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纸片
过了长江大桥,就进入传统意义上的南京主城区,这南京古称金陵,自古便是帝王之地。
为什么叫金陵?听浩哥说是因为楚王受方士妄言蛊惑,为防止日后有人在此称王,便在狮子山以东一带农村埋下金制小人,以镇“王气”,称金人陵寝为“金陵”。同时在石头山上修筑一座城邑,取名“金陵邑”,金陵得名即始于此。
历史上南京既受益又罹祸于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气度不凡的风水佳境,过去曾多次遭受兵燹之灾,但亦屡屡从瓦砾荒烟中重整繁华。
朱先生在比较了长安、洛阳、金陵、燕京四大古都后,言“此四都之中,文学之昌盛,人物之俊彦,山川之灵秀,气象之宏伟,以及与民族患难相共,休戚相关之密切,尤以金陵为最。”
中午,我们就到了一个叫金家圩的地方,这地方离看守所不远,车停了,就看到一个中年人笑着等在车外面。
门一开,我们刚下车,就看到他看着我说:“这是建军吧,都长这么大了!”我不认识他,但是他能说出我的名字,说明确实认识我,估计是我爸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就笑着回了一句“叔叔好。”
然后他就突然往我后面走去,伸出双手,满脸惊喜地说道:“二爷,好久不见了,身体还好吧!”二爷爷笑着握住了他的手说道:“昌明,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
这个叫昌明的人就感概道:“是啊,二爷,时间过的真快啊,你看我这头发都少了很多,我看您老这身体还硬朗的很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了。”
二爷爷哈哈笑着,就转头对我们三个说:“这是你昌明叔叔,你们喊过了吗?”我们齐声喊道:“昌明叔好!”二爷爷一一又把我们介绍了一下,昌明叔也笑着说,好好好。
正寒暄着,从旅店里又出来一个年轻人,说道:“爸,房间都安排好了,让他们都进来吧。”
昌明叔就冲他喊:“你二爷爷在外面呢,快过来打个招呼!”这年轻人穿了一件皮夹克,留个寸头,浓眉大眼,看起来很精神,听他爸一说,他就快步走过来,对着二爷爷喊道:“二爷爷好。”
二爷爷笑着拉着这小伙子说:“这是予笑吧,你看都长成大小伙子了,这么精神,有你老爸年轻时的风采。“那小伙就笑着,转头看到我们,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刘予笑。”
我们都客气的伸手握了握,自我介绍了一下,当我介绍自己的时候,他就用力握了握,说道:“我爸和我说起过你,建军,欢迎来到南京。”我心里有点诧异,没想到这人也听说过我,老爸却从来没和我提过他。
一阵寒暄后,我们都进了旅店,昌明叔热情的把我们都带着各自房间,东西刚放下,就说道:“二爷,饭店都定好了,走,我们先去吃饭。”
刚准备上车,刘予笑说,大家就不要开车了,坐我们的车,这时候我们才看到旁边停着两辆车,一辆大奔,还有一辆我都不认识啥牌子。
这时候就听浩哥咂着舌头说:“凯迪拉克-弗雷特伍德,奔驰w126,都是豪车啊!”昌明叔搀着二爷爷就上了那辆奔驰,来福和三叔也跟了过去,刘予笑就拉着我们上了那辆凯迪拉克。
好车就是不一样,真皮座椅,非常舒服,比我们的小面包可好太多了。
车子还没启动,刘予笑放开了音乐,伴着李春波的小芳,车子缓缓启动。“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听着动听的音乐,看着车外美丽的梧桐树,我脑海中浮现起了丹丹的脸庞,如果真有小芳那么美丽的姑娘,一定是像丹丹那样的。
大概一个小时,车子缓缓停下,我们从车上走下来,一抬头,就看到玄武饭店四个大字,很是气派。
浩哥来到我身边,低声说:“这小子家里不简单啊,吃饭都来这种地方。”我看了看他,说道:“别人请客,你就管吃就行了。”说着迈步跟上。
包间里,一个大圆桌,我们一行九个人,坐着刚刚好,房间角落里还站着一个服务员,等我们落座后,昌明叔就吩咐道:“上菜!”不一会,菜就陆续端了上来,服务员一边上菜一边报菜名,有什么松鼠鱼、美人肝、凤尾虾、炖文武鸭什么的。
又开了两瓶茅台,昌明叔给二爷爷斟酒,刘予笑就过来招呼我们,给我们倒酒。
一边吃,二爷爷就和昌明叔聊起老爸的事来,“昌明,我们家老四现在什么情况?”昌明叔放下筷子,看着二爷爷说:“德忠现在人没什么事,我已经安排人打过招呼了,在里面不会受什么罪!”
“那什么时候能给放出来?”二爷爷接着问,这时候昌明叔看了看房间里的服务员,就对她说:“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有什么需要我再喊你。”
看着服务员走了,昌明叔又接着说:“现在比较麻烦的是,德忠出事的地方,是个什么文物保护单位,你也知道,这金陵城上下两千年的历史,这到处都是古迹,谁能想到那个破房子是个文物啊!”
他又接着说:“就因为这个,现在上面有人盯着不放,还不好办。”
二爷爷又说“那你知道老四在那个地方是干嘛的吗,怎么跑去砸人家墙?”昌明叔就笑笑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等见到德忠,我们再问问。”
二爷爷端起酒杯喝了杯酒,又问道:“什么时候能去看老四?”“要等两天,我正在安排,你们先住下来,有消息我随时带你们过去。”
二爷爷听昌明叔这么一说,也不再言语,就继续喝酒,吃了大概有一个钟头,席间,昌明叔又说起了很多和老爸的往事,说从部队退伍后,都各忙各的,好久都见不了一面。不免又唏嘘一番。
吃完饭,昌明叔有点喝多了,就要上车时,昌明叔一直拉着我,醉熏熏的说:“大侄子,你小时候我还经常去你们家呢,还抱过你呢。”
我有点苦笑不得,又不好推开,就这样,本来我和浩哥他们应该坐刘予笑的车回去的,最后只能和二爷爷他们坐一起,三叔没办法只好坐浩哥那辆车,我就扶着昌明叔,和来福坐在后座,二爷爷坐副驾驶。
一路上,昌明叔就瘫在我身上,一身酒气,我也一点办法没有。
到车了旅馆,浩哥他们都陆续下车了,二爷爷也下去了,可是这昌明叔醉的不省人事,一直到他儿子过来帮忙才把它扶开,浩哥他们就站在外面看着笑。
送走了昌明叔,我们也都回房休息,我还是和浩哥一间,这小子中午也和刘予笑喝了不少,进屋躺在床上和我说着说着话就没动静了。我酒量小,也就自己注意,没怎么喝。
看着浩哥也睡了,就打开电视,去楼下要了开水,泡了杯茶,躺在床上看电视。喝了口茶,感觉嘴里少了点东西,就在口袋里翻烟,烟摸出来了,却带出了一张纸片。
第十七章又一张纸片
我心里一阵奇怪,口袋里啥时候装了这玩意。
拿起来一看,很扑通的一张纸,像是从一个本子上撕下来的,上面用笔潦草的写着一行字:晚上7点,想办法一个人出来,华云烟酒店见。我转头看了看浩哥,睡的很沉,我就偷偷的又把纸片放进了口袋里。
这是谁塞进来的?去的时候,我和大闹坐一起的,是大闹塞的吗,我觉得不太可能,我们之间没有这个必要。
吃饭的时候人来人往的很乱,刘予笑坐我边上,是他吗?有可能!回来的时候,我坐在昌明叔和来福中间,我想了一下,来福坐我左边,昌明叔喝醉了在我右边,我摸着口袋里的纸片,是在我右边口袋的。
难道是昌明叔吗?如果是昌明叔,那昌明叔就是在装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想了半天没有任何头绪,这个昌明叔我并不熟悉,不过看二爷爷的态度,这人应该确实和老爸很熟。
我在心里合计着要不要告诉浩哥他们,但又怕这事关乎老爸安危,既然这人让我一个人去肯定有他的道理,思来想去,最后心里下定决心,晚上就一个人去赴会。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我来到二爷爷的房间,和二爷爷打个招呼,告诉二爷爷我南京有个同学,晚上我要去见个面。
二爷爷叮嘱我,在外面自己小心点。
我答应着就又回到自己房间,电视也看不进去,我就一直盯着墙上的钟等时间,好不容易到了六点,浩哥还没醒,我怕他醒了又问东问西的,就写了纸条放在床头,穿上衣服下了楼。
在楼下,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纸条又拿出来看了一眼,7点,华云烟酒店,心想这地方也不知道在哪,就准备找个人问一下。
我刚转身,突然一辆摩托车快速冲过来,我眼疾手快,一下子跳开,正想说话,车就开过去,开过去还丢下一句话:“呆逼!”我气的够呛,想骂回去,可想想出门在外,算了,不惹事。
这南京人可真老比!
走到一个小卖部门口,看到一个大姐在店里,就上去打听:“大姐,请问华云烟酒店怎么走啊?”
这大姐倒是挺热情,“你就沿着这条街往前走,走个200米,再向右转个弯就到了。”,、我连忙道谢,这大姐笑笑:“啊呦,不用谢不用谢。”
没想着这地方并不远,沿着大姐指的路,几分钟后,我就到了华云烟酒店门口,看了看周围没人,就进到店里,一个中年男人戴着个眼镜坐在柜台后面,我问老板:“几点了,老板?”
