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吃人嘴短
“呵,这是终于活过来,又恢复一往的伶牙俐齿了,
话说回来,这才是你一个小姑娘应该有的样子嘛,
刚才死气沉沉的往那一坐,大半天没动静,害的我都以为进来的是个小鬼呢?”
见林飒心情好了,司牧这才回头打量了她一眼,用眼睛瞟了瞟门外的方向,轻声解释道,
“喏,你哥哥带着人去处理那些宝贝去了,处理完还要换成米面粮油,准备好晚上给这附近的百姓送去,
所以一时半会的,这慈善堂里,除了我,估计你是看不到第二个人的。”
“哦,这样啊,那他们岂不是要很晚才能回来……”听到林宗暂时回不来,林飒抚了抚饥肠辘辘的肚子,很有些委屈道。
不过她的这些小动作,司牧自然不可能看到,
此刻见林飒心情恢复了过来,他便又开始低头整理起了他的药材,
这会听到林飒的抱怨声,也只是头也不抬的道,“差不多吧,估计且得大半天忙活呢。”
“那……好吧。”
看人家一直忙碌着,根本没有时间管自己的饥饱,而这四周放眼看着,除了药材,她像也没有可裹腹的,
林飒嘀咕了一会,就准备转身出去找些吃的。
不料她这转过身刚走两步,都还没有到门口,就听身后那低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角落那边的柜子里有个食盒,里面还有些吃的,你如果饿了,可以先将就一下……”
“啊,有……有吃的啊,真是太好了。”
一听竟然还有吃的,林飒自是忙不颠的跑过去,打开角落的柜子,
一看,里面果然藏着一个不大的食盒。
拿出来正要动手打开,可是一想某人从自己进来好像一直在低头忙碌的模样,又忍不住迟疑了一下,问道,“这……是你给自己带的午饭吗?你吃了没有?如果我吃完了,你一会要怎么办?”
不料她这本是关心对方,好心一问,结果人司牧却好像并不领情,也一改刚才调侃亲切的态度,头也不回的冷声道,“你如果不饿,可以放还回去……”
“放……放回去……”一听某人如此好歹不分,竟还误以为自己嫌弃,作势还要自己把饭盒放回去,
林飒当即紧紧抱住,不肯相让道,
“为什么?我这跑了一上午,都快饿死了,有东西为什么不吃?
你这人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好意关心你一句,你还就来劲了……”
林飒说着,也懒得再理那怪腔怪调的司牧,迫不及待的就打开了怀里的食盒。
不料这食盒一打开,可是着实让林飒大大的吃了一大惊。
我去,里面竟然装了这么多好东西,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某人说的随便将就的样子呀?
一层层打开,将东西一盅盅、一碟碟摆出来,
就见这里面除了些精致的糕点,竟然还有一盅燕窝、一盅大补汤,还有几个小菜,
一样样看过去,个个都做的精致讲究,色香味俱全……
好吧,看来某人准备这些东西,颇得费不少心思呢,
不过话说回来,甭管他是给谁准备的,此刻就要进自己的肚子了,总得说两句感谢的话吧。
林飒这么想着,就想要开口感谢,
不料,这厢话到嘴边都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那边司牧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又沉沉开了口,“还是那句话,如果不喜欢,就还请放回去……”
“你这人就不能好好的说句人话了,干嘛动不动要让我放回去呀,”看到司牧的态度,林飒很是不解的问道,“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才不要放回去呢……”
“东西再好,如果放凉了,吃到肚子里就彻底变味了,要喜欢就赶紧吃,不吃,就留着一会让别人吃……”司牧依旧头也不回,话也说的没有丝毫感情,和林飒刚进门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精神分裂吧,一会好一会坏的……”
“算了,管他呢,他不吃自己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填饱肚子才是王道嘛……”
面对着司牧不咸不淡的态度,林飒心里自然也是一肚子的牢骚无处可发,
可是看人一副忙忙碌碌,对自己带答不理的样儿,再一想,毕竟人吃的就摆在自己面前,林飒索性也就将到嘴的不中听的话全给咽了下去,低头一顿猛吃。
本来嘛,早上因为心里有事,又急着出门,早点根本就没有吃几口,所以林飒此时自然就毫无形象可言,拉了个凳子,趴在那里就一通胡吃海喝。
吃饿喝足,坐在凳子上又缓了一会,见某人又忙的一直不搭理自己,摸着浑圆的肚子,林飒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可是走出了门外,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如果现在回祖母那里,好像也没什么事可做。
这么想着一转身,正好瞅见身后墙上有一个大大的窗户,用块挡板在外面挡着。
林飒顺手打开,赫然进入眼帘的,正是里面林林总总一包一包的药材,还有那个依旧在低头整理药材的背影。
好吧,自己竟然忘了,这间房是充作药房用的呢,所以开这个窗子,自然是为了方便病人看完诊排队取药呀。
林飒打开木窗,闲来过事,就趴在窗口往里看,
甚至实在无聊的紧了,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
可惜无论林飒在这里折腾了半天,只见那司牧从头到尾,仍是一直在那里低头忙碌着,
看样子,一小袋一小袋的药材是从箱子里拿出来码好了,下一步,就是要分门别类的往装药的小抽屉里面倒了。
可能因为他此时还坐着轮椅,再加上要伪装成自己身有残疾的样子吧,所以行动起来并不方便,转来转去,捣鼓了半天,见他也就只是才装了两三样,干活的效率好像并不算高。
林飒就这么看着,忽然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刚吃了人家的东西,什么都不干,好像真有点不太好。
虽然自己知道他不是真的残疾,可是如果这些药材真让他一个人摆弄的话,估计还真得不少的时间呢。
“喂,那……个,你一个人在这里忙的过来吗?”
314天生的本事
“哎,那……个,你一个人在这里忙的过来吗?”这么一想,林飒遂也就良心发现,将身子探进了窗子,试探着开口问道,
毕竟嘛,好歹吃人的嘴短,自己要是这么吃饱喝足,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也确实不够个意思。
所以索性林飒也就准备意思意思,留下来搭把手,毕竟自己明天还是要在这药房帮忙的,就权当是提前先熟悉工作环境和药材了。林飒在心里这样向自己解释道。
“还行吧……”司牧将药包打开,小心倒到最下层就近的抽屉里,语焉不详的回道。
“我的意思是,需要我留下来,给你帮忙吗?”林飒将身子又探进去了一些,整个人几乎都要从窗口钻进去了,颇带几分引导性的问道。
司牧依旧没有回头,“都行吧,看你自己的意思。”
“你这人,除了还行吧,都行吧这几个字就不会再说些别的吗?”
见某人突然变得如此傲娇,动不动就如此带搭不理的模样,林飒不禁就有些动气,没好气道,
“你可想清楚了,本大小姐如今可是主动伸出橄榄枝了,你到底让不让帮忙?
不让帮忙我真可走了啊,留下你一个人在这,这么多种药材,累死你算了……”
说完,还真就气鼓鼓的开始往后退,作势要从窗子里爬出去了。
不料她这都快退出来了,人里面的司牧却又突然变了脸,
回头对着林飒裂了裂嘴,笑的一脸虚情假意道,“好好好,林大小姐能来帮忙,司某真是求之不得,
还请林大小姐动动贵手,帮我把这些刚才拿出来的药材,摆放到相应的小格里,以便回头抓药的时候方便……”
看到某人这脸,林飒忍不住一个寒噤,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切,笑的真假,比哭还难看……”
不过嘀咕完,却觉得好像也不错,人家好歹给自己递台阶下了,所以林飒也就当仁不让的又从窗子里开始往里爬了。
爬进去后,一跃跳到桌子旁,故意又将头高高仰起,十分神气的就坡下驴道,“哼,这还差不多,既然你如此诚心诚意的恳求,求本大小姐帮忙了,那本大小姐就免为其难,搭把手帮帮你这个残疾人吧……”
“那个,这袋茵陈蒿放在哪里?”说着,看都不看的随手从桌子上拎起一个小袋子,指着那小柜子上的药名抱怨道,“哎哟,你这药柜上药材的名字怎么写那么小,离的又远,害的我站在这里都看不太清楚……”
听到林飒动作这么快,司牧抬头很是不可思议的看了林飒一眼,愣了一下,方指着那最上面的小格子道,“茵陈蒿啊,哦,在那边最上面的小格子,旁边有梯子,你可以踩着那个上去……”
话音刚落,就见那边林飒已大步过去,像猴子一样,蹭蹭蹭爬上梯子,拉开小抽屉,袋子一解,看都不看的,直接就倒了过去。
跳下去,转回来,随后又拎起一袋,依旧是看也不看的直接问道,“那这金钱草呢?又在哪里?”
见林飒又如此发问,一双眼睛根本连这药材上扫都没扫一眼,只盯着那边药柜找药材相对应的抽屉,那司牧终于忍不住了,停下手中的活,好奇道,
“你这……都没有将药袋子打开,你怎么就知道那袋里面装的是茵陈蒿?这袋里面是金钱草呢?”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本姑娘我既然能叫出名字,那就自然知道。”迎着司牧疑惑的目光,林飒头一仰,无比骄傲道。
“难道你以前也学过医理?”顿了一下,司牧又试探着问道。
不料,这次林飒倒回答的相当干脆,头一摇,“医理?没有呀!”
说完,眼睛滴溜溜一转,一指小袋子上面的字,半开玩笑的解释道,“喏,这上面不是写的有字吗?既然有字,自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谁知,林飒这答案一出,那司牧当即就皱起眉头不高兴了,“既没有学过医理,那你就如此想当然的胡乱倒药材,
你就不怕他们一不小心写颠倒了名字,回头你给病人将药也抓错了吗?
那可是药呀,用来治病的,怎么能够粗心大意?
人家本来就身体有恙,这要是才吃错了药,一不小心,是会出人命的……”
“我去,你这嘟嘟囔囔一大堆说的什么呀,
哦,我知道了,搞了半天,你是怀疑我的态度,不相信我的本事是吧?”
见司牧对着自己一脸说教的模样,林飒当即就怒了,将手中的袋子一扔,不屑一顾道,
“切,你也不想想,本姑娘是谁呀,想让本姑娘抓错药,怎么可能会有的事嘛。
当然了,你要是心里存有疑虑,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今天在你面前露一手也行……”
说着,十分豪横的指着桌上那一堆的袋子,不假思索道,
“喏,你听好了哈,这里的药材,这袋是金钱草,这袋是半枝莲,这袋是丁香,这袋是天麻……
接下来就听林飒如数家珍般,轻轻松松,就把这些药材名给报了个大半。
然后一转头,又大刺刺的看着司牧,很是挑衅道,“那个,请问司大夫,司半仙,我刚才可有说错一味药啊?”
