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 不安
readx;清晨,初升的阳光透过窗外的树影照射下来,穿过窗柩,如缕缕金色细线。
条条细光直洒落在乐希床头,睡梦中的她正似不安,眉头紧皱。时而低喃,时而惊惶的抓着被角,仿佛是沉入了什么恐慌的事情中。
“姑娘?姑娘…”沉芷轻轻推了推乐希,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
她本是来叫醒乐希前往五福院,给于氏煎早上的药,哪知却是见着她正满额是汗,神色痛苦。
不知是沉芷的动作惊着了乐希,抑或是梦中可恐的情形使她感觉到害怕,她骤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喊了着不要!
“姑娘!姑娘我是沉芷,您是不是梦魇了?!”
乐希口中那一句不要,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意,吓得沉芷缩了手。可见她带着茫然神色的双眸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落下来,沉芷立刻又握上了她的小手。发现她连指尖都是尖凉的,忙捂在自己手心中给她暖热。
“姑娘,没事,您肯定是做恶梦了!”
伴着沉芷平稳的一声声安慰,乐希暗淡似蒙了一层雾霾的眸光终于逐渐清明。她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干得难受,吐出的声音更是沙哑。
“什么时辰了……”
见乐希总算是回过神来,沉芷拿了大红迎枕,靠在她背后,又转身去倒水。方答道:“近卯未了,姑娘该去五福院了。”
竟然已经这般晚了。
乐希忙掀了被子,沉芷将好将一杯热水递了过来。乐希接过,沉芷又蹲下身给她套好绣花鞋,见她喝光了一杯水,才接过杯子喊了小丫鬟打水来梳妆。
一阵忙碌。乐希收拾妥当,出了昕媛院。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照亮了侯府的每个一角落,乐希慢慢走着,那因梦见穿越前大火吞噬一幕的不安,是连阳光照耀在身上都丝毫不觉温暖。反而觉得连心尖都在发凉。
怎么又梦到了那幕,哥哥护着她。被无情烈火吞噬的一幕。
自从喝了空了那茶后。她便没有再梦见过,是怎么了?!
为何心那么不安?!
乐希走过稀落的槐树,看着那灰暗的枝桠。眉心更是止不住的惊跳。
“沉芷。”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睡梦中那种惊惶的神色再度流露在脸上。“陆虞有来信吗?”
乐希突然停顿,沉芷险些撞上她,忙打住脚步看向她。“主子那还未有信。姑娘您是不是梦见什么不好的了,梦境都是相反的。您别多想了。”
都是相反的吗?
乐希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眸中闪过茫然。
她也不知为何下意识先想到了离京办事的陆虞,可真的希望那个梦不是有着什么预示吧。
有些惆然的轻探口气,乐希再度迈步,直接往五福院去。
沉芷被乐希的担忧弄得心中也如挂了水桶般。七上八下的,更是暗暗祈祷陆虞快些来消息。好安了乐希的心。
**
来到五福院,屋内丫鬟婆子在不停的走动。端水的,洒扫的。却是一点声息都没发出。有条不紊。
乐希抬眼扫了一圈,众人也看到她的到来,忙扔下手中的活计,蹲身行礼。
直直进到里间,于氏已经醒来。
只见她面色青白,唇上更是隐着暗紫色,想来那毒,对她身体是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祖母可觉身体好些了吗?”乐希挥手拦了李妈妈等人的行礼,自己先给于氏福身。
于氏闻言,面色木然的看了她一眼。她原本总是闪着锐利光芒的凤眸,此时内中颜色一如乐希方才所见的灰暗枝桠,没有一点鲜活。
受到冷待,乐希也不生气,神色泰若的直起身,开始询问李妈妈及沉香晚间的事情。
两人事无巨细的答了,只是沉香很是自责愧疚道并没有找到那些毒的源头来于何处。
乐希在房间走了遍,将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问了,包括于氏平时使用的吃食器具都。得到的回复还是那句无果。
查不出源头在哪,乐希也没有再追问,她相信陆虞的人,如果是真没发现,怕便是那东西要么被销毁了。要么隐在别处,并不是于氏屋中的。
怀着不太好的心情,乐希到了后院,亲自洗了药材,开始为于氏熬药。
等药好时,已是过了半个时辰,乐希监督着倒好药,又让沉芷包了药渣才重新回到五福院上房。
于氏此时已经从里间移到了外间,正斜靠在罗汉床上,长房及二房一众都已经到了,正热热闹闹的说着讨趣话想逗乐于氏。只是于氏依旧是表情木然靠那,将众人都当了空气般。
乐希端着药上前,轻声让于氏趁热喝。
齐妈妈见于氏没有抗拒,立即拿了小勺子,一口口喂她。
乐希退到李氏身边,又细问李氏身体情况,忆娘此时上前,端了痰盅伺候于氏漱口。
此间,王氏也给乐馨使眼色,乐馨忙也上前,掏了帕子给于氏拭嘴角。
这一副子孙敬孝之景,乐希只是冷眼在旁看着。看到乐馨在给于氏拭完嘴角的液体后,暗中小心翼翼将帕子折得厚厚再放回袖中,不由得露了讥讽的笑。
“希儿,你来数数,这是你二姐姐的制衣钱。到时袁掌柜上门你便帮婶婶转交给他。”王氏突然开声,她身后的丫鬟将一沓都是百两的银票递了上来。
乐希撇了一眼,语气淡淡。“这事婶婶交给帐房的人便好,大姐姐的衣服的钱款我也是交待到了帐房,袁掌柜送衣时自会与帐房交接。”
还真将她当下人使唤,她才不会降低身份去接这事茬。乐希说完,端起了茶碗,不想再理总爱时颗作妖不消停的王氏。
乐煜见她端了茶忙道,“这可是茶水,你还没吃早饭吧,别喝了。让丫鬟给你换个清水,别伤了胃,还嫌弃苦。”
暖暖的关切,使得乐希快要坏到极点的心情,微微转晴,给乐煜扬了个笑。
王氏在一旁被气得咬牙切齿,她的丫鬟手停在半空,尴尬了好大一会才在王氏凌厉的目光中收了回来。
此时,有小丫鬟来禀报,道是魏乐氏领着魏琳要给于氏请安,被乐管家让人拦在门外了,却依旧不肯离去……(未完待续)
ps:放长假前忙飞。。各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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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 起疑
readx;听着禀报,李氏只低头看袖口,装作不知。..哦亲
不知昨日事情的于氏皱了皱眉,终于说了她这一早上的第一句话:“乐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主子也敢拦在门口?”
小丫鬟听着这带了怒气的话,吓得一心嘭嘭直跳,忙道:“回老夫人,这…这是因为昨儿侯爷发了话,不让姑奶奶再踏入侯府一步。”
得到丫鬟这话,于氏眉头顿时形成了个川字,齐妈妈忙俯下身子给于氏耳语了一翻。
于氏越听越脸色越难看,只是这难看是误为乐绍元是见秦王落魄了,所以才想离远从怕沾上什么麻烦。
秦王落难,再如何也是皇帝儿子,总归不可能一直恼他。现今不才是正是拉关系的时候?
所谓的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此时亲近不才会显得他们安定侯府有情有义,万一秦王翻身立为储君!!
于氏想着,越发觉得乐绍元这做法是错的,如何也不能是现在就撇清关系!
思忖一番,于氏便欲开口要放了人进来,李氏此时却是开了腔。
只听她声音不缓不急,却让于氏整颗心都凉了个透。
“母亲是想让小姑子入府吗?可母亲也得三思才好,如今秦王不是为了别的事被皇上斥责。秦王强抢妇人,还是怀了身孕的妇人,弄出了个一尸二命的事不说,还被揭了与官员夫人有染。并用此来威胁官员,委与他的掌控。”
此话一出,不但是于氏惊住了,连王氏都当场愣住,那捧着茶水的手一直抖个不停。她脑海中出现了秦王一到魏乐氏母女院子。一呆就是半日的事来。满屋的小辈面色也尽是不好,都纷纷垂了头。
“本来皇家之事,我等是不该妄议,只是媳妇想着,还是该提一提,省得侯府也被沾了什么污名。您说是吗,母亲。”李氏面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这已经再也明示不过的话。直搅得于氏内心风浪久久不能停歇!
秦王喜欢在魏乐氏的院子呆着,她是知道的,却不曾想。内中竟然还有着这般荒唐龌龊之事!!
真是个好庶女,这是借了侯府来遮羞啊!!她还傻傻的各种金贵物价都往她们院子送,怕怠慢了贵女!
而且,被揭出这种丑事。污了名声,还失了民心。秦王怎么可能还会与储君之位有缘!!皇帝定是不会让一个污了声明的王爷坐上龙位!!
于氏想到气愤处,血气翻涌,一口血顿时又呕了出来。直喷到了离她最近的忆娘身上!
屋中霎时又乱作一团,李氏也变了脸色。没想到明明张太医说病情已经暂时稳定,哪怕动气也无碍的于氏再次呕血!
“五福院中的人,一个人也不许出去!!特别是屋内的!”乐煜亦是脸色一变。声音冷厉的下了命令。
乐希也已起了怀疑,给沉香沉芷使了个眼色。二人会议,立即前去封了院门,并叫来侯府侍卫把守在外。
屋中众人面色变幻起来,王氏怔了怔,从听到秦王事件后缓过了神,立即明白了乐煜这是什么意。
王氏抿了抿唇,脸色不善。“世子爷,你这样拘禁长辈可是何意?!”
乐煜只是扫了她一眼,并未作声,那模样是不屑与她多言。
被不当回事,扫了面子,王氏面色变得极其难看,乐鸿眉心一跳,目光闪烁的看了长房几人片刻,声时略微沉哑的道:“二弟,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妥?”
“大哥此言差矣,祖母病情加重,必属有作怪,本世子这也是为了彻底弄清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敢在侯府兴风作浪!!”
乐煜连自称都变得疏离,乐鸿眉宇间也染了沉色,张了张口,却未言一字。
此时沉香回到屋中,说已经让侍卫去请太医并通知乐绍元,而且还递了个贴子给到李氏。
瞧着那深蓝色的贴子,李氏微微诧异,打开一看,居然是齐尚书夫人与武定侯夫人要登门探望于氏的贴子。
于氏身子不好的消息明明是压了下去未外传,如何两位夫人已经得知?
看着请贴,乐希晶亮的眸中也隐了冷意,这些人是无孔不入!
她都已让陆三等人送出嫁妆被烧之事,他们居然还是盯着于氏这边不放,看来他们是想要做万全准备,非要让她的婚事再延上一延!
有客上门探望,李氏自是不好回绝,何况还是相交好的。
于是,李氏便吩咐让侍卫将院中的下人都赶到一个屋中先看守起来,再调了荣晖院的丫鬟婆子先来五福院伺候。并让交待沉香让长房二房的下人将他们主子见客的衣物拿到五福院,好收拾体面省得失了仪。
听着这一连串的吩咐,滴水不漏,二房一众面色更是难看。
这明摆着就是怀疑到他们身上了,这屋中除了长房,只有他们二房的人!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王氏一张脸铁青,也不再端着客气,冷笑着与李氏道:“大嫂,你这般做怕是要伤了长房与二房的和气,你这就是怀疑我们对母亲做了什么手脚?!”
李氏听着不置可否一笑,顿时气得王氏头发都快要坚起来,而于氏一句话瞬间使大厅中变得鸦雀无声,死一般寂静。
“齐妈妈,一会伺候三位姑娘更衣梳妆。”
三位姑娘,便是指忆娘、乐馨、乐希。
于氏这是对近她身伺候过的三人都起了怀疑!