那人抬头看看我努努嘴,我顺着方向就看到钟挂在他头顶,一看,才6点半,我还来早了,摸出烟来想抽根烟等着,发现烟抽完了。
就对老板说:“老板,来包烟。”“什么烟?”我一看这柜台里玲琅满目,大部分都是南京牌香烟,看了上面的价格,就对老板说,来包红南京吧!老板把烟拿给我,我点上抽了一口,香气浓馥,我对老板说:“这烟不错”,老板看我笑了笑说:“那是不错了,偶们南京人都喜欢抽这个。”我也笑笑,就和老板韶了起来。
正韶的开心,忽然看老板抬头往我后面看,一回头,就看到刘予笑站在我身后,这时候老板头上的钟也“当,”的一声,我一看,七点整。
刘予笑看见我,就示意我跟他走,他带着我七拐八拐的穿过几条巷子,就看到一辆苏a牌照的车停在巷子里。
上了车,刘予笑把门关上,我就看到前面座位上,昌明叔转过头对着我笑。
“大侄子,中午没喝多吧?”我说道:“没事,没怎么喝。”“那就好,信得过昌明叔吗?”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昌明叔就笑笑对他儿子说,开车。
车子又开了半天,不知道开到了哪里,车停了,我发现这也是一个偏僻的巷子,车子停在了一个院子门口。
刘予笑下车把院门打开,然后把车开进了院子。
昌明叔带着我进了院子,发现这是一间民房,房子很破,从外面看黑灯瞎火的,打开门从门缝里却透出灯光。
刘予笑先闪了进去了,昌明叔看看我,示意我也进去,我一走进去,就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屋里点着灯,地上只打了水泥地,家具就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一个很老旧的衣柜,这衣柜的镜子都快照不出人了。
这房间的窗户都砌上了砖头,墙上甚至还钉着棉被,门后面也蒙着厚厚的被子,这一看就是不想让人发现这房间里的情况,防止这里面的声音传出去,我有点紧张,在这里面,我就是被人杀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我转头看看昌明叔,就发现这两人都在换衣服,我正奇怪,就见刘予笑换上一身旧衣服,衣服上满是土,抱起地上的一个麻袋就外走,昌明叔弯腰也从床下拽出来一袋,扛着往外走,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指着边上的一件旧衣服说,你也换上衣服帮忙。
我心里觉得这事情太奇怪了,大老远那么秘密的把我弄到这来,就是干苦力啊!
我和这两个人也就今天才认识,我感觉自己被耍了,转身就要出门,就碰到又回来的昌明叔。
昌明叔看我没动,就问道:“还愣着干嘛!”我说“我要回去了!”昌明叔看着我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来,就说道:“你等一下!”
他走到他换下的衣服前,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纸,塞到我手里,继续扛着袋子出去了。
我心里简直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莫名奇妙的把纸条打开,屋里灯光比较昏暗,我就往灯那边凑了凑,看到纸山有一句话:一切听你刘叔叔安排。没有落款,但是那字写的遒劲有力,正是老爸的笔迹。
我站在原地,脑中充满了疑问,这是老爸写的?老爸不是在看守所吗?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我实在想不明白,但是这上面写的很清楚,一切听刘叔叔安排。刘叔叔安排我扛东西,刘叔叔的话我可以不听,但是老爸的话我一定会听,想到这,也不管那么多了,既然让我搬我就搬吧!
我赶紧换上衣服,就去床边搬东西,我刚弯下腰,突然从床底下钻出一个人来,吓我一跳。
这人抱着一个蛇皮袋子,灰头土脸的,把袋子往外一扔,就又钻回去了。我看的目瞪口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人难道是土行孙吗!
我趴在床边往里一看,就发现床下面有个洞,刚才那人应该就是从洞里钻出来的,这是要干嘛呢?
我叹了口气,扛起地上的袋子,这里面装的都是土,沉的要命,出了门就看到昌明叔把袋子放在了车上。这种金杯车里面空间很大,把座椅放倒能装不少货,很多人都用这车揽工程用作工具车。
我把袋子放下,又搬了几趟,车里装的差不多了。刘予笑就开着车出去了,昌明叔就拉着我回到屋里,坐在床边上休息。
我掏出烟来,也不知道昌明叔抽不抽烟,就试着递了一根过去,昌明叔接过来放在嘴上,就指了指烟,我上去点上火,然后给自己点上。
昌明叔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你不要着急,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我听着没有说话,我能说什么呢,既然没告诉我,肯定是没到时候。
昌明叔又对我说“我和你爸当年是战友,过命的交情,你爸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害你的!”我点点头,这话我信。
不一会,门外又响起汽车的声音,刘予笑回来了,昌明叔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一踩,对我说:“继续搬!”,我弯腰一看,床下面又堆满了装满土的袋子,就这样,干了一晚上,车开出去又回来,得有个四五趟,都不知道几点了。
干着干着刘叔叔停了下来,说道:“今晚就到这吧!等车回来,先送你回去。”
我们换上衣服,等车回来,没多大功夫,车来了,刘予笑进来也换上衣服,昌明叔就对床下面喊道:“今天就到这,我们先走,你们一会也撤,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床下面有人答应着,我们就出了门,把门带好。
上了车,我感觉浑身酸痛,好久没干这种活了,猛一干,身体都有点吃不消。
车子开出院子,刘予笑又下车把院门关好。借着昏暗的路灯,我看到院墙上有一个门牌,上面有三个大字,六角井。
第十八章耗子
六角井?这名字好像听过,我在脑海中不停的搜索,突然,我想起来了,之前说老爸在南京出事,出事的地方就是六角井。
这刘叔叔带着我到了这个地方,还有爸爸的亲笔便条,这事越来越奇怪了,不知道这六角井藏了什么秘密。
和昌明叔约定好明天老地方见我就下了车,回到宾馆,已经快午夜了,为了不让人怀疑,我在楼下的小店买了瓶白酒喝了两口,在楼下又蹲了会,等脸红了才起身上楼。
到了房间,浩哥竟然还没睡,看我面红耳赤的回来,也有点吃惊。
“又喝了啊!不能喝就少喝点!”
我装作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看着浩歌笑了笑。
看我这样子,浩哥起身给我倒了杯热水,坐在床边给我嘴里塞了根烟,就和我聊上了,“晚上聚的怎么样,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男同学!”我也坐起来靠在了床头上,浩哥就把火递了过来。
“今天那个刘予笑真他妈的能喝,我一直到晚上才醒,头都有点疼!”浩哥坐在床边边抽烟边说。
我笑着说:“你不是总说自己王一斤吗?”
“浩哥也笑了“一斤干不过二斤啊。”
“老爸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我问道。
“没有,大闹也在找他朋友打听着。”又说了两句,哈欠连天,干了半天的活,我已经困的不行了,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见了二爷爷和大闹,事情也没什么消息,窝在宾馆无事,想起来家中的铺子,就用房间里的电话给建文拨了过去。
铺子里一切平安无事,建文和我简单的说了下最近生意的情况,就要挂电话的时候,他突然和我说起那个南京姓沈的给铺子里打过电话,询问我在不在店里,当得知我去了南京后,他留了电话,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他。
挂了电话,没什么事情,浩哥说来了南京这六朝古都,我们也出去转转吧,想想也确实没什么能做的,就喊上大闹,出门打了个车,一行人直奔中山陵。
司机大哥是个老南京人,人很热情,听说我们是外地来的,一路上和我们韶着南京的风土人情,听着大哥一路神侃,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山陵。
这个日子,不是什么旅游旺季,山下也没什么人,只有一些小贩兜售着雨花石、貔貅工艺品等等小玩意,我和大闹在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兴趣,倒是浩哥看着很喜欢的,和小贩砍了半天价,花了五块钱买了一块红色的雨花石。
一边走一边还兴奋的和我说:“你看这个石头多透啊,里面还有雪花,真是名不虚传啊!”说着笑着,就来到了中山陵下。
中山陵坐落于钟山脚下,钟山位于南京城东,古称金陵山,汉代始称钟山,自古被称为“江南四大名山之一”因山脊有紫色页岩,每当旭日东升,或残阳斜照,紫气升腾,变幻莫测,故又称为紫金山。
听浩哥说中山陵始建于一九二三年,当我们沿着一条古树参天的林荫大道来到广场时,首先看到的是高大的三门石牌坊,上面刻有孙中山先生手书“博爱”两字,这两个字点出了孙中山先生博大的胸怀和崇高的理想。
浩哥说,牌坊这类建筑在功能上主要是用来歌功颂德的。
石坊前广场上孙中山先生的立像英姿勃勃,摆动的手势好像正在发表关系国家命运的演说。
蹬至台阶再到陵门,经过三百多余级台阶,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山陵的最高处。陵门以青色的琉璃瓦为顶,门额上是孙中山先生的手迹“天下为公”四个大字。
祭堂有三道拱门,门楣上分别刻着“民族”、“民权”、“民生”的横批,往里走便看到大祭堂的两壁刻有关于孙中山先生的简介,黑壁金字,十分醒目。从侧门跨入墓室,只见中央砌有圆形的墓穴,雕有中山先生的卧像,据说当年孙先生在北京逝世后,由专车将灵柩运往到南京,于一九二九年六月一日在紫金山陵园举行大典。
直至今日来瞻仰先生的人群还是络绎不绝。抬头望去,上面是绘有国民党党徽的陵顶,在灯光的照射下此地更加的庄严肃穆。
站在陵前高台上,就能看出整座中山陵在青山绿树的环抱之中。居高临下,把整个南京城尽收眼底,有这么开阔的视野,让人的心胸也宽阔了许多,一扫近日的烦闷。
我想,孙中山先生生前所创下的功绩是无与伦比的,所以后人才会建造规模如此宏大的陵墓来纪念他。
不由想起刚才在陵门处看到的无字碑,那是孙中山先生不想把自己的伟绩刻在石碑上,后人自由评说。就更加深了对先生的敬佩。心中翻涌着中国近代史上那段风云变换的岁月,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突然想起孙中山先生的那句名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同时也让我深深领悟出这样一个道理:人生目标的实现是充满艰难和挫折的,只有当我们按着坚定的步伐坚持不懈走下去的时候,我们才能有所作为。
“是英雄把自己变成了英雄,是懦夫把自己变成了懦夫。”中山陵之行让我对这句话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
孙中山先生是伟人,更是一名挽救中华民族命运的民族英雄,他的心路历程给了我深深的启示:只有把个人命运同祖国和民族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把个人理想追求同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联系在一起,通过努力学习、创造和奉献,我们才能创造出绚丽的人生。
下午我们又去了总统府和玄武湖,站在总统府门口,不仅想起当年百万雄狮过大江的历史,那红旗飘扬在总统府上的情景历历在目,这玄武湖是当年朱元璋的后院,明初水师就是在这里训练。
走在玄武湖边,望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想到晚上还要去那个神秘的六角井,不禁心里感慨,这古城南京究竟埋藏了多少秘密!
