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兄弟落难
宝石，少则为宝，多则为石。
因为价格昂贵，外加炒作，各色宝石都是千金难求。可是有多少人知道宝石的真正价值在于什么，它的产地又在何方呢？
我喜欢宝石，所以选择了研究石头，做了一名地质工程师，踏遍大江南北，领略各色石头的独特内涵。因为见的石头多了，总感觉石头会说话，它们要比人更有情感，从来不会抱怨什么。
群山环绕，绿水潺潺，阳光之下一块木板，一把锤子，乐在其中，非常悠闲。如果你身在其中也会像我一样流连忘返，愿意跻身野人之列，不愿阅读城市的喧嚣。
“郭威，你的电话，看样子很着急。”
同事喊我，打断了我的享受，不知道是谁给我打电话。
我跑回办公室，拿起电话一听，我就感觉事情不对，是我兄弟老三的声音。
“老大，救我，我要三万块，要不他们就要阉了我！”
听老三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我立刻问道：“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边老三刚要说话，就被一个陌生人给抢了过去对我说道：“你就是郭威吧，地质工程师，厉害呀，立马拿三万块到北票来，否则你的兄弟可就......”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兄弟，我两天内就过去，你要是敢动我兄弟我不会放过你。”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知道老三的处境很危险，我不能不去。
“你拿钱来就行，记住这个电话号，不要耍花招。”
说完之后，电话那边挂断了，我再想说已经来不及了，再打过去，已经没人接了。
北票我是要去的，但是我手里面可是没有那么多钱，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我去和矿长说了一下需要请假，矿长虽然不是很高兴，但还是同意了，因为下一个工程的图纸必须由我来设计。
“那小郭你早去早回，咱们下一个工程可不能耽误呀，否则损失会很大的。”其实李矿长还是不错的，只是我不得不去一趟，老三可以说是我的生死兄弟。
“我会很快回来的，只是我的钱不是太够，能不能先把这个月的工资给结算一下李矿长？”这是没办法才开口的，没到开工资的日子，说出来也是很不好意思，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拖欠过。
“好，你去会计那里算吧，把这个条子给你。”李矿长很讲究的把条子都给我准备好了，我心里莫名的一阵感激。
可是当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李矿长的嘴角很轻微的上翘，叫我非常疑惑。
不管他了，现在只要拿了钱，能有两万多，虽然还差六千块，但是应该可以把老三给救出来吧。
老三是我的大学同学，以前是在一起工作的，因为他要去闯荡一下，所以就单飞了，我当然也不能阻拦了，没想到现在都混成这个样子。
他是独生子，可不能被人给阉了，这种事肯定是不能和家里说的，没准又招惹那个漂亮姑娘，被人给抓了。
以前这种事也是出过的，不过没有这次这么严重，都是老三哄哄小姑娘就过去了，可是这一次居然有人把他给抓了，肯定是不能轻易脱身。
所以说男人还是尽量管住裤裆，否则总是要惹出事来的，适当放松一下还好，太过了就要倒霉了，老三就是例子，还把我给牵扯了进来。
虽然老三毛病很多，但是他有一样别人一辈子都赶不上，那就是很讲义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也是我能和老三成为兄弟的原因。
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梦想着一夜暴富，交友不慎，和几个相识不久的人做了点买卖，但最后钱没有赚到，还被人卷钱跑了。
我那时候是借了一万多块来做生意的，这下我可就傻眼了，是老三和我一起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把这一万多块还上的。
后来我想把钱给老三，老三反而很生气，说我们是兄弟，不用分的那么清楚。
这就是我听到老三有难，宁可得罪领导也要请假去救他的原因，能得到老三这个朋友，我挺知足的。
从山里出来之后，我没有回家，而是直奔火车站，买过票之后在车站等了五个小时才上了去北票的火车。
我在毕业第二年的时候来过辽宁北票市，北票市归朝阳市管，是个县级市，但是这里可不是默默无闻，因一种宝石而闻名天下。
战国红这个名字应该有很多人听说过，现在市场上的价格已经炒到一千多一克，可以说是相当的值钱。
战国红在古代就有记录，只是那时候这种宝石叫赤玉，传世极少，没有大规模开采的矿场。
直到零零年以后才被人发现，因为战国红色泽优美，做饰品和印章都是绝好的选择，慢慢被人所熟知。
一般宝石的命名有三种，一是由专家权威所命名，二是各级的协会命名，第三种是社会认知。
而战国红就是第三种，被社会广泛的认同，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都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的贴切。
在国内有这么一种说法，北有战国红，南有南红，虽然都是珍贵的玛瑙宝石，但各有千秋，也分不出那个价值更大。
一别两年，再次来到这个城市，不是为了能得到一块战国红，而是为了老三的事情而来。
火车之上，我心里非常担忧，这两万四千块钱是不是能把老三给救出来我也不敢确定。
既来之，则安之吧，既然来了不管什么样的困难，我都要应付下来，我不能叫老三出事。
想想我和老三也有一年多没有见面，这次见面虽然尴尬，但也不能隔阂我们之间的兄弟情。
经过四个半小时的路程，我到达了北票市，先找了一个旅馆住了下来，因为钱带的不够，我选择了一个小旅馆。
住下之后，我给那个电话打了过去，他们叫我明天到迎宾馆去交钱换人，不要耍花样，否则老三就有危险了。
这一夜我是在煎熬之中度过的，小旅馆的服务员敲了我两次门，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听见，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最可气的是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好，隔壁总是换人不停的“哼哼”，还好我因为老三的事情没有什么睡意。
即便是如此早晨起来洗漱的时候，我还是发现我的黑眼圈非常大，之后拿起东西下楼退房，到了小旅馆的外面叫了一辆车直奔迎宾馆。
第二章深入虎穴
迎宾馆是北票市最好的酒店了，这叫我产生了怀疑，如果是“仙人跳”的话怎么能住得起这样好的酒店呢？
现在也不是想那么多时候，我按照电话里面的指示到了三楼找到了对应的房间敲响了房门。
门被敲响之后，很快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秃子，光着膀子，胸前描龙画风的，脖子上还带着一根大金链子。
这打扮是典型的东北装逼货，看着吓人其实就是“喝派”的，大吼两嗓子之后吓不走人就软了，我见过很多回了，再一次看到这个打扮，不禁嗤之以鼻。
不过这个秃子也没有生气，而是把我让进了屋子，屋子里面有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看上去有点派头，这年头还能这么古板的人的确是不多了。
“你就是郭威吧，钱呢？”中年人开口就直奔主题，没有其它。
这倒也符合我的胃口，有事直接说事，说完就走，没那么多麻烦。
不过现在我的麻烦真是不少，因为屋子里面有四个人，看上去都很健壮，要是打起来，我有点应付不过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差六千块而翻脸呢。
最令我担心的是小智并没有在屋子里面，没有立刻拿出钱来，刻意看了内室的门说道：“先叫我看一下人，人没事，钱不会少了你的。”
中年人摆摆手，大光头打开了内室的门，我走了进去，看到老三在床上坐着，但气色还是不错的。
“老大，你终于来了，要是再晚来一天他们就要阉了我。”老三看到我之后就像见到希望一样，过来给我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要你三万块呀？”我先得问问老三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想应对的办法。
老三说了过程，我差点没气死，但还是笑的肚子有点疼，没有因为当前的状况而感到危机。
原来他在网上聊天认识了一个小姑娘就是黄燕，老三也是真够抠门的，见面之后一碗米粉就把黄燕给带到旅馆来了七次，做完之后就想一走了之。
没想到黄燕的爸爸黄川在北票有点来头，老三还没上车就被人给抓了回来，为了给老三一点教训，就要他三万块钱。
老三也是怕丢脸，没有敢和家里面说，最先想到的就是我，把我的底细都给道出来了，黄川才勉强相信他。
“我没有三万块，只有两万四，不知道行不行。”我想通过老三知道黄川的条件是不是可以缓和，大不了写个欠条，以后再给。
老三听我说钱不够，本来高兴的脸立刻变成了苦瓜：“老大，他们的条件变不了，这下可完蛋了，你也得留在这了。”
“一会儿我去谈，实在谈不拢，咱们就打出去，黄川加他四个手下我们也不一定会输。”
这是最后没办法的办法了，谈不拢就只能硬闯，总不能我们两个人都栽到这里。
老三最后无奈的点点头，跟着我出了内室，来到了客厅之中坐在了黄川的对面。
“黄老大，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但是我们现在只有两万四，剩下的六千块我给你打一个欠条，以后我们一定还上。”先试探一下黄川的口风，直截了当，事情总要说出来的，早说要比晚说来的痛快。
“六千块，我也不要了，不过你兄弟得留下一根手指，这样我也好给我那宝贝女儿有个交代。”黄川非常自然的说出来，就好像这样的做法已经习惯了一样。
“那我就不客气了！”
黄川不给我们面子，一味的忍让也不是办法，他先翻脸，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我转身先打向旁边的大光头，一进门我就观察好了，虽然大光头的体格看上去很好，但也是最弱的。
一拳打向胸口，大光头一低头，胳膊肘子向下一砸，他便趴在沙发上。
其他三个手下见情况不妙直接把老三和我围在了中间，黄川不慌不忙的说道：“脾气不是太好，不用留手。”
黄川的一句话叫三个手下立刻动了手，我这么多年在野外跑，也不是白练的，矿上的打手三个也就和我打个平手，这三个小流氓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老三在我旁边配合，即便是没有趁手的家伙，三个小流氓还是倒在了脚下。
我正在得意，就听到旁边的黄川说道：“别动！”
老三什么时候到了黄川的身边我都没有发现，黄川的手上有一把***直接顶在了老三的脑袋上。
“你再动，我就打死他！”没想到黄川还有枪，这是我疏忽了，他一摆手两个手下在地上便爬了起来。
起身的两个人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虽然窝囊，但我不得不忍，因为我不能叫老三有事。
黄川见我被打的差不多了，叫两人把我扔在沙发上，这时候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来人手里拿着一块石头，色泽鲜亮，黄里透红，纹理线层次分明，原来是一块战国红，他似乎对屋子里面的打斗满不在乎，看来黄川从来都是如此的，见怪不怪了。
“黄老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你给开个价吧。”
“你要卖多少钱？”黄川脸上露出了一点犹豫，没想到他还是玩战国红的，只不过从他的脸上我就看出来了，他不是很懂。
“三十万，这可是战国红鸡油黄，尤其是黄中带红，层次分明，立体感极强，难得的好东西，不贵的。”
“大柱子你是不是糊弄我呀，别以为我不懂啊，我知道这东西很值钱，所以准备介入这一行，我也有懂行的人，你等着。”