忆娘、乐馨两人惊诧得连脸都白了,整个都在抖,乐希是其中最淡然的一个。
她还道于氏糊涂,看来她对自己的事情可从来没有糊涂的时候!
这一早上装着不在意的模样,是早已暗中观察。人心,真是永远都让人琢磨不透。
乐希对这便寒风中枯枝般的老人,有了重新的认识。而她也有些期待,她们三人中究竟是谁做了什么小动作。
一场戏,是愈演愈烈,而朝廷中的暴风雨也在凝聚。
今日晋王突然的一句天要在四日后降灾,使满朝文武惊骇,乐绍元更是呆在了当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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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 大怒
“放肆!”
在晋王说出京城四日后会糟天灾时,皇帝龙颜大怒,大声斥骂。他发青的脸色及其额间爆起的青筋,无一不显露着他此时的怒火。
金銮殿上群臣在皇帝的怒颜中皆跪了下来,个个都在为晋王这种挑衅圣威的作法感到心颤。
乐绍元怔愣片刻,随即亦跟着跪下,眼皮在突突的跳着。
晋王给到的这个时间……
“朕倒是不知你如今行行精通,连钦天监都测算不出的事,你连详细时间都给到了。你是暗喻朕昏庸养了一群废物,以致阴阳不和,老天爷是要灾异示儆!!”
正当乐绍元心绪不宁的回想着历史轨迹,皇帝爆怒的斥骂再次在金銮殿上回荡,群臣顿时口呼皇上息怒满脸惶恐。晋王却面色不变,笔直立于群臣间,平和的眉眼隐了阴暗的沉色。
“父皇,儿臣是万万不敢,四日后真是有天灾降临,届时京中怕会伤及百姓无数。”晋王作深揖,语气带着坚定及切切的肯求。
皇帝听闻,龙颜越发的阴沉,只见他一拍龙椅,怒问:“好!你说确是有天灾,那你便给朕详细说来,是何灾能伤及京中无数百姓!你又是如何得知这四日会有灾情,若你细说不出,便继续回府再好生修心养性!别在朝堂上动荡人心!”
动荡人心四字一出,晋王属派的大臣们都不自觉的抖了抖,皇帝这绝对是彻底恼了晋王!这晋王今日又如何会这般鲁莽,唱这一出挑衅戏码,他们竟是连一丝风声都没有收到。让他们有心也无法相帮啊!
大臣们心思各异,只有乐绍元心中知道。这晋王肯定是得知了前世之事!乐妍的供词中确有着二月发生大灾,他以为是雪灾,已在先前便备好应对并告知了皇帝。却是一直到月尾连树木绿芽都要发了,都未再见转寒迹象。
这晋王所得知此事,莫不是真的是那乐妍还活着!将一切事情都告知了?!
乐绍元细思极恐,若是真的,那先先前一切的测想都被推翻!而有乐妍相助的晋王岂不是更如神助。他的一颗野心。可是这庚元江山!!
可这事,他该顺着晋王的话给到皇帝一些提醒吗?!
乐绍元脑海中闹哄哄,有些不知要如何决定。微微将头抬了。不料才一抬头,便见到他身的护国公偷偷与他做了个摆手的手势。
不可?!
要静观其变吗?!
乐绍元一凛,立即又将头低了下去,耳朵坚起生怕自己听漏一个字。
此时的晋王已是娓娓道来。只见他神色泰诺,字正腔圆回道:“回禀父皇。儿臣昨夜梦见一仙者踩七彩祥云而来,见着儿臣叹息,道庚元有异僧,其僧于天地不容。却因庚元对其香火借奉,所是天神要在四日后落下刑罚。”
“那仙者说他差最后一善,便可得道升神位。所是留下警惕,望能减少生灵涂炭。也算功得圆满!”
“一派胡言!!金銮殿上论神鬼!你这几十年来所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皇帝听到晋王拿了梦境神说事。直接气得将手上的龙板指褪下,朝着晋王脑门就砸了过去!
众臣只听到一听闷响,离得晋王近的几名大臣更是见证到了因皇帝怒火砸落到地面,那龙板指粉身碎骨的刹那。有几名大臣也被碎片所波几,刮得脸颊生疼。
被砸得中的晋王脑门当即更是见了红,一道小小的血口裂开,鲜血顺着他脸颊滴落。杂红了他明黄色的朝服。
砸了板指的皇帝,胸口被气得起伏不定,目光冷而厉,带着天子的威严带着天家的绝情。他从龙椅上站起,朝着外面大喊:“禁卫军给朕进来,将犯了臆想之症的晋王拉下去!让太医院的人都给朕到晋王府呆着!晋王什么时候这臆想症好了,什么时候再来上朝!!”
“退朝!”一阵怒声吩咐,皇帝的怒火也彪升到了致高点,拂袖而去!
众臣口呼万岁,待皇帝的脚步声再也不见,才慢慢从地面爬了起来。
晋王此时已被禁卫拉了下去,而晋王一派属臣,个个都颤颤巍巍的,险些被这变故吓得脸些从地面爬不起来!
他们的天是要塌了啊!
这晋王居然会真信梦境鬼神之说,还闹到了金銮殿来!
试问一位勤政睿智,以才德治天下的皇帝,如何会喜这样一名有着神鬼言论的皇子!晋王是真糊涂了,是真得了臆想!
他是想储君之位想疯了啊!!
晋王一派属臣只觉眼前是整片的黑暗,皇上这回是直接气得关了他禁闭,什么太医说何时治好何时出来。这明摆着是皇帝他什么时候想见他了,才会放了他!!要是皇帝这一恼几年,晋王可不是便要永远沉匿!
皇帝年迈,这储君之位可等不了几年!!
越深思,晋王属臣们越是惶恐不安,都似失了主心骨,除恐慌竟是没有一个人想着要怎么先到晋王府去探探。
乐绍元起身,目沉似水,将几派朝臣不一的神色看在眼中。他的视线从那些讥讽、嘲笑、惶恐不安的面容掠过,先是定格在了惯来云淡风轻的齐王那方,又转到了气定神闲威武的护国公身上。
心中思忖着,这事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晋王不是傻子,如何不知梦境鬼神一说会惹怒皇帝?偏他就像中邪了似的,连禁卫军拉他走时仍是口口声声道此事绝真不假!
若说他的深信是因为知晓后事,他可以理解,可如那般奸猾的人,何必将这功落到什么鬼神之上。他大可随意编造一个人,说他有天赋异禀,能勘测天气便是。若介时出了差池,并未有灾降之事,还可以让那人背了黑锅!
怎么算,他都有许多方法让自己不深陷在中!
而且还提到一妖僧。
庚元最有名气的不就是那空了和尚,空了可是救过皇帝命的人,皇帝可以说是对他极其信任。这还真是暗喻皇帝昏庸啊!
再之那空了自去了他府中,便消失不见,如今未有踪迹……
晋王葫芦究竟是要卖什么药?!乐妍是还潜藏在那晋王府中?!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在乐绍元脑海中蹦出,使他感觉到头大,护国公此时走到了他身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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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零章 急迫
正想着入神的乐绍元眼前被半片阴影遮盖,被冷不丁吓了一跳。
护公国斜了他一眼,率先出了金銮殿。
看着这举动,乐绍元是知道他定是有事与他说,便也抬步跟了上前。护国公一直下了殿外最后一级阶梯才算止了脚步。
“安定侯,一会我便让官媒上门,我们便过了纳吉和大礼,请期我想定在二月二十六。好事成双,三月不适宜婚娶,若是虞儿出征,怕是连四月带个月都不能有时间完婚。所是二月二十六是个极好的日子,便这么定了。”
近在眉睫的日子使得乐绍元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以为,这护公国会与他说朝中之事。
先才是秦王出了事,被勒令在家思过,如今晋王又不知是玩什么花样,他居然还有心思算计着陆虞与乐希的婚事!
乐绍元觉得自己胸腔是一阵气血翻涌,有一口老血要吐他脸上的冲动!
“不成!!”乐绍元直接一口回绝。
这婚期一再提前,他的心脏已经负荷不了!
护国公闻言只是挑了挑眉,“你确信你们家那老夫人能熬过这个月?!”
什…什么意思?!
乐绍元瞬间沉了脸,死死的盯着护国公,大有他不将话清楚便有要他兜着走之意。
随意的转了视线,护国公觉得这乐绍元一副想吃人的模样有些不能直视,他语气淡然道:“你家闺女很聪明,设了迷雾,让陆三对外称烧了婚床,更是将那东西透了风声。让人误以为可能就藏在老侯爷给做为嫁妆的名家字画上。”
“可晋王今日这出,怕是已决心要有所行动,不然你认为他真傻会用这种鬼神之来挖坑埋自己?!他怕是等不及了,有一计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淡然的声调,落在乐绍元耳中硬生生是激得他脊背直冒凉意。
“可是兵权现在已经完成分割,他想要乱……”乐绍元说着骤然停顿,脑海中想到陆虞出征一事。整个人如坠入冰窟!!
护国公此时将目光从那重重宫阙转到似有明悟的乐绍元脸上。唇边有着冷冷的弧度:“不必太过震惊,一如你所想。”
“再次能将兵权统一并拢的办法,便是战乱…西北啊。真是…晋王也不知是明白人还是糊涂人。”
似叹似为其惆然的声音幽幽飘荡。被寒风一吹,尽散于这深宫之中。
乐绍元是明白了,这西北要兵乱来得突然,原是已被人设到在棋盘之上!通敌国!这晋王已经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吗?!
“所以。他已经是迫不急待了,你心中对那个人是否还在存的疑虑很快便会有答案。虞儿已找到空了下落。不出意外,今明后天该是会有着落。晋王已经在侯府开始动手,便会千方百计搅和这婚事,这是他最后能得到那东西的机会。”
“三月选秀。你府里的那忆娘便会在宫中呆上最少一个月先受正常礼训,所以他们行动的时间不多。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在安定侯老夫人,她若有个什么。乐希守孝需得一年,忆娘再嫁回晋王府。也是一年,那时按年岁算她才及笄。”
听着,乐绍元仍是不语,眉头紧皱,眼中有着犹豫不决。
护国公见他的表情,又是笑了,道:“安定侯老夫人那,我只能确保她一个月内不加重毒素侵蚀,而安定侯你的夫人马上面临生产。妇人生产,可是极易做手脚的,真有个万一,便不是一年了,重孝三年!这么长的时间,哪怕是翻了庚元的天也够了!”
护国公的一字一句,让乐绍元心中升起无奈和无力,有种身陷沼泽之感,除下陷便只有尽力一博!
“你们要确定小希安全!”最后一咬牙,乐绍元终于是点了头。
看着极为不舍的乐绍元,护国公又做了郑重的保证,随后又与乐绍元道:“说来,那晋王非要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使他一直压抑着不敢逼宫。”
对于护国公这种不论什么场合都敢直言的性子,乐绍元手心都生了汗,在皇宫讨论这种东西真的好?!
“我若知,如何还会找不出?!”没有好气的应了句,乐绍元迈开了步子,一刻也不想再理护国公了。
被甩下的护公国却不依不挠,又跟了上前,问道:“我猜十有八九还是兵权!每个分营都有着军师,完全没有必要再将你调入到新成立的军总署中。远水救不了近火,战场瞬息万变,哪怕你有再好的谋略也无法及时跟上战场中的变化。安定侯以为呢?!”
“我没有什么以为的,东西在那,等小希嫁过去后,你再自己去研究那堆石头!我是没法将那东西与你口中所说的,连系到一块!”