晚上,我又找了个借口,来到了华云烟酒店的门口,这次我压着点到,就看到刘予笑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我来了,也没说话,就带着我又七拐八拐的到了车上,直奔之前那个院子而去。
到了屋里一看,床边已经堆了很多袋子,昌明叔和刘予笑二话不说换上衣服就开始搬,我记得老爸的话,也叹了口气,换上衣服开始干活。
干了又两个钟头,袋子都搬的差不多了,昌明叔就对着床下喊到:“老孙,老钱,上来歇歇吧!”
不一会,就看到床底下钻出来两个老头,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都很精,头上带着帽子,一身的土。
昌明叔拿水壶,递给大家杯子,每人倒了点水喝,又给大家发了烟,让大家抽烟歇歇,刘予笑不抽烟,就蹲在一边喝水。
这两个老头一看见我有点意外,就转头看向昌明叔,昌明叔就介绍我说:“这是建军,老张的儿子,自己人!”
两个老头就点点头抽烟不言语,昌明叔又看看我说:“这是老孙、老钱,自己人!”
昌明叔又转头看着老孙老钱说:“下面现在进度怎么样,还要多久?”那个老孙就抬起头,张着有点干的嘴嘶哑着说:“这已经挖了四天,我估摸着再有三天应该就能挖到井壁了!”
昌明叔听着就点点头,说道:“我们加把劲,时间不多了,不能让那伙人抢在前面!”说完就把烟往脚下一踩站了起来,两个老头一看,也起身喝了口水,又钻到床地下去了。
两个老头下地,暂时也没我们什么事,我们三个就在在外面干等着,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吱吱”的叫声从床下面传来,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听的特别明显。
昌明叔和刘予笑明显也听到了,都抬起了头,我就俯下身子,往床底下看,却又没了动静,这时候昌明叔和刘予笑也凑了过来,都蹲在床边上,低着头看。
我看了一会没动静,正要说话,昌明叔把手就放在我嘴边,示意我不要说话,就在这时,一个小脑袋一下子探出了头,那东西睁着滴溜溜的小眼睛看了看没什么危险一下子钻了出来,原来是一只耗子。
第十九章大花之死
那耗子没看到我们,钻出来后就贴着墙角往外跑,速度特别快,一溜烟就跑到柜子后面去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默契的分三个方向把柜子给围了起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有一把铲子,就拿过来握在手里,那边刘予笑拿了个扫把,就用扫把柄往柜子后面的缝隙里捅。
捅了几下,这耗子就是不出来,刘予笑一看不行,就把扫把一丢,伸手就去搬柜子。我站在外面紧张的盯着,我铲子高高举起,就等这小东西出来后一击让它去见阎王。
说时迟那时快,柜子刚一搬动,就见一条黑影嗖的一下冲我这边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我把铲子往下狠命的一铲,却没铲住,那东西一下子从我两脚中间窜了出去,我急忙转身,却发现它已跑的无影无踪。
我拿着铲子四面看着,昌明叔说道:“又跑到床底下去了!”我们三个又趴在床边上,里里外外看来个遍,也没看着,估计已经跑到洞里去了。
我们还在寻思这玩意在下面,老孙和老钱怎么没有发现,就听见下面响起一声惊呼,然后,一阵悉悉索索,就看到老孙的头钻了出来。
接着是老钱,两人像见了鬼似的拼命往外爬,我们见状,立刻把他俩从床底下拖了出来,还没来及问他俩什么情况,就看见一个小脑袋从洞口又钻了出来,紧接着又一个小脑袋,老孙和老钱在我们耳边喊道:“快跑!”我们拉起两个老头,就往外跑,跑出去刚关上门,就听到屋里已经“吱吱”声响成一片。
到了院子里,我们还惊魂未定,我刚想说话,昌明叔就招呼我们先上车再说。
到了车上,昌明叔就问两个老头:“怎么回事?”“可能挖到耗子窝了,好多耗子!”老孙喘着气说。
“刚开始没发现,后来就发现后面有东西咬我们,转身一看,不知道从哪来的耗子,我和老钱就拿铲子打,越打越多,我们发现不对劲就往外撤,才发现之前挖过的通道里面有一个小洞,之前没注意,耗子都是从那里面出来的!”昌明叔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坐在前面沉默了起来。
我说:“弄点汽油倒进去,一把火,把这些耗子全烧了。”,明叔听了摇了摇头说:“这地方是居民区,不能乱来,如果控制不好,着起火来,就全部暴露了!”
我一听也是,这要是耗子被烧急眼了,跑出来到处乱窜,太容易出事了。
昌明叔突然抬起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他儿子说:‘“你去把你叔叔家那只猫抱过来。我们在这边等你。”刘予笑就笑了笑说:“那今晚这老猫可有口福了!”说完就下了车。
我们几个就在车上抽着烟等着,中间昌明叔又下车去房门口听了听动静,回来和我们说:“好像没动静了。”
左等右等,大概一个钟头,突然车门就被拉开了,就看到刘予笑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笼子,昌明叔把笼子接过来,就看到这笼子里一只老猫,比一般的猫个头大不少。
昌明叔对着笼子里的老猫笑着说:“大花,今晚就靠你了,这边有很多嚣张的耗子,帮我收拾它们!”说完就拎着笼子下了车。
我们也都跟着下了车,昌明叔把笼子拎到门口,刘予笑趴在门上又听了听,对他爸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把门推开一条缝,昌明叔这边打开笼子,这笼里的老猫轻轻一跃就落在了地上。
就见它落地后,弓了弓腰,伸伸爪子,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就射进了门里。我们怕有耗子跑出来,就赶紧把门关上,然后都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一开始就听到里面大花低声的咆哮声,不多会的功夫,就是一阵打斗声,老鼠的吱吱声,大花的嘶吼声,响成一片。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里面又归于一片安静,我们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想着应该是耗子被大花抓的差不多了,刘予笑就又轻轻推开一道门缝,对着里面轻轻的喊:“大花!大花!”,没有动静。
昌明叔也忍不住对着里面喊到:“大花!大花!”,就在这时候,一声很轻的猫叫声响起,就看到大花从里面摇摇晃晃的往门这边走来,走的很慢,看着很虚弱的样子,身上好像有伤,一边走,一边“喵喵”的叫着。
刘予笑看着很心疼,一边喊着大花,一边伸出手,准备接它。
就在这时,突然有几只个头很大的耗子,从后面一下子跳到大花的身上撕咬着,大花一下子被扑翻在地,有一只耗子就一下子咬住了大花的脖子,刘予笑一看,也顾不上被咬了,冲进去就把几只浩子踢翻在地,抱起大花就往外跑,那些耗子被踢了滚了出去,落地后直接有扑了上来,根本不怕人。
刘予笑刚冲出来,我们赶紧把门有关上,那耗子,被门挡住,就不停的撕咬着门,能听到门后面原来蒙着的棉被都被咬碎了,抓在门板上,咯吱咯吱的响。
我们都大吃一惊,都没想到这洞里的耗子这么凶悍,连大花都对付不了。
我们返回车上,刘予笑赶紧查看大花的伤势,大花就蜷在刘予笑的怀里低声呜咽着,听着情况很不好。
看这情况今晚这耗子是解决不了了,昌明叔决定先撤,回去再想想办法,也要带大花找个兽医给看看,。
刘予笑也有点着急,车子开的很快,可是大花的伤势太重了,尤其是脖子上的伤,一直在流血,车子开到半路,就没了动静。
刘予笑有点激动,眼睛红红的,平时看着很文雅的一个人也骂起了娘。
昌明叔也有点伤感,对我们说道:“这猫在他叔叔家已经很多年了,刘予笑小的时候就在,都有感情了。”
我们听了也都沉默了起来,刘予笑还是坚持要大花去看兽医,到了兽医那,兽医看着大花的情况,就摇了摇头,怪我们来迟了,还问我们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被狗咬的,要我们以后对宠物要看管好。
回去的路上自然是一路无言,途中刘予笑低声和他爸说着什么,我也没听清,把我放在华云烟酒店门口就立刻开走了。
第二天上午,我正准备和浩哥出门,陪浩哥去看看大报恩寺遗址。就听见房间里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刘予笑,让我陪他出去转转。
我看了看浩哥,问他:“可以带个人一起吗?”他顿了一下,问我是谁,我说是浩哥,他就说:“一起来吧,十分钟后,楼下见。”
一下了楼就看到他的那辆黑色凯迪拉克停在路边,上了车,就问他:“准备去哪?”他就说:“到了你就知道了!”一路上我和浩哥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时窃窃私语,刘予笑却一直没说话。
我想他应该还是对大花的死不能释怀。
转眼车停了下来,他转过头对俩说:“到了,下车吧!”我们俩下车一看,嚯!宠物市场啊!
第二十章焦脚虎
这宠物市场极大,一眼望不到头,全是卖猫卖狗的。
刘予笑带着我们在人群里穿来穿去,不时低下头看看这只猫瞅瞅那只猫,似乎是想买只猫。
但是看来看去,也没有看中的,在这过程中,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似乎他对猫的脚特别在意,每次看的时候,都把猫的脚抬起来左看右看,但是每次看完又一直摇头,刚进来时的兴奋劲也慢慢在消退。
一转眼,看了半天,也没看中一只,浩哥有点不耐烦,在我旁边忍不住嘀咕道:“这小子是要买什么猫啊?这么大个市场,那么多猫,就没一只看上的?”
