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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能通六窍     一剑掌乾坤txt下载     一剑掌乾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零一章 身后的尾巴

    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梁诚感到眼前突然一亮,一片片葱翠的绿树映入眼中,原来是从那时空气泡中出来了。

    梁诚定了定神,然后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目前在一个茂密的树林之中,这里现在并没有什么人,显得有些幽静。四周时不时传来几下虫鸣鸟叫之声,看上去还算很安全。

    现在当务之急是确定自己身处何方,于是梁诚飞身到了树梢之上,运起洞察天目,朝着四周打量起来。

    看了一会,梁诚已经心中有数。原来在北面六七里远处就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城池,梁诚都可以看到城门的牌匾上写着“权州”二字,所以可以确定天罗蚕确实如约将自己送到了权州城外不远处。

    梁诚很快就朝着权州城飞去,五六里地的这点距离不一会就到了,于是他从空中降了下来,展现出融合后期的实力,一如当年刚进桑神圣地的陈文凯一般。

    虽说二十多年过去了,但是伪装成陈文凯的梁诚依旧表现出融合后期的修为,这样做还是很合适的。

    因为任何人若是处在颠沛流离,绝境求生的状态下,耗费几十年,修为都毫无进展是完全合理的。梁诚在万一的情况下准备的说辞中,陈文凯就处于这个状态。

    在这之后,梁诚朝把守权州城门的守军支付了一点点灵石便进了城,在打听到了超级传送阵的方位之后,便直奔那里而去。

    虽说整个权州城是禁空的,但是并不妨碍梁诚在地上施展缩地挪移法,于是他很快就来到了超级传送阵所在之处,进了大厅之后开始关注传送信息。

    像权州这样的北章边陲之地,往国都武宁城的远距离传送并不是天天都有的,每个月传送的次数并不固定,但总的来说是很少的,最多不过两三回而已,并且还要凑够人数才开启传送。

    不过这次梁诚的运气很好,最近的一班传送竟然就在半个时辰之后开启。

    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梁诚连忙前去缴纳传送费用,很快就来到了一件石屋之中。

    梁诚见石屋中布置得极为简洁,里面最显眼的就是一张大桌子,桌后端坐着一位修士,看修为应该在结丹初期,这人应该就是专管传送之人了。

    梁诚朝他施了一礼,问道:“前辈,我要搭乘下一班远距离传送阵到武宁城去,不知要缴纳多少灵石?”

    那人微微一点头,伸出手来:“身份牌子给我看一下。”

    梁诚将陈文凯的身份牌递到他的手中。

    那人将灵力注入身份牌,顿时牌子上出现了陈文凯的各种身份信息。

    “哦!”那人吃了一惊:“原来你是忠信王府世子?咦!不对呀,我记得忠信王府世子名叫陈文华来着,怎么又冒出个陈文凯?”

    梁诚假意叹道:“唉!文华是我二弟,这么说现在他已经取代我成为忠信王世子了吗?唉!这真是世事难料啊,我因执行任务被困在桑神圣地一晃二十余年了,看来世事都变

    化了。”

    “啊!?原来你是被困在桑神圣地里了,哦 ……你等我查证一下。”

    说完那人拉开抽屉,在一堆玉简中翻看着,很快找出了一枚玉简,将神识投了进去。

    隔了好一会,那人才道:“是有此事!二十三年前,你们一行数人进入桑神圣地之后就再无消息……嗯,身材样貌都对得上,这么说你就是原来的忠信王世子陈文凯喽。”

    梁诚点点头:“是我,我回来了。”

    “好好!欢迎回国!”那人道:“似你这般执行国家指派的任务回归后,是不需要缴纳传送费用的,这是传送文本,请收好,一会你凭借此物上传送阵即可。”

    “还有这等好事!捞了个免费长距离传送!”梁诚心中暗喜,忙致谢后伸手接过传送文本,然后问道:“前辈,没有其他手续了吧?”

    “没有了,没有了,世子赶快回去吧!你这算是有功于国,朝廷会给你论功行赏的。”

    梁诚来到了传送阵不远处,在这里验证了传送文本之后,来到了一个大厅中等待着。这时大厅中的一排排座位上已经坐了不少的人,看来他们也是要传送到武宁城去的。

    这些人中当然不会有梁诚的熟人,于是他也找了个位置坐下,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传送时间的到来。

    很快,就有通知让大家都上到传送阵去,于是大厅中这些人便在有关之人的指引下,顺序鱼贯来到了传送阵的当中。

    这个超远距离传送阵很快就启动了,只见一道蓝光闪过,传送台上的人便在蓝光的包裹之中不见了身影。

    而梁诚他们则感到自己身处在一个坚固的蓝色气泡状的保护层中,在时空乱流中穿梭着。

    梁诚静静看着外面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时空乱流,心中不像以前那样感到害怕,现在的他心情已经很平静了。

    说起来可能是艺高人胆大加上多次历练的缘故,梁诚对于时空乱流的畏惧已经减轻了不少,虽然以他现在的修为,一旦被裹挟进去也是凶多吉少,可是他很清楚使用传送阵还是很安全的,一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意外。

    待包裹在外围的那个蓝色保护层开始变淡,渐渐消失之时,大家已经感到自己处在另一个传送平台之上了,这说明大家的目的地,北章国都武宁城已经到了。

    隔了片刻,那个蓝色的保护光罩终于消失了,梁诚往四下一看,确实已经站在另外一个大型传送阵上了。

    随着众人下了传送阵,来到了大厅之后,梁诚没有多耽搁,快速出了大厅,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映入眼帘的街景还算熟悉,确实是武宁城无疑。

    梁诚在这一座城池也生活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对这里还算是有些了解的,虽然有心去以前的渔阳会馆旧址去看一看,但是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借用陈文凯这个身份已经太久,梁诚担心权州那边要是传了一些消息过来,到时候至少忠信王府的

    人会很在意,很可能会派人来迎接。

    可是自己现在却懒得和他们打交道,所以还是及早脚底抹油开溜比较重要。

    梁诚也不愿意引人注目,所以没有在大街上施展缩地挪移法奔走,而是雇了一辆兽车,直奔北门而去。

    往那里出去之后,就是直通渔阳的官道了,梁诚现在不愿意惹事,一门心思只在尽快赶到渔阳镇,再潜入清澜河湾找那个老龙头好好沟通,交出龙躯,以获得他的精血。

    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那辆兽车才走到北门的门口,梁诚迫不及待地下了兽车,快步走出了北门,来到了武宁城外。

    梁诚更不逗留,立即御剑顺着官道朝远方的渔阳镇方向飞去,一直出去了十多里地,梁诚才抹去了陈文凯的模样,恢复了自己的容貌。

    接着他又改变了一下身上的服饰,让整个人的外观与北章人惯常的穿着打扮一样。这么一来,看上去和以前的渔阳派少主李裕炀就毫无二致了。

    梁诚快速飞出数百里地,然后离开了官道的上空,抄近路飞到了人迹罕至的荒僻山林上空。

    因为这个地方,其实也属于北章腹地,下方的这些高山密林虽然荒僻,但是却不可能存在五级以上的妖兽,因为北章国的大宗门可不是摆设,他们绝不会容许自己国家的腹地一带存在高阶妖兽的。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当年因为陈氏家族关在嘉禾山庄里,准备用于族中子弟历练的五级以上妖兽集体逃逸出来,弄得远道直奔国都武宁城的梁诚一行频频碰上五六级妖兽,当时还曾让梁诚感到十分纳闷呢。

    不过那种特殊情况毕竟是很偶然才会发生,并且很快这些妖兽都重新被陈氏家族全部或者捕捉或者干脆诛杀,反正很快就收拾好了。

    所以今天梁诚懒得顺着官道绕远路,也是因为这地方不可能有什么强大妖兽,所以梁诚这样的高阶修士完全没有必要过于谨慎。

    又往前飞了一会儿,梁诚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因为他发现后方的远处有两个身影远远跟着自己,显然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你说是刚在在官道上方飞行,他们跟在后头,那也不算奇怪。毕竟别的修士也是有可能在官道上空飞翔的,可是梁诚已经改变行进方向,这两个人依然远远跟着,那就显得不太正常了。

    梁诚心想,自己愿意抄近路,姑且相信这两个人也是想抄近路吧,这样也大致说得过去。

    可是自己打算再改变一次方向看看,若他们还跟在后头,那肯定是有问题了。

    想到这里,梁诚忽然御剑朝左手边一偏,立即朝着北偏西的方向飞去。

    据梁诚对这一带地形的了解,那个方向荒僻无比,并没有什么值得去的地方,自己往那边飞,纯属临时试探,实际上此举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

    果不其然,身后那两人也跟着梁诚转变了方向,依然不远不近跟在后头。

第八百零二章 雷霆之势

    “果然是心怀不轨专门来对付我的人!”梁诚心中顿时警惕起来,立刻开启洞察天目仔细打量着身后的两人。

    只见这两人修为不同,一位处于结丹后期,另一位则是元婴中期的修士。

    但是这两人看上去反而像是一主一辅,修为低的那一位看上去才是拿主意的人。

    此时那修为低一些的结丹修士正对着梁诚的方向指指点点,在和那位元婴修士说着什么,那元婴修士听了频频点头,透露出一股杀气。

    “原来又是一个像是少主什么的人带着他的守护者!”梁诚心道自己怎么老是会无端招惹到这样的人,真是麻烦!

    不过梁诚自然不惧,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同境界的修士,没什么可怕的,即使他的那位少主已经是结丹后期的修士了,对梁诚来说也只是个摆设。有他不多,没他不少,对于斗法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有点奇怪的是这两人竟然都各自戴着一个银色的金属面具,梁诚的洞察天目也无法透过面具看到这两人的长相。

    梁诚越发觉得奇怪,看这两人藏头露尾的风格,倒很像是杀人越货的那种人,可是穿着打扮上却又很不对。

    那位元婴修士暂且不提,结丹后期的那位修士穿着极为考究,虽然乍看上去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可是梁诚的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这家伙浑身衣饰用料极为不俗,完全符合‘低调的奢华’这五个字,怎么看都是一位贵公子。

    可是贵公子为什么要做这种伺机跟踪害人之事呢?这件事情透着蹊跷呀!

    不过梁诚却被那位元婴中期修士所散发出来的杀气激怒了。

    梁诚心道,就你这点手艺还想杀了我吗?等一会要你好看!

    只不过梁诚觉得此处距离武宁城还是太近了,万一动起手来惊动了城中的什么老怪,那可就是一桩大麻烦,所以也不急于动手,依然不紧不慢像是没察觉一般朝着远处的山峦中御剑飞去。

    身后的那两人也没有提速追上来,他们也不紧不慢跟在后头,大约和梁诚的想法是一样的,觉得要再走远一些动手才更稳妥。

    他们就这么心照不宣地看似一逃一追,渐渐地进入了深山之中,距离武宁城甚至有人烟之处也越来越远。

    这时梁诚感到追兵开始提速追上来了,尤其是那位元婴修士,仗着身法轻灵,速度奇快,加速朝着梁诚追了上来,好像是想突然袭击的模样。

    梁诚哪能让他得逞,只见他更是行动敏捷,出其不意猛然转身迎了上去,口中大喝一声:“碎星拳!”

    然后猛地一拳击出,空中顿时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拳头光影。

    那元婴修士原本只觉得目标不过是个融合后期的修为,自己完全可以手到擒来,却没想到对手竟然是扮猪吃虎,完全瞒过了自己的探查,实际上修为居然也达到了元婴境界!

    这一下反应不及,那元婴修士在慌乱中只好同样出拳相迎,结果“轰”一声巨响,他的整个拳头都被梁诚

    这排山倒海的这一拳打得骨断筋折,整个人都喷出一口鲜血朝后飞了出去。

    飞在空中,这修士竟然一边吐血,一边口齿不清地哀嚎道:“啊……炼体者!你是炼体者!”

    “说对了,可惜没有奖励,再吃我一拳!”

    梁诚毫不犹豫飞身追上,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碎星拳朝着那家伙的胸腹之处猛击过去。

    所谓趁他病,要他命!

    梁诚现在可不想跟打算偷袭自己的敌人来个公平对决,因为自己身处北章,任何拖拖拉拉的举动都可能会让自己身陷险地。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对手快速干掉,只有死人,才是守口如瓶的好人。

    那修士见梁诚不依不饶,惊得魂飞魄散,人家这种一鼓作气的攻势,搞得自己根本连取出法宝抵御的间歇都没有,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道友,且容我……”那元婴修士开口哀求了半句,却见拳影已经飞到了眼前。

    绝望之下这人只好奋力用双掌抵御,可惜他并没有炼体之能,这样硬碰硬完全是以己之短,击敌之长,完全只是一点本能的举措,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

    “轰”又一下,这人惨呼着被打得往高空飞去,口中鲜血犹如一道长虹般喷洒出来。

    原来梁诚这一拳用力极巧,竟将敌人轰击得往高处飞去,并没有往后飞。

    那位元婴修士的双手已经全部折断,胸膛也被打瘪下去,一时间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也怪他平时过于养尊处优,其实很少和人动手,现在才发现有人能这么狠,一旦出手就是奔着快速击杀去的,根本连半点余地都不给,这种打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时梁诚早就纵身而起,后发先至来到了高空之中,接着双拳犹如铁锤一般朝着飞上来的那人狠狠砸下。

    “砰”一声响,那位元婴修士竟被打成了一团血雾,就连元婴都没有逃出来。

    一位同阶的元婴修士就这样在瞬息之间被杀得形神俱灭,简直是太憋屈了,这也能看出梁诚的战力和丰富的临敌经验。

    因为对于梁诚来说,他可没兴趣和对手搞什么切磋,然后一招一式你来我往慢慢来斗法,他现在信奉的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必杀之势!

    快速杀了那元婴修士之后,梁诚伸手抓住对方那在空中飘荡的储物镯,接着斜眼往下,看了那位结丹贵公子一眼,吓的那人肝胆欲裂。

    梁诚哪里肯饶,斩草除根,除恶务尽,这个道理是不证自明的。

    那贵公子早就被吓得木然了,就连逃跑也不会了,微胖的身躯战抖着,银色面具上露出的两只眼睛充满了绝望和恐慌。

    梁诚狞笑着飞到他的跟前,正要出手了结此人性命,却听到这个贵公子突然大声呼叫道:“裕炀!怎么会是你!”

    “嗯?”梁诚听到此人的声音极为熟悉,不禁停下了手,然后用犀利的眼神望着他。

    那人连忙伸手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有些婴

    儿肥还特别白皙的脸,连声哀求道:“裕炀,是我呀!你……别杀我!”

    “文华!原来是你!”梁诚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之后也惊讶了,原来这个带着面具的贵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北章忠信王世子陈文华。

    “是我是我!正是我!”陈文华嘴唇颤抖,勉强笑道:“太好了!你果然是裕炀,只是……”

    梁诚神色严肃,问道:“文华,今天你和你的守护者跟着我做什么!”

    陈文华忙解释道:“裕炀,误会,这是个误会!”

    梁诚不语,站在那里静静等着陈文华下面的解释。

    陈文华道:“唉!这事情闹的!裕炀,你要相信我,这件事开初就不是为了针对你。下面人真是太可恶了,竟然给我传了一个假消息,说我大哥从桑神圣地出来了,然后搭乘这一班远距离传送阵来到了武宁……”

    梁诚听到这里,不禁恍然大悟,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因果,脸上那冷峻的神色也渐渐放松下来。

    陈文华却没有注意到梁诚的表情,接着解释道:“裕炀,让你见笑了!大家族就是这样!若是大哥活着回来了,他就是有大功于国,那我这个世子该怎么办?将世子之位还给他吗?那样的话,说不定以后我连脑袋也要送给他了,毕竟我也做世子那么多年了,对他的威胁也太大了,说来说去,实际上我和大哥已经是不能并存于这个世界了……唉!”

    “所以你根据线报,把我当成了你大哥,然后带着守护者来想把他清除掉?”梁诚问道。

    陈文华面色尴尬地看着梁诚,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然后陈文华嗫嚅道:“就是这样,所以我才藏头露尾的,还带着这个劳什子面具。最后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说完将手中的面具晃了晃发出了几声苦笑。

    “唉!”梁诚也叹了口气,伸手搔了搔脑袋:“我出手有些快了,你那个守护者……”

    陈文华道:“唉!算了,这事情又不能怪你,毕竟我们打算偷袭在先,你愤而还击,这是无可指摘的,只能说是他运气不好了。”

    梁诚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文华,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并不是你们北章人,当年我九死一生代你去参加家族历练,也坑死了你们陈氏家族不少人,所以我们其实是敌非友,你说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吧。”

    陈文华叹息一声:“我确实知道,可是我哪有资格与你为敌啊!至于你杀了我家族之人,我才不会放在心上!什么家族不家族的,我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咳咳……唉!”

    梁诚看着陈文华那张熟悉的面孔,心中有些为难,理智告诉自己,应该斩草除根,不留祸端。

    可是当年与陈文华相处之时的种种画面又闪现在眼前,说实在的,梁诚当年对这个全无机心的小胖子是颇为喜欢的。

    现在若是选择杀了他,却怎么下得了手!想到这里,梁诚表情复杂,心中为难。

第八百零三章 祸水东引

    经过瞬间的犹豫,梁诚决定这次还是放过陈文华,让他走算了。

    因为当初在武宁城也算是受过此人的许多照顾,现在若是翻脸无情直接下手杀了他,梁诚自己心中这一关就过不了,这事情实在太过违背自己的本性了。

    即使放他走要承担许多风险,梁诚也认了。

    当然,梁诚对于陈文华脱离自己控制之后会有什么样的选择,那真是一点也不期待的。

    梁诚料定陈文华做了这么二十多年的忠信王世子,整个人肯定都改变了,不可能还是以前那个全无机心的陈小胖,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种企图弑兄之事了。

    梁诚之所以决定放了陈文华,并不是因为信任他,而是要遵从自己的本性,再顺便给陈文华一个机会,看他会怎么选择,梁诚始终相信,因果都是自己种下的。

    梁诚忽然问道:“文华,我记得你的守护者应该是那个什么‘宁叔’呀,怎么现在换了人?”