乐绍元说完,又加快了脚步,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再与这护国公说话。他心中全是被今天所遇和知晓的事情填满,他急须安静的捋清这内中关系。今日一遍,所有才刚刚握住的主动,瞬间再化为被动,他如何能再一直被动下去!
见乐绍元匆匆走了,护国公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也往宫门去。他得替他家那不成器的臭小子准备过礼一事。
宫中风起云涌,安定侯府此时也是一阵风雨。
乐希三位姑娘在齐妈妈的监视下已换了衣物,除了贴身的全都被齐妈妈暗中检查了遍,沉香也在旁帮着掌眼,这一查三人的手帕衣物都没有藏了任何可疑的诱毒之物。
本以为这是过去了,全当于氏多心,沉香在与乐希梳妆时却是发现了她指甲上的丹寇有小小脱落。这一细看不由得让她头皮都发麻起来。
那丹蔻是用凤仙花所制,凤仙花有着药用,通经透骨、活血解毒!
偏于氏如今已是毒入骨髓,凤仙花虽有解毒之效却亦有活血通经之效,会刺激血液在全身加快流动。那毒便是便相被激发!
而整个侯府的主子所用染指甲的丹蔻皆是凤仙花!
于氏早已过了染蔻之年,许久不染指甲,她便也忽略这一事!
心生惊惧的沉香,不动声色找了由头靠近乐馨、忆娘,确认了她们指甲上正是与乐希所用的同一种丹蔻材料。脸色越发的难看。
乐希有所觉,对她投去询问的视线……(未完待续)
第二五一章 动手
沉香的异样引得乐希起疑,她带着问询的目光在她脸上徘徊。
察觉到自家主子的视线,沉香心头一凛,藏在袖中的手偷偷伸出摆了摆,然后静悄悄退了出去。
见状,乐希微微眯了眼,不动声色将视线转到面前的铜镜上。任由小丫鬟为自己继续梳妆。
三人妆扮一新,回到外间。
乐希换了白底靛蓝绣梅花对襟褙子,下着白色石榴裙,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如迎风绽放的白梅。清丽动人。
亦是换好见客衣裳坐于屋中李氏,瞧见这样的乐希直抿嘴笑。心中只暗道她家女儿过了个年,越发好看了。
回到屋中,齐妈妈便走到于氏身边低声细语,将并无不妥的事情回禀。
于氏听着情绪不明的又扫了乐希三人几眼,没有再说话,连齐妈妈劝她先回卧房休息都未曾理会。白着一张脸闭上眼小歇。
这种不知源于哪的倔强表现,使得屋中人都面面相,王氏红唇一勾,语气讥讽。
“一会客人来了,见我们不知的定是道侯府各房和睦,只是院门口的侍卫别脸色太难看,让人看出了端倪!”
王氏这话可是直指李氏无中生有,做了这种让两房生隙的事情,于氏那多心一查可不也什么都没有查到。这传出去李氏得落一个苛待妯娌的名声。
这也算是半威胁,要李氏快点撤了对五福院的禁闭,不然她少不得会与两府夫人叨唠些什么。
李氏闻言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端了茶抿了几口,半分接话茬的意思也没有。
王氏顿时气得满面通红,乐鸿暗中拉了好几回她的袖子。她才压抑着怒火恨恨绞着帕子不再言语。可她心中已暗暗盘算,她非得要在客人面前落了李氏的脸面不成!
装着这副清高模样给谁看!!
正是屋中气氛沉凝时,离开了片刻沉香从外边回到乐希身边,俯身在她耳旁低语几句。乐希越听,神色越发古怪,带着孤疑和探究的视线就那么落在了王氏身上。
乐希的视线没有任何遮掩,直勾勾的。王氏很快便察觉。面色不善的瞪了过去。
“二婶婶娘家可是有个卖口脂香料的铺子?”
突然被问起娘家的事,王氏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有一瞬的怔愣后顺口便答了是。
“侯府主子用的口脂丹蔻一类可都是照顾二婶娘家铺子。一直都是从那采买?”乐希闻言轻点头,再问。
王氏此时突然心生起不安来,不明白乐希突然提起,还说了采买一事是何用意。
莫不是为了刚才她讥讽李氏找场子?又用她的商人之女来羞辱她吗?
王氏想着脸一沉。正欲再说刻薄话顶回去,哪知乐鸿快她一步开了口。
只闻乐鸿声音隐了厉色道:“三妹妹。你莫不是想说,祖母用的脂粉有什么问题不成?!有些话,还是三思或有了证据再说的好!”
他的这话是点醒了王氏,王氏一凛。目光如淬了毒般看向乐希。
“我倒不知道希儿什么时候说了二婶婶娘家铺子脂粉有问题的话,大哥这话怎么听着反倒要让人误会?!”一直冷眼旁观的乐煜,语气咄咄给回了过去。
一句话噎得乐鸿顿时没有了言语。袖中的双拳紧紧攥着,目光晦暗不明。
大房究竟是什么意思?!一而再的挑衅。他明显感觉对方就是有意防着他们!
乐希可不知他心里的活动,而沉香所查,确是于二房有关,她也不怕直说,因为此时那家铺子怕已经被查封了!理由自然是……
“那脂粉铺子就是有问题,至于问题有多大,官府的人盘问后便知道了。大哥也不必动气,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官府盘问?!
是让人封了她娘家的铺子?!
王氏听到这样的话,猛得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直指着乐希吼道:“乐希,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让官府查封我娘家的铺子!”
对于暴怒的王氏,乐希面色闲闲,视线从她脸上落到了她指甲之上,看着那红如血色的丹蔻笑得意味深长。
“二婶婶,自是企图毒害朝廷命官之母的理由啊。”说着,乐希眸光一冷,对大房的丫鬟吩咐道:“你们将二婶婶和二姐姐的丹蔻小心刮下来,大姐姐的也要。”
丫鬟们听令,当即便上前。
沉香沉芷可是练家子,捏住像王氏乐馨这样的弱女子,简直就跟拎个家禽似的。一把就扣住了她们的手,再是挣扎也是捏死死,拔了头上的簪子并打开帕子,就欲行事。
王氏挣扎不脱,连连厉声咒骂,开始耍起泼来。乐馨虽是庶出,可也没有受过样的委屈,嘤嘤哭了起来。
乐鸿再也忍不住上前握拳便对着沉香袭去。
凌厉的风劲直冲面门,沉香一惊,连连退了几步。
乐煜脸色一变也从椅中站了起来,满目震惊!
这个大哥居然习了武?!
他一直表现都是文弱书生的模样,不想还深藏了这一手?!
可沉香也不是好惹的,当即便欺身上前又次对着王氏手臂掐去,更是快准狠点了她的麻穴,使她连反抗力气都没有便瘫倒在地。
乐鸿现在说是怒发冲冠也不为过,在被一逼再逼的情况下,他再度出了手,可袭去的却不是沉香一流,而是李氏!!
兄妹俩被这变故都吓得面无血色,想都没想直护到了李氏身前,李氏身边的秋穗一抬手,直接将桌几上的茶碗砸了过去。随后人也飞窜上前,与之嘭嘭的过了数招。
发现冬穗也是个会武的,乐鸿心中震惊也不少,大房这几个丫鬟会武不说,水平都非常高!只是几招,他双臂便被震得有些发麻!
平素的贴身丫鬟,怎么可能会有这般武艺。
在惊诧中一分心,乐鸿瞬间便落入了沉香与秋穗的夹攻中,有了落败之势。而这屋中上演的文武全行,于氏是像真睡着了般,连眼都没有睁开一丝。
“乐鸿!放肆!你快给我住手!”
正当大房二房之人都被对方暗留的一手感到吃惊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二老爷的怒喝声,乐绍元的身影也随之落入众人视线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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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 有数
二老爷快步走了过来,对着乐鸿就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屋中响起,打愣了乐鸿,看愣了众人。
王氏见自己儿子平白就被教训,再也止不住的嚎叫起来。
“老爷啊!你怎么也不问是非曲直,怎能就这样打了鸿儿!!这都是大房逼人太甚啊!”王氏身子不能动,可不妨碍她那使人听得耳膜直作疼的尖高嗓音。
“乐希她让官府的封了我娘家的铺子,说是我们给母亲投的毒!鸿儿这才想要动起手来的啊!!老爷…老爷,妾身更是被大房刁奴所伤,连爬都爬不起来啊。”
王氏一番话,连哭带嚎,简直有如魔音穿脑。
别说二老爷听得眉心阵阵狂跳,连惯来沉稳的乐绍元都扯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哭嚎着说完一遍,王氏仍不痛苦,一张嘴又欲继续嚎哭。二老爷见状再也忍不住,额头青筋暴起,怒吼了声再不闭嘴就休了她。
这一声吼叫,让王氏硬生生被吓得将一张嘴死死抿住,险些没被喷涌出来又咽下的口水呛死。开始拼命咳嗽起来。
“父亲,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该动了对大伯母动粗的念头。”被打得脸都偏到一边的乐鸿,看着自家父亲眸底的阴森之色,忙低了头,跪倒在地。
那垂头敛目的模样,是有着几分悔过的意思。
二老爷抬脚便要踹他,乐绍元从后方将他拉了开来,环视了一圈众人,声音不怒自威:“我一出宫门就收到母亲再度呕血的消息,心急如焚赶了回来。便见这一团的乱。谁能先告诉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屋内此时却是一片寂静,好大会都没有人说话,沉香自告奋勇,不卑不亢的上前对着乐绍元行了一礼。
“回侯爷,事情还得从老夫人再度呕血开始说起……”
沉香开了口,字字清晰将一早上所发生的事情皆无遗漏的叙述一遍。乐绍元听着目光几度变得沉如深海。扫过二房一众。有着比刀子还锐利的锋芒。
“大哥!此事怕是有人故意设局,为的便是要我们兄弟间生隙。”二老爷被看得头皮发麻,忙说道。
乐绍元目光微微抬高。与二老爷直直对视,却什么也没有说。
二老爷一凛,语气焦急:“大哥,当初那些人亦是这般设计。引得三弟险些便与大哥恼了。三弟因此也被迫外放,他们这定是要分解我们兄弟间的力量!”
“自父亲去世后。侯府便从来没有安宁过,如若我们兄弟再因此生了分……”
“你说的我都懂,你多虑了。你大嫂也是为了母亲才这般做,不过既然都惊了官府。该查的还是让查清。省得真冤了弟妹娘家。”乐绍元说着,迈了步子,走到李氏身边的空椅子坐下。细声询问她有无受到惊吓。
这种明摆着还是被不信任。要继续查,二老爷脾气再好。脸色也是一阵红一绿的变幻起来。可话以至此,他们二房不配合,绝对是要洗脱不了嫌疑!
“你们自己将丹蔻刮下来,然后交给官府的清验!该是清者自清的事情,却被你们闹得跟欲盖弥彰似的!简直蠢!!”二老爷在几番变脸后,一甩袖子,也往一空椅子坐了下来。
一直没有动静的于氏,此时却突然睁了眼,带着病态虚弱的声音与齐妈妈道:“我乏了,想躺下。”
乐希听到这话,抬眼去看于氏,只见她苍老的面容上有着一抹笑。有些像自嘲……
还未待乐希去深想自己究竟是否错看之时,于氏又开了口:“侯爷,你过来扶我。”
闻言,乐绍元怔了怔,应了声上前。
他一靠近于氏,于氏便抓上了他的手腕,那力度之大连隔着衣物的肌肤都感受到被指甲陷入的刺疼。
乐绍元余光扫过于氏,不动声色的扶着她往里间去了。
此时,王氏与乐馨在默默掉着泪将丹蔻都刮了下来,忆娘早在先前就被冬菱按着完成了任务。乐希也将自己十指上丹蔻去得干净,包在帕子一并给到了沉香。
“去吧,你便在那等着,有了消息再回府。”
沉香应喏,将四方帕子揣到怀中匆匆走了。
“希儿,你的这位大丫鬟倒是个能的,在万密中找到了这一疏。连太医都没有察觉到居然会是这样诱发的毒性!”二老爷目送沉香离去,脸上展了点点笑意,夸赞道。“事情水落石出后,你当得好好赏她才是!”