我不清楚今天刘予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感觉应该和昨晚的事情有关,大花被耗子咬死对他刺激很大,不会那么轻易翻篇。
正想着,就看见刘予笑蹲在了一个卖猫的摊位前,低头看着一只猫,他眼中,之前那已经黯淡的光又亮了起来。
刘予笑盯着的那只猫,长的其貌不扬,很普通的一只虎皮猫,一只脚还像被火烧过一样,显得很不协调,一点也不好看。
却见刘予笑抬起那只猫的焦足看了又看,抬起头看着老板问道:“这猫多少钱?”我心中非常讶异,我心想,这啥眼力呀,这猫比起之前看过的猫个头也小,样子也难看,没一点出彩的地方。转头想和浩哥说说话,却发现浩哥也盯着那猫,两眼放光。
我心里奇怪,用胳膊碰了碰浩哥,浩哥回过神来,没说话,冲刘予笑努努嘴,意思让我继续看。
那老板一看有人问起他的猫,就看看我们,又看看那只猫说道:“这只猫啊,一口价,两千!”我一听差点跳了起来,嘴里忍不住喊道:“老板,你这不厚道了吧,就这猫你也敢要两千,你看看这猫都长残了!”
老板嘻嘻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买卖也没人逼你买是不是,你要是觉得贵可以不买!”
这一句把我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正想劝刘予笑算了,就见这刘予笑抱起猫,往边上房檐上一扔,这猫竟然竟然一只脚抓住了房檐挂在那。
看到这,刘予笑转身对老板说道:“好,这猫我要了!”说着就站起来掏钱,现点二十张崭新的老人头递给了那个老板。
我想劝劝他,浩哥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我转脸看着浩哥,觉得浩哥今天的表现也很奇怪,和平时判若两人。
刘予笑付了钱,拿起猫准备走。就听那老板笑着对他说道:“小兄弟有眼光,这猫你买的不亏啊!”刘予笑身子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那老板,老板眼含笑意,似有深意。
刘予笑没说话,拎着猫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酷酷的背影。
到了车上,刘予笑把猫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忽然转身说,“我没看错吧?”,我以为和我说话,正奇怪着他这话什么意思,才发现他是看着浩哥在问。
“你没看错,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焦脚虎吧!”刘予笑听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一看这猫就觉得不一样,我爷爷,叔叔都喜欢养猫,我听他们说起过这焦脚虎。”
浩哥接过话说:“听说这种猫抓老鼠特别厉害,以前有看库房的人专门找来看库房,有它在就不会有老鼠。”
我听着心里惊讶,深藏不露,原来这两个人都是相猫高手啊,怪不得不让我说话,原来都心里有数呢。
我挑着眉毛调侃道道:“浩哥,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相猫这本事啊?”
浩哥就笑笑,拿出烟来,看了看刘予笑,刘予笑摆摆手,浩哥把烟递给我一根,自己点上一根说:“我没那本事,只是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记载,刚才看到刘老弟一直盯着那猫看,忽然想起来有这么个记载,想着不会就是焦脚虎吧。这样看来,必是无疑了。”
刘予笑点点头,浩哥就满脸疑惑的问道:“这猫也就抓老鼠厉害,别的也没听说还有是不寻常的地方,现在老鼠也没那么多了,这焦脚虎虽然难得,但是一般人家养着也没什么大用”,说着又看着刘予笑说“兄弟,你家有鼠患啊?”
刘予笑坐在前面没动,装作很平常地说道:“家里有人喜欢,买回去孝敬长辈,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送你们回去。”
东转西转,刘予笑找了个清静的馆子,点了几个南京本地家常菜,浩哥就喊着要吃盐水鸭。
这馆子虽然不大,但是菜做的味道却是一流,一份盐水鸭咸香可口,不肥不腻,我和刘予笑只是随便吃了两口,那一盘鸭子大部分都进了浩哥的肚子,在尊敬食物这件事上,浩哥的态度一直都比大多数人要好。
吃完饭,刘予笑把我们送回宾馆,我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午电视,憋闷到不行。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早早的来到了华云烟酒店门口等着,站在路边,一边抽着烟一边等着刘予笑。
路边停了几辆车,那里是非机动车道,这时候就看见一个交警走过来,看来这几辆车又要被贴罚单了.
交警贴到第三辆车的时候,就看见车窗摇了下来,里面有人和交警说着话,然后就启动车子要走,交警看这车里有人,就教育了两句,让他们快点开走。
车子缓缓的驶离,我看着那车远去,车后屁股上的车牌,苏a7x3t5。
车牌好像有点眼熟,正想着呢,有人从后面拍拍我,我转身一看,是刘予笑,他招手让我跟上,我只好收回目光,想着今晚还有事,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六角井的院子,我们都轻轻的下了车,老孙和老钱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刘予笑从车里把白天刚买的焦脚虎也给拎了下来,这猫白天就一直没喂食,饿的“嗷嗷“直叫。
刘予笑让我门们在门口把着,把门推开一条缝就把这焦脚虎扔了进去,这屋里现在已经成了老鼠窝。这猫很猛,进去后就一直扑来扑去,我们把门关上,就听见屋里老鼠被追的一叽叽叫。
大概过了有半个钟头,屋里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了,我们慢慢推开门,刘予笑先闪了进去,看了看又向我们招手,我们也都鱼贯而入。
进屋一看,只见满地的死老鼠,估计有上百只,再去看那只焦脚虎,正蹲在床边,嘴里还叼着一只老鼠往肚子里吞。
看到我们进来,邀功似的对着我们”喵喵“直叫,没想到这猫这么厉害,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老孙、老钱转身去车上拿袋子,我们就用铁锹一锹一锹的把这死老鼠都往袋子里装,装了足足有两麻袋,装的时候我就发现,这洞里的老鼠可真大呀,有的就像小猫一样,也不知道都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
转身我们抬着两个麻袋先给放到院子里,大家在院子里站着直直腰,抽烟喝点水,刘予笑不抽烟,转身又进屋了。我们在外面悄悄说着话,抽着烟,突然就听刘予笑在屋里“咦了一声,然后就看他跑了出来,在院子里四处看着,我就问他怎么了?,他看着我们问道:“猫呢?!”
我们都四下看看,没有看到,昌明叔面带疑惑地说:“应该还在屋里吧?”
刘予笑摇了摇头,眉头紧簇“没看见啊”。
我们都进了屋开始找起来,我依稀记得之前那焦脚虎就在床边,就走到床边俯身一看,也没有,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昌明叔心里有事,找了半天没找到,也有点不耐烦了,催促道:“别管那猫了,我们抓紧干活,回头再慢慢找”。
说着就让老孙和老钱抓紧下地,我们也开始把屋里其他地方收拾收拾,之前很多东西都被耗子咬的不像样,屋子里就像战场似的。
刘予笑本来还想说什么,看到他老爸发话了,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也开始帮忙收拾起来。
老孙和老钱,拿起家伙就钻到床下。其他人还在清理地上的其他杂物。
我来到门后面,就发现门后面的棉被已经全部烂了,铁门上都留下很很多耗子的抓痕咬痕,丛横交错,看着触目惊心。在这些痕迹中,我突然发现有一个痕迹特别明显,比别的痕迹都深,不禁心里骇然。
这里的老鼠真是太吓人了,要是之前我们留在屋里,估计也得掉层皮。
我正在那发呆,老孙老钱这两个老家伙突然像见了鬼似的都从床下面钻了出来,满脸惊恐。
钻出来啥话没说,拉着我们就往外跑。
等到了门外,两老头赶紧把门关上,老孙吓的已经说不出话。
昌明叔赶紧扶着两个老家伙上到车里,关上车门,就急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老钱颤抖着嗓子说:“猫!,猫在下面!”
刘予笑一听,立马抬起了头,殷切的问道:“猫怎么了?”
两个老头又不说话,直喘着粗气,似乎还心有余悸。
我看着他俩的样子,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隐隐的觉得肯定出什么事,这两个人都是老把式,一看就是常吃这碗饭的人,这么大岁数不知道见过多少奇奇怪怪的事,真的想不出来什么事情能把他俩给吓的如此矢魂一般。
这时老孙抖着手要点根烟,却怎么也点不着,我看着就把火递了上去,把他的烟给点上,老孙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轻轻的拍拍我的手背,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烟,低着头沉声说道:“猫死了,被咬死在了下面,肠子都露在外面!”
老孙的声音听着有点害怕。
昌明叔试探着问他:“看到是什么东西咬的吗?”
老孙接着用颤抖的声音说:“说出来你都不信,我老头活了这么大没见过,是耗子,很大的耗子,比那只猫还大!”
我们一听都很惊讶,没想到这下面还有这种东西,我想起刚才在门后看到的痕迹,看来就是这东西留下来的,怪不得四处找不见焦脚虎,原来死在了下面的洞里。
车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没人说话,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
第二十一章暗算
刘予笑无力靠在座椅上,耷拉着脑袋,有点泄气的问“爸,怎么办?”
昌明叔也是满面愁容,“这么大的耗子,一般的猫根本对付不了,这地方又不能用什么火器,还真是不好办!”说着昌明叔郁闷的点起了根烟。
是啊,又不能强攻,又找不到能对付这大耗子的办法,怎么办呢?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不如我们买点耗子药吧,这东西吃了耗子药还能不死吗!”
刘予笑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气馁的说道:“昨天晚上送你们走了以后,我和我爸就去买了耗子要撒在门里面,白天的时候我爸去看了,根本就没动,这耗子好像能闻出来我们放的食物里有异常,一口都没吃。”
我也犯起愁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没有什么能对付这玩意吗?难道这行动就到此为止了?
