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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张机_91     至尊透视眼txt下载     至尊透视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青年才俊

    觉察到苏羽澄的不对劲,苏哲低声问:“姐,怎么了?”

    苏羽澄摇摇头,挽着苏哲手臂没放开:“没事,只是突然看到一个不是很想见到的人。”

    苏哲没有继续问,苏羽澄口中说的不想见到的人应该是指眼前那名男子。

    陈国标在看见苏羽澄,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表情。在留意到苏羽澄手里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脸色有点不自然,很快就恢复原来的样子,只是笑容有点勉强。

    “羽澄,你真的在这呀。”陈国标小跑过去。

    苏羽澄露出厌恶的神色,这人简直是个口香糖,去哪里都要粘过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苏羽澄语气颇不善。

    陈国标仿佛对苏羽澄这种态度早就免疫,讨好般的说:“去你住的地方,李嫂说你出去了,我就猜你会到场口......”

    “我是问你来干什么!”苏羽澄打断陈国标的话。她今天心情挺好的,可在看到这个人出现,任何美好的心情都像吃了只苍蝇一样让她感到恶心。

    苏羽澄从来没见过像陈国标这样令她有想杀人的人,前后纠结两年,骂不走,打不掉,躲不了。她都快要让这种人折磨到崩溃了。

    陈国标赔着笑说:“这不是见中午,我手头事情忙完,就过来找你吃饭。”

    “不劳烦陈大医生,今天我有人陪。”苏羽澄冷冷道。在看到车子过来,苏羽澄挽着苏哲说:“车来了,我们走。”

    陈国标在苏哲身上打量一眼,苏羽澄与他的动作如此亲密,顿时心生嫉妒,拦住苏羽澄的去路问:“羽澄,他是谁?”

    苏羽澄故意与苏哲显得更亲密一点:“陈国标,我现在正式跟你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苏哲愣了下,腰间感觉到让人轻掐着,很快就明白苏羽澄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动作在外人看来确实过于亲密。苏羽澄找他来过桥也没有什么不妥,但是苏哲心里苦笑,他是一名瞎子,就是要找也找个比较像样的人才行。

    苏哲刚才听苏羽澄喊眼前这个男子“陈大医生”,说明他是名医生,他眼珠子像鱼翻肚子的模样,肯定是穿崩的。

    陈国标站在苏哲和苏羽澄的面前,在迎上苏哲眼睛时,立刻就看出不对劲。好一会儿,陈国标脱口道:“羽澄,他是个瞎子?”没等苏羽澄回答,又急起来,“羽澄,你是什么身份,这个瞎子怎么可以配得上你!”

    “陈国标,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苏羽澄微愠起来,“他配不配得上我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还有,我麻烦你修养好一点,他现在是我男朋友,别开口闭口瞎子的!”

    在第一次看到苏羽澄,当时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足以震慑到很多人。如今见她生气,更是让人不可靠近。

    “羽澄,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随便委屈自己找个眼睛不方便的,要知道叔叔......”

    “陈国标,我最后警告你,给我让开,不然我们连陌生人都没得做!”

    苏羽澄柳眉竖起来,陈国标对她的脾气很清楚,说得出就做得到。连忙挪开身位,看着他们俩人钻进车子里。

    不过陈国标还是不死心,在车子没开之前,走到车窗边上说道:“羽澄,你要好好考虑,我觉得我们才是天生一对的......”

    苏羽澄没心情听陈国标听这些话,示意司机开车。

    在车子进入正道后,苏哲内心是很好奇,却没有开口问。倒是苏羽澄在平复心情,瞥了苏哲一眼,忍不住说:“小哲,难道你就不问下刚才那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苏哲笑了笑说:“像姐这么漂亮又优秀的人,有几个像口香糖一样的追求者有什么奇怪。”

    苏羽澄轻笑出声,星辉眸子往上斜着问:“这张嘴就是挺甜,不过你怎么知道姐长得就漂亮呢,说不定是个丑八怪呢!”

    “怎么可能,如果姐长得像丑八怪,我就打得丑八怪连丑八怪都不是。”

    苏羽澄咯咯的娇笑起来,让陈国标影响到的心情,顿时好很多。

    过了好一会儿,苏哲以为苏羽澄会说下她与陈国标的关系,但她不说,反而让苏哲忍不住问道:“姐,那人是谁?”

    苏羽澄伸出手指在他脑袋上轻戳下没好气道:“还以为你真忍得住不问,跟姐玩小心眼,还嫩着呢!”

    苏哲摸着头,嘿嘿笑起来,等着苏羽澄开口。

    苏羽澄将垂下来的发秀捋到耳根后面,露出迷人的耳瓣。酝酿片刻才道:“刚才那个男人是我父母两年前安排跟我相亲的人。”

    苏哲愣了下,这剧情真有点俗。不过,能够让苏羽澄父母看上的人,除开是青年才俊,家庭*势必不弱。

    “陈国标是147省军医院的脑科医生,二十五岁就是主刀医生。他父亲陈光栋是名珠宝商,母亲黄娟是147省军医院的院长,爷爷是军区副司令。他爷爷与我爷爷以前是战友,两家人也算是世家。我和陈国标算是从小就认识,说句很爷们的话,我们就相当于穿开档裤就认识的。”

    说到最后一句,苏羽澄忍不住笑出声。如花的笑靥,让苏哲看得心头一酥。

    “这么熟,怎么还要安排相亲?”苏哲顺话题问。

    “陈国标早几年去国外读书,我经营江井场口,中间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三年前他学成回国进入147省军医院。家里的人又看我到了处对象的年纪,正好陈国标回国也是单身一人,就想办法摄合,亲上加亲。”

    “姐,听你说,那家伙称得上青年才俊,怎么你不喜欢呢?”

    苏羽澄叹口气:“小哲,你年轻还小,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来。陈国标我和他打小认识,在我的印象,他始终是邻家的男生,突然说要跟他过一辈子,简直是要了我的命。可没想到那家伙脸皮比墙还厚,我都拒绝n次,而且还跟家里摊牌,他还是像口香糖一样,无处不粘上来,这都缠了两年。”

    这种事情苏哲没有经历过,不过可以想象得到,让一个不喜欢的人骚扰两年,滋味不好说。不过对苏羽澄的话,苏哲更正说:“姐,我现在是大学生了,早两年就是成年人,不小了。”

    苏羽澄抿着嘴微笑着:“跟姐比起来还是小。”

    苏哲目光在她身上瞥了眼,又看看自己的,心里嘀咕着:“的确是小。”

    虽然在吃饭前陈国标坏了下心情,在吃饭期间,苏羽澄心情算不错。吃过午饭,在送苏哲回到海堤湾,苏羽澄突然问:“小哲,你现在跟谁住?”

    “就我和我嫂子俩人。”

    “你父母呢?”

    苏哲迟疑一会缓声说:“他们在我很小时就过世了。”

    苏羽澄怔下,连忙说:“小哲,不好意思,姐不知道......”

    苏哲笑了笑说:“这没什么,早就习惯了。”

    苏羽澄望着苏哲笑得有点勉强的笑容,想了会说:“过几天我帮你联系一名眼科医生,你的眼睛既然是眼角膜脱落,检查过后看看动手术能不能治好。”

    眼睛能够复明,苏哲自然期待。毕竟透视异能和复明,意义还是不同的。

    谢过苏羽澄后,苏哲没让她送到家门口,在路口停下来。这一带熟悉,苏羽澄在叮嘱他小心过后,没有执意要送他进去。

    路口距离房子只有五十米,苏哲为了适应附近的环境,没有用透视。在走了几米路,苏哲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着,停下脚步回过身。

    “是谁?”

    “瞎子耳朵灵,这话果然不假。”

    是陈国标的声音,苏哲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尾随在后面。开启肉眼透视,苏哲冷声道:“你跟踪我们?”

    陈国标此刻的表情与在苏羽澄面前完全判若两人。在车上听苏羽澄说到陈国标的时候,苏哲认为真那么好,门当户对,苏羽澄与他在一起并不亏。再看眼前的陈国标,苏哲立刻就将那想法打消。

    陈国标拉了下白色的西装迈着步子走到苏哲面前,嘴角浮出轻蔑的表情说:“小子,我不管你是谁,我劝你早点离开羽澄。别说你是个瞎子,哪怕眼睛不瞎,也配不上她。”

    苏哲收起盲人棍,淡淡说:“那你的意思,你配得上她?”

    “那当然。”陈国标脸上摆出自负的表情,“我告诉你,羽澄我是一定要追到手的。你说吧,开出你的条件,要怎样才会离开她。”

    苏哲冷冷一笑:“陈先生是吧,吃午饭时我听羽澄说过你的事迹,二十五岁成为147省军医院的脑科医生,的确是个青年才俊。”顿了下,苏哲抬起头看着陈国标接着说,“那又怎样?羽澄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我,这个是事实。”

    都说钱多了,腰杆子也直,胆子跟着肥。如今苏哲不是半年前的穷小子,身家全部加起来,勉强算亿万富翁,面对陈国标这种官三代,富二代,底气足很多。

    陈国标怒起来,一步跨上前拽着苏哲的衣领威胁道:“小子,我劝你识相一点,就算你住在海堤湾又怎样,想跟我抢女人,还嫩着点。”

    苏哲将陈国标手用力一掰,将他反抓过来,沉声道:“没人教过你,什么叫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第三十二章:感动

    陈国标是一名医生,身为红三代,他没有延袭着其他红色子弟兵那样,在成年后被长辈派去部队洗过礼才出来。

    早年在国外留学,面对着热情如火,性感高挑的外国女郎,出入各种交际场所,酒色早将身体淘空。

    回国这几年,偶尔会去健身房,办了年卡,听人说过在健身房捡肥皂的事迹,吓得他再也不敢去。面对天天训练的苏哲,完全不是对手。

    反手一掰,就将他痛得哇哇大叫。随着苏哲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大,陈国标弯着身体怒道:“给我放手,不然等会有你好看!”

    苏哲冷笑一下,没真想将陈国标的手给掰断。用力一甩,将陈国标往边上抛过去。

    手中的痛楚突然消失,陈国标连忙挥着手臂检查手有没有受到重伤。确认没伤到后,陈国标想冲上来,忆起刚才的教训,在距离苏哲两米的地方停下脚步指着他斥道:“不要以为我怕你,我警告你,如果不离开羽澄,在整个昆城市都没你的立足之地。”

    “陈大医生这是在威胁我?”苏哲冷冷的问。

    “我不是威肋你,我是警告你。若是你没离开羽澄,日后出什么事,不要怪我没提醒。”

    苏哲淡淡道:“那我等着。”

    看着陈国标气急败坏的离开,苏哲心里苦笑。平缘无白惹上这么一个家伙,不知日后会不会让他骚扰到。苏哲心情挺笃定,陈国标单找他麻烦,不伤害到他的亲人朋友,不妨跟他耗。

    就算陈国标是红三代,那又如何,至少这还是个法治社会。哪怕有人走不法途径,按他目前的身手,对付一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没有再去想了陈国标的事情,苏哲沿着干净的石板砖铺的路往家里回去。

    在苏哲进屋后,在离他身后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服装的人拨了个电话。

    “霸哥,那小子住在海堤湾这边,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动手?”

    “好,我们继续观察。”

    苏哲不是超人,不知道林霸在后面派人跟踪,进屋后见到嫂子坐在沙发看电视。关上门的同时喊道:“我回来了。”

    夏珂听到声音,连忙将手中的遥控放在边上站起来小跑到苏哲面前扶住他说:“怎么吃饭吃得这么晚?”

    跟苏羽澄吃午饭,怕嫂子担心,苏哲有打电话回来跟她说过中午不回来吃饭。

    闻着嫂子身上传来的香味,苏哲满心陶醉。在坐上沙发后,嫂子拿着拖鞋过来放在面前。苏哲弯下腰连解鞋带边回答:“在外面吃饭都是那样,点菜再到上菜就要一个小时。下次我还是尽量回家吃,家里有一个五星级的大厨,外面的饭菜吃不惯。”

    夏珂让苏哲称赞,脸上笑得很开心,略带着羞涩嗔道:“又在哄我了,我自己的手艺还不知道。”

    望着嫂子灿若桃花的笑脸,苏哲认真说:“在我看来,全世界最高级的厨师,都没嫂子的手艺好。”

    看了一会电视,夏珂转过头看一眼苏哲,沉吟问道:“小哲,中午一起吃饭的是个女人?”

    苏哲不知道嫂子是怎么猜到的,如实回答:“是江井场口的老板,本来李哥他们跟着去的,因为途中有事,临时变卦,就剩下我和她一起去。”

    夏珂黯淡的神情,忽然又明亮起来。又想继续问,留意到苏哲的眼睛方向,虽然知道他看不见,还是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然后看到亲热戏的一幕。

    夏珂想转换频道,又怕苏哲生出其它想法,握着遥控不敢按上面的数字,唯有等这一幕的剧情过去。

    “嫂子。”

    苏哲突然叫一声,夏珂望着电视画面,心不在焉。让他这么一叫,手抖起来,遥控器掉到地上。苏哲下意识的弯腰去捡,夏珂同时弯腰,两个人头撞在一起。

    “啊,小哲有没有事?有撞疼了没?”夏珂第一个反应起来,站起来摸着苏哲的头,表情紧张。

    “小哲,别吓我。”夏珂声音很焦急。

    苏哲伸手握住夏珂放在头上的双手,轻声说:“我没事,倒是嫂子你有没有让我撞疼。”

    确认苏哲没事,夏珂松口气,摸了摸额头,传来一丝疼痛,并无大碍。弯腰捡起摇控器,准备换频道,看见苏哲的手伸到额头上,夏珂心里紧了紧,听到苏哲问:“嫂子,是不是撞到这里?”

    “不用担心,没撞得很疼。不过你头比较硬,嫂子撞不过你。”夏珂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苏哲此刻的行为只是因为担心她而已。

    苏哲笑了笑,看到嫂子脸然没有疼痛的表情,手抽回来。

    夏珂到底是心思缜的密的,从苏哲的呼吸间能够觉察他的一丝变化。

    夏珂盯着苏哲的脸,沉默小片刻,撩了下垂下来的发丝低声说:“有时候想一想,如果我们不是叔嫂会不会好一点,起码相处上不会让大家陷入太多的尴尬......”

    苏哲伸手捂住嫂子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嫂子,不准说这种话。”放开嫂子嘴上的手,苏哲接着说,“这两年,我们过着怎样的生活,大家心知肚明。以前我们没搬到这里,你为了供我读书还有生活费吃了多少苦,我一直记在心里。两年来,我们一直相互扶持,我们离了谁都不行的。所以刚才那些话,以后都不要说了。未来的生活还很长,我们还要继续一起过呢!”

    夏珂听后,泪水模糊双眼,感动得不能自己。

第三十三章:意中人

    “铃......”

    苏哲口袋的手机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来,顿时将两个人吓了一跳。夏珂连忙抽回手,鼓起的勇气顿时消失怠尽。

    掏出手机,苏哲看到是苏羽澄的电话,不知她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小哲,回到家没?”

    “到了。”

    “那就好。我刚帮你联系一名眼科专家,明天如果你有时间,你放学后我去接你让他检查下。我将你的情况跟那名眼科专家描述过,对方说你这种情况,可能不需要做眼角膜移植手术,动个矫正的手术可能就会复明。”

    “姐,太谢谢你了!”

    挂掉电话,苏哲握着夏珂的手兴奋的说道:“嫂子,我的眼睛可能有机会复明了!”

    夏珂在电话响起,打断要进行的事情,正想着苏哲在接完电话后,大家会不会尴尬。听到他说这个好消息,错愕稍刻,马上难掩兴奋的叫起来:“真的?小哲你说的是真的?”

