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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变,重生皇后太佛系全文阅读

作者:楼楠     宫变,重生皇后太佛系txt下载     宫变,重生皇后太佛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83反常

    “惟独在小妹面前,祖母像换了个人似的,一副慈母心肠,一会怕穿的薄冻着了,一会怕吃的少饿了,现在好不容易长大了吧,又怕给小妹找不到好人家委屈了她……

    就连小妹学女红,第一个提议的是祖母,

    可是看到小妹手指被扎,心疼不让绣的也是她。

    就她这患得患失的模样,现在就连母亲都说,祖母这辈子积攒的所有的母爱,怕是全都给了小妹,用在她身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切的起因,还得从小妹那年宫变时,在福宁宫替祖母挡那一箭开始,可能一切都是从那改变的吧。”

    “什么?庆王宫变时,你小妹竟然中了箭?”听到林飒中箭,司牧身子猛的往前一探,很是不可思议的追问道,“这个你怎么从来没有给我提过?”

    “呃,事情太久远了,可能以前忘了说了吧,”林宗说着,见司牧竟然突然做出这么大的反应,很是不可思议的瞟了他一眼,好奇道,“怎么?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没有……”

    那司牧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靠回椅背,连声解释道,

    “我就是想着,当年庆王宫变那么惨烈的事,听说当时那帮人进宫,杀死砍伤了不少的人。

    而主犯除了庆王,就要数那容妃了,而你们当时竟然就在福宁宫里,想来情况肯定凶险,

    说到底,我这就是怕你当时也受了什么伤,瞒着我,而你自己又不懂医,没有当回事,日后再落下什么病根……”

    “唉哟,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在这站着吗?自然是一点事没有啦。

    还有你,担心我就直接说吗?哪用得说突然说这么多话,解释这么多,

    咱俩这关系,我自然知道你是担心我这个好朋友的啦。”

    见司牧话里话外的果然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林宗遂一脸的感激道,

    “不过话说回来,就像你刚才说的,当时宫变时,情况确实挺危急的,我们所有人一进福宁宫都被那帮土匪给控制了起来,甚至更过份者,那其中一个,见人姑娘长的漂亮,竟起了非分之心。

    后来还是小妹,她和叶伽成一块,关键时刻突然出击,从后面袭击敌人,救下了那姑娘,

    当然了,也因着她那边的行动,才给了我和祖母这边奋起反抗的机会。

    不过尽管当时里应外合,配合的十分默契,其实当时情形还是很危险的,

    因为祖母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所以那帮人就想着擒贼先擒王,趁我们不注意,就准备偷偷的暗算祖母。

    眼看着那箭到了祖母跟前,下一秒就要射到身体里,

    关键时刻,幸得小妹挺身而出,替祖母挡下了箭,救下了祖母一命。虽然一旁的叶伽成也拼死相护,但小妹仍是伤的不轻。

    也就是因为这一箭,事后她昏迷了很长时间,

    在她病的那段日子里,把个祖母担心的呀,为此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

    就连父亲后来都说,长这么大,那段时间,是他见祖母掉眼泪最多的时候……”

    林宗说起往事,滔滔不绝,不料那司牧却好像和他并不在一个频道上,侧重点也完全不一样。

    听林宗解释了半天,初时还算平静,不料后来听着听着,忽然眉头一拧,很是不满道,“怎么还有那叶伽成的事?他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你小妹受伤,怎么轮着他拼死相护了。”

    “哦,这事呀。

    听说进那容妃宫里的秘道,其实还就只有那叶伽成知道,多亏小妹那天遇到了他,人还愿意一起行动,否则的话,如果换做正面进攻,小妹肯定伤的更重,”

    提起叶伽成,想到林飒前面叮嘱的话,林宗怕司牧对他像外界一样有什么误解,赶紧解释道,

    “其实关于叶伽成这个人,小妹前面给我说过,说那叶伽成表面看着张牙舞爪、不可一世,其实也是个纸老虎,做做样子,私下里也是个一直被欺压的可怜孩子,心也并不坏,

    惟一的亲人吧,也就是他那对在江宁李家的外祖父母,结果呢,最后还被他那继母赵氏好一通算计,害的两位老人差点因为他丧命……”

    “你小妹对他竟然如此了解?”听了林宗的解释,那司牧看着心结不仅没有结,眉头反倒皱的更紧了,不可思议的追问道,“他们两个现在关系很好吗?”

    “嗯,听婧依来信提了几次,好像是还挺不错的。”林宗仔细想了想,如实答道,“不过最后一次听婧依来信说,他好像后来私下里去边关从军了,临走时,小妹好像还见了他一面,两人说了不少话……”

    不料他这话说完,就见那司牧一拍扶手,咬牙道,“这个叶伽成……”

    他这反常的一拍,自是当即引得林宗又是一惊,不可思议追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让你有什么大反应吗?

    难道叶伽成这个人有什么问题不成?还是你最近有听说他的什么消息?”

    “哦,有没有问题我这暂时还不知道。”迎着林宗疑惑的目光,那司牧正了正身体,轻咳一声忙轻声解释道,

    “我也就是听你这一提,忽然想到最近听说南边军里,有一位姓李的年轻将军,打仗时很是勇猛,屡立战功,颇得上面赏识,

    这么一对比,忽然感觉,其人和你刚才描述的叶伽成好像有点相符……”

    “啊,真的是他吗?”听司牧如此说,那林宗当即欢喜道,“如果是他的话,那我回头真的和小妹说一声,让她也知道知道,免得没事替人家瞎担忧,怕他一个人在外,没人照看不说,又冲锋陷阵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对了,想来小妹若是知道,这个消息是你带回来的,定也会因为这事,对你有所改观的……”

    林宗这边本是好心想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料,听他这么一提,人司牧反倒突然又改了口,“呃,这事先不急吧,

    这个说到底,我也不是太确定,也就是听你这么一说,感觉这两人好像有些相似……”

284两权相害取其轻

    “呃,这事先不急吧,

    说到底,这件事我也不是十分确定,也就是听你刚才这么一说,忽然感觉这两人好像有些相似而已,

    要不咱们还是再等等,等事实确凿了再告诉令妹,免得让她提前空欢喜一场,到时候再弄巧成拙……”

    “行,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咱们就再等等,毕竟收集消息这方面,你路子比我野,也比我有经验,看人也比我准……”见对方不同意,林宗倒也没坚持,从善如流道。

    “那此事就暂时说定了,你在收到我的确切消息前,暂时不要在令妹面前提关于那叶伽成的一切。”

    尽管林宗已经同意了,那司牧好像仍有些不大放心,又再三叮嘱了几句。

    说完,可能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又反常了,怕再次引起林宗的怀疑,遂赶紧拿起刚才被自己随手扔在桌上的那本兵书,翻开道,

    “对了,你不是前段时间好奇南梁和西夏交战时的作战策略吗?我这段时间闲来无事,倒是将他们的作战方法都总结了一下,趁着这会有空,咱们正好可以讨论学习一下,

    他所有的一些作战方法,其实好多这兵书上都有讲,古人也都用过……”

    “对对对,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说起南梁穆郡王,可真是个厉害的主,

    听说他前段时间赢西夏那一仗,赢得更是精神,完全是匪夷所思呢,”

    听对方提起作战之事,林宗一高兴,瞬间将关于林飒的事情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忙找把椅子坐下来,激动的和对方认真探讨了起来,

    “你说说这次,听说真是更神了,若换成是我,肯定是事先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他竟然就只将昌定王被刺病重的消息送出去,竟然轻松松又拿下几城,

    不仅如此,还吓得西夏皇这次竟然还主动议了和,附带着又送了几城,这里外里算起来,这次可是赚大了呀……”

    “那是当然,擒贼先擒王嘛,更何况昌定王在西夏军的地位,本就如信仰一般,不可动摇。”

    相比起林宗的激动之情,这司牧倒是淡定的多,从容不迫的分析道,

    “只要他受伤一事传出来,军心动荡,哪还用得着出兵打呀,西夏军自己就先变成了一盘散沙,溃不成军了,拿下还不是早晚之事……”

    “看看,我就说,这事你定是能一针见血,一眼看出真相来。

    果然,你这一席,真是胜我林宗再读十年书呀。”

    见对方一语解了自己疑惑,林宗更来劲了,忙继续请教道,

    “来来来,你再给你分析分析,你说那西夏那边到底是什么心理,别说别人,连我这边都得到消息,昌定王这次遇刺,其实不仅没死,也没受多大的伤,根本不致命。

    既然都没什么大事,那他为什么就不能在自己的老部下位面前亲自露下面,拆穿了对方南梁的谎言呢,

    这他要是站出来,不仅那些传言迎刃而解,战况不也立马又为了转机了吗?

    说不定真打起来,那南梁穆郡王是不是他的对手,都还不一定呢?”

    “每件事情出来,既然有果,那就肯定会有因。”林宗这边一脑门子的官司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谁知人司牧却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分析道,

    “此次那昌定王,既然能在敌军压境这么大的事情前都没有露脸,

    究其原因,怕只有一种。那就是他自己身上藏着什么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此时根本不能出面示人,

    否则的话,他这一露面,造成的影响甚至比他这被刺重伤的传言更严重,所以两权相害取其轻,西夏皇才咬牙答应南梁那边所有的要求,生生死了这么大的亏。”

    “秘密?”听司牧分析了半天,林宗不仅没有解惑,反倒更迷糊了,“按说不应该呀,我听小妹说,她其实来的过程中是有见过那昌定王的孙子阮峥的,

    并且听他讲,昌定王好像身体并不差呀,能吃能睡的……”

    “身体不差?能吃能睡?”

    听到林宗的解释,司牧冷笑一声,无情揭穿道,

    “就阮峥这种说法,估计也就是骗骗你们这些人对医学一无所知的门外汉而已。

    你以为他能吃能睡,身体就无恙了吗?

    你以为昌定王前两年主动隐居,真的是怕了那年纪轻轻刚上位的西夏皇了?