“要是能找到猫王,也许能行!”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老钱开口了,我们听了都很惊讶,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这个猫王是什么。
“什么是猫王?”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小时候听老人说起过,说有一种猫是猫王,见了老鼠根本都不用上去咬,老鼠就会伏地而死。”
听老钱这样一说,大家又陷入沉默,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本来就很飘渺,就算是真的,这东西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茫茫世界,到哪里去找。
在车里大家又说了几句话,一时半会也没更好的办法。
昌明叔建议,先把这两袋死老鼠给处理掉,等大家想到办法再过来。
大家虽然不甘心,但是想想确实在这耗着没用,就决定都先回去。
老孙老钱没让送,自己收收东西走了,留下我们三个在车上,目送两人走远了,昌明叔把烟屁股从窗户扔出去,拍了拍刘予笑的肩头,示意他开车,刘予笑叹了口气,发动了汽车。
想到他们还有事要办,也怕被人看到,我没让他们送到宾馆,快到华云烟酒店门口的时候,我自己下了车,慢慢晃着往回走。
这一段路路灯好像坏了,路有点黑,我抽着烟,一边走一边脑子里想着刚才的事情。
这时候我听见后面好像有汽车过来,就往边上让了让,脑子里还想着一会回去要问问浩哥,问问他没有听过猫王的事。
突然我听见后面身后有脚步声向我靠近,我转过神来往后看了一眼,什么还没看见,头上就被套了个布袋子,紧接着后脑一疼,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的,我被颠醒了过来,感觉脑袋剧痛,想动动胳膊,发现胳膊已经被人用绳子给绑住了。想说话,发现嘴巴里也被塞了东西。
我在心里骂道:“妈的,这是哪帮孙子,老子在南京也没有仇家,绑我干什么?”是为了劫财吗?老子身上连一百块都没有。劫色吗?感觉不太可能,这些手段这么下流,也不能是什么正路子的人,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突然听见有人说话,“那小子还没醒吧?”
我趴着不敢动,就听到有人从车坐上挪动的声音,感觉有人在往后看。
“没动静,还躺着呢!”说话的人怪腔怪调。
另一个人笑着说:“三炮,你这个鸟人下手可真狠,你要把人打死了,我看你怎么和兵哥交代!”
那人嘿嘿的笑着,说:“我不下手狠点,这小子要是跑了,把人招来怎么办,办事就得狠点!”
另一个人又嘿嘿笑道:“一会我们把人送到,去找个地方放松一下,最近这天天搬石头挖土的,累死老子了。”
“好主意,一会我们把人送到就溜,我知道一个地方小妞很正点,一会我们一起去。”
两人越说越来劲,污言秽语的,不堪入耳。
我这躺在后面一动也不能动,看也看不见,只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就听到汽车外面有什么声音传来,那是轮船的汽笛声,我猜测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长江边上了。
这时就听到那个叫三胖的小子又开口了,“擦,这破桥怎么天天堵啊!”
我一听心里顿时有了数,现在应该在大桥上了。
又走走停停了一会,突然就感到车停了下来,有人拍着车门,然后我听见车窗摇下来,有一个人在外面一大声的喊:“你们是怎么开车的,你们到底要往哪边开,怎么压着线!”
坐在前面的人一听,连忙笑嘻嘻的说“不好意思,警官,没注意,我这就走。”
我一听有警察,就想喊,一张嘴才想起自己嘴巴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奋力挣扎,才扭动两下,车子就又开了起来,感觉有人往后看了看,我吓得又不敢动了。
就这样又走了起来,我听到路上好像有路段在施工,有人在指挥交通,机器轰鸣声很大。过了一会又听到有人给这开车的打招呼,“刚子,来碗馄饨啊!”
车里有人回道:“今天有事,回头再来吃啊!”
车子晃晃悠悠的又开了一小会,停了下来。
我听到这两个人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来到后面,把后门打开,把我从车上拽下来,一下子我就摔在地上。
地上很硬,摔的我满眼冒金星,我心里忍不住就骂了这两个孙子,这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我就走,我能感觉到我一头高一头低,这应该在爬楼梯。
转了两圈,我听到一声门响,接着就被扔在了地上。
然后这两个人也走开了,我在地上躺着,听到没动静了,就想站起来,由于手绑在后面,我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就当我准备趴在地上再试一次的时候,我就听到里面有人走了过来。
走来的不止一个人,我看不见,但是听到脚步很凌乱。
等脚步声都停了下来,我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到:“把他扶起来。”
这时候有人过来我把从地上给拎起来,然后一个人把手从面罩里伸进来把我嘴里塞的东西给拔掉。
我大口喘着气,劈头就问:“你们把我绑到这来是要干什么?”
就听那苍老的声音说道:“小兄弟不要紧张,今天请你来只是想问你点事。”
他接着突然问道:“张德忠是你什么人?”
我一听心里一激灵,没想到这人竟然认识我爸。
但是我不知道这人什么来路,是敌是友,不能上来就交了底牌,想到这里我就说:“我不认识什么张德忠!,你们搞错了吧?”
那苍老的声音呵呵一笑,笑的大了,咳嗽了起来。我听到捶背的声音,接着听到有人喝了两口水。
那苍老的声音又问:“刘昌明你认识吧,这两天你们天天见。”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伙人看来盯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告诉我,你们这两天都在干什么,你来南京干什么,你老实说我就放你走,绝对不会伤害你。”
我心里想,老子干什么还要告诉你,你是天王老子啊,本来被人绑来就一肚子火,现在是越想越气,我就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老者又嘿嘿一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在找一样东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也巧,我也在找那个东西,怎么样,你想出来没有。”
我听了就感到浑身一股凉意,这老头什么来路,怎么对我的情况这么清楚,要找的东西?什么东西?我突然发觉这老头知道的可能比我还多,同时我又感到自己有一点悲哀,原来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有我这个糊涂蛋被裹挟其中,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时突然有人从后面对着我的腿弯子就来了一脚,我膝盖一软,普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疼的我直吸冷气。
这一下来的非常突然,我心头火腾的一下就窜了起来。
嘴里忍不住就骂了一声,这时候就听到那苍老的声音呵斥了一声:“三炮,不要乱来!”
我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愤怒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来南京是来保我老爸的,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我看你们是绑错人了!你们最好立刻放了我,要是我出什么事,你们也吃不了兜子走!”
这苍老的声音就说:“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张德忠是你爸,刘昌明是你爸战友,关系很好,你爸现在被抓了,你现在和刘昌明在一起,你们每天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挖地道?”
我大吃一惊,看来这人真的是对我们下了功夫了,对我们简直是了如指掌,但是我也有点奇怪,他们要是什么都知道,怎么没有见他们去六角井的院子呢?
“你别紧张,我不会把你们的事抖出来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合作。”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他既然谈到合作,说明他还没有拿到核心的东西。
这人又说:“我找过刘昌明,他也和我装糊涂,但是这东西真的对我非常重要,小伙子,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合作一下,价钱好说。”
我没想到他竟然想收买我,这事和老爸有关系,我什么都不能答应。但是我要想想办法怎么从这边出去。
我脑子一转,说道:“你们要和我合作,一点诚意都没有,我头也蒙着,手也绑着,这像是要找我合作的态度吗?”老头呵呵一笑,就说,给他松绑。
有人过来,先把我手给松开,接着把头套给我去掉。
头套去掉的那一刻,我甩了甩已经发麻的手臂,然后抬起眼往说话的人看去。
这是个清瘦的老头,但是保养的不错,满面红光,正笑呵呵的看着我。
我心想,你不是要收买我吗!好,那我就耍耍你,看你出的起价吗!
那老头看着我继续说:“怎么样小伙子,考虑的怎么样?”
我立马狮子大张口:“我要500万,如果你答应我,我可以考虑合作的事情。”
老头听我这么一说,脸色随即一变,估计是被我这开价给吓了一跳,但是旋即又笑了起来,“小伙子,有种,敢开口要500万,但是我这个人很大方,也很喜欢你,我答应你,如果最后我拿到了东西,或者你把东西带给我,就给你500万,你看怎么样?”
我心想,真是老滑头,事成之后,估计我的小命都没了。
但是现在这情况,我也只能佯装先答应下来,要不然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脱身。
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说:“既然合作了,总得知道你是什么人把?”
那老头笑笑说:“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我会去找你,记住,不要耍花招。要不然下次就不会这么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了!”
这老头说话一直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第一眼见到真的会以为是个和善的老头,可是谁知道骨子里是这么的阴毒狠辣。
那老头说完这句话就对后面的人说:“送他回去!”
我眼前一黑,又被套了头套,我装作愤怒的吼道:“你们就是这样送客的吗?”
那人说:“现在我不得不小心一点,等事成之后,我给你赔罪,得罪了!”
我被两人夹在中间,扶着下了楼。本来,我以为他们会把我送到我住的地方,没想到这两个王八蛋竟然半路就给我扔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威胁我:“小子,今天的事别忘了,要是耍花招,要你好看!”
我站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一个人也看不见,心想,这群王八蛋,下次要是遇到了一定让你们好看。
心里火归火,但是还是要想办法回去。我对南京不熟悉,这大半夜的,怎么回去呢?
我睁眼瞎一般茫然的走着,突然一辆车从后面开了过来,停在我身边,我以为又是那群人返回来找我,正准备开骂,就见车窗摇了下来,一个人对我喊道:“快上车!”
我有点奇怪,这谁呀?天黑也看不清面目,走到跟前我才看清楚,心里不免惊讶,任我想也想不到,喊我上车的这人竟然是来我店里卖过东西的沈十三。
第二十二章坦白
上了车,我越想越不对,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看这样子,他好像知道我在这里,特意来接我的。
我满心疑惑的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转过来看了看我,脸色很平静,“刀爷那边有我兄弟,我听到风声说他要动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碰上了你。”
听沈十三这么一说,才晓得这小老头原来叫刀爷,我没听过这号人物,忍不住问道:“这刀爷什么来路,怎么把我的底摸的这么清楚?”
沈十三说道“这刀爷是南京地头蛇,手下有一帮兄弟,为了钱什么都干,他绑你来,是要勒索你吗?”
