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 斗宝大会
第一四零章 斗宝大会
春节之前的小年,张辰和宁琳琅是在龙城过的,先去祭拜了张百川夫妇,把龙城的房子打扫了一遍又祭了灶。
两人在小年的前一天回到了龙城,宁琳琅对于三晋花样百出的面食非常喜欢,两天多下来几乎顿顿吃面。
最为难得的是,这丫头居然对“头脑”这个像京城的豆汁一样让大部分外地人难以接受的地方食品一点都不排斥,甚至连着两个早晨都是去喝“头脑”,喝着温热了的黄酒,就上嫩绿的腌韭菜,再搭配上烧麦,整个儿就是一实打实的当地人,甚至连当地的年轻人都没她这样在行的。张辰终于有一点明白了,自己这个小师妹在美食方面的天赋,都快要超过古玩方面了。
张辰给宁琳琅讲了“头脑”的来历,说这“头脑”又叫八珍汤,以羊肉、山药、莲藕配以中药材熬制,是当年的傅山先生为了孝敬自己的母亲,为母亲调理身体而研发的,极具养身调理等功效。宁琳琅听了大是赞同,声称自己对这个“头脑”很有好感,回京城的时候还要买很多的方便装。
张辰的外公就是龙城人,对于“头脑”也是很热衷的,就连张辰的舅舅们也很喜欢喝,既然回来龙城一趟,临行的时候免不了要打包一些去孝敬长辈。
张辰当然不会忘了替家族驻守在三晋的三舅,小年夜就是在三舅家里过的,张镇云两口子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外甥很看重,再加上对二姐张芷兰的敬重,对待张辰自然打心眼儿里的亲。知道张涵现在是跟着张辰干,张镇云对于女儿不愿意走政治路线也不反对,只是要张辰严加管教,不能因为是自家人就偏袒,那样对张涵今后的人生没好处。
京城的老爷子见了“头脑”果然喜欢,直夸张辰孝顺,能够了解老人家的心思。老太太更是打电话把在京的孩子们全部叫来,虽然京城离龙城也不是很远,但是这热乎乎的新鲜“头脑”却不容易喝到。
结果这天的中午,全家十几口人的午餐清一色都是“头脑”和烧麦,整个餐厅里弥漫着浓郁的黄酒香气。
年初一,按着老张家的规矩,所有的晚辈只要能在的,都得上山去给老爷子拜年。老爷子不单是国之巨柱,也是整个家族的顶梁柱,无论男女儿孙,给老爷子和老太太拜年都是跪拜,以示对两位老人的尊敬。当然,这也是华夏的传统美德之一,老张家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张辰的拜年任务也是不轻,老爷子这里拜年之后,太师叔那里是必须的,还有收藏协会里和董老相近的几个老前辈,以及郑天宝郑大师。平辈的里边田乃昘和卢俊义都是比他大的,从石老家里出来,就和石磊一起去给两人拜年。
他们这几个是收藏协会里最年轻的一伙儿人,在一起的共同语言也很多,尤其是田乃昘,在刚刚晋升理事的时候一样被某些小人所排挤,这点和张辰进理事的时候如出一辙。
收藏协会是一个很大的机构,虽然不是完全官方的,但是其力量也是不小,会内争权夺利的事情也常有发生。陈老爷子和董老,还有石磊的爷爷石老等等一干老人是一拨的,多以专研和提携后辈为己任;而另一拨人也是由几个副会长和名誉会长为首,这些人的主要业务就是通过自己的身份敛财,每个人开出去的鉴定证书都足可车载斗量,其中难免会有一些名不副实的物件,通过不光彩的手段把别人手里的玩意儿弄到自己手里的事情也都没有少干,甚至有些人就是古玩商人而已,压根儿谈不到收藏上面,但是这些人也是收藏协会的一股力量,收藏协会的创收也是以他们为主的。
而卢俊义也是因为年青被轻视过,更多的则是因为他作为天美珠宝老总的原因。要说有些人实在是不怎么样,卢俊义进收藏协会之后,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有不少想贪便宜的就都去找他买珠宝首饰。看上了首饰就找卢俊义便宜,卢俊义为人是很好爽的,但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败家啊,一件首饰不但有原料成本,还要有工艺、店面、服务等等的成本在里面,这些也会占到成本的很大一块,人家凭什么要按照原料的成本价来给你,而且还是经常性的。卢俊义本是很豪爽仗义的性格,真要是成了朋友,他也不介意不赚钱卖你,甚至还会很仗义的送你一件首饰什么的。但是,这些人做人太无耻了,直接导致卢俊义发飙,言称不和垃圾人渣来往,哪怕原价也不会卖给他们一件东西。
几个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正月初八开始,为期三天的斗宝大会。这个斗宝大会是收藏协会每年一次的盛会,所有能来参与的会员和理事等人,都必须拿出两件以上的藏品来,展示自己这一年的收获,旨在促进会员之间的交流,以此达到相互学习并且共同提高的目的。
斗宝大会还有一些其他的惯例,例如:所有收藏协会的会员,只要能够连续三届排名三甲之内,就可以进入到理事的行列。很多的会员也是因为这个,相互之间争斗的很厉害,尤其是实干派和经济派的争斗最为激烈,常常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能够连续两届都进入三甲的人少之又少,多数上一年的获胜者都会在来年的比试中败北。
另外,这其中也会有一些非会员的来参与,对于这些人,斗宝大会就成了他们晋身收藏协会的途径,只要你的藏品被大多数会员和理事认可,并且有自己的一套说辞,那么进会就是一定的了。石磊要在这次的斗宝大会上展示自己的两件藏品,以此来进会的。他的年龄还很小,又没有张辰那样妖孽的眼力,能拿出顶级的藏品来打底,只好是捅过这个途径来了。
各派系也会趁着这个机会,来推出自己的弟子和后辈来,石磊就是实干派这次推出来的其中一员,如果张辰没有特别优异的表现,也是要通过这样的途径进会的。
田乃昘当年就是通过斗宝大会进的收藏协会,那次他拿出的两件藏品分别是一面错金银的盘龙纹青铜镜和一只越窑青瓷葵口盘,这样的实力在一个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叶的年轻人来说,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了。刚刚进会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对他进行拉拢,田乃昘也是一个君子类型的人,对于一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很是看不惯,索性独自单干起来,哪边也不投靠。
但是现在不同了,一来田乃昘在三年前就已经是理事,二来有了张辰这一层关系,再加上实干派的几个元老当初对他的提携,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实干派的队伍里。卢俊义就更没说的了,讨厌那些贪得无厌做派的他,早就是实干派的一员,并且也多次拉拢田乃昘进入实干派。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争端,一个小小的收藏协会,也是派系林立,除了实干派和经济派之外,还有地方派、保守派等等,以及一些和当初的田乃昘一样的个人主义者。斗宝大会渐渐地也就成了各个派系之间斗法的平台,每每在斗宝大会上,大家都会拿出最精彩的藏品来,相互比较你争我夺,就看哪家能压别人一头,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带动了大家的收藏热情,有激烈的竞争才会有出色的成绩,算是有利有弊吧。
张辰可以说化成灰都是实干派的灰,今年的斗宝大会有了张辰的加入,实干派夺魁基本上是必定的了,剩下的就是二三名的角逐。如今田乃昘也加入了实干派,这可是一员大将,而且他手上还备着一件重器,有他和卢俊义两人在,最少也能夺得一个名次。
同样,石磊的任务也不轻,他的脑门上早就盖了实干派的戳子,这次大会就是奔着新人老大去的,这同样是一件给实干派长脸的营生。新人老大和斗宝冠军都是同一派系的人,这在斗宝大会的历史上还没出现过呢,这次要是能成事,别的派系不说,经济派可就实实在在的要让实干派压上一头了。
自己这边派系当然是要荣辱与共的,田乃昘加入了实干派,当然也要为这方面考虑了,就问石磊:“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拿出来的玩意儿保证趁手吗,我可是听说今年经济派那边出要出狠招呢。马上风的徒弟也要来参加,听说是个什么富家子弟,家里干房地产的,在玩意儿上面很舍得花钱,手里也有两件好东西,你可不能给他比下去啊,实在不行就跟张辰那里拿两件,反正他的东西大多数是没公开过的。”
所谓的马上风这个人,本是姓麻,叫麻尚峰,也是收藏协会的一个名誉会长,五十多快六十的人了,可是人老心不老,除了古玩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眠花宿柳,名声很是不好,包括经济派的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说他迟一天得死在女人肚皮上,所以就得了一个和本名相谐音的外号“马上风”。
石磊翻了个白眼,看着田乃昘,道:“田哥,你这是看不起我啊,太伤人自尊了。我石磊也不是摆出来看的好不好,我能打没把握的仗吗。我早准备好了,前次和老爷子回老家祭祖,意外得了俩物件,保证狠狠地抽经济派一大耳片子。再说了,我虽然远比不上辰哥,但眼力也不是那么差劲的吧,把我说的这么不堪,我真鄙视你。”
田乃昘、卢俊义和张辰都是比较靠谱的人,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手上也有不少趁手的家伙,现在石磊也有底了,大家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就等着斗宝大会上出彩了。
第一四一章 张姝的同学会
第一四一章 张姝的同学会
那天的拍卖会上张辰叫了张嫚姐姐之后,张妍和张姝也享受到了这个待遇,三姐妹的愣是一夜都没睡觉,姐妹三人当天是住在张妍家里的,抱在一起很是哭了一顿。不过她们也知道,张辰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很难得了,换做是自己也不可能会原谅抛弃了自己的人。不论如何吧,能和张辰这样相处,她们也很满足了。
倒是张姝把张辰当成了男朋友的比较版,这困难也就越发的大了,正如张妍所说,照着张辰的标准去找男友,嫁出去的几率一定会很小的。
年初四的时候,张辰接到了张姝的电话,问他初六晚上是否有事。
张辰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张姝会不会提出他家人要见自己的话来,又觉得这三姐妹应该不是不懂事的人,这样做只会让张辰和她们断交,没有好处的。
“初六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张姝也是怕张辰误会,道:“你放心,不是让你为难的事情。就是……就是我个人的事情,想要……想要你帮我一下。”
张辰听她说的吱唔唔的,什么事才能让这位背景深厚的大小姐不好开口啊,能让人不好开口的只有两种事情,一是钱,二是情。按家庭背景来说,不是太大的款项应该难不住,可她一个大学老师,应该是没什么用到巨款的地方;血脉之亲就更谈不到男女感情上了,该不会是和其他男人的感情问题吧。
就问道:“怎么,有人纠缠你啊,还是陷入三角恋爱了?”
“哪有什么三角恋爱啊,我可是连男朋友都没有呢。是这样的,初六的时候我们大学同学要聚一下,有的是结了婚带家属去的,有的是带男女朋友去的,可是我没有男朋友……”
听了这话,张辰好像被雷击了一样,抢了话道:“你该不会想让我客串你男朋友吧?”
张姝倒是没什么,接着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当初上学时候就有几个男生追我,其中一个很难缠,初六他也会去,这人太讨厌了,拒绝了很多次了,他还是在执着。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就跟别人说我有男朋友了,可我认识的异性太少,不是同学就是同事,唯独你是生面孔,只好是找你来帮忙了,你千万不能拒绝我啊。”
这个时候张辰真的很崩溃,这百年不遇的事情怎么就找到自己的头上来了,可是照目前的情况看,好像不答应还不好说,这都什么事啊。
只好答应了,道:“好吧,帮你就是了,但是演砸了你可不能怪我。”
张姝听他说答应了,道:“怎么会演砸呢,放心吧,你那么聪明一定能行的。”
“演砸不演砸这事好像不由我们说了算吧,实在不行我就揍他一顿算了,让他以后老实点。”张辰对于张姝给他的肯定很不以为然。
张姝“噗”地笑了一声,道:“早就听二姐说你脾气不好,而且很暴力,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你放心吧,到时候你只要和我一起去就好了,我自有安排。”
初六傍晚,张辰架着林宝坚尼在张姝自己的住所楼下接了她。张姝今天很是刻意的打扮了一番,紫色的羊毛休闲套装和大波浪的卷发相得益彰。
一路上张姝大至给张辰说了一下,那个死追着张姝不放的家伙叫任志,他老子是华通房地产的董事长,仗着家里有两个钱,上学时候就招蜂惹蝶的,作风相当的差劲。追求了张姝三年多,一直没有结果,毕业之后他老子给他开了个公司,信心极度爆棚,追得更猛了。不管张姝怎么拒绝,这家伙一样是穷追不舍,拿张姝的话来说,碍着同学的面子又不能真的收拾他,都快被他逼疯了。
大过年的路上的车还没那么多,很快就到了国贸。下了车,张辰笑道:“看来你们这些同学还都混得挺不错啊,聚会都到这里来。”
张姝知道他在说笑,回道:“少来吧,这还能入得了你的眼?我们这些同学还没有到事业的上升期,是有几个同学家里条件不错,但是总处于被请客的位置也是很尴尬的,也就是过年了有人请客在这样的场合聚一下,平时都很普通的。像你这样年少多金的大富翁,更是一个没有,好一点的也就是吃爹妈而已。”
张辰可不管那么多,他就是来客串的,达到张姝想要表达的目的就好,至于张姝的同学都是做什么的,和他半分钱关系没有。
两人来到了楼上的东方餐厅,门口已经有张姝的同学在招呼着,看到张姝出现,一对男女立马迎了过来。那女的长相很普通,唯独两只眼睛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笑容很友善地冲着张姝道:“呦,张大美女你总算来了,越长越漂亮,叫我们怎么活啊。”
说完又看了看张辰,佯作不愤道:“这是你男朋友吧,真够帅的啊,这身板儿也是不错,难怪你看不上任志呢,介绍一下吧。”
张姝给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也是她心里自己作怪,拉弟弟来扮男朋友,总是有点心虚的,脸上微微一红,道:“张辰,搞古玩的。”
又给张辰介绍面前的两人:“她是李虹,我大学时的室友兼同学;这位是陈江,大学时候的班长。”
张辰微笑着和两人握了手,说了两句过年话,就和张姝进到聚会的小厅里去了。
里边已经来了不少的人,看见张姝进来都和她打招呼,有关系好点的就开始揪着张姝问旁边这位帅哥的情况,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有没有这样那样啊……
张辰是真的佩服了这些女人们的八卦精神,比户籍员查户口还要来得详尽。
这边正热闹着,又来了一个蒜头鼻子大脸盘的家伙,笑着走到张姝面前,道:“张姝,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一早就在这儿等着你了。”
说着就去和张姝握手,好像和张姝很亲近的样子。
张姝的手并没有伸出去,还往张辰这边闪了一下,拉住张辰的手,说道:“同学聚会我当然是要参加的,大家都知道我会来的啊,你来早来晚关我什么事,我又没让你等我。”
任志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打量了张辰一眼,问道:“这位朋友,幸会啊,我叫任志,是张姝的老同学,你是……”
这家伙就是任志啊,蒜头鼻子的横跨度快有整个面部的三分之一了,鼻翼还有点外翻,两道毛毛草草的八字眉,一副丧门星相,这尊荣的确是配不上张姝。家世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华通房地产也不算小了,但是和张姝的家世比起来,还真的算不上什么,关中张家虽然因为和龙城张家的分裂而有些滑落,但是也算得上政界豪门。再加上张姝说的,这家伙生活作风问题严重,完全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不过他要是知道张姝的家世,估计会更加死缠烂打的,谁还能不想靠上点过硬政治背景啊,怕是他老子也会鼓吹着他追求张姝的。
张辰听他的问话就知道,这家伙还有后招。明明看见俩人拉着手,还问张辰是什么人,这不是明摆着要找茬吗,也懒得多搭理他。
张姝还没等张辰开口,就替他说道:“他是谁和你没关系。”说完就拉着张辰和其他同学聊去了。
任志对张姝是志在必得,倒不是因为他多喜欢张姝,只不过是因为张姝太难追了,大学三年多,毕业后又是三年多,愣是连脚毛都没碰过一下,这对任大少爷来说绝对是一种耻辱。想他任大少也是叱诧花坛的人物,家里有的是钱,什么样的女人不得拜倒在它的牛仔裤下啊,偏偏这个张姝让他屡尝败绩。
在任志看来,张姝就属于给脸不要脸的类型,任大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乖乖的把任大少爷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可现在倒好,居然带着一个小白脸来参加聚会,还把不把我任志放在眼里啊。
气极了的任大少爷叫了两个老同学,到一边去嘀咕了一气,两个家伙很是明白了的样子,转头看了看张辰,又点头哈腰的说了点什么……
不多时,该来的都来了,还有带着家属和男女朋友的,坐了六七桌。任志和那两个应该是他狗腿子的家伙死皮赖脸的和别人换了座位,挤到了张姝他们这桌。
坐在一桌,自然是要相互了解一下的,说到张辰的时候,张姝也只是介绍说张辰是搞古玩的。
大多数人对古玩收藏这一行都感觉比较神秘,这一行里边的人都应该是比较厉害的人物,而张辰不但儒雅,看起来也是有点深藏不露的低调,很能给人一种好感。收藏这行当,越来越火热,虽然大家都不是搞收藏的,但是对于收藏行当里的故事却很感兴趣,就有人建议张辰讲一讲。
还不待张辰开口说话,任志开口了:“嗬,原来张兄弟也是古玩行的啊,我也是搞古玩收藏行当的,你入行多久了啊,手里有什么样的好玩意儿,有时间咱们交流一下。”
张辰看了他一眼,也是收藏圈子里的吗,还真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还要耍什么花招,语气平淡地道:“哦,我就是小玩玩,手里也没什么好玩意儿,权当一乐而已。”
“唉,你这就不对了,古玩行是一个博大精深的行业,如果不求上进的话们很难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的,如果你只是小玩玩一下的话,我奉劝你还是收手吧,这行当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动辄几十万上百万,以你这样的态度两三下就要把你赔光的。”说完,任志还很是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这家伙果然不是好饼,看起来是在关心张辰,其实是在打压他,顺带着又抬举了自己。这话让人一听,觉得张辰不但不求上进,而且也只能小打小闹,同时也没有几个钱,要不怎么能两三下就赔光了呢。可他任志就不一样了,家里有个有钱的爹,能供得起他在这方面的投入,而且他还是一个上进的青年。
可是他这算盘就完全打错了,这话最重要就是说给张姝听的,张姝对张辰虽不能说很了解吧,可至少也有一半的了解,张辰个人估计就要比整个华通有钱吧,这还不算他未来要继承的两间公司呢。而且张辰是能捡漏捡到《兰亭序》和《积雪图》的人,这也叫小玩玩?只不过张辰一半谦虚,一半在给任志挖坑罢了,待会儿还不知道谁跌的惨呢。
第一四二章 闻阔海
只是搭帮着参加了一场同学会,没想到却闹出了这么一段,这让张辰很是无可奈何。
不过这样也好,狠狠落了那家伙的面子”以后估计也没脸找张姝了。[]
正月初八一早,张辰操持完自己的一套事务,和宁琳琅一起来到了会场。今天就要开始斗宝大会了,这次实干派的成员都是憋着劲儿要把经济派打压下去,好好的一个协会机构,让那些人搞得乌烟瘴气”
快要成商场了,简直不成体统。
宁琳琅已经拿到了永久居留权,在收藏鉴定方面也有着深厚的功底,董老就有了让她进入收藏协会的意思,这次的斗宝大会正是一个途径。
斗宝大会只是收藏协会的内部活动,并不对外开放,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仪式和讲话。只是大家坐在同一个大厅里边,轮番拿出自己得意的藏品相互鉴赏而已。
要说收藏协会,虽然不是政府机构,但是其能量却不可小觑,收藏协会的会员多数都是有些能力的,甚至有些人在自己所从事的行业内都是佼佼者”这些人聚合到一起的能量绝对是不可忽视的。
都说收藏是有钱人的游戏,这话一点不假,真正玩得起收藏的人,很少不是身价丰厚的。真正像电视剧里那种屋顶漏风的收藏家少之又少,概率往大里说也不到万中出一,即使有那么两个,手里的东西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手里没钱想捣腾好玩意儿难度太大了。
但凡能进收藏协会的会员,身家最少的也得在几百万往上数,很多知名的收藏家都是有自己的买卖的”而且做的都不小。其中也不乏一些隐形的富豪,这些人手里的资金更是庞大,只不过是懂得藏富”
不屑于在市面上lu头罢了。
像马三立那种不显山lu水,默默无闻地搞古董家具买卖的,财产怎么地也要以千万计。这样的人在收藏协会是最多了,走在街上,谁也看不出他是个千万富翁。
这次斗宝大会的会场就是一位会员赞助的,会场所在的大酒店就是他的产业。据说在陕西等地还有自己的煤矿”国外都有买卖,身家过亿,但是在市面上却从来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真正搞收藏的人”都是对文化艺术有研究有心得的,他们在为淘到宝贝而欣喜的同时,更大的快乐却来自于对自我的认可”和传承古文化所带来的欣慰,这样的感觉并不是你赚到亿万家财能够带来的。
每一件玩意儿都会讲述一个故事,它能把你的思维带入到几百上千年之前”去感受那种历史年轮的委婉和沧桑”或是汉唐时代都城的繁华似锦,或是明宋年间江南的烟雨凄mi,还有历朝历代文人墨客的风流潇洒”以及宫廷民间将人们的点点血泪。
当然”每一个行当里都有败类,古玩行本是一个文雅气很浓厚的行当,但是偏偏就有一些人利用这个来满足自己的利yu,盗墓者大有人在,造假者大有人在”坑méng拐骗的更属多不胜数。就好像宗教一样”
本是教人向善的,可总有那么一撮又一撮的人,借着宗教的名义去敛财的,去达到一些肮脏目的的,都是大有人在。
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是这三百六十行里边,哪一行都一样”除了有状元之外,还有不少的败类。哪怕是这收藏协会里边,也有那经济派的人士,借着收藏协会的名声,在外边为自己谋si利。
进到会场里边,虽然大家都保持着面子上的和睦,相互之间也会点头问好,甚至攀谈几句,但是各个派系的人都是各自为政,同一派系到自然是聚在一起。
张辰带着宁琳琅先给太师叔陈老爷子和董老以及各位老前辈问了好,挨个儿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到后边和卢俊义等人坐下开聊,有些过年没见到的也相互拜今年。
坐下聊天,当人离不开斗宝的话题,第一天的斗宝是选拔入会成员的,会内人员都不参与,谈论的话题也就围绕着实干派这边要参与斗宝的几个人展开。
宁琳琅要参加斗宝是年初三才定下来的”其实入不入收藏协会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是经济派那边今年有马上风带着他的徒弟搅和”为了稳妥起见,陈老爷子最终还是把这个女徒孙也推出来了。
宁琳琅一向是以张辰为骄傲的”能够和张辰同属一个机构,她自然是不会反对。
宁琳琅带来的藏品是之前淘到的那只犀角杯和从关家刨出来的**葡萄方镜,有了这两样宝贝,宁琳琅进入收藏协会是稳打稳的了。石磊也把它的两件宝贝报了出来,分别是一块战国古玉和一只竹雕的笔筒,他的东西都是由他爷爷石老把过关的,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其他的还有几个人,都是实干派这边的理事会员等人引荐的弟子之类,既然都是一个战壕的,免不了要相互关照几句。有li显然是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场合,深怕丢了脸面,多少带着点紧张,田乃男和卢俊义做为他们的前辈”自是要多多鼓励他们,捎带着讲一些以前斗宝大会的秩事给他们减轻压力。
在今天要参与斗宝的人之中,有一个人自从张辰进门开始就时不时的看他,张辰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可走过了一刻钟之后,那人还是面带疑huo的看他。张辰就觉得有点奇怪了,仔细看了那人两眼,倒感觉这人有些眼熟了,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不管是什么人,他总是实干派这边的人,张辰就善意地对他点了点头。
那人见张辰对他示意,就也和张辰点头笑了笑,这一笑,倒是让张辰想起来一个人。走到那人身前,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带着一点疑huo问道:,“闻阔海?”