    不,答案肯定都是否定的。

    究其原因,只能说他昌定王一早就患有隐疾,虽然表面看着无恙,但其实已然病的很重了,并且越往后发展,外人一看,怕是很快也能发现端倪,要瞒不住了,所以他才前面不得不隐居,后面也悄无声息的默认了那些传言。

    我现在甚至都怀疑,怕是此次他前往督战的路上,就算没有南梁人偷偷刺杀,他自己定是也要请人演上遇刺这一出的,

    否则的话,他怎么能找到好的合理的借口,将自己给藏起来不见人呢……”

    “咦,你别说,经你这一分析,好像还真是有这种可能哈,”

    经司牧一番解释,林宗自是瞬间又恍然大悟道,

    “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说不得,这次遇刺,还真就是他们自导自演,哄骗众人的招术呢。

    不错不错,还是你这懂医的好,脑子也好用,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了。

    算了,咱们就先不提这昌定王的病了,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你倒是好好给我分析一下穆郡王这个人,

    你说他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呀,怎么就能这么神呢,

    听他每次出兵,都能以少胜多,出奇制胜,

    那一场场仗打下来,连我父亲都说,任谁也想不到,人其实才是一个刚满弱冠之年的年轻人,

    单看这作战手法和用兵如神的作为,只以为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呢……”

    “呵,这事呀……”在林宗的再三要求下,司牧又慢条斯理的帮着分析起了穆郡王这个人,“只能说,关于作战方面,有时候是需要后天不断的积累努力,最后才能达到一定的高度。

    而有些人,则天赋异禀,生下就有先天的优势,对作战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也就是我们说天赋,所以说这些人,根本不需要积累,一上战场就能如鱼得水……”

285暗坑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就只见院子中间两个大男人侃侃而谈,从大燕宫变时的八卦,迅速又转移到了当今最热门的西夏和南梁之间的战事。

    而他们两个在这里聊的热闹,殊不知那刚才委屈出走的林飒,其实也一刻没有闲着。

    其实林飒也并不是真生林宗的气,气愤他有了挚友就忘了亲妹妹,她眼下主要是觉得司牧这个表里不一的人大有问题,尤其是认为其一再接近林宗的事大有蹊跷,

    眼下其一个人出来独处,主要就是想理清人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原因,及接下来自己要如何做,才能破解他的企图,并顺便帮着林宗摆脱这个大麻烦。

    所以此时,林飒出了那司牧的院子,边吃着糕点,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晃悠悠的继续往前面人少的地步走。

    只见林飒这一路往前走,果然不仅没碰到什么人,竟连个像样的适合人住的院子也没有见到,迎面而来的就又是一大片的紫竹林。

    此刻,走进竹林深处,伴着阵阵微风轻吹,竹叶沙沙响,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紫竹亭亭玉立,围绕在自己周围,紫的杆,绿的叶,看着甚是美丽。

    可是林飒此时一肚子的不解和疑惑,哪里有心情欣赏这里的美景呀。

    “这个男人,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林飒边漫无目的往竹林深处走,边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分析道,

    “按说从前世接触的情形来看,他害自己的概率应该倒是不大,

    可是就算不害自己,他也没必要和林宗缠在一起,揪着他不放呀,

    他一个天机阁的杀手,得多忙呀,竟还有时间三不五时的在这里等林宗,没事和他谈谈心,分析分析当今形势,交什么挚友,

    这事可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蹊跷,

    那感觉,就像狡猾的狐狸主动上门去和鸡交朋友,虽然没有像黄鼠狼那样抱着天下皆知的想吃之心,可是论起动机来也明显的不纯呀。

    总不能是他这只狐狸突然改了性,想帮助林宗这只大木鸡,让他在军事方面有更高的造诣不成……”

    “不对,不对,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的,肯定是另有玄机,他趁机故意接近林宗,八成是另有所图,”第一个结论一蹦出来,别说其他人,就连林飒自己都连连否认,

    灵光一闪,迅速又蹦出第二个结论来,“哦,我知道了,他之所以前面与林宗打的火势,很有可能是想趁机更近一步的接近我,打我的注意,觉得我前段时间救了他,趁机来找我报恩……”

    “呃,不对不对,这么想好像也说不过去呀……”

    第二个结论说了一半,林飒掉过头来一想,很快又给推翻了,挠了挠头,无奈道,

    “这好像也说不通呀,五年前自己又没有救过他,他又不认识自己,怎么会是为了自己而接近林宗呢,

    就算前几天在春风镇引路是他故意的,那想来接触林宗也定不会是提前有预谋的,毕竟他又不是神仙,难道是早早就能预测到,我五年后会在一个破庙里救他?

    如果人真有这个能力,那他岂不是在算到自己有难时,早早躲开就更好了,这样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毕竟说起来,自救永远比等着别人救更靠谱不是?

    呃,难道其和林宗做朋友真的是一时兴起,不带任何目的的,这件事从头到尾,根本就是自己带着偏见看人,一个人想多了……”

    “对,说不定就是这么个道理,估摸着人和林宗无意中碰到,也就只是兴趣相投,才更进一步的接触,再加上林宗性格耿直,人又傻,关键时刻又靠的住,确实是个值得托付好兄弟的人选……”

    这么一想,思绪倒捋顺了,林飒好像也对司牧没那么大的偏见了,人也释然了不少。

    不料,她这边刚把自己劝好,正想着要不要干脆回去和对方讲和算了,走着走着,就见地上突然有个小坑,

    而坑因为上面有落叶覆盖,林飒一时间没有看清,也没有防备,一脚踏进去,脚下一软,人差点摔个大跟头,多亏及时出手扶住了旁边的一棵竹子,才免于扭伤脚,或摔个狗吃屎。

    “什么破地啊,竟然还藏有暗坑,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林飒气不过,气得朝着那坑狠跺了几下。

    不想她这一跺,地有没有跺坏且不说,倒是给自己跺出了新的灵感。

    “不行,看来司牧这事不能就这么草庇算完。眼下对于大哥来说,或许他就像那暗坑一样,危害无盘陀路。

    就算他接触大哥不是为了我,眼下也没什么大的目的,可是单就他这天机阁的身份,还是应该想办法隐晦的提醒一下大哥,让他心理有个准备的,

    毕竟就像这暗坑,如果提前知晓了,心理有了准备,自然就不会再摔了。

    尤其是他一个杀手,做的从来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勾当,这让他整天守在大哥身边,万一哪天被人重金收买,翻脸无情的背后动起手脚、打起大哥的主意来,大哥可就彻底被动了啊,

    说不得真到那时候,大哥傻乎乎的被卖了,还帮人数银子呢,岂不是要死的很惨。

    所以说,这人哪,并不怕什么明面上的敌人,最怕的就是自己人最后捅刀子,

    反正不管怎么说,凭直觉,自己就是认为,这个司牧接近大哥动机不纯,私下里肯定有什么阴谋,想达到什么目的,就算暂时没有行动,也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而已……”

    思忖半天,林飒终于得到了一个真正能说服自己,让自己心服口服的结论。

    可是结论出来了,接下来要如何破解了,这一时间,倒是又难住了林飒,

    “哎哟哟,这到底要如何提醒大哥好呢?自己又要从哪找突破口呢?

    以他现在和那司牧的关系,及对那人的信任程度,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定是不能信自己的呀?

    倘若不动脑子直接找上去,开门见山的就说,自己经过前世和这世的观察、分析判断,其实你这挚友司牧,不仅能走能跑,实际身份还是天机阁的人,并且还极有可能是重要人物,能令的动里面的杀手,这样一说,还不得直接把林宗给吓死呀。

286赃物

    “关键就算吓死了,人说不定临死那一刻,打心眼里还在怀疑自己话语的真实性呢……”

    “要不,自己先不动声色,然后背后悄悄行动,直接杀掉对方,替林宗解决掉这个潜在的麻烦?”思忖了半天,林飒又自顾自的建议道。

    不料提完,一想这主意的可行性,自己就果断放弃了,

    “呃,不行不行,这个方法更不可取,好像暂时来看自己还真没这个能力和决心,

    且不说根本打不过对方,但就前面人无数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来说,现在什么把柄都没有,因为自己一时的揣测,就冒昧的把人杀了,好像也有些反应过度了呢……”

    “哎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真是要愁死自己了,到底要怎么办呀?

    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他到底要干什么呀?”

    林飒一个人念念叨叨着,一会东一会西,百思不得其解,半天也没有想出好的解决的方案,一门心思陷入烦恼的她,走着走着,不觉进了竹林最深处,而自己都丝毫没有发觉。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时间还长,回去以后慢慢的再想别的对策吧,眼下还是想办法先把大哥拉回去再说,

    实在不行,这段时间就缠着大哥,让他少出门,少和这人接触就是。”眼见着越走越远,而自己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林飒索性也就准备先放弃了。

    “对,先就这么着,毕竟少接触一刻钟,就能少一份的危险不是吗?”

    就在林飒快刀斩乱麻,准备返身离开去找林宗之时,

    不料,突然转身的当口,林飒竟意外的发现,不远处若隐若现的竟然有一间竹子搭建的小房子。

    “我去,这竹林大深处的,难道还住着什么人不成?”看到房子,林飒灵光一闪,突发奇想道,“总不能这里面住的,其实就是大哥说的那什么道长吧?

    说不定,人因为平素不想见人,一个人跑到这竹林深处躲清静了呢?”

    林飒好奇心泛起,就暂时打住了回去的念头,颠颠的跑上前,就想想探访一下房子的主人。

    毕竟如果真是那什么道长在这里,那事情就迎刃而解了,说到底,人好歹是世外之人,说不得和他一谈,人就能出面好好管管这个不靠谱的徒儿呢。

    不料,林飒这如意算盘打的虽好,可是待走到门子跟前,敲了半天门,里面却根本没有一点动静。

    而放眼再看这小屋四周,冷冷清清,没有一点有人住过、经常活动的痕迹,

    好吧,看到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里面哪有什么道长呀,明显是个经常不用的废旧的小屋子嘛。

    思及此,林飒一脸失望的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不料,一个不注意,人转身的间隙,那竹门上的钉子,竟挂着了林飒的衣袖,

    而伴着她这一转身的惯性,只听刺啦一声脆响,竟是衣袖生生被撕下来不小的一块。

    “我去,这也太过份了吧,这什么破道观呀,竟连一个竹门也开始欺负上我了。

    你以为你是谁呀?

    充其理一个破门而已,你以为一时间我对那司牧没办法,难道对你我也没有对付的法子吗?”

    本来就一脑门子的官司没有理清,此时衣服又被挂破,林飒当即就火了,嘴里恨恨的吐槽着,气鼓鼓的回身,一脚就朝着那门猛踹过去。

    谁料,那竹门不知是年代久远了坏了,还是门根本没有钉结实,也就只是虚掩着而已,

    反正是经过林飒这一踹,它竟扑通一声给掉了,直接摔在了地上。

    而没了竹门的遮挡,房子里的一切,自然也就一览无余的出现在了林飒的视线里。

    本来初时林飒并没有在意,也就是临离时一时好奇,随便的一瞟。

    不料,这接下来无意中的一瞥,却是惊的林飒一下就跳了起来。

    只见那屋子里真如林飒所料,根本没住什么人,但是里面的东西,却很是出乎林飒的意料,

    不,甚至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都不为过。

    只见那屋子里,赫然放着两个大木箱,此时竟全都开着口,而一眼看过去,就见里面珠光闪闪,竟堆了不少的金银财物。

    “天,这是个什么情况,总不能其实这人不仅杀人,还是个江洋大盗吧,这些难道就是平常时他抢劫人家,获得的赃物,因为一时没来得及处理,所以暂时堆在了这里……”

    林飒冲进去,看着这些东西,是越看越惊讶,越看越不可思议。

    “不行不行,得赶紧把大哥喊来,让他亲眼看看这些东西

    只要有了这些赃物,大哥肯定会就会瞬间明白,明白那司牧是个什么人,对他提高警惕的……”

    这么一想,林飒第一反应,转身就开始往回跑,想尽管那林宗看到这些东西。

    可是刚出小屋,跑了没几步,人忽然又停了下来,

    “呃,好像这样也不行吧,

    毕竟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果自己跑回去还没有把林宗带过来,他们倒事先发现我的行踪,得知此事了,

    然后就悄无声息的把这些赃物给转移了,那自己就算把林宗找来,没了东西,不也说不清楚了吗?”