黄川说完之后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我说道：“郭威，你给我看看那块东西的价值，说的准呢，史进的事情咱们还可以商量，否则的话你刚才已经领略到了。”
虽然身上还很疼，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不答应，向着黄川点了点头。
我慢慢的爬起来，来到了大柱子的面前，看了一眼战国红便坐下来拿在了手中。
仔细看了一下，对着他说道：“战国红鸡油黄，黄中带红，层次分明，立体感极强，的确是好东西，不过这东西讲的是一锤定音，这块战国红只是一半，并且在敲的时候红黄之间有一道细微的裂痕，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如果没有这道裂痕，三十万你或许都不会卖的，掂掂重量有接近四百克，可惜可惜。”
我最后打住了下面的话，不想在往下说，这就是交易的时候和对方打心理战，只要点出战国红的瑕疵，价格自然就降下来了，我想黄川也不是傻子应该可以听的明白。
黄川立刻从我手里拿过战国红，仔细一看果然有一道细微的裂痕，但这绝对不影响这块战国红的价值，只是我的一个托词。
如果放在一个好的的雕刻师手里，这个瑕疵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可是大柱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黄川是什么人，大柱子想必是知道的，有点坐不住了，接着说道：“黄老大果然有高人，是我有点疏忽了，价格可以再商量。”
价格的判定，黄川显然是不懂的，再次看向了我，我犹豫了一下，想到刚才的一幕，迫不得已的再次拿起了那块战国红。
第三章变脸如翻书
黄川的霸道，战国红的瑕疵，叫我能大胆的砍价，为了老三我也是拼了，希望不要再惹怒这个大柱子。
“东西是好东西，可惜有了一点瑕疵就不完美了，给你一个合理价三万块。”
大柱子还没有反应，黄川可是倒吸一口凉气，我知道他是觉得我砍价砍的太狠了。
可是大柱子却说道：“三万就三万，谁叫我疏忽呢。”
黄川一听，居然没有犹豫，觉得这个价格非常合理，立刻叫人给大柱子拿了钱，大柱子拿到钱立刻就跑了，连茶都没有喝完，恐怕黄川会反悔。
我现在才知道黄川的确是一窍不通，刚才还是猜测，现在觉得这人就是一个大傻子，有钱没地方花了，宝贝虽好，但也不是这个买法。
三十万被砍成三万的价格成交，黄川的脸立马转变了很多，不再是刚才一副较真的样子，对着我说道：“有点本事啊，大柱子在这里收战国红都五六年了，能叫他栽的人不多，那六千块我就不要了。”
六千块对他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师兄弟的安危，他既然已经说不要了，我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身用了一个江湖的抱拳给他道了一声谢。
“钱，我是不要了，但是你们还是不能走，得给我办点事才行。”
我以为不要那六千块，我和小智就可以走出这里了，没想到黄川出尔反尔，翻脸比翻书还快，没有放我们的意思，手里面还特意把***上了膛。
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宁死也不肯就范的，可是老三也在这里，现在被打的够呛，不用说跑了，就是走也挺困难。
“黄老大，事不要做得太过分了，我已经帮你得到了一块好东西，这可比三万块来的实在，你还要我们做什么？”
“我也不难为你，你想走就走，但你兄弟可就得进号子里面待几年了。”
我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老三有小辫子在他的手里，明摆着的威胁，但我的脚怎么也挪不动了。
“这就对了嘛，兴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事情，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会吃亏的，我闺女可是被你兄弟给祸害了，我要是把这件事一告，你自己想吧。”黄川真是把流氓做到位了，竟然用女儿来要挟，真够卑鄙的。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直接说，不过有一点我得说明白，违法的事情我不干。”谁知道黄川出什么坏水呢，他要是叫我运毒、砍人，我要答应就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借你的本事用用，你也看到了，战国用可以说是漫天要价，利润非常大，北票又是战国红的产地，只要你帮我鉴定，我出钱买，没准你还能发一笔小财呢。”
黄川做法虽然卑鄙，但叫我做的事还真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个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我请假的时间有限，必须在三天之内完成，否则我的工作可就要丢了。
现在经济不景气，找一份工作挺难，能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职业就更难了，我可不想就这样丢掉工作。
“我请了三天假，只能给你做三天的事情，现在可以给我的兄弟治伤了吗？”我也在试探黄川的态度，只要他答应了，我不但工作能保住，而且还能把老三带走。
“好，成交。”
黄川把我的要求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这叫我长出一口气，事情总算有了一个圆满解决的方法。
刚刚达成一致，大秃子便收拾了一下桌子把酒给摆上了，老三也坐了过来，看他的样子，伤的不是很重。
真的搞不懂，一个人变脸怎么会这么快，说黄川是百变星君也不为过了，前一分钟还是针锋相对，现在就要把酒言欢了。
“刚才是我做的有点过了，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不过话说回来，不打不相识，我相信你也不会和钱有仇吧，你那两万四拿回去。”黄川顺手把钱就推倒了我的面前，我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既然现在已经合作了，我端起了酒杯向黄川敬酒。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丘吉尔这个伟人说的话的确是耐人寻味。
“那就多谢黄老大了，我先干为敬。”既然给人做事，放低姿态也是很有必要的，这件事能有这样的结局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所以见好就收。
老三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还在浅浅的笑，不知道是因为尴尬不好意思说话，还是因为能因祸得福赚外快而高兴。
不过他没事就好，尴尬是尴尬了点，但也好过被人阉，被人送进号子里面舒服。
“不过说实话，你研究石头有一套，身手也不错，他们几个都是我挑出来的手下，居然没干过你这个动笔杆子的。”
对于黄川的赞赏，我也只能点头了，他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反正三天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逢场作戏，我还是有一套的，在矿上陪那些大老板吃吃喝喝，早就习惯了。
酒过三巡之后，黄川开始和我介绍北票战国红市场的情况，原来那些战国红以前是由本溪人炒起来的。
只是这些人也是够坏的，最开始收购的时候都是十几二十块钱，村里人觉得这东西漫山遍野全是，便开始上山捡。
了解行情之后，战国红的价格也逐渐的变高，表层的料也被捡的差不多了，一些资本大的村里人买山开挖。
由于开采成本的增高，战国红价格也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加上国家现在控管，能得到一块好料更是不容易。
但富贵险中求，只要上下打点好，还是可以有一些好的坑口产出大量的战国红出来的。
问题就在这里了，由于长期以来本溪人都是村里人打交道，要想深入不是太容易，大柱子因为是村里出来的，所以会有一些好东西拿出来卖。
不过那只是九牛一毛，要想得到更大的利润就是要越过本溪人，直接到私人手里面收购，可黄川一是不太懂战国红，二是在北票的名声不太好。
所以他想找一个代理人，由他出钱来收购，这个代理人还要懂行，我的出现正好符合这个要求。
第四章找牵线人
从酒店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虽未解决事情，但也暂时安全。
“老大，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就来一招反客为主，把他们都给解决了。”事情刚刚过去，老三又开吹了。
“差不多就行了，可别吹了，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你刚才被楱的轻吧。”
不怼老三两句，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是他管不住自己，我怎么会陷进来呢。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我们两个之间是没什么忌讳，而且他没皮没脸的功夫更是一流。
“我吹什么，其实黄燕还是很喜欢我的，就是她老爸凶了点，你没看刚刚还给我打电话呐。”
“泡妞得安全，这次还好，有惊无险，就当是赚外快了，到了这里不带两块战国红回去也没道理哈，记得下次泡妞叫着我，别老吃独食，我在山里可是憋了半年了。”
现在周围已经没有别人，我也没必要一板一眼的了，还是这样和老三随意的说话比较舒服。
“这才是我老大嘛，你老怼我，我都快把你当领导了。”一年多没见，老三还是老样子，喜欢嘻嘻哈哈的，不喜欢拘束。
“先不说这个了，咱们得找个地方好好喝点，讲讲你这一年多都干什么了。”
“那必须的，咱们走着。”
老三走到了路边叫了一辆车，看来他是知道哪里有好东西吃，他也知道我得意什么。
我最喜欢吃涮羊肉，尽管和黄川喝了一杯，但是那也是场面上的事情，和老三喝酒喝的才是感情。
到了一家羊肉馆，看看里面陈旧的桌椅，我就知道这家店有年头了，年头多的馆子东西一定不会差，老三还真是没白来北票一回，找到了这么个好地方。
羊肉锅上来了，点的东西还没有上来，老三借着这个空档问道：“老大，咱们就真的要给黄川当一把傀儡吗？要是真干起来，你那边的工作怎么办？”
老三说到点子上了，我也害怕这边时间用的太长，矿上又来催，就会两边为难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两天的时间把这件事给办妥。
“这件事我想给黄川长长眼就行了，咱们没有本钱，要是有本钱这买卖我也想做，咱们也能赚一笔，他虽然霸道，也不能太难为人吧。”
虽然黄川看上去不太仗义，不过他眼里面赚钱还是要有有原则的，看他对大柱子的态度就知道了。没有因为大柱子糊弄他而一分钱没给，而是让大柱子把钱给拿走了，当然了这是我的初步判断，因为刚刚接触还不太了解黄川这个人。
老三觉得也对，这时候羊肉已经上来了，他赶紧把肉下锅，酒给打开给我满了一杯。
到了羊肉馆，喝啤酒没什么意思，所以还是老规矩开始拼白酒，这羊肉馆还不错，居然还有已经停产的陵川酒。
“别的不说了老大，这次要是没你的话，我就得被家里埋汰死了，我先喝一大口，你随意。”
“小两年不见你酒量渐长呀，你喝一大口我能抿一抿吗？走一个！”
羊肉锅里面沸腾的香气迅速飘散开来，东西好，人更高兴，这才是我们激情的节奏，滚烫的友情岁月。
酒浓歌声响，三杯现柔肠。
老三开始说起他这一年多在外面飘的事情，我也和老三讲了讲山里的情趣，一说就是半天。
我们找了个宾馆住下，天色已黑，开了房间之后，倒头就睡。
这一宿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早晨天一放亮，我就感觉什么东西这么臭呢，睁眼一看，老三的脚丫子在我嘴边呢。