    还没有去检查,苏哲不知道苏羽澄约的那名眼科专家有多少成把握,至少让他看到希望。

    “电话是江井场口的老板打来的,她关系网比较广,国内外的眼科专家认识不少。她帮我联系了一名眼科专家,明天接我过去检查。”有机会重见天日,谁也不愿一直处在黑暗中。

    “那就好。”夏珂喜极而泣。这样的消息,比她听到任何的消息都要好。

    苏哲见到嫂子哭起来,伸手替她擦拭眼中的泪水说:“不管明天医生检查出的结果如何,这段时间辛苦嫂子你了。”

    夏珂心情激动,完全没去想他们此刻的行为过于暧昧。摇着头说:“嫂子一点都不辛苦,半年了,江医生那边没有传来好消息,如今有这样令人激动的消息,哪怕再苦也不苦。”

    苏哲喉咙哽咽,想着过去一年半,叔嫂相依为命的日子。特别是在他刚失明,张剑羞辱嫂子那一幕,直到今日苏哲都不能释然。张剑那一次的仇,苏哲一定要报回来。

    在夏珂收住眼泪后,大家有默契的没有提刚才的事情。频道转到一个综艺节目,听到好消息,再看综艺节目,夏珂开始笑得很愉悦。

    目光在嫂子的侧脸没有移开,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嫂子笑得这么开心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都要让嫂子这样开开心心的。

    综艺节目播放后,夏珂突然想到一些事,转过头看着苏哲问:“小哲,你近来是不是经常去赌石?”

    苏哲没有隐瞒,“自从上次开出两件玉石出来,运气接连不断,我想趁着这运气在,赚多一点。”

    夏珂有点担心,她不在乎苏哲赚多少,就怕他过份沉迷,走上歧途。

    迟疑着,夏珂又怕她开口说,苏哲心里有其它想法。

    苏哲此刻保持肉眼透视,夏珂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她担心的问题。

    “嫂子,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现在什么的是什么。赌石尽管让我在一夜之间暴户,但我不会沉溺其中。无论任何时候,我会先考虑我们的生活状况。我们这么艰难才从摆脱以前的日子,绝对不会再让我们回到原本的生活。”

    夏珂放下心来,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苏哲刚放学就接到苏羽澄的电话,她已经在门口等着。张明杰昨天有三十万进袋,昨天又爽了约,早就过去赔罪了。

    马小跳从教学楼下来,看见苏哲拄着盲人棍慢慢往校门口出去。犹豫一下,小跑上前追上他。

    “苏哲。”

    苏哲听到马小跳的喊声,停下脚步。

    马小跳跑上前,小喘几口气,胸脯起伏不定。“苏哲,能不能耽搁你一会,我想和你谈谈。”

    “门口有人等我,今天没有时间。”苏哲语气没有任何感情。

    马小跳咬着唇,用带着乞求的口吻说:“就五分钟,我只要五分钟就行了。”

    “真不好意思,我朋友在门口等,让人等,是件不礼貌的事情。”苏哲没答应,径直往门口出去。

    苏羽澄那辆加长版的奔驰停在金融大学门口,引起很大的注意力。苏哲有点无奈,今天过去,明天他说不定得成为金融大学风云人物了。

    苏羽澄在车里瞧见苏哲站在校门口,将手中的杂志放到边上,拉开车门下去。

    来到苏哲面前,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

    “要没亲自看见你从金融大学出来,昨天知道你是学生的身份,我都还有怀疑。”苏羽澄的出现,又是放学时间,门口马上骚动起来。大家都看到苏羽澄从劳斯幻影里面出来,苏哲做为金融大学一名特殊的学生,大家有耳闻。

    俩人此刻的行为有点亲密,所有人纷纷交头错耳,猜测苏哲到底是什么人。

    “苏哲......”马小跳从里面追上来,她觉得应该跟苏哲将事情说清楚。半年前发生的事,马小跳一直感到愧疚,想得到他的原谅。

    “小哲,有人找你。”苏羽澄提醒着。

    苏哲停下脚步,回过头说:“今天我真有事,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说。”

    马小跳嘴边微张,在看到挽着苏哲胳膊的苏羽澄,话说不出来。

    眼睁睁的见到苏哲与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进入那辆车,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车子在进入公路后,行驶一会,苏羽澄心里的好奇还是止不住,问道:“小女友?”

    苏哲笑了笑摇摇头,在笑容底下,夹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

    “同系的同学,不算很熟悉。”

    苏羽澄是女人,心思比较稠密,苏哲的表情告诉她,事情绝对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普通同学。想了下又问:“以前心动的女生?”

    苏哲苦笑下说:“姐,是不是所有女人,都这么敏感的......”没等苏羽澄说话,苏哲接着说,“半年前,没发生事故失明前,曾经心动过。后来发生一些事,也正是这事情我才会发生意外,那种感动就变淡了。”

    苏羽澄垂下眉头,沉吟起来。她猜到一个可能性,又怕勾起苏哲不愉快的往事,没有问。

    苏羽澄这次带苏哲要去见的眼科专家是在省医院,抵达那边要两个小时。

    到达目的地后,苏哲见到今天要见的眼科专眼,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不高,身形也比较萧瘦。头发有些发白,特别是两鬓上,白发众多,与他的年轻有点不相符合。

    “萧叔叔,这是苏哲。”苏羽澄上前介绍道。

    见面的地方是在办公室,苏哲看到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萧昆山,眼科主任。

    “萧叔叔,昨天我跟你描述过,你看看能不能医治?”

    萧昆山让苏哲坐下来,翻起左眼皮用小电筒照了几下,接着又翻过右眼皮照了照。将小电筒放到桌面上,萧昆山坐回座位上才说道:“情况不算很好,但也不是很差。”

    苏哲有点无语,这些当医生的是不是职业病,说话感觉比算命先生还要打玄乎。苏羽澄接口问:“萧叔叔,那有没有得治?”

    萧昆山沉吟一会说:“如果有合适的眼角膜移植,复明是完全没问题。我刚才看过你拿过来的病历,这小伙子的眼睛有点特殊,一时间找到合适的眼角膜有点困难......”

    “那能不能治,萧叔叔你倒是直接说清楚,别老是打哑迷。”苏羽澄忍不住打断萧昆山的话。

    萧昆山也不生气,哈哈的笑起来:“大侄女,难道见你这么紧张一个人,难道这小伙子是你意中人?”

    苏羽澄脸微微泛着红润,娇羞的嗔道:“萧叔叔你说哪去了......”

    苏哲同样感到尴尬,没想到像医生这种应该时刻保持严肃的职业,也会开玩笑。

    萧昆山是随口说说,苏哲的年轻看起来比苏羽澄要小几岁,在他看来是不可能的。

    “大侄女你倒不用着急,你带过来的病人,萧叔叔哪敢跟你打哑迷。”萧昆山微微一笑,随后正色起来,接着说,“这小伙子的眼角膜脱落半年多了,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完全失明。而他的眼睛比较特殊,一般的眼角膜难以匹配,我的建议是尽快动手术矫正。”

    苏哲想一下问:“萧医生,动手术复明机会有几成?”

    萧昆山在苏哲脸上看一眼道:“三成,最多四成。”

    苏羽澄插句进来追问一句:“萧叔叔,不能再高一点吗?”

    “大侄女,不瞒你说,四成是保守说法,真做矫正手术,理想一点说是在三成偏左。”

    苏羽澄没有再问,看着苏哲,现在决定在他手中。苏哲沉默着,按萧昆山说的,就算不做矫正手术,如果迟迟没找到匹配的眼角膜,他最后还是会瞎。当瞎子无所谓,苏哲有异能,至少有三个半小时能够看见光明,苏哲唯一担心的是他的矫正手术失败后,透视异能会不会跟着消失。

    如果手术失败,眼睛失明,透视异能跟着消失,日后他的世界就真的处于一片黑暗当中。他必须要慎重想一下,不然完全看不见后,最辛苦的就是嫂子。

    这时苏哲脑里映出嫂子昨天笑靥如花有模样,即使是在脑子里生出的画面,让他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欣慰的笑容。三成机会,如果不赌,时间太长,在外人眼中依然是名瞎子。若是手术失败,连最后的失败都没,还因此失去异能。

    这样的决定,苏哲真不好做出来。

    “小伙子,你好好想一想。按照你现在的情况,眼睛里开始产生脓,最多两个月,就会全部失明。”萧昆山根据他多年的临床经验下判断。“你也可以等,两个月内,说不定能够找到合适的眼角膜。”

    苏哲考虑许久,想到嫂子期待的样子,抬起头说:“萧医生,麻烦你尽快帮我安排手术时间。”

第三十四章:黄盐沙皮

    手术的时间安排在下个星期。

    机会只有三成,苏哲还是想赌一赌。会冒这个险,苏哲认为与这阵子赌石有关。尽管他赌石能赌涨是借着透视异能,内心明白,那天陈象拿出来的两块石头,如果里面没有开出翡翠,可能苏哲就只是赌那么一次。

    如今连连赌涨,面对这次的手术,一种赌徒的心里也出来了。

    回去后,苏哲将萧昆山说的情况跟夏珂说一遍。夏珂听后,担心毫无遗漏的写在脸上。

    “嫂子,按医生说的,如果不动矫正手术,再拖两个月同样会完全失明。既然如此,在拥有三成的机会下,冒下险。”

    夏珂担忧说:“可手术如果失败呢......还有两个月时间,要不我们再等等,说不定能够找到合适的眼角膜.......”

    苏哲明白嫂子的心情,两个月,或许真有奇迹出现。可苏哲等不了那么久,萧昆山的话很明确,时间拖得越久,手术成功的机率就越来越低。与其等到没有退路再去选择,不如此刻早早得出结果。

    “嫂子,虽然只有三成机会,我还是决定早点安排手术。”苏哲盯着夏珂语气很坚定,“因为我想早一点再看到嫂子。”

    夏珂怔了下,心里沉吟,接着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说:“既然你决定了,嫂子会无条件站在你身边给你打气。不管手术是不是成功,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这四个字让人听着是如此温暖,这是属于亲人之间才能感受到的那种温暖。从小父母意外双亡,由大伯苏兆明养大。到底不是己出,从小吃过不少苦头。长大后,苏哲曾问过自己,到底恨不恨大伯一家。

    苏哲答不出来。说不恨,又显得自欺欺人;说恨的话,又有一个不可抹灭的事实,没有大伯一家,他都不知过着怎样的生活。如今与大伯一家没有任何联系,这将近两年的时间,是嫂子与他相依为命。

    在内心深处,嫂子已经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

    有些事情,没有去往前跨一步,不是不敢,但在道理伦理的驱使上,苏哲宁愿暂时这样子维持着嫂子的关系。或许那些萌生出来的情愫,是因为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异性产生的感觉。

    在接下来的几天,苏哲白天去学校上课,偶尔会到江井场口那边逛几圈。他希望趁着这几天,赚多一点张,如果手术真失败,异能跟着消失,至少可以赚到下半辈子的钱。或许不需要大富大贵,足够让他和嫂子两个生活就够。

    手术失败,异能消失的话,苏哲可以彻底不再去想赌石的事情,将心思放在帮嫂子开花店上。

    开花店是嫂子的愿望,以前是因为手头没钱,如今房子有了,生活得到保障,其它一些愿望就可以慢慢去实现。

    苏哲这几天去场口,有时候是自己去,偶尔与张明杰陪同,还有张明杰的女友,一名叫夏小悠的女生。苏哲跟夏小悠不陌生,在失明前,他们几个有经常见面。当初张明杰能追到夏小悠,其中还是苏哲帮忙写情书。

    现今社会用写情书的方法追女生,如果是初中以前的小女生,可能还有点说得过去。追大学生,让人知道简单是笑掉大牙。张明杰这人平时看起来挺厚颜无耻,与夏小悠在一起前,胆子很小。

    说白一点就是有色心没色胆。

    夏小悠在金融大学称不上系花,更不算校花。胜在人长得小清新,身材并不出众,穿着打扮却让人看着想邻家小女孩,很有亲切感。当初张明杰就是给夏小悠这个外表给迷住,瞬间触电,一见钟情。

    苏哲那时与马小跳关系不错,夏小悠与马小跳住同一栋宿舍大楼。苏哲就托马小跳帮忙问了夏小悠的手机号码,可张明杰死活不给打电话邀她出来。做为旁人,苏哲看着张明杰这表情都替他揪心。

    后来苏哲建议要不写情书,托人送过去好了。张明杰在第一步跨不出去的情况,唯有赞同苏哲这个办法。做为当事人,张明杰平时文采表现不出来。苏哲无奈,替他写了封情书,然后他抄过去。

    用这种老土的方式追女生,苏哲是不抱任何希望了。然而事情来了一个峰回路转,夏小悠好这口。接受张明杰的在信中邀请,出来见面。

    见面后,觉得张明杰长相过得去,关键是那天他的表现,给夏小悠的印象很好。

    于是一回生,两回熟,这两人就搞在一起了。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个学期,感情好得像口香糖,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苏哲有时候看到他们在面前秀恩爱,都恨不得一棍子打死。

    张明杰上次借苏哲的“运”,赚了三十万。事后觉得这钱赚得这么轻松,这几天热情度高涨。不过在连续赌垮两天,三十万一下子不见了十万,开始谨慎起来。苏哲知道,要想张明杰对赌石不再沉迷,一昧的说是不行的,唯有让他更清楚了解“十赌九输”的经历,才懂得其中的含义。

    连续赌垮,在苏哲的劝说下,再加上夏小悠也怕他到时将最后二十万也亏掉,劝他收手。苏哲说效果一般,夏小悠的话张明杰可不敢不听。前两天跟苏哲到江井场口,心里痒痒的,最后还是克制了。

    今天苏哲是一个人去江井场口,刚进门就听到陈象那张嘹亮的声音。

    “老郭,出雾了!”

    兴奋的声音刚出来,苏哲又听到陈象叹息起来:“唉,可惜呀,居然是黑雾。妈蛋,今天真倒霉,这是第三块赌垮了。最后一块,要是再赌垮,我晚上回去沐浴更衣明天再来。”

    旁边有人开玩笑说:“鬼见愁,这沐浴更衣就不用了,回头去叫几个女的,晚上让她们用下面的水洗下你那里,说不定就光滑很多,这财运就亨通了。”

    “就鬼见愁这身板,一个女的他估计就撑不住了,还几个女的,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说不定叫多几个,明天大家就看不见他人了。”

    “哈哈.......”

    围观的人群纷纷大笑起来。

    “去去,你们这帮八王蛋不用幸灾乐祸。老子怎么不行,老子可是一夜九次郎,不信你叫你老婆过来让老子试下!”赌垮心情本来就烦躁,又经围观人取笑,引人打架的话都说出来了。

    解石的是郭涛,这两个人俨然是一对搭档。只要陈象出现的地方,郭涛都在。石头解完,果然是赌垮。陈象是老行家,出了黑雾,说明地子灰。苏哲了解过,切出黑雾,一般有高绿,但更多情况是低绿。

    一般人赌石,如果交易的是明货,只要在切开的口子看到是黑雾,几乎都放弃。黑雾的赌石,变化太多,风险也大。根据大家以往的经验,碰到雷雾的赌石,几乎都赌垮,鲜有人赌涨。

    除非是从未开窗或者切口的翡翠原石,这类暗货,靠的就是经验和运气。事实上,明货或者切过或者擦过几个小窗口这类半赌货,风险一样大。

    苏哲看了下郭涛刚解完的那块赌石,在另外一半在郭涛和陈象认为绝对不会出绿的毛料上,外壳完全,甚至还有蜡壳存在。陈象解之前,应该是块原石。

    苏哲走上前,听到陈象还在骂骂咧咧,笑了下问:“陈老板,发生什么事,火气这么大。”

    陈象回过头,见到是苏哲,立刻收住骂声,脸上堆出笑容:“苏小哥,你可来了。快点过来给咱带到运气,我这可是赌垮三块,最后那一块要是再赌垮,今年的生意就白做了。”

    听陈象的话,好像他可是花了大本钱。就像刚才开的那块出黑雾的赌石,成本绝对不少。一般来说,只有老场口或者大马坎场区产的石头才有雾,其它矿产区不能说绝对没有,概率上要少很多。

    如今老场口的原石是越来越少,像江井场口这边,自然会将这类的赌石价格产得老高,吸引更多的买家。

    “苏小哥你看看,我剩下那块能不能出绿?”陈象指着放在解石机旁边那一块毛料问道。

    苏哲苦笑起来:“陈老板,你这是为难我不,明知我眼睛看不见,还要让我看。”

    陈象连赌垮三次,情绪烦得很,一时间都忘了苏哲眼睛失明这回事。听他一说,连忙道歉:“苏小哥,真不好意思,你看我,这急起来,就乱说话了。”

    苏哲也没在意,肉眼透视看到解石机旁边那块毛料体积不小,从外壳看,呈黄色盐状的砂料外观,砂料大小均匀。苏哲认得,这是一块黄盐沙皮赌石。再看外壳上面的师范大学,呈条形状,风化的部分,凸出的地方很明显,赌涨的机率很高。想了下,问道:“陈老板,最后那块毛料你买了多少钱?”