乐希像是有些惊讶,微微睁大了眼,回道:“二叔,万一这水落石出是真是二婶娘家铺子有问题,我也该赏她吗?”
二老爷被回得一滞,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希儿这话差矣,这般严密的算计都露了马脚,我想官府肯定也是能查到你二婶娘家铺子也是受害。”
“这般说来,二叔也是认为了我们用的丹蔻中是有问题了,只是,不等官府回信,我也不太清楚这丹蔻究竟有没有问题。”乐希耸了耸肩回了句,模样极是无辜。
可就是这个表情,使得二老爷心中咯噔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
丹蔻有问题不是她丫鬟说的吗?
连给官府报信不也都是说丹蔻有毒?!
这突然撇清,说她并不知晓确定这丹蔻是否为诱发毒素的原因是为何?!!
二老爷一时绕不清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太多,想得过于复杂。这乐希或许只是那么顺口接话而已。
瞧着二老爷露出一副深思的模样,乐希在懒懒的转了头与李氏低声说起话来,那个检验结果她从方才二老爷的表现来看,心中已经有了结果。只是差最后一步的确定而已……
而那方乐绍元扶着于氏进了里间,于氏第一句与他说的话便是:“我还能活多久……”
冷不丁被问到这该是老人最忌讳的问题,乐绍元在这瞬如鲠在喉,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侧身去打量面前这一直表现强势的老人,发觉她如今就如风中残烛般脆弱,那有限的寿命仿佛是一阵风吹过,便被掐走。
在乐绍元打量于氏之时,于氏的视线也与之对上,乐绍元忙又垂了眸躇踌着该不该是说实话。又闻件令他更心惊的事。
“把家分了吧,干净……”(未完待续)
第二五三章 暗箭
“把家分了吧,干净……”
于氏沙哑低缓的声音响起,此时窗外亦起了风。光秃秃的枝桠晃动,由阳光影印在窗柩上,布下的阴影正张牙舞爪晃动着,给屋内气氛添了丝诡谲。
乐绍元眉心跳了跳,于氏今日真的是极为反常!
分家,便意味着她真的从此要退居深居了,她难道也发觉了自己身体已撑到极限,才突然有了明悟?
“母亲,你今儿累了,还是先歇下。一会护国公要上门过礼,而且他说已给找到抑制你体内毒素的药,一切等过了今日再说。”
扶着于氏躺到床上,乐绍元收起了心中所有的思绪,决定还是先安抚老人的心情。
平素的于氏确实强势糊涂到使他生厌,可看到生命的脆弱,这种厌恶顿时被散去。那些不愉快,也不想再多计较。
“其实你一直是怪我的,我知道,可我也是为了这侯府。”于氏不接乐绍元话茬,而是继续说自己想说的。“你父亲突然在激流间退下,没有预兆,让所有人惊叹之后,侯府便像是秋天的枯叶,瞬间凋零飘落。”
“这个世间,谁的眼不是看着富贵,不是想着荣华,我只是不忿。也不愿过着这种遭人怪异目光的日子。”
“所以我见到一个机遇便想钻,想到只要能给侯府带来重现荣华的机会,便会想尽扮法攀附。我以为我会能掌控自己那趋炎附势的心,不会让自己彻底沦落为只为了势利而势力。”
可是,我太过自信了,荣华富贵迷世人眼,我是真的为之折了腰。折了以我自以为还有的傲骨。变成了一个真正势利小人,只要能给侯府带来利益,我便可以不顾一切。所以,我被权势蒙了眼,从来没看清这权势下藏着的是一只吃人凶兽。”
于氏躺着,双眼看帐顶,瞳孔中却没有聚焦。这种状态。使乐绍元分不清她此时是清醒还是被毒素所侵。神智已开始迷失。
“好在,好在你是一个明白的,总是在侯府极危之时。揽了回来。我想,你父亲也该是没有牵挂了,我想,我也该是没有牵挂了。想想自你父亲去了。我真没有给侯府做过一次有利的事情,今儿我便尽我能力帮你一次吧。”
“这家分了吧。在希儿出嫁前,分了。我不知你父亲留下了什么,但我想他那么睿智的一个人,总该会给子孙留下后路的。侯府是他用血换来荣耀。所以我不能让它先被内部腐蚀了。”
“我一直压制二房,不是全因为他是庶出,而是他极大可能不是你父亲的种!”于氏说到这。那平静的面容倏地变得扭曲起来,脸上条条的皱纹像极了道道丘壑。
“从前我也只是在怀疑。因为晴姨娘生下那孽畜时说是早产,可早产的孩子如何能这般壮实?几乎无病无痛的便长大成人!再推敲她怀孕的时间,往前两个月你父亲当时还在出征!这如何能是你父亲的种!!”
听到这,乐绍元心中惊骇,他脑海中那一直没有捋顺的一条线,顿时变得无比清晰起来。二老爷要争夺的动机从无到有!
他早就在怀疑,乐妍再是重生,她身边只有一个奶娘,还是不能时时进入内宅的外院粗使奴仆,如何可能会做出那么多事情!即使她靠上他人,又如何真能在侯府兴风作浪而没有一丝痕迹。
买凶追杀乐希奶娘李氏,因传退婚流言被溺死在池塘的管事婆娘,乐妍被禁足,发烧的时候王氏送药。熟悉侯府地形与乐妍传信的黑衣人!
所以有一切让他生疑许久却不得而解的迷团,在这瞬都有了方向。
侯府的根基不外乎是他,乐煜,嫡出的三房!
他在治旱路途中险些身中埋伏而亡,三老爷因外室一事,险些丢了官,官声大损只得求外放而再谋出路!还有那曾在元宵时试图引起乐煜注意的丫鬟,这么巧合的入了府还做了乐鸿的房里人!
这里面每一件事情都是算计着要毁他们!
只是对他是下了杀手,对三老爷与乐煜手段要温和些。可只要一样成功,都足于使两人声名狼藉,从而有了污点无法再继承侯爵之位!
特别是乐煜,如若那丫鬟得了手,势必会传出安定侯世子荒唐玩弄兄长通房!而随后便是秋闱,乐煜因管束房中从未有个丫鬟,一旦试了云雨之味,一个止不住他便会沉沦而无心于学业。
连三老爷这不再是毛头小子都沉于美色之中,何况是从来没有经验的乐煜!
这毁的都是侯府的根,且还没无声无息,外人根本察觉不出。
侯府大房三房不中用,二房便是一枝独秀。
二老爷的能力在朝中是受到认可的,皇帝已有心三月后便给他提官阶,而且是补兵部的缺!!
长房三房失去了竞争力,他要夺爵有何难?何况他身后必定还有颗大树!
这大树……
乐绍元将桩桩件件的事情捋顺后,不用多猜测便知晓二老爷的身后是之人谁,只有晋王,也必是晋王!
而且看样子,他是连自己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都算计了在其中。
秦王出事,最得利的便是晋王,让他这中庸的对手,永远都因污点而与帝位无缘。这种手法也是二老爷对三老爷与乐煜动用的计谋完全一样。
什么秦王出游到那偶遇魏乐氏与魏琳!
这都是已被人算计了。
乐绍元想着,脚底似有寒意一点点往身上透,让他通体发凉。
连和自己有着血缘的妹妹都算计,这二老爷为了权势是有多丧心病狂,而于氏今日说出这实情,怕也是因为沉香的发现。让她已经确认了二老爷的身份,而那毒,也绝和二老爷脱不了干系。
不管官府最后给到的结果如何,二房,便是这侯府中隐着那支暗箭!
等到乐绍元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再低头一看,于氏已经疲惫的睡了过去,面容上蒙着一片灰白之色。
眸光闪过厉色,乐绍元给于氏盖上了被子,起身时星眸中已一片平静。他慢慢的走出里间,每一步都带着运筹帷幄的沉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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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四章 惊见
临近午间的太阳已快正当天空,温暖的阳光将才开春的寒意逐渐驱逐,天空亦蓝得如没有一丝瑕疵的蓝宝石。
乐绍元从于氏屋中出来,此时已有下人来报信道护国公上门,外面有着喜乐敲吹声响。
“这是护国公府过礼吗?大哥怎么回府时没有与弟弟说,弟弟好在门口迎着。”二老爷在听到护国公带着礼队前来,面色便变得不太好,极是在他极力的压制下倒也没显得有多异常。看起来就像只是吃惊一样。
乐希此时也看向乐绍元,只见他对二老爷露了个平和的笑意,又转向她们。
“这事是护国公在下朝后与我打了招呼,因母亲呕血我慌得回到府中,便也将这事忘了。”乐绍元前去牵了李氏,将她坐椅子上慢慢拉起,环上了她的腰。“夫人,我们希儿的亲事定在二十六,今日过完礼后,你怕是不得闲了。”
二十六?!
“这个月二十六?!”李氏惊喊出声。
乐希也吃惊得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是,这月二十六,方才母亲还说,在小希出嫁前,要将家分了。”
乐绍元再一言,就像是一颗炸弹,将屋内本就涌动的暗流瞬间炸开了个大口,顿时翻腾起来。
“大哥,分家是什么意思?!!”二老爷坐椅子上咻的便站起了身,目光沉沉浮浮,闪烁不定。
大房居然将乐希的亲事仓促如此,而且还在这个节骨眼说要分家!
这意味着什么?!
将二老爷脸上一瞬阴森看在眼中,乐绍元面上笑容依旧平和淡然。“这是母亲的意思,该是想着我们子女都大了,往后也该各自婚娶。也该是单过日子的时候。我想母亲也是想着在希儿出嫁之前,也将体已平均匀了给各房,显得公平吧。”
“不多说了,二弟二弟妹,这是侯府第一件喜事,走走,我们一起到前厅去。”乐绍元说着便稳稳扶着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李氏。又吩咐傻站着的乐希。“小希你便在这陪着你祖母。按规矩,过礼你也不好露面。”
乐煜此时也忙跟上,若有所思的扫了二房一众。
二老爷心中再如何惊涛骇浪也只得忍着。拉着王氏跟上了乐绍元。
五福院顿时只剩下未移动一分的乐鸿,还红着眼的乐馨,还有一直将自己存在降到最低的忆娘。
“恭喜三妹妹了。”
当屋中寂静了许久,乐鸿开口打破了这片安静。
随即。乐馨与忆娘也才反应过来,都小声道了恭喜。
乐希眯着眼。扫过三人,视线又落在乐鸿身后的添香身上,似笑非笑:“谢谢大哥及姐姐们了,我想大哥也该是好事将近了吧。不然二婶婶也不必特意买了添香进府。”
“红袖添香,应该是这暗意,妹妹这亲事太过突然。便也先在此提前给大哥说一声恭喜了。只是大哥,男女有别。添香更是大哥身边的人,还是让她少接触我哥哥。不然,怕是有不好的流言会传出。”
“大哥你说妹妹说得可对?!”乐希说到最后,唇角微微翘起,那抹弧度似讥似诮,看得乐鸿目光一凝。
既然要分家了,乐希觉得也没有必要再对着这群人伪装了,有些事情现在说出来也正好敲打敲打。省得这些真将长房的人都当成棒槌了!
