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可疑的人
“那你昨天最后一次翻看这个垃圾桶是什么时间？”陈锋接着问道。
“我没有表，也不知道时间，大概是吃过晚饭后吧。”老人想了想才说道。
“那你都在这个区域活动吗？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我什么都没见过。”老人这回回答的很斩钉截铁，可就是这么快的肯定陈锋的问题，感觉有些不太正常。
“是吗？老人家如果你看到了什么情况没有上报给我，那也是违法的。”陈锋再“恐吓”一位老人，只是想她据实招认，早日破案。
老人的眼中闪出犹豫，陈锋耐心的等待她的答复，并递给她一块大面包。也不知是他的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这块面包的诱惑，她终于想开口说了：
“我，昨天捡到的包子，也是这样的塑料袋包装的。”
陈锋听到她的答话立马来了精神，连忙问道：
“看到是哪家扔的东西吗？你现在还有昨天捡到的包子吗？”
老人点点头，从身上掏出了剩下最后一个包子，交给了陈锋。陈锋用塑料袋把这个包子装起来。其他的不愿意多说，她还是有一些顾虑，陈锋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怎么可能放过，然后他又添上一把火。
“如果你能提供给我们有利的线索，警方是有奖励的。会给你奖金，虽然不多，至少能让你每天吃上饱饭。”对于最需要的人来说，这些条件是非常丰厚的诱惑。
“那我只和你说。”陈锋把耳朵朝她的嘴边靠近。听完之后，他便带着小李朝老人指出的地方寻去。
老人指出的是这条巷子的头一家，他家是黑色的铁皮大门，陈锋掏出了枪，给小李使了一个眼色，小李去敲门。
“铛铛……”敲门的声音从这条巷子里传出来，小李的声音也从巷子里叫了起来。
“屋里有没有人？”敲了好长时间，才从屋里发出一个慵懒的男人声音。
“谁呀？”
“我是社区的，来做人口登记。”
“登，登的一天光记什么？”男人有些不耐烦，可还是往这边走。打开门上的猫眼朝外面望过来，他只看到了小李一个人站在外面，所以也没想什么，便把门打开。
他刚一把门打开，陈锋就亮出了警察证件。男人听完之后脸色大变，连忙撞开小李夺路而逃。
陈锋见他反应不正常急忙追过去，小李也紧随其后。两个警察追赶前面的一个男人，男人带着他们左转右拐的，连穿了好几个巷子。巷子里摞着一堆堆的杂物，前面的男人把那些杂物掀翻阻碍在巷子的中间，为了挡住后面追过来的陈锋他们。
陈锋敏捷的跳过这些摆放在巷子里的杂物堆，好像田径跨栏一般。突然，一个簸箕从天空中飞过来，几乎要砸到陈锋的头上。陈锋一弯腰，簸箕从他的头上飞过去，还带着风声呼啸而过。
“啊！”一声惨叫，从陈锋的身后响起，刚才那个簸箕他是躲过了，但后面的小李却没有幸免于难，挨到了天灾横祸。
陈锋的追逐没有停止，前面的那个男人功力真是不错，上跳下窜的。陈锋脚下勾起一个破盆踢飞过去，正好打到男人要挑起的腿上。
“哎呀！”他和地上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男人刚要爬起来，陈锋上前一脚踩到了趴在地上的男人身上。这场夺路狂奔终于结束了。
“别动！”
男人被抓进了警局里，可是结果却让人泄气。他把坏事全部公认出来，大前天在王二麻子家顺走了一条中华烟、一瓶酒；又从隔壁小店里拿了几瓶酒，这人的手一直都不老实，经常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顺走。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小偷小摸的总不断。所以他看到警察就会逃跑，以为警察是来抓他的。
陈锋在审讯室里询问他，这时张温和在他耳边低声耳语的悄声说着，声音很低，别人是听不清楚，陈锋的脸色突变，眼神中闪出一抹忧虑。耳语之后，张温和走出审讯室，陈锋又厉声的问道：
“你们家昨天扔了一些包子是不是？”
“是，是有一大袋包子。警察，不会扔袋包子也犯法吧。”男人表情异样的看着陈锋。
“包子是哪里来的？”陈锋再次问道，语气比刚才更加严厉。
“这，这是我家包的。”狡猾的男人开始辩解道。
“你家包的？你确定？”陈锋再次问他。脸上露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小偷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就是我家包的。”他的语气变得不肯定，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豆大的汗珠，从他脑门的皮肤上渗出来。
“你知道，这个包子馅儿是什么吗？”陈锋的笑意更浓，还是没有揭开谜底。
小偷看着他的笑容，心中忐忑。琢磨不透他话中的意思。额头上的汗已经流落下来。感觉事情越来越往坏的方面发展。
“不，不就是猪肉的吗？还能是人肉吗？”小偷结巴的说，嘴上还很硬气。
“对，你答的完全正确，确实是人肉的。”
陈锋终于揭开了谜底，可这谜底无法让人接受。小偷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个话题的严重性。脸色都变的铁青。
“你，你在骗我吗？”
“刚才我们的法医已经检验过了。这和一起杀人碎尸案有关。如果你非要说这包子是你家包的，那么我们怀疑你与这个起案件有关。”陈锋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没有半点的玩笑意思。
小偷吓得不轻，他的脸色已经由苍白变成了青紫色。
“不不，不是我家的。”小偷这回急了，这么大的罪名他可不敢担，连忙矢口否认。
“快说，包子是哪里来的？”陈锋生气拍案而起。他早知道这包子不可能是这个小偷的，这其中必定有隐情，如果不诈他，他也不会说实话。
“这包子，是我从包子铺里偷出来的。我承认偷东西，但是这杀人放火的大事，我可不敢干。”小偷避重就轻。
第298章 包子铺
“这包子，是我从包子铺里偷出来的。我承认偷东西，但是这杀人放火的大事，我可不敢干。”小偷避重就轻。
“哪家包子铺快带我去。”陈锋急切的问道。他听到小偷的答复，好似看到了曙光，感觉谜底即将被揭开。
“好好，我带你们去，我坦白。求政府宽大处理我，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这回小偷学的乖了很多。
陈锋懒得理他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他现在最想把这个杀人分尸案子给破了。
小偷把他们带到了那家包子铺里。这是靠近那片居民区地方，地理位置临街，比较繁华。
“警察同志，你看就是这家。”小偷家指着那个生意红火的包子铺说道。
包子铺的生意还真不错，人来人往的。如果他们知道这家包子铺里出来的包子，是人肉会有何感想？吃进嘴里的包子还可以吐出来，但是吃进胃里包子又怎么做呢？
小偷看到他们吃包子的样子，有种想要呕出来的感觉。大概他今后再也不会吃包子了，即使看到都会感觉恶心。可那时他居然还咬了一口，才尝到包子的味道不对，以为是包子坏了，却没想到是人肉做的。
“谁是这家的老板？”陈锋扬起声音问道。
“是我，怎么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从后厨里走进来，笑呵呵的对他们说道。这个确实像包子铺的老板，因为他长得很像刚出笼的包子。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的，有些事情我想请你帮忙调查。”陈锋很客气的说道，这回他可不想再打草惊蛇。
“警察同志，我有什么事情可以帮你们的？”包子铺的老板还很有礼貌，态度也很好。一切都很自然，陈锋表明身份后，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陈锋从包里拿出了塑料袋装着的包子，问道：
“老板，这个是你们家包的包子吗？”陈锋举起包子问道。
老板只看了一眼，便说道：
“我家的包子不是圆圆的，是大饺子长长的，和这个不大一样。”
陈锋看着店里客人吃的包子，确实如老板说的都是长长的。又看了后厨正包的包子，也是大饺子形状的。难道这一次又错了，陈锋有些泄气。
“你在说谎骗我吗？”陈锋表情严肃的对小偷质问道。
“没有啊，都这个时候了，我怎么还敢说假话。我那天确实是在他们包子铺的窗口前，看到了一袋包子，又看没有人看着，所以我就顺手拿走。这也怪我手欠，见到有便宜的就想占。”小偷懊悔的说道，再后悔也没有用，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大概是几点钟？”陈锋问道。
“应该是早上五点钟左右。”小偷说道。
“那不可能，我们包子都是现包的，早上五点只是刚拌完馅。当天的包子还没出来，一般第一锅包子是在七点钟左右做出来的。”老板把他的流程说出来。
“那我确实是在那捡到的。”小偷肯定的说道。
“我能问一下，警察同志吗？这个包子有什么问题？”包子铺老板一脸不解的望向陈锋，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这包子……”小偷这时嘴快要抢过去，陈锋连忙喝止道：
“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这和我们调查的一件案子有关系，既然你说包子不是你们的，可能是我们搞错了，有些对不起打扰了。”
“您别客气，警察办案也是为了我们百姓的安危，作为公民是有义务向你们提供线索的。”白白胖胖的脸上显出了笑容，褶皱更像一枚又大又圆的大包子。
“谢谢你的理解。”陈锋想要走的时候，先看了这里是否有摄像监控之类的东西。他发现了店里有两个，一个是吧台收银的地方，一个是对准门口的地方。
那个对准门口地方的摄像头，应该可以拍摄到窗外的情况。
“老板，你们这有监控，我能看一下你们的监控录像吗？”陈锋建议道。
“没问题，当然可以了！”老板非常配合的说道，连考虑都没考虑。
老板带着陈锋他们来到了后台监控主机，陈锋翻看着监控摄像头，在4点36时窗外出现一个穿紫衣的人影。从外形和穿衣的颜色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女人。她在外面折腾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的消失在监控摄像的范围之外。
出现在画面中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他们要找的人？陈锋没想到凶手是个女人，她把杀害的那个男人做成了包子。想象她吃那肉包子的情景，她塞进了嘴里一口又一口咀嚼着，包子中的油脂顺着嘴角流下来。
“案情有了新发现，凶手可能是个女人，被害人和凶手的关系有可能是夫妻。妻子杀害了丈夫，是因为遭受到了家庭暴力。这样就能解释凶手和被害者为什么存在仇恨。”陈锋把这一个新发现说给小李听。
“然后妻子把丈夫给杀了，包成了包子。再把他给吃了，这种毁尸灭迹的方法是最可靠、安全的。”小李很陶醉他自己的推理内容。
“没想到你的想象力还这么丰富。那为什么凶手还要把包好的包子送出去，为什么不留给自己吃？这样不是更安全，更不容易败露出去。”
“有可能包子并不好吃。否则那个败类也不会给扔掉。捡到包子的小偷，不是说了吗，肉已经馊了。”
“我想不单单是这个原因。既然已经坏了，反正是包子也不会引起其他人怀疑，扔了便是了，为什么还要拿到包子铺去给别人吃？更多人吃了包子，有可能会容易暴露。”陈锋好像想到了什么。
“这，我不太理解，凶手的想法。”小李想了想，还是不明白。