那人笑着道:,“果然是你啊,张辰。你一进门我就看着你眼熟”
可这么多年不见了,又有点不敢认,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张辰也笑道:“你得变化也不小,要是搁大街上,我绝对认不出你,你什么时候到京城的啊?”
闻阔海是张辰的初中同学,这时候颇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意思,笑道:“咱们初中毕业之后我就跟着家人来京城了,一直在这边念书”龙城也没个亲戚什么的,就没再回去。本以为之前的同学很难在见到了,哪成想在这里就遇上你了”你也是来斗宝的吧,准备的怎么样?”张辰也是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会遇到七八年不见的同学,和闻阔海一起坐下,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我的东西安排在后天,今天参加斗宝的是我未婚妻,我是陪她来的”顺便和大家热闹热闹。
他的东西安排在后天,后天可是理事以上人物的斗宝,这张辰该不会就是哪个传说中最年轻的理事吧?
刚才闻阔海也看出了张辰”以为张辰也是来参加斗宝,借此加入收藏协会的”只是他好个面子,并没有主动和张辰去打招呼。要知道在有些时候,谁先和对方打招呼”就代表谁更被动一点,有的人就是靠这一点来维持自信和自尊心的。闻阔海落户京城已经很多年了,他父亲早些年是在三晋开工厂的,后来买卖挪到了京城,他们全家也就跟着搬到了京城”现在买卖资产上亿,也算得上是富翁之家了。在他看来自己算是混得比较好的,张辰估计也就是刚到京城,他做为地主,当然更显得优越一些。
可是现在张辰虽然没有直说,但闻阔海却是知道,但凡排在最后一天斗宝的人,那都是收藏协会里叫得上名号的,那些个理事可没一个是简单的”看来张辰还是比自己混得好啊,人家都已径进理事了。
人家能够主动过来和自己打招呼,那就是看得起自己,立即把心里的那一点点攀比和骄傲收起来”更正了对张辰的态度,道:“你都要结婚了啊”真是够快的,就是刚才和你一起的那美女吧,看着不像中国人啊?”
“哦”她是英国人”中英混血儿。她年龄还小”只是要订婚”结婚还得等一段时间。你呢,现在怎么样?”,既然是多年的同学,在收藏协会又是一个阵营的,张辰也不介意有些来往。
闻阔海本来也不是什么骄纵的纨绔,只不过有一点年轻人的骄傲而已,这会儿知道张辰有这么高的成就,更加愿意和张辰续上少年时的情谊,道:“我啊,瞎混呗。当初学了个考古专业,毕业之后找关系安排到首博了,反正是撑不死也饿不死,做买卖我是没兴趣,就喜欢收藏这一行”我爸为这个差点和我翻脸呢。还是你厉害啊,上学时候你成绩就好”现在出来到了社会上”一样还是那么优秀,连老婆都找国外的了。哪像我啊”从大学到现在,连着找了有四五个了,没一个能谈成了的,到现在还寡着呢。”
张辰和闻阔海聊的正热乎,就感觉旁边有一道yin气串了过来,浑身都不舒服。转头看去,果然是一道yin气,来源是一双灯泡眼,而灯泡眼的主人就是那天被他泼了酒的任志。。
第一四三章 同派异派
任志算是恨透张辰了,不但给他泼了酒,还给他在众多很羡慕自己老同学面前拆穿了自己的谎言,让自己下不来台,从此成了大家的笑柄。
但是他很清楚,他惹不起张辰。原本任志还想着要找机会报复张辰,可是在听了他师父马上风的话之后,那点复仇的小火焰就瞬间熄灭了。[]
如果自己想要在古玩行混下去,就千万不能得罪张辰,这小子不单是自己很厉害,他的师门也是同内古玩行的翘楚,还有一位收藏界辈分最高的老爷子,收藏协会第一名誉会长陈老,光同门就有百八十,自称陈氏学生的更是数不胜数,得罪了张辰就意味着要被这么多人一起攻击。
在商业上人家也是不尿他任志,哪怕是他老子也动不了人家,最近在股市里节节攀升,并且成为华东地区多地政府指定采购商的中亚环球就是他们家的,那买卖可是独家买卖,股东都是自家人,不像他老子任春强,虽说是华通的董事长,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个打工的,家里的那些钱有多少是自己赚来的,又有多少是贪来的。
如果华通是他老子自己的,那就更不是个儿了,靠着政策扶持的时候都干不过人家,自己干那就更不行了:关于中亚环球的事情,任志也曾问过他老子,任春强的回答是“中亚这么牛是上边打了招呼的,你少给老子惹麻烦,就是你爷爷还在商业部的时候,也干不过人家,知道了吗。”,
总之一句话,张辰这个人他惹不起。
虽然他不敢去招惹张辰,但是张辰身边的那个叫做闻阔海的家伙却是他能够比划小比划小的。上次因为一幅画结下的粱子已经让任志郁闷了好几个月,今天在斗宝大会又遇上了”今天任志带来的藏品中可是有一件相当不错的,恰逢其时,一定要好好踩一踩这小子,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古玩。
其实任志yin狠目光的投放对象是闻阔海,任志虽然对张辰很有些怨恨,但是自从知道了自己惹不得张辰之后,再大的怨恨也只能埋在心里。像他这种半官半商的纨绔子弟”虽说是比一般的老百姓要牛,可一旦遭遇真正的老牌官宦子弟,他就完全不够瞧了。
闻阔海的师父刘涛也是收藏协会里的实干派”教出来的弟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再加上闻阔海家里本身的条件就不错,完全没必要通过其他途径来搞钱。闻阔海之所以能够被刘涛收入门下,也是因为他大学期间表现优异,加之经济条件比较好,又是真的喜欢古玩这一行。如果闻阔海在古玩上面有功利之心,刘涛是绝对不会让他进门的,更不会托着老脸把他介绍到首博去。
闻阔海和任志的矛盾起源是一幅戴熙的大轴。戴熙是“虞山”,山水画派的名家”尤其他画山石,以干墨作皴,以湿笔渲染,画法独树一帜,被冠名以“蝉翼皴”其画作很有收藏价值。
当时闻阔海是在报国寺看到那幅大轴的,确定是真迹之后,就和画主人谈价钱。价钱还没有谈妥,任志就出现了,也看上了那幅大轴,
不顾行里的规矩就和闻阔海抬价。本来是个捡大漏的买卖”却因为任志的抬价只是捡了个小漏,要不是闻阔海急中生智,使了个小计谋,
最后难免要搞成实价交易了。
而任志在事后反应过来,也因此恨上了闻阔海”要不是闻阔海玩yin谋,搞“破坏”那幅大轴早就是他任大少爷的囊中之物了。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破坏了行内的规矩,只是觉得闻阔海这人太yin毒,居然为了一幅画耍yin谋,还让他任大少落了面子,实在是罪无可恕。
本来两人的未来就是相对的阵营,彼此之间多少也有些看不惯,在那以后,就更加的仇视了。两人都是憋着劲儿的去竞mo好物件儿,要在斗宝大会上跌对方面子,更重要的还是为了争夺新人魁首,有了这个名头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压对方一头。虽然参加斗宝大会的新人前三名都可以直接入会,但是这魁首的意义却是不同,那可是代表着本年度最佳的荣誉的。
任志见张辰向他看过来,心里跟着就是一抖,很不情愿的把头扭向一边。任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被告知不得招惹张辰,那天在聚会上面的那股子恨意就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畏之如虎的心理。
像他这样的纨绔,平常的时候可以嚣张跋扈横来横狂。可一旦盅到了比自己强横许多,背景比自己要硬气无比的人物,如果不能阿谀奉承,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远远地躲开,不要给自己惹祸。就连他师父马上风和他老子任春强都要他避讳一二,张辰已经被列为他绝对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这个一点儿都不丢人。
闻阔海并不晓得张辰的身份背景,也不知道张辰和任志的矛盾,只是见任志是这样一幅表悄,还以为他吃错了药呢。这家伙可是一观很狂妄的,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这完全不是任少爷应该有的表现啊,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的家世比不过任志,那是因为他老子的买卖是自己的,他家的企业和华通地产比起来也的确是不足道。商遇到官自然是没理可说的,所以闻阔海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本分,也没有拿着自己的家世和别人攀比什么,本着低调的行事准则做人。当然,如果真的到了需要拿家世去拼一下的时候,闻阔海也不是吃闲饭的,哪怕是拿鸡蛋砸石头,也要溅他一身黄,更别说闻阔海家里好歹也是亿万富翁,兔子蹬鹰也有大力的时候。
可任志今天实在是大出闻阔海的意料之外,见到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上来针锋相对地较量上几句,不论胜败,势头上是绝对不会输的。
闻阔海看任志时候的眼神落在张辰眼里,再配合两边不同的阵营和任志的做派,也就知道两人之间肯定是有些磨擦甚至过节的。
就问闻阔海:“怎么,和那小子有矛盾?”
闻阔海也不含糊隐瞒,张辰明显是和自己一边的,又是多年前的老同学,就把他和任志结怨的来来往往简单说了一下。
末了又说:“这家伙虽然眼力有限,但收东西不管价钱,捡不捡漏都无所谓,所以手里还真有几件能看得上眼的玩意儿。再加上他师父的帮忙,这次怕是准备的很充分,咱们这边要想拿下前三甲,看来是要有些难度了。”
张辰笑了笑,道:“没关系,今年咱们也是有准备的,不是光他们有好玩意儿。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有底吗?”
张辰能这样说,是因为他心里有底,只要不是有人带来了顶级的重器至宝,宁琳琅带来的两件藏品足以保证拿下头名。而顶级的重器至宝哪是那么好得的,不知道有多少玩收藏的,一辈子下来也不见得能有几件,惨一点的甚至连一件都没有,想要真正的好玩意儿,不但要有眼力,很多时候还真得看运气。
闻阔海虽然也是精心准备过的,但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放心,带着一丝不甘的语气道:“要说准备还真是很用心的准备了,可是据说经济派那边很不地道,这么多年的歪路走下来,谁手里没两件si藏啊,咱们没有那么多门门道道去捣腾,自然是要吃点亏的。”
对于这些事情张辰也有所耳闻,经济派的那帮家伙实在不怎么地道,给人家鉴定的时候,只要能有看上的玩意儿,就会想办法搞到自己手里。方式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鉴定为麋品或者不到代等等的,然后再派人去找物主低价收货,这个方法虽然老套,但却是百用不爽。
要说带着别人的物件来斗宝,倒是不新鲜,如今的斗宝大会,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派系之间的较量。为了得个头名的名声,或者是为了维护自己派系的面子,用一些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哪怕是实干派这边,为了打压经济派在收藏协会的势力,也会在暗地里做一些准备,这些都已径是公开了的秘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
闻阔海这次带来参加斗宝的两件玩意儿里,有一件是清嘉庆年的仿康熙朝五彩婴戏图玉壶春瓶,也是有些份量的了。鉴于斗宝大会的规矩,上场之前是不能让自己的玩意儿lu脸的,闻阔海也就没把他那瓶子拿出来,张辰也不会去用意念力观察,毕竟这有点偷窥别人隐si的味道。
张辰自从拥有意念力以来,除了当初实验的时候看到了他家楼下某人的大脑等体内构造之外,还没有用意念力去透视过不该看的东西。
虽然在刚开始的时候,张辰也曾经有过一些小小的想法,但是潜意识中的道德观念和相对正派的个人作风,却多次把那些小小的荒诞念头消灭在萌芽状态。到如今,意念力已经和张辰的意识完全融合,那种念头早就没有了滋生的土壤。
接着又和闻阔海聊了几句,又给他介绍了宁琳琅,和田乃男、卢俊义等人也认识了一下,彼此都是同一个阵营,几个人聊起来倒也投
第一四四章 实干派的实力
第一四四章 实干派的实力
时近上午九点,收藏协会的会长走上主台。先是说了几句恭贺新春的过年话,接着对协会一年来的工作做了些感慨性的总结,并没有官方开会的那么多废话,只讲了五六分钟之后,就宣布斗宝大会开始了。
第一天的斗宝是新人之间的角逐,前三甲可以直接进入收藏协会的会员。而之后第四至第八名的,则是需要经过问对,再由所有与会的理事以上成员投票选出。问对没有入选的,和十名之后的,就只有来年再努力了。
其实所谓的问对也就是针对个人所持的物件提出两个问题,然后再有一个关于收藏方面的其他问题,只要你有一定的收藏知识,四到八名的选手进会也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这也是针对一些浑水摸鱼的人设定的,虽然没有人会对于个人所持有的藏品来历提出质疑,但是不论如何,你也得能够说出个四五六来,否则岂不是随便一个谁谁谁拿上两件好玩意儿就可以入会了吗。那样的话,收藏协会还有什么意义,这会员的名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在乎了,更不可能竞争的如此激烈。
为了公平起见,所有参与斗宝的选手,其登场顺序都是抽签决定的。抽签结果公布后,石磊排在了第二位,宁琳琅在第五位,闻阔海出场就要到下午了,而任志则是鬼使神差地排在了最后一位。
今次的斗宝大会,一共有十六个新人参加,上下午分别八人。藏家的藏品展示结束后,理事以上的会员做为评委开始进行投票,投票结果会在所有展示全部结束后现场公布,选出前八名。
这事听起来比较麻烦,其实并没有多复杂,收藏协会的理事本就不多,能来参加斗宝大会的还不到一半,在场的评委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位,投票统计起来很容易的。
第一个出场的是收藏协会惟一一位无派别名誉会长的弟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有那么点文质彬彬的意思。
登上主台后,先是向在场的众人微微鞠躬致意,略带着一点激动,道:“各位收藏界的前辈和同仁们,大家好!今天我带来的两件藏品分别是一只道光“慎德堂”粉彩蝴蝶纹碗,和一件清中期的梅竹纹牙雕臂搁,请大家鉴赏。”
说着就把他的两件藏品摆放在了主台前方的展示台上,然后退在一旁,对在场的众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最先起身的自然是行内的前辈们,然后是理事,最后才是会员等人。古玩行是一个很讲究辈分和实力的圈子,礼数是断不能忽略的,张辰虽然有个理事的名头在,却是最年青的理事,只好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其实他根本不用上前去看,只要释放出意念力,哪怕是最细微的角落部分,也逃不过他的观察。可真要是那样做了,难免会给人说年纪轻轻就如此托大,是认为各位前辈的眼力都不如你,还是说这两件玩意儿入不了你的法眼呢?