“这个,倒真是没有!”被林飒这么一通骚操作,很显然,司牧一时间也懵了,盯着林飒,很是不可思议的道,“话说回来,你这完全没道理呀,一个从来没学过医理的人,竟然能对药材如此熟悉,你这是什么情况……”
“哈哈,这个情况嘛,就不劳大爷您费心了,本姑娘我这是天生的本事!”看到某人被自己惊的目瞪口呆,林飒自然是一脸的骄傲,耻高气扬的解释道,
“当然了,告诉你也无妨,
其实我能喊出这所有药材的名字,虽然我没学过一天医理,但架不住我这鼻子特殊呀,
它有特异功能,特别的灵,
你可能不知道,从小到大,我这人特奇怪,
母亲说,别人小时候若是生了病,那是哭着闹着怕喝药,只有我……”
315老天爷赏饭吃
“母亲说,别人小时候若是生了病,那是哭着闹着怕喝药,只有我,没事我还时不时的闹着母亲喂我碗药喝。
而且,只要是我喝过的药,事后我一鼻子都能闻出来,
并且在一两岁话都还说不清楚的时候,我就能跟着喊出这些药的名字,甚至记得这些药曾经治过自己什么病。
再然后,就不只是我,连我身边的亲人,我们府里的下人,只要他们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在院子里熬过药,我都要特意跑过去嗅上几嗅,
关键,只要那些我嗅过的药材,我都是过鼻子不忘,通通记得一清二楚。
这一来二去的,对那些常见药材,也就熟悉了个**不离十。
所以,就你这里这些药材,大部分我看都不用看,只用鼻子轻轻一闻,大致就能嗅出你这些袋子里究竟是什么药材……”
“呃……好吧,看来有的时候,真的是造化弄人,
有些人,竟然还真是天赋异禀,老天爷赏饭吃……”听林飒如此说完,那司牧脸色心晴不定,半天方悻悻的道。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来想着,谈论完药材,就那天他们在道观见面的场景,林飒肯定会趁着这会没人,找他算账,将他装残疾之事给抖擞出来,
就算手下留情不当场拆穿,让他站起来走几步,那至少也得对他一通奚落,打破沙锅问到底,追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结果不料,林飒解释完这些,却忽然一低头,不再说话,也不搭理自己,好像很是认真专心的整理起药材来了。
看这林飒行动实在蹊跷,司牧趁着转身的功夫,顺带着也好奇的往外瞥了一眼,
这一瞥,就赫然发现,原来不知何时,外面突然多了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此时两人正站在马路对面的大树下,对着自己这慈善堂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其中前面那位,长得浓眉大眼、清风明月,完全是一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模样。
看完他们,司牧再回头去瞧林飒,这一看,也是恍然才发现,这丫头竟和刚才说起药材时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眉头微拧,双唇紧抿,像是藏着了一肚子不愉快的事情。
好吧,事到如今,司牧自然将这事情猜了个**不离十。
很显然,这是因为对面那两人的出现,扰乱了这丫头的心绪,所以她才一时间没空找自己的茬,只顾着一个人烦恼了……
看着林飒纠结痛苦的模样,司牧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叹道。
其实他还真没有猜错,因为司徒昊那个头号大敌人不知什么原因,神使鬼差的突然到了这窗户外面,不知道在那里对着慈善堂看什么,将林飒的注意力全给吸引了过去,所以此时林飒还真就没功夫搭理那表里不一、造假上瘾的司牧。
说到底,司牧的小伎俩也就是骗骗林宗而已,哪里能和司徒昊前世灭了自己全家的仇相提并论,
所以此时,看到司徒昊的林飒,又迅速被转了视线,一门心思的都在琢磨着,晚上要如何布局,怎么样才能一举除掉司徒昊,
而什么时候动手,在哪里动手,如何动手,才能在保证一举成功的情况下,又顺利躲过大哥和祖母的耳目,不让他们知道了跟着自己担心……
“喂喂喂,倒满了……倒满了,洒出来了……”林飒这厢正出着神,就见身后一阵惊呼声传来。
浑身一个激灵回过来神,林飒这才赫然发现,手里的菊花早已不仅将下面的小抽屉填满,甚至不少都已经溢出来了。
“你这什么情况,我这是昆山雪菊,很金贵的好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呢……”看着不少洒在地上的雪菊,司牧颇有几分不悦的责备道。
罕见的,这次林飒竟没有顶嘴,只头一低,心虚道,“哦,不好意思啊。
那个,你看需要多少银子,回头我赔给你就是……”
可想而知,林飒这话一出,倒换上司牧大吃一惊了。
“你这……我没听错吧……”只见司牧看着林飒,一副见鬼了的神情,很是不可思议的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感觉有点不像你林大小姐的风格呀,
我以为,你至少会和我顶撞两句才肯服软呢,没想到竟然还会张嘴道歉……”
“是吗?呵呵……”迎着司牧探究的目光,林飒扯了扯嘴角,难得通情达理道,“有什么好顶撞的,错了就是错了嘛,错了自然就该道歉、认罚呀。”
“不对,我觉得你这情绪有问题。”林飒越好说话,司牧这边兴趣还就越大,
只见他转眸又瞟了眼马路对面,见那对面的人站了一会很快就离开了,这才轻轻一拍下面的扶手,就见那轮椅空前灵活的划到了林飒身后。
“你这心不在焉的,在想大事呀?”司牧从后面看着林飒的背影,轻声问道。
“呃,对……对呀。”林飒此时蹲下去,低头在捡掉在地上的那些雪菊,回答的也很是心不在焉。
“什么大事?很重要吗?”司牧盯着林飒恍如木偶般,一瓣一瓣的将雪菊捡起来,放在掌心里,继续追问道。
“对……对呀。”林飒机械性的附和着,仍没有回过神来。
“很重要……”听到林飒的回答,司牧突然轻皱了下眉,微眯了眯眼,沉声道,“是需要杀人的大事吧?”
“对……对呀。”林飒因为一门心思的都在筹谋着晚上动手之事,思绪根本不在司牧所说的话上,所以听到司牧的问话,根本没有多做考虑,想也不想的又脱口而出道。
“那需要我帮忙出手吗?”听到林飒的回答,司牧上半身坐直,又往前靠近林飒一些,几乎趴在了她耳边,轻声问道。
“啊,好呀……”
林飒习惯性的答完,这才发现自己耳边热热的,痒痒的,
一回头,就发现那司牧坐的离自己很近很近,甚至伴着自己这一转头,自己的额头似乎都擦着了他的鼻子……
316我可以帮忙
一回头,就发现那司牧坐的离自己很近很近,甚至伴着自己这一转头,自己的额头似乎都擦着了他的鼻子……
一双幽深似海的眼睛更是一直紧盯着自己,半天一动不动,像个漩涡要把自己吸引去似的……
而回神之后,林飒也是恍然发现,比这些更尴尬的是,自己好死不死的,好像刚才还说错了话,一不小心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全给说了出来。
见此情景,气得林飒当即小脸一红,一把将手里的雪菊全砸在了司牧身上,恼怒成羞道,“滚开,你这个伪君子,趁我不注意,竟然敢套本姑娘的话……”
“我没有套你的话,我……是刚才很郑重的在问你。”面对着盛怒的林飒,司牧脸色忽然也有些不自然起来,眼睛闪烁了一下,喉结滚动了一下,半晌才继续强调道,“我一直都很认真,如果你需要,我想我可以帮忙……”
“才不是呢,你想什么哪?”见自己的心事被猜出,林飒赶紧摇头,忙不迭的否定道,“谁要和你一样,动不动就杀人呀?
边去,我可是良民,我不杀人,我才不要杀人呢……”
林飒这边否定了半天,不料那司牧却是好像认定了似的,一本正经道,“其实杀人之事也不是不可行,有些时候,它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快速的途径,
更何况,有些人该杀,就必须杀,
如果杀了他,你可以内心得到平静的话,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见司牧坐在那里神神叨叨,好像一直话里有话,
林飒越想越不对,突然回头,直盯着他的眼睛,不可思议追问道,“快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不过很快,话问出来,她自己又很快否认了,一个人自言自语道,“不对,你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呢,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毕竟那些事,除了我,这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知道呢……”
“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忘了我的老本行是做什么的了,”林飒在那边喃喃自语,不过司牧却好像并不想就此放过这个话题,只一脸凝重的一再强调道,
“其实我真的可以帮忙的……”
说着,见林飒突然又很认真的看过来,紧盯着自己的眼睛不放,好像想从里面看出什么似的,
司牧眼神闪躲了一下,忙又补充道,
“你放心,到时候事成之后,我不会要太多的,只收个友情价,银子上是不会让你为难的……”
“好呀,终于露出狐狸尾吧了,你赶紧哪凉快去哪待着吧!”
果然,司牧这边一提银子,就见林飒抬却一脚,直冲着他坐着的轮椅踹过去,
那轮椅被踹,惯性使然,一下往后滑了很远,直到砰的一声,撞到后面的桌子,才被迫停下来,
不过林飒心头的怒气却好像并没有发泄完,只见她指着司物咬牙切齿道,“我说你这人,到底什么情况呀,
你这怕是想银子想疯了吧,杀人的生意都推销到我这里来了。
还想要我的银子,哪个需要你帮忙再怪,简直是痴心妄想,
告诉你,本姑娘自己的事,本姑娘自己解决,不劳大爷您费心……”
这厢说完,话音刚落,就见远远的,林宗带着几个人,拉着一大车粮米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我去帮大哥他们……”由于刚才话谈的不是太愉快,林飒一跃跳上去,就准备从窗户钻到外面去找林宗。
“你不帮我了?他们那边那么多人呢,不差你一个。”看着林飒麻利的往外钻的背影,司牧在后面弱弱的、无助的开口道。
“不是你自己说的,你一个人能忙的过来吗?”林飒跳出窗户,指了指地上那些洒落的雪菊,眨了眨眼,似笑似笑的揶揄道,“再者说了,我来了这么半天,好像帮的也是倒忙居多,不是吗?