我摇了摇头,不打算把发生事情都和他说,毕竟,我们也只有一面之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地界,我是外人,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现在还看不清楚。
想到这里,我对他说道:“谢谢你,上次凤阳匆匆一别,没想到在这里又碰上了。”
他笑笑,说“上次我就说了,在南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这是有缘分,你看这才几天,我们就见面了”
我疲惫的靠在座椅上,头上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痛。也有点感概,对他说:“是啊,这也许真是缘分,既然遇见你了,就送我回去吧。”
他点点头,问我住在哪里,我告诉他我住在金家圩。
回来的路上我没再说话,靠在椅子上养神,沈十三倒是很热情,一直给我说南京这边的情况。
到了金家圩,我下了车,沈十三从窗户探出头来告诉我,后面要是刀爷再找我麻烦,就提他的名字,或者打他电话。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冲他摆了摆手,嘱咐他夜里开车小心点,对他今晚的搭救之恩,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回到房间,浩哥还没有睡,见我进了门,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急切的问我怎么现在才回来。
当他看见我身上灰头土脸的,更是惊讶,对我说道:“跟我去见二爷爷吧,他老人家也很担心你,特意交代,你回来了,一定要去见他!”
我知道今晚大家肯定有点担心我,也没说什么,洗了把脸,就和浩哥去了二爷爷的房间。
敲了二爷爷的房门,来福出来了,他冷冷的告诉我们,二爷爷已经睡下了。
我和浩哥正想说话,就听到二爷爷从里面喊道:“是建军回来了吗?”
我忙答应了一声,走进去,看到二爷爷靠着床头上,身上穿着睡衣,见我来了,招手示意我坐下说话。
来福过来给我们倒上两杯茶,又给二爷爷茶杯也沏上茶,就立在二爷爷身旁,一言不发。
二爷爷看着我,眼神犀利,我被看得不敢对视,低下了头。
半晌,二爷爷说道:“建军,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我不敢看二爷爷的眼睛,我和昌明叔的事,昌明叔没有告诉二爷爷,只通知了我,我知道他肯定有他的原因,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要是还瞒着二爷爷和浩哥他们,我又觉得心里面很愧疚。
一个是我尊敬的长辈,从小就很疼爱我,一个是我兄弟,大家知无不言。
我沉默了一会,决定告诉二爷爷实情,也许有了大家的帮助,事情应该会更好办。
于是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大杯水,摸了摸口袋,想点根烟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却发现口袋里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浩哥一看就知道我的心思,把烟和打火机都递了过来,我点上烟,抽了两口,感觉好多了。
我抬起头,看着二爷爷紧皱的眉头,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一遍。
二爷爷和浩哥听我说完,都一脸吃惊,他们没想到我这两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浩哥先打破的沉默,“那天我们一起去宠物市场,是碰巧了吧,本来没打算带我去的,是吧?”
我点了点头,浩哥也激动了,啪,也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大口,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也不和我说,你这不拿我当兄弟啊,你这幸好没出事,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讲到后面浩哥嗓门越来越大。
二爷爷冲浩哥摆摆手,让他安静下来。
他看着我说:“建军,你还算懂事的,今天把这些都告诉我们了,要是你一直瞒着我们,会出大事的!”
我看着二爷爷也不敢说话,就只会点头。
二爷爷接着说:“这个昌明也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大家伙坐下来一起商量着办呢?还瞒着我们!”
说到最后,语气有点伤感。
二爷爷停下歇了歇,继续说道:“昌明和你爸关系好,他又拿着你爸亲笔写的纸条,我相信他也有他的苦衷,不知道他和德忠两个人搞得什么鬼,明天我要让他和我说清楚,我相信,兄弟齐心,力可断金,大家一起没什么难关是渡不过去的。”
二爷爷转过头,话锋一转,立马换了一副神态,狠狠地对来福说:“回头给我查查这个刀爷又是什么角色,如果人手不够,从家里面喊,不准再发生建军这样的事!”
来福在旁边恭敬的点头答应,二爷爷又坐了一会,满脸期许的对我说:“建军,从今天起,你不能再有什么事瞒着你二爷爷,知道了吗?”
我急忙点点头,这个时候,说的多错的多。
确实站在二爷爷的角度来看,我本来做的就不对,他又是长辈,低头认个错,表个态度,这个时候,是最合适的。
二爷爷看着我一直不说话,似乎气也消了大半,有点疲惫的说:“你们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浩子你要看着他,不能再出事!”
第二十三章猫王1
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和煦的春风掠过脸颊,就像情人的发梢,我满足的伸了伸胳膊,就听到有人敲门。
门外站着来福,他冷冷的看着我说:“二爷喊你们过去。”
我赶紧把浩哥和大闹喊起来,牙也没刷,脸也没洗,穿上衣服就赶紧去二爷爷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昌明叔和刘予笑已经坐在房间里。
屋里的人看来已经聊了一会了,二爷爷看到我们进来,表情严肃的说:“昌明已经把情况和我说了,这事情非同小可,既然是德忠的意思,肯定有他的道理,今晚我们一起去。”
昌明叔一听,面带愁容的看着二爷爷说:“二爷,现在遇到点情况,这地怕是下不去啊!”接着就把遇到巨鼠的事和二爷爷说了一下。
二爷爷沉思了一下,对大闹说:“这事你有没有主意?”
大闹想了一下就说:“用火攻效果应该不错。”
昌明叔听了摇了摇头,说这些方法我们也想过,但是不行,那里是居民区,这样做风险太大,被别人发现,我们就要前功尽弃了。
昌明叔这样一说,大家又都没了主意,大家喝着茶水,抽着烟,气氛很凝重。
这时候刘予笑说话了,他看着二爷爷说:“二爷爷,那天晚上我们遇到巨鼠之后,我们有个人提过一件事,说如果能找到猫王,就能灭了这些巨鼠,二爷爷您见多识广,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二爷爷就问刘予笑,何为猫王,刘予笑就把老钱之前说的话转述一遍,二爷爷闭上眼想了一下,说:“你说的这个猫王,我好像真见过一只”
二爷爷一出口,我们都很惊讶,这种传说一样的东西,难道世上真的存在?
二爷爷闭着眼,好像陷入了回忆。
“我小的时候,住在凤阳的乡下,当时村里有个阿婆,老公儿子都死了,就养了一只猫陪着她,我们都有点怕她。”
“有一年,我记得好像是元宵节,我们小孩子一人打了个灯笼,到处跑着玩,后来大家要玩捉迷藏,我跑来跑去找地方躲,我小时候胆子就大,就躲到了这个阿婆家的柴禾堆那里,想着其他人肯定不敢到那里找我。”
“果然我听着别的小孩找来找去都没有人往这边来,心里还暗暗窃喜。那天因为是正月十五,月亮很亮,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往那阿婆的屋子那看了一眼,我就见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这个阿婆家养的那只黑猫就蹲在她家房子的山墙底下,月光下那猫的两只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看着有点人,但是更人的事还发生在后面。”
“我就发现,有几只老鼠摇摇晃晃的跑到了这只猫的面前,围成了一个圈,然后就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我当时还惊讶,这几只老鼠胆子好大,这是要准备围攻这只黑猫吗?但是我发现那只猫一点也没有紧张,甚至都没有叫过一声,就这么静静的蹲在那里,两只闪着绿光的眼睛注视着前方。”
“我看着稀奇,就偷偷的躲在那里看”
“看了半天,发现那些老鼠还是没有动静,然后这只猫走到那几只老鼠面前,叼起一只老鼠就吞了下去,吃了两只老鼠以后,这猫吃饱了,舔了舔爪子,理了理毛,一转身就走了”
“我发现那剩下的老鼠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真是觉得太奇怪了,就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往那边丢,结果,这些老鼠还是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一样,我壮着胆子走到跟前,拿个树枝一拨,发现这些老鼠竟然都死了。”
“我当时心里那个震惊啊,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有点害怕,就赶紧跑了,后来我和别的小朋友说起这事他们都不信,我觉得这事太过诡异后来就不再跟别人说起,今天听予笑说起来,我想那猫可能就是猫王吧。”
大家听了都很兴奋,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是刘予笑接下来说的话又让大家的心跌入了谷底,他沉思着说道:“这都过去几十年了,这猫应该早死了吧?”
是啊,这猫的寿命不比人啊,一般也就活个十来年,当年也许真的有,到了今年也早死了。
这时候大闹突然开口了“有没有去看看便知道了,二爷爷那个阿婆家在什么地方?”
“那个阿婆婆家姓吕,她姓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们当年都喊她花奶奶,就住在吕台子和的小张台子的中间,靠近吕家老井的边上。”
大闹毅然站起来说:“那我们就回去一趟,要是真能找到这个猫王,就事半功倍了。建军,浩哥,我们一起去。”
说走就走,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县城,我们三个回来办事,也不打算回去吃饭了,找了个小馆子随便点了几个菜,自然少不了浩哥最爱,炒豆饼。
这小豆饼辣炒一下,实在下饭,吃饱了,一行人直杀柳圩村而去。
到了村里,我们把车停在了小张台子,下车打听花婆婆的老房子在哪。
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是这房子位置比较偏僻,虽然很破败,但是好歹还在。
等到了跟前,才发现房顶已经蹋了,门也少了一扇,房子周围荒草丛生,因为靠近一口老井,这老井又在一个水塘中间,周围又长满了芦苇,看起来甚是荒凉。
浩哥幽幽地说道:“这房子看这样子荒了几十年了,我看我们是白跑一趟了。”
大闹没有说话,点了根烟看着这房子,然后转头对我们说:“找个人家打听一下。”
虽然我们不报希望了,但是既然来了,不能就这样就回去,就走向最近的一户人家。
这家盖了三间平房,还建了个院子,红色的大门上还留着褪色的春联没有撕掉。
大闹上去敲门,就听见院子里响起一个大婶的声音:“谁呀?”大闹就回她:“过路的,讨碗水喝。”
90年代,农村的民风还是很淳朴的。听了我们的回答,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一个面目和善的大婶就看着我们说,“刚从井里压的水,给你们瓢,你们随便喝。”
本来中午吃的菜比较咸辣,我们也有点渴,听大婶这样一说,我们也就不客气了,拿起瓢就从水缸里舀水喝。
这刚从井里压的水,喝起来非常清冽,很是解渴,我们三个一人干了一瓢,浩哥还不过瘾,又从大闹手里把瓢要了过去,又舀了一瓢。
浩哥还在喝着,大闹就擦擦嘴问道:“大婶,和你问个事,这个你家附近那个花奶奶家里还有后人啊?”