    “不行不行,自己必须拿到证据,有了西西,一切就好说了,总好过空口无凭呀”

    “对,就这么做,自己先带一点回去,有备无患。

    如果回来时,这些赃物还在,那自然更好,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箱子没有了,那自己至少也有所准备呀,不至于彻底乱了方寸。”

    这么想着,林飒就又重返小屋,伸手就在那靠近自己的箱子里,拿了一大块银子。

    可是银子拿到手里,林飒又犯难了。

    “这银子是不小,看着挺有份量,可是银子谁都有,好像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如果林宗不相信,只以为我是从府里拿的,到时候要怎么证明呢?”

    “算了,要不还是挑件首饰吧?毕竟首饰这东西,自己有没有,平时戴不戴,他总能判断个**不离十的……”

    这么想着,林飒就扔掉手里的银子,伸手在箱子里捞了一根又圆又大的珍珠项链……

287误会(1)

    可是银子拿到手里,林飒又犯难了……

    “这银子是不小,看着也挺有份量,

    可是银子谁都有,好像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

    如果林宗不相信,只以为我是从府里拿来诬陷某人的,那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又要百口莫辩了吗?”

    “算了,要不还是挑件首饰吧?毕竟首饰这东西,自己有没有,平时戴不戴,他总能判断个**不离十的……”

    这么想着,林飒就扔掉手里的银子,伸手在箱子里捞了一根又圆又大的珍珠项链。

    不料,那珍珠项链放在箱子里还行,看着每颗珍珠个头都挺大,貌似也很高档,

    但是拿起来细赏,林飒却失望的发现,其不仅成色不是太好,严格算起来,应该也值不了太多的银子。

    “这个好像也不行吧,根本不是什么太高档的东西,就算一会让林宗看到了,他就算信了不是自己的,但是因为东西的份量不够,好像也不是太能证明这问题的严重性吧……”

    林飒想着,就又放下那珍珠项链,低头在箱里子认真找了起来。

    不过这一细看,她就失望的发现,那箱子里面的东西,虽然看着都是金银打造的,但大部分情况下,做工好像都没那么精细,

    这么一点点看下来,甚至一件都不能和京城那边的做工比,估摸着,也就是一些民间小作坊出来的居多。

    “难道好的都被他藏起来了,并没有放在这小房里?那自己要不要去别处再找找呢?”研究了半天无果,林飒忍不住有些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很快,又被她自己给否决了,“不行不行,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两箱赃物,定是不能轻易放弃的。

    这如果放弃这里,去别处找,没有目标不说,也不一定能再找到比这更好的东西呀?

    这不是有两个大箱子吗?就不信将这东西全都倒腾出来,就找不到一件衬手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让大哥触目惊心,一下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

    思定,林飒就没再摇摆,说干就干,索性直接弯下身,人几乎钻进了箱子里,使劲的往下面扒拉捣腾,就只为能找到一个看起来稍显贵重的好东西。

    “嗯,这个玉镯感觉好像还不错,看着应该戴了不少年头,像个老物件,貌似还是值不老少银子的。”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努力,林飒终于在最里面那个箱子角落里翻到了一个成色不错的玉镯。

    而无独有偶,这边玉镯刚拿到手,就见另一边,还有一个金灿灿的长命锁,做工也很是精致不说,上面还镶了个红宝石,熠熠闪着诱人的光,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哟,不错呢,原来这东西都藏在箱底角落里呢……”

    林飒欣喜的直起身,一手拿着长命锁,一手拿着玉镯,举起来在亮光下,交替欣赏着,那是越看越高兴。

    “哈哈哈,终于找到好东西了,看着能值不银子呢……”看到兴起处,林飒忍不住一个人偷乐道。

    不料,林飒这边正为自己的成果得意,欣喜若狂之是,就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住手,谁让你动这些东西的,快放下它们……”

    这么大的声音,冷不丁传过来,吓得林飒不禁一哆嗦,手里的东西都差点飞出去。

    “谁呀?这么没有礼貌,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这是怎么吓死人的节奏吗?”

    林飒腹诽着,气鼓鼓的一回头,

    就见林宗不知何时来了,正笔直的站在门口,

    而因为人背着光,屋子里又有些暗,林飒一时间并没有看清其脸上的表情。

    不过,看不看清都无所谓了,反正这会就是他面上才高兴,估计一会儿看到东西也会变得失落的。

    所以,林飒心里一得瑟,自是根本懒得顾忌林宗的表情,只一门心思的为一会既然到来的胜利,既林宗的突然出现庆幸着。

    嗬,真是太好了,正磕睡呢,这枕头自己就送上门来了,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跑这一趟,大哥竟心有灵犀的自己找过来了。

    这下好了,一会直接让他看赃物,就事实胜于雄辩,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而就在林飒发现林宗,心里正高兴着,站在原地,一个劲的冲林宗傻笑之时,就见那门口的林宗倒先开了腔。

    “飒儿,你个傻丫头跑到这里干嘛呢?”林宗直勾勾的盯着林飒手里的玉镯和长命锁,很是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手里到底拿的什么呀?”

    “你自己不会看呀,当然是好东西了。”见林宗还挺上道,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重点所在,林飒举了举手里的玉镯和长命锁,一脸得意道,“大哥你仔细瞅瞅,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呢,单就这一件,感觉都价值不菲呢,你……”

    林飒正要耐心向林宗介绍自己拿的这两样好东西,不料,她不开口还好,一张嘴,林宗好像突然就激动了。

    “你个傻丫头,我当然知道你拿的都是好东西了。”

    只见林宗根本不待林飒将话说完,三两步冲到她面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东西,拧着眉头,很是不悦道,

    “飒儿,你这丫头到底怎么了?脑子是有什么问题了吗?

    是,就算这些东西看着也不错,可是咱们府上也不缺这些好物件呀,

    那,就算你想要,眼下暂时也没有,那你也可以给祖母说,或者给父母亲提,最不济,你也可以给我说,

    回头我有了银子,给你买也行呀,

    你值当在这里,悄没声息,私自拿人家的东西吗?

    乖,听大哥的话,大哥知道你年龄小,或许眼下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的严重性,那咱现在赶紧将东西还回去,保证以后也再不做此事了……”

    “私拿……还回去……”听林宗叨叨了半天,林飒终于听出了事情好像哪里有些不对,疑惑道,“大哥你什么意思呀?这些东西在这里,和我私不私拿有什么关系呀?

    我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些东西,还有这下面的箱子,你好好瞅瞅,这里可都是金银珠宝,能值不少钱呢?”

288误会(2)

    “我又不瞎,当然知道这是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能值不少钱,

    但是就算他们再好,不是咱们的,你也不能拿,知道吗?”

    见自己苦口婆心劝说了半天,林飒到现在仍没有一点要反省的意思,林宗索性将脸一拉,又长兄如父的换上了严厉教育,郑重警告道,

    “飒儿,你要记着,就算它们再好,看着好像也没有人打理,没有主人的样子,

    但是不是咱们的东西,咱们就不能够伸手……去……去拿,去偷,你懂吗?”

    骂了两句,见林飒一脸懵逼的站在那里,终有些不忍心,又忍不住自责道,

    “好吧好吧,说到底,都是大哥的错。

    这些年,父母和大哥都在邑城,只把你和祖母留在京城,而祖母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对你又只有溺爱,疏于管教,可不就忽略了一些教育,让你见到好东西就为所欲为,以为只要自己喜欢,就可以随便拿取……”

    不料,林宗这边还在忏悔,林飒却不干了。

    听了这么半天,林飒总算是终于明白了林宗话里的重要,

    所以,现在又换做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直盯着林宗,很大声,很生气的道,

    “不是,大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呀?

    哦,搞了半天,你是在怀疑,觉得我是相中了这些好东西,看它们一时半会没有主人,准备偷拿回去是吗?”

    “你这……难道不是吗?难道我说错了吗?”面对着林飒的疑问,林宗并没有心软,指了指林飒手里的宝贝,反问道,

    “要不然呢,你自己说,事情不是我刚才讲的那个样子,还能是什么样?

    难道是你自己从家里带了宝贝,准备偷偷放在这竹屋里不成?

    飒儿,咱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你大哥我刚才可是在这看的真真的,

    或许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你刚才拿起这两样东西,那赞不绝口,一脸渴望的小表情,及眼睛冒出来的那光,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都是第一次在你脸上见到……”

    “哎哟,我去,你这到底是什么鬼逻辑呀,还我眼里冒出来的光,还那满足和渴望?”

    对于林宗的循循教导,林飒是越听火越大了,索性大哥也不叫了,直呼其名道,

    “我说林宗,你还是我亲大哥吗?还说我脑子有问题,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拜托你好好想想,我可是你亲妹妹呀,从小到大,我什么品性,你不比谁清楚呀,

    还有,你什么时候见我对这些首饰金银感兴趣了?

    咱们府上,祖母那里那么多好东西,硬塞给我,我都不稀罕,

    更何况这些又不是我们的,我至于没事一个人在这偷拿吗?

    拜托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行不行?”

    “既然你不稀罕,那你为什么抓着他们不放?”见林飒不仅不思自己的罪过,连带着说话也没大没小起来,林宗一时也有些火,大声质问道,“你以为大哥不明白你的心理,不就是外面的东西永远比家里的好吗?你拿着它们不放,不就是想据为己有吗?”

