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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浪拍云     淘宝人生txt下载     淘宝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七二章 赌木卡纳塔克(下)

    第一七二章  赌木卡纳塔克(下)

    马三立本来觉得现代社会已经不需要他去挑选树木了,而他也不是一个喜欢高调现眼的人,自己的这门秘技也就从来没对人说过,直到决定这次出来赌木,才又把这套早些年练就的本事使唤出来。

    这个方法说起来很简单,可真要找谁去听一听,还真就没有能听明白的,这世上除了马三立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就连马三立的几个儿子也不行。不是说马三立不把绝活儿传给儿子,而是想要练就这门绝活儿,就必须要去到栽种各种树木的林区长住,每天接受来自不同木质树木的声音,再结合老马家的祖传法则,这样才能有所成就。当年的马三立为了练这一套本事,可是花了好些日子的,连着有十来年的时间里,马三立每年都要去各处的林区待上几个月半年,即使是这样下来,也只不过见识了所有可出材树种的十之一二。

    刚开始,马三立的表情还比较严肃和沉重,那是因为他对用这个方法来赌木还没有十足的信心,待到听出其中关键之后,老马的信心就建立起来了,这个方法很靠谱。

    当然,办法再靠谱也只能隔着外边去听里边,总会有所偏差的。耳朵靠近的位置不同,听到的声音也会不同;山风的强弱以及地动的不规律,都会对树干内的回声造成一定的影响。

    第一次把这种方法用在紫檀上边,就做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准确率,马三立个人多年积累下来的丰富经验也是功不可没的。完全不靠运气,只凭实力赌木就能够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难得了。

    马三立这样的挑法确实是有效,可张辰看着就急了啊,照他这么挑下去,这片林子里的实心木材可就要都给他一个人挑没了。如果老马兴致上来再来个忍不住,难保他会不会再去其它林子里挑选,那自己还买个屁啊。即使是最后老马良心发现,本着照顾晚辈的原则,大方地分给张辰一部分挑好了的,那也不是张辰想要的。

    同来的其他人只能靠马三立这个领头羊,没办法啊,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有把握选出好料子,相对于此行的最终目的,这个风险他们不能冒。

    他们不行不代表张辰也不行,有意念力这个法宝在手,区区赌木只不过小菜一碟而已。在张辰看来,这个要比赌石容易很多了,赌石还有种、水、色等等的分别,而赌木只需要分辨是否空心或者有孔洞就可以了。

    而且看起木头来,张辰可是一点都不差,在意念力观察之下,空心的是什么样子的,有孔洞的又是什么样子,这些在他的脑子里是有一定概念的。当初他为了吸收天地灵气以升级意念力,不知道摧毁了多少的树木,虽然各个品种之间的材质不一样,可这道理是相通的,不可能一个树种的孔洞一个样,那这世界还不复杂死了啊。

    张辰也不会和马三立在同一片林子里挑选,他早就看好了另一片林子了,那里的树无论是高度还是胸径,都要比马三立现在挑选的好很多。

    马三立所在的这片林子张辰已经观察过了,木材的实心率在四成左右,售价基本上是一万五千美金一棵。按照马三立的命中率来看,他们这次是大有所获了,基本上十棵料子当中就有六棵以上是实心的,平均下来每一万五千美金就能买到差不多一方多一点的料子,还有一些零碎的小料,这样的料子在市场上少说也要在几十万一方,如果是家俱的话,价格就要更高上许多。

    而那些有孔洞的料子,也不是完全不能用,家俱上很多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是用小料的,这样一来,这次的利润就更大了,基本能够保证在八倍以上。

    张辰叫过阿桑奇,问了他自己看上的那片树林的价格,得到的是两万五千美金一棵的答案。

    由于距离比较远,意念力无法观察到那片林子的全部,只是经过对边缘部分的观察,张辰就默默地问候阿桑奇的祖上了。这的确是一个坑爹的价格,不到百分之十五的实心率还是因为之前有不少人赌输了的结果,放在在几年之前,那片林子的成材率一定不到百分之十。不过无所谓了,两万五千就两万五千吧,张辰相信,在他赌过之后,那片林子的实心率绝对会降至百分之一以下,成为一片实打实的废林。

    阿桑奇家里好几代都是做木材生意的,这点上和马三立有些相似,都是祖传的营生,早在印度还没有建国的时候,他爷爷就已经在木材市场上打滚了。然后就是他的父辈,接着又到了他这里,就没有脱离过这个行业,可以说阿桑奇是伴随着木材长大的。

    阿桑奇四十多岁,从十几岁开始,就跟着他的父亲学习经营木材生意,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多年里边,他见识了无数的木材,无数靠木材发家致富的人。张辰所指的那片林子,也是他这三十多年的经营生涯中,见过的最为让人头疼的林子。

    那片林子里基本都是上千年的紫檀树,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其它的树种,是他在十年前买下来的一座山头的一部分,具体有多大他没有算过,但是也大概有些了解,应该不在一千英亩之下吧。

    对于那片林子阿桑奇很了解,全迈索尔邦(阿桑奇是老人,所以这么叫)也没有几处那样的林子,那里是输赢最大的地方。那里能出六十公分以上的大料子,一棵树出的料子就价值近百万美金,可以让人瞬间暴富;可是那里的树真就应了“十檀九空”这个说法,往往买上十棵树,也出不了一棵能出心材的。

    但凡是进去那片林子的人,几乎都是哭丧着脸下山的。从开始有了赌木到现在的六年里,阿桑奇带着上百人进过那片林子,能从那片林子里赌出好料子的只有两个人,而且是每个人只带走了一棵。其他所有进去的人,全部都是折戟沉沙的下场,而阿桑奇凭着那片林子,已经赚到了上千万美金。

    现在听张辰说要去赌那片林子,阿桑奇就觉得赚钱的机会又来了。只要是进到那片林子里边的人,那可都是活财神啊,随随便便的也有十几万美金进帐,何况是这些要大量赌木的呢。那座山头上的树都是本来就有的,那是卖一棵赚一棵的钱,看这些人的样子,绝对不可能是三棵五棵的赌,那老头子已经贴了十几个标签了。

    放下正在挑选的马三立让助手照顾,阿桑奇带着张辰直奔那片老林子,一边走一遍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够让张辰多掏点钱。

    张辰倒是不用他算计,这次来赌木就是打算要满载而归的,不多花点钱怎么能行呢,多花一份钱就代表多收了一棵好料子,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张辰恨不得把这山头上所有能出心材的树全部赌下来呢。

    张辰进了林子,展开意念力覆盖了周围的树木,一直延伸到几百米之外。果然是老林子啊,能够出心材的果然不到一成半,其余的树树干内部基本全都是千疮百孔的,最严重的已经快要成烟囱了。

    好在这片林子够大,最不济也能挑出他千把棵,张辰再也拒绝不了两万五千美金一棵的超低价诱惑,心动不如行动,赶紧下手才是真理。

    刚才见马三立那样挑选,只是简单的听一听,就能够分辨出树干内部的情况,张辰也想试试看那种方法,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些什么经验。这个和张辰总结赌石的经验差不多,一样也是先通过意念力观察,然后把实心树干和空心树干以及带有孔洞的树干上出现的声音相比较,最后再得出一个结果。

    如果能够总结出一定的经验,张辰相信一定要比老马的绝技强一些,他是有意念力帮忙的,可以提前就知道树干的内部情况,甚至是连内部构造也可以很清楚。如同看翡翠毛料,别人是通过表现猜测内在,而他却是通过内在分析表现,这样反其道而行得出的结论却是最直接和最准确的。

    经过意念力的淬炼,张辰的五觉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妖孽的敏感程度,连续听了二十多棵之后,已经有些感觉了。内部是空心的树干和有孔洞的树干,除了风吹枝叶等声音之外,的确是会发出一些不同声音,但是声音很细微,不明就里的人会完全忽略,而且还伴随着很微小的震动,就让声音更难被察觉了。而实心的树干,则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连风吹枝叶的声音都微不可闻,完全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的平静。虽然说即使是空心的树干上也只会传来极其细微的声音,甚至要比蚊鸣声还要小很多倍,但是只要明白其中的关键,还是能够听到的。

    也就是说,树干内的孔洞多少,直接关系到传来声音的多寡和大小,树干内的空间越小越少,声音就会越少越弱,反之亦然。原来马三立听那么久时间,并不是要分辨声音,而是在努力地搜寻声音,如果没有任何声音,那就是实心树干了。

    怪不得马三立敢在众人面前展露这手绝活儿呢,原来这里边还另有蹊跷,人家那根本就不怕别人学。你随便听,想怎么听都可以,只要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抱着树干听上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任何收获。

    阿桑奇显然是对于这种方法很好奇,但又有些不屑,他经营赌木也有些年头了,接触过的赌木参与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见识过各种赌木的方法,可却从来没见过这样挑木头的。这两个人一上来就把耳朵贴在树干上听啊听的,这样就能找出好木材吗,简直是开玩笑,当自己的耳朵是雷达啊。赌木这件事,完全就是靠运气,所有的办法都是白费,如果真能有可行的办法,还能叫“赌”吗?

第一七三章 中国古董

    第一七三章  中国古董

    阿桑奇给这一行人提供住宿,还提供了林区最好的饮食,晚上的时候还特意弄了香喷喷的印度烧烤。这些人可是一等一的大客户,标准的豪客啊,两天多的时间,两个人选出了八百多棵一万五千美金的紫檀树,和一千五百多颗两万五千美金的,这是多少钱,近五千万美金啊,买这几座山头的钱可就全都回来了,以后自己就剩下赚利润了,看来这赌木的确是好办法,以后要大力推行。

    又是一天过去之后,当所有被贴了标签的紫檀树都伐倒了,并且开始处理装车的时候,阿桑奇明显感觉到自己错了。原来,木头的好坏真的是能够“听”出来的,这些人都是高手啊。

    那个老头还好一些,命中率只在六成以上不到七成,而且他只选了八百多棵树。可那个年轻人就有点太过分了,他可是选了一千五百多棵,最可恶并且最让人心痛的是,他的命中率居然是无比坑爹的百分之百。他那是什么耳朵啊,叫做雷达或者是声纳仪还差不多,有这么好的条件,做什么买卖啊,他应该去搞国防才对嘛。

    他们这还叫赌木吗,他们分明就是来捡钱的啊,不,不是捡钱,他们是来抢钱的,是来打劫的,也太狠了。

    马三立也是对张辰有些看不透了,这个年轻人怎么永远都是那么出色啊,学识、收藏、赌石都是一等一的出色,就连第一次接触的赌木,也是如此出彩。只因为他是陈氏弟子吗,不完全是这个原因,陈氏还有其他的弟子呢,没有像他这样的,放在哪里都会闪光,看来这世上真的有天才啊。早就觉得此子不俗,将来定有大作为,没想到还没到将来,他就已经开始发光了,他的未来会是一个怎样的成就,马三立都不敢想了。

    至于张辰是怎么做到的,马三立没问,这东西涉及到个人的技艺,除非人家主动相授,否则就是犯忌讳了。马三立自己也有几手绝活儿,平常就最反对别人问长问短,这时候肯定不会自掌嘴吧的。同行的其他人也都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哪怕是有些不怕犯忌讳的,也因为和张辰的关系没有多深,知道人家不会告诉,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懊恼、不解、羡慕、迷惑……,种种的不爽利一下子涌上了阿桑奇的心头,难受归难受,可这买卖还得做。阿桑奇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更不是一个没信誉的人,绝对不允许自己染上任何的污点,既然人家是来赌的,赢了自然得让人家把获利带走。

    可这心里头实在是难受啊,论说自己也没有损失钱财,该赚的自己一份都没有少赚,甚至这一次的买卖就把购买几座山头的费用赚了回来,可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舒服呢。

    说来说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阿桑奇的自信被打击了,而且伤得很重。别人在大市场里买木材都会有脱靶的时候,可张辰去赌木居然都是百发百中,这个违背常理的命中率让阿桑奇接受不了。

    阿桑奇还是善良的,既然已经是形成事实的买卖,他还是要对张辰等人表示祝贺的,并且安排人手把这批木料进行报关等等的操作,在规定的日期运送到越南岘港。

    因为张辰他们并不要求对木材进行处理,只做简单的切割之后,以湿木发送就好,阿桑奇也就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往返山区的交通并不是很方便,众人在山上的林区又多停留了一天,等木材处理好之后,一起出发回班加罗尔。

    阿桑奇不止在卡纳塔克有买卖,在印度其他一些木材产地也经营着木材公司,只要是印度境内有的木材,在他的公司里都能够买到。经过几天的了解,阿桑奇也知道张辰他们这次是专门来采购各种高档木料的,已经有过成功合作的阿桑奇立即嗅到了这里边的商机,就毛遂自荐地推销起了自己的木材公司。

    并且说他在印度东北部的曼尼普尔邦还有两座山头,那里的土壤和气候环境很适合栽种乌木,仅仅是枝下部分就能够达到六米多高,而且气干密度(当作干木材比重理解就好)和强度也要比一般的乌木高一些,他保证那里的乌木是全世界最好的,如果张辰他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这一趟的费用由他来负担。

    这一行的主要目标就是紫檀和黄花梨,所以安排在印度的时间有十五天之多,结果只是在阿桑奇一家的林区里就解决了问题,剩下一周的时间足够走一趟,而阿桑奇又把他的乌木说的如此厉害,众人还真就动心了。

    乌木也在国标的三十三种之列,属于柿树属柿树科,但是和同属于柿树科产于印尼的条纹乌木有区别,乌木的心才是乌黑的,成器经过打磨之后,能够散发乌黑黝亮的光泽。乌木在国内还是很少见到的,即使有一些也都是非洲乌木或者越南条纹乌木,价值不是很高,一些商人为了利益考虑,给它加了一个“黑檀”的名字,以至于乌木和条纹乌木不分,非洲乌木、菲律宾乌木和印度乌木之间也没有详细的区分。

    其实真正的印度乌木只产于印度和斯里兰卡,产量十分稀少,要比红酸枝或者黑酸枝等木材的产量少得多,属于极珍稀的木材。其本身的稀有程度,已经称得上珍贵了,完全没必要去用一个“檀”字来衬托身份。

    如果这乌木真的有阿桑奇说的那么好,那可就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绝对是不虚此行了。

    又拉来了一桩大买卖,阿桑奇也是得紧,和众人约好,两天之后等他把这批紫檀的手续办妥,然后一起去曼尼普尔走一趟。这两天里,大家可以在班加罗尔好好逛一逛,这里是印度最富有、最现代的城市,也是一个富有朝气的城市;也可以去迈索尔看看,做为曾经的迈索尔土邦王国首都,和印度教的教圣地,迈索尔还是很有看头的。

    班加罗尔有“印度硅谷”之称,差不多有快要一半的印度it界人才都在这里讨生活。it行业是很赚钱的,有了这个人群的带动,班加罗尔的确成为了印度最为富裕的城市之一。可这个和张辰他们没关系,他们这一行二十多将近三十人,有一半都是古玩行的,剩下的一半不是这些人的弟子就是助理之类的,全部和古玩行有关,对于it业目前还涉足不了。

    这些人也不会把班加罗尔所谓的现代看在眼里,中国多大啊,繁华的大都市有的是,不说京城和上海这两个政治文化和经济重镇,沿海的城市和一些省会城市也是相当现代化的,要和班加罗尔相比较,最少能找出十几个比它现代好多倍的城市来。

    而且班加罗尔的现代化和朝气,也只不过是体现在遍地的酒吧和时尚用品专卖店而已,它的市政设施还很不完善,连柏油路都没有多少,即使种了不少的树,也还是到处飘着灰尘。

    不过,一百多公里外的迈索尔倒是还值得一逛。迈索尔曾经是南印度文化中心,除了拥有秀美的山水之外,还保留着很多的古籍和历史文物,游走于迈索尔的街头,你可以看到沉积着浓郁古印度文化的建筑和雕刻。还有或者几人或者十几人的小团体,伴随着古老的卡纳蒂克 音乐跳着别具韵味的民族舞蹈。总之在这个城市的很多地方,都可以找到古印度文化的影子。

    迈索尔的历史悠久,历经了十多个王朝的兴衰,留下了璀璨的艺术和文化。而现在,这座古老而又鲜活的城市,成为了全印度的文化和教育中心。

    张辰是个享受派的人,到了哪里都不可能亏待了自己,去山上林区的时候,只不过五六天的时间,他都能给自己和崔正男各携带了上百公斤的生活物资,那叫一个享受。看得马三立等人都甚是不解,你说他吃不得苦吧,偏偏很多事情都是他在照顾,进了林子一待就是一天;你说他能吃苦吧,可他又是最讲究的那个。

    到了迈索尔,张辰更是不能亏待自己了,直接拉着大家住进了城东的lalitha mahal半山宾馆。这间宾馆本来是一座府邸宫殿,纯欧式的建筑,只有两层但是很高大,内部的装修更是极尽奢华,厚实的柚木地板和全实木的家俱更是显得气派非凡。如此豪华的阵势,住一夜当然不便宜,不过这次同来的没一个不是有钱人,三千美金的价格还是能够接受的,欧洲一些地方的酒店比这个贵多了。

    可以同住一间宾馆,但是玩的时候可就不顺路了,迈索尔有一个很有名气的devaraja菜市场,可以买到很多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果蔬,张辰在玩收藏的同时还是一个美食家,肯定要去看看的。

    五月份正是印度的荔枝最棒的时候,这个东西是必须要尝尝的。宁琳琅很喜欢张辰一道叫做“荔枝鸡块”的菜,每次都能独自吃掉一整份,张辰看着红红的荔枝,就觉得该给家里的母亲、五师叔和宁琳琅等人带回去一些。其实很多水果都可以在国内买到,但是原产地的毕竟还是不同,哪怕是进口到国内的水果和蔬菜,也会因为时间的原因而不再新鲜,又或者采摘的太早,等到了国内的时候就是养熟的了,完全没有本来的口感和味道。

    可怎么带回去,就是一个大问题了,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还有不少,自己带肯定是不行了,除非用戒子来储存,可这也太那啥了吧,那老神仙知道了会不会掐死我啊。就算是真的用戒子来储存,也不合适啊,崔正男还跟着呢,实在不好办。

    头大的张辰叫过崔正男,问道:“正男,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把这些水果都在最短时间内弄回到京城呢,最重要的是保证新鲜和成熟?”

    崔正男翻了个白眼,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张辰,“师兄,你可以选择航空托运。”

    张辰:“……”

    结果就是张辰再次展现购物狂的本色,荔枝、石榴、樱桃、芒果……,再次像暴发户一样,满脸都写着我不差钱,买了十几箱的水果,连咖喱都买了不少,以极高的价格托运回了京城,据说在第二天的上午,京城那边就可以吃到了。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办了这么一件事,张辰也不知道自己是蠢呢,还是疯呢。不过家里的人倒是把它狠狠地表扬了一顿,也算是物有所值了吧。

    这可就没多少时间了,张辰和崔正男两个去迈索尔王宫逛了一圈之后,几番打听之下,问到了当地的古玩市场的地址。这是张辰的习惯,每到一处,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去古玩市场逛一圈。

    全世界的古玩市场大致都是差不多的,印度的也是一样,十件里边最少有九件都是假的,而剩下的那件,又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是赝品。逛了一圈下来,没有任何收获,张辰准备把最后两家看一看,就要回酒店了。

    迈步进到最后一家古玩商店,张辰随意的环视了一圈,接着眼睛就睁大了,中国古董?