大婶正在收拾院子里的东西,听我们这样一问,就停下手里的活,有点疑惑的看着我们,“你说井边上那个老房子啊,没人住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我听老人说那原来住的老婆婆是个寡妇,无儿无女,哪里有什么后人啊!”
大闹不死心,继续问
“那老婆婆娘家也没人了吗?或者婆婆家有没有什么侄子之类的?”
大婶一边干活一边说:“这都多少年了,谁还知道啊!你们要是不提,我都想不起来还有这样一户人家了。”
随即,她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们说:“你们打听这个干嘛,你们是她家亲戚?”
我们摇摇头,大闹犹豫的看着大婶,最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大婶,你听说过猫王没?”,大婶抬起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大闹“啥,什么帽子?”
大闹无奈的笑了笑,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对我们两个说:“我们走吧。”
浩哥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的瓢,对大婶说:“你家这水真甜,谢谢婶婶。”大婶咧嘴一笑“一瓢水,谢啥”。
我轻声问浩哥:“你喝了多少,一直喝!”浩哥摸着鼓鼓的肚子打了个嗝,对我竖起了三根手指,我则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出了大门,站在门口,我们也不知道这下一步往哪里去,想着应该给二爷爷打个电话,多问点当年详细的情况,这样才好下手。
我们风风火火的就走了,现在看还是太急了,现在这样无头苍蝇一样太被动。
就在这时,从门口路上过来个小贩,骑了个二八自行车,后座两边挂了两个筐。
这人一边骑着一边扯着破锣嗓子喊:“卖老鼠夹子,老鼠药喽!”
走到我们身边,这人下了车,对我们三个露出个笑脸,“三位小哥,家里有老鼠没,要不要买老鼠夹子,老鼠药啊?”
我们三个摇摇头,往后面指了指,摆摆手,就准备走。
这人一看,明白了我们不是这家的人,就把车子往大门口推了推,冲里面喊:“卖老鼠夹子,老鼠药喽!”
估计看到里面大婶了,就又舔着脸笑着问:“大姐,买点老鼠夹子,老鼠药吧!”
就听见大婶在里面笑呵呵地回了一句:“我们这地方没老鼠,用不着!”
本来我们都已经走出去一截了,但是突然大闹就停了下来。
我们两个不明就里,问他干嘛?
他突然转身,看着大姐家的院子,问我和浩哥,“刚才你们是不是听见那个大婶说,我们这里没有老鼠!”
第二十四章猫王2
听大闹这么一说,我和浩哥一愣,隐约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
大闹转身就往回走,我们俩大眼瞪小眼的跟着,走到门前,正碰上那卖老鼠药的笑着推车离开,一边走一边摇着头嘀咕,“怎么可能没老鼠呢!”
大闹又进了大门,“大婶,你刚刚是不是说这边没老鼠的。”
大婶抬头看着我们神气地说:“是啊,我们这地方可神了,起我打小就没老鼠!”
听了这话,大闹转头看了看我们两,又转过头去问:“是这整个村子都没有老鼠吗?”
那大婶想了想说:“这事情我还真问过,我们家这一片,是真的没老鼠,远一点的地方,老鼠有,但是不多,出了这个村子,别的村,还是有老鼠的。”
大闹就对我们两个说:“这可真是怪事了,这农村没老鼠也挺稀奇啊!”
大婶就笑笑说:“我们这都传我们这片是风水宝地,这井里住着神仙,老鼠不敢来!”
大闹看看我们俩,意味深长的说:“原来是有神仙啊,怪不得没有老鼠,那可真算上风水宝地了。”
走出大婶家,我们又回到了花婆婆的老房子跟前,大闹盯着老房子看了半天,又看了看芦苇丛,若有所思的说:“今晚我们就来会会这个老神仙,看看我们有没有这个缘分。”
大闹转身看着我和浩哥说:“我们要准备点东西孝敬孝敬老神仙。”
上了车,大闹开车直接奔淮河而去。
这淮河古时候是“四渎”之一,与长江、黄河、济水并列,为我国七大江河之一,同时又与秦岭构成我国南北方分界线,历史上多灾多难,经常发生水患,连伟人都曾批示过,一定要把淮河治理好。因为经常闹灾,两岸百姓生活经常难以为继,逃荒要饭,常年困苦的生活也造成了此地民风彪悍。
古时候经常因为生活困苦揭竿而起,古有朱元璋从淮河起兵,近代李鸿章淮军也从这里发迹,解放战争中的淮海战役也会战与此。历史上这里是一片苦难的土地,新中国成立后,百姓的生活才告别颠沛流离,安稳了下来。
自古以来,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近淮河的百姓除了种点粮食,下河打渔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铁皮船、木船,带上撒网,丝网,有的用滚钩,抓点腰子,条子、鲢子,自家吃点,剩下的还能卖点钱,补贴家用。
我们把车停在淮河大坝的边上,这个季节,柳树都抽出了新叶子,一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煞是好看,尤其这护堤的柳树林沿着大坝一眼望不到头,柳枝随风摆动,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往河滩上走两步,就能看到零星的渔船靠在河边收网,大闹快步走上去,递了根烟,就和一个打渔的搭讪:“今天怎么样,收成好像不错嘛!”
那人抬头看看,接过烟笑笑:“老板看上什么鱼,买点回去烧烧?”
大闹拉开网看看,大鱼不多,但是有不少条,还挺肥。
大闹从网上捡了几个条,就对那打渔的说:“来点条把!”
那人连忙把网都抖开,说:“老板好眼力,这条你看多肥,回去用酱油红烧一下,再贴点饼在锅上,香哩!”
我和浩哥被他说的直流口水,这条是不错,好久都没吃过,看着真馋人。
就这样,捡了半袋子,那打渔的还要往里捡,大闹就说:“够了,这些就够了,多少钱?”
那人也没漫天要价,就要了两块钱。
我和浩哥看付了钱转身就要走,没想到,大闹站在那里又问,你这渔网卖不卖?
那人一听,就打着哈哈笑道:“老板开玩笑把,这是我们吃饭的家伙,怎么能卖!”
大闹又递了根烟说:“我有急用,你开个价吧?”
那人还是笑着摇头,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大闹眼睛盯着打鱼的继续说,“100怎么样?”
那人没做声。
大闹又说:“200行吗?”
那人有点惊讶,抬起头看着大闹“老板,你说真的?”
大闹没有说话,直接把钱掏出来了拿在手上说:“你要同意,这钱你现在就拿走。”
还是钱的面子大,那人鱼也不要了,拿起钱说,你们都拿走。
多出来的鱼我们没要,现在有事,不方便,让打渔的把鱼都捡了出来。把网在河水里淘了淘,弄干净了,把渔网一扎,背上,走人。
路上找了个小商店,买了点饼干,面包,我们就把车又开到花婆婆的老房子附近,一边吃一边静静的等着夜幕降临。
傍晚的时候,大闹下车把白天买的鱼放在了老房子的山墙下,回到车上,我们关上车窗,悄悄的等着。
不大功夫,天就完全黑了下来,这个季节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我们把衣服裹了裹,继续盯着老房子的方向。
等到夜里9点左右吧,已经是万籁俱静。农村人睡的早,往四周一看已经一片漆黑,不见一点灯光。
我和浩哥都有点憋的受不了了,把烟拿出来准备抽根烟解解乏,大闹转头看看我们俩,摇了摇头,我知道这时候还是要克制一点,只好把烟收起来,搓搓脸,打起精神继续盯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的眼皮子像灌了铅似的,直往下坠,眼看就要合上了,突然,我被人猛的一推,我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坐直了起来。
正准备说话,大闹把手放在了我嘴边,我看到大闹和浩歌两人都竖着耳朵,我也缓了缓神,竖起耳朵听,就听到那口老井的方向,芦苇丛里,响起了“喵”的一声猫叫。
这声音不是很大,但声音非常凄凉,甚至有点恐怖,在这寂静夜晚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我们知道正主出现了,都紧张的盯着窗外,这声猫叫过后,周围又安静了下来,半晌没有动静,我疑惑的看着他俩,心里怀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他俩一动不动,还是往外看着,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轻微的“沙沙”声,有什么东西在外面走动。
我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就看到星光下一个黑影从芦苇丛中小心翼翼的往老房子走来,我们都紧张的不敢乱动。
那东西很小心,慢慢的走到老房子山墙下面,又停下来,往四周看了看,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这是一只非常大的黑猫,两只眼睛在夜里闪着绿光,在黑色身影的承托下显得格外明亮。
看了一会,它确定周围比较安全了,才缓缓的走向大闹放的那袋子鱼,围着袋子转了几圈,用爪子试探了几下,嗅了嗅,最终才放心的蹲在那里吃了起来。
看着这大黑猫吃起了鱼,大闹就向我们示意,拿起渔网,轻轻的打开车门,蹑手蹑脚的下了车,慢慢的向它靠近。
这农村的夜里格外寂静,我们大气都不敢出,我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眼看着越靠越近,突然,不远的村子里不知道谁家的狗突然叫了起来,那猫非常警觉,一下子就不吃了,抬起头四处张望,我们吓的赶紧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这猫看了半天,等到四周又安静下来了,它才低下头继续吃,大闹看着这猫放松了警惕,猫着腰又缓缓的靠近了一点,我和浩歌也在后面悄悄的跟着。
这时大闹转过头用手示意我们俩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三个方向包抄,我们俩点点头,分别向旁边两个方向移动,本来夜里温度不高,但是这紧张的气氛让我头上直冒汗,生怕发出什么响动,惊动了这个大黑猫。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突然这安静的夜里,就听到有人“哎呦”一声,我吓的一下子蹲在地上不敢动,那黑猫听到声音立刻抬起了头,看样子随时要跑。
不得不说,这当过兵的,临场反应速度就是快,大闹一看形势不妙,一个发力,猛的往前一窜,两脚蹬地,身体一下子飞了起来。在空中,他腰一发力,腾空一扭,那背在身上的渔网一下子就撒了出去,把那只黑猫罩在了下面。
这黑猫被这从天而将的渔网一下子罩住,立刻发起狂来,不停在里面挣扎,还发出“嗷嗷”的叫声,声音像夜枭一般凄厉异常,低沉的咆哮声又像虎豹一般。
我被这架势弄的有点懵,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
就听大闹低声喊道:“快上来帮忙!”自已一下子扑在那张网上。
我和浩歌一听大闹招呼,也站起来往前扑去,可是我们太低估这只大黑猫了,我和浩哥还没到跟前,那猫竟然三下两下从网里挣脱了出来,就冲浩歌的方向窜了过去。
浩歌急忙伸出手去抓它,就听浩哥一声惨叫,那猫就从浩哥胳肢窝下面跑了出去。
这时我在浩歌对面的方向,离他最远,大闹离的比我近,大闹赶紧转身去追,在这漆黑的夜里,一眨眼的功夫,这大黑猫就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看着黑猫跑掉的方向,我们喘着粗气,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时候想起浩哥刚才的叫声,我赶紧过去看看,却看见浩哥右手捂着左边胳膊,龇着牙,直吸冷气。
“怎么样?”大闹紧张的问。
我仔细一看,浩哥手指缝里已经往外冒血了,赶紧扶着浩哥先回到车上。
到了车上,打开灯,仔细的查看了一下,才发现浩哥伤的比想象中的严重,这猫极为强悍,浩哥胳膊上的衣服被那猫的爪子的抓的稀烂,几道爪痕在浩哥的胳膊上留下来深深的伤口,血咕咕的往外冒。
我赶紧找出干净的布给浩哥把伤口包扎上,看着血慢慢止住,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浩哥心有余悸的说:“幸亏这下子招呼在了胳膊上,这要是在脸上,我就毁容了。”
浩哥说的轻松,但是我们这时候都没有心情笑,大闹把烟拿了出来,点上一根,然后看了看窗外说:“今晚它是不会回来了,我们先找个诊所,给浩哥打个疫苗。”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们开着车在村里一边走一边找,终于看到一个院子门口,挂着个木头牌子,上面用红漆写着:吴瑞军卫生所。
这医生这时候早已经睡觉了,我站在门口喊了半天,才听到有人出来。
打开院门,就看到一个老头,披着衣服,看着我们三个,问:“你们干啥?”