    陈象伸出一个巴掌,想到苏哲看不见,嘴上补充说:“五百万,这几乎是倾家荡产了。”

    苏哲微微惊讶,看来陈象是很好这块毛料。

第三十五章:神仙难断寸玉

    五百万的赌石,如果不是有百分之八十觉得会赌涨的机会,恐怕也没几个人敢这样豪赌。毕竟像谭金发那种随手就是五千万的赌石,这种败家行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来。

    苏哲想到他之所有会有今日,陈象有很大的功劳。喝水不忘挖进人,尽管当初陈象拿两块废料是想坑人。

    思索片刻,苏哲还是决定启动第二层透视异能替陈象看看那块赌石。从外表看,这块赌石的确很不错。但会不会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说不定,一切都要等解出来才得知。

    用透视异能深入其中,从表皮往里看,在皮壳上面布满着带状松花。

    松花是成片的绿色堆积物在赌石皮壳上的反映,如果皮壳有松花,可以判断赌色的情况,能够得知内部绿色的深浅和等级。苏哲仔细看过,这块黄盐沙皮赌石皮壳上面的松花并非是人伪造的。

    现在赌石行业越来越多人参与,很多商家为了将毛料的价格叫高,就算表层没松花,明知是块废料,也会利用绿色翡翠切割后不需要的粉末加黏结剂涂在上面,弄成仿真的松花。

    江井场口是苏羽澄的地方不假,苏哲相信她可能不会这样去做。但是做生意,下面这么多人,而苏羽澄也需要赚钱,员工需要业绩,难保下面的人不会在一些赌石上面动手脚。苏羽澄是负责人,亦不可能事必恭亲,每一块赌石都去检查。

    苏羽澄是生意人,不是一个赌石师,只要场口能够赚钱,在不违法的情况下,她不会说什么。不过这块黄盐沙皮赌石,价值五百万,上面的松花应该不会假。

    松花与翡翠关系有点密切,大部分时候,能够出绿的赌石,其皮壳上一般会有松花。至于出绿的品质高低,这个要看松开是“正地形”还是“负地形”。

    如果皮壳有松花,里面开不出绿,这种情况,极期少见。如果真有买家碰到这种情况,只当他是倒霉透顶了。

    确认黄盐沙皮赌石上面的松花是真的,苏哲目光继续深入。从皮壳到中部,这块赌石表现得都挺不错。而且内部也有松花,随着透视继续进去,松花还没有断掉。在看到一抹绿的时候,苏哲相信这一次,陈象赌涨的机会很大了。

    而且看样子,这一块最后出的很有可能是玻璃种。既然不是老坑玻璃种,那一大片绿,开出来至少不会亏本,连刚才赌垮的三块的钱都能够赚回来。

    既然会赌涨,苏哲没必要再消耗透视时间,准备收回来。

    “咦?”

    苏哲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轻微的惊讶。陈象就站在旁边,听到苏哲的声音,转过头忙问:“苏小哥,有什么问题?”

    苏哲摇摇头,这时候他不敢下定论。陈象这种老江湖,要是相信一个瞎子说的话,以后他卖的毛料,恐怕都没有几个人会去买了。

    苏哲不是很放心,又用透视看了一眼,上面那一层松花是不会错的,露出来那一点,的确是玻璃种。第二层透视功能没穿视功能强,苏哲不敢打百分百包票。想用穿视功能再确认一遍,转而想到,他怎么也个入门者,判断不会差到哪。

    在郭涛扶着一架大切割机放在那块黄盐沙皮赌石准备切割时,陈象还是有不放心,低声说道:“苏小哥,按你的感觉,这块黄盐沙皮赌石能不能赌涨?如果你的感觉不对,我就不解了,留着过几天看能不能出手。”

    陈象的表情是很想解的,外壳表现得这么好,出手给别人,如果赌涨了,真要懊恼一阵子。

    苏哲笑了笑说:“陈老板,你卖石头都卖了十几年,估计平时摸石头都比你自己那根东西的时间还要多,怎么就没自信呢。要是像你这种行家都打退堂鼓,你索性连女人都可以戒掉了。”

    跟陈象说话,苏哲可以粗俗一点。如果说得太有之礼貌,说不定会让对方觉得拘束。

    陈象笑骂起来:“连苏小哥都挤兑起来,我要是真收手,今晚家里那个婆娘都不肯让我上了。”挥挥手,陈象对郭涛大声说,“老郭,看你的了。赌涨的话,回头聚香楼我的。不然,接下来几个月,就等你救济了。”

    在赌石这行呆得太久,人在谨慎过后,往往就是一掷千金。

    陈象卖毛料多年,经手的钱不计其数。虽然这些钱多数是在他口袋没放暖,回头又到别人手里,但是一百几十万,他是没看在眼里。眼前这块黄盐沙皮赌石要不是成交是五百万,他根本没有任何顾虑。

    让苏哲开玩笑挤兑一激,陈象就豁出去了。

    郭涛正在解的那块黄盐沙皮赌石体积不小,难得场口这边运进来时没有嫌体积大先切开几块才运进来。不过想一想苏哲就明白,这块黄盐沙皮赌石表现不俗,一旦切开,结果没有想象中好,这样就亏了。

    与其当切开运进来当明货卖,不如就花费多点功夫这样运进来,以蒙头料卖的话,外壳又不错,卖个高价绝对不低。这不,陈象就是用五百万才买下来的。

    郭涛正在解石,一时半会解不了,周围很多人围观,苏哲看别人解石,不是自己的东西,刺激性不够。而且又是在陈象赌涨的情况很高,更没什么心思在旁边坐着。

    扭头看了几眼,发现陈象刚才那块开出黑雾的半声毛料丢在旁边。苏哲在江井场口买了好几块石头,红雾、白雾、黄雾都开过,唯独没有开过黑雾。这是有运气成分,更多是因为有异能相助,苏哲在挑赌石,往往是确认会赌涨才挑的。

    身体向旁边挪一下,苏哲想看看从赌石上面开出的黑雾是怎样子。毕竟书里介绍的,哪怕配上彩归口都没有亲眼目睹要更加真实。

    趁着围观人群的目光都盯着郭涛解石,苏哲靠近一点,蹲下去在切口上面摸了下。上面布满灰尘、沙粒,还有点湿润。应该是在切开后,郭涛往上面洒过水。摸了几遍,上面那一层黑雾慢慢褪去,手感越来越光滑。

    苏哲以为是解石机齿轮造成的光滑度,也没有过多去注意。

    几分钟后,了解黑雾的情况后,苏哲准备将注意力回到郭涛解石上面。不过想了想,据他所了解的,出现黑雾,如果是雾厚地子才灰。因为黑雾爱跑皮,大家才不看好。

    但是摸了缺口上的黑雾,消失得这么快,倒让苏哲稍微疑惑。

    思索好一会儿,在看到陈象那块黄盐沙皮赌石还没有切开,苏哲将透视眼开起。渗入内部,里面有很多沙粒,没有特别之处。按照陈象和郭涛切开这大半块的判断,哪怕再切入二十公分,都不会出绿。

    在透视进入到四十公分的位置,苏哲也准备放弃了。这半块赌石,总共八十公分厚,过一半都没有状态,再往下估计看不出什么来。

    “老江湖到底是老江湖,这么一大堆,连切都不切就判断不会出绿。”苏哲佩服着。要是让他解这块石头,唯有确认不会出绿后才会放弃。

    但苏哲是个较劲的人,透视眼开启来,已经浪费几十秒,不看到最后,感觉不甘心。苏哲将眼睛外睁得老大,生怕错过石头里面每一处地方。

    在往下十公分,里面的颜色与上面的有点不同。苏哲明白哪怕是同一块石头,里面的颜色也会有不同的。开始他没注意,在目光往下几公分颜色又有变化。心里感到疑惑,又回过头看前面一点的颜色。

    前后对比,苏哲感到有点不对劲,好像上面那一层颜色不是岩石层,更不是沙砾或者其他物质。透视眼用了这么久,他早就习惯。

    但是那里有一些黑色的东西遮挡住,就连用第二层透视都看不透。苏哲感到越来越奇怪,如果黑色那团是沙粒或者其它杂质,透视眼完全能够看得清楚。

    犹豫一下,苏哲还是决定用穿视眼。凭他这段时间用透视眼看赌石的经验,每当第二层透视无法一目了然,石头必定有古怪。

    穿视眼开启后,石头里面的情况马上就呈现得一清二楚。

    那一抹翠,绿得苏哲眼睛都觉得闪耀,即使没用手摸,从穿视眼传回来的感观,均匀光滑程度,绝对比婴儿的肌肤还要好。

    “冰种?”

    苏哲脑里打上冒号。

    没得到确认,另一端传来一声惊呼:

    “松花居然连到内部,看样子绝对是极品!”

    黄盐沙皮赌石引起骚动,苏哲收回目光走过去。稍微凑近去看,在切口上面,肉眼可以的一条带状形的松花出现在眼前。如果松花仅仅是在表面,意义不大;若是进入内部,情况就不同。

    苏哲更加肯定陈象这块黄盐沙皮赌石会赌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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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陈老板,等会石头解完,可是将前面三块赌垮的钱都赚回来了。”苏哲打起趣。

    陈象脸上的兴奋掩饰不住,咧着嘴呵呵的笑着:“但愿吧。虽然说倒卖石头多年,明货、暗货、半赌货这些玩意不知摸过多少。真下这么大本钱去赌,今天还是第一次。”

    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苏哲发现陈象夹烟的手有点颤抖,眼睛在黄盐沙皮赌石没挪开。从表面看起来,这是一个好兆头。

    郭涛与陈象相识多年,今天他一掷千金,几乎是倾家荡产砸下来赌,心里疑惑不已。陈象是卖石头不错,反而在赌石方面,从来是小心谨慎。包括正在解的黄盐沙皮赌石,连同前面三块,他一共是花了七百万。

    如果这一块赌垮,恐怕日后日子好不到哪去。当然他可以继续卖他的石头,倒是鬼见愁这个绰号在赌石界名气不少,很难保证一些大交易买家会跟他进行。

    郭涛没有问陈象原因,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方式。或者卖毛料多年,攒了点钱,陈象想拼一把。玩赌石的,不疯狂一把,都无法证明他在这行混过。

    眼下,陈象凭着这块黄盐沙皮赌石赌涨,郭涛是松一口气。端详片刻,郭涛又从赌石的中间切割过去。

    解石继续,苏哲记得他用穿视眼看过陈象前面解出黑雾那半块赌石。想了下问:“陈老板,解出黑雾那块赌石,剩下那半块你要不要?”

    陈象目光转过来,听了苏哲的话不解。吸口烟,吐出烟雾问:“苏小哥,那半块石头难道你想要?”

    苏哲点点头,避免让陈象产生其它想法,解释说:“前几天在房子下面整理出个小花园,盘栽已经移植过来,总感觉差点什么。就在刚刚,突然想到应该是欠一个假山。本来想找水泥工来找,但是材料还是要找,想着这边有人解完的废料,看能不能便宜一点收购一些回去。”

    陈象没往其它方面想,往那一半的毛料瞧一见,挥挥手说:“你要的话就拿去,就一块废料,又开不出玉石,我不搬走,回头工作人员都会清理掉。”

    “那真是多谢陈老板慷慨大方赠送了。”苏哲嘴上客气着。不管里面出的是不是冰种,这一笔算是白捡的了。

    陈象继续看着郭涛解石,苏哲叫来江井场口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找辆车帮他将那半块赌石送回海堤湾的房子。

    苏哲每次过来,苏羽澄正好在这边办工,都会下来陪他一起选料。加上苏哲来江井场口这么多次,从来没有赌垮过,每一次都开出高档玉石,场口的工作人员早就记住他。

    听苏哲说是准备运回去建假山,一名职位是经理的工作人员走过来语气恭敬的说:“苏先生,如果你想要造假山的石头,在场口后面还有不少,等会车来了,可以顺便让车多装几块。”

    “费经理,这不合规矩吧。要不你算下要多少钱,我付钱。”说建假山是掩人耳目的话,不可能真拉一大堆石头回去。

    “这没什么,你是苏总的朋友,那些又只是废料,放在那里,也会定期清掉。”费经理可不敢跟苏哲收钱,要是几块废料都收钱,回头让苏羽澄知道,不知这饭碗能不能保住。

    费经理如此热情,苏哲盛情难却,最后同意让他们顺便搬三块不需要很大面积的废料回去。这样也好,起码更让人相信他的确是想建假山才要材料。

    看到场口的工作人员将那半块赌石抬出去,苏哲算是了了一桩心事。重新回到陈象那边,这时郭涛已经又切开一半。尽管还没有看到绿,不过内部的表现让人很放心。随着郭涛再一刀下去,周围人群开始骚动。

    “这次真赌涨了!”

    “的确是赌涨了,没想到鬼见愁都有神仙眷顾的一次。”

    “滚蛋,别把老子说得人神共愤似的。”陈象笑骂着。出绿了,紧崩的神经松条下来,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苏哲目光也看过去,看到上面浮出一抹绿,想到之前用透视眼没看清楚,在切去上面一层后,想了下又开启透视眼想确认到时会开出什么绿出来。

    “嗯?”

    透视眼刚望过去,苏哲就觉得奇怪了。

    “不是很对劲。”苏哲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用透视眼继续往里面深入。

    “怎么是马牙种.......”苏哲心里嘀咕起来。如果真的是马牙种,等会再往入解石,恐怕就真的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了。

    在看到郭涛停止解石机的工作,拿起旁边的砂轮,想磨石,苏哲还真怕等会陈象接受不了这种天堂地狱的刺激。捅了捅两眼紧盯在赌石上面的陈象低声说:“陈老板,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象此时所有心思都在解石上面,换作别人让他在这会离开肯定不会答应,不过喊他的是苏哲,见他神色凝重,应该是有重要的事。

    来到一处围观人比较小的位置,苏哲直接开口说:“陈老板,那块黄盐沙皮赌石你是不是准备全解?”

    “那当然,都见绿了,不解出来就是傻子了。”说这话时陈象目前还看着郭涛解石的方向。

    “如果我建议你此时将那块赌石出手,你觉得怎样?”

    陈象收回目光,在苏哲脸上认真的打量,接着笑起来说:“苏小哥,别开玩笑了,切成这样子,连绿都出来,肯定赌涨,我怎么可能会出手。”

    停顿一会,看到苏哲表情凝重,心里浮了下,收起笑容。

    “苏小哥,是不是那块赌石有问题?”