乐鸿冷凝的眉眼,有着阴鸷,将他满身的书生气盖尽,一张俊脸显得阴森不已。
“三妹妹说得是,大哥竟然忘了这一层!”努力压制着心中翻起的怒意,乐鸿在扫了眼乐希身的沉芷,咬牙道。
乐希见此不以为意,展了灿烂的笑,落在乐鸿眼中更为讽刺,偏他无可奈何。
院子外,那声声的喜乐越发的响亮,由远而近。想来该是礼队已进了府。
听着这喧闹的动静,乐希有些恍惚。
二十六,如今已是十七,算来离她出嫁的时间是十日不足。
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亲事日期会一再提前,陆虞是寻那空了去了,不知现今如何了。
侯府的分家也太过突然,她原本还想着等到沉香带回最终结果,彻底看清二房的心思才再作打算。不料于氏居然会分得如此果断,她今天一早不声不响都是在盘算这些事情吗?
乐希坐在椅中,撑着下巴,思绪便不由得逐渐走远。而在她思忖间,她没注意到乐馨与乐鸿有一阵的无声相视。
“希妹妹!”
正当乐希出神想着,一个活泼的俏丽笑脸便骤然来到眼前,唬得她身子往后一退,直接到椅子扶手疼得倒抽口气。
从进了门便发现乐希神游,连自己大刺刺走过她眼前都不觉的齐雪馨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齐瀚哲抬手轻轻敲了自家妹妹脑袋,带着歉意道:“三姑娘,舍妹调皮,可没吓着你吧。”
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齐家兄妹俩,乐希才发现屋中不但是齐家兄妹来了,连武定侯兄妹都进了屋。正与乐鸿几人见礼。
乐希赶忙从椅中起身,对自己想事情太过入迷的失神而不好意思,同时更是惊诧出现在府中的陈浩轩。
他何回京的?!怎么没有一丝风声?!
怀着惊疑,乐希朝几人行了个平辈礼。“想事情一时入神,真是失礼了,齐哥哥馨姐姐勿怪,陈世子、陈大姑娘勿怪。”
齐雪馨闻言,脸上打趣的笑容更甚,只见她调皮眼珠子滴溜一转,笑道:“希妹妹这是在想念情郎吗?陆世子可没来,你也不必要再这样看着门口盼着念着了。”
“馨儿,你是越说越不像样了,哪有姑娘家将情郎不情郎挂嘴边,你也不知道害臊!”齐瀚哲面露无奈,他这妹妹怎么越发口没遮拦了!
被提起陆虞,乐希眸底有着担忧与失落闪过,她压下心中不安脸上笑容恬静。“齐哥哥,馨姐姐的脸皮惯来是厚得跟千层鞋底似的,你再说她也没有用。”
这话一出,引得齐雪馨啊的叫一声便要去挠乐希,乐希忙跳着躲开。两人在屋中转起圈追跑起来。齐瀚哲看着这幕是哭笑不得,而一开始便被一句陈世子疏离开来的陈浩轩,双眸黯淡而沉郁。
这一别才多久,她出嫁的时间居然便迫在眉睫……(未完待续)
第二五六章 独处
乐煜后脚跟来五福院时,便见乐希与齐雪馨搂作一块你挠我我挠你,脸上笑容如盛放的花儿般灿烂。
“希儿别闹了,快松了馨妹妹,祖母还歇着呢。”乐煜上前拉开乐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被一经提醍,乐希才想此这茬,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模样可爱调皮引得乐煜揉了揉她头发。
齐雪馨闻言也噤声,乖乖的回到了自家哥哥身边。这一闹都望了她们是来给于氏问安的。
在里间的齐妈妈早听到了动静,此时才上前与众人福礼,道于氏睡得沉并无碍。众人便坐了下来,吃茶点小声说话。
一直到饭点,于氏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护国公府与侯府的过礼也已完成,乐绍元便将席面安排到了外院花厅。一众小辈皆得了消息移步。
说起护国公府送来下聘大礼,齐雪馨可是一脸羡慕,道她来侯府时在还未到巷口便被堵了路。礼队之长可是还连让大街上都堵到快要水泄不通,若不是护国公府的侍卫告知,他们徒步进来。这会兴许才能进了侯府门。
哪个女子不是盼着这样的十里红妆,陈思琪在一旁听着是对乐希也投去羡慕的目光,可做为当事人的乐希,被又挑起了对陆虞的担忧。早晨那不安又开始在心间蔓延。
下意识的揪着帕子,乐希回想到大火的画面脸上血色瞬间消去许多。
“你们先进去,我想起还有一事,去下外书房。”乐希猛的顿了步子,笑得极不自然道。
她的那笑意实在牵强,让人一看便知她心中有事。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多问让她快去快回。乐希福礼后离去,齐瀚哲侧脸低声问乐煜:“如何没见着护国公世子,按理,他也该亲自前来才是的。”
乐煜摇了摇头,眉宇间也有着忧色,确实陆虞没有出现不太合理。平时他可是巴不得扎跟在侯府。
“听护国公道他是有急事去了军营,怕是被耽搁了回不来。”
闻言。齐瀚哲点点头。两人话题又再转到了秋闱上。
陈浩轩就在两人身后,以他的耳力自是将对话如数听在耳中。
他抬眼看了看乐希远去的方向,眼底闪过犹豫和挣扎。随即一双星目又如风浪过去后的湖面那般平静。在就要到花厅时,他与乐煜道要上官房,乐煜忙小丫鬟领着路。
在路过乐希离去的小路上,他却停了下来。与丫鬟道他只是昨日未歇好想出来透透气清醒清醒。便在小路边树下的石桌坐了下来。
小丫鬟不疑有他,还殷勤的道给要给陈浩轩泡杯醒神的茶来。陈浩轩谢着笑过。让她最好别惊动了侯府其它人,作客还给添麻烦实在不好意思。
瞧着陈浩轩客气温和笑着的俊颜,小丫鬟脸红了红,应喏跑走了。
乐希并不是要去书房。不过是想找陆三询问有无陆虞的消息,在快到书房时的庑廊就停下了脚步。让沉芷将两人找来。
沉芷从怀里取了个特殊的玉哨,放在口中轻轻吹出一个短音。不过半会陆三陆伍便齐刷刷出现在乐希面前。
不用乐希吩咐,陆三也已猜到乐希是想问什么。只是他们也一直没有得到消息。灵犀也被他们驱去找陆虞,到今也是迟迟未归。
这种状况二人也是实在担心,陆一做为亲卫之守,办事惯来稳重,像今天这样半日没有消息传回是首次!
二人也不得不猜测是不是陆虞与他都出了什么事情,可又敢妄动,才死死压着要寻人的冲动一直还在等消息。
得到还是没有消息传回的信,乐希带着期盼的双眸顿时黯淡了下去。
沉芷只得先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客人还在,不宜出来太久将乐希先劝回花厅去。
充满不安的乐希,便又顺着路慢慢往花厅去,不料走到一半便见到那立于树下的陈浩轩。一袭玄衣的他玉树凭风,午间的阳光在他身后,使得他就像是那从光晕中走出的战神般。周身散发着在军中磨砺后威武强势的气息。
“陈世子。”相遇不能避让,乐希对着他福了一礼。“如何世子会在此,花厅该是快开席了才是。”
“我特意在此处等你。”陈浩轩看着身姿如雪中白白梅,傲然多姿的乐希,目光眷恋贪婪的她娇颜上不肯离去。
对方不带遮掩的言语,使得乐希心中一凛,随即又被他灼灼视线看得不自在的垂了头。“陈世子,这怕是不妥,你我皆有婚约,单独相处怕会被误会。”
“你若无心,又何惧误会。抑或是你只是担心他误会了?”陈浩轩说着,眸中暖意瞬间化为凌厉的寒芒,直看向她身后对他露着警惕的沉芷。
乐希闻言,将头抬了起来,直直看向面前这个说话带了质问般的少年。不料却发现他看向沉芷不善的视线。
他这举动,是知道沉芷是陆虞的人?!
乐希心咯噔一下,抿了抿唇道:“陈世子所言甚是,倒是小希太过小人之思,不知陈世子找小希是有何事?”
见乐希终于是直视他,不再带着回避,陈浩轩那丝厉色散去,轻声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连你及笄都等及,将婚期定得般仓促。”
“陈世子是从西北回来吧,西北那边发生什么,陈世子不知?!”先是被质问,再是被逼问,乐希眉眼的疏离之色越发明显,反问道。
被她似没有温度的双眸看着,陈浩轩心尖一缩,微疼。更觉口中苦涩。
他们间,始终还是错过了,问这些还有何意义?!
是因他的懦弱,错过了与她交心的机会!
陈浩轩闭了闭眼,乐希的视线像是比头顶的太阳还要刺目,让他难于与之对视。“他倒是不瞒你,可你,真这般决然吗?战场的凶险,不可预估……万一!”
“万一?在我心中,没有万一,他定会为了我而保重自己!”乐希字字铿锵的回了过去,既然已经决定亦有情,为何要去想这个万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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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不好
少女清脆的声音如水滴玉石,落在陈浩轩耳中却如轰雷阵阵。
风,轻轻吹过。
给还未复苏生机的花园苍凉之景,更添了份哀色。
陈浩轩心境一如这瞒目的颓败,无力,悲愤,五味陈杂。
“三姑娘!!”
就在两人间气氛彻底冷凝下去之时,陆三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开来,落入乐希耳中之时,他的身影亦从空中落下。
见陆三去而再寻来,乐希脸上闪过激动和喜色,沉凝的眉眼瞬间变得灵动。这种瞬间的变化,陈浩轩看得双手直握拳。
他认出了陆三,陆虞居然连亲卫都派入了侯府,这是对乐希如何一种呵护!
陆三看到陈浩轩眸中闪过诧异和不满,可事情紧急,他也无暇理会。
他一抱拳与乐希道:“属下刚刚收到陆一大人的消息,主子他怕是有些不好,空了大师想让三姑娘去一趟!”
“姑娘!”沉芷惊叫一声。
原是陆三一句不好使得乐希脚一软便要坐倒在地,沉芷忙从背后抱着住,阻止了她下滑的身子。
陈浩轩听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再见乐希的反应蹲下身担心的看着她。
“如何会不好,那个空了和尚不也有一身的武艺?!陆一不也是护在他身边!如何会说不好!!”最后一句,乐希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
陆三心神一凛,垂了头。
他不知情况,他无法给她解答!
“你…你冷静些。”这般失态的乐希,是陈浩轩第一所见。
她在他印象中从来都是冷静的一面,何曾想过她也有露出这种无助神色的时候。
而乐希这种情急的表现。让他也止不住的想,要是他出了事,她会不会也急得连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都被抽去似的。
会不会这般的焦急,会不会这般的悲伤。
可,事实是不可能。
陈浩轩露出丝苦笑,他真是可笑,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一直都未曾走进过她的心中。
乐希将在没有心理建树下收到这种惊惧消息的情绪发泄。慢慢的也回过神来。
是的。现在不是说追问这些时候,她要去见他!!
“陆三,他在哪儿?!”乐希挣脱沉芷。摇摇晃晃的站稳身子,面上的坚强,眼底的惶然,让人心疼。
“京郊军营。”陆三答道。
乐希听完转身便跑。沉芷大惊失色,陆三想追上去。可他却不能。陆虞有过命令,在他离开的时间他与陆肆陆伍必须守在侯府,半点不得离开!