昨天喝了太多酒，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居然滚上床单了，我赶紧往后躲躲，刚要起来发现脚挪不动。
坐起来一看，老三抱着我的脚丫子正睡的香呢，这一年多没见到他，没想到口味都这么重了。
我把脚往出一抽，老三也被弄醒了，也是觉得不对劲，闻闻自己的手之后，从床上直接跳到了地上一头扎进洗手间，我在外面就听到里面呕吐的声音了。
等老三出来以后，我实在憋不住乐了，对着老三说道：“这一年多不见，你口味变重了，我刚才使劲拽都拽不出来脚丫子，厉害。”
我大拇哥刚一竖起来，老三已经开始偷袭，和老三打闹了一会儿之后我们才开始洗漱。
刚一出门，黄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看来他比我还要着急，利益总是叫人这么急躁。
我们到了迎宾馆之后，黄川已经把茶都准备好了，买卖从速，宜早不宜晚，他做的也没错。
“今天开始咱们的合作就开始了，但北票的战国红好料都被别人把持住了，要想打进去就得从一些小人物下手，前面那条街上全部都是卖战国红成品的，咱们就从那里入手，叫存珠营里面出来的童山子给我们牵线才行。”
虽然昨天黄川表现出来的是个外行人的样子，但是今天他这些话叫我有了新的认识，他似乎谋划这件事挺长时间了，否则不会说出具体的牵线人。
黄川踏进这一行差的不是钱，差的是一个代理人，由此可见他和存珠营里面的人的确不愉快，而且也反映出来他的对手实力不能小瞧。
“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吧，我也想看看这里面的行情，也好有个数，零售和买卖矿料不一样，也好做个参考。”黄川着急，我也不是闲人，毕竟我是请假出来的，矿上的工作还等着我呢，我不能总在这里待着，能尽快把这里的事情了结是最好的，我催一下也显出我做事的积极性。
黄川见我对这个兴趣很浓，立刻叫大光头带着我和老三去了战国红一条街，去见那个牵线的人。
到了战国红一条街，基本上每个店面的门前都会摆着几个大件，这是充门面的，基本上不出手，即便是有人买也会吃亏，因为这些大件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威哥，你当过兵？”大光头带着我们走在街上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不过我上班的矿上有很多退伍下来的人，晚上吃过东西总是喜欢和他们学上两手，时间长了手也就硬了。”我也没什么隐瞒的，也不需要隐瞒什么，每个矿山上都有很多退伍下来的人在那做保安，学上两手防身也是一种保护。
“以后教我两招，昨天你一出手我就知道是练家子，有套路，不像我们都是平时打架打出来的经验，上不了台面。”大光头挺实在，我随口就答应了下来，至于教不教就不一定了，我在这也待不了两天。
说话之间，我们已经到了童山子的铺面，大光头先进去了，我们跟在后面。
可是刚一进门，童山子立刻叫人把门给关了，随后就带我们上了二楼，这种反应叫我很诧异，觉得这里面的事儿还不少呢。
第五章兄弟识货吗
童山子这么小心，里面肯定有事，至于他在躲什么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料，关心的是老三，关心的是早点把北票的事情做一个了断。
我大致看了一下，虽然没有什么太好的料，但在市面上能卖这种水头的成品已经算是良心店主了。
“我说光头哥，你别大白天来找我行吗？这要是被二哥他们人看到我还怎么从他们那拿货呀？”童山子一顿抱怨，大光头也不着急，我心里还琢磨呢，这大光头的名号还挺贴切的。
“要是没有要紧的事情我能到这来？这不是叫人来看看你的货嘛，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就二哥他们那帮土包子，没事谁闲着到这里来溜达呀，指不定在那个坑里扒灰呢。”
光头说的扒灰我知道，因为战国红玛瑙是凝灰岩或者火山碎屑岩建造，所以开采的时候都是在这种结构里面打洞，说开采是扒灰一点毛病都没有。
“说吧，什么事，我要不是上次马失前蹄，我才懒得和你在这磨嘴皮呢，你知道卖出一串战国红的珠子能赚多少钱吗？耽误我时间。”童山子原来是有把柄在黄川的手里面，所以才会和他的人接触，他是做卧底的，心虚也是正常。
不过我对他有什么把柄在黄川的手里面没太理会，我现在就是把精神都集中在柜台里面的串珠、吊坠和印章石一类的成品。
他们说他们的我看我的，随便听一下就行，过多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事情知道的越多陷得越深，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光头哥把黄川的意思说给了童山子，起初童山子不愿意牵线，但是他有小辫子捏在黄川手里，不得不就范。
童山子就是个赌徒，别看他这里东西不少，从他们的话里我我了解到没有多少是他正经进的货，都是二哥手底下的人放到他这里代卖的。
现在原坑料的价格是长了，但是没有零售来的钱多，谁不想多赚点，看童山子比较能忽悠，专坑不懂行的，柜台里面的东西也就积攒了不老少。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这么多成色不错的呢，原来不是他的，都是从村里出来的。”老三在我旁边嘀咕了两句，越来越看不起这个童山子了。
这人只要沾上毒和赌，这辈子基本上就完蛋了，还不如有俩钱和老三一样搞破鞋，找小姑娘去呢。
也难怪老三要对童山子嗤之以鼻，他可比童山子强太多了，泡妞办实事呀，惹点乱子还能牵出一个赚外快的机会。
所以说泡妞厉害是老三的本事，我这样的就没人能看的上，这么多年就没有追上过一个姑娘，最好的一个是暗恋了半年，正准备表白呢，她带着男朋友要请我吃饭，感谢我平时照顾她，我就成为了活雷锋。
老三泡妞的本事我是学不来了，等着哪天天桃花运来了，没准想挡我都挡不住。
没有桃花运，我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我鉴别石头的本事还真没服过谁，这次帮黄川没准就是我的一个机会，要是能赚一块战国红鸡油黄回去就好了。
我和老三在柜台看着上瘾呢，光头哥和童山子的事情已经谈完了，童山子见我看的仔细，到了我的身边。
“兄弟，识货吗？你知道这个手串多少钱吗？”童山子很显然看不起人，我不在乎他这语气，给别人办事，总得谦虚着点。
“我还真看不出来，不知道这个十八粒的手串多少钱呢？”
童山子一看就不是脚踏实地的人，卖的东西不知道坑了多少人了，头还仰起来了，那瑟劲儿看着就叫人来气。
“让你明白明白啊，这是存珠营的料，一水的红黄丝相间，过度清晰，一共十八颗，每颗三千块，自己算吧，这叫十八罗汉，不是一般人能镇得住的。”说的还有里有面的，光头哥在旁边就憋不住笑了，不过他想看看我怎么应对，并没有说什么，抱着膀在旁边瞧热闹。
我也看出来了，到这里来黄川是不太信任我，要通过童山子这个经常接触战国红的人来考考我，看我是不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能把这个十八罗汉给我看看吗？”
童山子很大方，直接从柜台里面把这个十八罗汉给拿出来了，不过递过来之前还嘱咐了一句：“把手套戴上，别弄脏了，可得小心点，这东西要是掉地上了，可就废了。”
我把手套戴上之后，童山子才把东西递给我，这要不是老三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我才懒得受这份窝囊气呢，早就上去抽他了。
“我跟你说，不要把你的东西夸的太过了，你看这第一颗珠子，红多黄少，内有灰点，一百块满街甩货。”
“第二颗珠子，丝虽清晰，可是有连接纹，那就是说没有了层次感，层次感不清，怎么能有好价钱？”
“第三颗珠子，算是不错的了，但配在这个串珠上不太合适，太透，与战国红的稳重不太相符，你觉得有人会买吗？”
“第四颗珠子，就更不像话了，亮度不够，不敢大刀阔斧，抛光的时候眼睛都长后脑勺上了，这就说明根本就不是一块好料，就是一块边角料在这滥竽充数的。”
......
十八颗珠子我一一指出 了问题所在，童山子都有点傻眼了，没有了刚才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他买卖战国红也有很多念头，这些问题很多估计他走没有考虑过的。
他糊弄一下外行人，叫人做一个装饰品买下来还可以，碰到懂行的估计既要打脸了。
我也不想这样埋汰童山子，可这家伙太能瑟了，玩了两年石头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似的。
旁边光头哥在那看着了，他虽然不懂，但是他可以看童山子的脸色变化，现在童山子哑口无言了，他也回身又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了茶杯品起了茶，还喝出了动静。
“走走，别在这站着了，咱们边喝茶边唠。”童山子热情劲上来了，本想唬我一下，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立马客气上了。
他把我当了贵客，我自然也得见好就收，没有了刚才教训人的样子，跟着童山子坐在了光头的旁边。
“还瑟不？”光头见童山子一脸的羞愧，开始挖苦上了，同时拿过了我手中的十八罗汉仔细的看了起来。
“我是土地爷，你是大神，都是一家人，还得多多指点。”童山子毕竟是买卖人，也不在乎光头说两句闲话，能学到点门道才是他想要的。
“童老板，可别这么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说的那些都是咋呼人的，不实用，买卖人有买卖人的规矩，你要是想听，这两天我会把我知道的那点东西都和你说说。”童山子给脸，我得兜着，强龙不压地头蛇可不是瞎说的，他们这倒买倒卖的行市学问也不小，可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定死的，他是看我把瑕疵都指出来，或许怕我使坏，才会这么客气。
不管他真心请教，还是搪塞敷衍，我都不在乎，至少与这样八面玲珑的人合作，会省去很多麻烦，这点还是很难得的。
第六章打个时间差
光头的事算是办完了，见我和童山子唠的不错，起身就要回去。
“你们哥俩唠着，我回去和黄老大说一声，这事就算成了。”
童山子见光头要走，态度转变很多：“光头哥有空咱俩好好喝点啊，郭老弟在我这绝对没问题，没什么岔路我明天就带着他去存珠营，能不能从本溪那帮逼手里面夺下食儿来就看黄老大肯出多少钱了。”
“你只管把我这俩兄弟给带过去，至于怎么收料，什么价格收料全听我这俩兄弟的。”光头没有明说，但我也听出来了，这是叫我和老三做先锋，战死就战死了，战不死就赚了。
我说黄川怎么这么好心把钱给我了呢，这一招够狠的，不给马喂草，一天天的先叫马狂跑。
看着光头出去了，我心里特别窝火，又不能表现在脸上，童山子还在旁边站着呢，要是被他看出来我们是炮灰，不定怎么坑我们呢。
“兄弟，刚才我说明天去存珠营，那是为了给光头哥听的，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就过去，好东西我说不上话，但是韩老六手里面有点边角料也能有点赚头，这就看你们的本事了。”童山子嘴上这么说，我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万一真叫我捡漏了，他就转身从我手里面买过来。
黄川利用我，童山子也想刮点油，真不是个东西，一句话差出去一天一宿，什么事办不了呀。
“老哥一点毛病都没有，我们这就回去准备，下午我们再过来，有钱大家赚。”童山子小打小闹，我们也没什么大资本，虽然他就是一个牵线的，但利益至上，钱不是一个人花的，舍小赚大。
黄川不仁，我和老三也就不义了，拿我们当炮灰，我们就分出一些炮弹，看谁打的响。
老三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知道我那两万多块钱是保不住了，含蓄起来了，这在以前可是不多见。
“怎么滴？郁闷了？”