第一其四章、科罗曼多,第一七五章、宋青华

    第一其四章、科罗曼多,第一七五章、宋青华

    就看了那么一眼,张辰就被迷住了。马上释放出意念力,到那两件玩意儿上,果然不错,一件三层一件四层,都是绿幽幽的光芒。

    神奇的卡纳塔克啊,真没想到还能在印度见到如此漂亮的东西,这玩意儿好像目前在国内还没有一件完整的,这下可是抄上了。

    款彩屏风,国内一些博物馆也有收藏,张辰之前也见过一些,并且近距离观察和研究过,但是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完整的。

    款彩屏风属于漆器的一种,始于明晚期,在清中期的时候达到了顶峰,是漆器中的高档产品,属奢侈品一类,也有人叫它“刻漆”和“刻灰”。

    款彩的工艺和其它的漆器又不相同,先是在木器上髹(xiǖ)一层漆灰找平,然后再在漆灰的底子上推一遍漆,接着根据描好的画稿把需要上色部位的漆面和漆灰全部铲掉,铲出一个轮廓之后图上粉,在粉的基础上再添加其他颜色,最后用油脂浸泡使之附着并牢固。

    彩款漆器的造价相当高,工艺也特别复杂,而且极少见小件,最多的就是屏风了,在古代的时候多是大户人家的陈列观赏品,一般的有钱人家地主什么的,那是消费不起的。

    这么好的两扇款彩屏风出现在印度,张辰并不觉得稀奇,如果是出现在国内倒是要叫人有些吃惊了。

    款彩漆器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科罗曼多”,这是欧洲人的叫法,但是这个名字却叫的比较响亮,因为完整的款彩屏风基本上都在欧美。

    在当初的时候,人们还没有文化艺术保护这种意识,对于各种艺术品和工艺品,也只是从欣赏的角度出发的。那时候的匠人都没有地位,基本属于是完全被管制的,政府要做点什么东西也是随叫随到,容易得很,他们做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会被重视。

    十七世纪的时候,英国成立了东印度公司,这个公司起初并不是鸦片专卖店,股东们也都是正经商人,鸦片贸易是到了后来才作为一种胁迫通商的工具被使用的。

    早期的欧洲人对于中国是很喜欢和崇拜的,他们没见过那么大的国家,然后又有很多欧洲商人的传说,于是东方的中国在欧洲就是富饶、美丽、神秘的代名词。

    东印度公司当时是在整个亚洲做生意,当然也会到清朝去,欧洲人见识了款彩屏风之后,就认为这是一件发财的利器,于是就大量地收购,然后贩卖到欧洲去赚取暴利。

    东印度公司做的是垄断生意,英国女王给了他们特许权,只有他们能够在这个区域内经商,其他的英国商人只能做为下家从他们手里拿货。而当时的东印度公司总部商馆,就设立在科罗曼多(国内也有译做‘克罗曼德尔’的)海岸的马德拉斯,也就是现在的印度金奈,基本上所有的东方货物都要从这里发出。

    欧洲的商人对于东方几乎是完全不了解,根本分不清中国、印度、缅甸这些名字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只知道,东西是从科罗曼多海岸买来的。所以当有人问起产地的时候,他们也只能说是科罗曼多。久而久之,不知道款彩漆器本名的欧洲人,就给这种精美的漆器起了个新名字“科罗曼多”。

    金奈和迈索尔同在南印度,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也就几百公里,而在当时也有很多的欧洲人住在迈索尔,有这样两扇屏风出现在迈索尔也是很正常的。让张辰惊奇的不是这两扇屏风的来历,而是它们的品相,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没有一丝的损坏,甚至连最容易磨损的角上,都是完好如初。

    张辰走近一些,细细打量着这两扇屏风,这间古董店的老板显然是知道这屏风的价值,都摆在了店内宽敞处,而且表面没有一点的灰尘和污渍,应该是常常擦拭保养的结果。

    四层绿色光芒的是康熙年间的物件儿,正背面都是花鸟内容,画面上的鸟儿栩栩如生,牡丹娇艳富贵,单画工这一项已经有相当的水平了,何况还有更加精湛的工艺,和数百年的历史沉淀。近一米九高,十叶四十多公分连起来,快要到五米了,这扇屏风价值不低啊。

    另一扇三层光芒是乾隆年间的,比这个还要大,居然有十八叶之多,近九米的宽幅,这在屏风当中是极少见到的。整扇屏风以西湖十八景为题,每叶上面的图案都不相同,却是把个杭州美景表现得淋漓尽致;背面则是相应的题诗,也是款彩工艺,一画一诗甚是雅致。

    这屏风上面的西湖十八景,并不是胡编乱造,而是真实存在过的。清雍正年间,李卫总督浙江,疏浚西湖,在原有的南宋西湖十景上,增加了西湖和周围的十八处景观。这十八处景观包括了西湖及周边的山水石泉,涵盖杭州的自然风光和民间风俗,几乎把杭州美景尽数收录,又称作杭州十八景。

    这扇屏风也很符合乾隆朝的风格,乾隆皇帝很喜欢游山玩水,光是下江南就把国库都下空了,最后还得和珅帮着去借钱出去旅游。也好在这屏风是在乾隆中期,要是到了乾隆晚期,那个为讨好皇帝而设立的西湖二十四景出台,这屏风怕是还要大一些。

    这么漂亮,这么大,保存的这么好,这两扇屏风让张辰是越看越喜欢,即使遍数欧美各国收藏的款彩屏风,也没有能和这两扇等同的,张辰就琢磨着,怎么把这两扇屏风搞到手。可再看这屏风保存的如此完好,一定是主人的心爱之物,肯不肯卖还是两说呢,要想捡漏那就更别想了。

    张辰手里现在只有两件屏风的藏品,一件是在关家宅子的地下密室得的银丝银胎景泰蓝屏风,另一件是在通县掏老宅子得的黄花梨浮雕人物屏风。而漆器类的藏品,张辰手里也不多,国内的只有几件,国外的也就是得自加勒比山洞的***漆器。而这两件玩意儿,可是集屏风和漆器为一体的顶级货色,要让他就这么和这两扇屏风擦肩而过,他还真做不到。

    既然放不下,那就想辙吧,怎么才能让物主愿意出让呢,这异国他乡的,连个能帮着说项的人都找不到,张辰第一次被身处异国的孤独感染了,真是谁不说他家乡好啊。

    这样的藏品放在哪里都是好东西,不是一个帮闲的服务员能做得了主的,张辰直接找上了这间古董店的经理。

    在印度,英语还是比较普及的,尤其是在旅游城市做买卖的人,会英语的人还是很多的。刚才进店的时候,就连服务员都会用英语打招呼“威尔卡姆”,经理自然不可能不懂。听服务员说张辰要和他说话,这位四十多岁,长相很富态的经理,礼貌地问道:“欢迎光临,我是这间商店的老板,我叫桑德拉.汗,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汗”?这是个什么姓啊,要在中国可就闹笑话了,不过印度人和中国人的文化不同。张辰指了指那边的屏风,问道:“汗先生你好,就是那两扇屏风,我很喜欢它们,你们卖多少钱?”

    本以为那两扇屏风如此精美,应该是店里的非卖品,可这位经理的回答,却让张辰的内心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哦,您说的是那两扇中国屏风吗,那个很漂亮的,在欧洲人们都把它叫‘科罗曼多’,是很有名的收藏品。这两扇屏风是我一年前从旧的富豪区收购来的,当时那里就要被拆毁了,有很多古董被人们卖掉。这两扇屏风原来的主人是一个荷兰后裔,他现在是一个普通人了,很需要钱,否则的话,这样的东西他是不会出售的。

    您应该知道,这样的古董是很值钱的,据说它的生产时间在遥远的两百多年前,那时候我爷爷的爷爷都还没有出生呢。哦,还有,你看这两扇屏风,它们的工艺很美丽,个头也很大,像一面墙一样,这可不是一般的工艺品,你说不是吗?”

    原来这个古董店老板还是一个碎嘴子,这屏风和他爷爷有什么关系啊,两百年算得上遥远吗,还一面墙呢,屏风在某些程度上就是当墙来用的。估计这家伙是在扮猪吃老虎吧,说了这么多没一句是关系到价格的,倒是有抬价的嫌疑。

    张辰腹诽着,道:“好吧,汗先生,我知道这是两件两百年前的东西,但是它们的年代并不是很久远,至少中国的历史可以追溯的几千年前,两百年不算什么吧。你们印度也有很悠久的历史,两百年只是很短暂的一下子,我说的没错吧。而现在,我只是想知道这两扇屏风的价格,你能告诉我吗?”

    好像所有的古玩商人都喜欢忽悠那么两下子,不忽悠就不足以证明他们的东西有多好似的。只是这位汗老板发现,张辰好像并没有被他忽悠到,反而是一幅很不屑的表情,看来这忽悠神功是没效果了。笑道:“是的,在悠久的历史面前,两百年的确不算什么,但是这两百年的历史也是存在的,而且这两扇屏风都很漂亮。如果你想要得到它们,我认为你应该付出十万美金的代价,否则是不可能成交的。”

    以这两扇屏风的品相和珍贵程度,十万美金的价格的确是不贵,而且还算是很便宜的。看来这个桑德拉.汗八成也是个棒槌,买这屏风的时候应该也是走运碰上了,他并不懂得这玩意儿的价值。

    张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屏风,觉得十万美金不是他能接收的价格,也不可能是对方的低价。十万美金虽然不算贵,但是离他捡漏的兴奋度还差一些,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不,不,汗先生,你的要价太高了,远远超出了本来的价值。这东西叫做漆器,你也许不知道,中国的漆器有很多种,最少在十种以上吧,而这一种的历史是最短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也是来自中国的东西,我是不会有一点兴趣的。”

    张辰又看了一眼那两扇屏风,做出一种有些无所谓的表情,接着道:“这样吧,我愿意出价一万美金,如果还要高一些的话,我就要考虑是不是放弃了。”

    桑德拉.汗明显感觉到了张辰的不乐意,心想是不是自己真的要价太高了,虽然没有去过中国,但是他知道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有无数的古董流传下来,也许这种屏风真的如他所说吧。也不能排除这个年轻人实在耍诈的可能,古董这东西里边的门道太多了,尤其是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不过看他这么年轻,不应该是古董行里的专家,估计也只是有一些了解,或者还是一个刚入行的人吧。

    可是一万美金真的太低了,怎么也带再加上一些,“哦,先生,你不能这样,你这是在对我进行剥削。你知道吗,我收购这两扇屏风可是花了不少钱的,而且还有很多的时间和我的诚意,你怎么能用一万美金这么一点钱就把它们带走呢。五万美金,您看怎么样,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就成交了。”

    “什么,五万美金?汗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很怀疑你对我的诚意,以及你做生意的诚信度。我们中国做生意的人有一句话,叫做‘童叟无欺’,就是说,无论你是面对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幼童,都应该做到不欺骗对方,你确定你做到了吗?”

    嘴上要求对方要诚实,可自己却是在忽悠对方,用自己最专业的知识,去欺负一个在这方面毫无见识的人。张辰这句厚颜无耻的话还真把桑德拉.汗给镇住了,心想,做生意不就是应该低买高卖,把利润最大化的吗,尤其是经营古董,如果每一件古董都保证诚实的交易,那还能赚到钱吗,中国人真的很神奇啊,实在让人搞不懂。

    可是看着张辰那张义正严词的脸,桑德拉.汗还真就不好意思再出高价了,“那好吧,我给你一个很公平的价格,但是我也不能不赚钱,我的生意也是需要经营的。两万美金,只能是这个价格了,如果你连两万美金都不愿意付出,这个生意我宁愿不做了。”

    两万美金,的确是很便宜了,张辰也在心里接受了这个价格,这绝对算得上捡漏了,没想到在印度也能捡漏。上次在英国的时候,是在拍卖会上捡漏,不过那东西是***人的,只不过在伦敦拍卖而已,而且张辰手里并不缺瓷器,多一对青花大尊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而这两扇屏风可就不一样了,完整的款彩屏风在国内几乎是没有的,反正张辰是没见过,这么大的款彩屏风,哪怕是在国际上也是绝无仅有,只花区区两万美金,实在是太超值了。

    就在刚要张口答应成交的时候,眼睛从玻璃的柜台上扫过,看到一只盒子。盒子不大,也就是比鞋盒稍大一点,里边铺着柔软的绒布,上边是一张塑封了的纸斜放着,还有一只青花净瓶。就是这只净瓶,让张辰把就要出口的成交二字,生生地咽了回去。

    净瓶本身没什么,一种佛教用具,比丘十八物之一,用来喝水或者洗濯,说白了就是水杯或者牙杯;青花瓷也没什么,张辰的藏品中有不少的青花瓷,而且都是精品,还不至于让张辰这样。可是那只净瓶的造型却是引起了张辰的注意,大约二十七八厘米高,底径差不多七八个厘米,细长的瓶颈模仿佛教塔刹的造型而制,饰以均匀的凸弦纹,中上部位有饼状***;圆球状的瓶腹上一圈莲花纹饰,平底的矮足处是一圈莲瓣纹,看起来素雅庄重;龙首形的流从瓶肩部伸出,龙嘴张开微微露出龙牙。这种造型的净瓶,盛行于两宋年间,而且多为皇帝的官家御用瓷。

    张辰再次释放出意念力,覆盖了那只净瓶,六层蓝色的光芒浮于其上。天呐,这,这居然是北宋初期的东西,我今天是要中奖吗?

    这个时候,那两扇屏风已经无关紧要了,张辰宁愿放弃那两扇屏风,来换这只青花净瓶。宋青花啊,别说两扇屏风,就是十扇,也比不了一件宋青花,这根本就不是能比的。

    通过刚才的交流,张辰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桑德拉.汗肯定认不出这是宋青花。而且,如果他认得这是宋青花,这只净瓶就不可能摆放在他的店里了,从已经出土的各种宋青花瓷片来看,宋代的青花瓷基本都是胎质粗糙,釉色泛黄,青花发色多为黑蓝色或者灰蓝色的下等货色。可这只净瓶却是截然不同,胎体圆润,釉色洁白,青花发色虽然达不到苏麻离青的那种深沉浓艳,可以算是达到了柔和淡雅青蓝色,接近于使用陂塘青的成化青花;而且在意念力的观察下,胎质洁白细腻,甚至超过了同一时期定窑、邢窑等白瓷。

    嗯,这件净瓶一定要搞到手。

    张辰没有再说两万美金的事情,只是看着玻璃柜台,故作惊讶地道:“咦,汗先生,你这里还有青花瓷啊,我可以看看吗?”

    虽然张辰观察那只净瓶的时间极其短,也就那么几秒钟的事,可桑德拉.汗还是看见了他那略为凝固的表情,还以为张辰不满意两万美金的报价,正想着是不是再降上个一两千美金呢。

    没想到张辰却是很跳跃地把思路转移到了另一件古董上面,回头走到柜台内侧,把那只装了青花净瓶的盒子取出来,道:“您说是这个吗?这个也是从你们中国来的,青花瓷是很有名的,全世界的人都喜欢这种瓷器。关于这个,我还有证明呢,你来看。”

    把那张塑封了的已经发黄的纸拿出来放在桌上,桑德拉.汗有些得意地道:“这是来自中国的信件,我找了懂得中文的人翻译过了,信中说这是中国的僧人送给印度僧人的礼物,只是那个翻译说这信中有错字,本来应该是叫做‘青花’,可是信中写的却是‘清花’,他说可能是因为中国原来的文字和现在不一样的原因吧。”

    张辰在走过来的同时,已经用意念力观察过这间古董店了,他想要看看,这间古董店里是不是还能找到其它的好东西,果不其然,真的还有一件好东西,这青花净瓶居然是一对的。同时他也用意念力观察过这张信笺了,的确是和净瓶同一时代的东西,上边大致意思就是说,沧州道圆大师曾在天竺求佛多年,在天竺也有很要好的和尚朋友,现在要再次派弟子前往天竺交流佛学,请他的朋友“菩提达纳”代为照顾,并带去产于宋朝的礼物若干云云,这其中就有“清花”瓷制法器百三十件。

    之所以把“青花”称为“清花”,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可能,是青花瓷清利光润,有别于其它窑口的瓷器;第二个可能,应该是佛教徒的性子没有那么世俗,这青花瓷器很对道圆大师的胃口,所以用佛家六根清净之清来称呼“清花”。

    不管是什么原因吧,总之,信中只有一处提到了瓷制法器,最重要是通过意念力的观察,这张信笺和这只净瓶又是同一时代的东西,那么这只净瓶的年代就确定是北宋太祖年间了。只是这桑德拉.汗有些棒槌,这书信也是古董之一,怎么能这样来处理呢。

    张辰假模假式的看了看这信笺,貌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汗先生,这净瓶应该是一对的啊,你这里怎么就一只呢,如果只有这一只的话,那就不值钱了,也就几百美金吧。”

    桑德拉.汗就郁闷了,怎么净瓶还要成对的吗,也许是中国的传统吧,答道:“这净瓶的确有两只,是前些年拆毁佛寺的时候,一个小孩子在寺庙的地宫里捡到的,然后卖给了我,当时就和这个证明一起装在一个漂亮的盒子里,只不过那个盒子已经卖掉了。”说着又把另一只净瓶拿了出来。

    捡到的?是去偷来的吧,那是寺庙的地宫,虽然拆毁了,但也不是能够让人随便进去捡东西的。

    这间小小的古董商店实在神奇,不但能找到保存完好的大件款彩屏风,居然还可以找到这么精美的宋青花,这都要归功于桑德拉.汗,这家伙也是个常出去憋宝的人物,虽然水平不怎么样,可架不住他运气好啊。

    不过没关系,自己的运气比他还要好得多,他辛辛苦苦那么久,跑来跑去的。到最后,还不是为我跑腿儿了,要是不把这些东西都收了,还真就对不起他的那点儿辛苦了。

    张辰故作惊讶地道:“真的是一对啊,太好了,这样的一对瓷器,应该值两千美金了,汗先生,我出三千,你卖给我怎么样?”

    桑德拉.汗一听就不干了,“怎么可能,这可是最有名的青花瓷,就只有两千美金的价值吗?”