“有可能凶手是这样想的，把被害人的肉剁碎，做成包子馅儿，包成了包子。不是为了毁尸灭迹，而是让更多的人去吃掉他仇恨的对象。”
“好变态呀！还有这样的人，自己吃了人肉就算了，还让别人也吃。吃人，她是有这种癖好吗？像日本的佐川一政一样那么变态吗？”小李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还认识佐川一政，难道他也是你的偶像吗？”陈锋半开玩笑的说。
第299章 吃人的癖好
“耶，我才没有呢，我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没那么变态。”小李忙解释道。
“佐川一政是有这种吃人的癖好，他没有具体的对象，无论是谁都可能成为他的午餐。而我们要调查的这个凶手，应该是对被害人有极大的仇恨，以至于要食其肉，饮其血的程度。”陈锋回答道。
小李不敢说什么，本来刚才只是想卖弄一下，却反而让人笑了一下。
陈锋和小李急着要回局里，看看其他人有什么收获，并把自己侦查出的结果带回去和他们一起讨论。
这已是两天之后，离月底交出凶手，破案的日子只剩下十多天。无形的压力在几人之间纠缠着，只有真正的抓到凶手之后，才能使所有人都轻松下来。
陈锋没想到刚回去就有好消息，白心雨已经把被害人的相貌p出来了，只用了两天时间比他给的三天，还节省一天。
“干的不错，白心雨。”陈锋夸奖道。
白心雨得到了夸奖，当然高兴。笑容如花一样绽放。
被害人梳着小平头，国字脸，眼睛不大，蒜头鼻子，嘴唇很厚很大。样子很猥琐，相貌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把被害人的相片，发到媒体和各大网站上登出寻人启事。写上只要提供线索者，都有报酬。”陈锋把这个任务又交给白心雨，让她把声势搞大一些，以被害人家属的身份刊登。
“你这是要做什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吗？”白心雨问道。
陈锋微笑的点点头。
“这样弄一定会有人提供重要的线索，总比我们在大海里捞针要好的多。会节省一些时间和人力。”
“可是，这样一闹，凶手不是也会知道，难道她还能等我们去抓吗？不早就得逃之夭夭了。”
“怎么会呢，凶手不知道刊登这则寻人启事的人是谁？所以她会好奇是谁会找被害人。她一定会来做一个试探，先查明刊登这则消息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也有道理你，但是这赏金我们要怎么出呢？”白心雨提出了关键的问题，谁来买单这种实质性的事情。
“找大队长要去，他追着我们赶快破案，还一点血也不出啊。”陈锋很自然的回复道。
白心雨一脸坏笑，小李的表情变得很尴尬，对陈锋挤眼，王赫、刘铭低下头，都不敢说话。陈锋看到每个人的表情各不一，知道他身后一定有人，而这个人应该就是他话语中的那个冤大头。
“但也不能这样说是不是，大队长也是扛着压力而上的，大家都不容易。他比我们的压力还要大，他一面帮我盯住上级的压力，还要安抚对下面人的不满情绪。”陈锋由刚才抱怨的要钱，变成现在的理解万岁，真是来了一个180度转弯。
“谢谢你的理解啊。”陈锋身后的声音响起，正是大队长常传志。从声音中听不出他是喜是怒。
“呀！”陈锋故作惊讶，回过头去看到常传志的脸。
“大队长？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陈锋表情有些夸张，惊讶的问道。
“我再不来，身上的那点钱就都被你惦记去了。”常传志半开玩笑的说道。
“好了，言归正传。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快说！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常传志收起玩笑正色道。
“目前我们已经复原被害人的相貌，这样可以通过他的样子，来寻找被害人的身份。查明被害人身份之后，有可能会知道他被杀的原因。
第二线索我们追踪的是，抛尸工具。寻找抛尸工具从而找到凶手。”陈锋向大队长汇报工作进展情况。
“你们干的都不错，方向走的也是正确的。现在就是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共同完成这个任务。困难是暂时的，相信大家齐心协力，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嘛。”常传志给专案组的人打气、鼓励。他的讲话，得到了一片掌声。
常传志把陈锋叫到了办公室里，有些事情他想单独的和陈锋聊。
他们走进了大队长办公室，常传志递给陈锋一根烟。陈锋自然的接过来，抽了起来。他们一直都很谈得来，并不像上下级那种生分。
常传志和陈锋的父亲是战友，可以这么说，常传志是看着陈锋长大的长辈。
“你坐。项保国的那个案子，”还没等常传志说完，陈锋便打断了他的话。
“大队长如果你要说那个案子，我们今天就先不谈这个。”说罢，他就要起身离开。
陈锋今天不想和他谈那个案子，他依旧有自己的想法，不想被其他人左右。
项保国、医学院、贸易公司……它们之间一定有所联系，这些关联利益，可能牵涉到很多人。陈锋不会放弃追寻真相，可也不愿意和其他人去说。
“哎！别走。我找你来主要是想谈这个案子。”常传志说道。
陈锋又坐回了座位上，常传志对他说：
“除了你刚才讲的那些，你还知道什么？”
“我们在抛尸地附近的居民区里，发现了另外的残肢和被害者的内脏，还有人肉包子。”
“人肉包子？”显然常传志对这个答复也非常吃惊。真的有人吃人，而且还在他的管辖区内。
“是的，凶手把被害者做成了包子。”陈锋不以为然的答道。
“真是恶劣残忍。”常传志拍着桌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看凶手的作案手法，应该与被害者有很大的仇恨。今天我和小李去探查走访，发现凶手可能是一个女人。
初步判断凶手和被害人应该是夫妻关系。凶手的杀人动机有可能是因为长期的家暴原因，导致她无法忍受丈夫的暴力从而杀死掉他。”
“那么如果按照你说的，查到被害人的身份可能就会找到凶手。”
“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是这样的。”陈锋赞成道。
“那么意外是什么？”常传志问道。
“意外，如果能预料出来，那还是意外吗？”陈锋回答道。
谈话结束，陈锋走出了大队长办公室，还记得上次他们也是在这间办公室里谈话，但是那次双方都不太高兴，属于不欢而散。他发现了这次常传志有话要说，在他要走的时候，但最后还是欲言又止，很失望的看着他离开。
第300章 有付出未必有回报
陈锋以前很信任这个长辈，私下里也经常称他为常叔。可是至从项保国的那个案子之后，他对常传志的信任荡然无存。
被害人的相片已经刊登出去，征用全媒体的资源，报纸、电视、网络、电播都没有落下，警察开始撒大网，现在就等收网。网中能逮到多少条鱼，是宝是草收网的时候才能看到。
王赫和刘铭那里，进度不是很快。他们一连跑了好几个工地，都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两人开始有些懊恼，也有些心急。陈锋劝他们别心急：
“有付出未必有回报，但是不付出就一定没有回报，慢慢来。”二人点点头。
寻人启事已经发出去三天，杳无音信。劝别人的话，可以一套接一套的，为什么用在自己的身上却不受用。陈锋的后背已经长了几个火疖子，可是上火了。
这已经是登上寻人启事的第四天，所有人都以为会和其他天一样，已经从希望变成了失望，等待没有意义。
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来，接电话的是刘铭。
“喂？”
“什么？你说你认识我们寻找的那个人？”
刘铭故意提高了音量，办公室里的所有立刻从萎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们都靠过来。陈锋带上另一头的接听耳麦，并把录音打开，白心雨开始追踪电话信号发射位置。
“是。他，他是我男人。”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细若蚊蝇，有些胆怯。这句话让所有人为之一振。陈锋站起身来，做了个双手往下压的动作。让所有人都保持安静。
“女士，你是说他是你的丈夫对不对？”刘铭再次确认道。
“对！”
陈锋刷刷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给刘铭看提示她要如何去说。
“把她约出来。”
“女士，您听我说，我们这里是报社，因为有人刊登这则寻人启事。他和我们说了，是想找到这个曾帮助他的好心人，愿意用高额酬劳来感谢。他说想把这个酬劳亲自交给寻人启事里的这位先生。”刘铭故用报社编辑的身份，来约这个女人。
刘铭说完，就等对方如何答复，可是等了好久，那边安静异常，所有人都为这捏了一把汗。
“女士？女士？”刘铭连叫了两声，电话那边才传来声音。
“啊，我在。不过我男人，前几天已经回老家了，因为我公爹身体不好，他先回家斥候。可能赶不回来。”女人说道，声音依旧很小，要公放开到很大声音才能听清。
“这样啊，登报人也说了，如果找不到当事人，可以把这些酬劳交给他的直系亲属。那么女士，您约个时间、地点，然后我来通知他。”
“这样啊，因为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我的车票都买好了，能不能把那酬劳直接打到我的卡里。”女人继续说道。
“这样可能不行，他需要当面把酬劳交给你。你也知道现在诈骗的很多，当然不是说您，但是最起码的程序我们还是要走的。”刘铭继续和女人纠缠道。
“好吧，地点、时间，还是你们来定吧，这几天我还是都有时间的。”她终于被说动了，还是想要赌一把吗？
陈锋又在纸上刷刷的写上几笔，拿给刘铭看。
“明天、晨报社，上岛咖啡厅，我的同事张温和，负责这个专栏的记者会去赴约。”时间、地点、人物他都已经订好，刘铭就按照这个去约好了。
“女士，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请您留下来联系方式，以便我们明天能顺利的约见。”
“王亚茹。130*****321”女人简单的说完，便挂掉电话。
“怎么样白心雨？”陈锋问道。
“信号是从开发区莱阳居民区传出来的。”
“是那里！”莱阳居民区到抛尸的阴阳路足有十多公里，并不是很近。她原来是居住在那里。
电话挂断之后，办公室里一片欢呼雀跃之声，他们的等待没有白费。明天就可以见分晓了。
而这时王赫那边也传来了捷报，他在一个工地上一个大货司机的口里打听到，在一周前，他是在阴阳路遇到过一个骑自行车的妇女，因为当时差一点要撞到她，还和她发生过一些口角。所以记得比较清楚。但是很遗憾外面路太黑没有看清当事人的脸。
只记得她套了一个很大的黑色的袋子在车把处。女人的声音是外地口音，个头不是很高，身材不胖不瘦。她走起路来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样，有点坡脚。
这条信息的到来，无疑不是让他们更加高兴。真可谓是双喜临门。
陈锋开始部署明天的工作，只要嫌疑人来就要一举逮住她，绝不能放鱼归海。
等待的日子终于来到，大家都对这一天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的分工都以分好，只要坚守自己的岗位就可以。
与嫌疑人见面的是张温和，原定是由陈锋，可是因为女性更适合让对方降低警惕，所以暂由张温和替代陈锋。
张温和今天穿了一件很休闲随和的衣服，她坐在座位上喝着茶，样子很惬意优雅。平日里工作中的严谨的样子，已经蜕变成今日的随和与淡然，不论谁看到都有一种为之放松的感觉。
