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孺子可教
第十六章 孺子可教(本章免费)
老爷子年过九十,依然精神矍铄,面色红润犹如孩童一般,真个是鹤发童颜。老爷子很是和蔼的笑望着张辰,说道:“你就是百川和雯珊家里的那个小家伙?嗯,一表人才,百川教的不错。听说你除中文外还懂八种外语,精通欧亚各国历史,等下我要考校考校你。”
张辰答道:“太师叔,我只是看过几本书,谈不上精通,怕会让您失望了。”
老爷子瞪了瞪眼,不以为是,说道:“会就是会,懂就是懂,有什么不能说的,谦虚可以,但有的时候也不能太谦虚了。”
又对着宁琳琅问道:“丫头,你外公可好啊?把你安排到这里,小宁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好好跟着你师父学。”
宁琳琅回答说:“谢谢太师叔关心,我外公一切都好。能在师父这里学习,让我感觉很幸运,我会努力的。”
老爷子点点头以示赞许,招呼他们坐下,保姆已经端了茶水上来。老爷子接着关心了地问了一些张辰生活上的事情,又说他天赋极高,鼓励他好好钻研,把中华文化发扬光大,要朝着一代宗师的目标努力。
停下话喝了一口茶,又用梵文问道:“我听说你得了两只玉蝉,都是脱胎品级的。过程你师伯已经给我讲过了,看来你对佛教文化也有研究。诸教成佛受职云何?”
张辰没想到老爷子这就开考了,愣了一下,也用梵文答道:“若小乘受职但人义中教成无别事义。若三乘受职依理天处成。亦不论理事教义位别。依一乘受职即具教义理事位等。”
老爷子又问:“若有众生欲得除灭四重禁罪。欲得忏悔五逆十恶。欲得除灭无根谤法极重之罪。当勤礼敬五十三佛名号。何谓当勤礼敬之五十三佛名号?”
张辰略作沉思,答道:“当勤礼敬之五十三佛名号曰南无普光佛,曰南无普明佛,曰南无普净佛,曰南无多摩罗跋栴檀香佛,曰南无栴檀光佛……曰南无一切法常满王佛。”
宁琳琅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这应该就是太师叔的考校了吧。可是这两个人一问一答的,到底在说什么,她是一个字也听不懂。转而望向师父,希望董老能给她解说一二,奈何董老只是知道两人讲的是梵文,他也是听不懂,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爷子见张辰语句流畅,答案也是完全正确,就改用了俄语:“看来你在学习上是下了一番苦功的,做的很好,古文明不止中华一隅,远古就有巴比伦、印度、埃及与中华同盛。世界文明史上,有着无数光辉灿烂的宝贝,既然你有这样的天赋,就要好好的发挥,如果能做个古文化第一人,不仅是你的荣耀,也是师门的荣耀。”
张辰也得跟着老爷子用俄语:“您老的教诲我一定记在心上,也会努力朝着这个方向去发展,去学习。只怕学无所成,反而给师门摸黑。还要您老多多教导,时常指点。”
老爷子点点头,这回说法语了:“嗯,能够努力就是好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不要太谦虚,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谦虚,你若是太谦虚了,他反倒以为是你没能耐。自古以来文人相轻,这都是孔孟学说的后遗症,要我说读书人也应该有些霸气才好。以后有什么事,大可以来找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能够扶你一步,我很看好你啊。”
半生戎马,让老爷子多了一种战场厮杀的威风,少了文人的酸腐气,说起话来常常也很是硬朗。张辰在心里很是佩服,又用法语答道:“若有您老的提携,再有些进步当然是容易的。”
老爷子对张辰的表现非常满意,在心里赞了一句“孺子可教”,给张辰打了满分,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结束了这场考试,“把你的那几枚制钱拿来给我看看,老头子搞了一辈子的收藏,还真没见过当一千的咸丰通宝和贞观宝钱的母钱呢。”
张辰忙把几枚制钱拿出来交给老爷子,老爷子一枚一枚的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老爷子一辈子见识过无数的好玩意儿,眼睛刁的很,也只有对这几枚仅存的制钱这种绝品级别的东西,才会让他如此的关注吧。
老爷子放下手上的制钱,和张辰商量道:“这几枚制钱,对于学术研究很有帮助,我想要借用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啊?”
虽然这几枚制钱张辰很宝贝,但是放在老爷子手里,张辰还是没有什么顾忌的,老爷子捐出去的玩意儿也是有不少重器的,断不会贪他几枚制钱,而且老爷子是师门长辈,更加不会要晚辈的东西。
张辰笑道:“您老拿着就是了,能为国家的学术研究做点贡献,我也很愿意的。”
老爷子也笑着说:“你放心,只是借用,个把月之后就还你,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捐的。”
这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同时也深深的佩服老爷子,能把自己毕生的收藏都捐献出来,这份胸怀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最起码张辰是做不到,各大博物馆院的好东西太多了,有很多都是捐赠的,可那些博物馆院只知道接受,然后锁进库房,去看看还要买票。而经营所得多数都用来挥霍,没有几毛钱是花在保养文物上面的。这样也不利于古文化的传播和交流,远不如这些物件在民间交流所产生的作用。
众人笑过之后,老爷子又说道:“你的那对玉蝉也给我看看,这从始至终都是一对的玉蝉还真是很少见,达到脱胎品级的就更是绝无仅有,想不到我老头子有生之年也能有幸见到,这可是托你的福喽。”
张辰和宁琳琅分别拿出玉蝉交给老爷子,老爷子看着两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接过玉蝉后,双手各拿一只,叫来外边的秘书,让他打水进来。秘书把盛了水的盆端进来,老爷子让他也留下见识见识绝世宝物。
当老爷子把玉蝉放进水中之后,秘书马上就呆呆的愣在那里了,盯着瞬间变得通红的水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巴张得老大,都快要能流出口水来。
那如鲜血一般通红的清澈水面下,一只殷红的玉蝉发着微微的红色光芒,不知道是玉蝉染红了水,还是水映红了玉蝉。老爷子捞出盆里的玉蝉,放入另外一只,一如刚才那般神奇。
见识过这对玉蝉之后,老爷子就交还了张辰和宁琳琅,然后吩咐秘书去书房取一只盒子过来。秘书走后,老爷子对董老说道:“全安啊,回头你提个意,让小家伙进收藏协会理事吧,如此年轻就有这般成绩,不亏这个名头。”老爷子这就开始提携张辰了,还真是内举不避亲啊。
董老应是,张辰则是站到董老前面,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太师叔提携,我一定继续努力,不让您老失望。”
能够进收藏协会是每一个藏友的荣耀,如果能够当上理事,那可就是尊荣了,这不是地方收藏协会,而是中国收藏协会,收藏界最具权威的机构。
收藏协会的会员都是一般的藏友,只是一个名分而已;可理事就不一样了,那是能够以个人名义开具鉴定证书的,这就是对能力的肯定啊。有很多专家混了一辈子,也没能混来个收藏协会理事的名头,张辰才二十出头,就成了中国收藏协会的理事,这样羡慕死多少人啊。
秘书拿了盒子出来,交给老爷子,老爷子打开盒子看了看,说道:“我这一辈子的收藏都捐的差不多了,等我走后剩下的也要捐出去的,现在我留个一两件送人,想来不会有人会说什么的吧。”
看了张辰一眼,说道:“既然你已经有了红色的满血沁脱胎玉蝉,那我就再送你一件好东西。”说着拿起桌上那块幽蓝色的古玉放进盆里。
盆里的水很快就变成了湛蓝色,就向大海一样,而盆底的那只玉猪则是散发出一种幽蓝色的光芒,和张辰的玉蝉相比又是另外一种感觉,玉蝉的红色是鲜艳,而这玉猪的蓝色则是深邃。
张辰进门时候就用意念力观察过了,那只玉猪是一浓三淡的橙色光芒,应该是商代晚期的东西。张辰一直就在想,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够沁出如此漂亮的幽蓝色,感情也是脱胎级别的啊。
摇了摇头说道:“太师叔,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老爷子瞪着眼说道:“说给你你就拿着,什么能不能要的。玉唯有德者居之,既然你能得到两块脱胎,那就证明你和这玩意儿有缘,放在你手里才不会埋没了,拿着。”说着就从水里捞出那玉猪递给张辰。
张辰只好接了,向老爷子道谢。
老爷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拿起那只盒子,一边打开一边说:“这只玉猪是当年庆龄先生送给我的,希望我能找到有缘人,幸不辱命啊。我的这些玩意儿都要捐出去的,只留下这两件庆龄先生送与我的,其实也不算是我的收藏,我只是代为保管罢了。”
看了看宁琳琅,接着说道:“这对翡翠钏子是当年载之先生送与庆龄先生的,后来先生交与我,现在我再把它们送与你这小丫头,也算是不负所托了。”
天呐,我也有礼物,看样子应该是明朝货,好贵重的,还是那位老奶奶的东西。同样都是那位老奶奶的东西,分别送给我们两人,这之中也有什么说法吗?我怎么又想这些,难道我已经对他动情了吗?小丫头看了张辰一眼,又马上低下头,脸,又红了。
走上前去接过老爷子手里的镯子,大大方方的谢过老爷子退了回去,小手紧紧的抓着,像是怕那对镯子会飞走一样。
老爷子打趣道:“小家伙,你还不如你师妹呢,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都这么大方,你却在那里不好意思,以后还要你师妹为你说话吗?”
看了眼有些不自在的张辰,老爷子笑道:“得,不说你们两个小家伙了,中午就别走了,在我这里吃饭,我老头子也享受一下三代人的气氛。”
第十七章 兰亭序(上)
告别了太师叔老爷子后,宁琳琅说京城有两大古玩市场,去过了潘家园就应该再去琉璃厂转转看,张辰耐不过小丫头幽怨的眼神,只好答应送董老回家后就和她去琉璃厂。
琉璃厂之所以得名,是因为这里从元朝开始就是朝廷烧制琉璃瓦的官窑地址,明朝时为了修建宫殿,扩大了规模,成为当时朝廷工部的五大工厂之一。
到了明嘉靖时候,修建外城,官窑移到了现在的门头沟,但是“琉璃厂”的叫法却保留下来。清代的时候,因为汉人官员多数聚居于附近,京城的很多书市也转到这里,于是很多的官员和学子都喜欢到这里来逛书市,渐渐地就形成了规模,各地的书商也都慕名而来,摆摊设点。
清末时候,朝廷在原琉璃厂厂址建了师范学堂,也就是现在的师大附中。民国时候建和平门修新华街,琉璃厂又分成了如今的东琉璃厂和西琉璃厂。
现今的琉璃厂还是沿袭了老年间的形式,最多的就是书店和旧书铺子,还有就是古玩商铺和卖文房四宝了。
比较有名的像是:一得阁、博古斋、荣宝斋、槐荫山房等,都是百年以上的老店。
要学书画鉴赏,个人的书画功底是不可或缺的,因此张辰和宁琳琅都有坚持练书法的习惯。一进琉璃厂大街,张辰就直奔宝晋斋给自己和宁琳琅打了几刀好南纸,而给董老的则是上品宣纸,他们的书**力还没有到用上品宣纸的份上。宁琳琅又拉着张辰到一得阁买了墨汁,才又去其他店铺闲逛。
其实张辰到琉璃厂还真是来闲逛的,这里虽然有不少的古玩店,但那些店里边掌眼的都是眼力毒辣的老家伙,极少有什么宝贝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按着张辰非漏不出手的惯例,想在这里捡漏,可不是一般的难。
带着宁琳琅进了槐荫山房,槐荫山房里边东西的种类比较全,可以作为一个袖珍型的博物馆了。这也是为了让宁琳琅多看看真东西,这人的眼力都是养出来的,你见多了真东西,再见假玩意儿的时候就很容易分辨出来,等你假玩意儿也见够了,那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打眼的机会了。
宁琳琅在英国见识的肯定是真东西,但是宁爷的收藏也是有限的,所以宁琳琅对于真东西的见识还差一点。
从槐荫山房出来,又到了荣宝斋。荣宝斋在琉璃厂西街,是一座雕梁画栋的三层仿古建筑,三百多年的历史,真正驰名中外的百年老店。
荣宝斋始于清康熙年间,最初的时候只是一间经营南纸的小店。经过几百年的沉沉浮浮,现在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古玩店了,店中不乏大师作品和珍奇宝贝。
宁琳琅显然是很喜欢这里,拉着张辰一件一件的看着,还不时说出自己的看法,有疑问的地方就会让张辰给她讲解。张辰对于宁琳琅所具备的天赋和所学的知识也很是感叹,张辰自己是因为有着意念力开发过的超强大脑,才能够达到别人不可能的程度。而宁琳琅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学来的。如果自己没有这超强大脑的话,还真不会比宁琳琅强太多。
而宁琳琅的求知欲,也不是一般人的强烈,简直可以说是疯狂的。从在槐荫山房开始,每看到一件看不懂的,就要张辰给她细细的讲述,差不多得有二三十件了,别说张辰这个讲述者,就连问话的宁琳琅也有点嗓子发干。
两人从荣宝斋出来,已经快要幕时了。就在荣宝斋的大门口,走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红布包裹,往荣宝斋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还在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这些买卖人真黑,这么多东西就只给五千块钱,这不是哄我吗,没有五万块我宁愿放着发霉都不卖。”
这位只顾着抱怨,也没看见要出门的张辰两人,直接就撞了个满怀。张辰的身板可不是一般的结实,这位又比较单薄一些,给张辰撞的倒退了两三步才停下来,怀里的包裹也掉在了地上。
“唉呦,这力气可够大的啊。”他也知道是自己没看路撞在别人身上了,并不抱怨,弯身去捡掉在地上的包裹。
张辰见撞到了人,也连忙说对不起,弯下腰也帮着捡那包裹。眼睛落在包裹上的时候,看见从包裹里边掉出半截来的一幅横轴上,这横轴看起来有很些年代了,还略微有些破损,带着一股子陈年老灰的味道,应该是一直在床底下或者什么角落里放着的原因。
张辰一边去捡,一边把意念力释放到包裹里的东西上面,这一看可就把张辰镇住了。包裹里边是两幅横轴,都散发着由浅到深的八层红色光芒,确切的说是其中一幅横轴上的五个字把张辰镇住了。
按照红色光层所代表的年代来看,这东西八成以上是原件,还是那个道理,没有当代仿当代而且是同一时期的字画作品,那另一件没有名字的也是同一人所作吗?
张辰大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同时捡起包裹交给物主,说道:“大叔,实在对不起,没有撞伤到您吧。”
那人见张辰如此客气,还主动给自己道歉,也笑着回道:“没事没事,小伙子你这身体可够壮实的啊,牛犊子一样,好身体啊。”
说完那人就要进荣宝斋,张辰看他不像是古玩行里的人,应该是来卖东西的,心想可不能让他进去,一进这门,他手上的东西自己可就不一定能拿到手了。
想到这里,张辰赶紧伸手拽住那人,笑呵呵的问道:“大叔,您等一下,我问您,您这是要出手还是怎么地啊?”说着指了指那人手上的包裹。
那人还以为张辰拽他要干什么呢,原来是问他手里的东西,反正是要卖,谁买不都一样吗,看着年轻人的穿着像是个有钱的,说不来他就能给个高价呢。
“你说这个啊,是要卖啊。这是我叔留下来的东西,以前一直没发现,这不是要拆迁了吗,才从房里刨出来的,我就试着拿到这边来看看能不能值点钱。不过我先说好了,我这可是要卖五万块的,刚刚有几家说我这是什么近代仿品,只给三五千块钱,你要是出不了那么多钱,你就别看了。”
又指了指荣宝斋,接着道:“你要是不要我就进去看看,听说这家买卖全京城最大,应该不会给的便宜了。”
张辰心里就笑啊,感情这位还不知道手里的是什么物件呢,就凭那一千多年的两张纸,也不止十万块了吧。看了好几家都给三五千块,这都是谁家的缺德玩意儿啊,不过也是,古玩商人干的就是低买高卖的营生,谁也不可能按着市价收东西啊,要不还哪来的捡漏这一说啊。
“大叔,你这东西我要,但您能让我先看看东西吗,不看东西就谈价钱,可不合规矩啊。只要合适,咱马上就交易。”
那人想了想,说道:“行,你说得也对,哪有不看货就说价钱的买卖。我这也是着急啊,给前边哪几家气着了。就给你看看,可你要是给不了五万块钱,那我可是不卖。”
这人怎么就咬着五万块钱不放呢,要是这东西不值五万,有人花五万买了,那不是棒槌吗。这人应该是有什么着急用钱的地方,可自己又不知道这玩意儿的价值,就冒估了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价钱来碰运气
的。
张辰接过包裹,抽出那幅上边写着“兰亭宴集序”的横轴,小心的一点一点展开着,刚刚展开不到一半,张辰就停下来了,仔细看了看,接着就把横轴卷了起来放进包裹里。
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一如常时般的平静,心里却早已经开锅了,那个翻腾啊:真迹!果然是真迹,难道我的运气
真的如此之好吗?怎么我和姓王的就这么投缘吗?老天啊,你是想要用运气
馅饼砸死我吗?
那人见张辰只看了一件就把东西收进包裹,一脸的平静,没有任何表示,还以为张辰看不上他的东西,说道:“小伙子,你到底要不要,倒是说个话啊,你不要的话我还进这家店去呢。”
张辰连忙道:“要,怎么不要呢,我再看看你另外这幅,刚刚那幅还不值五万,加上这幅兴许就差不多了吧。”
装模作样的打开另外一幅,张辰的内心再次被强烈的震撼着,这还真是同一个人的作品啊,只不过这幅是一篇简单的自传。简直就是国之重器啊,绝对可以震惊世界收藏界的好东西。
张辰一边卷着横轴,一边说道:“大叔,你这两件东西我要了,虽然两件加一起还是不值五万块钱,但这些个字我还是挺喜欢的,兴许我买回去放上几年还能值个七八万呢。”
这就开始忽悠上了,“大叔,您说这是您叔叔留下来的,您叔叔以前是个文人吧,您家里还有这样的物件吗?”
