第二百五十二章 鲜血荣耀
“你家的狗?抱歉杀光了,本来打算给你留只活口的。”维踏上长长的地毯,仿佛站在一片血泊之中,而在她背后的雪地上留下成片破碎的尸体,缭乱的短发在风雪中明亮如刀剑。
“没有关系,我很欢迎你的到来,你知道我对足够强大的战士总是有足够的尊重,即使是敌人也不例外,因为他们的头颅大多会成为我荣誉之路上的砖石。”海耶尔拍了拍手,金属的手甲碰撞出雷鸣般的声响,他说着一口沉重的诺斯卡语言。
“那看来你的砖石缺的有点多啊,还要大老远要跑到南方来。”维扫视了一眼大厅中的守卫们,目光在命运之爪的身上停留了最长的时间,而奸奇的大魔则以人类的躯体回报以笑容。
很危险,这是维的第一感觉。即使没有看穿对方的身份但维依然察觉到了那掩饰在皮囊下的可怖怪物,就像是用一张纸罩在熊熊烈火上一样难以掩饰,因此维提高了她的警戒。
“因为我原本荣光的证明被偷走了,因此我不得不去为血神献上祭品更多以挽回我的荣誉。”海耶尔头盔下浑浊而森冷的眼睛盯着维,“因此,你最好将你拿走东西还回来,否则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在诺斯卡信仰没有相当于冥府的存在,只有足够强大的真正的勇士才有资格让他们的灵魂升入黑暗诸神的领域,而懦夫将永无翻身之日,因为懦夫会被黑暗诸神永远诅咒,因此每一个诺斯卡人在这种信仰的驱使下都带着疯狂的热情战斗,而在战斗中,他们向黑暗诸神中的战神恐虐寻求力量,血神是力量和胜利的化身,因此成千上万的蛮族战士献身于他肆意杀戮的野蛮信条,恐虐是愤怒之王,黄铜与战争之主,列国与诸世界的毁灭者。
维的眉梢挑了挑:“偷就太难听了,我可是光明正大的抢走的。”
“确实,毕竟被你开膛破肚的家伙依然对你印象深刻。”海耶尔点了点头,伸出手招了招,在他王座后方的阴影中巨大的血肉猎犬的身影浮现并来到酋长的身旁,它戴着破魔的黄铜项圈,当经过万变魔君的身旁时,血肉猎犬危险地呲起牙,它本能地对这个家伙感到憎恶,或许是因为那强大的魔法力量,而这正是恐虐鄙视奸奇的原因。
“乖狗狗。”命运之爪们退后了几步,它并不惧怕这些家伙,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为了这些家伙与血神的战士起冲突的时候。
血肉猎犬最后不屑地甩下他来到酋长的身旁蹲坐在着,同时注意到了维,它的谁头舔舐着獠牙中的空隙,像是陷入到某种不久以前的回忆之中。
维当然对这只猎犬有印象,毕竟在五年前她就放逐过这头猎犬,并拿到了战利品——而那本来是血神要赐予给忠于他的勇士们的,只有在北方那混沌畸变的原野上经过重重阻挠斩杀血肉猎犬的战士才能得到奖赏,但最后的结果是维横插一脚杀死了血肉猎犬。
“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荣誉,但又将其弃之不顾,你觉得这多我而言算什么,对于血神的伟大恩宠而言这又是何等的羞辱?”海耶尔看似斥责的话语中并没有听出怒火中烧的狂怒,只是蔓延的雪山冰川般的冷酷。
在诺斯卡的传统里,头衔和绰号是一个重要方面,通常在战士完成某些英雄壮举后授予他们个人特征或能力,例如断手、血斧等等,而海耶尔的被称为黑怒,是因为他不像寻常的恐虐勇士们一样变现出自己疯狂般的嗜血狂怒,他的战斗冷酷而坚定,就像黑暗阴影一样。
“那他应该只为你们感到羞耻才对。”维冷笑着说道,“在德拉科瓦尔德森林看到那些家伙的徽记我就猜到应该是你。”
“我原本没想过会遇到你,曾经追杀你已经荒废了我不少的时间,甚至让我体会到了近乎失败的感觉。”海耶尔灰蓝色的眼睛盯住维,在他的躯体上如今已经不可能再看得到伤口的存在,但当他直视维的时候他依然感觉到当年的伤口切开时的痛苦,在那场决斗中维几乎刺穿了他的心脏,但他依然活了下来,并在血神的祝福下比当初更加强大了。
“嗯,有趣,难道说你决定放弃追杀我了?”维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只是我不再视自己曾败于你为一种耻辱而已,而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再度与你对决并战胜你,那将会是我更大的荣耀。”海耶尔缓缓起身,没走出一步时身上的金属挂饰都会锵锵作响,“你难道不喜欢混沌吗?这是强者崛起,弱者四散奔逃的时代,你看那些卑微匍匐的人是多么的可悲而软弱,他们的祈祷又是何等聒噪,因此他们的生命最多作为一些消遣而已,而我们则远远不同。”
诺斯卡的宗教主要是基于对混沌诸神的崇拜,而他们的名字与学者和牧师所知道的名字既相似又不同。norss[1]一般,像其他人类种族居住在混乱废物,尊敬所有的混沌神在一个单一的万神殿,当作一个纯粹的实用考虑为了利用所有的礼物和权力的四个神为了更好地生存在北方严酷的[1]。尽管如此,仍有许多部落事实上把一个混沌神作为他们的守护神,他被视为部落的父亲和保护者。通常,那个神也是酋长的保护神,在绝大多数的挪威部落中,恐虐占据了这个位置,因为在战火纷乱的北方,他是目前最受欢迎的守护神选择。
北欧人自古以来就崇拜黑暗之神;部落完全不知道如何生活,否则[8],[9]。北方的人们远不是黑暗中没有头脑的奴隶,他们只是认为像混沌神一样强大的存在只是在一个超越人类判断或理解的层面上运作,因此有权按照他们的神性倾向奖赏或毁灭。正如一个人的职责是对他们表示敬意,并热情地争取他们的青睐。北欧人相信他们所走的道路是唯一的纯洁和真实的,因此他们瞧不起南方土地上的神;把他们看作**、软弱和邪恶的东西,不值得蔑视,只值得嘲弄。
维只是摇了摇头:“生命就是生命,我是一个死去的人,你和你的神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我原本是打算看看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但如果你只是想要一次入侵去屠杀的话,那随便你吧。”
“嗯……即使是你的故乡也不例外?”命运之爪忽然开口了,男女混杂的音色说不出的诡异。
维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也不例外。”
“真是足够无情。”海耶尔大笑起来,“还是说你畏惧战斗?我可不会这么认为。”
“你看起来确实强了许多,我不否认我没有把握能杀了你。”
“不,其实你有。”海耶尔说得斩钉截铁,“如果你全心全意释放和拥抱你内心的怪物,你将拥有令所有战士都梦寐以求的力量,但你甚至拒绝这种**本身,真是讽刺,无论是作为吸血鬼还是作为一个战士。”
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甲,缓缓握紧后垂下手来:“如果你的废话就这么多,那我就此别过了。”说完转身向着大厅外走去。
“还有最后一件事。”海耶尔的每一步都仿佛让大厅的天顶颤抖着,“我的弟弟在南方的土地上遇到了一个骑士王国的骑士,他身上有你残留的气息。”
维的脚步停下了,但依然背对着海耶尔,没有人能看得到她脸上的表情。
海耶尔指向身后的命运之爪,露出一个冷酷而志在必得的笑容:“这个恶魔已经向我保证,那个受到软弱神明祝福的人类将会来到我的战场上,而我会亲自去杀了他,如果你想看看他的尸体,我会欢迎你的到来。”
维猛地转身,四周飞散的冰尘忽然连成一片,飞雪在她的身旁环绕着折射出细碎的反光,凛冽的寒风中跃动的火焰都缓慢下来,她淡紫色的眼眸开始向着血红转变,冰霜攀上黑曜石的甲胄,同时手已经按住了剑柄。
而海耶尔依然是沉稳的站在原地,四周的守卫们将沉重的武器持起对准了维,命运之爪眼中闪动着思虑般的光芒。
对峙持续了三个呼吸的时间,维最终松开了剑柄,原本狂暴的气势也逐渐消散了。
“你刚才和我说过,这是强者崛起弱者四散奔逃的时代,因此他们的生命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我可以肯定,这一战会输的是你。”维肃穆地说完,接着再不理睬,转身踏入到风雪中远去。
挪威人认为自己是值得尊敬的人,强大而勇敢,因为这种意志和肌肉的力量,他们尊敬他们的黑暗之神。北欧人把他们的神的祝福(变异)看作是上天的恩赐,能让他们更好地抵御家乡难以想象的危险[1a]。[2a],[7a],[7b],[17a],[17b]。在某种程度上,所有的北欧人都受到混沌之触的影响[4a],他们不断被提醒他们的神的存在,并被生动地提醒他们的力量。相比之下,南方的诸神,如乌尔里克、西格玛和米迪亚,在北方黑暗领主的强大力量面前只是苍白可怜的孩子。
挪威人相信他们所感知的世界,这个血肉之躯和物质的世界,是一座监狱;一种由黑暗神创造的幻觉,为了测试他们[7b],[14],而真实的世界是混沌的领域;不断变化,不断变化的黑暗之神的领地。挪威人相信,只有通过黑暗神的恩赐,他们才能穿透这种感官的面纱,窥视到真实的现实[7a],[7b]。当一个北欧人接受了一个突变,混沌诸神的赏赐,他们相信是诸神的手剥去了他们的幻象,从而向他们揭示了真实的自我,简单地说,他们对现实有了一瞥[7a],[7b]。当一个先知召唤出一个精灵时,这个精灵又一次被视为真实世界的短暂一瞥[7b]。
一些学者从理论上认为,norsca与混乱废物的极其接近,使其适合这种思维方式[7b]。阴影之地很奇怪,而且永远在变化。一块普通的石头可能会在一个地方呆上一千年,但有一天它自己会爬起来,移到另一个地方。鸟可能会在某一处飞过寒冷的山间空气,然后在另一处降落并像蛇一样滑过地面。暴风雨来了又去,毫无预兆,连星星也似乎在扭动变化。诺尔斯卡是一片不断变化的土地,不遵守任何法律,给这片荒野带来了梦幻般的品质。因此,对于一个北欧人来说,假设混乱的突变和奖赏是混乱之神的恩赐,这在逻辑上并没有什么大的飞跃;上帝恩赐的标记,用来把被选者与世俗分开。
由于**的境界只是一个梦,它是每一个北欧人的目标,以达到真理:真正的境界,超越这个灰色,灰色的存在。黑暗之神的领地。死亡与荣耀是通往彼岸的大门,一个人只有在梦中证明自己,才能走完这条路。为了证明一个人的价值,他在生活中必须是一个强大的战士,他英勇地死去,杀死许多敌人,获得荣耀和混沌神的神圣恩惠[7b],[17a],[17b]。那些求饶的人,那些执著于生者领域的人,会被发现缺乏和诅咒,作为脱离**的灵魂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游荡。另一些人被恶魔永远折磨,然后转世为奴隶、女人,或者更糟的是,老世界的人。
因此,勇士占据了挪威社会最负盛名的梯队;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得着那等候他们的荣耀,远超凡间。其余的人只能终日在梦中度过,永远也不知道那可能属于他们的黑暗天堂。因此,诺斯坎部落用毛皮、肉类、宝石、术士石、混乱的铁矿石,以及对小矮人来说最重要的奴隶,来换取他们的武器装备。一些北方部落,主要是那些在这个国家最南部的部落,也与帝国有少量的贸易,尽管这与他们与库尔尤其是格拉林人,他们在掠夺黑暗精灵城市的过程中会这样做,比如klarond kar。远
第二百五十三章 准备
在米登海姆混乱夜晚结束后的第三天,米登海姆选帝侯带着他的军队从德拉克瓦尔德森林中归来了,距离选帝侯离开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他带着他的军队清扫着森林中因为这个寒冷冬季而暴躁不已的野兽人和绿皮部落,为那些在森林深处开垦荒地的村落提供援助。
选帝侯在回到自己的城市后从尤里克教会以及城市守卫等人的报告中了解到了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于在自己城内之前的骚乱选帝侯感到愤怒和自责,特别是对那些邪教信徒的渗透也感到担忧。
在处理完军队的事务后,选帝侯带着自己的私人部队回到了行宫中,虽然知道自己的行宫也成为了战场,不过选帝侯对宫殿的大部分建筑没有收到损失感到欣慰不已,虽然宫殿留守的护卫和仆从大部分都因为战斗的波及而死亡,但显然不是不能接受的,而且自己的家族成员也都还活着。
就在黎明前,雪又开始下了起来,给城市涂上了一层两三英寸厚的白色粉末,被卡特琳娜召集来的廷臣这两日新雇了人员整理宫殿和选拔新的仆役,因为人手不足,所有的家政人员一直工作到凌晨,火炉已经被重新点燃,水桶被加热,佣人们拿着铲子出来,清理主要的通道,忙碌着换床单,清洁地板,擦亮餐具,拭去玻璃上的霜冻。
卡特琳娜在自己父亲回来的时候领着人们来到宫殿前迎接,她的两个哥哥,一个身患重病一个身份尴尬,因此有时候卡特琳娜不得不靠自己了,奥兰多站在她后面不远的位置假装临时的护卫,多亏了神殿牧师的治疗,伤势可以很快恢复过来。
他稍微感到有些紧张,不由得想着弥昂怎么还在大尤里克神殿里没出来,他感觉有许多事情还是弥昂最为清楚,如果要他解释的话未免麻烦了些。
在还没有翻新的大门前,米登海姆的选帝侯带着紧随在他身后的数十名猎豹骑士回到了自己的宫殿,这些骑士们的头盔上有一个兽人头的形象,身穿深蓝色和银色的盔甲,虽然在前些日子的晚上奥兰多有过匆匆一瞥,但很快进入到宫殿内的他并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些帝国骑士们。
猎豹骑士团是一个世俗骑士团,成立于阿拉比圣战的时期,位于米登海姆的猎豹骑士们属于骑士团第三大的骑士分会,他们是米登海姆选帝侯的私人保镖。
选帝侯在周围人们的热烈欢迎中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他看起来是一个有着帝王气质的中年人,蓝灰色的双眼扫视间展现着上位者的威严,留着浓密的络腮胡,高大的身躯穿着全套矮人锻造板甲,戴着尤里克的护身符。
鲍里斯·托德布林格,米德汉姆选帝侯,米登领大公,德拉克瓦尔德的保护者。
托德布林格家族是一个有着显赫血统的家族,他们是冯·比尔德霍芬家族的后裔,祖先贡塔·冯·比尔德霍芬是虔诚者皇马格努斯的兄弟,那个时代帝国的救世主。
“很高兴在经历这一切后能平安见到你们。”鲍里斯开口,声音似乎因为寒冷的天气与作战的奔波带着点沙哑,“虽然看起来修补这里还要些时日,不过今天大家就好好休息吧,现在离午饭还有些时间不是吗?”