“美丽的小姐，这是我亲自为您煮出来的丘比特爱心咖啡。”一个帅气、阳光的服务生端着咖啡递给张温和。
“你煮的咖啡我一定喝。”张温和对他笑眼盈盈的说道，能让张温和高兴的人，也只有陈锋。陈锋打扮成服务生的样子，也像模像样的。
“看今天温和姐和陈哥的扮相，一定能成。”小李正和白心雨在二楼的咖啡桌看着张温和的座位小声的说着。
“嘘！就你嘴大，别让人听到。”白心雨提醒道。
“怕啥，这里全是我们的人。今天我们刑侦大队，专案组就在这里，召开庆功大会。我们来个双喜临门怎么样？”小李邪笑着。
“什么双喜临门？”白心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答应做我老婆啊？”小李狡黠的笑道。
“呀！要死呀，你个死猴子。”白心雨的脸爬上了红润，小李越看越喜欢。
第301章 张温和
正在他们打情的时候，咖啡店里走进来一个女孩，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装了一件短裙水兵校服，背后背着书包。虽然看着女孩清秀的脸蛋，年龄很小，但是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带有蛊惑的魅力。她个子不高，稚嫩的身体前胸已经隆起，像一对圆润饱满的小馒头。她还是一个孩子就会散发出这种吸引异性的魅力，如果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吗？
陈锋刚是疑惑，很快便反应过来。
“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您有预定位子吗？”陈锋上前礼貌问候。
“你好，我是来找人。”女孩有点羞涩，有些不自然，她好像很紧张也很怕生。
“请问您约的人是谁？”陈锋学着服务生的样子问道。
“张温和。”陈锋听到小女孩说出这个名字，心中一怔，但是脸上神情依旧，没有显出任何不适的表情。
陈锋装模作样，在显示器旁搜着名字对应的座位号。不大的功夫对那个小女孩说道：
“您请随我来。”
小女孩跟着陈锋往张温和的座位上走，张温和正喝着咖啡，看到陈锋带来一个人，却是一个女孩心中也狐疑起来，但也不动声色。陈锋把女孩带到张温和的桌前，等待着他们点餐。
张温和站起身，略显疑惑的问道：
“你是？”
“你好，张姐姐。我是王亚茹的女儿。因为我妈妈临时有事不能来，本来是想取消这次约会，但是事先和您们约好，也不好取消，所以让我来代替她，和您约，希望没有失礼。”真的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会说出大人这般得体的话，却不感觉一丝做作。
“没有关系，你好小妹妹，请坐吧！”
他们同时落座，陈锋适时递过来菜单。
“给这位妹妹点一杯奶昔吧，咖啡不适合她，还有要两块晴朗夏日。谢谢！”
“好的，请稍等。”陈锋礼貌的回答，便离开了。
晴朗夏日，是他们的一个暗号。意思是不能动手，要取消这次计划，真是让人泄气。大家摩拳擦掌、干劲十足就变成这个样子。
“没想到今天会是小妹妹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徐莹莹。姐姐，你之前说的那个奖赏是真的吗？”徐莹莹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连忙问她。
“当然了，我们是报社又不是骗子。不过……”张温和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姐姐。”她显得更急切些，好像非常想要那笔钱。
“你这不是当事人，说了你母亲会来，现在又换成是你。我也没办法向我的委托人去解释这个，一会他可能来。”
“姐姐，我带来了这个，看看能证明我的身份吧。”
说着徐莹莹从书包里小心的掏出了一个纸袋，里面装着户口本、结婚证，还有徐胜利的身份证，原来那个人头的主人就叫徐胜利，是她的爸爸。
张温和看着身份证上的那个男人，和他们复原出的人头像有一些不同，但大体五官还是能看出大同小异的。只是身份证拍的更难看一些。这样是正常的，中国身份证的一大特色一定要把人拍的更丑一些。
“这样可以吗？姐姐。”小女孩有些紧张的询问道。看着她可爱的小脸，张温和都有些于心不忍再欺骗她，可是为了破案，她也只能狠下心来。
张温和随便看了一下，然后她说道：
“不好意思，我打一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王赫，他就等在外面的一辆吉普车上，这也是事先安排好的，里外都是警察，即使罪犯生得三头六臂也休想逃出这里。可是这次来的不是嫌疑人，动用这么大的阵势，还真是感觉有些浪费了。
“喂，李先生吗？”
“额？”王赫接到了张温和的电话，但电话那头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张温和又说道：
“您好，李先生。我是晨报社的记者张温和。和您说一下您悬赏寻找的人已经找到，他叫徐胜利，可这里又有一点小小的误会。”这回王赫才弄明白，原来张温和给他打电话是在演戏，他也要好好的配合下。
“出什么问题了？”王赫的声音从电话这头传过来，张温和知道他已经开始进入了状态里，这才按下了免提键，故意让徐莹莹听一听。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已经联系上了您要酬谢那为好人的妻子，一开始我也和您说过了，他的妻子愿意过来一趟，但是今天真的不凑巧过来的是她的女儿，也就是您要找的人的孩子。您看……”王赫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今天那个女人没有来，过来的只是一个孩子，那么他们的部署不都白忙活了。听着这些他顿时泄了一半的气。
这场戏该如何演下去，还能不能见到嫌疑人，这突然事件，打乱了整个部署计划，还能不能挽回呢？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更加棘手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我之所以想要找那个曾帮助过我的人，就是想当面谢谢他，并送上我一点点的心意。当时听你们说他回了老家时，我感觉很遗憾没有见到，之后说他妻子可以来和我见面，我感觉也很高兴，也算是弥补下我的遗憾。可是，你今天说他妻子也不能来了。只是来了一个孩子，这也说不过去，你说对不对。我还准备了两万块钱的酬金。虽然不多，但我也不能那么随随便便的给出去。”王赫故作生气。
“那好吧，也可能是我们没把您的意思准确的传达给他们，才有今天这样的误会。抱歉！”张温和表示歉意。
“张记者，这不是你的错。也请你帮我转告下他的妻子，如果感觉这次不方便来，下一次她可以约时间、地点见面。那这次我就不过去了，因为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议要去。麻烦了。”王赫说完挂断电话，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演戏还真不是谁都能演得了的，刚才让他感觉备受煎熬，挂掉电话之后就感觉轻松很多。这种文绉绉的差事还真不适合他，他就喜欢更直接一些动作，说话演戏的艺术不适合他，还不如和人过过招来的更踏实一些。希望自己没把这场戏搞砸掉。
第302章 谢谢
张温和挂掉电话，露出和煦的微笑，对徐莹莹轻声说道：
“妹妹，你也听到了，我已经帮你约了，可是对方却不想来。我个人感觉，你们这样做确实不太合适。妹妹，你还是回家和你妈妈商量下，看看是怎么做才好。你们有我们的报社的电话，如果有时间的话，你们就可以约，既然李先生这样说了就证明他还是很有诚意的，也想当面道谢下，聊表他的谢意。”
徐莹莹没有说话，她变得沉默起来，咬了咬嘴唇然后说道：
“好的，姐姐。我回去告诉妈妈，她一定会来见你们的。”小女孩的语气很坚定，好像她可以左右她妈妈的思想一般，就如她说能来就一定回来一般。张温和看着她的表态，心中多少有些放下心来。
这时，她们点的晴朗夏日，也送了过来。徐莹莹用水灵灵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块蛋糕，就如猫看到了鱼一般的眼神。孩子，她还是孩子。只有这时徐莹莹才像一个正常的孩子，张温和想到。
“这是，为你点的吃吧。”张温和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那笑容如春风一般抚慰着人稚嫩的心灵。徐莹莹也非常的喜欢这个很像亲人的大姐姐。
“谢谢。”当她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把蛋糕挪到了自己的面前。看了看却不吃，她眼中已是非常想吃下去的样子，为什么却又改变了注意？张温和有些好奇连忙问道：
“怎么看你不是很爱吃的样子吗？怎么不吃呢？”
“姐姐，我想拿回去给妈妈吃。”她扬起稚嫩清纯的脸，却说出了这样懂事的话，现在这样这么懂事的孩子不多见了，在美味面前还会想着自己父母的孩子。让人喜爱、更是让人怜惜。
“你吃吧？姐姐这个也给你。等你走之前，再给你买一个大的拿回去给妈妈吃。”一向以冷美人著称的她现在也变得这样柔情，这个世上除了陈锋能让她这个样子，现在还多了这么一个乖巧的小妹妹。
“这样不好吧。”她想要，但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没有什么不好的。”张温和越来越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从徐莹莹的衣着，便能看出来他们家不是很富裕。因多次清洗衣服的颜色都不太鲜艳了，看得出她经常会穿这件衣服，可能就这么一件得体的，还是一件校服。虽然衣服很旧，但是很整洁。旧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看起来还是很美。
张温和又把服务生叫了过来，陈锋又来。然后，点了几个蛋糕，并要求把这些蛋糕都包装起来，给这位小客人带走。张温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这个小女孩要这么好，她们只是刚刚见到而已。可能被她的乖巧所感动、为她的遭遇所同情、被她的懂事感到心酸。本应该是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年龄，却让她早早懂事成一个小大人。
她快速的把那盘蛋糕吃进了肚子里，并把盘子上残留的奶油和蛋糕削都一点不留全吃净。之后徐莹莹道谢，然后起身告辞。徐莹莹在要走的时候，又说了会联系报社的。
徐莹莹离开了咖啡厅，陈锋对刘铭执行了下一步任务，跟踪这个女孩。刘铭领命去做他的事。希望他能顺利的找到徐莹莹的家。
大家都很沮丧，没有捉到凶手。现在就只能等看看刘铭那边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一连几天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刘铭那边怎么样了？最近陈锋的眼皮都在跳，他一般不信这个，可是当他接到这个电话时，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这是刘铭打过来的电话，让他来派出所，说出事了，当陈锋再想问明情况时，电话那边给挂了。
陈锋没有耽搁，放下电话就往刘铭说的派出所赶去，他想的是可能刘铭那边有新的状况，和派出所的同志一起处理，看来应该是一件棘手的大事。他想的可能是那个女孩或是她的妈妈出现了什么意外。