虽然张辰基本确定这是真迹,但古玩这东西还是要有个出处的好,再说了这人不懂古玩,家里要是还有东西的话,估计花不了多少钱就能包圆了,便宜谁不是便宜啊。
那人听张辰说花五万买他的东西,也有些,就给张辰讲起他的叔叔来了。
原来这人的叔叔是浙江嵊州人,当年破四旧的时候在红卫兵里边很有名头,抄家挖墓的事没少干,因此很得红卫兵头头的赏识。后来当地的红卫兵头头投靠了一个大人物,就把他叔叔也带了去,接着那大人物要到京城,就把几个忠心的下属也带到了京城。
后来,他叔叔在一次武斗的时候,不小心从台子上摔下来受了重伤,从此无法人道。因为没有老婆也没有子嗣,就从老家农村把远房侄子接过来伺侯他,等到他死了,就让这侄子继承他的家业。
第十八章 兰亭序(下)
可没想到这家伙在瘫痪之后,性情大变,整日里就是喝的醉醺醺的,导致病情恶化,在七十年代末就突然挂了。可怜他本想跟着他叔叔奔个前程,到最后只是混了一个京城户口,连工作都没有。
又因为没有文化,大字不识一个,只能出去打些短工养活自己,到了四十多岁也没有个老婆。最后只能是从农村老家给找了个独居的寡妇,这才算是有了个家。
到现在,住的房子要拆迁了,就准备收拾东西挪地方住,就在角落里发现了这两幅横轴,想着拆迁款子还没有下来,也不准备回迁,不如把这玩意儿拿出来卖了添点钱,自己两口子先买个小户型住着。
两口子都是农村来的,俩人加一起认识的字不超过二十个,也不知道这东西值钱不值钱,听说琉璃厂古玩店多,就来碰碰运气
。
张辰听他这么说完,真是庆幸啊,这首功还得是宁琳琅的,要不是小丫头拉着他来琉璃厂,怎么可能捡到这样一个惊天大漏。第二个要感谢的就是这位红卫兵的侄子了,得亏他不识字啊,只要他能上完小学三年级,这东西就不会成为一个漏,今天可算是感受到不识字的好处了,当然是别人不识字。
按照这位物主的讲述,结合那幅《兰亭宴集序》上面的说法,张辰差不多就明白这两幅字的来由了。
先说说这两幅字,一幅就是大名鼎鼎,冠绝宇内的“书圣”王羲之手书《兰亭宴集序》,另一幅是王羲之对自己生平的一个概括,权当是自传吧。
世人都知道,当初李世民派遣监察御史萧翼,从辩才和尚那里篇走了王家的传家之宝《兰亭序》,等到他死的时候,又霸道的把《兰亭序》作为了他的陪葬品。也有传说《兰亭序》被李治截留下来,给自己陪葬了的说法。
时到今日,这幅由红卫兵家里流出来的《兰亭序》才揭开了当年的事情真相,这也就是张辰断定这幅是真迹手书《兰亭序》的原因。
张辰展开这幅字首先看到的是兰亭宴集序五字引首,接着是王羲之的自述,说是王羲之在写就这篇兰亭宴集序之后自己也是非常的喜爱,因为当时是即兴之作,难免有些修正的地方,不是很美。所以后来自己又照稿子重新写了无数遍,才写出这么一篇完美的来,装裱起来自己慢慢欣赏。当年兰亭修禊场面之壮观,也让王羲之十分的怀念,怕是以后再不会有那样的盛事了,就决定让这幅自己全力而为的最佳作品陪伴自己长眠于地下。而当时那份草稿,则留给了后人。
另一幅也是王羲之的手书,作为王羲之对自己一生的总结,在里边王羲之大致的讲述了自己从幼年开始的重重经历,作为琅琊王氏的后辈子孙,自幼勤于学业,直至官拜江州刺史、右军将军、会稽内史,后来又辞官归隐会稽。也讲述了他和郗璇的爱情,从最初的反对,到婚后的恩爱。此外,还列出了一些他个人对道教义理的理解和看法等等。
由此推断,这位红卫兵侄子的叔叔是浙江嵊州人,那里是王羲之墓的所在地,而他叔叔当年是红卫兵里的小头目,应该是参加了当年破毁王羲之墓的事情。想来这两幅字就是当初他叔叔私自截留下来的,或者是想用这两件宝贝谋个前程吧。没想到进了京城之后就瘫痪了,所以也没有送出去,而他叔叔死的又比较突然,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这是两件宝贝。
他自己不识字,也就认不出这是什么宝贝,只能是到处找人卖,而那些古玩商也拿不准这玩意儿是不是真的,因为这样的东西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这样的人手里的。而且不知道当初王羲之用了什么方法,这两幅字埋藏于地下一千多年还保存的这么好,在到了他叔叔手里后,就那么搁置着,虽然落了很多灰,但并没收受潮发霉。
就像当初张辰收的那幅王维真迹,不就是扔在一堆破烂里边的吗,因为没有人认为会有这样的东西留存于世,所以当这些东西出现的时候,大家都会认为这是假的。古玩行里这类的事情也有不少,但凡发生,那就一定是一个天大的漏,而那些能捡到这种大漏的人,无一不是心细眼毒之辈。
这么好品相的晋代书画出现在一个这样的人手里,九成九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骗局,即使东西再是老物件,也很难让人相信这是真家伙,所以那些个看过的人,都是按照高仿品来收的,怎么可能给他五万呢。这才有了他拿着宝贝到处找人卖却没人肯收,在这里遇到张辰的事情。
张辰得出了结论后,就招呼物主道:“大叔,我兜里没装这么多现金,我的车就在前边停着,咱一块儿过去吧,您放心,一分钱不会少给您的。”
看见这物主还有点犹豫,张辰又接着说道:“您看,谁也不会拿着好几万现金来逛街不是吗,这大街上我也不可能黑了您的东西。要不这样吧,你自己拿着这东西,等我给了您钱,您再把这东西给我,行吗?”
张辰说完这句就有点后悔了,他真是不愿意再把这宝贝交回到物主手上的,万一有个闪失,那可就是大事情了。可不这样的话,这人又信不过自己。
想来想去,张辰还真是想出一个办法来,拿出自己的车钥匙,说道:“大叔,要不这样吧,这是我的车钥匙,我那车是一奔驰,值三百多万,够得上您这俩玩意儿了吧,您拿着我这钥匙,等到了车跟前,我给了您钱你再还我,这样就算我想黑了您的东西,我也肯定是跑不了了。”
“那成,这奔驰我知道,可是好车啊,听说是特别的贵,感情是真的,一个车就得好几百万。”物主马上就答应了,人家都把还几百万的奔驰车让你握在手里了,你这几万块钱都不值的东西人家会稀罕吗。
他哪里知道,就算让张辰再开来十台一样的奔驰换他这两幅字,张辰都会毫不犹豫的。
等到了地方,张辰从工具箱里拿出五万块钱交给物主,又和他写了一张交易合同,才算完事。虽然这合同不一定有用,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有备无患嘛。
那物主看了看张辰的G55纪念版,摇着头说道:“这就是值好几百万的车?也太难看了点吧,还不如我们街上的桑塔纳漂亮呢,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这么精神的小伙子,开这么难看一车。”这位把这台经典车型的纪念版一顿狠批之后摇着头走了。
张辰翻了翻白眼,坐上了驾驶位,宁琳琅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脸幸灾乐祸的笑着。张辰瞪了她一眼说道:“怎么,很好笑吗,你没听他说吗,他是文盲,没有品位的。要是他能看出这台车的好处,那他也不会把这两幅王羲之的真迹五万块买给我了,哼哼。”
“王羲之的真迹怎么了,那也……,王羲之?你说你手上这两幅是王羲之的真迹吗?不是说根本就王羲之的真迹存世吗,你怎么确定的?”
宁琳琅再一次被震惊了,她这个神奇的师兄已经颠覆了她对古玩的某些认识,在她看来根本就只能出现在书面文字中的宝贝,一件件的出现在张辰手上,极品母钱,脱胎玉蝉,现在又是王羲之手书,哪一件不是收藏界人士梦寐以求的宝贝啊,张辰在两天之内就得到了这么多宝贝,这让别人还怎么搞收藏啊。
张辰也知道这对于一个搞收藏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笑着说道:“你不记得他刚才说了什么吗?哦,你是在国外长大的,对于一些历史还不是很清楚和明白,我这么给你说吧……”
接着就把一些特殊年代的历史事件大致的给宁琳琅讲了一下,又把自己的分析说给她,宁琳琅不等回到家,就在车上打开那幅《兰亭宴集序》,果然是王羲之的字,而且看纸质也是有些年代了,装裱的手法和材料也符合当时的特点。这样的话,应该是王羲之的手书无疑了,就是保存的有点太好了,怪不得别人五万都不要只给三千呢。
当然这两幅字已经经过张辰意念力的修复了,除了其古旧的表现之外,已经差不多和刚刚装裱的时候一样了,张辰也不敢完全的修复到最初的品质,毕竟这两幅字从浩劫中被挖出来也有些年头了。
两人也顾不上吃饭了,直接回到家里,把东西给董老看。
董老戴上手套,把那幅《兰亭宴集序》放在桌子上缓缓的展开。这幅字纵有一尺左右,宽有差不多两米,引首“兰亭宴集序”,以王羲之对这幅字的讲述为题识,正文: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通篇行云流水,遒媚劲健,绝代所无,下笔有如神助。
又展开另一幅王羲之的自述,纵不及尺,宽约两米二三,引首澹斋自话,无题识,正文:愚,出琅琊王氏,字逸少,司徒导之从子也,祖正,尚书郎……起家秘书郎,征西将军庾亮请为参军……得妻,郗氏璇,字子房……
董老拿着放大镜看了又看,一个多小时之后直起身来,“我认为是王羲之手书,的确是好东西,用的还真是蚕茧纸,“清风出袖,明月入怀”、“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不愧为古今第一贴。小辰你这运气
真是超绝啊,到手的都是无价之宝。这两幅作品如果现世的话,怕是要激起书画界的滔天巨浪,改天拿去让你太师叔用了宝之后,再让别人知道这两幅字。保存的这么好,之前的王维真迹也是很漂亮,真是怪了,这些东西就只和你有缘吗。”
第十九章 初闻赌石(上)
张辰进收藏协会理事的事很快就搞定了。这期间董老还把张辰的藏品在收藏协会做了小范围的展示,让众人赞叹不已,尤其是当张辰把那只幽蓝色的玉猪和殷红色的玉蝉放进水中之后,在场的所有收藏协会成员无一不是一副张大嘴巴的惊讶表情,只是这样的脱胎级别满沁古玉这家伙就拥有三块,这是要羡慕死所有人啊。
那幅王维的《积雪图》很多人一年前就都听说过,在收藏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太新鲜的事情了,倒是张辰新收的两幅王羲之手书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有些收藏协会的专家也提出了质疑,最后还是通过碳十四鉴定让他们闭上了嘴巴,并且由中国收藏协会开具了鉴定证书。
有些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风光,即便在心里认定是真的,也会提出质疑。这样的人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借此提高自己的名声,只要能把你的东西说死成假的,他的名声就会提升,大家都认为是真的东西,他找出问题所在了,那就证明大家都打眼了,自然能够显出他的功力比别人高。
另一种就是嫉妒心作祟的人,只要有好玩意儿不是自己的,那就非得说成死物不行,想在这行当里冒头,他可不同意,你冒头了他就会被比下去,所以你越是有好宝贝,他越会说你的是赝品。
好在张辰有老爷子和董老撑腰,这样做的人很少,都是一些平时就不对付的,借着机会想闹点事出来,也在鉴定报告和多数专家的一致肯定下平息下去了。
张辰去收藏协会报道的那天,很多的专家和藏家都主动和他攀交情,毕竟一入会就是理事而且还这么年轻的会员张辰还是第一个,虽说有两位名誉会长照应着,但张辰的藏品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小小年纪就有这样不俗的实力,将来一定是大有前途的,现在交好要比将来张辰名头更大的时候再去结交要有好处,也容易的多。
当将来张辰功成名就的时候再想交往,那就不是交往了,而是攀交,是巴结;现在开始交好的,将来是有可能成为朋友的。
所以陈老爷子才会和张辰说,不能太谦虚了,有些人就是喜欢折腾那些谦虚的人,觉着人家好欺负。对这样的人,你就得霸道一点,想来这也是老人家半生戎马的经验之谈。
当然,这些人里边也不乏看好张辰的前辈,和真心愿意与张辰交往的人。这其中有董老在故宫博物院的同事,董老的一些朋友,以及一些陈老爷子提携过的专家,这些人都是替陈老爷子和董老的,虽然不是自己的弟子,但是看着老朋友,老先生能够有这样的后辈,也是从心里替他们,也是看着张辰这样的后起之秀,为文玩界。另一些就是对张辰的能力十分佩服,愿意和张辰交朋友,在收藏上面能够相互学习,共同研究的人。
张辰没有名片,只是收了大家的名片,然后给大家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倒不是张辰托大,只是张辰也没有一个固定的身份,总不能在名片上写着:中亚环球集团未来继承人,著名收藏家陈志远的徒孙,和董全安的弟子,这样非得给人笑死了。
这一天和张辰聊的最热乎的有三个人。一个是在张辰之前收藏协会最年轻的理事田乃昘,他入会的时候也是受到了很多老专家的刁难,所以对张辰的遭遇深有同感,算得上同病相怜吧,再加上张辰特别突出的能力,让他很愿意和张辰交往。
另一位是这位田老师的朋友,名字很牛叉,叫做卢俊义。三十多岁,在收藏协会只是会员,他并不是专攻收藏,是以藏家的身份入的收藏协会,但是却没有人敢小看他,因为他还有另一个身份:玉石协会的常务理事,天美珠宝的总经理。家里经营着全国连锁的几十家珠宝行,产业颇丰。这人很对张辰眼法,态度不卑不亢,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很善谈,但是不惹人讨厌。
最后这位叫做石磊,就比较小了,今年才二十岁,比张辰还要小,也不是收藏协会的成员。只是一位老前辈也是收藏协会的名誉会长石住山的孙子,跟着他爷爷学本事,等将来承袭他爷爷衣钵。这位石老和陈老是很好的朋友,小家伙早就听他爷爷说过张辰如何厉害云云,对张辰很是崇拜,一口一个辰哥的叫着,倒是机灵。
这三位人都不错,张辰没什么朋友,倒也愿意和他们交往。当晚四人就约着去喝了一顿酒,席间一片融洽,还说以后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要约着一起去。
晚上回家的时候,董老倒是没有说什么,它也愿意张辰多交点朋友,毕竟张辰的经历让他比较孤傲一些,多点朋友也可以给他阴霾的心里添几道阳光,那样生活会更温暖一些。
可宁琳琅就不爽了,她现在还不够资格入收藏协会,所以也没有跟着张辰去凑热闹,一个人在家练了一下午的书法,早就憋得不耐烦了。她在京城没有朋友,其他的师兄都比较大了,和他们玩不到一起。只有张辰和他年龄相仿,对她也很好,还能带着她去玩,而且她对张辰也是有着那么一点的小喜欢。
可张辰今天和新认识的朋友出去吃饭居然没有带她,这让她相当的不爽,一来埋怨张辰不带她出去,让她在家里发闷;二来她心里有种隐隐的担心,怕张辰因为朋友的增加而忽略了她。所以当张辰回到家里的时候,她就开始用眼神讨伐张辰了,就连张辰在洗手间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隔着墙的那两道幽怨的目光。
最后还是张辰给她道了歉,说不应该把她扔在家里,以后出去玩还是吃饭,都会带上她,才让这位大小姐的态度有了转变。
好巧不巧,前一天晚上刚答应了要带她出去玩,第二天卢俊义的电话就来了,说是去看好东西。接电话时候宁琳琅正好好在旁边,张辰问说带我师妹去合不合适,卢俊义直接说没问题,快点到就行。
于是乎,张辰就带着这小姑奶奶到了约定的地方,田乃昘已经到了,说另外两人也很快就到。问他去干吗,他也不知道,说好象是卢俊义他们公司的什么活动。
没过十分钟,卢俊义和石磊一前一后的来了。张辰给双方四人坐了介绍,宁琳琅也跟着张辰叫田哥和卢哥,这丫头倒是入乡随俗,学的很快。郁闷的只有石磊,又是最小的,乖乖的叫了一声“琳琅姐”,躲一边委屈去了。
卢俊义是生意场上摔打出来的,相互介绍之后就直夸宁琳琅漂亮,还问是不是张辰女朋友什么的,搞得小丫头又脸红了一气,张辰也是有点不好意思。
问卢俊义今天到底什么事,卢俊义说是他们公司在三月份缅甸公盘买回来一批翡翠原石,今天要解石,这里边有几块表现不错的原石,带大家去见识见识。
田乃昘和卢俊义认识的比较早,倒是知道他们公司每年都会参加一些翡翠交易,但是也没有去看过他们公司解石,不过古玩行和玉石行业也是相通的,赌石解石什么的也多少了解一点。
张辰和石磊也没有说什么,这些他们也都知道,只不过没有见识过罢了。倒是宁琳琅在听到卢俊义的话之后,眼里闪过意思笑意,张辰等人只顾着说话也没有发现。
说完了几人就要往天美珠宝公司去。几个人都是自己开车来的,田乃昘的车是一台奥迪A6,稳重大方比较符合他专家的身份;石磊开着一台雷诺,比较年轻化的法式格调;卢俊义的座驾是极具大老板派头的奔驰S600,只有张辰开着一台相当拉风的保时捷911。
石磊看见张辰打开了保时捷的车门,两眼冒着羡慕的光芒,跑过去摸着车尾翼,“辰哥,你这车可真够拉风的啊,可四九城也没几台吧,我要是有钱就也买一台,想想都觉得爽啊。”
张辰笑着说:“你小子不用羡慕我,只要你好好学,等你出师了,什么样的车都买得起。”
几个人分别上了车,直奔天美公司而去。
在车上,宁琳琅问张辰卢俊义家里的公司有多大的规模。
张辰并不知道宁琳琅家里是在欧洲开珠宝公司的,不明白她问这问题的原因,“好象挺大的吧,听说有几十家分店,在国内算是比较大的珠宝商了,怎么,你要买东西吗?”