此时的陈浩轩眸中闪过挣扎,随即穿着玄衣的身影如一道黑色闪电。来到乐希身边。“如果你信得过我,我骑马送你过去!”
闻言,乐希那一直强压的泪意。霎时夺框而出。她咬住了唇,停下脚步摇了摇头。“陈世子。谢谢你的好意,我会让爹爹或哥哥送我过去。”
陈浩轩被拒,面色沉沉的看着她。“你母亲怀有身孕,你确定让你爹爹去?你哥哥不会武,万一路上有个什么,你哥哥如何照顾你?!”
说着,陈浩轩又转了头去看那在原地没有动作的许三,继续劝道:“他的护卫没动,表明他有任务在身不便离开侯府!现在出城若要再回城怕是要到晚上,届时城门关了,你要如何回来?!”
“你想信我,我一定安全将你送他的身边,现在西北那方是关键时刻,你肯定也不愿意因侯府或护国公府派大批侍卫护送你过去,而漏了什么风声!”
陈浩轩每一句话都在关键点上,乐希每听一分,面上拒绝的神色便松动一分。
陈浩轩见状转头对正欲开口的沉芷道:“你肯定会骑马,准备好两个宽大的斗篷,能罩住你们的身形。你带着三姑娘骑乘一匹,我与你们同去!”
合情合理的安排。
乐希已经拒绝不来,目光一闪,对着沉芷点头。
沉芷领命转身便去准备东西,乐希低声与陈浩轩道了声劳烦了,但和他匆匆去了花厅。
花厅此时便已摆好了席,乐希风一样的冲了进去,二话不说拉着乐绍元便又再出来。
乐绍元被她拉得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见着她通红的眼框,不由得眉心直跳。
一心已飞去了京郊军营的乐希强压着眼泪,将事情与乐绍元说了,乐绍元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看向陈浩轩的目光带着厉色,可他沉吟了会又转身回到了花厅,与护国公低声几句。
护国公不怒而威的目光遥遥的看向了陈浩轩,陈浩轩有所察觉,面不改色坦然撩了袍子跨过门槛走入花厅。
只见他与乐绍元揖了一躬,从容道:“安定侯,晚辈突有要事,要前去处理。在此告罪,晚辈先行告辞。”说着又朝吃惊看向他的武定侯夫人点了头,再向护国公一礼,大步又跨了出去。
护国公眸光越发冷厉,可在看到满脸急色又带着小心翼翼神色看着他的乐希,心中又暗叹口气。
陆一传出这消息先给到了侯府,应该不是真危极到了那种地步,还是空了建议,只是不知那老和尚又有什么怪计。既然陆虞救出了空了夺到军营,肯定不管从哪方到军营的路都被监视着。陈浩轩露面前去,确是比护国公府派人前去要强。
最起码对方摸不出这是何意,对武定侯府的未来继承人肯定也不敢动手,乐希那再乔装有沉芷陪着,路上风险该是减到低。
这武定侯世子,倒会投机取巧,让他未来儿媳妇要欠他一份情!
思忖间,护国公已有了计较,对着乐绍元微微点头表示是赞成了这事。
乐希见到他点头,遥遥对着他深深一福,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
她知道她突然离开,乐绍元与护国公肯定会给她遮掩,所以她不担心众人会怎么想,而且她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别人。
她满心都是陆虞现今的情况,那个让她完全没有抵抗便沉溺到情感中少年的安危!
乐希虽是心急,也知侯府眼线不少,她还是特意走在下人来往多的路线像是回了昕媛院一般。然后系好沉芷找到宽大的黑色斗篷将自己遮得严实,如沉芷带着直接从院墙翻了出去。
沉芷在离侯府稍远的巷口便看到陈浩轩牵着两匹马等候,忙接过缰绳跃上马带上乐希后一路疾驰出城!(未完待续)
第二五八章 再见
();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刮得脸生疼,两边的景物不停后退,使人有些眼晕。
乐希尽量将身子伏到最底,减少这种在马背上疾驰颠簸的不适。
“姑娘,再忍忍,过了前面的岔路口便到军营最后一条道”沉芷用力一抽马鞭,身下的宝马再度加速。
咬咬牙,乐希嗯了声,死命压制着胃里的翻腾。
陈浩轩就在她们旁边,时不时投来关切的目光,乐希斗篷下苍白的小脸随着风刮过时隐时现。她面上隐忍坚强的神色,使他阵阵心疼。
这种首次在马上疾驰的感觉,如何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承受的这一刻,他多希望路程再短一些
“前方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就在马儿奔过一个弯道后,军营的关卡展现在眼前,沉芷与陈浩轩齐齐勒停宝马。马儿高高扬起前蹄刹停,溅起阵阵沙土。
沉芷从怀中取了护国公府侍卫的令牌,上边刻着的陆字在夕阳下闪耀着光辉。
那拦阻之人,脸色一变,恭敬的低头一礼,随即便大喊着放行。
木制的高高拦围被打开,三人一路畅通无阻的直奔军营大门。
在快要到军营大门时,沉芷一手控着缰绳,拿出短哨放在嘴边吹响。
不过半会,陆一那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沉芷率先翻身下马,随即将乐希也抱下马。
终于脚踏实地乐希,只觉像是踩在了绵花上,头也阵阵眩晕,整个人摇摇欲坠。
“小心。”陈浩轩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就站在她身后,一手抵在她肩膀给了她支撑身子的力道。
察觉到对方的关怀,好意,乐希免强立住身子,朝他露了个带着虚弱的感激笑容。
陆一见着这幕顿时眯了眼,也被陈浩轩的出现感觉惊诧,对着沉芷投去阴森森的询问视线。
沉芷垂了头。直是垂下前用眼瞥了瞥乐希。陆一神色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三姑娘,我让抬个担架来?军营没有步辇。”陆一神色一阵变幻后,也看到乐希那苍白的脸色。建议道。
闻言,乐希轻轻摇了摇头,迈出小小一步,身子虽然还在摇晃。语气异常坚定:“我能走,带我去见他”
她的坚持。陆一犹豫小会,便做了个请的手势。沉芷挽上她的胳膊尽量将她身体重量都转到自己身上,扶着她踉跄的往主帐去。
陈浩轩亦步步跟上,行走间。用眼角余光去打量着这名震众国的陆家军军营。看着面色肃然,眼中时刻保持着最高警备,训练有素的士兵来回巡走。连步划都是一致的整齐,他心中一凛眸光逐渐变深邃。
心急如焚一脚深一脚浅来到主帐外。乐希这刻瞬间却没了再往前一步的勇气。
察觉到轻轻颤抖着的乐希,沉芷握上了她的手,发现她手心一片湿冷,指尖也是冰得如冬日的冰霜。
“姑娘,主子在等您。”
沉芷低低的一句,使得乐希猛得抖了抖,旋即,她眸中的害怕彷徨也收起。
对,他在等她
心中呐喊着,乐希轻轻推开了沉芷,自己一步步的靠近帐营,伸出手再没有犹豫的掀开了帐帘。
“陆虞……”
身后帘子落下,刚刚那一刻的光亮霎时暗了下去,突然变暗的光线让乐希有些不适应。
她低喊一声,没有任何的回答。
心中的不安带动着心脏剧烈跳动,她深吸一口气,在呼吸间闻到了帐中还残留的点点血腥味。
“陆虞…”乐希小心翼翼逼开摆设,转到与外边分隔出两个空间的屏风后。
一张简单的床塌,上面正是静静躺着她挂心整日的少年。
见到陆虞身影,乐希跌跌撞撞的冲了上前,趴在塌前看着往日神彩飞扬的少年,此时面无血色连呼吸都几不可闻的躺着。乐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大颗颗落了下来。
低低的哭泣声在帐内回荡,泪水落下,润湿了陆虞肩膀的衣料,形成与衣料深浅不一的颜色。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在乐希悲泣的时候,有些沉哑嗓音响起。
乐希一惊,忙转头去看,发现空了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站在自己身后。
空了对着她念了句佛号,然后来到塌旁,掀开了陆虞身上的被子。露出了他胸口那染了大片深红血液的伤口。
上方赫然还露着一载没入皮肉的断箭
乐希瞳孔猛得收缩,连唇上的血色瞬间都褪得彻底。
“这…这…”乐希眼泪无声的落下,半天抖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最重的一道伤,其它的箭伤都已经处理了,可是他不让我们拔了这最后一处断箭。”空了说着,眉宇间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视线转到乐希那惨白的脸上,叹了口气道:“这箭离心脉非常近,一旦拔出可能会大出血…他说,他要见了你后再拔箭。”
这种暗示,使得乐希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去了一般,跌坐在地上,看着空了的色神全是质疑,全是不相信。
真是痴人。
两个都是痴的。
空了又念句佛号,抬手解了陆虞的睡穴,为了保持他的体力,他只能做了止血处理和让他昏睡。只是拖到此刻已是极限,再晚就是拔了箭,他的身体怕也是要支撑不住。
在一片黑暗清醒,陆虞努力挣开了沉得的眼皮。
忍受着全身如被碾压过后的疼痛,他侧了头,见到背对着她的少女,脸上荡起了暖暖的笑意。
“小希……”
熟悉的声音响起,无比的沙哑和虚弱。
乐希整个人像是被过电一般,猛然跳起看到真的是陆虞在叫她,再度趴在了塌边握着他因失血而冰凉的大掌。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听着耳边哀伤的哭声,陆虞坚难的抬起了手,轻轻抚过那张从来都没有在他脑海中消失过的面容。一点点的给她拭去泪珠,可那怎么也拭不完的眼泪,使得他心尖传来比伤处还剧烈的疼痛。
“给你们一刻钟说话时间,到时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动手了”空了看着被哀伤气息笼罩的两人,丢下一句,转身便出了帐营。
陆虞脸上露出了苦笑…
他好不容易清醒了啊,好不容易再见到他的小希啊,却只有一刻钟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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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五九章 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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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低泣萦绕在耳边,如决堤般止不住的泪珠,红肿双眼中全是彷徨不安的神色。wWW。lωχS520。coM
陆虞轻叹一口气,不知道该说老天是眷顾他们,还是在一次次给他们开着玩笑。
幸的是,他的小希还是在他身边。
“小希,别哭了。我们说会儿话。”陆虞指尖再拭去她眼角一颗滚烫的泪珠,虚弱道。
可是这眼泪,也不是她说收就能收的!
乐希也知道此时不是哭的时候,可是她就止不住,她只要想到那种可能,便就连呼吸都不会了。
“傻丫头,没有你想的那般严重,空了那和尚惯来都喜夸大其词。而且,他不敢让我死,那会损了他道行。”陆虞见乐希怎么也止不住哭,只得半真半假的哄道。
乐希睁着一双泪眼,吸着通红的鼻头,哑着嗓子道:“如何没有那么严重,你为什么会不让他先将断箭取了出来,你分明是在哄我!”