    “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抓着它们不放是想据为其有了?”林宗火大,林飒那急脾气一上来,更是不让人,

    这一天下来,本就窝了一肚子的气,此时积攒到一块,索性也就不管不顾的发了出来,直指着林宗道,

    “嗬,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心人,

    我巴巴的为你操碎了心,好心好意的找到东西想拿给你看,结果你倒好,反倒还误解我的意思……”

    见本来相亲相爱的兄妹俩,因为这三言两语的不对付,就准备大吵起来,忽然,只听旁边传出一个劝和的声音。

    “那个……,二位,二位,还请冷静一下,息息怒火,

    林宗,不是我说你,这次你可真是唐突了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亲妹妹呢。

    别说你,就连在下一直都坚信,刚才的事,肯定是个误会,

    拜托你也好好想想,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人如此正派,这同胞所生,又是一个家里出来的,她怎么可能会贪图这些小便宜嘛……”

    听到这劝解声好像是从林宗后面发出来的,林飒好奇一探知,这才发现,原来竟是那司牧不知何时也来了,此时正坐在轮椅上,大神在在的躲在林宗身后。

    而最最关键的是,自己在这为了他,哇啦哇啦的和林宗吵半天,这事情没有解决,他反倒还假惺惺的替自己解起了围,装起了好人……

    “你上一边去,没事少插嘴,我们兄妹在这讨论问题,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的做好人,”

    见做罪魁祸首就在这,林飒气不过,直接着那司牧骂道。

    “说到底,今天出现这误会,害的我们兄妹不睦,不就是因为你这搅死棍子作的梗吗?”

    “飒儿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小牧是在替你说话,你怎么可以好赖不分,不仅不感激,反倒又骂别人呢……”见林飒一言不合,指着林飒又撒起了气,林宗更头疼了。

    “无妨无妨,都是自己人,一时的误会并不怕,只要解开就好,只是你们兄妹两个,千万不要因为这一点小事就伤了和气……”面对着林飒的指责,林宗正头疼着,不料人司牧又在旁边善解人意的开了腔。

    “你给我闭嘴,不经本姑娘的允许,你不许再说一句话。”这次,不待他讲话说完,林飒就一眼狠瞪过去,大声喝止道。

    “好……好,我不说了,你们继续……继续……”司牧这次倒是罕见的听话,赶紧摆了摆手,闭了嘴。

    “大哥,你是不是真的脑子进水了,至于这么亲疏不分吗?

    你怎么就只知道怀疑我?不怀疑别人呢?”

    骂停了司牧,这才转身,很是痛心的,继续和林宗掰扯道,

    “难道你就不应该想想,你小妹我为什么要拿这些东西吗?”

    “为什么?不管为了什么,你拿这些东西就是不对!”争执到了现在,林宗也是真的火了,面对着林飒的再三质疑,其根本连脑子都懒得动,张嘴脱口而出道。

289误会(3)

    “大哥,你是不是真的脑子进水了,至于这么亲疏不分吗?

    你怎么就只知道怀疑我?不怀疑别人呢?”

    骂停了司牧,林飒这才转身,很是痛心的,继续和林宗掰扯道,

    “难道你就不应该想想,你小妹我为什么要拿这些东西吗?”

    “为什么?不管为了什么,你拿这些东西就是不对!”争执到了现在,林宗也是真的火了,面对着林飒的再三质疑,其根本连脑子都懒得动,张嘴脱口而出道。

    而可想而知,他这些话一出口,直气得林飒简直要疯了。

    “我拿这些东西是为了给你看,让你知道、明白,你那所谓的好友,其实并没有面上看着那么超凡脱俗,云淡风轻,他根本就是一个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人,你知道吗?”

    怕继续争论下去,真的伤了兄妹的感情,林飒只得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哭笑不得的解释道,

    “你好好想想,这里的一切真的说的过去吗?难道你自己看着就不奇怪、不认为可能有别的隐情吗?

    这里可是道观啊,是方外之地,而他一个常居道观修行的人,却在这竹林里藏了这么多的金银,还有首饰,

    并且一看,大多数还都是女人的东西,

    你自己说,他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林飒说到这里,一转眸,见那后面的司牧虽然不再开口说话,但是却似笑非笑,一脸挑衅的看着自己,好像在嘲笑林飒在林宗心中的地位还不及自己,

    当即气的林飒大步过去,一把拉过轮椅,将人直接推到那两个大箱子面前,开门见山道,

    “正好,现在他这个当事人也在,咱们就三方对质,好好问问他,

    司牧,就这两大箱子金银珠宝,我希望你能给解释出个一二三四,子丑寅卯来,

    告诉你,今天你要是说不清楚,我林飒就和你永远不算完……”

    林飒本以为,自己都解释的如此清楚了,这次林宗总该站在自己这边,一致追问那司牧了吧。

    不料,其话刚问完,那司牧还没开口回答,只听林宗又在旁边气冲冲开了口,

    “这事你不用问他,你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就是,我来告诉你。”

    只见林宗再次往司牧前面一站,将人护在身后,首当其冲的对着林飒道,

    “是飒儿,你刚才说的没错,这些东西确实不是小牧的,也不应该出现在道观这种地方。

    但是有件事可能你提前并没有想到,其实这东西,是年前你大哥我送过来的……”

    “什……什么……你送过来的?”听到东西竟然是林宗送的,林飒瞬间又傻了,一脸茫然的追问道,

    “为什么呀?林宗你真的有病吗?

    无端端的,你给他送这些好东西干什么?他用的着吗?

    还有,你到底从哪弄来的这些宝贝呀?这么一大箱子一大箱子的送,你是准备将咱们将军府掏空吗?”

    “怎么能是我无端端送的呢?既然是送来了,肯定就是有相送的原因的。”

    林宗说着,将脚边因为林飒刚才翻找,而扔到地上的散碎银子、一些零星的小物件,一个个小心捡起来,放回到箱子里后,方慢吞吞的直起身,郑重的解释道,

    “其实,你刚才问的很对,有一句话也确实问到了症结上。

    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办法弄来这些好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根本不是我们府里的,他本来就是小牧的,我只是替他收了,然后再送回来,当了个搬运工而已。”

    “等等等等,我都要被你绕糊涂了。什么叫这些东西本来是他的,你替他收了,然后送过来呀,”话题讨论到现在,林飒是真的给整晕了,迷迷糊糊的问道,

    “如果真是他自己的东西,有必要你替他收吗?大哥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东西归笼完后,林宗将箱子轻轻盖上,瞟了林飒,无语的轻叹一声道,

    “这些东西,其实是去年冬天,临近小年时,这附近一些被他们义诊救过的人,想方设法送过来的。

    但是他们拿着东西,到了小镇,一时又找不到小牧的人,也没有地方送,后来就找到了我这个经常在义诊时帮忙的少将军身上,送到了咱们府上,让我替他们转送过来……

    你恐怕不知,这些年,只要小牧身体坑的住,每逢初一,他都会去山下的曲水镇免费为老百姓义诊,

    而待他开诊那日,无论多远的人,只要有了病,都会不辞辛苦的跑过来,

    他们这样做,不只是小牧看病不收任何诊金,而是因为小牧的医术实在高超,一些疑难杂症,别处抓一筐的药可能都不顶事,但是到了他这,或许两针下去,人就痊愈了。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别人觉得他们被小牧救了命,执意要送的。

    其实这种情况,也不只是今年独有,年年都是如此,

    当然了,他们送东西来的人其实也都心知肚明,知道小牧根本不会贪慕这些俗物,

    因为他们早就听说过,每年只要到了元日前后,小牧就会把这些病人送还回来的东西,主动换成粮米,散出去,让附近的平民百姓都能过一个衣食无忧的年……”

    “年年都如此?”听了半天,林飒想了想,不可思议的追问道。

    “当然,年年都如此。”林宗很是笃定的点了点头,肯定道,

    “并且,依着往年的进展,其实这两箱东西,你现在本来是应该根本看不到的,因为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早就被我们已经换过粮米给百姓送出去了。

    不凑巧的是,今年过年的时侯小牧自己大病了一场,一个人静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又因事出去了一趟,而我也因为府里祖母的病抽不开身,所以此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事情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小牧他人也没有一点问题,既没有心口不一,也没有道貌岸然……”

290水落石出

    “简单,我看一点也不简单,他这么说,你就这么信呀?说不得那些送宝贝的人,根本就是他请的托呢?”

    看林宗此时,根本就是司牧说什么,他就完全信什么,从来没有怀疑过司牧的行为,林飒迫不及待的打断他的话,直接指出话中漏洞道,

    “拜托大哥你用脑子好好想想,他才多大年纪啊,刚学医几年,能救多少人?至于过个年,每年都能有这么多人给他送东西吗?

    我现在很是怀疑那些送东西过来的人的身份,到底有几个可能是他的病人,而又有几个是他安排的帮凶,

    说不得就是一帮十恶不赦的土匪,劫了别人家的东西没地销赃,所以就找了个由头,光明正大的送过来拿咱们将军府当幌子。

    然后再以救济老百姓为由,将东西变卖,自己落着十之**,最后留下一小部分,象征性的给老百姓散过去,做做样子,顺便也拢络一下民心……”

    “飒儿你真的是够了,你这臭丫头,我就说你对小牧有偏见吧,竟把人往坏处想,你还不承认。”

    见林飒禀心凝气的听了半天,林宗本来还以为自己全都解释清楚了,不料人一张嘴,就又蹦出这么一大段大逆不道的话来,林宗气的极了,反倒笑了,

    “我的傻妹妹,你真的是误会人家啦。

    当然不只是他自己,这些怎么会只是小牧一个人救治的呢,当然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小牧的师父以前救下的呀,

    义诊的事,是从道长年轻那时候就传下来的,已经坚持很多年了……”

    林宗刚解释两句,见林飒又要开口反驳,忙抬手制止道,

    “飒儿,大哥也请求你,麻烦你先别只顾着和我们治气,你自己也好好动动脑子想想,其实咱们小时候也听说过这件事的,

    你好好回乙一下,就在咱们上次回宁城前不久,当时无意中听把门的段婆子扯闲话说起过,

    讲这山脚下的曲水镇里,有一个帮人看病不要银子的道长,段婆子外孙子当时得了急症,遍寻名医看不好,结果那道长一副药下去,人就好了。

    当时咱们听得一时好奇,还特意偷偷跑到曲水镇去相看,

    结果不料,年幼的我们只图新奇,并没有记住人话里所有的信息,去的那天正赶上不是初一,人道长根本没有开诊,害的咱们白跑了一趟……”

    “呃,你这么一说,我倒好像还真有些印象,记得当时咱们还是下午骑马去的,结果人没找到不说,赶回家的时候,也快后半夜了,母亲遍找不到咱们正着急,最后看到人,二话不说,摁着狠揍了一顿。”林宗这次的话林飒倒是是真的听进去了,最关键的时,她仔细一想,好像还真的就有这回事。

    不过说完,却又觉得事情哪里不对,不禁又好奇道,

    “可……可是就算当年那道长义诊真有此事,只是那道长和他司牧又有什么关系呀?”