    张辰开始耍水磨功夫了,笑着道:“汗先生,这你就不懂了,青花瓷的确是很漂亮,也是最有名的瓷器,这些我是承认的。可什么都是都有好坏之分的,青花瓷也是一样,在中国至少有几十上百种的青花瓷,但是值钱的都是官窑,官窑你懂吗,就是皇帝、国王专用的,那个才会值钱。而你这两只净瓶,不但不是官窑,而且品质很一般,只是最普通的青花瓷,是做为大师们之间的一种礼物来交换的,所以他不可能多么值钱。”

    总之是张辰一顿猛攻之后,桑德拉.汗抗不住了,以两万五千美金的价格把两只净瓶和两扇屏风卖给了张辰。

    张辰得了宝贝欢天喜地走了,桑德拉.汗也一样是欢天喜地,这桩买卖了下来,他赚了两万美金,能不吗。

第一七六章 木质不同

    款彩屏风就不说了,那可是难得的物件儿,放眼收藏圈,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拿出九米幅面的,就连那扇五米左右的也是极为少见的。

    最要命的就是那对宋青huā的净瓶了,品相完美的一塌糊涂,器形也有一定的尺寸,而且还是上等的官窑器,还有比这个更加厉害的吗。[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国内一直就对宋青huā有ji烈的争论,虽然也出土了一些瓷片,但是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完整器,对于宋青huā的存在与否,从来就没有过一个统一的说法。

    也有人声称自己手里就有宋青huā,可那些都是有很大争议的,在宋青huā没有被完全确定之前,没有谁的东西是有胆量拿出来叫板的。张辰见过几个人手里的东西,那些“宋青huā”里边,只有一件是真的宋代青huā瓷,那只宋青huā的牡丹玟平盘是一个收藏协会理事的藏品,品相不是很好,瓷胎偏粗糙,青huā发sè也有些泛黑,粕sè泛黄还有些发青,不过却是真正的宋青huā。

    其他人手里的,有的是建国后仿的,有的是民国仿的,也有一些是明清两朝的无款识民窑青huā。也不知道是他们看不出来,还是压根儿就是要弄险,反正都是认定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就是宋青huā。

    但要是让他们拿去鉴定一下,种种的借口就来了总之说来说去就是一个结果,信不过所谓的科学鉴定。其实科学鉴定真的还是很科学的,只要是真东西,碳十四的半衰期还是很靠谱的真正被鉴定错了的,基本都是一些非常厉害的麋品,鉴定取样的部位上是真的,其他部位则是后装上去的,属于的半新半旧的东西。

    张辰收下的这两只青huā净瓶,那是绝对受得住碳十四鉴定的,而且器形也是两宋时候的典型器形,还有当时暧送者的书信做为证物只要拿出来,绝对不会有一个人能够不承认,差不多可以作为鉴定官窑宋青huā的标准器了吧。

    不过张辰可没想要把这个消息立即公布出去最先要做的,应该是让褚铁眼这位瓷器顶级大师结合一些宋青huā瓷片来研究一下,最好是能够烧制出仿品来。如果耗时会比较久的话,也可以等到唐韵正式运行之后,再集合一些力量来共同研究。只有在能够烧制出仿品之后,才能公布这对净瓶,要对国人造假和仿制麋品的能力有绝对的信心,没有成熟的烧造技术这东西放出去就是祸害啊。当年的一个元青huā,就已经闹得风风雨雨了,宋青huā带来的震撼怎么也不会比元青huā小的,必须谨慎再谨慎。

    收了这几件东西是个意外,眼下还要再去跑几个地方这玩意儿是没办法苹着的,寄存就更不敢想了,这差不多都是绝无仅有的顶级藏品,可不是随处都能买到的榴莲。

    回到酒店之后,张辰立即给国内去了电话,要安镇忠派人过来带一下。这消息自然是也不能给马三立等人知道他们只晓得张辰带回来两只特大的木头箱子,里边装了什么并不清楚,只当是要送给家人的礼物呢。

    知道张辰要人要的急安镇忠在接到电话之后,就立即安排人手了。张法接到张辰的电话也是没有一丝拖沓,以最快的时间通过特殊渠道办理好了几个人的签证。

    印度当地时间第二天的上午十一点,张辰已经在酒店见到了马不停蹄赶来的丁志强等人,张辰在他们到达之前,已经通过班加罗尔的领事馆办理好了一应的出关手续,丁志强几人只待过一夜之后带着东西回京就走了。

    送走了丁志强几人,那边阿桑奇的消息也来了,这一批紫檀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现在他们可以一起到金奈去装船运输,然后从金奈乘坐飞机到曼尼普尔的英帕尔去,从那里坐车就可以去到阿桑奇位于曼尼普尔山脉的林区了。

    曼尼普尔在印度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这里的居民以唐朝的后裔自居,不学习印地语而操汉藏语系,肤sè以黄皮肤为主,坚持购买中国制造的商品,不融入印度的社会,崇拜龙为图腾,佛教和印度教在这个地方都没办法广泛传播。他们仇视印度人,除本邦居民之外,其他的印度人到这里都需要办理通行证,否则就会被视为越境。

    在英国人殖民印度之前,这里是一个独立的王国,类似于尼泊尔的样芋,后来又被印度政府统治。但是这里的人一直在为独立而努力着,在和印度军队冲突的几十年中,数以万计的曼尼普尔民众和人民解放军战士失去了生命。(没错,就是人民解放军,曼尼普尔的反印度毛队伍微章都是有五颗五角星的。

    阿桑奇这个印度人能够在曼尼普尔做这么大的生意,也是沾了亲戚的光。他母亲是在印度没有立国之前就嫁给他父亲的,当时他父亲老阿桑奇与缅甸方面有不少的交易,常常要从曼尼普尔这里来回,雇佣了不少的当地人做工,又因为为人很公道,渐渐赢得了当地人的信任,后来才会有了阿桑奇。

    曼尼普尔人虽然反印度,但是他们也需要钱的,于是阿桑奇继承父业,做起了曼尼普尔的特许商人,而他的表哥们在曼尼普尔也是有些势力的,阿桑奇的林场就是在他表哥的照顾下开起来的。

    曼尼普尔人虽然反印度,也对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人很封闭,但是这里却是欢迎中国人,张辰他们也受到了阿桑奇表哥的款待。

    一行人来到了阿桑奇的林场,果然是要比其他的乌木树种高大一些,xiong径也要比其他地方的乌木大了不少,看来阿桑奇不是吹啊这木头还没有伐下来,只是看看外表就觉得很不错了,如果木材的质地更好一些,那可就真是最好的乌木了买少了都会觉得可惜。

    乌木没有多少空心,也不需要像紫檀和黄huā梨那样冒风险赌木,这点让张辰和马三立还是有些郁闷的。在便宜“买”到那么多紫檀之后,这两人巴不得全世界所有的高档木料树种都有大量的空心呢,赌木对于他们来说实在简单,那可是实打实的逮便宜。不过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也就是幻想一下的事情,乌木这东西伐下来直接卖就行和赌木全不沾边。

    虽然不是赌木,可也是要看一下这木材的内在的,如果真的像阿桑其说的那么好张辰不介意多收一些,这些乌木和之前赌木时候的紫檀林子一样,都是买下山头的时候就有的,也就是说这些木头在这山上至少也要有千把年的时间了,看看现在人工栽培的紫檀木和黄huā梨是如何一个品质,谁知道这茬之后还会不会再有这样的货sè呢。

    张辰展开意念力,包裹住一棵树干,一点一点地透视着树干。这木头果然不差品质的确比一般的乌木要高出许多,分子排列相当紧密,即使是没有经过干燥,在意念力的观察下,木质也会发出一种乌黑sè。

    只不过有一点张辰还有点不明白他观察了几十棵之后发现,虽然这些木头的品质都要比其他的树种要高上许多,可有那么两棵的木质却是要更加的好。

    这个发现让张辰很奇怪,为什么同在一片林子里的同样树种,生长的时间也是差不多的,品质却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抱着怀疑的态度张辰再次用意念力去观察其它的树干,偶尔还会见到有的品质要远远高出其它。如果只是一棵两棵这样的,还能够说是巧合可是眼前这片林子里边,最少有二十棵以上是更高品质的这里边一定有原因。

    这个发现让张辰比知道这里有最好的乌木还要兴奋,既然能够长成高品质的乌木,那么其它的树种呢,紫檀、黄huā梨、金丝楠,等等的这些树种,是不是也可以呢?如果真能找出根本原因,那可就真是发了,这叫什么,这就是点金棒啊,在同样的条件下,能够出更高的品质,人类历史上无数的前赴后继者,不就是为了这个在努力吗,不管是什么行业的,没有一个例外。

    只是眼下也无法对这里的土壤等方面进行分析和研究,张辰就考虑是不是要带一些相关的标本回去,然后鼻统的研究一下。

    不知道阿桑奇他们之前做过这方面的工作没有,应该是没有的吧,他们没有能够看到物体内在的能力,自然也不会发现这个神奇之处。即使是砍伐下来的树木,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就表现出质的不同,必须要等到木材干燥,完全变sè之后,甚至是具体加工和使用的时候,才能够有发现,可真到了那个时候,都已经是半成品了,哪里还分得清是不是同一棵树上的啊。张辰能够发现这个不同之处,不只是因为有意念力的作用,其中也有张辰多年来养成的细心和专研的因素。

    不问问还是不放心,也许人家也有过发现呢,张辰对阿桑奇道:,“阿桑齐先生,这片林子真是不错啊,的确要比其他的地方好很多,你这里有没有现料给我们看一下呢。哦,还有,我想问一下,这里的树木明显要比南部的好很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这里符土壤或者水质,又或者是其他方面有什么不同吗?”。

第一七七章 重大发现

    第一七七章  重大发现

    阿桑奇派一个人去取干燥过的料子来看看,对张辰笑道:“这些问题我们之前也做过一些研究,包括空气、水质、光照、风力风向,很多个方面都研究过,甚至取了一千多棵树下的土壤,分别去作了研究,但还是一无所获。也曾经把经纬度这些说法都拿出来参照和研究,也都是没有结果,这里有很多林场,但也只有这座山头的靠东面这片林子很特殊,其它地方虽然也在同一区域,甚至是同一座山上,可木材的品质却是完全不同的。对于这样一件神奇的事情,怎么研究都没有结果,也只能当成是一件怪事了,希望以后这里永远可以长出好木材吧。”

    看来阿桑奇还是做过很细致很全面的研究的,就连土壤标本都是从一千多棵树下分别采集的,空气、水质等方面也都全部研究过了,可怎么会没有结果呢。这点上阿桑奇应该是不会骗人的,从阿桑奇积极地邀请他们来这里看看,就知道他还是很在意这里的木材,想要把这里的木材成功地推出去。可如果他想要把这里的木材搞出一个名头来,就必须要有炒作,适合于木材生长的环境无疑是最佳的炒作手段,他不可能弃之不用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真正让这些树木不同于其它树木的关键原因他还没有找到,可是所有的方面都已经检测过了,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呢。

    张辰在这方面的知识还真是不多,连阿桑奇都找不出答案,他就更不用说了,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只有带些标本回国去研究了,兴许还能分析出个究竟。

    既然暂时找不出答案,就不要再多想,把那些特别的乌木收到自己手里,才是眼下的关键。想到这里,张辰再次向阿桑奇提出问题:“阿桑奇先生,我决定要购买你的一批木材了,我可以进到树林里随意挑选吗?”

    又要随意挑选?阿桑奇实在是有点被张辰选木材的手段吓到了,百多人进去只带走两根整料的紫檀林,这家伙一次就打劫了一千多根,现在又要来这一套,难道这里边也有什么讲究吗?

    阿桑奇看看张辰,又看看不远处的乌木林子,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冷静了下来,乌木和紫檀是不一样的,没有多少的空心可以给他淘汰,挑来挑去不就是那点木材吗。他愿意挑就由他去挑好了,十木九空的紫檀林子都已经给他祸害过了,现在这片没挑头的乌木林子算什么啊,难不成他还能在这里边挑出个好坏来吗。

    “哦,张先生,您随便挑选,只要您满意就好!”

    张辰心里一乐,道了声谢就奔林子去了,先不管能不能找出原因,一定要把所有那些最好的乌木全部拿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马三立对张辰的这个做法也是莫名其妙,这小子是怎么了,乌木而已,哪里有什么挑头啊。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张辰不是那么没轻重深浅的孩子,也不会做一些特立独行的事情,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该不会这小子真有什么独门手艺吧?还真是说不准,从最早的百年沉潭紫檀料子和黄花梨瘿木,到后来紫檀林子里的表现,没有点道行的人怎么能够做到这样呢。尤其是紫檀林子里赌木的时候,自己仗着祖传的手艺和多年的苦练才挑出了几百根,里边还有一些是带孔洞的;可他轻轻松松的就挑了一千五百多根,每一根都是整料,而且等级上还要比自己挑选的料子高出不少。那时候也没见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只是听阿桑奇说他也是用听的,这门手艺除了老马家的人,可是没有外传过的,难不成他的活儿比老马家祖传的还要神奇吗,现在又是要去亲自下手,不如自己也跟过去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绝技。

    张辰哪里有什么绝技啊,还不是跟他老马那里偷学来的吗,再说了,乌木极少有空心,都是出整料的树,有必要费劲的去挑吗。这就叫做“事不关己,关心则乱”,以马三立对木头的了解,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乌木的特点呢,只不过有了关系到木工方面的绝活儿,他这心就痒痒上了,不影响正常的判断才怪。

    马三立跟在张辰后面也向着林子去了,阿桑奇这时候更加觉得迷糊了,难道说真的是有什么高明的方法可以判断出一棵树木质的好坏吗,否则怎么这两个人买乌木还要去到林子里看看呢?

    阿桑奇内心越来越不安,觉得自己还是跟过去看看吧,说不来这里边真的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就算学不来,自己见识见识也好啊。

    进到了林子的时候,阿桑奇就看见马三立正把耳朵贴在一棵树上边听呢,听了一会儿之后,又站远一点对着那棵树上下打量,一副很是认真的样子。不明就里的阿桑奇走进了一看,马三立正打量着的那棵树上,已经贴了一个张辰的标签,敢情这老头儿也不明白,一样是跟过来“看看”的。

    张辰的动作很快,早在马三立进到林子的时候,他已给六七棵树都贴上标签,正一边贴标签一遍心里暗爽呢,脸上都快笑开花了。这种标签是阿桑奇提供的,为的就是防止赌木的人之间相互出坏招,这种标签是一次性的,上面都有使用人的编号,而且贴上去就很难再取下来,他也不怕有人会偷梁换柱,而且以马三立的为人,也不会干那种龌龊的事情。

    张辰之所以乐,是因为他差不多已经找到让这些树木与众不同的原因了,而且还因此得到了其他的好处。

    在他刚刚进到林子的时候,就释放出意念力去观察,以方便自己确定要挑选的目标。在给第三棵目标贴上标签之后,张辰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三棵被他选定了的目标都有一个相同之处,在树的根部一米之内都有一块或两块大石头,小的有水桶大小,大的有洗衣机那么大,差不多有一半都已经嵌入到地面下,应该是存在了很久了,难道这就是关键所在吗?

    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这些石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表面不光滑也不粗糙,说灰不灰说白不白的,还带着一些石头本身的经脉,一块石头就可以改变树木的本质吗?不过既然有可疑,那就不能放过了,展开意念力去观察,在意念力之下,眼前树下的这块石头的被一层层剥离开去,意念力进入到差不多五公分左右的时候,张辰立即就呆住了。

    这是……,这不是翡翠吗,这颜色?

    这个是张辰绝对没想到的,这树下不起眼的石头,居然是翡翠毛料,难道这就是让木质变得与众不同的原因吗?

    张辰细细地端详着这块翡翠,冰种,葡萄紫,七十多个立方分米,这么大个头的冰种葡萄紫,价值不菲啊。

    接着再去观察其它两棵树下面的石头,两块水桶大小的石头,分别藏着玻璃种祖母绿和玻璃种玫瑰红,另一块大石头里边,则是一块芙蓉种的海水蓝。

    也太牛了吧,用翡翠来种树吗,这成本可是不低啊,而且也实在是有点浪费了。看看这翡翠毛料嵌入到地下的程度,应该是在千年以前就在这里了吧,怪不得阿桑奇找不到原因呢,如果真是这些翡翠把木质改变了,那他肯定是找不到问题所在了,谁能够想到这林子里的破石头里边居然藏着上好的翡翠呢,尤其是这些石头和毛料完全就不像嘛。

    这回之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来这里,不管其他,先把这些毛料收起来再说吧,阿桑奇并不知道这些石头就是翡翠毛料,想来也不会太在意的。虽然也能跟阿桑奇手里买下这些毛料,可是那样的话难免会让人起疑心,好端端的买什么石头啊,从印度买几块毫不起眼的石头,还要带回到中国去,这不是有病吗,还是隐秘一些的好,大不了交易的时候不和他砍价太厉害就是了。

    收起眼前的石头,再施展意念力用旁边的土把本来毛料的位置填平,张辰奔着下一棵目标而去了。一路走一路收,贴了七八个标签,也收了十来块毛料,越是往前走,张辰的心里就越是美,这印度果然是好地方,阿桑奇也果然是个能给人带来好运的人。不但在他的林场里搞到了一千五百多棵上等的紫檀,现在又能搞到不少的上等乌木,顺带着还有上等的翡翠可以捡,还有比这次出行更加惬意的吗。

    想想戒子里新收进去的那些毛料,张辰就感觉到一种浓浓的欣慰,一共收了十一块毛料,就有六块是玻璃种的,而且个头不是一般的大,最小的也在十几个立方分米,这要比在公盘上投标还要来得厉害啊,简直就是一路走来一路歌嘛。

    可是这劲儿还没持续多久呢,张辰就再次傻眼了,第九棵目标下面并没有石头。这代表什么呢,木质的改变不一定是翡翠带来的,很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这一路上,张辰最的不是“捡”到了多少有上等内在,有很多玻璃种的毛料,而是找到了可以让木质改变的关键所在,这个发现要比翡翠的价值高很多。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如果经过证实的确是翡翠的存在改变了木质,那么这就是一个相当重大的发现,在学术界将会掀起一阵狂风的,对于即将正式运营的唐韵古文化研发中心来说,这个发现绝对能够让唐韵的名声响彻四海的。

    可是这个希望眼看就要破灭了,第九棵目标树下面没有翡翠,这个现实让张辰有点沮丧了。

第一七八章 原来如此

    第一七八章  原来如此

    略带失望的张辰还是不死心,围着第九棵树转了两圈,又扩大半径再转了一圈,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既然不是翡翠的原因,那会不会有其他的细节被漏掉了呢,张辰是真不愿意放弃,能够改变木质,这将是一个多么具有爆炸性的新闻啊。

    再次释放出意念力,将整棵树包裹起来,这棵树的确是与众不同的没错,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张辰的脑袋都快变大了,一件与众不同的事物出现,总会有他出现的原因啊,不可能就那么凭空生出来啊,即使是自己的意念力和储存戒子,也是有来历的,更何况是这些树呢。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张辰将意念力穿透了地表,向下去包裹树根。就是这最后一次的努力,让张辰的希望又回来了,消失了的笑容也再次爬上了脸庞,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怪不得呢。

    就在张辰将意念力穿透到地下,去包裹树根的时候,在地面以下二十多公分的地方,看到了两块水桶大小的石头。意念力放弃了对树根的包裹,直接穿透石头的表皮,两块玻璃种翡翠出现了,一块阳绿一块苹果绿,这时候看起来特别的美。

    这个发现让张辰更加确信,木质的改变就是因为翡翠,这个事情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条件允许的话,还可以在唐韵成立一个专门的小组,这可是绝对的重大研究课题。

    接下来,张辰又连着贴了十六个标签,把这片林子里最好的二十七棵树全部收入囊中。同时也收获了三十一块毛料,玻璃种的达到了十七块之多,只有五块是芙蓉种的,这可不是一笔小财,加起来价值高的惊人啊。

    既然这片林子里有料,那么相邻的其它林子呢,应该也会有的吧,这可是同一座山头,上天不可能厚此薄彼的。阿桑奇也说了,这座山头上靠东边的这片林子都是木质比较好的,其它林子里想必也会有收获的。

    这座山头都是阿桑奇的,张辰也不怕误入了别人的林场,顺着林间的山路,又把其他的几片林子走了一遍。这一趟下来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贴了九十多个标签不说,光是翡翠毛料就收了两百多块,有的是在树下的,有的则是在山路的杂草旁边,总之内在都是相当不错。

    一整天的时间,张辰把这座山头的林子都走遍了,本来他的速度就很快,又有了意外的收获和惊喜,更是忘记了时间。一路走下去,这山头上的石头被他收了六成以上,尽剩下一些名副其实的石头蛋子了。

    等到张辰把能够出翡翠的石头全部收好之后,他已经身在山脚下了,一条小溪从山谷间流过,夕阳的余晖照映在水面上,像极了蜿蜒而去的金黄色缎带缠绕在山间。

    好一幅绝美的清雅山水啊,张辰看着眼前幽静的画面赞叹了一句,却发现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山谷里,得赶紧回去了。也不知道马三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挑选好了呢,这乌木其实也没什么挑头,挑来挑去的还不就是那样吗。

    张辰转身准备向山上走,却在转身的时候被一块反光的石头晃了一下眼,咦,这块石头和山上林子里的好像啊,只是比山上林子里的那些石头要更光滑一些,该不会也是一块毛料吧。

    把意念力覆盖在那块石头上穿透进去,果然就是一块毛料,而且内容还很不错呢,一块差不多十个立方分米的玻璃种祖母绿。这是怎么回事,山上有翡翠,都是出现在树下或者树根处的,可是这里也出现了毛料又是为什么。

    这小溪的河床上有不少石头,会不会还有呢,既然已经来了,总不好就这么走了,检查一遍吧,又不花多少时间。

    心里有了想法,意念力也就随着释放了出去,覆盖了前后几百米范围内的河床,这一看不要紧,却是让张辰再次吃了一惊。这一段的河床上,居然有几百块大小不一的石头都是翡翠毛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这里会是一处翡翠矿吗?