粉彩蝴蝶纹碗器形完整,色泽饱满,两只彩蝶翩然飞舞,栩栩如生;署款为“慎德堂”,是道光皇帝的私人窑口,制作工艺也算得上精湛,传世也不是很多,属于少见的精品。单单这一件,就能够保证进入前八了。
另外的那件臂搁,虽不是名家制作,做工倒也精细,线条流畅;只是在臂搁的上部有一道轻微的裂,应属保护不周之故,好在没有裂在浮雕上,还不至于影响整件作品的美感。一梅一竹相映成辉,中间阴刻“齐家治国平天下,唯读书尔;嬉事琐事荒唐事,放心外去。”应该是自勉的一句话,下有篆书款“浮山隐士”,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陈志远老爷子德高望重,哪怕是正牌的会长,也是要把他让在前面的。老爷子看过之后,微微一笑,算是对这件藏品给予了肯定。
那位无派别名誉会长见陈老点头微笑,也知道自己的弟子有些希望了,能让陈老会长认可的玩意儿,虽然老人不会直接说什么,但是别人却多少都要给几分面子的。
笑着和陈老道:“陈老,您德高望重,又常常提携后辈,我这弟子不成器,还请您提点他两句。”
陈老笑着看了他一眼,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不就是想给自己的弟子上上保险吗。现在的斗宝大会已经成了各派系之间斗法的平台,陈老也不愿意看到这一行里边有太多的功利心,有心要压一压经济派。而这个无派别的名誉会长也是收藏协会的一大分支,有不少不愿意参与派系之争的会员,都是以这位马首是瞻,个人的操守也很说得过去,索性就说上两句。
又看了一眼他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小徒弟,道:“这道光年间的彩绘瓷啊,在很大程度上沿袭了嘉庆年间的工艺特点,以开光描金者为多,白地粉彩的少之。虫草和果蝶类的纹饰,多为当中的精品,这只碗则是蝶纹中的上品了,不错。”
陈老的这一句话,基本上已经给这位眼镜兄定位了,如无意外,进入前八是肯定的。眼镜兄激动的无以复加,连忙给陈老鞠了一躬,“谢谢陈老指点!”
因为有了陈老的肯定这,这件藏品就有点意思了,尤其是一些晚辈,纷纷围着展示台仔细观察,认真研究,仿佛非要从这只碗里边看出来点什么的样子。当然,这样的行为多数都是做给在场的前辈们看的,实质意义和拍领导马屁异曲而同工。
两件藏品展示了十几分钟后,就被收了起来,接下来,第二位斗宝者要上台了。
石磊常常跟着他爷爷到收藏协会去,在坐的大都和他认识,有些还是关系不错的。站在主台上丝毫没有一点紧张,先是对众人微微笑了一笑,然后才鞠躬致意。
“各位前辈,各位同仁,大家过年好!我今天要展示的两件藏品,一件是‘松邻朱鹤’款竹雕笔筒,另一件是战国玉,请大家鉴赏。”说完也是依样将两件藏品摆放在展示台上。
石磊的这两件玩意儿是在他随石老会长祭祖的时候收的,当中虽然有他爷爷指点的成分,但也只是帮他掌掌眼而已。石磊如果没有一定的能力,也就不会有他爷爷帮着掌眼的机会了,而且,能够得到这两件玩意儿,运气也是不可或缺的。尤其是那件笔筒,朱鹤是嘉定人,按照当时的物流条件来说,这笔筒能够从松江流传到宣府,而且还能够保留到现在,实在是匪夷所思了。
陈老看过两件藏品之后,再一次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还在自己座位上的宁琳琅,别人的弟子都能帮衬帮衬,自己这小徒孙自然是要更加地提携了。
冲着宁琳琅招了招手,等宁琳琅来到身边之后,陈老指了指那笔筒,笑着问她:“丫头,你来给我说说,这个玩意儿有什么来历和说法吗?”
宁琳琅知道这是太师叔在给她制造机会,让她好好表现,这时候是绝对不能出错的,否则师门的脸面可就丢净了。
低头仔细端详着那笔筒,这笔筒的身量可是不小,口径差不多十五厘米,高有二十厘米左右,绝对是竹雕笔筒里的大个子了。筒身以减地浮雕法雕刻远山近水与亭台楼阁,层次分明,立体感极强;亭楼一侧则是雕刻着一片竹海,竹叶随风而动,而主干却迎风矗立,不见丝毫的歪斜;空白处阴刻“圣贤文章随风入耳,琐碎言语且由他去。晋溪先生高节,伯安敬赠”,下方刻一行小字“嘉靖五年七月,松邻朱鹤制敬”。
略加思索之后,宁琳琅抬头道:“这只笔筒以减地浮雕法深雕,布局巧妙且画面传神,作者一定是有着很深的的艺术造诣,而且这笔筒的雕刻痕迹带有明显的行书痕迹,而朱子鸣做为嘉定派的开山鼻祖,以笔法入刀法的独门雕工独树一帜极难模仿,这应该是朱松邻无疑了。”
“再看这上边的赠言和款识,嘉靖五年正是王阳明辞官回乡办学的时候,而此时的王琼则是被诬陷谪居绥德,朝廷也有了要他还籍为民的意思,一些好友也为他于龙城悬瓮山下所建的‘晋溪园’进行馈赠。王琼对王阳明有知遇之恩,这个时候理当送上一分礼物,而他恰好又在家乡建书院,朱子鸣则是嘉靖、万历年间的人,所以王阳明也就有了有和朱子鸣交往的可能。”
缓了一缓之后,宁琳琅接着道:“朱子鸣的竹雕在当时就已经很有名气了,做为文人之间交往的礼物也很合适,所以我认为,这只笔筒是王阳明送给王琼的礼物。朱子鸣的作品传世极少,刻字并且带有款识的就更加罕见了。王世襄先生曾说朱缨的‘刘阮入天台图’香筒可以做为鉴定朱氏三代甚至是嘉定早期竹雕作品真伪和优劣的标准;我不能和王老先生那样的大玩家相论,但也认为,这只笔筒可以做为鉴定朱子鸣竹雕作品真伪和优劣的标准器。”
宁琳琅的这一番说辞,不但给这只笔筒鉴定了真伪,还说出了其来历,足见她在古玩收藏和鉴定方面的功力,一众老前辈们,不论是哪个派系的,都是毫不吝啬地投来了赞赏的目光。有古玩行在,才有大家的饭碗在,而古玩行能够延续若干年,不就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吗。即使是那些一门心思搞钻营的经济派,也都希望古玩行能够多出两个人才,把这一行当发扬光大了。
这名门之后还真是不一样,都说董全安是陈氏门下第一能人,连教出来的弟子都如此出众,真可谓是名师高徒薪火相传。陈氏门下代代出人才,照这样下去,绝对是华夏古玩界第一门户的苗头。
陈老更是笑眯眯地点着头,夸奖道:“嗯,不错。看来你不但底子扎实,学习也的确是很用心的,你师父教的不错啊,不过他平时都很忙,这里边也少不了你师兄的功劳吧。”
随后又指了指旁边的那块古玉,道:“既然说得好,那就再说说这件玩意儿吧。”
这是一块水银和土沁的双沁色的玉璜,散发着一种浓郁的古朴气息。造型是典型的战国时期透雕双龙首拱桥造型,形象生动且玲珑剔透,双龙首造型丰满,除玉璜中段排列密布的乳钉纹和龙身处的阴刻圈纹之外,并不见多余的纹饰。
看了片刻之后,宁琳琅答道:“这块玉璜的用料是新疆和田玉,符合战国时期的材料特点;造型也是典型的战国样式,纹饰也是战国时期玉器上常见的乳钉纹和圈纹。从纹饰的刀工上看,每一处都是经过千雕万琢而成,并没有现代工艺的影子。玉璜表面的腐蚀痕迹自然,土沁和水银沁的色泽也很自然,不见造假痕迹。可以确定这是一块战国玉璜没错。”
“这块玉璜的雕工也是极为精美,乳钉纹圆润饱满,阴刻细如发丝,工艺精细工整。战国时期的工艺远不如现代的发达,但是这块玉璜不论雕工还是打磨都非常精细,连獠牙和卷云鼻的部分,甚至阴刻纹边缘,以及孔洞等处,都打磨的极为光滑圆润,虽然还是不能和现代的精工打磨相比较,但是在当时已经是最好的工艺了。这样精美的工艺,又是龙首的造型,这块玉璜应该是当时的王侯才能拥有的。”
宁琳琅的点评很到位,陈老也再次露出赞赏的眼神,笑道:“好,说得不错,这两件玩意儿也不错。等会儿就轮到你了吧,听你师傅说你可是有一件好玩意儿要拿出来,我还等着要大开眼界呢。”
宁琳琅甜甜一笑,道:“谢谢太师叔夸奖,我先下去准备了。”
“嗯,你去吧,好好表现。”
宁琳琅的表现很出彩,得到了众位老前辈一致的认可,都向董老表示祝贺,说董老教的好弟子。
石磊拿出的这两件藏品的确是不错,同样得到了众位前辈的一致认可,再加上陈老爷子的肯定,进前八名是没问题了。以石磊的能力,进入会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他真正要争取的是前三甲的名次。
宁琳琅的出现,基本已经把冠军预定了,石磊的目标也就瞄准了第二名,反正都是实干派的,谁拿冠军还不是都一样。以石磊和张辰的关系,自然知道宁琳琅的背景实力,宁十八和董老共同的传人可不是吹的,而且宁琳琅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张辰,拿不到冠军才是意外。
第一四五章 第一名稳稳的
第一四五章 第一名稳稳的
开场的两人都有不错的表现,尤其是石磊的战国双龙首玉璜,为今天的斗宝大会掀起了第一个小高潮。
接着上场的两人都是经济派的代表选手,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在经济派不受待见,还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两个人的四件藏品只有一幅居巢的扇面还说得过去,其余的三件藏品完全没有竞争力。
虽然只是两个人没有好的表现,也没必要幸灾乐祸,但是实干派这边的人也是按奈不住地有些小激动。要知道这斗宝大会上的激战双方就是实力派和经济派,只要有一方出了漏子,就代表着另一方有了机会,此起彼伏嘛。
临到宁琳琅上场时,这丫头拎着两支盒子上了主台,鞠躬问好之后,报出了她的两件藏品,取出来摆在了展示台上。
第一件鱼嬉莲池莲花型犀角杯刚摆在展示台上,就引起了所有人的一阵惊呼,有几个眼睛都直了。在坐的都是业内人士,而且还都是有一定能力甚至有一定地位的,哪怕看不出来历,做不出断代,也能通过外形知道这是个什么物件。
就算是一个市井闲人,他也知道犀牛角的珍贵程度,这玩意儿可是要比象牙还珍稀的多。现在这个年代,对野生动物的保护越来越重视,国际上也有一大票人在干着这方面的工作,犀牛角已经是有些年没有见过新鲜的了。
别说新鲜的犀牛角,就是老年间传下来的犀角器物,也很少见由整个犀角制成的,多数都是取犀角上的一截来雕琢。
犀角的主要成分就是角蛋白和其他蛋白质,但是它还含有多种氨基酸、肽类和甾醇类等等成分,被至少十几部以上的著名医书记载过其功效。实乃居家旅行,清热、定惊、凉血、解毒之必备良药。
曾经有一味中成药,叫做“牛黄安宫丸”,就是以牛黄和犀角等药材为主制作的,其功效真是没得说。虽不至于起死回生,但是作者亲见,一老翁服用一丸之后,历时五年,高血压没有再来过。
就因为犀角的禁售,一丸普通的牛黄安宫丸,竟然卖到了如今的数千元,却依然是有价无市,一粒难求,可见犀角之珍稀程度。
闲话少说,回到主题。因为受国际公约的制衡,犀角被禁止入药,禁止做为雕刻材料,禁止售卖;而且犀角比象牙更为稀有,明清之前的犀角要么是入药了,要么是因为保存不当或者犀角自身材质的原因腐化了;明清时期流传下来的犀角制品,到如今都成了稀世珍品,整个犀角制成的物件儿更是宝中之宝。
其实要说珍贵,当然是犀牛角本身的价值,经过雕刻之后的犀牛角就没有入药价值了。南北朝时的陶弘景出过一本医书《本草经集注》,里边就提到犀角,“若犀片及见成器物,皆被蒸煮不堪用”,就是说用于雕刻的犀角都是要事先进行蒸煮的,等犀角遇热变软之后,才能进行雕刻。而蒸煮过的犀角,其实已经是药渣了,试想谁会用药渣来治病呢,能有疗效吗。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讲到说,用犀角制成酒杯,能够把犀角中的药性融入酒水当中,在喝酒的同时,也能够起到治病强身的功效。用药渣去做药,实在是闻所未闻,其功效如何可见一斑,所以,这个说法还是有待商榷的。
宁琳琅拿出的这只犀角杯,就是当初她和张辰捡漏淘来的。这只犀角杯以整根犀角为料,角尖部雕刻海水纹,水面延角外弯连绵至五分之四处,水上升出莲叶十数片,以及莲花数朵;其中一片莲叶上有青蛙做欲起状,水面隐约可见数尾鲤鱼游行其间,相互嬉戏追逐;角根部一朵盛开的莲花,花瓣连接为花口杯。
第二件藏品还没有摆出来,就已经把现场的气氛带动了起来,人们在惊呼之余,也都盯着宁琳琅的下一件藏品,看看这唐代铜镜是不是像犀角杯一样的精品。
当宁琳琅把那面狻猊葡萄方镜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时候,会场顿时安静了,几乎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宁琳琅手上的方镜。
唯有的几人没有被震憾到的,都是和张辰关系很近的,陈老爷子和董老都是最早上手过这面镜子的,当时也一样有些喜不自胜。田乃昘、卢俊义和石磊三人也早就见识过了这面镜子,不过他们可没有老爷子们的那种沉着,尤其是石磊,这家伙不看台上,却是在扫描着台下那些嘴巴张得老大,快要留下口水的经济派人士。
还跟身边的张辰等三个人小声地说着:“你们看马上风,那老家伙下巴都快掉了,估计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个儿,这么精美完好的狻猊葡萄方镜,真够怂的。”这家伙俨然已经忘记了,他当初看到这面镜子的时候,那副德行和人家比也强不到哪里去。
惊诧一阵子之后,台下就有人在议论了。
一个曾经去过正仓院参观的实干派理事对他身边的一个会员说道:“天啊,这实在是太牛了,老付你知道吗,这要比岛国人正仓院那面狻猊葡萄方镜漂亮多了啊,而且器形也要大好多,我看最少也有那面的三个大,董老门下的弟子真是不一般啊。”
被他叫做老付的中年男人笑着道:“可不是嘛,你看这品相,几乎是完美无缺,保护的这么好,连氧化的痕迹都看不到。以前总觉得那面狻猊葡萄方镜放在那正仓院里实在是憋气,看到这面镜子,心理的闷气总算是缓了一点儿,要是那面也能在咱们自己人手里,这心里就完全畅快了。”
几个老会长老前辈,都跃跃欲试地要上去看看,但是有陈老在,又不能抢在陈老前面失了礼数,就请陈老起身去鉴赏。
陈老还真是忘记这茬儿了,他正在回忆自己第一次见到这面唐镜时候的感觉呢,连忙笑道:“好,咱们就去看看。”
一干老头子们起身去到展示台旁,先是围着那只犀角杯看着,刚才只是在座位上远远地看了几眼,现在走到近前看,这只犀角杯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漂亮。几位老会长们都是功力深厚之人,这样的犀角杯精品还真是难得一见,都围着展示台相互交流讨论着。
一位实干派的会长在看过犀角杯之后,不禁赞了一声,指着杯子角上的一处篆书留款,道:“取材于整只犀牛角的犀角杯本就少见,这只杯子还是尤侃制的,就更加的难得了,而尤侃制留款‘直生’的则是尤侃角雕中的精品,愈加难得,好东西啊。”
这倒不是这位会长给本派系壮声势,这样的藏品拿出来本就有气势,精品就是精品,任谁也没说的。如此精美的犀角杯,绝对是角雕中的稀世珍宝,他也是由心而发的赞叹。
那位弟子刚刚被陈老夸奖过的无派系会长,这时候也正在投桃报李,看着展示台上的犀角杯,说道:“这只犀角杯,制作精美,线条流畅,层次分明,形神兼备,琢磨光滑圆润。蛙、鱼、莲之间动静相宜,当为角雕之中的上上之品;作者尤侃更是清初最著名的雕刻家,这角杯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
众人评价过之后,又转战到一边摆着狻猊葡萄方镜的展示台,这面唐镜一样是精品中的精品。
单看尺寸就知道这镜子了不得,三十多厘米的边长,在铜镜当中可是实打实的大块头。上千年下来没有任何的损坏,正面依然保持着洁净和平整,说是光可鉴人一点都不夸张。背面分为内外两重,内区正中为伏兽钮,钮周围分别排列这九只狻猊,辅以蝴蝶和缠枝葡萄纹;外区为鸟雀蝴蝶,配合缠枝花卉和缠枝葡萄纹;镜缘处是一圈缠枝花卉纹,极为美观。
整面镜子以高浮雕手法制作,内区的九只狻猊神态各异,或攀爬、或奔跑、或戏耍,狻猊头顶总围绕着几只蝴蝶,还有几只蝴蝶则是展翅飞向枝蔓上的葡萄;外区缠枝连蔓,葡萄硕果累累,花卉点缀其间,鸟雀蝴蝶穿梭而过;端得是形象逼真有如活物,精美之极。
这面唐镜比那只犀角杯还要有料,一位老会长看罢后,对其他几位会长说道:“葡萄镜是唐镜中数量最多的一种,不单是唐镜的代表,也是众说纷纭,争议最多的。光是以葡萄命名的唐镜就有海马镜、天马镜、鸾兽镜、海兽镜、瑞兽镜等等几十种。很多的瑞兽葡萄镜就是受西域等国的文化影响而来的,都是古代中外文化交流的产物,也是中国古代铜镜中最具特色的。”
“这面狻猊葡萄镜器形相当完整,历经千年镜面依然光洁,保存的如此完好,实在是难得,比正仓院的那面还要精美。最难得的是它的边长超过了三十厘米,这样的尺寸,在铜镜当中也是极其少见的。要说这面唐镜是一件国宝,也是不为过啊。”
两件藏品都得到了诸位老会长的肯定,都是实打实的好玩意儿,而且也都是同类古玩当中的精品。尤其是那面狻猊葡萄镜,不论是从器形、品相上来说,还是从收藏价值上来说,都达到了相当的高度。
宁琳琅拿出的两件藏品的确够份量,都属于同类中的精品,惹得每个上前鉴赏的人都驻足不前。有这两件藏品,再有刚刚陈老的提点,宁琳琅拿下今天斗宝的第一名,已经是稳稳的了。
顶级的藏品是每一个藏家都乐于见到的,哪怕不在自己手里,就是看看也会,为了满足大家的鉴赏欲,这两件藏品的展示时间也延长了二十分钟,如果不是考虑到斗宝的进度,还不知道要延长到什么时候呢。
之后上场的三个选手都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拿出的藏品也只是中上品质,宁琳琅的冠军位置是没跑了。而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石磊的前三也基本保住了,至于能不能上第二名,就要看下午有没有什么好玩意儿出现了。
午餐的时候,张辰没有和那些理事们一桌,那些家伙多是五十多岁了,最小的也在四十大几,实在是难有共同语言,倒不如和卢俊义他们一起来得痛快。
张辰这一桌都是实干派的新生代主力,在他和田乃昘这两个最年轻的理事之外,还有年轻一代会员中的佼佼者卢俊义,在今天上午大出风头的宁琳琅和石磊,以及下午就要出场的闻阔海。还有那个上午得到陈老表扬的无派别新生代主力,这时候也凑到了这一桌,许是得了他师父的授意,过来和张辰等人交好的。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这位无派系的年轻俊杰,怕是用不了多久也要加入到实干派这边来了,连带着它的师父也怕是十有八九跑不了。