当他来到派出所的时候，发现刘铭正蹲在一边的墙角处，脸色酱紫像茄子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陈锋看着刘铭问道。
刘铭抬起茄子一般的脸，看着陈锋，眼中莹莹似有银光。看到亲人之后的激动一下子激发出来，情感一时间都喷涌而出。
“你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刘铭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向陈锋述说着自己的遭遇。
他一直跟踪徐莹莹，可是徐莹莹一直不回家。她去了自己同学家就不出来了，可是刘铭的任务没有完成，他还得继续蹲点。徐莹莹在同学家住了很多天，不见出来，刘铭就在楼下徘徊了这几天。地上的烟头都能堆成小山了。
直到他被警察捉走，报案的是街道办的大妈，她是热心肠，看有人一直鬼鬼祟祟的徘徊在这栋楼的楼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便报警让警察抓了起来。
而他最倒霉的是，警官证忘记在身上，因为衣服准备换洗所以忘拿了出来。整个过程就是这样，很富有戏剧性。
陈锋重重的叹口气，脸上都欲哭无泪。想起了那么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小林呐，你们这是啥意思啊？他家到底怎么啦？”刘大妈有些心慌，毕竟小林是民警带着他们过来。正常人想想也是出大事了。
“大妈，你别乱想，没有什么事，只是来了解情况而已。”小林，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
“小林，我想进去能不能办到。”陈锋对小林说道。
“找开锁的吧，我们又没有得到房主的允许。对了，我们可以找房东。”这时小林才提议。
“赶快给房东打电话。”陈锋催促道。
“我现在没有房东的电话。”小林，有些过意不去，他摸摸鼻子说道。
“我这有。”热心的刘大妈为小林警官救了急。
她从屋里取出了电话本，在上面找到了房东的电话。陈锋拨动电话，嘟嘟……的忙音声已经响了很久，对方仍没有接起。他在焦急的等待，直到那位电脑小姐说出了那段讨厌的话“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第303章 凶杀现场
陈锋很失望的放下电话，这不是演电视，巧合都在最需要的时候发生。生活的写照就是这样，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怎么？没打通吗？”刘大妈看着陈锋沮丧的神情问道。陈锋只给了她一个点头，表示回答了。
“我这里还有她儿子的电话，你看看这个能联系到吗？”
陈锋接着又打起这个，他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可是电话那头真的有人接了。说明了身份，又说到了缘由。房东的儿子很通情达理，愿意配合警方。
陈锋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房东和她的儿子就来了。刚到房东太太还有些不明状态，哆哆嗦嗦的问道：
“这，这是咋了？发，发生什么事了？警察同志。”
“徐胜利已经死了。我们怀疑这里可能是凶杀现场。”陈锋对房东说，其实看到房东太太那个样子，他也不想再吓她，可这是事实，又不能欺瞒。这个事实不仅震慑到了房东一家，还把小林警官也惊吓到了。
如果不是房东太太的儿子在后面支撑她，估计房东太太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这对她的惊吓很大，大过她能承受到的极限。
最后还是他的儿子把门打开了，房东太太没敢进来，就留在了外面，和其他的人在外面观望着。
这是一间小平房，外面还围着一个小院。院子不大，荒草却长得肥沃，这让陈锋想起了石鼓村的那个鬼王宅子，宅子的地下也是埋了很多的死人，上面的草长得也相当茂盛。尸地养肥了草，郁郁葱葱。他跨过了那里，直接朝屋子里走去，先检查屋里，看看现场，然后再来看看那个院子。
进门先是一个小外屋，然后又一个门进入厨房，再通过是卧室。房子不大不到二十平米。虽然房间里没有什么摆设，很简陋，但是这里很干净。卧室里有一张大炕，对面就是一张桌子。桌子也很古老是那种九十年代的老古董，上面是桌子用来写字、吃饭的，下面就是柜，放衣服和被褥用的。陈锋打开桌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这两个人走了，把她们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
“知道她们去哪里了吗？”陈锋问着房东儿子。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连她们走都不知道，她们还欠我们两个月的房租，我妈可怜她们，就一直让她们住，没想到竟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房东儿子说得懊悔不已。
“头儿，你看这里有东西。”王赫看到桌边靠墙的一面，在墙上刻着东西，他使劲搬开桌子露出了那一排刻的密密麻麻的字，都是一个个“正”字组成。
“这好像是用来记录什么的？”张温和看着这些正字说道。
一排排扭扭曲曲的字，好像在墙上横七竖八地爬满了虫子的尸体。刻“正”字的力道是从浅至深。第一个“正”字很浅，只是刚能看到，可到了最后一个字，刻下的最后一笔，居然都透过屋子厚厚的墙皮看到了里面的清灰色的水泥。一共有九个零三笔“正”字。
“他们是什么时候租你这个房子的？”陈锋问道。
“大概是半年前。”
“九个零三笔‘正’字，代表的数字是四十八。”张温和默默的说道。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脑子闪出一道灵光。
“怎么了？”陈锋问道。
“我好像猜到了，这些记录数的意思。”
“是什么意思？”在一旁的王赫抢先问道。
“一个‘正’字笔画代表着一天，这就是说一共是四十八天。”
“记录这些天做什么呢？”王赫不太理解。
“记录一次次血淋淋的折磨天数。”
陈锋望着那一排“正”字说道，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是却无法欺骗自己，当他看到那一笔笔歪歪扭扭的“正”字笔画时，他就想到了会是这种情景。就好像他看到了那可爱的小女孩拿着小刀颤抖的手，在墙壁上刻下了这些字。她把所有的恨意都化成刻字的力道，深深的把小刀插进了墙壁里。
“真是畜生！”王赫骂道。
他们又检查了其他地方，仍是一无所获，也是死者都死去了四个月屋里怎么会有别的证据可留。可是曾经有过的痕迹，不是那么想抹就能抹掉的。
“温和？”陈锋叫着她的名字提醒道。张温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喷剂瓶，里面装着的是液体。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试剂。
她叹了一口气，可能很多人和她现在的想法一致。他们不想查到凶手，可是因为本身的职责，很难让自己随心所愿。有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让自己感觉很矛盾。究竟什么是正义，他们以法律为准绳，把触犯法律的一切罪行都称为犯罪。可是这些犯罪里，还包括很多的伤害与无奈。
张温和把瓶子里的液体，较为均匀的喷溅在了卧室的地面上，直到卧室的里屋到厨房那里明显的显出一摊蓝色荧光，有经验的警察都明白，那是侦破案被处理过的案发现场的血迹，瓶子里装的试剂就是鲁米诺溶液。
王赫把那摊血迹照了下来。墙面上是喷贱的血液、地上是流淌的血液。应该是在卧室的门边处。
陈锋把那些血迹的位置用铅笔和粉笔分别标记出来。墙面上用铅笔标记，地面上用粉笔标记很显眼。
墙面上喷溅的血迹不高，但很浓很密集，证明被害人是跪在地上或蹲下时，用榔头重击脑干部位喷出血液所致。他跪下和蹲下有可能是与人厮打，背后有一人拿着凶器向他的头部重击。
陈锋让王赫躺在地上，小林跪在地上正好在王赫的上面，张温和在后面装作凶手，重现案发现场。陈锋研究血液喷射路线，正好喷到了前面的墙面上。地上也是一摊血迹。找到了被害人的具体死亡地点。
“第一锤子落下来显然没有喷射出来，力道有些不够。之后又连续敲击，血液才喷溅出来。因为角度很低和喷溅的面积很小通过这些判断，是连续敲击之后，动脉血管中的血液才从身体内喷出，这样已是很勉强。”陈锋看着墙面上标记的痕迹分析道。
第304章 尸体
“第一下力道不够，有可能是因为她心虚，或是她的力气就是这么大，但我感觉前者是很有可能的。第一次杀人，怎么可能会那么精准，力道也那么适中？”
“我想凶手敲击的第一下，根本就没想要他的命，可是这样更加激怒了被害人，他想起来，去打身后的那个人。而这时，”“王赫！”陈锋说到这里叫了一声王赫，王赫立刻进入剧情中。连忙死死的抓住他，几人都很投入，真实的呈现了当时的案发现场的情景。
房东儿子看到了之后，脸色变成蜡黄，他没见过这阵势，当时就给吓得够呛。
王赫和小林从地上起来，现场模拟结束。
“如果你真的怕的话，就出去吧。”陈锋看着房东儿子紧张恐惧的表情，对他说道。
“好，好。”房东儿子点点头，他巴不得要出去等着，在这里多吸一口屋内的气，都会感觉浑身的不舒服。逃命一般的跑出屋里。
张温和又朝外屋的位置喷洒鲁米诺试剂，地上又出现了一条条长长的血迹。地上周围的血迹斑斑点点的显露出来。直到房门的尽头，又有很大一摊的血迹。
“尸体从房屋里被拖了出来。拖到了门外。外面的冷空气成了大冷库。尸体就被放在天然的冷库里。”
陈锋思考着这些，脑子里便浮现出她们拖动尸体的画面。两个女人一老一少吃力的拖动一个男人的尸体。
气候越变越暖，尸体无法在这样的高温、干燥的气候里存放太长的时间。不光是腐烂，还会伴有很强烈刺激的味道。这样的气味不好闻是一方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所以他们做出了另一个可怕的毁尸灭迹的想法，真的把人给吃了。而那摊骨头，应该就是……
“给！”陈锋把铁锹递给了王赫一把，他们两个人一锹的把地挖开。直到铁锹碰到了地里的硬物，才停下来。
尖锐的金属声响起。他们慢慢的把地上的土层拨开，黑色的土壤里确实露出来一个白色的硬物，一白一黑交相映衬。待到把土全部清理出来之后，看到的确实是一根根的森森白骨。
“这确实是人的骨头。”张温和带着手套从土里把骨头捡出来说道。
这一句话，声音并不大，却把门外那些围观的人给怔住了，他们面面相觑，这些人还从没见过人骨。胆小的都退下去，一些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往前探出头往里看。
他们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举着一根又粗又长的白骨，对着阳光看着。在一旁自言自语道：
“这是成人男子的腿骨，看来是被害人的。”
听到张温和这样说，很多人都感到诧异，他们害怕的东西，为什么这个美丽的姑娘却感觉那么稀松平常。就如再看一件生活里很常见的东西，他们哪知道张温和和这些尸体打交道都超过了很正常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如果她害怕这些东西，估计现在早就崩溃了。