    “你说有没有关系,那道长其实就是司牧的师父呀。”见林飒终于有所反省,林宗忙再接再励介绍道,

    “就像那段婆子所讲,其实道长这些年真的没少救人,也一直坚持了那多年,

    直到四五年前,可能是人年纪大了,再加上小牧这个徒弟也基本出师了,所以人才没有继续义诊,一个人四处云游去了。”

    “这么说,这些东西真不是赃物,真是以前那些病患感恩又回馈回来的?”听林宗说了这么多,林飒心里也终于有所动摇,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然不能是赃物啦。”见亲妹妹终于愿意听信自己的话了,林宗心情当即也好了不少,轻笑着解释道,

    “你想想,白云道长多高的医术,这些年救的人哪能少,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每到义诊的时候,不仅是咱们大燕国的有钱人家,就连那南梁和西夏那边的人,也有坐着马车半夜过来排队的,

    但是道长却有一个原则,就是无论对方贫穷还是富有,他诊病一概不收,

    而那些有钱人见他如此,就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就趁着逢年过节时,送些东西过来,

    对了,其实年前,他们送的东西不只这些呢,还有不少鸡鸭之类的活物,因为不适合在这道观里面养,当时就被我转手送给这附近的山民了……”

    这边林宗正滔滔不绝的讲着,不料林飒听了一半,脑子一闪,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连忙打断林宗的话问道,“等等等等,大哥你再给我说一遍,义诊的那位道长叫什么来着……”

    “白眉道长呀。”林宗不晓得林飒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以为她又要起什么幺蛾子,忙一脸警惕道,“怎么了?你不会又突发奇想,觉得道长其实也有问题吧……”

    林宗这边紧张兮兮的问完,就见那边林飒却像有了什么重大发现般得意一笑,

    “啊,原来竟是白眉道长呀,如果是他老人家的话,当然是不能再有问题的啦。”

    说完,一抬头,看林宗完全被自己这么一阴一晴的给整懵了,这才拉过人,仔细解释道,

    “大哥你有所不知,去年冬天祖父去世前,我们不是先你们一步赶到那山里吗?

    当时那位卢姝奶奶就好像讲过,说有一位白眉道长,三天两头的过去帮着给祖父看病,还从来不收诊金。

    她为此还一口咬定,说那白眉道长是祖母派去的,说祖母故意在祖父的病情没有明朗下,拖着一直不现身。

    我当时还以为,她是因为和祖母有积怨,随口那么一说,

    现在看来确有此人呀,而且此人不仅救了祖父,还极有可能就是他的师父。”

    “对呀,现在你明白了吧,你真的是对小牧的误会大了,”见林飒终于认可了白眉道长的为人,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林宗这边也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趁热打铁将司牧推过来,替其说情道,

    “他真的是个菩萨心肠的大好人,这些年,净做积备行善的好事了。和你想的那些十恶不赦之事,压根一点都不沾边。”

291因果效应

    “呃,好吧,此事就算是我相差了,我林飒在此向你道歉,刚才不应该因为这两箱东西而误会你。”林飒这次倒挺给林宗面子,一转身,还真就有模有样的向人司牧轻轻鞠了一恭,道起了歉。

    不过,人虽然鞠着恭道着歉,可是在林宗看不到的地方,仍是没少做小动作。

    只见她先是狠瞪了司牧一眼,然后嘴也并没有闲着,恨恨的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话说回来,这事怎么可能怪得着我嘛,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靠谱。

    你自己说,你一个整天要么正在刺杀别人,要么正在被别人刺杀的人,谁能想得到,你除了杀人,竟然还有喜欢做善事义诊的爱好呀。

    这种情况别说我,换做任何一个人,肯定都会以为,这俩肯定不是一个人,而这两箱东西,定是又是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人,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私下里得到的……”

    面对于林飒的吐槽,只见那司牧倒是相当看的开,好像完全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面带微笑,心情愉悦的坐在那里,并且还完全遵守林飒刚才的约定,任凭林飒如何说,其都一直不接话,不回复,保持沉默是金。

    所以就他这喜不自禁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远远的看到,任谁也不会想到林飒是在吐槽道,只因为是在那里说他的好话。

    结果不料,他这边悠然自哉的面对着林飒的吐槽,怎么都无所谓,无奈一旁还有个林宗呀,他可是也能听的到的呀,

    所以,苦忍了这么半天,林宗这个大哥又实在听不下去了,索性拉了林飒一把很是无语道,

    “你这丫头,怎么又神神叨叨没完没了了,大哥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你也真是的,你说小牧这么斯斯文文的人,你怎么老是和他过不去呢。提起他,不是杀人,就是坟墓的,我这解释了这么多,难道你还听不明白吗?

    是不是你觉得,还需要大哥我从头到尾,再给你小牧的事解释一遍,你才能完全消除对他的误会?”

    “大哥你说的是哪里话,我这当然是明白了啦。”

    这一次,林飒倒是脑子够活,反应也够快,面对着林宗的质疑,裂了裂嘴,嬉皮一笑道,“我说的是真话,真的不用,您老人家的意思,其实刚才小妹我就完全领会了。

    我这就是逗他呢,随口一说而已,你至于这么当真吗?

    再说了,反正人家是你的挚友,只要你喜欢不就行了嘛,我这个小妹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俗话说的好:爱乌及乌。既然咱们兄妹从小大哥关系好,所以大哥的朋友,你自然也要接受,我定是不能因为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日后再让咱们兄妹起隔阂的。”

    林飒想插诨打科蒙混过关,不料人林宗却较起了真,一五一十的和林飒又掰扯了起来,

    “再者你刚才不是说了嘛,白云道长年前还救过咱祖父的命,确确实实是位大好人,

    那,既然你都认可道长的人品了,为什么就不能进而也认可司牧呢。

    你也不好好想想,白云道长是小牧的师父,他是打小跟着道长长大的,又身体力行的学了这么多年,道长人品好,他人品怎么可能会差的吗?”

    林宗说的有鼻子有眼,无奈人林飒根本不认同,眼一瞪反驳道,“这师父是师父,徒弟是徒弟,怎么可以一概而论,当然不能是一回事呀。”

    “怎么不是一回事,师父很重要的,知道吗?

    师父的人品,其实间接也决定着徒弟的人品,这就是典型的因果效应,懂吗?”

    见林飒根本没有听懂自己所言,对司牧也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林宗那古板劲一上来,自是又拉着林飒解说个没完,

    “我的好妹妹,你好好想想,像小牧这,都是打小跟着师父长大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师父什么样,他们自然也就跟着长成什么样呀?

    所以,师父对于徒弟来说,那是起着决定性作用的,一般情况下,只要徒弟有问题,那么在他师父身上,肯定也有或多或少的问题。

    如果徒弟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最最不济,他这个师父也要承担个教导无方的罪过……”

    林宗在这一门心思说着,不料一旁的林飒听着听着却跑了神,脑子灵光一动,忽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遂赶紧迫不及等的冲着林宗道,

    “行了行了,大哥,你说的都对,我全听你的这总可以吧。

    那个,你们刚才在院子里说了半天,是不是把事情都谈完啦?

    这都出来半天了,正好我也想祖母了,既然如此,不若咱们现在就打道回府吧。”

    林飒说着,不待林宗回应,撇下他们,转身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大步往竹林外走。

    见她一言不合就准备离开,林宗心里一惊,忽然想到三日后义诊的事,连忙在后面追着喊道,“哎,你别走啊飒儿,大哥这还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呢,

    小牧刚才说了,因着前一段时间生病,一直没有义诊,他准备后天去下面的曲水镇义诊,到时候我们一块去帮忙好不好?”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林飒大步向前,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回道。

    “这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你为什么不去?”林宗快走两步一把拉住林飒,不容置疑道,“不行,你必须去!”

    “他积德行善,行他自己的就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林飒一把甩开林宗,没好气的回道,“再说了,怕是他自己亏心事做多了,装模作样的义诊,也就是为了求个心理平衡吧。

    我才不要去呢,我一生心地善良,从不做恶,不在乎帮不帮他义诊,

    再说了,我就是要行善,也不能和他这种大恶人在一起呀,完全可以另寻其他更好的门路嘛……”

    说完,再不给林宗追自己的机会,一溜烟小跑着走了。

    “你这丫头,又胡说八道!”

    林宗被甩,嘴里不甘的嘀咕着,本有意继续去追……

292乌鸦落在猪身上

    林宗被甩,嘴里不甘的嘀咕着,本有意继续去追,

    可是一回头,忽然发现自己那腿脚不便的挚友,还远远的被自己落在大后面,

    万般无奈,只得舍了林飒,又颠颠的跑回去帮着推司牧的轮椅,嘴里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飒儿这坏丫头,真是越来越任性,一句话没说完,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哼,等回了家,告诉了祖母,不信你个臭丫头不就范……”

    这边林宗两人还在紫竹林里推着轮顶艰难行动,人还没有走出来,前面的林飒倒是行动迅速,早就一个人出了道观,骑上快马,风驰电掣的往山下奔去了。

    其实,林飒这么急不可待的离开,并不是她依旧在生林宗的气,故意和他作对,

    而是刚才林宗无意的一句话,彻底提醒了她,让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想要迫切回去向祖母打听一个人,然后抓紧时间找到地方,证实过后,再做下面更重要的打算。

    回想两世,其实林飒听人提起最多、在这邑城一带最最有名的道长,并不是这喜欢行善救人的白云道长,而是那在前世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关山道长。

    所以,此时林飒要回去向祖母打听的,就是关于关山道长的事情,她要想办法尽快找到关山道长这个人,然后从侧面多方面打听一下他的情况,然后再做一件能影响她一生的大事情。

    不料,林飒这边因为心里有事,急不可待的正快马加鞭往回赶着,刚到走到桃林那边的交路口,

    就见,忽然斜刺里窜出一辆大黑马车,从另一条小道直着就闯了过来,

    若非林飒反应快,骑术好,及时勒住了马,说不定刹那间,两方就惨烈的撞在一起了。

    “喂,你们怎么回事?会不会赶马车?不知道这是个岔路口呀?赶那么快,这万一撞坏人了怎么办?”见那赶马车的小厮差点撞到自己,不仅不道歉,还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情,林飒心里很有些生气,忍不住抱怨对方道。

    结果她不开口还好,一说话对方还更嚣张了,

    只见他噗嗤一笑,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斜睨着林飒,不可一世的抢白道,

    “我说姑娘,敢情你这可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呀,还抱怨小爷我马车赶的快,

    请问,我赶的再快,有你刚才马骑的快吗?我刚才看的时侯,你远远的还离那么远呢,谁知道刚到路口,你竟然就跑过来了。

    告诉你,你这也得亏骑的是匹马,这要是插上两翅膀,估摸着,你就能驾着它直接在天上飞,怕此时上面飞的那些鸟儿都要碍了你的路……”

    “喂,你这小厮,怎么说话呐!有理不在声高,懂吗?”