    苏哲眼睛是看不见,但前后连续赌涨,不管是不是有神明相助,起码运气是好得爆棚。

    难道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没等苏哲回答,陈象抢在面前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苏小哥,是不是情况不妙,你老实说,我能够承受得住的。”

    苏哲对自己的透视眼挺自信,如果不出意外,再往下十公分,上面浮着那一层高品质的绿会消失,取而代之是马牙种。

    思索一会,整理下思绪,看怎样说服陈象将那块赌石转手。

    “陈老板,咱们关系这么熟,我也不会坑你。我直接跟你说,在没见绿前,我对郭石头正在解的那块黄盐沙皮赌石信心很足,认为是可以赌涨。但是在出绿后,反而有不好的预感,那层绿只是一个假象。”

    陈象并没有立刻相信,苏哲到底眼睛看不清东西,他可是清楚知道浮出来那抹绿,开出来的可是高品质的玉石。但他也明白,苏哲不可能会随便捏造个谎言来骗他,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陈老板,不瞒你说,上个星期,我眼睛做过一次矫正手术,看东西已经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了。”苏哲为了让陈象信服,继续编理由。“在解石前,我看到赌石上面的松花,我和你一直都以为那些松花是经过风化过程中原生的,所以都认为赌涨的机率很大。”

    “在出绿后,我上前摸了一把外壳,从手感传递过来的信息,觉得在赌石上面的原生松花和平时摸到的有点不一样。因为质感相差不多,不是对这方面特别敏感,很难分辨出来。再加上心里冒出不好的预兆,有理由怀疑其实那些不过是次生的松花。”

    陈象摸石头十几年,自然清楚什么是原生松花和次生松花。次生的给松花不是绿色翡翠的风化物,这种情况是在风化的过种中,赌石表面形成的绿色薄膜。

    开始陈象也以为是次生松花,和郭涛两人经过分析,最后断定为原生松花。如今听苏哲这么一讲,之前的定论开始动摇。

    沉默好一会,耳边传来围观人群交头错耳的议论声和齿轮磨石的声音。

    “出绿了,又是高质地,不全解完,很不甘心。”陈象叹声道。

    “陈老板,有时候不甘心是不能当饭吃的。”到底相处一场,苏哲可真不想让他亏得连底裤都没。

    陈象也明白这个道理,想了下说:“那块黄盐沙皮赌石我五百万买回来,要是此刻转手出去,说不定又要亏不少钱。”

    苏哲笑了笑摇头说:“陈老板你是做卖石头生意的,难道不知道,有时候明货比蒙头货更能卖出高价么?”

    陈象眼睛睁了睁,接着往后脑勺拍一下:“我真是老糊涂了,这都出高绿,连我都看好,肯定有很多人同样看好。说不定转手卖出去,还有得赚呢!当真是旁观者清呀。”

    不管苏哲感觉对不对,陈象这次信他一次。

    重新钻回人群走到解石机面前跟郭涛在耳边说了两句,郭涛愣了下,抬起头像听错话反问道:“什么,你说现在要将这块赌石出手?”

    话一出,立刻又爆发出一声声的惊叹。

    郭涛将手中的工具放下去,站起来脸色有点焦急,拉他到一边低声问:“老陈,你不是老糊涂了吧,这明明会赌涨,怎么就卖了?”

    陈象暂时没去解释,对着围观人群喊道:“有谁有兴趣要,有兴趣的,一千万拿去。”

    有人不解,站起来问:“鬼见愁,你傻了呀,眼见就赌涨,而且赚得不止一千万,怎么就卖了?”

    陈象嘿嘿一笑,表情很自然:“这有什么,我这人向来都是做原石生意的。你们这帮家伙,贵一点的石头都不跟我买,这不,老子今天就要卖一次贵的,看你们以后还敢挤兑我不。”

    “这家伙真是疯了,这钱不要了,就为了争一口气。”

    众人议论一阵子,突然有人喊起来:“鬼见愁,你这石头是不是一千万卖,如果是的话,我马上转帐!”

第三十七章:唱双簧

    大家同时回过头,苏哲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顿时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说话的是张伟,苏哲对他印象可是深刻。

    前不久才在天平区他租房子住的地方埋伏,企图勒索。好在那次是白天,苏哲有了张剑那次的教训,透视眼时间不敢完全用光,这才逃脱出来。

    事后苏哲撞到头,夏珂将他送到医生检查。有警察过来跟他做笔录,他跟警察说了张伟的情况,之后都没有碰到张伟的人再来找麻烦。

    苏哲还以为张伟已经让警察请去捡肥皂了,没想到他忘了,很多时候“警民”是一家的。张伟敢在光天化日想绑架他进行勒索,应该是有恃无恐。

    可能警察有请他过去问话,但没有人证目证,再送点钱,这种事情就不不之。

    苏哲正想着,等下周手术过后,眼睛若是复明找个机会报当日的仇恨。没想到今日他自己送上门来,这可是个好机会。

    张伟走过来就看到苏哲在陈象旁边,不过在这里,他不找麻烦。苏哲这个瞎子,他日后有得是时间对付。

    靠上前,张伟重复问:“鬼见愁,你是不是真要卖?”

    “卖,为什么不卖。我话都放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我让你们平时老说我只能够卖廉价的毛料,今天就要扬眉吐气。”

    苏哲听着暗暗偷笑,陈象不单有当奸商的本质,还有当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潜质。如果他不知实情,还真会让他表面的样子给骗到。

    张伟蹲下去,在赌石上面摸一把,特别是出绿的部分。光滑的手感,翠色鲜艳,不见一点杂质。按照这个浮头的情况,要是再开下去都是这样的质地,绝对赌涨的。

    张伟不是赌石的行家,却也不笨,陈象是老江湖,出现这么好开头,居然说要转手,不可能真有那么好的事情。往陈象脸上看一下,没发现有哪些不妥,回过头让跟在身后的一个穿着西装打扮的中年人过来看。

    过了几分钟,陈象忍不住问道:“我说张伟,你到底买不买,如果不买的话,那我找其他买家。都没人买,我就留着自己开好了。”

    “鬼见愁,你急什么,你这块黄盐沙皮毛料五百万买回来,转手卖一千万,我肯定要看得仔细。要知道,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张伟眯着眼盯着陈象的眼睛,皮笑肉不笑问道,“别不是这块毛料有什么问题,想转手给其他人,坑人吧。”

    “张小子,说话注意点,你没心思买,我不阻你,话不要乱说。”陈象冷哼道,“赌石本来就是风险大的事,而且最关键是运气,大家都是公平交易,别说什么坑不坑这么难听的话。”

    张伟鼻子轻哼一声,蹲下去跟穿西装的中年人低声说着什么。

    声音太小,苏哲没有听到。看到中年人在上面端详过后,又在外壳上摸了几下,摇着头,像是不看好眼前这块黄盐沙皮赌石。

    中年人是张伟带过来的,应该是赌石的行家,要是让他看出端倪,张伟听他的话不买,坑他的机会就错了。

    柱着盲人杖走过来,在上面摸了摸说:“陈老板,这块黄盐沙皮我挺看好的,感觉会赌涨。这样吧,我出一千一百万,现在转帐。”

    说话站起来拿出电话,让人觉得只要陈象答应,立刻就让人转帐的动作。

    陈象疑惑的看了苏哲一眼,见他暗中使了下眼色,马上领会。

    “既然苏小哥出一千一百万,我自然乐意出手。”陈象从解石机旁边起出来,“我和苏小哥也不是外人,刚才说了一千万,那就抹去零头还是一千万卖给你了。”

    “好,跟陈老板做生意就是爽快,你是不是还是那个帐号,我现在打电话让人转帐。”边说边在手机上面按着数字键。

    这时张伟站起来,脸色有点不爽的看着苏哲:“小子,你应该懂得买东西有一个先来后到,我还在看商品,你凭什么过来插一脚。”

    苏哲冷笑下说:“话是这样说,但你应该也听过先下手为强。我眼睛看东西的确不是很清楚,但是陈老板这人我相信他。而且别忘了,我第一次赌石赚到钱,毛料还是从他手中买的。大家都看好这块黄盐沙皮赌石,我当然要赌一把。”

    “赌石靠的是经验、运气、还有一点是胆量。张伟,如果你连一千万都要犹豫不决,我劝你还是不要赌了,免得好的都让人给挑走,剩下那些废料让你包尾。”

    “你——”张伟微愠起来,如果不是在场口这里不是他的地盘,换在其它地方,苏哲跟他这样说话,早就死了好几次。

    “鬼见愁,一千万我要了,我马上转帐。”

    陈象为难起来,望了苏哲一眼,挺了挺腰杆子说:“张小子,这个我现在做不了主了。我已经跟苏小哥有口头协议,石头卖给他。我鬼见愁做生意多年,大家都清楚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鬼见愁,你这是耍我?”张伟怒道。

    陈象还没说话,苏哲在他面前先说:“张伟,我看你是没那种机会了。当然,如果你真想买的话,现在这行头,虽然我看好这块赌石,至于往下切会变成怎样,大家都说不定。要是你想要的话,一千两百万,我转给你。”

    “哗!”

    大家的目光都转过去看着苏哲,这瞎子也太会做生意了,前后不过一分钟,就涨价两百万。张伟真买的话,一分钟就赚两百万,比去银行抢钱还要快。

    “苏哲,你是不是嫌上次的教训不够,还想要受一次!”张伟已经是怒不可遏了。他怎么说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就让一个毛头小子给吃死,日后怎么混。

    “张伟,上次的事情我会慢慢跟你算帐的。不过今天在这里大家都是求财,私人恩怨暂时放一边。”苏哲脸无表情。“怎么样,要不要你说一句。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时间过,逾期不厚。反正近来赚了不少钱,就算赌垮也不过一千万而已。”

    张伟冷冷的看着苏哲,眼前一分钟快过去,咬咬牙道:“小子,这次算你狠。一千两百万就一千两百万。”

    收到钱到帐的信息,苏哲装作惋惜的模样:“这块黄盐沙皮毛料,我心里觉得它会赌涨的机率很大,就这样让手,好像到嘴的鸭子飞走了。张伟,要不我一千三百万跟你买回来,我留着自己解好了。”

    苏哲越是惋惜,张伟越是深信眼前这块赌石会赌涨。

    “你想买回去,哪怕你出一千五百万我都不卖了。”说完张伟嘴角露出得意的表情,以为真的是捡到宝了。

    一切手续办完后,苏哲也将一千万转到陈象的帐号。没想到这唱出双簧还能够赚两百万,他这出场身价不比一线明星呀。

    到底是坑人的事情,苏哲和陈象弄好手续,在看到张伟已经迫不及待的让人解石,他准备离开。

    陈象和郭涛送到他门口,不过郭涛还是疑惑不已,忍不住开口问道:“老陈,苏小哥,你们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苏哲笑了笑,一副佛曰不可说的表情,打着哑谜。

    “老陈你说。”

    “老郭,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今天买毛料的钱赚回来,还赚了三百万,那些就不管了。”陈象笑着,接着又叹一声,“不过我还是想进去看看张伟那小子最后解出什么来,不看过究竟,心里放不下。”

    苏哲没那个想法,在陈象和郭涛重新回到解石那边,他准备离开。不过在这时接到苏羽澄的电话,她正在办公室,听苏哲在下面,说让他等一会。

    过了十分钟,苏羽澄出现在苏哲面前。

    “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知我?”苏羽澄语气有点埋怨。

    “姐,你可是大忙人,我每次过来都让你放下工作跑来招呼我,敢情我都快成为特殊买家了。”

    苏羽澄手指轻戳着苏哲的脑袋轻嗔道:“敢情你是觉得姐出现在你面前碍着你眼了,好呀,那下次我不来了。”

    望着苏羽澄露出小女生的表情,苏哲明知她是故意这样说,还是配合求饶:“别,姐我刚才说错话了。我应该说,每次过来我都是很期待姐你过来招呼的。”

    “嗤——”

    苏羽澄忍不住笑出声来,“调戏姐是不?”

    “我哪敢,我可是.......”

    “哗,垮了,赌垮了!”

    苏哲话没说完,解石那边传来巨大的骚动声。

第三十八章:亲人

    苏羽澄的目光让里面的声音吸引过去,往里面瞥一眼,转回头看见苏哲嘴角带着些许得意的笑容。抿着嘴思索一阵,带着浅浅的微笑容问:“小哲,是不是你搞得鬼?”

    苏哲摸摸下巴装疯扮傻:“姐,这关我什么事?”

    苏羽澄嘴角含笑,眼睛轻斜着。苏羽澄不经意流露出来调皮的表情,像个小女生,让苏哲看得有点痴呆。幸好苏羽澄不知道他看得见,能够好好饱一顿眼福。

    “说说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多个围观,又赌垮,你又在里面出来,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吧。”

    苏哲耸耸望,知道瞒不了她,将里面的情况说一遍。

    苏羽澄听话满嘴啧啧:“没想到你和陈象两个人还有说相声的本事,看来今年春晚,我有机会看到你在上面表演了。”

    苏哲摸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是赌涨和赌垮我和陈老板都不知道,我是以哪种方法赌石,姐你也是知道的,全凭运气。陈老板在这里买了一块黄盐沙皮赌石,价值五百万。外表看着很不错,后来我心里产生一丝不好的征兆,建议陈老板转手。”

    苏羽澄轻笑着说:“你呀,五百万的赌石,转手你卖了一千二百万,如今赌垮,可真坑呀。姐做生意都不敢这样做,你倒青出于蓝了。”

    苏哲嘿嘿一笑:“反正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能坑一点是一点。”

    苏羽澄无奈的摇摇头。

    这话也不为过,做生意的都想赚钱,来赌石的同样想赌涨。况且赌石像来是看个人眼光和运气,如果别人不要的让别人赌涨,已经转手的总不能强行要回来。

    “手术在后天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苏羽澄提到这事,苏哲心里一样没底。萧昆山明说手术成功的机会只有三成或者更低,当中若有意外,真有可能一辈子就成为瞎子。

    不过这时不想让苏羽澄跟着担心,微微一晒道:“信心是有的,不管手术如何,保持良观的心态,上到手术台,说不定因为有一个好心态,手术成功的机会又增加一两成。”

    苏哲能这样想,苏羽澄很欣慰。其实这几天她让人在全国各地,甚至国外找符合苏哲的眼角膜。能够找到相符合的眼角膜,自然比单做矫正手术要好。可是没有收到消息,如今手术的时间就在后天,再没有好消息,唯有赌一把。

    苏羽澄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苏哲特别好,许是大家都是苏,她从小到大,很多时候并不喜欢与人相处,到了这个年纪,姐姐的情愫比较浓厚。苏哲给她印象不错,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确实不贵。衣服和鞋子都洗得掉色,胜在干净,让人看着很舒服。

    “手术那天,我过去接你。”

    苏哲没有拒绝,就算不想麻烦苏羽澄,恐怕说服不了她过来接他。

    这时,解石那边连连赌来叹息的声音,还有张伟气急几坏的怒吼。苏哲猜测赌石解得差不多,应该是不会再有任何意外。他想进去看下,能够看到张伟暴跳如雷的模样,心里幸灾乐祸的感觉会加大。

    不过苏羽澄在身边,看她的样子暂时不想进去,苏哲索性陪她在门口说话。

    在冬天的阳光升到半空,温和的光芒穿过头顶的玻璃拆射到身上给人暖洋洋的感觉。苏哲抬起头看了一眼问:“姐,午饭吃了没?”

    苏羽澄摇头说:“一大早就在忙着工作,哪有时间,你呢?”

    “放学时和张明杰吃过一点,不过我觉得我应该还可以陪姐吃上两大碗。”说完,苏哲还故意摸摸肚子,让苏羽澄相信他不是在说假话。

    苏羽澄望着苏哲的动作,莞尔一笑:“既然这样,今天姐请你吃饭。不过你要悠着点,别把姐吃穷了。我就那点家当,吃穷了,以后可得露宿街头了。”

    苏哲顺口接话说:“真把你吃穷了,以后我养你好了.......”本来是句开玩笑的话,说出口又觉得有点暧昧,连忙补充一句,“倒是姐是个富婆,就算我天天吃十顿八顿,几辈子都吃不穷呢。”

    玩笑性的小暖昧话语,在苏哲掩饰过后,俩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再继续。正在商量午饭去哪儿吃,苏哲看到张伟带着几个人脸臭得像别人欠了他很多钱的模样从里面走出来。

    见到苏哲在门口,张伟停下脚步冷冷说:“好你个苏哲,居然和鬼见愁联手唱双簧让我跳坑。行,这笔帐我会跟你慢慢算的。”

    苏哲并不畏惧,冷漠道:“赌石看的是胆量、经验、眼光、运气,赌垮了就说别人坑,那要是赌涨,你是不是要分一半给我?”