第一四六章 惨淡收场(上)
,“张辰做为收藏协会最年青的理事,身后还有陈老会长和董老的支持,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第二年轻的理事田乃男等人也和他走的很近,大有未来收藏协会第一圈子的势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小
圈子将来在行内的地位一定低不了。
年龄大的不好意思和年轻人们凑到一起来,那些有弟子参与斗宝的可就有机会了,本来就是属于实干派一系的”自然要亲近亲近,眼快的几位都吩咐自己的弟子和这桌人打好交道。一桌十个人”只剩下三个位置”很快就被人占了。
饭后休息的时间,几根人也都聚在一起”针对下午的斗宝讨论着。
下午的角逐,其中最关键的一个人,就是任志。这家伙是马上风的徒弟,也是经济派在这次斗宝大会中派出的最有竞争力新人,马上风为了争夺一个名次肯定会使出杀手铜,有了宁琳琅上午的表现,难保中午休息的这段时间他们不会出什么歪招使什么诡计。
还别说,经济派这边的确是有了一些小动作,宁琳琅参加斗宝大会本就是一个意外,她上午的表现又是那么抢眼,手里的玩意儿也很给力,一个冠军的名次是肯定跑不了了。可经济派受不了啊,去年他们就没能夺冠,今年再丢了冠军,这面子往哪里放啊。
任志在受了张辰的打击之后,虽说不敢和他作对,可怀恨在心是免不了的。今次的斗宝大会本以为可以在师父的帮助下得个冠军长长脸面,哪知道半路杀出个陈咬金,宁琳琅的出现把他的冠军梦给打碎了。
于是,任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决定铤而走险了。用了半个多钟头的时间,许之以财”动之以利,说服了马上风,拿出一件马上风前不久收来的玩意儿,助他夺得冠军。
要说闻阔海的婴戏图玉壶春瓶”也是很有竞争力的。五彩瓷源于北宋磁州窑的彩瓷,到明代时候工艺逐渐成熟,至清康熙朝达到顶峰。五彩瓷到了清中期之后”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唯唯在嘉庆和道光年间,有不惜工本的作品,勉强可以列入到中上之sè,再之后”五彩瓷器的成sè严重缩水,到了清末,已经很少能见到像样的五彩瓷器了。
但是闻阔海这件就不一样了”这是嘉庆年间的仿康熙官窑,完全按照康熙年间制作。虽说是一件仿品,但成sè却是极好,sè彩鲜艳,光泽明亮。画工精致细腻、生动传神,画面sè彩沉稳,热烈且不浮躁。
选用上乘瓷土”瓷胎也是精心修坯过的”造型饱满,不失气势,但又有古拙、凝重、质朴的感觉。
尤其是瓶身上的婴戏图,构图疏密得当”描绘十分生动。
线条纤细而劲tǐng”sè彩的运用也十分到位,人物的表情勾勒刻画入微。是一件足以和康熙朝五彩瓷器相媲美的五彩精品。
不出所料,闻阔海的这件藏品在下午的斗宝展示当中,同样是得到了一致好好评。直至第十五位上场的选手为止,闻阔海藏品的好评度一直排在石磊之后的第三名。
任志一下午都保持着亢奋的情绪,虽然宁琳琅在上午的表现非常突出”石磊等另外三人的表现也很是不错,一直牢牢地守着前四名的阵地。但是他相信,只要把他手里的那件藏品拿出来”就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把这几个人挤下去,得到萎一名的头衔。
轮到任志上场时”这家伙倒是也表现的彬彬有礼,不过也由不得他造次玩大牌。在场的大多数都是他的前辈,更有收藏界的几位泰斗式人物,可不是平日里由着他撤泼耍赖的小圈子。
任志拿出来展示的两件藏品分别是一枚沉香木扳指和一只宣德炉,前面的沉香木扳指虽然不错,但还没有达到顶级的资格,但是后面的宣德炉一出来,会场就有些sāo动了。
宣德炉啊,正儿八经的珍品,如果是正经的宣德炉,那可了不得了,足以把任志送上冠军的宝座。要知道,已知存世的正经宣德炉”一共才有六只,而且宣德炉代表了〖中〗国古代香炉的精髓,每一件都是十足的宝贝。
宣德炉是由宣德皇帝亲自督造的,其制作工艺开创了后世铜炉制作的先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宣德炉甚至成为了铜香炉的通称,可见其之非凡。
宣德炉的材料”除使用暹罗进口的风磨铜之外,还加入了金、银等贵重的金属材料,经过十二次的炼制,只得入炉物料的四分之一,才能够使用。单是这使用材料的严苛程度,就足以使之成为经典了。
不光是取材严苛,就连样式也都是精挑细选,宣德炉的样式是参照皇府所藏之柴、汝、钧、官、哥、定等名窑瓷器的款式,以及《宣和博古图录》
《考古图》等史籍的资料,而设计成型的。
也只有朱瞻基这样的盛世皇帝才有这份闲情雅致,也有这样的大手笔了。据传说,明宣宗铸安德炉,共耗贡铜三万九千斤,其他金银材料无数,方得铜炉数千。全部陈列于宫中各处,或赏赐与皇亲国戚、
功勋贵族等人,此后再无铸造。
而宣德炉的名声过于响亮”以至于宣德炉停造之后,一些工部的司造官员召集原制造工匠,依照宣德炉的款式和工艺进行仿制,这种仿制从明宣德年间一直延续到了清朝末年。至今流传的宣德炉当中,基本都是这些官员们sī下铸造的仿制品,而真正的宣德炉却是万中无一,偏偏这些仿制品又都极其的精美,完全可以和真品相媲美。因此,宣德炉的鉴定”也成为了古玩界的一大难题。
任志站在主台上,听着众人的议论声,面含微笑,眼角lù出一丝得意”颇有点倚天出鞘谁与争锋的豪气。
受到震动最大的,莫过于实干派人士了”本来宁琳琅的狻猊葡萄镜已经是稳拿冠军了”谁知道这时候有跑出一只宣德炉来。
大家也都明白,这只宣德炉绝对不是任志的藏品,肯定是上午实干派出彩之后,马上风为了争夺冠军而临时搞出来的。否则的话,上午时候任志那张比死了爹娘的时候又得知戴了绿帽子还要难看的脸是怎么回事,装也装不了那么像吧。
可这事又不能真的去斤斤计较,这事本来就是公开了的秘密,而且谁也不能证明人家的东西不是自己的,这时候只要原物主不出来说明,谁也没办法。人家排在最后一个上场,自然有最后一个的好处。
几个老会长看过这只宣德炉之后,虽然没有作出评价,但是眼神里的意思却是瞒不过人,显然是很看好这只炉子。之所以不做评价”是因为宣德炉实在真假难辨,如果没有明显的破绽,谁都无法在当下就做出判断。就在几个会长相互讨论的时候”唯独陈老闭着眼睛坐在一边,好像是有些困乏了的样子。
接着理事们也上前看过了任志的藏品,同样也是没有说什么,等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才开始相互讨论。
全场都在为了这只宣德炉而惊诧,又不停议论的时候,张辰却是微微一笑”把头转向一边的宁琳琅,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宁琳琅对冠军并没有什么奢求,她要的只是一个和张辰同在一个机构的名分而已,但是又牵扯到师门的面子同题,这就有点闹心了。不过在听了张辰话之后,宁琳琅的脸上却是笑容绽放了,好像完全没有见到这只宣德炉的样子,冠军已经是她的了。
远处正看着这边的任志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该不会走出问题了吧?心里就开始琢磨了:不可能啊,这只宣德炉在之前从没有给别人看过”而且那处破绽就是麻老头儿也是看了三四天才找出来的。
难道这家伙能比麻老头这样的老专家还厉害”只是看一平就能发现问题?
要说这只宣德炉,其实是马上风到门头沟掏老宅子时候打了眼的东西,完全就是现代仿品”连民国的都算不上。
当初的时候,马上风也是很犹豫,这件玩意儿太完美了,马上风去看了三次,硬是没看出一点毛病。直到第四次去的时候,看到了另一个京城名家也对这玩意儿有意思”才下定决心买了的。那位藏家的眼力不在马上风之下,两个人都看好的东西,应该是差不了了。
huā了一百万把这只炉子买回家之后,马上风喜欢的好几天没出门,就在家里抱着炉子研究了,到了第四天,马上风的兴致一点儿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因为他终于发现,自己打眼了,huā了一百万,只买到一件现代仿品。
但是这样丢脸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吃了这个闷亏。好在他当时为了避免和别人竞争,只是带了一个徒弟去的,并没有拉帮结伙的去杀价,否则的话这事还真就成了他的污点了。
徒弟还要靠着自己发展,绝对不会把这事传出去,另外的知情人,只有那个xìng格怪癖的藏家了。只不过那人喜欢独来独往,属于藏家里边少有的个xìng人物,并没有入收藏协会,所以这件事情也就没有传开。@。
第一四七章 惨淡收场(下)
任志今天求马上风把这只炉子拿出来,也是抱着所有人都不会在当下就看出这玩意儿的毛病的想法,干脆来赌一把的。只要当时能够通过,能够拿到冠军,事后就说这玩意儿已经出手了,或者编个其他的借口,别人也不会太在意的。
马上风当时没敢答应,就是怕有人看出问题来,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只不过任志给他开出的条件却是太yòu人了,他许诺马上风”只要这次事了,他就找一个纨绔子弟做大头,把这只炉子卖出去。这个卖可不是按原价来卖,而是要抬高数倍去卖的,马上风不但不会损失,还能大赚一笔,也就答应了任志。
可是这会儿,任志却毛了”玩意儿的真假别人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啊。真要是给人拆穿了,不但冠军不保,他还得赔偿马上风一百万呢,这也是他中午提出的条件之一。
想着想着,任志就慌了,再看看几位老爷子那边,都在讨论着。
虽然是这会场的讨论声很多,任志也听不到几个老前辈在说些什么”但是内心里的那只鬼,却让他觉得大家都看出了那是一件质品。再看坐在头里闭着眼睛养神的陈老爷子”这一天里,只要有好玩意儿,陈老都会夸奖几句的,这会儿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看出问题来了吗。
这一下,任志就更慌了,陈老爷子号称是古玩行第一毒眼,传说任何一件膺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一定是看出问题了。
任志现在的心理是怎一个悔字了的啊,这下可完了,拿出一件麋品来斗宝”进收藏协会会员肯定是没指望了。这个还好说,这次不行还能再有机会,不就是两年不能参加了吗,三年头上还是能够再来的。
要赔偿麻老头的一百万才真个要命啊,虽然他也开了一间公司,但是公司的财物人员都是他老子派来的,他自己手里可没有那么多的现钱。要想拿出这些钱来”就得和他老子开。”可这事怎么说呢”他老子要是知道了原因,非揍死他不可。虽说他老子在华通当董事长,可多少年下来连挪用待贪污的,也就攒下三两千万的身家,一下子就要拿出一百万来打水漂,这不是要任春强的命吗。
内心无比慌乱的任志这时候已经有点昏头昏脑了,得赶紧想个办法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招了”任志躲开众人的目光,向展示台走去。他要在众人指出这是一件磨品之前”把这只炉子收起来,放在展示台上实在是太显眼了。
马上风现在是一点负担都没有,他不认为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看出什么来,而且有了任志的保证,哪怕是给看出来了,他也不会吃亏的。他相信,就算是给人看出来”任志也不可能出卖他”任志在古玩行的前途全都捏在他的手里,除非他以后不想在古玩行混了。
这时候见任志有上台收拾东西的意思,这不是要坏事吗,赶忙拽住他:“任志,现在还没有结束呢”你干嘛呀?”
任志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混沌”保留着最后一丝神智,道:“哦”
师父,也展示了这么长时间了”该收起来了,别等下碰了摔了。”
“你胡说什么呢,给我下去。”马上风没想到任志的胆子这么小,好像中午嚷着要借用这炉子的人就是他吧,到现在怎么虚成这个样子了,这不是明显的做贼心虚吗,立即喝止了任志的动作。
马上风的这句话声音很高”把全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任志现在的心理是真的很虚弱,回头扫视了一圈,看着众人的眼神,心下就更是慌张了。
赶紧拉住马上风,嘴巴凑到他耳朵边上”把他看到的情况和心里的担忧说了一下。
马上风听他说了倒是不惧”小声地回道:“怕个屁,哪有那么容易就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小,能干成什么事啊”别自乱阵脚,一边悄悄待着去。”
任志心里可就不满意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真要给人看出来了,这玩意就得老子huā一百万买下来,到头吃亏的不是你麻老头,你可不是不怕呢。
心里这么想着”可又不敢得罪马上风,以后还要靠着他在古玩行混呢。而且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任春强贪污的证据,虽说是已经被任春强huā了两百万买下来,可谁知道他有没有留着副本啊,万万不能得罪他啊”这老东西真是可恶。
马上风刚才那一喝,效果绝对是不同凡响,连闭目养神的陈老都给他“1惊醒”了。看着这师徒俩在那里交头接耳,陈老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缓缓地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张辰和宁琳琅。
对于张辰,做为太师叔的陈老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包括这一次也是一样。他认为如果现场除他之外还有一个人能看出这膺品宣德炉的破绽,那这个人一定非张辰莫属,这个小徒别的能力还是很强的,甚至已经超过了他的师叔伯。
张辰也感觉到有人看他,停下和宁琳琅的悄悄话,转头看去见是太师叔。
再一看太师叔脸上的笑意”心里就明白了,能在那师徒俩揪扯着说悄悄话的时候lù出这样的笑来,老爷子一定也看出毛病来了。
陈老见张辰对他回以同样的笑容,心里就完全有底了,笑着对张辰格了招手。
张辰心里也有一个大概了,走到陈老身边,弯着腰问道:“太师叔,您有什么要吩咐的?”
马上风的喝声已经把全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会长们这边,张辰被陈老叫到身边同样也引起了众人的关注,陈老这是要让张辰来点评这只宣德炉吧。
果不其然,陈老笑着对张辰道:“你的眼力我还是信得过的,你就给大家说说这只炉子吧。”
张辰早在一开始就用意念力观察过这只炉子了,平淡无奇,别说能到宣德三年,连那一层最淡的绿sè光芒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字“新……”两个字“年青”比张辰还要年青,了不得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做工还真是可以,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不过假的就是假的,至少那种古代匠人的艺术hún没有留在上面”现代的工艺也和古代完全不一样,总是会有破绽的。
众人看着刚才一脸紧张,接着又在紧张中加了一点怨恨,现在又转为更加紧张的任志,和一开始带着怒气,后来又有些好像得意,1现在也是一脸紧张的马上风。有些多心的人已经开始猜测了,该不会是那宣德炉有什么问题吧否则那师徒俩怎么不对劲儿呢?
实干派的人则是心里嘀咕着,看来这只炉子还真是有问题了,陈老刚才就没有参加讨论应该是看出了什么。现在又让张辰去点评,估计张辰也看出问题来了,可自己刚才怎么就啥也没看出来呢?看出来也罢,看不出来也罢,只要是这只炉子有问题”那经济派今天可就要丢脸了,冠军还是实干派这边的,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吗。
张辰点了点头走到展示台前,拿起那只宣德炉又看了一眼,说道:“宣德一朝铸炉数千,以风磨铜配合金银等料入炉,铸炼十外有二方得一材,此后再无他例,后世称之为宣德炉。宣德炉被历朝历代仿制无数,真正的宣德三年铜炉传世极少”
“真正的宣德三年宣德炉没有标准器,只能依靠经验和款识来分辨。这只炉子敞口,方chún,炉颈矮而细炉腹扁而鼓,象鼻耳三足为钝锥形实足,材质纯细,柔腻可捏,并无锈迹可寻。”
说着把炉子交到左手,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在炉壁上敲了一下,炉子发出“嘣”的一声”略带回音。
“嗯,其声如罄。这些都是正品宣德炉的特点。炉底有六字款识铭文1矢明宣德年制”也完全符合宣德三年制宣德炉,太阳说话月点头,宣点一竖1恒难透,心上无恒四外走,风吹年首树飘柳,的暗记。”
说到这里,场下实干派的人又开始mí糊了,这不是质品啊,那还有什么说头呢,这不是给经济派的唱赞歌吗。
马上风和人士师徒俩却是内心欢喜,原来没被看出来啊,刚刚真是虚惊一场,差点连内kù都湿了呢。这下可是把冠军头衔保住了,经济派的面子也保住了,马上风的脸面也保住了。不担保住了脸面”以后还要更有面子呢,教出来的弟子能淘到宣德炉”那他这师父不是也一样能耐吗,名师出高徒就是说他麻会长呢。
其实董老和石磊的爷爷石老看过那炉子之后,心里也是有点感觉不大对劲儿,但又说不出什么来”所以刚才也就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等到陈老叫出张辰,让他上去点评的时候,董老和石老也就反应过来了,这炉子的确有问题。
可是张辰上去之后的说法”完全是在肯定这只路子,这就让董老也有点mí糊了,就问陈老道:“师叔,这是怎么个意思啊?”