    陈文华没料到梁诚会问这个,忙答道:“宁叔被父王带到义夏城了。裕炀,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父王被派遣到那里担任城主,由于那边争端较多,随时可能遭遇敌国……也就是你们玄国的高手,因此父王怕属下人手不足,便把府中一些忠诚的人都带去了。宁叔一直跟着父王,忠诚度那是没有问题的,实力也算是可圈可点,因此也被父王带去了。”

    梁诚点点头,心想这话倒也说得通,于是又接着说道:“文华,看在我们当年相处十分愉快的份上,今天我不为难你,你回去吧。今后要好自为之!”

    陈文华没料到梁诚竟然这么轻易就放了自己,惊喜道:“裕炀,你真的愿意放了我吗?”

    梁诚点点头。

    陈文华叹了口气,对着梁诚羡慕道:“裕炀,说实在的,你的实力进步实在太快了,想当年你也不过比我强一点点而已,现在我看你都已经有元婴期的实力了吧?”

    梁诚听了陈文华这试探之语,只是点头笑道:“我不过是有一点点机遇而已,前阵子才侥幸进阶元婴初期,其实我们相差也不甚远,我看你也在结丹后期了,结婴指日可待。”

    陈文华摇头叹息:“唉!这个却难,你我看似只差一阶,却隔着个大境界,我这辈子也未必能进阶元婴之境,只好尽人事,安天命吧。”

    梁诚大有深意地看着陈文华:“文华,修士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最后究竟能走到哪一步,除了勤修苦练,还看各自的选择,你可不要选错哟!好了,我还有事要办,这便告辞了!”

    说完梁诚身形一晃,飞落地面,接着施展缩地挪移法快速遁走,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陈文华愣在当地,脸上表情犹豫,似在思索什么,大约是在琢磨梁诚临走时的话语,可是不久之后,他的表情便流露出坚定的样子。

    接着陈文华仔细观察了一下梁诚所走的方向,确认他已经走远,随后便取出一块黑漆漆的金属片。

    陈文华在那黑漆漆的金属片上用特殊的手法拨弄了几下,金属片上顿时散发出一阵白

    蒙蒙的亮光。

    接着陈文华对着那金属片说道:“主上,属下寅二一有要事禀报!”

    那黑色金属片中很快传回来一个声音:“说!”

    “主上!那位与我暗影阁为敌的梁诚今天出现在了武宁城外,因为事出紧急,加之属下又误判了他的实力,便自作主张带着守护者出城追击,结果不敌,付出了守护者陨落的代价,才掩护属下逃出了生天。因此现在才向主上禀报,请主上责罚!”

    那金属片中的声音顿时凝重起来:“你说梁诚出现在武宁?还杀了你的守护者!那么据你看,他现在是什么修为?”

    “嗯……”陈文华道:“属下修为低,看不大准,但是据属下粗略估计和一些试探,断定他现在的修为应该在元婴初期,不过他应该是一位炼体者。”

    “嗯,好,本座知道了!”那声音道:“寅二一,此事你没有什么错处,陨落的守护者也不是本阁之人,因此本阁也不对你做什么责罚了,这件事的后续你不必再管了,阁中自有安排!”

    “是!”陈文华用那阴沉的眼光朝着梁诚遁走而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挥手赶开几只围绕在自己不远处乱飞的小飞蚁,也转头犹如一阵狂风般往武宁城飞去了。

    ……

    在很远处快速朝着渔阳镇方向奔走的梁诚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已经通过自己暗暗布置的几只青萝蚁国飞蚁的视野看到了陈文华的选择。

    所以梁诚知道今后自己与那个陈小胖已经恩断义绝,今后就是仇敌了。

    北章忠信王与暗影阁大有关系,这件事情梁诚当然是知道的,通过刚才所见所闻,还知道了陈文华现在也进入了暗影阁,他的代号是寅二一。

    “看来这个暗影阁真是与我相克啊!每次一到北章的领土就会招惹上,真是个阴魂不散的组织,得想个什么法子将它连根拔除才好!”梁诚心中想着。

    不过梁诚也知道,仅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要给暗影阁找个大麻烦倒是不难,可是想要将它连根拔除,实力还差得远!

    不过修道之士最讲究的事情就是一个顺心意,这个暗影阁三番五次主动招惹梁诚,已经结下了无可化解的大仇,若是梁诚完全不予回应,一心只是想逃走,那么今后道心中必定会留下一些缺憾。

    这样的小缺憾积攒多了,那是非常不利于今后修炼的,所以梁诚必须要做出适当的回应。

    当然,最好的回应便是想办法将这暗影阁连根拔除。若是做不到,那么至少也应该让这个组织付出相应的代价才是。

    所以梁诚在刚才早就想到了此事,才故意装作不提防的模样朝陈文华把自己的修为往低处说,只说自己是元婴初期。

    根据暗影阁以往的尿性,梁诚觉得这个组织在这之后一定会派出相应的杀手来对付自己。

    梁诚的想法倒也不复杂,就是希望暗影阁据此低估自己的实力,派出一个相对不太强的杀手来,到时候杀了此人,也算是给暗影阁一个耳光,那样的话,自己的道心也算是很通达的

    这样的报复梁诚虽然觉得还不够,但是限于自身的实力,似乎也很难再把这种报复加码升级了。

    梁诚心想,暗影阁善于追踪,并且他们肯定已经根据自己以前的经历,摸透了自己渔阳派少主的身份,当初还据此灭掉了整个渔阳派,这事情也一直让梁诚耿耿于怀,很难放下。

    梁诚心想,这样的话,暗影阁的杀手很可能会追踪到渔阳镇去,因为他们无论如何分析自己的行踪,都可以得出自己出现在那个小镇的概率很大,所以一定会派杀手到那里去的。

    梁诚皱眉思索了片刻,忽然心中一动,心想以自己的实力固然很难铲除暗影阁,可自己难道不能诱使那暗影阁自己引火烧身吗?清澜河湾里可是有一尊实力高深莫测的大能存在的。

    自己要是能在二者中间牵线搭桥,让他们激情碰撞,以金龙王敖仁的实力,一旦结怨,对暗影阁的打击那可就是毁灭性的。

    梁诚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于是加快步伐施展缩地挪移法朝着渔阳镇而去,没过多久那个小镇的轮廓已经历历在目了。

    梁诚进入渔阳镇之后,发现逝去的这二十多年岁月似乎没有给这个小镇带来什么太大的改变,镇子里那些景物依旧熟悉,店铺也大都是原来的模样,只是里面却没有什么面熟之人。

    毕竟二十来年时光对于凡人来说已经算是十分漫长了,足以使翩翩少年变为油腻中年,中年人变老年人,而当时的那些老年人,恐怕已经不存于世了。

    梁诚一面感慨着,一面信步走到了码头上,只见码头的景物依旧,生意依然繁忙,一众脚夫们满身是汗地背着货物从跳板走下船舷,只是其中再没有一个熟面孔。

    这时梁诚忽然听到一个苍老而粗鲁的声音骂道:“他娘个腿儿啊,你们这些王八羔子,老子把工钱给你们涨了两倍,还是一个个慢的像乌龟一样,信不信老子拿鞭子抽死你们这些龟孙子!”

    这声音好生熟悉,梁诚不禁转头朝着这个破口大骂的人瞧了过去。

    只见一位胖墩墩的白发老头,满脸皱纹,眼神倒还清亮,他正扯着嗓子骂那些搬货的脚夫,显然是嫌他们搬货太慢。

    见前面那位形貌不俗,类似贵公子之人转头看着自己,那胖老头顿时心虚了,忙作揖致歉道:“哎呦!这位公子爷见谅!小人没看清楚您站在前面,我老王得罪您了!得罪了!”

    那胖老头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回答道:“东家!一向可好?怎么今天这样客气?”

    “啊!?”胖老头王仁发在这码头干了几乎一辈子,见到的人虽多,却想不出会有什么样的贵公子称呼自己为‘东家’,脚夫才称呼自己为东家的!所以这事情肯定搞错了,世上哪有贵公子当脚夫的道理。

    “哎呦!公子您折煞我老王了,您……”王仁发年纪虽大,却一向耳聪目明,这下抬头朝着那贵公子看去时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啊!您……您莫非是当年渔阳派的……李公子?”

第八百零四章 祭祀

    “东家,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梁诚微笑道。

    王仁发面色激动:“哎呦!还真是李公子!唉!您真是仙人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化。我老王可就……唉!老喽,怕是没几年活头喽。”

    梁诚微笑不语,对于凡人来说,生老病死这些事情在一生之中简直是步步相随,所以王仁发的这个感慨真是无从劝慰。

    “唉!还是做仙人好啊……”王仁发感叹了一句,忽然又犹豫了,口中喃喃道:“不过这事情还真的难说,就拿渔阳派来说吧,从前的那些仙师平日都是行善积德的,可现在我老王还在,他们却早已经……”

    梁诚听了这话,心中也泛起一阵酸楚,忽然特别想去当年的渔阳派遗址去看看。

    在离开码头之前,梁诚随手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是几枚自己练手时搞出来的几枚劣质丹药,服用下去虽可以强健体魄。

    可惜这玩意本来就是练手的产物,实际上当时梁诚也算是在有意试错,积累经验。所以这些丹药炼制得有些失败,药效极小,梁诚自己是看不上服用的。

    但是这种丹药让凡人服用却是效果极好,因为灵界的这些凡人顶多有练气期低层的修为,太强的药效他们也受不了,这种几乎是废丹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正好。

    梁诚将小瓷瓶递到王仁发手中,说道:“东家,咱们今日能够巧遇,算是有缘,这几颗丹药服下去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功,就送给你吧。”

    王仁发激动地接过这个小瓷瓶,老脸笑的和一朵菊花相似,一叠声地朝梁诚致谢。

    梁诚朝王仁发微微点点头,身形随即消失不见,原来他是运起缩地挪移法朝着渔阳派旧址去了,这样一步几十里的速度,包括王仁发在内的渔阳镇的凡人们根本就看不见移动,所以他们感觉梁诚就和凭空消失没什么两样。

    呆立在码头的王仁发和几个脚夫,在愣怔了一会之后,朝着梁诚消失的方位连连作揖,口中还喃喃念诵着,大约是在祈祷什么吧。

    梁诚在几息之间已经来到了当初渔阳派的山门之前,入眼就是一片荒芜,只剩下一点点断垣残壁,还有一些烧烂的梁柱残骸,哪里还看得出半点当初兴旺的样子。

    梁诚知道渔阳派是整个被灭的,弟子和长老们都被当场杀了个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当时的场景他通过搜魂陈文凯的手下时也曾看到过,那真是极其惨烈。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在这之后就再没有其他门派利用这个地点来开宗立派了,毕竟常驻在这样的杀戮场上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梁诚走到了半堵破败的砖墙前停下了脚步,根据脑海中的记忆,他回忆起此处就是当年的贤英殿,当初师父程云林就是在这里将那门派中的镇派符箓之术——六甲符传给自己的。

    梁诚一声叹息,眼前浮现出师父程云林的形象,心中颇有些愧疚之意,毕竟这个门派的覆灭,归根到底可以说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

    梁诚默默取出一个供桌,又拿出各种贡

    品,琳琅满目地摆放齐整,然后点上香烛,准备祭祀一下渔阳派的死难者们。

    也就是梁诚经常准备着要使用六甲符降神,所以才会随身携带各种贡品。要是换个人,断然不可能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将贡品置办得那么齐整。

    弄好之后梁诚朝着那半堵砖墙拜了一拜,口中道:“师父,还有诸位长老同门,你们也算是受了我梁诚的牵连,这才惨遭灭门的。虽然事出有因,我也不是有意陷害你们,可毕竟是我欠着你们的,你们若是在天有灵,还请享用这些贡品!”

    梁诚三拜之后轻声道:“师父,各位同门,说到底你们都是死在暗影阁的手中,这个仇,应该报!所以我梁诚准备设计为你们复仇,同时也要解我自己的心头之恨。请你们在冥冥之中保佑我的计划能顺利实施。”

    说完,梁诚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在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时辰,决定就在这里等待,如果所料不差,暗影阁的杀手会在不久之后来到此处。

    如果他们看到自己在这里祭祀,将会采取什么行动,那是不难猜测的,实际上梁诚就打算在这里等着他出手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梁诚花了一些时间,取出不少珍稀材料构筑了一条阵法通道,直通到不远处的清澜河畔,这也是他出于谨慎留的一个后手。

    因为暗影阁行事诡异,梁诚也担心派出来对付自己的杀手不止一人,又或者他们会使用强力困阵或者什么封禁法宝来围困自己。

    若是遇到这种情况而自己毫无准备的话,就只能被困其中了,那实际上和束手就擒没有什么区别。

    梁诚自忖若是落在暗影阁的手中,那肯定是生不如死的,所以要留个后手确保自己能够逃进清澜河中。

    太阳逐渐偏西,时间慢慢过去,伫立在断墙残壁前祭祀的梁诚神色未变,眼中忽然精光微微一闪。

    他心道:“果然来了!好家伙!还真看得起我,竟然派遣了两位元婴后期的杀手来对付我,看来先前自己处心积虑通过陈文华透露出去的元婴初期的较低修为并没有起什么作用,暗影阁对于自己显然十分重视,这可是志在必得之势呀!”

    那两位暗影阁杀手并没有轻举妄动,看见梁诚之后都尽量隐匿身形,悄悄在外围的远处开始布置起来,看上去无声无息,有条不紊,显然这是两只经验丰富的老鸟。

    梁诚不动声色地继续面朝香案,看上去正在默默祈祷,其实他的全部心思早都放在了这两位暗影阁的杀手身上。

    现在看到这两人果然如自己所料,并不忙于偷袭自己,而是在外围布置着什么,这东西无论是法宝还是禁制,其作用显然是为了切断自己的逃跑之路,最后形成一个瓮中捉鳖之势。

    等这两位杀手布置了一会,梁诚看出这个布置在外围的东西原来是一个围困阵法,这个阵法在梁诚的眼中虽然还有不少破绽和漏洞,但也算是极尽精妙的强力困阵了。

    若是拿它来对付不通阵法的修士,那已经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可惜对于梁诚这个阵法师来说,却还是作用不

    大。

    梁诚看到这个困阵之后甚至都有些暗暗觉得可惜,早知道如此,刚才自己也没有必要布置那么一个准备潜逃的阵法通道了。

    那两位暗影阁杀手把困阵布置妥当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无声无息暗暗靠近梁诚。

    在这种情况下,倒也能够看出这两位杀手的定力,明明目标所在不远,看上去也没有察觉自己的危险处境,可他们却不急于动手,依然暗暗靠近。

    对于杀手来说,越接近目标,偷袭成功一击必杀的把握越大,若是判断目标没有察觉危险,他们几乎都会选择近身刺杀,毕竟杀手们都几乎练就了一门强力刺杀之技,可以爆发出浑身潜力进行致命一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一左一右,手持两根细细短剑的杀手慢慢靠近,随着距离的渐渐缩短,两位杀手也开始浑身紧绷,眼看就要出手袭击了。

    忽然梁诚一声长笑,声音极其响亮,简直是振聋发聩:“哈哈哈!都给我站住!两位折腾那么久,就布置了那么个破烂困阵吗?就凭这玩意儿,也想困住我?”

    杀手在靠近目标之时,正是身体状态最为紧绷,并且精神最为高度集中之时。正如一个扒手正朝别人的钱袋中伸出手指之时,这时心理会突然变得脆弱起来,最怕巨大的外力或者声音干扰。

    忽然听到梁诚这一嗓子,两位杀手被震得浑身一颤,接着本能地就加快速度出手了。

    可惜出手这一招由于在节骨眼上被梁诚的大声喧哗所干扰,虽然还是快疾凶狠,可是早已失去了一击必杀之势,没有了精髓,也就差了一点意思。

    梁诚大喝一声:“来得好!”

    接着双拳齐出,竟发出两道巨大的拳影,兵分两路,齐头并进地朝着两位杀手击出。

    两位杀手的那仓促出手的两剑与拳影相撞,在轰然作响之声中,两股剑气和拳影全都在互相碰撞之后消于无形。

    看上去就是梁诚随手两拳,便消解了两位修为高于自己敌人的一齐联手进攻,场面显得游刃有余。

    其实这也是梁诚在取巧,本来他凭真实的实力,对付两位修为都高于自己一个小境界的对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由于梁诚对于暗影阁颇为熟悉,已经对他们的袭击套路有了一定的了解,才这样先行呼喝,打乱了他们心中的节奏,然后出手反守为攻,果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那两位杀手交手之后气息稍稍有些紊乱,算是吃了一点小亏,其实问题也不大。

    只是他们心中骇然,心想此人果然是我暗影阁的大敌,怪不得尊主在派遣自己二人前来执行追杀任务时不厌其烦谆谆告诫,说这个目标是暗影阁最大的敌人,务必要小心。

    当时他们还有些不以为然,都不觉得一个元婴初期的家伙能有多强。现在看来,此人果然是个扎手的硬点子,确实不好对付。

    不过越是如此,这两位杀手越是紧咬着不放,下定决心决心准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当场格杀此人!

第八百零五章 玩水

    梁诚脸上露出淡淡的轻蔑之意,撇撇嘴说道:“就凭你们两个,就想把我拿下?这不是笑话吗!暗影阁也太托大了吧,这难道就是对付巨大威胁的稳妥之策吗?”