    这时候张辰想起了不久前在后江场区吴瑞泰和他说的那番话“我们的人曾经探测出去五十多公里,连一点翡翠的影子都没找到,再往前就更不可能了,那边是印度,印度是没有翡翠的。”

    印度真的没有翡翠吗,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印度是没有翡翠的,可那也只是在理论上的说法,地球的地壳运动从有地球的那一天开始就存在了,这亿万年之中,谁知道地下的哪些东西被运动到了哪里。这里是印度的曼尼普尔邦,大山东边的不远处就是缅甸,再往东北边几十公里外,就是缅甸著名的翡翠场区之一后江场区,吴瑞泰的那番话就是在那里和张辰说的。

    两地相差也不超过两百公里,地壳稍微运动一下就到了,也就是打个喷嚏的事,把本来在缅甸的翡翠运动来一些也不是不可能的。否则这里出现如此多的毛料,又该怎么解释呢,总不会是刮大风吹来的,或者是被眼前这小溪的流水冲积过来的吧,更加不可能是被人丢弃在这里的。

    河床的表面都能有这么多的毛料,这可都是水石毛料啊,不知道这条小溪的河床下面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呢,也许还真就是一条矿脉吧。

    意念力再次被释放出去,覆盖了周围几百米范围的河床,接着就有如水银泻地般的涌入到河床下面。一点一点地向下探测,每更深入一点,张辰脸上的笑意就更加浓一点,直到意念力渗入到地下四十多米之后,张辰脸上的笑才有了一个固定的深度。

    这河床下面果然是一条翡翠矿脉,一直到地下四十多米才结束,下面埋藏着的毛料都是像之前的毛料一样,从皮壳上完全看不出毛料的样子,都是一些不起眼的石头。也就是这样的一种表现,才让这些珍贵的石头留到了现在,如果不是有意念力的帮助,张辰也不可能发现这些毛料,更加不可能找出这么一条极品的翡翠矿脉。

    就这样的破石头,还真就没人稀罕,这里是曼尼普尔山脉的深处,试想有谁会到这里来挖石头呢。不论是建筑用的石头,还是烧灰用的石头,或者是工业上用的,都不可能跑到深山里边来采石,那样的造价是极其高的,而且这里的石头也并不是多么的好,大小不一,也不是一整座的石头山,没全没有价值的。

    已经确定了深度,再看看长度吧,看看这条矿脉能够延伸出去多长,有没有后江场区的一个矿场那么大。

    张辰一边收那些裸露在河床上的毛料,一边向东北方向走去,意念力一直在地下游动着,这一走就是三百多米。接着再向回走,依旧是一路上捡拾那些毛料,这次从刚刚出发的地方又向西南方向走出去四百多米。

    这条矿脉可是够长的啊,而且深入到地下四十多米,其中翡翠的品质更是没说的,最差的都是金丝种,连一块糯种的都没有。当然,这要除开那些完全没有内容的纯石头,加上那些石头的话,这条矿脉的毛料储量也只不过是在四成左右而已。

    即便是这样,也够让人偷笑了,这里可不是缅甸,不是翡翠的故乡。能够在这里发现翡翠就很不错了,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条矿脉,里边的翡翠品质又是极高,哪怕玻璃种的翡翠只占到了一成的量,那也是一个惊世骇俗的数字,这里不是一座仓库,而是一条矿脉啊。这样高品质的矿脉,怕是在缅甸也没有吧,如果再嫌储量少,那可真就要天怒人怨了。

    就在这河床上,只不过是来回走了一趟,就已经收获了六百多块毛料。虽说里边有一些个头比较小的,只有拳头大小,可耐不住他品质高啊,张辰很知足地笑了,笑的很甜。

    抬起手腕看看表,快要八点了,从进入到第一片林子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个多钟头,估计崔正男一定急坏了吧。再不赶紧往回走,怕是在十二点之前都回不去了,这深山老林的,路又不好找,崔正男见自己这么久不回去,一定会出来找自己的,那家伙是个直性子,找不到自己是绝对不会回去的,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一路往回走,一边释放出意念力进入到地表之下,这座山头的东边部分的地下同样有不少翡翠毛料,比山下河床内的还要多。而且,这里的翡翠品质要比山下的还好,高绿高翠的不在少数,种也是相当的好。

    张辰一边小跑着往山上去,一边也在想着这里边的若干问题,缅甸的所有场区都没有什么优质木材生长,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参照,也没有任何的案例可供比较,想要得出一个准确并且有说服力的答案并不容易。

    这样的比例在缅甸都是没有的,却出现在了不可能会有翡翠的印度,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就好像山上的那些树木一样,但凡有翡翠在树下的,都会比其它同类成长的更加茁壮,体质也好了很多,这在以前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翡翠有磁场是肯定的,而一些磁场方面的学说也玄之又玄,也只有这个说法还算是比较靠谱一点了。按照在这个说法,那就是因为发生了在土山上存在翡翠这样的怪异事情,而导致这土山的磁场发生了一些变化,所以这里的树木质量比其它地方的要好很多,而在树根有翡翠的,则是要比同一片林子里的其它树木要更好一些。

第一七九章 满载而归

    第一七九章  满载而归

    走完了回去的山路,张辰才知道自己出去了有多远。他以小跑的速度,也用了两个多快要三个钟头才回到上午的那片林子,这近三个钟头的路程最少也在四十公里以上。这还是他回程的时候尽量选择直线,如果按照白天时候那样弯来绕去的,那可就真是要到半夜才能行了。

    在林子前,张辰见到了已经急得焦头烂额的马三立和同行的其他前辈,老头见张辰回来了,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了下来,如果张辰有个什么意外,他作为此行的组织者,是绝对难辞其咎的。

    拉过张辰前前后后的看了一圈,没见他有受伤的迹象,心也就完全放下来了。但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小张啊,你跑哪里去了啊,我刚刚到了林子里,就看不到你的影子了,直到下午都没见你回来,可是把大家都急坏了啊。尤其是你师弟正男,急得眼仁儿都红了,那么大的一个小伙子,哭的真稀荒啊。

    下午五点多你还没回来,阿桑奇也急了,据说这里有时候会有野兽出没,就怕天黑了你出点什么意外。这不是和正男带着人马去找你了吗,这都走了五个多钟头了,出去了有二三十人呢,你就一个人都没有碰上吗?”

    看来这事情还真是给闹大了,自己一时心痒只顾着找那些翡翠,还真是把其他人都给忽略了。为了自己一个人,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让这些个老头子都为自己担心,真是不应该啊。

    张辰歉疚地道:“马前辈,各位前辈,让大家为我担心,实在是对不住了。我进了林子之后,就一直在看木头,走着走着就有点迷路了,最后一直走到了山下的小溪那边去。等我找到回来的路,就已经六七点钟了,山里天黑的早,我这一路上来还真就没遇上人。正男他们说过大致的搜寻范围和方向吗,我现在去找他们。”

    马三立赶紧拦住他,道:“你能安全回来就好,一个人从山下走回来也不容易,这一天都没吃东西吧,快别再跑了。正南他们是五六个人一队走的,还带着武器呢,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阿桑奇也给他们都配了对讲机,我这边还留着一部呢,就是以防你没遇到他们先回来了联系他们的,你休息一下吧,我联系他们。”

    说完,马三立就用对讲机跟阿桑奇、崔正男等人联系,告诉他们张辰已经回来了,让他们立即回到林场的住宿区。

    要说张辰是真觉得有些愧疚,让这么一大帮子人担心自己一个,而且还尽是些老头子们,都是一大把年纪了,幸好没给急出个三长两短来,否则可就真是罪过了。可再来一次的话,他还得这么做,这树木木质改变的原因实在蹊跷,他发现的更是离奇,这些都是没办法给别人说的,尤其是自己用来收那些毛料的戒子,更是惊世骇俗。如果说发现木质的不同以及改变原因这些,还可以找个借口蒙混过关;那么储藏戒子该怎么说呢,说出来就会出乱子的。

    这些事都是很离奇的,让人难以接受,可又不能真的拿出证据来说事,所以也只能是抱歉了。不过阿桑奇这里的配置倒是很齐全,连大区域对讲系统都有了,如果自己出去的时候就带着那玩意儿,也就免了众人的担惊受怕了。

    据说现在已经有了私人卫星电话的服务,看来这次回京之后还是得配上几部,那东西直接跟卫星驳接,能够在大峡谷深处打国际电话。等唐韵的业务开展起来,自己要跑的地方会越来越多,尤其等那几艘打捞船回来,还要去搞深海打捞,今后用到的地方会很多的。这也算是阿桑奇给自己提了一个醒,要是没有自己的这次“走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能想起来呢。

    一个多小时之后,出去搜寻张辰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见到张辰平安无事,也就都放心了,关心地问询了几句就去洗漱了。

    崔正男是一个人回来的,他们那一队的人都被他甩在后面,晚了他一个小时左右,是回来最晚的一队人。一见到张辰,崔正男的眼泪一下子就又流出来了,远远地看着张辰就开始哭。一米九几的大个子,长得像铁塔一样,哭起来还真是叫人不忍心。

    张辰中午没回来,崔正男还没有过于担心,别人不清楚,他对张辰的身手可是很了解的,真要是有什么歹人打张辰的主意,那他绝对会后悔的。有那么一点担心,也是因为张辰一个人出去,身边没有个帮手,万一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就要难受了;再来就是担心张辰中午吃什么,其他的倒是不用想太多。

    可是等到快晚上的时候还没见张辰回来,这家伙就真急了,再一听说这山上还有野兽出没,那就是一点也坐不住了。遇上人张辰绝对不会吃亏,可要是遇上野兽,那就不是身手如何的问题了,野兽都是天生的攻击性动物,以后天的防御反应去应对野兽的攻击,甚至是躲在背后的偷袭,再好的身手也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想到张辰可能会遇险,崔正男的心一下子就毛了,当下就要出去找张辰,任众人如何劝说都没用。张辰对于崔正男来说,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这个亦师亦友的师兄可以代替任何人任何东西,哪怕是他崔正男的性命,也可以直接代替,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人了。

    阿桑奇也不想让自己的客人出事,已经走丢了一个张辰,要是再走丢一个,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在这木材圈子里混啊,连客人的安全都照顾不了,还会有人和你做生意吗。

    当下拦住崔正男,让自己的手下的人组织了几个五六人的小队,从不同的方向进行搜寻。崔正男本来是想自己去的,它是特种侦察兵出身,在潜行、埋伏、搜索等方面都是行家,不过阿桑奇既然有这个心,多些人一起行动,那自然是更好了。

    马三立做为领队,更是不能大意,从此行的队伍中挑出几个年轻力壮的来,加入到搜寻的队伍中,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接到张辰平安回来的消息时,崔正男已经带着队伍搜到了南边的二十多公里之外,当时正打算让大家小范围的分散开去找人呢。一听张辰平安无事,崔正男第一个想法就是要马上见到张辰,交待好其他人慢慢往回走,一个人就飞也似的跑了。二十多公里的山路,又是大晚上的,这小子硬是用了半个多小时就跑回去了。

    崔正男看着张辰,抹了抹停不住的眼泪,哽咽着道:“师兄,你可回来了,你没受伤吧?晚上时候真是要担心死了。”

    就这么一句话,张辰的心瞬间就被一股暖流浸满了,看来没白给这小子吃偏饭。虽然崔正男的话语里也有些小孩子似的埋怨,但那都是因为关心,听起来也都是温暖的味道。

    安慰了一气崔正男,张辰又去感谢了阿桑奇和其他出去搜寻他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找不到他,人家现在也许早就入梦了呢。

    接着又和阿桑奇说起了山谷里的那条小溪,张辰自然不会实话实说,在这样闷声发大财的事情上,张辰还没有世界人民大团结的觉悟,先照顾自己的小家才是正理。再说了,这世上能经受得起钱财考验的人着实不多,这个印度人更是信不过了。

    林子里在树下和路边的石头,还有那些山下小溪河床上的石头,张辰已经一块不落的全部收起来了。可是那些在树根包围下的石头,张辰却是没办法在短时间之内弄出来,现在还被树根缠着呢。就等着把那些树都伐倒之后,他再去提出要求,以想要收购那些树根为理由,想办法去收那些个毛料。就是这些石头,张辰都有下担心,怕阿桑奇会无意之中接触到其中的秘密,那样的话,他的计划可就危险了。

    张辰给阿桑奇的理由是,他觉得山下的小溪水质很不错,临行时要带一些水样回去检验一下,如果经过化验之后,各项指标都能够达到标准,他就想在这里投资开设一间水厂,灌装高端饮用水销售。张辰自然是不怕阿桑奇抢他的买卖,因为那条小溪里的水完全就是普通的淡水,没有任何异于其他水源的地方。如果阿桑奇也拿了水样去化验,他是绝对不会在这里投资的,可以说除了张辰这个“傻瓜”之外,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在这里投资水厂。

    真要投资水厂,前期的种种准备就得好久,没有几个月大半年的时间是下不来的,到时候先派一拨人过来搞基础建设,那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对河床进行挖掘。挖他几个月下来,估计就连山上的那些毛料也就都挖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投资不投资的再说,实在心里过意不去的话,在当地捐助个百八十万的也算。

    阿桑奇对于张辰的投资很感兴趣,他的表哥在曼尼普尔是很有号召力和影响力的,算是曼尼普尔的权势力量之一,这种力量不但有个人和家族威望的成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由经济方面的优势带来的。曼尼普尔人很愿意和中国人打交道,如果真的能够拉张辰来这里投资,也算是给他表哥做了宣传,而且要在这里投资水厂,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和中国人签订这么一个项目,足以让他表哥的呼声更高一层了,他表哥的权势得到稳固和发展,对于他来说也是有莫大好处的。

    第二天开始,阿桑奇的人用了三天的时间,把张辰选好的九十多棵树以及另外的五百多棵,还有马三立等人要的两百棵,全部都伐倒准备妥当了。又全部运到英帕尔,办理了一应的手续,再由陆路到孟加拉的吉大港上船,发往越南的岘港。

    张辰也已经悄悄地把那些树根里的毛料全部收了起来,品质很高的说,没有一块的内在是冰种之下的。

    和马三立等一行人告别了阿桑奇,就要出发到往缅甸去了,张辰也和阿桑奇约好了派人来和他联络,与他表哥商洽投资的事宜。

    张辰到了缅甸,免不了要和吴瑞泰以及承经大师联系一下,反正都是要去到仰光一趟的,过门不入实在有失礼数。这一行人在缅甸,受到了此行最为热情和高档的接待,也让众人对张辰的看法和认识都更高了一层,和缅甸这样国家的世家大族都有关系,这个年轻人是在了不得啊……

    闲话不表,话说这一行人离开缅甸,又去了老挝和越南。老挝的红酸枝是很不错的,自然要来一些,这个可是红木家俱的中坚力量,在市场销售额中是占大头的。越南更是现如今黄花梨的主要产地,海南黄花梨已经基本绝迹,再想要有批量的大料,怕是要到几百年之后了。

    越南黄花梨也是要赌的,不过没有紫檀那么夸张,元不到十木九空的程度。张辰和马三立去了四家林场,赌出了不少的好料子。尤其是张辰,这家伙的民族情结很重,对于一些当年的事情很是怀恨在心,对于越南人也就不会有什么好心了。四家当地最大林场赌下来,收获了三千多根十足的大料子,这趟之后,这四家林场想要批量出野生大料,估计最少也要等上一二百年了,伤筋动骨啊。

    不管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张辰等人算是不虚此行了,非洲连着东南亚一圈转下来,大家都是所获颇丰。张辰更是连买带赌,还顺带着坑了印尼人一把,手里的料子用堆积如山来说,也是一点不为过的,真真的是满载而归了。

    把最后一批越南的料子上了船,张辰等人也就要乘飞机回京城了。就在岘港,张辰见到了印尼国家木材公司的代表,声称自己是来道歉的,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开曼戴勒姆国际贸易公司的订单无法如期交易了。希望张辰能够帮他们说说好话,看看是不是能够把交货日期推迟一些时间,并且表示可以支付张辰两千万美金的好处。

    做为开曼戴勒姆国际贸易公司亚洲区的代表,张辰当下就怒了,大发雷霆地道:“不能按时交货?两千万美金的好处?你们以为这是在干什么,是在开玩笑吗?我的船已经泊在岘港等着装货,公司的设备也都已经准备好了,各方面的定金也都收了,我们也一样是要按合同来办的,如果我们交不出货,谁来宽限我们,是无法按时交易的你们吗?你们既然无法交货,那就按照合同规定的来吧,否则的话,等待你们的将是若干个国家的指责、叱问,以及无止尽的官司,直到你们倾家荡产为止。”

第一八零章 唐寅册页

    第一八零章  唐寅册页

    和印尼国家木材公司的官司并不需要张辰去操心,自有弗雷德里克聘请的律师去处理,十二亿六千万美金的违约金是跑不了的,另外的一些其他损失也不是一个小数,总之印尼国家木材公司这次是亏大了。

    至于那些木材,虽然数量不小,品质也都是最好的,可印尼人还不至于太在乎。印尼是木材资源大国,国土面积的一半以上都是森林,没了大的还有小的,不同的只是品质而已。可对于张辰来说就不一样了,尤其是那近万根柚木,起到的作用相当大。现在所有的柚木生产大国只有缅甸可以无限制出口原木,印度实行的是就地拍卖政策,价格极不稳定,而印尼更是只出口成品,想要大批量采购柚木原木,还真不是一间简单的事情。

    还有一家亏大了的,就是印尼国家石油公司了,凭空损失了四百万吨燃油不说,还要背上几十亿美金的赔款,喊冤都没处喊去。

    张辰不管这两家公司会怎样处理这些事,他的目的就是让印尼猴子难受,越是让他们抓腚他就越是。

    不管是那两家公司出钱,还是印尼政府出钱,他的赔偿金都不会少了一分。这次的行程已经完全结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回到京城去,那里还有他的家人在等着他。

    又是京城机场,接机的人群中又是站着那个一头栗色卷发,一副欧罗巴学院范儿的美女。见到张辰从接机口出来,宁琳琅快速冲到张辰身前,一个跳跃就缠在了张辰的身上,两条修长洁白的美腿盘在张辰腰间,双臂紧紧地包着张辰的脖子,嘴巴已经凑上去和张辰激吻着。

    分别可以加深彼此间的思念,现在已经是五月下旬,张辰这次出去了差不多有两个月了。虽然张辰总是会打电话和宁琳琅互诉相思,可一旦见了面,那种思念和爱意却更浓了。

    两人亲吻过之后,其他人才又过来和张辰见面,又是三大一小四台车,呼啸着驶出机场,向长城尊邸而去。

    宁琳琅今天特别的,那种不但溢于言表,而且如激流般奔涌。一来是因为她还没有和张辰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思念的堆积使她更加对张辰的归来而兴奋;二来是因为她要给张辰一个迎接的礼物,是她自己在古玩店淘的;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张辰这次回来有一件大事要办,他们要订婚了。