陈锋小心的把这些尸骨整理，收拾起来。他们要回去验一验，这副骨架和那头颅是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最后，就是找杀人的榔头和**尸体的锯条。可是寻遍了房间每个角落仍没有发现这些。大概这些东西早已被凶手扔掉。
这个房间已经被陈锋他们侦查过了，这里就是凶案现场。这本是一个家庭，却没有家中的一丝温暖，与其说家倒不如说这里是地狱。想想那样乖巧的一个孩子，总是生活在这样的坏境下，她要承受多少生活带来的重压。
这些经常会侦查凶案现场的刑警们，虽然每一次给他们带来不同的心情，但是这一次却让他们的心变得更加沉重起来。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凶杀案，这背后带来的问题让人反思。
陈锋正坐在车上双眼紧闭，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想着问题。直到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迅速的接通电话，电话是小李打来的。
“陈哥，我没有找到王亚茹母女的火车行程记录。这里是有很多叫王亚茹的人买票，但通过公安系统与身份证比对，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的。而徐莹莹也没有找到。”小李在电话那头，感觉有些沮丧，有点力不从心的意味。
“也有可能他们还没有离开这里。你回来吧。”陈锋说道。
张温和看了一眼陈锋，她和陈锋的想法相违背，她希望这对苦命的母女，能远走高飞去一个谁也不认识她们的地方重新开展新的生活。她们所经历的苦难太多了，人生有限，却要在一半的人生经历这些痛苦。
陈锋挂断手机，感觉有些累。头靠在车座上，紧闭着双眼皱起眉头。这样一点也没有放松下来，张温和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下来。陈锋睁开眼睛对她投以一个安心的微笑。
这时，陈锋的电话又响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电话确实很多。这回电话是白心雨打来的。
“组长，王亚茹给我来电话了。”
这个消息立刻让陈锋亢奋起来，果然王亚茹母女没有离开。只是她们换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她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陈锋他们的，难道是从刘铭的跟踪？为什么已经怀疑了还要与他们联系，铤而走险吗？看来她们是太需要这些钱了。
房东说，他们一个月的房租才两百元，但是就是这点钱她们也没有，还欠了房东三个月的房租。即使逃难也是需要钱的，她们一直没有走估计也是没有钱来买火车票吧。
天上掉下来这些钱，无疑不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解决了她们现在的窘迫生活，又可以继续上路逃命。她们怎么会轻易的放弃，即使冒险也要尝试赌一把。
时间、地点都是王亚茹订下来的，她约定在商业走行街的一处小饭馆里。是明天的九点钟。这个任务还是让张温和来继续做，让她扮成记者来和他们母女见面。
“只要嫌疑人一出现即刻逮捕。”
第305章 铁证如山
陈锋下达了命令，这已经是铁证如山，不可能再逃避了。听到这样的消息，专案组的成员不再像刚开始那般兴奋，越是了解这个案情，就越同情凶手，理解她当时的无奈之举。不过有一点，在他们心中是坚定的，就是打击任何犯罪，刻不容缓。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事先他们已经找到了约定的那个地点的小吃馆，专案组的成员又开始埋伏在周围。
他们选择的这个地址，应该说很有学问，小吃馆坐落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它却在一个巷子里，说是繁华可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多。第一这种环境给这些埋伏的人制造了一些困难，不像人来人往的地方，随便溜达的行人都能成为警察安插的眼线。而在这里有行人散步就感觉非常的突兀。隔了一条巷子，就变得非常繁华，如果两个人拿到了钱，可以轻易的混到人群之中，在找起来可能没那么容易。
陈锋安排的三个人是隔壁的饭馆里等候，他们事先已经和老板说明情况，也征得店主的同意，店主很愿意协助警方。另外三个在巷子的路口等待，如果里面没有抓到嫌疑人，那么他们这关就会牢牢的封锁这里，这个巷子是一个“u”型，里面是一个死胡同，所以只有一个出口可以逃跑的。也不知道嫌疑人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地方。
张温和先到的，她在小店里坐着，喝着茶水。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和他们约定的时间越来越靠近，可还是没有发现这母女俩要出现的状态。不由得让张温和有些着急。直到最后一刻，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老板热情的招待说：
“两位要点什么？”
张温和这时回头正好看到门外走进两个人，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大的容颜有些憔悴，比实际年轻看上去要苍老了很多，小的正是徐莹莹还是穿的那身儿短裙。张温和站了起来，皱起了眉头，她们终于来了，她是盼着她们出现，还是不出现呢？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徐莹莹还是那一脸笑盈盈的表情，而她的妈妈却显得有些木讷、胆小，双眼中闪出一丝紧张的目光。
“姐姐这是我的妈妈，王亚茹。”徐莹莹把身边的女人介绍给张温和，即使不介绍，张温和大概也知道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徐莹莹的妈妈王亚茹。
“您好，徐太太。我是晨报记者张温和，上一次和您的女儿见过的。”张温和介绍自己。
“是的，我知道。”王亚茹说道，不带有任何感情，语气有些偏冷。
张温和并不在乎这些，因为她来这里的任务是要引诱她出来，一举抓到犯罪嫌疑人。即使态度再冷，和她也没有关系。
“好，徐太太，请坐吧！”张温和礼貌的说道。
“请别再叫我徐太太了。”王亚茹有些嫌恶的说道，语气更加冷。张温和这才明白刚才她的态度为什么那么不好，就是因为叫了她声“徐太太”便这个样子了。
“妈？”徐莹莹小声的提醒她。王亚茹便收回了怒气。
“不好意思，姐姐。因为我妈妈和爸爸刚刚在电话中闹了别扭，可能现在还在气头上，所以有些过激，请您原谅。”徐莹莹较为歉意的说道，说着又拽了拽王亚茹的衣角。这种小动作都尽收张温和的眼中。
“啊，那徐先生还是在老家呢吗？”张温和故意这样的问道。
“是啊，他早就回去了，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吗？”王亚茹立刻回答道，语速有些快，好像是在背诵课文一般，机械、不自然。
“啊，是吗？那很可惜。我们没能见到他。先等一会儿，登寻人启事的那位先生一会就到。我先给他打一个电话，看看他走到了哪里。”
张温和的电话是打给陈锋的，电话拨动了后，她说道：
“是高先生吗？客人已经到了，就等您呢。”这电话很显然就是暗号，提示陈锋现在可以行动。电话撂下以后，张温和对她们微笑着说，以后人就会到。
话音还未落，小饭馆里进来了三个男人，正是陈锋、王赫、刘铭。徐莹莹第一眼便认出了刘铭，就是那天跟踪她的人，然后看到陈锋，模模糊糊记得她在哪里见过。第一反应就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只喊了一句：
“妈，快……”跑字还没说出口，她们就被陈锋三人制服了。
“你们要做什么？”王亚茹像疯了一样，扭动着身体想从刘铭紧扣的手臂中挣脱。
“我们是市公安刑警队的。王亚茹，不要再反抗了。我们怀疑你与一起杀人分尸案有关。”陈锋洪亮的声音响起，如天边的滚雷在王亚茹母女心中炸响。徐莹莹呆立那里，眼中失去所有的神采。
王赫制服徐莹莹，陈锋在前他们转身朝门口走出的时候，王亚茹居然突然发疯了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撞开刘铭。
不是刘铭没有能力制服她，而是触不及防让她钻了一个空子。刘铭被她撞了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他没想到王亚茹知道他们身份之后，会更加疯狂的反抗起来。
不管是刘铭没有反应过来，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王亚茹使出惊人的力量撞开束缚她的刘铭，还精准的抓住饭桌上的一个空酒瓶敲碎，然后抓住队伍最后面的张温和。酒瓶的锯齿抵住她的脖子。
“把我女儿，还给我！”酒瓶的锋利玻璃已经扎到了张温和脖子的皮肤里，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
陈锋见到张温和被挟持，心中顿时燃起一抹怒意。看到她脖颈上流出的红色液体，心中焦急万分。
“王亚茹，你以为你今天能走掉吗？这里已经被警方重重包围，放下武器，伤害警员会罪上加罪。不要再白费力气。”陈锋怒气冲冲的对她吼道。
王亚茹摇着头，泪流满面，绝望、痛苦、无助交织纠缠着她。
第306章 一错再错
“放了我吧，求求你们放我吧。”撕心裂肺的哭嚎，却让人心中一颤。
“王亚茹，我们是警察不会对你怎么样，就是你不能再一错再错了。快放开她，我们保证不会伤害到你们，怎么样？”陈锋再次劝说，想要稳住她，语气也变得柔和一些。
王亚茹的眼神变得犹豫，她的内心再做强烈的思想斗争，手也开始抖动起来。陈锋见她已经开始犹豫，有机会可以说动她。
“王亚茹，放下武器，这里没有人要伤害你们。”陈锋慢慢的朝她靠近，一步步的逼近。
“妈，小心！”就在这时，徐莹莹一声惊呼，让渐渐动摇的王亚茹又立刻变得坚定起来。
王亚茹举起锯齿的瓶子，就要往张温和的脖子刺进去。陈锋看到此景万念俱灰，他当然知道瓶子的锯齿一旦刺进张温和的脖颈动脉里，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张温和了。
时间骤然停止，陈锋的脑子一片空白。在王亚茹的瓶子要扎进张温和的脖子里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张温和甚至感觉到脸畔被灼，一种刺痛划破她的皮肤。随着一声枪响，王亚茹倒在了张温和的身后。
这一切如做了一场梦，枪声一响，尘埃落定。张温和再回头时，眼前一片血红，王亚茹倒在了血泊之中。埋伏在外面的狙击手看到房间里的情况不妙，在接到上级命令之后，开枪击毙嫌疑人。
“啊！妈妈……”
一声嚎叫，徐莹莹睁开了王赫的束缚，她扑到王亚茹的身上。可无论她怎么摇晃，人都没有反应。女孩哭得昏天暗地的，好不伤感。与此同时，陈锋这时找来纱布，把张温和的脖子包扎起来。张温和摆了摆手，想告诉他没有事情，不用担心。她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别处，只被徐莹莹的举动吸引过去。
张温和想劝她几句，刚用手去抚摸她的头，就被徐莹莹的手给打掉。徐莹莹用那满是怨毒的目光望着她，张温和心中一怔。她还没见过有人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那种无法只用一个仇恨词语来形容的复杂、扭曲的眼神，带着恶毒的诅咒，向她看过来。似曾相识的感觉，曾几何时她也用这样的目光仇视着眼前的一切。
