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长谈
司马翩翩一直在观察着巫医，从一开始她见到她的反应，就让她注意了，一个原始人，被陌生人绑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第一反应，居然只是惊讶！这代表三点：
一，她内心无比强大，接受能力强；
二，心已死，甚至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三，类似的事情她经历过，也许还见过更诡异的，而且没有因此受到伤害……
或许，三点都有……
若说女人早就发现了司马翩翩的存在，这点她是不信的，也许以前她会想更多，不过现在有了直觉的判断，那些多余的想法已经收敛了一些，结论却更加准确了。
其实司马翩翩不想把一个原始人想得那么复杂，但实际上，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让她不似普通的原始人……若说这半个月她唯一的收获，就是这个女人了，这也是她只绑架她的原因。
女人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说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司马翩翩皱了一下眉，试探道：“你就不好奇我的来历么？”
女人眼中仇恨与迷茫交替闪过，粉唇避而不语。
司马翩翩看得分明，摸摸鼻子，似乎两人之间有点误会啊，也许她把她当成了其他人？……不过她自然不会急着澄清，她还记得“禁语”的诡异，她不会在怀疑对象面前透露太多实际信息。
见女人有发呆的预兆，她又抛出一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不起来？”
女人转头，惯性问道：“你怎么知道？”
诈诈不就出来了……“猜的。”司马翩翩回道。
女人收起眼中的迷茫，突然冷笑道：“这不都是你们做的好事么！”
司马翩翩沉默，没有反驳，眼中光芒闪过，现在她百分之百确定，“禁语”存在！
女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想说什么却没有再说，脸上又隐晦地浮现出一抹苦涩之意。
司马翩翩知道，或许是因为女人精神体太强大的原因，保留了部分以前的回忆，让她经常回想，但又迫于“禁语”控制，只能在脑中回忆，而无法表达出来，这比普通原始人还要痛苦，因为她们本就记忆力较弱，想不起几年以前的事情是很正常的，若是再被施展了什么精神力技能，有可能只剩下短期记忆了，只是不同的原始人记忆能力不同，这方面司马翩翩也是不能保证。
她不再让女人继续回想，说道：“你似乎不喜欢你们的酋长。”
女人语气淡淡：“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我个人的喜好你们也要管么？”
司马翩翩：“……”看来关于这方面的话题，她还是暂时打住吧，不是她受不了这女人的冷嘲热讽，而是没有意义了，她最多只能从她的反应上推测一些，语言上是问不出太多的，女人被控制了，虽然因为精神体的原因，情绪和回忆方面似乎没有完全受控，但还是看得出来，她无法自由表达自己的想法……
不过，女人很厉害啊，对于拥有神秘力量的人既能妥协，也敢于不屑嘲讽，她的倚仗是什么？还有，女人与那力量之间有接触，怎样接触？何时接触？目的是什么？接触者难道就是人类的形象？兽人与人类之间还有没有其他关系？……司马翩翩脑中的疑问也随之增多起来……
唯一让她放心的一点就是，现在平原还没有进入“禁语模式”，一个人类的精神体只能承受一个禁语，而一个禁语只能做一件事情，“禁语模式”就是真正做那件事情的状态。平日里的不能言语，就是为了给那时积累力量，这就是“禁语”的原理。女人的反应就说明了，现在还处于积累力量状态，那么“禁语模式”应该还在之后了……
而且，这个女人不仅仅被她的系统看中，貌似也早已经被那股不明力量看中了啊……还是她运气好，一来就抓住了程序中心？
但是想想也容易理解，这个异界，还有谁会像她这样，本身就是顶级精神力异能者，然后又是调查，又是绑架，想方设法要攻进人家的防火墙的？在完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对方丝毫没有防备，又是有心算无心，自然会容易得多。
司马翩翩有些懊恼，早知道那么容易，她就不要想太多了……不过，她也只是想想，目前还是不会放开手脚大干的，她一直束手束脚的原因，就是怕被那股力量发现，给她和苍龙部落带来无尽的麻烦……
既然已经确定“禁语”的存在，那么接下去……
司马翩翩：“医术能全部想起来么？”
女人点头。
司马翩翩：“好，之后的一段时间，你就按照平时那样，采集你所知道的所有药材，并且说出它们的功效，你不用管我怎么学，你应该知道我有能力……”她索性就做坏人了。
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天冷了，药材不多了。”
司马翩翩嗤笑：“有什么就采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呢。”
女人眼中闪过怒意，说道：“你学了医术有什么用！你们不是……”
看着突然噤声的女人，司马翩翩挑眉，貌似刚刚又有个情报被“禁语”拦截了，真是可惜……
她眼眸一转，勾唇说道：“当然有用，比如你生病了……还有很多像你这样的人……”
女人怀疑地看了她一眼，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沉默。
司马翩翩深深地看她一眼，才说道：“我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女人就已经晕睡过去，司马翩翩背起她，朝摩亚部落跑去……
接下去的时间，女人果然照做了，她借教旁人的方式解说药材，司马翩翩也不怕她说谎，通过之前半个月的观察，她早已对她有些了解，这个女人酷爱医术，并且带着一种尊重之意，她不会在这方面忽悠她的。
只是巫医身边的人奇怪了，怎么以前总是对人冷冰冰的巫医，现在想要教她们医术了？于是个个兴高采烈起来。
“银月……”这是司马翩翩私自给女人取的名字，她也不管这个名字是不是已经被用烂，她自己觉得适合就行。
“叮！”
系统提示：发现游客银月，是否邀请绑定精神体？
“绑定。”
“叮！”
系统提示：对方处于“禁语”状态，不能绑定。
靠！原来还有这么简单的方法！司马翩翩不禁破口大骂，那她之前折腾了那么久是为了什么？想起女人不懂汉语，她就随便一试……果然机会是留给胆子大的人的吗？……
ps:感谢唯殇永恒赠送的香囊！
077.相信
牙是一个暴力酋长，这是司马翩翩最后得出的结论。
大部分事情，她都会用暴力来解决，吵架？打嘴巴……打架？关禁闭……找她决斗？群殴，再关禁闭……她极少亲自出手，她身边就有一批打手团，专门替酋长服务，可是一旦她亲自出手，那就不是打残就是打死，看得司马翩翩冷汗涔涔，她暗想，巫医不喜欢她，是不是因为她每天制造太多伤员的缘故？
司马翩翩对牙说不上好感，但也没有多少恶感，甚至偶尔会因为她狂傲爽直的言行想象到某女，只是某女虽然狂傲，却有真本事，讲道理，在她心目中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牙不一样，通常不管事情原委如何，拳头解决。
牙很喜欢权力，也喜欢男人，在原始人中战力超强，往往她一个就能顶好几个，水平可以跟司马翩翩特训过的万火一战，若有人想要触及她的地位，抢走她手里的权力和男人，她不会管是不是要公平决斗，直接让打手团废掉对方。
让司马翩翩无语的是，她还窥见过几桩原始版的勾心斗角……
某小族开始偷藏食物……各别小族间突然走动频繁……小族与主族之人暗地交流……司马翩翩摇摇头，她不觉得她们能成功，牙在这方面的敏锐度惊人，一旦被她发现，她们全部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司马翩翩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便开始专心学医。
在巫医真正开始教的时候，司马翩翩才知道，这是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巫医使用的药物，在司马翩翩眼里，只能算是土方，没有中医那般蕴含天人合一、阴阳调和的独特内涵，也不如西医那般科学严谨，但是，这里可充当药物的材料却比地球上更加丰富，那些异界特有的草木、石块、昆虫的内脏、动物的角等等，或直接食用，或涂抹伤口，效果也很好。这让她对异界未来的医学发展更加有了信心……
几周之后，晚上九点，摩亚部落。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司马翩翩睁开双眼，唇角一弯，没有收回源源不断流出源珠的精神力，站起身来，穿过原始人的居所，来到一个黑乎乎的山洞前，她面不改色地进入其中，双脚直接迈过一个个睡得横七竖八的原始人身旁，来到女人面前。
女人位于山洞最里面，正躺在地上，双眼睁着，黑暗中感受到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呼吸有一瞬间停滞，不一会又恢复了平静。
司马翩翩在她身边蹲下，笑道：“这么晚不睡觉，在瞎想什么？”
她加深了精神力探测，五感会加强，而且视夜晚如白日，原始人都被她施展了“惊神刺”，也不怕惊醒了她们。
女人沉声：“你不是她们，你是什么人？”
司马翩翩眨眨眼，说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是她们？”
女人：“……”同时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司马翩翩：“……”又是“禁语”。
她发现了，女人的“禁语”受制尤其严重，普通原始人想表达这个禁词衍生物的时候大脑只会一片空白，之后可能还会忘了想要解释这回事，而女人是还有记忆和思维，却无法表达出，只要女人潜意识认为与那个禁词有关的，都会被阻。她真的好奇了，禁词，也就是当初莫语口中说出的陌生发音，到底是什么含义的词？能衍生出那么多关联出来……
女人叹气：“医术都已经教给你了……”
司马翩翩：“你认为我该离开了？”
女人点头。
司马翩翩在她旁边坐下，深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说话，你点头或者摇头。”
女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回道：“好。”
司马翩翩：“你觉得我是坏人么？”
女人皱眉思索一会，然后摇摇头。
司马翩翩：“那你相信我么？”
女人循声望向她所在的位置，脸带一丝犹疑。
司马翩翩眯眼，直接抛出一句：“我不相信你，我认为你是坏人。”
女人眼睛睁大，脸上闪过一丝愠怒。
司马翩翩勾唇：“所以，我们是在相互试探么？”
女人眼神闪烁了一下。
司马翩翩淡淡说道：“我不保证我是好人，但我绝对不会主动伤害别人，你会主动找我，说明你一直在思考我的来历，是敌是友你自己分辨……因为我不相信你，所以不会告诉你，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等你相信我……”
女人冷声：“你不相信我，凭什么让我先相信你！”
司马翩翩轻笑：“我们一定要这样玩么？就凭我相信你的风险更大……”
女人沉默，思考了一下，突然脸上出现恍然之色，眼中闪现一丝光芒，语气肯定地说道：“我相信你了。”
司马翩翩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女人果然很聪明，一点就透……
她一直在等待女人主动找她，她绑架她是要承担风险的，万一女人向上面告密怎么办？她以后的日子里又不可能时时盯着她……一旦被上面知道，将会给她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她知道一个精神力异能者的追踪有多么厉害，能够施展“精神力传送”、“控制人体”、“禁语”这类大型技能的力量，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莫名其妙的技能呢？能够压制她的精神体系统的，必定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甚至，也许整个星球都在其监控之下……她现在还是微生物，没有被那双眼睛发现，只能窝囊一点，因为被发现后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只有女人主动找她，才代表着其怀疑过，思考过，怀疑与思考意味着重视，女人问出那一问，就有想知道真相的目的，她表现出对接触者的仇恨，又表现出怀疑，说明她想要改变……