    张伟想发怒,瞧见站在苏哲旁边的苏羽澄,鼻子重哼一声,转身离开。

    张伟正离开,陈象和郭涛满脸笑容走出来。看见苏哲,加快几步走上前拍着他肩膀说:“苏小哥,这次我不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都不行了。幸好听你的话转手出去,不然真要倾家荡产了。”

    郭涛跟着说:“当时石头解成那样子,换谁都认为会赌涨,哪会转手。偏偏老陈转手,都把我急得像锅里的蚂蚁。没想到结果会来一个峰回路转,心脏稍微差点,说不定都承受不起。”

    苏哲笑了笑问道:“张伟最后开出什么来?”

    “你猜一下?”

    苏哲已经知道结果,但还是摇头佯装不知道。

    “马牙种,而且还是质地最差那种。别说卖不了几个钱,说不定送给别人都没人要。”陈象咧着嘴笑得很愉悦。随后他又感慨一句,“经历这次大起大落的心情,我觉得我还是安份守己卖石头好了。像苏总这样子,经营场口,自己不赌,绝对不会亏。”

    在陈象和郭涛面前,苏羽澄恢复平时的态度,表情淡然。“可能这是女人和男人之间最大的不同,男人天生喜欢冒险、寻找刺激。像赌石,刚开始接手这边生意,尝试过几次,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极少接触。”

    陈象和郭涛都是粗人,与苏羽澄呆在一起,总觉得有点不自然。倒是刚赚了一小笔,礼数方面不能少,提议去吃一顿。

    “陈老板,郭师父,今天恐怕要你们两个人吃了。我刚答应苏姐陪她去吃饭,正商量去哪吃。所以你那顿饭,我就留着下次宰了。”

    陈象也不在意,挥挥手说:“行,只要你电话过来,我随时过去买单。”

    接下来两天,苏哲没有再去场口。他想在家好好陪嫂子,用透视眼好好看看她。苏哲怕手术失败,透视异能消失,以后就再看不到嫂子的脸了。

    手术前一天晚上,苏哲躺在床上用透视眼看书。听到敲门声,将书放回架子上才回应一声。

    “嫂子,还没睡吗?”

    夏珂走进来,在床边坐下。俩人靠得很近,苏哲闻到从她身上传来沐浴露的香水,有点心旷神怡。

    夏珂看着苏哲没有神的眼睛道:“小哲,明天就要动手术了,还要准备什么东西不?”

    苏哲沉思一会,这时候刚才在脑海里那种歪念稍微转移。

    “不需要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如果手术成功,一切都好说,若是不成功,恐怕在得知消失时,恐怕让人高兴不起来。

    夏珂轻嗯一声,点点头站起来说:“那你早点睡,不要想太多,手机肯定会成功的。”

    苏哲笑了笑,回应嫂子的鼓励。在看到嫂子走到房间门口,苏哲突然又叫她叫住。

    “小哲,还有事吗?”夏珂转过身问。

    苏哲沉吟一会,坐床上站起来走到夏珂的面前,迟疑下说道:“嫂子,让我摸摸你的脸。”

    “明天就要动手术,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永远失明,想在还有希望的时候,摸摸嫂子的脸,这样就可以永远烙在心口上了。”

    夏珂连连摇头想说手术绝对会成功的,话到嘴边没说出来。脸上露出个迷人的笑容,抓起苏哲的手放到脸颊上柔声说:“我一直在,假如手术真的失败,嫂子也不会让你忘了我的容颜。”

    摸着嫂子的脸,苏哲手掌有点颤抖,站在他面前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把他抛弃的亲人,如果手术失败,透视眼消失,那就真的看不见了。

第三十九章:重见天日

    在进入手术室,望着全副武装打扮的医生,苏哲开启异能往门口的夏珂和苏羽澄脸上看一眼。

    或许,这一眼很有可能是他最后能够看见阳光的时刻。

    苏哲需要将她们脸容牢牢记住。

    当手术室门关上,上面亮起了红灯,夏珂站在外面心里一刻都平静不下来。苏羽澄看她一眼,在这之前,曾听苏哲说过他是和他嫂子一起住。倒是早上在过去接苏哲时,第一次看见夏珂,即使苏羽澄称得上是个美人,不得不承认,在夏珂身上拥有她没有的东西。

    在商场上多年,苏羽澄早就炼造出做干练的性格,做任何事情,出手果断,不拖泥带水。夏珂身上柔情似水一面,在苏羽澄身上几乎是看不到。而且夏珂眼睛里流露出如同慈母般的目光,苏羽澄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夏珂与苏哲一起住,或多或少会扮演慈母角色。

    苏羽澄没有问苏哲他堂哥为什么不在,到底是堂嫂与小嫂子在一起,现在苏哲因赌石赚了不少钱,能够接嫂子过来住,理应堂哥也可以容纳。

    苏哲没说,苏羽澄没问。

    见到夏珂在手术室门口紧张的来回踱步,苏羽澄安慰她说:“萧叔叔是国内著名的眼科专家,手术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的。”

    夏珂停下脚步,冲着苏羽澄露出个感激的笑容:“苏小姐,这次真的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一昧等着医院的消息,到时都不知病情会变得怎样。”

    苏羽澄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做为女强人,苏羽澄面对不是很熟悉的人,话并不多。即使夏珂是苏哲的嫂子,毕竟是嫂子,与苏哲有很大的区别。

    况且在这种时候,哪怕她有心给夏珂信心,有些话说出来,她都不敢保证。

    手术进行两个小时,上面还是亮着红灯,夏珂站不是,坐也不是,头不停的看着手术室上面的红灯。

    在这时候,手术室上面的灯由红转绿,夏珂连忙走上前。门拉开,萧昆山边解下口罩边走出来。

    “医生,手术怎样?”

    萧昆山捏了下鼻梁,两小时高度集中注意力,很耗精神。夏珂不敢催,等着萧昆山的答案。

    “手术很顺利。”

    听到这话,夏珂悬了一整天的心情,突然间就松下来。一旁的苏羽澄同样舒口气,不管怎么说,都不愿听到坏消息。

    “萧叔叔,那是不是到时拆线后,苏哲就能够看见了?”

    萧昆山不敢下定论,“这事说不准,手术是很顺利,但之前我说过,手术成功只是矫正,不代表能够看见东西。”看着夏珂和苏羽澄脸上有些不解的表情,接着说,“其实你们不用过于担心,经过这次矫正手术,就算眼睛暂时还看不见,但是只要找到合适的眼角膜移植过去,就能够复明。”

    “不过苏哲的情况比较乐观一点,只要在这期间注意吃的东西以及眼睛没受到猛烈的撞击,恢复的机会从原来的三成可以上升到六成。”

    “这就好,这就好......”夏珂难以掩饰她此刻内心的兴奋。

    护士将苏哲送到看护病房,在麻醉药过后,夏珂看见苏哲身体动了下苏醒过来,连忙凑过去问:“小哲,你感觉怎么样了?”

    苏哲眼前一片黑暗,听到嫂子的声音,撑着身体起来。由于麻醉药刚过,还是在夏珂的帮助才坐直。

    “嫂子,现在几点了?”

    “晚上七点。”顿了下又重复问,“你感觉怎么样?”

    苏哲不知道情况怎样,手术刚做完,他不敢试用透视异能是否还在。伸手准备去摸下绑着纱布的眼睛,让夏珂给拿下来。

    “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不要乱动。”

    苏哲乖乖的将手放下来说:“目前眼睛没感觉有任何异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手术很顺利,复明的机会很大。”

    苏哲松口气,手术没失败,对他来说就是很大的幸运。聊了一会,想起一些事问道:“嫂子,苏姐呢?”

    “苏总在你手术完,接到电话好像有事要做,下午就离开了。”

    苏哲没想到苏羽澄会守到他手术完,心里很感动。眼睛若是能够复明,苏羽澄的功劳最大。

    接下来一周,苏哲一直住院。他是想搬回去的,不过夏珂不同意。生怕在拆布前会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功亏一篑。苏哲其他人的话可以不听,唯独不敢不听夏珂的。

    在经过难熬的一周,拆线那天苏哲紧张不已。强忍住一周没有使用透视眼,苏哲不知道异能还在不在。

    在纱布拆开,苏哲闭着眼睛没敢睁开眼睛。很怕在眼睛睁开后,切希望都化为泡沫。

    站在旁边的夏珂,此刻紧张的心情不比苏哲差。苏羽澄知道今天苏哲要拆线,这么重大的日子她早早就将手头的工作安排,来医院等着。

    “小伙子,你试着慢慢睁开眼睛。”

    听到萧昆山的声音,苏哲紧张的心情缓了下,缓缓的睁开眼。随着眼皮慢慢睁开,一道强光迸射进来,出现在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现象。好一会儿,眼前模糊的现象渐渐变清晰,在转过头看到站在旁边的嫂子,苏哲眼睛没有再转向其它地方。

    “小哲,怎样?”夏珂按耐住内心的焦急。

    苏哲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比起用透视眼观望,这样看着,苏哲觉得嫂子此刻比以往要漂亮很多,特别贤惠。

    夏珂见到苏哲没说话,心情沉了下去,转过头问:“萧医生,小哲的眼睛......”

    “嫂子,我能够看见了......”一句话没问完,苏哲打断她的话。紧接着又重复着说,“嫂子,我能够看见你了,我终于可以看见了!”

    夏珂愣了愣,反应过来,抓住苏哲的手激动着:“小哲,你真的看见了吗?真能看见了?”

    能重见光明,苏哲同样兴奋不已,紧紧的握着嫂子的手说:“嫂子我真能看见了,你穿着棕色的大衣,和黑色的牛仔裤是不?还有穿着一双黑色的鞋子。”

    见苏哲准确无误的说出身上的穿着,夏珂捂着脸,突然就哭起来了。

    喜极而泣。

    忍了大半年的泪水,如今终于得以释放。谁也阻止不了夏珂这时尽情哭泣的冲动,没有谁比她更想苏哲的眼睛复明。

    哭了一会,夏珂收住哭声,抬起头眼睛红肿。梨花带雨的娇楚模样,如果不是还有其他人在,苏哲会忍不住将她搂过来。

    “恭喜你小伙子,看来这次的手术很成功。”萧昆山同样高兴。病人得到康复,做为医生,一样感到兴奋。

    “萧医生,这次真的谢谢。”苏哲由衷感激。

    “这是我们的职责。”萧昆山说,“你眼睛刚复明,不宜一下子接收太强烈的光芒。你自己注意点,回头我再替你眼睛做个全面的检查,确认完全复明,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你萧医生。”苏哲再次感谢。

    萧昆山离开后,苏哲看到站在旁边不说话的苏羽澄,她嘴角带着浅笑,脸上的喜悦之情掩饰不住。

    “姐,这次眼睛能够复明,全靠你帮忙。”

    苏羽澄莞尔轻笑:“能够看到你复明,我也感到很高兴。其它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再说姐可是要生气了。”

    苏哲搔搔头,不过苏羽澄说得也对,在这件事,哪怕是再多的感谢之情都无法表达,反而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生分。

    确认苏哲眼睛能够看见,苏羽澄没有再逗留在医院。

    病房里一下子剩下苏哲和夏珂,后者脸上还沾着泪痕。苏哲伸过手替夏珂将泪痕擦拭掉,这个时候两个人心里都没有其它想法。

    在医院躺了两天,经过萧昆山多次的观察和检查,只要眼睛不会再出现过大的撞击,苏哲的眼睛几乎算是康复。

    出院那天,苏羽澄说好会过来接他们,不过生意上临时有事,昨晚飞到国外去。苏哲没有问她去哪,如今他眼睛复明,也不想多次麻烦。

    欠人情比欠人钱还难以还。

    只是苏羽澄这份恩情,苏哲一定会在心里放着一辈子的。

    在医院门口等车时,由于是中午,正值下班高峰,打车也不容易。的士是有不少从面前开车,里面都坐着人。

    在看到一辆的士在旁边落客,苏哲和夏珂连忙走过去。从车里面下来三个人,在看清他们的模样,苏哲和夏珂怔了起来。

    那三个人在看到苏哲和夏珂同样惊讶着,很快其中一个身穿黑色皮夹的男人阴下着冷笑道:“山不转水转,我们还真有缘,在这里都能够碰到你们。苏哲,夏妹子,你们躲得可让哥好找呀。”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张剑这几个人,看他走腿灵活,几个月前那一刀插进大腿部看来早已经恢复。

    苏哲让夏珂站在后面,他其实都做好在眼睛复明后找张剑算帐的准备,没想到在这就遇上了,可谓是冤家路窄。

第四十章:没有消失

    再次与张剑遇上,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几个月前,张剑对夏珂的羞辱,苏哲发过誓要十倍拿回来。

    如果眼睛看不见,张剑那边有三个人,苏哲还有点顾虑。如今眼睛复明,忙乎萧昆山叮嘱他要多加注意,如果眼角膜再次脱落,情况会比较严重。

    “张剑,看来上次刺得你不够深,我当时手软了,我应该直接将你废了才对。”苏哲沉声道。

    张剑脸色愠怒起来,跟他在身后两个人想上前,让他给阻止。张剑不是大老粗,他看到前面有巡警,光天化日在医院门口闹事,将巡警引过来,他们几个月有案底,恐怕不会办。

    “小子,不要太嚣张,一个瞎子,难道我会怕你。”张剑忍住怒,“我告诉你,今天算你走运。下次再遇上,大腿那一刀我必定要讨回来。”

    “你放心,下次再碰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张剑眼睁睁的看着苏哲和夏珂坐进车离开,怒气无法释放。

    “剑哥,我们就这样让他们两个走了?”

    张剑一巴掌拍到那人的头上斥道:“你小子犯浑是不,别忘了我们今天来这里的任务。而且你眼睛是不是和刚才那小子一样瞎了的,没看到前面有巡警!”

    被拍的人有点冤,抱着头提防张剑再次出手。不过让张剑这么一敲,他突然想到一些事小心的说道:“剑哥,你刚才有没有留意那小子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哪里不同?”张剑眉头凝了下。

    “眼睛,好像眼睛不像几个月那样子了。”

    “剑哥,听二狗子这么一说,我也留意到了。”边上另外一个人也拍起马屁,“那小子的眼睛好像和平常人一样,难道他已经复明了吗?”

    张剑沉吟下来,好一会说道:“那小子的事情先放一下,既然他在省医院出现,应该不会跑太远。等这边的事情办法,回头派人查一下。”

    省城与昆城市离得不算远,来回就一个多小时。苏哲不知道张剑几个人跑省城那边做什么,只要他暂时没过来找麻烦,苏哲也不想立刻就对付他。

    回到家后,苏哲收拾好衣服,立刻就忍不住跑浴室洗澡。

    在医院这么多天,个人卫生都是简单处理。眼睛已经复明,又回到家,自然要好好洗下。

    “等会洗澡时,注意不要让眼睛进太多水。医生说过,你到时还要回去复检。”夏珂站在浴室门口提醒着。

    苏哲在里面应一声,听到水流声,夏珂知道苏哲已经开始洗澡,站在那里一会,想着这个样子有点怪异,赶快离开。

    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出来,苏哲穿着浴袍擦拭着头发走出来,没看到嫂子的人影,又喊了几声,没人应。

    “嫂子。”

    苏哲推开夏珂的房门,里面没有人。正想退出去,看到衣柜开着,推门进去想顺手关上。不过在走到衣柜前,看到里面琳琅满目满着一堆女人帖身衣服,顿时让他错愕着

    夏珂从外面回来,看到浴室的门开着,没看到苏哲在。看到房间门开着,推门进去,正好看到苏哲拿着她一件黑色的衣服。

    苏哲转过头,目光与夏珂刚好迎上,安静几秒,气氛变得很尴尬。

    “小哲你洗完澡了?”夏珂装着很自然的样子走过去。

    苏哲轻咳一声,“洗完澡叫你没回应,以为你在房间就进来看看,正好看到有件......衣服掉在地上,就顺手捡上来,然后嫂子就进来了.......”