卡特琳娜微微行礼,在选帝侯的命令下其他的仆役与管家们开始回到宫殿内准备,选帝侯远征回来的日子无疑是早做好了一场宴会的准备。
“等等,巴托尼亚的骑士。”在奥兰多也准备离开的时候,鲍里斯的一句话把他喊停了,现在奥兰多更加希望弥昂能早点结束他所谓面见神明的事情了。
“我听说是你救了我的女儿?”选帝侯的语气里带着点好奇,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奥兰多,锐利的眼神似乎想从这个骑士身上挖掘出什么信息来一样。
“额,算是为殿下提供了一些帮助吧。”奥兰多看了眼一旁的卡特琳娜,他也面见过巴托尼亚的公爵,但现在在外乡的土地上面对着一位选帝侯,他不知为什么还是会感到些紧张。
“不用那么谦虚,虽然最后赶走那个恶魔的是你的朋友,但没有你我应该也坚持不到现在。”四周没什么人,卡特琳娜也就没顾忌多少礼仪地猛拍了把奥兰多的后背,这让选帝侯又皱了皱眉头,因为刚刚从大尤里克那里知道的事情,他对巴托尼亚骑士的感觉有些复杂。
“我从大尤里克那里听说了你的朋友,现在他还在神殿内。”鲍里斯提弥昂的时候语气略有些复杂,他是一个虔诚的尤里克信徒,对于自己的神召选了一位外乡的异教徒前来着实还是有些酸涩,就像是尤里克觉得米登领的人们还不够英勇强大一样,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许他自己也想和那个巴托尼亚骑士较量一番,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
“你们是巴托尼亚的探险骑士,来到这里的路上一定经历过不少事情吧,一会有机会可以给我讲讲,我也想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救了我的女儿的,还有你跑出去都做了些什么?”鲍里斯看了眼一旁的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因为自己父亲不满的神色稍微有些慌乱,开始在心里组织起语言来了,当然她不会说出维的事情,不过那样的话就得再想想怎么让事情在描述中更合理些了。
而在大尤里克神殿中,弥昂缓缓睁开双眼,他感觉到精神上的一阵疲惫,被拉入神的领域中一段时间对他的精神而言有不少负担,他的腿晃了晃半跪在神殿内的砖石上调整休息着,他觉察到自己的盔甲上有凝结的露珠,显然他在这里呆了不少时间。
“我感觉你们的对话没有耗费那么长的时间吧?”弥昂对伊岚说道。
“因为神对世界的感受和人类不太一样吧。”伊岚说道,“虽然现在我的力量不完全也很难说清。”
休息了一会恢复精力,弥昂还感觉到了些饥饿和干渴,看来这一趟还真花费了不少时间。
休息片刻后起身走到神殿的门前,弥昂再次回头深深看了眼燃烧的尤里克圣火,转身推开神殿的大门走出,既然战争即将到来,那他也该开始做好准备。
***
在遥远的利爪海还对面,那里大部分是一片冰冻的北方荒原,没有任何文明的标志,尽管它大到可以容纳整个帝国的数倍疆域,但它土地钢铁般坚硬和狂风如一把匕首般冷酷,海湾和云雾缭绕的岛屿构成了海岸,北方人就是从这里建造并系住了长桅船,他们用这些长桅船威胁着已知世界的海岸。
分散的沿海居民点为严酷的环境提供了一些喘息的机会,但即使是他们也经常受到血腥的克拉肯和其他类似的恐怖袭击。然而,在更远的内陆,巨大的峡湾被冰冻的大草原所取代,野蛮的部落人们在那里捕猎猎物,小心翼翼地避开覆盖着骨毯的冰原巢穴。这是一块阴森、阴暗的土地,弱者无法长久生存,而生存意味着为生存、霸权和安抚黑暗神的机会而不断斗争。
在混乱之海冰冷的波涛中,可怕的黑色长桅船潜行着,由野蛮人驾驶,他们肆意掠夺,给任何被诅咒过他们的船只带来血腥的战斗,他们一心要将文明置于战火之中,即使寒冷的风把水花都冻住了,寒意冰霜刺穿皮肤,贫瘠的土地孕育了贫瘠的民族,而诺斯卡人已经被塑造成一种凶残的掠袭者,为了生存必须杀戮和掠夺。
在夏季的几个月里,空气变暖的程度刚好足以使原本贫瘠的农田变得生机盎然,这可以补充诺斯卡人的日常饮食,然而,其他所有的月份,这片土地都是死一般的寒冷,不自然的暴风雪持续不断,而从混乱荒原吹向北方的邪恶风更是雪上加霜,半年是暗淡的黄昏,太阳仅仅一盘光低垂在地平线上。
而现在在这终日狂风呼啸的海岸上,高大的冰川利刃般切割开海洋形成深邃的海湾,一个宽大的部落港湾在此建成,在盛夏利爪海不被冰封的时候,也许在这里人们有机会看到旧大陆勇敢的商人们为了珍贵的金属和资源冒险来此,但在这个寒冬的时代绝大部分时间港口中不会有船舶停留,因为诺斯卡人要劫掠整个旧世界。
但现在整个港湾都已经汇聚着诺斯卡人的龙首长船,部落中充满了临时扩建的房屋,大多都是又长又大的单层长屋,屋顶是茅草屋顶,大多数长屋都以某种形式的装饰为特色,如雕刻的武士和恶魔的螺旋和漩涡图案。
由于诺尔卡严酷的气候和地形,大多数定居点都是由大约十几个氏族组成的小部落,然而这些部落虽然小,但数量众多,更大的定居点通常由混沌领主统治,那里有大量的人口和强大的舰队,这些舰队被季节性地派去袭击和掠夺旧世界的海岸线和更远的地方,而当更多的部落汇聚在一处时,往往意味着一场大战就要开始了,甚至连那些混乱的战团也会乐意为了侵略南方人的土地而偶尔地聚集在一起。
第二百五十四章 海岸
夜晚的棚子里冷得要死,又黑又暗,士兵愁眉苦脸地对着壁炉,把他那满是卷线的毯子往肩上又拉了拉,一阵冰冷的风刮过墙缝,他呼出的气使面前的空气变得模糊起来,他用毯子像斗篷一样把自己裹住,跪在壁炉前,捡起靠在墙上锈迹斑斑的镰刀,戳了戳壁炉中央的一堆泥炭,余烬发出红光,噼啪作响。
“省省吧,伙计,等明天也许我们能去弄点柴火,今晚除非你打算把哨塔给烧掉。”一旁的阴影中传来了带着点牙齿打颤的声音。
北方的冬季是漫长而严酷的,特别是在利爪海的沿岸,终年都是湿冷的大雾,在秋冬还有暴风雪,就像现在积雪压得这小小的岗哨摇摇欲坠一样。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他听到风车旋转时嘎吱嘎吱的摇曳,同时牵着岗哨的轻微晃荡,然后是一整沉闷的落地声,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沙袋落在地上了一样。
“谁去看看……”
“谁离得近谁去。”
“反正不是我。”
最后在壁炉边的士兵扔下毯子,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扛着他的长矛,双手把门推开后鼓起勇气,顶着着在他周围盘旋而来的冰冷的风。
“又是一场暴风雪……”在作为守卫的七个年头里他已经见过许多次暴风雪了,比今夜更大的也不在少数。
他看着如顶着一个风车的木屋般的岗哨,这种哨塔遍布诺德领的海岸,作为预防诺斯卡入侵的警戒网,因为众多并且都不是永久工事,这些哨塔在坚持几年没被诺斯卡掠夺者们烧掉的话大概就会开始变得破旧了。
他向着哨塔后的方向走去,声响是从那里传来的,哨塔的简陋马厩就在那里,总不会是冬天饿疯了的野兽跑到这来了吧?想到这,他暗骂了两声后快速走近向马厩。
看到后他才放下心来,马厩的门依然关得好好的,也没有野兽蹦进马厩内,仅有的几匹不算强壮的战马缩在稻草堆边踱着步子,看到他来后稍微有些躁动地挤在马厩门前摩擦碰撞着。
士兵奇怪地看着这些战马,他经常喂马,但很少会看到这些战马变现出这幅样子,它们惶惶不安般地在不大的马厩内来回走动,蓬松的尾巴甩动着,互相推搡着不让自己落在边缘,当他出现的时候这些动物似乎安静了片刻,但当风向再次转变的时候,战马嘶鸣着扬起蹄子,想要越过马厩的围栏。
在他试着让这些战马冷静下来之前,他问到了那股怪异的味道,像是皮毛和腐烂的肉的味道,他以前问到过这种气味,掠夺者们的臭味。
本能地后退让他避开了原本致命的一击,粗糙的斧刃从头皮前擦过深深砍入了冻土的地面,持着它的是一个全身湿漉漉的,披着简陋皮衣,毛发散乱的野蛮战士,健硕的身躯可能比他高出半个头,他的斧头卡在地里了,因此他不得不放下战斧徒手抓住挡开士兵反击的长矛,在他准备反击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胸前的刺痛,那个士兵在长矛被挡下的时候用随身的短匕刺中了掠夺者。
看着那个诺斯卡人倒下的身躯,士兵因为突发的紧张剧烈地喘息着,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解决了那个诺斯卡蛮人,他回头凝视着远处黑暗的荒原,那就是大海,水面上一片漆黑,海水无情地撞击着这些悬崖的底部,以原始的力量日复一日地冲击着海岸。
在这片海岸上散步着十数个瞭望塔和碉楼,每个碉楼都配有烽火台,只需一点火花就能点燃它,这些灯塔一旦点燃,在方圆数英里内都能看到,为任何敌人的到来提供预先警告,为什么它们都没有点亮呢?
但现在他没时间去思考这些了,他看到了更多的长桅船,不是渔民使用的渔船,和海军的狼船有些相似,或者说狼船像它们,那是北方的长船,装着方帆和一排排的桨,以惊人的速度在海洋中前进,仿佛黑色的鲨鱼鳍划破了海浪,那些船只在海岸的四周转来转去,黑色的、长着角的影子默默地、怀着致命的意图移动,像成群的掠食动物那样逼近着。
他转身拼命跑往回跑去,要让其他的士兵们做好准备,一股非自然的冰冷在接近他的心脏,诺斯卡人……
***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屠杀的声音——垂死的人的尖叫声,武器的碰撞声,士兵的吼声,在踏上矮山的顶端后,斯库尔停了下来,回身望着大海。
带着三、四排桨的大型龙船留在离岸较深的水里,而较小的长船则乘风破浪来到海滩上,就像逆戟鲸冲向陆地去捕食在那里晒太阳的海豹,十几艘长船已经被拖上了海滩,就在乌云再次遮蔽视线之前,斯库尔看到十几个掠夺者正从船上拖着马匹下来。
零星的抵抗仍然存在,诺德领的战士都非常忠诚而勇敢,据说他们的身上都有诺斯卡人的血统,但他们对帝国的忠诚毋庸置疑,甚至变现得更加狂热以证明自己,即使对于被分散着困在岗哨内的士兵而言也没有失去战斗的勇气,因此对于诺斯卡的战士而言他们是值得去杀死的敌人。
斯库尔没有兴趣去参与到这样一场杀戮中,他在登陆的地点考量着这里的地势与方位,他在南方人的土地上旅行了很长的时间,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体验生活,他甚至亲自丈量过海岸的长度,反正无论是劫掠还是入侵都要登陆。
身后海岸上的舰队只是跟他一起从诺斯卡出发的一小部分,在两英里外的海岸还有别的船只登陆靠近,掠夺者们在黑暗的掩护下向村落和岗哨靠近,惊慌失措的居民们发现他们的出逃之路已经被切断了,没有人能幸免,一些人揪住尖叫的女人的头发,从燃烧的建筑物里拖出来屠杀,而另一些人则洗劫了更富有的建筑物进行劫掠。
不过想要在这样一条漫长的海岸线上做到不被发觉的登陆是不可能的,海岸是诺德兰经济的主要收入来源,许多海上堡垒和瞭望塔沿诺德兰海岸而行,因为来自利爪之海的掠袭者是一个非常常见的威胁,在上千年的时间中诺德领一直有着自己的防御体系警戒来着海岸的入侵。
斯库尔知道很快诸多北陆船只登陆并进行劫掠的消息会传到诺德领选帝侯的耳中,并且选帝侯会集结起一支军队来对抗海岸的入侵者们,在那之前除了被他们突袭拔出的岗哨以外,更多的士兵与巡逻队会集中在堡垒和村镇中抵抗他们的入侵,等待援军的到来。
不过诺德领是一片地广人稀的荒凉土地选帝侯要集结起他的军队赶来需要时间,更糟的是现在是冬天,斯库尔估测着选帝侯可能的军队数量与行军的时间,这些都是影响胜负的因素,当然他得在选帝侯到来前先把那些分散的战帮们重新聚集起来才有决胜把握,临时凑上的军队虽然分散作战的时候不用在意,但需要他们集合的时候就要费点功夫了。
就在他注视着的时候,他看到更多的敌人被他的战士们砍倒,被斧头、剑和矛所杀,从肩膀上凿出的头颅被举到空中供众神观看,然后被钉在钉子上或挂在腰带上,一股烈焰在空地中央咆哮,火焰上蔓延,上百具尸体被木桩刺穿在边缘,他们的**被当作纸,黑暗诸神的符文被雕刻在他们的皮肤上。
火堆里堆满了油和木柴,被砍下的头颅被扔进熊熊燃烧的柴堆里,皮肤和肉像黄油一样从头骨上融化了,肌肉被烧成灰烬而脱离了头骨,最后剩下的都是烧黑了的、被灰烬覆盖的骷髅头。
“你在这里等着什么,人类?”一个像岩石碰撞的声音咆哮着说,斯库尔不再注视着远处,转过身面对着巴巴克那张粗糙的脸。
这个矮人站起来并不比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更高,但他的身躯和几乎和最强壮的诺斯卡勇士一样宽阔,粗壮的四肢很容易就看出所具有的力量,残忍的火焰在矮人深邃的眼眶中燃烧,两只怪异的短角从他的额头下凸出来,他的皮肤像粗糙的花岗石一样呈现深红的颜色,焦炭一样漆黑浓密的胡子,穿着沉重坚韧的盔甲。
“因为我要集结军队,做好准备,南方人或许懦弱,但如果不堪一击的话我们在几千年前就杀光他们了。”斯库尔有着独特的耐心,就像捕猎的野兽一样。
“如果你希望我帮你们的话,就得给我奴隶作为报酬。”矮人咆哮道,“而且得是活着的。”
“这些人是被应许给神的。”斯库尔指着火焰,耸了耸肩,“第一滴血必须以诸神的名义,否则很可能激怒他们,耐心点,巴巴克,今晚只是一场小冲突,真正的战斗到来后,你将得到你的报酬。”
“我们舰队的服务可不是免费的,更不会便宜。”巴巴克沉声说道,“而且你们的委托可不止一个。”
斯库尔是在远航启程的开始遇到他的,几个世纪以来混沌矮人与诺斯卡保持着一些简单的贸易渠道,诺斯卡人虽然有着不错的锻造技术,但与格朗尼的子嗣们相差甚远,因此他们会与混沌矮人建立贸易关系,以利用他们高超的武器和盔甲,在某些情况下,混沌矮人会暂时生活在诺斯卡人的部落中,以促成双方的合作。
“是的,可惜你们已经把地狱炮卖给别的部落了,这样一来接下来的战斗我就得想写别的主意。”斯库尔说道。
“别想在账目上跟我讨价还价,诺斯卡人。”仇恨和刻薄从巴巴克的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
“我保证过,矮人的亲族,诺斯卡人的承诺和你们一样可靠,当然有些部落除外。”斯库尔盯着那个混沌矮人,目光的深处中有一种戒备。
他听说过混沌矮人,但从未接触过他们,矮人并不算是友善的种族,但他们对荣誉的固执,对先祖的尊重以及杰出的工艺创造力都是值得敬佩的品质,但混沌矮人是对这些品质的扭曲,残暴无情而冷酷。斯库尔感觉到了这些投入混沌的矮人灵魂中一种燃烧的需要,对获取财富和奴隶的绝望冲动,甚至超出他们应有需要的本身。
不过这并不重要,混沌矮人的帮助能提供有可怕力量和毁灭性的武器,这对战斗有帮助就足够了,当然他也会提防着这些家伙的贪婪与疯狂。
“我们得花时间集结好军队,然后才能向内陆进发。”
“你对你的战士们如此缺乏信心,以至于你必须等待增援?”巴巴克冷笑道。
“如果你只是想抢夺奴隶的话,那倒是可以不管不顾,但我需要战场的胜利,否则你也拿不到你的报酬。”斯库尔毫不退让地说道,他的肌肉微微隆起,暗红的光在眼睛的深处闪烁着。
巴巴克危险地注视着他,最后说道:“我们了解彼此,我会等着你的报酬的。”
这使得诺德兰海岸成为帝国舰队艰难的家园,但自从马里恩堡脱离帝国以来,海洋舰队别无选择,只能在这里建立基地。舰队的主要锚地在不断发展的dietershafen镇,在一个迅速发展的造船计划中,该地区使用了该省充足的木材供应,以打击来自北方的海盗船。这使得诺德兰海岸成为帝国舰队艰难的家园,但自从马里恩堡脱离帝国以来,海洋舰队别无选择,只能在这里建立基地。舰队的主要锚地在不断发展的dietershafen镇,在一个迅速发展的造船计划中,该地区使用了该省充足的木材供应,以打击来自北方的海盗船。这使得诺德兰海岸成为帝国舰队艰难的家园,但自从马里恩堡脱离帝国以来,海洋舰队别无选择,只能在这里建立基地。舰队的主要锚地在不断发展的dietershafen镇,在一个迅速发展的造船计划中,该地区使用了该省充足的木材供应,以打击来自北方的海盗船。
第二百五十五章 纽安斯克兰
“这那些帆出现在海平面上,纯白色的长帆,但画着着他们污秽的神的血腥象征,接着就出现了一艘艘船由那些不疲倦、肌肉发达的手臂划着一百只桨划着穿过波涛汹涌的海面,我按响了望哨的警铃,每个人都为这些野蛮人的到来而汗流浃背,弩手们一箭接一箭地扫射,许多人倒下了,但那些嚎叫的恶魔们仍然冲上海滩,不顾盔甲和盾牌,他们看起来像一群乌合之众,但却像恶魔一样战斗,冲过我们的队伍,到处屠杀,用棍棒把四肢打成血块,把脑袋从尸体上砍下来,就像身上涂了黄油一样,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早晨……”
这是来到纽安斯克兰的幸存者告诉那里居民们的话,纽安斯克兰是诺德领在2460年开放的港口,诺德领一直希望这个港口能够为帝国分流玛丽恩堡的商业以赚取收入,投资者们组织建造了房屋和商店,建造了新的贸易商队,但现在看来结果可能会是场灾难,第一艘船在第一次离开码头后就倾覆了……
纽安斯克兰有种沮丧的,不被爱的氛围,空空如也——毕竟它最初是为了更宏大的计划和更快速的扩张而建造的,尽管现在依然是诺德领少有的人口较多的城镇,但人们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整个城市正接近被风吹倒的鬼城。
但现在整座城镇都笼罩在一种以往所没有的喧嚣而又惶惶不安的氛围中,随着海岸巡逻队和残破的诺德领海军的不断到来,这座城镇的居民都知晓了诺斯卡人入侵的讯息,而现在诺斯卡人还没有出现在这里的海岸线上。
布列顿军队在向北移动的过程中正在积蓄力量。每天都有数百名骑士和他们各自的随从加入游行队伍,响应里昂斯公爵的战争号召。有消息说,阿达哈德公爵已经在利奥内斯北部的战场上与北方的先头部队交战,并将他们打得半死。但是,在他交战的同时,一支规模大得多的部队已向西北方向挺进,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向内陆挺进。
从自耕农骑兵的报告中,可以了解到诺斯金人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在里昂斯城堡以北骑了大约三天就登陆了,然后迅速向内陆袭击,所到之处一切都被烧毁了。据说这支部队有数万人。
有消息说,遵照国王的命令,一支布列东军队正从库隆调来支援,据说这支军队已经越过sannez,正在向l'anguille祖传的土地推进。在那里,他们将与这个公爵国的一支庞大的,虽然部署缓慢的军队联系在一起,从那里他们将转向南方,希望阻止北方人向内陆推进。
最近lyonesse和l'anguille之间有敌意,边界争端和长期休眠的宿怨的重新点燃,据说这是l'a公爵不急于援助他的邻居的原因。
显然,他已经召集了一支相当庞大的军队,但仍在拖延,等着看诺斯人是否会转向他的领地。与此同时,他似乎满足于让他们蹂躏他对手的土地。只有当库隆派来的军队进入他的王国时,他才假装帮助里昂西斯。
诺斯金的目标仍不明确。如果他们只是一支意图掠夺和屠杀的突击部队,那么毫无疑问他们会被困在海岸附近,因为在西北海岸线上散布着许多定居点和城镇。他们可能向东航行到安圭勒城,那里著名的灯塔早在布列托尼王朝崛起之前就建好了,或者向南航行到bordeleaux, aquitaine和brionne的富饶土地。
诺德领的海岸线分散了众多的瞭望塔与岗哨,这样的好处是应对劫掠是能够及时发现并组织反击,但碰上规模远超一两处岗哨所能应对的入侵时,就显得兵力过分分散了,而对于帝国而言,部队越分散越不利于对抗北方嗜血强壮的野蛮人,因此海岸能够调集的部队正在快速集结于主要的据点中,纽安斯克兰则自然是最合适也最需要防御的地区之一。