“哦,不是的,因为我外公的珠宝公司在欧洲做的一直不错,早就有了来国内发展的想法,但是因为对市场不了解,一直没有实际行动。如果他们家公司不是很大的话,我想是不是可以介绍他们家公司和我外公合作。”
张辰听后想了想,说道:“这样啊,他们家在国内算是大的了,各方面发展都比较稳定,应该不会与人合作的。如果你外公只是想找人合作,那不如找四师叔的中亚环球吧,虽然四师叔没有做珠宝生意,但是他在国内的商界还是很有些名气的,应该对这类的生意会有帮助。”
“中亚环球,就是你要继承的那家公司吗?那家公司很大的,但是会从事这方面的生意吗。”在宁琳琅看来,中亚环球那种大型国际贸易公司,很难对珠宝零售这种业务的利润动心。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四师叔虽然没有做了古玩这一行,但他也是一个收藏家的,而且还是古玉收藏专家,在行内也是有名气的。”
宁琳琅听张辰这么说,也觉得很有可能进行合作,当下就要张辰打电话问问,张辰有些无可奈何了,这丫头怎么风风火火的,难道这里边会给她很大股份吗,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别这么着急啊,现在四师叔还不知道在哪里忙,等晚上回家以后再打电话,那样他也能安静下来想事情。”
第二十章 初闻赌石(中)
其实宁琳琅之所以这么着急,也是因为她心里的小想法,如果合作成功的话,那张辰作为中亚环球的继承人,就会和宁氏有一定的关系;而且是不是会在这间新公司任职呢,如果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也要去那里任职;总之就是能和张辰扯上各种关系,那样的话,她就会觉得自己和张辰很近。
天美珠宝就在东三环,并不是很远,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下车后,卢俊义就带着众人进了天美大厦,门口的保安看见卢俊义,身体站的笔直,微微鞠躬齐齐叫了一声“卢总好”。
进了大厅,正当间是一张红木雕花的屏风,前边摆放着一颗半人多高,两米多长的巨大玉白菜,取“百财”之意,象征着收纳八方来财,比较吉祥的说法。这样大个的玉白菜,都不会用太好的玉料来雕刻,但这样大的一块普通玉石也是不便宜的,只是玉料怕就要花个几十万的,可见天美也是财大气粗啊。
卢俊义的办公室在整座楼的最顶层,当然这座楼也就七层高,天美还用不了几十层的摩天大厦。这间办公室里大约七八十平米,并没有太多的摆设;东边靠墙一排书柜,里边的书倒是满满当当的,书柜前边一张两米大的班台显得很是气派;北边是一组沙发和大号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整套的功夫茶家什;再剩下的就是十几个高高低低的架子,上边都是玉石雕刻的成品。
招呼几人坐下,卢俊义就泡上了功夫茶,“后边还在准备,等下开始的时候会来电话,咱们先喝点茶聊聊。”
古玩行的人在一起,聊的当然是古玩相关的话题,几个人兴趣相投,性格也很合得来,坐在一起聊的也是很投机。
喝了几泡茶,桌上的电话响了,卢俊义接起来听了之后,说这就下去。
几人跟着卢俊义来到了后院,这里和前边的花草树木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啊,除了停着不少车辆之外,就是几间大大的仓库样子的建筑,三面围墙都有三米多高,还拉着铁丝电网,十几个保安散落四处。
石磊看了笑着对卢俊义道:“卢哥,你这儿整个就是一模范监狱啊。”
卢俊义笑骂道:“你小子嘴里能说句好话吗?这后边的仓库里放着好几千万的东西,能不看严点吗。”
其中一间仓库里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迎上来说道:“卢总,都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就净手上香吗?”
卢俊义点点头,说道:“嗯,现在就开始吧,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你先帮着我招呼一下。”
卢俊义说完,告了个罪就去洗手了,这洗手可不是一般的洗,是要有很多程序的。古玩行和玉石行是相通的,几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这里边的规矩,就跟着来人进到一件间仓库里边。
进了仓库大门,先是一处很大的空间,正前面摆着神案,上边供着的是武圣关公像,也叫做横财神。案上一应的水果点心,香炉烛火;案前地上几个蒲团前前后后的摆放着。
再过去就是十来间大小相等的隔间,隔间往里的几百平米地方被堵住了,看不到是什么,隔间对面的不远处,是一排排高高的架子,架子分为四五层,上面是形状各异的石头,一眼看去少说也有二三百块。
众人等待的时间不是很长,卢俊义已经净好了手,后边跟着几位都是四五十岁上下年纪的人,鱼贯而行,一脸严肃的神情走到神案前,其中一个五十多岁戴着眼镜的人,站在了神案一侧。
待卢俊义等人各归位置之后,卢俊义在最前边,接过神案一侧老者递来的檀香,恭恭敬敬的三鞠躬后,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其他几位也是照做。接着,接着又念念叨叨的说了一些恭敬的话和希望
能够得到保佑,开出好的翡翠什么之类的。
拜完神之后,卢俊义走到张辰他们这边,已经没有了那种严肃而恭敬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轻松。笑着说:“呵,没见过这阵势吧,都是一些传下来的老规矩,其实我是不大信的,能不能开出好料子,完全取决于原石的内在。只不过这也是流传了几百年的东西了,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也算是一种传统,也是翡翠文化里的一部分,老东西越来越少,能留一点是一点吧。”
这话说的张辰他们大为赞同,不住的点头,而卢俊义接下来的话,则是让他们大跌眼镜。“这也是对我有好处的,最起码不会被那些老师傅们怪罪,即使开不出好料子也不用埋怨我了,在一边呱噪。要是拜神真的有用,早***没穷人了。”
接着卢俊义就带着他们往前走,去看今天的解石。张辰这才看见刚在那边被挡着的地方,摆放着十几台带着大大小小砂轮和齿形刀片的机器,而那些隔间里,则每一间里边都有两张台子,上边摆放着很多刻刀之类的东西,想来这里应该就是那些雕工的工作间了。
来到那处摆放着机器的场地,卢俊义给他们介绍道:“这些就是所谓的解石机了,等会儿就是在这里解石,你们要是有兴趣等下找几块来玩玩,有点意思的。这里就是公司的解石车间了,那些架子上的石头就是翡翠原石,那边的隔间是雕琢玉石的地方,在那里雕好之后,就会拿到前边楼上的抛光车间,最后才是成品。”
这时候,几个工人已经把一块水桶大小的原石搬到一台解石机台面上,而解石机旁边站着的,就是刚才跟在卢俊义身后的那几个人。
卢俊义扭头看了看他们,对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说道:“黄师傅,我的这几位朋友是来参观解石的,今天就劳您动手吧。”
卢俊义对这位黄师傅说话的时候,语气显得很尊敬,想必这位黄师傅应该是个人物。
“这位黄师傅,是公司工艺部的主管,也是公司的赌石顾问,从事翡翠行业已经三十多年了,是我父亲从云南那边高薪请回来的。”卢俊义给张辰他们介绍了一下。
那位黄师傅倒也不骄傲,答道:“卢总太客气了,咱干的就是这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那我就动手了。”
说罢就走到解石机前面,仔细看了看那块原石,这块原石上面已经被切掉一块,露出了一片白色的结晶体,在白色晶体的下面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一点绿色。旁边有两个工人,主动上前帮助把那块原石固定了,就站在了一边。
黄师傅等原始固定之后,架起刀片对着那片白色结晶的边缘就切了下去,一边的两个工人也上了手,一个帮着扶住原石,另一个举着一根水管,往切口处淋水。
这切割石头的声音很大,很刺耳,嚓、嚓、嚓的,把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去,飞速转动着的刀片与原石的摩擦带出了一溜的火星,伴着从缝隙里飞溅而出的碎石屑,落在解石机的台面上,也有一些溅在黄师傅身上,落到了地面上。
卢俊义在一旁说道:“黄师傅正在切的这块,是我们公司今年三月份在缅甸公盘上买回来的,也是这次买回来表现最好的原石,出高绿的可能性非常大,很有可能是冰种的阳绿,就是这块原石,公司花了三百多万才标下来的。”
张辰心想,三百多万买一块原石,这整座仓库的原石可不是就值几千万呢,这翡翠买卖真赚钱啊。现在经济环境越来越好,收藏品市场逐步升温,也是一片火热的景象,只要有好东西出现,一定是争相竞价。这珠宝行业也有不少价值很高的艺术品,一件用料上乘,工艺考究的首饰,价格也是不低的。在这个行当里投资将来一定会大赚特赚的,回去赶紧联系四师叔,把和宁爷合作的事情搞成了。
过了十来分钟,黄师傅这刀已经切完,那块翡翠原石已经被沿着白色结晶的边缘,切掉的了差不多四分之一,切面上全是石浆,一边拿着水管的工人马上把石浆冲去,让切面露出来。
一抹浓浓的绿色,犹如春日的垂柳从切面下透了出来,颜色很正,张辰按着自己所知的知识,给这抹绿色定为苹果绿。
“涨了,切涨了……”一边拿水管的工人兴奋的说道。
众人也都看见了这抹绿色,欣喜的同时也在计算着这块原石能够出多少翡翠,天美公司的人则是两种心思,年长的都是顾问和雕刻师,他们在考虑出多少翡翠该怎么利用,才能把这块翡翠的利益最大化;而年轻的则在考虑黄师傅解出这块翡翠之后能得多少红包;这就是差别啊。
这时候张辰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意念力,既然大家都在计算着这块原石里边的翡翠有多少,那他为什么不用意念力去看看呢。
想到这里,张辰就展开意念力,穿透那块原石的外皮,里边是大约有两条烟那么大的一块翡翠。冰种的苹果绿,是块不错的料子,看来天美公司这八百多万是花值了。
这块翡翠可以加工出二十只镯子,和几十件吊坠戒面,要是卖出去能赚两倍的利润还要多啊。这下给张辰的刺激可是不小,更加的确定要早日促成李天平和宁爷的合作,这买卖太赚钱了。
而且张辰还有着意念力这个超级作弊器,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通过意念力把最好的原石都选出来,就可以做到和捡漏一样,每一块原石里边的的翡翠都是精品。
又过了半个小时,黄师傅终于把这块原石里的翡翠全部取了出来,和张辰看到的一样,冰种苹果绿,大约两条烟大小。
卢俊义也很兴奋,第一块原石就解出这样品质的翡翠,好兆头啊。当下就拉着张辰他们往外走,中午说什么都要请客庆祝一下。
去饭店的路上,张辰向宁琳琅询问关于翡翠玉石方面的一些问题,宁琳琅说她也只是知道一点,在欧洲翡翠不是很盛行,那边的人都比较喜欢宝石类的首饰,例如钻石红蓝宝石之类的。
张辰只好等到了饭店再向卢俊义请教了。
第二十一章 初闻赌石(下)
吃饭的地方是按着宁琳琅有中国特色的要求找的,东来顺怎么样,很有中国特色了吧。
席间张辰向卢俊义请教起了关于翡翠的知识,卢俊义看了看张辰,笑着道:“兄弟,你不是上午看了解石想玩两把吧。我不是说了吗,每个人挑两块解着玩玩,等下回去咱们就去挑石头,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沉在这里边,这可是个无底洞。”
吃了口菜,接着道:“赌石这行当,水深得很,那些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老专家都经常抓瞎。你别看我是做珠宝这一行当的,就这我也不敢随便玩,每次参加公盘都是带着公司的顾问好几个去的。这赌石行当里有一句话叫做‘神仙难断寸玉’,就是说在石头表层一寸一下的东西,练神仙都不敢保证是什么。可不是怕你发财,这里边倾家荡产的多了去了,哥哥不害你。”
这是真朋友啊,从一开始就为你考虑,当你站在危险边缘的时候就把你拉回来,而不是等你进去以后再来救你,等着你感恩戴德,张辰心里被感动了一下。
笑着说:“卢哥,你说哪去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就是觉得这里边学问挺深的,想了解了解,咱们古玩行里的事和门门类类的学问都牵着点边,多学点东西也对以后有帮助不是吗,要是让我跳黑窟窿,那也难着呢。”
卢俊义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既然张辰是想要学点东西,那他也不会过于藏私,“在坐的也都是行内人,至于这翡翠玉石什么的如何而来和翡翠的质地种水,我就不说了,也不用我说。就说这赌石吧,其实赌石赌的就是翡翠原石也叫翡翠毛料,里边有翡翠就涨,没翡翠就垮。”
卢俊义顿了一顿,接着道:“老年间的时候,翡翠原石的买卖是珠宝界最为神秘的交易,它神秘就神秘在这个‘赌’上面了,所以才有了赌石的说法。我刚才说了,神仙难断寸玉,就是到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也没听说有哪一种仪器能透过外边的皮层分析出原石里边的内容。”
“像是日本什么的地方也产翡翠,不过那都不是宝石级别的,只比石头块强那么一点。所以就说,这天下翡翠尽出缅甸,而高级翡翠的产地就只有缅甸雾露河流域那么一点地方。最早的时候也没有赌石,都是拿解出来的翡翠玉料交易,到后来翡翠商人才想出这么一个转嫁风险的方法。
咱们国家是世界上最大的翡翠消费国,所以长期以来,赌石就是滇缅边境一带流行的高档翡翠原石交易方式。”
石磊也是愿意多学点东西,听的很认真,见卢俊义停了下来,马上端起杯来,说道:“来,卢哥,先喝一口,吃点菜再讲。”
卢俊义吃了两口菜,接着讲道:“赌石行当经过这好些年的积累,也总结出了不少经验,比如说看裂啊、看绺啊,看癣啊什么的,还有一些像是什么‘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之类的,总之是很多吧,但是就在这样的经验之下,依然有很多人赔的倾家荡产,这也就真实的证明了‘神仙难断寸玉’这句话的道理,其实啊,我个人认为,这句话才是赌石行当理最宝贵的经验。”
“翡翠原石的质量也有好坏之分,缅甸有名的十大场口,灰卡场、麻蒙场、马萨场、抹岗场、打木砍、目乱干什么的,就是出高品质原石的地方,当然也不是说这些场口就不出狗屎地。”
“自从六十年代开始,缅甸政府就把矿产权收归国有,不允许私人交易翡翠原石,所以除了走私之外,想要购买原石就只能到缅甸境内参加公盘,也就是原石拍卖会。原来每年只有一次公盘,现在缅甸政府每年都会在三月,六月和十一月举行三次大公盘。而国内也有公盘,就是根据缅甸公盘发展而来的平洲公盘和瑞丽公盘,不定期开盘,参加这些公盘的卖家,多数是一些从缅甸公盘上购买了原石再来国内销售的商人,也有一少部分缅甸原石商人来参加平洲公盘的。”
说到这里,卢俊义再次停下,招呼大家吃东西:“都吃啊,我一个人说,又不会占着你们的嘴,这里边门道太多,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清楚,要是想听,咱吃完饭回我办公室我给说上个一下午。”
倒是石磊沉不住气,吃了两口菜,就催着卢俊义再讲讲。
卢俊义笑骂了他一句,接着说起来:“翡翠公盘一般都分两个区域,暗标区,明标区。暗标区的原石品质最好,也能卖起价钱来。一般来说,缅甸公盘最短的只有五天时间,最长的有半个月左右。缅甸公盘使用美元交易,曾经有人因为忘记了汇率问题,直接按人民币的价格填了投注单,最后搞成了天价,只好逃标。缅甸政府也对此作出了应对,但凡逃标者都会受到最少十场公盘不得参加的惩罚。”
石磊都快笑喷了,“这哥们儿可真够倒霉的,这要是在咱们古玩行里,不就是棒槌吗。”
众人也都笑了,卢俊义接着道:“这些都是说的翡翠公盘,真要说到赌石上,那就可得有些时间了,例如说有哪些场口,都在什么场区,各个场口的毛料都是怎么样的表现,容易出什么样的料子。一块毛料上的皮壳、裂、癣、蟒、绺、松花等等都会对这块毛料有着什么样的影响。”
“再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解石了。”卢俊义强调道“即使你的眼力独到,运气
也很好,买到一块玻璃种的毛料,但是如果解石解不好的话,很可能会把里边的翡翠破坏掉,导致价值倍跌,甚至一文不值。这里边所有的东西都是相关联的,没有个十几二十年,连小成都达不到,别说专家了。”
“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们收起进入赌石行业的心思,想玩玩可以,有机会我带你们去,但不能沉进去,到时候别怪哥哥我抽你。”
张辰心里感动啊,这卢俊义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点头道:“呵呵,卢哥,我这人别的不好说,就是定力强,还是那句话,能干的咱是义无反顾,要是黑窟窿,三里地以外我就绕着走了。”
几个人说笑着吃完了这顿饭,回到天美公司后,卢俊义又在办公室里边拿着资料给他们讲了不少的关于翡翠原石和其它玉石类的东西。什么鸡血石啊,和田玉啦,分门别类的讲了两个钟头,就连田乃昘都觉得受益匪浅。
看着几个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卢俊义把资料放回书里理,笑着说:“走吧,咱去后边仓库里一人挑一块石头玩玩,这些都是我个人买的,和公司没关系,谁能解出来好料子就归谁。”
在坐的没穷人,都不会在乎那点买原石的钱,但是说到自己上手解石,还是很有兴趣的。坐这里听卢俊义讲了这么多,要是不上手实践一下,这心里还真是猫抓似的,痒的难受。
众人跟着卢俊义来到一间仓库,有工人拿着钥匙打开大门,就看见里边都是上午见到的那种四五层的架子,上面摆满了翡翠原石,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就这间仓库里就得有几百块吧。
石磊已经是看花眼了,现在他觉得这些已经不是原石了,而是就摆在他面前的一块块翡翠,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扶着架子一顿猛瞧。奈何翡翠都在石头里边包着,虽然是听卢俊义讲了不少的东西,但真要是到了让他看原石的时候,依旧是两眼一抹黑,石头还是石头,看着哪块都像是有翡翠,又看着哪块都无法确定。心中顿感纠结之下,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走了回来。
卢俊义看着就笑了,说道:“看出什么来了吗?看出来也没用,那些都是公司的。我的在那边的架子上,只有百十块,走吧去那边看。咱们先说好了啊,个人解出翡翠来是个人的,要是谁没有收获,或者是品质最差的,今儿晚上全聚德请客。”
到了属于卢俊义自己私人的原石货架前,几个人都开始挑选起来,卢俊义对自己的原石是什么情况都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也不急,等众人挑完了他再挑。
而张辰则是有着神奇的意念力,只要穿透这些原石的表层,就能够看到里边的内容,虽说这些原石是卢俊义的,但却比卢俊义自己更加了解这些原石的内在。所以他也不急,就那么站在离货架两米左右的地方展开意念力,三个货架上近百块原石被他统统剥去了外层的石皮,他现在是在看翡翠呢,而不是在看翡翠原石。
张辰的表现倒是让不明真相的卢俊义大为赞佩,这张辰真是高啊,虽说没人在乎那顿饭钱,但是这世道谁还不讲究个面子啊,即使是朋友之间的比试,也总有个输赢的,输了的人总归不会很舒服。
而先挑选的人,不论他能不能明白这些原石的表现,但先下手的机会还是能够增加几分赢面的。他却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等着别人挑,有气度,还真有那么一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宠辱不惊,闲庭信步的味道。
他哪里知道,张辰早就看好了,他这百十块毛料之中,有两块是含有冰种的原石,另外油青种,豆青种,芙蓉种,金丝种的都有几块,也有一些干青种、干白种的,还有二三十块是只有那么一点点翠在里边,基本属于毫无价值的原石。
那边三个人已经挑好了,田乃昘挑了一块足球大小表面有蟒的原石,里边是一块比网球小一点的豆青种;宁琳琅挑的原石里边有一块鸡蛋大小的金丝种,而石磊累了半天只是挑到一块带有干白种的原石,里边的翡翠倒是不小,比搪瓷茶缸子还大一些,但价值可就很惨了。
虽然说解出来的翡翠归个人,卢俊义也不会真为了百八十万掉面子,但张辰也不好意思真就拿那有冰种翡翠的原石。在货架前看了看,拿起一块表现不太好,里边有两包面巾纸大小的油青种翡翠的原石。
在自己的地头上,卢俊义肯定是不能输的,挑了一块表现很好的原石,带着众人到了解石车间。看到张辰挑的那块原石,卢俊义更加觉得张辰仁义了,照这块原石的表现,那是肯定要输的啊,以张辰的聪明绝对不会比一知半解的另外三人学到的东西少,可他却挑了这样一块毛料,这是专门要输啊。果然高风亮节,不愧是名家之后。
第二十二章 解石
第二十二章 解石
卢俊义也想着今天晚上绝对不能让张辰请客,这样的朋友现在可是太少见了,几乎绝种。这样的朋友才值得真心交往啊,对朋友,他卢俊义也不会差的。这位还真是打小就崇拜和自己同名的梁山好汉卢俊义了,不乏仗义疏财,两肋插刀的豪爽行为。
几人来到了解石车间,商量着谁先来,结果都是你推我让的,商量半天倒是商量出宁琳琅是个女孩子,不管输赢都可以不请客。随后还是按年龄大小来排了顺序。
田乃昘第一个走到解石机前,却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卢俊义叫来两个解石工人帮着弄。像这样的事情就没有必要请那些老顾问来了,人家是赌石专家,不是陪你们来玩的。
石头已经由卢俊义提前观察过并且画了线,在他们五人之中,还是要数卢俊义对赌石了解最多了,虽然卢俊义也不是顶级的高手。
两个工人先帮田乃昘把原石固定了,一个在旁边帮忙稳着原石,另一个把电源接通,教田乃昘怎么用切刀。田乃昘接受的很快,听完讲解就戴上专用的眼睛开始操刀开切了。
“嚓、嚓、嚓”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一边的石磊比正在解石的田乃昘还要激动,虽然现在不是他在解石,但是看着田乃昘就能想到等会儿他也会像那样切开一块翡翠原石,心里就是忍不住的激动。
石磊倒是不管谁输谁赢,就想着自己也能亲手解石了,就算不论输赢,只要能让他解石过过瘾,他都很愿意请大家吃一顿的。
这家伙对输赢也不是很看重,倒是对能解出什么样的翡翠来比较关心,带着一点紧张问道:“卢哥,你说田哥这块原石能解出什么翡翠来,可能是玻璃种吗?”