    这样的解释连苏哲都觉得很挫,不管嫂子信不信,他都得硬着头皮说了。

    夏珂嗯一声,顺手关上衣柜的门。

    突然间又沉默下来,气氛显得很诡异。好一会夏珂轻声说:“小哲,你先出去,我换件衣服。”

    苏哲连忙跑出去,同时将门关上。

    望着苏哲像落荒而逃的模样,夏珂拍拍双颊心里感到好笑。她当然不会相信衣服会自己掉下来,不过经过刚才那一幕,夏珂知道有些习惯要改了。之前苏哲眼睛看不见,一些贴身衣物,在晾干收回来,会随手放。如今苏哲眼睛复明,情况变得不同了。

    从房间出来,苏哲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坐在外面看了会电视,想到放在外面的几块石头,苏哲将遥控器放下去走出去。

    三块石头安然无恙放在那里,在前面一点还有手术前从陈象手中要的那一块开了一半的赌石。

    站在几块石头面前,苏哲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尝试透视眼是否还在。根据以前的方法,苏哲先开启第一层透视功能。

    “咦,没变化。”苏哲内心沉下去,这样岂不是说明他的异能消失了。

    正在沮丧时,苏哲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沙子,还有一些石子。

    “没消失,透视眼还在!”苏哲忍不住惊呼出声。

    眼睛复明,异能没消失,没有什么比这样的结果让苏哲兴奋。沿着眼前几块赌石望进去,里面藏着的玉肉颜色让苏哲期待将它们开出来的时刻。

    在观察一会,苏哲想起一些事情,从刚才他就是以第一层秀视眼在看,可是能够看到里面的玉肉,这是什么情况?

    没有犹豫,苏哲立刻开启第二层。这次看得更清晰,效果比以前用穿视眼还要清晰。

    紧接着又换过穿视眼,不过这次没有任何动静,情况好像与第二层一样。

    摸着下巴思索着,目前这种现象,苏哲唯一可以解释就是在眼睛复明后,肉眼透视那个功能消失,取而代之是直接分为透视眼和穿视眼两种。

    不是很确定,又试了两次,还是那样子。

    “看来肉眼透视是随着眼睛复明跟着消失,不知在减少一个功能,另外两个功能的时间会不会延长。”

    如果能够延长,对苏哲来说是最好不过。这样他可以不用时刻担心透视时间突然消失,赌石也能够看得更准了。

    “小哲,你在那里干什么?”

    听到嫂子的声音,苏哲站起来转回身。

    眼睛复明后,穿视眼看东西不单更为清晰,距离也越来越远。若是在眼睛没恢复,嫂子在门口的位置,他所在的位置看得还是有点模糊。

    望着嫂子走过来,苏哲连忙收回穿视眼。

    “这几块石头就是赌石?”夏珂问道。

    苏哲点点头:“那三块没开口窗口也没切过,这石是暗货,另外那块切了一半,可以称为明货。于是旁边那几块,因为确定不会出翡翠,定性为废料。”

    夏珂听不懂这些,蹲下去在其中一块石头摸了下。

    苏哲说:“嫂子,我眼睛好了,等过几天星期,我们在附近找下有没有合适的铺位。”

    “找铺位干什么?”

    “嫂子,你忘了要开花店,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念头。以前是因为我们没钱,然后是我眼睛没好你要照顾我。如果我眼睛好了,嫂子也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

    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花店,很久前就是夏珂的愿望。可以按自己的想法给顾客搭配合适的束花,夏珂认为会是件很温馨的事情。

    “可是你眼睛刚好......”

    “我眼睛医生都说了只要不再受到猛烈撞击,就不会出事。”苏哲打断话,接着眼睛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我们到时开一个属于我们的花店,里面摆放着全是我们喜欢的花。”

    夏珂注视着苏哲的目光,清澈、干净,毫无杂念。

    螓道微昂,夏珂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轻轻点头。

第四十一章:欢喜冤家

    在家里休息两天,苏哲跟学校请的假期结束。

    眼睛可以看见东西,学业是不能再以各种理由缺课。除开其它课不说,单是袁诗莹的课就缺了好几节。根据张明杰这个探子回报,他已经让袁诗莹点名两次。

    鉴于第一个学期袁诗莹的表现,苏哲已做好挂科的念头。

    早上第一节课是专业课,一走进教室,突然头上“啪”的一声,一串礼花从他头上绽放开。

    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张明杰和平时在学校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又拿着几个小型礼筒对着他喷过来,还有一些喷雾。

    “恭喜苏哲同学眼睛复明!”

    张明杰在班上大声喊起来,在苏哲拿上头上的泡沫丝带,全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望着所有同学真挚的祝贺表情苏哲眼睛忍不住湿润起来。

    班上的文娱委员抱着一束白色的花走过来,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将花递到苏哲的面前说:“祝贺你回归光明世界。”

    苏哲接过花连连说道:“谢谢,谢谢大家。”

    苏哲以为上到大学后,所谓的同窗之情会渐渐减少,此刻看到大家脸上那份真挚,一些久违的感觉就涌上来。

    抱着花,苏哲开着玩笑:“人生第一次收到花,还是我们漂亮可爱大方的叶芸同学送的,看来我得好好将花保存好,不能辜负叶文娱的一番错爱。”

    “去去,苏哲你这眼睛刚好嘴就凭起来了。”叶芸红着脸啐一口,“不要口花花,这是全班同学送的,只是没人愿意送,我就免为其难当代表而已。”

    “苏哲,你看叶同学都表示了,今晚你得请她去烛光晚餐才能回报她的这份错爱呀。”旁边一名与苏哲平时关系不错的男生起哄着。

    叶芸眼睛一横,瞪大着说:“朱田斌,你再胡说,看我撕烂你嘴不!”

    苏哲知道眼前这个文娱委员,外表看着娇小,任何男生见到都会忍不住生出保护之心。其实私底下,因为个性开朗,与班上的学生无论男女都能够打成一片。像这种不会伤了和气的玩笑,偶尔会开下。

    苏哲笑了笑说:“既然朱田斌都这样说了,我怎么也得表示下。”

    叶芸急起来嚷道:“苏哲,你可别真听朱田斌的话,姑奶奶才不愿去什么烛光晚餐。”

    “那行,烛光晚餐就不要了。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祝福,也承蒙大家在我眼睛失明期间的照顾,这个星期六,金碧辉煌唱k直落我请。”

    “哦也!”

    全班学生都叫起来。

    朱田斌拍拍苏哲的肩膀低声说:“喂,苏哲,那可是金碧辉煌,刚才大家只是开下玩笑,不要充大头鬼。”

    叶芸也有点担心,对苏哲的家庭情况有点了解,金碧辉煌是昆城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一夜的消费,最少都要上千。

    知道苏哲家底的张明杰走过来挽着他的肩膀说,“你们到时都放心打扮得漂漂亮亮过去,苏哲这小子现在是闷声发大财,一万几千对他来说是小儿科......”

    “哇,苏哲,张明杰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朱田斌惊讶道。

    “你以为我骗你,这家伙随便开一块石头.......”

    “哪像明杰说的那么夸张,不要听他胡说。只是前不久家乡那里有条高速公路家里的地经过。因为是耕地,得到一些补偿费用。”苏哲打断张明杰的话。

    赌石这种有着高风险赌博的事情,苏哲可不想让其他学生因为他走运赚到钱全都涌过去。

    嘻闹一会,在老师来后,大家都回到座位。

    上午只有两节专业课。刚下课苏哲就收到李全的电话,说他在学校门口。

    “李哥这时候打电话过来,难道又准备去赌石?”苏哲嘀咕一声,收拾课本下楼去。

    12月,气温下降,天气逐渐变冷。

    李全人本来有点胖,加上长年交际,又缺乏锻炼,啤酒肚微凸出来。再穿着一件大衣,整个人一下子就胖了很多。

    昆城这种城市比较特别,夏天特别热,冬天又特别冷。内陆大方,不像沿海地区,没海水在起缓和作用,多半都是如此。

    这几天,气温一下子降下来,早上来学校苏哲就觉得,按照这种情况,过不了几天,昆城第一场雪就要下来了。

    搓着手走过去,苏哲问道:“李哥,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过来看我?”

    李全将最后一口烟吸完,拿着烟头左右看下没有垃圾箱,扼息放进车里面的烟灰缸。

    “你眼睛复明,这是天大的喜事,前几天没有时间,没能给你道贺,趁着今天有空,肯定祝贺下。我已经在聚香楼定好房,回头老魏、老陈还有鬼见愁也过来。”

    “李哥,不用这么大场面吧。”

    李全挥挥手很豪迈道:“怎么不用,这面子你今天必须得给。”

    苏哲耸耸肩,知道推辞不掉,给嫂子打了电话,钻进李全的车子。

    聚香楼是昆城最大一家酒楼,苏哲在接触赌石这行后,跟着李全他们来吃过几次。厨师的手艺一流,吃过后,会让顾客期待下一次再来。

    苏哲和李全前脚刚进来,魏德刚、陈象、郭涛三个跟着进来。

    “嘿,我说老魏你这家伙,平时叫你做什么事情,老是磨磨蹭蹭,说到吃饭,速度这么快。”一坐下李全就忍不住挤兑起魏德刚。

    魏德刚白他一眼:“你这家伙平时多抠门,难道今天请吃饭,我肯定要早点到,谁知道你点的菜有多少。再说,今天可是给苏老弟接风洗尘,庆贺他眼睛复明,哪敢迟到。”

    “得了,你们两个像对欢喜冤家,索性你们其中一个变性好了,凑在一起天天在一起斗嘴。”陈象加入行列。

    “滚蛋,鬼见愁从你嘴上就吐不出象牙来!”

    “滚,老子是大老爷们,谁要跟这抠门货在一起!”

    李全和魏德刚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冲着陈象骂起来。

    陈象咧着嘴嘿嘿笑着,懒得理他们,自顾端起面前一杯茶喝起来。

    没多久,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推门进来,后面有几个服务端着菜进来。

    一顿饭大家吃得其乐融融,期间李全和魏德刚几人纷纷举杯跟苏哲敬酒。苏哲酒力一般,但盛拳难却,他们敬多少喝多少。两钱的杯子,喝了十来杯,等到饭桌剩下残羹冷炙,苏哲头也感到有点昏。

    结完帐出门,李全问道:“老弟,等会有没有时间,陪我们去个地方?”

    苏哲头昏着,此刻只想回家倒头睡觉。不过李全问道,他不好直接说,反问:“准备去哪?”

    “到关公庙那边走走。”

    “到那边干什么?”苏哲有点不解。

    关公庙不是拜神的地方,据昆城历史,三国时期,关羽领兵出征东吴,途中经过这里,看到有恶霸欺负老妇残孺,二话不说提着青龙偃月刀将恶霸斩于刀下。

    自此,乡中其他平时会凌欺怕恶的人,闻关羽二字,胆惊肉跳。为了纪念关羽这一壮举,后人建了关公庙。

    随着岁月变迁,改朝换代,附近的环境都改变,关公庙早就破坏,连建址都找不到。倒是现在那个地方变成昆城市一处地名。如今那里聚集不少兜卖古玩的店铺、小摊,由于一些旅行社与一些店铺有合作,每天前来关公庙的游客还是不少。

    关公庙的性质,就像上海城隍庙一样。至于那里卖的古玩是不是真的,苏哲也不知道。他对古玩不在行,哪怕是现代工艺品,色泽让人稍微做了手脚,他都会猜测可能是哪个朝代留下来的东西。

    没等李全回话,苏哲又问,“李哥,你几时又转到玩古董这行上了?”

    李全笑了笑说:“称不上玩,因为家族下面有珠宝公司,那里有一个古董协会。会长和我认识,就让我挂个理事顾问的头衔。不瞒你说,我对古董这玩意一点都不懂。今天有一个古玩家交流会,那边会长让我过去露下脸,如果你今天有空,过去转转,就当多认识几个人。”

    苏哲原本是想拒绝的,听到李全最后那句话,想了下说:“既然这样,那我跟你们去看看。常听人说,不小心捡漏,于是赚了大钱。我也想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别人能不能捡漏我就不说,苏小哥运气这么好,说不定等会过去真有大收获。”陈象说。

    苏哲笑笑没说什么。

    去到关公庙,因为时间还早,街上没有多少人。以前苏哲来过这里,一般是下午,当旅游团将人带到这边,人就会多起来。

    这个点,距离下午还有几个小时,有好些古玩店铺都没开门。

    车子在关公庙一栋五层楼高的商场停下来。从车上下来,苏哲浏览一圈,外面的铺位几乎是珠宝首饰店。

    苏哲有点疑惑,等会的古玩家交流是在这个商场里面举行?

第四十二章:古玩交流会

    不过苏哲的猜测是错的。

    李全带着他们几个往商场右边步行大概一百米,有一栋以大理石装修着门口,里面房子外墙有橙色加灰白色瓷砖装修楼房。

    大概有两百平方,加上门口进去的小院,还要大一点。

    “今天的古玩家交流会是在这里举行。”在一名下人的带领下,李全边走边跟苏哲介绍。“这里的会长叫金大班,是个彻头彻尾的古董收藏家。这栋房子是他在关公庙其中一家,里面陈列着很多死人的玩意。”

    “真亏他对着这么一堆死人的东西,夜里还能够睡得着。换我,夜里肯定会觉得有一只冰冷的手在摸我的头。”

    大家笑起来。

    魏德刚笑着鄙夷道:“老李,你就这点出息,完全与你那体形不相符合呀。”

    “你可别笑话,难道那些古董不是死人留下的东西呀。而且这事情真发生在我身上,我到现在都不能释然。”

    “老李你就吹吧。”

    李全不满道:“嘿,老魏你还记得我那死去的老爷子不,他生前同样喜欢收藏古董。去世后,有一天我回家睡觉,整晚都感觉到有人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时而又叹气,吓得我那天晚上一宿未睡。所以有过那天的经历,第二天我就搬到外面住。”

    李全说得煞有其事,这次魏德刚就没在取笑。像这种鬼怪之说,科学说明是不会存在。但国人对迷信这点不可能完全消除,而且李全说的也对,古董都是死人留下的东西。家传下来的更是少,大部分是从墓地挖出来,谁知道有没有沾着邪气。

    进入房子,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从外貌年经看来,都在四五十岁左右。总共五个人,有三个穿得是休闲装,另外两个穿着唐装,一红一黑。因为身材并不壮硕,有点道骨仙风的感觉。

    其中一个手中玩弄着两个玉球,在看到李全进来,连忙走过来招呼道:“老李,你们几个怎么这么迟?还以为你们今天都不来了。”

    李全抱歉着:“中午有事耽搁,加上一路过来,正逢交通高峰期,迟了点,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接着李全回过头跟苏哲介绍道:“这位是古董协会的会长金大班,这位是苏哲,我刚认识的兄弟。”

    金大班在苏哲身上打量着,心里有点疑惑。魏德刚、陈象、郭涛三个他有见过,苏哲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他的年轻怎么看都是二十出头,不明白李全今天为什么会带他过来。

    古董鉴定这行流行个不成文的规矩,一般来说,年纪越老的古董收藏家,资辈是最高。年轻人,个个都在为生活打拼,哪有上了年纪的人那个闲情逸致。况且收藏古董可不是市场的贸易买卖,没有一点身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收藏得起。

    不过苏哲是李全带过来的,来者是客,金大班没有其它想法,只当他是跟着李全办事,顺便过来的。

    招呼李全几人坐下后,金大班继续去忙着招呼其他人。

    苏哲发现,他们几个进来后,另外四个人只是抬起头往这边看一眼,接着又顾着做自己的事。苏哲从他们眼中看到嘲讽的表情。也难怪,李全和魏德刚都是商人,平时又是接触赌石这行多,至于古董,恐怕是门外汉。

    苏哲就更不用说,根本分不出什么是古董、仿制品、现代工艺品。

    苏哲侧过头,低声问:“李哥,另外那四个人是谁?”