司马翩翩可以带给她改变，但前提是，女人能主动相信她，不会告密。这种方式建立的信任，就算在“禁语模式”下也不会泄露分毫，因为这是建立在女人自己想要改变的强烈意念之下，以司马翩翩对她性格的了解，她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所以，只要女人相信她，她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当然，若是女人一直不找她，那她会采取一些强制手段，只是那样对双方的损害都比较大，她不愿意。
司马翩翩说道：“好，那我也相信你，我可以帮助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女人摇摇头，说道：“我无法说出来，你记住这个时间，雪融化之后……”
司马翩翩眼中精光闪过，“嗯，那我走了，你保重。”
说完，便消失在黑暗中。
要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她也该回去了……
078.又见兽人
清晨，聊天室。
司马翩翩：“最近大家的状态怎么样？”
万火：“狩猎队正常。”
田甜：“采集队正常。”
苏水：“我这里也一切正常。”
星：“北区没有问题。”
音：“没有问题。”
去年的这个时候，正是原始人感到焦虑恐慌的时候，今年没有，是因为身处平原的缘故么？
司马翩翩：“那好，我暂时不回去了，你们管理得很好。”
万火：“酋长您什么时候回来？”
司马翩翩：“我要去一趟山林，确定没有问题了再回，你们这里也注意一下，这段时间尽量在驻地附近活动，发现异常及时入城！”
万火：“嗯，好的。”
众人：“是！”
……
几天后，司马翩翩站在山顶烽火台上。
下方山林内，各处的骚动已经非常激烈了，地面震动，树枝乱摇，尘土飞扬，怒吼声充斥耳畔，血腥味萦绕鼻尖，又见一年兽潮！
平原上各方的野兽没有任何反常之态，这是雷墨刚刚传达给她的消息，让她松一口气，还好，她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这次兽潮的规模没有上次那么大，难道是由于精神标识减少了的缘故？司马翩翩眯眼，任由兽潮发生，她在等待兽人的出现……
和去年一样，各类兽群的啸吼声有规律地回响了三天，之后便进入了野兽进化的过程……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可司马翩翩的心中仍然觉得十分惊异，很明显，精神标识中拥有一种将动物强行进化为人类的力量，她不禁怀疑，异界人类进化得如此之快，是不是那股力量的原因？……再想得深一些，也许，异界本没有人类……
进化后的数百个兽人分批进入了原始人聚居地，这些是去年的兽人离开时预留下的圈养之地，他们在找寻人类无果之后，就变得异常暴躁，吼叫，拔起大树，撕扯动物尸体，却不吃也不喝，如此发泄了三四天之后，他们开始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跟丧尸一样，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山林与平原之间好似有看不见的屏障一般，将山林地区分隔成一个独立的世界，没有一个兽人专门靠近隧道处或者试图去攀爬那座山。看到这里，司马翩翩觉得差不多了，见兽人没有攻入平原的意图，她也放了心，她拿出砍刀，只身进入山林，开始对付那些兽人……
这批兽人的实力比以前那些还要弱，发现司马翩翩的时候，本能地上前攻击，手段还是只有那些，力量、速度和毒液，却不知道躲避与害怕，犹如行尸走肉。
司马翩翩往往一两刀便可以解决一个，看着那些掉落在地的艳红头颅，心中没有任何感觉，如重新置身于那无数场末日时的战斗一般，眼中黑瞳冰冷，出手果断无情，又带着微微的麻木……
源珠内，司马翩翩凝眉目视琉璃一般耀眼的淡金色中心，其四周围绕悬浮着百余粒桂圆般大小的血色珠子。
“这些应该足够源珠进化了吧……”她花两天的时间收集珠子就是为了这个，她想看看源珠再次进化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最后两天，她暗中跟踪剩下的兽人，去年没有机会搞清楚他们后来是怎么消失的，这次她一定要弄明白！
第八日的凌晨，只见所有游荡着的兽人突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接着其身上红光一闪，兽人的身形彻底消失，留下一阵阵熟悉的精神力波动。
司马翩翩挑眉，“和星他们当初出现的方式一模一样！”
这些兽人在这个异界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拥有实力却没有智力，夹杂在人类与那股力量之间的低智能生物，她想到一个词——炮灰……一开始，她或许还不会这么觉得，但现在，在她从巫医口中得知接触者中可能有人类之后，他们看起来就有些像了……但她也不能保证，谁知道有没有高智商兽人呢，也许人类是被那些兽人控制了呢……
这次兽人离开之后，山林内的精神标识更加稀少了，司马翩翩也确定了它跟兽人的存亡数量有关，具体是怎样的关系，她就不知道了……
当晚，又是聊天室。
言语气担心：“酋长，您那里还好吧？”
司马翩翩：“嗯，没事。”
万火：“那些怪物根本不堪一击！”
田甜：“你就会嘴上说说，有本事你自己去打。”
万火：“酋长在有什么好怕的，只要酋长站在我后面，我一个人就敢上去对付所有的怪物！”
众人：“……”
司马翩翩：“好啊，咱下次试试。”
万火：“那个酋长……带雷墨的吧？”
司马翩翩：“不是刚刚还很信任我的么。”
万火语气战战：“……我怕您每次等我陷入危急关头了才出手……”
司马翩翩：“你想多了，我还是很重视你这条小命的。”
万火感动呼唤：“酋长~~”
司马翩翩：“留着以后玩。”
众人：“哈哈……”
而聊天室内已经失去了万火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打击得晕过去了……
司马翩翩若无其事地换了话题：“对了，这里有很多动物尸体，我打算带回去喂狼。”
刘月：“好啊。”
李青青：“太好了！”
万火：“好，我们的狩猎压力小了很多。”
田甜：“呃，你还在啊，现在养殖场那里那么多动物，你们压力怎么大了？”
万火：“捉活的比猎杀更难好不好……”
李青青：“等我们的小狼再长大一些，就可以帮助你了。”
万火：“酋长在就好了，把动物都弄晕了，我们直接搬回来就行了……”
星：“酋长是为了训练我们……”
万火：“我知道啊，唉~~”
……
司马翩翩在说完那句话后不久就已经退出了聊天室，因此没有听到原始人后面的话，就算听到了她也不会有什么表示，从一开始她就说过，不想让原始人太依赖她的能力，兽人的事情她们可以不沾，生活还是要她们自己过的。
079.有客来访
第二天下午，司马翩翩就回到了驻地。
已经快两点了，而她此时正在食堂内用午餐，呃，就她一个人。
哗哗背着双手，悠哉悠哉走进了食堂，来到她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司马翩翩被看得毛毛的，放下筷子问道：“您老有话要说？”
哗哗摇摇头，慈声说道：“就是来看看酋长，好久没有见到您了，您管自己吃吧……”
“呃。”司马翩翩摸了摸鼻子，拖出一张凳子，说道：“您请坐。”
哗哗坐下，看了她一会，缓缓说道：“人老了，容易感叹，最近的事情总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倒是渐渐清晰起来，以前的这个时候，是聚居地最低落的时候，那时候……想想现在的安定日子，我们都要感谢酋长啊~”
司马翩翩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那个……不用客气。”
“唉~酋长一直一个人在忙，我想应该跟怪物的事情有关吧？很麻烦吗？”哗哗看着她问道。
司马翩翩沉默，而后笑道：“不会是大家让您来问的吧……”
在盆地的时候，她还会稍微跟原始人谈谈怪物的事情，毕竟大家一直受害至今，至少让她们知道一直以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伤害她们……只是来平原之后，她就极少在她们面前提及了，她认为原始人过她们的普通生活就够了，其他的自有她来操心……
哗哗又摇头，说道：“不是，大家心里面的确有疑问，但都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不好意思来问……我是心疼酋长，您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背负着，就算我们帮不上忙，或许也能一起商量一下，不要把大家隔离在外啊……”
生平第一次……有长辈给自己提出建议……从小无父无母的她……突然有种被家人关怀着的感觉……
司马翩翩觉得心里暖暖的，眼睛一热，涩声说道：“嗯……我会注意……”
哗哗起身，拍了拍她的肩，才又背着双手离开。
她走后，司马翩翩一个人静静坐着……
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人。
“酋长。”
“酋长？”
连唤了两声，呆愣中的司马翩翩才抬起头来。
来人看见她微红的双眼，脸上闪过一抹震惊。
司马翩翩眨了眨眼，语气平静地说道：“音，何事?”
少年收回目光，正色道：“外族来访。”
司马翩翩眼神一闪，回道：“具体说说。”
“是，一共214人，应该是同一个部落的，大部分人长得十分强壮，且带着武器和一堆货物，现在正在城门口，因为语言不同，无法交流，目前先让守卫防备着。”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少年一怔，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回道：“她们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恶意，武器应该只是路上防身用，她们隐隐以一个男人为首，我想可能是那个男人想要找上我们苍龙部落……”
司马翩翩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朝外面走去。
若她猜得没有错，这次找上门的就是平原东部那个最大的部落——弧加部落。
该部落拥有人口七千多，占领了东部靠河一片广大的区域，其周围也有数个小部落，经常与弧加进行物物交换。
而其中最活跃的人，就是弧加部落酋长的儿子，他比一般原始人都要心思灵活，正是他开创了物物交换的先河，他还多次带队，到平原南部，用族人制作的武器换取一些南部特有的资源，再分发下去，弧加族人尊敬他，给予他一个特定的称呼，用汉语翻译过来就是，“风”。
当然，上面大部分都是司马翩翩偷听其族人说的，若放在现代，这个风必定就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了，如果说音清秀，言阳光，星高贵，那么他便是邪魅……她当初是亲眼见过此人的，感觉他的确有一些过人之处，尤其是胆量方面，这次会亲自来，想必应该是他有些什么想法吧。
一路上，少年安静地跟在她身后，司马翩翩暗暗地瞟了他一眼，一个多月不见，感觉已经跟许久未见一样。
从很久之前她对他的怜惜照顾，一步步培养他的能力，到后来把他带在身边当助手，再到放手让他自己寻找生活的目标……无一不体现了她对他的重视，但她实在对小孩子下不了手……
相差六七岁，其实问题不是很大，可她就是介意，尤其是感觉少年对她似乎没意思！本来她在感情上面就不是个主动的人，克制不住的时候，就会用酋长特权给自己争取一些福利，放肆一下，平常情况下，她就尽量收敛，慢热得不行……至于少年对她时而冷淡时而霸道的态度会有什么想法，就不是她去在意的了，谁叫他倒霉，被她看上了呢……
……司马翩翩脑中想着乱七八糟的，人已经快走到城门口了，精神力轻轻一扫之后，便迈步走了出去。
城门两侧都建有房屋，有二十几人在这里长住，她们专门负责城门的开关、通报等杂事，而且当天没有轮到狩猎的队员白天也会集中在此，在广场处进行日常训练，同时守卫驻地。
城门由两扇巨大厚实的石门组成，需要二十几人联手才能打开，是司马翩翩亲自从山上劈下花岗石块，打磨制作而成。石门外面是木制吊桥，绳索连接，一般情况下都会收起，只有有人出入时才会放下。