所以,我劝阁下还是自己自力更生吧,
我这个人呢,有时候真的是靠不住的。”
说完,再不管身后的司牧,逃也似的朝着林宗跑去。
“你……,”对着林飒的背影,司牧还想说什么,可是终究只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那……好吧。”
林飒这一跑,当天下午就再也没回到那间药房,更没有再接触那司牧。
不知道为什么,林飒总有一种错觉,觉得这司牧的眼睛很是与众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在道观待过的缘由,林飒总感觉它好像能看透自己的内心似的,
所以本能的,她忽然有些害怕他,更不敢看他的眼睛,惟恐自己这重活一世的秘密真的被他看出端倪来。
不过还好,这会林宗他们回来了,自然他就热切的跟在林宗身后,空前勤奋的帮着他们前前后后的忙活,
先是把带回来的粮米卸下来,一点点分装到一些小号袋子里,
然后赶到天擦黑的时候,众人又分成两拨,骑着马,挨个往提前统计好的一些老百姓的家里扔。
林宗因为喊的有将军府里的人帮忙,所以几人就分成了两组,由长升和双瑞带着几个人一组,林飒和林宗他们带上两个人一组。
两队人马,出了曲水镇,一队朝东,一队朝西,沿着山路一路往前,挨个往村民的院子里扔。
林飒一开始送的也很起劲,毕竟第一次做这种善事嘛,再加上大家人人一身黑衣,黑巾遮面,一个个的包裹的像救世主似主,在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给老百姓送救命的粮食,所以林飒干的很是卖力,
好多时候,她都是第一个冲在前,主动请缨隔着篱笆往里面扔东西。
然后躲在暗处,看到那些老百姓听到动静后,迷迷糊糊开门出来,再一见送来的竟是救命的东西,一个个喜出望外磕头感谢……
所以这一路送下来,林飒感觉很是舒畅,满满的过了把当女侠的瘾。
不过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送了一半,林飒抬头一看头顶时明时暗在云里穿梭的月亮,见快到子时的时候,林飒就渐渐的打不起兴趣来了。
甚至心里也开始悄悄活动,想着一会要找什么借口……
317行刺(1)
快到子时的时候,林飒就渐渐的打不起兴趣来了,甚至心里也开始悄悄活动,想着一会要找什么借口,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离开这里。
“怎么了?是不是忙了一天累着了?”见林飒突然兴致不高,无精打采的样子,林宗连忙从旁关心的问道。
“嗯,确实有些累了。”这正磕睡呢,林宗倒先把枕头递过来了,林飒赶紧顺着他的话忙不迭点头认同道。
“既是累了那就回去歇着吧,你这身子骨忙这一天也够呛了,赶紧回去吧,”毕竟是自家亲妹妹,见向来好强的林飒,竟难得服了软,所以林宗自是赶紧格外心疼的道,“这样,我让长升现在就送你回去。”
“不用,我走了就只剩你们三个了,还有这么多东西没有送出去,你们这还且有得忙呢,哪能还让长升再陪我跑一趟,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一听林宗关心过度,竟然让长升送自己,林飒自是赶紧又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可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深更半夜的……”见林飒执意一个人,林宗自是有些放心不下。
“哎哟大哥,你看我这身打扮,谁能看出是个良家大姑娘啊,
估计那一般的小流氓看到我这样,都得害怕的绕着走,
退一万步讲,就算碰到一半个梁上君子、江洋大盗什么的,寻思着也得是把我当成他们的同道中人,
所以综上所述,是没人会想着算计我的。”
为了说服林宗,不让长升送自己,林飒赶紧使出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挖空心思劝解道,
“再者说了,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小妹,我这身上还贴身带着飞刀呢,
我的功夫你还不知道呀,哪怕是真有了什么危险,我这一刀飞过去,一切也就都迎刃而解了。
所以说,你就尽管把心放肚子里吧,我这一个人回去,定是一点事儿都不会有的。”
“那好吧,既如此,那你自己多当心。”见林飒说的有鼻子有眼,再加上一看还有这么多东西没有送出去,确实忙的够呛,林宗略一衡量,也就只得依了林飒。
不过临放行之际,又忍不住当然再三的叮嘱道,“要不你一会回去,直接去那同福酒楼后面的小院找祖母吧,那里房间东西齐全,收拾的舒服,你回到那里还能睡个踏实些。
你什么都不用管,只好好休息就行,明天一早,我跑一趟去那里接你……”
林宗本是好心,一心为林飒着想,
不料,一听要让自己去同福客栈,林飒赶紧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不行,不行,都这个点了,我这回去一通折腾,动静肯定小不了,”因为怕回到小院还得见大长公主他们,回头林宗一去几人一说,再给说岔了,林飒赶紧打出大长公主这个幌子拒绝,
“要不,就别打扰祖母休息了,我直接回慈善堂得了,如果实在睡不着,也能搭把手,帮着整理整理药材什么的……”
“也行吧,”见林飒执意要回慈善堂,再加上大长公主大病初愈确实也需要好好休息,林宗想了想,也就没继续反对,
“估计这个时候过去,司牧应该还在忙,你去那里也行,那后院还有两间小屋子,你要是实在扛不住,就凑和去那里休息一会,
等这些东西全处理了,我就过去找你。”
“嗯,就这么说定了,大哥你自己也当点心……”
叮嘱再三,总算是糊弄完了林宗,林飒一掉头,就开始骑马一路往慈善堂的方向奔去。
当然了,说是去慈善堂,其实她的最终目的,自然不是去那里,而是慈善堂斜对面的悦来客栈。
而林飒之所以非要给林宗说回慈善堂,一则是因为这里和悦来客栈同路,就算是半道撞见了什么人,也能临时找到藏身之地,好掩饰糊弄过去,
二是如果回头事办的不顺利,再给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去的晚了,林宗问起,那司牧也能帮自己搪塞一下。
毕竟说到底,他的把柄还在自己手里呢,所以就算是为了自身利益,想来他也是会替自己说话的。
这么想着,林飒一路狂奔,很快也就到了曲水镇的岔路口,
远远朝着慈善堂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果然如林宗所言,那小药房的里的灯光果然还亮着。
不过林飒却并没有多做停留,将马往慈善堂的方向一赶,看着其乖乖的自己朝着慈善堂奔去,自己纵身一跃就上了身后的树,
然后沿着屋顶,几个飞跃,很快就到了悦来客栈屋顶。
因为司徒昊临时搬到了二楼,所以林飒在屋顶自然是找不到他的。
按着白天在楼下听到的动静,林飒倒挂在屋顶,开始朝着白天没动静的那几个房间望去。
很快,出乎林飒意料的顺利,随着房间人影一晃,林飒第一眼就认出那是司徒昊的背影,找到了他所在的房间。
不过,在找到的同时,林飒心里也不禁一阵失望。
原因无二,竟是只见夜色都如此晚了,那司徒昊不知为何原因,竟然还没有睡,房间里的灯还大亮着。
人还清醒着,以司徒昊的功夫,硬碰硬立即动手肯定是不行的了,看来必须得等了。
不过没关系,既然来了,那她林飒自然就有的是耐心等待,
她就不信了,那司徒昊还能一夜不睡不成。
不过,自己坐在这屋顶等,自然是不合适的,且不说目标太大,容易被人发现,
最起码,自己在这也完全观察不到房间里的情形,判断不出何时动手合适呀。
这么想着,林飒就朝四周望去,想找个短暂的容身之所,既让自己不容易暴露,又能时刻观察到房间里的情况。
这么四下一打量,林飒心里瞬间又是一喜。
天助我也,就见正对着那司徒昊二楼的窗户,正好有一棵大樟树,枝繁叶茂,很适合自己藏身。
最最关键的是,那樟树有一根树枝,还好巧不巧的正伸到窗口的位置,是再适合不过的藏身之地了。
林飒想着,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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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飒想着,纵身一跃,如鱼儿入水般,迅速潜入那树冠里,不动痕迹的隐到了里面。
然后顺着枝头,悄悄的往窗边贴了贴,轻轻的划开了窗户纸的一角,
从这里一眼望过去,只见那房间里的情景瞬间一览无余,尽收到了眼底。
不过令林飒没有想到的是,就见那挨千万的司徒昊晃了一会,这会竟好死不死的跳进一个大浴桶,大半夜的悠闲自在的泡起了澡,
美男入浴,这场面看着,还是让人很血脉喷张……
不过因为此时的林飒心里只有仇恨,所以这么冷眼看着,心里竟没有一丝涟漪,只如盯一块贴板上的鱼肉般,想着一会要从哪里下手更合适。
就在林飒筹划着角度,想着如何出手的当口,就见那房间一闪,竟是段岩忽然进来了。
而好巧不巧的,他也是一身黑衣。
很显然,也是出去活动了一圈,刚回来。
还好还好,自己刚才把马儿赶跑了,这要是留在楼下,不就露馅了嘛。林飒在心里暗自庆幸道。
“回来了,打听清楚了没有?”听到段岩进门动静,司徒昊微睁开眼,头也不回的问道。
“没打听到那林大小姐的行踪,不过林家人的倒是打探出来一些。”段岩掩住房间,来到司徒昊身后,定了定神,沉声回道,
“今天早上,大长公主带着林大小姐出门,去了前面那条街的同福酒楼,然后被同福酒楼的龚掌柜亲自领着,去了后面的小院子里,
听说那酒楼的龚掌柜的,以前是林家军的人,年轻时跟着林老将军上过战场。
这样算来,他应该和大长公主是旧识,关系好像也很不错。
尤其是他那盛名在外的佛跳墙,听说傍晚就端上了大长公主的餐桌,二人泪眼相望,相谈甚欢。
单从这些来看,大长公主此行,应该好像是没有什么明确目的,吃喝玩乐居多。”
“哦,她们竟然也来了这曲水镇,看来还真是有缘呢……”听到林飒和大长公主也过来了,司徒昊眼里不觉现出一丝顽味的神情。
“也不算是巧合,她们此行,好像不只是同福酒楼,好像也和慈善堂后天的义诊也有一定的关系,”
顿了一下,段岩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紧紧攥在手心里,继续介绍道,
“据听说,护国将军府大少爷林宗和那义诊的道长关系也不错,每次义诊都亲自过来帮忙,
所以,在下想着大长公主他们此行,多多少少和此事应该也有不少关联……”
“那打听到林大小姐的行踪了吗?这两天可有说会去哪里?”
见段岩说了半天,一直顾左右而言,不是大长公主,就是林家大少爷,惟独没有这林家大小姐林飒,司徒昊索性就有些不悦,打断他的话,直奔主题问道,
“她此行,是准备和林宗一样后天在义诊时帮忙,还是和大长公主一起在这四周游山玩水?”
“这个属下倒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据说大长公主等人自从上午进了酒楼后面的小院就再没出来,想来她应该也在那小院子里吧。”
见主子有些不悦,段岩赶紧将手里的帕子又塞进怀里,又恭声禀报道,
“另外,倒是听那同福酒楼进出小院送菜的小二讲,说下午的时候,大长公主身边的那位嬷嬷,有拉着他再三打听,问这周围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虽然问了很多,但是却没有明确表示要什么时候去?