    那两位杀手闻言不禁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些许恼怒之意。

    左边那身形特别瘦削的杀手哼了一声:“哼!阁下看来对我们暗影阁所知甚多啊,不过嘛,你也谈不上是我暗影阁的大威胁……你还不配!就算第一回合交锋你占了上风,可这又怎么样!能说明什么?你不过是取巧而已,除了场面看似占优,可对我二人又没什么伤害。”

    右边那位身形稍微壮实一些的杀手也跟着喝道:“梁诚!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应付接下来的局面!毕竟你现在人单势孤,无论如何也敌不过我二人联手之势的,不如现在就放弃抵抗跟我们去暗影阁走一趟。说不定尊主仁慈,你还有一线生机!”

    “走一趟?去那里?去暗影阁总部吗?”梁诚笑道:“你们做梦!我才不去呢!至于我应付局面的手段,哼!你们给我看好了!”

    梁诚说完狠话,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极其肃然,表情十分庄重深沉,接着他双腿微微弯曲,整个身躯重心都往下移,这个动作立刻就显示出沉稳老辣,蓄势无穷的态势。

    那两位杀手来时就知道此人是个炼体者,浑身上下有的是蛮力,在这一点上他们完全不敢小看。现在看见他如此神态,又忍不住交换了一下眼神。

    两位杀手都从自己伙伴的眼神里看到了凝重之意,他们都感觉此人恐怕在下一刻就会用那排山倒海的肉身之力朝着己方猛攻过来。

    于是两位杀手浑身紧绷,牢牢握着手中的那柄细剑,不过心中早就打定主意,接下来采取的策略要斗智不斗力,对手下一招预计极其威猛,己方可绝不会与对手这样的炼体蛮牛正面相抗!

    只见梁诚的整个动作依旧有条不紊,速度甚慢。他先是轻轻伸出左脚,然后踏出半步,右脚却犹如铁桩一般紧踏在原地,整个人就像是摆出了一个弓箭步。

    那两位杀手神色一凛,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威胁,眼见对手将步伐扎得这样稳,接下来出拳的力道那可想而知。想到这里,他们不禁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了闪避其锋芒的准备。

    尤其是那站在左手边的灰衣杀手,这人最是经验丰富,他这一生经历过许多恶战,也算是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之人,本来最是应该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刻,受到梁诚那强大气势的影响,饶是他的经历非凡,都忍不住心中颇为紧张,就连左边的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微微抽搐了几下。

    不经意间,梁诚竟然又动了,只见他手指微曲,掌心向下,轻轻朝前伸出右手。与此同时,左手却朝后摆出,展现出了一个新的姿势。

    “小心!”灰衣杀手忍不住对自己的伙伴出言提醒,生怕自己的伙伴在大意之下被对手强力攻破,要是那种糟糕的局面出现,自己可就成了人单势孤之状了。

    好在两位杀手互相之间

    十分熟悉,配合也是极好,心意也是相通的。他们都是稳妥型之人,丝毫不会莽撞,所以都不约而同采取了保持距离,静观其变的策略。

    接着两人却发现梁诚并没有出招,更没有扑上来,摆出的那个姿态似乎也有些眼熟。这个状态怎么说呢?就像……奔跑?

    就在两位杀手正在竭力分析眼前这奇怪的局面时,忽然听到梁诚暴喝一声:“哈——!”

    接着大声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接着双脚交替踏出,双手前后挥舞保持平衡,就这么“噔噔噔”几下冲了出去,一道烟朝着清澜河的方向跑去。

    “这……”正在凝神准备接招的两位杀手没想到自己心惊胆战半天,迎来的是三十六计的上计,顿时都愣住了。

    但是他们心中倒也并不急躁,开玩笑!先前布置了半天的困阵难道是闹着玩的!

    可是这个困阵好像真是闹着玩一般,并没有发挥丝毫作用,只见梁诚那魁梧的身形“噔噔噔”足不点地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原本应该是禁制的地方,径直朝河边跑去。

    “糟糕!困阵无效!咱们追!”片刻之后,那灰衣杀手终于反应过来了,大喝一声就当先御剑朝着梁诚低飞而去,另一位杀手虽慢了少许,可还是紧跟在灰衣杀手身后不远处。

    于是河边不远处出现了这么一个场景——虽然乍看上去是两飞一跑,跑得那个人姿势还颇为笨拙,可后面那两个御剑飞行的元婴修士竟然怎么也追不上前面跑着逃命的那个。

    不一会梁诚就蹿进了水里,他带着一股冲劲在水面上跑了数十步,然后渐渐沉了下去,只见他面色惊恐高举双手在水里扑腾着,转头朝着后面那两个杀手道:“救命呀!我不会水!”

    说话间那两人早已御剑飞到了梁诚上空不远处,闻言一起往下看去。

    听到梁诚自称不会水的谎言和那笨拙划水的动作,那两个杀手面露鄙夷之色。

    灰衣杀手喝道:“小混蛋!别来这套!很好玩么?旋照之上的修真之人再不会水也可以在水面行走,你这是在骗谁呢!”

    梁诚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哈!唉!就是玩!看我滋你们一脸水!”

    说着,梁诚一挥手,一股碗口粗细的水流就冲天而起,朝着那两位杀手的脸上喷去。势道软弱无力,就像是顽童在互相泼水玩一般。

    这个动作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显然梁诚根本没把这两个杀手当一回事。

    两位杀手一起大怒,随便一挥手就打散了水流,又见梁诚行事古怪,像是脑壳有坑的样子,怎么看都有些疯癫。

    再说他的控水能力好像也没啥独到之处,就会简单整个水柱来滋人,控水能力与自己也差不多,好像还更差一些。

    他们顿时杀心大起,心想现在他半浮半沉在水面上的这种状态,倒是个绝好的偷袭时机,于是两位杀手身形暴起,一起手持细剑从半高处身剑合一朝着梁诚当胸刺去!

    “哎呀好狠!”梁诚惊呼一声,口齿不清声音混沌地叫了一声,似乎

    惊得喝了一大口水,接着就‘咕咚’一声潜了下去。

    这一下形象虽然难看,时机倒是凑巧,把两位杀手的奋力一击正好躲开了,接着梁诚就像一头落水的肥猪一般扑腾着朝下潜去,姿势极为别扭。

    两位杀手又互相对视一眼,接着一起点头,毫不犹豫追击下去。

    他们心想,这小子在地上跑的挺快,这也不奇怪,因为根据暗影阁里的资料,可知这家伙是土风双灵根的底子,毕竟在土遁一系是有天赋的,所以会一些土系遁术也不奇怪。

    可修士的天赋总是有限的,总不至于你到哪都有天赋吧,所以掉到水里像个蠢猪一般沉重,应该是很正常的,毕竟土克水,但是水太多了克不动,那多半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两人毫不犹豫地跟着潜下水面,快速追了上去。

    原来碰巧此二人粗通水法,灰衣杀手对于驱水还相对比较在行。这一下子可谓如鱼得水,他就像是一条游鱼一般轻灵地往前游着,另一位虽然速度稍慢,也尽可跟得上。

    梁诚看上去显然急了,姿态难看地加速双手双脚一起划水,速度好像是一点也没有提升起来。

    灰衣杀手露出一丝冷笑,加快速度游了过去,很快就感觉自己与目标的距离缩短了一些,算是大幅度接近了目标。

    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感觉嫌稍远了一些,这样出手刺杀梁诚把握不够。

    灰衣杀手一咬牙,运劲猛然提升自己的速度,在消耗了许多灵力之后感觉与梁诚的距离像是又缩短了一点点,只是缩短的不太明显,要是贸然出剑刺杀似乎还是嫌远。

    灰衣杀手大怒,回头瞥了一眼自己的伙伴,只见他似乎吞下了什么药丸,然后加速游了过来。

    灰衣杀手茅塞顿开:“对呀,储物镯里那瓶‘游鱼丸’存放多年,因为自己几乎从不水战,因此都把它忘记了。根本没想着吃这辅助丹药,今天不正是使用它的机会吗!”

    于是灰衣杀手也摸出一颗游鱼丸,仰脖吞了下去,几息之后,肚中传来“咕噜噜”几声响,泡在水中的身体忽然感到一阵轻灵,接着猛然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尾鱼儿般的灵活,游在水里,浑身都全无阻力的样子。

    灰衣杀手果然速度大增,信心满满朝着那笨拙蹬水的梁诚追去,眼看像是拉近了一点距离,可距离出剑攻击似乎总是差着那么一点火候。

    灰衣杀手沉下心来,强迫自己放松心神,仔细注意自己和目标两者之间的距离,只要距离再拉近一点,他自忖完全可以做到对目标一击必杀。

    可是事情就是很奇怪,明明那梁诚游得很慢,而自己吃了游鱼丸之后速度大增,按说两者之间的距离应该大幅度缩短才对。

    可这两个有利条件凑在一起的结果,竟然是追和逃的二者之间总是保持着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让灰衣杀手出手袭击也不是,放手不追也不是。

    最奇怪的是,自己就是老命去追,一时半会竟然还追他不上,这可真是奇哉怪也!

第八百零六章 身首合一

    在这流星赶月般的追逐之中,跟在后头的两位暗影阁杀手总感觉自己慢了一步,距离能够出手攻击的位置总是只差一线,却始终无法够到。

    这时他们已经微觉不安了,因为都已经在水中游出去十来里的距离了,虽然看上去目标速度缓慢,快速追赶的两位杀手却始终差一点点追不上,这情况完全不正常!

    正在两位杀手有些迟疑之时,忽然感觉水流汹涌的河道转了个弯后,流速变缓,河面也变得开阔起来,只是散发着一种让人感到有些不安的锐利气息。

    只不过这两位暗影阁的杀手都是剑修,在这种情况之下忽然心中剑意大起,身上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剑鸣。

    游在前方的梁诚忽然探头出水面,吸了一口气之后含义不明地大叫一声:“苍天呀!终于到了!”

    接着他一头钻进水中,也不往前游了,而是快速朝着河底潜下去。

    那两位暗影阁的杀手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梁诚这一嗓子是何含义,但立即就判断出这肯定是他故布疑阵而已,此人不过是随机逃窜的地方而已,哪里可能会有什么计划!

    于是两位暗影阁杀手一起下定了决心:“追!”

    于是两人也猛地钻进水中,往河底潜了下去,一路上感到一阵阵金灵气扑面而来,简直可以用刮面如刀来形容。

    只不过对于元婴修士来说,哪怕真的利刃迎面而来,只要没有加持上修士才有的巨大灵力,对他们来说都是不伤皮毛的,所以两人反而原来越兴奋,因为这样精纯的金灵气意味着河底一定有金属性宝物。

    于是他们两人加紧追击,一心想先灭掉梁诚,完成阁中指派的任务,然后再顺便在这河底寻宝。这真是一个很好的安排,想想都令人高兴。

    这时前方下潜的梁诚看上去越来越惊慌,似乎真的走到了山穷水尽的绝路,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镇定。

    看到目标如此慌乱,暗影阁的两位杀手战意愈发浓厚,心情也越来越放松。当然,他们依然警惕,并没有忽略对于四面八方的观察。

    突然,梁诚似乎已经完全绝望了,猛地朝河底抛出一个长方形的石盒,口中大呼道:“庚金前辈!接好!”

    然后义无反顾地就转身朝着河面游去,看也不看一眼沉下去的石盒。

    那两位杀手稍稍一愣,在下沉的石盒与上浮的梁诚之间权衡了几息,接着立即做出了判断。

    这两位杀手的判断是一样的,那就是先不管石盒,还是要追杀梁诚。

    至于那个石盒,很可能是梁诚的诡计,里面只怕是空的,很有可能毫无价值。

    就算是石盒中装着至宝,它毕竟是个死物,沉在这无人的河底又不会顺水飘走,杀了梁诚再回来取也没关系。

    就在梁诚和两位杀手一前两后往河面游去时,忽然听到“咔拉”一声,接着三条金色的绳索不知道从河底的哪里以一个迅疾异常的速度伸了上来,一下子就分别卷在三人的腰间。

    “不好!”暗影阁两位杀手惊叫出声,梁诚却脸色轻松,似乎还很兴奋。

    接着“唰”一下,金色绳索猛地将三人都往河底拉去,不但速度奇快,并且他们三人都毫无挣扎的余地。

    当然,梁诚本来也不会去挣扎,所以任由这金色绳子任意施为,反而轻松异常。

    反观那两位暗影阁的杀手,都使出浑身解数

    想要挣开金色绳索的拖曳,结果反而被越缠越紧,看上去非常难受。

    很快三人就到了河底,一眼就看到面前有一个巨大的石盒,厚重异常,还缠绕着许多金色的水草,一群群金色的小鱼在水草中穿梭着,到处都有浓郁的金灵气往四处散发。

    其中一条金色的绳索立即就放开了梁诚,缩进了巨大的石盒当中。

    可是另外两条绳索依旧牢牢困着暗影阁的两位杀手,将他们困得像是两个直立的木桩,就连动一个小指头也是不能。

    一个声音哼了一声:“哼!梁诚,你又来作甚?那小石盒里装着的是什么?这气息……这气息好熟悉!”

    梁诚道:“庚金前辈,梁诚蒙您器重,曾经有幸给您效劳过,所以心中一直挂念前辈。后来机缘巧合,在桑神渊底发现了前辈的身躯和一些忠心守护您身躯的水族部属,所以就千里迢迢给前辈送来了。没想到进入北章之后却被暗影阁盯上了,好在晚辈还是顺利来到了此处,幸不辱命!将龙躯给您带来了。”

    “什么!”那声音忽然变得高亢起来,充满了兴奋之意。

    接着一根金色的龙须所化绳索“唰”地伸出来,“轰隆”一下揭开了小石盒的盖子。

    接着这小石盒中金芒大放,一下子游出许多星星点点的金色小盲鱼,然后一条丈许长短的大盲鱼也游了出来,正是虞有光带着他的族鱼一起出了石棺。

    这些盲鱼出来之后感受到了金龙的威压和四周的金灵气,所以不敢造次,一个个拜服于河底,静静地不敢妄动。

    那条龙须也没有去理会这些盲鱼,而是探进小石盒中,轻轻拉出一具大如山岳的金龙躯体,然后牵引着躯体向上飘起,渐渐没入巨大的石盒之中。

    隔了好一会,忽然一个身着亮黄色衣袍的年青公子突兀出现在巨大石盒前的河底,只见他形貌俊雅,气质高贵,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帝王之气,正是那金龙的元神。

    只是现在这个元神简直宛如实质,若不是梁诚修炼过洞察天目,那几乎会将他看成真人了。

    梁诚忙朝着他施了一礼,恭敬道:“晚辈梁诚,参见庚金尊者!”

    庚金尊者笑道:“好好!梁诚,你这年青人不错!请免礼吧!”

    梁诚又朝着虞有光他们一指,说道:“尊者前辈,这些都是在桑神渊守护了您龙躯多年的水族,晚辈将他们一起带来了。”

    庚金尊者脸上带笑,说道:“好,好,本尊既然身首合一,这些事已经都知道了,虞有光!你们深渊盲鱼一族立了大功,今后就跟着我吧,现在你们先去石盒中休息休息。”

    说完庚金尊者将满脸兴奋的深渊盲鱼一族全都收进了大石盒中。

    然后庚金尊者皱眉道:“梁诚,这个什么暗影阁,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来给本尊捣乱!”

    接着,他更不多话,伸手就按在其中一人的脑袋上,显然准备搜魂。

    梁诚故意劝阻道:“尊者!危险!且不要……”

    “危险!会有什么危险?本尊倒要看看会有什么危险!”梁诚话未说完就被高傲的庚金尊者打断,然后他加紧施为,依旧不管不顾给那个杀手搜魂。

    不一会,“啪”一声响过,那个杀手的脑袋就如一个烂西瓜一样炸开了,接着“砰”一声响,这人躯体也整个爆裂,连着元婴都化为了一团血雾。

    梁诚故意叹道:“

    唉!是晚辈一时情急,词不达意!我意思是暗影阁有手段反制搜魂,并且他们还会与前辈结下大仇,今后会阴魂不散地一直追杀前辈您。”

    “怪不得本尊在冥冥中感到被谁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人记下了本尊的形貌,原来是这样!”

    接着庚金尊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与本尊结下大仇,这倒是好哇,反正本尊闲着也是闲着,倒要看看到底谁灭了谁!”

    梁诚暗自高兴,心想现在倒好,终于给暗影阁安排上了一个重量级的大敌,哈哈,你们不是喜欢阴魂不散吗?这下叫你们魂飞魄散!

    可是梁诚口中还自责道:“唉!都怪晚辈办事不利,给前辈带来大麻烦了!”

    庚金尊者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却猛然施法从石棺中探出两条龙须,牢牢缠住了那位暗影阁灰衣修士的脑袋。

    接着庚金尊者更不多言,伸手按在那人的头颅上强力施为,疯狂搜魂。

    巨大的痛苦让那灰衣修士猛烈扭曲,可是无论如何也挣不开龙须的控制,接着他剧烈颤抖,七窍都冒出血水来,一下就将河水染红了一大片。

    这次庚金尊者有了防备,暗影阁那个防止搜魂的禁制失去了作用,那灰衣修士尽管被搜魂折磨得不成人形,可始终却死不了。

    隔了好一会,那灰衣修士的躯体都变得干瘪了,庚金尊者才一松手,“噗”一声响过之后,暗影阁的灰衣杀手化为了一团血雾和碎肉,朝着下游飘散下去,引得一大群金色的清澜河刀鱼追着啃咬吸嗜这团血肉。

    庚金尊者道:“等本尊稍微恢复一段时间,就去灭了这个什么暗影阁!”