张温和永远都忘不掉那双眼，曾是美丽纯净的，像清泉一般可以流淌出温柔，流进每个人的心中，滋润人们的心田。可那双温柔的眼睛，已消失不见，眼前这个女孩目光毒辣，带着满腔的憎恨。从天使变成了恶魔，究竟他们做错了什么吗？
尸体被殡仪馆的人抬走，之后留下来的问题，徐莹莹还要继续生活，她暂时被安排到了福利院。事情应该结束了。虽然画不上完美的句话，但总应该有一个休止符吧，可是……
“峻，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你能快点来验尸房一趟吗？”这是张温和第二次邀请陈锋，去那种地方。陈锋听到又要他立刻赶过去，心中惊了一下。每一次去那里都没有什么好事。
陈锋没敢耽搁，连忙朝停尸间走去。心中的不安还是若隐若现，当他推开门时，看到张温和正看前不久在地里挖的徐胜利的人骨。
“发现了什么？”陈锋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张温和还好好的坐在那里。
“峻，你过来快看看。这些白骨都有问题。”张温和拿着其中的一根骨头，又细又长，让陈锋过去看看。
陈锋按着她指向的地方看去，骨头的一端有骨折手术的痕迹，嵌入钢板固定骨头损伤的那一端。
“这是肱骨，是上臂骨。肱骨头松质骨和肱骨干皮质骨交界的部位，很易发生骨折。还不指这一处，你看看还有这根、那根……”
总共发生了四根不同的骨头，位于不同的骨折地方。这种情形让人匪夷所思，什么人会总是骨折？一个普通人的一生能骨折俩到三回就已经感觉不可思议了。只有做运动员的在运动中受伤，还算是常见的，那也不可能总是骨折。而且他们知道这个徐胜利的工作是打更，根本不存在骨折的风险，如果是和歹徒搏斗弄得一身伤，那么他们的生活也不至于这般潦倒。毕竟他为公家受伤怎么也得给一些报酬的。
“这四处骨折伤痕，分别在右上臂、左腿部和双脚上，每一处的伤痕深浅不一，左腿的那个比较重，其次是双脚。我有个疑惑，就这样的人行动都有些不方便还能实行家暴吗？”张温和抬头看向陈锋问出这个问题。
陈锋紧锁的眉头，看这一根根带伤的骨头思考着，把他们查案的来龙去脉重新整理一遍。如果被害人这些伤痕不是在外面弄出来的，那么就是在家里。难道真正实行家暴的人是王亚茹吗？
“走，我们去殡仪馆。”陈锋突然说着，有些事他突然想明白了。
二人急匆匆地来到殡仪馆，亮出警察的身份，要看王亚茹的尸体。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给他们带到存放王亚茹尸体的地方。他把冷冻抽屉拉出来，一股寒气从里面涌出来。尸体还睁着眼睛狰狞的躺在里面。陈锋把她搬出来，探查了一遍她的身上。果然不出所料，她的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这不单单是家暴的问题，这个尸体也要做尸检。”陈锋紧锁着眉头，他感觉案子又复杂起来，绝对不是表面看到的这样。
张温和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看到陈锋这样严肃的表情，也明白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尸体被送到公安局的尸检中心，下一步就要对其进行尸检。
两天之后，尸检结果终于从来了。在王亚茹的体内查到大量的苯甲二氮卓成本，也就是安定片的主要成本，这些麻痹神经的大量药物在体内可以让服用者中毒并伴随有头晕、头痛、嗜睡、乏力、步态不稳、行走困难、言语含糊不清、反应迟钝、意识模糊、精神错乱等症状。问题又接踵而来为什么会在王亚茹的体内，发现这些安定药的成分呢，是谁为其服下去的？
第307章 虐待
“这些药物，会不会是她自己服用的？”张温和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嫌疑人长期受到虐待，导致神经衰弱，才会经常服用安定片，来稳定情绪。这残留在体内还未消化掉的安定成分，应该是最近才服下去的，为什么要服用这么多呢？显然没有这个必要，并且这样吃法还会有生命危险，王亚茹不应该不知道这些的。”陈锋还是对其表示疑惑。
“峻，还不只是这些王亚茹的下腹部有严重的瘀伤，耻骨上有一青紫状血肿，约3x3cm，心扉正常，**脱落。”
“王亚茹的**脱落？是外伤造成的？”陈锋问道。
“是的。”张温和肯定的回答。
“这一家究竟是怎么回事？男人多处骨折，女子身体里外都是伤，**还脱落。”陈锋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拧在一处额头中间都形成了一个“川”字。
“温和，你想过没，可能这个案子不是我们想的这样。徐胜利的死，可能另有蹊跷。”
张温和点点头，她查到了这里，了解了这些，便不可能再自欺欺人。她不相信人说的话，只信死人不会说谎话。面对这两具尸体留给她的“实话”，知道了真相不应该是他们那时想到的样子。
他们在第三天来到了，住着徐莹莹的那所福利院。可是在他们到达福利院时，院长说徐莹莹已经，离开快一整天了。
“天还没太亮的时候，就要出去。最后还是拖到吃完早饭才走的。”照顾她的护工说道。
“离开？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陈锋忙问道。
“她当时说要去同学家拿她的一样东西，我问她需不需要陪同，她当时摇头。因为孩子说的理由不是让人很为难的请求，所以我就同意了。这一去一直都没有回来，我也有些担心起来，正要去告诉你们，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照顾徐莹莹的护工说道。
“她有没有说去哪个同学家，留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陈锋又问道。
“她没说是哪个同学，只说就这附近，一会儿便能回来。我想她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亲人，也没有可去的地方。出去只是散散心，指定会回来的。可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也没见回来。”这时，护工才开始有些焦急、担心。
陈锋和张温和交换下眼神，张温和去看徐莹莹的床铺上还有没有她随身带的物品，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了。陈锋一个激灵，他意识到徐莹莹根本不是去见什么同学，很有可能她已经逃了。
“不好，温和，这个徐莹莹一定有问题，否则她也不会偷偷的离开。”陈锋说道。张温和没有说话，这个案件几乎把人搞的有些不知所措。原来以为是普通的家暴引起的仇杀，却没发现真相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真相越来越让人无法把握。
“刘铭，你那次跟踪徐莹莹是在哪里跟丢的？”陈锋拿起手机拨通刘铭的电话。
刘铭告诉他一个小区的名字，然后，他带着张温和风风火火的朝那里走去。希望没有晚，她会在那里出现。
没费多长时间，他们驾车来到了那个居民区。这个居民区是老实的筒子楼，走廊在室外的那种。所以当时徐莹莹去了哪层楼，进了第几个房间刘铭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把详细的地址都告诉给陈锋他们，陈锋很容易的锁定目标，便小心的带着张温和朝那个房间走去。
他们来到了那个房子前，发现门居然没有锁上。而从敞开的门缝里涌出了一股股难闻刺鼻的气味，像是煤气的味道。陈锋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连忙回头看着张温和压低了声音说道：
“温和，这里有浓重的煤气味道。你赶快疏散周围的居民，我去里面看看。”
“你，要小心！”张温和有些不舍让他去冒险。说罢，张温和便离开，挨家挨户敲门，把周围的居民都疏散开来。
陈锋进入了房间里，开门就能看到房间里的样子，一个女孩头戴着防毒面具坐在沙发上。因为这里的味道有些浓重，陈锋进屋就想去开窗户，徐莹莹的声音从防毒面具里瓮声瓮气传出来，已经变了动静，但是能听清楚。
“如果你再进这里半步，我就打着手中的打火机，砰！把我们都轰上天。哈哈……”这是一种**裸的威胁。她的笑声带着一种难言的诡异。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陈锋问道。
“因为恨！你们无法理解的恨。”徐莹莹说着手紧紧的握住打火机，带着面具的她看不出现在的样子，但也能想象到，绝不是原来那个纯净无暇的女孩。
“徐莹莹，你才多大，别做傻事，想想那些还爱着你的亲人。如果他们看到你今天活成这个样子他们会不会痛心。”
“痛心？如果他们真的还能痛心的话，该有多好。”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无力，苍白而又没有生气。
“徐莹莹，是不是你杀死了自己的父亲。”陈锋提高声音质问道。
“父亲？他根本不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母就是被他们活活逼死的。”徐莹莹带着哭腔。
“为什么这样说呢，我想你一定想找个人倾述。把这件事告诉我，我来判断一下究竟是谁有罪。相信我，我也是一个警察。”陈锋劝说道。
看着徐莹莹拿着打火机的手要放下，她就要被说动了。
“我可以坐下吗？这里的空气几乎快要让我窒息了。估计我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听你述说了。”陈锋说起话来都感觉很乏力，并不是故意这样说而是他真的感觉头昏脑涨，身体已经使不出劲来。进来这么长时间了，估计也中了煤气毒。
徐莹莹关上了煤气，打开了窗户，甚至还把防毒面具给了陈锋。崭新的空气从窗外涌了进来，让他身体好受了很多。突然感觉清新的空气像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冲进陈锋的胸腔里，割得他前胸发痛。一阵剧烈的咳嗽，感觉他的头都再变大变重几乎要爆掉。头上的神经再一跳跳的痛，好像有一根细钢丝把他的头割掉，脑盖要被揭开一般的剧痛。可他仍然是坚持听着。
第308章 故事
“我的故事是这样的。我叫徐莹莹没有错，可我并不是徐胜利的孩子。他是我二叔。我的爸爸是他的大哥。本来我们一家三口很美满幸福，我有一个很慈爱的爸爸，有一个很温柔的妈妈。可是这一切，在二叔来了之后，就全变得面目全非。
他说有好的投资项目，鼓动爸爸把钱拿出来投资，爸爸是老实人就信了他的，把我们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二叔是拿着我们的钱去还他的赌债。所有的积蓄没有了，妈妈生气，一气之下得了心梗猝死了。妈妈出殡当天，爸爸吊在房梁上自尽了。就在这个房子里，我们曾幸幸福福生活的房子里。几天之间我同时失去了父母。那年我才十岁，我恨，我恨透了二叔。”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害死了你的二叔？”陈锋吃力的问道，他强忍着头胀痛的感觉。
“也不全是，我为他们家清除一个祸害，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徐莹莹顶着那张天使的脸庞，却说出这样狠毒的话语。在她善良的躯壳下隐藏着一个魔鬼。
“怎么这样说？”陈锋再次问道。
“徐胜利，除了嗜赌成性，还好喝酒，一喝醉就会打老婆。他不仅害了我们家，还害了自己的家。这样的男人是不是该死。”