至于林宗那边,带着几个人,一天都在忙着变卖些金银珠宝,然后购买粮米,
估摸着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带着人挨家挨户送去了。
慈善堂里,此刻只有一个残疾的年轻人在药房里整理药材,
所……所以,眼下还看不出那林大小姐的用意,到底是跟着大长公主游玩,还是义诊的时候跟着林宗在慈善堂帮忙……”
“嗯,那明天继续去打听,务必将她最近的行踪给确定下来,最赶紧,也得把她这两天要去哪里走动给打听清楚了,……”见段岩汇报了这么多,司徒昊轻应一声,缓缓闭上眼睛,几不可闻的应道。
见自己的汇报,主子好像还挺满意,段岩就又从怀里悄悄的掏出了那个洁白的帕子,紧攥在手里。
看那神情,犹犹豫豫,拿拿放放的半天,好像是拿不定何时给司徒昊合适的意思……
而背对着段岩、泡在浴桶里的司徒昊则自然没有看到段岩的神情,顿了一会,又自顾自的吩咐道,“有必要的话,你明天就跟着那林府的人一天,务必打听清楚,她平素都喜欢什么吃食,衣服、首饰,有什么兴趣爱好之类的,全部详详细细的再打一遍……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只有将所有信息掌握的全面了,我们才能一击既中,成功拿下这个关键人物……”
司徒昊吩咐完,就听段岩赶紧又恭敬的回道,“公子言之有理,属下记住了,请公子放心,明天午时之前,一定将这些全都打探清楚……”
不料,这次不待段岩说完,司徒昊好像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出声打断道,“对了,倒把一件重要的事给忘了,你明天尽快把那林大小姐的长相,给我画一幅小像出来,我这既然打人家的主意,总得知道人长什么样貌不是,
这万一真长成个母夜叉模样,说不得到时候本公子还真下不去嘴了……”
“公子您又说笑了,”听司徒昊竟还有心情开玩笑打趣林大小姐长相,段岩忙陪着笑解释道,
“虽然小的没有亲眼见过那林大小姐的面,但是经过这几天的打听,大家都一致的反应,说那林大小姐长得其实是上等姿色,还算漂亮,也就是人不注重装饰打扮,才打了不少折扣,这要是细打扮下来,和京里那些美女,也不差分毫……”
“如此自然甚好,”听说林大小姐长相还不错,感觉司徒昊心情瞬间又好了不少,自顾自的叹道,“美女配英雄,这样传出去,才能成就一段佳话不是吗?”
319血染的桃花
“如此自然甚好,”听说林大小姐长相还不错,感觉司徒昊心情瞬间又好了不少,自顾自的叹道,“美女配英雄,这样传出去,才能成就一段佳话不是吗?”
而看司徒昊心情好了,段岩好像又犹豫了起来,看了看手中的帕子,张了几次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不料,他这边还没有开口,就见那边司徒昊又闭上了眼睛,难得体恤道,“时间不早了,跑了一天了,你也回房间休息去吧,这里不用管了。”
司徒昊终于下了驱逐令,见手里的东西再不交,就没有机会了,段岩看了看手里的帕了了,咬了咬牙,终上前一步,磕磕巴巴道,“那……那个,公子,这……这块帕子……”
不料段岩话没说完,就被司徒昊再次打断了,
“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今天下午确实又跑去见她了。”只见司徒昊突然回过头,紧盯着段岩的眼睛,意味不明的问道。
“这……这个……”被司徒昊一下言中自己的秘密,段岩脸一红,忽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不过好在,司徒昊好像并没有深究的意思,转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窗下小桌的位置,轻声道,“紧张什么,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放那边桌子上吧。”
说完,就又回过头,闭上眼睛,默默想受起了泡澡的时光。
“是……是,公子所言不差,属下确定去了一趟,”
话说完,司徒昊是消停了,可是旁边的段岩却像做错事般,战战兢兢的解释了起来,
“今……今天中午,蕊儿小姐的丫环无双姑娘过来找到了我,
说……说蕊儿小姐听说您有急事提前下了山,她竟然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了,就很是伤心,这两日茶饭不思,夜不能眠。
无双劝她过来找您,可是她又不肯,扬言公子您是干大事的人,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妨碍了您的前途。
属下也是怕公子您知道了这情况担心,所以就下午私自跟着那无双姑娘跑了一趟。
结果蕊儿小姐见到小的,只含泪看了半天,什么都没说,最后临走时,就给了属下这块帕子,说是您看到了,自然就懂她的心了……”
段岩说着,小心将帕子轻放在桌子上,四个角又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展开,平铺在了那桌面上。
林飒悄悄望过去,就见那帕子上绣了几朵鲜艳欲滴的桃花,十分逼真漂亮……
可是尽管帕子如此漂亮,但是那司徒昊好像却兴致并不高,甚至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从头到尾,连看都没有细看一眼。
看司徒昊对这帕子好像不太上心,段岩不禁有些失望,
站在旁边犹豫一会,望了望窗外的夜空,终有些不死心,索性又咬了咬牙道,“公……公子,小的听无双姑娘偷偷说,蕊儿小姐绣这块帕子用了好几天的时间,
尤其是这上面的花瓣,竟是她扎破自己的手指,一滴一滴,用自己的鲜血蕴染的。
她说,既然蕊儿小姐如此用心,还请公子您务必精心保管,不要辜负了她们小姐一片真心,毕竟您二位幼时相识,从小青梅竹马,郎才女貌,这份感情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我去,竟然是用鲜血染成的,这绣花的成本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要是一天绣上个两三幅帕子,那人还不得最后闹个血尽而亡呀。
听段岩惟惟懦懦的介绍着,林飒就赶紧朝着那帕子仔细瞅过去,
这定睛一瞧,果然,就见那上面桃花的花瓣,朵朵艳丽夺目,红的格外诱人……
而目光顺着这些桃花往下看,林飒发现在帕子的一角,竟然还用细细的黄线,绣着一个小小的姜字。
我去,没想到这一会的功夫听下来,信息量还不小呢,
司徒昊这厮不动声色的,竟然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前世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听说过,看来这家伙隐藏的可真是够深的啊……
等等……等等……,
好像不对呀,自己怎么感觉蕊儿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林飒正感叹着,心里忽然一颤,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哪里,错过了什么事,遂赶紧凝起眉头,认真思考了起来,
蕊儿……蕊儿……
还有姜这个字……
我去,难道这段岩所说的司徒昊这青梅竹马,竟然是那姜蕊……
想到这,林飒不禁大吃一惊……
此时此刻,反应过来的林飒自然知道这姜蕊儿是谁了?
此姜蕊儿,严格来说,应该是以前司徒昊在道观学习时,无意中结识的一个山下富商的女儿,
并且林飒记得很清楚,前世那姜蕊儿后来确实曾经去京城找过司徒昊,
而司徒昊看她一个人千里奔波找到这里,就将她藏在一家暗地里用作收集消息,表面是贵公子们喝花酒的青楼里,
并且时不时,背着林飒,还偷偷的跑过去和她幽会,
不料好景不长,正赶着那段时间段岩突然因病去世,林飒怕司徒昊太伤心,本意是想多关心他,所以就私下里多留意了他的去向。
不料一来二去的,就被林飒发现了猫腻,听到了些许风声,知道了姜蕊儿这个人的存在。
在一次司徒昊相约时跟踪过去,乍然见到此女子,见那姜蕊儿竟长得美艳不可方物,
这样貌、这身材,别说是个男人了,就连林飒这个女人见了都愣是挪不开了脚,
初相见,林飒最初只以为她确实是个青楼女子,干的就是这勾引男人的行当,所以也并没有当真放在心里,只准备将人随便处置撵走了事。
不料在自己的逼问下,那司徒昊竟张嘴说出,姜蕊儿并不是真正的青楼女子,是一个下面的亲信献上来的自己亲戚的女儿,用来巴结自己的。
司徒昊的本意,可能是搬出这个亲信,是想保护姜蕊儿,让林飒看在那亲信的份上,放了姜蕊儿。
可是他哪里想到,林飒这个醋坛子,这醋劲一上来,哪里收得住,一听是亲信送上来的,火不仅没有消,还更生气了,
320痴情女的下场
可是他哪里想到,林飒这个醋坛子,这醋劲一上来,哪里收得住,一听是亲信送上来的,火不仅没有消,还更生气了,
一怒之下将那姜蕊儿拉出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对着其就是一通暴打,骂她是狐狸精,专门勾引别人家未婚夫,
面对着林飒的责骂,那姜蕊儿只是哭,说自己是冤枉的,真的不是狐狸精,还声称自己和司徒昊青梅竹马,在幼时就结识之类的话……
可是林飒当时在气头上,哪里能听得进去她的话,只以为她是为了给自己脱罪,信口胡诌。
甚至事后一衡量,不仅如此,为了杀鸡给猴看,让周围那些对司徒昊别有想法的大臣们都死了献美人、想巴结的心,林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着那姜蕊儿在大街上游行示众,
而一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看到姜蕊儿如此年轻貌美,生得如妖精一般,眉目顾盼间动人心魄,一个个自动自发的脑补起来,甚至在无人劝说下,主动都对那姜蕊儿骂骂咧咧的,砸鸡蛋、扔烂菜叶子,几近羞辱之事……
再然后,林飒就听说,当天晚上,那姜蕊儿就投湖自尽了。
说实话,听说那姜蕊儿投湖,林飒初时还有些于心不忍,觉得自己这事是不是做的有些过火了。
不料回头一看司徒昊的神情,见他从始至终,对那姜蕊儿好像并没有过多的袒护,并且在林飒做这些过火的事情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表示任何异议,完全一副默许的模样,
美人消逝,既然连司徒昊这个有情人都不觉得惋惜,林飒也就在心里悄悄释然了。
慢慢的,时间一长,也就将这事给放下了……
不过此刻,听这段岩如此这般讲,林飒也是这才发现,原来那姜蕊儿前世所言,竟全是真的,哪里是人家第三者勾引自己的未婚夫呀,分明是自己才是那真正的、后来插足者才对呀。
想到这里,林飒不禁又有些心痛,有人及己,也打心眼里为那姜蕊儿的一腔痴情感觉不值。
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叹道,看来无论何时,这女子痴情,深陷情网,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得不了什么善终呀。
前世姜蕊儿如此,为了司徒昊飞蛾扑火,白白丢了性命,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不仅自己丢了命,还连累了整个林家。
此刻,林飒只希望那姜蕊儿这一世能最终明白过来,司徒昊这个负心汉,渣男,真的不值得她如此掏心掏肺的付出,
否则的话,怕是即便没有自己出手,她最后落得的下场,仍是会和前世一样凄惨……
林飒这边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屋子里哗的一声,很大的水声传来。
林飒一怔,赶紧收回思绪,重新往那房间里望过去。
只见那司徒昊竟从浴桶里跳了出来,拿着一个大大的帕子,正在拭擦身上的水珠。
可能是段岩一时间说的有些多,惹得他有些不高兴了,
只见他此时眉头微皱着,脸上也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神情,怏怏的不悦道,“知道了,不就是一个帕子嘛,你放在那里就是,用得着没完没了的说这么多吗……”
看司徒昊实在兴致不高,段岩只得悻悻的将帕子的事搁下,赶紧拿起旁边的中衣帮着司徒昊穿上
而司徒昊见状,则随手将擦水的帕子往旁边一扔,伸开胳膊,闭上眼睛,站在那里,理所当然的由着段岩帮自己将衣服一点点穿好。
穿完,这才一转身,坐到桌边凳子上,倒了碗茶,可有可无的喝了起来。
喝了几口,可能气顺了不少,也意识到刚才的态度有些不妥吧,遂又淡淡开口道,“回头你也和那无双姑娘说一声,蕊儿的事你们都不用太担心,我又不是草木,怎么可能会转眼无情,
蕊儿的好,我一直都在心间记着呢,日后也定不会亏待了她,有我的富贵日子,自然也就有她的……”
见司徒昊放了话,承诺同富贵,段岩也是当即放心了不少,赶紧附和道,“是是是,其实小的今天下午也是这样和无双姑娘讲的,让她没事多开导开导蕊儿小姐,等着公子哪天成了大事,自然少不了她们的好处……”
说话的功夫,段岩服侍好司徒昊,又小心将地上的水渍擦干,收拾好一切,本来转身都准备走了,
可是到了门口,忽然又停下了脚步,抬眸望了眼窗外的夜色,终走到司徒昊身后,抖胆又轻声问道,“那……那个公子,恕小的多嘴问一句,您回头是真的要迎娶那林家大小姐吗?”