城外有一条护城河，是当初为了防备兽人设计的，六米宽，四米深，绕驻地一周，里面的水是从前面的湖中挖渠引过来的。
仅以上这些就可以看出，目前驻地的防御措施已经是相当完善了。
当司马翩翩纤瘦的身形出现在吊桥一端时，外面的原始人纷纷看了过来，弧加部落的，还有一些好奇跟来的小部落的，她们都很想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平原上的强大部落的酋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所有外族人，在被那双清亮的眼睛一扫之后，身上皆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从头顶，直至心底……
080.风
司马翩翩淡淡扫视一周，便收回了施展“惊神刺”前一刻的少量精神威压。
现在已从巫医口中知道了“禁语模式”的具体时间，那么平常时刻，她就不需要担心这些部落了，他们就跟普通的原始部落没什么两样。既然她们那么好奇苍龙部落酋长的实力，那就让她们亲自感受一下好了，也算是她的恶趣味。
外族人只感觉心头一松，摸摸额角，已有冷汗冒出。她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已经不敢再看司马翩翩的眼睛了。
司马翩翩偏头，看向那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猩红色兽衣，身姿颀长，黑发如墨，眼眸狭长，邪魅四溢。
看着他，司马翩翩眼里暗中闪过一丝笑意，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霜华正在追求的那匹马王来……
“说出你们的来意。”司马翩翩首先开口，用标准的弧加语言说道。
平原上的语言有二十多种，其中分布最广的，是南部库里族使用的语言，几乎遍布南部平原所有大小部落；
其次就是弧加语言，为平原东部的大部分部落所使用，还有小部分部落使用的也是相近的语种；
使用人数最多的是摩亚语言，因为它是人口最多的部落；
其他零零碎碎的小语种，主要分布于平原西部和北部，那些地方都是小部落，而且互相之间的交流极少，因而有着各自的语言。
男人脸上惊异一闪而逝，转而微笑说道：“我们是弧加族，从太阳升起的方向而来，听说这里来了一个强大的部落，特地带了食物和兽皮前来拜访。”声音不卑不亢，款款而优雅。
司马翩翩也是微笑，说道：“我们是苍龙族，来自太阳落下的地方，贵部落远道而来，真是有心了，我们十分欢迎，大家随我进来吧。”同时回头对音说道：“让苏水准备一下。”
少年点头，先一步离开了。
男人诧异，极少有部落会让别的部落进入自己的居所，通常允许在其领地附近安排住宿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哪里知道，司马翩翩并不知道这些本地原始部落的规矩，她一直是按照自己的方式管理部落的……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面对普通原始部落，苍龙部落目前的实力足以自保。
弧加部落先进去了，其他七八个小部落的探子也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因为她们明显感受到刚刚司马翩翩说“大家”时看了她们一眼，能做探子的哪一个不是观察细微之人？自然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进入驻地，就是一片广大的青砖铺地的场所，有很多原始人正在上面练习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广场左边是长长的围墙，延伸向北部极远处，围墙外边和广场北端有一一排排房屋，很多原始人在里面进进出出地忙碌，那些就是工坊，而广场右边，是更多的房屋，大部分是住房。
外族人不知道什么叫墙，什么叫砖，只知道这些都是她们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看上去壮观、精致、牢固、整齐、干净、舒适……所有人眼中发亮，仿佛三观被刷新……
风的眼中异彩涟涟，心中更是惊叹不已，这个苍龙部落果然不同凡响！
早前听人描述，说：
平原上来了一个奇怪的部落，她们用一块块方形的石头堆成一座巨大的山，她们就住在里面……
那座山里经常飘出很诱人的味道，勾起人想吃东西的欲望……
这个部落里面有一些人长得非常奇怪，一半是人，一半是动物……
她们狩猎的速度非常快，比平原上的狼群还要迅速……
她们手中的武器十分厉害，可以飞到很远的地方，有不少探子不是被削掉了头发，就是兽衣被戳了个洞，一个个逃回部落时都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他认为这些是那些目击者夸大的言词，比起其他原始人，他算是见识最广泛的，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跟所有的部落进行交换，通过他的努力，让整个地区的资源互通有无，一想到这个梦想，他就热血沸腾，他很庆幸，可以身为弧加酋长的儿子，母亲支持他，他比别的男孩子多了一份机会……
现在虽然还没有跑遍整个平原，但对于南方地区他已经非常熟悉了，以前狼群泛滥之时，他都敢冒险带队南下，无视外族人对男人的轻视，努力学习那里的语言，结交当地最大部落库里的族人，跟那里的部落进行交换……
后来狼群莫名消失，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他觉得机会来了，就派人来到这附近，由当地部落的人帮忙带路，往西探路，结果就发现了这个部落。
当地的人说她们以前没有见过这个部落，然后，很多附近的部落都派了探子前去打探，他也派了一队人，好多天后那队人回来，向他描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他有些不信，那些都在他的见识理解之外，觉得太夸张，但他相信一点，这个部落不是邪恶的部落，她们会恶意地捉弄，却从来没有伤害过一个探子，所以，他打算亲自来看看。
而此时，他亲眼目睹这一切，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认识到的还是太少了……
还有这个酋长，第一感觉，清冷、威严，但随后她微笑淡然，话语温和，看着他的眼中，没有表现出他以前经常遭遇的轻视，也没有流露出任何防备或者惊讶的神色，仿佛见到他再自然不过，让他对她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好感与好奇……
司马翩翩注意着那个男人的神色，微微一笑，以前从他的族人口中听说过他的梦想，此时，她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对这一切是极为感兴趣的，或许他脑中又有什么商机出现也不一定，倒是个不错的人才，若以后有机会，可以……
也许是培养，也许是拉拢，取决于未来苍龙部落与其他部落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决定，要看明年了，若“禁语”不能破，她是不敢收这些不定时炸弹的……不过在这之前，她会先与她们正常交往……
081.破解方法
途中。
风：“那个……”
司马翩翩：“翩翩。”
风一怔，之后恍然却犹豫：“……翩翩酋长，您从遥远的地方而来……是如何会我族语言的？”
司马翩翩微笑：“来之后学的。”
风：“……”
司马翩翩继续：“风的大名在平原南部可是广为流传啊。”
风惊讶：“您还去过南部？”
司马翩翩：“唔，要在这里定居，总要打探清楚周围有些什么邻居……”
风：“……”他明白了，同时，苍龙部落在他眼中显得更加深不可测起来……
走了十几分钟，一干人等进入南区的一个聚会厅，这是个圆形的大堂，足以容纳两千人，现在学校那里已经属于孩子们的专属之地，成年人的学习和娱乐场所，就安排在了这里，每天去食堂吃过晚餐，大多数原始人就会汇聚在此，或者学习讨论，或者游戏娱乐，偶尔司马翩翩也会在这里举办集体讲课与会议等等。
这里苏水已经布置好了，将原先的棋盘桌椅等物撤下，在地上铺上兽皮，点燃了几个火堆，成为一个纯粹聊天说话之地。
原始人望着屋内的火光，都不敢进入，只有风，神色坦然地跟着司马翩翩走了进去，这一路走来，他已经渐渐适应了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这些新鲜事物不仅考验着他的接受能力，也让他心中的一些想法蠢蠢欲动……
在风的带头之下，其他原始人也只能进入屋内，围着火堆坐在兽皮上，她们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担忧到勉强，再从惊奇到享受，这种表现司马翩翩见过无数次，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弧加部落抬来的礼物都放在一边，大都是一些东部河岸特有的食物，如嚼起来有甜味的类似甘蔗的草杆子，生长在大河边缘的一种菱形瓜果，还有好几种南部特有的动物皮毛，甚至还有一大捆“树毛”！都是特产，看来花了不少心思啊~
“树毛”是司马翩翩取的名字，生长在一种树上，她称之为“毛树”，这种树很神奇，生长于平原最南部的一片森林里，树高十多米，树冠极大，其经常毛发披身，颜色各异，长短不一，整棵树表面从毛茸茸到飘飘冉冉，再到自动褪下，需要一年时间，司马翩翩见过南部的原始人用五彩树毛来装饰身体和住所，当时好奇调查过，这种树毛成熟后最长的能达到两米，短的也有近一米，摸起来如丝线一般光滑，让她很是惊奇，只是这种树太稀少了，整个平原地区她也只见过两棵，其长毛被原始人当做奢侈品宝贝着，难以大用，不然她倒是可以拿来做衣服什么的……
围坐着火堆，众人开始闲聊。
司马翩翩含笑说道：“我族刚来，本来应该先去拜访周围各大部落的，只是之前一段时间一直忙于建设家园，抽不出空来，倒让你们先来，实在惭愧。”话是这么说，她脸上却没有任何惭愧之色。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纷纷看向风。
风也算是原始商场上的风云人物了，况且自小生长在大部落中，比其他原始人多了一份精明，察言观色下，自然知道人家这是在客套，摆手说道：“翩翩酋长客气了，是我们来打扰了才对。”
司马翩翩笑而不语，环视一圈，才说道：“如果我族破坏了平原上的规矩，各位一定要及时提醒啊，我们新来，还什么都不懂……”
那些探子这次学乖了，连连摇头摆手，口称“不会”。
风嘴角抽搐了一下，语言都已经学会了，还什么都不懂……但他不敢表现出来，是他自己巴巴地上门来的，什么拜访，什么平原规矩，都只是莫须有的借口，人家这是用平原规矩来反讽周围部落以前的试探防范之举呢，此次他的来意，双方心知肚明，他是看出来了，这位酋长，不好惹啊……
他也不管那些探子都在场，开门见山地问道：“这次我的母亲让我来，是希望能跟贵部落建立友谊，若是可以的话，以后可以进行交换，不知翩翩酋长意下如何？”
司马翩翩听后，脸色不变，眼中却光芒一闪，开始低头沉吟。
风见司马翩翩犹豫，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焦急。
司马翩翩此时的确在犹豫，但她犹豫的不是要不要与这些部落建立友谊或者进行交换这类表面的事情，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破解“禁语”的方式，她在考虑其可行性……
如果说，被施展了“禁语”的平原人类就如那个施展者渔网中的鱼，“禁语模式”就是施展者开始收起那网鱼，那么唯一与其抗衡的，就是所有鱼的反方向用力，或者外力，但是现在她这个外力能力不够，那么只能鱼儿自己努力了，所以，目前唯一能跟那股控制力抗衡的，唯有平原人类的群体精神力……
只是，现在原始人的精神体还没有达到这个条件，她们的记忆大部分被“禁语”消磨，智力不足，情感不够，意念涣散，判断模糊……导致其空有纯净精神力，而无法运用……这里所谓的运用，就是其所思所想形成一个完整长期的人类个性，而且思想拥有一定的方向性……
当然，平原上也是有少数特例的，比如巫医，她保留了智力和情感却无法表达，比如莫语，她可以表达却没有保留完整的智力和情感，还有牙和风，她们是保留了智力和感情，回忆却被合理化消磨了，与这二人类似的人还有不少。
可是这些人都仍是个别，她们对“禁语”拥有一定的反作用力，但还构不成群体精神力，要形成群体精神力力量，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并且期间还需要原始人自愿主动地配合，这点很重要！苍龙部落里的人绝大部分都已经能够运用自己的精神力了，加入系统的用户能力更强……虽然她们没有受到禁语控制，却仍然可见，教育与训练是起了绝大部分作用的。