“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没什么把握，我知道你看战国红有点准头，可是你也看到了，黄川和童山子哪有一个好家伙呀，都想捞干的，我们别这边的事情没解决了，再惹出什么事来，存珠营我们就不去了吧？”老三心有点虚 ，他虽然闹腾，可也不想和这些道上的人打交道。
“我心里有数，能不去吗？你想进去呆两天呀？要是打罪，别的还行，可是因为女人进去的哪个不是天天挨揍的货，还记得咱们高中上届那个老嘎达吗？那家伙和咱们干过仗，挺猛的，不就是因为祸害姑娘进去的，最后实在熬不住了，他妈把楼都给卖了，凑够二十万才把人给捞出来。”
老三现在 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们现在是骑虎难下，黄川给划出道了，我们就得走。
“这个我真知道，原来他那次打着绷带，吊着胳膊来学校找王浩他们是从里面刚出来呀，是挺吓人的，啥也不用说了，你到哪我就到哪。”
“这还像句人话，涮羊肉走着。”
“没毛病！”
我还是喜欢老三天不怕地不怕的作死的样儿，窝窝囊囊的喝酒都不痛快，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中午一过，我们如约而至，童山子交代一下店里面的人便出门上了他不知道换了多少手的213，这要是在矿上还能凑合开着，因为山路多，可是在市区里面就有点挂火了。
“我说老哥，你这店里面东西也能值点钱了，怎么不换个好点的座驾”
“兄弟，你也是混矿山的，你不知道走山路下河爬坡的不都得用这个，我要是整个轿车不得把底盘给卡飞了呀。”
“我把这茬给忘了，老三赶紧上车。”
童山子开车，拉着我和老三穿过市区到了存珠营，路是拐弯抹角的，是不太好走，怪不得会整这么一个破车，如果开一辆好车的话，是有点心疼。
“老哥，咱们现在是要去哪？去找那个韩老六吗？”
我在想打时间差的事情，动作一定要快，做事得麻利，不要被黄川看出什么端倪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急性子，做咱们这一行可是个忌讳，一会儿咱们到地方先看看韩老六的小坑口，然后再说事，不着急。”
童山子是不着急，但是我着急呀，我可是请假出来的，能提前回去，绝对不多待，这几年我在单位形象良好，可不能因为这点事给毁了。
只要是看到料，即便是边角料，我也能捡两块肥肉出来，自己赚不赚得着外快我不在乎，只要让老三跳出火坑就行了。
可是童山子对这里熟悉，我以前只是看过远景，具体到哪还得他带着，顺其自然吧。
颠簸了一路，童山子把我带到了一个小土丘，上面有着几棵看上去刚刚种的小松树，针叶都发黄了。
“老哥，你不会说这地方就是韩老六干活的地方吧？我也没看到坑口在哪呀。”
“你看那边，就那个小铁架子。”
一边说，我们一边走，没几步就到了近前。
到了旁边，我才知道这个小铁架子的下面就是一个坑口，算是一个小竖井，往下一看也就十来米的深度，下面还亮着灯。
我知道战国红值钱，还真不知道战国红是这样小坑口出来的，太不正规了，本来围岩就不稳固，居然没有护壁就敢下去干活，真是玩命的买卖。
富贵险中求，我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刚站到这还没到一分钟呢，三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就朝我们过来了，不用说这是看场子的。
“嗨，哥们干嘛的？”
他们一问，童山子赶紧上前说道：“韩老六呢？赶紧叫他过来，我把看料子的人带来了。”
如果是闹事、检查的来这些人还可以搪塞一下，可是卖料这样的大事他们可不敢含糊，立刻就有人转身奔着帐篷去了。
我向帐篷看去，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大背心，大裤衩，大拖鞋黑不溜秋的中年人向着我们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笑。
“山子，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来了？我上次给你的东西都出手了？”能这么称呼童山子的，应该就是韩老六本人，这点不用猜。
“东西还有一部分，月底我会把钱给你带过来的，这次我给你带来两个大客户，可都是行家，想看看你的料，试试水，如果谈的好，以后可是会长期来收的。”童山子开门见山，没有那么多嗦的客套话，很符合韩老六的胃口。
“那就别在这站着了，灰太大，帐篷里面说去。”
韩老六前面带路，我们在后面跟着，进了只能容纳五六个人的帐篷。
第七章七千块全拿走
设备简陋，生产条件不好，看得出来韩老六是地道的村里人。
不过可别小瞧了这些村里的小人物，地方虽小，利润很大，而且本钱不高。
帐篷虽然简陋，但我们来这做的是买卖，英雄不问出处，刘邦和朱元璋都是村里人，却建立了一个强大的王朝。
韩老六这个人很敞亮，不管是不是奸诈都抹不去他的那种实在，我们进来之后，他立刻把桌子给支上了。
我和老三坐在一边的床上，童山子和韩老六坐在一边的床上，面前正好可以放得开一张桌子，很快就有人从外面把用山泉水泡过的啤酒拿上来了。
“没别的东西啊，拿这个先解解渴，别客气，能坐在这就是哥们儿。”
韩老六还施展了自己的绝活，一拍瓶底，大拇指一弹瓶盖，“嘭”的一声啤酒就被打开了。
“韩老板身怀绝技呀，这手艺可不是一天半天就能练出来的。”
“什么老板呀，我就是一大老粗，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六哥，来来来把这个给你，咱们先走一个。”
直接对瓶吹，瓶子刚一碰，鸡爪子，花生米就上了桌子，合着货没看，先喝上了。
韩老六实在，我和老三也没什么说的，没二话，花生米，鸡爪子就酒与韩老六喝了十来瓶。
要不是我经常在矿上陪领导喝酒，还真顶不住，反过来一想，这就是韩老六的套路，先把收料的喝懵逼，再谈什么事可就顺溜多了。
“我可不行了六哥，不能再喝了，要不一会儿我们可就谈不了买卖了。”
韩老六一看我上道了，酒瓶子就撂了下来，对着我说道：“那也行，这也没什么好菜，改天咱们到市里吃海鲜去，咱们现在就去看料，这两天还真出来两块大的。”
“不行了六哥，我得躺一会儿，我们哪有你的酒量大呀，有点晕。”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先装一把，看看韩老六怎么办。
老三一听我这话，床上一倚被子，怎么叫都不起来。
“你兄弟这酒量可不咋地，让他睡吧，就先别叫他了，咱们去看，你可别说你也不行了啊？”韩老六这哪是看我态度呀，根本就不给我机会，一直拉着我的胳膊往外拽，不出去都不行。
“好，那我们就先去看看，成不成得看东西好坏，只要有赌性，钱不是问题。”先把大话说出去，至于买不买可就在我了。
韩老六一听嘴就笑开了，一个劲的夸他的东西怎么怎么好，我是不放在心上的，没有刨开可不是他说好就能值钱的，这里面的水分可大了去了。
料可是韩老六的命根子，他在旁边比较坚固的围岩上开了一个小洞，上了大铁门，还是防盗锁的，有专人在门口守着，安全措施做的不错。
韩老六到了跟前，把钥匙递了过去，过了三分钟才把这个铁门给打开。
拿着手电到了里面把一个小箱子给搬了出来，到了门口的空地之上放了下来。
“这里面的东西你看看，要是不行我可就没什么好料了，你也知道这东西产量非常小，有时候一星期也就整上来那么一两块好东西，还要敲开才能知道瓤好不好。”韩老六扫扫箱子上面的灰，小心翼翼的把箱子给打开了。
“一周不开张，开张吃一周，我看看。”
我蹲下来看箱子里面的东西，里面有五块原矿料，块不小，但仔细一看，没有一个有小窗的。
每块都包着厚厚的灰，料是没错，可这块越大，料越贵，只能赌没有先切的。
“怎么样？看好了哪一块，咱们就一锤定音。”
没想到韩老六还是老一套，这种宝贝还是用锤子砸，根本就没有准备切割机。
“我先看看，这东西看上去不错，不过这东西你也知道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一锤子下去开了，钱可就砸进去了，要是里面没料，全是灰，我可就赔大了。”
“没错哥们儿，一看就是行家，看东西够谨慎，你慢慢看，我就这等着。”
韩老六是不着急，他是在等着我酒劲上来呢，只要我一迷糊，他不久大赚一笔了。
只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可不是有钱的主，包是挺鼓的，就拿两万多块钱现金，卡里可没有钱。
也正是因为包里装着这么多现金我才敢跟着童山子到这来装一把，我的心思可不在这几块大料上，我在盯着不远处的一小堆小块的原矿料，最大的有半个鸡蛋大小，最小的也就是大拇哥的手指肚大小。
不过这一小堆随便放置的小块料叫我看到了希望，不至于真的去赌一块大料，赌好了万事大吉，可是万一运气不好，黄川肯定不会来救我们，自己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拿着一块大料看了半个小时，其实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做做样子给旁边拿着锤子着急的韩老六。
“六哥，我有点晕了，可不敢赌这种大料，我今天包里还有点零花钱儿，先来一把小的你看行吗？”
韩老六脸色一下变了，抬头看了一下童山子，童山子点点头又指指我的包。
他看到我的包那么鼓，真把我当了有钱人，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行，兄弟你看好哪块了咱们就按照你包里的钱来，砸出来好料我不反悔，砸不出好料也就这样。”
我把手中的大料放在了箱子里面，对着韩老六指了指旁边的那些小料：“那些多少钱？”
韩老六和童山子都愣住了，虽然战国红值钱，可是懂行的都知道这些小料都是为了掺在挖出来的土里面成车卖的，只是这一车土比一般的土要值钱，能卖到两三万一车，像我这样两万多当零花钱的人就有点叫人诧异了。
缓了挺长时间，韩老六才一咬牙：“老弟是有大钱的人，这次就当是见面礼，七千块钱那一小堆你全部带走，不过等你下次来，可不能这么不信我的东西了，我是这村里人，没啥骗人的。”
韩老六是有点失望，不过我高兴呀，那一小堆七千块，要不是童山子和他都在身边，我早就跳起来了。
第八章系列加慈善
心理暗示在这个时候充分发挥了作用，平静了一下内心的狂喜，很自然的从包里点出七千块现金。
“六哥，你点点啊，亲兄弟明算账，做的是买卖别亏了你。”
韩老六接钱的速度可是够快的，再看看周围的设备，我感觉他可是真够渴的了，守着一个金山，几千块也这么在乎。
“兄弟够意思，我就喜欢和你这样敞亮人做买卖，不还价，钱我就不点了，一会儿咱们到市里还有节目，可别和我客气。”
韩老六笑了，钱揣进了兜里，童山子也是在旁边摇摇头，看韩老六去开车，小声对我说道：“你可真够大头的，这还没怎么着呢，七千块就搭进去了。”
“头一次来，我也不能太小气，要不以后就没法来了。”我们两个说着话就往帐篷那边走，我得把老三给叫起来，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也就不用在那装睡了。
童山子在外面等韩老六，不知道和他嘀咕什么，韩老六还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我回头看了一眼就进了帐篷把老三拍醒了。
“别装了，全都搞定了，一会儿韩老六请吃饭。”
“我靠，你不会把两万多都赶紧去了吧？”
老三还有点担心，看我和他笑起来了，才长出了一口气，坐起来把鞋穿上和我一块出了帐篷。
有人已经把那一小堆小料给我装好了，白色的面口袋，一上手我感觉有七八斤，这时候韩老六已经向我招手了。
我看了一眼童山子之后便上了韩老六的国产绿色大勇士，我都怀疑这车是不是报废车，一打火“嗡嗡”直响，要不是韩老六嗓门大，我都听不到他说话。
“兄弟一会儿听我安排，今晚上系列啊！”
我一听就懵了，什么是系列呀？我刚要开口，老三用胳膊怼了我一下。
“别头发长见识短啊，我说叫你剪寸头，你非得留个一九分，告诉你吧，系列就是吃饭、洗浴、按摩一条龙。”
老三趴我耳朵说完了我才明白怎么回事，他对这个门清，看来我的确是山里出来的，没见识，矿上的词和这不一样呀。
“六哥，听你安排可以，不过钱可得我来付！”
话一出口，老三又有反应了，眼睛盯着我，眼珠都不转了。
“你疯了吧，这系列下来没有个三四千都不够。”
“你怎么那么小家子气呀，你等着......”