“嗯。”司徒昊低头注视着杯子里浮浮沉沉的茶叶,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可……可是如果您真娶了林大小姐,那蕊儿小姐要怎么办呀?”段岩犹豫了一下,终还是鼓声勇气问道,
“毕竟自从幼时遇到您,蕊儿小姐可是一颗真心都放在您身上呢,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您迎娶林大小姐的事,她若是日后知道了,怕又要很是伤心一段时间呢……”
“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待段岩说完,司徒昊就又动了些气,砰一下放下茶碗,起身走到了床边,冷声道,“等有得一日,朕登了大位,后宫那么大,哪里就会没有她姜蕊儿的一席之地了,
相比着以后的荣华富贵,现在低调一些,伤些心,吃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说了,她现在住在姜府,吃用不愁,哪里就和吃苦粘上边了,
说到底,这些事,也是她自己无病呻吟罢了,凡事只由着自己的小性子,完全不知道为我着想,我这一步步布局,精心策划,难道我就比他容易吗……”
见司徒昊态度又冷了下来,好像还一肚子的怨言,段岩怕多说多错,连忙又一迭声的附和道,“对对对,公子所言极是,回头小的一定多劝那蕊儿小姐放宽心,让她凡事多站在您的角度考虑,想来只要这换位思考,许多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说完,见司徒昊站在床边要休息的意思,
321庆王的儿子
说完,见司徒昊站在床边要休息的意思,段岩又赶紧弯腰主动帮司徒昊整理起了床铺……
说实话,段岩这个人林飒前世还是有过不少接触的,
以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林飒总感觉他对自己冷冰冰的,甚至大部分情况在司徒昊面前,他也从来都是有一说一,问什么说什么,少言寡语,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别说让他主动小意侍候人了,就是想听他多说几句话,人都是不肯轻易随便张口的。
林飒当时看着,只以为此人是性格使然,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亦或者仗着武功高强,所以有点恃才傲物的意思。
不料现在看着,为了这姜蕊儿,这段岩竟难得如此的卑躬屈节,一再小心侍候,精心试探……
如此看来,只能说这姜蕊儿小姐,在他段岩心中的份量好像确实不小呢。
当然了,至此,林飒自然也理解了,那段岩前世为什么对自己带搭不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甚至从来都没有正眼相看过自己,更不可能将自己当成主子了,
原因无二,看来也自然是因为他和这姜蕊儿小姐的关系更亲密一些,只恨不得自己这个女主子赶紧早日被换掉才对。
不过想到这里林飒不由得又有些庆幸,得亏前世这厮早早病死,走在了姜蕊儿前面,若非不然,如果看到姜蕊儿因为自己一番骚操作丢了命,估计着都不待司徒昊下手,他都要一刀先提前解决了自己。
“那然后呢?”林飒这边出神的当口,就见那段岩趁着替司徒昊整理床铺的间隙,不怕死的,罕见的,又小心翼翼的试探了起来,“公子您事成后,是准备让林大小姐当皇后,还是让蕊儿小姐母仪天下呀?”
“现在讨论这个问题还早,回头看那林飒的表现吧,”
司徒昊说着,一屁股坐到床上,背靠着床柱,自顾自的叹道,
“如果那姓林的还识趣,不是太过份,那就封她个贵妃当当吧,
毕竟这以后的日子里,朝堂上下且得他们林家人出力呢,
咱也总得一碗水端平,论功行赏,让她也也跟着沾沾光不是,总不能做那功成之就后,就兔死狗烹寒功臣之心的事吧……”
什么情况?封自己当贵妃?
这司徒昊竟然还想着封自己当贵妃,怕寒了功臣的心……
几个意思呀?
难道这厮最初的时候,并没有准备杀自己?
想清楚司徒昊话里的意思,林飒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人既是前面不准备杀自己,那他后来又为什么要对自己和林家动手了呢?
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半道变卦了呢……
林飒脑子一头乱麻,心里琢磨了半天,却是丝毫没有结果。
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同样一段话,听到不同的人耳里,自然就有了不同的反应,
这边林飒正疑惑着司徒昊的用意,而同样一句话,听到段岩耳朵里,则完全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只见司徒昊话落,他面上就突然一喜,忙又笑着恭维道,“小的在此恭贺公子,小的就说,公子您对蕊儿小姐自然是真感情的,
小的明天就将这话给蕊儿小姐传过去,让她也高兴高兴,知道在公子心里,她才是最最重要的良配,公子您一直都将那最最重要的皇后之位给她留着呢,
估摸着她知道了这些事,定是能高兴的睡不着觉的……”
听到段岩突然喜笑颜开的又忽然说了这么多话,司徒昊不由得也是一愣,忍不住抬眼多打量了段岩几眼。
可能到了这会,就连司徒昊也终于看出,这段岩今晚的行为,着实有些太过反常了吧。
更何况就连林飒这个外人,站这一会都看得出,这段岩对这所谓的蕊儿小姐的事情,一再执著,万般打听,好像关心的真有些过度了。
而里面见司徒昊瞟过来的探究的眼神,段岩好像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了言,脸微微一红,赶紧补充道,“小……小的这么做,其实是替公子您高兴,
此次咱们如果能得了那林家的支持,那就说明公子离大位又近了一步,那大位也就如探囊取物,早晚都是咱们的了……”
不料这一次,面对着那段岩的恭维,司徒昊却好像很不受用,冷哼一声,不屑道,“有什么好恭贺的,这大位本来就是父亲庆王的,
我是庆王的儿子,自然要替父亲报仇,夺回皇位,让那司徒允死无葬身之地……”
庆……庆王的儿子……
什么情况?
静王之子司徒昊,竟然是司徒庆的儿子……
司徒昊这话一出,听到林飒耳朵里自然又瞬间炸了锅,
一时间,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有了毛病,还是司徒昊泡个澡,把水都泡进脑袋里,连自己的父亲都搞不清楚了,
他明明是静王府的二公子呀,怎么可能会要替庆王报仇,还扬言庆王才是自己的生父呢……
不过很显然,一切都是林飒多想了,因为那司徒昊思维可是空间的清晰,
此时的他坐在床上,仍掷地有声,咬牙切齿的放狠话道,
“不只是那司徒允,我还要灭柳家全门,割下他们的头颅,亲自为我父王祭奠,
他们这群混账东西,竟然为虎作胀,暗算我父王,
试想宫变那日,如果不是那姓柳的躲在暗处射冷箭,我父王怎么可能遇害,
如果我父王不遇害,我至于在那道观生生多呆了这么多年,
说不得如今这天下仍是我父王的,而我也早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了……”
看到司徒昊咬牙切齿、满脸狰狞的扬言要杀人、报仇的情景,林飒不禁又一阵恍然。
好吧,她想她终于明白这司徒昊为什么会在前世变卦,杀自己及灭林家满门的原因了。
毫无疑问,一切也全都和这世一样,全都是为了他那个生父——庆王报仇!
因为这世是武安侯柳培和允王一块冲进宫,一箭射死了庆王,所以此时司徒昊才会提起柳家,恨得如此咬牙切齿……
322杀父之仇大于天
因为这世是武安侯柳培一箭射死了庆王,所以此时司徒昊才会提起柳家,恨得如此咬牙切齿……
而前世,因为祖母大长公主在福宁宫,被庆王的手下砍成重伤,得到消息的父亲林海自是勃然大怒,不顾一切奔过去,一箭封喉,直接射死了庆王……
估摸着,也正因为此,司徒昊才将这笔仇记到了自己,和林家人头上。
这一重要结点打开,接下来林飒很快又想起,甚至前世,司徒昊还针对自己和林家人的处置结果,半真半假的问过自己,征求过自己的意见……
“飒儿,我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好吗?”一天黄昏,司徒昊拥着林飒站在湖边,吹着暖暖的风,状似很随意的问题,
“如果一个人对你有小恩小惠,甚至可以说帮了你不少的忙,但是她却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要怎么做?”
“这还用想嘛,当然是血债血偿啊,毕竟杀父之仇大于天嘛。”听到司徒昊的话,林飒当即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道。
不料她这话说完,司徒昊定定的看了她半天,略一思索,又半真半假的继续问道,“可是人家毕竟也曾经对你有恩呢,这样直接杀了,会不会显得太绝情了啊?”
“绝什么情,什么恩情,能和杀父之仇相提并论?”
见司徒昊好像一时间下不了狠心,林飒反倒十分果敢的出主意道,
“既然你觉得与心不忍,觉得对方对你有小恩小惠,那你也投其所好,用一些小恩小惠回报他呀,
这样下来,在小恩小惠上,你们双方不就扯平了吗?