    宁琳琅在车上告诉张辰,她在潘家园市场淘到了一件宝贝,而且是价值很高的宝贝,就连张辰手里都没有这样的东西呢。说话的时候,那种自豪的语气和兴奋的表情,让张辰都有点期待了,能让宁琳琅这么看重的,一定不是普通玩意儿。

    要知道,宁琳琅的外公可是正宗的收藏大家,她自小就在宁爷那里见惯了各种宝贝,后来和张辰又经历了两座宝藏以及诸多的顶级藏品,在藏品方面的眼界之高可是在极少数的范围内的,能被她说成是宝贝,张辰的胃口还真就被调起来了。

    一进家门,张芷兰和陈雯琳就冲上来,就像张沐和张涵在机场时候那样,分别给了张辰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人看着张辰,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询着,主题脱离不了在外边受苦没有啊,饮食好不好啊,住宿条件怎么样啊,之类的种种话题。

    张辰一回家,消息就已经传递出去了,晚饭时候自然又是一大家子人。饭后是派发礼物的时间,这时候最兴奋的莫过于张沐和陈雯琳了,这两个女人都是那种比较长不大的性格,在家里又都是被百般宠爱,收礼物对于她们来说,既是一件日常的事情,也是一件不可或缺的事情。

    张辰这次带回来的礼物之中,最受欢迎的就是印度的传统服饰纱丽了,这玩意儿虽然没办法穿到大街上去,可是在家里穿起来自己欣赏一下还是很不错的。

    纱丽,其实就是一块三米长的布,用扎、围、缠、绑等等的方法,在身上摆弄出各种款式的造型。别小看这块布,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块布,在心灵手巧的穿戴之后,可以把女性身材最美的一面完全呈现出来,印度人民几千年沉淀下来的智慧是不可小觑的。

    一直到晚上洗漱了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宁琳琅才把她在潘家园得来的那件玩意儿拿出来,大约三十多厘米长二十多厘米宽的一个黄绢布包,看起来里边应该是字画册页一类的东西。

    字画类的藏品,张辰手里不可谓不多,古今中外的加起来,顶级精品书画少说也在千幅之上。张辰手里的书画藏品,宁琳琅是全部见识过的,能够让她在如此的见识之下,都很看重的书画藏品,而且还是张辰手里没有的,那范围就要很小了。

    张辰也懒得用意念力去看了,已经是自己家里的东西,还不是想怎么看怎么看吗。而且对宁琳琅的眼力,张辰也是绝对信得过的,如果宁琳琅都打了眼,那这造假的人也一定是个顶级的高手了,这样的人屈指可数。

    张辰接过宁琳琅手里的黄绢包裹,放在书桌上打开来,里边果然是三本册页。只是这册页却真的把张辰惊了一下,书签上五个铜钱大的楷书“江南仕女集”,结体俊美婉媚,用笔娟秀流转,横尾似“蚕头”,捺顿似“燕尾”。

    不用再多看,这册页的作者已经呼之欲出了,这册页中的书画还真是张辰藏品之中没有的,忍不住赞了一句:“秀润中见遒劲,端美中见灵动,唐寅的书法虽不及赵孟頫、米芾,却也收诸家之长,融会贯通,这份挥洒自如、神机流走颇为难得啊。”

    一边说一边展开册页,内裱十八幅仕女图小品,书签上是唐寅的字,内里的仕女图自然也是唐寅的了。十八幅小品内容形式各不相同,有南宋院体画的线条劲细、气象高华、敷色妍丽,也有脱胎自南宋院体画的爽利方劲、抑扬起伏。丫丫电子书仕女或持扇而立,或轻吹玉笛,或结伴嬉戏,以明眸皓齿、红颜粉颊来突出表现仕女的妆扮,俱都生动入微、活灵活现。

    下面的一本册页,也是唐寅的作品,书签上的名称是《江南山水集》,内容以苏杭风景为主,还有一些其他的山水画作。

    第三本册页《江南花鸟集》就不一样了,不论是字迹还是画风,都有明显的临摹痕迹。虽然摹者已经在尽力靠近唐寅的风格和手法,但是却无法把握那条神韵的主线,尤其是唐寅的画风变化不是很有规律,就更加难以做到神似了。

    这三本册页应该是一套的啊,怎么会有一本是后人临摹的呢,这样的临摹作品宁琳琅不会看不出来的,这里边有什么原因吗?张辰展开意念力把三本册页全都包起来,前两本表面都有七层绿色的光芒,应该是真迹无疑;第三本只有两层绿色光芒,当是清后期的了。

    张辰认为宁琳琅不应该会犯这样的错误,看着小师妹问道:“只有两本吗,最后一本怎么是临摹的作品啊?”

    宁琳琅对于张辰很快就能看出问题并不奇怪惊讶,师兄就是有这个本事,看不出来才是怪事呢。

    笑着给张辰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这是我在潘家园收来的,就因为这第三本,卖家也以不敢确定是真迹,所以就被我捡到便宜了啊,很快我们就可以凑齐三本的……”

    张辰和马三立他们走后,宁琳琅也没人陪着,就常常和张沐去逛古玩市场,有一次就在一间古玩店见到了这三本册页。

    当时古玩店老板也不敢确定这三本册页就是真迹,看宁琳琅对这三本册页很感兴趣,又以为宁琳琅是一个喜欢中国文化的老外,就想着高价卖给这个洋妞儿算了。

    当是店老板把这三本册页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很笃定地说这绝对是真迹,给宁琳琅开价一百万。

    如果换作别人,很可能就真给店老板糊弄了,但是很可悲,这店老板遇到的是家学渊源并且师从顶级大师的宁琳琅,这番如意算盘注定是要打空的。

    其实那第三本《江南花鸟集》宁琳琅从小到大已经看过无数次了,那本册页就在宁爷手里,是宁爷四十年前在英国的一个拍卖会上拍到的。当是宁爷还因为拍到了唐寅的真迹了很长时间,把那本册页视若珍宝地小心收藏着。

    直到有一次宁爷的一个朋友,也是一个华人收藏家在宁爷那里看了那本册页之后,宁爷才知道那本册页不过是一套之中的其一,另外还有两本《江南仕女集》和《江南山水集》。得到唐寅真迹的兴奋劲儿这才减弱了下去,不过却又让宁爷生起了一个念头,一定要把一套三本的册页收齐了。

    宁琳琅表现出来的兴趣,并不只是因为喜欢那册页,更多的是因为他终于能够完成外公的一个心愿,把唐寅的三本册页收齐了。

    虽然对于讨价还价不是很在行,但是宁琳琅跟着张辰跑了那么多次的古玩市场,多少也能学到一些其中的招数,对付这个贪心的古玩店老板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下就对那店老板道:“怎么你以为我是个外行吗,你就用这样的赝品,就要卖到一百万,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宁琳琅一向以淑女自居,也的确是一个标准的淑女,“棒槌”两个字是无论无何也说不出口的,只能用外行两字来代替。

    可就这也让古玩店老板差点受了惊吓,这姑娘难不成还是个业内人士,还是她只是在砍价呢。不管怎么吧,总不能一开始就露了怯,道:“姑娘,你可不能瞎说啊,我在这潘家园经营了有些年头了,从来没有卖过一件假货,买不买的无所谓,千万别坏了我的买卖。”

    宁琳琅心里亮堂着呢,这点小伎俩也就哄哄那些真正的棒槌老外,想哄她却是差的太远了。轻蔑地笑了笑,道:“你这三本册页我的确是有心要,可你的价钱太高了,你看看这册页,临摹痕迹明显,完全没有唐寅的神韵,画风也是偏硬朗,我看了不得就是清末民初的东西。就这你还要一百万,不是开玩笑是什么?一万一本,卖就卖,不卖就算。”

    看着店老板还有要狡辩的意思,宁琳琅立即又接着道:“诶,你先別急着说什么,你千万別把我当外行来骗,我告诉你,我可是收藏协会的会员,你说话一定要主意。”

第一八一章 建筑工地上的求职者

    第一八一章  建筑工地上的求职者

    古玩店老板听宁琳琅说她是收藏协会的,心下也信了个七八分,这个名头一般不会有人拿来骗人,收藏协会在古玩行里边还是很有分量的,没人敢打着这个旗号来唬人。

    又见宁琳琅对那三本册页一顿狠批,句句都说在关节处,比他自己的分析以及他请来的专家做出的判断更加清晰和准确,更是相信宁琳琅的话了。

    当下也就不好意思再狡辩,笑着道:“哎呀,这位姑娘啊,你看我这也是小门小户的,专业上的东西没那么扎实,看对看错的也难免,你说是吧。”

    宁琳琅见他服软了,也不再说什么强硬的话,道:“那你开个价吧,这东西我真是觉得还有点意思,差不多我就不还价了。”

    店老板被人拆穿了西洋景,自然是不好意思再开价,人家虽然是个外国人,而且还是个小姑娘,可这小姑娘却不是他能比的,收藏协会的会员啊,自己能有人家懂行吗。这东西收来本就没花了多少钱,真要是给人家的价钱高了,说不来就得罪人家了,啥时候想起这件事来,嘴巴稍微歪一歪,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笑着道:“姑娘你是行家,你说个价钱吧,合适的话您就拿走,不合适您再给加点就是了。”

    宁琳琅看他的样子也知道这东西他没花多少钱,可这丫头心软,怎么说也是同行,多少让他赚点钱吧,“这样吧,你也是下了功夫去收货的,不让你赚点钱也说不过去,六万吧,你多少也能赚一点,行吗?”

    店老板当下心里就乐了,不是行吗,把那“吗”字去掉,行,简直是太行了。不出半个月的时间,两万就变六万了,这国际友人还真是大方,做生意都不好意思让对方亏钱。

    立即让店里的服务员把那三本册页包好了,很有诚意地对宁琳琅道:“姑娘你客气了,我们这都是小买卖,就指望着这小店讨生活呢。六万块钱没问题,我这儿一准儿都给你侍弄好了,您付现金还是刷卡啊?”

    就这样,两本唐寅的册页,一共是三十六幅小品,被宁琳琅轻松拿下。另外还得了一本清中晚期仿唐寅的册页,虽不是真迹,但也算是不错的摹本,只这一本放上几年也能值个六七万。

    这是宁琳琅来到京城一年以来,第一次自己一个人上手捡漏,而且还是捡了一个超级大漏。心里那个啊,张辰回来了,她能不把这份喜悦和她的好师兄一起分享吗。

    至于宁琳琅说的很快就可以凑齐三本,那是因为宁爷当初说过,如果能够把《仕女》、《山水》、《花鸟》这三本册页收齐了,就要给她做嫁妆的。眼看着她就要和张辰订婚了,到时候宁爷就会把那本《江南花鸟集》的册页送给她,可不是很快就能凑齐三本吗。

    要说宁爷对宁琳琅这个外孙女,其他的外孙外孙女是不能比的,甚至要比对几个孙子孙女还好。宁家是几代的收藏世家,到了宁爷这一代更是风光无限,达到了当时收藏界的顶峰。可能是宁爷把几代人的天资都齐聚于一身了吧,好几个子女,包括十几个孙子外孙子辈的,唯独只有宁琳琅一个人有这方面的兴趣。宁家的家教森严,门风正派,其他人倒也不至于走歪门邪道,只是全都致力于发展生意了。

    所以,唯一能够继承宁爷衣钵的,也就只有这个半中半洋的外孙女了,可偏偏这个外孙女的天赋也是极高,许是遗传了她洋鬼子父亲在收藏方面的基因了吧。当初宁爷同意宁琳琅的母亲和弗雷德里克在一起,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洋女婿在收藏方面很用心,没想到他还真给宁爷带来了希望。

    而今宁琳琅跟着董老学习了一年越发的出色,都进入了国内的收藏协会了,又和张辰结了一世的姻缘。这个外孙女婿更是了不得,小小年纪就达到了旁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又有那样一个显赫的家世,连带着宁氏一族都沾了光,在国内的投资相当顺利稳妥。

    这么多的因素集合在一起,宁琳琅现如今已经是宁氏最为关键的人物,继承宁爷的衣钵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现在又多继承了宁氏的一部分股份,这也是为了让宁氏在宁爷百年之后还能继续有一个稳妥的靠山。

    有了张辰的影响,弗雷德里克现在也是春风得意,张辰的那几个欧洲王室和贵族朋友,都有意地抬举克雷德里克,据说还有人提议授与他男爵的爵位呢,这在将来可都是宁氏的后盾。

    别说是一本《江南花鸟集》的册页,宁爷所有的收藏将来都是指定宁琳琅一个人继承的,这到不是说宁爷要用这个来把宁琳琅和张辰与宁氏绑在一起,只是宁爷很在意传统文化的传承,更愿意让张辰来代替他保管自己的收藏而已,而且这也是在几年前就定下来的,现在只不过是更加确定了。真正让宁琳琅愿意一直帮助宁氏的,只有两样,一是宁氏的股份,二是宁氏一族的团结。只是有股份的话,也不过是利益结合体,依旧是不稳妥的,张辰多有钱啊,又有那样的一个家世做靠山,会在乎宁氏的股份吗。所以还得是宁氏的子孙自己争气,不要闹出什么不好的纠纷来,永远都这么团结一心下去,张辰是一个很在意家人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把你当作自己人。

    给张辰讲完了收下唐寅册页的过程之后,宁琳琅又问张辰这一次出去的经历,她希望自己能够分享师兄所有的经历和心理活动,这样的分享能够让两人的心贴的更近。

    听到张辰坑了印尼猴子,宁琳琅很是不解地问道:“师兄,华人和印尼人之间的仇恨真的有那么深吗,连你这样一个温文儒雅的人都要忍不住做出不理智不光明的事来?”

    张辰包着宁琳琅轻轻一吻,解释道:“琳琅,民族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于印尼人眼里,华人就是异族,被异族掌握了更多的财富,不思进取的人就会生出恨意,这个原因在排华暴动中占很大的成分,在多次的排华暴动中,无辜死亡的华人太多了,这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而民族感情更是一种神圣的感情,当一个民族团结起来的时候,他将是无可战胜的,犹太人被屠杀了那么多年,至今还能够在世界经济领域呼风唤雨,就是因为他们团结;而抗日战争的胜利,也是因为中华民族的大团结;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很多。一个人的力量是很小,可是要多一个人做到,这力量就会大一分,当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了,华人在世界上的地位就会越来越强大,直到被所有人仰视。虽然我的做法不够光明磊落,但这却是真正能够让那些印尼猴子肉痛的办法,我是一个民族自豪感和民族感情都很重的人,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都能有这种想法,当然,他们不一定需要像我那样做。”

    两人聊了一阵子之后,张辰先忍不住了,抱着宁琳琅***去聊。小别胜新婚,这一夜自然是无节制地折腾了个天昏地暗,直把宁琳琅弄的浑身酥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张辰上了一趟山,把给外公外婆买的礼物送了去,中午又陪两老吃了午饭。老爷子在张辰的影响下,现在也是对古玩起了点兴趣,只不过老爷子也不可能跑去搞什么收藏,不论是专业知识方面,还是从老爷子的身份方面,又或者是身体等方面来说,都不适合去搞那一套,只不过是喜欢听听这里边的故事,看看那些个精美的古玩。

    反正有这么一个能倒腾的外孙在,时不时的就会有好东西到手,老爷子想要把玩几件,还是很简单容易的。

    老爷子又有了新的玩意儿在手,正仔细地把玩研究呢,这边老太太程绮先却是拉着外孙的手,询问一些关于订婚的事情。这可是老张家的一件大事,老太太全权主理,对于这个打小就被抛弃不在身边的外孙的婚事,她可是操心的紧呢。

    张辰被问的有些头大了,笑道:“外婆,这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呢,您也太着急了吧,等到要结婚的时候,您是不是要更加的紧张啊。”

    老太太笑着拍了张辰脑袋一下,道:“你这孩子,自己的婚事都不知道操心,还跑到国外去那么久,这订婚有时候要比结婚更加的重要,订了婚你就是大人了,怎么能不多用心呢。想当初啊,我和你外公结婚的时候,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搞不来多少的花样。当年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自己没能热热闹闹地办婚礼,可我的儿女子孙们,我一定要让他们有一个完美的婚礼,现在国家富强了,咱们老张家也是有些脸面的人家,当然要注重一些的。”

    老爷子正专心致志地把玩手里的汉代玉老虎呢,听了老太太这话,插嘴道:“老婆子你懂什么啊,咱们当年订婚了还是咋地了,不一样几十年过来了吗。现在的年轻人更是讲感情,你这老一套就别再嘟囔了,你想咋地办就咋地办,小辰又没有订过婚,他哪知道该干点啥啊。这事你应该和二丫头叨咕,然后和亲家那边商量,你和俩孩子说半天干啥,我这心情都给你搅乱了。”

    听着老两口相互辩论了一阵子,张辰和宁琳琅才出了门,今天还得去蓝图走一趟。唐韵的工程快要接近尾声了,汉府酒店的工程也已经展开,游艇会和造船厂的事情眼看着也要上马,珠宝公司又要在上海开设分店,这些事情要是一点不关心也说不过去,总要去看看,否则宋武和沈宪波要和张辰闹意见的。

    今天去到蓝图大厦还有一件事,这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宋武在昨天张辰刚刚回来不久,就已经在电话里和张辰汇报过了,前些时候,在唐运的建筑工地上,来了一个很奇怪的求职者。

第一八二章 人才(上)

    第一八二章  人才(上)

    蓝图大厦二十层只有三个办公室,但却都是极大极堂皇的,办公室的主人分别是张辰和宋武以及沈宪波三个人,另外的两个大套分别是秘书办公室和资料室,平日里这一层除了十几个秘书之外,就只有宋沈两人了。

    张辰名下的产业现在也多了起来,宋武和沈宪波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全部兼顾,在张辰的建议下,从公司里挑选诚实且又能成事的几个骨干,组成了各个项目部,分别负责某一处产业的计划管理。另外又增加了一个秘书处,挑选了十来个秘书担任日常事务的助理职能,即使这样的人员配置,每天也都是忙得脚打脑后稍勺。

    其他人是直接对宋武和沈宪波负责的,目前还不需要他们和张辰打交道,张辰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和他们交流。有宋沈二人在,张辰又给予了他们足够的信任和回报,再加上张辰身后的背景和实力,倒是不必担心忠诚度的问题。

    这会儿,在张辰的办公室里,宋武和沈宪波正在给张辰汇报这段时间以来各个项目的进展情况。这两个人是李天平给张辰挑出来的人才,在各种经营和管理方面都是好手,虽然事务繁多,却也都打理的有条不紊。

    根据两人的汇报,张辰对目前名下的各个产业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也都有了一个详尽的了解。

    唐韵是张辰最为关心的,外围的道路以及一应辅助设施都已经竣工,主体工程也已全部接近完工了,再有半个月左右,就可以全部竣工验收,要比之前预计的快了半个月的时间,给之后的装修和设备安装匀出了不少的时间。

    而古建园林工程那边,具体的规划都已经全部完成,各种设备也都全部到位,光是大大小小不同型号的木材烘干设备就上了二十多台,只是将来要如何处理这些设备到有些让人头疼了,如果工程结束了要转手出售的话,买了再卖价格上就要大打折扣的。

    张辰却是阻止了他们的这个想法,这些设备都是最先进的,全部都得留下来,唐韵所涉及的研发范围很广,今后要用到的地方会很多的。

    琳琅.艾利娜的经营状况越来越好,奢侈品的定位吸引了很大一部分的高端消费者,现在已经是京城人购买高端珠宝必去的一家珠宝公司。高端市场的空间并不是很大,目前的两间门店已经足够应付,下一步就是要把门店开到上海去了。

    上海也是一个很大的高端市场,李天平已经帮着在南津路靠近外滩的地段和徐家汇找好了两处店面,奢侈品并不需要多大的零售网络,有两间店面足够了。

    游艇会和造船厂两个项目也已经陆续上马,官方有龙城张家的背景和张洰在照顾完全没有顾虑,游艇会的建设方面是由在竞拍中中标的香港维仕德公司负责,这间公司的实力不错,完全能够胜任这项工程。预计第一期工程需要八个月,整个工程耗时两年,建成之后将是亚洲最先进的私人游艇俱乐部。

    汉府酒店的收购工程已经圆满结束,八十六处民居四合院的产权现在全部都在张辰、张湄和张沐三姐弟手里了,再加上之前张辰手里的三处,一共是大小八十九座院子。其中的五十多座已经开始改建装修,像关家那种程度的院子,应该在六月底就能搞好十几座,现在缺的就是内部的家俱和摆设之类的了,这个又是一大笔投资,需要张辰点头签字的。

    具体的工作都已经汇报完毕了,三个人就谈起了那位出现在唐韵工地上的求职者。

    这个人起初只是发现他每天都会到工地上去,也不干什么就在那儿看着,可是过了几天之后,这人就开始扫听消息了,这工地具体是怎么个事啊,东家是怎么个情况啊,这样的建筑要投资多少钱啊……

    设计公司和建筑公司的人只负责建设与监理,对于其他的事情一概都是不过问的,知道唐韵具体情况的又只限于几个高层和参加了设计的人,这些人不可能成天守在工地上,下面的人就是想告诉他点什么也没有消息来源。唐韵工地上的护卫队那都是张辰的亲信,对于张辰的忠心没二话说,自然不可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到任何消息。所以这人虽然在工地上转悠了个把星期,可也只是被人们劝说离远一点,不要捣乱或者是被误伤到了。

    可是几个负责人和各队的领队就不一样了,他们对于这里的情况都是知道一些的,看起来这里只是有两座比较古怪的建筑和几座楼宇,可这里一旦建成了,里边是要存放好多国宝甚至是世界级文物的,其中的防御设施和措施可堪比军事重地。

    这样一个严密防卫的地方,居然有人来扫听消息,过硬的军事素质和侦察反侦查带来的警觉性,让几个护卫队首领反应起来了。

    很快,这位到处扫听消息的三十多岁男子就被护卫队拿下。两个队员也不和他说什么,直接把他带到了安镇忠的办公室,等待着他的,是六七副冷峻严肃的面孔。

    一进办公室,这位仁兄就懵了,看着眼前一排阴沉的脸,两腿都有点不自觉的打着颤。心说,我不就是想要找份工作吗,怎么就如此凶神恶煞的,好像我要偷你们东西似的,至于这样吗?