    明明自己有理,结果还被对方嘲讽了一番,以着林飒的脾气自然是不肯算完的呀,指着对方质问道,

    “本姑娘也告诉你,我就算骑的快怎么了,我骑的再快,今天我这也不输理。

    你要知道,刚才一直走到这大路上的是我,而后面及时勒住马,没有让惨剧发生的也是我,这些都是本姑娘做的,你知不知道。

    再者说了,我走的本来就是大路,这路上没有人,我骑的快些怎么了?

    倒是你们,突然从小道窜出来,还不知道看看人,这光天化日的,你这连人都不看,长着一双眼睛当摆设哪。

    差点撞了人还不道歉,就只会在这狗眼看人低,得啵得,得啵得的狗仗人势……”

    “喂,你这小姑娘,到底会不会说话,你说谁眼睛当摆设,骂谁狗仗人势哪……”那小厮劈头盖脸被林飒一通骂,激的狠了,拿起马鞭作势就准备下车和林飒动武。

    他脾气大,林飒脾气也不小呀,见对方想打架,这当下也握紧马鞭做好了准备。

    说实话,论起打架,她这从小和唐婧依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人,还真就没有怕过谁。

    正好今天在那破观里折腾半天,被那司牧烦的要死,气也有些不顺,眼下打一架也好,全当是没事活动一下,舒展筋骨了。

    不料,林飒这边做好了准备,那边小厮也要跳下马车之际,就听车厢里,忽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不容置疑的声音,“如风,住手!”

    “不是,少爷你看他……”小厮突然被喝住,面带不甘道,“今天这事,真的不赖小的……”

    不料他解释的完还未说完,就被自家主子又打断了,“和人家姑娘道歉!”

    “明明是双方的错,一半一半,为什么要和她道歉……”那小厮看着也是个倔性子,听到主子的命令,脸上很是委屈,梗着脖子不肯服软。

    不料就在主仆双方僵持之时,只见那车窗突然掀开一角,然后又是那低低的男声,“姑娘,对不住了!

    不过你这姑娘倒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主,我听着,如风刚才在你这边,愣是没有占着什么便宜……”

    说完放下车帘,无奈的冲小厮道,“你们呀,都被母亲惯坏了。走吧!现在不急着回府啦?”

    “哦哦,走走,夫人还在府里等着少爷您呢。驾!”那小厮这次倒挺听话,一甩鞭子,驾着马车又风驰电掣的走了。

    不经意的一个小片断,马车上主仆二人也许根本没有当回事,甚至那车厢里的主子透过车窗淡定的往外望的那一眼,估摸着连林飒的长相都没有记住,

    可是,或许刚才的一幕,对于他们无所谓,可对于林飒来说,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是他!

    他竟然来了!

    竟然提前,就这么出现了!

    望着那马车渐渐消失的背影,林飒整个人就像傻了似的定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动弹,不过,外表看着变化不大的她,内心里却翻江倒海,心也砰砰砰跳的厉害,全身所有的血液一股脑的全开始往脑门冲,好像随时都要冲出束缚,像前世一样,全部倾泻而出的样子……

    究其原因,林飒为什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心乱如麻,行为失常,并不仅仅是因为刚才那场争吵。

293隐情

    而究其原因,林飒为什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心乱如麻,行为失常,并不仅仅是因为刚才的那场争吵。

    如果换成别人,就刚才绊那几句嘴,那车帘掀起后,匆匆的、无意的一瞥,林飒肯定不能有这么大的反应,就算心里有些气不顺,也会转瞬即逝,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这些对于别人来说,或许还行,偏偏换成那马车里坐着的人时,这一切就完全行不通了。

    因为林飒对于他实在太熟悉了,别说只看到了匆匆一个侧脸,就算是他哪天化成了灰,林飒也定能一眼就认出他。

    若问此人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前世在那大婚封后时,亲手害死林飒的、她曾经最最深爱的、甚至不惜倾其所有、拿命相护的爱人——司徒昊。

    其实林飒刚才突然奇想跑回家,想去向祖母打听那关山道长的人品和住处,原因无二,也是因为这司徒昊。

    因为林宗刚才的一句话,说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林飒突然脑子一闪想起来,其实前世司徒昊是跟她提过的,

    他这个静王府的二公子,其实十八岁之前根本不住在静王府,而是早早被母亲送到了一个道观,跟着一位很有声望的关山道长修行。

    司徒昊讲,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只以为就像母亲所说,因为出生时有算命的说他命里带煞,需要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待上十几年,然后慢慢解了煞气,

    直到后来母亲派人接他下山时,他才知道真实原因,原来母亲煞费苦心的这么做,根本就是另有隐情。

    只不过当时司徒昊说着说着,忽然就有其他事出现给绊住了,以致于后来林飒再想起追问时,他又一直顾左右而言,一直到林飒死,他都没有说出这个隐情到底是什么。

    所以按照林飒刚才所想,她本来是准备先从关山道长那里着手,回去想法设法的从祖母那里打听出来他们师徒居住的地方,然后悄悄的行动,争取能调查出当年那所谓的隐情到底是什么,再顺便守株待兔,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将司徒昊给直接解决掉,永绝后患。

    不过林飒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司徒昊竟然现在就现身了。

    她明明记得很清楚,前世,她和司徒昊是在三月中旬的时候,在邑城偶遇的,

    记得当时一个卖艺的老人,带着个四五岁的小孙女,被几个地痞流氓欺负,要抢走他们好不容易讨到手的一点勉强能裹腹的铜板,

    向来热心肠的林飒看不过眼,正要出手相救,就见关键时刻,突然一个颀长矫健的身影先她一步出现了。

    他不仅救了老人,还厉声斥责那几个地痞,不学无术,年纪轻轻,甘愿当国家的蛀虫。

    训斥完,竟然还出乎林飒意料的,给了那几人一些银两,让他们尝试着做些感兴趣的小本生意,争取能做个良民,以便在司徒昊走后,他们再因为没有收入,去欺负别的弱小们……

    这个人不用问,自然就是司徒昊了。

    而他这波骚操作,当时也是深深的把林飒震撼了。

    林飒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不仅外表长的清风明月,内心竟然也如此光明磊落,如此的心地善良,忧国忧民,为天下社稷,为老百姓着想。

    第一次,看到他那丰神俊逸的外表,那心怀天下的宏韬伟略,林飒就深深的折服了,不可一世的爱上了他,只觉得他们之间的缘份,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林飒坚定的认为,那司徒昊根本不是个凡人,他就是上天派下来的救兵,不仅要救大燕国黎民于水火之中,更是来救自己于世俗之外。

    当然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也坚定了,林飒后来不顾一切反对,一意孤行的支持他登上大位的决心。

    只是现在综合看来,如果前世司徒昊也像现在一样,明明早半个月就偷偷下山了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前世两人偶遇的场景,哪里是什么缘分,根本就是司徒昊提前策划好的,才对?

    怕是其在第一次见自己时,就已经做足了功课,撒下了弥天大谎,只等着自己傻傻落网呢。看着那慢慢远去的马车背影,林飒在心里大胆猜测道。

    忽然,就在林飒傻傻的站在路口,出神发呆的当口,一个血腥的,惨烈的,林宗被人射的像个刺猬,身上插满箭矢的镜头,一下闪进了林飒脑海……

    血腥的镜头很刺激,林飒看得全身不由得一震,整个人一下也惊醒了过来。

    不行,仇人就在眼前,自己没有理由站在这发呆,什么也不做。

    此刻,自己应该冲上去,直接杀掉他,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前世冤死的大哥。一个声音在林飒脑海里大声喊道。

    经此提醒,林飒终于警醒过来,再没敢耽搁,直接飞身而起,想也不想的,用尽了毕生所学的本领,疯狂的朝着那马车消失的方向追去。

    不管怎么说,既然上天安排,今世让自己提前见到了他,那就一定不能让他再跑掉,人都已经在这里了,祖母那边自是不用再问了,干脆现在就跟着他,看他一会要去向那里。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找着机会,直接一刀解决了他,永远绝了后患,也报了前世的深仇大恨。

    林飒边想,边不顾一切的往前追着,但是很显然,那马车上一对主仆完全没有察觉到林飒的意图。

    因为没追多远,林飒就远远的又看到了他们马车的影子。

    此时,只见他们又停在了一个岔路口,和对方争执了起来。

    看那情形,应该是对面突然过来的另一辆马车,差点和他们相撞,

    然后,双方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不想让对方先过。

    两方争执,自然就给林飒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见岔路口不远处一棵大榕树不仅枝干茂密,而且离目标也很近,林飒脚尖一点,就悄无声息的潜了过去。

    最后,直到林飒在茂密的树干上藏好,找到最佳的伏击点,只见下面那辆和他们针锋相对的马车,才慢吞吞的往后退了一点点,勉强算是为他们让了道。

294红颜薄命,英雄气短

    见对方终于服了软,那赶车的叫如风的小厮很是得意,驾的一声,一鞭子挥下去,就准备将马车继续往中间的大道上赶,

    不料,车轱辘还没有来得及动,就又被车厢里的司徒昊唤住了,“停,别走中间那条道。”

    “少爷,中间这条道才是通住咱们静王府的呀,不走中间这条,咱们怎么回家呀?”见突然被喊了停,那小厮很是不可思议的问道,

    “要知道这么多年没见,王爷和夫人早就想您想坏了,此时还在府里巴巴的等您回去呢……”

    不料,那小厮苦口婆心劝了半天,人司徒昊根本没有听进去,也并不接他的话茬,只淡淡问道,“另外两条路都是通往哪里的?”

    “呃,右边那条是去邑城的,左边是下山去曲水镇的,”

    小厮并不清醒司徒昊的意图,不过听话听音,莫名的,他有一种预感,司徒昊好像并无意立刻回家,遂赶紧又心惊胆颤的追问道,“少爷,您问那些地方做什么呀?难道我们还真的先不回府不成,要知道……”

    “去曲水镇!”马车里司徒昊打断小厮的话,轻声吩咐道。

    果然是不准备回去,还真让自己猜着了,小厮一见自己回去难以向夫人差差,当即苦丧着脸道,“不是少爷,您这还真不准备回去啊,您这不回去,夫人那边小的没法交差呀……”

    “母亲再过几个月不是该过生辰了嘛,我刚才已经想好了,回去前,得想办法给她送份大礼,让她也好好的高兴高兴。”司徒昊瞥了那小厮一眼,勉强解释道,“照我说的办,去曲水镇先。”

    “送礼?送什么大礼呀?小的来的时候,夫人可都吩咐了,她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平安回去,比什么都强……”显然,这小厮确实是个爱啰嗦话多的主,这边司徒昊说一句,他后面有一大堆话等着呢。

    所以,他这边刚开了口,都不待多说,司徒昊就赶紧打断打的话,再次吩咐道,

    “你不懂,我送的这份生辰礼,对母亲来说很重要,她肯定喜欢。

    这样,你一会把我送到曲水镇上,就先回府吧。”

    而结果可想而知,司徒昊这话一出,那小厮当即又不干了,几乎是跳着道,“啊……,少爷,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呀,您怎么能让小的先回去,您一个人留在那小镇里呢?