    接着他朝梁诚笑道:“原来你也是这么与暗影阁结下的仇怨啊,哈哈,如今咱们处境就一样了。”

    梁诚谦虚道:“晚辈境界低微,哪敢和前辈相比,遇上了暗影阁的杀手,晚辈只有逃命的份。”

    庚金尊者怒道:“你今后不必再逃了,因为暗影阁顶多只能继续存在几个月了。”

    “是是!前辈威武!晚辈这下就放心了。”梁诚及时献上马屁。

    “哈哈哈!”庚金尊者龙逢喜事精神爽,大笑数声后对梁诚道:“嗯,你这年青人真不错,帮了本尊一个大忙,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梁诚朝庚金尊者脖子上瞧了一眼,正好看到那片亮闪闪的逆鳞,于是轻咳一声:“咳……晚辈其实……”

    “嗯!!不行不行!你少来打本尊逆鳞的主意!”看到梁诚的眼神,庚金尊者脸色忽然变了。

    “咳咳!不是不是,晚辈怎敢打逆鳞的主意……”梁诚赶忙解释道:“晚辈的意思是,为尊者前辈效力本来就是应该的,所以不需要任何奖励。只是那样的话,对前辈反而是一种冒犯,所以才说不出口。”

    “哦,原来是这样。”庚金尊者一听梁诚并没有打逆鳞的主意,脸色顿时和悦下来,点头道:“你说得对,本尊最重视赏罚分明,不然何以服众?说吧,你希望什么样的赏赐。”

    “嗯……这样吧。”梁诚看似纠结了好一会,才羞涩地对庚金尊者说道:“不知晚辈是否有这个荣幸,得到尊者的一小团精血?”

    “啊?”庚金尊者听到“精血”二字,本能地有些抵触,可转念一想这与揭逆鳞相比也只能算是一件小事,于是点头道:“嗯!可以!这是可以的!”

第八百零七章 重回故地

    庚金尊者将梁诚带到石棺之畔,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之间,就见从石棺中飘出一个斗大的,还滴溜溜打转的大精血球。

    这团精血球足有圆桌大小,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其中竟然还微微带着一股甜香味。

    庚金尊者的元神伸手虚抓一下,那团精血组成的大圆球顿时被压缩成葡萄大小的一团,通红之中还闪烁着微微的金光。

    庚金尊者将精血球递给梁诚:“年青人,收起来吧,今后咱们就互不相欠了。”

    “是是!多谢尊者前辈厚赐!”梁诚连忙取出一个合适的玉瓶,将这团精血收好。

    然后他朝着庚金尊者的元神一抱拳:“尊者前辈若是没有其他吩咐,那么晚辈就告辞了!”

    “好好!你去吧。”庚金尊者挥挥手,忽然又想起什么,对梁诚说道:“你不用担心那个什么暗影阁,本尊现在身首合一,这里已经锁不住本尊了,等我在这里巩固几天,就会立即着手铲除那个什么暗影阁。你要是害怕这个势力,不妨到哪里去躲上一两个月再出来吧,那时就没有这一号势力了。”

    梁诚一听,心中高兴,朝着庚金尊者深深一揖,然后朝着河面游了上去,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准备要到荒僻处隐居几天再说。

    隐居的时间也不必太长,大约十天半个月就好,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服食庚金尊者所赐的精血来修炼九龙真灵体功法的金龙变身。

    若是庚金尊者真的要去灭掉暗影阁,那对暗影阁来说才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现实威胁,以庚金尊者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很可能会将这个暗影阁连根拔除。

    所以一旦确定庚金尊者已经开始动手了,梁诚也就可以确定自己已经安全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暗影阁那就真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哪里还会再有闲暇理会自己这样的小角色!

    想到这里,梁诚微微一笑,觉得暗影阁总是把自己视为大敌实在属于莫名其妙,因为他们真正的大敌其实不远,就在清澜河湾。

    不过梁诚转念一想,又觉得暗影阁其实也没错,他们招惹到庚金尊者这个大敌的事情,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招惹自己而起,所以先前他们一向视自己为大敌也不无道理,毕竟整件事情的因果摆在这里。

    梁诚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了,因为现在考虑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无论庚金尊者将暗影阁搞成什么样,梁诚都已经算是尽力报复过了,今后自己道心通达无碍,在这件事情上很圆满。

    出水之后略微考虑了一下,梁诚便往位于渔阳派旧址后山的茂密山林中遁去,越过了几座毫无人迹的山峦,找了一处地势险要的山崖,接着在山崖半高处隐蔽的地方开辟了一个临时洞府。

    布置好守护禁制之后,梁诚端坐在临时洞府之中闭目调息,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取出那团金龙精血,一口吞下之后就开始运转九龙真灵体,吸收其中庞大的能量。

    这个过程当然是极为痛苦的,比之当年吸收赑屃精血要危险数倍,但是梁诚现在也今非昔比,不但修为达到了元婴境界,眼光见识也比当年要强多了。

    所以除了开初

    几天稍微有些难以控制之外,后期便平稳下来,整个过程也算是有惊无险,很快就进入到了可控状态。到了这个阶段,练成九龙真灵体的金龙变身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只是融合金龙精血的时间比梁诚自己预计得要久一些,大约两个月之后,端坐在临时洞府的梁诚忽然睁开眼睛,只见两道金光如剑一般射出,竟然宛若实质,将临时洞府的墙壁都刺出两个小洞。

    接着梁诚往空中一纵身,就化成了一条小小的五爪金龙在洞府中蜿蜒游走,游走时云气蒸腾,还散发着一股锐金之气。整个身躯金光闪闪,宛若黄金铸就的一般。

    很快,梁诚就收了体术,依旧变回本形,脸上露出了笑容。

    因为梁诚已经感觉出来,自己化身五爪金龙之后,躯体的强度又加强了数倍,几乎达到了金刚之体的程度,这已经是炼体的次高层次了,距离不死不灭的归真之体已经不远了。

    现在自己来北章的目的已经达到,时间也过去了两个月,梁诚决定出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那讨厌的暗影阁被庚金尊者收拾成什么样了。

    若是这个大阻碍已经被解除,梁诚就打算趁机想办法利用武宁城的超远距离传送阵,传送到北章与大玄国的交界处去,然后就打算先回到大玄国再说。

    于是梁诚立即撤了守护禁制,然后出关朝着北章国都武宁城方向而去。

    不久之后,梁诚距离武宁城已经不太远了,他出于稳妥起见,化身成为一个青袍儒生,也不忙于赶到武宁,而是顺着一条岔路前往一个记忆中的小镇而去。

    这个小镇梁诚记得名叫固研镇,镇子的大小与渔阳镇差不多。

    只是固研与渔阳镇不同,这里距离清澜河稍远,所以小镇居民并不依靠渔业为生。这里是北章国陆路交通的一个枢纽之地,所以陆路的南北杂货来往多半是从这里走。

    因此固研镇也比渔阳镇富庶得多,镇子上茶肆酒楼林立,到了晚间便灯火齐明,十分的热闹。

    一些武宁城里的达官贵人也经常微服来到小镇之里散心解闷,寻花问柳,吃喝玩乐。由于这些人大都挥金如土,出手豪阔,所以搞得这个小镇子晚间还显得异常繁荣。

    梁诚心想,酒楼茶肆正是理想的探听消息之地,再说固研镇的酒楼善于制作妖兽类的菜肴,记得味道也还不错,何不在此歇歇脚,逗留一晚,再听一听有没有人会谈论起一些关于暗影阁的消息。

    打定了主意之后梁诚加速往小镇子里走,很快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建筑,看着是一座二层的小楼,占地面积还不小。

    这小楼距离固研镇中心尚有一段距离,可外面已经是街道宽阔,车水马龙了,道路上也人来人往的着实热闹。

    吸引梁诚眼光的是这小楼上的招牌,上面写着“君来酒楼”四个字。

    这个有些熟悉的地方勾起了梁诚的回忆,记得当年自己当渔阳派少主之时,为了到武宁城寻找归国的头绪,便怂恿着渔阳派掌门程云林做起了清澜河刀鱼的生意。

    自己第一次带队往武宁送清澜河刀鱼的时候,那晚还曾在这君来酒楼大快朵颐,好好的吃了一顿。对

    了!也正是因为那次酒宴,自己才结识了陈文华,引出了后面的一串事情。

    梁诚没想到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这君来酒楼看上去却几乎毫无变化,和二十年前相比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也只能说物是人非了。曾经熟悉的人没有了,梁诚自己的心境也完全不同了。

    这次梁诚来得很早,天色都还很明亮,所以君来酒楼里空座还很多。梁诚站在酒楼门口,也不急于进去,就站在外面看那些没有多大变化的门窗楼梯,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酒楼的伙计见梁诚形貌儒雅,气质出众,虽然穿着打扮有些朴实无华,可依然不敢小觑。

    于是一位伙计迎上来笑道:“这位客官!请进吧!敝酒楼善于烹制各色妖兽菜肴,还有各种特色时蔬,这里的美酒也是当地一绝,若是要住宿也可以,后院有干净的居室。客官,包您满意!”

    梁诚点点头:“嗯,知道了,其实我不是第一次来,以前我曾经来过贵酒楼的,住也住过半宿,所以这些情况我都知道。”

    “哎呀!原来是老客回来了,欢迎欢迎!”伙计闻言更加热情了,忙道:“贵客请进!贵客请进!”

    于是梁诚跟着伙计走进了酒楼大堂,那伙计一路走一路问道:“贵客您老一共几位?要么到楼上开个清静的雅间?”

    梁诚道:“不必了!今天就我一个人,还是在大堂吧,大堂里多热闹啊,不瞒你说,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热闹。”

    “哦……对对对!还是大堂热热闹闹的好!”伙计一听这位只是一人,顿时心中有些失望。

    当然这种失望伙计是不会挂在脸上的,他还是热情地将梁诚带到一个临窗的二人小桌之畔,然后问道:“客官,您看坐在这里可好?”

    梁诚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点菜,他也懒得多看菜谱,而是直接问伙计道:“小二哥!酒楼可有清澜河刀鱼?”

    伙计一听这位贵客出手就点昂贵的大菜,顿时大喜,一叠声道:“有有有!敝酒楼制作的清澜河刀鱼可是一绝,只是价格嘛……也不便宜,客官只是一个人,要不就来个小份的,小盘装的一条刀鱼?”

    梁诚一笑:“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我食量大,所以点的菜都给我上大份的吧,至于价钱嘛,那完全不是问题。”

    说完梁诚又随意点了不少君来酒楼的特色大菜,然后将菜单往小二手上一递,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喝了一口,眉头却微微一皱。

    伙计大惊,连忙一叠声道:“哎呀!给爷端错茶了,抱歉抱歉!我这就去换好茶!”

    梁诚随手就抛给了那伙计几块中品灵石,然后道:“小二哥,不必换茶了,我来这也不是为了喝茶的!烦劳你了,一会在后厨帮我多看着点,记住酒要好酒,菜要新鲜的。再说一遍,价钱不是问题。”

    伙计心想今天真是遇上财神爷了,只要招待好了,这位爷后面的赏赐必定也很丰厚。想到这里不禁心花怒放,对梁诚越发的毕恭毕敬。

    于是伙计忙大声回道:“好嘞——爷请放心,好酒好菜马上给您端上来!”

第八百零八章 是杀是留

    不久伙计就将梁诚所点的那些珍稀菜肴都上齐了,一桌子都热气腾腾,香味四溢。桌上还放着一小坛子美酒,于是他便在这临窗的桌边慢慢地坐喝。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渐渐地,酒楼中的客人也越来越多,先是把大堂给坐满了,接着梁诚又发现竟然有不少结丹修为的人径直上了楼,进入了二楼雅间。

    这个情况算是比较蹊跷的,一个小小的固研镇子,怎么会忽然聚集了那么多的高阶修士,这有些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样子,梁诚不由得生出了一些好奇心。

    不过梁诚既然已经选择坐在大堂之中,也懒得换地方,再跑到楼上的雅间了。

    于是他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暗暗放出了不少青萝蚁国的飞蚁,命令它们飞到楼上的几个雅间,让它们或在房梁上,或在桌底下潜伏下来,好偷听一下这些结丹修士的对话。

    这时酒楼的大堂中已经坐满了人,可这些人大都是一些低阶修士,所聊的内容梁诚也都完全不感兴趣。

    并且梁诚看他们一个个多半都是喜笑颜开,无忧无虑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低阶修士对时事所知有限,这状况和楼上雅间那些神情凝重的结丹修士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这时楼上一个雅间中的几位修士已经开席,大家先是往来敬酒寒暄了一通之后,便开始谈论起时事来。

    梁诚听了一下,就知道了这几位的来历,原来他们是一个靠近武宁城的某个小门派的几位高层在这里聚会。

    这些人连隔音罩也没有放下,显然聊天的内容并不是什么事关门派生存和发展的隐秘大事。听了几句之后,梁诚听到他们接下来好像准备要聊得都是一些最近在武宁城中发生的逸闻趣事。

    梁诚本来就想知道最近武宁城中的状况,于是便通过那些伏在梁上的飞蚁的耳目仔细聆听着这几位修士说话。

    这时一位褐袍修士对席中最年长的一位白须老修士问道:“吴师兄,最近武宁城中发生了好些蹊跷事情,你应该听说过暗影阁这个神秘组织吧?”

    那老者慌忙摇手道:“诶——苗师弟,这种话题说不得,要招灾惹祸的!”

    “哈哈哈!”那苗师弟笑道:“吴师兄你为人真是太谨慎了!这一点真让小弟佩服!只是目前形势不同了,这种话题虽然以前说不得,可现在说说却是无妨的。”

    “哦……这样吗。”那吴师兄的好奇心显然也被这位姓苗的所说的话语吊了起来,忙问道:“苗师弟此话怎讲?老哥哥愿闻其详!”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暗影阁现在早已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裕来管我们这些小修士的闲谈。”

    那位苗师弟说到正题,便收了笑容,脸色也有些凝重起来:“唉!这事情说来也有些蹊跷,据说这神秘的暗影阁,忽然遭到了不知从何而来大能的出手攻击,搞得损失惨重。这事情本来与旁人无关,可是这位大能出手狠辣,据说还伤及了无辜,现在就连忠信王府也都被摧毁了!”

    说着

    ,苗姓修士端起酒盅一口干了,继续道:“现在事情弄得很大条,搞得城里不少知情者都人心惶惶,纷纷都出城来避祸。一位知情的道友将目前形势说与小弟之后,小弟感觉大家继续呆在国都周边太过危险,这才约了门派中咱们这几个相互交好的师兄弟一起来这固研小镇,打算住上一段时间,一则算是散散心,二则也是避祸的意思。”

    “噢!”那位吴师兄这才恍然大悟:“我就说苗师弟怎么会想起来约着咱们几个交好的同门,要一齐来着固研小镇吃妖兽菜肴,还偏偏不约老李他们几个,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苗师弟有心了,老哥哥我要谢谢你。”

    “咱们是什么交情!应该的,应该的!吴师兄不必如此生分。”接着姓苗的修士又嗤的一笑:“老李他们几个混蛋,总是在宗门里和我们对着干,兄弟我巴不得他们全部都倒霉才好,岂肯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就让他们呆在武宁好了!哈哈哈!”

    梁诚偷听到这里,不由精神一振,心想庚金尊者果然已经动手了,看这个架势,目前已经重创了暗影阁,还袭击了忠信王府。

    呵呵!这个忠信王府,可不像是姓苗的修士所说,是什么无辜的。王府与暗影阁的联系,庚金尊者肯定在搜魂那灰衣杀手时就察觉到了。

    说不定他还是顺藤摸瓜,才会先行找到忠信王府去发难,然后又搜魂王府中的知情之人,又接着探查出暗影阁的其他资料,继而才重创这个组织的。

    就不知道经此一劫,那陈文华现在如何了。梁诚想到这里心情稍微有些复杂,竟然微微有些记挂这个曾经全无心机,行事十分活泼的陈小胖。

    就在这时,梁诚从布置在二楼的另外一只飞蚁的视野中,看到隔壁雅间有一位修士起身下楼,往酒楼后院住宿之处走去。

    那人身形萧索,神态落寞,步态却颇为眼熟。可是乍看之下,觉得他的相貌有些眼生。

    不过即使是通过飞蚂蚁的视野,梁诚也很快看出此人的那张脸孔是通过变化易容而成的,看上去颇不自然。

    梁诚心中一动,“陈文华!”

    虽然梁诚不是用自己的眼睛直接看到陈文华的形象,但是通过他的步态,还有那低调奢华的着装风格看出此人正是北章忠信王世子陈文华,那个曾经与自己交好,可现在已经背叛自己的人。

    看那模样,梁诚判断他应该是在遭到庚金尊者袭击后,不知怎么从忠信王府逃了出来,躲到了这个固研小镇不敢回去,却不巧正好在今天撞见了自己。

    梁诚一咬牙,心想:“此事必须要有一个了断!既然在这里撞见了,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自此人向暗影阁暴露了自己的行踪那天起,他就已经是自己的敌人了,对待坑害过自己的敌人,那肯定是不能轻易放过的。”

    于是梁诚招手叫来那名伙计,先将帐结了,然后道:“小二哥,我今晚打算就住在你们君来酒楼了,你给我安排一下!”

    “好嘞!贵客请随我来——”

    小二当然不会怠慢出手豪阔的财神爷,连忙领着梁诚来到了后院,安排了一件上房,让梁诚住了进去。

    在这之后梁诚便一直呆在房中,开启洞察天目盯着住在隔壁不远处另外房间中的陈文华。

    只见他进屋后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先是呆呆坐在椅中发愣,隔了一会,又站起身来在房间中来回走动,显然是心绪颇为烦躁。

    梁诚一直等到中夜之后,才起身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陈文华房间之外,先轻轻布置好一些禁制之后,接着就化为一股暗淡的黑烟,静静从门缝中钻进了陈文华所在的房间。

    以梁诚如今元婴中期的修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住在酒楼后院的那些修士根本无人能察觉到什么异常,就连端坐在房中的陈文华,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只是陈文华渐渐感到有些寒意,不禁往那舒服的靠椅中又缩了缩。

    忽然之间,陈文华惊讶地看到有一团黑色的烟雾从地板上飘了起来,慢慢凝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飘悠悠的颇为诡异。

    陈文华吃了一惊,顿时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惊慌中就往墙上撞去,想要撞开这一堵砖墙先逃到外面再说。

    只是他没料到这一堵并不厚重的砖墙不知怎么忽然变得坚逾钢铁,竟然在自己的强力冲撞之下丝毫没有半点动静,自己就像是蚍蜉撼大树,半点奈何不得砖墙不说,还竟然连碰撞声都没有。

    就在陈文华惊骇欲绝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文华何故惊慌,莫非是心中有鬼?”