话刚说到半截，韩老六就喊上了：“兄弟，你们是客人，我连顿饭都不给招待了！那哪行呀，我请啊，就这么定了！”
老三听韩老六这么说，算是服气了，大拇哥也竖起来了。
颠簸了一路，到了北票市里正好黑天，正是吃饭喝酒的时候，算计的还挺好。
车子停在了一个“酒店”门口，写着是酒店，感觉就是个小吃铺子，人家安排我和老三也不能说啥，下车跟着韩老六和童山子进去了。
“小美给我找个包间，今儿可得给我掂对几个好菜，给我来那个黄瓶的二锅头啊，就大肚子那个。”说完还不忘了在服务员小美的屁股上卡一把油。
“六哥，瞧好吧，我这就带你们去。”摸她一把，她也不生气，反而细声细气的带出磁性了，还给韩老六一个小媚眼儿。
地方不大，包间里面挺干净，环境还不错，小美点菜，叫人给我们上了一壶茶。
“兄弟想吃啥你点啊，别和我客气，这家菜做的挺是味儿的。”
“六哥，你看着来，我啥都行。”
韩老六可能要的就是我这句话，七千块都高兴成这样，点菜还能大方吗？
酒和菜上来之后，韩老六可就开始和我飚上了，一杯接一杯的，差不多一人喝了一斤白酒。
喝的差不多了，韩老六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浴池，门口挂红灯呢，一看就不是正经地方。
洗完之后，到了大厅，按摩技师不用叫直接上来找了，我感觉按摩也没什么，不过一躺下，捏完脚，一按摩可就不规矩了，手老往裤裆里面摸，整的我是赶紧往后躲。
韩老六和童山子他们估计是经常来，根本就没什么反应，手还时不时的往按摩技师大腿上面撩。
“兄弟一会儿你随便挑啊。”
“六哥我这脑袋实在晕，一会儿按摩完事我可就回去休息了，我这两天不走，有事咱们明天再唠。”
韩老六巴不得这样呢，省了一大笔钱：“那行兄弟，咱们以后电话联系，我就不留你了，我也找个房间休息去了。”
有钱急着快活呢，我客套两句，带着老三就出了大厅，穿好衣服往住的地方走，童山子没和我们一块出来，也是好这口儿的人。
一边走我一边看老三，老三可是不太愿意，我还得安慰两句。
“咱们可是来办正事的，等咱们回去把料看完了，明天你想怎么玩就随你了。”
“我是那样人吗我，先给我拿两百块钱，以前我每个月工资五千块，我总是拿出两千块做慈善，接济一下路边的人。”
老三心肠好，这我知道，没有犹豫我就给拿出来了，看着老三的路线，我差点没被他干倒了。
他没向着要饭的去，是向着要饭的旁边穿丝袜的姑娘去的，我说了一声：“老三你干什么？”
“我这人心肠软，看到路边瑟瑟发抖的姑娘我就心疼，大晚上多凉呀，等我一会儿啊，我说好了咱们一块回去。”
我一开始以为老三真是做慈善呢，原来不是那么回事，他是去找姑娘了，没办法我只能在旁边等着。
老三还真不是吹的，没到一分钟，胳膊就搭在那一步三摇的姑娘的肩膀上了。
“老大走着。”
老三在前面黏糊，我在后面跟着，突然忘了到这是来干什么来了。
回到住的地方，老三干他的事儿，我找服务员要来一个盆子，把盆子里面接满水，把面袋给提了过来，把里面的原矿料倒了进去。
第一步就是先把灰给洗干净，这样才能看到点颜色，根据这个颜色初步判断是不是好料。
韩老六为啥不用水呢，这是一种手段，水洗过之后，有的就会露出小窗，要是露不出来的，买家不要也没有毛病，就不如一锤定音，料被砸开了，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第九章一口价
老三的慈善事业做完了，出来看到我正在洗料，过来搭了把手。
“老大，我可是看出来了，韩老六根本就看不上这些小块料，不会全是废料吧？”
那可是七千块呢，一堆烂石头，也看不到里面什么瓤，谁知道能不能赚回来呀。
“你别害怕，赶紧把那个托盘给我拿过来。”
老三慢慢悠悠的把托盘拿了过来，可能是慈善事业做多了，躺在沙发上拿了个苹果啃上了，根本就不关心我洗的这些料。
我都怀疑是不是老三的事儿，好像我自己被抓了似的，他倒是挺悠闲。
小块料“吧嗒吧嗒”的往托盘里面放，当放到第七块的时候，老三坐起来了，苹果也不吃了。
战国红外面包的是石灰岩，瓤如果是硬件十有**是赚了，怕的就是料就是一个灰团，水泡过之后就散了，那就赔了。
这是一个初步的确认，里面只要是硬料，心里就有点谱，老三一直听着呢，都是硬件放在托盘里面的，他不心动就怪了。
第九声响的时候，老三终于坐不住了，赶紧过来蹲在了我的旁边。
“老大咱们是不是赚了？这两块都能看到丝。”老三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手中露出小窗的料，嘴可就闭不上了。
“刚才你不是吃苹果呢吗？这会儿过来干嘛，给我洗一个去，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我要不是为了你的事，我能摊这么大风险呀，你还跟没事人似的。”
老三把料放在托盘里面把手给洗干净了，然后才拿了两个苹果，洗的那叫一个认真，洗完之后双手捧着给我拿了过来。
“你先在那等会儿，没看还有点没洗完呢。”
我虽然怼老三，但是老三可是不生气，蹲在那手里捧着苹果，一点窝都不带挪的。
“老大，我就看那两块可能还行，其它的没准，不过我看这两块就够了。”
“你给我闭嘴，别瞎，把好料都给没了，你看看又是一团灰。”
买回来的一小面袋小块料有赌性，但可不是块块都能有好东西出来，大多都是一团灰。
我蹲着又洗了一个小时，老三蹲在那拖着苹果也待了一个小时，完事我洗洗手，把苹果给接了过来，坐在了沙发上。
“还是坐着舒服，等我直直腰，你别老摸，掉地上容易碎。”
“我不是高兴嘛，多看两眼还不行。”嘴上这么说，他还真听话，把料放在了托盘之中，返回来坐在了我的旁边。
“别到这和我瑟啊，听我给你说啊，一共拿回来四十一块原矿料，洗出来十三块硬件，有小窗的是七块，明天把这些都卖给童山子，他肯定收。”
“别介呀老大，咱们留两块呀，都给他能给多少钱呀？”
“我心里早就有盘算了，十三块硬件，不管是有小窗的还是没有小窗的都是一口价三千，你算算多少钱吧？”
老三还掰开手指头了，不知道小学数学老师怎么教他口算的。
“这还用算呀，要是童山子全要了，咱们转手就赚了三万二，算是咱们接下来的本钱。”
这件事是童山子打个时间差，在里面对缝的，黄川那边可是没有给钱的意思，现在都没有来电话，也知道我们住在这，根本就不管不问。
我把意思说给老三，他也觉得是这么回事，这东西一半是看本事，一半是看运气，没有绝对赚钱的买卖，每一步都要谨慎。
我敢赌小块料是因为他们瞧不上眼儿，才捡个漏，那几块大料就不一定了，没准一锤子下去三万二又搭进去了。
合计了一会儿之后，我们总算是能安心的睡了，今天把小块料洗出来硬件了，也就证明韩老六不骗人，那几块大料也能赌一把。
我和老三这一觉睡的舒服，等醒来的时候都九点了，随便洗了一把脸就往童山子店那边赶。
童山子似乎比我们要累的多，进来就看到他顶着黑眼圈哈欠连天的，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熬夜太晚了，比老三更善良，做慈善都是一宿一宿的。
“你们可算是来了，我都等你们半天了，光头哥可是给我打电话了，今天他没时间，还是由我带你们去二哥那去看看。”
我算的一点都没错，黄川就是个孙子，表面上是把两万四给我们了，这是叫我们掏更多的钱呢，要是不赌回一块好料来，估计老三走不了，还得搭进去更多的钱。
老三在旁边长吁短叹的，我赶紧给他用眼色，可别露馅了，别叫童山子给看出来我们有问题。
“我昨天可是洗出来几块料，你给长长眼。”
我一说料童山子才把注意力从老三身上转移过来：“快拿给我看看，那一堆破玩意还能洗出料来，还真叫我有点意外。”
我叫老三先拿出来五块不带小窗的，童山子眼睛立刻就亮了，他长期收料知道从小块料里面洗出硬件是什么概念。
料虽然不大，但是也能车出珠子，打磨出小吊坠，那价格可就不一样了。
“说吧，多少钱？”
童山子根本就不说别的，直接谈价钱，这就有门了。
“童哥，别着急呀，你看看这有切割机吗？咱们先拿一块切个小边看看瓤吧。”
“不用，你说多少钱吧，算完钱我们再看，亏了算我的。”
我看了一眼老三，老三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对着童山子说道：“童哥，三千五一块咱们一口价，要是行，我这可是还有几块呢。”
童山子想了一下，对着老三说道：“你要是还有，我也不骗你们，三千块一块，要是有小窗的我给多加一千，你看行吗？”
“行，就当是交个朋友，一会儿还得童哥给带路呢，老三把东西都给拿出来吧。”
这比我们预期的要多出七千块钱，十三块就是四万六，可比我上班赚钱多了。
童山子当场点钱，但是没有说切料的意思，我也不管那些了，反正是七千块赌来的，童山子能对多大缝那就是他的运气了，没准有小窗的都切不出好东西呢。
料收起来之后，钱货两清，童山子开始张罗着去存珠营了，我拍拍老三，叫他要淡定，我扶着他出门上了童山子的213.