“该死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的。咳咳……”陈锋说完剧烈的咳嗽，几乎要把肺咳了出来。
没想到她给陈锋端来了一碗水，其实她并不坏。只是眼中、心中看到的只有仇恨。陈锋把水喝进了肚子里，才慢慢压下他的剧烈咳嗽。
“你是怎么办到的？”陈锋的嗓子有些嘶哑，因为刚才的剧烈咳嗽，他现在感觉肺里像着了火一样的灼热难忍。
“我给他药里下了安定片，之后他手脚发软，在之后就不用我来介绍了吧。”
陈锋看着她，那怎么可能是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是什么让这样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恶魔，她本应该在教室里好好的上课读书、本应该和同龄的孩子在一起玩闹嬉笑、本应该在父母的膝下快乐成长……可是这些在她十岁之后，就没有尝试过，她失去了原来的东西，得到的确实让她这样的小身板无法接受的残酷现实。
在d市有一所很有名的三级甲等医院，在全国综合医院也是排在前十的。那是除了北上广之外最有名的一所外地医院，是华东医科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d市，最引以为荣的一件事情，就是因为这所医院。全国各地的患者都是慕名而来，每年接纳的外地人都络绎不绝。
张晓辉，就是因为患上了肾衰竭，最后演变成了尿毒症，才来到这里救治。他已经是肾衰的晚期，需要一个适当的配型来换肾脏器官。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不易的事情，能在全国里找到合适自己的配型，还要甘愿提供出肾脏的人少之又少，而张晓辉的身上流淌的血液又是极其罕见的型。他的血型是ab型rh阴，这种血型极为罕见。是“熊猫血”中的熊猫。
拥有这样血型的人全国不到十万人。全国上下总人口有十三亿，拥有ab型rh阴性血的人只占总人口的比例是1:1300。也就是说1300多人里面仅有一个是拥有这样血型的人。
所以张晓辉得了这样的病，本来就不太好办，又是这样的血型，他成功找到配型的几率很渺茫。如果换成是别的人，早就待在家等死了，因为这样的富贵病，家里没有钱根本负担不起，透析的费用很高一般家庭很难支付。张晓辉的情况还极其特殊，他能找到合适自己的肾脏的概率几乎为零。像他这样的，与其把所有的积蓄给医院，还不如回到家里好吃好喝的等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因为张晓辉家的家底很厚，他有一个企业家的爸爸，估计他现在也会在家数着日子等死的。后天再多的努力，也不如投个好胎。这话太适合张晓辉了，如果不是他有个富爸爸估计他现在连等死都不可能了，因为早在几年前就应该死掉了。
每次做完透析几乎是把他的皮脱了一层，血液透析依然很痛苦，恶心、头晕好像要失去一样。因为父母一个是a型血一个是b型血，所以都不吻合和他的配型。他们整个一个大家子来化验，依旧没有合适的。
父亲已经悬赏五十万如果有人和他儿子的配型一样，也愿意奉献出肾脏，那么他会给那个人赏金五十万元。在d市五十万元能买到一处相当不错的房子。也是普通人能挣个四、五年才能挣到的钱数。这奖赏相当诱人，但没有几个能符合张晓辉条件的。“熊猫血”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找到匹配的。一次次他们在希望中等待，在等待中失望……
“菲儿？今天ktv走起？”菲儿是一家公司的普通白领，26岁还是单身女。和她说话的是她的同事，也是一个爱慕者小涛。
“去ktv？干什么搞***啊。”菲儿的话语太过露骨，她和小涛已经成为了好哥们。她知道小涛喜欢她，但是她的目标是钻石王老五，所以还是先和他称兄道弟的比较好。他们之间经常这样口无遮拦的。
“好啊，只要你同意，我什么时候都奉陪。”小涛双眼放电，精神很亢奋，像一个哈巴狗一样。
“好你个头啊？不去！”菲儿一口回绝，一点都不考虑小涛的心情。
“别啊，菲儿去吧，今天我哥们过生日，我还说带朋友给她庆祝呢。”小涛再次哀求，他很了解菲儿这个人，只要这样软磨硬泡就能同意。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菲儿同意了。
ktv里烟雾缭绕，今天来了一共是五男两女，这种比例严重失调。在菲儿和那个女孩唱歌的时候，他们私下里聊着，这两个女人的事。
“小涛，你小子怎么还没搞定这个女的吗？”这一问，真让小涛不好意思回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309章 生米煮成熟饭
“还没呢？不过应该快了吧。”他的脸一，还真得感谢在这样的黑暗环境里。谁也看不到他脸上的样子。
“那也太慢了，这妞真的不错，要吧今天哥们帮你一下啊。”那人一脸横肉的坏笑。
“怎么帮？”小涛有些心动。
“让生米煮成熟饭呗。”他的口水四溅。三角眼眯成一条缝。
“下药？不成！”小涛一口回绝。
“你小子装什么正经，你第一个反应都想到我要做什么，还说你没想过吗？你今天把她给办了，明天她就会乖乖的投入你的怀抱了。”
那人还一再的蛊惑他，小涛看着场中还欢唱的菲儿。他也知道菲儿是绝对不会选择他的，如果这算是一个机会，也只有这样他能得到美人。他如果真的做了，菲儿也不至于会报案，有一半的可能他们会在一起，那么还真不如试试。他心中的魔鬼一直在鼓弄他尝试一下，看着菲儿诱人的身材，他裆下也是高耸了起来。
一脸横肉的胖子，倒入了一杯啤酒，然后把一个小小的粉色药片放出了酒里。药片在酒里迅速融化。产生了一串串的气泡，慢慢浮上来。胖子把酒杯给他，小涛还是有些犹豫。胖子把他推了过去，几个男人都一脸淫笑的看着他。
然后那胖子又把另一个酒杯里放上了一小片同样的药，他也过去把酒递给了另一个女孩。小涛看着菲儿一口把酒喝下去，他的心中既忐忑，又兴奋。
“咣当！”一声酒杯落地的声音，那个女孩先倒了下来。然后那个胖子说，喝醉了先送她回家，剩下那四个男的也说喝了很多，先回去了。他们都离开了，就剩下小涛和菲儿。
菲儿笑了笑，说道：
“几个大老爷们，还没有我能喝，羞不羞。”边说她的身子，边摇晃。一不小心倒在了小涛的身子上。
小涛的心砰砰的快速跳着，虽然不是第一次和菲儿接触了，但这次更加的猛烈、紧张。
“菲，菲儿。”他胆怯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都感觉不是自己的声音了。菲儿没有理他，他把菲儿公主抱了起来，平放在了沙发上。
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酒精的，菲儿此时的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好看像刚刚成熟的樱桃。小涛情不自禁的亲了一口她的脸，然后是她的脖子。这一亲便欲罢不能，一路亲下便亲到了她的胸部。
“咦？这个小贱货，居然没穿内衣？看来她是不是也已经按耐不住了，是不是想在人多的时候，有人会碰到她，来撩拨下她寂寞的心？”小涛越是这样想，越感觉心中愤怒不已，就越想折磨身子下面的这个女人。
他依旧隔着衣服折磨着她，心中还想着让你寂寞、让你想要、让你骚，不由的嘴上的力道加重了一点。
菲儿嘴中闷哼一声。小涛吓得怔了一下连忙抬起头，看到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眉头微皱。他的心才放松下来，刚才真是惊险又刺激，他有点爱上了这种感觉。
包房中的音乐还在响着，他把音乐调大，为了就是做坏事不让别人听到。然后再过来蹂躏这个女孩。
菲儿的嘴中含糊不清的说着：
“不要，不要……”她想用手去拦，可是感觉身体很软，使不上劲。额头上都浸出了香汗已经滚落下来。
她嘴中说的不要，在小涛的耳朵里，就是“我要，我要……”
感觉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决定要大干一场。他没有怜香惜玉，伴随着菲儿在他身子下面的痛苦**。变态的罪恶感，已经吃掉了他的良心，这时他才知道，什么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这偷来的东西确实很有快感了，那种兴奋感觉几乎要让他神魂颠倒。一场翻云覆雨的激战过后，菲儿居然醒了过来。她看到自己躺在沙发上，衣衫不整的样子，还有身体那种没有完全恢复的火辣灼伤感。羞愧、屈辱一起涌了出来，她推倒还躺在自己身上一丝不挂的男人。
小涛这时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这个样子被看到，心中忐忑不已。懊恼刚才为什么睡过去，还躺在她的身上。
“菲，菲儿！”
“闭嘴！”一个巴掌抽到了他的脸上。小涛感觉脸上火辣辣，但他也没敢还手，甚至还跪在了地上，求她原谅。
菲儿没有理会，便想快速离开这里，可是小涛哪里肯，如果这个女人一气之下报了警，那么他的人生全都毁了。他的哀求没有得到菲儿的原谅，她还是要离开。她连推带打，还是摆脱不了小涛的纠缠。
因为声音有些大，小涛怕被人发现，心虚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一直掐她的脖子，直到她的脸憋得成了紫茄子一般的颜色，小涛还是没有放开手。菲儿起先一直挣扎，最后她的双脚不再动，双手也不在去反抗，无力的垂了下来，没有了一丝生机。
“啊！”小涛被惊吓到了，连忙往后爬，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上不停的颤抖，潜意识告诉他出事了，他可能杀人了。
几分钟的空白之后，他从地上爬起来，拿着衣服就往门外跑去。路上遇到了一个客人，正好撞在那人的身上，迎面来的那个人被撞也是有些喝醉了，就要打小涛。小涛没有躲，他整个人已经魂不守舍，眼看拳头就要落下来，照他的脸上打过来。
这时被一个赶来的劝架的女人给分开，那铁块一般的拳头才没有落下来，女人连连道歉，小涛没有功夫管他们，便从这两个人的身旁跑过去。
他的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地上躺着菲儿的样子，感觉这些太不真实了，越来越感觉这是在做梦吧。
应该是在做梦，她不可能有事的。跑了将近千米之后，他才慢慢的冷静下来。又想回去再看看，那边的情况。踟蹰着来回的走着，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要回去看看。
在他回去的时候，还是那个房间，可是里面却没有人了。小涛叫来服务生问明情况，说里面的那个女人走了。
“走了？”服务生的话，无疑不是给他解开了一个困扰他的锁。走了，就证明她还活着，没有事，那么他就没有杀人，他也不是杀人犯。
第310章 出租车司机
“谢谢你！”小涛从兜里掏出了一张20元钱，给了那么服务生的，其实他都想把那一百元钱给那个服务生，他就没听过比这个服务生说出更好听的话。
他离开了ktv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这一宿把他折腾的。心中想着今天给菲儿道个歉，哪怕是让她打一顿呢，等她气消了就没有事了。想着就感觉心里有了底，便打了一个出租车回去。
出租车司机是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很善谈，可是小涛却不想听他说的一些家庭啦、养生啦、之类的话，他把头别了过去，看着窗外孤独矗立的路灯，微弱的黄色在夜里艰难的亮着。
二十分钟的路程，小涛到了他的出租屋里。趴在床上让他整个人感觉都踏实了起来。白天的总总犹如隔世的梦境，错与对都已然挺过。