    这些个曾经的大头兵可不管那么多,在他们的心里,只要做到一点就够了,那就是要对张先生负责。张辰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恩人,把他们这一帮子人全部接收下来,给予优厚的报酬,对待他们没有一丝高人一等的态度,能做到这样的人,有几个呢。以他们对张辰的忠心,只要不是张辰拉他们去造反,任何事都是绝对服从的。

    张先生办唐韵研发中心,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这个家伙鬼鬼祟祟的在工地上扫听消息,而且还尽是从旁枝末节处着手,该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吧。再看这家伙的长相,斯斯文文的,还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双手细白没有一点茧子,很像是那些传说中的艺术品和古董大盗。

    一想到这家伙可能会是一个大盗,想着将来要到唐韵来偷东西,安镇忠是怒从中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拍桌子,瞪着眼睛问道:“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鬼鬼祟祟地在这工地上瞎扫听?”

    安镇忠身大力不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把一米八的办公桌都拍的移了十多公分。

    这家伙显然是被这阵势吓到了,两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坚持着没有倒下,用颤抖着的声音道:“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无缘无故就把我抓起来,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只不过是想要在工地上找一份工作,招惹到你们了吗,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他这一句话倒是把安镇忠几个人给逗笑了,韩奎喝了一口茶,笑道:“来工地上找工作,你怎么不说你是来捡垃圾的呢?瞧瞧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做苦力营生的人,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说的吗?我们注意你已经有好些天了,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来这工地上打听消息到底是想做什么,最好老老实实的都给我交代清楚了。”

    那边吴勇也说了:“你现在嘴硬也没关系,在这儿不说,我们的确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等到警局的人来了,你还能不说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打这里边的主意,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这位一听连警察都惊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不就是想找份工作吗,这朗朗乾坤的,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容得下我的地方吗?

    既然这样,不如硬气一把,这么多年来也窝囊够了,当下怒叱道:“我一个堂堂博士,已经沦落到这个份儿上了,只不过想找一份能够糊口的工作,怎么就这么难吗。你们这是土匪行径,不但把我抓起来恐吓我,还叫来警察收拾我,果然是奸商和贪官勾结,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老实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说着眼泪也流下来了,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继续道:“这么大的一个太平世界,怎么却是走到哪里就黑到哪里,我招谁惹谁了,在单位里被人排挤,回了家老婆也嫌我没本事,现在就连找份工作也要被你们欺负,难倒非要把我逼死你们才能满意吗?

    好啊,你们来吧,随便你们怎么收拾我。混到现在这个份儿上,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上无法赡养父母以尽孝心,下不能抚育子女以全人伦,就连多年的同窗也都对我避之唯恐不及,笑话我软弱无能。

    你们这些奸商的狗腿子打手,你们的良心都到哪里去了,难倒你们没有兄弟姐妹吗,如果他们也像我一样沦落成这个样子,却还要处处被人欺负,你们还能这么安之若素吗,你们也会这样置之不理吗?”

    吴勇是个急性子暴脾气,听他这话可就火大了,你这不是在咒我们吗。不怀好意被我们发现了,不但装可怜死不承认,还骂我们是狗腿子打手,把张先生骂成奸商更是不可饶恕。

    当下起身走过去,抓住对方的领子,瞪着眼睛狠狠地道:“你个狗东西还敢胡说八道,装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老子到要看看你进了警局还能不能装下去。还找工作,你戴着眼镜难到不识字吗,没看见工程告示上写的什么?这是国家重点工程,各种相关文件和公告都在公告栏里边贴着,你看不到吗,还有什么需要打听的。我们老板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了把中华文化发扬光大,个人出钱搞研究,你却把他说成是奸商,老子看你是不是皮紧了想要松松啊?”

第一八三章 人才(下)

    第一八三章  人才(下)

    这些人都是陆战队出身,绝对不会像街上的混混那样,用巴掌来决定胜负,一出手就是拳、脚、膝、肘等攻击性部位。

    吴勇说着就已经抡起了硕大的拳头,那位求职者嘴上说是活够了,可见到吴勇真的发狠了,却又吓得伸出双手去推拒吴勇的拳头,这一家伙下来那得有多疼啊,死亡并不怕,可也不能活活给打死啊。

    安镇忠是这些人之中最沉稳的一个,方才听那位求职者一顿涕泪交加的哭诉,看他的表情和语气,到有些像是真话了。想想自己这帮子人,哪一个不是因为不想在机关上被排挤,或者是讨厌那种勾心斗角,才转而到张先生这里来的。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那倒是真有点可怜,这年头老实人想好好活两天不容易啊。

    当下也就动了恻隐之心,上前拉住吴勇,劝道:“勇子你先别动手,我看他说的倒有几分像是真话,咱们再问问他,看看他还有什么说的。”

    吴勇暴脾气一上来猛的还收不住,瞪着眼道:“老安,你这是说什么话,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满嘴胡话不说,还敢骂张先生,我抽不死他。”

    安镇忠拉下他拳头,道:“他骂张先生肯定是不对的,可也许他不了解真实情况啊,不知者无罪嘛。先看他怎么说,如果真是不怀好意,咱再收拾他。”

    丁志强和韩奎也上来劝他:“勇子,你先别冲动,张先生安排咱们在这边操持这事,就是为了怕不明真相的人进到工地上被误伤,让咱们来保证安全的,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打人,这不是给张先生添乱吗。虽说不可能对张先生有什么影响,可真要是打错了人,这名声上就不好听了,难免要让人说咱们仗势欺人,张老首长的家人从来没一个做过头的,咱们这边可不能开了先例啊,张先生要是在这里,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拦下了动怒的吴勇,安镇忠又看着那位求职者,正色道:“你最好能老老实实的说清楚,就像我这兄弟说的,公告栏里边就能了解到的问题,你为什么还要到处扫听呢?看你这身板可不像是做苦力的,你要找工作应该去人才市场,就算是做苦力,也不可能在这里找到工作,你的话很矛盾啊。还有,你扫听的事也和找工作完全没有关系,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这个人还算是讲道理,虽然也是凶神恶煞的,却要比那个动不动就挥拳头的家伙强多了。安镇忠的话让这位求职者看到了转机,找不找得到工作不说了,先得从这里出去啊。看来这个项目的东家很有些来头,这个项目估计也是有说法的,真要是把自己送到警局去,天知道会不会被安上一个窃探什么秘密的帽子,那可是有嘴难说的事情啊。

    收起刚才的拼死相,老老实实地答道:“您千万别误会,我真的就是想找份工作,绝对没有其它的想法。”

    环视了一圈,见众人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吴勇也没有再动拳头的意思,求职者接着道:“我叫冯建庆,就在这工地南边不远的小区住,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我是学建筑专业的,去年这工地开工的时候我就来看过,对这样的工程很感兴趣……”

    吴勇对他说的这些没兴趣,现在就想知道他到底来干什么,冷哼了一声,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主要说说你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这位是真给吴勇吓着了,听见他说话就不由自主地向后退,见吴勇没有准备动手的意思,这才又向前挪了两步,道:“您别嫌我罗嗦,这事真得从头说起。当时吧,我就觉得这工地上的活儿特别扎实,不像别的工地上那么应付差事。可那时候我还有工作呢,没时间天天来看,只是对这个工地上比较感兴趣,到了今年你们这里开始搞建筑的时候,我就更觉得这个工地有意思了。光地基就挖了十几二十米,主体全部都是用大青石来做,还要用铁水浇铸衔接,我仔细看过那些材料和手法,都是实打实的,没有一星半点的糊弄,简直要比古代的建筑还要真材实料,还要下功夫。我也打听过这间唐韵公司的背景,听说是一间私人公司,我就觉得吧,这个老板肯定是一个实在人,现如今这个年代里,能够舍得如此投资搞建筑的,怕是也只有他这一家了,所以就想看看是不是能参与进来。

    我是建筑学博士学位,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了规划局工作,可是我这人不太会溜须拍马,也不懂得耍心计,在单位里边一直被人排挤,一直从业务部门被排挤到了后勤部门。家里老婆也总是和我抱怨,嫌我没本事,不懂得向上爬,也赚不来钱,整天的就是吵架。后来我也想开了,自己明摆着就不是能在机关里混的人,索性就办了离职,从机关出来到建筑公司去干,想着这样总能能有些起色了吧。

    可这样也不行啊,建筑公司也是一片乌烟瘴气,知道我是从规划局出来的,就希望我能够帮着去跑关系,可我是被排挤出来的,哪里有什么关系啊,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做那些事。后来又安排我去做工程,可这工程上也够黑的,偷工减料那是家常便饭,我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也做不出违背良心的事来。也曾经咬着牙去了,可临到事头上,我还是过不了良心这一关,这建筑公司也就没法待了。”

    这番话说出来,倒是让在场的这些护卫队头头们有些动容了,是啊,想要能按着自己的良心办事太难了,如果自己这些人进了机关,估计也是和这位一样的下场。

    吴勇这时候也不犯脾气了,能说出这样一段经历来,也许这人真的是没坏心。不管他怎么说吧,只要去调查一下就明白了,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想来张先生也一定会给他一个机会的。

    接下来这位求职者又说了很多,更多的是关于他对唐韵工地的兴趣,以及想要参与进来的想法。

    他认为能够建造这样的建筑,不管是给别人干还是给自己感,那绝对是一个值得他佩服的人,这样的人做事都很认真,不会干那种玩奸耍滑的事情。唐韵工地上的建筑都是仿古式的,还有一大片的仿古园林,而他在古建筑方面也有一定的研究,以他在建筑方面的学识和研究,还有对建筑这一行的认真和专研,一定能够得到这个老板的认可,而他也愿意给这样的老板做事。

    安镇忠等人也知道张辰需要各个方面的人才,尤其是对于古代的东西有研究的人,更是大为欢迎。眼前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一个人才,只要他说的都是真的,张辰一定会认可他,同时也对这个不会在机关里混的人有了一丝好感。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事有必要汇报一下,可张辰现在又不再京城,于是就把这件事说给了宋武和沈宪波两个人。

    宋沈两人早就在张辰的授意下四处搜刮人才了,这样一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通过一些渠道对这个冯建庆做了了解之后,也确定了他说的都是实情,就把他留了下来。

    经过调查,也了解到了冯建庆的具体情况,这人有上海交通大学建筑专业的博士学位,一九九四年毕业分配到了京城的西城区规划局。五年后被排挤出单位,先后在三间建筑公司里任职,离职原因无一例外,都是被老板炒掉的。

    两千零一年年底的时候,冯建庆结束了他的最后一份工作,开始了无业游民的生涯。老婆因为他的毫无作为也和他起诉离婚了,但是冯建庆不同意,现在还在扯皮当中,唯一的儿子现在跟着老婆住在娘家。冯建庆的父母都是退休工人,也没有条件对他进行太多的资助,仅能给他提供一些生活上的帮助。总之,冯建庆的日子过得很苦。

    不过这人也的确是个人才,对于各种风格的建筑都有研究,上学的时候就有过不俗的设计作品,还跟着他的导师参与过不少的大项目,在当时也算是交大建筑系的名人了。

    张辰对于这个一肚子真才实学,却郁郁不得志,被压迫到这样一个境地,还能够坚持自己良心的人,特别的感兴趣。

    这样的人才正是他所需要的,有学识,有信念,有操守,不倨傲,这都是一个学者应该具备的优点。就好像褚铁眼一样,研究了一辈子的古瓷器,能够烧出至少二十种以上的名瓷,并且可以说是几无破绽,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过一丝的邪念,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自己的这些技术去赚昧良心的钱,这种品格无疑是很高贵的。

    冯建庆在蓝图大厦见到了他从未见面却早已经大为佩服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个老板竟然如此年青,年青的有点不像话了。可这个年青的老板,却是让他更加的佩服了,这样的年纪正应该是比较虚浮的时候,一颗年轻的心对于花花世界没有太多的抵抗力,往往都会随波逐流地陷落在物欲横流之中,可这个年轻老板却是能够跳出常规,以本真的态度做事,怎么能让他不佩服呢,这样的老板正是他要找的。

    在来到蓝图的这些天里,冯建庆也对张辰和唐韵有了一些了解,知道那座工地将来会是国内第一家,也是最大的一家私人的古文化研发机构,研究的课题包罗所有的古代文化和艺术等范围,文学、绘画、音乐、宗教、手工艺……,简直是无所不有,最重要的是,其中一项是他最为热爱的建筑。

    冯建庆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春天来了,之前那么多年一直被排挤,一直被打压,自从毕业加工作之后,就没有过一天的顺心日子。而现在,一条光明大道就在自己的眼前,一份自己喜爱的事业,一个稳定的发展规划,一位欣赏自己的老板,这些都是自己想了这么多年,却没有盼到过的。

    对于在张辰手下工作的人,冯建庆这些天也了解过了,一个个全部都是实干派。这里不讲浮夸,也不兴吹捧,看的就是你的实力,只要你有能力,就能得到重用。

    现在不但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业,也不用再因为不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而得罪领导被收拾。每个月还有两万块的薪水,如果自己作出贡献,转为研究组长,有了自己的研究课题,薪水还会更高,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哪怕是在机关里阿谀奉承,也不一定能拿到这个数。

    这下有了稳的事业,稳定的收入,光明的前途,老婆应该不会再吵着闹离婚了吧。其实也不怪她,自己没本事赚钱,老婆在亲戚朋友和同事邻居间也常常被排挤,有些抱怨是难免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工作,先把老板交待的汉府酒店和古建园林的监工工作做好了,等到研发中心的项目上马之后,就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第一八四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

    第一八四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

    张辰要订婚,这可是老张家的一件大事,虽然张辰只是龙城张家的外孙,可全家人没有一个把他当外孙看,他就是老张家的人,从来就是,永远都是。

    要说张辰在龙城张家能够有如此待遇,甚至超过了本家的张姓子孙,完全是因为张辰自小失散没有享受到家人的温暖,以及张家人内心深处那种浓浓的亲情,那是不现实的。

    在这之外还有张芷兰这些年来对龙城张家做出巨大贡献的成份,张芷兰创立天辰国际的十几年间,为龙城张家办了许多实事,在老张家的地位仅次于张镇寇和张镇山,稳坐第四把交椅,她的儿子能不被重视吗。

    而张辰自己的优秀在这里边也有很大的份量,张辰的存在可以给龙城张家带来很多的优势,而且他对亲人的关心和照顾也让所有家人都愿意亲近他,整个老张家所有的人都受过张辰的惠。

    如果没有这些,张辰还能被如此重视吗。如果张辰并没有今时今日的做为和身份,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青年,一个像其它官商家族中的晚辈一样,靠着母亲的庇护做一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少爷。可能张家的人不会太冷落他,但那也只是表面上的情谊,只是基于家族感情上的同情,绝不会有人对他高看一眼,即使他的母亲在张家地位不低。

    张辰能有今天的成就,还真没怎么靠过家族的势力,更多的是在给予龙城张家帮助。就例如他和张湄、张沐一起搞汉府酒店,他自己搞不起来吗,无非是多花一点钱而已。在如今这个经济挂帅的年代,只要有人愿意做大项目投资,官府里的老爷们哪一个不是举双手欢迎,看看那些外商港商就知道了,不但在各方面大开绿灯,在经营方面也是尽可能地给予优厚的条件,为的就是发展经济。

    可张辰却愿意把这份利润与家人分享,把这块巨大的蛋糕拿出来和大家共食,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而且张辰每次外出回来,都会给家里每一个人带礼物,他能够拿出手的可不是小物件儿,多少都是有些价值的。这一件一件的事,家人都会记在心里,转化为对张辰的亲情。

    张辰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没有笼络人心,或者是讨好卖乖的用意,以他的身家来说,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够活的很滋润,而且不被人打扰了,根本没必要去刻意讨好什么人。在张辰的心里,感情大于一切,他从小就没有温暖,没有被人关心过,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怀有一种别样的渴望,在感受别人付出的亲情的同时,他愿意付出更多作为回报,这个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所以,一向不喜欢政事的他,才会主动地为龙城张家争取一些利益,尽可能地给老张家一些帮助。老张家好,外公外婆就,母亲也会心里欢喜,几个舅舅和姨姨才会更顺利,他自然也就会开心了。

    在老太太程绮先的指挥下,老张家来了个全家总动员,发动所有在家赋闲的家族妇女成员,以及可以随时扔下工作不管的女性家族成员,全部都参与到这件大事里边来。临到订婚的前一周,远在湖南的大姨张芷梅和河北的三姨张芷菊也都赶回了京城,对于这个外甥的订婚,就连两个姨父都很关心。

    这一家子女人操持起事情来,也是很有能耐的,负责酒店的跑酒店,联系庆典公司的跑庆典公司,一应琐事不分大小,却也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单是酒店的菜单,就被修改了六七回,直到老太太点头同意之后,才算是被定下来。

    张辰要订婚的事情,关中张家那边早就知道消息了,这个事张辰不可能不跟张妍三姐妹说的,那边的老爷子自然也就知道了。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张辰现在是龙城张家的孩子,看那架势就像是龙城张家的孙子一样,反正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人家自己愿意,旁人能有什么好说的。