第十章赶的真巧
“老三兄弟你今天可挺时尚的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一顶灰色的鸭舌帽，就是可惜存珠营是个小村子，美女可不多。”童山子话里话外可是透着点玩味，感觉有点不对劲。
话音刚落，213的“嗡嗡”声再次响起，老三也就不用回童山子什么话了，这也省去不少事。
我对存珠营不太熟悉，但是我对童山子开车的路线比较熟悉，这是去韩老六场子的路，根本就不是去存珠营。
他今天吃到了甜头，光头没有来，继续对缝，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带过去见二哥的意思。
这样也好，反正都是赌一块好料，在哪都行，韩老六这里我算比较熟悉的，坑口不大，但是货的品质不错。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童山子说老三这一套行头没什么用了，荒山野岭的都是大老爷们，打扮那么立整给谁看呀。
车停在了坑口不远处，下车之后看到的全是灰，老三一脸黑，开始拍身上的土。
韩老六见我们来了，亲自出来接我们了，还是那身大裤衩子，大拖鞋，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估计童山子早就和韩老六通过电话了，他也不把自己好好饬饬，怎么也得和老三差不多呀。
“兄弟今天气色不错，赶紧到帐篷里面坐着，别再这吃土了。”
韩老六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跟着，这次他没有给我们支桌子，第二次来也不需要这种套路了。
坐在床上，我把包往床上一放，韩老六瞟了一眼立刻喊人：“赶紧把我昨天我买的烟给拿过来，把好茶给我泡上！”
他是看到我包比较鼓，才会这样的，包里面可是有四万块钱呢，我们把本钱给留起来了，希望这四万块就能把事情给办了。
“六哥，你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都带着烟呢，来点茶水就行。”
“那哪行呀。”
说话之间，手底下人已经把中华烟摆上了，茶杯里面的茶叶根根立，还把信阳毛尖的盒子给摆在了旁边。
韩老六这是给我证明呢，证明我是他的贵客，招待规格和昨天都不一样了，提高了至少两个档次。
老三不客气，直接把摆在他面前的中华给拆开抽上了，往后面一倒，倚在了被子上。
“六哥我可是第二次来了，也不和你绕圈子，我们想看看那几块大个的。”
“不着急，不着急，咱们先喝茶，等一会井下炮响了，咱们再出去，别叫炸出来的石头子给打到。”
安全问题我懂，炮响可不是一般的事，坑口比较浅，炸出石头子肯定满天飞，躲在这里比较安全。
“还是六哥想的周到，那我就不着急了，先品品你的好茶。”
反正还有一天呢，能享受一下上好的毛尖也不错。
没等多长时间，外面的炮就已经响了，但我也没那么着急，炮响之后还得等一会，一是土比较大，二是万一有哑炮可就麻烦了。
等了半天等来的不是外面人的报告，等来的是外面的一阵吵吵，越听越不对劲。
“六哥，外面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呀，你们在这坐着，我先出去看看。”
韩老六也听出来了，事情不对劲，好像不全是他的人，还有外人。
他出去之后，我心里感觉不是太好，童山子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别着急一会儿就解决，吵吵闹闹的事情经常有。”
他也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茶喝的可是挺有味道，茶杯一放下就把中华烟掏出一根点上了。
外面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乱，而且我听到了韩老六的谩骂声：“孙子，我告诉你，你的巷道打到了我的上头，一炮给打开了还敢来找我！”
“韩老六，我今把话给放这了，你要是不把那个口给我堵上，要不今天这里的人全都别想走！”
“王壮你是不是不懂规矩呀？谁在底下掏漏了，这矿脉就是谁的，我在下面给掏漏了，你还来吓唬我，我是被吓大的呀，我这些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老三一听来精神了，小烟一叼，就往到外面看热闹去，我一把就给他拉回来了。
“你有毛病吧，这矿上的人手都黑，就你会那两下子，最多俩人就能把你给干趴下，别现在的事情没解决呢，你再进医院喽。”
童山子也是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对对对，这种事不能掺和，早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不来了，大镐把，大橡胶棒的，别往前凑，保不住就给你来一下子。”
矿上打架就是这样，没轻没重的，有的是为了争面子，有的是为了巨大的利益，出人命的事情也常有，谁见了不是躲的远远的，老三还要往前看热闹，我也是没招了。
“你没听见刚才那些人说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能走呀？不行一会儿咱们也得帮把手。”老三把重点都放在这句话上了，根本就没想外面多危险。
“咱们是来买料的，他们怎么也不能把咱们也给带上吧？”
我说话的时候看向了童山子，别人不知道他应该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他就是当地人，对这里小坑口之间的事情还能不熟悉吗？
“应该不会，我对这一带的事情都比较熟悉，他们之间打架不会祸及咱们的，就在这坐着吧。”
我们在帐篷里面猜，外面可就热闹上了，两伙人打起来了。
越听越不对劲，还有人奔着帐篷来了，帘子被撩起来的时候外面的人喊道：“这边还有三个呢！”
我们本不想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可是人家逼到门口了，橡胶棒都打过来了，我们再不上手就要被焖在帐篷里面了。
“我去你大爷的！”
老三早就憋足了劲儿，还没等棒子打过来，脚丫子就踹到人家肚子上了。
没打起来或许没什么，但动起手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离弦之箭根本就控制不住。
童山子躲在了后面，我和老三迎着三个打手就冲出去了，没看出来，小两年没看到老三，身手没落下。
第十一章兄弟仗义我也不能差事
帐篷外面韩老六已经被四个人给围上了，虽然没有人动刀子，但也见血了。
他那三个看场子的已经被人给干躺下了，对手王壮带来的人可不少，下手也是极狠，连韩老六的四个工人都没有放过。
老三既然动手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至于童山子，爱怎样就怎样吧，最后也没从帐篷里面出来。
见到老三把一个人给踹躺下了，这些打红眼的家伙可就找到目标了，除了对付韩老六的四个人，其他的七八个人都奔着我和老三来了。
“小子，脚下活不错呀，看看你脚硬还是我棍子硬！”
三个人撂下话，从三个方向把老三给围到中间开始动手了，老三先是低头躲过扫过来的橡胶棒，顺手就从地上捡起来一个镐把，抬手就是直怼，正中小腹，瞬间这家伙就窝成了虾米。
与此同时背后两个人的橡胶棒可就打了下来，老三从地上滚了两圈，照准两人的小腿扫了过去，两人一疼，动作一顿，老三的机会也就来了，站起来一人一下，三个人算是全部解决了。
“老三，可以呀，三个人全给撂了？那你怎么还被人家给抓住了呢？”
“老大，回头再和你说，你先小心点后面吧。”
他一提醒，我才发现四个家伙已经奔着我过来了，手上的橡胶棒一点都不含糊，两两一组左右开工，我这胳膊上还被挨了一下。
正是因为这一下，我才能把橡胶棒给抢了过来：“我靠，我就是一个买料的，你打我干什么！”
“还买料的，要是买料的能帮着韩老六打我们？哥几个把他给我撂了！”
虽然橡胶棒被我夺过来了，他脾气还不小，根本就不信我的话，还招呼其他人开干。
“嘿！这话怎么唠的，我去你的吧。”
他威胁我，我不给他来一脚，我真对不住他，被我踹出去之后，其他三个人有把我给围上了。
手里面有家伙我还真不怎么习惯，顺手一甩，直奔面前的打手脸上去了，他看事情不好，头低了下去，我上前一步补上了一脚：“蹲着干啥呀，躺着吧你！”
这家伙被我蹬出去一米多远，旁边两个拿橡胶棒的一看有点打怵，就在这个时候老三拿着橡胶棒到了他们背后。
“跪下吧你们！”
老三是横扫上瘾了，给两人的小腿一下一个，两人真就跪在了我的面前，橡胶棒就脱手了。
不远处的王壮害怕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七个人已经被我和老三撂了，围着韩老六的四个人也停了手，到了王壮的身边。
韩老六趁着这个机会跑到了我和老三的旁边：“兄弟，多谢了。”
“你可别谢我们，我们可不想打架，他们冲进来见人就打，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连累你们了，不管怎么样，你们哥俩今天都给我解围了。”
韩老六既然这样说，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前面还有王壮带着人虎视眈眈呢。
“韩老六可以呀，我说你怎么有恃无恐的，俩小伙子挺能打呀！”一边对着韩老六说话，一边用眼睛打量着我和老三。
“怎么滴！行你不仗义，我就不能找人收拾你呀，还打吗？”
王壮见今天也讨不到便宜了，韩老六也说了话，他叫人把自己人都聚过来，对着韩老六说道：“行，改天咱们到二哥那好好把这件事给说道说道，走！”
王壮话递给韩老六带着人走了，韩老六没有拦着，他也不想拦着，他的人刚站起来到我们身边，都没战斗力了，总不能叫我和老三帮着他打架吧。
“王壮，到哪我也不怕你！”
见人走了，韩老六赶紧叫人把受伤的兄弟往医院送，这时候童山子也过来了，冲当了一把司机。
“六哥，你也去医院看看吧，你脑门可是有一道口子呢。”
韩老六用卫生纸擦了一下，对着我和老三说道：“没有事，这点小伤算什么呀，一会儿我整点消毒水，上点药就行。”
“六哥，今儿我看出来了，你人够硬的，四个人围着你，愣是在你这没有讨到便宜。”见韩老六不上医院，老三赶紧把马屁给拍上，绝对不能耽误正事。
老三的马屁恰到好处，韩老六今天得到了我们的帮助，不是小事，就凭他这豪爽劲儿，我觉得今天不是来的倒霉，是来的恰到好处。
“你们两个可别挖苦我这个大老粗了，你们哥俩有点能耐，那七个人不到两分钟全都干倒了，昨天请你们吃饭是为了买卖，今我还得安排一次，别和我说有急事，你们这两个兄弟我认了。”韩老六嘴上这么说，但我刚才都看到了，昨天给他那七千块，今天剩下四千都给兄弟去医院了，估计兜里面一分钱都不剩了。
我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但买卖要是卡在脖子上就好做了，现在韩老六急需用钱，提出来看料一点毛病都没有。
“六哥，吃饭的事情咱们先不着急，我们今天来的意思你也清楚了，你要是没事咱们现在去看看料怎么样？”
“行，兄弟仗义我也不能差事，这么着吧，你给个价我那还有四块大料，全部都是一口价。”
韩老六现在是看我们的意思，我也得真诚待他呀，把旁边的包给拿了过来，拉开摆在了韩老六的面前：“六哥，我也不瞒你，今天我们准备了四万块钱，你看能选几块料，我就拿几块，你要说不够，我明再来给你加，你看这样行吗？”
“兄弟，说实话啊，你们这四万块是给我解了围了，我刚接手这个坑口半个月，搭进去十多万了，就昨天见到你那七千回头钱，这东西其实都是朦胧价，市场上卖的贵，炒的厉害，但是从这收原矿料可没有那个价格，那四块大料我全给你了，我收你三万五，但我可不敢保证能出好东西。”
“规矩我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赔赚各安天命。”
我是真没想到，一场架能打出来这么大的交情，我以为四万块只能赌一块呢，没想到四块全拿下了，而且还了解到了其中的水分。
我给老三用了个眼色，他赶紧把消毒水和绷带给拿过来了，把韩老六包扎好，我们好去看料。
第十二章切料老头
四块大料，四万块，到哪也没有这个价格。