这里被入海口的河道分为了两个城区,最初的纽安斯克兰是一个小渔村,坐落在高高的悬崖上俯瞰大海,得益于一个隐蔽的小海湾,一个被称为曼南之鼻的海角保护它不受利爪海中恶劣自然的伤害,建筑物是低矮的石屋,与悬崖峭壁融为一体,当地人建造了岩石峭壁作为四面防御,街道狭窄陡峭。
这与新城区的宽阔街道形成鲜明对比,双方隔着河流,但老城区的渔民们拒搬到新的城区,而现在城区的住宅有一半是空的,也没有欣欣向荣的街道生活,而且这座城镇建在临海的低地上,不断受到风的冲击,在最高的潮汐时容易发生洪水。
现在无论新老城区都被不断聚集进来的行省部队以及收拢的渔民,森林中的猎人等填充着,这让这座荒废了许多建筑的城镇第一次有了它原本设想中的人口规模,只可惜即将到来的不是繁荣与贸易,而是战火与死亡。
由于这里是一处河流入海口,一旦失守诺斯卡人的长船就能够直接通过河流向着内陆劫掠,因此众多的海岸巡逻队以及省兵连队都在各自指挥官的带领下来到城镇参与守卫。
利奥波德城堡是该镇的主要防御工事,这是一个四层的要塞,外加一堵围墙,然而从城市的角度来看,它的设计防御来自海洋的攻击的考虑似乎是一个较低的优先级,现在这里由城镇卫队把持,守卫队长临时担任了总指挥官的职责,本来只有选帝侯指派的将军才能统率这一整支军队,不过对于控制范围只有自己头衔一般的诺德领选帝侯而言暂时是没时间找那些贵族再指派将领了。
“所以我说……把更多的支队派遣到桥梁的两侧,如果那些诺斯卡人要乘船通过就居高临下射击他们。”布鲁克纳队长大声咆哮着,这差不多是诺德领人常见的说话方式,想要指挥一群完全不归自己管辖的军队是件困难的事情,特别是他们还是诺德领人的时候。
连接城镇新老城区的唯一一条通道是一座危险的、摇摆的悬索桥,高悬在河上,它的宽度刚好能容纳一辆马车,在帝国队长的设想中,旧城区依着悬崖石山建设更容易守卫,但新城区也不可能放弃,因此在旧城区安排少量的部队,将主力集中在新城区的围墙后面是合理的,但最好保护住唯一的通道,在必要时可以逐步撤退到坚固的岩壁上防守。
“也许我可以让水手们帮这个忙。”海神曼南的牧师吉勒·基门开口,他是这座城中曼南神殿的主持者,他已经有些上了年纪,但他依然勇敢地反对任何企图掠夺神殿和这座城镇的人。
由于战争事关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因此整个城镇中能被动员的男性也全都临时作为民兵投入接下来战斗的准备,民兵们多是几乎没有任何军事训练并且缺乏搏杀经验的平民,穿着破旧衣服,配备大多是临时借予的破烂盔甲和武器,如弓、矛、剑等,他们可能看起来像乌合之众,但每个人都正加倍努力去战斗以保卫家园。
“不,他们是最熟悉这里的港口的人,我需要他们在港口的仓库那里堆积起防线,桥梁最好还是让森林里的猎手们看守,他们也可以同时提供支援。”布伦纳克说道。
码头边排列着一排排仓库,就像许多兵营一样,在这里装货和卸货总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快捷和高效,码头工人,河工和海员工会都聚集在这片区域,现在他们不得不暂时放下以往的偏见与毛对,投入到守卫的工作中来,因为海港建设更多是为了贸易而非作为海军的停泊地,因此缺乏足够的防御力,尽管诺德领的海军临时将一些舰队停留在此,但依然火力匮乏。
中央的广场上铺着色彩缤纷的石板,广场中央的一根高大的白色旗杆上飘扬着诺德领国旗帜,这个城市最重要的市政建筑都建在广场周围,以及帝国诸神的神殿都聚集在附近,牧师们正在安抚并激励着这里的市民们,按照目前侦查游骑兵的报告,可以说诺斯卡向着这里汇集进发以及是不可避免的了。
为数不多的狼船头尾相连横停在河道上卡主,不多的几门臼炮作为珍贵的火器被搬上岸放在适合的安全位置,帝国北方行省不像南方行省一样富裕,火药武器是的成本是想到昂贵的,这座城里甚至没有城建制的火枪部队,主要的远程力量来自于森林中的猎手们,他们都是技艺精湛的射手,如果诺斯卡人会攻入城内他们也会依靠着建筑战斗到底。
联盟大厅是这座城市中最宏伟的建筑,进口白色大理石大柱支撑着一个古典风格的屋顶,屋顶上装饰着描绘着古往今来工业和贸易的雕塑,曼南和亨德里克是被描绘的最突出的神,在周围穿着黄色与蓝色相间衣饰的守卫看守着这里,这是诺德领省兵的军服,帝国不同行省间军队服饰的图案与颜色各不相同。
更多的长矛手与少量的剑盾部队被安排在距离海岸码头不远的防线上,码头前的是海湾区的民兵军队以及从舰船上下来的水手们,他们将更多的燃烧物扔在了码头上,一旦诺斯卡人准备冲滩登陆就放火先将这里烧掉。
这是来到纽安斯克兰的幸存者告诉那里居民们的话,纽安斯克兰是诺德领在2460年开放的港口,诺德领一直希望这个港口能够为帝国分流玛丽恩堡的商业以赚取收入,投资者们组织建造了房屋和商店,建造了新的贸易商队,但现在看来结果可能会是场灾难,第一艘船在第一次离开码头后就倾覆了……
纽安斯克兰有种沮丧的,不被爱的氛围,空空如也——毕竟它最初是为了更宏大的计划和更快速的扩张而建造的,尽管现在依然是诺德领少有的人口较多的城镇,但人们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整个城市正接近被风吹倒的鬼城。
但现在整座城镇都笼罩在一种以往所没有的喧嚣而又惶惶不安的氛围中,随着海岸巡逻队和残破的诺德领海军的不断到来,这座城镇的居民都知晓了诺斯卡人入侵的讯息,而现在诺斯卡人还没有出现在这里的海岸线上。
布列顿军队在向北移动的过程中正在积蓄力量。每天都有数百名骑士和他们各自的随从加入游行队伍,响应里昂斯公爵的战争号召。有消息说,阿达哈德公爵已经在利奥内斯北部的战场上与北方的先头部队交战,并将他们打得半死。但是,在他交战的同时,一支规模大得多的部队已向西北方向挺进,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向内陆挺进。
从自耕农骑兵的报告中,可以了解到诺斯金人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在里昂斯城堡以北骑了大约三天就登陆了,然后迅速向内陆袭击,所到之处一切都被烧毁了。据说这支部队有数万人。
有消息说,遵照国王的命令,一支布列东军队正从库隆调来支援,据说这支军队已经越过sannez,正在向l'anguille祖传的土地推进。在那里,他们将与这个公爵国的一支庞大的,虽然部署缓慢的军队联系在一起,从那里他们将转向南方,希望阻止北方人向内陆推进。
最近lyonesse和l'anguille之间有敌意,边界争端和长期休眠的宿怨的重新点燃,据说这是l'a公爵不急于援助他的邻居的原因。
显然,他已经召集了一支相当庞大的军队,但仍在拖延,等着看诺斯人是否会转向他的领地。与此同时,他似乎满足于让他们蹂躏他对手的土地。只有当库隆派来的军队进入他的王国时,他才假装帮助里昂西斯。
诺斯金的目标仍不明确。如果他。与此同时,他似乎满足于让他们蹂躏他对手的土地。只有当库隆派来的军队进入他的王国时,他才假装帮助里昂西斯。
第二百五十六章 黄铜之路
诺德领的行省军队都穿着该省特有的蓝黄相间的制服,省旗上的图案是一只海鹰抓着一个盾牌,上面有一艘帝国战舰的图案。
他们所处的要塞比城堡的任何一道城墙都要高,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诺安斯克兰和周围的大海,这里看起来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防御结构,礁石悬崖的海岸让这里形成了天然的严密防御,但仅仅针对曼南之鼻一处而言,建在平地上的新城区可是麻烦众多。
基门牧师站在古老神殿的高处,神殿上的海神雕像凝视着大海,手里拿着三叉戟,两侧是半狮半鱼的奇异野兽。自从新城上建起了一座宏伟的新神殿后,坐落在悬崖边上、壮观地俯瞰大海的古老石质神殿基本上被人遗忘了,它很少被使用,当地人把祭品放在墙边,或者扔到海里,神殿的门一直是锁着的,但现在他们不得不再一次来到这里为可能的入侵布置。
俯视着下方城镇围墙内挤成一团的建筑物,朝向港口的位置也在城墙的保护下,十几艘船停泊在受猎手们保护的小海湾平静的水面上,城墙上选本稀疏的巡逻队已经被新的作战连队布置着,根据少数出城的侦查骑兵的回报,诺斯卡人确实正在向着此处集结。
轻骑兵连队也试着通过沿岸荒地密布的沼泽将消息更好地带向东面的部队,并了解援军的状况,但来自北方荒原的掠夺者骑兵们也开始游荡起来,加上复杂的河道与沼泽地,能够成功的巡逻队并不多,仅仅只是知道选帝侯正在集结他的军队而已,而想要来到光是行军也要十天的时间,在那之前守军们只能靠自己了,不过诺斯卡人的行动也没有想象中的疾风骤雨,而是有些按部就班地拔除哨位点后聚集推进。
诺斯卡人的行动指挥遵循斯库尔的命令,这位在帝国漫游了数年的诺斯卡人从帝国那里学会了不少东西,一场战争和掠夺的战役不是一回事,他没有一支足够庞大能够全线侵略的大军,因此他愿意稍微放缓点速度先尽可能摧毁诺德领西北海岸线的岗哨与城镇,留下一个不会总有骚扰的后方,而且劫掠杀戮还有另外的作用。
不过他这次带上了不少散漫的战帮以及来自其他大部的掠夺者,他们倒是对斯库尔显得有些谨慎的作风嗤之以鼻,踏上南方的领地后就开始四处寻找村庄烧杀抢掠起来,斯库尔甚至得分出点精力压制他们,以免太深入内陆让其他的贵族不得做出激烈反抗,当然这样的行为也会稍稍激怒那些不服的首领们。
在营地中央最大片的空地上,数百名诺斯卡人围绕着观看眼前的决斗,随着一声巨响,一名全副武装的战士被重重扔飞出去砸进人群里,而斯库尔站在空地的中间整理着皮衣,被他扔出去的战士甚至高过他一个头,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也没能在斯库尔手下走过二十招。
“那么……还有谁想试试?”斯库尔有些不耐地说道,他着实对这些不服命令导致的挑战感到厌烦,虽然对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今天整个上午他都在应付这些挑战? 并且将近十人打得骨断筋折。
诺斯卡人是了不起的战士? 他们的家园是一个鬼怪出没的荒地? 到处都是可怕的野兽,比如混沌怪物和巨魔,充被狂暴冰冷的风鞭打,他们的神只偏爱强者而要求毁灭弱者? 在诺斯卡即使是活过一天都是一种胜利? 因此诺斯卡人习惯了暴力和恐怖? 几乎没有人不准备为自己的荣誉、利益或毁灭力量的偏爱而战。
一个高大的战帮领主出现在他面前? 他显然被激怒了? 他和他的同伴用他们粗野的语言争吵着,指着远处在海雾中隐现的城镇,似乎不满于他们的现状? 但他并没有再次发起挑战,斯库尔的实力毋庸置疑并且已经有足够多的前车之鉴。
“有什么可着急的? 战场随时都会呼唤你们。”听完对方的抱怨,斯库尔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他扫视了一眼被他的力量所压服的战帮首领们? 招了招手,从拥挤的人群之间挤出一个消瘦的披袍者,他的面孔隐藏在了残破的长袍下,而灰棕色的长袍上有一个扭曲残破的圆环,他消瘦的躯体只够得到诺斯卡战士们的肩膀,因此周围强健的战士们在看到他时都只是不屑地闷哼一声,但没有因为鄙夷发起攻击。
披袍者来到斯库尔的面前鞠躬行礼,斯库尔俯瞰着他,不屑隐藏在他的眼底,和绝大多数恐虐的信徒一样,他也不那么信任魔法,特别是对方是奸奇信徒而且还是南方佬中懦弱的叛徒的时候,在恐虐的战士们看来魔法应该被钢铁束缚,就像施法者们应该屈膝在战士之下。
不过只要魔法能更有助于杀戮而不是窃取战士们的荣誉时,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
“告诉我的兄长,他可以准备出发了。”斯库尔说道。
披袍的术士点了点头,从被撕裂般的袖口中深处一只骨瘦如柴皮肤青灰的手臂,然后从怀里抽出一把弯曲残破的小刀,然后握紧刀用力将刀尖刺破皮肤,接着在鲜血涌出的伤口上滑动起来,用刀刃刻下一个个伤痕的字符。
而在南方中央山脉的要塞之中,命运之爪抬起他附身的人类手臂,女孩原本纤细白皙的手臂现在呈现出一种血管般的青色,一道道红光在他的手臂上亮起,形成与远方混沌信徒铭刻的字符一样的文字。
“已经准备好了吗?”在后面的海耶尔看到了这一幕。
“是的,血神的冠军,只要我没有欺骗你,那么这条信息就是你兄弟传达给你的。”万变魔君带着恶意地说道。
“我还从没有放逐过大魔,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你是第一个。”海耶尔淡淡的说道。
“真是遗憾,那我想阁下应该没有机会了。”命运之爪握紧手,那些魔法的字符化作一片光点消失在半空。
“我们会检验这句话的真实性的。”海耶尔看向身后山脉阴影间的要塞,“在那之前,让他们开拔吧。”
斯库尔从奸奇信徒的身上确定了信息已经传达,扫视了眼聚集的战士以及已经在山坡后建立起来的临时营地,现在诺斯卡的营地中成百上千的战士纠集在雪地里,他们的帐篷一望无际,山峦在他们面前绵延,一望无际的营火被正在吃喝打斗的劫掠者包围着,两名明显喝醉了的战士之间的口角进一步升级,在战友的鼓励下,其中一人用斧头砍向了另一人的脖子,头从肩膀上被砍了下来,胜利者把对手的头举到高高的空中。
“现在是时候让大家真正找点乐子了。”他咆哮着吼道,让旗手将兽皮的战旗扬起,随着浑厚的号角声吹响,战争营地因为号令而沸腾起来。
而在营地中一张甚至比酋长营帐还大的帐篷坐落在最远离营地的山脚,当然没有不开眼的诺斯卡人敢去打扰那里,因为他们的破碎的尸体都会成为警告的一部分。
在这里到处都能看到诺斯卡人的暴行,尸体被用长矛刺入地下,皮肤被剥去,令人厌恶的符号被刻进肉里并烙上烙印,战士们将剥落的人类皮肤铺在盾牌和巨大的护盾上,用鲜血涂抹他们的胸甲和脸上。
在营帐内昏暗的火光前,一口大锅正在不停地冒着泡,里面被各种怪异的巫术材料填充着,在不远处还有一张铭刻着符文的铁砧,巴巴克正站在铁砧前,而辛勒则在地面上布置着巫术仪式的祭品。
唯一的守卫是一个从头武装到脚的身躯庞大的诺斯卡人,他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头盔上冒出一只扭曲的犄角。他的背上交叉着两把锯齿形的剑,每把剑上都布满了发光的黑暗力量的符文,一只分叉的舌头从他嘴里吐出,仿佛在品尝空气。
而在营帐中央挖出一个巨大坑洞的地面中,数米宽一人深的坑中被灌注了齐膝深的鲜血,而在血池的中央是一个猩红色的,被扭曲的符文标志所布满的铁砧,在铁轴的周围鲜血隐隐有着沸腾般的波动,而那些符文仿佛痛饮鲜血满足般发出明亮炽热的光。
巴巴克站在血泊之中,由于矮人身高的缘故血液已经没过了他的腰,而恶魔铁匠对此无甚至在意,只不过看到辛勒走动轻松时稍微有些恶毒的妒忌,接着他专注地在铁砧上用扭曲的金属锻锤敲击着铭刻于其上的符文。
“你的魔法不错,诺斯卡人,至少放在这里比我想象的还有用的多,也许你可以考虑维我们工作,我保证会有不错报酬。”混沌矮人即使说出拉拢的话里面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刻薄冷漠。
“我只为我的领主工作。”辛勒站在血池中,他将手没过鲜血后抬起,在一阵猩红的反光后他的手臂上散发出一种古怪的金属光泽。
“那可真是遗憾,你的才能并没有被完全发掘出来,而且你还在用战士的身份来压制自己不是吗?”巴巴克讥讽道。
辛勒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从血池底拖出一具血肉还没有完全消融的尸体扔在铁砧上,双手猛地按住尸骸,鲜血从上面流淌而下时逐渐散发光芒,仿佛是岩浆正在滴露,而看到这一幕的混沌恶魔铁匠哈哈大笑,用力一击将锻锤敲在一道星火般的符文上,炸起闪烁的猩红光芒,而尸骸也随之爆开成无数细碎的骸骨碎片洒落在血池中,只留下一个颅骨停留在辛勒的手中。
辛勒缓缓将颅骨举起,鲜血从他的手上低落下来,在半空中凝聚成水滴状的黄铜,辛勒的眼睛里也覆盖着一层金属色的光泽。
“完成了,回头你得再帮我几个忙,而且你的那份奖励也得归我。”巴巴克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当然会。”辛勒将手中的颅骨扔上坑洞的边缘,听到了号角声的吹响和战斗的欢呼。
“他们已经开始了……”辛勒爬上坑洞,留着混沌矮人一个在坑洞中费了点劲才爬出来。
而辛勒则走出他的营帐,他看到诺斯卡的战士们正在远去的身影,接着是眺望远方的海岸和坐落的城镇,最后他把目光转向留守的守卫,开始向他们下令。
在此前的战斗之中,诺斯卡人们已经劫掠了沿岸的数十个村落与城镇,数以千计的人被屠杀献祭,但依然留下了许多的生还者,有作为支付给混沌矮人的奴隶报酬,也有作为预备的祭品,毕竟死亡与杀戮的仪式是向诸神祈福的必需品。
一个无辜者的头颅被扭断了,鲜血泼洒在地,而辛勒以缓慢而庄重的动作将头颅缓缓摆放在地上,当鲜血从脖颈的断口喷洒而出,在地面上蔓延的时候,他赤着脚踩上那些喷涌扩散得血液,猩红的鲜血在他的脚下化作的一片流动的黄铜。
他将一个又一个头颅沿着走过的路途摆好,一条鲜血与尸骸的黄铜之路在他脚下铺开向前。
第二百五十七章 熔金
布伦纳克队长站在沿海的悬崖岸边,诺斯卡人的长船刚刚到达沿岸,指挥的野蛮战士们跃入浅滩急于攻下港口的区域,而事先驻守在港口前仓库群上的猎人与弩手们对准他们放箭,成百上千的箭矢从天而降减少了第一波冲上海滩的诺斯卡人,但有着比弓箭手更多的敌人,数以百计的北方蛮族咆哮呐喊,从北方人的长船上跃下向着港口发起猛攻击。
臼炮在这个时候开火了,对于北方并不富裕的省份而言火炮和弹药都是稀缺的武器,不过现在是一个不错的时机,目的不是为了杀伤诺斯卡人,而是摧毁他们拥挤在港口前的船只,这样损毁的船只就能够作为飘在水上的垃圾阻挠后续的诺斯卡舰船。
臼炮从来不以准头著称,但现在他们只需要瞄准港口前的一片区域,别落到港口上自己军队上就好,诺斯卡人从长船在被炮弹砸中时炸裂折断,而海浪猛烈地撞击着海岸,北方的长桅船随着汹涌的波涛起伏,有几座船的船舷被巨浪冲得粉碎,其中一艘船被巨浪冲到一边撞在岩石上,船身像火柴棍一样裂成了碎片,上面的人被拖进冰冷的海水里,海水的泡沫被鲜血染成粉红色。
大海继续颠簸着,涨落着,越来越狂暴,诺斯卡人人使劲地拉着他们的长桅船的舵柄,拼命地使他们的船在翻腾的浪花中保持在船尾的位置,很少有文明能像诺斯卡人那样熟练地驾驭变幻莫测的海洋,即使如此也有上百人在登陆前死在海水涨潮时的触礁上,但比起死亡诺斯卡人更惧怕这种耻辱的死亡方式。
冲上海岸的诺斯卡人掠夺者们狂呼吼叫着冲向面前由民兵与长枪手组成的防御阵线,大多数北方省份缺乏足够规模的手工作坊和资金,因此相比富裕的南方省份组建的强有力的长戟部队更多是组建的廉价长矛部队,但这些手持长矛的士兵组织成阵线的时候依然是难以逾越击溃的部队,特别是对于诺德领而言,即使是诺德领著名的海鹰团使用的也是精工的长矛。
而民兵们则是临时充数的简单安排在几个不太重要的区域,虽然这些仅仅配发着简陋武器护甲的人在战斗的勇气上或许不缺,但他们微弱的军事能力可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诺德领人据说有一半诺斯卡人的血统,从性格上来说或许确实有些依据,诺德领人诚实直率又不懂变通,在其他人看来他们比米登领还要野蛮,但他们的忠诚和狂热也毋庸置疑,当强壮的诺斯卡掠夺者们冲上来时,蓝黄相间军服的士兵们或许在体格上逊色一筹,但组成的密集长矛足以坚定的抵御诺斯卡人的冲击。