卢俊义真是被他打败了,什么他都敢想啊,呵笑着,说道:“你以为玻璃种是什么,随便拿块石头就能切出来?那还叫什么翡翠啊,直接弄块玻璃挂脖子上不就完事了吗。一千块石头里能出一块玻璃种就够让人偷笑了,我那百十块能出一块高冰种我就知足了,还玻璃种。”
石磊还是激动的说道:“那可不一定呢,就算田哥的没戏,不是还有我们这几块呢吗,再说了,这几块说不来就有那一千块里边的一块呢,许是我手里这块就带玻璃种帝王绿。”
卢俊义彻底的无语了,翻了个白眼差点没昏过去,这会儿,他看着石磊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深深的刺激啊,不过这小子的精神倒是可取,就是不知道等下他的原石如果解出一块狗屎地来,他还会不会这么有信心。
宁琳琅站在那里也微微的笑着,这家伙太搞笑了啊,逮着哪块石头都看着像是带玻璃种的。她虽然没有接触过赌石,但是要说起对翡翠的了解来,她可是不会比别人差,她们家族的珠宝公司理有着各种各样的高级珍珠宝石,对于玻璃种的罕见程度可是很明白的。
田乃昘的第一刀已经切完了,卢俊义线画得不错,没有伤着里边的翡翠,还留有一层薄薄的白雾,隔着雾能够看到一丝绿意,应该是切涨了。
石磊第一个兴奋的叫了起来:“涨了涨了,田哥你牛啊,争取切出一块玻璃种来。”
田乃昘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着头又去关心他的原石去了,田乃昘是玉器专家,对于翡翠的种水和稀有程度也是很了解的,哪有那么多玻璃种让你解啊。在翡翠行当里,能够得到玻璃种,一点不比在古玩行里捡大漏容易,一样是考了眼力还得看运气。
按着工人的提示,田乃昘很快的就把剩余的部分完成了,最后由工人帮着把雾擦掉,回到田乃昘手里的已经是一块差不多网球大小的豆青种的蓝绿翡翠,行了,今天就算是输了请客也不赔,当然他不会在乎那个钱,只不过能自己亲手解出一块翡翠,心里有些兴奋罢了。
轮到卢俊义解石就快多了,虽然他不是什么赌石专家,但是从小开始接触各种玉石,对于怎么解石已经很了解了,而且他那块原石并不大只有两个拳头那么大。
卢俊义并不用工人帮助固定石头,但是还需要一个泼水的,另一个工人就站在一边看着他解石。话说卢俊义解石还是比较专业的,像不像三分样,看那架势就知道他很有经验了。
因为原石比较小,所以用了两分钟第一刀就切下去了,旁边的工人立即拿了水上来,切面洗干净之后,卢俊义拿起原石来,把切面对着自己看了看。
拿起砂轮开始擦石,又擦了一分多钟,一边的石磊又叫上了:“涨了涨了,又涨了,今儿还真是不错啊,上午就看着涨了一块,刚刚田哥的也涨了,现在卢哥你的也涨了。等着吧,待会儿我上去的时候,必定切出一块玻璃种来。”
这下,周围的人全都无语了,张辰也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这家伙难道就不能不这样丢脸吗,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卢俊义直接选择了听而不闻,继续操闹着手里的石头,既然已经擦除这么大块绿来,那就不用才切了,直接开始擦石,过了二十分钟,一块烟盒大小的冰糥种菠菜绿翡翠出来了,卢俊义的心情很不错,他刚才也只是认为这块原石能出油青种就很不错了,没想到会是冰糥种的,算是一个意外之喜吧。
张辰不能让人知道他了解原石的内部结构,就请教卢俊义:“卢哥,你说我这块怎么来好一点?”
卢俊义又看了看张辰的毛料,不禁摇了摇头,这块毛料其实不是它买来的,只是那个卖家捎带手扔在他的毛料里边的,当然,并没有要钱。卢家是毛料大买家,没有毛料商人会黑卢家的钱,更别说用表现如此差的毛料了。
这样的毛料基本上就没什么希望了,这是一块铁沙皮的毛料,不但有钉在石皮上的直癣,还有一片咖啡色的蝇屎癣,完全就是一块不能赌的毛料。
可张辰既然选了,也不好让他再去换,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块毛料表现实在不怎么样,你就照着这边三分之一的地方直接切下去吧,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了。”这是大多数人遇到这类毛料时候的做法。
张辰对他这句话倒是有些佩服了,这三分之一的地方下去,正好是距离里边翡翠不远的地方,再擦一擦,就能看见翡翠了。
点点头,张辰抱着毛料就上了解石机,找着三分之一的地方直接切了下去。卢俊义看着张辰在那里解石,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对于这样的毛料,一般人都是爱搭不理的态度,而张辰的表情很认真,仿佛他面对的是一块带玻璃种的毛料一样。
卢俊义心里对张辰的认识又高了一个档次,这样一个人,对待任何事情都是一样的认真,有这样的态度,何愁不成功呢。嗯,米大爷说的很对,态度决定一切。再看张辰,整个人稳稳的在那里,下刀时候的果敢和脸上坚决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刚刚接触解石的人,完全就像是一个浸淫多年的老手,这估计就叫天赋吧。
一旁的宁琳琅看着张辰,他好神气啊,怎么他做任何事情都这么帅呢,真是好了不起啊。这就是我得师兄吗,虽然他不允许我叫师兄,但在我心里,只会这么叫他。
很快的张辰就把那块毛料分开了,负责上水的工人马上把切面冲干净,可是这眼睛就定在切面上了,喃喃自语的说着:“出绿了,这样一块石头竟然出绿了。”
卢俊义也看出了不对,上前去拿起那大半块原石对着切面一看,可不是出绿了吗,这样的石头切出绿来,简直就是大涨啊。
“张辰,涨了,大涨啊……”
石磊他们听到也围上来,这家伙听卢俊义说张辰的毛料大涨,更加相信那块在他看来表现很好的毛料可以解出更高品质的翡翠来。
张辰笑了笑说道:“是吗,刚才也是觉得这块原石感觉很不错,虽然难看了一点,但好在有翡翠,卢哥现在怎么弄?”
卢俊义又拿起毛料看了看,指着切面上有断断续续白雾的一处,说道:“你从这里再切一刀,然后就可以擦了。”
张辰依言而行,又切下一刀,这次露出来的就是绿色的翡翠了。
卢俊义看着那浓浓的绿色,兴奋的说道:“兄弟,你的运气可真是好到家了,这样表现的一块石头,你硬是给解出了油青种的葱心绿,真是没说的了。”
张辰呵一笑,说道:“看来我这运气还真是不错啊,最好是运气再强烈一点,那样还真说不准能解出玻璃种来,”
大家都笑了,都这样的运气了,还嫌不够,您知足吧。
最后张辰的原石解出来的就如同他之前通过意念力看到的一样,一块两包面巾纸大小的油青种葱心绿。
宁琳琅是女孩子,不好动这些刀刀锯锯的,就由她那可爱的师兄张辰代劳,最后解出来的,也是如张辰之前看到的一块鸡蛋大小的金丝种瓜皮绿。
轮到石磊的时候,这小子满是兴奋,满是期待的上了解石机,当他的毛料切开之后,这个一直希望能够解出玻璃种帝王绿的小伙子彻底傻眼了,他期待的玻璃种直接变成了干白种。
惹得大家一顿笑啊,卢俊义还打趣他说:“你小子这名字就不适合玩赌石,一共两个字就有四个石头,这赌出来的差不多也是石头,干白种,哈……”
笑了好一阵子,卢俊义才直起腰说道:“你快别解了,这块干白种都搭不起你浪费的那点时间。”
石磊也忍不住了,笑着说:“解,怎么不解啊,这个是我第一次解石,就算是块狗屎地的,我也要解出来留作纪念。”
第二十三章 碰瓷(上)
这次的解石之后,也让张辰对翡翠这一行当,有了浓厚的兴趣。
且不说其他,就单说翡翠的价值也让张辰有些向往了,古玩收藏是一个很耗费钱财的事情,古玩收藏可以说就是有钱人的游戏。要想真正的做一个收藏家,做一个虫,那非得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做底不可。
张辰的宗旨是捡漏不错,可这漏不只是摊贩,包袱斋手里有,就连一些大的古玩店也是有的,就看你能不能找着了。花一千万买一件价值连城的重器,这样不也是捡漏吗。
而翡翠首饰和翡翠艺术品,将来的升值趋势是很明显的,且升值空间巨大。翡翠属于矿物质,是不可再生资源,肯定是越来越少,那就会越来越值钱。
如果可以找到顶级的翡翠原料,雕琢成摆件或者漂亮的首饰,那价值也是不可限量的,并且放到两百年以后也必将会是价值连城的古玩了。
在那天之后,张辰除了之前每天的必修功课之外,还加入了对翡翠以及各类玉石的学习,每天两个小时。
张辰的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也是让人大大的吃惊,董老和宁琳琅是眼看着张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看完了所有能在京城找到的有关于翡翠和玉石的书籍,并且看完就能理解个**成,等过两天你再次问到时,他已经完全掌握了。
董老除了欣慰之外,也对张辰这种极其妖孽的天赋有那么一点羡慕,也就只有这样的学习速度,才能让一个人在如此小的年纪就掌握了常人几辈子都不可能学到的知识。甚至董老有一种感觉,就是看着张辰在那里一目几行快速的翻书,那都是一种享受。
宁琳琅缠着张辰,要张辰教她学习方法,张辰很是无奈的告诉她,这种方法只有张辰能用,除非可以做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小丫头不相信,就找来几本书考张辰,结果张辰的回答没有一处错误,然后又被她以家中书籍张辰全部看过为理由拉到书店去考试。张辰只好任由她随便挑选什么书,最后小丫头选了两本针织和绣花的教程,搞的张辰直翻白眼。经过考试之后,宁琳琅也相信了张辰的学习方法是自己不适用的,难免有些丧气。
张辰就安慰她说:“其实我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就能这么快的,想要增强阅读的速度和理解能力,最重要的就是知识量,也就是必须得多看书,多学习,只要你的知识量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的阅读速度和理解能力以及记忆力都会有很大的提升。”
张辰这样说也没有错,他的大脑刚刚经过意念力改造的时候,也只能达到一目三行的效果,虽然很大程度上是之后继续改造的原因,但是没有大量的知识累积,绝对不可能有超强的理解能力。
而且,张辰也发现,积累的知识量越是丰富之后,他的阅读速度就越快,看到前面词基本就能猜到后面的词。这是必然的,当你把所有的词汇和相互之间组合方式都完全学会弄懂之后,这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了,简单地说,就像是乘法口诀表一样,你背会了并且熟练掌握了这个,怎么乘都不会让你感觉困难的,甚至是除法都会很容易。
宁琳琅虽然是在英国长大的,但是宁爷对她的培养很下功夫,为了培养她对中国文化的认识和功底,常常会托人从国内购买大量的书籍,以供宁琳琅学习翻阅,所以宁琳琅的阅读量要比一般同龄的国人大很多。所以对张辰的说法也是认同的,只是她很想知道张辰到底看了多少书,才能够达到如此恐怖的知识量,以至于一目十行。
张辰从九岁开始,就在张百川的督促下孜孜不倦的学习,十六岁的时候张辰已经能够背诵《新华字典》、《辞海》、《康熙字典》等等工具书,这对他的学习和阅读理解有着极大的帮助,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已经熟读所有能够买得到的大师著作。在张辰用意念力改造过大脑之后,阅读更是疯狂,一年的时间里所看过的书,是他之前十几年的三倍还多。这不只是意念力的功劳,也有张辰从小就坚持学习的份儿在里边,而且张辰那种对任何事情都特别认真的态度也是不可或缺的。
宁琳琅问过张辰之后,才发现要达到张辰的那种境界,估计就只有张辰这一个人了。对于张辰,小丫头除了佩服就只剩下羡慕了。自己虽然达不到这种程度,但是也很,因为张辰不但是她的师兄,还是她心里暗暗喜欢的男人,只是这一点她没有对别人说。
现在张辰对于翡翠和玉石的基础知识学习已经结束了,就想到潘家有不少卖玉器玉石的,那里好像也有一些商家为了招揽顾客会摆放**一些原石,去那里看看,如果有好的就买几块回来实践一下,毕竟实践才能出真知嘛。
宁琳琅听说张辰要去潘家园,也嚷着要去,这段时间张辰几乎每天都要看书学习六七个小时,除了晨练和买书之外没有太多的时间出门。宁琳琅一个人也懒得出去转悠,早就快憋疯了,想想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能够静下心来学习收藏已经很难得了,总不能把她和张辰同样的要求。
张辰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宁琳琅聊着各地的风土民情,对于张辰能够了解世界各地的风俗和民情,宁琳琅也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在她看来,张辰懂再多的东西也不稀奇,要是有张辰不懂的东西,那她才会觉得奇怪,现在张辰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是无比的高大。
在经过一个小路口的时候,突然传出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张辰和宁琳琅都下意识的寻找声音的来源,张辰只是习惯性的减速,并没有注意到人行道上的情况。
声音的来源没有找到,因为只有那么几声之后就停了,但是却传来了另一种声音,张辰听的很清楚,那是瓷器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接着又是“嘭”的一声,从车头方向传来,张辰第一反应就是撞车了。
可刚才一路走来,前边并没有车啊,而且这是一条单行线,对面也不会来车,旁边的小巷子却是太窄,没法走车,那是什么声音呢。张辰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撞人了吧?
想到这里,张辰马上开门下车,走到车头处,果然一个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半仰着坐在地上,用手撑着地面正要起来。
张辰一个大步迈过去,一边往起扶着老太太,一边问道:“大娘,没有撞伤您吧,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要不要上医院啊?”
那老太太在张辰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张辰见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估计着老太太也是个勤快人。
老太太喘了一口气,又动了动胳膊腿儿,感觉了一下,说道:“没事,没事,这老骨头还算结实,小伙子,开车要小心啊,我这老太婆到还好说,死不足惜的,你要是撞伤了孩子那可就麻烦了,一辈子的伤残,谁受得了啊。”
张辰忙道:“老人家您说的对,谢谢您给我上这么一课,我今后一定会注意的,您真没事吧?”