陈老依旧看着张辰,笑道:“这小鬼呀”不闹出点动静来就不罢休。”
董老这就明白了,原来是这小子在故弄玄虚呢,感情是要玩儿马上风师徒俩一把。
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众人,张辰咳了一声”等大家的声音落下来,才又说道:“所以,这是一件很精致的仿品,几乎能够以假乱真了。”
这个突然的急转弯,让现场几乎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随后才又反应过来”原来是质品啊,刚才说的那么玄乎,还以为是真家伙呢。可是既然所有的特点都能和真家伙wěn合,那又是如何看出这是膺品的呢?
张辰的“仿品”两字一出”那边的任志就完全傻眼了,到了还是给看出来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马上风倒是还好,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要做最后一搏,走上前去问道:“既然各项特征都完全wěn合,你又怎友能说这是一件仿品呢”年轻人不懂就不要瞎说。一个冠军的头衔而已,有那么重要吗,还值得你这样诽谤胡说,污蔑别人的藏品?”
张辰看着马上风,刚才那师徒俩的表情已经暴lù了他们的心虚”
要说他们不知道这是一件磨品”那就完全是哄鬼呢。这会儿被人指出问题了”不但不接受,还要撤泼耍赖,既然你要死撑,那也就不用再给称留面子了。
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接道:“麻老,您说的很对啊,不就一个冠军的头衔而已,至于拿一件仿品来充数吗?谁敢说特征完全相符就肯定是真东西呢,您是老前辈了,不会不知道高仿的厉害吧。”
马上风撅着一张变成猪肝sè的脸,还是不肯认输,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
,希望
张辰只是嫉妒,并没有看出问题的所在,逼问道:“既然你说各项特征都很wěn合,那就应该是真品,可你为什么又要说是仿品呢?
如果你不拿出实质xìng证据来,不要说我,就是在场的众位,也都不会服气的。”
看着马上风还在煽动场内的情绪,张辰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没见过这友不要脸的。
笑眯眯地道:“麻老,我刚刚已经说过了,高仿很可怕的,你就连这点见识也没有吗?我真怀疑你这个会长是怎么当上的,就这样的眼力和见识”居然是名誉会长。”
说罢,指着炉底上的铭文款识道:“你看清楚了,宣德炉的款都是用印章敲上去的印款,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打磨过之后”铭文款识的面和地保持一sè,尽善尽美。这只炉子,我之所以说它是精致仿品”就是因为它的款识也是敲上去的印款。但是”这个款识的用印却有问题,因为它太新了,以至于铭文的边缘太过于整齐。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个铭文的字角处,完全没有几百年来的把玩摩挲,或者是氧化的痕迹,宣德三年的铜炉啊”到现在还能在字角见到新做的痕迹吗?”
张辰指着铭文款识上的几处字角给马上风看过,要说这几处字角上的毛病”马上风也发现了,不过他是用放大镜看到的,而张辰的视力异于常人”很容易就发现了这几处问题的所在。场下的众人当中,虽然练老”董老和石老都看出了问题,但是他们看出的问题在别处,这些个字角上的毛病他们单靠肉眼也是发现不了的。
张辰把炉子翻转过来,指着炉内道:“还有,这里边的香灰,完全没有陈年香灰的样子,虽然也是贴在了炉壁上,但这都是粘土的功劳。
这炉子的触感柔腻,颜sè也与真品无异,但是这象鼻耳的缝隙里却有细微的做旧打磨痕迹。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第一四八章 不愧大名
第一四八章 不愧大名
斗宝大会的第一天,马上风师徒俩告了个灰头土脸,最后任志被取消了两年的斗宝资格,想要入会也只有等到第三年了。
话说任志还得想办法怎么去实现他之前许下的,如果这事败露了,就由他花一百万买下马上风手里的赝品宣德炉这个承诺。去偷去抢他没有那个本事,也只能找他老子开口了,不过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斗宝大会完全没有五分钱的关系。
宁琳琅众望所归,获得了新人冠军的头衔,正式成为了收藏协会的会员。排名在他后面的是石磊和那位无派别会长的弟子,本来闻阔海和那位是在伯仲之间的,但是为了平衡一下,只好是把闻阔海放在了第四名的位置上。
不过闻阔海虽然排名第四,但是他也有着前三的实力,后面的问考也就是个形式而已。凭着他能够淘到那婴戏图玉壶春瓶,实力就可见一斑了,进入收藏协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第五名至第八名也只有两位是年龄偏大的,倒是第八名之后的,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这也是今年斗宝大会的一个异象,清一色的少年组压倒成年组。五到八名的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问考的时候也是全部通过,其中两人是经济派,一人是无派别人士,一人是单独参加的,目前还属于不明真相的群众。
第二天的斗宝大会进行的很顺利,因为收藏协会的会员基数比较多,藏品无法一一上场进行展示,所以采取了统一展示,展示之后统一投票的方法。卢俊义凭借着一副清早期的翡翠手镯,和一幅清初“四王”之一,王翚的《寒江独钓图》,以一票的微弱差距排在了会员斗宝的第二名。
正副会长和名誉会长都是不参加斗宝的,剩下的也就是在京的十多位理事了。因此,第三天斗宝要比前两天的都简单,但是却要比前两天都精彩,能入理事的都是正经的大玩家,手里的宝贝自然不会差了。
抽签之后,田乃昘排在了上午第七位,张辰排在了下午的第三位。
田乃昘拿出的两件藏品还是很牛的,尤其是一幅仇英摹唐宫仕女图系列中张萱的《捣练图》,堪称为书画藏品中的上乘精品。
仇英可是书画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与沈周、文徵明和唐寅并成为明四家,是吴门画派的中坚力量。
仇英年少时就被文徵明所赏识,后来又在周臣门下学习,他的画法师承赵伯驹和刘松年等人,擅画山水人物,尤其是仕女画和临摹,最为精湛;他所摹唐宋名家的作品,与原作相比几乎难辨真假。
这幅画集仇英的强项于一身,图中人物动作凝神自然、细节刻画到位,把妇女们捣练、络线、熨平、缝制等动作描绘的生动入微,竟是与美国波士顿博物馆那幅原作毫无二致。
这幅画也把田乃昘顺顺利利地推上了当天斗宝第二名的位置。
下午轮到张辰上场时,几乎在场的所有理事会员等等一干人等,甚至包括几位会长,都有些屏气凝神,都想看看这个收藏协会有史以来最年青的理事会拿出什么样的藏品来。
张辰上到主台,朝台下微微鞠躬,面带微笑道:“各位前辈,各位收藏界的同仁,大家好!首先我要恭喜新进入到协会的八位会员,预祝你们在今后能够不断进取,在业内做出更加辉煌的成绩;同时我也为收藏协会能够吸收到更多的业内俊杰,以至于收藏这一行当能够薪火相传,永远延续并且发扬光大而骄傲。”
“今天我带来的两件藏品,其中一件王羲之的《兰亭宴集序》,协会内的一些前辈已经鉴赏过了,在这里拿出来充个数;另一件是我新收的藏品柴窑梅瓶,请大家鉴赏。”
话音一落,场下的就开始发出各种议论或者惊叹声音了。
“早就听说咱们协会最年轻的理事收藏了两幅王右军的真迹,一直没机会见识见识,今天可要好好看看。”
“唉,不是说有两幅吗,怎么只带来一幅啊。这样的宝贝,肯定是看了这幅就想着那幅,这不是让人睡不着觉吗。”
“得了吧,两幅都拿来不就重样儿了吗,那个不合规矩的。反正就在咱自己人手上,啥时候得空了让张辰带来,有的是时间内给你看。”
“他手里居然有柴窑瓷?这可是听说过没见的玩意儿,今儿好好见识见识。”
“这年轻人还真是不简单,拿出手的都是顶级重器,真不愧是陈氏门徒,代代出英才啊。”
“切,拿出来不就是要显摆吗,还不是为了个冠军的名头。”
“哼,这小子也就运气好罢了。”
各种声音里,有羡慕的,有赞赏的,也有说坏话的……
《兰亭序》之所以得名,是因为这玩意儿的创作地点是一个叫做兰亭的风景所在。
话说当时,王羲之和他的朋友谢安,纠结了四十一个人去到会稽郡山北面的兰亭,在河边举行祭祀神灵的非法集会。呃,好像法律规定五十人以上才叫非法集会,人数控制的这么紧,那就当他们是在聚会吧。
总之呢,大家喝酒吃肉,风花雪月地嗨了一阵子之后,略微有些酒劲儿上头的王羲之就来兴致了,非要当场挥毫泼墨。众人见他喝大了,有些拦不住,就由着他写了一篇三百多字,抒发内心情怀的作文,其中还有因错字而涂改之处若干。
虽然有些涂改,但是也没人会说什么不好的话,再说了,王羲之的字那还真是一等一的漂亮。所以呢,大家就毫不吝啬赞誉之辞,把王右军狠狠地夸了一番。不夸不行啊,王羲之当时也属于是不小的官了,而且他们家可是大豪族,惹不起的;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谢安盯着,这厮可是王羲之的铁哥们儿,那是能得罪的吗?
其实在本书前边第十八章里已经说过了,当晚王羲之回到家里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醒来就想起前一日自己写过一篇作文,于是让人拿来给他看看。
王羲之做为远近驰名的文人,当然知道像他一样的一些文人的毛病(同样这个毛病的人,后来也有一个名人,那就是斗酒诗百篇的李白。),喝点酒就管不住自己了,尤其喝大了之后还喜欢抽抽两下,这一抽抽,感觉他就来了,所以呢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创作的机会,很多大才子的佳作就是酒后抽抽出来的。
看过之后,王羲之自认为写的还是不错的,作文的用词和修饰也很到位,唯独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涂改的地方。可这即兴之作他就是有这个缺点,这么好的一篇作文,不好好弄出来实在可惜。于是乎,王羲之再次奋笔疾书,写了好些遍之后,终于在第N回找到了感觉,出了一篇没有错字的成稿。
古代人的寿命都比较短,人或七十古来稀嘛。王羲之这时候已经是五十一岁高龄,深知自己也没多久的活头,以后怕是再没机会写出一篇能够超越这《兰亭宴集序》的巅峰之作了。就把这幅完美的作品装潢表起来,等自己挂掉之后,让这幅字长伴自己左右。
而那幅有错字的作品,则是被他的子孙保留了下来。到了唐太宗年间,这玩意儿不知怎么的,就被李世民知道了。李世民甚爱王羲之的书法,于是太宗皇帝就用很不光彩的手法,把那幅字从王羲之后代的手中搞走了。
李世民得到《兰亭序》之后,大呼过瘾,还让人临摹多份,分发给皇亲贵族和大臣们,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好处大家分享嘛。
张辰拿出《兰亭序》来参加斗宝,让很多会员们都双眼发亮,看过的还想再看,没看过的更是抢着要见识一下。尤其是专项收藏书画的,面对这样的千古名作,中国书法第一帖,那种矜持再也保持不住了。管他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会长们还没有动作,一些个书画藏家就已经一窝蜂地用到了展示台前。
张辰站在那里,看着这些好像疯了一样的家伙,心里就忍不住地担忧起来,至于这么疯狂吗,这么多人上手,不小心给损坏了怎么办,谁能赔我啊?赶忙抢到展示台前,伸手挡住众人。
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道:“各位前辈,先别着急啊,大家这么挤在一起谁也看不痛快不是,而且各位前辈都是有年纪的人了,万一挤伤了可就不划算了。咱们还是一个个的来最好,东西就在这里放着是飞不了的,先请几位老会长鉴赏吧。”
这话还真是把众人压了一压,这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头了,不说是自家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沉不住气,在小辈们面前闹了笑话。那边的几位老会长还没动呢,自己这些人就跑上来挤作一团,成何体统啊,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众人识相地退到一边,把通道给老会长们让开来,等着这几位老爷子都上去之后,才排在了队伍的后面。剩下坐在座位上的就都是年轻一点的理事和一干会员们了,他们还没有往前面排的资格,论资历还是论名气都轮不上自己,还是别去自找没趣了,反正就像张辰说的,东西就在那里放着,在所有人没有看过之前,是绝对不可能收起来的。
这时候,田乃昘、卢俊义还有石磊和宁琳琅四个人,倒是一点不带着急地坐在那里闲聊着,好像前面的拥挤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压根儿就看不见似的。
他们当然不着急了,宁琳琅是张辰的未婚妻,两个人成天厮混在一起,张辰的东西就是她的,这幅《兰亭序》她早已看过多少遍,临摹都临了百十遍了,这会儿当然不会那么上心。田乃昘三人一样也是不急,他们是张辰最亲近的朋友,这幅字也是看过并且摹过多遍的。
王羲之的书法是好,鼎鼎大名的书圣啊,哪怕是一个字,最少也要值个百八十万,整个一幅的那价值就不用说了,说出个价钱来都是在侮辱书圣。只要是搞收藏的,就不会对王羲之的真迹无动于衷,可这玩意儿是张辰的,他们只要想看或者想摹一下过过瘾,随时都可以提出要求,张辰也绝对不会拒绝。
不过话说回来,啥兴趣也是有个限度的,见多了自然也就会淡一点。而且张辰的宝贝有很多,这几位早在张辰那里把眼睛养刁了,现在都有点收货太难的感觉,见着一般的物件压根儿就提不起兴趣来。
石磊就曾经很感慨地提出过,不知道和张辰做朋友是幸运还是悲哀。幸运的是在张辰这里可以经常见识到各种宝贝,而且更新的速度还不慢,完全可以达到养眼的功效;悲哀的是慢慢地把眼睛养刁了,不见正经玩意儿就懒得出手,可真要遇正经好东西,又没有张辰那样的运气。
再说台上正在围着《兰亭序》讨论着的老爷子们,虽然在之前的时候,他们早已经为了这幅字激烈地辩论过了,最后也通过鉴定,这的确是王羲之的真迹。可这时候再次见到这幅字,还是七嘴八舌地在那里议论着,不过这次不是为真假而辩论,言语之间却是为了自己认为的妙处不被别人认同而愤愤不平。
有的说这里是王右军行书的精髓所在,完全表现了其书法“清风出袖,明月入怀”气势;那边又说王右军乃是行书第一名家,通篇皆是妙笔,其书法雄秀之气,出于天然,通篇毫无衰迹。
也有人说这幅字笔法、墨气、行款、神韵无一不佳,章法、结构也甚是完美,充分体现了作者的气度、襟怀、情愫,当称为古今书画界第一至宝,乃是极品中的极品。
石磊的爷爷石老会长也曾经亲自到张辰家里去临摹过这幅字,可以说是除董老和张辰、宁琳琅之外,对这幅字最为了解的一个人。同时还是收藏协会诸位会长中,惟一一位在书法协会兼任名誉会长的,其书法功力深厚,和那位满清后裔的老先生也是莫逆之交,在当代的书法家之中也是排得上前三名的,这个时候他最有发言权。
众位老爷子争论不休,最后还是大会长开口打断了大家的争论,这样争来辩去的也不过是为了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还不如让石老来个权威的定论呢。
“大家都静一静吧,在字画方面,我们这些老头子当中,也就石老最有发言权,不如让石老来点评一下吧。”
大会长虽说是公派的会长,但是在收藏界也是很有些名声的,而且又是正牌的会长,他的话还是有作用的。一帮老头子们也觉得,这么争论不休的实在有失脸面,就都看着石老,等他给一个最权威的评价。
石老笑了一笑,缓缓地道:“呵,既然大家看得起,那我就来说一说吧。王羲之行书点画秀美,行气流畅,遒媚劲健,贵越群品,古往今来无出其右者,之所以被后人成为‘书圣’,就是源于这《兰亭序》被米芾定义为‘中国行书第一帖’。唐太宗得到《兰亭序》初稿之后,曾经敕令赵模、冯承素等人摹制数本,此外还有褚遂良、欧阳询、虞世南等人的摹本若干,以及后人的诸多摹本,至今还有流传于世的,可见这《兰亭序》的魅力之所在。”
“可是,不论是何朝何代,哪个人的摹本,包括神龙本、天历本、武定本等等在内,有纸本的,也有绢本墨迹的。其中虽然也有些临摹得惟妙惟肖,得了几分王羲之行书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的神韵;但是却要差这蚕茧纸本的王右军真迹太多了,这行书才是真正称得上‘清风出袖,明月入怀,绝代所无’的‘天下第一行书’。曾有人评价王羲之的行书‘故古今以为师法’,如今看来,果真是不负大名!”