当然了,剩下的就是血海深仇了,也就只有刀光剑影的相会了……”
果然,林飒这建议一出,就见那司徒昊当即乐的喜笑颜开,高兴的抱着林飒连亲了几口,格外满足的叹道,“真是我的好飒儿,和我所想的竟完全一样,甚是契合,
既如此,那以后就如你所说,我们就按这个方法处理此事了……”
再然后,在这之后没多久,林家的人就陆陆续续出了事。
只可惜前世蒙在鼓里的林飒,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些亲人的离世,甚至那司徒昊最后一意灭了林家全门,闹了半天,最后竟还是自己在背后给支的这损招,出的主意。
只是就算前世如此,那这司徒昊明明是静王的宠妾雅夫人所生,怎么转了一圈,会非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庆王的儿子呢,
这怎么说也对不住呀……
林飒站在外面是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想不通,心里自然就十分苦恼,就想离的更近些,听的更清些,好好听听接下来司徒昊是不是会接着说些别的,重要的、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
这么想着,再加上抬头一瞧,见因着今晚上天气不好,月亮又不知不觉藏进了乌云里,林飒就不由得起了一个更大胆的念想,意图趁着这夜色的掩护,不动声色的再向前走了几步,让自己窗户近些、更近些……
说到做到,这么想着,林飒还真就悄悄迈了出脚,钻出了藏身的那片枝叶。
不料,林飒这边刚大胆的迈开脚,身子才探出来,暴露在夜色下,正要想办法往窗边贴进……
忽然,耳朵竟莫名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像有人在用很大的力,努力在做什么事情、勾什么东西的样子……
见动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林飒好奇的,无意识的一抬头,一瞅,
就见前面那司徒昊隔壁的窗户里,不知何时竟也窗口大开,
关键的是,窗口开着也就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窗户里也探出了一个脑袋,
不,准确的说,身子都往外探了一半,上半身正努力、使劲往司徒昊这边窗户的地方贴,
看那样子,做的应该是和林飒一样的,偷听的事情……
我去,什么情况,这个时候竟然也能遇到同道中人,幕色森森之下,也有人做偷听者。
难道除了自己,也有别人在听那司徒昊的墙角?还是,其实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看着对方黑糊糊的轮廓,林飒很是不可思议的思忖道。
而好巧不巧的是,就在林飒看向对方的当口,伴着林飒这会将自己完全暴露出来,对方也正好看过来,看到了林飒。
最最关键的是,要死不死的,就在这个时候,月亮竟然悄悄从云中探出了一点点脑袋,发出了些微弱的光。
于是就见四目相对,林飒终于看到黑暗中那张虽然仍有些模糊,但是却美艳过人、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林飒当即大惊,整个人都差点没有跳起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好巧不巧的是,那隔壁窗户里探出的脑袋,竟然就是那姜蕊儿的……
旧人相见,林飒第一感觉,下意识的就是去捂自己的脸,怕对方也认出来自己来,再想起前世的事,向自己报仇。
一时间因为紧张,她完全忘了,自己这世和姜蕊儿并没有交集,更没有害过她,她怎么可能会认出自己,更不可能向自己报仇啊。
不过虽然没有想出这层,但是摸到脸上的挡着的面巾,想起因为夜里的行动,自己一直是黑巾遮面,暂时还未来得及去掉,所以对方是根本认不出自己的时候,林飒心里不由得又长出了一口气。
而伴着林飒这一紧一松,情绪起伏跌宕,一时间她竟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在的处境,自己正站在一枝树杈上,下面那细的不能再细的枝叶,正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在姜蕊儿的紧密注视下,继续往前,贴到窗口偷听是不可能了,所以情绪激动的林飒并没有多想,像一个做坏事被人被包的孩子,下意识的,转身就准备往回走。
于是就见,神情恍惚的她,转身的当口,一脚踏空,踩在了枝条外面,
身体失重,而整个人又一时间心乱如麻,完全没有准备,瞬间只能如折翼的蝴蝶般朝着树下跌去。
而反观那隔壁窗口的姜蕊儿,显然也是吓的不轻,
32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反观那隔壁窗口的姜蕊儿,显然也是被林飒这番混乱操作吓的不轻,
整个人愣在那里,直直的看着林飒,一时间竟忘了喊也忘了叫,更忘了自己探出身是为了偷听隔壁的消息。
诚然,她定是事先打死也不能想到,原来除了自己,这树上竟然也有一个偷听的人。
不过得亏于,她身后好像还有别的人陪着,在后边感觉到姜蕊儿半天一动不动,情形有些不对,
悄悄的,就又从后面,将她给一点一点又拽回到了窗口里……
可相比于姜蕊儿的处境,林飒此时的遭遇自然要惨上很多,
因为伴着她这失足往下跌,树枝晃动,登时又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坐在床上的司徒昊,见自己说到如此关键的信息之时,窗外的树枝竟突然乱晃起来,当即警觉起来,立即起身就开始往窗边走,
窗外的林飒眼巴巴的瞅着,她虽然也知道,如果放任这个结果下去,下一步,估摸着司徒昊很快就会走到窗边,发现自己这个偷听者,
可是尽管如此,一时间林飒仍没有想出接下来该如何解决,
这一时刻,她感觉自己不仅思维定格了,就连身体也好像死机了,莫名的,根本不听自己使唤似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林飒眼瞅着自己向下落、而一时间却完全找不到该如何解决之法的间隙,
只见突然,身后一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出现,从后面揽着自己的腰,带着自己,又缓缓的朝上面夜空中升去。
我去,几个意思,难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里除了自己和姜蕊儿两个人,还有别的人偷听的人不成?
不过,本能的,突然被人紧紧束缚住,林飒下意识的自然是拼命挣扎,
可是不料还没来得及出手,突然,鼻翼间淡淡的、独特的药香味飘来,
刹那间,林飒瞬间放弃了努力,乖乖的任由对方带着自己,在这夜色中朝着那上面的茂盛樟树又慢慢升去……
而就在两人升到半空的时候,就见那房间里听到动静的司徒昊已经走到窗边,下一步,就是伸手打开窗户查看外面的情况了。
很显然,因为樟树和那窗户正对着,这个时候再想躲在樟树上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司徒昊来到窗边,伸身开窗的关键时刻,只见那人抱着林飒,一个急转身,如闪电般,迅速飘进了隔壁那间房的窗子里。
窗边的姜蕊儿本正在发呆,不料电光火石间,看到旁边两个身影一闪,竟然有人突然窜了进来。
下意识的,她就要张口喊人,
不料,她这嘴刚张开,声都还未来得及从喉咙发出,就见唰唰唰,有什么东西打过来,及时封住了她身上的穴位,
一时间,她只能呆呆的站在窗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而直到进了房间,林飒也是这才发现,房间里果然除了姜蕊儿,还有一个人,看样子还是一副丫环模样的打扮。
估摸着,这位应该就是刚才段岩口里的姜蕊儿的贴身丫环无双姑娘了。
那无双最初因为站的远,由姜蕊儿在前面挡着,所以她初时并没有发现林飒他们的存在,
这会突然看到有人进来,下意识的也是欲跑出去呼救,
不料这边人刚一转身,脚都还没有迈开,就见忽然一柄利剑已抵在自己脖间,
“想活命的话,就闭上嘴,别出声……”一个暗哑,刺耳的声音传来,说着,手中的剑已微微用劲,轻刺进了对方的肌肤里。
最初那无双貌似还有些不死心,意图垂死挣扎一番,但是很快,随着身上粘粘的,热热的液体流出,当即吓得双腿一软,扑通跌坐在了地上,木木呆呆的,别说跑动了,连话都不敢再随便说了。
所以电光火石间,就见林飒这边,就已经将人制服,找到了新的藏身之地。
而另一边隔壁房间的司徒昊,也终于大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向外仔细查看起了情况。
“什么情况?这窗边感觉好像有人曾扒动过的痕迹呢,难道刚才外面真的有人?”只听司徒昊看了一圈,疑惑的问道。
司徒昊这话一出,林飒心里当即也是捏了把汗,就怕司徒昊真的发现什么,跑到这隔壁房间来一探究竟。
林飒如此担心,倒不是怕司徒昊奔过来,他们两个打不过对方,逃不掉,
而是怕自己费尽心机布置的行动,没有一点成效不说,还因此打草惊了蛇,让那司徒昊今后有了防范之心,那自己以后想再有所行动的话,可就真的难上加难了。
“不……不能吧……”不料,就在林飒这边心里七上八下、担心忐忑的当口,就听那隔壁很快又有段岩的声音传来,
“小的刚才回来的时候,特意在这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并且,今天晚上这二楼所有的房间除了我们,也根本没有别的住宿的客人,
再者,你这隔壁的房间,又是我住的那间,刚才我回来之后还刻意去看了一趟,并无异常,
所以想来,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人潜在这周围的……”
“可是刚才听着,窗外好像明明有动静……”尽管段岩再三解释,只见那司徒昊仍有些半信半疑的,并没有完全释然。
而无巧不成书的是,就在司徒昊疑神的当口,
只见突然不知从哪窜出一只白色的小猫,喵喵喵,叫了两声,
在周围、房顶树上乱窜了一圈,然后又一溜烟跳下去跑远了。
“是只猫,虚惊一场,我就说这附近不能有人的吧。”见这白猫出现,很显然,段岩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如此自然最好,此事何等机密,最怕的就是行动前,再被人听到,节外生了枝。”司徒昊离开窗口,转身又一脸凝重的回到了床上。
“公子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不会有事的。”段岩说着,又特意走到窗边,伸头装模作样的房间打量了最后几圈,
说是刻意,主要是他那头伸出来,
324只劫财,不劫色
说是刻意,主要是他那头伸出来,眼睛主要瞟的就是隔壁林飒他们所在的房间,
听了半天,见隔壁再无异样,这才又打量了几眼,轻轻关上了窗户。
回过身,见司徒昊已然躺回到了床上,遂赶紧结束今天的话题,轻劝道,“时间不早了,忙了一天,要不公子您赶紧休息吧……”
“嗯。”司徒昊闭上眼睛,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便陷入了沉默。
看那情形,不知是真累的很了睡着了,还是只是在闭目养神。
剩下段岩不放心,小心翼翼的,装作收拾东西的样子,又在房间里墨迹了一会,将所有东西默默归置了一遍,做完最后的整理,听着司徒昊呼吸均匀,确认睡着了,这才轻轻出门而去,装模作样的去了司徒昊房间另一边的隔壁,也就是他的房间。
好吧,到了这会,见段岩如今的举动,林飒终于想明白段岩刚才那番操作,为什么接二连三,宁愿冒着惹司徒昊生气的危险,还要再三试探,一再追问了。
看来,如果自己没有料错,这厢问了,主要也是为了让眼前这位美人听到而已。
不过掉过头来想想,这段岩此举也是够大胆的,竟然能瞒着司徒昊,偷偷的将姜蕊儿给带到了这客栈,最关键的是,还将如此重大的秘密都让她给听到了,
这操作,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能做到的,这分明意味着,充分的相信对方,将司徒昊整个的后心,及身上的软肋都暴露在了姜蕊儿面前呢……
而伴着隔壁司徒昊房间的灯熄灭,一时间世界是彻底消停了,
不料林飒这边正出神的当口,就听身后那难听的刺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听着,我们此行只是为财,不为别的,更不劫色,
所以识趣的,就赶紧将身上的金银细软全交出来,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粗哑刺耳的声音,听着林飒很是不适,
不过更震惊的是,是这厮说出口话的内容,
什么情况?这厢竟然要抢别人身上的东西,
林飒简直傻了,这……这又是什么骚操作,话说这人什么时候这么缺钱了,就算是缺钱,也不能要这不义之财呀。
惊叹之余,林飒下意识的,就赶紧回头去看身后之人。
月光下,只见男人亦是黑巾遮面,将自己罩的一点不露,再加上说话时,又刻意变了声音,所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鼻子灵敏,对对方足够熟悉,一时这间,根本不可能会认出身后之人就是他。
不过面对着林飒疑惑的目光,那人却是淡定的多,甚至都不待林飒开口,想当然的一把将人扯到自己身后,
然后指着那无双继续威胁道,“快些,再拖延下去,我们可就动手了!”