    “啊!?”陈文华忙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那一团烟雾已经凝聚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自己原先的好友梁诚。

    陈文华吁了一口气:“原来是裕炀!你怎么忽然搞这么一下子!真是吓死我了!”

    “你还是称呼我为梁诚就好,李裕炀这个名字,你当然知道这是化名,你那天朝暗影阁禀报的时候,不是也没搞错吗。”梁诚脸上露出有些讽刺的笑容。

    陈文华顿时慌了:“这这、裕……梁道友你听我解释,我那天……是……是……诚哥!你念在以往的旧情上,饶了我吧!”

    梁诚懒得听陈文华这磕磕巴巴的胡言乱语,直接道:“陈文华!你不用再演戏了,那天我出于以往的交情,已经饶过你一次了!结果呢?你转身就招来了暗影阁两位元婴期杀手来对付我,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你既然不念旧情,现在怎么还有脸来向我讨饶?”

    说毕梁诚右手握拳,那拳头边缘似乎闪烁着星光。

    陈文华顿时涕泪横流,很不争气地一下子跪在了梁诚面前,哭道:“诚哥啊!你饶了我吧!我、我也不想这个样子啊!我当年,我当年对你真的是一点恶意也没有啊!只是我身在王府,又是陈氏家族这个环境,一切都身不由己,渐渐的就走到了这一步,我自己也是不愿意的呀!”

    看到陈文华这个样子,梁诚皱起了眉头,心中的杀意变得淡薄了一些。

第八百零九章 走过安西关

    “储物镯!”梁诚忽然说道。

    “什么?哦哦!我明白了!”陈文华忙从手上褪下储物镯,恭恭敬敬朝梁诚呈了上去。

    梁诚伸手接过陈文华的储物镯,神识一扫,发现里面东西不少,看来这陈小胖的身家算是颇为丰厚。

    储物镯中不但藏有灵石数千万之巨,还有各色法宝材料,一时也看不出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具体有多少。

    梁诚问道:“我若饶了你,接下来你打算到哪里去?要去找你的陈氏家族吗?”

    陈文华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哽咽道:“梁……前辈,我陈氏家族已经被灭族了,就连镇守在义夏城的父亲也被一位恐怖的大能斩杀了。也不知陈家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招惹上了这样的大祸!如今我已经无依无靠了,身上还有陈家特殊的功法标记,这真是一个心腹大患!今后还可能还会因此面临那位大能的追杀,我实在……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梁诚点点头,心想这情形正与自己所料的差不多少,于是说道:“知道了,你别急,我会给你安排的。”

    “好……好的!多、多谢梁……前辈!”陈文华听梁诚这么说,心中稍微觉得有些心安,毕竟现在的梁诚已经是元婴修士了,比自己手段肯定更高明。

    接下来陈文华却见梁诚取出一个很普通的半旧包袱褡裢,正是那种凡人喜欢背着的款式,一点也不起眼。他不禁呆住了,心中觉得奇怪,不知道梁诚要做什么。

    接着梁诚从陈文华的储物镯中取出十枚上品灵石,放到了褡裢里,想了想之后又加了两枚,然后点点头。

    他口中还道:“这东西虽然不如储物袋,可好处就是凡人也能打开……现在这些东西也相当于五六十万中品灵石,要按下品灵石算的话,也有上百万之巨,对凡人来说算是不少了……”

    接着又沉吟道:“好像这样还不行,包袱里全部都大钱也不好,这样店家找不开也是不行的……”

    说完他又往褡裢里装了不少下品和中品的灵石,然后点点头道:“这样就对了!只要谨慎些,作为凡人,凭借这些灵石,也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陈文华看梁诚在那里精心谋划,搭配灵石,好像在做什么长远的规划。只是听得一头雾水,又不敢问,只好一声不吭,呆呆在一旁看着。

    梁诚将包袱褡裢弄好之后,回头看了一眼陈文华。

    陈文华见梁诚眼光朝自己扫过来,忙道:“梁前辈……”

    可一句话没说完,忽然觉得身子一紧,整个人都被梁诚控制住了,感觉被一股大力按在墙上一动也不能动。

    “梁前辈饶命啊!”

    陈文华才开口讨饶,却见梁诚一拳朝着自己的丹田击去。

    “啪”一声响,陈文华顿觉一阵剧烈无比的疼痛,随即全身泛起一阵空虚无力之感,一时间感到自己苦苦修炼多年的结丹期修为全部都散逸出去,化为一团精纯的灵气喷涌而出,势如风暴。

    可这风暴却在转瞬之间被梁诚全部吸入体内,很快就消于无形了。

    陈文华顿时心如死灰:“完了!我丹田被毁,从此成了凡人!”

    在剧痛之下,陈文华脸如金纸,满额都是细密的冷汗,眼睛一黑,就要昏过去。

    这时他忽然感到梁诚那温暖的大手往自己丹田一按,接着一股暖烘烘的气流透了进去,好像在治疗受损的丹田,顿时疼痛的感觉显著

    减轻了。

    接着梁诚抛出一枚丹药飞到了陈文华口中。

    “吞下去!”

    陈文华依言吞下丹药之后,顿感一股清凉之气朝着丹田涌去,很快,原本的剧痛之处立刻就痛感全无,有种完全被治愈的感觉。

    陈文华欣喜之下,就想内视丹田,看看里面的情况如何,可是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内视,并且全身上下连练气期修士就应该有的最起码的气感都找不到了。

    他顿时慌了:“前、前辈,我、我……”

    梁诚声音平淡地说道:“你的修为已经被我全部废了,今后再也无法修炼,只能安心做个凡人了。这样一来,你身上陈氏家族的功法印记也就完全消除,今后也不必再担心有人来追杀你了。”

    接着梁诚往桌上的包袱褡裢上一指:“这是留给你的!你只要谨慎些,隐姓埋名在此生活,包袱里面这些灵石足够你在固研小镇做个凡人富家翁了。就这样吧!今后你好自为之!”

    说毕梁诚已经消失不见。

    “啊!!梁前辈!我、我……”陈文华一下子跪在地上,呜呜咽咽痛哭起来。

    ……

    却说梁诚已经摸清楚了武宁城的状况,又在固研镇了结了自己与陈文华之间的恩怨,于是不再停留,出了君来酒楼之后就径直出了镇子,离开了固研镇,往武宁城方向而去。

    在路上,梁诚索性变成了陈文华的模样,打算冒用他的身份使用超远距离传送阵,直接传到北章东部边境的义夏城去。

    梁诚在固研镇将陈文华洗劫一空,也算是颇有收获,他的储物镯中不但收藏丰富,灵石充沛,并且还有身份牌。

    这样倒好,连传送费用外带身份牌,都算是这位陈家世子友情提供了,肯定能顺利传送到义夏城,这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并且据陈文华所说,他的父亲,也就是义夏城守将忠信王陈永中已经被庚金尊者所刺杀。

    如此说来,现在这个形势就更好了,想必义夏城应该是一片混乱了,新任的城主如今肯定事务繁杂,哪里还顾得上管前任的儿子来还是不来。

    说起来自己假扮陈文华现在赶赴义夏城,这个行为倒也合理。毕竟陈文华的爹死在那里,照常理来说就是奔丧也该去一趟。

    陈文华本人不敢去,那是因为惧怕那位出手袭击陈氏家族的大能追杀,但是梁诚不怕呀,他可是知道前因后果的,就算是不巧遇上了庚金尊者也不难解释,所以并不担心庚金尊者会来袭击自己。

    算计已定,梁诚很快进了武宁城,然后毫不耽搁,立即到了城中的超远距离传送阵,用陈文华的身份办好了手续,很快就来到了传送阵里。

    接下来一路顺利,超远距离传送阵按时启动,将伪装成陈文华的梁诚和不少北章修士一起传送到了义夏城。

    到了义夏城,梁诚看到这个边境城池中的状况正如自己所料,弥漫着一派紧张的气息。毕竟守将被杀,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所以全城都在戒严之中,等闲人不许随意走动。

    梁诚可不是什么等闲人,以他元婴期的修为,在这种边塞城市那是顶尖的存在,几乎没有什么人有实力能威胁到他。

    梁诚很快变换面目,直接恢复了自己的本相,往城外而去。接着他轻易就瞒过守城兵卒的耳目,溜到了义夏城外,然后打算沿着以前走过的无人区径直朝安西关方向而去。

    诚在无人区走了不远,忽然心念一动,似有所感。于是开启洞察天目,四下搜索,很快就看到了远处乱石堆中有一个隐藏着的熟悉身影。

    梁诚心想,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一个熟人,这人埋伏在此处,应该是打算探听义夏城中信息的吧,嗯,以她的身手,做这些探查之事确实很合适。

    这位潜伏在义夏城不远处的人,正是莫秀峰。

    只是现在她不敢过于靠近义夏城,所以距离梁诚还远,在这个距离上,她并没有感知到梁诚的存在。

    梁诚微微一笑,快速施展缩地挪移法,突兀地出现在莫秀峰的眼前。

    莫秀峰被惊得差点魂飞天外,立即准备施展时间转换之术逃跑,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莫师弟,好久不见,你何故惊慌呀?”

    “啊!?”莫秀峰定睛一看,不禁惊喜道:“原来是梁前辈。”

    梁诚摇头笑道:“不是说好了师兄弟相称吗?怎么又喊前辈。”

    莫秀峰倒也性子爽利,立即改口道:“对啊,我忘了!梁师兄,这里不是说话之处,我们先回安西关再说吧。”

    梁诚点点头,带着莫秀峰施展缩地挪移法,朝安西关方向而去,以他现在这缩里成寸的缩地挪移法,没耽搁多久两人就来到了安西关外。

    看着巍峨的安西关,梁诚不禁叹了一口气,现在自己在此处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熟人了,因此他也不打算多逗留,准备与莫秀峰说几句话之后就直接过去了。

    等过了安西关回到大玄国境内,梁诚打算想办法到大玄国东北部沿海的极乐港去,再从那里搭乘渡海巨舟前往翼灵国,因为那里有自己的心上人在。

    两人进到了安西关城门内,梁诚随口问莫秀峰道:“你到义夏城是准备打探消息的吧,这段时间义夏城忽然关门闭户,你们肯定会感到奇怪的。”

    “是啊!”莫秀峰喜道:“梁师兄从义夏城出来,莫非知道那里出了什么状况?”

    梁诚点点头:“莫师弟,你应该知道我已经辞官不做了,这次去北章是为了结一些事情,现事情已办完。因为具体的事情与大局无关,我就不细说了。北章国目前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暗影阁招惹到了一位大能之事,现在这个组织几乎被全灭了,北章国内的包括忠信王在内的陈氏家族,因为与暗影阁的关联,也几乎被屠戮殆尽,安西关守将陈永中也已经被杀了。现在那边气氛很紧张,所以关门闭户处于戒严之中。”

    莫秀峰喜道:“这是一件大好事啊!这个消息很重要,梁师兄,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安西关守将许峰将军。”

    梁诚摇头道:“不必了,在安西关这个地方,我总是睹物思人,心中不舒服。所以还是赶紧离开就好,你若是相信我的这个消息,就自去禀报许峰,若是不信,那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就好。”

    听了梁诚的话,莫秀峰想起了死去的李子龙他们,脸色也不禁黯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梁诚道:“莫师弟,你今后要好好保重,尽量不要陷入各势力的争斗中去,好了!言尽于此,我走了!”

    说完梁诚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显然是穿城而过,往安西关东门出去了。

    莫秀峰呆呆看着梁诚远去的方向,口中喃喃道:“梁……师兄……”

第八百一十章 暗示

    梁诚穿过安西关回到大玄国之后,因为担心在安西关外偶遇莫秀峰并传递消息一事会传到呼延若尘那里,于是在离开关隘之后仗着地理比较熟悉,一路避开城镇,专门走那些人迹罕至的山林沼泽一类的荒僻之处。

    这条路线,差不多等于是完全横穿九千山脉,梁诚其实也走了不止一次了,路上并没有什么太过强大的妖兽,对于现在已经达到元婴期修为的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有些绕路,花费的时间要多一些。

    果然梁诚的顾虑是对的,莫秀峰在向安西关守将报告北章国近期发生的大事,谈起情报来源之时,不免要提到梁诚的名字。

    守将许峰闻讯之后不敢大意,立即原封不动地将情报往上传递,当然也不会忘记注明这个情报的来源是得自梁诚。

    ……

    却说这一日景王呼延若尘正在王府厅堂中议事,左右都是景王一系的核心人物,这其中当然少不了冯若愚这个智囊和于子山这位能掐会算的异能之人。

    呼延若尘端坐在大厅正中主位,冯若愚和于子山分坐两侧。他对面下首客位上坐着一位神情威猛,满脸虬髯的黑衣修士,看样子像是一位带兵的将军。

    这位黑衣修士名叫韩安国,修为很高,已经达到了元婴后期境界,此时在下首正襟危坐着听景王说话。

    只听景王呼延若尘对他说道:“韩将军,本王这次原打算举荐你出任安西关守将,本来此事进行得颇为顺利,朝臣们都无一反对,只是没料到父皇偏偏下令让安西关副将许峰暂摄守将之职,事情便没办成。但是你也不必太担心,许峰那人毕竟资历不足,难以服众。今后也不可能转为主将,他最多只能起个过渡作用。所以你这边就先安心等待一段时间吧,本王估计,安西关那边很快还是会出缺的。”

    韩安国连连点头,脸露笑容,一拱手道:“末将多谢景王殿下栽培!殿下请放心,末将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点耐心,所以并不会急着要怎么样的。目前这个局面,末将一边修炼一边等待好消息,什么也不会耽搁,又有什么可急躁的呢?哈哈哈!”

    一旁的冯若愚赞道:“韩将军真是一派大将风度!”

    景王也点头笑道:“韩将军这么想,本王甚感欣慰!”

    这时厅外走进一人,快步来到景王身边,施了一礼后轻声道:“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景王道:“你直接说吧,这里并没有外人。”

    那人道:“是!殿下,今日午后,安西关代理守将许峰报到兵部一个消息,据了解,那报告的内容是说北章国那边起了内讧,一位不知从何而来的大能之士先灭了忠信王府,然后又重创了暗影阁,在此过程中,就连安西关对面的义夏城守将,忠信王陈永中都殒命了。”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这事好生蹊跷!难为许峰他这么一个安西关代理守将,竟然还能探听到北章国内的消息。”景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禁坐直了身子。

    那人继

    续禀报道:“殿下,这便是更蹊跷之处了。关于北章国内的消息,并不是许峰派细作打探出来的,这消息的来源是前阵子辞官而去的原正议大夫,海城子爵梁诚大人探听到的。当时他刚从义夏城出来,便将这个消息通报给了安西关方面。”

    “梁诚!?”景王眉头一皱:“他怎么跑到北章国去了,他去那边做什么?”

    “这……”前来禀报那人只好答道:“殿下,关于这件事情下面的人还在落实,对于梁诚为何会去北章国,现在并没有明确的结论。”

    景王呼延若尘点头道:“好,做的不错!这事情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那人下去之后,景王看了一眼于子山之后,皱眉不语。

    冯若愚也道:“梁诚……他到安西关做什么?何况他还是从敌国那边过来的,这件事情不对劲!此人先是不辞而别,挂冠而去。我原以为他会往东北方向去,后来却找不到他的踪影,万没料到,他这段时间竟然是跑到北章去了。”

    于子山听了冯若愚的话之后很不高兴,开口道:“老冯,我早说过诚哥此人对殿下是没有恶意的,他离开就离开了,你竟然还知道他没去北方,难道你派人一路追踪他吗?你想要做什么?”

    “这个……”冯若愚顿时有些尴尬,深悔自己忘记了于子山和梁诚的关系,话说得太随意了。

    景王见状打圆场道:“子山,这件事情其实若愚也是好意,他担心梁诚贸然跑到极乐港去,与城主纪垵先生起什么冲突,毕竟纪先生当时对梁诚挂冠而去的行为是颇有微词的。”

    “原来是这样。”于子山听了景王的话之后满脸歉意地对冯若愚道:“老冯,是我错怪了你,请你不要介意。”

    冯若愚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没事,没事……”

    景王呼延若尘忽然问于子山:“子山啊,不知你能否测算出梁师弟回国后会往哪条路线走。本王还是有些担心他到了极乐港后会与纪垵起冲突,所以在这之前想找他聊聊,若是他能消除误会,重新回来,那就是一件大好事。若是他执意想到翼灵国去,只要把话都说开了,本王也绝不会阻拦。”

    “这个却有些难……”于子山微一沉吟,又道:“不过也说不准,以前诚哥曾用过我给他炼制的转运符,现在虽然时间过去得已经很久了,可是他身上还是沾染着一些气运符的蜘丝马迹,说不定我可以根据这个,测算到他接下来要走的路径。”

    景王微微一笑:“那么烦劳子山测算一下,看看梁师弟会往什么地方路过,我想找到他,再和他好好谈谈,若是他能回心转意,那岂不是好!这事情虽难,但还是有些头绪的,毕竟他的目的地是极乐港,相信以子山的能力,应该可以找到一些头绪吧。”

    于子山顿时有些兴奋起来:“哈哈,这件事情挺有趣,虽然预测别人的行动路线很困难,但这也蛮有意思的!我试试看吧,大约需要半个时辰就好,在这期间,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于子山

    站起身来,就兴冲冲跑到隔壁静室去了,看架势真的打算测算梁诚的路线。

    于子山离开后,冯若愚叹道:“唉!子山这个人,真是纯粹得很!思虑不多,是个好人。其实像他这样也满好的,平时就没什么烦恼,整天都是无忧无虑的,真是羡煞人呐!”