    李全抬起头往前面看一眼说:“那个穿着白色袍褂的叫高刚,做古董生意。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墨子斋,全国有不少分店,就是他旗下的店。”

    苏哲摇摇头。

    “站在高刚旁边的是马玉则,做房地产生意。房地产都是暴利生意,这几年赚了钱,于是就学别人当收藏家。不过,再怎么装文雅,依然掩饰不了他暴发户的象征。”

    李全显然对那个叫马玉则的有点意见。苏哲想了下就不觉得奇怪,李全是睿悦集团的执行总裁,旗下都有房地产。所谓同行相忌,对马玉则印象不好是理所当然。

    “靠门口那个国字脸,我也不认识,以前几次什么交流会都没见过他,应该是刚让老金忽悠过来的。”李全接着介绍,“至于最后那个,别看脸相挺年轻,事实上已经七十多了。拿枪杆子出身,前几年刚退下来。真实名字不知道,这里的人大部分叫他钱老。出门有警卫兵,来头绝对不小。”

    苏哲顺着目光望过去,正好钱老目光也看过来,俩人相互间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没过多久,又有三个人进来,后面跟着进来的金大班开口道:“人已经齐了,今天的交流会就开始吧。”

    苏哲不懂古董交流会的主要意义是什么,碰了下李全悄声问:“李哥,交流会都是干什么的?”

    “就是大家各自拿出一些古董让其他人鉴定,然后老金会安排一场拍卖会。拍卖的物品有好有坏,就看大家的眼光。”

    苏哲对李全最后一句话比较感兴趣,沉吟道:“如果金会长安排拍卖的东西有赝品,那买的人岂不是亏大了?”

    李全摇摇头:“这个倒不会。今天来这里的都是熟人,老金做为古董协会的会长,拍卖的东西都是在场的人带过来的。如果有人拍到,他从中收取一点手续维持协会的运作。偶尔他也会拿出几件别人委托拍卖的物品,这类物品都是经过鉴定,几乎不会存在赝品。”

    苏哲想了想,觉得他刚才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时,在场的几个人各自拿出他们今天带来的东西,至于苏哲是跟着李全过来看热闹的,肯定没有东西带过来。倒是他见到李全从包里拿出一个绿色的鼻烟壶,看着像是老坑玻璃种做的。

    “李哥,不是古董交流会吗,怎么你拿个翡翠出来了。”

    李全笑了笑说:“老弟,这你就不懂了。这个鼻烟壶是用老坑玻璃种制造,但是有点年份。这东西以前是我死去的老爷子收藏的,今天就拿过来充下数。”

    “李哥,能给我看下不?”

    李全递过来,苏哲拿在手里前后翻过来看了几眼。突然间眼睛传来干涩的情况,苏哲以为是做完手术,眼睛使用过于疲惫,用手擦了擦。

    不过是越擦越干涩,想了会将鼻烟壶挪开一点,干涩的情况稍微减弱。

    “难道这鼻烟壶有古怪?”

    思索片刻,苏哲将透视眼开启来,顺着鼻烟壶渗透进去。这枚鼻烟壶用的老坑玻璃种,翡翠的色翠得通透。结构细腻,几乎没有一点杂质,水头足。不管怎么看,这枚鼻烟壶都是价格不菲的物品。

    苏哲刚才听李全说是件古董,再看久一点,好像发现一点异样。

    树有树的年轮,玉有玉的年份。

    翡翠可能与古玉有些不同,不过真有年份,在翡翠本身会有着细微的变化。老坑玻璃种近来苏哲摸过不少,但是手中这枚鼻烟壶的光泽润滑度,更让人觉得有手感。

    从透眼视传来的判断,苏哲只能将手中这枚鼻烟壶判断为明代以下,清朝顺治前的东西。

    透视眼能够判断古董年份,对苏哲今天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收获。他没想到异能还有这个功能,如果真是那样,日后就可以多一条发财的道路。

    不过在心里同样轻声感慨,之前以为有透视异能,根本不需要学习,钱就会滚滚进来。如今看来,哪怕真有这个优势,还是要继续学习。如果一味的赌钱而不懂辨别,这样与暴发户没什么区别。

    将鼻烟壶递回给李全,苏哲又往其他人手中拿出来的东西看了一眼。

    高刚拿出的是一个青花釉里红的花瓶,瓶身纹着几朵祥云,有青鸟在上面飞过,还有一只火凤凰昂着头在鸣唳,仿佛正准备涅槃重生冲上九宵云端。

    马玉则拿出来的是一个砚台,从外面看着有些年份,至于是哪个朝代留下来的苏哲没有仔细看。毕竟砚台从很早就有,哪怕是如今还存在。

    另外几个人拿出的分别有铜器、玉皿、字画,不过最吸引苏哲的还是钱老拿出的一个黄色的盒子。上面的盒子写着几个笔劲有力的毛笔字。苏哲眼力还算好,能够认出那几个字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苏哲有点奇怪,心经是很常见,难道是哪个朝代名家的手抄本?

    想了下苏哲用透视眼渗入盒子,里面是一个卷轴。苏哲的透视眼无法看到最里面,不过外面两层写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的字样,应该是像盒子上面写的是《心经》内容。

    苏哲想再确认下到底是谁的手笔,但是卷轴是卷起来的,恐怕是穿视眼都无法看得透,唯有等接下来他们逐个介绍完,到时等钱老将盒子打开,再仔细看。

第四十三章:出人意料

    在众人都亮出自己今天的物品放在金大班早就准备好的一张桌子上面。除去金大班这个古董协会会长,其余十二个人,苏哲、魏德刚、郭涛、陈象四个都没有东西展出,在场另外七位也不奢望他们几个能有什么好的古董。

    魏德刚是珠宝商人,让他展示首饰、项链、手镯还说得过去,郭涛和陈象更不用说,从他们穿着都不像是个古玩收藏家。至于苏哲完全让他们忽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有几个能够看懂古玩。

    在所有东西都摆放上去后,金大班清了下嗓子道:“现在大家可以各抒己见,提出自己的见解。”

    金大班话落音,马玉则先站起来走到高刚那个青花釉里红花瓶面前,来回端详。最后进来的三个人也凑过去,剩下那个国字脸的人还有钱老坐在原位,没有站起来。

    大概三分钟后,马玉则说道:“这应该是清代雍正期间的青花釉里红。

    此话一出,几个人当中,有两个微微点头像是同意马玉则说的。倒是另外两人持不同意见,其中一个身穿灰白绿三间格毛衣的中年男人反驳道:“这个青花釉里红花瓶比较常见,我倒认为是顺治期间的。”

    大家目光望过去,想听他进一步解释。

    中年男人指着花瓶一处继续说,“从外形看来,古朴庄重、胎厚,釉面呈现独特的卵白青色,青花色调较为丰富,但是下面一处的青翠之色,看起来比较接近康熙年代的翠毛蓝,但又有很大的区别。”

    “大家都知道,青花釉里红起缘于元代,但是从国内出土瓷器看来,元代的还是比较少。青花釉里红的技术最鼎盛烧制是在明代,接着是大家比较熟知的清三代,直到乾隆时期,青花釉里红的烧制就呈下坡。”

    停顿一会,中年男人又在眼前的青花釉里红上看了一眼接着说,“为什么我会认为是顺治期间的,只要是因为青花釉里红到了雍正和康熙期间,青花发色浓相间,挥酒自如,呈现水墨画效果,比顺治期间的传统特色要更为突出。”

    中年男人说得头头是道,提出是雍正期间的马天则,再次观察过后,也比较倾向于中年男人的说话。

    古董鉴定这行,不懂的都要虚心学习。马天则接触这个并没有多久,经验不是很足。

    目光收回来,马天则佩服着:“还是陈理事长厉害,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中年也不谦逊,笑着说:“我只是古董摸多几年,再过几年,恐怕你也不差。”

    苏哲留意其他几个人脸色都是佩服的表情,唯有高刚的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苏哲刚才听李全介绍过高刚是开古玩店的,像古董这类东西,几乎是天天经手。说经验老道,在场的恐怕没几个有他的经验丰富。

    高刚这种表情,苏哲觉得应该有其它意思。他跟在李全后面凑上前看,不过怎么看都是一个瓷器。但是高刚的表情让他产生好奇,启用透视眼进入青花釉里红花瓶里面扫一遍。里面没什么特别,就一个空瓶,与他平时见到的一模一样。

    正想收回透视眼,在底步出现一行字引起苏哲的注意。由于中年人挡在面前,苏哲挪下身位,没注意碰到中年人。对方转过头,见到是苏哲,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还顺势拍拍衣服。

    碰到人苏哲觉得是他不同,但是中年人的表现让他很不爽。只是在这种场合,唯有忍下来。

    走到边上,苏哲看清楚里面那几个字,上面写着“辛酉,洪武”。

    苏哲心里嘀咕着:“洪武应该是朱元璋那个年代吧。”

    苏哲学的是经济,高中时期历史不差,在全班考试是前三的。

    有一点又让他不敢下结论,根据他知道的历史知识,朱元璋那时的瓷器并没有注明年款。直到朱棣当了皇帝,永乐年间青花瓷才开始注明年款。

    但有些情况说不准,说不定这个青花釉里红并非是当时官窑,而是民间烧制的。烧制当时闲得无聊,顺手写上去的。

    高刚离苏哲位置比较近,见到凝着眉头,问道:“这位小兄弟是不是看出什么来?”

    高刚的话一说话出口,旁边立刻有人笑着接口说:“这位小兄弟才二十出头,哪懂这些玩意,高店长这是要为难年轻人吧。”

    跟着有人附合说:“许总话可不是这样说的,现在玩玉玩古董不是在我们这些年纪人的专利,说不定这位小兄弟真看出什么来。”

    这话表面意思是帮苏哲解围,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这话其实说的是反意思。

    高刚没理会,对苏哲说:“小兄弟,今天是交流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苏哲屡次让人看低,心里憋着一股气,见高刚硬要让他说看法,他装模作样围着青花釉里红花瓶转一思前想后。

    “我可以摸一下不?”

    高刚没说话,点点头。

    苏哲并没有摸得很仔细,只是在瓶口摸一圈,接着又在上面的图案看了下。摸着下巴佯装思考半晌道:“我觉得这个青花釉里红花瓶不是顺治年代,而是朱元璋那个朝代。年份我不敢确定,我猜测应该是洪武三年到洪武八年之间。”

    苏哲的话引起骚动,就连一直坐在座位上的国字脸中年人和钱老亦起身走过来。他们只是在花瓶上观察研究,没有说话。

    刚才说是顺治年份的中年人脸沉下来,好像有点生气。马天则察颜观色,抢在中年人面前道:“小兄弟,这古董鉴定可不是乱说的。陈理事长对古董研究几十年,造诣很高,他说是顺治年间,你突然崩出洪武,这整整差一个朝代。”

    让马天则称呼为陈理事长的中年人鼻子轻哼,像是在说苏哲刚才的话是信口雌黄,毫无根据。他对自己的鉴赏能力有信心,就算再差,不可能会差一个朝代。

    陈理事长的不满,大家看在眼里。古董交流会,表面上可以各抒己见,真产生反对的声音,必定会得罪另外一方。

    马刚对陈理事长那种好面子的性格有点了解,大家同在一个圈子,隔三叉五会见面,彼此间算是很了解。他没有理会陈理事长的脸色,对苏哲这个年轻人感兴趣。

    “小兄弟,你既然说出是洪武朱元璋时期的东西,总有个原因这样才能让大家信服。”

    苏哲也明白,要是他说看见瓶里面有“辛酉,洪武”这几个字,恐怕没人相信,也不会有人会将花瓶砸碎去确认。不算是哪个朝代都好,毋庸质疑是真古董。

    苏哲没有开口说话,陈理事长阴声怪气的讽刺道:“小伙子,古董这行不是随口说就行的,如果说一下就是依据,我刚才都可以说是元代的青花釉里红了。”

    苏哲抬起头冷冷一笑:“可能大家在先入为主的理念里认为胎厚,外表像水墨画的图案比较像顺治年间的青花釉里红。其实大家是不是忽略一点,青花釉里红最初是由元代烧制,而在出土的一些瓷器中可以发现,洪武年间的青花釉里红在外形上存元代遗风。”

    “一般来说,图案为竹石、灵芝、栀子、茶花、及牡丹等这些简单的图案。但是朱元璋时期,有一些官窑会有龙的图案。因为每朝皇帝登位后都说自己是天命所归,龙是九五之尊的象征。所以在龙的图案上,五爪龙纹与其它年代的也是不同。”

    看着众人目光都在他身上,苏哲指着花瓶上面的火凤凰的爪子接着说,“这对凤凰的爪子,犀利、尖锐,与同年代出土的瓷器的龙图案相同。而且这个那个时期的青花釉里红少见鲜红,多为浅淡、晕淡的色彩。你看看上面图案,就是这只火凤凰色彩都很淡。”

    苏哲是凭着在历史书上学过的知识,还有在上大学后,看的各类书籍中了解的东西,将这几方面加起来,凭想象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并不敢确定他说的对不对,但并不是胡乱说一通。

    苏哲说得条条是道,之前附合陈理事长的几个人,同样犹豫着。有几个人拿起金大班事先准备好的放大镜在花瓶身上仔细照着。苏哲看到他们时而摇头,时而点头,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是怎样。

    倒是陈理事长让一个年轻人当着这么多人落脸,表情很不自然。东西是高刚拿过来的,在双方争执一词时,陈理事长转过头冷声说:“高刚,这花瓶是你拿过来的,你应该最清楚它的年代和出土,现在大家讨论完了,你开盅吧。”

    金大班走过来说:“支持这位小兄弟说的这件青花釉里红花瓶是洪武年间的站左边,支持陈理事长说的顺治期间站右边。”

    这时苏哲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前将花瓶拿起来说:“金会长,不用了。”

    没等大家明白过来,苏哲举起那件青花釉里红花瓶,用力的往地上砸下去。

    “砰”一声,一秒前还完整如初的花瓶,顿时四分五裂。

    突然间大家全都愣住。

    谁也没有想到,苏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个价值几百万的青花釉里红花瓶,被他摔了个粉碎!

第四十四章:语不惊人死不休

    好一会儿,金大班才反应过来,冲着苏哲怒斥道:“小子,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你刚才摔的可是古董!就算不是洪武年间,就是顺治年间的青花釉里红花瓶碎一件就少一件!”

    不能怪金大班反应如此强烈,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古董收藏家,家里摆放的那些古董,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苏哲倒好,连想都没想就抓起那件青花釉里红花瓶摔碎。

    年轻人冲动一点情有可原,但是这种冲动带来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钱老和国字脸中年人微微摇头,刚才还对苏哲印象比较深刻,此刻他这种鲁莽的行为,大大不可取。

    这时候就连高刚都沉不住气,这个青花釉里红花瓶是为了撑金大班今天的古玩交流会才特意选出来的,还是他收藏的几件瓷器当中最喜欢的一件。

    就算今日的交流会结束,高刚都不会拿出来拍卖,可是现在碎成这样子,哪怕是强力胶都补不回来。

    气一下子就涌上来,冲上前拽住苏哲的衣领怒道:“这可是上百万的青花釉里红花瓶,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这是古董交流会,不是摔瓷器比赛!”

    李全跨前一步,握住高刚的手说:“马店长,有话好好说,文人不动手。”李全这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他们过来喝了酒,苏哲本来就不胜酒力,这会就出事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可是明代洪武年间的瓷器,就是你们赔得起钱,这是摔一件,世上就少一次青花釉里红!”