小涛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他甚至都没有脱掉衣服，一个人住又是男生，难免邋遢了点。
东方巴黎酒店，那是一家d市超五星级的酒店，坐落在繁华的cbd中心。这个酒店服务一直都很好，得到了很多来入住客人的好评，从未有负面新闻报导过这里。
可是，今天确是一个意外，酒店经理楼上楼下的跑得满头大汗，可这汗不是忙活出来的全都是冷汗，为什么在他当班的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百年不遇的灾难，却让他碰上了，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就不能让他舒舒坦坦的渡过吗？
这一天在27层，却相当的忙碌，这里挤满了人，穿制服的和周围围观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把2714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但所有人都不敢逾越那根黄白的警戒线，警戒线里忙碌的警察，有拍照的、有侦查室内情况的，所有人都忙碌着。陈锋看着浴室里被冰块水包裹着的一具女尸，又是浴室，陈锋皱着眉，他都已经厌恶了这个地方。米克的阴影还没有散开，这又一起杀人案出现在了浴室里。
被害人从浴池里捞出来，双眼还圆睁着，瞪着眼睛好像在看着每个望向她的人。嘴唇发白，皮肤呈青灰色，还泛着光，感觉像光滑的大理石柱。手指张开成爪，有点像鸡爪一样，在胸前弯曲摆放着。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如果说这个姑娘生前是个漂亮的光鲜照人，可死后却这样吓人。
“陈锋，被害人的左腹部有一道十公分的刀口。”说话的正是张温和，她边说边检查着尸体的情况。
“左腹部？她是不是少了一些东西？”陈锋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问道。
“陈哥，她的包我都找了，没有看到有丢的东西。钱、证件、银行卡都在，显然是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小李接过话头说道。
“我说的丢东西不是指这个。”陈锋看了小李一眼说道。
“你是说她的肾脏吧？”张温和反问了一句。
“嗯。”陈锋点点头，小李有些嫉妒，这对金童玉女，为什么脑子里的想法都是一致的，真是羡煞旁人了。
“从伤口的位置和长度来看，应该是肾脏。现在没有仪器还没有工具用来解剖，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张温和据实的回答道。
陈锋走过去，看着被害人的伤口说道：“从划开的伤口上来看，边缘很齐。伤口缝很细，是一把很薄很快的刀。”
“手术刀。”张温和回答这句。陈锋看着她说道：
“一个会用手术刀的人，还知道肾脏的具体位置。凶手难道是一名外科医生？”
“有这个可能。”陈锋说完，又对所有的侦查员道：
“大家都仔细点，不要放过任何的线索。用平面足迹提取箱里的静电吸附器提取灰尘足迹。”
浴室和房间里没有搏斗过的痕迹，问了临近房间的房客，也说在夜里没有听见过异常的声音。这起案件难道是熟人所为吗？也可能是酒吧刚刚认识的，开房来寻***的。
最不可思议的地方是，酒店前台没有一个人能描述上来2714房间登记的那个人的模样，这应该不是一个很难的事情，可是当时在班的包括前厅经理，一共五个人却一个人都提供不了，这天谁住了2714房间。而且他们都矢口否认这个房间有人办理过入住。
“陈哥，我想他们不会是集体的提供伪证吧。”小李询问这些人之后，与陈锋汇报的时候说道。
“伪证，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酒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掩盖是不可能的。现在就是需要我们给外界提供一个完整的结案，直到抓到凶手之后，酒店才可以保证给客人一些慰藉。所以现在酒店他们和我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都想尽早破案，抓到凶手的。”
陈锋的话说得确实是实情。事实上酒店负责人给了陈锋他们全力支持。他们已经对外申明要同警方一起合作，共同打击犯罪。酒店当然也知道一日不抓到凶手，住客的心里就会人心惶惶，对于这里再也没有人敢住，所以对他们的影响很大。
“可我就是想不通，一个大活人住他们的房间，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就连今天监控都坏掉了，难道真的有这样的人，天时、地利、人和都帮他为虎作伥吗？”小李犹如怨妇一样，开始抱怨道。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的。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到。”陈锋解释道，一切无法解释的问题，背后都有自己的道理，只是暂时隐藏不为人知。
小涛怀着忐忑的心来上班，他见到菲儿之后，就准备来个负荆请罪，反正他是真心喜欢她，只要她想和他在一起，他会一辈子对她好的。计较已定，便心中没那么空虚。
直到他来到公司之后，也没见到穆菲儿，她究竟去了哪里？小涛心中嘀咕。
今天感觉公司里很多人都在他背后窃窃私语，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等他到近前便都闭上嘴走开了。
平时就属他在背后讲人八卦，还没让别人在身后讲过自己。最后把他憋的无法再忍受时，他才暴跳揪住一个人问道
第311章 菲儿姐出事
“你们在后面这样肆无忌惮的说人，感觉很受吗？”小涛揪住的是一个刚到公司的同事。本身他就胆小，再加上在公司没少受这些老人的欺负。
小涛这样气势汹汹的问他，当然他没有招架的能力。
“涛，涛哥，我们没有说你什么？”新同事吓得脸色都变得铁青。
“再说，没说我一个个的都背着我。”小涛给他头来了一下。
“真的没说你，他们刚才谈论的是菲儿姐。”小涛一听到菲儿，就紧张起来。
“谈论她什么啊？”他把紧张悄悄的隐瞒起来，不露声色的问道。
“他，他们说菲儿姐出事了。”新同事有些顾虑的说道。
“出事？”小涛的眼皮都开始跳起来，心中还是想着不会和他那事有关吧？这事会传那么快吗？
“她出了什么事？”小涛眼中尽显慌张之色，再也掩饰不住的心虚。
“他们说菲儿姐，死在宾馆里了。”新同事的话，让小涛更震惊，比他那坏事泄露还要更加难以置信。
“愚人节吧？小孩不学好编这笑话，真不想好了，是不是。”小涛说这话时，明显心虚不已，他脸上摆出的笑容都感觉那么尴尬与不自然。
“涛哥，我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他们说有朋友在东方巴黎酒店工作，那里昨天凌晨是出事了。警察在她的包里看到了公司牌，说名字叫穆菲儿。”新同事讷讷的说道，还没逼问他就都招供了。
小涛愣住了，这比知道外星人来他家都感觉很劲爆。菲儿死了在他们分开之后，死了？那会不会他的嫌疑最大，他在ktv和她做了那种事。说不定法医会在菲儿的体内发现他的东西。她脖颈上的勒痕还能看出来。
菲儿去世了，在他的心中没有悲伤，因为害怕比悲伤更甚。这一天他浑浑噩噩的混过去，在心里也盘算着几个版本，怎么对付要来临的警察调查。
事情没有让他期待太久，这是在他得知事情之后的第二天。他被经理叫到了办公室里，办公室还有一个人，个头高高的长得很帅，气场也相当大绝对不输给他们的经理，小涛是搞业务的，接触的人很多还真没遇到过今天这样的，不言不笑也自然带有威信。
“陈警官，他叫叶涛。是和穆菲儿很好的同事。”这样介绍明眼人一听便明白，他是为穆菲儿来的。
“你好，我叫陈锋。”
陈锋请求要一个私人空间，想单独和小涛聊一聊。经理连忙拾趣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就剩下陈锋和叶涛。
叶涛知道陈锋这次来只是了解情况，还没人知道他做过的那些事情，这样想想，心情就安稳起来，来个深呼吸，来让自己放松下。
“高警官，你好。”叶涛问候了一声，说话的语气变得平静。这才是他们正式的互相打招呼。
“你好，请问你有一个同事叫穆菲儿，你和她的关系很不错吧？”陈锋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是的。”叶涛没有否认，他明白这时否认才更有嫌疑，早在几天前他已经打好草稿，怎样说才能排除嫌疑，怎样做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在两天前被害了。”陈锋告诉他这个很消息之后，便仔细观察叶涛的神情看有何变化？但是看他的样子有些太过于自然，反而有些假。普通人知道这样的消息，第一反应应是惊讶，然后再是不敢相信。从不相信再到相信有一定的过程，之后就是恐惧。可这些叶涛没有，他只有表现的有些惊讶，之后重归于平静，从惊讶到平静似乎来的太突然。
“你事先已经知道了吗？”陈锋看着他平静的神情，很快便意识到这里的不对地方。
“不，不知道。”突然听到对方这样问，一时让他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让他的心一惊。思虑着难道回答错误了吗？又有些后悔刚才的回答，其实知道与不知道没有什么关系，他有些太刻意要求完美。因为心里有鬼，所以不能顺其自然的回答。
“其实说不知道也不太准确，这个消息在我们这里已经传开了，公司上下都知道。但是我还是不太相信，直到看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他们谣传的事情，是真实的。”叶涛解释道，希望这个解释能让陈锋解除对自己的怀疑。
“哦。”陈锋只说了这个字。表示他已经理解。
“那天你是不是和被害人，有一次聚会？”陈锋接着问道。
“是的。”叶涛回答。
“你们是几点散的，知道穆菲儿是和谁离开的吗？”
“大约是凌晨两三点钟，我没看见过菲儿是和谁走的，因为当时我出去了一下，等我回来之后，听服务生说她已经走了。而且是一个人。”
“她那天有没有说要去哪里？还要见什么人？”
“没有，当时我们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不可能再去见谁了那么晚。”叶涛回答道。
“是吗？我还听到那里的工作人员说，穆菲儿走时状态很不好，衣服并不整洁。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你们唱k的时候？”陈锋事先已经调查过他们去的ktv，叶涛没有想到警察会这么快，已经开始调查他们去过的地方。
“别提了，我们去的一帮人和另一个房间的人闹得不太愉快，当时发生了口角和肢体上的碰撞，那时打架菲儿受其害，就是因为这个我们和他们闹得不愉快。”
陈锋点点头，当时他也向那里的服务人员了解到了这些，他们反应的情况和叶涛说的差不多。并对他的说法没有太大的怀疑。叶涛也挺谢谢那次的打架，多亏有那么一回，才能让他找到借口搪塞过去。
“你在聚会结束之后，又去了哪里？”
“我回家了。”
“有没有证人可以证明的？”陈锋又问道。
“证人？”他是一个人住，如果说谁能为他作证，还真的不好找。他在努力回忆那天遇到的人，突然想到那个老司机。
“我是单独一个人住，那天打车回去时，遇到一个话唠老司机。他把我送回家的，这个算不算证人。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