    景王笑道:“若愚,你思虑多所以就烦恼就多,不妨向子山学一学,免得心思太重,搞不好今后会累出病来。”

    冯若愚正色道:“主公每日面对的局面千头万绪,哪里都不容出现一丁点错漏。若愚不才,既然蒙主公信任,言听计从,敢不尽忠竭力!就是遇上再麻烦的事情,若愚也会好好思考应对之策,绝不会推辞的!”

    景王点点头,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

    坐在下首的韩安国道:“若愚真是忠义之士!只是没想到呀,景王殿下手底下也会出了梁诚这样的背叛之人!据我看,此人鬼鬼祟祟,他往安西关过来就没安好心!可景王殿下还是以一片赤诚待他,臣窃为景王殿下感到不平呀!”

    景王呼延若尘摇头苦笑道:“韩将军,人各有志嘛,再说本王向来待人都以宽厚为原则,所以即使他梁诚负我,我却不能负他,唉!奈何呀!”

    说完之后呼延若尘看了一眼冯若愚,说道:“若愚,你在这里陪着韩将军,本王忽然有些不适,可能是修炼时出了一些小问题,我自去调整一下。”

    然后景王朝韩安国歉意地点点头,说了一声:“韩将军,暂时失陪了!”

    韩安国忙道:“殿下请自便,不必管末将,刚好末将有些事情要和若愚商量一下。”

    待景王离开之后,韩安国与冯若愚聊了一会闲话,忽然问道:“若愚,你给我说句实话,梁诚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冯若愚道:“此人能力是不错的,可就是过于骄纵!仗着有些功劳就与景王殿下离心离德。前阵子又不辞而别,也不想想这样做会让殿下有多难堪!本来这也罢了,可他偏偏又跑到安西关去搅风搅雨,这种行径实在是太可恶了!”

    韩安国闻言做出满脸义愤的模样,一拍桌子,咬牙道:“这样的叛徒,为何不除掉他!”

    冯若愚叹了一口气:“唉!殿下向来以宽厚为本,是不会让人下手对付他的。我冯若愚又境界低微,对付他这样的元婴修士,说起来也是有心无力,无可奈何呀!”

    韩安国却微微一笑:“一个刚进阶不久的元婴修士有什么不得了的!看把他狂的!此事该怎么办,本将心中已经有数了。若愚,现在先不说这个,你先跟我谈谈安西关的情形吧。”

    接着,他俩又开始聊一些关于安西关的事情。毕竟冯若愚前阵子曾经去过,对那里的人事和地理都有不少了解,这些东西都是作为候补守将的韩安国很感兴趣的。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于子山兴冲冲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梨子大小的晶球,满脸兴奋道:“哈哈哈!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终于找到诚哥的路径了!”

第八百一十一章 泄露行踪

    于子山看看景王呼延若尘不在,于是就问冯若愚道:“景王哪里去了?”

    冯若愚答道:“景王殿下说有事情离开一会。”

    接着他眼珠一转,看看那个晶球,又对于子山道:“子山呐,你这所谓卜算的事情就有些离谱了吧,我反正是不信的!梁诚要往哪里走,完全是一件没影子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够知道。我才不信你能测算出来,因为这种事情,非人力所能为呀!”

    于子山不服气,辩解道:“若愚,此事与人力有何关系!我看你根本不懂卜算之术,所以下这种结论未免草率!你看看,我已经算出来了,这就是两个时辰之后,诚哥会出现的位置!”

    说完,于子山将那个梨子大的晶球往上一抛,很快这东西就变得犹如磨盘大小,接着上面映照出来一些景物,看上去非常清晰,像是一片山峦。

    在这片山峦之中似乎还有一个险峻的峡谷,峡谷西南面都是丛林,郁郁葱葱的,植被十分繁茂。

    只见其中有一个人正施展一种独特的身法在树丛中快速穿行,他正往峡谷方向而去,看身形好像就是梁诚。

    冯若愚正待细看,于子山忽然将这个晶球收了起来,摇头道:“我和你扯这些做什么,卜算之术你爱信不信。”

    说完,于子山转身离开了大厅,直往里间走去,似乎打算去找呼延若尘。

    以他驸马都尉的身份,再加上与景王的特殊关系,大家都习惯了他在景王府往来自如,所以并没有人制止他。

    待于子山走后,冯若愚叹道:“这个于子山,收得倒快,我都没看清楚晶球上的画面。”

    韩安国却手捋胡须,颇为自得地说道:“本将倒是瞧了个清清楚楚!驸马都尉那个晶球中所显示的山形,不会是别的地方,这是九千山脉东北面的一个出口处,从那里的山林出来,有一个峡谷,名为凌安峡谷。穿过这个峡谷后,前面就是一马平川的东部平原了,自此直到东北部沿海的极乐港,就再没有什么阻碍了。”

    “原来如此!看来韩前辈对那里的地势很熟悉的样子啊,不会看错吧。”冯若愚问道。

    韩安国道:“不可能看错!想当年本将还是武德院弟子的时候,曾经在那一带执行过一个危险的学院任务,几乎将小命都葬送在凌安峡谷中了!所以本将对那里的山形,甚至一草一木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就好那就好!”冯若愚脸上露出笑容。

    韩安国也起身朝着冯若愚会心一笑:“好!那么本将离开一会,彼处也不算远,所以本将几个时辰之后会再回来的。若是景王殿下一会问起来,若愚你就帮本将解释一下吧。”

    ……

    就在韩安国离去了一段时间之后,景王和于子山一起并肩从里间走了出来,一面走还一面说着话。

    只听景王道:“子山,你何必那么小心,是信不过本王吗?你既然测算出了梁诚一两个时辰后会出现的位置,何不告诉本王,本王又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想和他聊一聊而已。”

    于子山脸上露出一些纠结的神情,随即又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若尘,并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诚哥他势单力孤,我想了想还是不宜将他的行踪暴露出来,再说你就由他去好了,何必还要苦苦挽留!我知道你担心他会做出什么来,其实他肯定不会做什么对你不利之事的,对此我敢打包票!”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大厅,冯若愚见状轻轻站起身来,面露微笑朝着景王呼延若尘点点头,还悄悄传音说了一句什么话。

    呼延若尘脸上表情一松,立即看看冯若愚,又朝着大厅打量了一眼,果然不见韩安国的身影,他顿时明白了冯若愚的意思。

    于是呼延若尘笑着对于子山说道:“好吧好吧!子山,我算是服了你了,既然你不肯说,那便罢了,就由他去吧。”

    只是于子山却脸色一变,看了看大厅中韩安国的那个空空如也的座位,问冯若愚道:“老冯,你笑什么?刚才我看你好像对景王传音说了什么!对了!那个韩安国呢?他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

    “呃!这个嘛……”

    冯若愚正待解释,却见于子山右手五指轮转,忽然闭目算起什么来。

    片刻之后,于子山一睁眼:“糟了!你们!你们怎能这样!这个韩安国跑去对付诚哥了!”

    呼延若尘却道:“诶!子山,你这是关心则乱!不会的,韩将军与梁诚又没有私仇,他怎么会想起来去对付梁诚,你多虑了!”

    冯若愚也凑上来连声道:“是啊是啊!韩将军只是有事离开一会,不可能去找梁诚的,再说他又不知道梁诚会在哪里。”

    “不对!”于子山懊恼道:“是我大意了,我先前……唉!”

    话说了一半,于子山一跺脚,立即奔出大厅,往外而去了。

    “子山!”

    冯若愚才喊了一声,景王呼延若尘却道:“若愚,不必管他,反正以子山的修为,也拦阻不了此事,就由他去吧,等事情结束了,他也只能接受。”

    冯若愚闻言点点头,然后笑道:“殿下说得是!以韩将军元婴修士的速度,肯定会先一步到达凌安峡谷,等子山赶到那里,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

    “凌安峡谷!”呼延若尘道:“梁诚会往那里去吗?嗯!这个倒也可能,这么说他这是要往极乐港去了喽,看来他真的计划要离开,倒是本王多心了。”

    冯若愚道:“梁诚这种三心二意之人,还是提防为好,留着他总是个麻烦!反正韩将军已经过去了,现在纵使想要饶了他,也不好改变了,我们也不可能后发先至,赶到凌安谷去劝和的。”

    “嗯……凌安谷,凌安谷……”呼延若尘口中轻念了两声,忽然在心底流露出一种不好的感觉,凌安谷,感觉这地名倒有些冲犯韩安国的名字,这不会是什么不好的预示吧。

    呼延若尘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最终并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口。

    ……

    却说梁诚这一头,他自打离开安西关之后,一路马不停蹄,绕开

    所有城镇,直接横穿九千山脉,往大玄国的东部平原而去。

    虽然梁诚从来没有去过东部平原,但是他也知道那边的地势一马平川,人口也相对很多,基本上没有什么妖兽在那边活动,到了那里,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加速直奔极乐港而去了。

    至于九千山脉,梁诚在其中往来穿梭过一两次,说起来应该不算陌生。

    但是当年他只是一介低阶修士,只敢在外围一些的地方活动,距离九千山脉的核心区域尚远。

    可这次横穿九千山脉,势必要直接穿过核心区域,所以还是可能碰上一些意外的。

    因为这个区域人迹罕至,虽然距离大玄国腹地不算太远,不应该存在强大的妖兽,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因为有些强大的妖族修士已经化形开智,外观与人类修士区别不大,甚至与一些人族大能都能称兄道弟,平等相处了。

    所以它们往往与一些强大的宗门也有所瓜葛,大玄国的一些大宗门其实是默认他们存在的。

    这些可能存在的强大妖修,修为都很高强,当然他们平日也不会外出惹事,只是在自己习惯的地域默默修炼,无事基本不会出来活动。

    可梁诚这次的情况不同,他是要穿过这些神秘区域的,其中说不准就可能存在一些妖族大能,所以他很担心会招惹上这些强大的妖修。

    这些妖族大能虽然不会主动惹事,可是梁诚要是自己送进去的话,他们说不定也会笑纳这自己送上门来的美味。

    因为存了这种顾虑,梁诚绝不想撞见这些妖族大能,所以进到九千山脉的核心区域之后,只好放缓了行进的速度,并且开启了洞察天目,时时都在仔细观察前方的蛛丝马迹,尽量远离异常区域。

    梁诚这份谨慎虽然耽搁了一些时间,且喜却没有招惹到任何妖族大能,很顺利的就掠过了那些可疑区域,越来越靠近东北部的出口了。

    他现在正施展缩地挪移法往连绵起伏的九千山脉东偏北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都是茂密的丛林,偶尔还要跨越一些山溪河流。

    可是这些东西都不能对梁诚形成阻碍,眼见他已经快要来到密林的边缘了。

    梁诚知道前面有一个险峻的峡谷是前往东部平原的必经之路。这一带的地势走向,他自从起心要到极乐港搭乘跨海巨舟那天起就仔细研究过。

    所以梁诚知道自己只需穿过这个名叫凌安峡谷的地方,前面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了,于是心情颇为愉快,准备加速冲出这个茂密的丛林。

    就在此时,梁诚那敏锐的感觉忽然发觉情况有些不对,似乎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峡谷外面,只见他一身黑袍,负手而立,修为很高,竟然达到了元婴后期境界,比之梁诚还高一个小境界。

    梁诚顿时心生警惕,但是他也知道在这个距离上,对方若是有备而来,应该也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所以现在选择后退或者逃逸都不是办法,于是梁诚依然朝着峡谷走去,只是将自己的速度放慢下来。

第八百一十二章 凌安峡谷之战

    这时天色渐渐变得乌云密布,仿佛天空也感受到了下方那浓烈的战意,变得阴沉起来,接着一阵怪风从峡谷中刮了出来,将遍地的落叶吹得漫天飞舞。

    在漫天飞舞的落叶之中,那黑衣修士依旧一动不动地负手而立,只是须发戟张,用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看着缓缓走来的梁诚,目光中充满了战意。

    梁诚看到这位黑衣修士的表情,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对方强大的实力以及他对自己的深深敌意。

    可是梁诚自忖以前从未见过此人,完全没有和他打过交道,所以谈不上会与此人结下什么仇怨。

    既然不是私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不过梁诚并没有点破,还是开口试探道:“阁下拦站在此处,不知有何见教?”

    那黑衣修士冷笑一声:“呵!梁诚,你还有脸来问本将!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总应该知道吧!”

    梁诚神色不变:“阁下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肯定是有备而来,专程在此等我了!可是我自忖从未见过阁下。既然我们没有打过交道,那么阁下所说的亏心事又是从何说起呢?”

    “哼!我韩安国在此等你,当然不是为了报私怨!你的亏心事,当然不是对我做下的!但是你身居要职,不但不知竭力报效朝廷,反而就这么随意擅离职守,难道不亏心吗?”身着黑袍的韩安国答道。

    梁诚直接把话挑明:“少废话!我的事情不需你来指手划脚!还是让我猜猜吧,你是景王派来在此拦截我的!没想到我对他步步退让,从来不去招惹他,他反而派人来拦截我!”

    韩安国摇头道:“景王殿下雅量高致,怎么会拦截你!按他的意思原是任由你胡闹,不予干涉的。可是殿下虽然不愿与你计较,本将却看不惯你这种人的行径,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不知遵从朝廷法令,那还不乱套了!本将要让你知道胡作非为的代价!所以嘛!今日本将必取了你的性命!”

    梁诚闻言一皱眉,原本还想问问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行动路线和到达时间,因为这事情有些蹊跷,他竟然能预先拦在这里。

    可是这韩安国却已经动手了!

    只见韩安国满脸杀气地单手往上一挥。

    半空中顿时红光乍起,一把散发着深红色光芒的长柄大刀凭空浮现在了他头顶数丈之处,接着快速横着冲着他坠了下来。

    韩安国伸右手一抄,已经将大刀一把抓了下来,接着双手紧握刀柄,毫不停顿的就一刀朝着梁诚当头劈了下来,就见一道火焰一般的巨大刀芒朝着梁诚直击而下,爆裂之声迸发而出。

    虽然这一刀来势凶猛,看似中宫直进,但梁诚一眼就看出其中存有变招,其中有诈。

    一瞬之间,梁诚都不用开启洞察天目,就已经知道这一刀颇为诡诈,并不像是看上去那么威猛直接,他已经看出这一招的真正去向。

    只见站在韩安国对面的梁诚双目

    精光四射,迅疾一躬身,不退反进,竟然迎着刀光跨前了三步,接着身子微微往左方一偏,这时那道火焰般的刀芒恰巧在同时方向微变,竟斜刺里往梁诚右方斩去。

    “轰隆”一声巨响,只见土石纷飞,地面被刀光劈中,这一刀的威力也消耗殆尽了。只把地面砍出一道五六丈长,一丈多深的裂口。

    可是却完全没有对朝左方闪开的梁诚造成半点威胁,就这么被轻易化解了。

    这时梁诚却没有停歇,他口中念念有词,随之一张口,一道纤细的暗金色细丝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转眼间化为了一把暗金色的长剑飞上半空,接着转头往下,狠狠迎着韩安国当头斩下!

    韩安国见那金剑来势凶猛,忙用手中大刀迎击而上,朝着飞剑方向又射出一道赤红色的刀芒。

    顿时,赤金两色光芒交织到了一起,互相碰撞不休,轰隆隆之声不时传出。

    此刻梁诚却一抬手,趁着刀剑相交之际,运起一记碎星拳朝着韩安国当胸击去。

    韩安国见梁诚在此时尚有余裕出拳打来,拳势不但猛恶,看上去还精妙无比,可见这个对手实力深厚,战斗经验也非常丰富,并不是那种容易对付的软柿子。

    韩安国飞速祭出一颗蓝色的宝珠,散发出丝丝蓝光,瞬间编织成一道光网,拦在梁诚那巨大的拳影之前。

    与此同时韩安国口中大喝一声:“住手!阁下果然神通不低,但是太性急好斗了点吧。在下尚未运足全力,只不过是出手试探一下,你怎么就二话不说的全力攻击过来了。”

    原来是韩安国见到梁诚实力不俗,与自己预计的完全不同,虽然听闻他才进阶元婴不久,现在却显示出了元婴中期的修为,出手时更是有不逊于元婴后期的实力。

    看到对手并非什么软柿子,韩安国不禁面色凝重起来,有些后悔自己这次的贸然行动,于是想开口喝止梁诚,不太想继续战斗下去了。

    虽然这样做显得有些强词夺理,甚至可以说是胡搅蛮缠,但韩安国也顾不得了。

    “你倒是脸厚心黑,不但首先出手对我发难,还有脸说这样的屁话,倒真是一个人才,怪不得景王他器重你。”梁诚眉头一皱,冷漠地讥讽道。

    不过他还是冲金剑一点手指头,让这个法宝暂时停止了攻击,浮在空中静止不动。至于击打出去的那一拳,也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如今的梁诚在施展碎星拳法之时,完全可以做到收发自如,这是因为在进阶倒元婴期之后,修士对力量的控制极为精细巧妙,在这一点上,结丹期的修士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梁诚之所以停下了攻势,倒不是惧怕韩安国,他只是想听听,对方这样抢先出手,看到对手不好对付又反而出言指责对方性急好斗的老家伙会说出些什么话来掩饰自己的无耻。

    “梁诚啊,讽刺的话就不要说了吧,何必逞这口舌之利呢。”韩安国脸上没有半点

    羞惭之意,反而笑道:“修为到了你我这等境界,实属不易!欺负一下软柿子不费什么力气,那时没啥可说的。可是遇上强手,有时也无须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啊。你说是不是?”

    梁诚哼了一声,对这个无耻的老家伙越来越鄙视,但毕竟对方也不是好对付的,所以他也不想自找麻烦。

    于是梁诚道:“这么说你已经不打算拦截在下了吗?”