而即使面对密集的长矛,掠夺者们依然野蛮而无畏的冲击着? 他们仅仅披着皮毛防御上甚至远逊有着简易半身甲的帝国士兵们? 但每一个诺斯卡人从一出生就为生存而战? 而他们对于死亡也有着与旧世界其他人类完全不同的看法,这意味他们往往会更激烈地战斗到底,相信这种自杀的勇气和野蛮行为能吸引他们的神的注意,从而收到他们渴望的神的祝福。
现在的港口靠着提前的拆卸和拥堵的破碎长船能够暂时阻挡住诺斯卡人的进攻,在旧城区那边沿海的是高耸的曼南之鼻海岩? 或许诺斯卡人中有些无畏者们可以徒手攀上这些垂直的岩壁? 但对岸还在诺德领军队的控制下? 这样的行为只是去当靶子,因此所有诺斯卡人的进攻都集中向纽安斯克兰宽阔的新城进发。
而海岸的掠夺者们自然不会是进攻的唯一方向,他们只要让诺德领的军队不得不分兵守住海岸就可以了? 在城镇靠向内陆的两侧围墙外集结完成的诺斯卡人也已经开始发起了猛攻,十数个战帮的战士们举着木头与兽皮的盾牌,扛着攀登的长梯,最终咬着刀刃向城墙靠近? 尽管依然有许多人倒在远程的投射火力下? 但靠着数量的优势他们依然将数十架长梯压上了城头? 铁钩勾住墙垛的边缘,士兵们来不及撬开它们,而掠夺者们顺着其登上了城头。
尽管第一批冲上城墙的诺斯卡人几乎全部被守军的剑士与矛兵杀死或赶下了城墙,但现在诺斯卡人们的攻势已经开始源源不绝地冲上来,数百人的守军堆集在城墙的外沿与诺斯卡野蛮的掠夺者们作战,而在塔楼上是老练猎人们的地盘,这些射术精湛的弓手们几乎能确保每次射击都有优势,但面对诺斯卡人绝对的数量优势也只能尽力而为并攻击其中看起开身份更高的士兵。
在远处的斯库尔并没有指挥进攻,在他的身后不远处跟着不少披挂沉重甲胄的战士,这些野蛮的混沌勇士们一样因为杀戮的渴望而蠢蠢欲动,只有不断献上鲜血与荣耀他们才可能在神的注视下走得更远。
但斯库尔并不会让自己的强力的部队率先送上城头陷入苦战,他很乐意让那些汇聚过来的战帮们先去消耗帝国人的体力,诺斯卡人很少会聚集足够的部队,只有在一个冠军的带领下才能办进行共同的事业,大规模入侵帝国或巴托尼亚。但是它的团结从来没有真正确定下来,因为它依赖于它的主人的力量和钢铁般的意志,以及对它的战士对胜利和财富的承诺。
海耶尔的率先离去让这些问题都落在斯库尔的头上,而很多的混沌战帮都是为了海耶尔的身份才汇聚起来,而斯库尔一直很难指挥得动他们,即使之前的对决中他已经重创甚至杀死了部分战帮的领主,他们会因力量而暂时服从自己,但斯库尔依然更乐意于让他们先去作战,反正吵吵嚷嚷着要进攻的也是他们,而血神对鲜血的来源也一视同仁。
帝国人很难分清诸多的诺斯卡部落与战帮,甚至认为他们是一个单一的,无意识的野蛮战士的部落,但诺斯卡不同的部落与战帮间也有着些许独特的地方与战术的不同,但无论如何,任何诺斯卡军队都是由强大刚硬的战士组成的,他们有着致命的力量吗,并对南方人充满蔑视和仇恨。
在嘶吼咆哮的战斗中,血神恐虐的名讳被所有诺斯卡战士们传唱欢呼着,把所有人推入一种无法控制的战斗狂怒中,血腥的诺斯卡狂战士被送到战场上、他们就好像闻血的畜类、永不止息、直等他嗜血的**满足,让手持的利刃上鲜血淋漓,敌人的血污遍野。
但诺德领的守军们也毫不动摇地奋战到底,因为他们也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敌人是怎样的存在,等待他们的结果只有死亡与奴役,因此相比躲在后面瑟瑟发抖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与这些诺斯卡人奋战到底,因为千年来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
野性的鼓声在战场上回荡,人们在痛苦、愤怒和挑战中咆哮着,武器的碰撞声刺耳地响了起来,也能听到钢铁劈入肉和骨头的清晰声音,金属与火药发射炮弹时发出的劈啪声,从城墙塔上的狭缝中射出的箭向下掠过诺斯卡人的躯体。
屠杀和混乱在城墙上全面展开,成百上千的敌军拥挤着推来推去,他们爬上附近的梯子,或者拽上厚厚的绳索,当一个帝国剑士用盾牌将一个野蛮的掠夺者推下城墙的时候,一个挂着铁爪与弯刀的诺斯卡人飞身而上攀上了城墙割开了他的喉咙。
尽管城墙下的诺斯卡人仿佛源源不断地涌来,但在帝国士兵们不懈地战斗与来自后方轮换的支援下,面对城墙无法展开所有兵力的诺斯卡人们也只有不断拼着消耗来对付帝**队,而这正是守军们想要的,他们只要为塞森蒙德的选帝侯和其他军队争取足够的时间就好了。
但他们并不知道斯库尔早就计划好了要对付诺德领选帝侯的军队,现在只是让选帝侯相信他们已经被一座城镇拖慢了步伐并集结好军队出发,而斯库尔也盘算着战斗消耗的时间以及帝**队的动向,他相信他不会在这里耗费太久的时间和精力。
这时他闻到了炽热的金属散发出的气息,以及地面被烧焦后灰烬尘土的味道,在冬日的雪地上,流淌的黄铜将积雪蒸发了,斯库尔看着在积雪蒸汽中显得朦胧的辛勒,略微一笑。
一个又一个俘虏被斩首抛尸在地上,而喷涌的鲜血汇聚到辛勒的脚下,那些血液被辛勒不断地转化为了流淌的黄铜熔浆,而尸骨血肉也被吞没在其中,辛勒推动着它们向前,而他自身的表面上也浮现出金属的光泽来。
金属之风是一种沉淀而密集的魔法之风,对于倾向混沌的萨满术士们而言,能够将其正常地从魔法之风中剥离出来已经不易,但辛勒更近一步已经能够在仪式的帮助下降非金属的物质进行转化,这更像是帝国金属法师们的作风。
而当熔化的金属满溢过战场的时候,帝国的守军们开始惊慌失措起来,他们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挠这片魔法的金属推进,一般在战场上帝国的战斗法师们会为战士提供支援与敌军的施法者斗法,但战斗法师们往往都是选帝侯的顾问,很少会单独下放到某支军队中,现在这里没有应对敌军术士的战斗法师。
因此当机立断的,纽安斯克兰这段区域中能够调集的火炮、火枪与弓箭都对准了辛勒所带来得那片推进的金属之路上,不管对面的法师想做什么,总而言之别让他做到。
第二百五十八章 发展
盾面与战锤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接着银色的战锤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反弹了回去,再收回战锤的空档中剑刃从盾面下窜出刺向手持战锤的白狼骑士的喉间,而在此时背后的白狼骑士发起援护挥动战锤进攻。
弥昂沉着地用长剑敲在锤柄侧的同时沿着锤柄斩下,荡开战锤攻击的同时反逼得对手回防,但他在剑锋继续推前时强制收住了势头转回剑锋继续猛攻向刚刚已经逼退的白狼骑士,接着短暂的空隙将对方逼得退无可退。
“真是厉害……你的朋友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吗?”卡特琳娜在竞技场外的坐席上看着竞技场上的比试,她穿着一套相对选帝侯女儿身份而言显得有些简朴的练剑装,不过依然有丝绸和皮毛的手套,装饰着银线绘制的奔狼与雪山纹路的鹿皮衣,带有珍珠的发带系绳。
“他一直都很厉害,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我可从没赢过他,而且在两年前他成为探险骑士以后似乎变得更强了。”奥兰多坐在她的后面,看着竞技场上的弥昂将对手逐一击溃。
“他至少是我见过的第二的战士。”
“那第一是谁?”
“保密不谈。”
“那还怎么证明……”奥兰多笑了笑,接着又看向正在收尾的弥昂,“不过他给我的感觉有点奇怪,虽然他以前也是个相当刻苦的家伙,但很少会像现在这样试图逼迫自己突破,就好像有什么压力正在追赶他一样,虽然他也经常变现得忧心忡忡就是了。”
“他不是说一个他要面对一个强大的对手吗?他应该是在全力备战吧。”
在竞技场上,弥昂将剑锋架在白狼骑士的脖子边,那位白狼骑士叹了口去,耸了耸垂下手臂放下战锤以示认输,而弥昂也收回剑刃,双方简单地行礼致意,接着向着两侧离开了竞技场的中央。
经过不止一场的的战斗,弥昂有些急促的喘息着平复心跳,他正在试着把自己的状态推向极限。
“你有些忧虑,担心你会胜不了?”伊岚轻声说道。
“有那么一些,毕竟我们只知道对方或许会很强,但究竟有多强是尤里克无法告诉我们的,而据我所知,任何真正被黑暗神明选中的冠军勇士都是极为可怕的对手,不仅仅是我们此前曾见过的,早更久的时候我也见到过其他恐虐冠军的战斗,即使是完全状态我也没有足够的信心。”
“我们之前也算战胜过一个混沌冠军,那个时候你可没有一点担忧的表现,而且你知道你也是一位神的冠军。”
“也许是因为恐虐的战士给我的印象更为深刻吧,因为不可否认他们都是危险的敌人,也是强大的战士。”弥昂将剑收回鞘中,尤里克并没有将战争即将到来这件事拖着,而是在于弥昂交谈后就给几个牧师进行了启示,现在米登海姆在选帝侯归来的短暂欢快过后再次进入了它原本的状态。
恐虐是战争、血腥、暴力之神? 实际上所有的战斗厮杀本身都是在某种程度上向他贡献力量? 不过当一个贵族骑士或圣堂武士向他的屈膝效忠时? 那往往是因为他忘记了自己战斗杀戮的原因? 每一个混沌之神都特别喜欢这样的皈依者,而且这些献上忠诚的战士往往足够强大来逃脱自己昔日同伴的怒火。
而在更北方的混沌荒原上,混沌人类中更常会出现那些令人畏惧的神选战士,那些为战争与杀戮献上一切的战士造成的杀戮都是相当惊人的? 与恐虐亲选的狂暴的战士相比? 即使是诺斯卡的狂战士也显得软弱无力? 他们是最伟大和最残酷的混沌勇士? 嗜血而野蛮? 他们渴望鲜血的喷涌和战斗的轰鸣来满足血神的**。
不过即将到来的不止是他一个人的战斗? 自从启示的到来以及从北方传来的战吼随着边境地带的传信而下,当诺斯卡人的大军登上陆地时传讯的士兵们已经用跑死马的速度昼夜奔驰换马将诺斯卡入侵的消息传递向帝国上下。
鲍里斯·托德布林格是最早得知的帝国高层之以? 因为米登领一直对帝国的北方有着重要的影响,而米登领作为帝国北境最强盛的领地? 他们也经常成为对抗混沌势力的主力军之一,诺德领的求援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不过不久前经过一次德拉科瓦尔德森林大扫荡战事? 现在选帝侯军队对于直接投入新的战斗显然是没做好万全准备的? 但他们也不清楚北方的诺斯卡入侵现在情况到了怎样的程度,选帝侯正在与他的顾问们一边进行他的战争会议一边集结着现在能够动用的机动兵力? 随时准备着进发。
***
而在诺德领的首府塞森蒙德,选帝侯沃纳·尼斯科已经在塞森蒙德集结起了现在手上能够动员的绝大部分力量? 包括城市守卫的炮组成员们,同时还有赶来参战的其他帝**,因此原本三万多人口的塞森蒙德内再多出了上万人的军队,最常见的除了诺德领标志性的蓝黄相间的服饰外也有着其他各式杂乱的服饰。
塞森蒙德坐落在群山之中,选帝侯在山顶上建造了高耸的城堡,俯瞰着不断发展的城市,这里曾经是帝国部落时代后裔们的聚会场所,当地人说选帝侯可以从王座房间的窗户看到整个省份。
这里最引人注目的地标建筑是完全由木材建立的尤里克神殿,它已经屹立了两千多年,在整个帝国中只比米登海姆的至高神殿年轻一些而已,一些观察者发现它与古诺斯卡的庙宇有相似之处,这使得人们怀疑这座庙宇最初是在早期一系列移民和征服中野蛮人的影响下建造的。
塞森蒙德的城镇议会由行会主人与土地贵族组成,通常情况下城市议会会担心战争给了伯爵更多的权力让他可以向城镇索要钱财,并且还不急于偿还,但现在的事实是对于依赖贸易的诺德领行会而言,诺斯卡人的入侵很可能将整个海岸的贸易都摧毁的一干二净,而他们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因此现在他们全力支持者选帝侯的战争准备。
米登海姆的尤里克大祭司是埃里希·格兰霍姆,他是伯爵的密友,也是伯爵战争议会的参与者之一,他已经下令集结起现在诺德领还能够回应战争的所有神殿中的战斗牧师与驻守的白狼骑士,让他们以尤里克之名参与到反击诺斯卡入侵者的战斗之中。
不过即使在众多神殿回应了他的呼唤下,他并没有感到很高兴,因为在场的还有另外一人,同样信奉尤里克但又几乎不归属于尤里克的管辖,在他看来这是种离经叛道的行为。
在尤里克崇拜中,冬季王座是一个次级组织,六百年前一位名叫拉格纳·弗兰兹松的白狼骑士建立了这个独立的教团,从那时起他们已经开始遍布了旧世界的北部,提供给苦行者的隐秘修道院分散在诺德领、奥斯特领甚至基斯里夫等寒冷地区,他们称尤里克为“冰雪之王”,并告诉他们冬天是“永恒之冬”的训练场,这个永恒的冬天会扼杀尤里克最大的敌人——毁灭力量的生命。
该教团的一些极端分子认为,他们有责任让全世界为即将到来的清洗做好准备。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以ulric的名义在整个北方献祭食物,在夜间突袭中焚烧仓库和商店。这可能会迫使人们在几乎没有供给的情况下熬过冬天,而这对每一天都是完美的准备。但很少有人心存感激,尤其是那些朋友和家人在冰天雪地里去默哀的人。
ragnarite的领袖名叫ulri,他从ulricthroat控制着这个邪教,ulricthroat是该组织的创始人在norsca发现的一个洞穴系统。尽管其性质尚不清楚,但有传言说这些洞穴里藏着神秘的雪王宝座。尤里克松很少颁布法令,传统上,他们更喜欢单独的修道院自谋生路,就像每一天来临的时候,他们都会这样做一样。乌尔里松·哈加尔德,现任骑士团的领导人,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北欧巨人,据说他已经十多年不说话了,只吃融化的雪。
“你可以随意对我们说,称我们为异教徒,因为我们否认了你的软弱——上帝。称我们为野蛮人是因为我们攻击你们,但要知道——我们是最接近毁灭性力量的人。我们,众神的宠儿,将烧毁你们的土地,纵情于你们的苦难,并毁灭你们。绝望吧!留给你们的只有北方钢铁的味道和你们世界的尽头。这是神的意志。”
塞森蒙德的城镇议会由行会主人与土地贵族组成,通常情况下城市议会会担心战争给了伯爵更多的权力让他可以向城镇索要钱财,并且还不急于偿还,但现在的事实是对于依赖贸易的诺德领行会而言,诺斯卡人的入侵很可能将整个海岸的贸易都摧毁的一干二净,而他们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因此现在他们全力支持者选帝侯的战争准备。
米登海姆的尤里克大祭司是埃里希·格兰霍姆,他是伯爵的密友,也是伯爵战争议会的参与者之一,他已经下令集结起现在诺德领还能够回应战争的所有神殿中的战斗牧师与驻守的白狼骑士,让他们以尤里克之名参与到反击诺斯卡入侵者的战斗之中。
不过即使在众多神殿回应了他的呼唤下,他并没有感到很高兴,因为在场的还有另外一人,同样信奉尤里克但又几乎不归属于尤里克的管辖,在他看来这是种离经叛道的行为。
在尤里克崇拜中,冬季王座是一个次级组织,六百年前一位名叫拉格纳·弗兰兹松的白狼骑士建立了这个独立的教团,从那时起他们已经开始遍布了旧世界的北部,提供给苦行者的隐秘修道院分散在诺德领、奥斯特领甚至基斯里夫等寒冷地区,他们称尤里克为“冰雪之王”,并告诉他们冬天是“永恒之冬”的训练场,这个永恒的冬天会扼杀尤里克最大的敌人——毁灭力量的生命。
该教团的一些极端分子认为,他们有责任让全世界为即将到来的清洗做好准备。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以ulric的名义在整个北方献祭食物,在夜间突袭中焚烧仓库和商店。这可能会迫使人们在几乎没有供给的情况下熬过冬天,而这对每一天都是完美的准备。但很少有人心存感激,尤其是那些朋友和家人在冰天雪地里去默哀的人。
ragnarite的领袖名叫ulri,他从ulricthroat控制着这个邪教,ulricthroat是该组织的创始人在norsca发现的一个洞穴系统。尽管其性质尚不清楚,但有传言说这些洞穴里藏着神秘的雪王宝座。尤里克松很少颁布法令,传统上,他们更喜欢单独的修道院自谋生路,就像每一天来临的时候,他们都会这样做一样。乌尔里松·哈加尔德,现任骑士团的领导人,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北欧巨人,据说他已经十多年不说话了,只吃融化的雪。
“你可以随意对我们说,称我们为异教徒,因为我们否认了你的软弱——上帝。称我们为野蛮人是因为我们攻击你们,但要知道——我们是最接近毁灭性力量的人。我们,众神的宠儿,将烧毁你们的土地,纵情于你们的苦难,并毁灭你们。绝望吧!留给你们的只有北方钢铁的味道和你们世界的尽头。这是神的意志。”
就想忘掉的事情。在这个城市里,有些事情你没说出来,你会尽快忘掉。像那些披着灰色斗篷的人和他们可怕得地方。
伦雅知道得够多的了。现在她可以舒舒服服地哭了。至于他自己,他会忘记的。忘记这一切。他要到淹死的老鼠那里去,把这一切从脑子里一扫而空。lenya, wheezer,该死的狼,甚至是灰人。数人后谁让他和
第二百五十九章 凛冬
尽管经过激烈的争论,但诺德领的军队还是在预定的时间内集结完毕并开出塞森蒙德城,向着汇报中被包围的沿海城镇前进,选帝侯乘坐着他的战争狮鹫向帝国的士兵们发起了一次情绪激昂的演讲。
这支部队集结了除了少数守军外绝大部分的诺德领行省军队以及适合调动的民兵团,包括选帝侯亲卫的巨剑士、北方行省不多的长戟兵团以及精锐的海鹰团等部队,选帝侯也调出了几乎所有可以机动的帝国火炮,而帝国海军没被困在港口的少量部队也会在沿海与选帝侯的军队汇合。
参战的还有选帝侯的魔法顾问,北方曼南教会与尤里克教会的牧师团,神殿能够出战的帝国宗教骑士们也在战争号令下集结起来组成精锐的骑士团加入到选帝侯的军队中来,沃纳伯爵很少有机会看到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集结起来,因此这也给了他不少信心,相信那些缺衣少食的诺斯卡蛮子也无法对抗这样一支军队。
帝**队排着整齐紧密的队列出城开拔,在居民的送行中离开城镇,而在为他们送行的队伍中,一个披着残破长袍,看起来只是个普通居民的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当选帝侯的军队离开城镇时,他来到阴暗的小巷内,用短刀在自己的手臂上铭刻血字。
而那些血字的信息自然被传送到了百里外命运之爪的手上,他站在雪山的顶峰,得知选帝侯的军队出行后笑着抹去了散发红光的血字,而在身后的不远处,海耶尔凝望着北方的天空,阴云正在汇聚于天空中。
“南方人的军队已经出发了。”命运之爪向酋长说道。
“我知道,不过真正的对手并非他们不是吗?”海耶尔沉重的甲胄走在地上的每一步都仿佛让地面龟裂。
“那得看你打算选择怎样的对手了,就像这座要塞里的黑暗奴仆一样,我只是把敌人带到了你的面前。”万变魔君的话语里始终有着嘲讽般的刻薄。
“很有趣,他们很快就接受了我们的合作,我以为我还需要暴力地摧毁他们的首领才行,没想到瘟疫之神的仆从会愿意接受联手的提议。”
“这得多亏了那位骑士呀,毕竟他杀死了一位神选的纳垢冠军,现在的纳垢教派显然很乐意与他为敌来博取瘟疫之神的青睐。”命运之爪动了动手指,远方天空的云朵仿佛在他的命令下扭曲了。
“而起你也在他那里吃过亏。”海耶尔淡淡地说道。
“还好吧,至少每次都有收获。”命运之爪并不在意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虽然我不知道我在你的计划里处于怎样的位置,但我想在我和他的对决中无论谁胜谁负你都不会亏。”海耶尔并没有表现出警告的意味,虽然他不明白万变魔君的目的,但他现在并不在乎。
“哪里,我可是真心希望你能取胜的呀,血神的冠军。”万变魔君则是有些警惕,现在的他恐怕还真的无法在正面的对决中胜过眼前的恐虐冠军。
“或许吧,现在我希望能让帝**队的速度慢下来,你有什么主意吗?”