    看着自家的嫡亲孙子,成了别人家的半个孙子,就连订婚这样的人生大事,自己这亲亲的家人却都没办法去参与,老人不禁就老泪连连了。家门不幸啊,出了那么一个逆子,关中张家一门富贵,传到这一代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的香火根源,却是被他亲手掐断了。

    想他张跃岭,一介布衣出身,从一个小小的士兵,一路走到了共和国元勋的地位。纵横沙场几十年,手下带出来的精兵强将数不胜数,愣是没有一个不规矩的,怎么教育起子女来就这么的失败呢。

    难道是关中张家的气数已尽了吗,自己下边有四个儿子,可独独是最不成器的老三生了个儿子。想想自己膝下清一色的七个丫头,再看看桌上照片里那副英俊的脸庞,家门不幸啊,唯一的亲孙子啊,老头儿遍布血丝的通红双眼中,泪水再次涌出来。

    张妍站在她爷爷身边,看着老人痛苦哭泣,老泪纵横的样子,心里就像有刀子在绞,那种心疼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它不只是疼痛,还能够对人的精神造成严重的打击。这时候,张妍的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家门不幸啊。

    其实关中张家的门风还是不错的,否则也不可能有张妍三姐妹这样的后辈了,包括张妍的父亲张奉林,也是正直无私,肯为大局作牺牲的人。

    老张家到了今天这个境地,家中子嗣能够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来,坏就要坏在他们家老太太的身上。

    这老太太当年是部队文工团出身,算是半个文艺青年吧,经人介绍嫁给了当时已经是旅长的张跃岭。这老太太年轻时候可能是有那么一点小资情节,可是却没有接受过什么正式的教育和培养,也就没有正确和完整的三观,对于如何教育子女更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加之还有那么一点小心眼,对于比她强或者是比她受到更多人尊敬的人,总是怀着一些负面的情绪。

    这样一个母亲教育出来的子女,能是什么特别正直的人吗。当时他们家的老大张奉林被留在根据地,是政府安排的人养大的,所以并没有受到老太太的污染。老二张奉栋出生后,老太太坚持要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所以老二就被她教育成了一个自私自利,小肚鸡肠,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其母式人物。接着是两个闺女,同样被送到根据地养大,也是幸免遇难。可是老三就跑不了了,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已经解放了,所以他也不可避免地被其母的教育所毒害。老四能够幸免遇难,却是因为那场浩劫,那时候人人自危,朝不保夕的,老太太哪还有心思去教育子女啊。

    在关中张家老太太多年坚持不懈地毁人不倦之下,老二老三终于被她调教成材了。这兄弟俩也算是花开并蒂各表一枝,老二善于利用别人,总能够使用各种方法把别人踩在脚下,夺取别人的功劳和果实,以利于自己的攀登;而老三则是另一样,他喜欢花天酒地,沉醉于莺歌燕语之中,他有两个特点,一是管不住钱袋,二是拴不住裤带。

    可家里的老太太却不认为她的两个儿子有什么不好,往上爬不就是要踩着别人的吗,不踩着别人怎么可能出头呢;人生不就是要自由自在的吗,男人风流一些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这是自己儿子长的精神有本事,那些女人为啥不找别人呢。

    在张辰被抛弃这件事上,老太太是功不可没的,他对于儿子的花天酒地视若无睹,可是对于儿媳妇的风言风语,却是吹毛求疵,针大的窟窿斗大的风,这句话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在这老太太眼里,这么漂亮的儿媳妇,又没有儿子常常在身边伴着,不出点什么事才怪呢,所以,她一定是有外遇的。那么,儿子在外边听说的事情就有可能是真的了,这个孙子兴许还真就不是老张家的种,绝对不能让这个野种好过了……

    事到如今,当年的事情其实已经完全明朗化了,龙城张家与关中张家的强强联合,在政治上让别人感到了压力,有人就要破坏这种连合。而张芷兰当年也是出了名的贤惠美丽,想和龙城张家联姻的年轻俊杰不在少数,可最后却便宜了那个暗地里花天酒地,却又装的一副人样儿的张奉松,不拆散了这门婚姻,大家心里不痛快啊。再遇上那么一个不明事理,却又自私自利小心眼的老太太,这事情办起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水到渠成。

    张奉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通过了什么渠道,已经了解到张辰回到龙城张家的事情。自从知道了张辰的消息,张奉松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原以为那个孩子这辈子也不可能找到了,可现在却又神奇地出现了,要说心理没想法,不纠结,哄鬼鬼都不信。

    张奉松是一个很善于为自己考虑的人,当年在明白了事情真相之后,他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何况自己已经组合了新的家庭,当初结婚的时候,老婆可是提出过条件的,不许和那个孩子相认。不相认就不相认吧,自己能有第一个儿子,就不愁再有第二个,她的新婚妻子也是同样的想法,自己有了儿子那就是关中张家未来的继承人,可不能再来一个和自己儿子相争的。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对夫妻渐渐地绝望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就是生不出儿子。在生下第一个孩子张娇之后,两口子就有一点失望了,在后来两人也冒着风险怀了几胎,可因为全都是女孩被做掉了,三次流产之后,女人不敢再来了,她还要命呢。生不出儿子的老三媳妇也不再坚持了,哪怕不是自己生的,好歹也是个儿子,只要有儿子,这张家以后就是老三的,也就是自己的。可那个孩子呢,早给张奉松扔了,想找回来太难了。

    张奉松知道张辰回到龙城张家之后,心里那点希望就死灰复燃了,要是能和儿子相认,那老张家的香火就有指望了,自己也不用在这穷山恶水的同江放逐,就能够回到京城呼风唤雨了。

    可一想到家里的老头子,张老三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老头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可老头子为什么不把他孙子认回去呢。仔细想想,张奉松也就明白了,自己这是瞎空欢喜啊,自己当年把事情做的那么绝,那孩子可是自己亲手扔掉的啊,这件事在京城的大家族之间并不是什么秘密,说扔就扔,想认就认,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家里老头子都做不到,自己又怎么能做到呢,况且自己还是导致那孩子被遗弃的罪魁祸首,还不知道人家心里怎么恨自己呢。作为一个丈夫,整日里花天酒地的,对家庭不管不顾,没有尽到一点点做丈夫的责任,甚至听信谣言,把妻子逼走;作为一个父亲,没有给过孩子一丝的温暖不说,反而狠心地把他遗弃了,也没有尽到一丝父亲的义务。张奉松啊张奉松,你简直就是坏事做尽,罪恶累累,还有脸去认回那个生而不养的儿子吗?

    心灰意冷的张奉松也曾经背着父亲和家人偷偷回到过京城,在自己的刻意安排下,和张辰插肩而过了好多次。每一次的擦肩而过,都让张奉松心痛无比,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却不能相认,哪怕是说上一句话,他都不敢。

    看看这孩子的相貌,跟自己年轻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样,都不用说话,只要面对面的看一眼,估计他就能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当年拖着一屁股两胯的坏事,做出了抛妻弃子这样的行为,这孩子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是没有恨,他也耻于有自己这样一个父亲吧。

    张奉松每次偷偷回京城之后,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萎靡不振,一到晚上就躲在书房里不出来,老婆问他怎么回事,他也是什么都不说。可他每次从书房出来,那两只通红肿胀的眼睛却是很明显地告诉别人,他是哭过了,而且哭的很厉害。

    就连市政府机关里的人都知道,张奉松长期情绪低落,对于各项事务都漫不经心,而且常常戴着红肿的双眼来上班。好在上边的人都知道,这个张副市长是被他老子亲自发配到同江来的,只要他不是犯了最严重的错误,没人会管他的工作,也不会有人去招惹他,他在同江市委市政府是一个异类。政绩不政绩的对他来说也没意义,只要不出意外,他这辈子可能就要交待在同江了,再大也不可能跑出黑龙江去,他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

    张辰要订婚了,张奉松再次偷偷回到京城,这已经是他半年多来第九次回京了,比之前十几年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

第一八五章 终然相逢亦不识

    第一八五章  终然相逢亦不识

    张奉松还是像往常一样,租了一台车等在长城尊邸门口,等着张辰从里边出来,然后远远地跟在后边,能多看一眼是一眼。这个孩子好像很喜欢汽车,各种豪华轿车和跑车一直在增加,他常常会开不同的车出门,有时候是没见过的,很容易就错过了。

    等在长城尊邸门口,这是张奉松想要见到张辰最有效的办法,张辰只要在京城,晚上基本都会住在家里,很少有住在董老那里或者山上外公家的时候。而张辰的几处产业他自己很少过问,一周可能会去上那么一趟两趟,有时候几处买卖一天之内就都看过了,他去的最多的,就是几个古玩市场和各大博物馆。不管他要去哪里,总是会从家里出来的,所以张奉松就想出这么一个守株待兔的方法,效果倒也很不错。

    自知理亏的张奉松没脸去和张辰相认,即使他再如何悔恨当年犯下的错,也不可能改变这一切,张辰依然是过了九年孤儿的生活,如不是张百川两口子领养了他,那种苦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到什么时候呢。

    别人家的夫妻有矛盾,多是吵架拌嘴,了不得闹闹脾气意见,最后基本都会风平浪静,哪怕是离了婚的,也不是没可能破镜重圆。可张奉松不同,他当年就没怎么和张芷兰好好过几天日子,不但侮辱了张芷兰的名声,还把张芷兰的心头肉给扔了,即使他现在还是独身,也没有复合的可能。张芷兰什么人呐,当年也是京城世家圈子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又有着出类拔萃的能力,给他欺负到那么惨,没有活刮了他就不错了。

    张辰被他抛弃之后,过的是什么日子,多少年的苦都在那儿攒着呢,后来和张芷兰相认,又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能不为他那可怜的母亲怀恨吗。想要让张辰和关中张家相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张辰自己心里有计较的,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别说张奉松了,就连他家里的老头子张跃岭,也只是敢盼着能和张辰说几句话就心满意足了。

    一边等待着张辰的出现,一边就在那里自己懊恼悔恨着,张奉松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可他不能死啊,死了虽然一了百了,可就再也看不到张辰了,活着固然是痛苦,可偶尔能看上那么几眼,心里也是满足的。或许有一天,这孩子有个什么难处,自己还能帮上一把呢,不求他能够原谅自己或者是父子相认,只为能够对自己犯的错做一点弥补吧。

    满腹忧愁的张奉松抹了一把眼泪,点上一根烟想要提提神,他昨天夜里就已经来到这里了,亲眼看着张辰的车开进去。今天临晨五点就已经醒来,就着矿泉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坐在车里嚼着面包,两眼一直盯着长城尊邸的大门,就怕张辰什么时候出来给误了。

    刚刚点着烟,就看见四台t4伴着一台奔驰两台奥迪开进了长城尊邸,这么大的阵仗,还是清一色的t4护卫,应该是来接张辰的了。张奉松看着消失在入口处的车队,脸上露出了近来已经很少见的,发自内心的满足微笑。这孩子是有大本事啊,小小的年纪就创下这么大一番事业,让很多大他一辈的人都望尘莫及,看看这出行的架势,简直要比市委***的排场都大。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自己当年怎么就能把他丢掉呢,造孽啊。

    这支车队进去,说明张辰快要出来了,这么多人一起出门,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办吧,希望他能够顺利一点。

    张奉松三口并作两口地抽完了手上的烟,两眼就开始死盯着长城尊邸的大门处,那个令他悔恨终生的孩子就要出来了。

    几分钟之后,那两台奥迪先开了出来,停在路边等待着后边的车出来列队。接着一台火红的法拉利恩佐露出了她性感的身躯,后边跟着黑色的奔驰,再往后是清一色的四台t4。

    看到那台法拉利出来,张奉松立即坐直了身体,不自觉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略显零乱的头发,好像就要和什么人会面似的。两眼看向那面狭小的车窗,车窗里那个年轻人一脸的幸福,他身边的那个漂亮的女孩就是她的女朋友了,还真是金童玉女的搭配啊。

    张奉松心里想着,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干出那些无耻的事情,现在应该也是很幸福的吧。有京城两大世家的扶助,哪怕一个再平庸的人,二十年时间也足以坐到省部级的高位了;有漂亮贤惠的妻子,打理着一间大集团;还有一个无比出色的儿子,正是世家大族年轻一代的顶峰人物。可是这样的幸福,自己永远都没机会享受了,只能窝在穷山恶水的同江,当一辈子的同江父母官。

    那支彪悍的车队缓缓启动驶上正路,张奉松也马上踩下油门,跟在那车队后边的不远处。其实在张奉松的后边,还有一台车尾随着,那台车上的人是关中张家的老爷子张跃岭派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照看着张奉松。

    张奉松偷偷回京的事情,张跃岭早就知道了,从他第一次偷偷回京开始,就有人把他的行踪报告回了京城。一下飞机,就有人跟着他了,他在京城的一切,都没有瞒过他老子的眼睛。

    知道他是要去找张辰的时候,张跃岭是真的火大了,他还有脸去看那个孩子,觉得当年的错犯的不够大吗?可是看着张奉松后来的举动,张跃岭也就释然了,老三也只是想看看而已,并没有接近的想法,那就由着他吧。

    张跃岭很明白儿子的心情,看着自己的亲骨肉就在眼前,却不能和他说一句话,那种心痛的感觉太难受了。可是即便再难受,也还是愿意去看一眼,照张辰的脾气和性格来看,想要相认实在是难如登天,能看这一眼,已经是他们最大的福利了。

    有了张嫚的前车之鉴,张跃岭知道,张辰不难发现身边有人关注他。这孩子不站出来把人撵走,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千万不能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否则连看这一眼的权利也不会有了。张跃岭只是告诉跟着张奉松的人,只要他有什么稍微过份的举动,马上把他拦下来,不能再加深和那孩子之间的误会了。

    这些年下来,张奉松也明白过来了,之所以把他发配到同江去,家里老头子这是在为整个家族考虑,也是在变向的护他,是在给他辟一条生路出来。如果还让他在京城待着,低头不见抬头见,龙城张家那边总是看见他在京城晃悠,心里能没有怨气吗。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看他不顺眼,想要抓一个人的毛病简直太容易了,随便一个理由或者借口,就能让他万劫不复,那种打击,对他对关中张家才是最致命的。

    虎毒尚不不食子,张跃岭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舐犊之情呢,只是张奉松犯的错实在太大了,不得不对他狠一点。他的行为已经激怒了龙城张家,顺带着也激怒了和龙城张家联姻交好的几个家族,这股力量足以让半座江山颤颤巍巍,何况是他一个小小的张奉松呢。

    龙城张家虽然没有恶人,可是却最不好惹,还有那些个围绕在他们周围的家族,哪一个都不是善茬。把张奉松留在京城,或者是转调到其它省市,都不是一个稳妥的办法,人家轻轻松松就能毁了他的一生,到时候关中张家这边都不能吭声。谁叫你先坏了规矩的呢,大家族之间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丑事呢,张奉松是第一个,也很可能是唯一的一个。

    也只有把他发配到边远穷困地区,生生掐断他这一生的仕途,让他安安分分做一个中下层官员。这样才能稍微平息龙城张家那边的怨气,才能让等着落井下石的各大家族收手,大家都是有脸面的人,不可能会为难一个已经落魄了的小人物。

    张奉松跟在张辰的车队后边,上了环形向东驶去,他不敢离得太近怕被发现,又不敢太远怕跟丢了,跟人盯梢对于他这样的政府官员来说,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情。

    在这方面,张奉松完全是个菜鸟,还没上西三环的时候,他就被最后边的那台t4发现了。

    车上的队员是要负责张辰安全的,看着这台车一直到了南三环还在跟着,就立即用无线电向头车上的领队安镇忠汇报。安镇忠让他们密切注意对方,再次确定是否真的跟踪,然后才又向张辰请示该怎么处理。

    这段时间张辰已经不怎么注意后边的车了,而且以他的身手,还真就不把几个跟踪者放在眼里。可这次出门的队伍很壮大的,这样的车队都敢跟踪,对方是个什么人物啊,这胆子很大啊,该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自己没什么仇人的。

    而且今天是要去天津签造船厂的技术转让合同,这个事情可不能耽搁,如果闹出误会来,误了那边的签字可就不好了。

    为了避免误会,张辰告诉安镇忠,先往前走不理他,南三环到分钟寺桥有不少出口,如果对方在进入高速入口之前还没有离开,那就下去拦住问一问。

    张奉松还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呢,心里正想着张辰今天会去干什么,就见前边的车队统一打了转向停在路边。最后边的t4上下来五六个彪形大汉,冲着他的车打手势,让他靠边停车。

    张奉松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下坏了,这该怎么解释啊,这些人的警觉性也太高了吧。可既然被人家发现了,又不能强行冲过去,那样的话会更加危险,这要是被这些人追上去抓住,那可就真说不清了。再后边张跃岭派来的车上,司机也看见张奉松给拦下来了,腾出手来打电话向张跃岭汇报情况。

    张跃岭那边接到汇报,心里也是乱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个老三啊,你说你不好好在同江待着,跑回来干嘛呢。想要让张妍姐妹三人给张辰去电话说一下,可想想又不合适,一旦说不通,就连那姐妹三个以后也别想和张辰好好来往了。老头儿急得汗都出来了,来回地踱着步子,却是想不出一点办法。

    这边张奉松把车停在路边之后,就有护卫队的队员过来和他说话。看着张奉松降下车窗玻璃,这个护卫队员还愣了一下,这人怎么看着好眼熟啊,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管他什么人眼熟不眼熟呢,只要别对张先生有危害就行。

    护卫队员走过去,盯着张奉松,一脸怀疑地道:“先生,麻烦你下车来说话。”

    张奉松这时候紧张的要命,深怕和张辰之间起了什么冲突,连忙开门下车,很客气地道:“这位同志,您有什么事吗?”

    他这话音刚落,就见那五六个大汉已经冲过来把他围住,方才问话的那个队员又问道:“你一直跟着我们干什么?你别不承认,从没上西三环的时候我们就注意到你了,你的行车路线目的很明确,就是在跟踪我们。你最好能够把事情说清楚,省得大家都麻烦。”

    张奉松可不能承认他在跟踪,那是绝对要产生误会的,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撑了:“同志,我真的没有跟踪你们,我是要往潘家园那边去的,您千万别误会,真的。”

    这些队员都是经过严格的侦查和反侦察训练的,怎么可能给他骗到,接着又问:“你去潘家园干什么,该不会说你要去收东西吧?”

    这话问的很有技巧,只要张奉松稍微不小心就会上当。他们跟着张辰这么久了,平时听多了古玩行里的故事,多少也对古玩行有些了解,这时候正好用来给这个跟踪的家伙下套。只要张奉松承认是去收东西,那他说出来的人名就得能对上,张辰是古玩行的大拿,哪能随便编个名字就糊弄过去。

    前边车上的张辰正好趁着这个时候下车来抽根烟,宁琳琅也跟着下来透气,回头往后边看了看,见那个跟踪的人好眼熟。仔细一看,天呐,这人和师兄长得好像啊。

    宁琳琅立即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了正在一边点烟的张辰,张辰听说之后也有点好奇,就往这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张辰有点愣住了,他基本可以确认这人是谁了,没想到他也来跟踪这一套。可这有用吗,现在知道有我了,当年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啊。

    可张辰又想仔细地看看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那个亲手把他抛弃了的人,张辰很想过去问问他,当初是怎么想的。

    “叮铃铃……”,张辰拿出电话,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问道:“你好,哪位?”

    张跃岭在书房里转到自己都有点头晕了,终于拿定了主意,博这一回吧。返回到座位上,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出了那个他一直不敢打过去的号码。

    “张辰,我是张跃岭。”

    听着电话里那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张辰很是无所谓地弯了弯嘴角,“老爷子好,你是为那个人的事情打电话的吧?”