不过很显然,伴着他这话出口,对面的姜蕊儿和那丫环无双听到他们只要金银,不劫色,竟然不约而同的全都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就见那无双,在姜蕊儿眼神的示意下,磨磨蹭蹭的转过身,作势要上床边去找自己的细软,
不过,她脚虽然在墨墨迹迹的往床边走,眼睛时不时瞟的却是门口的方向。
看那意思,是随时准备破门而出,去外面喊段岩进来帮忙的意思。
不料,她们小算盘虽然打的精细,却躲不过猎人的眼睛,
只见那无双脚刚抬起来,还没走两步,那嘶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快些行动,不要试图耍花样喊人,否则的话,保得住银子,你小姐的命可就保不住了了……”
说着,剑锋一转,作势就准备往那窗台边定着的姜蕊儿身上刺……
那无双一看这情况,见对方要对自家小姐行凶,当即傻眼了,连连又是摆手,又是哀求道,“别别别,你不就是要银子吗?我们给,我们全给你,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们小姐……”
“不想死人就快去,还啰嗦什么……”说着,只见他突然抬脚,凶神恶煞的一下将那无双踹飞到了床上。
那无双被踹飞过去,跌下来,落在床上,虽然身下是软软的被子声,但是腿在床角那磕了一下,仍痛的够呛。
可是为了姜蕊儿的安全,她却咬着牙不敢再吭声,只赶紧麻烦的从被子下面掏出一个小包袱,赶紧扔给林飒道,“我……我们带的银两细软全在这里了,求求你们拿了东西就放了我们吧……”
“身上的饰品呢……”拿到包袱的林飒刚要点头同意对方,就见一旁的男人又凶神恶煞的开了口道。
“哦……哦……”见对方不算完,无双遂不敢耽搁,迅速跳下床,将自己和姜蕊儿头上的簪子、簪子什么的都卸了下来,递过来哀求道,
“这……这次总行了吧,除了这些,我们身上真的再没有值钱的东西了,求求你们就放了我们小姐,把她身上的穴解开了吧……”
不料,她这次话都还未说完,就见那黑影一闪,
面前的两人竟然瞬间飞走,一眨眼就不见了。
就在她好奇对方为什么走的如此利索麻利之时,就见下一秒,房门轻响,一闪,竟是段岩推门进来了。
“段……段大哥……”看到段岩,无双两眼含泪,下意识的就朝着人飞扑了过去。
不过却被段岩伸手给及时制止了,指了指隔壁,示意她小声,别弄出什么动静来。
“可……可是段大哥……”无双带着哭腔,压低声音,将段岩拉到姜蕊儿面前,抽噎道,“你……你看我家小姐……”
“蕊儿小姐,她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因为姜蕊儿一直直挺挺的站在窗边没有动,再加上房间又没有点灯,月光昏暗,所以段岩一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段大哥您倒仔细看呀,刚……刚才进来两个人,一进门,就给小姐点了穴,他们看着好凶,我好害怕……”
提起刚才进来的坏人,无双赶紧委屈巴巴的向段岩诉苦道,
“您都不知道,那人刚才还踹了我一脚,磕的我腿好疼……”
325宵小之辈
“段大哥您倒仔细看呀,我们小姐她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了,
刚……刚才突然飞进来两个人,一进屋,上来就给小姐点了穴,
他们看着好凶的样子,我真的好害怕……”
提起刚才进来的坏人,无双赶紧委屈巴巴的向段岩诉苦道,
“您都不知道,那人刚才还踹了我一脚,磕的我腿好疼,
还……还有我这脖子,也被他刺破了,流了好多血……”
说着,就准备往段岩身边欺,凄凄哀哀的想让她看自己身上的伤。
不料那段岩却推开她,伸手先帮姜蕊儿解了穴,
伴着姜蕊儿穴道解开,可能是惊吓过度的原因,只见她腿一软,人也是差点瘫软在地,
幸得段岩反应快,及时伸手搀住,将人慢慢扶坐到了床上,
再三确认姜蕊儿身上并没有其他伤,人也无大碍之后,段岩这才回头看着那身后的无双,细问道,“你慢慢说,刚才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对你们又做了些什么?”
“有两……两个人,都带着面巾,看不清长相,好像是一男一女,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没有开口,另一个声音则特别嘶哑难听……”
可能也是刚才被吓狠了的原因,只听那无双在段岩的追问下,断断续续、磕磕巴巴的描述道,
“然后,就……就你们刚才在隔壁房间听到动静,开窗查看情况的时候,那两人其实就在我们房间里,用剑抵着我的脖子,不让我喊您。
对……对了,刚才那窗外树上的动静也是他们弄的,根本不是什么猫,
估摸着他们两个应该一直就藏在外面那棵大樟树上,只不过我们回来的时候,没有往那边注意,发现他们罢了……”
“什么?他们竟然一直都在?难道我和公子刚才的对话他们也听到了?”听到无双说刚才那两人一直在外面的树上,好像在他前面就藏在了那里,那段岩当即就急了,追问道。
“应……应该是全都听到了。”见段岩紧张,无双更紧张了,磕磕巴巴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这怎么行?”听到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段岩一把抓住无双的肩膀,紧张追问道,“那他们人呢,后来往哪个方向去了……”
“窗……窗口……,”无双被段岩紧张的情绪感染,战战兢兢指了指窗口的位置,结结巴巴道,“就……就在你刚才推门进来之前,他们从窗口飞走了……”
“这下可真的糟了!得知了对方的去处,意识到形势刻不容缓,段岩说着,转身作势就要从窗口飞出去,“不行,必须将人找回来,公子这么机密的事,怎么能让外人知道……
不料,段岩这边人刚到窗边,还未来得及出去,就被那丫环无双从后面一把给抱住了,“段大哥,你要去哪?也是要扔下我们不管了吗?
你不要去,这里只有我和小姐,我们两个都好害怕,
万一你前脚走了,那两坏人再杀回来了,我们可要怎么办?”
“你这丫头,他们怎么可能还敢回来,我现在去,就是为了找那两个人,将他们给处理掉的……”段岩被拖住走不掉,只得哭笑不得的解释道。
“真……真的吗?”无奈,人无双和他站的角度不一样,关心的层面自然也不一样,只见绕到段岩前面,一脸担忧的问道,
“可是那两个人好凶,看着武功也好厉害的样子,你一个人去行吗?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万一和对方遭遇,你再受了伤,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不料无双这边问的含情脉脉,人段岩却郎心似铁,
“行不行都必须去,”只见他意志坚定看了无双一眼,咬牙决绝道,“他们有可能偷听到了我和公子的对话,所以坚决不可以留下活口,
我必须为公子日后着想,解决了所有潜在的可能的隐患……”
说完这些,甩开无双的牵绊,刚要飞身出去,就听忽然,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又拦住了自己。
“不用追了,那两个人应该不需要灭口。”
段岩回头,就见那姜蕊儿坐在床上喘了一会,已回过来了神,这会正用一双妩媚的大眼睛,非常冷静的看着自己,
“感觉就他们那样的宵小之辈,听到了问题也应该不大,
因为那两人自从进屋后,好像无意其他,重点全在我们所带的金银细软身上,甚至连身上的饰品都没有放过,全给抢走了,
估摸着最初藏在窗外,应该也是打阿昊的主意,认为他身上的油水比较大,
后来见你回来,一看你们两个不太好对付,从你们那里没有得手,这才临时转念到了我们这里……”
“话说是这么说,可问题是如果他们将今晚听到的话,出去乱说乱传,那对公子的影响,可是致命的呀……”
虽然听了姜蕊儿一通分析,段岩心里也有些动摇,可是毕竟事关重大,
再三思忖,仍是有些不大放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道,“不行,我觉得不能这么轻易放弃,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我还是前去解决了他们完事……”
“有什么堪设想的,梁上君子,上不得台面的小人而已,
就算他们想说,也得有人听呀,
估计说出来,压根没有人肯相信他们说出来的话的,
更何况,相对于他抢走的我那对价值不菲的手镯和宝石簪子,我估计他们会更巴不得这世上没有人知道,他们曾来过这里,听到过这番话。”迎着段岩的目光,姜蕊儿冷冷一笑,非常笃定的继续分析道,
“再者说了,他们已经走了这么半天,看那轻功,好像也是很厉害的样子,
毕竟干的就是这种蝇营狗苟的勾当,和人硬打不行,跑总得跑的最快吧。
估摸着,你这会再去追,还未必真能追的上,
反倒这一折腾,再惊动了阿昊,那事情可就真有可能要露馅了……”
那姜蕊儿前面分析林飒他们的行踪,说的是有理有据,冷静理智,一副女诸葛的架势,
326做人的底线
那姜蕊儿前面分析林飒他们的行踪,说的是有理有据,冷静理智,一副女诸葛的架势,
不料话题一转,提到司徒昊,则当即神情一松,语调一转,话里话外带着女孩子的娇嗔,
“这若是让阿昊知道,我们背着他,悄悄被你带到了这里,还不小心偷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得知了关于他身世的惊天大秘密,怕是他肯定又会生我的气,不理我的……”
姜蕊儿这边说话虽然是前后差异很大,一硬一软完全两副面孔,不料听到段岩耳朵里却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反应。
说实话,前面姜蕊儿虽然分析得也有理有据,但是还真没有说服得了段岩,
在段岩的潜意识,及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里,只要是今后可能给司徒昊带来危险,或造成什么隐患,那就必须现在当即除掉。
可是不料,听到最后见姜蕊儿突然提到司徒昊,段岩刚才还执意要去的决心,却突然就动摇了。
而他之所以动摇,并不是被姜蕊儿这娇憨之态打动了,
而是姜蕊儿话中所言,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彻底打动了他。
确实,跟着司徒昊这么久,司徒昊的性格,他段岩自然比谁都清楚。
且不说那两个偷听的梁上君子,怕是如果让他知道,姜蕊儿主仆二人今天阴错阳差的听到了自己的身世机秘,
以司徒昊的风格,怕就不只动怒这么简单了,
说不定人一急,真有可能做出别的更过份的事来,亦或者,让他直接……
这一假设,段岩完全不敢再往下细想了,心里一紧,赶紧打住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所以这么思忖再三,再加上姜蕊儿刚才对那两个偷听之人分析的也着实在理,段岩也就只得默默停住了脚步。
顿了一会,平复了下情绪,怕姜蕊儿看出什么异样来,赶紧又走过去,盯着无双细问道,“既是不去追了,那你倒是说说,他们刚才都拿走了什么?看着又是什么作派的人?”