“自然是有的。”命运之爪的手中浮现出一小团猩红的血,在他的念咒施法时,远方祭坛上自杀献祭的九个巫师的血液缓缓流经地面上的符文,随着仪式与法术的进展,远方的阴云开始以更快的速度汇聚移动着,同时一股更加冰冷的寒气从北方的荒原上吹拂而来。
“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雪吧。”命运之爪遥指天空。
***
纽安斯克兰的街道上弥漫着血腥和死亡的臭味,一片深红染红了天空? 把正午的太阳变成了不自然阴霾后面的一团闷燃的灰烬,头顶的嘶鸣声渐渐传来,食腐鸟一遍又一遍地盘旋? 不下降但也从不离去,死亡的臭气把他们从窝里拖出来? 直到食物填入冬天它们骨瘦如柴的躯体。
斯库尔站在新城区宽阔的街道上,随手拔下插在手臂上的箭矢? 翻出的伤口以超凡的速度逐渐愈合,在平坦的新城河流对岸崎岖的海崖边缘是一片参差不齐的岩石。
在他身后是披挂沉重甲胄的混沌矮人,巴巴克就像秃鹰一样等待着? 等待着那些声音逐渐消失:战士们的兵刃鸣响声和垂死之人的尖叫声? 他带着一颗贪得无厌的心听着喧嚣声? 他不是食腐动物,但他的渴求有过之无不及。
“这次你总能给我奴隶了吧。”巴巴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刻薄? 而斯库尔已经习惯了。
“可以,我会让我的人留下幸存者,虽然这座城里的人并不多? 能活下来的恐怕无法满足你的需要。”
“所以我暂时会继续帮助你们的,否则我的投入就扔进海里了。”巴巴克冷哼。
辛勒的魔法为掠夺者们登上城头提供了一条宽阔的道路,让数以百计的诺斯卡人嚎叫着在帝**队反应过来前冲击在城墙的一处,并击溃了那里的守军站稳了一小片的城头,尽管第一批登城的掠夺者们几乎全部阵亡但对于兵力有限的帝国守军而言这意味着失败。
原本守军们希望依靠城墙和诺斯卡人缺乏攻城兵器所带来的优势拖延住战斗? 但法术对战局的影响比在场的帝**队要巨大的多? 城内的牧师完全没有反制这个程度魔法的手段,现在只能激励着帝**队鼓起勇气重整战线对抗诺斯卡人的进攻。
不过从城墙开始失守的时候临时指挥的布伦纳克队长就知道这里的局势不是靠着城巷中的奋勇作战就能够改变的,因此他很快就开始让守军们逐步缓慢地后撤收拢,在依靠坚固的建筑防守的时候准备着向河对岸旧城区撤守,因为新城区宽阔巨大的空间不是现在兵力严重劣势的守军能够防守住的。
现在只有驻军的城堡,几处坚固大殿的附近还有独立的守军,而海港和那边的仓库已经被一把火点燃,虽然火势可能最后会波及整个城镇,但焦土战术原本也就在预计的可能之中,要付出的代价也自然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由于原本准备的城墙消耗战崩溃的太快,帝国守军的士气受到严重打击的同时诺斯卡人却是一鼓作气地发起凶猛的进攻,将血腥的战斗带向了整个城镇各处无法撤离的守军与居民的身上。
鲜血与杀戮的恐怖阴影蔓延开来,在一场屠杀和掠夺的风暴中,诺斯卡人不顾一切扫荡和杀戮存在纽安斯克兰新城的每一个角落,而少数记得命令和另有打算的诺斯卡人也在俘虏活着的人,毕竟即使不给混沌矮人,诺斯卡人自己留着奴隶也有用处。
还整齐位于指挥下的帝**队集结在东侧靠近唯一一座索桥前的区域内,斯库尔向着那里走去,最终越过包围外被猎人们密集箭雨暂时逼退,没有发去冲锋与帝国守军出于对峙状态的诺斯卡人们面前,看着那些南方人握紧兵器结阵的身躯,他嗅到了暂时被抑制的恐惧,这很好,血神会喜欢有勇气的血。
他从自己身后的侍卫那里接过一把有接近两只手掌那么宽的战刀,抚摸着锋利的刀锋,让它摩擦着手套边缘的铁,用自己的血液挑逗着武器的恶毒,愤怒的嗜血之刃会在战斗中更加致命,渴望用死亡和毁灭来满足自己。
“你们或许现在能毁灭我们,但你们不会赢得最后的胜利。”在帝**中,一个披着深蓝色披风的骑士看着眼前的诺斯卡人说道,他的披风上有一个白色的三叉戟标志在,这象征着他的信仰。
“没有胜利与征服,只有毁灭。”斯库尔笑起来,想起了很多年前萨满们就传唱的预言,最后一位永世神选将带来最终的末日,但在那之前毁灭和屠杀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他率先冲向了帝**队的队列,披着重甲的侍卫们紧随其后,最后是掠夺者们紧跟而上,在帝**队中掀起了一阵深红色的雾,血雾中不断发出呛人的死亡的声音。
在一片模糊的动作中,帝**队面对着北方人野蛮的攻势,斯库尔那把奇怪的黑剑咬穿了第一个士兵的胳膊,把他扔回血泊和惨叫之中,另一个手持剑盾的士兵从左边向他扑来,但立刻被打碎了肋骨和肺部,剑刃的边缘从他躯体的一侧爆发出来,剑刃像砍碎沙漠中易碎的荆棘一样,劈开他躯体。
野蛮的攻击几乎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帝国士兵们是配合的战士,但面对可怕的敌人却没有足够抵抗的力量,身披重甲的混沌勇士们无视了猎人的箭矢冲击着帝**队的薄弱阵线屠杀。
最后的曼南骑士看着斯库尔的攻击中踌躇不前,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他也惊恐地张大嘴巴看着那个人在一眨眼的时间里所进行的杀戮,接着他选择进行最后的迎战,在短暂的搏杀中,血从他身上喷出,剑人猛烈地刺穿了他的内脏,斯库尔没有理会溅在身上上的猩红,他无情地向上撕扯着被血肉困住的剑刃,击碎了骨头和血肉,直到将剑锋撕下来。
接下来得是屠杀,而不是战斗,当惨叫渐渐变成死亡的隆隆声,当血肉被撕裂的声音渐渐远去,那才是胜利的一方。
当所有的哀嚎与钢铁碰撞的声音结束时,地上散落着一堆堆血肉模糊的尸体,几乎不像人类,只是一堆堆断骨和断肢。
城镇中战斗的喧闹声渐渐变成了金属的回声,只有垂死的呻吟和秃鹰的嘶鸣打破了寂静。
第二百六十章
暴风雪的到来是值得敬畏的,在帝国的北方,这象征着尤里克永恒的愤怒与对他子民们的磨练,经过暴风雪冬天洗礼的孩子们会更加强壮,在未来能更坚定地对抗黑暗的力量,但这次暴风雪是一场毁灭性的力量,所经之处原本能顽强生长在积雪下的长草也开始倒下和死去,任何被暴风雪席卷的人都会因为冰霜与凛风而模糊视线,并被拖慢步伐。
最初当雪花只是纷纷飘落的时候,从塞森蒙德出发的帝**队只觉得这会是一个好兆头,毕竟没什么能比在尤里克的季节中降雪更好的兆头了,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这场暴风雪成为了他们行军的最大阻碍,原本雨季时北方的沼泽泥泞是最难行军的土地,而冬季的平坦冻土能让速度大大提高,但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在暴风雪最猛烈的时间中,霜花几乎模糊了视野的绝大部分,只有前方数米的位置能够看清轮廓,而诺德领的帝**队就不得不在这样的条件下前进,这种情况一旦持续会严重影响整个军队士气并造成大量的非战斗减员。
在这样的天气里即使是强大的战争狮鹫也不能起飞,只能与其他马匹一样行走在地面上随着军队缓慢前行着,这只战争狮鹫的伙食耗费就不少,每天都需要上百斤肉食才能吃饱,好在也只有选帝侯自己有这么一只,而为了它军队中还带了一小队羊群,专门作为这只狮鹫的食物。
相比其他野兽,狮鹫是种相当聪明的生物,因此它也会对这样的天气表现出一些人性化的不满,当它偶尔扫动翅膀的时候身上的一大片积雪都会抖落下来,嘶鸣着仿佛在叙说着什么,只有沃纳伯爵自己能够靠近它。
尤里克教会的牧师们每日都在向尤里克进行祷告,叙述勇气并请求神的指引,虽然他们大部分时候并不会收到回应,但偶尔会有些激进地家伙发狂般高喊着尤里克的伟大祝福,认为冬天时刻是他们胜利的征兆。
而冬季王座的战士们对此保持沉默,绝大多数时候他们才是激进的寒冬追随者,而现在他们的首领乌尔里松只是保持着和过去十数年间一样的沉默凝视着天空,这位看起来野蛮的战士展现出一种深沉的忧虑。
伯爵的首席魔法顾问追随在后面并由伯爵的亲卫部队守卫者,毕竟现在帝国的人们,特别是平民对于施法者们也没有多少好感,即使是从阿尔道夫的魔法学院中离开的法师也不例外,因此他大部分时间都没有暴露出自己的力量来。
而对于这场暴风雪,他也隐约感觉到了其中不自然的魔法存在,他怀疑有恶魔或者类似的力量掺杂在其中? 但这样的事情如果是魔法的话那远远超越了他所能做的的极限,法师只能和选帝侯商讨着应对这场暴风雪的可能,但最好他们尴尬的发现靠着自己的力量是无法让暴风雪离开的? 诺德领的将士们只能顶着冰雪与霜冻前行,而牧师与法师们尽可能地为他们提供躯体与心灵上的支援。
但他们不退缩? 即使有人倒在雪地里也无法阻挡他们的步伐,诺德领人在冰雪狂风中前进,推开积雪斩断荆棘? 就像他们的祖先也曾迎着寒风与暴雪挣扎生存一样。
伯爵的军队在向北移动的过程中也在积蓄可以召集的力量? 每天都有数百人的分散在诺德领境内的小股军队汇集到伯爵的军队中,并不断带来更加准确的诺斯卡人的信息,从他们目前报告中伯爵可以了解到诺斯卡人的队伍正在北方集结着停留了数天的时间并没有扩大行动的迹象? 那里正是纽安斯克兰的位置。
伯爵很高兴地想着那里的守军还在坚守着消耗诺斯卡人的精力,暴风雪或许拖慢了他们的脚步,但那些缺乏补给的诺斯卡人应该更撑不住才对。
有消息说米登海姆的选帝侯已经让他的军队集结起来向着北方前进了,如果他们没被这场暴风雪阻碍住脚步的话? 也许他们能够成功汇合起来? 在联手摧毁北佬们向着内陆劫掠的想法。
虽然担心鲍里斯会不会因为边界冲突的一些小纠纷而对支援北方的行动不太上心,不过现在看来? 米登领选帝侯他已经召集了一支相当庞大的军队? 而且并没有打算拖延着等待诺斯卡人彻底蹂躏了米登领的土地并准备继续南下的时候再假装联合起来抗敌? 这让伯爵感到些许庆幸。
在离开塞森蒙德的第十二天时,伯爵的军队终于找到了他们的敌人,似乎也是为了接下来的战斗有一个好的视野,这些天来一直持续的风雪在清晨减缓了,而昨晚暴雪一直下了一整夜,大地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未受破坏的白色,在不到一个小时后,成千上万的人的鲜血就将溅在战场上,但现在它还保持着原始的洁白。
清晨的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除了风中吹响的旗帜和偶尔的马的嘶鸣声,帝**队的战线上没有一点声响,士兵们握紧了武器排列着紧密的战线,尽管有许多人因为这些天来的冷酷天气显得脸色红肿,但他们依然坚定地准备作战,牧师与宗教骑士们低着头向他们的神祈祷,祈求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给予保护。
沿着山谷一英里半远的地方,可以听到诺斯卡人人不停的鼓声,但越来越猛烈的风掩盖了鼓声,飞旋的雪使敌人在远处变得模糊不清。
选帝侯感觉到这些天来阴郁的寒冷堆积着,但当他握紧先祖传承的符文牙之剑时,温暖注入了他体内,驱散了他四肢上的冰冷,当他感到自己依然有战士的力量时,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他相信最终帝国的战士们会取得胜利。
喇叭声响起,在战线的另一边,数千士兵们排列出数条战线,山谷开阔平坦,几乎有两英里宽,没有岩石和树木,这是完美的战场,适合排兵布阵火炮瞄准以及骑兵的冲锋,山谷的两侧一直延伸到山上,尽管它现在完全被暴风雪遮住了。
作为一支以步兵为主的军队,人们可能会认为诺斯金人会驻扎在山坡的顶端,迫使帝**队在那里向他们发起攻击,但似乎诺斯卡人渴望战斗,他们向前挺进决定与帝**队正面交锋。
天气依然恶劣,选帝侯的狮鹫无法飞越敌军上空,而且孤军深入也是非常危险的,现在敌军的确切人数和部署也不清楚,尽管如此,即使诺斯卡人在数量上超过了他们,但并不会是很大的差距,考虑到诺斯卡军队的大部分兵力都是步行,而且大多数人几乎没有穿什么盔甲,所以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凭借掠夺所获得的少量物资,敌人正以一个强大的中心形成大规模的进攻。在那里,人们看到了全副武装的战士,而且敌人的首领很可能也在那里安插了位置,人们看到掠夺者轻骑兵在侧翼排列,而选帝侯为此安排了帝国骑士们对应,诺斯卡人看起来缺乏应对重装骑兵的有效武器。
米登海姆的军队来不及到达北方了,但是在选帝侯看来,在他们到来之前先发制人是必要的,诺斯卡人似乎并没有解决自己身后骚扰的小股部队,因此只是列出了一支看起来足够填满战线的军队而已,其中还能看到许多形形色色的战帮旗帜与不同的衣饰,在伯爵看来这只看起来能够在阵容上与诺德领军队相当的诺斯卡大军是由各种混杂的部落与战帮组成的,相比帝国的齐整与坚定,诺斯卡人在这一点上显然无法与他们相比。
在风中可以听到低沉的喊叫声,旗手们的条幅在命令下达的时候挥舞着,作为回应数千名身穿轻装的士兵从骑士队伍的侧翼上轻装向前,最左翼的帝国骑士们小跑着奔向侧面的坡地。
弓箭兵在主战线前面的雪地里小跑,许多人已经希望战斗能开始,这样他们就能活动和暖和起来,融化的雪还是渗进了他们盔甲的关节,从脖子后面滑下来,踢了踢腿时碾开护甲上结成的冰。
低沉的鼓声在远处回响,乌尔里松听到狼群在狂风中嗥叫,感到一阵短暂的战栗,帝国的号角响起,这是前进的信号。
骑士们在命令的指引下开始前进,他们骑着战马在雪地里向前走,成千上万的士兵在阵线中央列队前行,加农炮与臼炮被很好地安排在后方并有兼作预备队的守军防御,这些珍贵的火炮会带给缺乏远程火力与重装的诺斯卡人带来大量的杀伤。
埃里希站在宗教骑士们中间,周围是诺德领集结的白狼骑士们,他们全副武装,穿着最精良的盔甲,手持战锤,旗帜在风雪中飘扬着,上面绘着狼与雪山的图案。
在整个战场上,十数个骑士的队伍在风雪中向前移动,旗手们顶着风竭力保持他们的旗帜直立,刺骨的寒风把雪吹向战马,它们不耐烦地喷着鼻息跺着蹄子,而厌烦的声音很快被狂风吞噬了。
中间的战线上,大量的猎人在侧翼就位,火枪手们在靠后一些的阵线中间,弓箭手把箭先插在他们前面的地上,他们和敌人之间的距离还不够近,诺斯卡人的先锋已经到达了他们的极限射程,而风雪使得任何超过长弓射程一半的目标都毫无意义。
为了不让风雪干扰视野,沃纳伯爵放下他华丽头盔上的面罩,眯着眼睛试图看清敌人,但现在他们只不过是远处模糊的影子,当狂风和大雪掠过山谷时,诺斯卡人的战线几乎完全被遮住了,他祈祷对诺斯卡人战线的评估是正确的,因为等到他们足够近地看清敌人的战线时,要改变作战计划已经太迟了。
山坡的雪还不够深,还无法彻底阻碍帝国骑士们的战马,不过在山坡下的积雪会堆积的更深一些,算上宗教的骑士的支援,战场上有一千五百人左右的骑士,除了三百名骑士作为战术预备队被放在后面之外,所有的骑士都安排在山坡上,准备用一次强大的冲锋击中敌人的核心,在诺斯卡人没有充分的反骑兵准备下,一次完美的冲锋可能就会结束这一战。
号角响起,整个战线的士兵们开始向前推进,轻骑兵与步兵们会先行经过,战场上因为士兵们的脚步而扬起雪尘,向着对面的诺斯卡人进军,而乌黑低矮的云笼罩着北方蛮族的军队,这样的情景让一些人心中感到不安。
伯爵摇了摇头将之抛在脑后,敌人是人而非别的什么怪物或恶魔,既然如此他们就会被击败和杀死,敌人就在眼前,只用考虑击败他们就足够了。
而远在数百英里外,塞森蒙德南方的阴影森林中,混沌的信徒们正在森林中进军,因为他们的存在即是森林中原本危险野蛮的野兽人与地精部落的出没也变得畏缩起来,古老的森林不断散发出一种腐化的,血腥的气息。
海耶尔看着天空中落下得雪尘,周围是他精锐的混沌勇士护卫,沿着这条人迹罕至的道路前行,穿越森林的时候就会抵达塞森蒙德城下。
第二百六十章
暴风雪的到来是值得敬畏的,在帝国的北方,这象征着尤里克永恒的愤怒与对他子民们的磨练,经过暴风雪冬天洗礼的孩子们会更加强壮,在未来能更坚定地对抗黑暗的力量,但这次暴风雪是一场毁灭性的力量,所经之处原本能顽强生长在积雪下的长草也开始倒下和死去,任何被暴风雪席卷的人都会因为冰霜与凛风而模糊视线,并被拖慢步伐。
最初当雪花只是纷纷飘落的时候,从塞森蒙德出发的帝**队只觉得这会是一个好兆头,毕竟没什么能比在尤里克的季节中降雪更好的兆头了,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这场暴风雪成为了他们行军的最大阻碍,原本雨季时北方的沼泽泥泞是最难行军的土地,而冬季的平坦冻土能让速度大大提高,但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在暴风雪最猛烈的时间中,霜花几乎模糊了视野的绝大部分,只有前方数米的位置能够看清轮廓,而诺德领的帝**队就不得不在这样的条件下前进,这种情况一旦持续会严重影响整个军队士气并造成大量的非战斗减员。
在这样的天气里即使是强大的战争狮鹫也不能起飞,只能与其他马匹一样行走在地面上随着军队缓慢前行着,这只战争狮鹫的伙食耗费就不少,每天都需要上百斤肉食才能吃饱,好在也只有选帝侯自己有这么一只,而为了它军队中还带了一小队羊群,专门作为这只狮鹫的食物。
相比其他野兽,狮鹫是种相当聪明的生物,因此它也会对这样的天气表现出一些人性化的不满,当它偶尔扫动翅膀的时候身上的一大片积雪都会抖落下来,嘶鸣着仿佛在叙说着什么,只有沃纳伯爵自己能够靠近它。
尤里克教会的牧师们每日都在向尤里克进行祷告,叙述勇气并请求神的指引,虽然他们大部分时候并不会收到回应,但偶尔会有些激进地家伙发狂般高喊着尤里克的伟大祝福,认为冬天时刻是他们胜利的征兆。
而冬季王座的战士们对此保持沉默,绝大多数时候他们才是激进的寒冬追随者,而现在他们的首领乌尔里松只是保持着和过去十数年间一样的沉默凝视着天空,这位看起来野蛮的战士展现出一种深沉的忧虑。
伯爵的首席魔法顾问追随在后面并由伯爵的亲卫部队守卫者,毕竟现在帝国的人们,特别是平民对于施法者们也没有多少好感,即使是从阿尔道夫的魔法学院中离开的法师也不例外,因此他大部分时间都没有暴露出自己的力量来。
而对于这场暴风雪,他也隐约感觉到了其中不自然的魔法存在,他怀疑有恶魔或者类似的力量掺杂在其中? 但这样的事情如果是魔法的话那远远超越了他所能做的的极限,法师只能和选帝侯商讨着应对这场暴风雪的可能,但最好他们尴尬的发现靠着自己的力量是无法让暴风雪离开的? 诺德领的将士们只能顶着冰雪与霜冻前行,而牧师与法师们尽可能地为他们提供躯体与心灵上的支援。
但他们不退缩? 即使有人倒在雪地里也无法阻挡他们的步伐,诺德领人在冰雪狂风中前进,推开积雪斩断荆棘? 就像他们的祖先也曾迎着寒风与暴雪挣扎生存一样。