石老的这句话,再一次给这《兰亭序》下了定义,天下第一行书法帖的名头,算是坐实了。
第一四九章 柴窑当属皇
第一四九章 柴窑当属皇
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王羲之早无真迹存世,现在所谓的那些《姨母帖》、《丧乱帖》、《平安贴》等等的,全部都是后世的摹本。之所以不在名称后边加一个某代某某人摹本,就是因为大家都认为没有真迹存世,而唐宋时期的摹本又都相当精致,尤其是唐代的顶级摹本,已经被人们当作真迹来对待了。
王羲之的真迹现世,其意义非比寻常,要说会在书法界和收藏界掀起一阵狂风,那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张辰现在还没有把自己手里这两幅王羲之真迹公诸于世的打算,真要是造成了轰动,对于张辰来说也是一个麻烦,正经事一天还应付不过来呢,哪有时间招呼这个。
但是为了将来考虑,又得让这玩意儿出来见见人,对于这种最顶级的藏品,犹抱琵琶半遮面是最好的办法。先在坊间流传,但是绝大多数人见不到实物,但是这东西又真实存在,等到正式公布的时候,效果才会最好,这个就算是炒作了吧。
现在拿出王羲之的《兰亭序》,所有的人给出的都是肯定的评价,但是在这幅字第一次出现在收藏协会时,那些个捣蛋的经济派,可是唱了一段时间反调的。最后也是经过了碳十四的半衰期鉴定,才让他们比上嘴巴的。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古文人相轻,文人之间的口舌之争永远都没个穷尽,一相比较,谁都不服谁,总认为自己要比别人高一等。
古玩界的人,多数都带那么点儿文人性质,所以也一样见不得别人胜出自己。尤其是一些心眼儿比较小,胸怀不够宽广的,想要他承认别人的成绩,简直难过登天。
所以,张辰的柴窑梅瓶,再次遭遇了一片质疑的声音。
反对的最主要论点,就是谁也没真正见过柴窑瓷器,而且柴窑的窑址也从来没被发现过,连可以确定的碎瓷片都没有。单靠个人对照古籍记载所得的判断,就断定为柴窑瓷器,实在是有些过于牵强。
其实这个反对的论点是有小心思在里边的,在古玩市场上,不知道有多少古玩藏品都是靠着个人的经验和古籍上的记载来断代辨伪的,为什么偏偏到了这里就不行呢。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柴窑太有名气了。柴窑瓷器是后周柴世宗柴荣的御窑,专门为他一个人烧制的,一出世就有着无比的尊荣。
欧阳修在《归田集》中说柴窑:“世所希有,得其碎片者,以金饰为器”;明代的文震亨曾经在《长物志》中这样评价柴窑:“柴窑最贵,世不一见”。由此可见,柴窑在历朝历代,都一直是最为顶级的瓷器藏品。
明宣宗制宣德炉时,也是按照柴、汝、钧、官、哥、定等名窑瓷器的款式进行设计的,这是《宣德鼎彝谱》里边记载的;而董其昌的《骨董十三说》里边也对古董瓷器进行了排名,次序为:柴、汝、官、哥、定。
如此推论的话,柴窑当属众窑之首。同时还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在几百年前的时候,钧窑还没有现如今这么大的名声,有时候还排不在名窑里边。
不论从哪方面来说,柴窑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窑。这样一个窑口的瓷器,就被一个后生晚辈给踅摸着了,这还能受得了吗,不能够啊。于是,反对的声音就出来了,不把这只梅瓶说成赝品,怎么能对得起自己呢。
反对声音最大的,当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马上风了。他的徒弟因为张辰揭穿了赝品宣德炉,而失去了本年度进入收藏协会的机会,也失去了未来两年竞争的资格;同时还让他永远失去了通过那只宣德炉赚钱的机会,这心里正压着火呢。
看了看展示台上的梅瓶,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这真得柴窑瓷谁也没见过,所以鉴定起来就要慎之又慎,千万马虎不得。而且这只梅瓶也不能吻合柴窑瓷‘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特征,是不是真得柴窑瓷,还有待验证啊。”
之前的时候,张辰不是收藏协会的成员,那两幅王羲之真迹的辩论他也就没份儿参与,可现在他已经是理事了,完全可以为自己的藏品辨上一辨。而且马上风可以说是经济派的首领之一,今次的斗宝大会,经济派是折戟沉沙,大败而归,这梁子结的够深了,这时候也没有必要再相互留着脸面。
张辰向前一步,做出一种压人的姿态,道:“你这话就有些偏颇了,柴窑真正的特征,是黄泥土足、天青色和细纹,所谓的四如只不过是传说而已。古籍中说汝窑与柴窑最为相似,甚至汝窑就是仿柴窑制的,可你什么时候见过有四如特征的汝窑瓷器?柴窑瓷器均以宝石入釉,所以釉面光洁如镜;所以这四如当中,也只有青如天和明如镜能够挂上,其他两项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张辰刚刚说完,就有一个经济派的理事接口问道:“柴窑的窑址一直都找不到,也没有标准器可以用来参照,连一个可以参考的碎片都没有,你是怎么判定这是柴窑瓷的,难不成你说是就是了?”
这话就有点不合适了,颇有些小孩子打架,输了就坐在地上哭,哭不起就转身去告家长,胡搅蛮缠的味道。
张辰很是不屑地看了这个发问的理事一眼,道:“民国时候的赵汝珍也在《古玩指南》一书中指出:“柴窑传世极少,故宫中尚可见之”;据传,严嵩曾经借皇帝之名到处收集柴窑瓷器,得了十几件,这些在后来应该都进入宫廷了;我这次一共收了七件这样的瓷器,都是从一个老年间在皇宫当差的人的后人手里收上来的,这么精美的瓷器,釉面在高倍放大镜下,可见极其细微的开片和宝石粉末的结晶体,完全符合柴窑瓷细纹‘滋润细媚,色异制精’的特征,这一点就是汝窑都做不到,哪怕是现代工艺都做不到,能够高出汝窑的也就只有柴窑了。再说这宫廷收藏,在民国之前,官窑的概念和现在是不一样的,那时候所谓的官窑指的就是御窑,是官窑中的精品,供皇帝使用的才叫官窑,赏赐给大臣们的不能叫官窑;那宫廷的藏品能是普通的瓷器么,一定是非御窑不收的。我就要问问你了,这玩意儿釉质清亮,历经千年没有丝毫褪色,除了柴窑之外,哪座窑口还能烧出这样的物件儿?”
张辰可不能说是从那地下密室里弄到的,这涉及到很多方面,甚至还有法律法规方面的问题,说不得到时候就会有人盯上这些物件儿,来巧取豪夺。虽说自己是打了擦边球,但是总有不地道的人,难免会有麻烦,这时候也只能是编这么个故事了。
顿了一顿,又接着道:“你说柴窑的窑址找不到,那基本就是肯定的,九成以上的可能是永远都找不到。为什么呢,因为柴窑从建窑试制开始到覆灭,拢共也就不到六年的时间,当时柴世宗只是给出了一个‘雨过天晴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的大概指示,按照当时的科技来说,下边的人单单把这天青色试制出来就需要很长的时间了。说慢一点,这柴窑瓷怕是柴荣也就享受了没几天,这样一来,能留下多少柴窑瓷存世呢,就因为少,他才珍贵无比。而要确定一座窑址,最重要的就是瓷片,但是柴窑瓷器全部是宝石入釉,那得多珍贵啊,略有微瑕或不能进贡的瓷器当然要砸碎了再用的,怎么可能留下碎片呢。”
反对的人是大有人在,刚刚压下去一个,马上就会冒出一个来,而且还都是经济派的,应该是得了暗示,非要把这梅瓶说死了不可。
“这也不一定啊,上海博物馆不就发现了几件疑似为柴窑的瓷器吗,很多考古界的专家都给出结论说极有可能是柴窑,你这件除了是黄土胎之外,其他的和人家那些完全不一样啊……”
这又是一个找麻烦的,张辰直接打断他的话,道:“你说的那几件我也知道,但那不是柴窑,搞古玩就要有较真儿的精神才行,但是却不能人云亦云。那几件是五代瓷器不假,同样也是黄土胎;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几件的颜色都是豆绿色的。”
“柴窑从清末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出现过,但是不等于没有记载,清末有位程村居士,他所著的《柴窑考证》当中,就对柴窑的釉色做出过定论‘原器天青,非蓝非碧,雨过云破,其中之色,方可儗’,《居易录》、《香祖笔记》、《清稗类抄》、《十五家词》、《珂雪词》、《五代诗话》这些古籍之中,都曾提到过一个‘碧’字来形容柴窑的釉色,但是这个‘碧’并不是绿的意思,而是说碧蓝色;你见过什么时候的雨后晴空有绿色的吗?”
一阵辩论下来,把经济派的众人辨的哑口无言了,本来立论就站不住脚,当然不会有好的结果,集体哑火儿是必然的。
张辰站在展示台旁,神色冷峻地看着经济派那边,又问了一句:“还有谁有什么质疑和需要指点的吗?”
见一帮子人没一个再开口说话的,张辰冷哼一声之后,又换上了笑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大家继续鉴赏。”
几位会长在这一小段时间里,说也说过了,辩也辩过了,这时候也看得差不多了,都转身向自己的位子上走去。
陈老对张辰这个小徒孙是越来越满意了,这小子就是师门的希望啊,不能不力挺他一下。转身又看了展示台上的每瓶一眼,感叹道:“古今瓷器,柴窑当属皇啊!”
第一五零章 虎符
三天的斗宝大会圆满结束,这届大会实干派大获全胜。不但有几个新生力量加入,壮大了实丰派的队伍,还眉来眼去地勾搭上了唯一的无派别会长及其弟子,今后虽不能说让对方加入实干派阵营,但是彼此照应是走不了的。
最值得庆祝的,就是今次的斗宝大会上首次出现了三冠归一的局面,新人冠军、会员冠军、理事冠军三项全部包揽在了实干派手里。[]
同时,三项亚军也没有旁落,分别由石磊、卢俊义和田乃男拿下,实在是一桩可喜可贺的大好事。
实干派欢天喜地的同时,经济派则是一脑门子官司。虽然也有一名会员拿下了第三名,算是略微保住了一点脸面,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次的斗宝大会,经济派算是把脸丢尽了。居然在斗宝大会上拿出了赝品”而且还是马上风这个名誉会长的弟子带来的”这样的事已经有些年头没发生过了,足以成为收藏协会内部的一个笑料,并且会很快传出去,以至于圈内皆知。
有了马上风和任志当时的窃窃si语,以及异常表现,结合多年来已经明朗化了的那个秘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实那只膺品宣德炉,就是马上风的。马上风可是名誉会长啊,不说人品的好坏,他的实力可是有所共知的,没有过人的本事,能在藏龙卧虎的收藏协会做了这么久的名誉会长吗。
可就是这位眼力和huā名同样驰名的麻老前辈,居然拿出了一件麋品,还拿到了斗宝大会上来现眼,而且还是明知是赝品,却仍旧要拿出来,这名誉可是就扫地了。
斗宝大会结束之后的晚宴上活生生一副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场景。
实干派这边欢天喜地,所有人都在向取得成绩的几人祝贺,觥筹交错之间,都是十分的尽兴。经济派的几桌人却是愁云惨雾一片死气沉沉,就连那个得了会员第三名的仁兄,也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似的。
事已至此,谁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自己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嗯要报仇雪恨,一洗今年的耻辱,也只有等到来年的斗宝大会了。可是看看那边和众人谈笑风生的张辰经济派的人又觉得实在是压力太大,这个协会里最年轻的理事太妖孽了”不但深得师门真传眼力卓绝就连运气都好到无法形容,只要有他在,自己这边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可不爽归不爽,憋屈归憋屈,该走的礼节形式却不能忘了,一个个还得虚情假意地去给实干派道喜。这尼玛的简直就是在自虐啊,心里的那股子难受劲儿越来越盛,都快要憋出内伤了。
成王败寇是千古至理张辰等人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面对这这帮子落水狗,也懒得去贯彻鲁迅先生的精神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还来不及呢。(关于鲁迅先生的精神见《坟论,“费厄
o赖”
应该缓行》)
年节期间,古玩市场也是热闹的时候。初一到初八,张辰都是琐事缠身”也没工夫去转一转。从初一开始,就走出了这家进那家的拜年,几个舅舅姨姨也要招呼刚闲下来一点”又得参加斗宝大会,直是忙了个不亦乐乎。
年初九早饭之后和宁琳琅先是去蓝图大厦转了一圈,新年伊始有了之前珠宝公司开业带来的连锁效应,公司里倒也是一副干劲十足的场面。
宋武和沈宪
o二人也把近期的规划大致说了一下,关于唐韵、汉府和琳琅艾利娜”张辰早就定好了基调,只要管理上不出错,也就由得他们俩自己发挥了。
今天张芷兰和陈叟琳都不会在家里吃午饭,从蓝图出来,张辰直接上了一趟山。嗯着看看外公和外婆,中午一起吃顿饭,下率再去潘家园走走。
张沐好像事先算准了张辰会在今天上山似的,几乎是和张辰前后脚到的,她自己不能去市场,就盼着张辰带她去呢。张辰熬不过张沐那一半幽怨,一半央求,还带着点威胁的眼神,只好是带着这个半拉子姐姐徒弟一起上车。
潘家园依旧是那么热闹,自从年前开了天棚区之后,又聚集了数以千计的小摊贩,一些之前的包袱斋也顺着把买卖做大了。现在的潘家园,俨然已经是一派大繁荣的景象,随着全民收藏的进步,商区里数以千计的商户,让客流量暴增到了一个至高点。
张辰还是老样子,看似随意地在摊贩之间闲逛着,张沐跟着张辰有一段时间了,对张辰这种漫无目的的表现,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她知道,只要这个市场里有宝贝,那是一定逃不出张辰眼睛的。
宁琳琅天天的和张辰腻在一起,可以说”她对张辰到一切都已经很了解了,如今也在慢慢学习张辰这种漫无目的的淘宝方法。
还真别说,学了一段时间下来,眼力真的有些进步,一部分以前需要走进了看的物件儿,现在隔个三几米的”也能看出化八分。其实她之所以能够做到这样,最大的依仗还是从小就打下的坚实基础,这段时间以来,她所锻练的只是眼观六路而已二只不过她天赋极高”灵xing十足,要比一般人更加的聪慧一些”所以才能够到了这样的程度。如果换一今天赋差的人来,哪怕是把张辰所有的收藏知识都灌输给他,也只能一个个的看”根本不可能达到一路走一路辨识真假和年代的程度。
张辰能做到那样,倒不是他用意念力覆盖了周围的物件儿,然后通过表层的不同来判断。张辰的天赋也是极高的,又在张百川等师兄弟的教导下学了那么多年,自然有所成就。
最重要的是他经意念力淬炼过的大脑和眼睛,张辰现如今何止是眼观六路那么简单。他那颗大脑的思维和分辨能力,已经使得他能够在第一时间对视线内的所有物品做出最快的认识和判断,从而自动地过滤掉一些惨不忍睹的低劣物件儿。
这样一来,张辰就完全不需要在摊位前驻足停留,只要是他看过两眼的地方,有没有好玩意儿自然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得出结论。在肯定有好东西的时候,他才会注意观察,在得出自己的判断之后,再释放出意念力进行审辨。
当然”这样也不是就能够万无一失,把全部的玩意儿都找出来。
例如有些个被泥土或者伪装遮掩着的,他就无法及时发现了,又或者摊贩没有把东西全部都摆出来的”肯定是会错过一些的。不过这也不可惜,真要是让你一个人就把好玩意儿都弄走了,别人还收藏个屁啊”独自个儿玩就算了。而且”张辰也一直相信,好玩意儿都是有灵xing的”
真正的顶级货sè,得有缘才能行。
如果一进古玩市场,就展开意念力进行一次大扫dàng,那样就完全没有淘宝捡漏的快乐可言了。再者又说了,这小摊贩手里也是有好东西的,从那些个摊主不同的表情里,也能看出一点东西来,这就更增添了一点乐趣。
走到一处摆着几尊青铜佛像的摊子前,张辰停下来看了看那摊子上一只铜制的老虎,嘴角咧出一道笑意。这老虎完全用黄铜打造,表面的蓥金掉了几块,还有些绿sè的铜锈。有十多厘米长,七八个厘米高”身上有三十多个排列整齐的小篆铭文。
那老虎怒目圆睁,呲牙咧嘴的,虽是做匍匐状,可尾巴却翘得老高,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有那么点藐视天下的意思。沿着虎背从头到尾有一条明显的缝隙,把这鎏金铜老虎连着上面的铭文一分为二”看起来有点像儿宴的木制玩具。
话说张辰带着宁琳琅和张沐两个美女”在古玩市场逛游,还是很有欺骗xing的,几乎所有的商家和摊贩都把他们当成了闲逛的,或者就是啥也不懂的棒槌,甚至还有把张辰当成凯子的。主要这年头玩收藏的很少有年轻人,美女那就更是稀缺品种了,在一些人的观念中,有那么漂亮脸蛋儿”谁还来淘宝捡漏啊,傍大款、做小三才是最佳途径。
很显然,这位摊主也被张辰他们“欺骗”了,而且还是受骗最深的那种”见张辰盯着他摊儿上的东西看,直接就把张辰当作凯子了。
拿起那铜老虎,道:“小兄弟,看上这玩意儿了?你真是好眼力啊,我这摊儿上啊”就数这件最好,这玩意儿叫,虎符”就走过去古代的时候,调兵遣将的信物。平时是皇帝手里拿一半,大臣手里拿一半,真到用兵的时候,把这两半一合。能对上,那好”要多少兵马您带走。这玩意儿可是大有来头的,正儿八经的唐朝时候的,一千多年前的了。”
这家伙的知识是没错的,这玩意儿就叫虎符,古代时候很重要的一种信物”有了这东西,就能有兵马。之所以要皇帝一半,将帅一半”
就是怕有人图谋不轨,兵权很重要的。
这“1虎符”的意思说的是没错,可这摊主糊弄的对象找错了,连张沐都能看出来他手里的玩意儿是个完全的假货,更何况张辰呢。就算是张辰眼睛瞎了,也不可能被他糊弄了,丫可是有意念力这个大杀器的。。
第一五一章 七子八婿满床笏(上)
张辰听了这摊主的话,也没有揭穿他,而是在摊子上左右看了寿。
然后就在一堆零碎的小玩意儿里边拨拉,一边还问这摊主:“是吗,那你这玩意儿卖多钱啊?”
摊主见张辰问他价钱,心说有戏啊,还真个凯子加棒槌,哥们儿这眼力实在是没说的:“兄弟,这玩意儿可是极少见的,能保存到今天实在不容易啊。虽说是这品相不大完美,可好在他物以稀为贵啊,真想要的话,就算你一万吧。”
张辰看了看摊主,又看了看那虎符,心中暗骂,你姥姥的,真尼玛黑啊,远近不出二十块钱的东西,居然翻了五百倍,这比捡漏要厉害多了啊。
当下也没急着还价,从那堆小玩意儿里边找出几样东西来,才又道:“你这东西他太烫手啊,我看连五十都不值,我买了还不够让人家笑话呢,自己留着玩儿吧。你这些东西怎么卖?”