这敏锐的丫头。
陆虞闻言,露出了个无奈的笑,柔柔的看着她:“是,是,我在哄你。可你还是先别哭了,你这一哭我伤口更疼了。”
“伤口疼!我去叫空了!”听到陆虞不服舒,乐希当即跳了起来,转身便想往外跑。
只是她一步也没有迈开便被拉住,力道之大直接将她带得后仰坐倒了榻上,险些压着陆虞。
“别去,我们静静说会话,你怎么来的。父…岳父大人知道吗?累不累,陪我躺一会。”
陆虞一句话问了许多的事,最后一句更是不由分说。手臂一用力便把乐希圈着拉到身旁。
乐希又气又急又无奈。
她不敢挣扎,怕牵动他的伤口,只得顺着他的力道小心避开与他胸膛有所接触,侧着躺好。微微仰了头看他苍白的俊颜。
这一抬头,便撞入了他那黑幽荡着柔情的双眸,正亮如辰星灼灼的看着她。
“小希这样装扮真好看。”陆虞贪婪看着近在眼前的娇颜,怎么也似看不够。低喃着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额头带着点点凉意的触碰使得乐希身子有些发僵。以前,这双唇该是带着醉人的暖意。
想着,那蓄在眼框中的泪水便又悄无声息的划落下来。“我不是一直就这模样吗。一路被风吹着,肯定连发髻都乱了,哪会好看。”
乐希说着,又是悲从中来。忍不住将头埋在他颈间,任由泪水肆虐。
感受着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肌肤上。陆虞眼睛也有微微发酸。他压制着,让自己语气尽量轻松。
“傻丫头…你一直都很好看,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你还没有和我说,你是怎么与岳父大人说的。岳母大人也知道我出事了吗?”
“爹爹知道了,你父亲也知道了,今日是下聘的日子。陆三收到消息时他还在侯府。娘亲兴许还不知道,她怀着身孕。我想爹爹会瞒着她的。”
瞒着好。
陆虞闻言,唇边又扯了抹笑,将下巴轻轻放在乐希发顶,搂着她的力气紧了一分。
“乐妍的事我还没有来得问空了,但他肯定知道晋王府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那二叔,暗中和晋王勾结,我本想再收集够罪证便解决他的……”
“老侯爷留下的那箱东西,你直接给我父亲,让他放出风声他已经得到了东西。”
“沉芷沉香两个丫鬟要一直随身带着,她们各有所长,本领不低陆三。”
“还有,侯府西北角的院落有着一道可以通往外边的密道,你要提醒爹爹他封了。陆肆知道详细的位置…”
“你手中那枚枢密处齐子岸的私章,交给你爹爹,陆一会跟他说这章的用处……”
“陆虞…”
陆虞一句接一句,像是交待着什么的做法,使得乐希再也忍不住打断了。
听着那似夹了怒意的声音,陆虞的声音也嘎然而止,低了头去看已从自己怀中退出来,仰着头看他的乐希。
他在她的面容上,确是看到如她声音夹着的怒色,冷冷的,凌厉的。仿佛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
乐希静静的凝望着他,一错不错,对上他带着错愕的黑眸。一字一顿的道:“这些话,等你伤好了,你再与我说。”
心猛得一抽,一股不可揭制的痛从心底涌起,蔓延到四肢,渗入每一个细胞。陆虞闭了闭眼,将那已涌出的湿意生生困在闭合的眼睑间,直到它们彻底褪去。
“好,等我好了再说!届时,我要再告诉你一件事,而且,也只能是等我好了后,才能告小希你。”
陆虞再度睁眼,眸中澄清一片,内中清晰倒映着乐希的俏影,流淌着他许下承诺时的郑重认真!
“好!我们一言为定!”乐希伸了手,圈上他的脖子拉低了他的头,在他双唇印上温暖的一吻。
可就在陆虞想加深彼此的亲密时,她却退了开来,更是从他怀中挣脱跳下了榻。
“我们婚期定在二十六。还有,我忘记告诉你,陈浩轩护我过来的,他就在外面。”乐希说着,小脸上升起了她见到他后的一抹笑,被泪水洗涤过的晶亮双眼闪着狡黠的光芒。
傻丫头……
陆虞听着也露了笑。
她这是要激起他更多的求生**,想要激起他对她更多的眷恋不舍…
他,可从来没有想要放弃,他只是害怕而已。
他若放弃了,他的小丫头可该怎么办,他可是守了那么些年,他又如何会甘?!
“好,你等我十里红妆迎你过门,然后再亲自谢过他此时次相帮。”陆虞点了点头,伸了手。
乐希听着红唇弧度更弯,眉角眼梢都染上了灿然的笑意,上前牵住了少年的大掌。与他十指紧扣,彼此心意相通。
“一刻钟到了,你是要在这,还是要出去。”空了的声音准时响起。
陆虞与乐希同时对他都投去愤然的目光,心中很是默契的腹诽道,这老和尚不是一丁半点的讨厌!!
而乐希对他的询问,也已有了决定。“我在这,我不会妨碍到你们的。”
空了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陆一及陈浩轩此时也绕了屏风进来。
陆虞看到他的身影,双眸眯了眯,淡淡的开道口:“空了你与陆一都不适合给我拔箭,怕你们下手不够利落,陈世子,我这条命交到你手中可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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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零章 毒发
(); 少年请求的声音带着几分挑衅意味。
乐希眉心一跳,扫了眼辨别不清情绪的陈浩轩,又低头去那仍牵着她的手不曾松开的陆虞。心跳也在加速!
他怎么会提议让陈浩轩为他拔箭,万一,万一…陈浩轩他…
“好,陆世子信任我,这举手之劳,陈某定会全力以赴。”
正当乐希惊疑不定,想要阻止陆虞这种做法,陈浩轩却一口应了下来。
乐希猛得抬头去看他,他唇边啜着抹淡然的笑,在微暗房中闪烁的眸光更让人琢磨不透。
“主子!”
“甚好。”
陆一发出不赞同的喊声,空了却也出乎意料的赞同了陆虞提议。
让陈浩轩来拔箭,他的手应该会更稳,毕竟不是相熟人的,不会有感情牵挂。除非,两人间有生死之仇。
空了话落,不再多想,卷起了袖子。
陆虞此时拉了拉还犹豫不决的乐希,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并示意她坐下。
乐希抿了抿唇,再深深看了眼陈浩轩后,直接席地而坐。这般,她刚好可与陆虞平视,不要他再费力气抬脸。
下去准备东西的沉芷,也将东西一一送入。
“陆虞,你记住答应我的话。”在空了一众净了手,取了剪刀开始剪开那已和伤口连在一起的衣服时,乐希的声音响起。
陆虞笑着点了点,道:“把脸靠近一点……”
乐希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依言将脸靠近,下刻,眼前一黑。略微冰凉的掌心捂上了她的眼。
乐希当即便要伸去手掰开他的手,陆虞忙又开了口:“乖,就这样,你看着我,我会分心。”
一句话,当即阻止了乐希所有动作,便那么静静的坐在那。
乖巧柔顺的乐希。使得陆虞唇边的笑再深了些。陈浩轩眸光复杂的看着这一幕。此时空了已经将陆虞胸前的血衣剪开了大口子,露出狰狞的伤处来。
陆一紧紧皱着眉,看着空了无声给陈浩轩示意。他袖中的手已无意识搭到了腰间的刀柄上。仿佛只要陈浩轩有一丝的异样,他便会拔刀挥下!
得到示意,陈浩轩轻移脚步,站到了空了让开的位置。
乐希被蒙了眼。只能听到安静屋中众人的呼吸,和方才响起的几声靠近脚步。
虽是看不见。她却也大概猜到,前来的是陈浩轩。陆虞……该拔箭了。
移到榻前,陈浩轩微微弯了腰,视线落到了一直便只看着乐希的陆虞处。
只见他目光平静。眉宇间是他不曾见过的平和,一双黑眸有着对他眼前少女的温柔,眷恋。柔和温暖得仿佛能化开冬日的冰雪。
见到这情此景。陈浩轩伸到半空的手,握了握拳。停顿在那。
陆一瞳孔颜色瞬间加深,腰间的刀无声无息已被抽出一指。
怎么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算着时间也该差不多的乐希,坚着耳朵除了听到呼吸声外没有再有任何动静的。她不安的动了动,将自己双手再度要伸到眼前想去挪开陆虞的大掌。
“乖,别动。”陆虞低低的声音再响起。
也正是此时,陈浩轩那停留在半空手骤然也有了动作,在大家都没准备的时候已握住了外露的断箭。面无表情用最大的力气给抽了出来!
陆虞的刚落的话音,瞬间加了重重的一声闷哼,身子因剧烈的疼痛微微蜷缩起。
空了也以最快速度按上了陆虞胸口那血如柱喷涌出来的伤口,及时封了几个穴位。
正当他是要松一口气时,陆虞面色却是白中透了黑青色。空了心咯噔一下。
这是陆虞气血突然翻涌,体内才压制下去的毒也随着开始游走!
“陆一,药!!”空了声音不再平静,带着惊慌。
乐希只听见陆虞的闷哼,心中便已翻涌起了风浪,空了的吼声更是使她内心深处的不安瞬间暴发。
而此刻,陆虞原本那就冰凉的手,失了力缓缓落了下来。
乐希一直睁着的双眼,被突然入目的光和极刺目的鲜血充斥,在恐惧间,视线移落在陆虞脸上。看着方才还有着诉不完柔情的黑眸,紧紧闭着,乐希脑中嗡的一声,张了张口,陆虞名字还未来得急喊出。整个人眼前一黑,便陷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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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枝头,银色的幽光洒落大地,像是给大地落了一层霜。
只有一盏烛光的昏暗屋中,架子床上的少女此时正痛苦的皱着眉,口中声声低喃着什么。在不安中,她双手倏地抓住了身前的锦被,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可下刻,她不知道又梦见什么,伸出手想要去拉住什么,随着这个动作,她整个人亦从床上直直坐了起来了。
她环顾了下四周,带着还未退去惊惧的眼眸,闪过一丝茫然,随即便又转而清明。
陆虞!!
陆虞呢?!!
乐希认出这是她的闺房,惊得一掀被子便下了床,因动作快又急,不小心将自己绊倒。身子前倾中扑倒了一侧的架子。
顿时屋中响起偌大的动静,也惊了守在耳房的沉香与沉芷。
“姑娘!”
两人走到屋内看到一片的狼籍,乐希正挣扎着从地面爬起来,忙惊呼着上前扶起她。
乐希借着两人的手站了起来,她看到沉芷,忙拽住了她的衣服,声音急而带着恐慌意:“陆虞呢?!陆虞呢?!你家主子呢!!”
急红了眼的乐希,平日柔和温婉的面容显出丝丝狞色,从来未见过她此状的两人,都有些心惊。
沉芷将她先扶到床边坐好,蹲下了身,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姑娘,你冷静点,冷静些!主子没事,血止住了,毒也压制下去了!”
“那他人呢?他人现在在哪?!为什么我会先回到家中!我要去找他!”乐希哭喊了出来,挣扎着便要跑出去!
为什么会先将她送了回来,如果陆虞真的没有事情,他怎么会让她先回来?!!
她没有亲眼见到他安然,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样只会使她更加心不安!
肯定是出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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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 降灾
(); 乐希不管不顾的挣扎,使得沉香与沉芷二人满心焦急。.XsHuoTXt
“姑娘,姑娘,您听奴婢说。是主子醒来后吩咐让您回来的,因为军营太过危险,主子忍着伤亲自给您留了信!就是怕您担心!”