伯爵的军队在向北移动的过程中也在积蓄可以召集的力量? 每天都有数百人的分散在诺德领境内的小股军队汇集到伯爵的军队中,并不断带来更加准确的诺斯卡人的信息,从他们目前报告中伯爵可以了解到诺斯卡人的队伍正在北方集结着停留了数天的时间并没有扩大行动的迹象? 那里正是纽安斯克兰的位置。
伯爵很高兴地想着那里的守军还在坚守着消耗诺斯卡人的精力,暴风雪或许拖慢了他们的脚步,但那些缺乏补给的诺斯卡人应该更撑不住才对。
有消息说米登海姆的选帝侯已经让他的军队集结起来向着北方前进了,如果他们没被这场暴风雪阻碍住脚步的话? 也许他们能够成功汇合起来? 在联手摧毁北佬们向着内陆劫掠的想法。
虽然担心鲍里斯会不会因为边界冲突的一些小纠纷而对支援北方的行动不太上心,不过现在看来? 米登领选帝侯他已经召集了一支相当庞大的军队? 而且并没有打算拖延着等待诺斯卡人彻底蹂躏了米登领的土地并准备继续南下的时候再假装联合起来抗敌? 这让伯爵感到些许庆幸。
在离开塞森蒙德的第十二天时,伯爵的军队终于找到了他们的敌人,似乎也是为了接下来的战斗有一个好的视野,这些天来一直持续的风雪在清晨减缓了,而昨晚暴雪一直下了一整夜,大地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未受破坏的白色,在不到一个小时后,成千上万的人的鲜血就将溅在战场上,但现在它还保持着原始的洁白。
清晨的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除了风中吹响的旗帜和偶尔的马的嘶鸣声,帝**队的战线上没有一点声响,士兵们握紧了武器排列着紧密的战线,尽管有许多人因为这些天来的冷酷天气显得脸色红肿,但他们依然坚定地准备作战,牧师与宗教骑士们低着头向他们的神祈祷,祈求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给予保护。
沿着山谷一英里半远的地方,可以听到诺斯卡人人不停的鼓声,但越来越猛烈的风掩盖了鼓声,飞旋的雪使敌人在远处变得模糊不清。
选帝侯感觉到这些天来阴郁的寒冷堆积着,但当他握紧先祖传承的符文牙之剑时,温暖注入了他体内,驱散了他四肢上的冰冷,当他感到自己依然有战士的力量时,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他相信最终帝国的战士们会取得胜利。
喇叭声响起,在战线的另一边,数千士兵们排列出数条战线,山谷开阔平坦,几乎有两英里宽,没有岩石和树木,这是完美的战场,适合排兵布阵火炮瞄准以及骑兵的冲锋,山谷的两侧一直延伸到山上,尽管它现在完全被暴风雪遮住了。
作为一支以步兵为主的军队,人们可能会认为诺斯金人会驻扎在山坡的顶端,迫使帝**队在那里向他们发起攻击,但似乎诺斯卡人渴望战斗,他们向前挺进决定与帝**队正面交锋。
天气依然恶劣,选帝侯的狮鹫无法飞越敌军上空,而且孤军深入也是非常危险的,现在敌军的确切人数和部署也不清楚,尽管如此,即使诺斯卡人在数量上超过了他们,但并不会是很大的差距,考虑到诺斯卡军队的大部分兵力都是步行,而且大多数人几乎没有穿什么盔甲,所以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凭借掠夺所获得的少量物资,敌人正以一个强大的中心形成大规模的进攻。在那里,人们看到了全副武装的战士,而且敌人的首领很可能也在那里安插了位置,人们看到掠夺者轻骑兵在侧翼排列,而选帝侯为此安排了帝国骑士们对应,诺斯卡人看起来缺乏应对重装骑兵的有效武器。
米登海姆的军队来不及到达北方了,但是在选帝侯看来,在他们到来之前先发制人是必要的,诺斯卡人似乎并没有解决自己身后骚扰的小股部队,因此只是列出了一支看起来足够填满战线的军队而已,其中还能看到许多形形色色的战帮旗帜与不同的衣饰,在伯爵看来这只看起来能够在阵容上与诺德领军队相当的诺斯卡大军是由各种混杂的部落与战帮组成的,相比帝国的齐整与坚定,诺斯卡人在这一点上显然无法与他们相比。
在风中可以听到低沉的喊叫声,旗手们的条幅在命令下达的时候挥舞着,作为回应数千名身穿轻装的士兵从骑士队伍的侧翼上轻装向前,最左翼的帝国骑士们小跑着奔向侧面的坡地。
弓箭兵在主战线前面的雪地里小跑,许多人已经希望战斗能开始,这样他们就能活动和暖和起来,融化的雪还是渗进了他们盔甲的关节,从脖子后面滑下来,踢了踢腿时碾开护甲上结成的冰。
低沉的鼓声在远处回响,乌尔里松听到狼群在狂风中嗥叫,感到一阵短暂的战栗,帝国的号角响起,这是前进的信号。
骑士们在命令的指引下开始前进,他们骑着战马在雪地里向前走,成千上万的士兵在阵线中央列队前行,加农炮与臼炮被很好地安排在后方并有兼作预备队的守军防御,这些珍贵的火炮会带给缺乏远程火力与重装的诺斯卡人带来大量的杀伤。
埃里希站在宗教骑士们中间,周围是诺德领集结的白狼骑士们,他们全副武装,穿着最精良的盔甲,手持战锤,旗帜在风雪中飘扬着,上面绘着狼与雪山的图案。
在整个战场上,十数个骑士的队伍在风雪中向前移动,旗手们顶着风竭力保持他们的旗帜直立,刺骨的寒风把雪吹向战马,它们不耐烦地喷着鼻息跺着蹄子,而厌烦的声音很快被狂风吞噬了。
中间的战线上,大量的猎人在侧翼就位,火枪手们在靠后一些的阵线中间,弓箭手把箭先插在他们前面的地上,他们和敌人之间的距离还不够近,诺斯卡人的先锋已经到达了他们的极限射程,而风雪使得任何超过长弓射程一半的目标都毫无意义。
为了不让风雪干扰视野,沃纳伯爵放下他华丽头盔上的面罩,眯着眼睛试图看清敌人,但现在他们只不过是远处模糊的影子,当狂风和大雪掠过山谷时,诺斯卡人的战线几乎完全被遮住了,他祈祷对诺斯卡人战线的评估是正确的,因为等到他们足够近地看清敌人的战线时,要改变作战计划已经太迟了。
山坡的雪还不够深,还无法彻底阻碍帝国骑士们的战马,不过在山坡下的积雪会堆积的更深一些,算上宗教的骑士的支援,战场上有一千五百人左右的骑士,除了三百名骑士作为战术预备队被放在后面之外,所有的骑士都安排在山坡上,准备用一次强大的冲锋击中敌人的核心,在诺斯卡人没有充分的反骑兵准备下,一次完美的冲锋可能就会结束这一战。
号角响起,整个战线的士兵们开始向前推进,轻骑兵与步兵们会先行经过,战场上因为士兵们的脚步而扬起雪尘,向着对面的诺斯卡人进军,而乌黑低矮的云笼罩着北方蛮族的军队,这样的情景让一些人心中感到不安。
伯爵摇了摇头将之抛在脑后,敌人是人而非别的什么怪物或恶魔,既然如此他们就会被击败和杀死,敌人就在眼前,只用考虑击败他们就足够了。
而远在数百英里外,塞森蒙德南方的阴影森林中,混沌的信徒们正在森林中进军,因为他们的存在即是森林中原本危险野蛮的野兽人与地精部落的出没也变得畏缩起来,古老的森林不断散发出一种腐化的,血腥的气息。
海耶尔看着天空中落下得雪尘,周围是他精锐的混沌勇士护卫,沿着这条人迹罕至的道路前行,穿越森林的时候就会抵达塞森蒙德城下。
第二百六十一章 毁灭者
积雪掩盖了轰隆的马蹄声,伯爵觉得他又听到了不属于人类的嚎叫,但他无法确定这声音是从哪里来,他瞥了一眼右侧的战线,可以看到野蛮的诺斯卡轻装骑兵向着帝国的侧翼袭来,轻装的诺斯卡掠夺者骑手没有愚蠢地冲向步兵战线,而是投掷斧头与标枪杀伤对方,尽管在射程更优良的长弓与弩手的攻击下损失不小,但确实牵扯了部分队列的阵型。
由于风雪交加,敌军队伍的纵深还无法估量,但乌尔里松看到上百人在箭矢的冲击下踉跄倒下,箭矢穿过毛皮刺穿野蛮人的身体和肌肉,刺穿带角的铁盔和头骨,几百支箭破开狂风,诺斯卡掠夺者们将盾牌高高举起,但这并没有减缓他们前进的速度。
野蛮人的队伍中黑色的铁链被放开了,上百只长满粗糙毛发的怪异猎犬被释放,他们流着口水,嚎叫着踢起一团团的雪粉,急切地想拉近与帝**队的距离,它们是远超应有体型的野兽,许多都带有变异和堕落的痕迹,有些长着野猪般的獠牙,从它们的胃里蜷曲而出,而另一些则长着两个头或蛇形的尾巴。
它们在雪地跳跃狂奔,莽撞地冲向侧翼的位置,那里是帝国骑士们原定的攻击路线,如果这些猎犬稍微有些脑子都不会向着最全副武装的帝**队冲锋。
不过这至少让两个连队的帝国骑士们提前开始冲锋,在连队核心骑士的带领下,帝国骑士们发起了一次短暂的冲锋,他们只要击退这些猎犬就足够了,在之后就退回来继续等到击溃诺斯卡人的冲锋机会。
诺斯卡的混沌猎犬和帝国骑士全速冲向对方,十来只狰狞的猎狗被矛刺死,还有几只被那些强壮的战马的蹄打得粉碎,猎犬们野蛮的撕咬大多无法击破战马精良的甲胄,只是在崩断牙齿后被碾得碎裂。
同时使用标枪与飞斧的掠夺者们在试图攻击因为这次冲锋而居前的帝国骑士们,一个骑士被飞斧打穿了头盔后打倒在雪地里,接着被从马鞍上拽了出来,野蛮的猎犬撕咬着使得盔甲微微变形,但更多是依靠数只猎犬将其分尸。
弩手与猎人们将更密集的攻击集中在那些掠夺者们身上,背后的火炮都已经停在了合适的射击阵地上填装,它们将会摧毁诺斯卡人第一波进攻的势头,接着让帝国紧密的阵线如同锉刀般刨开诺斯卡人的战线。
骑士们的冲锋停止了,他们用剑和骑枪将猎犬的脊椎打断头颅斩下,看到骑士们已经战胜了猎犬,其余的帝**队在接战的途中稍稍加快步伐? 在他们离野蛮人们二百码左右的距离时,金属号的声音吹响,接着是帝国火炮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数颗流星拖着赤金色的焰尾从帝**队阵线的后方上喷向空中,它们飞得很高? 沃纳伯爵控制着战争狮鹫向着侧方飞远了一段距离? 虽然概率不大但他一点也不想呆在自己火炮可能攻击到的位置上。
接着咆哮的流星到达了它的弧线的顶端,开始向地面俯冲向进攻的诺斯卡人。
炮弹在炮手们的预估下落在第一列诺斯卡人往后十数米远的战线中间? 地面在猛烈的冲击下颤抖着? 人类痛苦的吼声升入天空? 冲击波和碎片撕裂了缺乏护甲保护的诺斯卡人的躯体,将烧焦的残肢炸飞上天空。
帝国士兵手高声呐喊着手持长矛与剑刃推进向前,就像原本预定的计划一样? 缺乏足够精锐兵力与配合的诺斯卡人不会是训练有素的帝**队的对手,选帝侯在天空中俯瞰着战场,现在整个战场是只有他的坐骑可以顶着风雪在天空飞行? 而他没有升得太高,在阵线的上空密切地注意着整个战线的状态? 并随时准备可能的变化。
在他的视线里? 臼炮与加农炮的炮弹在雪地的背景下划过一条条耀眼的线条冲入诺斯卡人之间? 将那片混乱的深色海洋轰炸出一个个缺口? 前方的诺斯卡人们组织成野兽獠牙般尖锐起伏的阵线,这是他们常用的战争阵型,而帝**队们则是在一个个紧密方阵的布置下形成海堤般的齐整防线迎接对方的攻击。
数千支长矛放下,组成难以逾越的防线,而诺斯卡掠夺者们无所畏惧地顶着箭矢与炮火的轰击,选帝侯对于自己的部队缺乏火炮而感到遗憾,否则面对这样的战斗能大大减轻士兵们的压力并重创敌军。
帝国士兵们与野蛮的诺斯卡人展开交锋,诺斯卡人或许比最强壮的帝国士兵还要高大,他们手持着沉重的战斧长刀等兵刃不断地试图撕开帝国守军的防线,而帝国士兵们则依靠紧密的阵线与长矛的距离反过来压制了诺斯卡人的冲锋,而靠近的诺斯卡人则由剑士们来击退和斩杀,同时后方的远程火力也在保持。
有时候一个愤怒的狂战士会一跃而起越过长矛用双刃撕裂士兵的喉咙与手臂,短暂地撕裂出缺口,不过帝国士兵们也一直维持着战线,盾墙并肩排列而起推开混乱的诺斯卡掠夺者们,在他们怒吼咆哮的时候试着用长矛去击杀他们。
随着双反战线的厮杀与焦灼,后方的诺斯卡部队也逐渐压了上来,尽管在帝国火炮的轰击下有上千的诺斯卡人死亡,但对于全军皆是战士的诺斯卡人而言,他们的数量甚至还在诺德领前锋部队之上,因此帝国的阵线依然在承受着重大的压力,野蛮的诺斯卡人在试图搅乱帝国的阵线来来发挥他们的肉搏优势。
选帝侯看着诺斯卡人全军的后方已经只剩下稀少的人,并且远处也确定没有诺斯卡人的埋伏之后,开始准备下令让帝国骑士们从侧翼向诺斯卡人发起进攻,对于缺少战甲的诺斯卡人而言这次的冲锋将会是致命的。
这时一道金色的熔流光矢从诺斯卡的后方直射向半空中的选帝侯,沃纳伯爵惊骇中身下的战争狮鹫已经反应过来扇动翅膀试图躲避开这一击,但碍于风雪他们离地面的距离有些近了,因此这提前对准的魔法箭矢依然击中了选帝侯,但选帝侯被另一道魔法的光芒笼罩着,诺斯卡人的魔法轰击在空气中炸开道道涟漪后逐渐消弭。
选帝侯被魔法的攻击吓出一层冷汗,在战士们浴血奋战的时候,双方的法师也在进行着危险的斗法,意识到这一点的选帝侯立刻让狮鹫往后方飞去,现在已经看不到其他的诺斯卡军队了,想来当前的布置已经足够。
骑枪排列齐整,帝国骑士们的锋矢已经准备完毕,他们因为自己的同伴与诺斯卡人之间的厮杀已经感到热血沸腾心跳加速,骑士们团结起来的冲锋是令人激动的事情,们现在他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敌人,那些诺斯卡人们身穿毛皮的粗壮野兽,挥舞着凶残的斧头、刀片和尖刺狼牙棒。
在兵器碰撞、炮火轰鸣还有人类的惨叫声中,一些细微的燃烧般的声音在山侧回响,但骑士们忽略了这些声音,专注于他前面的敌人,可能即将到来的胜利鼓舞了所有的帝**队人,他们策动战马,冲破积雪向诺斯卡人奔腾而去,仿佛是一阵雪崩般。
在矮丘陵的山顶上,一片积雪涌动着拨开了,一个高大的狼人从雪地中站起来,他的耳朵动了动,听着战场上密集的声响,接着仰天咆哮起来。
“那是信号。”在诺斯卡阵线的远处,辛勒收回手掌,他手上的金属光泽收敛了,但眼睛闪闪发光,他看向一旁的混沌矮人。
“我当然知道,让我们开始吧!”巴巴克狂笑着敲响铁砧,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獠牙咬住面颊上的肉,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屠杀,他数十年来一直在从事构筑那些残忍而伟大的战争机器的工作,他在任何时候都能做到,即使他不在混沌矮人的锻造场一样可以。
在帝国骑士的冲锋下诺斯卡人的前进完全停滞了,有些人甚至在惊慌中掉头,向后推着后面的人,帝国士兵们开始认为这将是他们彻底的溃败,由于暴风雪和冰粒的猛烈袭来,人们很难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诺斯卡人的战线中心几乎在帝国骑士的冲击下撕裂了,就像刀锋切开正片的血肉一样。
选帝侯满意与战争的进展,但他感觉又听到侧面燃烧的声音与咆哮声但他除了专心于自己的职责之外,没有什么可做的,于是他把注意力拉回到前线和中心,即使诺斯人某种方式压制了帝**队的左翼,他们的整个战线也已开始溃不成军。
冲锋在前列的骑士们追上了诺斯卡人,许多诺斯人发现自己即将被敌人踩踏,便转身挥舞着斧头,杀气腾腾地向骑士们猛扑过去,但他们依然被击倒了,骑枪刺穿他们,白狼骑士们挥动战锤将诺斯卡人砸得支离破碎。
更多的诺斯卡人被击倒,但选帝侯意识到,许多诺斯卡人并没有直接逃离布,而是转移挤入了侧翼,他担心地转头,因为他始终知道面前的人似乎都不是他们所期待的全副武装的诺斯卡精锐精锐部队。
在这时,一声足以盖过所有帝国火炮的轰鸣声响起,如此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很多人甚至感觉到了耳膜撕裂的痛苦,巨大的烈焰爆炸在帝**队的左翼掀起,离爆炸更近的帝国士兵被活活烧死在盔甲里,他们的肉连同战袍、旗帜一起燃烧成火焰,一个直径超过五十米的烈焰火球爆发在冰雪上,冰雪立刻变成了水蒸气,数百人在爆炸中丧生,他们的**在高温下燃烧,血脉沸腾。
那些被火球直接击中得人已经无法辨认,只是烧焦的、扭曲的尸体,还在猛烈地燃烧着,那不自然地燃烧着的鲜红色火焰是如此强烈,熔化的金属甲胄像水银般流动,嘶嘶作响的滴在地上。
第二百六十二章 噩耗
乌尔里松被爆炸的威力冲下了战马,他披着沉重的战甲滚倒在地上,在一只抓狂的猎犬撕咬上来前从雪地上随手摸到一把粗糙的斧头后击碎了它的脑袋,他踉跄的从积雪中起身,看着面前地狱洞开般的一幕瞪大了眼,那些火焰与钢铁铸成的恶魔几乎无视了人类的任何攻击,流矢在甲胄面前弹开或是化作灰烬,他们燃烧的利爪将面前的无论金属还是甲胄都如撕纸般切裂,即使诺斯卡人们也尽量离这条战线远点,不想卷入这些怪物的杀戮盛宴之中。
烈焰恶魔的进攻让帝**队的侧翼濒临崩溃,即使帝**队有准备过应对来自这个方向的诺斯卡人突袭,但在这些火生者现身的爆炸中上百人死亡,接着就是这些烈焰恶魔的冲杀,在原定的计划里可没有预料到这条战线的溃败速度会如此之快。
乌尔里松发现了一匹没有骑手的马,它的耳朵贴在头上,眼睛惊恐地睁大,他踉跄地走向那匹马,伸手抓住缰绳爬上了马鞍,在他的牢牢控制下,这只受惊的动物很快平静下来,他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周围,估量着形势。
帝**队最重要的线列并没有被爆炸吞没,他可以看到选帝侯与他的精锐的巨剑士以及后方预备的长戟并们正一心扑向被击溃的战线去填补那里的缺口,尽管从他的立场来看这完全是无望的战斗,没有重炮的配合他们只能在那些怪物的面前支撑片刻而已,而且这应该是诺斯卡人早就布置好的陷阱,因为帝国骑士而被驱逐到两翼的诺斯卡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他瞥见身穿黑色盔甲的精锐战士也从侧翼向帝**队逼近,他们头戴角盔,肩上披着白雪覆盖的毛皮,正在逐渐包围他们。
他意识到帝国骑士向敌军阵线的冲锋是一个诱饵,可能那些诺斯卡人自己也未必清楚他们的作用,这是一个简单但执行得很好的策略,他开始感觉到狂怒与悲观的沮丧,现在诺斯卡人像狼一样从两边逼近,他们决胜的步伐开始逼近,他看到两侧的雪地上散布着成千上万的尸体,这些尸体几乎都被撕裂了。
选帝侯愤怒而绝望地试图阻止着战线的崩溃,他挥动着育鸦之剑,选帝侯传承的符文牙剑是少有的能有效伤害这些烈焰恶魔的武器,战争狮鹫搭载着它的主人,不顾烈火与钢铁的伤害,奋力压制着那些构筑而成的战争怪物。
但烈焰恶魔超越了他们能够应付的范畴,它们的冲击将长戟折断盔甲熔化,即使有少数的火生者在帝**队的配合下被击破,火焰熄灭变成一具诡异的金属残骸,但帝**队的战线仍在溃退,就在他绝望地向侧翼望去的时候,他看见另一些人影从山坡后的雪堆里冒出来? 他们扑向军队边缘的士兵们,一排一排地无情地砍碎了试图阻挡的人们,造成了血腥的伤亡。
“这是一场屠杀。”沃纳伯爵的背后传来了埃里希的声音,为数不多作为预备队的骑士们冲入战场阻挡着烈焰恶魔的屠杀? 选帝侯调转狮鹫? 环顾四周的战场,幸存的骑士们在混乱中徘徊? 没有人在发号施令? 从四面八方他都看到诺斯卡人在暴风雪中向他们走来? 在后方猎人与火枪手们在混乱中填装攻击,但混乱的战线让他们的攻势削弱了,看到溃散的场面? 选帝侯咒骂着猛拉着缰绳。
“我们必须撤退。这里没有胜利可言!”选帝侯沉声说着。
“逃走么?那样的话只会……”狼神的话来不及说完就被选帝侯堵住了。
“这场战斗失败了!”选帝侯大声吼道,“更多的死亡有什么好处呢?活着我们还可以报仇!”