    “这个嘛!本将既然已经来了,怎能空手而归,那样怎么回去跟景王交代!所以嘛,只要道友拿出一个能让本将满意,回去可以交差的信物。本将也可以放道友一马的。”

    韩安国嘿嘿一笑,竟然还居高临下地这样说道。

    “信物?可是我这个人穷得很。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太令人满意之物,不过我想问问阁下,你看我这把剑作为信物可还行?”梁诚盯着韩安国,嘴边挂起讥讽之色的说道。

    “看来道友是拒绝在下的好意了!”韩安国听了梁诚这样露骨讽刺的话,哪里还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于是脸色一下阴沉起来。

    梁诚被韩安国这无耻的话语和居高临下的态度激怒了,想想自己进阶元婴之后还不知成色如何。今天不如就用这个家伙来试试,顺便也给他的那位主人,尊贵的景王殿下一点教训!

    梁诚冷哼一声后,蓦然冲前方的高空中轻轻一点。

    原本与刀光纠缠撕扯不清的暗金色剑光,大片的往中间一凝,顿时融合成一口长约二三十丈的巨剑,金光闪烁地凭空出现在了那里。

    接着这巨剑快似闪电的几斩之后,那赤色刀光立刻被斩成了数截,接着巨剑毫不客气的顺势斩下,大有把蓝色光网连同着韩安国一起劈成飞灰之势。

    见此情景,韩安国知道今天这场恶斗已经难以善罢甘休!脸上一丝狰狞之色闪过,也不再废话了。

    只见他单手一抬,那颗拳头大的蓝色宝珠,被他一下子就祭到了半空中,随后他又一张口,把一团炽热的精气直接喷到了此珠表面。

    宝珠蓝光闪烁,凭空急速飞转起来,接着一道道蓝色细丝,从圆珠上飞旋而出,转眼间就交织成一丈大小的蓝色丝网出现在了原先的蓝丝光幕之上。

    与此同时,韩安国口中念念有词,两手一掐诀后,身上出现一大团蓝色灵光,一下冲天而起,形成了一个硕大的蓝色光团,在他的头上漂浮不定。

    巨剑此时已经斩了下来,和那蓝色的光幕激烈地撞击到了一起,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滋滋”摩擦声。

    当然结果并没有出乎梁诚的意料,龙鳞宝剑的剑光所凝结成的巨剑,怎么会是韩安国这蓝色光团所能轻易接下的。

    结果只听到“兹啦”之声大作,并且连续响起来。

    蓝色光团只是起了一点点可怜的阻隔作用,不久就被一分为二,接着那把暗金色的巨剑又一头斩进了光团下面的蓝色巨网之中了。

第八百一十三章 各施法术

    但在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有些出乎梁诚的想象。

    只见那暗金色巨剑在刚刚接触蓝光丝网时,切削颇为顺利,很快就看似要毫无阻碍地砍了下去。

    可是切到中段,这个蓝色光丝网忽然蓝芒闪烁,爆发出极强的韧劲,那晶莹纤细的蓝色光丝竟变得异常的坚韧牢固。

    暗金色巨剑在网中猛斩几下后,非但没有击破此物,反而在韩安国的操纵下,被一层接一层的蓝色光丝反过来渐渐裹在其中了。

    不久之后,这把暗金色的巨剑整个的被包在蓝色光丝之中。虽然也不能说是被对方整个的完全克制,但一时之间却难以脱身而出。

    梁诚眉头一皱,正想再施法时,站在对面的韩安国却抢先动手了。

    却见他那布满虬髯的老脸上阴寒之色一闪后,两手车轮般的结出各种奇怪的手印,同时一道道五颜六色法决,从双手间飞快射出,全打在了头顶上那蓝色丝光之中。

    顿时,这一团蓝色丝光的下部开始收缩变形起来,就在韩安国晦涩难明的咒语声中,瞬间爆裂,和主体分了开来,映照得凌安峡谷口蓝光闪烁。

    接着有无数巴掌大小的细长冰晶,随后凭空浮现在了韩安国的四周,这些东西一闪一闪的,散发着刺目的蓝光,遍布方圆十余丈之内。

    韩安国脸目中厉色浮现,两手猛然大开大阖地冲梁诚一指,脸色肃然,口中大声喝道:“去!”

    顿时漫天的冰晶如同张开弦的强弓硬弩一般,全都随着韩安国这一声大喝而被激发,道道蓝光一齐朝着梁诚爆射过来。

    漫天密密麻麻的蓝色晶芒,一下将梁诚所在位置全笼罩在了其中,一时间他的身影都被这些冰晶所覆盖,看起来声势着实吓人!

    “这个冰系法术还真帅!”

    梁诚一怔之下,脸露诧异之色,口中不禁赞了一声。不过双手却没有停歇半分。他想都不想地将双手一伸,接着犹如牵动什么重物一般用双手同时又往身前一些的方向合拢。

    这时梁诚身畔的空中蓦然出现两道犹如激流般涌现的黑水,两道黑水从左右方向朝着中间狂涌而出,并在梁诚催动之下。下将他整个人都围在了其中。正是传承自妖族文前辈的玄水法盾!

    这两道黑水在刹那之间凝聚成两团黑乎乎的蚌壳般的东西,直接在梁诚身畔狂舞旋转,形成了一层密不透风的水罩出来,让他的身形显得模糊不清起来。

    这两个巨大的蚌壳状水罩成形之后,旋转着牢牢护定里面的梁诚,丝毫不在意对面激射而来地漫天冰晶。

    结果从正面撞上水罩的大部分蓝色冰晶,被两道黑水一卷一缩之间,全被吸入了其中,连泡泡都没有冒一个。

    看到这个情景,韩安国咬牙变换法诀,只见其它剩下的冰晶却仿佛通灵似的左右一分。竟从立刻从两侧绕射到了梁诚身后的水罩之上。

    “噗噗”的闷响声接连不断!

    那些尖利的蓝色冰晶立即被水罩所阻碍,虽稍微顿了一顿,但仍在水罩表面撕开了一个个口子,然后前仆后继的没入了水罩之中。

    可是那两团旋转着的灰色水罩随后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并且里面无声无息,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韩安国见此情形,不禁吃了一惊。

    他这招‘蓝冰术’看似好像和修习五行道术中的‘冰雨术’外观相似,乍看之下只觉得不过是冰晶的数量更多一些而已。

    但实际上这些蓝色冰晶全都是他消耗自身修为修炼出来精寒之气所化,不但尖锐锋利,而且奇寒无比。

    若不是因为韩安国修炼这些蓝色玄冰,他恐怕在百年之前就可以达到元婴后期,若是那时就能达到元婴后期,仕途肯定要顺利得多。

    可是韩安国并不后悔,他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因为这蓝冰术,在以往都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帮助韩安国取得了很多胜利。

    不知底细的修士,看到这蓝冰术,往往看不出危险,常常有修士先择用防御性法宝护住自己。

    这样的话,即使可以凭借护身法宝暂时硬接下来,但也绝对无法承受住冰晶破碎后的寒气冰封这一招阴险的后手。

    其实这次梁诚的应对之法并没有例外,看上去不过就是使用水系护盾来防御蓝色玄冰,乍看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可如今这些冰晶射进水罩去后便杳无音信,这怎能让韩安国不为之愕然!

    韩安国踌躇一下,心中不安,也舍不得就此不管那些修炼不易的蓝色玄冰,就在他正想用神识探查水罩内的情形时,头顶之上却一声巨响猛然传来:“吼!”

    他只觉得自己的两耳“轰”的一下,随后眼前一黑,不提防之下,差点直接摔落在地面之上。

    韩安国猛然一咬自己的舌头,借助猛烈的疼痛惊醒起来,他在惊怒之下,急忙两手一搓,又往身上猛拍几下,身上蓦然多出了一层蓝色护罩。

    他这才重新站稳身形,抬首朝声音传来之处望去。

    只见韩安国的正上方,那把暗金色的巨剑不知何时已经摆脱了蓝色光丝的纠缠,飞到了他的头顶上空之处。

    韩安国诧异地盯着金剑的剑柄,只见那把金剑的剑柄已经化为了一个巨大狰狞的龙头,刚才的巨大声响正是此剑上那龙头发出的。

    就在这时,这把巨剑金光闪烁,第二声巨响又传了出来。

    只是这一次的音波不是针对有了提防的韩安国,那个张开大口的金龙头,放出一圈圈的音波,对准了一旁包裹着梁诚的黑色水罩和那些依稀可见在水罩中挣扎的蓝色冰晶。

    “不好!”韩安国一怔之下。马上醒悟过来。急忙想要施法阻挡,却明显迟了一步。

    结果那些被包裹在水罩之中的蓝色冰晶,在音波一冲之下,竟寸寸的断裂开来。

    “我的蓝色玄冰!”

    韩安国痛呼出声!不过还没等他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金色巨剑锋一转,毫不客气地再次向他狂斩而下。

    剑锋未到,巨大的威压,已经迎面扑来。

    虽然韩安国身上还有一层护罩抵挡,可怎敢硬接如此惊人的庞然巨剑,结果他在脸色一白,身形一晃,在蓝光包裹之下倒射到了数十丈外,躲过了巨剑的犀利斩击。

    随后他不再迟疑的冲空中的圆珠一招手,此法宝立刻飞射到了其头顶,他又是一口精气喷过去后,才重新撑起一片蓝色光网将他护住,然后韩安国才面色凝重的细望向对面。

    不过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苍白起来。

    对面的水罩,已在轰鸣声中溃散了开来,

    重新化为了两道黑水,漂浮在梁诚头顶。

    而梁诚却单手托着一朵数寸大小的湛蓝色冰花,正露出淡淡的笑容望向他。

    两人目光相对,韩安国立即感受到对方挂着笑容的脸上,目中却露出冰冷之色。这让韩安国心中一凛。

    但随后韩安国目光一转,没有再看梁诚的眼睛,而死死盯住了他手中的小巧冰花,在这之后脸上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这冰花在阳光照射之下,显得晶莹剔透,美丽异常。

    但韩安国却丝毫不关心这些。

    他目前在意的是,即使和梁诚相隔如此之远,修炼了冰属性法术数百年之久的他,从那一朵蓝色冰花中都感应到惊人的冰寒之力。

    虽然气息有些陌生,但又极为熟悉,显然是混合的状态,说明自己的蓝色冰晶已经被敌人收了!这种状况让韩安国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焦躁,让他的一颗心犹如针刺,觉得心疼无比!

    隔了一小会,韩安国咧了咧嘴,脸色难看地开口问道:“梁诚!本将刚才所发的冰系术,就是被你用这两团黑水破去了?这是什么宝物,能否说给本将听听?”

    梁诚一听韩安国此言,却轻笑了起来。“你觉得它是宝物?好吧,姑且算是吧。至于这是何物,阁下若是肯转身让出通路,不再和我胡搅蛮缠,我倒也不是不能说上一二的。”

    梁诚说完之后,淡淡地盯着韩安国的眼睛,看看他做何选择。

    “怎么,你一个身为剑修的人也会对我的冰系法术感兴趣?这还真有些奇怪!”韩安国面上肉疼之色渐渐去,重新恢复了先前那阴冷的神色。

    但梁诚却从其闪烁不定的目光中,隐隐看出了对方对自己手中那蓝色冰花的觊觎之意。梁诚哈哈一笑,说道:“你休想讨回那些蓝色冰晶,那东西味道不错,已经做了我所持异火的饲料!”

    说完梁诚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弧度,脸上露出一副懒得多理你,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韩安国将梁诚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不但肉痛,并且顿时怒发如狂!

    他冷哼一声后,往腕上储物镯中一拍,手中黑光闪动后,蓦然多出了一物出来。

    这东西色作青灰,仿佛是岩石构成,仔细看去竟是一座精致小巧的微缩小山。

    梁诚见状愣了一下,正待仔细打量此物时,韩安国已经念念有词,开始催动这个法宝了。

    随后他将小山往空中一抛,顿时此山表面青光流转,整个大小急剧狂涨,转瞬间就涨到了数十丈大小,而且还在继续变大之中。

    梁诚目睹这个诡异的情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不假思索的冲暗金色巨剑一点手指,那巨剑清吟一声后,化为一道金光,直接爆射到了小山上空,接着狠狠往下一落,迎头斩在小山顶部。

    “轰”的一声巨响,碎石乱飞,光华大放,青芒和金光交织碰撞到了一起。

    梁诚眼睛微缩地看了一眼战况,只见青色山峰的顶部,被他一剑斩出了一个六七丈长,丈许深的豁口出来,但只是将此山劈斩到这个程度,明显是远远不够的。

    可就在他的仔细打量之下,那座小青山上的豁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弥合,还没等金剑第二击斩去,它就已还原了一大半。

第八百一十四章 横推同阶

    就在梁诚仔细打量这小山的一瞬间,山峰已在灰色光芒中涨到了百余丈大小,和一座真正小山已经没有多少区别了。

    即使梁诚再胆大镇定,目睹巍峨耸立在面前的铅灰色山峰,瞳孔也不由得一缩,脸色更是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这座山峰,恐怕是用一座真正的石头山炼制出来的,也不知韩安国怎么会有这样的宝物。这宝物重逾泰山,就算梁诚差不多练成金刚之体了,也不能去硬接。

    不用多想他也能够预料到,若真是在斗法中被这山峰正面击中,估计自己的玄水法盾也未必能挡住,搞不好一下子就会被这山峰压得粉碎。

    梁诚用金色巨剑又试探着斩了几下这座山峰,可是收效甚微,根本无济于事。

    韩安国得意地冷笑一声后,单手朝着山峰一点食指。

    那山峰“嗖”的一声,像是在空中瞬移一般,下一刻竟然出现在了梁诚头顶上方,接着就带着巨大的威压狠狠地当头砸了下来。

    梁诚大吃了一惊,来不及思索这座山峰如此庞大,为何竟然能够瞬移遁,他立即施展缩地挪移**,也是犹如瞬移般的一下消失,变得踪影全无。

    瞬息之后,在数十丈之外的距离,梁诚的身形再次浮现,只见他脸色轻松,全身上下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完全看不出使用法宝或者挪移符箓常见的那种巨大消耗的模样。

    “咦!这么快!”

    目睹梁诚的瞬间消失,继而出现在远处,这次轮到韩安国吃了一惊。

    他面色大变之下,身形瞬间猛地倒射,拉开了和梁诚之间的距离,一副小心非常的样子。目光牢牢盯着梁诚的眼神,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

    在这个时候,韩安国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对方并不是普通的元婴初期修士,原想捏软柿子的计划已经无法实施了。有这种瞬移般能高速移动的神通,说明他根本就不可能留住对方。

    此次前来看来多半要无功而返了,毕竟以韩安国的修为,驱使如此巨大的灰色山峰进行瞬间挪移的神通,消耗极为惊人,他也只不过能寥寥使用几次而已。

    并且每一次的施法催动山峰移动攻击,都会让他法力消耗不少,由于体质不够强悍,身上还会留下一些暗伤,所以他可不敢多此使用这法术。

    就在韩安国心中大惊,暗生退意之时,梁诚望着那灰色山峰,脸上却露出一丝动心之色,接着他嘴角咧出一丝弧度,笑眯眯地望着这座山峰,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如此奇特惊人的宝物,一看就不是韩安国士能炼制出来的,多半是上古修士遗留下来的某种惊人古宝。

    而以这座山峰法宝的威力,梁诚相信就是元婴后期修士硬挨此山峰一击,都绝对无法安然无恙。

    只要能一击而中,就几乎可以说一击定乾坤了。

    若能将此物弄到手中,立刻就可弥补他自身攻击威力不足的缺陷,否则梁诚拥有的进攻法宝几乎可以说是乏善可陈。而这座小山法宝看上去攻守兼备,确实是极品。

    况且,他现在对韩安国此人的厚颜无耻也颇为恼怒,本就想给他一个教训。

    并且斩杀或者重创韩安国,也算是给景王呼延若尘的一个警告,让他今后少来招惹自己。

    就这样思量好了,梁诚目光一转盯上了韩安国,神色渐渐变得冰冷起来,瞳孔深处浮现出一丝凌厉的杀意。

    虽然交手不多,他自信已经对韩安国的功法有了大概了解。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韩安国走背字,他所主修的功法及使用的法术,竟都是冰属性的,这对梁诚来说威胁不大。

    梁诚已经吸纳了天下至寒的太阴蓝火,所以韩安国的冰系法术对他不能造成太大威胁。

    就像刚才那么多密密麻麻的蓝色冰晶攻来,本来也没那么容易化解,可是梁诚暗暗用太阴蓝火来吸收这种蓝色冰晶,不但那异火像是吃了大补之物,还轻易地将冰晶化为了无形。

    而这件能瞬移的铅灰色山峰,应该是韩安国最厉害的宝物了,所谓黔驴技穷,现在的韩安国只怕也有些萌生退意了,所以才拿出这样的重宝来威慑对手,没想到结果适得其反。

    因为梁诚既不怕他的冰系法术,又可以用缩地挪移法应对敌人祭出的山峰,实际上韩安国已经拿他没什么办法了。

    既然如此,本着趁他病,要他命的杀人夺宝原则,梁诚判断自己如果全力施为的话,灭掉对方倒也不是不可能之事了,只要付出的代价能拿到这个山峰法宝,那也就算是足够补偿了。

    梁诚心中计议已定,于是便不再迟疑了。

    他托着冰花的单手一抖,蓝光闪烁后,冰花迅速变形溶化,化为了一团梨子大小蓝色火焰,在手心处漂浮不定,透漏着一丝诡异冰寒的气息。

    梁诚另一只手朝着空中的巨剑轻轻一点,随后脚下大地似乎猛地一缩。双脚微微移动之下,身形瞬间消失。下一刻再浮现时,手托着太阴蓝火的他,已接近了韩安国十丈之内。

    而头顶的金色巨剑已经光芒大放,化为一道金灿灿的光华,向韩安国飞射而去。

    诡异的是,金色巨剑在飞行的途中突然间解体了,一下子化为数百道尺许长的金光耀眼的剑气,铺天盖地落降下来后,一下将韩安国困在在了群剑之中。

    金光闪动不已,剑气狠狠扎向了韩安国的蓝色护身光幕。

    这一连串的攻击,让韩安国有些吃惊,但他毕竟经验老到,倒也心中不慌。

    除了立即往头上的那个蓝色宝珠注入大量灵力,让环绕周身的守护光幕更加凝厚之外,他还单手飞快地一掐诀,顿时身上蓝色灵光闪动,随后脱体射出。

    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旋转之后,那些蓝色灵光化为四面数尺大小的晶莹冰盾,小巧精致,缓缓转动,将韩安国护在了其中。