沉芷安慰的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
乐希忙接了过来,因激动双手都在颤抖,打开字条,便看见那连笔锋都快没有了的熟悉字迹。
字条只有短短一句话,永生永世,我不负你。
泪水,霎时如决堤的洪水。
乐希握着字条将自己蜷缩成团,将头埋在双膝间,大声的哭了出来。带着舒泄那占据了心头许久不安的畅快淋漓。
只是在她心神都为之一松之时,没有看到沉芷与沉香相视间,彼此眸中的沉重……
乐希一直哭了许久,沉芷两人也没有再劝,只是静立一边任由她发泄情绪。直到呜咽声渐低,沉香才轻声出了里间,吩咐小丫鬟将去抬热水,自己又转到昕媛院的小厨房给乐希热饭菜。
情绪稳定下来的乐希,安静的用了饭,在沐浴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给她捏好被角,沉香沉芷出了屋,看着没有月亮没有星光的暗沉夜空。
“这么骗姑娘好吗?”沉香的声音有些哑。
“这不是骗。”沉芷收回那看着如墨般化不去夜空的视线,轻声回道。“先配合侯爷将侯府的事清了再说,早说晚说而已。”
沉香静默许久,嗯了声。
随即她迈步出了昕媛院,往还亮着灯火的外书房去。
沉芷眸底蓄着忧色,转身回了屋。
去了外书房的沉香。见到已在里面的陆三陆肆,与两人轻轻点了头。
乐绍元看着手边的纸张,目光沉而冷。
“官府那已经撤了对王氏娘家铺子的封了?”
原来,下午的时候,沉香便带回了官府检查结果。
那明明有异的丹蔻被查没有问题,也不是凤仙花所染成,是别的花朵材料所染制。
出来这的结论。控告罪名自是不会成立。官府没有理由再继续封查铺子。
沉香点点头,缓缓回道:“回侯爷,最新的消息是已经解封。而也已经确定。暗中有晋王的人参与了这件事情,官府那边肯定是被动了手脚,只是不确定是晋王的人还是二老爷的人。”
闻言,乐绍元没有说话。回想着于氏今日所说,心中已有了决断。取了笔。给三老爷写信将府中情况都交待了一通。
吹干墨迹,检查没有遗漏内容,乐绍元将信封好交到了陆三手上。“一天,可以做得到吗?”
“属下定安排好。三老爷那怕也得调派人手到跟前防备的好。”陆三接过,微微一思忖道。
“我会让许大挑选好人手,但怕还得要再与护国公府借一两位能人。”乐绍元认同。
做为侯府的嫡系。三老爷的处境也不甚安全。
陆三领命,亲自回了护国公府将事情安排妥当。
而吩咐了陆三事情后。乐绍元又再问了陆虞的情况,在沉香与陆肆默然中,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了下去。有些疲惫的挥手让两人退下,乐绍元对着微暗的烛光发呆了许久,在许一第三次催促他夜深时方起身回了荣晖院。
翌日,侯府的运作一如往前。
乐绍元早起上朝,女眷小辈都先到五福院向于氏请安,而乐希顶着肿得核桃似的双眼坚持着去煎药。
王氏虽已没有昨日的尖酸刻薄,针锋相对,却也没有给到长房一众好脸。
倒是于氏的脸色显得比昨日好看一些,最起码那原本泛紫泛黑的双唇已有了正常的血色。
五福院的下人也被乐绍元凌厉风行的换了一批,院中多了侍卫巡视。
事实上,一夜间,不但是五福院多了巡视的侍卫,连带着整个侯府的都冒出了不少的侍卫在严密巡护。
而原本该是看着忆娘的沉芷,又被拨调了于氏身边,这种像是无声的改动,已经引起了忆娘及二房人注意。
乐绍元在昨日送走护国公后,便开始布置起来,事已至此,没有理由再让危险潜伏在身边。他只等三老爷回信,便会正式与二老爷撕破脸。
如此,一连两日,侯府翻腾起的波浪沉淀了下去,平静得恍如什么未曾发生过似的。
这两日间,乐希又收到了陆虞一次的来信,上面只是一句短短的话,安好,勿念。
看着字迹是比上回有力,乐希像捧着宝贝似的将字条小折好,收进小盒子放好,脸上的笑是一天也没有落。
沉芷和沉香看着那灿烂明媚的笑言,只能在心中无声叹息。
在乐绍元去信的第三日,他收到了三老爷的回信,道一切事情都由他作主,他会一切注意。
侯府分家的事,也在这日被正试提出。
于氏坐面无表情的坐在罗汉榻上,让齐妈妈将她的嫁妆体已一件件念了出来。
二老爷面色几番变化,最后还是使用了拖字决,用了无数种理由硬生生阻拦。
乐绍元神色如常,应了明日再议。
第一次提出分家之事,便草草收场。
再一日,便是晋王所说的天阵灾难之日。
这日,从早晨起,天便一直阴暗,乌云遮天蔽日。
这种让人一看便觉得压抑之影,使得乐绍元从早便心绪不宁,护国公却是依旧一片淡然。在朝中还又参了晋王一本,将他私买了一批兵器之事捅了出来。
朝廷上顿时掀起一阵波涛,紧接着,齐王也被晋王一党反参。是他名下私兵超出编制。
一时间,朝上两边党派争吵不休。
乐绍元只是垂头立在原地,李老太爷对着他使了几次眼色想得到些提示,都被无视。气得他胡子都快要撬起来。
正是在众朝臣争论得面红耳赤之时,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随即是如巨石坠落的声响。金銮殿顶上的瓦顶也被砸得噼啪做响,像是巨兽的爪掌当空拍下,震得众人心中皆是恐慌。
此时,金銮殿上突然响起一声痛呼,众臣闻声望去只见二品大员祁大人额上溅出血花,整个人软软倒地在上!!
晶亮沾着点点血色的圆形物体,一直滚落在乐绍元脚边,碰撞到他的靴子还停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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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冬至的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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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二章 得心
(); “护驾!!护驾!!”
一位官员倒下,众人头顶那噼啪作响的动静也越发密集,越发骇人。
内侍们惊喊着,将皇帝团团围住,侍卫们也冲了进来,拔出刀死死盯着头顶的瓦片。
“到横梁下!!”乐绍元看清楚脚下是何物时,面色也急变,大喊一声。
顿时,整个金銮殿像一锅开了的热水,沸腾起来。大臣们四处窜跑,都挤着躲着到殿上的横梁下。
皇帝亦被护着一直站到了殿中最大的遮蔽梁下方,面色铁青的看向外面。
殿外,大颗大颗的冰晶从天而降,砸到地面,再四五分裂。有些冰晶个头之大竟堪比一颗西瓜!!
天灾!
真的是天灾!!
皇帝看着满目晶亮的冰雹,面无血色,身子也随着摇晃了几下。吓得内侍忙用自己身子当倚靠死死撑着,才没有让这一国帝王在朝臣面前摔倒在地。
而找到了庇护的大臣,看着不时穿透瓦片,砸落在自己脚边的冰雹,面色都变幻走来。众臣皆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晋王那日在殿中的话——父皇,真是要天降灾祸,生灵涂炭啊!!
“晋王殿下!!晋王殿下的预言成真了!!晋王殿下受到神灵的指示,预言成真了!!”
此时,不知是哪位晋王派系大臣,在人心惶惶中突然大呼起来。
而这一声,便引起了其它晋王派系的大臣附和,顿时金銮殿上回荡的都是晋王两字。其余大臣惊疑不定,可在见证恐怖的自然力量后,对着那一句神灵的指示也突生共鸣。不由得脚一软都跪了下去。
站在金銮殿中的皇帝。看到众臣惶恐中露着不明的崇拜的神色,心中阵阵绞痛,对着这天降灾祸一事也变得有些恍惚起来。晋王被拖下去时,那冷静淡然又坚决的模样在脑海中显现。
这个孽子,这个孽子竟然是打了这样子的主意!!
“噗……”
老皇帝突然张口喷出鲜血,在半空中形成了一片血雾,整个也再站立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在陷入黑暗前。老皇帝对晋王起了从未有过的杀意!!
皇帝突然口吐鲜血昏迷。惊得那高呼晋王的声音终于是止住,都怔住了看着倒地的皇上。
齐王早在此时已冲了出去,来到皇帝身边。焦厉的喊了声传太医。那都被这突然一幕吓傻了的内侍侍卫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护着头在还在不停有冰雹掉落的皇宫内奔跑……
而在突然天降冰雹之时,侯府一众还聚在五福院。
头顶响起如放鞭炮的动静刚响起时,乐希一众都吓了一跳。当院中有奴仆全壁到廊下高喊天落石头了,才反应过来是下冰雹了!
乐希忙让众靠墙边站。自己护在李氏身边用手挡着她的肚子。
冰雹掉落的时间大该持续了半刻钟,乐希坚着耳朵,听了许久再也没有听到有动静从头顶传来时,才松了口气解除了戒备。
此时。五福院上房已是一片狼籍。
被冰雹砸碎的瓦片,透射出来一束束的光线,大大小小有三十余处。满屋的地面都是冰晶。有碎裂的,还有坚硬得保持完整的。瓷器也被砸碎不少,桌几上都是一个个凹动。
这样的一幕,看得众人又是一阵心惊胆颤,好在最后统计,侯府在这次降灾的情况中受伤者不多。损坏最多的也只是屋顶和一些瓷器,家具。
相对于侯府,京中百姓却是在这场天灾中损失惨重,死伤过万数。
民间的房屋用料多不结实,冰雹直接砸穿砸塌的房子不计其数,而冰雹也降得突然,大街上,在露天劳作的百姓都遭了殃。在冰雹降落之时,京中百姓哭喊连天,一片末日之景!
而在这天降冰雹之后不过一时辰,晋王因曾在朝中向皇帝进言,得神灵指点要避灾一事被斥为妖言惑众一事便被传得是人耳闻能详。
百姓高呼晋王乃是得神灵庇佑的皇子,又在经过一夜后,转变成了晋王是得到上天认可的皇子!
如此言论,在庚元各处也开始暴发,引得阵阵哄动。
未听进言的老皇帝霎时失了民心,受苦的百姓都将矛头指责于他,甚至连独裁专政年迈糊涂,故天降灾异以示天谴一类大逆不道的话都被传出。更被一些信神佛的无知百姓要求晋王重返朝堂。
气急已伤了身的老皇帝在看到不少大臣也上书,要求解除晋王的禁闭时,更是又呕血昏迷。
再次清醒后,老皇帝压制着想当即下旨斩了晋王的冲动,对灾难和过错的反省自检自责下达罪已诏。
并采取了怀柔措施,大开国库,让低调了许久的齐王亲自率了队开始给京中受灾百姓派发赈灾款。
一连数日的力挽民心,那如风暴般的各种利于晋王言论方稍稍止住,百姓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到了重建家园之中。
可因此一事,本就在大臣中呼声最高的晋王,更是拼得声望人心,暗中得到的支持亦更为雄厚。
老皇帝在此时直接将选秀一事一并提前到当月二十八,放开条件只要不是贱籍,京中适龄女子皆可参选。亦放出风声,此次选秀除了充盈后宫还为了给各皇子及皇子世子等选妃!
如此一来,天灾一事风波总算是被这轰动京城的消息给掩盖下去,家中有适龄女子的百姓们险些没有挤破官衙,全一窝蜂去了报备。
天灾一事来得快去得也快,晋王被解禁重回朝堂,秦王亦得了好处一同解了禁闭。朝中风向变动,可晋王却是彻底失了皇帝的心,被皇帝深深忌惮。
可心思极深的皇帝面上丝毫未显,接连几日都将晋王留至深夜,一时间,晋王风头无人能及。连深入百姓心中战功赫赫的齐王都退避一尺。
就在这朝中风起云涌中,侯府分家之事在于氏与乐绍元的强势态度中尘埃落定,二老爷再不忿也只得被逼签了字,送到官衙登备后。侯府三兄弟正式各自为家,二老爷也被逼得次日便要搬离侯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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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暴走军娘》
作者:木圣玥
简介:第二人格魂穿妹身,误入军旅,精分军娘要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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