韩老六没疯，他的确是刚刚起步，非常渴，急需甘露，四万块虽算不上甘露，可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各有各的难处，他开个坑口，钱还没赚到，就和人先打了一架，这种事虽常有发生，但也反映出一个现象。
不管是哪里的矿山都是新来的挨欺负，韩老六够硬，但也架不住人多，财大气粗。
今天是有我和老三在这顶着，事情是压下来了，但二哥那边到底偏向哪一头，谁也不知道。
这些事情也不是我关心的，现在料已经到手，我的北票之行算是圆满结束了。
不管料切出来什么品质，我把事情也给黄川办妥了，如果再不放老三的话，那就太不仗义了。
韩老六又要来一个系列，被我和老三推了，我还等着回去办事呢，我叫老三把料收好，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叫童山子知道。
老三把料用油纸包好，放进了包里，也不占什么位置，包从外面看上去也没变样。
东西刚刚装好，童山子也回来了，我对着韩老六说道：“六哥，我们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我们还会来看你的。”
“兄弟，什么时候来，六哥我什么时候准备酒，路上小心点吧。”
韩老六一边说话，一边搭着我的肩膀往童山子车那走，最后给我用了一个眼色，我和老三明白是叫我们小心童山子。
这时候童山子也从车上下来了，对着我们说道：“都送医院去了，现在就要走吗？料看没看？”
“还看什么料呀，可别给六哥添乱了，咱们先回去，等六哥这里恢复正常了咱们再来。”
童山子觉得我说的在理，点点头和韩老六打了个招呼，挥手拉开了驾驶室的门。
我和老三也跟着童山子上了车，韩老六热情的欢送，童山子虽纳闷，也不好看我们包里面到底有没有料。
因为213的声音太大，所以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童山子觉得这次无功而返，再加上收了我们的那些小料要看，把我们送到宾馆之后就回去了。
回到房间，老三都不用交代，大盆子就摆上了，接水接的那叫一个勤快，我从包里面把料拿出来放在水盆里面，慢慢的刷。
没想到这四块料里面都有小窗，这次的兴奋程度可比上次小块料来的得劲，老三笑的**子都带笑容。
“老大，咱们带着石头跑吧？”老三比我心大，觉得这有了东西还怕他黄川干什么。
“你是不是傻，小点声，你觉得咱们隔壁住的都是什么人呢？你要是拿着东西跑了，一到车站肯定会有人出来把你给抓了，抓住抓不住不一定，但是你给定是会被通缉的。”
我早就注意了，隔壁的人就是黄川的人，以为我没有发现呢。
老三知道害怕了，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会儿去找个私人的切割机，咱们去把两块切开，赌上一块送给黄川，我就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那还等着呀？现在就走吧。”
老三已经迫不及待了，比我还着急，感觉有点不太对。
我给老三做了嘘声的手势，把地板给翘起来了，把剩下的两块战国红原矿料给放在了里面，然后慢慢的盖上。
“可以呀老大，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等你发现，黄瓜菜都凉了，把钱给拿上，咱们现在就去。”
出门之后，我们打了一辆车，到切割原矿料的地方转了一圈，我们找了一个比较冷清的小作坊，这样的小地方，没有人注意，就算是赌出好东西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进门之后，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老三一看就像往出走，有点老，还能操纵机器吗？
“别走，咱们进去看看，我倒是觉得这个喝茶的老头有点本事。”
这是一种直觉，虽然这里比较冷清，但是这里东西的摆放非常规矩，一看老头就是个利索人。
“过来先喝杯茶吧，来都来了。”
老头挺实在，立刻把杯子给摆上了，茶水已经倒在了里面。
我在前，老三拿着包在后，一直抱着坐在凳子上，没有放下的意思。
“这里没别人，放下吧，害怕我这个老头子给你抢了吗？”
“哪能呀，我们来这是为了切料的，还怕看呀。”
“先喝茶，切料一会儿再说。”
“那就谢谢大爷了。”
虽然看不出老头喝的什么茶，但是口感非常好，比那些成千上万的名茶都舒服。
一杯茶之后，老三把料给拿出来了，老头拿起一块上手一看，居然摇摇头，随后拿起了另一块，虽然没有摇头，可也没有兴奋的表情。
“跟我来吧，这第一块有瑕疵，第二块还能凑合。”
“这可是刚出来的料，存珠营的，都没有切开呢，你怎么能看出来呢，别瞎说，多晦气呀。”
老三听老头这么说，心里非常不舒服，开始来脾气了。
老头根本就没有和老三理论的意思，而是把我们领到后院把机器开了，先拿地上的石头试了一下，才拿过一块开始了切割。
我和老三揪着心，在旁边观看，可能好东西在手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可是在这种原矿料打开的时候，那种期盼的程度已经到了极致。
谁都希望开出一块好料，但是没有人能知道料没开出来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
水锯切割的声音非常的刺耳，但谁也不想把耳朵赌起来，任由这种嘈杂的乐曲让全身的热血都澎湃起来。
一切两半，就是一刀，两块料分在了操作台上，我和老三赶紧上前看。
“怎么中间有白的，还有点小空心？”老三不明白，我能不明白吗？
“这块的确有瑕疵。”
我和老三同时看向了，擦完手正准备抽烟的老头，他坐在那不慌不忙，觉得我们现在的表情本来就该出现的。
老三想说点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大爷，咱们切下一块吧，赶早不赶晚。”
“急什么，没看我现在抽烟呢。”
第十三章都挺怪的
岁数这么大，脾气还不小，典型一个倔老头。
但我和老三也不敢得罪呀，现在东西已经切开一个了，而且老头在没切之前的话已经应验，看看下一个是不是还准，人都有好奇心。
我着急看第二块，看看是不是和老头预言的一样，如果真的如老头所说的那样，他可就神了。
“大爷，您慢慢抽，要不你先抽根这个？”
我从兜里面把韩老六送的中华给拿出来了，老头烟是接过去了，可却没抽，把自己的烤烟卷起来直“吧嗒”。
老三实在憋不住了，对着抽烟的老头说道：“你可真行，你那嘴也太晦气，真出来瑕疵了。”
老头只是笑笑，继续抽烟，根本就不理老三，没办法，老三坐在一边喝茶去了。
我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老头，一个买卖人，派头还不小，怪不得他这里生意不好。
一根烟的时间，也没什么，我和老三等着就是。
抽完之后，老头拿着料看了有两分钟，然后才把机器给打开了，开始切料。
刺耳的乐曲再一次响起，我和老三的热血再次沸腾，等待料开的那一刻的惊喜。
料开了，里面红黄相间，过渡色还有紫色和绿色，看上去真不错，老三跳起来了，跑的比我还快。
“老大，这可是好东西，咱们可是发财了，一会儿把那块带空心的给黄川拿过去，咱们把这块给留下。”
老三的话我是没有太在意，我在意的是老头，他真够神的，没有切开，居然知道里面料的好坏，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这个专门研究石头的都不知道。
我那一套最多就是推断，通过一些明显的特征推断里面的料好坏，可是这个老头就瞟那么两下就能看出来里面的好坏，这份本事我是赶不上。
“你先把东西晾一会，泥太多。”说完之后，我向着已经回到茶几旁边的老头走去。
我坐在了老头的对面，把茶壶拿起来给给老头满上，想学点本事就得谦虚恭敬。
“大爷，您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伙子，你那兄弟有点急呀，可得看好了。”
我没太懂老头的意思，老三能出什么事情呀，还能出卖我？
“大爷您叫什么？”
“张大发，你也可以叫我张头。”老头挺阳光，我看有门，赶紧递烟。
张头这次接过去就点上了：“这烟是贵点，不过味儿不错，你这个小伙子有样，知道尊敬老人。”
“那你能不能教我怎么看出里面的好坏的？”
张头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不过我感觉他没说真话，只是点点头，老三就已经走过来了。
“老大，钱给了咱们就走吧。”
“你先等会，我和大爷说两句话。”
老三可不管张头怎么样，自己拿着包已经到了门口，我怎么感觉老三送料比我还着急呢。
不过老三是我兄弟，他也是为了脱离苦海，转过头来，我和张头说道：“大爷那我们就先走了，等我有空请你喝酒。”
“那我就谢谢了，可是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年轻人陪我了。”
他摆摆手，我起身走出了大门，心里却是有一点不舍。
有本事的人或许都不被人待见，但他们有孤傲的资本，对谁都会不屑一顾。
从张头那出来，我们叫了车，在车上我拉开包，看着里面的两块料，心放在了肚子里面。
刚才切料的时候，我非常紧张，生怕里面什么都没有，那我们可就亏大了，还好运气不错。
“老大，这中间白的是水晶吧？”
“是水晶，不过这是瑕疵，叫矾心，在抛光打磨的时候不好做，所以这块料虽然块大，但也只能车珠子了，不能做章，有点可惜。”
“已经很不错了，咱们现在就去，卖给黄川，大赚一笔就走人。”
“多少钱我不在乎，只要是把这里的事情给了结了就行。”
“其实你上班还不如咱们收点料来钱快呢，干脆辞职算了。”
“别在那瞎逼，那是正经事，旱涝保收，长期有饭吃，这种东西一半靠运气，一半靠本事，而且钱不多也扛不住，你没看这两天吗？咱们可都是上万块的往出拿，还好没有打眼，如果一次闹不好，估计以后都得坐地下。”
这是我最担心的，谁不知道赌石赚钱，但也都知道赌石能要人命，可不是小门小户可以玩得起的。
我是喜欢研究石头，但是我更喜欢过点平静的生活，在青山绿水之间多惬意。
这一段路不长，我们到了黄川的店里面，上次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这回我是领教了。
他就是一个卖五金的，铺子是比普通的大点，但也就是个小买卖人，我怎么觉得黄川的身份不像是什么社会人呢。
我看向老三，老三倒是没说什么，他比我熟悉黄川，或许是我多疑了。
“黄老大，我们来了。”
“东西带来了吗？”
黄川说的时候，最开始在迎宾馆见到的那几个手下，包括光头哥都穿着工作服，怎么看也不是打手。
不过这社会人有点自己的买卖也是正常，我拍怕自己的包，黄川打了一个手势，光头哥就把门给关上了，带着人留在了外面，我和老三跟着黄川进去了。
黄川的后院还挺别致，我瞟了一眼四周，看到一个姑娘正笑嘻嘻的盯着老三看，我想这个姑娘就是黄燕，长得还不错，难怪老三焖她七次了。
进了门之后，黄川已经把烟和水果准备好了，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似的。
“都坐那，先抽根儿烟。”
“烟我们就不抽了，还是先把东西给你吧，不过我们可是四万块买来的，我想黄老大不能叫我们亏了吧？”
黄川没有看料的意思，而是大喊一声：“燕儿！赶紧把钱给我拿下来。”
黄燕居然是跑下来的，手里面拿着五叠钱，看一眼就知道是一万一捆的。
我就纳闷了，黄川怎么这么好说话呢？是不是我在做梦呀？
可是现实就发生在了眼前，黄燕把钱放进了老三的手里面，一点都没有犹豫。
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我心里还有点嫉妒了，心说老三太不仗义了，也不说给我找一个。
“现在我们能走了吗？”事办完了，黄川利用闺女坑老三，不管多喜欢我也不能叫老三搭在这。
“这么着急呀，买卖咱们做了，今天我请客，咱们得好好喝点。”
我是不同意的，可是老三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我只好也留了下来。
第十四章我被辞退了
黄川把东西收好之后，便叫伙计们把店门给关了，带着我们去了饭店。
可能是拿到好料了，把我们叫到了海鲜店，上了一大桌子海鲜，钱可不少。