在听了风的要求后，司马翩翩突然想到，传播苍龙部落的文化与精神正是一个很好的方式，只有把平原上大部分人的智力和情感等提升起来，这股反作用力才会增强，然后再加上她这个外力的驾驭，以及莫语这个bug，她倒可以试试破解“禁语”……
也就是说，她本来该防备的平原人类，或许可以通过“文明扩张”的方式，慢慢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反复考虑良久，司马翩翩才转头，对风一笑，说道：“你可愿学习我苍龙一族的语言？”
……
082.医师和狼群
翌日清晨，其他几个部落的探子在一小队狩猎队的保护下回去了，同时带去的，还有司马翩翩的一番交代。
弧加部落只有风留下，他让其他人也都回去，司马翩翩没有干预，这是人家内部的事情，她只是觉得，这个风果然敢于冒险，一个人留在一个陌生的部落就不会害怕吗？
风是有学习新语种经验的人，因此很快就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司马翩翩派音跟着他，让他们互教互学，她便不管了。
后面的一段时间，她将之前新学习到的医学知识细细整理了一番，开始重新培训医药组。
医药组的医师目前一共有十多人，不含兽医和助理，人数虽少，却显得十分专业，她们是司马翩翩层层考核筛选下来的，算是她的亲传弟子了。
巫医有一套把脉之法，可以判断一些病症以及女人怀孕，但她教了几天，她身边的原始人一个都没有学会，然后就放弃了，司马翩翩却学会了，这次她将这套方法教给这批医师，她们学得不快，但最终也会了，她觉得那些摩亚部落的原始人之所以学不会，就是因为不会运用精神力的缘故。
司马翩翩并没有给医药组分科目，她只说了一句：一个医师的使命就是让一个病人恢复健康！不管这个病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病是伤。
这就意味着每一个医师既要有中医的眼光和能力，也要有西医的手法和操作，还要像土郎中那般接地气，化身边平凡之物为灵药。
这要求听起来高，实际上并不是很难，异界现在没有地球上那么复杂多样的疾病存在，这些医师也没有地球上那么多知识需要学习，她们只需在实践中不断地积累经验，锻炼操作，渐渐地，也就具备了一身本事。
虽然没有分科目，却有分班，研究药物的，坐诊看病的，跟随狩猎队出门的，跟随采集队前去采药的……十几人轮流，由组长安排，每个人都能得到锻炼的机会。
这期间，去其他部落的那一小队狩猎队回来了，表示那些部落看上去非常喜欢她们带去的火、盐和陶器，纷纷派了人前来学语言，其实司马翩翩是希望她们多派一些人参与学习的，她想说，她养得起，但是她知道，别人还没有完全信任苍龙部落，派一个人来学语言，只是尝试走出的第一步，她不着急。
不过不久后，交换就开始进行了，外族部落都很喜欢盐和陶器，在获赠的盐吃完之后，就派了人前来，希望用特产换取，司马翩翩允许了，并且价格低廉，就这样慢慢来吧，“文化侵略”之前，先来一番“商品倾销”，等到原始部落都用习惯了，自然就离不开了。
……
北区现在已经交给了星去管理，里面除了陶器，一些技术含量较高的部门也搬了进去，比如武器坊，现在的弓箭使用的都是陶制箭头，杀伤力更大，其他也有一些陶制工具出来，如刀、针等物，大大提高了生活效率。
司马翩翩来到北区门口，那里是高高的木栏，木栏后面就是石门，进入里面才是北区。
木栏后面，一条白色的幼狼警觉地竖起耳朵，脑袋转过来看着外面的人，喉中酝酿着低沉却稚嫩的吼声，它身边的值守员注意到了，立刻向外边望去，看到是司马翩翩，立即上前，恭敬地唤了一声“酋长好。”
司马翩翩点点头，如此严密的防守，实际上现在没有那个必要，但司马翩翩觉得这些也应该培养起来，让原始人知道，什么叫机密，什么叫守护，是有好处的。
“开门吧。”
“是！”
值守员先向里面的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才打开门，司马翩翩进入之后，木门关上，那边的石门也打开了。
“酋长好。”
刚进入，刘月和李青青就迎了上来。
“北区好热闹啊。”司马翩翩笑着说道。
刘月也笑道：“是啊，这些小家伙们，现在正是最爱玩闹的时候。”
只见每个狩猎队员，都各自陪伴两三只幼狼玩耍，人与动物之间，相处十分和谐。
“那些食物它们吃得惯吗？”司马翩翩问道。幼狼刚刚断奶，现在给它们吃的是用米墩和肉一起熬煮的粥。
李青青回道：“嗯，吃得可香了。”
“那就好。”
刘月问道：“酋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带它们出去？一直关在这里也不好……”
李青青：“是啊，太可怜了，我们可以抱着它们去外面走走。”
司马翩翩看了一下那些幼狼，又想了想，说道：“现在不急，养得再熟一些再说，北区够大了，不过你们要换种方式培养感情，狼不需要你们抱在怀里宝贝着，它们是以后和你们一起战斗的伙伴，你们不仅要在生活上提高和它们的亲密度，也要加强战斗方面的配合度。
“它们的身上现在还有野性，消除不了没关系，我建议你们可以把自己的野性适当激发出来，征服也是增加亲密度的一种，让狼群认可你们，这样建立的感情更加牢固，以后也更听话，要记住，你们是野狼大队，不是宠物大队！”
听了她的话，两人的脸上都露出深思。
李青青踟蹰了一下，又问道：“那酋长，要怎样加强战斗方面的配合度呢？”
“这就需要你们自己去发现了，我问你，你负责的那匹幼狼，它发出的不同的叫声，它的动作，它的眼神，分别表示什么意思，你能看懂吗？你的动作，指令，它能看懂吗？你们可以互相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吗？……从这些开始，慢慢培养吧。”
李青青睁大了嘴巴，眨了眨眼说道：“天哪，这么复杂？酋长您没有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玩笑。”司马翩翩不会说自己故意提高了一些要求的……“只有你们做到这些，我才会相信你们控制得了它们，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带着狼群出门了。”
“嗯，好。”于是，两人就到一旁苦思冥想去了。
司马翩翩摇摇头，狼群现在还小，虽然危险还小，但她必须在一开始就严格把关，当初是她一时心软救回来的，是她擅自的行动，之后的训练她就不会再心软了，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心软导致对族人的不负责任，她要让狼群成为守护的力量……
083.造纸术
穿过野狼大队的训练区域，司马翩翩进入北区内部，这里，有一大帮人正聚在一起忙碌着。
“星。”司马翩翩走近。
忙碌中的众人直起身，纷纷向她问好。
“怎么样了？”司马翩翩直接走到原始人面前，看着地上一大堆物件问道。
星回道：“回酋长，所有陶管都已经烧制完成，铺设的时候直接拧接起来就可以了，水车在种植区已经试验成功，现在正在进行同比例放大，建造的材料也是用的最坚硬的木材，只是……建好之后，整个水车的重量……”
司马翩翩：“没关系，就按照我说的那几个比例做出来，安装的时候我会出手。”
星：“是！”
前一段时间她出门之前，就将水车和陶管之事交给了星来负责，经过无数次试验和失败，终于小有成果，而司马翩翩做的也只是之前分析了一番原理，在他们遇到问题之时偶尔发邮件指点一下，大部分都是原始人合作的功劳，看到他们的认真和努力，司马翩翩非常欣慰。
水车是一种灌溉工具，无论是农业、畜牧业还是原始人的生活用水，都可以用这一工具便利化。将大小几个水车安装在湖河交界处，用水车取水，用陶管载水，通过地道，到达家家户户。
大部分房屋的角落都有一个汲水处，一端是一种特殊的兽皮，兽皮部分插入地道陶管内，一端是陶制出水口，半米长的空心陶管加一个弯，类似水龙头的样子，露出地表，两者相接处有个皮制阀门，阀门由一根木棒控制，每次上下作用木棒时，空气会从出水口进入，作用在兽皮上，兽皮瞬间产生一股吸力，将其周围的水倒吸而回，然后水就会从出水口出来，反复几下，就能装满一整盆，虽然比不上自来水方便，但比起以前用肩挑，倒是方便了很多。
司马翩翩不再打扰众人工作，自己一个人闲逛着，北区这段时间堆晒了不少树木，都是狩猎队从外面运来的，准备过几天烧炭，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又是一年冬天……
来到一个仓库前，司马翩翩精神力一扫，脸上出现一抹讶然，她叫住一个陶器组的人，问道：“一号仓库里面这些，都是你们收集的？”
那人摇摇头，回道：“不是的，酋长，这是音大人让我们保留的，他说不能浪费，将来您也许会用得着。”
“哦……没事了，你去忙吧。”司马翩翩摸摸鼻子，对原始人口中这个“音大人”的称呼有些无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始人流行将“大人”这个称呼冠在那些管理者之后，如万火大人，星大人等，她知道应该是起源于万火对她的“酋长大人”的称呼，至于万火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只能认为司马翩翩在讲故事时偶尔提到，被她牢牢记住了吧……
仓库中保留的，都是当初驻地建成后，从临时营地拆下的残破绳网，堆满了整整一个仓库，那时候太忙，她给忘记了，原来音早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处理了……
司马翩翩微微一笑，她记得她在很久之前的课堂上说过，很多东西只要利用得当，都可以变废为宝，猫儿一直记着啊……
看着这些绳蔓，司马翩翩沉吟了一下，然后眸光一亮，当即行动起来。
她架起一口大锅，取了一些绳蔓放入其中，加水用大火煮，煮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绳蔓有了软化的迹象，但是还远远不够。司马翩翩搜了一下资料库，然后将绳网拿出，取来她的大砍刀，直接把绳网切碎，再抛入锅里煮，这样煮了三个多小时，期间不时地用木棍捣匀，最终成为了一种淡青色浆液。
司马翩翩脸上泛出一丝喜色，等浆液冷却后，她拿起旁边刚刚制作的一个简易网筛，一块薄薄的兽皮，上面用针戳了很多细孔，然后四边用木条夹起来，固定成框，就形成了这个网筛。她拿着网筛小心翼翼地捞浆，反复捞了几次，都不够均匀，她一眯眼，精神力缓缓放出……
“完美！”司马翩翩毫不脸红地暗赞了一声，用异能作弊的方式获得先祖长期磨练形成的一手技术，也是醉了……
接下去便是自然晒干，可是等了半天，除了不再滴水，并没有干燥多少，司马翩翩瞄了一眼头顶的蓝白色天空，鄙视了一下自己，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要是被陶器组的成员看到，她这个酋长估计要被笑话一番了……
冬季太阳完全消失，水分蒸发极慢，要晒干什么，全靠风来吹，而今天没有一丝风，这浆才迟迟不干。
于是，她只好又点燃一堆火，拿着网筛慢慢烘着……“差不多了吧……”仔细瞅了瞅，感觉还不够，“再等一会……”
“呃……”看着渐渐起皱的成果，司马翩翩暗自翻了个白眼，“再试！”她痛快起身，又开始了新一轮行动……
如此反复了多次，司马翩翩终于获得了一些宝贵的经验，没错，她就是在造纸！
一看到一屋子的植物纤维，她就想到了造纸术，一开始只是试试，没想到这个绳蔓真是宝，真的可以做！虽然做出来的纸张颜色是淡青色，不是纯白色，不过写字是够了。她得到的经验，主要是关于火候的，适当的时机拿出才会得到一张光滑的纸，过火了则会变皱，她挑了挑眉，也不错，可以用做草纸。
学校里的孩子们现在写字用的是一种树叶，墨水是木炭做的，而笔是一种类似柳条的树枝，平时原始人用它来编筐子，以及做牙刷，现在，用它沾了盐刷牙与用胰子洗澡一样，已经成为了原始人的日常。而笔的制作与牙刷差不多，将一端脱水成毛，沾了墨水就可以写字，就是因为有这些简易的书写工具，司马翩翩才一直没有急着造纸。
而且，她不得不承认，因为系统存在的关系，她下意识地没有重视这件事……
不过，现在开始，还来得及，她只要知道纸张可以制作就行，其他的就交给原始人用时间去磨练了，现在种植业已经发展起来，天也冷了，采集队应该空闲下来了……
084.讨论
一个月后，苍龙部落的过冬准备都已经完成，雪已经降第二次了。
平原上的冬季比山林要温暖一些，雪花也是细碎纷零。
晚上，会议室中，司马翩翩与众负责人一起围着火堆坐着，虽然有椅子，但天冷的时候，大家还是喜欢像这样，地上垫着麦秆和兽皮做的蒲团，一人一个，围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坐下。