    人生地不熟的,那得有多危险呀……”

    “让你怎么做,你只管照做就是,”被小厮如此三番两次的顶撞,司徒昊终有些烦了,不容置疑的命令道,“你回去告诉母亲,我在这里有大事要做,让她只管在家等着收厚礼就行。”

    “哦,那……那好吧……”见司徒昊发了脾气,那叫如风的小厮终不敢再开口,乖乖的坐上车辕,驾起马车拐上左边的小路,准备朝着曲水镇赶去。

    他们在树下说的热闹,而躲在树上的林飒,自是从头到尾也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他司徒昊想去他的曲水镇只管去,爱干什么大事就去干什么大事,想给他娘备什么厚礼备什么,林飒可懒得管这些,

    此刻的她,一门心思的,只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在最快的时间里,出其不意的,一击即中,直接解决了司徒昊的狗命,好报了前世的血海深仇。

    眼下,眼瞅着对方想走,时不我待,林飒自是没敢耽搁,麻利掏出随身携带的所带飞刀,随手挑出里面最锋利、最趁手的几支,就准备在马车离开前,瞅准机会,一举解决了里面毫无准备的渣男。

    而上天有德,就在林飒准备动手的间隙,只见周围还忽然吹起了风,直刮的那车窗上的帘子不时上下飘摇着。

    所以林飒就在耐心的等,等那帘子再次飞起时,自己好一刀结果了司徒昊的狗命。

    而另一只手林飒也没有闲着,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等自己右手这一刀掷过去,另一只左手里的飞刀,也会准备无误的刺进那赶车的小厮和拉车的黑马身上。

    这样下来,就等于林飒做了两手的准备,假设就算自己失手,没有一下扎到司徒昊的要害,当场要了他的命,接下来那失控的骏马,定是也能直接送他下地狱的。

    因为站在树上的林飒看得很清楚,再往前面不远处,如果顺着这条小路直冲过去的话,正是一个断崖。

    不料,林飒这边刚做好万全的打算,瞅准机会正要出手,就见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林飒一顿,都还没来得及回头张望怎么回事,就见电光火石间,一个黑色的身影,风驰电掣,如闪电般,迅速来到了司徒昊的马车前。

    他怎么来了?

    看到此人,林飒一怔,不觉悄悄收起了飞刀。

    其实,并不是林飒贪生怕死,也不是她突然转念想放掉司徒昊,

    而是因为知己知彼,林飒晓得对方实力确实非同凡响,如果此时有了这人,自己再冒冒然出手的话,不仅杀不了司徒昊,还很有可能因此引火上身,破了日后的复仇大计。

    所以,小不忍则乱大谋,林飒只得强忍住心中汹涌的仇恨,默默放弃偷袭,准备以后再另外找别的机会,另做打算。

    而至于此人是谁,竟让林飒看到他,第一时间就乖乖放弃了刺杀计划,

    此人当然非同小可,他就是司徒昊前面的贴身护卫段岩,前世因为他一直形影不离的跟在司徒昊身边,武功高强,出手狠辣,前面替司徒昊做了不少暗杀的事,所以林飒对此人自然熟识。

    要知道在前世,甚至连那刺杀西夏昌定王的事,司徒昊可都是派他去动的手,结果人还不负所托,一举得了手,最后不仅杀了人,在千军万马的包围下,成功突了围,安全回来了。

    只惟一可惜的是,红颜薄命,英雄气短,前世这段岩刺杀昌定王成功没多久,就奇怪的生了一场大命,后来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正因为他的突然去世,司徒昊没了这左膀右臂,很是难过了一段时间,也因此,没了这段岩的保护,后面他没少让自己和林飒陷入危险。

295隔墙有耳

    所以,前世一路辅佐司徒昊,紧随在他身边的林飒,自是比所有人都明白这段岩的实力,知道这是个不可轻易招惹的主。

    说实话,本来前面林飒初见着司徒昊,见那赶车的竟然不是段岩,而是一个并不相熟的叫如风的小厮,林飒前面还多少有些心存侥幸,庆幸这世这厮竟然没有出现,自己这刺杀之路倒是终于少了一个大障碍,成功率大大提高了不少。

    当然了,这也是她既来之则安之,在这半道就决定动手的原因。

    不料,天不遂人愿,自己这还没有高兴多久呢,就见那段岩竟然又阴魂不散的给追上来了。

    本来嘛,如果他不出现,趁其不备,突袭司徒昊的胜算,自己还能有个六七分,现在倒好,突然多了这段岩,自己的胜算直接就在原来的基础上给打了个对折,几乎变成是微乎其微了。

    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林飒也就只有先放弃暗杀偷袭行动,准备回头再另做其他打算了。

    只是林飒更好奇的是,这司徒昊下山按说应该是件不小的事呢,不料那前世如影子般相随的段岩竟然没有时刻守在他身边,到现在都走这么远了才赶来,

    嗯,估计定是又被派去,偷偷的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果然,林飒这个念头刚一闪而过,就见那段岩跑到司徒昊的马车边,一跃跳上去,趴在司徒昊耳朵,就很是一大通嘀咕。

    林飒实在好奇这两人在密谋什么,就想凑近了也偷听一二。

    低头四瞧,就见下面那赶车的小厮如风见段岩来了后,跳上车就和司徒昊耳语,对自己却连正眼瞧都不瞧一下,就很有些忿忿不平,

    马车索性也不赶了,往树下一停,人干脆大刺刺也往树下一坐,脱掉鞋竟抠起了脚。

    当然了,表面说是抠脚,其实真实用意不言而喻,自然是支起耳朵想偷听两人的对话,回去好向他真正的主子——司徒昊的亲娘雅夫人汇报。

    而无巧不成书的是,林飒所在的这棵大榕树上,刚好有一根树枝一路蜿蜒往下延展,好巧不巧的正伸到那马车的车顶上面,

    见条件很利己,林飒也就没有犹豫,趁着如风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这,趴下身子,如一只小猫般,悄悄的,轻轻的,顺着树枝一点点的往下挪,借着枝叶的掩盖,不动声色的潜到车顶上,悄悄偷听车里两人的对话。

    “听说人前段时间刚从京城那边过来,此时就在邑城里……”

    是段岩的声音,好像在向司徒昊描述着什么人的行踪,

    “听说她为人和平时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完全不一样,

    从小被家里惯的无法无天,琴棋书画那是样样不行,”

    “不过有一点,功夫倒是听说还不错,

    人好像也是个热心肠,挺爱打抱不平的,

    据说在京里时,就没少和一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干仗……”

    看来段岩调查的成果还不错,对那对手打听的也颇仔细,滔滔不绝的向司徒昊介绍着一些细节。

    “这些都不重要,”司徒昊饶有兴趣的听了一会,轻声打断他的话,若有所思的问道,“咱们眼下最需要了解的点是,她在家族里的地位怎么样?说话有没有份量?”

    “这个属下倒仔细打听了,”提起这,段岩瞬间来了兴致,不觉音量也提高了几分,“听说她人在家里很是得宠,尤其是那位当家老夫人,更是对她言听计从,有求必应。

    听说两人关系可是亲密的很,平时,那老夫人很是信任她,甚至犹过于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儿媳,

    就前段时间生病,一个多月都是她贴身侍侯,两人一屋同吃同住据说感情好的很……”

    “当家老夫人……生病……侍候……”林飒在上面支着耳朵听着,越听越觉得段岩嘴里这些话有些不对,怎么感觉就这么耳熟呢……

    不过她心里疑惑,下面的司徒昊听到这些话,可是心里美的很,当即大悦道,

    “好!好!不错!你这趟做的很好!

    这些信息太重要了!

    竟然有求必应,简直真是太好了,真乃是天助我司徒昊也!”

    “是的呢公子,小的也认为,上天为我们送来的这份大礼,如果我们不收,还真对不起老天爷这份好心了。”

    听到司徒昊一再的赞扬,那段岩自是也心情大悦,不由得喜上眉梢,一连迭的为司徒昊畅想道,

    “公子您想啊,只要后面您出了手,就不愁她能不为我们所用,而只要她对公子您言听计从,就老夫人对她有求必应的样儿,那么以后林家一切的资源,也就名正言顺的是我们的了……

    想来一个月后,这份大礼如果拿到夫人面前,夫人也定是能高兴的合不拢嘴的……”

    “林家……林家的资源……”听两人嘀咕到这里,林飒好像终于听明白了什么,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冷笑,

    “嗬,好吧,看来还真让自己给蒙对了,

    这司徒昊,不急着巴巴的回静王府看自己母亲,竟然还想着像前世一样,打着林家的主意,讲自己当梯子,往上爬呢……

    照这个思路,如果自己所料不差,估计下一步,人就该想办法打听自己的行踪,想方设法和自己偶遇,进而在自己面前表现,接近自己了吧……

    不过掉过头来看,其实这样也有好处,既然他在打自己的主意,那就说明最近两人肯定还会相遇,

    也间接的说明,他这段时间应该暂时不会离开邑城。

    也就是说,就算自己这会不能得手,日后定也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行动的……”

    只是相对于自己以后行动的方案,林飒倒是更想听听,这世司徒昊又是怎么谋划,想要套牢自己的,总不能还和前世一样故计重施吧……

    果然,林飒这边正思考着,就见那边司徒昊略一思忖,招了招手,低声向段岩又吩咐了起来,

    “这样,你回头先去打听一下,看她最近的活动范围在哪,平素喜欢去什么地方,有哪些爱好……”

    这边司徒昊正吩咐着刚说到要紧处,林飒也正听的紧张……

296一坨鸟屎惹的祸

    这边司徒昊正吩咐着刚说到要紧处,林飒也正听的紧张,

    不料,林飒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莫名的,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不经意的一抬眼,就见天上,忽然有一坨黑黑的东西直朝着自己砸来。

    林飒初时并没在意,可是接下来,随着东西越落越近,瞪大眼睛一看,“我去,竟是坨鸟屎……”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林飒也懒得听下面的密谋了,快速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飞离了这截树枝,一闪身回到了刚才栖身的地方。

    而林飒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她这情急之下做出的应激反应,却是不小心给自己惹了大祸……