“但战斗还没有结束呢!”埃里希向着周围跟随的骑士下令,“白狼骑士们? 让这些恶魔在寒冬里熄灭吧!”周围的白狼骑士们重新集合起来响应号召,狼神牧师身上散发出时神术的光芒? 骑士们重新拉成整齐的队伍。
选帝侯脸色阴沉? 沉默不语? 他知道狼神牧师并没有打算固执地为荣誉进行一场无望的战斗? 他们是在维持着阵线让帝**队脆弱的后方军队能够有序地撤离而不是让战场完全变成溃败,可以看到诺斯卡人正在迫近,数以千计,而他们似乎并不着急。
与此同时,白狼骑士们开始疾驰冲进暴风雪中,尽管埃里希感觉这场战斗注定要失败,随着风向的改变,风雪削弱下眼前似乎变得清晰了起来,他们遇到的是乌尔里松的冬季王座圣战军,整个骑士队伍都在进行一场殊死搏斗,很明显诺斯人已经转过身来面对帝**队,他们抵挡住了冲锋,让帝**队的侧翼彻底崩溃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一声呐喊,白狼骑士们在牧师的祝福下向前冲去,将战锤挥舞向搏斗的中心,风雪中出现了更多的诺斯卡人,现在他们已经陷入到一个散乱的包围之中,而在这时烈焰恶魔已经逼近了,他们燃烧着的,充满毁灭力量的躯体活动着冲向这里。
大地开始颤抖和回响,燃烧的气息与来自金属甲胄下无意义的嚎叫盖过了积雪的寒冷与风的声音,诺斯卡人还在与帝**队的血战中,虽然他们中的许多人在自己的战斗狂暴中陷入混乱,但他们还是对这些怪物避而远之,火生的烈焰恶魔们轰隆轰隆地向前冲去,以巨大的力量向诺斯卡人与帝国骑士们砸去,人类和战马的残肢在空中飞了起来,鲜血四溅,猛击轻易折断了人的肋骨和四肢,然后将他们扔进暴风雪中,还有一些则被碾得粉碎。
战锤与剑刃击中了他们,但就是击中一块炽热的铁而已,武器从麻木的手中发出刺耳的响声,这些攻击或许能撼动烈焰恶魔束缚的甲胄,但一两次的攻击远远不够击溃他们。
诺德领的军队已经在三面交战中挣扎求生,帝国骑士们在混乱的人群中失去冲锋的力量后被拖下来敲碎脑袋,阵线的崩溃让寻常的士兵在混战中被诺斯卡人击倒,而在后方毁灭的烈焰正在压迫向中心的位置,恐慌蔓延到整个战线,诺德领军队的士气正在被摧毁,烈焰恶魔杀死了接近他们的一切,数以百计的帝国士兵与骑士的血泼洒在地上。
选帝侯带着他所剩不多的护卫们在战线让火枪手与炮兵部队开始向后撤退,他的旗手挥舞战旗想要让士兵们看清命令和维持住士气,狮鹫在低空盘旋着掠过诺斯卡人的上方,时不时冲入战场展开厮杀,但这只是在溃堤前争取的点而已。
伴随着一声巨狼的咆哮,狼人以惊人的弹跳力几乎从天而降般落入了帝**队的战线中,他落地时巨大的脚爪将一个士兵从肩膀到腰上踩得凹陷崩塌,接着挥手将将面前的数个帝国士兵击倒撕裂,他巨大的兽化手掌后还绑着一双两尺长的金属利爪。
狼人化的斯库尔盯着前方不远处选帝侯的战争狮鹫,深嗅着战场上血腥的空气,然后再令人头晕目眩的咆哮中冲锋,每一次跳跃都越过成排士兵的头顶,将沿途阻挠的敌军生撕开膛,卷起一阵猩红的旋风冲向选帝侯。
战争狮鹫敏锐地感觉到了袭来的敌人,一只庞大的狼人在阵线中横冲直撞也是不该被忽视的,狮鹫用翼翅掀翻了旁边的一个诺斯卡人,转过头来与选帝侯一起面对冲来的斯库尔,数英尺长的利爪向着斯库尔落去,但狼人跳跃过近三个人的高度,巨大的利爪几乎从狮鹫的背后掠过,在于选帝侯的符文牙碰撞中另一只利爪带起一连串血珠,将选帝侯从狮鹫的背上拖到了雪地里。
选帝侯重重摔在地上,接着看到狼人举起的利爪就要将他撕碎,他已经过了战士的年纪了,但依然全力将符文剑刃举起试图抵抗,而狼人绿色的眼睛里是森然的不屑。
在斯库尔即将撕碎对方前,忠诚的战争狮鹫飞扑而来将斯库尔从自己主人的身上拖开,庞大的身躯几乎和狼人扭打在一起,锋锐的利爪也在狼人的身上撕开伤痕,接着讲斯库尔带飞起来想借着飞行击败他。
但斯库尔绝非寻常的战士与毫无理智的人皮狼,他金属的巨爪在击穿狮鹫胸前的甲胄后几乎将它的胸剖开了,大片的羽毛和鲜血落下,狮鹫尖啸着将斯库尔扔下,自己飞回向选帝侯的身边,过了片刻后再次升上天空。
斯库尔站起身来,他抖了抖长毛上的雪,接着冲向了不远处选帝侯的旗手,并轻易扭断了对方得脖子后推倒了旗帜,选帝侯的战旗倒下了,被人践踏在脚下,成千上万只黑色羽毛的食尸鸟从天而降,急切地想要吃掉尸体,狮鹫背后的伯爵忽然意识到,他之前捕捉到的风暴云可能是这些数以万计的食尸鸟聚集在一起。
在战场上,士兵们只能看到选帝侯的旗帜被推到,某种意义上这意味着选帝侯倒下了,整个战阵上一片恐慌,在这样的打击下诺德领的军队被击溃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启程
诺德领的军队沉重地踏上返回塞森蒙德的途中,风雪沉重地打击在他们身上,他们在刺骨的寒风中挣扎,迷失在自己的痛苦之中,选帝侯的战争狮鹫走在最前,受伤的战争狮鹫也显得有些低落,而诺德领的战士们精疲力竭而又被寒冷冻僵,低着头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扛着自己沉重的长枪。
距离军的惨败已有一个星期了,他们被迫向着来时的方向逃走,这场屠杀是可怕的,那些烈焰与金属的怪物用他们的躯体撕碎了所有人,将精锐的战士与高贵的骑士们一个个挑起来撕碎屠杀,横冲直撞、践踏和杀戮他们所走过的道路上的一切时。
埃里希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支军队能做些什么来对付这些怪物呢?而更糟糕的是,已经有另外一支军队向着防御力量快要荡然无存的塞森蒙德前进,而即使他们提前一步回到了城中,剩下的这只军队也无法驱逐那些残暴的诺斯卡人,现在他们只能期待帝国其他行省的援军。
***
米登领在接到战败消息的数天后再次得到了更确切的信息,战斗以屠杀告终,诺德领选帝侯被抬出了战场,尽管他的战旗已经消失了,被踩在烂泥里,诺德领选帝侯差点就死了,而他英勇忠诚的战争狮鹫把选帝侯抢了回来,让残余的诺德领军队勉强撤出战场。
在这一战胜利后,诺斯卡军队继续向海岸猛攻,而这一次没有斯库尔的约束他们几乎不做保留地攻击和毁灭了诺德领沿途能遇见的所有南方人,偶尔有没撤走的巡逻队与他们发生小规模的短兵相接,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们,而在海上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力来迫使诺斯卡舰队决一死战,据说有些人遭到了不可能存在的钢铁重炮的恐怖攻击,但现在也没有人可以考证了。
一些糟糕的故事与传言在米登海姆内传播着,一些曾经与诺斯卡人打过交道的老兵和其他士兵们讲述着关于那些野蛮人血腥而残忍的故事,还有些人告诉其他人诺德领的军队已经遭遇了惨败,而塞森蒙德已经将要被围困,而南方的其他行省并没有出兵支援的打算,也许在一些人看来诺斯卡人劫掠过一番后就会离开,没有必要将兵力浪费在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事情上。
而很多人也是这样想的,但显然没有人会愚蠢到挑衅米登海姆选帝侯的决定,所谓议员与法官们对选帝侯的影响还没他自己的贴身侍卫来的多,而尤里克教会全心全意支持选帝侯的战争,并也号召人们做出相应的支持。
因为诺德领的失败和更糟糕的围城消息? 鲍里斯必须提前让米登领的军队启程了? 作为一个强大的城邦,米登海姆自身也维持着相当可观的军事力量,而这些力量的大部分都落在选帝侯的三个将领的指挥之下? 马西米兰指挥着米登海姆的城墙守军、固定火炮和其他防御部队? 施韦马特指挥米登海姆的常备军,而舒兹曼负责维持城墙内的秩序。
而这次因为诺斯卡人大军来犯? 米登海姆选帝侯必须调集更多的部队,因此除了常备军外他也让马西米兰调集了部分的城市守军与战备武器,连城墙上的火炮都被搬运了部分下来,因为与矮人交好的关系? 米登领并不缺乏精良的火药武器与操作者们。
白狼骑士们响应大尤里克的号召汇聚在神殿中? 大尤里克看起来正在以可见的速度衰弱,似乎回到米登海姆处理事情消耗了他本就不多的精力,因此率领白狼骑士们作战的任务由白狼骑士团的大导师沃尔哈德担任,此外强大的世俗骑士团猎豹骑士们也在他们大导师的号令下前往米登海姆,驻扎在卡隆堡的猎豹骑士主力也抵达了米登海姆? 这次参战的不只有米登海姆的猎豹骑士分会。
弥昂一个人待在大神殿单独的房间内,他将从帝**械库中得到的一把长剑放在膝盖上,用泰波克之翼的边缘缓缓刮擦着这把长剑,这把长剑是由米登海姆的矮人打造的,虽然并非是精工锻造的符文武器,但依然是上好的兵刃,他一边祷告一边打磨着剑锋。
在他祷告结束,将休整完备的盔甲披挂好,剑刃背在背后的时候,门边传来了奥兰多迅疾沉重的敲门声:“帝国人的军队已经集结好了,别错过了,虽然你肯定能赶得上。”
弥昂走出房间,和奥兰多一同离开了大尤里克神殿,在经过神殿的主殿前弥昂再次看到了苍老的大尤里克和白狼神的圣火,银白的圣火依然燃烧着,在其中弥昂隐约感觉到白狼也在注视着他。
“凛冬已至,愿狼神的力量陪伴在你身边,巴托尼亚的骑士。”贾里克看着他,诚挚地说道。
“谢谢,希望我能帮上足够的忙以免辜负了期待。”弥昂向他行礼回应,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这位即将回归狼神怀抱的老人了。
和奥兰多一同来到米登海姆的广场前,选帝侯最精锐的骑士们聚集在这里,等候着出征命令的下达,在米登海姆北方城区的街道与城门前米登领的大军已经集结起来,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次荣耀的出征。
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了,鲍里斯会发表出征的演讲来激励士气,弥昂站在外围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启程,而在广场前准备为军队送行的人中卡特琳娜也赫然在列,她被护卫们包围着,在看到奥兰多与弥昂他们后挥手致意,奥兰多也很高兴地举起手回应。
离开神殿,在阳光下弥昂才注意到奥兰多现在似乎穿的比他们离开巴托尼亚时还好得多,精致的板甲显然是帝国骑士们的造型,背后的蓝色披风上绣着圣火的图案,他的剑边和手腕上还有着似乎是绸带之类的东西。
“你这是搞什么呢?”弥昂不解地看着他。
“拜托,兄弟,你不会连我们巴托尼亚骑士们重要的仪式都忘了吧?在出征前要从贵族女士那里获得祝福才行,最好是贴身的衣物之类的。”奥兰多装作惊讶的样子说道。
“所以你……算了。”弥昂无言以对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有时候所谓吸取教训也改变不了多少东西,只能说对目标更谨慎了……从之前的表现来看也不见得。
米登海姆聚集了一支庞大的军队,作为帝国最强大的行省之一米登海姆也拥有与之匹配的强大军队,这支军队不仅集结了众多的行省军团,精锐的帝国步兵与骑士,火枪手与重炮军队,甚至还有一辆蒸汽坦克,这可是米登海姆压箱底的武器,整个米登领也只有这一台蒸汽坦克。
蒸汽坦克是恐怖的,吞吐烟雾的钢铁造物,它们总是轰隆隆的冲向敌人,蒸汽驱动的火炮向他们发射致命的炮弹,全身都包裹在厚重的金属装甲下的蒸汽坦克光是看着就很骇人,无论箭矢还是刀刃都无法伤到它分毫,而敌方的战士则会被碾碎在它巨大的车身下,由以在压力下流动在管道和活塞之间的蒸汽为动力源的压力式蒸汽锅炉驱动的蒸汽坦克是工程大师米拉利亚诺的莱昂纳多的天才发明,当初一共建造了12辆蒸汽坦克,如今只有8辆在继续服役。
如果一辆坦克在战斗中被击毁了,那么它的残骸会被不惜代价回收并精心修复。但是随着莱昂纳多的失踪,制造这些坦克的技术已经永久失传了,而幸存的坦克也逐渐变得不稳定和效率低下,能看到8辆坦克共同出征的日子已经非常罕见。在战斗中,指挥蒸汽坦克战斗的工程师车长会将蒸汽输送到坦克需要的部分,例如驱动车轮的活塞或是坦克以蒸汽驱动的武器。由于蒸汽坦克并没有能决定锅炉加压强度的功能,所以车长必须通过锅炉发出的刺耳的声音,不完全密封的管道逸出的嘶嘶声和周围积聚的蒸气云来做判断。决定蒸汽锅炉的加压程度是一门微妙的艺术,气压越高,那么车长在战斗中就有更多的选择机会;如果加压过量,那么锅炉就会有破裂的风险,并且经常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一些战斗中蒸汽坦克总是会在战斗中因为加压过量突然爆炸,只剩下一团过热的蒸汽云和四散的金属碎片。蒸汽坦克装备有一门能将旋转突进的钢铁炮弹轰入敌方阵列的蒸汽驱动的火炮。它同样装备了一挺装备在炮塔上的蒸汽枪,它能用滚烫的蒸汽吞噬敢于靠近的敌人。
年轻的工程师总是不情愿志愿加入蒸汽坦克的车组,因为锅炉手总是因为会被炸成数块或是活活蒸熟而为人所知。而它驾驶起来也不是那么舒服,因为每当主炮开火时,后坐力产生的震动和噪音都在冲击着车体和组员的五脏六腑。结果就是许多工程师车长都喜欢在炮塔顶部探出身子来远离狭窄难受的内部。这个有利位置不仅为车长们提供了广阔的战场视野,也让他们有机会用手枪或是步枪找些弱小的敌人练练手。
帝皇之怒号蓝白色的涂装象征着它所属米登领的身份,这辆庞大的钢铁怪物出现在军队中也是震撼人心的,因为很少有见到一辆蒸汽坦克出战的机会,可见从诺德领传来的诺斯卡人的情报也让米登领选帝侯更加慎重了,甚至不惜出动蒸汽坦克这样的武装,这也是选帝侯为了向全帝国证明米登领的实力与决心的准备。
弥昂看到蒸汽坦克的时候也为之感到惊叹,并在心里想了想如果自己要对付蒸汽坦克这种东西时该怎么做,而以骑士为主力得军队又该怎么应对。
在跟随着蒸汽坦克的滚滚蒸汽烟尘之中,米登海姆的号角声与欢呼声中,米登海姆军队启程。
第二百六十四章 劳伦洛伦森林
弥昂踏入树林之间,很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他的声音在阴暗的森林中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回响着,他并没有听到那些有蹄类的脚步声也闻不到血腥的气息,但伊岚感觉到了原始的魔法之风正在树林间飘忽着。
一些森林野兽脆弱的精魂在伊岚的视野中逐渐消散了,她看到是一个高大的,纯粹为魔法之风而成的实体。
“退后。”她沉声提醒道,但还是慢了半拍,敌人已经冲进了弥昂的视野之中,那东西至少有20英尺高,难以置信它有如此庞大的体型居然能无声无息地蹲伏在树上。
巨大的利爪撕裂了地面与枯枝积雪,弥昂撤出两步后双臂举起硬结下这一重击,脚下的泥土都微微陷下,即使对方的发力已是强弩之末,弥昂依然需要鼓起全身的力量对抗。
弥昂看清了这怪物的真容,它全身散发着微弱浑浊的琥珀色光芒,庞大的身躯好似长角巨人,但身躯的比例介于人类和野兽之间,有一只看起来像是鹿般的头颅,身躯看不出血肉的痕迹,表面疤痕般破裂的缺口处溢散出精魄般的光。
野兽元素化身,也被称为血腥隐士,这是是从野兽之风诞生的怪物,通过某种野蛮诡秘仪式召唤出来的高耸半人型怪物,它象征着大自然的冷酷残忍与野生动物的饥饿,无数野兽意念的嚎叫让其充满兽性和残暴,在它消散前它就是种狂暴无束的饥饿存在。
“这种东西不会是自然而生的怪物,能找到释放它的魔法仪式吗?”弥昂取下剑盾应对着血腥隐士的攻击,饥饿嗜血的野性化身每一击都有粉碎岩石树干的强大威力,弥昂快速地环绕着它避开攻势,近身攻击拖慢并创伤他。
“不行,不过我想它们很快就会过来了。”
“真是……麻烦。”弥昂后退用盾面挡在身前接下血腥隐士的重击,这一击将他直接退几乎倒飞出去,好在弥昂早有准备安稳落地。