“看你这年轻人也挺不错的,知道虚心接受也知道改正,态度很好嘛,我真没事,你走吧。”
张辰见老太太真是没事,也放话了,就让宁琳琅从车上拿来便签,在上面写了自己的电话扯下来交给老太太,说道:“大娘,这是我的电话,要是这两天您感觉有什么不舒服了,就给我来电话,我带您去医院检查去。”
把那便签纸交给老太太,看着她收起来之后,张辰招呼宁琳琅上车准备走。这时候老太太才弯下腰去捡那个掉在地上的袋子。
张辰刚刚转身,就被老太太叫住了,“小伙子,你还得等等,这事还没完呢。”
张辰听见老太太的话,又转回来看着老太太,问道:“大娘还有什么事吗?您说,今天都是我的错,您要是有什么可千万别客气。”
老太太拿着手上的袋子,把口张开了对这张辰,说道:“我这把老骨头倒是没事,可我们家祖传的宝贝给你撞碎了,这事你得给个说法吧。”
这下张辰心里纠结了,传家宝啊,这可怎么个说法啊,如果是一般的东西还能赔偿,可要是什么独一件的东西你要怎么赔人家啊。
张辰看了看老太太手里的袋子,里边有一些瓷器碎片,好象还是青花的,张辰心里就有些觉得可惜了,如果这是一件青花重器的话,自己可就造孽了啊。
他倒是不怕赔钱,除了那些国宝级的传世极品之外,只要是瓷器他都会有一个价格,可要真是一件重宝被自己给撞碎了,那自己就是罪人了。
当下说道:“大娘,您别急,你这东西值多少钱,我一定会赔偿您的。”
老太太听张辰这么一说,眼中闪过一次不易察觉的喜色,抱着那个袋子,说道:“这是我们家传了好几代的东西了,说是什么明代的青花瓷,值不少钱呢,以前再苦再难的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卖,可现在两个儿媳妇闹着要买房子,家里都快翻天了,这才想把这宝贝拿出来卖了,给他们买房子。”
老太太说着,看了看张辰,见张辰一脸惋惜的样子,眼中的喜色再次闪过,接着说道:“前几天有人来家里看过,给了五十万的价钱,我没舍得卖,这不是今天又准备找一家大点的店里看看,听说这东西要是拍卖的话,能值一百多万呢。小伙子,一百多万你能赔得起吗,算了,我也不逼你,你就按着之前那人给说的价钱陪我吧。”
张辰听说有人给五十万,这可是不低了啊,就想看看这是件什么宝贝,说道:“大娘,您别急,该赔您的我一分钱也不会差,您放心吧。您这传家宝还真是挺值钱的,能给我看看您这宝贝吗?”
第二十四章 碰瓷(中)
老太太把袋子递给张辰,说道:“看吧,这可是我们家传了好多代人的,我老伴儿祖上是在明朝做大官的,听说这是当年皇帝赏给的,传到现在得有好几百年了,这可是古董啊,能不值钱吗。”
张辰接过袋子,把里边的碎片倒在地上,拿起一片来看了看,又接着看了几块,最后拿起还没有碎的底足看了一眼。这样的东西张辰一看就看出是假的了,连意念力都不用上。
这时候张辰恍然大悟,感情今儿走背运啊,遇见碰瓷的了。
袋子里那件所谓摔碎的传家宝,压根就是新仿的东西,还明朝传下来的。仿的也是清朝的玩意儿,想法不错,但是画工很糟糕,用的材料也不行,最多值几十块钱,完全不能和这老太太的演技相比。可这老太太不懂,所以就当明朝的来坑人了,明朝的不是还能多赚几个吗。
张辰抬起头看着老太太问道:“大娘,这真是您家里打明朝那时候传下来的吗?”
老太太听张辰这样问,心里有点着急,说道:“我这么大年龄了,还能骗你吗?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能不知道吗。你这小伙子,不是想赖帐吧?”
这时候已经围上来不少的人,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背心的男人,站出来帮着老太太说话了:“就是,你刚刚还说要照价赔偿的,这会儿是想变卦耍赖吗?看你穿戴的人模狗样的,还开着这么好的车,怎么就尽欺负老实人呢。这位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你怎么就忍心啊。”
他这一说,旁边的人也跟着开始指指点点的,都说张辰不讲信用,把人家的宝贝撞碎了还想赖帐。什么道德败坏啊,为富不仁啦,怎么解气怎么骂。
宁琳琅在张辰看那些碎片的时候也看出问题来了,就指着那老太太说道:“你拿着假东西来骗人,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这么老的人,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那老太太一听宁琳琅的话,索性坐在地上哭起来了,她这一哭把旁边的一个小女孩也招过来了,抱着老太太也哭了起来。
张辰听见这小女孩的哭声,总算是找到刚才那声音的来源了。原来,这老太太是这行里的老手了,先是在这附近观察,等到有好车经过的时候,就让这小女孩开始大声的哭,等车里的人被哭声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老太太就串出来先把所谓的宝贝摔碎了,然后撞在车上倒地,等着车上的人自己来钻套。
这也就是为什么张辰他们会先听到瓷器摔碎的声音,然后才听到撞车的声音。
那位背心男见老太太坐在地上哭,又开始出头了,指着宁琳琅喝道:“你这个黄毛丫头,你凭什么说人家的东西是假的,你懂吗,你知道什么是古董吗?呦,还是个外国娘们儿,那你就更不懂了,这是我们中国的古董,什么时候轮得着你这外国娘们儿说话了。你滚一边去,叫那个小子出来说话。”
宁琳琅那个气啊,什么叫外国娘们儿,我混血的好不好,名字也是中文的好不好。这位大小姐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啊,眼眶当下就红了,泪珠在里边打着转,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张辰本来不以为什么,这种碰瓷的人有很多,只要你揭穿他也就没事了。可是宁琳琅为他说话,却给人侮辱了,这背心男一看就是老太太一伙的,专门负责起哄和威慑的。
旁边的众人也都被挑唆起来了,还有人不停的骂着张辰和宁琳琅,不得不佩服国人骂人的水平,很多高手连骂半个小时都不会有重复的话,而且是极其恶毒,极其肮脏的话。
那背心男见有效果了,赶紧添柴加火,“老少爷们儿们,这个小白脸带着一个外国娘们儿来欺负我们中国人,撞碎了老人家的宝贝,不但不赔偿,还想耍赖逃跑,把他们围起来,别让他们跑了,一定要给老人家讨个公道。”
旁边也有人应了,嚷着:“说的好,给老人家讨个公道,不能让他们跑了。”
马上有人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包围,把老太太,小女孩,张辰还有宁琳琅围在中间。不少的人都恶狠狠的盯着张辰和宁琳琅,好象坐在地上是他们的亲妈一样。
也有人看出点什么来,说道:“嘿,别是遇上碰瓷的了吧,这年头这样的人太多了,你看这年轻人,不像是个没钱的啊,开着这么好的车,至于心疼那点钱吗,说不来给人家看出来了。”
还有人说:“这事情不好说了,我看还是报警吧。”
张辰听这人说的也很有道理,本来张辰是想小事化了就算了,可是看着一边宁琳琅委屈的哭着,火一下子就出来了,拿起电话就拨110。
背心男看见张辰拿出电话要报警,立即拦住张辰,问道:“怎么,没理说不过别人,还想叫人来打人吗?”
张辰一把掰开背心男的手,张辰的力气很大的,一下就把背心男的手指掰折了。背心男听见“咯吧”一声,一股剧痛从手指传来,疼的他汗都出来了,捂着手指大叫着:“打人啦,流氓打人啦,撞了人还打人,救命啊。”
地上的老太太早就不哭了,本以为自己的同伙出来就能让张辰掏钱,没想到却让张辰给打了,坐在那里又开始哭上了,她一哭小女孩也跟着哭,那声势也是很不小的。
宁琳琅则是抱着张辰的胳膊,怕他追打那个背心男,她知道张辰是为自己出手的,心里吃了蜜一样,师兄他好强悍啊,不但有学问,还是个真正的骑士,嘴里还劝着:“张辰你别生气了,我没事的,你打伤他是犯法的。”
张辰笑了笑,说道:“傻瓜,这叫正当防卫,是他先动手的。”
这时候接到刚才群众报警的110指挥中心已经派警察过来了,为首的是个女警官,拨开人群之后,就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是谁报的警?”
马上有好事的人凑过来把两边的争端告诉了这位警官,那女警官听了之后,就看了背心男一眼,又看着张辰问道:“是你把人打伤的吗?”
张辰还没有说话,背心男就叫道:“警察同志,就是他,他把这位老人家的宝贝撞碎了,还想赖帐逃跑,我拦着他就被他打了。”
那位女警官听了背心男的话后,有看了看正在地上坐着哭的老太太和小女孩,再次问张辰:“是你打伤人的吗?他说的对不对?”
张辰礼不亏,也没必要低声下气,直视着这位女警官问道:“我能先看一下您的证件吗?”
女警官把工作证递给张辰,本来按照规矩就应该出示证件的,只不过国人的官本位思想,让老百姓对警察有一种天生的畏惧感,所以没几个人敢跟他们要工作证看。
张辰看了她的工作证后,知道这位警官姓张,叫张嫚,名字不错。职务还不低,是东城分局巡警队的副队长,“张警官对不起了,不是我不相信警察,主要这年头骗子太多了。他的伤是我弄的,但我是正当防卫。”
背心男听见章辰的话后,又叫道:“什么正当防卫,你就是打人了,你撞碎了人家的传家宝,逃跑不成就想叫人来打人,我拦着你被你打伤的。”
前前后后过了半个多钟头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警官怕人多了搞得更麻烦,就说:“别在这儿说了,都跟我回局里吧。”又对其他的警察说:“这几个人都带回局里再说吧,把围观的都散了。”
两个警察闻言去了,张警官对张辰几个人说道:“走吧,谁是谁非到公安局说个清楚吧。”
一个警察让张辰两人上警车,张辰拒绝道:“我的车还在这里呢,我们自己驾车过去吧。”
警察一瞪眼,说道:“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干嘛就干嘛,你的车由我们的人来开,你自己开车,万一跑了怎么办。”
张辰是一个顺毛驴,听他这语气就火大了,也回瞪着他说道:“什么叫跑了,我没错我跑什么啊?我又不是罪犯,凭什么让我上你车啊;你怕我跑了,我还怕你把我车开跑了呢。”
“呀呵,还挺厉害的啊,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自己开车。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还敢和警察叫板,眼里还有王法吗?”
张辰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你还知道王法啊,那我问你,哪条王法告诉你说我不能开自己的车的,又是哪条王法告诉你说我开自己的车就是欠收拾?”
这位还真是不知道张辰可不可以开自己的车,想说不能又怕说错了被张辰抓住把柄,可说能吧,又怕丢面子,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那位张警官走过来瞪了他一眼,然后对张辰道:“没有任何法律规定你不可以自己驾车,但是你得在我们的车辆之间行驶,上车吧。”心里对张辰也是很有看法,这家伙看来是个富家公子,这么不给警察面子,等下回到局里不能对他太客气了。
到了警局,几个人都在一个大办公室里边,张警官让他们各自讲述当时的情况,两边的说法完全相悖,这让张警官犯愁了。
要说这老太太吧,不像是个骗人的啊,这背心男看起来也是很仗义的样子;再说张辰和宁琳琅开着好几百万的车,看着也是有身份的人,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耍赖啊。不过这家伙怎么说都是把人打伤了,有道理还用打人吗?这心里就偏向到老太太这边了,先让人送背心男去医院诊治,接下来再给他们做笔录,张辰该罚款罚款,该赔偿赔偿,就这么定了。
其实也是这位张警官没经验,只要是老警察多少都能从这里边看出点什么来,可是这位张警官有来头啊,背景深厚,惹不起的,所以也没人愿意触她的霉头。再说这张辰刚才的态度也让他们十分丢脸,你不是有钱吗,那就多罚你几个,看你还敢不敢再这么嚣张。
这时候门被人推开,走进来几个人,张辰看到其中一个看警衔应该是局长之类的,身后跟着几个警察,看起来职务都不低,那局长身边是一个穿着便衣的年轻人,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那个局长对他却表现得有些恭敬,估计也是什么大人物。
看到这些人进来,张警官和其它警察马上站起来,表情也开始严肃上了。张警官走过去对着那个局长说道:“马局您好,有什么指示。”
果然是局长。
第二十五章 碰瓷(下)
马局长四下看了看,手伸向旁边的便衣年轻人,说道:“这位是公安部督察局的张处长,来我们局视察工作的,听说你这里有个案子,就过来看看,你们继续。”说完就招呼着那便衣年轻人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那位张处长看了看张警官,问道:“张队长,这是怎么个问题啊,听说还有人受伤了?”
马局长看着张处长愣了一下,心道:没做介绍啊,他怎么知道她姓张的?以前就认识?听说这张队长家里背景很深,这也是说不来的事。就对张警官说道:“小张,你就给张处长说说情况吧。”
张警官怨恨的看了那位张处长一眼,说道:“今天上午九点二十分接到110指挥中心通知……,根据现场目击证人和当事人的说法,应该是这个叫张辰的人驾驶汽车撞倒了老人,同时撞碎了这位老人家祖传的明代瓷器……,而现场目击证人因为受伤比较严重,已经送往医院救治了。”
其实整件事情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只是因为她家里和这位张处长家里有着不解的世仇,此刻见到张处长,心里难免不爽。认为张处长是来找她麻烦的,心里有些排斥,想要早点完事,所以才依着自己的想象说出这么一段来。
她说完之后,马局长就去征求那位张处长的意见:“张处,您看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吗?”
那位张处长,看了看张辰他们几个当事人,点了点头指了指张辰,说道:“也不能只听一家之言,让这位兄弟也说说,兼听则明嘛。”
这位张处长,看见张辰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好感,直观的认为张辰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辰在他们进来之前已经想要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好给自己洗脱罪名,也要让这几个骗子吃点苦头,把这么可爱的小师妹气哭了,坚决不能饶了他们。
这时候有管着警察的警察在这里坐着,张辰就想,是不是把这几个混蛋警察也一锅烩了。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又不是深仇大恨的,做人留一线嘛。
张辰无奈的苦笑了笑,说道:“呵呵,首先我没有打人,我只是正当防卫,那个受了伤的人认为我要叫人打他,所以就想先制服我,但是很不幸,他被我制服了。而他的同伙,也就是这位老人家,先是让小女孩发出哭声,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后把她袋子里那个瓷瓶摔碎,再撞到我车上。在我下车之后,先是大度的告诉我,她没有受伤,让我认为她是一个很不错的老人,然后才利用我的亏欠心理,拿出摔碎的瓷瓶要我赔偿。”
说到这里,张辰看着老太太问道:“老人家,我说的对吗?”
张辰说的真是一丝不差,她们这样做已经骗了好几个人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揭穿,很不甘心,恼羞成怒的吼道:“你胡说,你撞碎我的传家宝,还想逃走,现在你又诬陷我是碰瓷的,你,你不得好死。”
张辰呵呵笑着,对她说道:“老人家,你别动气啊,我也没有说你是碰瓷的啊。只不过你这件传家宝还真是个赝品,我真是想不通,你们家的老祖宗是怎么把二十一世纪的瓷器带到明朝又传下来的。”
张辰顿了一下,并没有让别人插话,接着道:“你这件瓷瓶很明显就是新仿的东西,你说你不是骗我是什么?诶,你别着急,我说你这是新仿的自然有我的道理。其实你撞上我是很不幸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就是搞收藏的,就是玩这个的,我上手过的瓷器,比你见过的还多,你说我能看不出来你这么一个几十块钱都不值的东西吗?”