还以为是个凯子呢,还带着俩美女,弄了半天也是个行内的,如今全民收藏,这凯子现在是越来越少了。心里埋怨了几句之后,摊主看了看张辰指着的几个小玩意儿,都是一些平时没人要的,和一些他自己无法归类的,不值几个钱,可是扔了又有点可惜,留着又是麻烦。
如今有人愿意要这些东西,他巴不得呢,笑道:“兄弟原来也是业内人士啊,这些小玩意儿都不怎么值钱,你想要的话,就一百块钱一件吧,不过这些东西利薄,你可别跟我搞价。
”
其实张辰只看上了一样,之所以拿出好几件来,就是用来做陪衬的,谁知道这摊主是不是把这玩意儿放在里边钓鱼呢,同时也是为了防止摊主临时抬价。
此时听摊主说一百块一件,张辰心里都乐开hua了,这大正月的,果然利市,刚刚出来就捡了个大漏”实在是爽啊。
把三百块钱交到摊主手里,拿起其中的三件,“一百块还不搞价,你这也有点太贵了,大过年的也不和你多说了,就这三件吧。”在这摊主看来,管他什么呢,只要能把东西卖出去就好”这三百里边有八成的利润呢。高兴地接过钱,简单验了一下真假,笑道:“唉,这不是小本买卖吗,承您惠顾,下次有需要的您再来。”
张辰拿下一件宝贝,心里也tǐng的,可是这摊主要价也有点太狠了,还想把他当凯子,就有心调侃他两句。
“你那虎符啊,以后还是改说汉代比较好”别再说唐朝了,太给古玩圈丢脸了。”
摊主听了张辰的话,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着张辰问道:“虎符就是虎符,说什么时候的还不都是一样”说是唐代的都没人信,说汉代的不是更没人信吗?”话出口之后,才又反应过来,自己着急之下说漏嘴了,这不就等于自己承认自己卖假货吗。赶紧改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啥时候的就是啥时候的”我做生意可是童叟无欺,不玩那一套。”
张辰笑了笑也不理他,倒是张沐听着“噗”的一下乐了”带着点脸sè,冲着那摊主道:“就你这点智商,怪不得只能在这天棚里摆地摊儿呢,真是活该你受苦。唐朝皇帝姓李,他们的老祖宗叫李虎,为了不犯忌讳,所有的兵符都是鱼的,还有兔符和龟符,唐朝压根儿就没有虎符,你就等着赔钱吧。不学无术,真是给古玩界丢脸。”
“啪、啪、啪”张沐的话音刚落,一边就传来了鼓掌的声音。几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慈眉善目老者,大约有八十岁上下,在几个黑衣保镖的拱卫下走过来。
老者边走边看着那摊主道:“这小姑娘说的不错,你既然出来做这门生意,就要把这行当里的的门门道道搞清楚了,连最起码的知识都没有掌握了,我看称还是好好学学再来吧。”
说完,老者又对张辰道:“小伙子,你刚才买下的那枚鱼符,能不能给老朽看看啊?”
张辰不知道这老者的来路,这古玩行里的猫腻多了去了,有时候真让人不得不防,就装出一副不明白的表情,道:“什么鱼符,我哪里来的鱼符啊,老先生是不是搞错了?”
老者也知道张辰是在防备自己,并不恼怒,还是笑眯眯地道:“小
伙子,你这样子可就不诚实了,刚才你明明从这小贩手里买下了三件东西,怎么现在就忘记了呢,你可别说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宝贝。老朽只是想看一看,见识一下这鱼符是不是书上记载的那枚,并没有夺人所好的意思,你尽可放心。”
老者都把话说道这个份儿上了,张辰也不好再拒绝什么,他只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对方真要是打上他的主意,就凭这几个保镖还进不了张辰的眼。
笑了笑,把已经装进包里的那个盒子拿出来,取出刚才买平的其中一件玩意儿,递给老者,道:“老先生莫怪,只是这世道人心不古,晚辈不得不防啊。”老者点头表示赞同张辰的话,看了看张辰手上的物件,道:“此物尚未打开,既是你的东西,还是由你打开来吧。”
这鱼符和别的兵符有所不同,并不是简单的两片合在一起,而是通过一个机纽扣在一起的。
这机扭的巧妙之处,就在于它能够让这鱼符看起来像是一个整体,完全没有丝毫的缝隙和连合处。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才使得它一直躺在一堆小玩意儿当中,没有被人现。亲手打开一个机扭,让历史得以重现,对任何一个搞收藏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而老者要他自己打开,也走出于对他的尊重。
张辰不禁暗赞一声,这老者倒是独具慧眼,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鱼符是内有玄机的。
当下也不含糊,道一声“老先好眼力。”
把那鱼符拿在手里,轻轻地抹去上面的泥土杂质,又让宁琳琅拿出一块消毒的布巾擦过之后,又用一块软布,在鱼身上来回擦着。不一会儿,鱼身尘埃尽去,一条黑亮的铁鱼出在眼前。整条鱼虽然造型比较死板,鱼眼也比一般的鱼要大一些,好像是有点生气的样子,但是鱼身上的鳞片和鱼头上的纹饰却是很漂亮,丝毫毕现的,和方才那个沾满泥土和污渍的小玩意儿完全不同了。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了十几个人,都走路过的藏友和最近的摊主。
那个卖给张辰鱼符的摊主也在其中,看着张辰擦拭过后的“铁鱼”心里莫名的升起意思悔意,难不成这玩意儿真是什么“鱼符”?
但是马上就又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不会的,这东西在自己手里有一年多了,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擦拭过,这黑亮的颜sè见过好多遍了,可是除了颜sè比较好之外,这东西并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倒是那鱼头上的玟饰还不错,可也不能单靠着那点玟饰就说明什么,说来说去也就是一个不错的铁鱼,否则的话,自己怎么可能贱卖呢。再说那材质,说铁不像铁,说钢不是钢,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但肯定不是兵符。那兵符都是两半的,这铁鱼完全没有缝隙,怎么可能是兵符呢。
谁知道这小子和这老头儿是不是骗子,专门来这里搭伙儿骗钱的。
这伎俩也不怎么高明嘛,先买下一件普通玩意儿,然后再由老头儿出来说法,最后就是借着短时间的炒作把东西高价卖出去,当我是傻子吗?
我先冷眼旁观,等到真要有人出手的时候,再站出来揭穿他们的诡计、骗局,也在这潘家园天棚区立一立自己的名号。这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他还暗夸自己眼力好,想把张辰当凯子骗,结果被对方揭穿呢。
张辰将鱼身擦拭干净之后,心里也忍不住赞了一声,这鱼的做工还真是精细,每一片鱼鳞都排列有序,一片压着一片,且又大小适宜,如果假以颜sè,怕是和真鱼毫无二致了。鱼头上的神兽纹也是活灵活现的,极为精致,就是这点儿工艺也值个千把块的啊。真是想不明白,那个摊主敢把那么假的过分的麋品虎符买到一万,可这么漂亮的一条鱼,却只卖了一百块,真怀疑那家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张辰早已经通过意念力观察过这物件的内部构造,对于机括的设置已经完全了然于xiong,打开这枚鱼符上的机关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把软布交给宁琳琅装进专门的袋子,就把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分别捏在两只鱼眼上,开始一正一反地转圈。等听到轻微的一声“啪”之后,右手捏住鱼尾,左右动了动,接着又把鱼尾旋转了一圈。
又是轻微的一声“啪”张辰放开鱼尾,左手依旧捏着两只鱼眼,拇指前推食指后拉。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铁鱼”居然真的分成了两片,和表面颜sè不同,里边是金灿灿的一片。
左边那片的鱼头部分有一处微微凸起的浮雕状,鱼尾部分则是有一处微微凹陷,右边那片则反之;鱼头到鱼尾之间的腹部,分别排列着两行铭文。
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这么神奇的事情可是从来都没见过呢。别说那些个路人甲乙丙丁,就连见惯了张辰手里神奇场面的宁琳琅和张沐,还有那一直表现得十分沉稳的老者,都有些微微的惊讶。a。
第一五二章 七子八婿满床笏(下)
那位收了张辰三百块的摊主,现在更是恨不得抽自己百八千个大耳片子,好能够让自己长长记xìng。又看走眼了,起……””这怎么可能啊,我这不是一双慧眼的吗,怎么和瞎子也差不了太多啊,难道说我尼玛的天生就是受穷的命吗?
这个摊主和其他围观的摊主,都同时做下了一个决定,回头把自己手里苒东西全部仔细研究一遍,任何的细节都不能放过,就像这条铁鱼一样,看着它不起眼,可说不准就是宝贝啊。
看着张辰手里的鱼符一分为二,老者也有些jī动,情不自禁地站近了一点,和张辰一起去看那左右两片上边的铭文。右边一片上面是“兵甲之符,敕汾阳王,事涉江山,如朕亲临”左边一片是“大唐代宗皇帝,宝应元年八月”。
意思大概就是说,这玩意儿是指挥天下兵马的信物,现在把它交给汾狙王,如果有涉及到江山社稷的大事,拿出这玩意儿来,就相当于皇帝自己的旨意了;从唐代宗宝应元年八月开始,这个事,就这么定下了。
汾阳王是谁?郭子仪啊,据说是全天下古往今来最会当官的一个人,平定安史之乱、仆固怀恩叛乱,年近八旬依然披甲挂帅,击败吐蕃大军。一辈子伺候了四个皇帝,从武状元开始,官至宰相,封郡王;
也是惟一一位由武状元出身当了宰相的:被唐德宗尊为“尚父”。
史上曾说他是“权倾天下而朝不忌,功盖一代而主不疑”这可不是吹的。老郭家一家子都是大官,好些个子削也都是娶了公主的,算得上最大的皇亲国戚团体了,皇帝对他家的疑心自认会少一点,又说郭令公此人,带兵打仗那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是这武人若是多了一颗好脑瓜子,那就更了不得了:传说郭子仪最爱看《史记》从中也学了不少本事,皇帝信任他让他去打仗,可是他以打完仗就主动请皇帝把兵权收回去,说的是一套一套的皇帝自然是更加信任他了。
这兵符可就是三军指挥权啊,有了辖制天下兵马的权利,想干个啥偷鸡mo狗,气吞天下的草命工作,基本上就成功了一半了。
自古以来,兵符都是两块的,一半在将帅手里,一半在皇帝手里没有啥大不了的事情,是不会使用的,甚至有些平安官员干了一辈子工作,也没有把两片兵符合在一起的时候。而且,为了防止掌兵的将帅有什么不和谐的举动,朝廷对于兵符的使用也很是严格。说严重点,看着是掌管着万千兵马,可是你想要调动五十个当兵的,大概就是比现如今一个排左右的编制稍微多一点吧,如果没有两片兵符合并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一般来说,兵符上的文字是没有这样的,都会写上一句“右在皇帝(或者是王、君),左在某某地方”存世的兵符并不太多见但是结合古代帝王的权术,能够下这样的兵符,绝对是少之又少,甚至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这鱼符上明明写着,这两片都是给郭子仪的,并且遇到危及江山社稷的时候可以代表皇帝,这得是多大的信任啊。
那么皇帝对他有多信任呢?有一出戏,叫做《打金枝》的就是说这个呢。他儿子娶了唐代宗的女儿升平公主,和公主吵架着了急把公主给扇了公主就说我老子是皇帝你还敢打我啊,你也太无法无天了。
他儿子就说,皇帝算个吊啊,有啥了不起的,只不过是我老子不想做皇帝罢了。
公主被赶出家门,去到皇宫娘家,和他老子说了这事。郭子仪也不是摆着看的,当下就去跟皇帝请罪,皇帝却反过来安慰他,说什么“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小两口关起门来吵架拌嘴是很正常的事,咱们是亲家,做为他们的长辈,要是把这事情当真了,华可就闹笑话了。
“小伙子,借一片给老朽看看如何?”老者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jī动了。
张辰见老者一脸急切,期待,还有些懊悔的表情,估计这位很有可能就是奔着这玩意儿来的,只不过自己抢先一步了而已。刚刚已经答应给他看看了,倒也不怕他耍什么hua招,就把其中的一片递给那老者。
老者接过那片鱼符之后,仔细地端详着,眼睛里满是欣喜的神sè,嘴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一些好像是地方xìng的语言。张辰听不懂他念叨什么,也懒得管他念叨的到底是什么,只顾着看自己手里的那片,意念力却释放出去,笼罩在老者和他的几个保镖周围,只要他们有所异动,就逃不出张辰的布控。
老者念叨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又开始说普通话了;“这鱼符做工当真是精细啊,以陌铁为外壳,采用包嵌的技术把黄金裹在里边,竟然看不到一点衔接的痕迹,外表奇特而内里华贵。实在是难得啊。而这机括的设计和制造也是十份的精巧,以鱼眼和鱼尾同时作为机关,端得是巧夺天工。
”
“郭子仪戎马一生,直至八十四岁高龄方才卸甲,对大唐王朝鞠躬尽瘁,保得大唐江山安宁二十余年。历玄、肃、代、德四帝,两度入拒,屡建奇功,满门富贵,后代多为皇亲国戚,爵至公侯者众多,却安于天命。史传郭子仪大寿,子女皆往拜贺,七子八婿满netg笏,帝恩之盛古今罕有,也只有他能够当得起皇帝如此的信任了。”
“天下兵符万千,能够不分而持之的却是仅有这一枚,说他是古今天下第一兵符,也是一点都不为过的。这鱼符上并不见“合同,二字,背脊处也没有骑缝的铭文,又有如此精巧的机关锁合,果然与古籍所记载的一样。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它在泥土破烂之中混杂了千年,从来没有被人现或者找到,小伙子,你真是好运啊。”
张沐毕竟不是打小就开始入行的,虽然一直以来学习都很努力,但是她从学习收藏开始,到现在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对于很多的典故还不甚了解。
听了老者的话,就问张辰:“小辰,什么叫1七子八婿满netg笏,啊?”
她这一问,了许多在场的人也是竖起了耳朵,想要听一听。全民收藏归全民收藏,但是并不代表所有爱好收藏的人都是行家,甚至连那些摆摊设点的小贩,也多是二把刀,平日里以兜售假货骗人为主业,手里没什么真正的玩意儿。
张辰对于张沐的问题从来都是在第一时间解答,笑了笑,答道:“正如这位老先生说的,郭子仪一家子都深受帝恩,子孙里边娶了公主的就有好多个,还有做了皇后的,那是真正的满门富贵。“七子八婿满netg笏,说的就是郭子仪过大寿的事,当时郭子仪有七个儿子和八个女婿一起来给他拜寿。这些人都是做官的,进门就要把笏板先放下,十五个人的笏板都放在那里,一下子就把netg头都摆满了。”
“后世的很多诗词、戏曲,甚至是大鼓书,都有这么一段,京剧、
越剧、黄梅戏、昆曲之类的都有《满netg笏》这一出;还有很多的民间艺术,像是年画、木雕什么的,也有这个题材:也有人以“象笏堆netg,蝉冠满座,来形容的。”
张辰说罢,看着那鱼符摇了摇头,又道:“这郭子仪一家算得上当时最大最鼎盛的皇亲国戚,和皇室的关系是相当紧密的,当时的唐朝政治处于不太稳定的阶段,宫廷政变此起彼伏,唐代宗能够登上皇位,就是因为受了宫廷政变的惠。他面给郭子仪这枚鱼符,让他在事关天下社稷安危的时候,站出来主持军队的事宜,我认为就是想要把军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深知政变的厉害之处,正所谓没有军权就没有王权,只要军权在手,就会有无数的人才来帮着他打理江山社稷,但是这军权确实要交在最最信任的人手里。”
“皇帝对郭子仪的信任,先要归功于郭子仪的能力,在当时的大唐朝,郭子仪是最为能征善战的,朝堂里又有不少他的门生故吏,但是他却安于老老实实做一个臣子,这是很难得的一种品质。其次他又是皇帝最大的亲家,牵瓜扯蔓的关系无数,尤其他的一个儿子还是皇帝的女婿,就是为了这个,他也会多出一份力的。”
张沐最早喜欢上收藏就是因为故事,所以一直以来,张沐对于名人典故之类的东西最是感兴趣。别小看这么一个小小的典故,万丈高楼起于垒土,一旦由此延伸开来,能够得出的信息可以乎想象。
那位老者听了张辰的判断,也是由衷地点头赞同,把手里的鱼符交还给张辰,笑道:“小伙子不错啊,年纪轻轻就能够有这么一番见解,仅仅靠着这一枚鱼符和上边的几个铭文,就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分析入微,抽丝录茧,把道理条框说的如此清晰明子,我看这年轻一辈中,再无第二人了。”
说着又向张辰伸出自己的右手,道:“老朽姓褚名风,在这行当里mo爬滚打了几十年,你是我所见最出sè的年轻人。老朽今天就是冲着这鱼符来的,不成想还是晚了一步,该是无缘吧,如不嫌弃,我们来个忘年之交如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a。
第一五三章 游艇会
第一五三章 游艇会
张辰还真是没有听说过收藏圈里有个叫褚风的高手,但是看眼前老者气度不凡,应该不是普通人,能够看得出这鱼符的奥妙,眼力上更是一流了。这样的一个人应该不会是默默无闻的,回去问一下师伯或者太师叔,必定能够知道这老者的身份。
老者要和他做忘年之交,张辰可是不敢托大,忙给老者施礼,双手握住老者的右掌,谦虚道:“承蒙老先生抬爱,晚辈不敢当,既是同道,今后还邀请老先生多多指教。”
老者见张辰如此谦虚,丝毫不为自己的夸奖所动,暗赞一声,更是要结交一番。
跟身后的保镖拿过一张名片交给张辰,微微一笑,道:“老朽是个不出世的闲人,这一辈子就以文玩为乐,看小友应该也是此中高手,今后当要多多交流啊。”
张辰接过老者递来的名片,上面只有烫金姓名和电话号码,心知这褚风老人必定不会是简单人物。
也把自己珠宝公司的名片和老者交换,笑道:“老先生是高人,晚辈定要向前辈请教的。”
这一出下来,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又聊了几句,就告别而去,只是约好日后有时间多多交流。
如果董老或者陈老在场,一定早就认出了这位名叫褚风的老者,并且还会很熟悉。这老者可是大有来头,和宁爷生在同一时代,又是同样的年少成名。在当时民国的年轻一辈中,有南宁北褚之称,南宁自然就是说的宁十八,而北褚说的就是这位褚风,褚铁眼。
此人也是出自收藏世家,和宁爷不同的是,褚风一家在民国末年,去到了香港发展。改革开放以后,内地的收藏市场也随之繁荣起来,褚铁眼深知真正的收藏宝地还是大陆,也就随着这股春风定居在了京城。
但是这位褚铁眼确变得有些怪异,他不喜欢在太多的场合露面,也不愿意有什么名气,甚至连一些产业买卖上的事都是派出下面的人打理。自己则是一股脑儿地钻进收藏的世界里,成天的就是研究古玩行里边的道道,再加上年纪大了,相貌也有了不少的变化,所以他定居京城二十来年,除了少数几个老古董和他有来往,从来没有被人打扰过,倒也过的悠闲自在。
张辰和老者褚风分开之后,就带着宁琳琅和张沐回董老那里去了,今天淘到了一件好玩意儿,肯定是要在第一时间给师伯看看的,顺便也要打听一下刚刚结识的老者是什么来头。
从董老那里出来,张辰想着那位和师门有些渊源的老者褚风,看来还真是有缘啊,如此一个避世不出的老前辈,居然就这么让自己给碰上了。