在弥昂甩甩剑准备再战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米登领士兵询问的声音以及兵刃与甲胄碰撞的音响,弥昂与血腥隐士战斗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士兵们的耳中,一些人在军官的命令下靠近过来。
“别过来,退后!”弥昂大声警示,但米登领的士兵们显然没有服从他命令的反应,而是按照原定地继续向前,出现在了血腥隐士的视野中。
在士兵们为这怪物的出现而感到惊讶并试着结阵来对付它的时候,血腥隐士纵身一跃从弥昂的头顶越过甩开了他直扑向米登领的士兵们,布满利齿的口中发出饥饿的嚎叫,它曾经用角撞破地面并撕裂敌军开始自己无拘无束的嗜血狂欢,当它发出一声癫狂的怒吼时,四周帝国士兵们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而摇摇欲坠起来,弥昂也感到从头到脚血管与肌肉的一阵诡异抽搐。
血腥隐士抓过一个帝国剑士,张开嘴一口撕下半截身躯吞食下去,而周围的帝国士兵们似乎已经毫无反应地举着并且,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而在米登领营地对面的树林中,弥昂听见了野兽人们的冲锋声与恶心咆哮? 还有士兵们高声呐喊结阵的声音,偶尔响起星点火枪开火的声音。
摆脱了身上诡异的抽搐感,弥昂直冲向血腥隐士阻止其杀戮的行为,剑刃与盾翼一同斩向血腥隐士的躯体,野兽元素化身在弥昂的攻击中感觉到了伤害其本质的力量,恼怒地甩开手上的尸体砸断一旁的矮树反身向着弥昂攻来? 一时间让四周的地形破烂无比。
弥昂沉重地应对着攻击? 血腥隐士是魔法之风的汇聚,它无法在没有足够魔法之风的情况下存在足够久的时间,而弥昂的攻击一旦击中就会令血腥隐士身上的魔法之风加速溢散开来? 因此在这场对搏杀中弥昂正在一点点把优势拉到自己这边。
随着一次重击? 弥昂将泰波克之翼切入了血腥隐士的腹部,接着脱手后再用剑刃将盾身进一步送入血腥隐士魔法之风构筑的躯体之中,接着其在体内散发光芒的古圣神器下? 血腥隐士开始从那道伤痕上延伸出一道道金色的裂隙? 接着在嚎叫中崩解成一片飘散的魔法之风。
解决之后弥昂来到那些过来的士兵身旁? 他么依然没有动作,鼻口前也没有水汽? 身上的雪也没融化? 他们已经死了,但当时血腥隐士与许多人几乎没有接触的动作,外表上看他们也完好无损,让人很难看出他们的死因。
弥昂走近过去拽了拽站着的一个死者的臂膊,他的身躯像是完全僵硬了,并不是寒冷或是别的原因,而是他们体内的血都凝固了,这是血腥隐士的特殊能力,没有任何魔法防护的士兵们几乎没有什么抵抗余地的死亡,而弥昂因为一直受到伊岚的护佑才无碍。
叹了口气,弥昂走出树林,在外面米登领的士兵们正在驱逐和追赶着那些胆大到攻击这样一支米登海姆大军的人,那些野兽人在从树林中冲出时或许让人感觉到的夜幕下树林般的阴森,但当真正交战的时候无论数量质量都无法与人类比拟的野兽人们很快就溃败了,并没有对整个大军造成什么影响。
但这件事是又一次警钟,随着他们越来越远离人类文明的核心,荒野中的恶意也在打量着他们,原本在头强大部落前不该胆敢袭击人类大军的野兽人开始三番五次地骚扰米登领背上的军团,野兽人们的这一行为看起来就像是受到精明的指挥来拖慢米登领援军的脚步。
“我们不能按着原定的计划走了,这样下去且不说后勤的问题,路上的野兽人会一直骚扰我们,而我们没有时间和它们消耗。”这是弥昂在两天后见到选帝侯后所说的,他费了不少时间才等到与选帝侯交谈的机会,而在他之前选帝侯的将领与出征的贵族顾问们不止一次的提过相同的意见。
“我明白眼下的情况,但我们实际上很难再有新的路径了,除非我们在森林里开辟出一条路来,但那只会让塞森蒙德变得更加遥不可及。”鲍里斯作为米登海姆的选帝侯,也是出色的统率,他自然也知道目前的情况,但想要找到更快的路线也确实困难,这也是帝国北方的环境所导致的。
茂密的森林与中央山脉的共同构筑下,这里是也野蛮而危险的土地,在中央山脉中不仅有野兽人还有混沌信徒的要塞,在一百多年前米登领曾经出兵试图收复,但结果却是大败而归,自此以后也再没有人试图清剿过他们,或许这次的敌人里也少不了他们的阻碍。
“我借过一份地图,从路线上来看我们是在绕道前行,这是为什么,米登领与诺德领之间的森林还会比德拉克瓦尔德森林更糟吗?”弥昂询问道。
“那就是你不知道帝国这里的情况了,巴托尼亚人,那里可是劳伦洛伦森林,名义上我和诺德领选帝侯都有那里的主权,但我们都不会愚蠢到想强行去收回那里的领土的,那里可是精灵们的地盘,你知道的,一群孤立傲慢的家伙,但又没法忽略他们。”选帝侯叹了口气说道。
精灵,劳伦洛伦森林,这让弥昂很快就联想到了巴托尼亚旁边的艾索洛伦森林,没想到出了艾索洛伦外旧大陆还有一支居住在森林内的精灵,只是不知道他们和艾索洛伦的木精灵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一样排外警惕的话,那弥昂也能理解选帝侯为什么宁可绕远路也不愿强闯的原因,毕竟诺斯卡人来了会走,而精灵可一直在那。
劳伦洛伦森林在人类帝国的北部,位于塞森蒙德和银山的西边,一直向西延伸到荒原的边界,和木精灵一样,劳伦洛伦的精灵们大多数时候是中立者,他们希望被单独留在他们称之为家的美丽的树林里,与人类不同的是,精灵们把森林和它的土地看作是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他们应该与之和谐相处并保护它们,当然他们确实认识到,人类为他们的土地提供了抵御绿皮和混沌的前线,所以他们尽量不与选帝侯们发生对抗,除非他们试图立对劳伦洛伦森林的统治。
帝国不得越境进入森林中央,违者即死,任何人都不例外,因此在月桂森林里一切都是未知的,一些人猜测精灵在树下过着游牧生活,另一方面古书中提到在它的内心深处有一个无名的玻璃城市,一个闪耀着光芒的地方,不管真相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混沌生物和绿皮生物一旦进入劳伦洛伦森林,都活不了多久,因为精灵们会凶猛地保卫自己的家园,抵抗所有的入侵者。
虽然有着可怕的名声,但实际上这里看起来是一个愉快的和青翠得林地,鸟儿在橡树上歌唱,兔子在灌木丛中奔跑。然而仔细观察,这些生物似乎拥有一种高于仅仅是动物的感觉能力。
在森林内部,郁郁葱葱的树冠挡住了阳光,提供了一个黑暗的氛围。任何获准安全通过的旅行者都可能听到森林深处传来的碰撞和颠簸的声音,他们可能会看到像胳膊一样的树枝向他们招手,或者听到幽灵的呼唤,而任何没有获得安全通道的旅客将永远不会再出现。
第二百六十五章 伊奥尼尔
从树梢边缘落下的是一个比人类更加纤细高挑的战士,从头盔边缘露出浅金色的长发和耳朵尖来,典型的精灵形象,他的甲胄和披风边都带有树叶的叶片作为伪装,在他的披风上有象征自己氏族的徽记,手持长弓腰系宝剑。
被发现和击落后他本能地举起弓拉弦搭箭,但弥昂跟快一步来到了他面前,将剑锋搭在精灵的弓前。
“抱歉,朋友,我们没有恶意,更不想造成误会。”弥昂开口说道,不过从精灵的脸色来看对方完全不为所动甚至打算再搭上一支箭。
“我只是想谈谈,因为我们有真正的威胁要对抗。”这次弥昂说的是精灵的艾尔萨兰语,靠着当初木精灵教的一定点和伊岚翻译的帮助才勉强凑了一句出来,同时弥昂还将当初木精灵给他的手链拿了出来。
这次精灵拉住弓的手总算是放松了些,不再将弓上的箭矢对准弥昂,但只是斜斜指向地面,随时可以再次架弓,虽然看起来戒备的态度放松了些,但精灵那张比绝大多数人要俊美不少的脸上的嫌恶表情倒是更浓了。
正当弥昂打算在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精灵反而先一步开口了,而且说的还是比较流利的瑞克斯佩语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先帮个忙,人类,别再说我们的语言了,听起来像是缺乏节奏的锯木头声。”
弥昂有些惊讶和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明白选帝侯为什么不需要翻译了,相比于学习人类的语言,在人类学习他们的语言还使用得非常令人不悦的情况下,这些骄傲的精灵还是更乐意于主动学会人类的语言,尤其是对需要和人类打交道的劳伦洛伦森林的精灵们而言。
精灵拿起一片叶子卷成般的口哨吹响,伴随着一阵有节奏的音律哨声,周围的树梢与枝叶开始波动起来,十几个拿着弓的人影从他们周围的阴影中下站了起来,对着闯入者们怒目而视,弥昂抬头一看,很容易就看到与地上同样数量的人蹲在头顶的树枝上,箭矢向指向他们。
他们穿着厚重的斗篷,大多数人都蒙着脸,只露出在头盔阴影下的眼睛,他们的神情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其中一人从头顶的树枝上轻轻落了下来,精灵把头巾从脸上往后一推,露出了强壮的男性面容和苍白的皮肤。
他的乌黑的头发扎成一串辫子,迈着轻盈的步伐大步走来,在地面上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在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放下弓的时候,他让一支箭搭在弦上,他的眼睛像冰,选帝侯的守卫们举起盾护在一旁? 知道哪怕是最轻微的挑衅,精灵们也会发难攻击。
“劳伦洛伦森林并不欢迎任何未经允许的外来者,无论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很多年前就有约在先。”一个穿着相比其他精灵战士们更加华丽的战士走出说道? 四周的精灵战士呈现出将他们包围的架势,但至少他们还没有直接动手把人赶出去。
“我是鲍里斯·托德布林格,米登领的选帝侯? 精灵,我很抱歉我们的行为,但情况紧急?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够谈谈? 让我的军队能够经过这里前往诺德领? 北方投靠黑暗诸神的人类发起了一次规模不小的进攻。”鲍里斯策马走上前,将事情说清楚。
选帝侯的话在精灵中引起了一些轻微的骚动? 如果只是外围的话还好说? 但径直通过劳伦洛伦森林抵达诺德领就让许多精灵有些难以接受了。
“所有的生物都有对土地的义务,是我们选择如何诠释这些义务来定义我们? 我们离弃了浓烟和车轮,使用那些的人类是不被允许踏上这里的道路的。”从精灵中传来这样的声音? 一支大军待在森林外围不可能不被劳伦洛伦的精灵们所知。
但率领他们的战士长老并没有表态? 相反而是陷入到思考之中? 虽然劳伦洛伦的精灵们更愿意独自待在他们的森林里? 但远不像他们的埃斯莱表亲那样孤立,作为一个经常在领地外围巡逻的战士长老,他处理过不少与人类有关的事情。
在看起来傲慢的外表背后,劳伦洛伦的精灵知道他们身处帝国之中,他们必须与帝国打交道,在他们的内心安静的思考时刻,他们知道他们是一个黄昏的族群,他们需要帝国的人类作为防御混沌与绿皮的屏障,在承认了这个令人不快的事实后,他们决定结束他们的孤立进入帝国,只是为了确保人类不会把事情搞砸。
“无论任何人,即使是选帝侯也不能无礼地冒犯这里,特别是还带着一支军队的情况下。”战士长老首先表明他的态度,但很快转移到更加务实的事情上来,“我们在北方的哨站也有观察到混沌掠夺者的行动,不可否认,他们很可能是威胁……”
“我们正是要去解决这个威胁,同时在来的路上我们也清剿了不少野兽人,还有混沌信徒,其中一些也许也找过你们的麻烦。”
“不用想着讨好,人类的贵族,如果仅仅是我的话或许会让你们通过,但选拔组我需要时间与女王以及其他的长老沟通,你们才可能被允许通过这里。”
“我们可以等待。”选帝侯告诉他。
与选帝侯交谈完,战士长老又将目光转向弥昂,以精灵的视力可以清晰地看到弥昂手上铭刻着符文的宝石手链的所有细节:“你手上的手链是我们在艾索洛伦亲族的饰品,我们也有类似的,如果你是以赠礼的方式得到它,那么至少我们的亲族认为你算是朋友,我很好奇你做了些什么?”
“帮助一支队伍打败了埃斯塔利亚的邪恶亡灵法师和挫败他的糟糕计划。”弥昂非常简略地说道。
战士长老的眉头挑了挑:“有趣。”
“如果您想听我详细说说的话,我也很乐意,而且我有些特殊的事情想要询问你们。”弥昂行礼致意。
思考片刻,战士长老同意道:“我们可以单独谈谈。”
弥昂跟着他走近一旁的林间,这是片奇怪的森林,明明相隔的距离并不远,但树梢间的薄雾却显得格外浓重,连声音的传递似乎也收到了阻隔。
“我们虽然并没有伊奥尼尔虽然不像埃斯莱那样孤立,但对于我们接触范围外的国度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即使是和艾索洛伦的表亲之前也没有多少交流,因此我对一个人类帮助他们持保留态度,虽然你看起来并不像说谎。”战士长老再次看了弥昂手中的手链一眼。
“这确实可能不够证明,那么你看这个如何。”弥昂将蒂塔妮亚交给他的破碎龙鳞取出拿在手上,在幽暗的树林中,紫棕色的鳞片上魔法的符文折射出不同的光芒。
战士长老的眼睛微缩,最后开口说道:“我更好奇你的事情了,说说看。”
弥昂将自己在埃斯塔利亚与木精灵们并肩而战的经过省去了些后告诉他,同时还有在巴托尼亚时蒂塔妮亚给他的委托,在知道是与一头传奇混沌巨龙相关的事情后,即使是一直神色冷峻的战士长老也感到了惊讶,他认识一些关于魔法的符文,很容易从龙鳞上的符文辨认出弥昂所说是否属实。
“真是令人惊叹的故事,我是认真的,既然艾索洛伦的亲族都能够认可,那我想我们也没有多少否认的理由。”战士长老这样说道。
“谢谢,你们是否知道一些有关的事情呢?关于那头混沌巨龙的。”弥昂问道
“很遗憾,我们应该是没有有关的消息了,即使是在帝国境内的观察者们也没有有关这头混沌巨龙的消息。”战士长老说道,“但两个星期前发生过另一件事——一头巨龙从这片区域飞过了,他当时飞的很高,在天上就像一个小黑点,不过不少族人都看见了,或者感觉到了,你知道,站在海岸边即使海浪不会把你卷入其中,但你依然会为感觉到那股强大的。”
“我明白,不过另一头巨龙……我可没有随便挑战龙类的打算,他和加尔罗希之间恐怕没什么关系吧。”
“我还以为巴托尼亚的骑士对于龙都特别有兴趣呢,我从帝国人那里听说过谚语——‘天哪,有龙,快去告诉巴托尼亚人’。”战士长老摆着不言苟笑的冷峻神色,但却居然和弥昂开了个玩笑。
交谈完,弥昂回到了帝国团队之间,而战士长老则是走向林间的更深处,弥昂很好奇他究竟是用怎样的方式和其他劳伦洛伦精灵交流,不过显然这是对方的秘密。
而在休息等待的过程中,人类和精灵区分开了明显的范围,毕竟双方并没有什么好感可言,帝国的许多人都不太相信精灵,怀疑他们古怪而神秘的本性,这种厌恶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源于精灵的行为,但更多的是源于人类对精灵的优雅和长寿潜意识中的怨恨。
人类对森林精灵的看法包含了羡慕、嫉妒、恐惧和一些恼怒,他们的巫师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强大魔法,而且作为一个物种,他们得寿命比人类长得多,他们的战士拥有致命的技艺,这足以弥补他们数量上的不足,而且他们的隐秘让其他人怀疑他们在树后隐藏着什么,在人类看来,精灵对他们的态度是高人一等的,这让一切都变得更加糟糕。
而精灵们可不这么看,许多精灵觉得他们只是在耐心对待那些比他们迟钝的人,用野蛮人的后代能够理解的方式来表达微妙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