没想到黄川这么敞亮，也不提老三那件事了，老三更是不争气，居然和黄燕坐在一起了，我突然感觉我成了外人。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小伙子行，你们看看，那么好的东西没两天就给整回来两块。”黄川一边喝酒，一边和我们唠嗑，脸上的笑就没有下来过。
他应该高兴，我们好不容易弄来的东西，他就这么给弄走了，虽然这里面我们也落点，但心里面总感觉不舒服。
“黄老大，您看饭我们也吃了，酒也喝了，我们就先溜达着了。”
“着什么急呀，事情都办好了，咱们不得好好喝点吗？不管以前有什么矛盾，现在都一笔勾销了，你要是瞧得起我，就陪我喝点，我今天高兴，你要是瞧不起我这个人你就带着你的兄弟走。”黄川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心里也感觉自己这个酒不喝的确是不太好，细细想来黄老大也没办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是我们拿来的那两块战国红也没有叫我和老三亏本，反而是多给了一万，这还是我事先留下两块的价格。
“行了黄老大，是我小家子气了，咱们走一个。”
我没走，注定我晚上也走不了了，酒一直喝到后半夜才结束，我和老三回到了宾馆，这一觉睡到了天荒地老，要不是电话响了我依旧在睡梦之中呢。
“小郭呀，你回来了吗？我给你说件事。”是矿长的声音，我一想坏事了，今天我是应该上午到矿上的，还有工作等着我做呢，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矿长我在火车站呢，我今天晚上就到，给您添麻烦了。”
假期过了，我自然是要说点好话的，我想矿长也不会因为半天的时间就把我给开除了吧。
可是这孙子告诉我：“小郭呀，你这么多年在矿上干的是不错，可是这次我是真保不住你了，你也知道我们那个工程很紧，上面已经派来一个老工程师了，你要是还要你的那些东西就回来取一下，要是不要了，我们就把房子给腾出来给新来的工程师。”
听到这话，我脑袋就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我被辞退了吗？
“矿长，我今天晚上就回去。”
“那行，你回来吧，回来咱们再说。”
挂断电话之后，我赶紧起身穿衣服收拾东西，老三慢悠悠的从被窝里爬起来，看我这么着急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我都要被辞退了，我得赶紧回去。”
“辞退就辞退呗，咱们现在不比你上班强吗？”
老三不着急，但是我着急，我总觉得赌石这种事不是正经职业，钱来的是快，但是去的也快，有时候一个不慎还容易把命给搭上。
我这次的北票之行真是把我坑够呛，虽然赚了点钱，但是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没有挣工资心安。
“你可坑死我了，我得走了，你和我回承德一趟吗？”
“行行行，和你回去一趟，不过我可和你说好了，要是你们那个单位给你气受我可不愿意。”
我心里对老三有气，但是听到老三这么护着我，突然感觉兄弟就是好，不论到什么时候都能替我出头，这次我没白来。
老三也起床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我们拿上东西，拿上钱，出门简单吃了一口饭就直奔了火车站。
经过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我们总算是到了矿上，看到这里的山，老三觉得我是个野人，居然能在这样大的山里面一待好几年。
“一会进去你可别乱说话。”
“我知道呀，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等着还不行嘛。”
虽然是晚上八点了，但是矿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我想这事特意等着我呢，估计是想要点礼。
我拿着东西就进了矿长办公室，看到矿长正和一个老头说话呢，看到我来了，赶紧坐下给我介绍这个老头。
“小郭呀，这就是黄工程师，可是三十年的老地质工程师了。”我现在都快把姓黄的恨死了，黄川坑我，现在来个老头要接我班还是姓黄的。
“那经验是挺足的，但是矿长我那......”
“别的我就不说了，你在这干的时间不短了，当初头期咱们有合同，第二期没有合同，我也不能亏了你，这是五千块钱你拿着，这大晚上的你也没地方住，明天再走就行。”
矿长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呀，我也是明白了，他们是来了高人就要把我给撵走。
“那行，我出去了，”
已经把话给堵死了，我也没必要再说什么，拿着东西我就出去了。
老三在外面看我垂头丧气的出来，就要进屋找矿长算账，我好歹是把老三给拉住了，这可不是别的地方，打起来可就是麻烦。
“老大，咱们就这么忍了？”
“不忍你能怎么样？这不是还给了五千块，还能在这住一宿嘛。”
我是想开了，不管你做了多少贡献，给别人做事一个不好就被踹走，倒不如自己找点事情做。
“那咱们现在干点什么呢？”
“你不是说咱们可以去玩石头吗？咱们就去玩石头，大钱咱们没有，还不能小打小闹吗？”
老三从床上突然就坐起来了，给我吓一跳。
“老大，你终于开窍了，咱们哥俩来个回马枪，再次杀回北票，还不干他个人仰马翻的呀！”
“你就给我省省吧，能保证有饭吃就行了，你以为打仗呢，还干个人仰马翻，你要是厉害怎么就被人黄川给绑了呢？”
“我说老大，你怎么总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呀，再说了人家黄老大最后不也没有难为咱们嘛。”
“我懒得和你说，赶紧睡觉，咱们明天就回去一趟，战国红的确能研究研究。”
老三觉得有门，“噗通”一声，躺床上就着了，但是发出的可不是呼噜声，是笑声。
或许这是一件好事，天无绝人之路，没准我凭借那么一点经验干这一行真能弄点钱呢。
第十五章杀回北票
在长城脚下工作已经很多年了，看着山间透过的一缕阳光映在盛开的梧桐树上，多希望此时能出现一只凤凰，叫我浴火重生。
“老大，别看了，和你同事业告别了，咱们就走吧。”
“我再看一眼，多好的山，多好的水，山那边就是清东陵，这里可是中国三大龙脉之一的燕山山脉分支，咱们去的北票也属燕山山脉，这或许就是缘分。”
来时意气风发，走时依依难舍，离开是伤感的，但离开就意味着新的开始。
我和老三上了通往山外的汽车，本想回家看一看，但我不想因为我被开除的事情叫我爸着急，直奔火车站，没有在承德市里面逗留。
老三见我情绪低落，一路上滔滔不绝，我知道他是想打消我的顾虑，可能是我观念太念旧，刚刚离开，一时还缓不过来。
“老大，咱们可是重新杀回北票了，你情绪可要高涨，要相信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笔直的，革命即将成功，同志准备庆贺。”
老三也是够有才的了，把曲折全都抹去，只留下了康庄大道，我坐直了身子，长出了一口气，给自己来了一个心理暗示，暗示我们一定能飞黄腾达。
“你说的对，不过现在我们可是没有退路了，以后办事可得过过脑子，别裤腰带一松就把钱给搭进去，有时候搭点钱都没毛病，大老爷们血气方刚很正常，别落个缺胳膊少腿的就行。”
“老大，你说的太严重了，以后不是有你了嘛，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还缺那点泡小姑娘的钱吗？”
他是把我当靠山了，我都不知道靠谁呢，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兄弟好好干，还怕不出头吗？
一声急促的刹车之后，火车渐渐停住，北票我们又回来了。
拉着行李，出了火车站，在外面的广场上，看到了熟人，我转头看向了老三。
“你通知的？你还嫌麻烦不够是吧！”
“你别生气，黄燕是真喜欢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事了。”
来接站的是黄燕，我也没办法，只要别是黄川带着人来就行，再给我整那么一出我就得被整死。
我在前面走，黄燕挽着老三的手从后面跟着，两人黏糊的都粘在一起了。
到了宾馆，老三和我还不住一个屋，居然开了两个房间，我明白这是又要和黄燕开战了，拿好房卡回到了我自己的屋子，也懒得管老三那点破事。
进到屋子里面把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一共八万块钱，这是我们现在的本钱，怎么能叫这八万块发挥最大的作用，我就得合计合计了。
吃和住得花掉一笔，再去存珠营，韩老六就算是看面子一块大料也不能一万块给我了，但也会给点面子。
想要扩大资本，那就得把手中现有的这两块料给出去，我想这两块料不会太差，出手了资金运转起来也会比较流畅，因为总是跑山里，要是有九手的吉普也得弄一辆。
老三的战斗结束之后来到了我的房间，看大我摆在床上的八万块钱，精神就来了。
“老大，咱们现在也是万元户了，一会儿咱们是不是去韩老六那里？”老三做事还挺积极，放下一个战场，很快就要上另一个战场。
“这个事儿先别着急，我先问你一件事，你必须给我说实话，你要是不说实话，以后咱们就不是兄弟。”我必须和老三严肃一点，不能再叫他嘻嘻哈哈的过关，要不我心里老放着这件事会很不舒服。
“老大，你有啥事你就说吧，我还什么不能说实话的。”
“那我问你，你被黄川绑架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老三眼睛不动了，话也不说了，笑容也没了，我一下就明白了。
“行了兄弟，你就说以后还会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吧？”不管怎么样，老三也是我兄弟，不能因为一件事就把以往的种种都给抹去。
有人说你为了朋友做了十件好事，但当你做了一件坏事的时候，朋友就会离你而去。
这话说的很现实，现在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尔虞我诈的社会需要全面去认定一个人，我相信老三不是那种人。
他只是为了叫我丢了工作，不过他心是好的，这么多年我都不敢自己创业，现在就给一个机会。
老三一直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心里不舒服，我接着问道：“别的我就不说了，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你总得和我说说吧？”
他挠了挠脑袋，憋憋嘟嘟的说道：“我喜欢黄燕。”
“你喜欢黄燕你就追呗，人不都叫你睡了吗？怎么还给我整这么一出？”
“他爸不是看不上我嘛，不过他虽然是个卖五金的，但是他喜欢战国红，非要个战国红的章，可是大料太贵了，我一想你懂石头呀，就演这么一出戏。”
老三总算是把实话给我说出来了，我都被他给逗乐了，真是窈窕淑女，千金一求，为了能得到黄川的同意他也是够不容易的。
“你就实话和我说不就行了，何必整这事，现在好了，我工作也丢了，咱俩都没有收入，不去看看也不行了，我真被你坑死了。”
事情有原因就好，兄弟就是兄弟，拿这件事来说，老三的确是有困难，顺其自然吧，反正也不能回去上班了，收拾一下东西找个车去存珠营吧。
老三见我不怪他，东西比我准备的还全呢，高倍放大镜和强光手电都放进了包里，做完之后，出门就去叫了车。
这样也不错，我原谅了老三，他得了女朋友黄燕，该收收心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存珠营，但我们没有进村，而是直接去了韩老六的坑口，以前或许只是为了救老三，做事粗枝大叶的，现在是为了吃饭，一切都要小心。
要不说我就是天生的倒霉样呢，刚被辞退，又赶上韩老六的坑口在吵吵，和他吵吵的人我也熟悉，王壮又来了。
福之祸所伏，祸之福所依。
遇见他们吵吵把火的也不一定是坏事，那就得看我们怎么做了，很明显韩老六弱势，我们再帮一把，他会怎么报答我们呢？
我不管老三想没想到这些，先跑了过去，老三一看这是要参战，怎么能少了他呢，左右一扫找了一根棍子跟着我来到了韩老六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