那位张处长本来就对张辰有好感,现在听张辰这么一说,也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因为那边的老太太脸都白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手还在不停的抖着。
张处长笑着对张辰说道:“你叫张辰是吧,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叫做张辰的,你既然是搞收藏的,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是怎么看出这东西的真假的?我最近也喜欢上了这行当,刚刚学,什么都不懂,也不太认识这个圈子里的人,你就当给我上个启蒙课吧。”
一边的张警官听到张处长说以前认识一个叫做张辰的人的时候,脸上不由的抽搐了一下,眼里流过一丝懊恼之色,但她掩饰的很好,并没有人看出来。
张处长这倒不是说假话,他最近是对收藏有点兴趣,但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也没想着入行,就是听着人家鉴定玩意儿特有意思,这时候知道张辰也是搞这个的,就想让张辰给说说。
张辰笑了笑,拿起那个袋子,把里边的碎瓷片都倒出来,挑出几片来放在众人眼前,说道:“好吧,我也总得证明我的清白不是吗。这里的几块碎瓷片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大家看这底款,上面写的是大明成化年制,那么我们就按着成化年间的瓷器来看它。首先这些瓷片的胎就不对,成化年间的瓷器,胎质纯洁细润,胎体轻薄;而这件,胎质极其粗糙,轻薄就更谈不上了。我们再来看这青花,成化年间的青花用的都是苏麻离青料子和陂塘青;而这件上面的青花发色混暗,有点像咱们的那种黑蓝墨水的感觉,和成化青花完全没有可比之处。这件的釉色发黄,也不是成化青花该有的表现。”
张辰又拿起一块带着牡丹花的瓷片来说道:“而这块瓷片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了,这上边花的是一朵牡丹花,这叫做双犄牡丹,而这种牡丹花的画法,在中国的瓷器历史上,只有在清早期康熙朝时候出现过。清早期的时候所出的瓷器,因为一些原因吧,很多都是写明朝底款的。而这东西不论从胎质、釉色等等方面都证明是现代的仿品,所以也不可能是清朝的东西。所以这东西绝对不是成化年制的,我看倒是两千年制的更像一些。”
张辰最后一句话也把好多人逗乐了,众人再看看老太太的表情,也都相信了张辰是无辜的。
那位张处长听了张辰的讲解,也是乐了,他就喜欢听人家说这些古玩怎么怎么的故事,觉着这里边好听的东西特多,张辰讲的也不错,能够从各个方面去指出问题的所在,一一给大家分析。
经过张辰的讲解和点评,张处长这些人还真是知道了这么一点瓷器知识,对张辰也是有些佩服。
那位张处长也站起来,带着一种戏虐的味道对张警官说道:“张嫚,张队长,这就是你所说的经过调查和目击证人的举证之后认定的撞人伤人案?看来你还真是遗传了一些你们家的传统,你们家也还真有这种传统。你能把嫌疑人和受害者颠了个儿,完全认错了;你三叔更牛,把自己的亲儿子都认错了,哈哈……”
张警官被张处长这样一说,脸上也挂不住了,说道:“张处长,我承认我工作上有些失误,但是也不用牵扯到我们家来吧。而且我三叔当年也是因为被人挑唆,才会犯错的;后来的事情也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喝了酒,所以才会发生那件事,这些都是从一开始的误会引起的,我三叔也不想这样的。”
她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些张处长更加的愤怒了,几乎是用吼的说道:“哼哼,你们家里的人倒真的是很会推卸责任啊,你失误就可以把嫌疑人和受害者颠了个儿,还不知道你以前办过多少冤案错案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到这个队长的位子上来的。”
旁边的马局长可就发毛了,张嫚这队长可是他们局里提上来的,这不是说他们这些作领导的识人不明吗。如果这位张处长真的把这些话到部里一说,他这局长还干得下去吗,额头上的汗马上就渗出来了。
张处长还没熄火呢,接着道:“还有你那狗屁三叔,这么多年了,他倒是过的自在,他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过吗?还误会,什么叫误会?因为误会就可以昧着良心抛妻弃子吗,这是一句误会就可以掩盖的吗?你三叔就是一个十足的败类,社会的垃圾。”
张辰在旁边看着他们争执,就在那里想:这位张处长还真是火爆脾气啊,呃,该不会这张警官的三叔抛妻弃子的那个妻就是他的亲戚吧。
不过这位张处长仗义直言,兼听则明的行为张辰还是很喜欢的,要不是有人家的仗义直言和兼听则明,自己还免不了得费点功夫洗刷清白呢。
张警官也是在是理亏,再加上人家比她官大,又是管着警察的警察,只好悄悄的熄火了。
张处长见对方不狡辩了,自己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也就熄了火不再发飙。
马局长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对于今天听到这两位争执的事情,他选择彻底的忘记,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同时也想着事后也要敲打一下另外几个警察,最好都是选择性的失忆,有些话是不能听的,如果实在躲不了,就当作没听过,统统忘掉。
这两位身后都有着不小的势力,从小就应该受过极严格的教育,对于一些规矩和游戏法则应该也是很清楚。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这样争执甚至揭人短处的,看这架势应该是张嫚不占理,估计这怨气不是三年两年就能积攒出来的。
对于张嫚的三叔倒是听过两耳朵,可今天说的这事还真是不知道,估计也属于秘闻一类的吧,抛妻弃子啊,这样的丑事肯定是不允许传出来的。
张处长人也骂了,飙也发了,火也熄了,就不要再留在这里让人家怨愤了吧。转身和马局长说了几句官话,无非是说马局长干的不错,有能力也有魄力,他会向上边美言几句什么的。
走到门口又交代道:“既然没有人家什么事,人家又是受害者,就早早把手续办了让人家走,给你们耗了这半天,谁还没个事啊,别耽误人家时间。”说完就走了。
第二十六章 纪昀手稿(上)
张辰觉得这个张处长很有意思,人也不错,对他也是很有好感。但张辰也不会去因为见过一面,有些好感,就去和对方拉关系。
张辰看来,虽然张处长也算是帮了张辰的忙,但那也是因为张处长和张警官之间的矛盾而牵扯到自己,他可不认为张处长看着他长得帅气一点就主动帮他的忙,那张处长又没病。
张辰不大喜欢去主动结交一些达官贵人之类的人物,因为张辰并不需要依靠他们去生活,或者在他们身上谋求什么利益。张辰还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足,物质上不需要他发愁,平时收一些不是特别有收藏价值的古玩然后再卖出去,足以保证他过着优越的生活了;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中亚环球集团,可以说后顾无忧,而且关于和宁爷的合作李天平很有兴趣,说是要以张辰的名义进行,这样就等于张辰也有了自己的买卖。就算是将来他继承了中亚环球集团,也准备聘用职业经理人来管理,他是不会插手的;外行领导内行肯定会有碍于企业发展,不如花一点钱,请有能力的人来管理,张辰有很扎实的金融专业知识,继续的学习也一直没有断过,只是在商业运作上放手,所以也不怕在公司经济问题上被骗。
精神生活方面就更是丰富了,学了这么多年,张辰早就沉迷在古玩或者说是古文化的世界里去了,对于其他的很多文化方面张辰也很喜欢,可以说这世界上只要还有人类文明,张辰的精神享受就是最高级的那一种。再说了,这世上有着无数的宝贝,并且很多都是没有现世的,所以张辰本着一个原则,那就是:活到老,捡到老。
经历了这么一段碰瓷之后,去玉器街的兴趣并没有减弱,时间也不早了,两个人找地方吃了午饭,又接着往潘家园去了。
经济发展带来的好处就是,商品流通的范围更加广泛了,流通速度也更快了。在潘家园已经出现了不少的翡翠原石以及一些鸡血石和田玉的原石,这说明有一部分人已经看到了这里边蕴藏的商机和能够带来的巨大利润。
走了几家有原石出售的商户,张辰也买了几块原石,这里边还有一块鸡血石的原石,里边有一块含血量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鸡血石上品“大红袍”,而且冻地也达到了田黄冻,按照张辰的了解,这样的鸡血石是难得一见的,能够出现在潘家园的商贩中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鸡血石也是矿产,肯定会越来越少,那就会越来越珍贵,张辰也是一貔貅,看着好东西就想吞下去。店老板这些原石都是从昌化论堆买来的,表现都不怎么样,也不可能出好东西,就是为了弄个噱头,提升一下店里的人气,所以不论大小都是一千块钱一块,张辰也乐得,点了一千块钱立马拿着石头走人了。
这些翡翠原石也都是张辰通过意念力的观察后买下的,能够保证里边肯定有翡翠,而且品质不会低了。在张辰看来,这买翡翠原石和买古玩是差不多的,先开始的时候都得看好东西,先把眼睛养出来了,再去看不好的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所以张辰打算多接触一些里边能够有好料子的石头,通过观察之后,总结出其外层皮壳的表现都有哪些特点。看看是不是如自己所想那样,好品质翡翠的皮壳外在表现都有相同特点,或者有规律可循。
这可是要比那些通过观察外在表现往里边看的所谓经验和技巧要厉害的多,谁也不可能把成千上万的翡翠原石一一记录了外在表现,然后再挨个儿解石,看看里边是什么品质的翡翠,再把这些翡翠和之前的外在表现相结合起来。即使真的这样做了,那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因为你这成千上万的原石,不可能都出好翡翠,甚至有不少都会是狗屎地或者甚至就是干脆一块石头。
而张辰就不一样了,他是从内里的翡翠品质来看原石,首先他看的就是能够出好翡翠的原石,再把这些原石的外在表现总结出来,这样的成功率要大上很多。但就是张辰这样,他也不认为能够在短期之内就出什么成绩,怎么也得个十几二十年,看过大量的翡翠原始之后,或许才会有那么一点点经验。
如果真的能够找出好品质翡翠所在原石的相同点,并且可以整理成册的话,那无疑将是赌石界的福音啊。不过即使能够成功,张辰也不会把它公诸于世,因为那样做所带来的后果太严重了,小到对整个行业经济利益的影响,大到对自然规律的影响,说深奥一点,那是有悖于天道的。
这一下午也买到了十几块原石,张辰几乎已经是把潘家园里所有能出中档以上翡翠的原石都买绝了,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张辰和宁琳琅在前边走着,后边跟着一个玉器店的小伙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小推车,上边放着两个袋子,装着张辰今天下午的收获。
走到一家店门口的时候,那个小伙计出声把张辰叫住了,说道:“大哥,您等一下,这家也有翡翠原石卖,但是他家的都是老年间的原石,卖的都不便宜,您要看看吗?”
这倒不是他帮着这家店拉客户,就是觉得张辰这人不错,对什么人都挺客气的,还在他们店里买了好几块原石,都是他介绍的。这大多数人心都是热的,只要你对他好,他就会为你考虑。
“老年间的原石?”张辰停下步子往那家店看去,这家并不是玉器店,而是一家经营杂项为主的古玩店,估计是把原石也当成老玩意儿卖了,不过既然是原石就不管他是老东西新东西,先看看有没有好东西在里边吧。
这家店是很有特色的,估计整个潘家园也就这一家,店里并没有竹木牙角一类的东西,摆放着的都是一些藤椅竹筐之类的东西,但能够看出来,都是老物件。
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店老板见有人进来,就热情的打着招呼,推车的小伙计说张辰想看看他的原石。店老板也是为这几块原石着急呢,放在店里时间不短了,因为他的价格比较高,所以一直没有人愿意要,到后来这事都传开了,更是连来看的人都没有了。人家玩赌石的谁不知道个价钱啊,都是去玉器店里买,不玩赌石的人,更不会花大价钱买你这几块臭里(Le)吧唧的破石头,这批货就这么砸手里了。
这会儿有人要来看他的原石,店老板可是真的心情不错,就算是不赚钱,他也要把这生意做了。客套两句之后,就把张辰带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地上放着一个笸箩,里边堆着有个十来块原石,个头都不大,差不多都是小半个鞋盒大小,最大的也就是保龄球大小了。
张辰展开意念力穿透这几块原石,在意念力到达原始表层的时候,上边有三层绿色的光芒,果然是老年间的原石,应该是有人专门长时间用来揣摩的,再往里看去,张辰心里那个美啊,差点就蹦起来了。这几块原石表面的纹路都已经磨的差不多了,要是从表面去看,就和一块普通的破石头差不了太多,但是内在的颜色却是十分的鲜艳啊,可以说得上丰富多彩了。
不知道这店老板是从哪里淘换来这几块宝贝的,简直就是极品翡翠聚到这笸箩里开会来了嘛,其中一块是玻璃种的无色翡翠和一块极品的铁龙生之外,清澈的帝王绿,深邃的紫眼睛,妖艳的血美人,神秘的蓝精灵,尊贵的鸡油黄,灿烂的富贵橙,甚至还有一块应该是龙石种的。而且虽然原石块头不大,但是皮薄馅大,剥开两公分左右的表皮就是翡翠了。
原石的个头不一般大,但是里边的翡翠个头却是差不多,都在两个立方分米到三个立方分米之间。里边最次的内容都是一块两立方分米大小的极品铁龙生,最好的则是一块龙石种,其它的原石里边都是清一色的玻璃种,足足七块啊,而且还都达到了玻璃种的极限。那块极品的铁龙生就不说了,铁龙生很多,但是这样无瑕的却绝对是难得一见;在说那块龙石种翡翠,那可是最最顶级的翡翠,在翡翠行业里边,最少有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人没见过,甚至有几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说过,章辰都是在伊布古迹里边看到过描述才知道有这个一种物件的;还有那七块顶级的玻璃种翡翠,也都是很难得的,每一块都价值不菲,而这么多颜色同时出现,简直就是奇迹。而这么些翡翠凑在一起出现,这样的事情不是多少年难得一见就能够形容的,这样的事情历史上就没有出现过,最起码是没有文字记载过。
按照意念力观察的结果来看,三层绿色的光芒,就代表这些原石应该是清乾隆到嘉庆年间的物件。那个时候也是一个繁荣和富足的时代,满清的八旗子弟们也正是从那个时代开始渐渐走向了骄奢淫逸,以至于到后来满四九成都是熬鹰斗狗的八旗子弟,到了小火秀起事的时候,连个像样的部队都拉不起来。
而这些在那个时候就能够把这些原石聚集到一起的人,他具备的是什么样的一种能力呢,该不会也是一样通过意念力这样的异能去观察的吧。张辰想了想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如果真能看到里边的内容,怕是对方造就解开这几块原石了,哪还等得到今天便宜了他呢。
不过要是真靠自己的眼力就能做到这样,那不是更厉害吗,简直就是火眼金睛了啊。可这几块原石却又是因为什么,而没有在当时就解开,一直流传到现在的呢?想来想去,也只有类似于和氏璧的那种可能了。
不管那么多,哪怕它是乾隆皇帝把玩过的也好,还是什么王公贵族遗留下来的也罢,就算是偷盗来的也没关系,反正都两百来年过去了,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今天,就在这间店里,这些最最顶级的翡翠就要属于他了,这绝对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不管其他,先赶紧买下来再说。
张辰都有点不敢相信了,真的有这样的好事吗,这不是天上下起翡翠雨了吗,自己还真给砸到了。蹲下去又仔细的看了看这些原石里边的翡翠,还暗暗的掐了大腿一下,很痛,果然不是眼花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收回意念力的时候,不注意顺带着瞟了一眼旁边一只藤箱,也有三层绿色的光芒,也是个老东西,但是肯定不值钱。咦?里边还有东西啊,是书,好多的书。
张辰继续用意念力去观察那藤箱的内部,那些书不是放在箱子里边的,而是被藏在藤箱的壁层之间。这个藤箱编制的极为巧妙,它的开口处不是很厚,到了往下一点的时候就开始慢慢地加厚了,很好的利用了光折射和人类视觉上的小漏洞,难怪这东西有两百年左右了,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这个藤箱被放在角落里,应该属于店老板不重视的东西,既然不重视,那张辰就有漏可捡了。张辰站起来的时候,装作腿麻扶了一下那个藤箱,然后很不经意的看了藤箱一眼,说道:“这箱子很结实啊。”
店老板接话道:“唉,这箱子到我店里也有些年头了,东西是老东西,就是太重了,人们都嫌太笨重,就砸我手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藤编的,能够这么重,想掰一截下来去鉴定一下,又怕破了相就更没人要了,所以就这么一直搁着。”
张辰啊,这店老板的话就说明这箱子有门儿,说道:“老板,你这几块石头多少钱卖啊,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这几块也是原石,但是表现很差啊,里边有没有东西都很难说的,我也就是想着它年代久一点,看看这老年间的石头能不能和现在的石头比,我这也是在赌啊,您给个实在话儿。”
其实只要不是贵的离谱,张辰就不愿意和他搞价,那里边的东西可都是极品翡翠,尤其是这些个翡翠凑在一起,出了这个店,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了。
第二十七章 纪昀手稿(下)
店老板好不容易又等来这么一个买主,可不想再把人家吓跑了,能卖就赶紧卖了吧,留着不但压钱,而且还是自己的一个笑话,就报了一个比自己收购价多出两千块的价格:“这都是熟人介绍的,两万块,我就赚个辛苦钱。”
张辰一直都在估算着里边翡翠的价值,没多在意原石的价格,听店老板报价,也没想到会这么便宜,心里想着那个藤箱,也不愿意搞价了:“两万就两万吧,好歹你这是老东西,也不能叫你赔钱不是吗。”
回头又看着那个藤箱,打开盖子往里边瞧了一眼,内壁果然都是缓缓地斜进去的,只是制作者所使用的手法十分巧妙,借着一些藤条的关节处的交叉做了很好的掩饰,如果不是有意念力帮忙,他是绝对看不出这里边的问题的,那这里边的宝贝也就只能是继续等待有缘人了。
这个箱子里边有不少用油纸包裹着,并且蜡封过了书稿,而且书稿也是三层绿色的光芒,再配合书衣上的那四个字的笔迹,这些书稿应该就是那部传说中被焚毁了的大作了。
真是没想到啊,在这间店里居然藏着这么多的好宝贝,不但把千百年来都被人们梦寐以求的极品翡翠几乎挨个儿摆了出来,而且还藏着这么一部足以名垂千古的大作。这好玩意儿不是没有,也不是很少,只是有些人运气
可能差了那么一点点,其实很多人得到好宝贝都是有那么一点运气
在里边的。
就像自己吧,虽然是有意念力可以帮着作弊,但是如果没有一定的好运气
,就算有比意念力还神奇的能力,一样只能是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内部而已,想要检漏就没那么容易了,想要中大奖,也得在有彩票的基础长啊。
张辰既然已经发现这只箱子的秘密,那么这只箱子今天说什么也要搞到手,就转头对老板说道:“我外边还有十几块石头,再加上你这里的,怕是不好装了,你这个箱子看着还算结实,一并卖给我算了,我正好用它来装那些石头,你给个价钱吧。”
店老板本来都可以送给张辰的,可张辰现在却要买,一听这个底子货也能出手了,心里更是,说道:“这东西也不值钱,我两百收来的,您给两百拿走得了。”
“行,再给你两百,把这些石头帮我装进去,然后找个人帮我往出送一趟吧。”张辰也觉得不贵,就没还价。可不是不贵呢,这东西带瓤儿的,别说两百,再加一个万字他也不会觉得贵。
钱货两清,店老板也派了一个小伙计给张辰放到了车上,张辰带着宁琳琅驾车回家。刚停好车,张辰就把那个藤箱取下来,和宁琳琅说:“那些别管了,先进去把这只箱子打开看看,不出意外的话,这里边藏着好东西。”
宁琳琅不明白他搞什么,连车里的原石也不管了,车里的原石可是花了两万多的。想起张辰刚刚在那间店里的表现,突然眼睛一亮,难道那个箱子有古怪?