司马翩翩手上捧着一个陶杯，里面是一种清香四溢的花茶，这是她让医药组晒制的，具有一些清神明目的功效，量不多，她将大部分送给了那些老人，其他的几个负责人分了一下，她自己也留了少许，兴之所至才享用一杯。此时，她正一边喝茶，一边安静地听大家讨论。
万火的大嗓门叫道：“一年只有一次，那肯定是越热闹越好啊！”
“我也喜欢热闹些。”田甜难得地赞同了她的意见，点头附和。
众人也都点头。
音看了一眼司马翩翩，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收回目光，说道：“那么大家一起出出主意吧。”
万火接话：“这有什么难的，就跟上次庆功宴一样，吃喝玩乐嘛。”
苏水一脸犹疑：“吃饭，玩游戏……那不是就跟平时晚饭后一样吗？”
万火：“……”
星：“要不就比赛吧，跑步、射箭、决斗……都可以，赢的人可以得到奖励。”
田甜：“嗯，这个我喜欢。”
万火也点点头。
哗哗想了想：“既然是整个部落的节日，是不是最好全民都参与？”
翁眨着小眼睛：“有道理，年轻人可以参加这些比赛，小孩子和老年人就不行咯……”
星：“……”
众人：“……”
会议有些冷场，大家似乎都失去了主意。
原始人此时在讨论的，正是关于过年的问题，除去一年360天，司马翩翩将十二月底多出来的5天独立出来，专门作为苍龙部落辞旧迎新的节日，俗称“春节”，在这五天，大部分原始人都可以暂停手中的工作，用于休息和放松。
为了防止以后春节期间原始人会无聊，司马翩翩才开了这个讨论会，希望大家一起想想，怎样过年……她让音主持会议，自己偷懒听着，脑中也在盘算一些想法，此时一想才发现，原始人的娱乐生活其实很匮乏……
关于娱乐这方面，原始人都是被动地接受司马翩翩的灌输的，以系统内外的游戏为主，其他就是听故事之类的，而故事，司马翩翩也是有控制地输出的。源珠内有无数歌舞影音之类的资料，只是无法展示出来，总不能她亲自来表演吧，她还放不到那么开……
她自己曾经是个资深宅族，又因为封闭研究的关系，几乎没有经历过春节的热闹，甚至大部分的节日都与她无关，最多每年清明节的时候去墓地祭拜一下双亲……
她也查找了一些关于中国人过春节的资料，祭祖……红包……放爆竹……春节晚会……走亲访友……司马翩翩顶着一脑门黑线，暗叹，恐怕她是无法继承这些经典传统了……
让原始人想主意也不是非要得出一个结论，她只是想听听大家的意愿，用作参考。听她们提到比赛，司马翩翩眼睛亮了，为什么不能把春节与奥运会结合起来呢？于是，她脑中开始规划起来……
那边，原始人又开始讨论。
万火：“要不，分组比赛？小孩组、青年组、老年组这样子。”
苏水：“老年组就算了吧，万一出了什么事……”
星：“我觉得可行，老年人可以比赛下棋之类的。”
万火：“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众人：“？”
万火：“既然是比赛，那么啥都可以拿来比，织网，编背篓，打猎……这些都可以用来比个高低啊，我真是太聪明了，哇哈哈哈……”
众人：“……”
田甜白了她一眼：“这不还是工作吗？”
万火：“……”
音：“除了比赛，大家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哗哗：“酋长说春节是给大家休息放松的假期，总是比赛也会弄得人精神紧张的，可能会休息不好，反而累着，有没有放松一些的？”
音：“嗯，大家想一想自己什么时候最放松。”
万火：“反正我吃饭睡觉的时候最放松……”
翁：“和别人聊天的时候……”
星：“一天的忙碌之后……”
田甜：“泡澡的时候……”
苏水：“看到孩子们的时候……”
哗哗：“饭后散步的时候……”
然后又是一片安静，过了一会，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音呢？”
众人惊讶抬头，酋长老半天不开口，她们还以为她一直在走神呢。
音也抬头，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司马翩翩黑眸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音感觉什么时候最放松？”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想了一会，才低头回道：“我……不知道。”
司马翩翩：“……”
她转开目光，又问道：“风现在在哪里？”
少年一怔：“……在大厅。”
“好。”说着，司马翩翩起身，对众人说道：“再过十天就是春节，今天大家讨论的内容我会考虑一下，明天就会有结果出来，我会用邮件发给你们，到时候还需要大家做准备，关于春节的事情，你们可以事先透露给手下的人。”
众人：“是！”
……
司马翩翩离开会议室，来到大厅，也就是聚会厅，找到了正一个人在角落里下棋的风。
在苍龙部落待了一个多月，风和其他部落的几人可谓收获满满，不仅学会了数学计算方法和一些汉语，还得到了不少生活职业有关的信息，虽然没有学会具体的技术，但光是这些理念就已经让她们受益匪浅了。几个部落一直保持着商品交换的关系，她们通过族人带回去的先进知识，给她们部落的生活带去了很大的改变，而她们的这些行为自然是司马翩翩默许的。
“翩翩酋长。”风抬头，微笑唤道，手上还拿着一枚棋子。
司马翩翩扫了一眼棋盘，是翻斗棋。
这是她最近才公开的一种玩象棋的模式，即将32枚棋子打乱顺序，反面朝上，放满半边棋盘的格子，下棋区域也只限于这半边，两人玩，轮流翻出正面显出汉字，翻棋、走棋和吃棋，都算一步，因此每一轮都要选其一进行，翻棋就是随意翻出一枚棋子，翻出什么全凭运气，走棋只能一格一格走，吃棋是按照大吃小、平级同归于尽、将帅最大、兵卒吃将帅的规则，将所有棋子都斗光，最后的结局只有两个，一个是胜败，一个是无限平局。
他居然一个人也能玩得这么开心……
司马翩翩也微笑，说道：“风，我需要你帮个忙。”
“好的。”风爽快地答应道。
司马翩翩：“呃，你都不问我做什么就答应了？”
风眨了眨眼，说道：“您当初让我们留下，应该就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吧？我已经在贵部落得到了很多，是该效劳的时候了。”
司马翩翩也眨了眨眼，她会告诉他不管你们得到了什么，最终都还是苍龙部落的，因此她不在乎那些么……当然不会！于是她顺着他的意思回道：“呵呵，过一段时间，我希望你帮我带通往南部的交换队。”
他问道：“您会去吗？”
司马翩翩摇头说道：“音和田甜跟你去，你的作用就是运用你在南部的关系和经验，推销我们的商品，每成功一笔，你就能得到一部分商品作为回报。”
风低头沉思，一番踟蹰后，问道：“翩翩酋长……贵部落的交换队以后会去其他地方吗？”
司马翩翩勾唇：“她们以后会去任何地方……”
风的眼睛一亮，没有再多犹豫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司马翩翩知道，对于风来说，他想利用苍龙部落商品的吸引力打开更多更大的市场，从而锻炼自己，而她，又何尝不是备下了一步棋？若是“禁语模式”之后，风出了意外，那么音和田甜也得到了商业锻炼，若没有出意外，那么她就直接得到了风，无论怎样，都是她赢……
085.酋长聚会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晚上，司马翩翩在大厅摆下了宴席，招待的，是东部几个部落的酋长。
这些部落或多或少都受到了苍龙部落文化和商品辐射，这次她邀请她们，也是想看看，在享受了她们的族人在这里学习了一个多月后的成果后，各部落有什么反应，她们来了，意味着，她们迈出了第二步，也意味着，友好往来可以持续和加强。
弧加部落的酋长也来了，是个保养得十分不错的中年女人，名字叫做“佳”，五官与风有些类似，不过却没有那股邪魅之气，反而面色和善，目光浩然。其他几个部落都隐隐表现出对弧加族长的敬重之意。
司马翩翩早就发现，平原东部的人大部分比其他地区的人都要干净很多，理由是每次下雨的时候，她们都会跑出屋外冲洗身体，后来她问过风，原来，她们靠近大河，对大河有着既恐惧又崇拜的心理，每次下雨，都觉得那是大河对她们的馈赠，于是就会争相出门沐浴。
十几张长形餐桌布置成“冂”形，司马翩翩坐最上首的桌子，她两边坐的分别是哗哗和音，其他酋长坐于两侧桌子，身边也都带着人。
风和佳坐在一起，两人一个多月未见，似乎有很多话说，从见面到现在一直说个不停，在这里能见到这样一对感情深厚的母子，也是难得。
司马翩翩看着八位酋长，微笑道：“苍龙部落十分欢迎各位酋长的到来，实在没想到，各位都能从百忙中抽空，来参加我们这个小小部落的节日。”
佳语气温和地回道：“我等是钦佩翩翩酋长的才干，贵部落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人才，我们早就耳闻大名，这次收到翩翩酋长共度春节的邀请，我等深感荣幸。”
其他七位酋长也点头附和。
司马翩翩淡淡一笑，招呼众人吃菜。
这些部落虽然学习了一些苍龙部落的饮食方式，但相对正宗的苍龙美食，那是拍马也难及，因此几位酋长以及她们身边的人在见到源源不断端上来的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之后，差点把持不住，几位酋长用刚学会不久的筷子夹了肉丸子塞进口中，嚼了几下之后，两眼放光，顾不上说话，埋头苦吃。身边人见了，也都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一时间，大厅内没有说话声，只剩一片咀嚼吞咽声。
司马翩翩也不管她们，原始人嘛，斯文、礼仪什么的都是浮云，她们没有直接用手抓已经很不错了。
等所有人都吃得差不多时，才陆陆续续响起了说话声。
某小部落酋长赞道：“翩翩酋长，贵部落的食物真是美味，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另一位酋长也说道：“的确，我们只学会了烤和煮，没想到食物还能有那么多其他的做法。”
“光是这些食物，我就觉得这次来了是对的。”一位酋长粗声粗气地说道。
“恐怕你都不想回去了吧，哈哈……”有酋长打趣道。
众人笑。
佳笑道：“也只有在苍龙部落，才能吃到这些了。”
司马翩翩摇头道：“蒙各位看得起，各位酋长若是喜欢的话，可以派人来鄙族学习，我们一定倾囊相授。”
“真的吗？”几位酋长脸现惊讶之色。
她们确实惊讶，苍龙部落是她们生平见过的最大方的部落！
没有任何部落可以像它这样，拥有那么多神奇的技术，却任由外族学习，还包吃包住包教育。
一开始，她们怀疑过，认为这个部落的酋长不怀好意，之后，她们嗤笑过，认为这个酋长很傻，白白替别族培养人才，但是，后来……
在这一个多月间，她们也都看清楚了，苍龙部落根本就不图她们什么东西，因为人家哪里都比自己强！她们食物充足，衣物保暖，陶器精美，她们人才济济，拥有强悍的狩猎队，却从不仗势欺人，交换时价格公道，甚至为了各部落交换的方便，还送她们一种能一次性装载很多货物，叫做“木筏车”的神奇工具……
原本，她们一直以弧加部落为中心，因为它从不欺负小部落，还愿意与她们进行商品交换，她们认为这是大族之风，可是现在，隐隐的，她们心中开始觉得，苍龙部落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大族之风，同时，她们对这样一个部落的酋长，也有了几分敬意……
司马翩翩点头，说道：“自然是真的，各位白天也都参观过了，我部落范围甚大，很多房屋至今空着，我非常欢迎诸部落派更多的人来我族学习知识。”
几位酋长面面相觑，神色间皆有些意动，白天参观苍龙部落的震撼感觉还回荡在心里，若是自己族的人学会了，部落的崛起指日可待啊……
司马翩翩又说道：“当然，派来的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包吃包住，在我族待满一年之后再离开，但是，如果想学习更加先进的技术，比如烧陶之类，那就要待满三年之后才能离开，这三年之内就是我苍龙族人，不知各位是否同意？各位可以私下讨论一下。”
随着苍龙文化的传播，一些简单的基本常识基本已经在部落间流传开，她知道这些酋长都已经懂得时间的概念了。
于是，酋长们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
司马翩翩顾自喝茶，很有素质地没有去偷听。