    有了这几面冰盾的保护后,韩安国才心中一安,另一只手立刻冲远处灰色山峰一招之后,让山峰化为一道灰色光影,快速激射而回。

    当然,他对梁诚的瞬移也同样身怀惧意,所以充满了防备,只见他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不停的左右看个不停,生怕梁诚会突然现身附近,对自己进行偷袭。

    这几招做得滴水不漏,说明韩安国真不愧为元婴后期大修士,对战的经验那当真是丰富得很。

    这时候头顶的巨剑忽然猛地刺下来,并发出一声龙吟,一时间轰鸣声再次响起,让韩安国脸上色变。

    梁诚却在电光火石之间,猛然浮现在了韩安国一侧十余丈之处。并且一扬手,原本蓝灿灿的太阴蓝火猛地化为一大片青色的火焰从他的手中喷射而出,正是那经过组合后冰寒之极的加强版太阴蓝火。

    在如此近的距离直接放出冰焰,韩安国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反应,那无数青焰就一下洞穿了蓝色光幕,直接击到了那四面冰盾之上。

    “噼噼啪啪”仿佛雨打芭蕉之声发出,青色寒焰一射到冰盾之上,顿时青光大起,竟瞬间把冰盾凝结成了一根根蓝色晶莹的冰针,这些冰针当即纷纷跌落下去。

    韩安国见此情形,先是一惊,然后面露喜色。

    只听他哈哈一笑之后,一张口,一道蓝色光柱从口中喷出,径直激射向近在咫尺的梁诚。

    结果自然是梁诚身影一闪,再次踪影全无。

    但就在这一小会的时间里,灰色巨峰已经趁势飞回到了韩安国的头顶,只见上空都是灰压压一片,好不惊人。

    韩安国毫不迟疑的一道法决打在灰色小山之上。

    顿时此山峰一阵微颤,忽从底部放出灰濛濛的大片光华出来,这些光华一下以韩安国为中心,将那些青色火焰和金色巨剑同时罩在其内。

    原本正在奋力攻击的这些宝物,马上变得活力大减,显得有些迟钝起来,威力一下子就降了下去。

    韩安国身上原本激烈晃动的蓝色光幕,重新安稳了下来。

    韩安国见此情景,心中大安。

    随后他单手一翻,储物镯上白光闪动,一枚精巧之极的飞梭出现在了手掌中,接着他再轻轻一抛,此飞梭迎风变长,片刻工夫就变得有小舟大小,悬浮在小山的另一旁,与梁诚隔山相望。

    也不知因为何故,韩安国自从看到对方手中的蓝色冰花化为了一团青色怪焰后,他心中就隐隐有了一些不妙地预兆。

    再等梁诚展现出那诡异无比的挪移功法之时,韩安国终于觉得事不可为,决定就此撤走,不再纠缠下去了,虽然白来了一趟,还损失不小,但是现在逃命要紧,这些损失都顾不得了。

    现在见到飞梭已经激发成功,韩安国立马化为一道长虹,几下闪动后,冲出金色飞剑的阻挡,直接纵向了飞梭而去,疾如脱兔,几乎眨眼就到了。

    接着光华一敛,韩安国已经安然出现在飞梭之中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心中一松,正想收起还在原地的蓝色宝珠和灰色山峰时,飞梭的一侧却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气流扰动。

    接着一个人影忽然闪现,正是梁诚的身影猛然出现在了那里,韩安国万没想到对手的速度如此之快,在这一瞬间也不知是怎么绕过小山攻过来的,这速度简直无法想象!

    “啊……”

    韩安国大吃一惊,一抬手正要有所行动时,梁诚却手臂猛然一探,一只带着青绿色的火苗的手掌“啪”地一下,犹如闪电般的拍向了韩安国。

    韩安国大吃一惊,但他反应其快,周身犹如本能般地漂浮一面冰盾,蓝光一闪之后挡在韩安国身前。

    梁诚的手掌一下拍到了冰盾之上,发出“砰”的一声。

    韩安国见到这个情形,脸不禁露出一丝喜色。

    他想,对方竟然敢赤手空拳的攻击他的玄冰盾,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想必下一刻,对方手臂就会被极寒之气冰封冻结,接着就毁掉了。

    “砰”的一声闷响传出,青光和蓝光同时亮起。

    韩安国一怔之下,只感到眼前一花,接着胸前一凉,那带着青色火焰的手掌忽然犹如鬼影般的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动作迅疾无比。

    韩安国心中一凉,只觉得亡魂直冒,尚未叫出声来,就听“兹啦”一声,诡异蓝色冰花从梁诚五指所按之处迅速蔓延开来。

    这蓝冰在呼吸之间,就布满了韩安国的大半身体,眼看他再无作为的话,整个人很快就要被冰封在内了。

    韩安国虽然恐惧,但也决断极快,在无奈之下,他急忙调动了数百年苦修的所有修为,苦苦拦截蓝冰的蔓延,想保住唯一还算完好的头颅片刻。

    到了这一步,韩安国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倒也在脖颈处抵挡住了蓝冰的蔓延,竟一时和蓝冰僵持在了那里。

    梁诚见状却冷笑一声,另外的一只手掌猛然一挥。

    一道金色剑气凭空出现,接着血光崩现,猛的一下狠狠斩在了韩安国头颅之上。

    韩安国身子不能动,脑袋吃痛心一惊,一下子让蓝冰大占了上风,迅速侵占了小半个头颅,将他的嘴巴连同鼻孔也冰封在其中了。

    韩安国感受到了自身这个可悲的状况,仅存半个面孔露出绝望之色,他已经知道今天算是大败亏输了,再迟疑下去性命难保!

    于是韩安国眼光中狠厉之色一闪,似乎下定了决心,接着他的天灵盖处忽然膨胀起来。

    “噗”的一声,一个和韩安国面目一般无二的元婴,浮现在了头颅之上。

    梁诚脸色一沉,想都不想的一张口,一道金色剑光狠狠刺向元婴。

    可是韩安国元婴一出窍后,根本没有丝毫耽搁,马刺目蓝芒一起,瞬间消失不见,剑光一下子刺到了空处。

    而当梁诚凝神四下张望之时,那元婴终于又出现在了百丈之外,接着他完全没有一点迟疑,再次蓝光迸现,小小的身影随之又消失不见了。

第八百一十五章 奴役符

    梁诚对着远处那元婴消失的位置叹了一口气,心想要捕捉会瞬移的元婴,必须要有所准备才行。

    刚才自己也是临时起意,想要捉住韩安国的元婴,但是准备不足,还是给他逃掉了。

    就在此时,梁诚似乎感到东南方向忽然泛起一阵刺目的蓝光,夹杂着尖利的嘶叫声,但很快声音就消失了,接着一个身影不紧不慢从远处朝自己低飞过来。

    “子山!”梁诚看到此人后有些惊讶,随即迎了上去,很快两人就会合在一起了。

    原来过来的人竟是于子山,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网兜,兜着一个小小婴儿般的东西,梁诚仔细一看竟然是韩安国的元婴。

    梁诚赞道:“子山,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个结丹期的修士竟然能用法宝捕捉元婴,这本事可不小。”

    于子山笑道:“我也是第一次用这个‘一网打尽’神器,原本我也不敢随便出手攻击高阶修士,偏偏这个韩安国的元婴瞬移到我面前时,已经差不多精疲力竭了,我就随手试试,竟然将他逮住了。”

    “一网打尽?”梁诚道:“你这个法宝名字好霸气!”

    “说起这个法宝来话就长了,我得到它的方式好奇怪,我先是做梦,然后梦中有一位邋里邋遢的老道士跟我说,他是我的前世之身,藏了一件宝物在深山中叫我去取……”

    于子山说到这里,忽然抓抓脑袋,嗫嚅道:“呃,我又把话扯远了!诚哥,有件事情我对不住你,要向你道歉!你今天之所以被韩安国拦截,是因为我占卜到了你的行踪,后来为了逞能不小心泄露给了韩安国……”

    接着于子山絮絮叨叨诉说着当时的情形,自己如何在冯若愚的激将法之下上当暴露了梁诚的行踪,之后满脸懊恼,对着被网住的那个元婴道:“你倒是细心,一眼就看出了彩晶球中所显示的位置,要是诚哥因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是罪人了!”

    接着,于子山将兜着韩安国元婴的网兜往梁诚那里一送,说道:“这个人由诚哥你处置吧,兄弟我泄露了诚哥你的行踪,也有大过,要不然诚哥你揍我一顿出出气也行。”

    梁诚笑道:“子山啊,我拳头可重,你这小身板怕是撑不住。”

    于子山想了一会,沉吟道:“要不你打轻点?”

    “哈哈哈!”梁诚大笑道:“子山你可真是个实心眼,你那是无心之失,我是不会怪你的,更不可能揍你!再说韩安国也没给我造成什么麻烦,反而送了宝物给我,我还应该感谢你呢。”

    “这样么?那还不错!”于子山抓抓自己的脑袋,也笑了起来。

    梁诚看着于子山那坦诚的笑容,又想起刚才他所说的邋遢老道前世之身托梦的话,心中越发觉得于子山可能是天玄教刘司命转世。

    若真是如此的话,自己和于子山可真是因果颇深,怨不得相互间都觉得特别投缘。

    不过梁诚现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于是他对于子山说道:“子山,原本我也不愿意与景王结怨太深,打算放韩安国这老家伙一马,只是他逃离之时被你捕获,今后难免对你心怀怨恨,这样一位元婴修士总惦记着你,那就是个大麻烦了,因此我意思还是斩草除根……”

    韩安国的元婴被都在网里,耳朵却没有聋,听到梁诚这斩草除根的话语之后一声尖叫,接着哀哀求告起来:“我绝不敢做对子山不利的事情啊!梁道友不要杀我,看在修炼不易的份上……不!主人!主人,请高抬贵手,老奴愿意终身为奴侍候主公

    ,只求饶我一命!”

    梁诚皱眉道:“我要你为仆能做什么?不要不要!子山,你收不收这个仆人?算了,我看还是杀了干净!”

    “啊!!”韩安国的元婴看到梁诚这杀气腾腾的目光,吓得小脸煞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于子山忽然笑道:“咦!我忽然想到一种符箓,可以役使修士的,好像挺有趣!”

    梁诚一听符箓二字也颇感兴趣,问道:“符箓还可以役使其他修士,那是哪一类的符箓啊?”

    于子山解释道:“诚哥,这种符箓其实也是命运符箓的一种分支,可以将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并且主仆分明,不容变动。只是使用这符箓,受术者必须放开身心,情愿配合,否则是不起作用的。”

    韩安国一听竟然还有这样的活路,连忙一叠声叫道:“老奴宁愿配合!宁愿配合!无论哪一位主人垂怜,收了我这奴仆都可以啊。”

    梁诚笑道:“我倒是不要仆人,子山你若是愿意,倒可以试试,若是控制了他,也就不怕他背后使坏了。”

    于子山兴奋道:“好!我先画出这符箓来。”

    说着取出符笔,符皮纸,还有一小盒散发着特殊气息的颜料,颜色像是朱砂,可味道却完全不同。

    梁诚见于子山制符所用的各色材料都与自己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不禁很感兴趣,于是盘膝坐下,仔细观摩。

    于子山先把制符所需的材料都按次序放在跟前,然后端坐了数十息时间。

    在调匀了呼吸,收摄了心神之后,于子山伸手抄起符笔,蘸了一下那犹如朱砂般的红色颜料,接着运劲朝着符皮纸精细绘制起来。

    只见他一笔一划都走向独特,梁诚完全看不懂,只觉得四周都弥漫者一种神秘的气息。

    于子山绘制了好久,终于伸符笔又蘸了一下那奇特的颜料,接着笔锋斜向左下,撇出一个长点。

    “嗤”一声响,那符皮纸上绘制的图案忽然散发出红色的光彩,一笔一划都自己联系到了一起,并且那符皮纸也忽然自动燃烧殆尽,只剩下一个由各种红色发亮笔画组成的符文悬浮在于子山身前。

    “好神奇啊!”梁诚心中赞叹,可是口中却没有说什么,他可不愿意在于子山精心绘制符文时出声打扰。

    这时于子山道:“韩将军,我需要你的一滴精血!”

    梁诚目光朝被困在兜网中的韩安国看去,将那小小的元婴吓得脸色苍白。

    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不敢倔强,何况在于子山制符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想通了,于子山这人非常宽厚,在大玄国地位又不低,可以说颇有根基,所以就算是做了他的仆人,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于是他依言从那小小的手指上逼出一点精血,只见一颗珍珠大小的红彤彤血珠飞向于子山。

    梁诚一皱眉,嫌这团精血太小,于是问道:“子山,这点精血够吗?不够你就说话!”

    于子山却笑道:“足够了,绘制奴役符其实是不需要多少精血的。”

    接着他伸出手中符笔,朝着悬浮的精血点去,很快,那颗血珠就被符笔的笔头吸了进去。

    这时于子山口中念动一种奇怪的咒文,音调奇特,语言晦涩,反正一旁的梁诚和韩安国的元婴一个字也没听懂。

    念完咒语之后,于子山轻喝一声,悬浮着的符文忽然变得立体起来,飘荡在他身前三尺高的地方。

    于子山伸符笔在虚空写了一个大大的“奴”字,刚写好就看见这个字飞

    到了悬浮着的符文当中,和它们交织在了一起。

    这时于子山对韩安国道:“韩将军,放开你的心神,不要抗拒!”

    “是!”韩安国的元婴不敢弄鬼,只得安安静静站在兜网之中,放开心神,任由那符文如一团红色的丝网一般包裹着自己,接着渗透倒全身,变得不见踪影。

    于子山一下子就收了兜网,将韩安国的元婴放了出来,笑眯眯问道:“韩将军,现在你是什么感觉?”

    梁诚吃了一惊,心道子山可真是冒失,符箓的效果如何还不知道就将韩安国的元婴放了出来,万一不灵,那可有些坏事了。

    于是梁诚也猛然跳了起来,先靠近于子山,准备万一这元婴发难就将他保护好。

    可是韩安国的元婴却一动不动,呆呆站立在那里,好像在冥想什么。

    隔了好一会,他叹道:“主公,老奴觉得自己的命运与你联系到了一起,将来一荣俱荣荣,一损俱损。并且还能感到一旦做出对主公不利的行为,丹田中会涌出阴火将自己即刻烧成飞灰。”

    于子山高兴道:“对对!经书上说了,中了奴役符就是这种感觉,我这边的体会也是和你一样的,哈哈!看来这符箓确实行得通。”

    韩安国施礼道:“恭喜主公制符成功!老奴今后任凭主公差遣,万死不辞!”

    “好好!韩将军,你随意吧,只是今后做事不许伤害倒诚哥和无辜百姓就行。”

    “老奴遵命!”韩安国肃然答道。

    梁诚见于子山实在是太宽厚了,竟然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制符上,对这个新收的仆从毫不担心,也不约束。心中觉得有些不放心,于是上前问道:“子山呐,你确定真的能控制他?”说着往韩安国的元婴一指。

    于子山道:“我不用控制韩将军,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什么违背我心愿的事情,他现在的心思已经变了,万事都与我感同身受,所以想法是一样的,并不是强迫。”

    “这符箓可真高明!竟有这样的奇效!可惜我学不会这样的命运符箓。”梁诚心中有些艳羡,但一想各人天赋不同,这也是很正常的。

    看到韩安国已经完全归附了于子山,梁诚一伸手,将不远处的那座已经缩小了的山峰法宝和他的肉身一起摄了过来。

    接着梁诚说道:“韩安国,既然你已经认子山为主,那我也不为难你,你这具肉身生机未灭,还可以活下来的。”

    果然,在梁诚收回了异火之后,又拍进去一小绺木灵圣火去滋养,那肉身顿时就解冻了,除了脑袋上有一道剑痕之外,全身上下并没有受伤。

    韩安国的元婴大喜,立即飞回了肉身,顷刻之后,一身黑袍的他又重新站了起来,只是脑袋上血糊糊的颇为可怖。

    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于元婴修士来说不值一提,只要元婴能够回归,很快伤口上就长出了丝丝肉芽,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愈合了。

    梁诚道:“韩道友,其他东西我都可以归还你,只有那座小山峰法宝我有大用,就留下了!”

    说完这话,梁诚原想这韩安国说不定会肉疼舍不得,恐怕会有些墨迹,没想到韩安国立即满口答应,笑道:“韩道友既然需要,那就留下,这不是问题!”

    梁诚一愣,心道韩安国所中奴役符后,与主人的感同身受效果还真不错,要说起子山来,在这个时候他自然是想帮自己的,现在搞得连带韩安国好像也很愿意帮助到自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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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偶然获得大魔主赠送《造化真经》一部,此经不凡,一旦开练,除了死掉之外决不能回头。
从此掐住了命运的脖颈,天堑变坦途。遇到敌人先卜一卦,可以趋吉避凶,左右逢源。
更兼布局谋划,挖坑设陷,就算惹不起你难道还算不死你……正是——甘罗早发子牙迟,彭祖颜回寿不齐。
蒯通潦倒石崇富,八字生来各有时。修真之路各个......不同,逆天改命,勇猛精进固然是好,顺天应人,临时变通亦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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