    只见树下,那原来延伸到车顶上的树枝,这会因着她的突然快速离开,难以抵制的快速晃动起来,

    树枝本就离车顶离的很近,此时上下一晃,“砰砰砰”,直接敲打着车顶,

    不知道的,还以为上面有什么人,在故意敲打呢。

    结果可想而知,这一连番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车里那两个一直在密谋的人。

    尤其是那段岩,忽然一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一转迅速跳下车,支起耳朵凝听着。

    然后就见他猛一回头,目光朝着树上林飒这边的方向,凌厉扫来。

    而与此同时,手一甩,袖子里的暗器也如雨点般飞掷了过来。

    然后就见迅雷不及掩耳之际,林飒眼前一闪,就看到一个泛着冷光的暗器直朝着自己飞来,

    情急之下,在林飒不想大幅度动作,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她只得赶紧在保持上身不动的情况下,上身尽量往后倒。

    最后,就见那暗器贴着面门,险险飞了过去,

    可是,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左边,就在林飒刚刚躲开面前的暗器,稍稍直起身的时候,就见左边不知何时也飞来一个,而遗憾的是,右边根本就是空气,林飒稍稍一侧,整个人就要暴露在下面人的视野中。

    所以没得办法,林飒只得强忍着不动,就见那暗器最终擦着她的肩膀飞了过去,以致于连肩膀上的衣服都擦破了,不过还好,伤的并不算深。

    可是尽管如此,危机却并没有解除,林飒整个人紧绷着,紧贴着树干,一动都不敢动,尽可能的将自己的目标缩的小一些,再小一些,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没办法呀,情况特殊,敌我力量又如此悬殊,自己此刻出去,打不过对方不说,还正合了对方的意,送羊入狼穴。

    可是就此跑掉吧,林飒又不甘心,不想就此放弃前面所有的努力,就此失了司徒昊这个大目标。

    所以此刻,林飒只得咬着牙,强忍着,希望能侥幸躲过这一关。

    不过,还算万幸的是,正好这四周枝叶茂密,自己在这藏着,只要不轻易动,下面的人如果不上树,定是不能发现自己的。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林飒虽然身体一直没有动,不坚持到最后绝不肯轻易放弃,但是此时她脑子,却也是一刻也没敢闲着。

    眼睛更是滴溜溜乱转,悄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努力寻找着逃跑的路线,

    就怕一会如果那段岩真的一跃上了树,自己要如何跑,打哪跑,从哪个路线下山,才能不让对方追到自己……

    无独有偶,就在林飒这边想着要如何破解的时候,就听扑通扑通,伴着两声闷响,树梢上竟有两只白底黑翅的鸟儿相继落了下来,直直的砸到了那树下抠脚的如风面前,

    而再细看那两只鸟儿,身上都插着段岩刚才射出去的暗器。

    如风本来对那段岩就有些不满意,此刻再被这鸟儿一吓,当即就更生气了。

    “我去,什么情况?”只见他不动声色套上鞋,然后又装腔作势的一下弹跳了起来,故意指着那两只鸟儿的尸体,很是心疼的、夸张的喊道,

    “我说姓段的,你这也太过份了吧?

    你说这上面的鸟儿,人家相亲相爱的,在自己家门口约会呢,

    招你惹你了,你竟然一出手,就把人家好好一对鸳鸯给毁了……”

    “你懂个屁……,”面对着如风的指责,段岩一眼狠瞪过去,厉声道,“隔墙有耳不晓得嘛,

    再者说了,你知道这件事对公子的重要性吗?

    这关乎公子以后的终身大事,断不能有丝毫疏忽,让任何一个人偷听到。”

    “嗬,你这话说的,敢情这全天下就你一个人为公子着想,对公子好?我们夫人和小的这些奴才,就不和公子亲,不为公子日后打算啦?”面对着段岩的质问,如风毫无畏惧的挺了挺胸,冷笑着反问道,“拜托你也好好想想,夫人可是公子的嫡亲的娘亲,她不对公子好……”

    “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夫人对公子的感情,什么时候是我等奴才背后可以置喙的……”段岩冷哼一声打断如风的话,很是不屑道,“总之,懒得和你这种无知之徒废话,等我一会找到了刺客,回头再好好和你算账……”

    “刺客?我去,你这该不会是在大白天说梦话呢吧?”

    段岩不想纠缠,但是人如风不干呀,

    说实话,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如风心里一直不服气:明明都是奴才,都是侍候主子的,为什么他段岩就感觉事事高自己一头,平时从来看不上自己呢,

    所以如风心里这委屈劲一上来,上前就不管不顾的一把扯住了段岩,努力证明道,

    “你自己看,这山林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四周更是空旷旷的,一眼能看十几里,根本一点杀气都没有,刺客会在哪?能有什么刺客?”

    “你一个赶车的懂什么,不干你的事少问,给你说了你也不懂……”段岩一下甩开如风的手,不屑道。

    不料,他这话一出,自是当即就激怒了如风,当即红着脸,死拽住段岩叫嚣道,

    “你小子也甭狗眼看人低,我怎么不懂了,我还就给你说了,这话你今天不说透还真就不行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好东西,而我又听不懂的东西来?”

297猪队友(1)

    “你一个赶车的懂什么,不干你的事少问,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不料,段岩这话一出,自是当即就激怒了如风,

    只见他蹭一下涨红了脸,狠拽住段岩叫嚣道,

    “你小子也甭狗眼看人低,我怎么不懂了,我还就给你说了,这话你今天不说透还真就不行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好的,而我又听不懂的东西来?”

    “你自己看呀,就那根树枝,”见如风好像真的很生气的样子,段岩虽然满脸的不屑,但苦于被对方死拽,而有主子在,自己又不好动强,只得抬手指了指车顶那根树枝,勉强解释道,

    “就刚才我和主子在车里说话的时候,它什么会突然晃动,敲打车顶,

    很明显,刚才上面有可能应该有人,就躲在那里偷听我和公子说话,

    后来怕被我们发现,突然离开,这才惹的那树枝不停晃动,尽而不断敲打到车窗……”

    段岩本来是好心想向如风解释,结果千不该万不该,他万万不该提这“偷听”一词的,

    他也不想想,这偷听两字从他这嘴里傲慢的说出来,又传到如风耳朵里,那是当即就变了味儿,

    如风登时就又不干了:多明显呀,这里除了段岩和司徒昊,就只有自己了,而刚才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自己正好还就在这马车外的树下偷听,

    段岩这话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显指桑骂槐的在说自己不守规矩,没事偷听他和主子的对话吗?

    可是,明明两人都是奴才,而自己还是夫人亲派来的,为什么有些事他段岩可以知道,甚至帮着主子出主意,自己却连听都不能听呢……

    思及此,如风更生气了,指着那段岩骂道,“我说段岩,你到底什么意思呀?

    弄了半天,你这是指桑骂槐在说我呢,

    怎么滴,你和公子说话你们说你的,我连这外面也不能待啦。

    我告诉你,我如风再不济,那也是从出生就在府里,一点点被夫人看着长大的,

    不像某些人,一个被少爷从狼窝里捡回来的野小子,不定父母是什么人呢,

    名不正言不顺的,还真就准备在小爷面前得瑟哪。

    还话里话外的我听不懂,我就问你,你懂什么呀,怕别的什么都不会,从小就在狼窝里学会那些狼心狗肺的事吧?”

    “你……”见如风张嘴又提起自己的出身,那段岩也当即怒了,一把揪住如风的领口,狠狠警告道,“你小子再胡说一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宰我……”段岩想威胁如风闭嘴,可是他不威胁还好,一威胁,如风还比刚才更来尽了,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直指着自己白花花的胸膛,向段岩挑衅道,

    “想杀我是吧?

    来呀,来,就冲这,一剑下去,一了百了,谁不杀谁是孙女……”

    段岩被激的无语,瞪着眼和如风僵持了半天,可是终又不能真的下手,

    最后只得强咽下怒气,一把将人推出去,不屑道,“市井泼妇,不可理喻,懒得与汝等为伍!”

    “嗬,不想与我为伍,那好呀,那你现在就走呗,滚的越远越好。”

    看段岩有怒不敢发,终还是放了自己,如风就觉得自己还是取得了不小的胜利,心里一美,遂再接再励的叫嚣道,

    “我告诉你段岩,你也甭不可一世,觉得自己好像高人一等似的,我今天过来接公子回府,那可是夫人郑重再三亲自吩咐的,

    夫人说了,让我务必盯着公子,路上万不能让他有个三长两短,

    所以,我有我的使命,我在完全我自己的任务,看不着你的脸子,也更不需要你在这说三道四,

    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看不惯小爷呢,那就滚蛋,这里不欢迎你,静王府也不欢迎你……”

    被如风这么一通谩骂,还越来越来劲,段岩一时间忽然就有些懵了,

    实在想不通原因的他,很是不可思议的盯着如风问道,

    “不是如风,我到底干什么了?至于让你就在这说在道四,没完没了的吗?

    我不就在是这抓刺客呢嘛,怎么就突然轮到你连我的身世也给揭出来了?

    你这人可真是够莫名其妙的,我就只是问一句,这车顶上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偷听,你从哪稀里哗啦来这么一大堆话,你是不是真的背着公子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若非如此,你至于这么反应激烈,揪着我死缠烂打吗?”

    “谁背着少爷干见不得人的事了?谁要是敢对少爷不利,天打五雷轰!”

    看段岩竟然怀疑自己,如风当场想也不想的发毒誓道,

    “你自己挑了事,还责怪我哪来这么多话,

    你自己说,我就在这坐着等少爷发话呢,这里除了我,明明没有一个人,你偏在这刺客长,偷听者短的,你不是针对我,又是针对谁?”

    段岩在这里一头雾水,不料那如风可是清楚的很,执意认为段岩就是在针对自己,不依不饶道,

    “哦,不对,刚才的话也不准确,刚才这里除了树下的我,树上还有两只鸟,

    这不,它们不是已经被你解决了吗?

    所以说,怎么着呀姓段的,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把我也像那两只鸟一样,当众给解决了,你以后好在公子面前邀独宠啊……”

    “我邀什么独宠,你这人真是没法交流……”

    对于如风的一番胡搅蛮缠,段岩也真是无语了,甩开如风就想上树直接去抓实证,

    “算了,事实胜于雄辩,我干脆直接上树,把刺客给你抓下来,让你自己看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不料人想上来,如风却在树下硬拉着死活不松手,

    “不行,你不能走,咱们事还没有说清呢,你少在这找借口离开,我告诉你姓段的,就你刚才对我蔑视污辱的那番话,你必须给我磕头道歉……”

    “要我磕头,你受的起吗?”见如风要求越提越奇葩,段岩冷笑一声嘲讽道,“行啊,要不等哪天你死了,我在你坟前给你也磕三个响头,以表示对死者的尊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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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变,重生皇后太佛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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