过了一会，酋长们讨论完毕，她们纷纷表示没有意见，心中都想着，原来如此，苍龙部落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人手不够啊，自己借人家人手，然后学到人家的技术，一段时间人还会还给她们，听起来很公平，似乎还赚到了。酋长们都认为自己猜对了司马翩翩的所有心思，于是，原本对苍龙部落的防备之意也在此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感谢诸位，我苍龙部落来平原时间不长，多亏了周围部落的全力帮助，我们会毫无保留地教导各部落的族人，以后，大家也能建造和苍龙部落一样的家园，吃到和我们一样美味的食物，大家的未来会更加美好……”
司马翩翩诚恳地展望了一番今后的合作前景，说得酋长们更加心动，最后顺带加了一句：“如果各部落有孩子，也可以送到这里来，人数不限，从小学起，长大之后更加能成为部落里的人才啊。”
孩子，一直是异界原始部落中尴尬的存在，大多数部落对于他们，往往是最不重视的，尤其是男孩子，因为生男孩的比例是最大的。异界女人怀孕时间短，生育过程简单，又受低情商和部落氛围的影响，对自己的孩子感情不深，四五岁之前还好，但这之后，那些男孩子的母亲们都会放手，让其自生自灭，男孩子在部落中吃得最少，缺少食物的时候，更是除了老人残疾人之外最先被抛弃的一批，能挺过来的才是胜者。
也有极少数幸运的孩子能受到母亲的爱护，如言，如风，但只是极少数……现在，苍龙部落这方面已经改善了很多，部落里的人都知道，酋长很重视孩子，所以各家各户也在慢慢地转变想法，对男孩子也做到一视同仁。在司马翩翩多次的耳提面命之下，万火对她的孩子们也终于开始重视起来了……
酋长们听说苍龙部落还收孩子，立马大喜，纷纷表示，回去后就派人送过来，当然，她们舍不得女孩子，自然会先送男孩子来试水。
司马翩翩眼眸晦暗不明，淡笑点头。
哗哗坐在司马翩翩身边，全程听不懂，她坐在这里代表着司马翩翩对她的尊重，司马翩翩会偶尔翻译几句给她听，哗哗就一边吃一边笑眯眯地听着，睿智的眼神扫视厅下诸人，同时暗叹，恐怕这几位酋长还不知道，她们早已进入了酋长布下的局……
086.春节
“咚、咚、咚……”
清晨，冠杰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他揉了揉眼睛，突然一个轱辘坐起身来，他想起来了，今天是春节的第一天！他急忙起床，去屋子角落打了水，洗脸刷牙，五分钟搞定之后，才关上屋门跑了出去。
冠杰是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跟部落中很多孩子一样，现在是一名学生。
几天前，在狩猎队的妈妈告诉他，说酋长发布了一个新规定，以后每年的十二月底都会有一个长达五天的假期，大人们不用工作，小孩子不用上学，部落还会安排很多活动给大家玩，他听了之后非常兴奋。
去了学校之后，老师也公布了这个消息，她还特地解释了“春节”的意义，这是一个告别去年迎接来年的节日，到时候整个部落的人都会热热闹闹地过春节。老师还说，在春节期间，见面第一句话，都要说“新年好”，这叫拜年。同学们兴奋地交头接耳，眼中都充满了期待。
昨天下午只上了一节课，学校就放假了，他和几个要好的同学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去广场，看他妈妈的表演，听妈妈说她所在的狩猎队今天要表演节目，还神秘兮兮地不肯告诉他，说让他自己去广场看，他自然更加好奇了。
刚出门口，就见到几个男孩子正朝他家走来。
其中年龄最大的一个男孩，大概十三四岁，看到他，笑着招呼道：“新年好，我们正要去叫你起床呢，都八点了，肚子不饿啊，那，给你留的。”说着，递过去一个热腾腾的红薯。
冠杰脸红了一下，他昨晚跟妈妈吹牛说今天不用叫他，他自己会起来，结果还是迟了，主要是昨晚上一直很兴奋，到很晚才睡着……
捧着红薯吃着，他问道：“那个是什么声音？”
另一个男孩回答他：“是表演快开始了，我们快去吧。”
“好。”
……
来到广场，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还有不少陆陆续续到来的，几乎整个部落的人都在往这里赶。
几个男孩子身形灵巧地钻过几个人堆，来到最前面，这里是广场的正中央，在特地扫雪空出几百平米的平地上，他们终于见到了那个发出奇怪响声的东西，是一个跟野牛一样大的物体，圆滚滚的像水桶一般，只是桶口覆盖了一层蟒皮，声音正是木棒敲击在蟒皮上面发出的。
“这个是什么？”冠杰等人好奇地问道。
他们旁边的一个大人笑着解释：“这是酋长让人做的，名字叫做‘鼓’，很神奇吧。”
男孩们连连点头。
突然一个男孩叫道：“冠杰，在敲鼓的，不是你的妈妈么？”
“冠杰妈妈好厉害啊~”其他人赞道。
冠杰一看，果然是，他立即欢喜地冲妈妈挥手，可惜她没看到，不过他也不伤心，反而感到一阵自豪。
鼓声响了十几分钟后，周围传来一阵欢呼声，男孩们随着欢呼声看去，顿时也激动了，那是他们崇拜的酋长！
她脸上挂着笑容，正带着几位外族酋长，还有各位大人，穿过人群朝他们所在的位置走来，大家纷纷让开通道，男孩们也在大人们的提醒下立刻从激动中醒来，让开通道。
酋长的队伍就停留在人群最前面，冠杰等人看着近在咫尺的酋长，不禁心潮澎湃。
鼓声已经停止，冠杰看到他的妈妈走过来，恭敬地将手中的两根木棒交给酋长，酋长接下木棒，拍了拍妈妈的肩膀，然后独自往空地中央走去。他很好奇，这是要做什么？
“妈妈。”冠杰开口唤道。
“小杰，你在这里啊。”
“是啊，妈妈，酋长要做什么？”
“酋长要亲自敲鼓呢，以我的力量，敲半小时也很累了。”酋长说这里没有合适的做鼓材料，她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也看出来了，酋长在遗憾，这个鼓要敲出声音很费力，她也是练了好几天才只能敲半小时的功夫，酋长说她节奏感好，她也不懂，只知道至少这半小时，要完美地做好。
冠杰听了妈妈的话，眼睛转到鼓的方向。
“咚，咚~咚！~~”酋长的双手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一声比一声响，与之前妈妈敲出的声音完全不同，浑厚悠远，震撼人心，让他有一种豪情扑面的感觉……
三声鼓响之后，另一侧的人群徐徐散开……
“是龙！”有人惊叫。
冠杰定睛一看，是苍龙！老师在黑板上给他们画过，听说是在系统中知道的龙的形象，他们虽然很好奇那个神奇的系统，但知道，那个只有等自己长大了才能进去。
他当然知道这是一条假龙，因为下面有几十个人举着棍撑着，可这条龙盘旋游动，灵活自如，双眼眨动，栩栩如生，它全身雪白，应该是用某种兽毛制作的，在其前面，有一个彩色的球形物体，而龙正在追逐着球体，似在嬉戏。
酋长敲出的鼓声十分多变，时而轻，时而重，时而密集，时而骤停，结合苍龙寻珠、得珠、戏珠、丢珠等等生动的画面，整个过程紧张又有趣，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随着苍龙一起游走起伏，或惋惜或欣喜……
这是第一次，原始人感受到了音乐和表演的魅力……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表演之后，鼓声止，苍龙停，彩色球珠被高高顶在盘旋身躯的龙首之上，静谧了一会之后，广场上才响起了掌声，掌声越来越响，伴随着还有一片欢呼声，久久未止。
外族的酋长们环顾周围人奇怪的行为，不明所以，不过马上也被这个气氛感染，情不自禁地开始鼓起掌来。
冠杰过了好久才回过神，他脸上尤带着观看后激动的红晕，眼中闪烁着光芒，他使劲地鼓着掌。他喜欢……有节奏的声音，生动的表演，自己的感情变化……他非常喜欢这种感受，于是，一颗种子在他的心中瞧瞧萌发……
司马翩翩绝对想不到，她今日一个小小的开场表演，造就了未来帝国最伟大的音乐家和表演家……
……
春节的第一天，是在狂欢中度过的，在酋长的表演之后，整个部落的人一起杀牛宰羊，准备晚宴，晚宴下午四点就开始了，一直到晚上九点，宴席上的食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丰富，大家个个吃得非常尽兴。
期间，酋长教他们手拉手围着火堆，按照一定节奏跳跃，现在大家基本都了解了节奏的感觉，跳得很欢。孩子们也集体围着一个火堆跳，酋长说，这是最简单的舞蹈，人心中所有的感情都可以通过舞蹈表达出来，冠杰也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之后两天叫做“嘉年华”，冠杰当然又和小伙伴们一起去看了。
嘉年华上有各种各样的比赛，都是短时比赛，很快就能分出胜负的那种，而且大部分是运动和游戏结合，有的需要技术，有的需要运气，有的需要经验……比如徒手投箭、套藤圈、穿过障碍、爬竹竿、试胆比赛等等，大人小孩老人都可以尝试，冠杰等人参加了不少，替自己赢得了很多零食。
而第四天，是讲故事大会，在聚会厅中举办，参加的人可以上台给大家讲故事、讲笑话，或者发表新奇的观点、演讲，什么都行，结果由各位大人一起讨论分析，最终由酋长决定。
冠杰没有参加，不过他的一个好朋友参加了，他讲了一个故事，还想象一个人可以在天上飞，大家都笑了，但是酋长没有笑他，还给他发了奖励，她说：“人是可以飞的，就等你来找到方法。”然后，现在他朋友满脑子都想要找到那个方法……
最后一天，没有任何活动，就是休息的日子，酋长让大家好好陪伴家人，一起度过一年的最后一天……
第一个春节，感觉很快就过去了，但这些愉快的经历，将永远留存在冠杰儿时的回忆中……
087.坦言相告
春节过后，周边部落的酋长就派来了一批原始人，有成年人和孩子，总共近三百人。
司马翩翩全部笑纳，让苏水和之前的一批学员去安置了他们。
此时，离三月份还有一个多月，太阳大概要一个月后才会出现，太阳没有出现，雪基本不会融化，还好平原上下雪次数不多，而且雪花小，积累到现在只刚刚没过脚背。
广场上，一支队伍正整装待发。
队伍一共两百人，其中有一支完整的百人狩猎队，由方草带领，用来保护整个队伍以及捕猎，其他的人中还有拉车人、厨师、医师、修理的木匠等等。
而木筏车上装的货物，除了队伍食宿所需外，主要是盐、药物、陶器、背篓、一些简制武器，还有缝制完成的毛皮衣物和鞋帽等，这些都将用于和南部部落之间的交换。
司马翩翩将音、田甜、方草、风四人叫到一边，进行临行前的交代。
司马翩翩看着他们，说道：“到达之后先找地方固定下来，让狩猎队看守货物，与当地部落交涉的事情交给风，音和田甜就跟着风行动。”
四人点头。
司马翩翩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将在南部待一个月的时间，火的使用要首先传播开去，盐和陶器可以送一些给她们试用，这些我之前就说过了，这里就再提一下，可以让医师给她们无偿治病，如果有要学习语言和烹饪的，队伍里面都有这类的人才，可以无偿教授，大方一点，最主要的，是让南部的部落对我们苍龙一族的文化和商品感兴趣……最后记住，多看多学，注意安全！”
看到几人脸上的若有所思，司马翩翩不再多说了，她又不能预测未来，只能提点个大概的方向，具体的情况要实际碰到才能知道。
等一切准备完成之后，队伍就出发了，这一天，苍龙历史上的首个商队诞生……
回到家，司马翩翩又将哗哗、万火、苏水、言、星这几人找来，安排之后一年的事情。
司马翩翩：“万火，你写的那个训练计划我看了，还不错。”
万火欢喜：“真的啊，酋长，我太高兴了。”
司马翩翩：“但是……”
万火脸上喜色一顿，紧张问道：“但是什么？”
司马翩翩笑道：“不用紧张，就是在之后的两个月中，要稍微改变一下训练方向，决斗训练暂时取消，改为熟练城墙上机关的使用，提高防守能力和远程攻击力。”
万火一脸疑惑：“为什么要这样，酋长？要打仗吗？”
司马翩翩：“以防万一……”她看到所有人担忧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哗哗，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三月份平原确实会有大事发生，大家还记得当初的狼袭吧？”
众人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司马翩翩：“我很担心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虽然一直让雷墨注意着动物们的动向，但平原大事发生之际，谁也料想不到会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出现，我们苍龙属于外来族，处境微妙，而三月份我又必须跑一趟摩亚部落，所以这里的所有意外都需要你们自己承担，准备充分没有坏处。”
每一次“禁语模式”的开启，便如一个系统的全面运作，紧接之后便会有个系统的“自净重装”，那时候，被下了“禁语”的大部分原始人，以前的回忆基本被删除，有小部分还保留着，但无一例外都会忘记模式开启时候的事情，而在这年出生的婴儿，会被施加上新的“禁语”控制，步入其他平原人类的行列。