抱着箱子进了门,张辰也不上楼,先把巷子仍在空处,就去洗手了,还让赵妈帮着拿一瓶消毒喷雾来。洗了手出来,又让宁琳琅上去叫董老,他则是跑去找工具了。
找来了工具,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就用消毒喷雾去给箱子里里外外的喷了一气。然后又拿来一个大袋子,把箱子里边的那些内含顶级翡翠的原石装进去,拿上楼扔回到他房间。
再下到一楼的时候,董老和宁琳琅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董老看了看张辰,又看了看茶几上放着的锯子,借着看了看那只藤箱,最后又看向张辰。
张辰知道董老这就是在问他,看着不明真相的董老和宁琳琅,张辰把箱子搬到茶几跟前,笑着说道:“师伯,我刚才在看原石的时候发现这只箱子有些古怪,就觉得这里边很可能藏着东西。”
宁琳琅也明白了,刚刚他也奇怪,张辰买这么一个箱子干嘛用,原来是里边有宝贝啊,又想起了那尊藏着玉蝉的弥勒像来。她发现,张辰不但是运气
好,知识丰富,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观察力,和他的细心。只有观察细致的人才会发现细微处的不同,不知道她了解张辰其实是使用意念力去观察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张辰一边打量着那藤箱,一边说道:“你们看这箱子,开口处很薄,但是到了下边就越来越厚了,这点很不合常理啊,一般来说容器都应该是把容积做的越大越好,可这个藤箱却是专门往小里做。而且我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藤的重量可以比其它重出很多的,这个藤箱有两百来年了,应该是很干燥的,分量也应该变得更轻才对,这也是古怪之一。”
宁琳琅眯着眼睛看着张辰,笑道:“你刚刚就看出问题来了对不对,所以你才说那些翡翠原石太多没地方放,要买这个箱子来用,其实外边的袋子还有空间,明明可以装得了。我那时候就觉得有问题,但又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好狡猾啊。”
张辰翻了个白眼,笑骂道:“怎么能说是狡猾呢,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我可是你师兄,能有你这样对师兄说话的吗。枉我对你那么好,真是让人伤心,痛心,眼泪流啊。”
“我这就把里边的东西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竟然藏了两百年。”说着就开始用手里的锯子沿着藤箱的开口锯了下去。
这箱子的藤条的确都已经干枯老化了,锯起来也不费什么力气,随着地上的锯末越来越多,藤箱一侧的壁层已经被锯开了。张辰又开始顺着边缘往下锯,等到彻底锯开一面的时候,“噗”的一声,掉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着并且蜡封了的物件。
张辰把它捡起来,又伸手在破损了的壁层里边去掏,又掏出四件同样用优质包裹的物件来。
董老拿在手里颠了颠,感觉应该是一本书,就没有再动,等着张辰把里边的东西全部取出来,那时候才好打开。因为如果现在就打开,会影响到张辰的动作,能够被人用心隐藏的东西都不会是普通玩意儿,万一张辰失手了,锯坏一件都是损失。而且,这种纸质的书画类文物,都得在干净的桌子上,带了手套来看的,否则手上的汗液什么的会对东西造成损坏。
张辰从这一侧拿出五件之后这侧就空了,接着又去锯其他的地方,最后除了底部之外的五面都或多或少的取出来一些相通的物件儿,一共是三十二件。这时候那个藤箱也已经破碎不堪了,不过这时候也没人在乎这个藤箱了,它只不过是用来藏宝贝的,取出宝贝它的使命就完成了,就好比是送信的邮递员一样,人家把信送到就算完事,有谁会关心邮递员送了信之后是回家还是去下馆子吗。
等张辰洗了手,三个人抱着取出来的东西就进了书房,把东西放在桌上之后,董老拿来三副手套,说道:“东西太多了,一起来吧,但是要千万注意,小心再小心,别损坏了里边的东西。我先来拆一件,没有问题之后你们再上手。”
说完董老就拿了一件放在面前,右手拿起一把竹刀,这是专门用来裁一些纸制品的工具,用竹刀轻轻挑去上面的蜡封,然后把包裹着的油纸顺着蜡封的痕迹割开,再向两边割过去,等油纸完全割开后,里边是一本用薄绢包裹着的书籍类的东西,董老很小心的把里边的东西取出来。
把薄绢摊开之后,是一本蓝色书衣的线装本,差不多有一寸厚,保存的相当完好,没有一点破损之处,这全要得益于外边的这层油纸了,否则经过两百来年,就算不完全腐烂,也会因为发霉虫蛀等原因而损坏的。
蓝皮白纸,纸质微微有些泛黄,不过时间长点的都这样,而上面写着的四个字,却让董老和宁琳琅都呆住了“阅微笔记”。
张辰适时的打断了他们发愣,问董老:“师伯,这不会是《阅微笔记》的原稿吧?”
董老和宁琳琅听了张辰的话,都回过神来,董老拿起那本《阅微笔记》翻开一页,上边写的是“姑妄听之·卷二”,再往后翻过去就是内容了,还带着一些标注。
董老取来放大镜,从书名到内容一个字一个字的观察着,前前后后翻了好多页,看了一百多个字。大约半个小时后,董老抬起头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笑着对张辰说道:“你小子真是好命啊,什么好东西都往你手里钻,这的确是纪昀的手稿。”
说完看了看一边摞在一起的东西,说道:“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吧,把这些里边的东西都去出来,看看是不是完整的原稿,如果是的话,那将是一大发现啊,这可是能把《聊斋》比下去的东西。”
张辰和宁琳琅也戴上手套开始动作了,尤其是宁琳琅,心里很是兴奋,能够亲自参与,并且亲手取出《阅微笔记》原稿,这在古玩界是一种荣誉,现在这个荣誉只属于他们师徒三人,而这份荣誉还是她伟大的师兄给她带来的。是的,宁琳琅现在只能用伟大来形容张辰了,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词能够使用。
一个多小时之后,三十二个油纸包裹全部打开。其中有二十九个包裹里边都是《阅微笔记》原稿,有两包是纪昀诗词摘录,剩下一个油纸包裹里取出来的是一些信件。这些信件都是刘墉等人给纪晓岚的回信,按照内容来看,应该是纪晓岚在编撰《四库全书》时见到一些奇文之类的,就会和一些大臣好友们相互探讨的往来书信;还有几封是有人知道纪晓岚摘录了一些秘本珍籍、禁毁书中的内容之后,劝说纪晓岚要千万小心,并且赞佩他行为的信件。
董老看着这些文稿和信件,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传说《阅微笔记》的手稿被藏在双塔山上,后来藏匿的人死了,就此遗失;也有传闻说这些手稿被和珅夺去,或焚毁或私藏了。而现行的《阅微草堂笔记》只不过是原本的几分之一,和一些鬼怪故事的合集罢了。”
董老又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本以为这些摘录了无数毁**精彩篇章的手稿早已经损毁腐烂了,没想到却是保存的如此完好,还被小辰你给找到了。这绝对文学史上的重大发现,足以惊天动地啊。”
张辰也应道:“的确,清政府为了统治汉人和其他少数民族,不知道毁了多少光辉灿烂的文化,尤其是乾隆一朝,大兴**,打着编修《四库全书》和弘扬中华文化的幌子,实施着‘寓禁于毁’的卑劣行径,和借‘修史’之名来毁书的阴险手段。这的确是文化的悲哀,是历史的悲哀,也是一个民族的悲哀。”
董老笑道:“不要这么忧伤嘛,都是些埋进土堆里的事情了。这些手稿可不仅仅是古董,对文学研究也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实打实的无价之宝啊。一旦你得到这些文稿的消息传出去,我怕是会有很多人想要上门来看一看,甚至有些单位还会想要据为己有的,你先不要漏出风去,这事得和你太师叔打个招呼,让他给你想想办法。”
“你买了很多翡翠原石回来吗?最近怎么对这些感兴趣了,千万不要沉迷在赌石里边,一旦失手,后果难以想象的惨啊。”
张辰可不能说自己可以看到石头里边的东西,呵呵一笑,说道:“师伯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这不是就要和宁爷合作珠宝生意了吗,四师叔要以我得名义来合作,所以我想着对这方面的东西都多了解一些。学会了也没什么坏处,而且我觉得玉石文化也是很博大的,值得去学一学。”
董老也知道张辰不会真的沉迷到赌石里边去,只是提醒他一下,以防万一,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张辰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卢俊义的名字,接通电话后,就听到卢俊义说:“张辰你在哪呢,你不是说想见识一下赌石吗,过几天云南腾冲那边有一个小盘,我们公司会去采购原石,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一起去吧。”
第二十八章 情定南疆(上)
飞机从首都机场起飞后三个半小时,降落在了昆明巫家坝机场。张辰带着宁琳琅和卢俊义、石磊以及天美公司的几个专家走出机场后搭了三台出租车往预订好的酒店而去。
这次张辰本来是不想带着宁琳琅来的,在北京一起出去还好,可到云南都一起就不是很合适了,张辰知道宁琳琅对他有那么一点小意思,而他对宁琳琅也有那么一点喜欢,可他受伤太严重了,现在根本不敢接受一段感情,就怕在外边时间长了两个人有点什么进展;再说了他们是来赌石的,又不是来旅游。
就哄她说那里治安非常乱,而且没有酒店,住在农村的帐篷里,还不能洗澡。宁琳琅想了想那样的环境,还真不是个好去处,小丫头就开始有些犹豫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张辰还在为忽悠了人家而暗暗自喜,隔天下午宁大小姐就开始发飙了。
你可以骗人家,人家也可以去打听的,宁琳琅也是担心张辰的安全,又知道他有洁癖,想去打听一下那里的情况,好给张辰准备准备。可打听回来之后,宁大小姐就一脸乌云,好象张辰欠了他一百块钱两年都没还似的,指着张辰一顿狂吼。
张辰没办法,只好说因为这一路会非常的辛苦,而且毕竟是边陲之地也怕有个什么闪失,所以才不带她去。宁大小姐这才怒气微平,但心里还是有一股暖意流过,毕竟张辰是在乎她的。但还是逼着张辰带她去,否则就会趁他不在的时候,烧了他的二王真迹。
张辰一听,这还了得啊,急忙又给她订了一张票,看到机票之后,宁琳琅才又开始了起来。其实张辰也知道宁琳琅不会真烧,就是让她烧她也舍不得,这是搞收藏的通病,见着好东西保护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毁坏。只是因为宁琳琅孤身一人在中国,真是很不容易,能谈得来的就他一个,董老虽然也算得上宁琳琅的亲人,可毕竟是长辈,宁琳琅还是一个女孩子,不可能什么事都说的,所以就当带她旅游了,反正腾冲本来就是旅游胜地。
到了昆明可以住一天,第二天再乘飞机到腾冲。一行人到了酒店分配房间的时候,宁琳琅挑了张辰隔壁的房间,卢俊义和石磊笑着看了看张辰,给了他一个男人才懂的眼神,搞得张辰相当的郁闷。白了他们一眼,我懂什么懂啊,我们是很清白的师兄妹好不好,这两个家伙真是不可理喻,满脑子都是肮脏思想。
张辰一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坐了三个多钟头的飞机,又搭了出租车,让他感觉身上十分的不舒服。
宁琳琅和张辰泡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多少也被张辰传染了一些毛病,听张辰讲了那些恶心的细菌和恐怖的致病率后,小丫头也有点觉得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传染源,进门后的第一件事也变成了洗澡换衣服,还会用酒精消毒手机、随身听等等在外边使用过的东西。
宁琳琅洗了澡换好衣服之后,就来敲张辰的门,他们的程序是基本相似的,所以这时候张辰也换好衣服了。宁琳琅现在和张辰一点都不客气,进来后就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咕嘟咕嘟的喝了半杯,然后才一口一口的喝着。
她现在也明白了张辰第一次和她见面的那天,为什么以洗完澡出来就端起茶杯牛饮了,长时间乘坐飞机本来就是一件根枯燥的事情,张辰又有洁癖不会在飞机上上卫生间,所以就不会在飞机上喝太多水,而人洗澡之后都会比较口渴,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张辰那样的行为也很正常,她不是也不讲究什么淑女的形象了吗,坐下就是一顿喝。
喝了一大杯水之后,宁琳琅就问张辰昆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她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张辰早些年的必修课,所以但凡这类的问题,问张辰肯定比到书上找或者去查资料直接有效的多,而且她相信,张辰给出的选择一定会是最正确的。
张辰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今天只有一下午的时间,所以不能分散的去游览。现在是一点半,我们先去吃一点东西,然后去逛一下大观楼,时间差不多就到晚饭时候了,晚上可以去吃昆明的小吃。”
张辰先把大致的行程定下,然后开始给她细说:“云南的小吃有很多,但是正餐的佐菜出名的不是太多,我们等下吃点名气比较大的,田七汽锅鸡、宣威火腿、洱海鱼干、鸡枞蒸肉饼、茄子鱼、香茅草烤鱼、宣良烤鸭,当然还有一样是很不错的,就是黑米饭,不是我们日常的那种紫米,而是用植物染色的白米,那个很不错的。”
“而大观楼则是云南著名的一处景点,大观楼其实是一个园子,包括涌月亭,凝碧堂,揽胜阁,观稼堂等等这些建筑;大观楼临大观河而建,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尤其是大观楼有一副对联,是孙髯翁在乾隆年间所作,上下联一共有一百八十字,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长联。
晚饭我们不在酒楼饭店吃,而是去吃小吃,云南可以算是一处小吃天堂,最最有名的就是过桥米线其他的像是漆油茶、鸡豌豆凉粉、一掌雪、锅巴油粉、小锅卤饵块、凤庆粑粑卷、油酥紫米米花糖、荠菜饺、四味荞包、太平糕、千层皮、大酥牛肉面、油燃面之类的,怕得有百八十种吧,可有的你吃了。”
张辰看了一眼还在想着各种美味小吃的宁琳琅,说道:“别怕没时间吃,等到了腾冲一样有很多小吃的,而且等腾冲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还要再回到昆明的。来了云南当然要买一些当地的东西回去了,有些东西在京城买不到最好的,像是鸡枞、松茸、竹荪、牛肝菌、羊肚菌这些野生菌类,还有云南的蜡染布和扎染布也是很传统的东西,我还要再买一些云烟带回去,然后还得找两副好的云子带回去送人;还有云南的普洱茶也是好东西,被称作能喝的古董,也要多买一些。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来办的,怎么也得有两天时间,你还怕到时候没得吃吗。”
宁琳琅一听云南有这么多好东西,直说自己也要买一些,张辰笑道:“你买什么啊,我要买的话,当是算你的份在里边了,师伯、四师叔还有五师叔都要带一份回去的。”
宁琳琅听张辰说他也有打算自己的那一份,心里又是一阵加激动,他想的如此周到,还真是一个细心的男人,有能力,知识丰富,年少多金,英俊帅气,还很强壮,这简直就是标准的白马王子呢。
想起前些时间打电话给外公,说关于在国内合作珠宝生意的事情,外公听说是以张辰的名义进行合作后,更是催促她把这件事尽快落实,而且言语之中还表露出对张辰的赞许,并且让自己多多和张辰接触。那自己和张辰发生点什么的话,外公肯定是会赞成的吧,可他总是没有什么实际的表示,难道要自己主动?