    “没错,他就是我那不争气的三儿子,你的消息我并没有告诉过他,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了你的消息,我想让他看你一眼也好。我一直派人跟着他的,就怕他打扰了你,谁知道这个误会还是产生了。你也别怪他,这些年他一直在反省,再怎样你也别让他太难堪了……”张跃岭说到最后,也有点说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事啊,爷爷向孙子替他老子求情,荒唐啊。

    张辰根本就没有把这当个事,连恨都没有了,还会在乎吗,“没什么,我不会难为他的,您老保重身体,再见。”

    挂了张跃岭的电话,张辰向着后边的护卫队员打了个手势,立即有人过来听张辰的意见。

    “放了他吧,张先生已经了解过了,这是个误会。”

    张奉松听到说张辰让人放他走,心里还感动了一下。可抬头看向张辰的时候,不远处那个年轻人却是看都没有看他,扔掉烟头就直接上车,带着他的车队走了。

    张奉松心里凉凉的,父子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仿佛路人一样。

    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老头子的号码,原来我就没走出老头子的视线啊。

第一八六章 大响动

    第一八六章  大响动

    遇到张奉松的事情,张辰和宁琳琅并没有对谁说起,晚上回到家里之后,两个人好像是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该吃饭吃饭该说笑说笑。真要和张芷兰说起这事,难免不会让她想起一些不愉快的过去,张辰可舍不得让他老妈难过。

    而且眼看着订婚的日子就要到了,家里除了张辰的两个妈之外,张沐和张涵俩人也是长住,大姨和三姨也都住到了张辰这里,还有湖南来的两个表姐,这些人都是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说起来事情就小不了。

    世家大族子弟们的婚礼一般都是要大办的,不只是为了图个热闹喜庆,连带着也有那么一丝政治意味,展现一下自己的肌肉。即使没有联姻,也会把交好的一些家族请来,大家欢聚一堂,彼此间亲***近,聊一聊相互关心的话题。

    张辰的订婚仪式又有些不同,只要是稍微能扯上一点关系的,听到一个消息之后,都开始变的趋之若鹜,积极地关心起张辰的订婚仪式来。

    张辰的三舅张镇云还好一些,他在三晋任职,地方上的人得到京城小道消息的渠道不多,能知道这事的也就是几个省里的脑袋和省城双机关的少数人。作为一省之同僚,见面也都是向张镇云道喜,并且询问张副省长的外甥定于几时订婚,到时候一定会祝贺一下。张镇云也是很客气地回答,届时一定会奉上请柬之类的话,大家共同为政一方,即使派系不同也还是很客气的,而且三晋还是龙城张家的根据地,影响力很大的。

    京城这边张辰的大舅,二舅,四舅,以及张淳,张沄,胡云峰,包括在天津的张洰,这些人是被搅扰的最多的。但凡是能说得上话的,这段时间见了以上几人,第一句话肯定是问你家小外甥(表弟)哪天办仪式啊,然后寒暄几句,临了的一句也都是一定要到场云云。

    “选在这个月二十三号”,“您太客气了”,“到时候会把帖子送到府上的”,“谢谢,谢谢!一定要来捧场啊”……,这些话是他们进来几乎逢人便要说的,都快成口头禅了。京城这地方没别的,最不缺的就是官,一个处级干部在地方上就能呼风唤雨,可要是放在京城,哪怕是厅级干部,那也是一抓一把,甚至有人戏说,京城的官比狗还多。这么多的官员,有了大腿可抱的要死命地抱紧了,还没有找到大腿的削尖了脑袋的找,即使是一些平日里左右摇摆的,现如今也有想要站队的意思。

    当然,能够有请柬的人,多数都是龙城张家派系的人,以及那些和龙城张家交好的家族之人,再有就是张辰在收藏协会、珠宝协会等方面的人了。不是说没有请柬就不接待,只是老张家也不能把自己表现的太热情了,在官面上做事,该有的矜持还得有,没请柬你可以自己上门,只要是来道贺的,人家还能把你往外边撵吗。真要把请柬可京城里的散一圈,不说影响怎么样,张辰和老张家都丢不起那个脸,就你面子大怎么的?

    张辰只不过是龙城张家的一个晚辈,他一个订婚仪式就要牵动这么多人,不是因为他在张家的地位和份量,而是因为他的订婚仪式惊动了上面。

    能不惊动吗,不但惊动了,这动静还不小呢。到时候来观礼的嘉宾会有不少的欧洲王室贵族,西班牙、比利时、挪威、荷兰、瑞典以及卢森堡、列支敦士登等国的王储,王子,大公储这些人要入境,虽然不是做国事访问,只是以私人身份来参加朋友的订婚仪式,可这些人都不简单的,安全工作必须要做足了,出一点小差池,就有可能引发大的问题。

    知道这些人要来观礼,张问海老爷子也不得不谨慎对待了,这对龙城张家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面子。往小里说,是老张家交际广阔,家里的子弟能量巨大;往大里说是,这就要牵涉到政治方面了,这些人的到来,国内国际上多少眼睛盯着呢。

    这件事要往深里去想,味道就很浓厚了,欧洲的那些王子王储们之间,争权夺利也是很厉害的。共和国正在崛起,在国际上的话语权越来越重,能和张辰这样一个东方氏族豪门的子弟拉近关系,在斗争当中也是一个很大的筹码,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要说这几位也真是不错,能结着伴儿的来观礼那可是很给面子的,虽然和张辰交往是带有一些自己目的,可对于张辰这个朋友,他们却也是认可,真要是不值得交往的人,他们也不可能去借用你的势力,那个很危险的。所以,在给张辰道贺这件事上,这些人还是很有诚意的,毕竟能和他们做朋友的人太少了。

    与家族来说,这是龙城张家大长脸面的时机,也是扩充队伍的机会;与公务上来说,这是事关重大的访问,也是对京城社会环境和治安的考验。张镇寇是京城的市长,这些都是他要关心的事,只要这事办漂亮了,对于家族和他自己来说,无疑都是大功一件。张大市长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老爷子那里和家里的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之后,就立即向上面作了汇报。

    如无意外,要来的这几位之中,有些就是将来的一国之元首,再不济也是亲王的身份,可不是能等闲对待的。看到张镇寇递交上去的名单,大脑们也有些回过味儿来了,前些天就收到几个驻外领馆的消息,说这些国里的太子们有要来华的动作,原来是要来参加老张家的仪式,这个老张家的小外孙不简单啊。去年那个提出禹王九鼎和秦始皇登基玉简等一大批文物引回的,好像那就是这个小家伙吧,还搞了一个什么全国最大的古文化研发中心,最近在天津很火的那个豪华游艇买卖好像也是这孩子弄的,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大手笔,是块好料子。他和欧洲那边的关系不错啊,这样的人才就应该为国出力,以后是不是也给这小伙子填填担子啊。

    军机处的老大就笑问道:“就是你们家那个特别有钱的小外孙,这孩子叫张辰,对吧。听说前门东路上那个占了百十座四合院的酒店就是他提出来搞的,很有想法嘛。他那个叫什么来着,哦,琳琅?艾利娜珠宝公司,那买卖可是火爆的很啊,我家二孙女就是那个牌子的忠实拥护者,半年的工资拿去买了一条项链,不但一点儿不心疼,回家还嫌不够上等,说什么别人买的都是上百万的,你家这小外甥很会赚钱啊。年轻人有这样手段和能力的可是极少,又肯为国为民着想,前途远大啊,有机会我要见一见这个小家伙。”

    自家子弟能被大脑们看重,张镇寇心中暗喜,脸上却是表现出一副很诚恳的模样,道:“难得领导还能记住他的名字,年轻人还是有待教育的,我爹也常常教导他要多做于国于民有利的事情。圣懿(那个二孙女)要是喜欢那个牌子,回头我让小辰带她去看看,有喜欢的就算是老爷子给晚辈的小礼物吧。”

    龙城张家的子女都是很有素养的,可唯独称呼张问海的时候还是我爹我爹的,不论对内对外,都是这么一个叫法。这话说的多好啊,张问海送两件东西出来,有谁敢说是受贿,那是老首长对晚辈的心意,有胆你就瞎咧咧。

    军机处老大就笑道:“那怎么能行,谁的买卖不是买卖,你这样说,我也是长辈了,怎么能占晚辈的便宜呢。”

    说是这么说,谁还会真在乎一两件首饰的钱啊,拿出来就是彼此的情份而已。张镇寇也笑着道:“您就别说了,那小子也是个奸商,兜里有钱得很,送谁一件礼物都不是小数目,便宜的他也拿不出手。”

    众人说笑了几句,几个大脑才又问起张镇寇,老爷子是什么意思,这件事要怎么接待,以什么样的一个规格来操办。

    张镇寇早有老爷子的授意,道:“几位领导,这件事我也问过我爹的意见了,他说既然对方不是做国事访问,又是低调来华,那我们这边也不宜太过主动。把咱们的工作做到位,对方心里也就明白了,消息一定要有渠道放出去,接见就不必了,私下里会晤一下尚可。”

    上面的几位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太过于主动就有拿人家说事的嫌疑,反倒有些不美。私下里做做交流就好,这年头什么消息都***不住的,总会有那么一撮人到处扫听,自己何必枉作小人呢。几十年前的时候,那位老首长就已经说过了,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这个道理放到现在也是一样,能把这件事的影响造出去就好,这消息谁散布不是散布呢。

    于是乎,大家就都动起来了,凡是能够涉及到的直属部门,全部都来开会,形象工程是最基本的,一定要搞好了。这样的消息传播起来是很快的,没用两天的功夫,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龙城张家很犀利啊,一个订婚仪式就这么大动静。

    张大市长回到市政府,把各职能部门的头头也都喊来开会,把具体工作一项一项地安排了下去。京城的治安要整顿,街头巷尾的小混混、老炮,都让他们安份点儿,不行就加大力度收拾,正好借此机会扫清一下社会治安环境。市容环卫方面,也要好好收拾收拾,你看看京城里哪有不美观的地方,立即整理……

    京城里的混混们一下子好像都失业了,趁着家里有闲工夫跑出来装乞丐化缘的百家姓们也不见了……,就连那些在机场和火车站外边跑黑车的,都被挨个儿清除了。一场订婚仪式引发的大响动,居然意外地让京城的社会环境和社会治安都有了改变。

第一八七章 贺客

    不管外面如何吵吵,张辰是订婚仪式的主角,他该忙的事情也不少。

    在湾流航空定制的g450“漂亮母亲号”已经交付了,这架飞机的首航便宜了张辰的老丈人弗雷德里克,今天张辰就要和宁琳琅去接老丈人一家和宁爷的飞机。[]

    飞机和游艇不一样,虽然操作的人员很少,但是要办理的手续却是颇多,张辰在他的两架飞机身上也是huā了不少心思的。

    为了更好地使用和管理这两架飞机,宋武和沈宪

    o两人得了张辰的话之后,专门去注册了一间长风航空公司,用来和机场方面签署场地与跑道使用等方面的协议。另外在刚刚下了订单的时候,还让安镇忠从护卫队和他所熟悉的战友当中挑选出十个有飞机驾驶经验的,拜托张淳帮助安排进行了培训。空乘则是招聘来的,选择有家有口,有经验有素质,老公不希望长期出飞行任务,又不想在家赋闲的。这些人现在也挂名在航空公司,算起来这航空公司也有二三十人的队伍,勉强算得上一间公司了。

    这次,“溧亮母亲号”的首飞也是张辰名下长风航空的首飞,顺路过来的(我只想到顺路这么一个词)还有弗雷德里克一家,包括宁琳琅的两个叔叔,以及宁爷和宁琳琅的三个舅舅。这几位都是重要人物,宋武很慎重地派出了十个飞行员之中最老成的两个担任这次的飞行员,以保万一。

    张辰和宁琳琅在机场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那只近三十米身长的银sè巨鸟缓缓降落在跑道上,短暂的滑行之后”“溧亮母亲号”的机舱门打开。宁爷在漂亮空乘的掺扶下率先走出舱门,后边跟着宁琳琅的父母和其他亲属。

    大家之前都是见过面的,这时候更已经是一家人,略为寒暄之后,张辰便请大家上车。宁爷的心情特别好,一手拉着张辰一手拉着宁琳琅”道:“不愧是我宁中华的外别女,才到京城一年,就给外公完成了一个心愿,把唐寅的册页给凑齐了。走,咱们去看看,那本《江南huā鸟集》我也给你带来了,这三本册页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它们能够团聚,我外孙女功不可没啊。”

    老亲家来了,张问海自然是要接待一下的,在张辰家里吃过午饭之后,张辰带着宁爷一行人上了山见外公。宁琳琅的二舅三舅之前没有参与过宁氏在国内的业务”两个叔叔更是没有来过京城,上山的一路上就震憾了。

    以前只是知道这亲家在国内不是一般门户,这时候一看”这护卫措施要比传说中英女王的防卫更加严密,不愧是共和国的老一辈元勋,就凭这家世,这门亲事还真是没说的啊。

    等见到龙城张家的堂把子,呃,不对,应该是老爷子张问海,一干人等更是没几个自在的”和老爷子握手的时候,脸上说不出是ji动还是紧张,反正说话是不利索了。虽然老爷子不是吃人的老虎,平日里也很和蔼,平易近人的,也不会乱射什么气出来,这时候见亲家,更是一脸的微笑,很可掬的一位老人而已,可他的地位身份在那儿摆着呢,不紧张不行啊,根本就控制不住。

    张问海是什么人啊,硕果仅存的几位开国元勋之一,可全国也找不出两位数来,以前是大官,现在比大官还大。他手底下出来的人”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已经是大官了,现如今那些人带出来的都已经是很大的官。这样一个人,即使他再老,看起来再人畜无害,那也是很可怕的,不说他的地位身份多高,想想他曾经的威名,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啊,能不怕吗?

    也就宁爷还能保持心平气静的和老爷子谈笑,宁琳琅的大舅和母亲之前已经和老爷子接触过,不会那么拘谨,其他的人一水儿的大气不敢出。

    宁琳琅的两个叔叔在听宁琳琅小声的给他们简单介绍过这位老爷子之后,那敬仰也是有如长江之水滔滔不息了,这老爷子真不是一般人物啊,那么彪炳的战功,和人家一比,巴顿什么的算个鸟啊,才亲手杀过几个敌人,不是一个等级的。

    宁琳琅的家人现在可不能住在张辰家里,他们现在还没有订婚呢,好在汉府酒店的工程上已经折腾出十几座院子,那环境一点不次于五星级大酒店,体验一下京城的民俗,把他们安排在那里倒也很合适了。

    让张辰有些不爽的,是宁琳琅也被她母亲留在了鲜鱼口街的四合院里,要等到三天之后的订婚仪式结束,才能再住进张辰家里,这是讲究。

    而宁爷,却是住到了陈老爷子家里,他们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又是同一行业中的佼佼者,本来就是老朋友,现在又多了一层关系,见面自然是话题比较多的。

    六月二十一号,张辰订婚的前两天,从下午三点开始,京城机场上空实施了两个小时的航空管制。从机场到鲜鱼口街的沿途,

    也出现了许多执勤的,就连沿路岗亭的交警,都是一昏严阵以待的样子。

    三点四十分,一架白sè的

    o音客机降落在跑道上,飞机舱门打开之后,非卫们出来检视了周围的环境按部就班的站好位置,仓门处才出现了卢森堡大公国大公储的身影。

    双脚刚一沾地,这位大公储就和张辰先来了一个拥抱,看了看张辰的身边,笑道:“哦,辰,你的那位漂亮师妹呢,她没有来吗,我还想在第一时间见识一下这位准新娘呢。”

    张辰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喜欢开玩笑,也就笑着道:“实在抱歉,菲利普,她被她的母亲囚禁了,我现在无法和她见面。”

    看着菲利普大公储一脸不解和惊讶的表情,张辰又给他解释道:“哦。菲利普,这只是一个玩笑。这是我们这里一个古老的传统,男女双方在订婚之前是不能够见面的。”

    菲利普还真以为这位朋友的婚事泡汤了,这么优秀的男人,女方的家长居然都要拒绝,实在是不可思议。张辰解释过之后,菲利普才又lu出了一个了解的微笑,道:“这像极了童话里可恶的王后,要把公主和王子分开,这个主意太棒了。只是让你想着却得不到,等到订婚的那天,你的表情一定是很幸福的。辰,我一定要向你的岳母请教,

    等我的女儿结婚,我也要这么来一下,这是我知道的最好的主意。”

    和张辰聊了几句之后,菲利普才去和等着迎接他的卢森堡大使说话。这分寸掌握的极好,张辰是朋友,而大使则是他的臣民,出于对朋友的尊重,自然要先和朋友打招呼,可又不会让大使等太久,觉得受到了冷落。这些个王室成员们,常年在家族的熏陶和诸多事务的锻炼中,早就养出了一个很实用的脑袋瓜子,没一个简单的。

    张辰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理解这个习俗,不过想想也是,热恋中的男女都是不舍得分开一秒钟,几天的思念堆积下来,等到见面的时候当然是幸福了。欧洲人和东方人看待事物的角度有很大的不同,在东方,即使是对这个习俗没有提出反对,心里也是不以为然的,大家都这么来,自己也应该这么来,习俗嘛,就那么个意思。可西方人不会这么想,他们会认为这是一件好事,经由思念转化的幸福会在订婚或结婚的那一天展现出来,到时候不用说什么,只看两个人的表情,就能知道这桩婚姻是多么的美满,这种积极的心态是很重要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西班牙的恰li丝公主夫fu,挪威的艾顿王子,比利时的哈里森王子,列支敦士登的赫列科大公储夫fu以及荷兰的艾克豪森王子和瑞典王储查理等人的专机依次降落。

    这次不是国事访问,也就不需要大使馆的官员招待,只是在机场简单的会面之后,这些位贵客就由张辰来接待了。

    这几位的出行可是真够折腾人的,护卫随从等等的都是带了二三十人,如果不是张辰之前拜托马三立等人赶出来一批家俱,把十多座四合崭收拾出来,还真就不好找地方安顿他们了。这些个都是大爷,哪一家酒店都没有足够的总统套房一起把他们安顿了,他们之间又都是不错的朋友,分开来住肯定是不愿意的。

    现在好了,一家一处大四合院,宽畅明亮还通天接地,这样的待遇他们在欧洲是享受不到的。汉府酒店的改建工程已经暂时停下,这一片百十座院子里就住着他们这些人,另外还有张辰特意安排的百多个护卫队员在周围的院子里,以及政府方面派来的保卫人员,安全方面可算是万无一失了。

    安排好住宿之后,一帮子人集合在斯特里奥的住处,商量着去哪里转转。恰li丝和宁琳琅的关系不错,就问张辰她是不是可以去见见宁琳琅,希望在京城的时候能够和这个小妹妹多接触一下,这个有明显的夫人策略在里边,张辰自然是不会拒绝,丈母娘撵的只有他。

    菲利普之前和张辰聊的比较久一些,知道这里边的具体内容,这时候就逗张辰:“辰,你的师妹就住在另一座院子里吗,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张辰也很配合他的玩笑,装作很委屈的样子,道:“菲利普,我们是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会被打出来吗?”

    众人一阵哄笑,就连一边的保镖都忍俊不禁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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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的养父母遭遇车祸双双罹难,他再一次成为了孤儿,昏迷中见到了一个与他结缘九九八十一世的影子,影子传授他一种可看穿世间万物并对其修复的超能力——意念力。意识清醒后第一次尝试使用超能力,却看到了女友在病房的外间和一个男人亲吻……
被女友抛弃的张辰一心扑在学业上,只等学业有成之后去实现自己淘宝一生的梦想,做一个首屈一指的收藏家。毕业后,张辰遵照师叔伯的意思来到京城发展,却意外地发现京城有个漂亮的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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