“他们两个贪心的很,一看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贼,”
见段岩最后竟又跑过来问自己,无双自是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描述道,
“他们一进屋就先表明了来意,说只求财,不劫色,也不为别的,
然后张口就开始冲着我们要东西,不给就要动刀,不仅拿走了我们带来的几百两细软,最后还得寸进尺,连我小姐头上那副前几天夫人刚打的红宝石簪子,和一对上乘的玉镯子全都给拿走了,
至于我这边的就不用说了,虽然没小姐的那些东西贵重值钱,
但是为了见您,我这带的,也都是压箱底的好东西……”
“这样啊,竟然拿走这么多的东西,也只为了劫财,那一切自然又好办了……”听到对方的来意,及一口气抢走了这么多好东西,完全一副做惯了这个行当的架势,段岩不仅没有为无双她们的损失感到惋惜,反倒难得的长出了一口气,
“如此也好,钱财丢了就丢了吧,毕竟乃身外之物,只要以后别对公子有什么影响就好,毕竟那才是最金贵的……”
这边段岩经过一番分析研究,总算是勉强将提着的心放下了,
但是另一边,出了这房间的林飒,一颗心却是再难平静了。
只见此时她被对方带着,在冲出那二楼的房间后,在夜色下,几个起跃,穿梭……,
很快,两人就回到了慈善堂里。
“你干什么?为什么抢人家的东西?”
回到慈善堂,都不待某人将自己放开,两人去掉身上的行头,
林飒这急脾气一上来,当即就直接一转身,一连步将对方给逼到墙角,红着眼睛,怒视着某人质问道,
“好你个司牧,看来那天我猜测的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人做事确实没有任何底线,
你不仅喜欢杀人,你还乐于趁火打劫,抢人钱财,
现在想想,我可真是替我哥觉得寒心,像他那样一个出身名门,一身正气的公子哥,
好不容易自以为结交了一个掏心掏肺挚友,竟然还是你这么个伪君子……”
不料,林飒说他自己的,人司牧却好像完全没听到一样,只顾低头做自己的事,
一件一件,从披风里,将刚才抢到的饰品和那装细软的小包袱全都全出来,然后又随手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摸出一个小袋子,将东西一股恼全都塞进去,
最后东西装完,一抬手,反手又将袋子连同东西,全扔进了旁边的小柜子里。
做完这些,看林飒也说的差不多了,这才转眸看着眼前人,非常淡定的道,
“我说林大小姐,拜托你也动动脑子想想,你觉得如果今天晚上咱们不拿他们的东西,让人家错把咱们当成梁上君子,日后我们会真的没有麻烦吗?
也请你好好回味一下,你今天晚上都见到,听到了什么?”
“见……见到什么,听到什么了?”
突然被对方这么一问,林飒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只闷头揪着对方抢姜蕊儿首饰细软这事,一再坚决的表明立场道,
“我告诉你,无论听到什么,见到什么,我们做人也要有自己的底线,
有些事,不能做的,就永远不要做,
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永远连碰都不要碰,
这就是我林飒一贯做人的原则,
当然了,这么多年,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的。
不过现在好了,和你出去这一遭,我林飒这辈子可算是风光了,
敢情不仅做了梁上君子,竟然连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的首饰,也成功劫了回来了,
这要是传出去,我这张脸还要不要?
以后还怎么做人,怎么和人打交道……”
想起今晚上做的事,林飒是怎么想怎么觉得恶心,怎么想心里怎么过意不去,
这前世阴错阳差的把人家姜蕊儿害死也就算了,毕竟司徒昊那个负心汉也占了很大一部分责任,自己充其量也就算个帮凶而已,
可是怎么到了这世,怎么事情没有好转,还倒变本加厉了呢,
327奇耻大辱
可是怎么到了这世,怎么事情没有好转,还倒变本加厉了呢,
自己好死不死的,不仅没有向前世自己所做的错事表达歉意,竟然还又趁火打劫,抢了人家的东西,
这两世一加起来,自己可就欠那姜蕊儿的人情欠大发了呀……
这么一想,林飒气的更是肝颤,遂当即快刀软乱麻,对着那司牧命令道,
“我告诉你司牧,你不要给我找借口,也不用想着花言巧语的狡辩,
今天这件事没得商量,你现在、马上、立刻,必须把这些东西都还给人家。
不,不仅是这些东西,你还要给人家道歉……”
林飒说着,遂想也不想的,直接把自己手上一对镯子也撸了下来,不容置疑的塞进司牧手里道,
“你把这对镯子待会一块放进去,全送给他们,就当是给那两个姑娘赔礼了,毕竟刚才让他们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命令完,不待人家司牧答应或反对,其又自顾自的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懊恼道,
“你自己说说,咱们今天这到底干的是什么事呀,
正事正事没干成,反倒还给自己招一身黑,真让人家把咱们当成江洋大盗了……”
“当成江洋大盗就当成江洋大盗呗,这样不是眼下最好的结果吗?”林飒这边抓心挠肝的忏悔了半天,不料人司牧拿着他的玉镯反来覆去的却研究个没完,张嘴就不轻不重的回了句这。
这话一出,传到林飒耳朵里,当即人就更怒了,索性直指着那司牧道,“司牧你给我说清楚,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要告诉我,这其实才是你真正一贯做人的原则?
给你讲,这脸你不要,我林飒以后还想要呢?
你别给我拖延,现在赶紧把东西给人家送还回来。
我……我现在还真是不能想,你说说,我堂堂将军府的嫡女,一身正气,坦坦荡荡,如今怎么竟也做起这种蝇营狗苟之事,去抢人家的东西了呢,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没脸也就算了,关键不是也辱没了我们林家的名声了吗?
不……不只是名声的问题,是我自己丧失了我自己做人的底钱,我觉得我现在和司徒昊那些个坏人没有区别,甚至比他们还可恶,想想让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我甚至现在为:竟然认识你这样一个人,我感到奇耻大辱……”
林飒气急,说话就有些口不择言,不只是对自己,对那司牧也越说越过份……
果然,她这奇耻大辱的话说出口,就见那司牧当即也有些不高兴了,
虽然隔着面罩,林飒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很明显,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林飒很强烈的感觉到,某人这是也真动了气了。
“你说完了吗?”半晌,只见他忽然开口沉声问道。
“说……说完了……”被人猛然间这么一问,林飒一时间有些懵圈,语气不觉也弱了几分,
顿了一会,想了半天,又貌似很公平的道,
“那个,行,现在轮到你了,
你想说什么话,也赶紧说吧,说完了话就赶紧去干活,把东西给人送回去……”
“不用了,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弱弱的想提醒阁下一句,”
看着林飒一脸无知又无辜的模样,司牧好像忽然又有些心软,
但估计终究被林飒刚才的话气得够呛,有些介怀,顿了几顿,终指了指那旁边柜子上的袋子,挑衅道,
“既然你林大小姐这么在意面子,在乎名声,那东西不就在那里吗,
你如果想要还给人家,那现在就去呗,
喏,门就在那里呢,出了门,右拐,几步路就到了……”
说完,不待林飒回答,只见他话锋一转,又突然道,“只是,在出门做此事前,有些话,我觉得貌似有必要提醒林大小姐你听一下……”
“让我听……你还想让我听什么?提醒我什么?”
看对方果然在推三阻四的不肯去,一意只推到自己身上,林飒不觉又有些动气,索性牙一咬,赌气道,“其实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
这还东西的事,你是不准备做了,准备让我一个人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对不对?
好呀,既然不想管,那一会就请你离远点,本来此事也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
烦请你就是看热闹的话,也一定不要走的太近,免得一会我和那司徒昊打起来,再溅你一身的血,白白毁了这身上好的夜行衣……”
林飒说着,赌气的转身就准备自行出去,
不料,这厢脚都还没有抬起来,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了。
“你又何必说这赌气的话,其实这个摊子不烂,也不需要你收拾。”见林飒赌气真要去做傻事,那司牧反倒真没了脾气,无奈长叹一声,一把拉住林飒温言相劝道,
“烦请林大小姐你好好想想,和你的名声相比,是你今后安安静静的小日子重要,还是被人一路追杀,朝不保夕的亡命天涯好?
这两种日子,你想要过哪一种?”
“那……当然是平平安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好呀,这还用想吗?根本不是个问题好吧,”面对着对方没头没尾的追问,林飒想也不想的,脱口回答道,
“估计只要是个人,只一眼,就能准确看出这个标准答案来。”
“那既然你也选择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为什么你还非要把东西送还回去呢?”司牧难得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劝说林飒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觉得不用我多说,你应该自己能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我还是那句话,拜托你好好回忆一下,你今天晚上在那悦来客栈都听到、看到了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房间里的男子,名叫司徒昊,应该是大名鼎鼎的静王府的二公子吧,
可是结果呢,他却在和自己的随从对话时,口口声声称自己的亲生父亲,是那宫变时遇害的庆王,自己是他的私生子,
不仅如此,人竟然还想着替父报仇,从司徒允手里夺回皇位,让大燕再换个天。
你是真的傻,觉得这个消息不够劲爆,抵不上隔壁屋那女人这几件破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