苍龙部落居住在禁语系统笼罩下的平原，司马翩翩最担心两件事情，一，苍龙部落会不会被当做“病毒”消灭掉？二，族人会不会在“系统重装”之时，被下“禁语”？
第一点，她已经有过切身体会了，狼群就是最好的证明，苍龙部落一进入平原就遭遇攻击，证明平原是有一定的排他性的。
第二点，那些加入系统的人倒是无需担心，因为有源珠保护，对控制类的精神技能具有完全抵抗力，但是那些没有加入系统的人就有些危险了，因此，司马翩翩在考虑，要不要把她们送回山林暂避锋芒……如果不送回去，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群体精神力，相对于其他部落，苍龙族人做这件事成功率更高，而且做过一次之后可以给以后破解“禁语”提供经验，但由于现在她的能力降低，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因此她还在犹豫……
司马翩翩抿了下唇，接着说道：“我们的敌人，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非常强，所以……大家应该知道了……”
各位负责人听了之后，纷纷变色，酋长在担心的事情是她们想也想不到的，她们都加入了系统，对于精神力这种神秘能力都感受良多，如果真是那股力量在控制人类，那真的是非常棘手……同时，她们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什么忙都帮不上，精神力方面酋长最擅长，也只有她才能对付那些敌人，她们只能躲在背后接受保护……
司马翩翩看着众人的表情，皱了下眉，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坦白了，眸光一转，笑着说道：“大家也别太沮丧，你们酋长可是很厉害的，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下次去摩亚部落就是为了这个……”运气好点，或许她还可以摸到一些敌人的踪迹，令其化暗为明……
看到她脸上自信地笑容，原始人才松了一口气，在她们心中，酋长大多数时候是非常谦逊的，在这方面她从来不会夸大言辞。
司马翩翩转头：“苏水，你要派人暗中注意一下所有外族人，尤其是二月底的时候，一有异常，就要报告。”
苏水神情严肃地回道：“是！”
司马翩翩环视一圈，笑着说道：“好了，言归正传，不管怎样，大家现在还是应该照常过日子，其他人的计划表我也都看了，有些地方……”
……
会议还在继续着，只是，经过司马翩翩的坦言相告，每个人的心情都或多或少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也产生了想要掌握自己未来命运的渴望。
而司马翩翩心中，也隐隐产生了这个想法，为了大家，为了消灭那股力量，她想要源珠的力量……
以前，她是很懒散被动的，认为源珠是精神力异能的尽头，它拥有的力量太强大、太神秘也太陌生，是她永远都无法掌控的，于是，她怯弱了，甚至想过，如果源珠最后会爆炸，那么她就乖乖闭上眼睛等着，是存是亡都交给它，面对它的每一次进化，司马翩翩都是抱着这个心态。
但是现在，有了大家，有了奋斗的目标，她只想选择存，经过那么多次之后，她最大的收获就是，这颗伴随着她一起升级成长，用她的无数次战斗和血汗换来的珠子，终于获得了她完全的信任，她相信它的每一次进化都是为了她好。
那么以后，她是否可以强大到完全掌控源珠的力量？
088.解除绑定
几天后，司马翩翩将系统升到7级，得到一个起始功能——好友。
她看了一下，这个功能可以将系统内联系过的或者看到的任何人，如语音、论坛、聊天室、排行榜等显示的名字，加入自己的好友列表。
好友列表默认分类为三个：好友、黑名单、最近联系。
经过同意，成为好友之后，可以看到对方此时是否在线，用户每次进入系统是有一个登陆过程的，闭上眼睛，心底想着“进入系统”，数秒后才能登陆，登陆之后，闭眼睁眼都无所谓了，精神力会自动切换融合，就好像左眼与右眼看到的场景，合二为一，浑然一体。若对方不在线，那么列表显示的名字将是灰色的。
在非登陆状态，用户只能够收到语音呼叫和系统消息，其他的邮件、评论等，只能登陆以后看到。但如果成为了好友，就可以发送短消息了，即使是非登陆状态，也可以进行实时文字交流，无论长短，每条10积分。
好友之间可以互相分享动态，最近的任务、发表的帖子、玩的游戏和功能等，甚至还能分享身处的位置，当然，这个权限是需要用户自己去手动开启的，开启之后，好友才可以在地图上看到你的位置。
默认的好友数量为20个，如果要增加数量，就需要花积分去扩充。
目前系统内都是部落里的人，大家都知道互相是谁，偶尔有矛盾，却不会撕破脸，黑名单的存在其实并没有多少作用，唯一的好处就是防止别人用语音骚扰自己，尤其是男女之间，比如星，就很有必要了……
黑名单是有时限的，分别为一天、一周、一个月，看加的人的心情，时间一到，自动洗清，没有永远的仇恨，但若是有人被多次加入黑名单，其名字后就会出现一个“举报”按钮，一旦被人举报，系统管理员就会插手调查，若属实，轻则收回对方一段时间内的系统使用权限，重则嘛，酋长就会上门来喝茶了……
最近联系那里会自动显示最近一个月之内，所有有过联系的好友以及陌生人，也可以在这里将陌生人加为好友。
另外，用户还可以自己添加其他的好友分组。
……
现在可以新拉320人进入系统，司马翩翩在纠结，要不要拉人进入……
群体精神力是人越多，成功率越大，尤其是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如果被拉进系统，则婴幼儿的比例会放大，降低成功率……考虑良久，最后，她还是决定，暂时不拉人，甚至，还要踢人……
她先做了一个实验，叫来一个没有加入系统的人，先加入，然后是做任务，几个任务之后得到积分，开通语音，然后把她踢了，再次拉入之后，发现原先所有的积分和功能还在，她也在源珠中找到了所有用户的数据备份漩涡，用户离开，数据仍在，因此，她尽可以大胆地踢人。
今日的聊天室内特别热闹，所有的320名系统用户齐聚一堂，自然是司马翩翩拉进来的。拉人是通过语音呼叫实现的，对方接了，意味着此刻没有非常紧迫的事情，况且，酋长群呼，代表有大事宣布，谁敢不来？
司马翩翩：“大家静一静。”
她使用了聊天室内的一个“喇叭”小功能，“喇叭”需要购买，1000积分提供一分钟的喊话时间，使整个聊天室内的人都可以听见，包括屏蔽了的人。她买了一大堆，因为人数太多了，难免会有些嘈杂，她要保证每个人都听清楚。
听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司马翩翩说道：“从明天开始，限七天之内，大家把所有已接的任务完成，若来不及完成，就选择放弃掉……”已接任务是唯一不能被保留的数据，因为它具有对精神体的跟随性。
室内顿时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声音不大，司马翩翩没有管，继续说道：“七天之后，我需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系统将暂停使用，时间有可能持续几个月，为了方便联系，会有人仍旧可以使用，名额只有五个，我已经内定了冠梅，因为她可以击鼓传讯，其他四个，大家商量下……”
聊天室内到处都回响着嗡嗡声，原始人正在扎堆讨论，看到大家这么快就能接受，没有人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司马翩翩还是很欣慰的，这说明什么？原始人没有得“网瘾”……
在所有人的商量之后，最后四个名额确定了下来，分别是拥有雷墨的万火、拥有金弦的音、一个城门守卫和苏水的助手蓝，看来大家都已经意识到了，速度和位置在通讯中的重要性，蓝是苏水培养的一个青年男助手，行事利落，跑腿也快，为苏水的后勤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帮助，于是苏水就将名额让给了他。
“……好了，以上名额已经确定，到时候关闭之日我就不再提醒了，以后大家需要远距离传递重要消息时，就去找这五位……”
众人：“是。”
……
黑暗空间中，司马翩翩静静地注视着。
金色琉璃球周围悬浮的一百多枚珠子，大部分已经转变为了莹白色，只剩下几枚，呈现出淡淡的红色，按照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再过几天，源珠就能再次进化了，这也是她最后决定施展群体精神力的原因。
她感觉到，这几天，一直压制着她系统的封锁隐隐有些松动，这代表着，她的能力有可能恢复一些……她要为这点可能性尝试一下，若最后施展群体精神力不成功，大不了将640人拉入系统，其他人都送回山林好了……
一周后，除了选定的五人，其他人都解除了精神绑定，施展群体精神力，是需要一些准备的，司马翩翩知道方法，却是从没有尝试过，因为以前遇到的人类都不具备纯净精神力，不符合基础条件。这次施展前，她也小小模拟了几遍流程，务必做到整个过程流畅熟练。
练习了几遍之后，她就停止了，开始一边放松精神，一边静等源珠进化……
089.见面
傍晚，平原南部，临时驻地。
“翩翩姐？”
田甜看着从兽皮帐后钻出的司马翩翩，惊喜叫道。
“呵~你们回来了？”
“嗯，您怎么过来了？”田甜上前，拉着她的手臂说道。
“有事要办。”司马翩翩的目光转到少年脸上。半个月未见了，以前都是她在外面到处跑，别人在家里守候，现在是她在家别人在外面，却比以前多了一些不同的感受，有些担心，还有些想念……
“酋……”少年从刚见她的惊愕中恢复过来，刚要开口，却有人比他更快。
“翩翩酋长，您是来看我们有没有偷懒的吧~”风上前一步，笑吟吟地说道。
司马翩翩也笑道：“我相信你们。”
源珠已经在几天前进化，她的能力果然解封了一些，现在精神力探测范围已增至方圆一公里，南部食物资源丰富，部落也是最密集的，因此，沿途中司马翩翩精神力随便一扫，就摸清了苍龙商队在这里的影响程度。
她看了一眼回归沉默的少年，说道：“我们进去说话吧。”
田甜和风齐道：“好。”
四人进入帐中，兽皮帐是用树木做框架，外面包裹兽皮做成，在冬季居住，结实又保暖，帐中面积有一二十个平方，中间用石块围着一个火堆，其他地方也都清理干净，放了一些大石块，上面是蒲团，这个帐主要用于议事和待客。
几人坐下。
司马翩翩：“我之前已经从方草口中问了一些事情，知道一切顺利，你们做得很好，我没什么可以说的，这次我来，主要是另外一件事，需要苍龙部落所有族人一起参与……风，你不是我族之人，这件事无需参与……”
风了然地点点头，转而问道：“那我现在需要避开吗？”
司马翩翩摇头说道：“不用，你知道也无妨。这件事将在明天晚上进行，明天晚餐之后，召集全部人到外面，然后，音，到时候你听我指令。”
“嗯。”少年应道。
“翩翩姐，您要在这里待几天？”田甜问道。
司马翩翩：“明早就走，指令传达到音这里，明晚你们就按照音说的做。”
“好的。”
风安静地听着，他一直知道，苍龙族拥有一种神秘的传递消息的能力，他虽然学会了一部分苍龙语言，却还是有很多听不懂的地方，音说那些词在生活中是用不到的，而且也无法用物体解释，所以他至今也不懂，他隐隐记得几个发音，比如“论坛”、“积分”……具体是什么意思，就不知道了……
司马翩翩：“还有，音，今天晚上，你来这里，与我做一件事……”
音：“……嗯……”
……
自从源珠进化，司马翩翩大部分时间是在修炼，因为这次源珠进化后，其内部容量比原来足足大了两倍，她需要修炼出新的精神能量，将剩余的空间装满。只有源珠能量充足，才能发挥出技能的最大效能。
帐内，司马翩翩睁开眼睛，开口说道：“进来吧。”
看到少年手中端着的食物，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忙完了？”
“嗯。”
“我说过不用准备晚饭的。”修炼时体力消耗并不大，她不觉得饿。
“……酋长还是吃一些吧……”
“我不饿……”
“……那就吃一点……”
“唔……你先放一边，我等会再吃。”
“……”少年不动，墨紫色眼眸看着她。
“呃，好吧，拿过来……”被少年逼迫居然觉得很受用，她果然有受虐倾向吗？……而且，她是不是太容易投降了？……
用过晚餐，再经过一番简单的洗漱，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原始人正在陆陆续续准备休息，议事帐内，只有司马翩翩和少年两人，盘坐在蒲团上。
司马翩翩问道：“音在这里待得还习惯吗？”
“嗯。”
“那就好，我今天来，主要是因为上次聊天室里说的那件事。”
少年问道：“是五个名额的事吗?”