董老给他讲了这位褚老的生平,让张辰也是佩服不已,想不到这位老人家居然是一个天纵奇才。
上世纪八十年代,褚老乘春风回归,第一时间知道这消息的,自然是他叫做师兄的陈志远了。叫师兄并不是因为他是陈老父亲或者某个师父的弟子,而是因为褚老的师父是陈老父亲的同门师弟,用亲戚的理论来说,那就是堂伯兄弟。
董老跟着师叔陈老去见这位同宗师叔时,这位褚铁眼正在京城郊外玩泥巴。只是这泥巴却不是普通的泥巴,在经过褚铁眼的拾掇之后,这些个泥巴被塑造成瓶瓶罐罐的样子,然后董老就看着褚铁眼给那些瓶瓶罐罐施以颜色,最后就变成了精美的瓷器。
没错,这位褚铁眼最绝的还不是鉴赏古玩,而是烧造精美的仿古瓷器。在去过几回褚铁眼在郊区的土作坊之后,董老就傻眼了,这位褚铁眼烧造的居然是高仿瓷。而且他的手艺简直就是出神入化,做出来的东西竟然与古瓷毫无二致,当时褚铁眼曾经骄傲地对董老说,能够看出他破绽的人,加起来不会超出一个巴掌的数字。
张辰听后也是心惊不已,要是这褚铁眼去造假的话,那还了得吗。不过幸好这褚铁眼也是一个极为自律的人,研究古瓷器是他的一大爱好,虽然造假三四十年,但是却从来没有出手过一件,全部都是在烧好一段时间之后,就统统敲碎了,他也怕这玩意儿跑出去祸害收藏市场。
这位褚铁眼还真是一个天才,从各种青花瓷,到五彩、粉彩、珐琅彩等等的瓷器,他全部能够仿制,而且与真品毫无差异。可这样的人,却是甘于平淡,默默地待在市井之间,过着悠闲日子。
张辰得出的一个结论,果然是大隐隐于市,古人诚不欺我啊。看来这位同宗的太师叔,以后还真要多交流交流了,从他那里,一定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而且这老头儿的作用了还不止于此呢。
带着张沐回到家里之后,张辰就一直不起来。
本来打算晚上好好和宁琳琅嗨皮海皮,庆祝自己得了那枚天下第一兵符,可是张沐这家伙一直缠着张辰给她讲东西。最近张沐又看了不少的书,结合实物学习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些问题,正等着张辰给她答疑解惑呢。
这边刚刚结束了给张沐的授课,就又接到了张洰的电话,说是元宵节他会回到京城来过,顺便要和张辰谈一笔买卖。
张辰在电话里了解了一个大概,原来张洰借了张辰的游艇出海,搞了一个同学会,又搞了一次机关干部的年终聚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要是学习享受的东西,不论你有没有天赋,那都是事半功倍,一点马虎眼儿都不会打的。
两次聚会结束之后,有些人就动念头了,当然这个念头并不是什么龌龊的想法,反而还挺有建设性。
张洰的机关干部聚会上,也邀请了几位领导参加,天津市主管经济建设的市长也在其中。会后,这位市长大人就找到了张洰,问了他相关于艾莉萨公主号的情况。
得知艾莉萨公主号是私人游艇之后,市长大人的心思就活了,现如今改革开放二十多年了,国民经济已经上了好几个大台阶,国内的富豪也越来越多。既然已经有人率先购买了私人游艇,那么国内应该也有不少的富豪具备了这方面的消费能力,做为天然优质海港的天津市,为什么不能发展一下这方面的经济产业呢,如果这方面的产业链在天津建设起来,那要带动多少的GDP啊。
这样的买卖有多大利润是很显然的,以国内现在的造船技术来说,建造游艇这样的船只是很轻松的,只要能把这块儿开发起来,那也是一个不小的政绩。这位市长大人其实就是龙城张家的派系干部,他自己或者家人亲属不可能去做这个买卖,也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去做。可是老张家有能人啊,就说张秘书长的这位表弟吧,能买得起这样的游艇,那可就不是一般的有钱了。
而且照张洰所说,这位表弟还有一艘更大的游艇没下水呢,到时候也得找地方泊不是吗。那就在天津搞一个游艇会,把他那两艘大游艇全都泊在天津港,有了这样的诱饵,还怕那些富豪们不趋之若鹜吗。
既然有了游艇会,那么就连着游艇制造厂也一并搞起来,虽说现在还拼不过欧美的顶级游艇,可谁能保证过些年之后,天津的游艇制造厂出不了世界顶级的游艇呢。其实游艇也是很简单的嘛,基本的技术都是现成的,少的也就是欧美那些百年船厂的底蕴和奢华,这个还不简单,只要有国内的富豪在,还怕卖不掉奢侈品吗。
张洰自然也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有这样的好买卖,当然是要先照顾自家人了。小表弟张辰流落在外二十多年,没享受过多少家人的温暖,可是一回到老张家,就帮着父亲搞定了比利时联合银行,把亚洲总部落户在京城,还帮着拉拢了好几位跨国集团的投资;就连大姐张湄和表妹张沐都被他拉着做买卖,这不但是亲情,还是老张家的大助臂啊。也该是家里回报一下小辰的时候了,这买卖怎么说也得落在他手里。
关于这个事,张洰在和张辰联系之前,就已经跟父亲和爷爷汇报过了。两人的意见是一致的,尤其是老爷子,在这方面一点都不古板顽固,很是明白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条至理名言。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加强老张家在天津影响力的动作,既然有了这方面的设想,那就一定要快。那游艇就泊在天津港,现在这年月,脑子灵活的人多得是,你能想到的别人就能想到,有时候略微慢半拍,就有可能被别人超前。
而且小辰这孩子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看看他那珠宝公司,同行那么多,唯独他那间公司赚钱最多,还不就是因为他有过一系列的炒作吗。再看看他去了一趟欧洲,只不过半个来月的时间,就和几位欧洲的王室子弟成了朋友,还把联合银行的亚洲总部定在了京城,这孩子是块做大买卖的料。
于是,张秘书张就被放了假,在元宵佳节的时候,回到京城来和张辰谈生意。
这是老爷子不知道,那联合银行的总部,其实是他外孙用黄金交易的人情套来的,虽然张辰的确是有着不低的天赋,但是这件事和经商天赋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要说张秘书长谈生意,还真是不大熟练,毕竟是没有抓过经济建设这方面的工作。但是你架不住人家有诚意啊,“小辰,这可是专门给你留的买卖,沿河的四十亩地都批给你,造船厂的用地按设计规划实批。如果钱不太趁手,可以由政府出面帮助贷款,建成之后还免税三年。可没有比这个更优惠的政策了,这还是因为主管经济建设的市长是咱老张家这面的,别人可是没有这条件。”
开办游艇会的建议还真是有点对张辰的意思,国内这方面还很不完善,他那游艇泊在天津港,不远处就全是大货轮,实在是有碍观瞻。
而且这煤码头附近,环境也不是一般的不好,还真不太适合游艇的停泊。等到那艘圣斯克也交工之后,上面那艘八十五尺的附属艇也要时不时出去晃一圈,这可就是三艘了,大小个儿排在这里,还真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听张洰的意思,应该是天津那边有要搞游艇会和游艇制造厂的想法,而且这个买卖还是紧他先来,附带优惠条件若干。照目前的经济走势来看,游艇走进大陆市场是必然的,未来的市场空间也是一样的庞大,这个可不只是做买卖赚钱那么简单了,其中还有很多自己可以利用的方面,确实是一个好买卖啊。
游艇会操办起来相对要简单很多,国外甚至是香港就有很多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只要有足够的泊位,无非就是一些会员制的东西。
真正有难度的是游艇制造厂,就眼下的情况看来,国内的富豪们对于本土奢侈品还没有足够的信心,严格说本土还没有太多叫得出来国际一线品牌,顶级的奢侈品就更谈不上了。
这个不是在技术方面的问题,如果只是造游艇,国内的技术完全是没有问题的,真正的问题在于品牌的知名度和历史。世界顶级的几个游艇品牌,无一不是老牌企业,拥有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品牌文化积淀,这是不能比的。就如同劳尔斯?路易斯或者夏奈尔那样,真到了那个消费阶层的时候,看的就不是价格了,品牌这个东西是很重要的。
真要搞这个,就得给自己扯上一面大旗,最起码要看起来冠冕堂皇一点。找顶级的品牌合资肯定是好办法,但是可能性太低,不是说丧气话,人家真不一定跟你合作。而且多少合资的例子告诉我们,那条路到最后其实并不好走,在利益方面,肯定会有严重的磨擦。
张辰分析之后,决定还是自己来做。国内的技术已经完全能够造出性能优良的游艇,其他的辅助功能和奢华装饰方面,也只是花钱多少的问题,只要有一流的设计师,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当然,那面大旗还是要的,了不得咱就合资嘛。这个合资可不是和知名品牌合资,而是张辰和宁琳琅合资。由宁琳琅在英国注册公司和品牌,然后和张辰在国内的游艇公司合资,左右是跑不出张辰的手里,用的依旧的艾利娜的牌子,只不过是要付一些品牌使用费而已。
只要你自己的技术过硬,能够造出好东西来,满足富豪阶层的需求,在游艇这个国内还没有兴起的市场上,虽然不能和那些个顶级的游艇品牌相抗衡,但也还是能够搞出点名堂来的。
张秘书长在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终于也有进步了,张辰拍板决定,出资五亿美金在天津投资一间专事游艇制造的船厂和一间游艇会。他当然不会贷款了,和国内的银行打交道很不爽,不说钱趁手不趁手,光是那些个麻烦就让人头疼死了。
这次投资用到的正是卖掉克劳德?杜瓦尔父子俩宝藏里黄金的钱,得了人家父子俩两辈子的好处,占了那么大的便宜,总得为人家做点什么吧。又鉴于威廉?丹比尔在人类航海方面的贡献,游艇会就被定名为“克威”,以为对克劳德和威廉父子俩的纪念。而造船厂则是用了一个相对比较土气的名字“长风”,要说这名字其实也有来头,乘长风破万里浪嘛,有典故,寓意还是不错的。
第一五四章 元宵夜的枪声
正月十五方宵节,做为新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春节之后一个很重要的节日,元宵节古称“上元节”来历众说纷纭,总之是为了吉祥的由头。这一天举国欢腾,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很多地方政府或者大型企业都会组织队伍,进行踩高跷、舞龙舞狮、划旱船等等的庆祝活动。
在台湾、云南等地,还有在这一天去偷菜的习俗。当然这个偷菜和我们现在玩的虚拟游戏是完全不同的,能够被偷的基本上只有两种,葱或者白菜。这一天里,当地被偷的人家也不会生气,更加的不会去诅咒那些个偷儿”甚至还会祝福她们。因为那些个偷菜的女孩子,都是为了来年能够找个如意郎君,结成一段好姻缘才下手的,被偷的人当年许是也有过同样的行径,所以前被偷的很。[]
北方地区的元宵夜甚至要比除夕更加热闹,从正月十三开始,大街小巷里就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彩灯,直到正月十七才会结束,有的人家还会自制彩灯,挂出来图个吉利喜庆。而元宵夜最重要的活动,就是看彩灯和猜灯谜了,从傍晚开始就会有很多有组织的活动,猜出灯谜的还会得到相对的奖品。
京城最热闹的灯会就要数前门大街灯会了,在各种庆祝活动和曲艺节目红火热闹了一天之后,有不少人家都是举家出动,来参加晚上的猜灯谜活动。
张辰做为猜灯谜的主力军,带着宁琳琅和张沐、张涵三人,从晚上八点多开始就游逛在猜灯谜的现场,直到晚上十一点活动结束,几个人才满载而归地上车回家。
张沐对于古玩行的喜爱越来越甚,已经有点不务正业的苗头了,自从斗宝大会结束之后,她就住在张辰家里不走了,天天缠着张辰和宁琳琅给她讲东西。张辰和宁琳琅去看董老的时候,她也会跟着”每次去都会有若干问题向董老请教,董老倒是也很喜欢张沐这种专心求学的态度,对方又是张辰的表姐,所以董老也是完全不藏si地指点着张沐。
张涵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正跟着张沐操持汉府的事情,做为张沐的助理,他的父母又都在三晋工作,她自然是成天跟着张沐。对于宁琳琅这个美得冒泡的表嫂,张涵也是十分地喜欢,又加上她和宁琳琅同岁,共同话题自然很多,也就跟着张沐长住在张辰家里。
张辰不大喜欢走环路”在京城里东西南北来往,多数时候是走主干道的。元宵节晚上的车流量、人流量还是很大的,张辰选择了走这个时间段相对僻静一些的琉璃厂。穿出前青厂胡同”拐宣武门外大街,再上复兴门内大街,这样走就比较通顺了。
车行至琉璃厂西街,快要到东椿树胡同十字口的时候,突然传来“嘭”的一声。
几人边走边聊,车内的音乐声压到了很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四人之间的对话。这声音很像是车胎爆了,又像是爆米huā开锅时候的响动,前方并没有车辆,张辰从后视镜看去,后边也没有车辆。
这么晚了,走街串巷爆爆米huā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工,这声音哪儿来的呢?
一个穿着干净的老太太出现在了张辰的脑海里”他第一时间想起了那次的碰瓷事件,接着就开始郁闷了。不会是又被看上子吧,这都什么事儿啊,怎么碰瓷的专门找我呢;大过年的,这些家伙也不说休息休息,就这敬业精神,放到哪一行里也都足以出人头地了,干嘛非得干这个啊。
郁闷归郁闷,也就是那么一想罢了”真要是深夜里出来做事的,就不会是碰碰瓷那么简单了。就算是要碰瓷”也得有个,“受害者”出来啊,就那么一响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这附近都是商铺,到了晚上都关门回家了,这深更半夜的连牟人影都没有。
张辰把车停在路边,让姐妹姑嫂三人在车上等着,自己下车去看看。
车前车后转了两圈,也没有发现车身有任何问题,周围也没有能够发出那种声音的器物或者人。可那声音明明就是从不远的地方传来的,而且还很半晰,会是从哪里来的呢。
张辰敢保证,那声音他绝对听过,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的,想来想去也没有结果,谁知道是不是人家在玩炮仗什么的呢。不过只要不是车出了问题就好,时间已经不早了,老妈和五师叔还在家等着呢,自己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有意思吗。
绕到驾驶席一侧,把车门打开,刚要上车的时候,又是“嘭”的一声。这一声之后,张辰可是想起这是什么声音来了,这声音他是在胡云峰他们师部的练习场听到的,而且他还亲自制造过这种声音。
那两声“嘭”的声音,正走出自滑膛霰弹枪,而且还是那种把枪管锯短了的霰弹枪。这种简易改造过的霰弹枪便于携带,对枪支的杀伤力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深受江湖人士所喜爱,道上行走的大祸害们,尤其喜欢这种居家旅行、杀人保命之必备良器,人送绰号“独角牛”。
张辰上次去到胡云峰那里待了半天多,为的就是能够好好过一把玩枪的瘾头,过手了有十来种不同型号的枪支,其丰就有一支是经过改造的伯奈利霰弹枪。张辰对于霰弹枪很有兴趣,就多问了几句,枪械师知道他是胡师长的小舅子,也是有问必答,所以张辰对这种枪的了解更多一些。
天呐,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在这里玩枪。这种枪在国内很少有正规编制,尤其是椐短了枪管的,使用者绝大多数都是不法份子。琉璃厂,京城民间古玩最为集中的地方之一,这个时候在这里开枪,该不会是有人在抢劫吧。
想到抢劫,张辰立时紧张了起来,既然开了枪,那就一定是有人反抗,这事自己到底要不要管。管的话,对方可是有枪的,车上的三个女人怎么办,会不会被
o及?不管的话,自己的良心上又过不去,要知道那独角牛还是很有威力的,真要被打中,一枪就没命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管不合适啊。
天人交战片刻之后,张辰一拍自己的额头,怎么这么笨啊,关键时候差点掉链子。把头伸进车内,道:,“那边好像有人在抢劫,我去看一下,琳琅你来开车吧,你们先走,我完后自己搭出租车回去。”
车里的三个女人听张辰说有人抢劫,就已经有些紧张了,再一听张辰还要去看看,看什么啊,他就是要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这得多危险啊,三人都不同意他去,万一出点什么意外,那可怎么是好啊。
张辰伸手阻止三人的劝说,道:“这种事遇不上也就算了,但凡是遇上了,就不能不管,己所不yu,勿施于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管,等到有一天自己也遇上了,你还指望别人管你吗。你们也别担心,我的身手你们还不知道吗,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你们赶紧走吧,要不就到远点的地方等我,我这边没事了电话你们,回来接我一下就好。而且我会报警的,放心。”
说完也不管三人是否同意,转身就奔着枪响的方向去了。留下三个女人在车上,宁琳琅对于张辰总是很有信心,不论任何事情,她相信师兄都可以搞定,在她心里,师兄就是一个极度完美的人,师兄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她反而会感到骄傲。
这时候张辰已经去了,三个女人也无法再说什么劝阻的话,相互对视着,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宁琳琅换到驾驶位上,驾车离开,虽然说她很相信张辰的身手,可也多多少少有点担心,还是在热闹一点的地方等等吧。
当然,她们并不知道刚刚那声是枪响,否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张辰去的,一个人再厉害,能和枪炮抗膀子吗。
也不是说张辰就不怕枪炮,如今他的意念力还没有进化到可以控制任何物体的程度。只不过是仗着自己过人的身手,和无所不察的意念力,没有把一般的持枪人士放在眼里,再加上一点正义感,仅此而已。
张辰一边向枪响的方向跑去,一边拿出电话报警,接通电话之后,用最简单的语句把所有的信息说出来:“我要报警,琉璃厂西街西口附近,路右侧,发出两声滑膛霰弹枪的枪声,这个我是可以确定的。
枪声的具体位置不明确,持枪人数和枪支数量也不明确,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员受伤。我现在只有一个人,正在寻找枪声的来源,我会尽最大努力,但是不能保证成功拦下持枪人,就这些了。”
说完也不管对方还要询问他什么问题,直接挂掉电话,持续通话会影响大脑的思维,也会影响到他的听力。
出来做事的人多数都是不愿意开枪的,尤其是在这天子脚下的京城,一旦暴lu,那基本上就没跑了。现在已经响过两抢,再响枪的可能xing很小,只能凭着听觉和直观的判断,去找出枪声的来源,这个时候必须保证清晰的思维和灵敏的听觉,即使这样都不一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当然,如果再响一枪的话,张辰一定可以顺着枪声找到具体的位置,但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多开一枪,被袭击的人就多一分危险,甚至是直接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