给卢俊义他们打了电话,说是一起出去吃饭,然后在酒店大堂碰面。中饭不用那么麻烦,五星级酒店都有二十四小时供餐,而且口味那也是没得说。点菜时候果然如张辰所说,服务员推荐的也是那些个菜品,卢俊义跑云南的次数最多,席间也是讲着他在云南见过的各种趣事,一顿饭下来气氛很是不错。
饭后商量要去大观楼,那几位天美公司的专家年龄都比较大了,不太适应与年轻人一气游逛,就选择在酒店休息,也有出去见见当地朋友的。
卢俊义在他们几个人中算是对昆明最熟悉的,所以就由他带路了,四个人在大观楼游览之后,又跑去吃云南的特色小吃。
宁琳琅在英国长大的,那才多大一地儿啊,欧洲人和东方的饮食习惯又有很大的不同,那地方完全没有什么太多的小吃可以享受,所以她对这些小吃最为着迷。一气吃了十几样,都已经感觉到撑了,还是忍不住的盯着一些小吃摊子猛瞅。
张辰怕她吃太多消化不良,就答应她等回到昆明的时候带她来好好的吃,这才让她勉强压下了对于美食的**。
昆明又叫做春城,这名头可不是白给的,全年温差全国最小,即使在夏天八月份,也很少会有超过三十度的时候。这会儿走在街上,温度适宜,不时有微风轻轻拂过,感觉很是爽利。
现在天色还早,离酒店也不是太远,几个人就打算走着回去,顺路欣赏一些昆明的夜景。
在昆明最多的不是小吃,而是花,想到这里,张辰看了看身边的宁琳琅,说道:“昆明的鲜花是很有名的,每天都有很多的鲜花从这里卖到全国各地去,我们明天的航班是十一点多的,明早可以去昆明的花市见识一下。”
张辰这么做还真是为了宁琳琅。既然出来一趟,就带她去看看,女孩子嘛,都会喜欢一些花花草草的。
宁琳琅听了果然喜欢,拍着手说道:“好啊好啊,我一直都很喜欢看荷兰那里的花海,可是一直都在学习,很少有机会去看,想不到这里也盛产鲜花,我要去。”
说完还抱着张辰的胳膊晃啊晃的,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她知道张辰是要带她去,要不一帮子大老爷们儿去看那个做什么。
第二十九章 情定南疆(下)
一直到了酒店,宁琳琅抱着张辰胳膊的手都没有再松开,就那么抱着。卢俊义和石磊在下电梯的时候,都看了看张辰的胳膊,然后给了他一个很暧昧的笑容。
张辰也知道宁琳琅一直抱着他的胳膊,他也没有反对,一个女孩子肯和你这样,你要是反对了,那会很伤人家自尊的。再说这种感觉还是很享受的,宁琳琅不但有东方人的精致,还有着西方人的丰满,张辰的胳膊偶尔会不经意的撞在一团柔软的嫩肉上面,搞得他整个人都有一种酥酥的感觉,很爽的。
宁琳琅骨子里也是有着欧美人的奔放和直接大方,对于自己喜欢的,绝对不会去掩饰什么,更不会像东方的女孩子那样,扭扭捏捏的,明明心里喜欢了,还装出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她喜欢张辰,从张辰送给他那只玉蝉的时候就开始了,越来越喜欢,张辰所表现出来的修养,学识,沉稳,勇敢,都深深的吸引着她,再加上外公的示意,所以她主动了。否则要是等张辰主动,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家伙好象对感情很不开窍的样子。
张辰和宁琳琅的房间都是在最里边的,和卢俊义,石磊道了晚安后,两人就朝房间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宁琳琅突然站住了,因为张辰的胳膊被她抱着,张辰也被她带着停下来。
张辰扭头看了看宁琳琅,想要问她什么事,却看到宁琳琅两眼直直的盯着他。张辰能够看出那双眼睛里的内容是什么,可他受伤太深,对于这双眼睛里的东西,他有些不敢接受。他对宁琳琅也是有感觉的,如此极品的一个美女,又见天儿的和他混在一起,没有感觉那是胡说。
可是感情虽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物,但是如果感情破裂或者失败的话,所带来的杀伤力也是很恐怖的,甚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样的事张辰不想再经历一回,以张辰对感情的渴求和珍惜,他是绝对伤不起的。
伸出那只没有被宁琳琅抱着的手臂,轻轻的抚了抚她的栗色长发,语气非常温柔的说道:“琳琅,我知道你对我有感觉,而且一早就知道。这样一个美丽的小师妹能够喜欢我,我也很很荣幸,在我的心里,对你也是有感觉的,说实话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对你很有感觉,我也很喜欢你的。”
张辰的手顺着宁琳琅的发边,从她的脸颊上滑下来,接着说道:“只是我曾经在感情上受伤太重了,搞得我有些害怕这玩意儿,它所带来的杀伤力是我所不能承受的。我曾经是一个孤儿,遭遇过无数的人间冷暖,直到遇见了我的父母,被他们领养之后我才有了温暖。我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非常的在乎,非常的珍惜,看的比生命还重要,一旦感情破碎了,对于我的打击是致命的。”
宁琳琅不知道张辰之前还有过这样的感情经历,如今听张辰对她说起,心里竟然觉得很难受,觉得心很疼。原来师兄这么可怜,那个让他受伤的女人真是可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有女人傻到去伤害他呢,如果让她见到这个女人,她会把她撕碎的。
宁琳琅一直都在注意张辰,她看到张辰对身边的人都是很真诚的。张辰的朋友不多,也很少去主动的结交什么人,而别人也很少被张辰接受,这不是张辰骄傲,而是他在分辨,在判断。一旦张辰接受了一个人,那他就会真的用心去和你交往,你在他心里是真的有一席之地的,这点从张辰对卢俊义和石磊这些人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是真的把他们当作朋友的。
而张辰对长辈师叔伯,对那位年近百岁的太师叔,对她这个小师妹,都是处处关心,无所不用其极,总愿意把自己最好的都给身边最亲的人。
宁琳琅点了点头,放开张辰被她抱着的胳膊,抬起双手捧着张辰的俊脸,眼里流露着关不住的浓情,说道:“我能明白你心里的感受,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所以我才会主动。你有你的顾忌,我有我的坚持,我们先回房间吧。”说完就向她的房间走去。
张辰看着宁琳琅进了门,也打开门回到自己房间。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这么主动,而且还很坚决的样子,想着宁琳琅那双充满浓情的眼睛,张辰心里翻滚着巨浪。对于宁琳琅他是很喜欢的,第一次见面他就开始喜欢了,甚至有些动情,要不然也不会把那只无价之宝的玉蝉送给宁琳琅,他当然知道那两只玉蝉是一对的,可是心里的那道伤疤一直流着血,没有办法愈合,他深怕和宁琳琅的感情也有什么变故的时候,那道伤疤会要了他的命。
洗了澡换好衣服,张辰泡上一杯茶坐在临窗的沙发上抽烟,从烟头上飘起一道道淡淡的烟雾,缭绕着盘旋而上,张辰看着不停变幻形状的烟雾,心里思绪万千,就像那烟雾一样,纠缠不清找不到哪里是头哪里是尾。
敲门声打断了张辰,走过去打开门,宁琳琅带着一头刚刚洗过的湿发站在那里,发梢上偶尔会有一滴晶莹的水珠掉落,秀发包裹着从T恤的圆领口露出来的玉颈,衬托着她那绝美的容颜,犹如一朵出水的芙蓉。宁琳琅的美他是深有感触的,而此时的宁琳琅更加的美,张辰不禁有些看呆了。
宁琳琅对张辰这个表情很满意,笑道:“我很想听听你的那个故事,给我讲讲好吗?我要了解你的过去,了解你所有的一切,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我要了解并且得到你。”
张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机械性地点头同意了,把宁琳琅让进屋里,两个人就坐在临窗的沙发上喝着茶。张辰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后,给宁琳琅讲述起那段令他不堪回首的感情。
本以为再次说起的时候心会很痛,可是真的当着宁琳琅说出前尘往事的时候,张辰感觉到的居然是一种解脱,一种放下担子和心中那块石头的感觉;虽然心中的那道伤口还在淌血,但是痛苦的成分却减轻了很多,这大概就是愈合的过程了吧。喝着茶抽着烟,把他的总总往事,从儿时的,到大学的,再到被抛弃之后的,除了神奇的意念力之外,几乎都简明扼要地给宁琳琅讲了一遍。
宁琳琅听张辰讲着,心里也不停的被震撼着,张辰对于感情的渴求和忠贞,更加的坚定了她对张辰的信心,也让她对自己和张辰的未来有了想法,这样一个男人是值得自己付出和疼爱的。听到张辰说起一家三口遭遇车祸,父母惨死撒手而去,只留下张辰一个人,宁琳琅忍不住的落泪,对自己没有见过面的二师叔和三师叔深感惋惜。又听到那个叫做赵蕾的女人在张辰如此悲痛的时候弃他而去,找了一个顽劣的男人做男友,小手仅仅的攥着,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到那个女人,狠狠的教训她一顿,她宁琳琅的好师兄怎么能如此的让人侮辱呢。她只顾着气氛,忘记了当时她还不认识张辰。
张辰讲完了他的故事,端起茶杯喝着,好象他真的是在讲一个故事一样,可宁琳琅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张辰的心在滴血。
宁琳琅“嚯”的站起来,拽着张辰的手把他拉起来,双手再次捧着张辰的俊脸,深情的看着他,说道:“我不想叫你张辰,我要像三师叔称呼二师叔那样,我要叫你师兄。”宁琳琅向张辰发出了爱的邀请,向三师叔叫二师叔那样来称呼张辰,不就是说要像他们一样相爱吗。
两只手也改为环抱住张辰的腰,把身体和张辰贴在一起,微笑着说:“我还真是应该谢谢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我现在怎么可能这样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可能这样的去爱你。师兄,我好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也要你爱我,还要和你结婚生子,一辈子在一起。这一生我都要疼你,都要宠着你,我要让所有的男人都羡慕你,因为你是一个值得我付出全部的男人。”
说着就吻上了张辰的嘴,也把他抱得更紧了。张辰不是木头人,一样有着人的七情六欲,这样的美女在怀,主动献吻,再沉默下去那可就真是禽兽不如了。
张辰本就对宁琳琅有情,现在人家姑娘主动表白,把要和你一生厮守这样羞人的话都说出来,张辰那颗久久不曾跳动的春心也活泛了起来。小师妹很善良很单纯,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女孩子,而且有着良好的家教和素养,应该也不会做出那种为了享受而出卖感情的事来,再说了,有自己的身家和她的家族,也没有多少是享受不到的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不要再封锁着自己的心理防线了,不如敞开心去接受这段感情。
想通了这点,张辰的心门也就开了,不再犹豫,抱着宁琳琅就开始疯狂的吻着。不能再让这丫头主动了,要是照着这情形发展下去,哥们儿就是个被逆推的下场,绝对不能干出这种败坏老爷们儿气节的事情,得把主动权拿回来。
宁琳琅虽说是在英国长大的,有着一半的英国血统,受西方社会的感染,在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触上也能够放得开。但毕竟之前连男人的手都没有拉过,更别提实际操作了,这也是照着电视里和生活中见过别人的样子来学的,还不如张辰这个感情菜鸟熟练呢。
宁琳琅是初尝滋味,被张辰吻着,浑身上下酥酥麻麻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唯独双臂能够紧紧的抱着张辰,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兴奋。
男女之间就那么点事儿,这东西其实也不用怎么去学,到了那个时候你自然就会了,怎么样会让自己舒服还用学吗?也就十几分钟,宁琳琅已经掌握了接吻的基本技巧,抱着张辰努力的回吻着,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虽然是酥酥麻麻的用不上力,但浑身都透着一股舒服劲儿,这感觉的确美妙。
张辰是久禁之体,两年的时间没有接触过异性,对于这样的亲密接触很是渴求,虽然他一直排斥着男女之间的感情,但是人的身体却对现实极为的忠诚,只要你敞开了去接受,那种对异性的感觉马上就会回到你的身体里。
面对的又是宁琳琅这样一个绝世大美女,不来劲儿绝对是骗人的,怕是连张辰自己都不相信。
不过,两个人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虽然宁琳琅很开放,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怎样的,良好的家教也让她不会做出随便的事情。而且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还是刚刚捅破那层窗户纸,能够和张辰这样滚在一起吻上一个多钟头已经是极限了。
张辰也不是随便的男人,他对感情更加的敏感和认真,不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刻,张辰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也是她对宁琳琅的尊重。
两个人从沙发上直接就吻到了床上,吻了个昏天黑地之后,宁琳琅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来,拉着张辰的手说道:“你不许反悔,刚刚你已经答应我以后可以叫你师兄,我喜欢这样叫你。还有就是,你一定要对我好,我一个人在中国,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你如果对我不好,我会伤心死的。”
张辰是从心里喜欢宁琳琅,而且按着他对感情的重视怎么可能会欺负宁琳琅,这也是宁琳琅对张辰在撒娇,张辰心里是清楚的,坐起身来抱着宁琳琅,笑道:“傻丫头,我怎么会对你不好,你都说要一辈子对我好了,难道我能不对你好吗?我也会疼惜你一辈子的。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让你伤心到死,我要的是一生一世的感情。至于称呼,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到现在我也不能那样去要求你了。”
和张辰的感情能够突破,让宁琳琅心里极度的兴奋,她忍不住的想要大声喊出来,拉着张辰说道:“师兄,我会爱你一辈子,永远都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我们要到外边去,我要和你在广场上接吻,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
第三十章 翡翠城
第三十章 翡翠城
张辰无法拒绝宁琳琅的提议,只能是带着她出了酒店搭出租车来到最近的广场,下了车宁琳琅就拉着张辰跑到广场的最中心处,转身深情的看着张辰,语气轻柔的说道:“师兄,吻我,就在这里,像刚才那样吻我。”
都到广场了,张辰也就不再矫情,抱着宁琳琅就吻了上去。
昆明夏日的夜晚十分清爽,虽然已经十点多钟了,但是广场上还是有不少人,都是附近睡不着出来遛弯儿的居民和不情愿回家的恋爱男女。
张辰长相十分俊朗,又高大健硕;宁琳琅也是身材高挑,凸凹有致,再加上栗色的长发衬托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儿;这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吻,是很惹人眼球的,很快的周围就有好多人都看向他们,还有一些男男女女的投来羡慕的眼光。在中国,从来不缺乏看热闹的人。
但是大家还是比较讲究的,对于这一对抱在一起拥吻的男女,并没有采取围观政策。还有人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也都跟着鼓掌,把祝福送给这对热恋的男女。
宁琳琅听到了周围的掌声,停下来放开抱着张辰的手,朝着四周的人群深深的鞠了一躬,大声说道:“谢谢大家的掌声和祝福,我是从英国来到这里学习的,今天我和我的师兄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从今天开始他不只是我的师兄,还是我的男朋友。我会一直爱着他,然后和他结婚,直到我们都死去的时候,我还会爱着他。我在中国举目无亲,能够在今天这个特别重要的日子里,得到你们大家的祝福,我很,真的很,谢谢你们!”
初尝恋爱滋味的小丫头,说完这些的时候眼泪也滚落下来,但是脸上依然是幸福和满足的笑容,她不单是因为能够和张辰相爱而,也为她深爱的师兄张辰,因为从今天起就会有一个宁琳琅永远的深深爱着他,不离不弃。
旁边一个老大娘听了宁琳琅的话,也有些哽咽的对张辰说道:“小伙子,你可要珍惜啊,多好的闺女,从那么老远漂洋过海的来到咱们中国,选择和你过日子,得放弃多少东西啊,你可得好好对人家,要不然天理不容你啊。”
这句话说的张辰也是心生感慨,是啊,这小丫头如此对自己,万万不能负了她。
宁琳琅听了也是感动,给这位老大娘鞠了一躬,说道:“老奶奶,谢谢您的关心,师兄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大多数的人还都是善良的,广场上的人都纷纷对张辰和宁琳琅表达了祝福,张辰和宁琳琅也一一的谢过众人。
回到酒店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两个人又抱着亲热了一阵子,才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中午一行人乘坐飞机到达了中缅边境的冲腾县,一直到吃午饭的时候宁琳琅还在念叨着,早上去花市因为时间太短而没有尽兴的遗憾,等回京时候一定要再去逛一下,她要买好多的鲜花回去。
卢俊义和石磊一早去花市的时候就发现了张辰和宁琳琅的进步,俩人已经拉上手了,而且宁琳琅对张辰的称呼也变成了“师兄”,小伙子挺有手段嘛,刚到昆明就把美女师妹搞定了,看张辰的眼神也透着一种佩服。
要是他们知道这事是宁琳琅主动的,估计非得羡慕嫉妒的晕过去,这样极品的美女主动追求,主动献吻,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
“腾冲可以说是中国翡翠文化的发源地,早在缅甸被殖民之前,翡翠的产地密中国、孟拱这一片地方都是归属腾冲州管辖的,所以也有‘自古翡翠出云南’这一说法;早在五百多年前腾冲人就发现了翡翠的经济价值,并开始对翡翠进行加工,经过几个世纪的传承和发展,现在的腾冲已经是东南亚地区很重要的翡翠加工贸易集散地。
从宋朝开始,腾冲就是重要的珠宝玉石的聚散地,到了清朝的时候,翡翠行业日渐兴盛,翡翠十场变得火热起来。腾冲有着地理上无可替代的优势,和几百年来沉淀的翡翠文化,是当之无愧的‘翡翠城’。
腾冲不只有翡翠,这里的藤编、腾宣和腾药都是相当有名的。腾冲在古代叫做‘滕州’,就是因为这里盛产藤条而得名,《三国演义》中诸葛亮火烧藤甲兵中说的那种‘渡江不沉,经水不湿,刀箭皆不能入’的藤甲,就是腾冲的产物。
‘腾宣’说的就是腾冲宣纸,因为产地就在观音塘,所以还有一个名称叫做‘观音塘大白纸’,不论是色感、质地还是其吸水性能等方面的表现,都属于上乘书画用纸。当年徐悲鸿先生就曾经对腾宣有过很高的评价,他说:‘腾宣不仅有头宣的种种长处,而且还有一个头宣所没有的好处,就是作画后别人无法偷揭,可以算是一种很好的作画用纸。’我们现在能够买到的‘雪花牌’宣纸,就是腾宣。我这次也想找一下,看看能不能买到上好的老腾宣,如果找不到,原产地的腾宣也是不错的选择。
腾冲的中草药资源相当的丰富,这里有和顺养鹿场,还有高黎贡山药场,里边的产品都是中草药的上乘货色。腾药配方得宜、疗效显著,在明朝的时候就已经闻名遐迩了,特别是民国时期的‘云生堂’、‘太和堂’那可是相当的有名气啊,只是‘六神丸’这一剂名药,却因为知识产权的问题而被迫停产,实在是医药界的一大损失。
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贵财富,一辈辈的沿袭,一代代的传承,可谓艰辛,但依然会因为各种原因导致损毁或消亡,实在叫人心痛。卢哥有句话说的很好,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越来越少了,能留一点是一点吧。
我们搞收藏,并不是单纯的喜欢看着那些物件,更大程度上是在延袭和传承古文化,虽然不乏商业上的交流,但也确实起到了推动和传播的作用,独独靠小众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这些老东西就会绝迹啊。只有把大多数人的意识转变过来,调动起他们对保护文化遗产的积极性,才能够把这些璀璨的人类文明更好的传承下去。”
张辰这一番由地方特色转到古文化的保护传承的言论,也让其他人都深深的震撼了,看看人家,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成为专家级别的收藏协会理事,不是说说就可以的,这才是真知灼见啊。
这番话不仅感动了众人,也改变了他们在收藏上的价值观念,让他们认识到,收藏不仅仅是爱好,还连带着一种责任,也为自己能够承担起这样的责任而骄傲。
这番话更是改变了石磊的一生,他从张辰的话里明白了他爷爷对他的期望,把保护和传承古文化当成了自己毕生的理想,以至他日后成了世界知名的收藏大家的时候,还在感念着当初张辰的这一番话。
宁琳琅听了张辰这番话,对张辰那是绝对的崇拜了,这就是我深爱的男人啊,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真是没看错人,这样的男人值得你任何的对他好。
张辰见众人情绪有些不对了,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别处,说道:“腾冲一地,可称得上人杰地灵啊,这里出过不少的名人,像是艾思奇,就是腾冲人,他是聂耳的好友,还是毛爷爷的哲学顾问;还有李辅仁、张文光、李曰垓这些都是历史名人啊。”
张辰停下来招呼众人吃菜,又碰了一杯,接着道:“腾冲也有当地美食,很多小吃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最有名的就是我们桌上这盘‘大救驾’,其实就是炒饵块,传说当年万历皇帝逃到了这里,饥寒交迫,身心俱疲,由当地人给他一盘炒饵块,吃的犹如山珍海味般,直说‘真乃大救驾也!’所以就得了这么一个名字。”
张辰说完就继续吃喝,卢俊义看着他不解地问道:“张辰,你真的没有来过这里吗?我怎么感觉你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啊,有很多你说出来的东西,我这个常常跑云南的人都不知道。”
宁琳琅在这个时候当然会为自己的师兄助威,接了话说道:“你们不知道,师兄从小就学习这些的,说这些对收藏是很有帮助的,他熟知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民族的历史和风土民情。”
卢俊义听了暗暗点头,心说:这谁的能耐都是学来的啊,看来以后自己也得多学学。
石磊听了则是连连乍舌,问道:“辰哥,那你得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学才能够啊,你看了多少书籍资料?”
宁琳琅又开始做起了宣传工作,笑着说道:“我师兄从九岁开始跟着他父亲也就是我的二师叔,开始学习收藏,一直到现在还在学习,他一共看了最少也有好几千本书了。师兄看书很快,记忆力也好,他是真的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
大家都知道宁琳琅不会这样吹牛,但也是听着有点像神话了,过目不忘,这就是天赋异禀啊,看来自己是拍马也赶不上的,但多看书多学习总不会错。
卢俊义笑着打趣道:“琳琅,你这才刚刚开始,就这么急着给这小子做宣传,要是等你嫁给他,那还不得把他捧到天上去啊。”
宁琳琅可是一点都不含糊,知道卢俊义是在打趣她和张辰,也笑着道:“师兄本来就很有本事的,这样的男人怎么宣传都不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