“对，……”司马翩翩将之前与几位负责人说过的话简单提了一下，然后说道：“五个名额除了用作接下去几个月的通讯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作用，具体的我现在就不说了，事情过后你自然就能知道，你相信我么？”
“相信。”少年毫不迟疑地回道。
司马翩翩一笑，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说道：“好，你闭上眼睛，接下去你自然放松就好，什么都不要想。”
少年看着近在咫尺的司马翩翩，稍稍迟疑了一下，才微微低头，闭上双眼。
司马翩翩右手轻轻按住少年的头顶处，然后也闭眼……
一般来说，开发群体精神力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精神力异能者运用特殊方法，找到群体意念中的某个共同的频率，再进行意义赋予，那么这个频率就产生了汇聚群体意念的力量。
但她不一样，在修炼到顶级之后，她拥有一定的技能创造力，寻找一个频率是非常费时费力的过程，所以她就来点直接的，将自己某个赋予了意义的频率通过某些方法同步出去，直到所有人都在同一频率上，群体精神力便产生了。
精神频率是与生俱来的，它对于精神体，相当于心跳对于身体。调节一个人的精神频率，只有顶级精神力异能者才能做到，之前，司马翩翩在做这一步时可能会磨很久，但现在，源珠进化之后，她的速度加快了许多，精神能量的供应也不再那么吃力。
但是，调节只能是一时，一段时间之后，是会自动恢复的，所以，司马翩翩要做的就是，在群体精神力产生之后，立即将它控制住，为她所用。
这五个名额，将成为扩散频率的支点，她们在系统中，有助于司马翩翩先一步调节她们的精神频率，使之在一段时间内与自己的精神频率完全同步。另外四人她已经调节完毕，现在只剩下少年一个。
刚刚修炼出来的精神能量快速地消耗着，司马翩翩面色沉着，精神力牢牢锁住那股能量，控制着它钻入少年的全身经脉中，寻找那些身体与精神体的连接点，从身体进入精神体，进行微调。
少年感觉一阵阵温凉之意从头顶心涌入，然后分成几路，游走他全身，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一段时间后，突然他身体一颤，一些麻麻痒痒的感觉从他的灵魂深处出现，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次日，少年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兽皮上，身上也盖着一块兽皮。
他坐起身，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时，田甜掀开兽皮帘进来。
音问道：“酋长呢？”
田甜：“翩翩姐一大早就已经回去啦，她说让你多睡会。”
音：“……”
田甜眨了眨眼：“你们昨晚做了什么？”
音：“没什么……”他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
090.心结
司马翩翩正在回驻地的途中，她眉头微皱着，似乎有些发愁。
昨天晚上，在精神频率调节完毕之后，少年已经进入了睡眠，她就将他放在兽皮上，打算让他好好睡一觉，而她自己，因为精神力消耗一空，就继续打坐修炼。
一般调节之后，人的精神体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虚脱期，需要睡眠来恢复，于是，会睡得特别沉，可是，少年却做梦了……也许是因为两人暂时频率相同的缘故，她在入定中居然看到了他的梦境……
梦境中，少年跌坐在地，看着眼前的高大兽人，眼中充满了惊惧。
那个兽人全身都是金色的毛发，头部似猫，却带着浓浓的凶厉之气，眼睛血红，分布于脸颊两侧的白色长须沾上了鲜红的血液，尖亮的牙齿上，还挂着原始人的肉糜……这样凶残的怪物，却没有吃少年，甚至掰下了尸体上的一根手臂扔到他面前。
少年瞳孔一缩，眼中顿时泪水涌出，他看着兽人，目光透露着憎恶与恐惧，还有几许复杂，他颤抖着慢慢爬起身，跌跌撞撞地逃离了那个地方……
兽人朝他逃跑的方向咧了咧嘴，并不追赶……
少年一直跑，一直跑……同时，整个梦境中都回荡着少年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是从他心底发出的声音……
这是回忆？司马翩翩皱眉，因为不想让猫儿反复想起以前的事情，她从来没有细问过这些事情。
难道那个怪物会是他的亲生父亲？为什么独独不吃他……为什么独独放走他……原来，少年的心中一直留存着这些疑问……而这些，连司马翩翩也解释不清楚，她只知道兽人不吃半兽人，但很明显这个兽人甚至对少年带了点亲昵之意，连她一个外人都能看出，当事人猫儿肯定更加能感受到了……
以前的原始人，对于父亲这个角色，没有丝毫的概念，但是半兽人却很特殊，她们早早地就了解了，也许是因为不同的血液本能，更是因为周边人给予的认知……在这方面，司马翩翩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她可以提供给半兽人平等的生存坏境，但她们自己的心结，她是毫无办法的，她只希望时间可以抹去这一切……
同时，为了不想再看到更多的半兽人遭遇那些，她要消灭那股力量的心更加坚定了……
前进的速度渐渐加快，在途径某个部落时，司马翩翩突然停下了脚步，这里是外族女人莫语原先待过的部落——尤密。
尤密族并不大，只有四百多人，在平原上，属于中等偏下，司马翩翩曾经怀疑平原上有特别作为“检测工具”的人存在，但她一直不能确定哪些是，她们的存在意义只是为了莫语这样的特殊情况，因此，不需要太过重视，她纯粹是好奇。
这类人在听到别人说出禁词之后，就会立即判断出危险预兆，紧接着会采取行动，处理危险分子，所以司马翩翩才给女人取名为“莫语”，禁止她再说那个词，防止再被检测到。女人能够逃出去，并且得到司马翩翩的帮助，只能说明她反应够快，运气够好。
处理危险分子，是在“禁语”的暗示之下的，但现实行动中，表现出来的却是非常普通的方式，就是，判定有罪，进行处决！所以，司马翩翩认为，最有可能成为“检测工具”的，是各部落酋长。她们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有罪，只觉得她做任何事情都是错的，她的存在会妨碍很重要的事情，然后，会自然而然地找由头处理掉对方。
而周围都是被下过“禁语”的人，也会觉得这个人与她们格格不入，自然不会跳出来替她脱罪。
以上这些都是司马翩翩后来几次与莫语的谈话中推测出来的，不是百分之百确定，却有很大的准确性。
既然刚好路过，司马翩翩就顺便花了几分钟时间观察下。
一如既往的平淡生活，不过现在使用上了苍龙部落的商品，生活质量改善了不少……尤密部落的酋长也跟平时一样，正在呼喝着原始人一起出门打猎，没有特别之处。
司马翩翩看了一会后，就离开了，她的精神能量还没有满，还得赶回部落修炼去。
……
回到驻地，司马翩翩没有时间休息，而是直接投入了修炼。
由于时间紧迫，她只知道源珠进化后容量变大了，一些技能恢复了，没有特别去研究过有什么其他新的变化，她很期待，第一次进化，源珠给了她一个不一样的系统模式，第二次进化，会给她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她需要再十个小时的不断修炼，才能恢复全部的精神能量。
今晚要进行的，是一个非完全的大型技能，为了防止被那股力量发现，她是经过好一番计算的，按照系统自卫程序的反馈，五个名额，是最恰当的数量，而且刚好是她目前最合适的掌控程度，多了，能量就会逸散，少了，同步不了太多人。
当晚，圆月当空，如紫液盈盘，按照地球上农历的说法，正是满月，实际上异界的月亮每晚都是满月，区分日子就是相对那条蓝色荧光带的位置，上半月就在东侧，下半月在西侧，月中会与荧光带重合，然后整个带都会散发出绚丽的蓝紫色光芒，显得瑰丽而又魅艳。
现在正是下半月，苍龙部落所有族人，吃过晚饭后，都来到广场中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家都很好奇，今晚要做什么事情？
那些外族人都没有出现，这自然是司马翩翩安排的，虽然被她们知道也无所谓，但是难免有些吵，会干扰到其他原始人的精神力，所以她就索性用了“惊神刺”，让她们好好睡一觉。
万火等四人站在一边，等待着酋长的指令。
司马翩翩站在高高的城门之上，接通五人的语音，面朝紫月，缓缓说道：“所有人注意，仪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