    高刚在全国各地都有古玩店,一百几十万没有看在眼里。千金难买心头好,这件瓷器当初有人出到两百万,高刚都舍不得让手。

    李全面面相觑,苏哲这次真是过于冲动了。

    苏哲在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才恍过神来,在高刚松开手后,拍拍额头。这次真要头疼了,喝了两杯酒,陈理事长又句句带刺,为争一口气,就做出过激的行为。

    苏哲的本意是想将花瓶摔碎,让大家看到里面写着“辛酉,洪武”确定他的观点。因为酒精的作用,他忘了花瓶一旦摔碎,就根本无法再缝回来。

    因为苏哲这么一摔,好好的交流会,这时候开不下去。

    陈理事长这回可是抓到反击的机会,嘲讽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是怎么学的,只是讨论会,动不动就砸物,摔东西。现在倒好,一个完整的青花釉里红花瓶就这样没了。如果博物览让这种人看管,估计里面的东西不是摔坏就是给撕毁。”

    其他人因为一直支持陈理事长的观点,听了这话,都跟着讽刺的笑起来。

    苏哲搔搔头,有点发麻。这钱是要赔了,最关键是要怎么下台阶。他落面子无所谓,倒是今天他是李全介绍过来的,落了他的面子就不好。

    不管怎样,花瓶既然摔坏,也要验证花瓶的年份,不然这就是白摔了。眼睛在地上的碎片上找起来。由于有一些碎片是翻盖着,苏哲这时也不好意思一片片去找,唯有开启透视眼直接扫一遍过去。

    见到其中一块连着瓶底的碎片中有几个字,正是“辛酉,洪武”的字样。

    苏哲蹲下去将那块碎片捡起来,正想说话,眼睛突然传来一些异样。

    “嗯?”

    苏哲嘴里发出轻微的惊讶声。站在旁边的陈理事长见到苏哲此时的行为,继续嘲笑着:“小子,你觉得摔碎了的花瓶还能够用胶水缝上来吗?”

    苏哲没理会,用穿视眼继续在瓷器碎片上观望着。从眼睛传来的信息让他有点不相信,又蹲下去捡起另外一块比较大的碎片,得到的信息是一样。

    “奇怪了,怎么刚才就没看出来呢.......”

    苏哲蹲下去,将地上的碎片都翻到外面那一层,用穿视眼扫一遍,没发现特殊情况。沉吟倾刻,又将碎片全翻到里面白色那一层,情况与他刚才看的一模一样。

    苏哲摸着下巴思考着,想不通为什么两面会是两种天差地别的结果。

    李全对苏哲这时的行为不解,不单是他,其他人也是一样。

    “别不是因为摔坏一件古董,赔不起,给吓傻了吧.......”陈理事长此时无比得意。就一个毛头小子,知道刚才的观点是胡乱说的,心虚了就将瓷器给摔碎。

    “陈理事长,麻烦你注意你的话,别说一百几十万我老弟赔得起,就是一千几百万眉头都不皱下。”李全早就对陈理长屡屡出言讽刺的表现感到不满。

    苏哲没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地上的碎片上面。在确认两百的情况不同,苏哲认为这瓷器有古怪,开启穿视眼。

    如果穿视眼只能看到表层再往下一点的情形,穿视眼就可以直接渗透到里面。在瓷器碎片外表那一面穿过去,当表层一层油膏出现在眼里,苏哲总算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到还是深藏不露。

    将碎片丢到地面,苏哲拍拍手站起来说:“各位,我对刚才的鲁莽行为表示很抱歉。”

    高刚鼻子冷哼一声,他最喜欢的几件瓷器之一,这可不是一对抱歉就能够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还有,关于我说这个青花釉里红花瓶是明朝洪武年前的观点,我也收回来......”

    “小子,就知道你是在胡扯,早就告诉你古董不是过家家的事情,不是你随便编就编得出来的.......”苏哲吃瘪,最高兴的莫过于陈理事长。

    苏哲面无表情的瞥了陈理事长一样,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说,“陈理事长,我是收回刚才的观点,但是不代表你说的顺治年间就是对的。”

    陈理事长这时只当苏哲是在逞强。

    “我在摔花瓶前就猜测这件瓷器有问题,根据我刚才的仔细分析,几乎可以确认,这个青花釉里红花瓶其实只是一个现代工艺品。换句话说,不过是一件赝品。”

    语不惊人死不休。

    苏哲这话让脸上还怒的高刚,想讥诮的陈理事长全都错愕一会。就连钱老等人都感到惊讶,不知苏哲怎么就说出这话来。

    在场的人,除开李全等人,哪一个都收藏不少古玩,不能说全部很专业,至少鉴定的水平不会差到点哪去。

    那件青花釉里红花瓶的唯一争议是年份,苏哲却说是赝品,简直是砸他们几个人的老脸。特别是高刚,这件瓷器是他带过来,又是全国有名的“墨子斋”古玩店的经营者,苏哲的话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高刚首先微愠起来:“这位朋友,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是我珍藏多年的瓷器,而且让不少人看过,都认为是明代洪武年间的物品,岂是你一句赝品就可以推卸责任。”

    “高店长,我都说这小子是胡扯的。刚才说明代的,东西摔碎了就说是赝品,真搞笑。”陈理事长与高刚本来就不合,这次反倒是站在同一阵线。

    就连李全都皱起眉头,他对古董是不懂,但是今天来的几位,哪一个都不是徒有虚名,苏哲这话倒显得他是彻底彻尾的外行人。

    拉了拉苏哲的衣衫,李全低语说:“老弟,古董不是赌石,这玩意真不是随便说的。”

    苏哲胸有成竹,笑了笑蹲下来捡起一块碎片说:“到底是真是假,各位都是这行的佼佼者,仔细看下瓷器内部的情况就知道了。”

    将碎片转过去,露出“辛酉,洪武”的几个字样,继续说,“几位都是内行人,应该知道朱元璋那时的瓷器并没有注明年款,直到朱棣当了皇帝,永乐年间青花瓷才开始注明年款。刚才我不敢肯定,摔碎后就可以完全确认了这是赝品。”

    大家全都涌上去,看到苏哲手中拿的碎片上面确实有“辛酉,洪武”的文字,一时间都骚动起来。

    朱理事长同样没想到瓷器里面会有年款,一般来说,就算是注明年款都会选择在底部,或者外面,怎么会选择在里面,这样注不注有什么区别,总不会有人为了验证这个故意将瓷器打碎。

    不过朱理事长还是不服,指着上面的文字说:“就算有年款也不奇怪,或许这并不是官窑,而是民窑。当时的烧制者,一时高兴将年款写在里面。”

    这个苏哲刚才也想过,然而这时他经过穿视眼的确认,又研究过“辛酉,洪武”这几个文字的笔画,早就推翻之前的想法。

    苏哲冷哼一声:“陈理事长,麻烦你看清楚上面文字的写法,虽然看起来是明代的书写手法,但是这的的确确是现代人的写法。单是‘辛’最后一笔故意拉长,还有‘武’字往上的勾都看得出来。”

    “陈理事长,你自己都说过在这方面造诣不差,怎么连这个都没看出来?”

    苏哲的话摆明是在反讥陈理事长的鉴赏水平。看着他发怒的样子,苏哲接着说,“是不是赝品,大家可以拿碎片好好看一下,外面是用一层特殊的油膏涂上上面,再用现代激光技术伪造出来的皮壳。而里面那一层现代工作品,却完全骗不了别人。”

第四十五章: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其他人早就按耐不住,纷纷弯腰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拿起面前的放大镜在上面来回研究着。

    李全和魏德刚几人见模学样,用放大镜照了几下,没看出什么苗头,最后耸耸肩放弃。

    过了几分钟,高刚将放大镜放到桌子上,脸上依然是不相信的表情。好一会,将碎片丢在地上叹声苦笑道:“没想到我一直珍藏着最喜欢的一件瓷器居然真的是赝品,我是开古玩店的,偏偏让别人坑到,真够讽刺。”

    这是另外几个人也放碎片丢到地上,花瓶没碎,他们可能会有争执。现在从碎片上看,又经苏哲提醒,很快就鉴定出那是现代工作品。

    这时金大班走到苏哲的面前一脸歉意:“苏哲兄弟,真不好意思,方才没有问清缘由就对你喝斥,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

    说错话,做错事,认错道歉是理所当然。不过真能够拉下脸做这种事的,又之又少。金大班能够当上古董协会会长的位置,除去他的鉴赏能力,这种谦逊的行为才是他的主要资本。

    高刚同样为他适才的粗鲁行为道歉,倒是陈理事长别过脸。让他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道歉,这个脸他拉不下来。

    苏哲自然也不奢望陈理事长会跟他低声下气,见到金大班吩咐人过来将碎片扫掉,顺口问道:“高店长,你这件青花釉里红花瓶是从哪里入手的?”

    这个问题在场的人也想问,毕竟高刚可是行家。虽然古董看走眼,这个无论是鉴赏能力多高的人都会有这种失误。不过要是知道在哪里入手的,下次他们到那个地方,就可以警惕。

    高刚见众人都有兴趣,无奈的笑了笑说:“这件青花釉里红是几年前去景德镇游玩偶然得到的,在场各位都知道,景德镇是我国有名的瓷器烧制地。从唐代就开始烧制瓷器,一直到现在。青花釉里红是元代时期才开始烧制的,在元王朝建国初年,他们在景德镇设置全国唯一的一所皇室服务瓷局。虽说是为皇室服务,参与烧制的还是当地老百姓。”

    “直到洪武二年,在元朝建立的浮梁瓷局的基础上,建立了御窑厂,也就是‘洪武官窑’。然而当时是朱元璋当皇帝,在初年,民间一些作坊烧制瓷器,避免惹祸上身,自然会以歌颂皇帝为主要。所以图案上,龙凤这类是不少见的。”

    说到这,高刚顿了下,苦笑起来,“当时以为捡了个大漏,要知道清代和明代差的不是一个档次。要不是今天苏兄弟看出是赝品,将花瓶摔碎,我都还当成是真古董。没想到终日打雁,反被雁啄。这也是一个教训,看来无论是哪一年,都不能过于自信。”

    说完,高刚还故意看了眼朱理事长,后面轻哼一下,没搭理。

    众人听后,这时大家再看苏哲,就不敢再当他是外行人。

    避免让陈理事长难堪,金大班很快就将鉴赏物品转到马天则带来的砚台。

    方才让陈理事长句句带刺弄得心里不爽,一时头脑发热将花瓶摔碎。原以为不可收拾,幸好有透视眼的帮助看出是件赝品,让苏哲松口气。

    接下来苏哲不敢再装大头鬼,那个砚台他也看了几下,应该是属于晚清时期,或者再前一点,只是没再出声。

    马天则是暴发户不假,不过出席这种交流会,走的是高雅档次,拿出来的东西总不会是现代工制品。

    在另外几个人开始讨论砚台的年份,苏哲坐回椅子上。魏德刚凑过耳边低声说:“苏老弟,你还真有一手。赌石已经让人刮目相开了,没想到鉴定古董也是如此牛哄哄,不佩服都不行。”

    苏哲谦逊道:“魏哥这是在洗涮我吧,刚才只是幸运。高中读书时对历史的兴趣比较浓,特别是古代历史。没赌石前,家里情况比较艰难,做过很多兼职,其中也在一家博物馆做过一个月。不过只是整理文件之类,没有接触过,但多少与这类东西打交道,有点印象。”

    苏哲说得半真半假,博物馆他的确是做过兼职,不过是做安保工作,每天就负责在门口巡逻,至于里面几乎没怎么进去。

    魏德刚不疑有它,苏哲的家境他还是有调查过的。虽然不知他老家的情况,起码在他读大学这一年多的情况有了解到。

    马天则的砚台苏哲看得没有多大出入,的确是晚清时期的物品。接下来大家又分别鉴赏其他人带过来的东西,苏哲没有再参与。期间金大班有让他发言,这次他倒是跟随大众的意见。

    倒是因为那件青花釉里红瓷器的缘故,每次苏哲发话,那个陈理事长总要阴阳怪气的冷讽几句。苏哲心里那个无语,那家伙还真与他较上劲了。从李全和魏德刚口中得知,那个陈理事长叫陈茂闯,是一家珠宝公司的理事长。

    不过那家珠宝公司主要做国外生意,国内这边的市场没有过多参与,李全和魏德刚是做珠宝生意的,并没有多大的冲突。

    做珠宝的人大部会都玩赌石和收藏古董,因为在鉴赏方面,由于长期从事这个职业,在分辨真伪的情况下,的确比其他行业的人要厉害。

    在其他几个人带来的东西都鉴赏完,剩下钱老带来的那个棕褐色的盒子。

    金大班走到钱老面前,语气恭敬道:“钱老,这是你今天带来的东西,现在请您打开盒子,让大家看看是什么。”

    钱老将盒子上面的盖子掀开,是一副字卷,这和苏哲之前用透视眼看过后的判断一样。金大班也猜到是字卷,在钱老从盒子里拿出字卷后,让人搬来几张桌子加长。

    随着钱老缓缓的将字卷铺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这几个字。

    可能是因为存放的年代过久,上面的纸张有好几处缺口,甚至从两端以及两边可以看出,其中有修补过。

    钱老小心翼翼的铺开,当整个字卷完全展开后,苏哲目没一下长度大概是三米,宽是一米。上面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楷字抄列。不过苏哲记得,楷字在很早之前就有人使用。很难猜测眼前这副字卷上面的楷字到底是哪个朝代的。

    不过在最后的落款是洪武三十三年,这个可以确认字卷的年份。然而接着苏哲又有点不解,从字卷的纸质、保存和修补的情况看来,这个应该是真迹。既然如此,根本不需要鉴定,那这个钱老今天带过来有何用意?

    苏哲其实挺喜欢这副字卷,倒是看钱老这个年纪的人,想必等会也不会拿这副字卷拍卖。他寻思着,若是价格不高,可以考虑拍下来。

    不管钱老会不会拿来拍卖,苏哲还是开启透视眼先确认这副字卷的真实性。

    从头扫到尾,从字卷回馈到眼里的信息的确是明朝的东西。倒是有点可惜,在落款那里像是修补过,从而降低这副字卷本身的价值。

    在收回透视眼,苏哲微微叹下,目光转身落款处。

    “哎,奇怪了,怎么和刚才看的不一样。”

    苏哲以为他看错了,凑近一点看仔细。肉眼看并没有修补过的痕迹,苏哲凝着眉思索一会,又开启了透视眼。

    这会又多了一处修补过的痕迹。有了刚才的现象,苏哲看得比较仔细。这次他终于看清,这张修补的痕迹不是在表面,而是在中间。换句话说,在这张字卷里面还有一处小夹层。但苏哲感到奇怪,从修补的纸张看来,年份与字卷上的年份一样。

    难道是在落款时写错,接着另外用纸张覆盖上去?

    很快苏哲就否定这个想法,因为整副字卷的衔接口没有产生修补过的痕迹。在透视眼的渗透下,苏哲看到修补那张纸张下面有着笔画,字体看不清楚。没有犹豫,苏哲启动穿视眼。

    这次他看得很清楚,下面的确是有一个落款,不过不是洪武多少年。

    苏哲先是诧异,思考过后便明白其中的原因。

    钱老一直留意着苏哲这个少年的举动,见他先是皱眉,随后眉头又舒展开,像是发现一些不对的地方,接着又得到确认。

    在众人都看完后,金大班首先发言:“钱老,我看这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确是真迹。从楷字的笔画可以看出是明朝时期的风格。”

    高刚和陈茂闯等人没有异议,金大班能当上古董协会会长,除开他善于交际,在古玩鉴赏方面亦毫无逊色。高刚虽然是开古玩店,但是书画类的接触比较少。不过眼前这副字卷,凭着多年的经验,判断是明朝物品,这没有错。

    在众人纷纷表达完自己的看法后,钱老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转过头看向苏哲说道:“小伙子,你有没有其它不同的看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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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与嫂子相依为命,一次大难不死,眼睛瞎了,却拥有透视能力,然后开始了不一样的人生。至尊透视眼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至尊透视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至尊透视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