我就指了指浩哥,说道:“他被猫抓了,来打狂犬疫苗。”
老头看了看浩哥的胳膊,一转身说:“进来吧”。
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诊所,放了两把椅子,几个玻璃柜子,里面放了些药,墙上贴了几张人体解剖图,在我的印象中似乎农村的卫生所都是一个样子,这家也不例外。
我们把浩哥扶在凳子上坐好,这老头就过来解开浩哥伤口上的布查看情况。
当把布解开的那一霎那,老头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抬头看着浩哥说:“这是猫抓的?”
我们都点点头,这老头一脸不可思议。
他拿来酒精给伤口消毒,当酒精棉擦到伤口上时,浩哥疼得直哆嗦,嘴里不停的吸着冷气,这老头一边擦一边说:“这是啥猫啊,伤的这么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被豹子老虎抓的呢!”
我们三个听着也不好解释,就催着医生赶紧给包扎上。
不大功夫,伤口包扎好了,也给打了疫苗,我才放下心来。
看着浩哥好了点,大闹就把钱塞给这老医生,老医生一看一张老人头,就说要不了这么多,转身要去找钱。大闹就拦着老头,说:“这么晚了打搅你也不好意思,你就收下吧,我们的一点心意。”老头和大闹客气了两下就收了下来,笑呵呵的说:“我去给你们倒点茶水。”
没多大一会,老医生端来三杯茶水,大闹接过茶水,掏出烟来给老医生敬上,老头笑呵呵的接过来,大闹就和这老头闲唠:“大爷,这村里就这一家诊所吧?”
大爷把烟点上,点点头说:“是啊,这十里八乡都到这边来。”
大闹把茶水端在手里转了转,又问“这村里还有铁匠铺啊?”
这老头就热情地说:“有啊,就从这医院出门往右,一直走,在村子中间,一个十字路口,你就能看到。”
“你们这是准备去买镰刀斧头吗,他家做的是真不错!”
大闹不置可否,就说:“谢谢大爷,喝完茶,我们就走,明天再去看看。”
出了门,大闹按照大爷说的方向,没多会就找到了地方,门口一个大树,大树上挂着个牌子:狗黑铁匠铺,主营:镰刀,斧头,锄头。
我心里纳闷至极,到这地方来干嘛?
第二十五章猫王3
大闹把车停在门口,把窗户摇上,转头对我们说:“今晚我们就在车里凑合一晚吧。”一晚上紧张西西的,我也早困了,眼睛一闭就去见了周公。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就听见车窗户被拍的“啪啪“直响。
睁开眼一看,大闹已经把窗户摇开,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站在外面,喝道:“你们怎么把车停在我门口,赶紧开走!”
大闹打开门,下了车,堆出笑容,递了根烟过去,说:“老板,我们是有生意找你。”
那大汉一听说是来做生意的,就接过烟问道:“做什么生意啊,我说这一大早怎么有个车堵我门口呢。”
大闹凑过去把火点上说:“我要定做一个笼子,用钢筋焊上。”
这个叫狗黑的汉子也是个爽快人,谈好价格,立马开工,快中午的时候,一个门带着机关的铁笼子就焊好了,大闹上去试了试,这门是从上面抽拉的,如果用个绳子给拴起来,有什么动物钻进去,一松绳子,门就会落下去,动物就跑不出来,门做的很灵活,大闹很满意,付了钱,带上笼子我们开车离去。
本以为我们是回老房子那里,没想到大闹却开着车往农田方向开去,一边开着车大闹不时往外面看,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开了一会,就看到几个农村小孩在马路边玩耍。
大闹把车停下,走到小孩身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掏出十块钱,塞给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孩子,就看那些小孩就一起往田边跑去。
我们也下了车,来到大闹身边,问他要干什么,他抽着烟说:“一会我们就会知道的。”说着也往那群孩子走去,没多大一会,就听一个孩子喊道,“找到了。”我们走近一看,原来找到了一个洞。
那群孩子其中两个守住这个洞,另外几个孩子又继续低着头在地里找了起来,一会有喊了起来,我跑过去一看,又是一个洞口,那大一点孩子找来一堆干草,盖在这个洞口,开始点起火来,等火烧起来以后,又弄来点青草盖在上面,火一下子就被压了下去。
火堆冒起了浓烟,两个孩子就趴在那往洞里不停地吹烟,吹了没多久,就听见不远处另几个孩子欢呼跳跃起来,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两个孩子手里个拿了个瓶子,瓶子里各有两只老鼠,我这才明白,大闹这是来弄点饵,准备钓这个猫王了。
大闹从孩子手里接过瓶子,和他们说:“钱归你们了,去买好吃的吧。”一群孩子就欢呼跳跃着跑开了。
站在那里看着这群孩子的身影逐渐远去,我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那时候也像这般简单快乐,但是随着年龄一天天长大,简单的快乐却变的越来越奢侈,烦恼却越来越多。
想起老爸还在看守所里,我的心情又变的沉重起来,大闹和浩哥好像也回忆起了什么,我们就这样站在田里,吹着带着麦田气息的风,享受着难得的惬意,眼看太阳西下,大闹拿起瓶子说:“走吧,今晚将有一场恶战!”
回到老屋,本来我们把笼子还放在了老屋山墙下,但是大闹看了看,思考了一下,说:“我看我们要给这笼子挪个地方。”说着用手指了指芦苇丛。
我一想也是,这黑猫这么警觉,之前在这边吃过一次亏,肯定异常警觉。也许几天都不会到这边来。
换到芦苇丛里,这笼子也比较好隐藏。
说干就干,我们两个让浩哥在车上休息,就再次搬起笼子往芦苇丛走去。
大闹到了跟前,看了下周围环境,把笼子放在了靠近老井的位置,找来几根铁丝把抓来的田鼠,都给拴在笼子里。
又把门提起来,用绳子拴好,找个根树枝撑起来,绳子沿着地下一路捋好,一直捋到我们准备蹲点的地方,然后又弄了点干芦苇叶子把笼子和绳子伪装了一下,就回到车上等着。
本以为有老鼠在,我们有变换了陷阱的地点,这老猫能很快出现,但是我们低估了这老猫的警惕心,我们等了一夜,啥动静都没有,连个猫毛也没有看到。
就这样等了两天,我和浩哥都有点吃不消了。
第三天,我丧气地对大闹说:“不行就回去把,再想想别的办法。”
大闹却很坚定,让们再坚持一下,趁着天亮又去检查了陷阱,看看几只老鼠死了没,回来和我们说,“老鼠还没死,不过也撑不长了”。
就这样,这一天又过去了,本来我们都在外面等着,没想到这老天爷都不帮我们,傍晚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雨。
我一看这雨越下越大,就对浩哥说:“我们先到车上等着吧,看这情况,今晚这猫也不会出现了。”
大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说:“你俩先回去,我在外面再等会。”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和浩哥一溜小跑,回到车上。
刚到车里,这雨点就噼里啪啦的砸在车窗上,我和浩哥都有点不好意思,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拉开车窗喊大闹也回来,但是雨下的很大,又起了风,喊了两声,大闹也没有反应,也不知道听见没有。
我知道大闹的性格,他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心想算了,把窗户关上,和浩哥在里面搓搓手,跺跺脚,暖着身子。
又过了一个钟头,这雨下的越来越大,一点没有停的意思,不时还响起几声闷雷。
就在我和浩哥替大闹担心的时候,外面夜空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照的黑夜如白昼。紧接着一声炸雷。
这雷太响了,感觉就在我们耳边炸开一样,我耳朵都被震的嗡嗡直响。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浩哥突然说:“是不是大闹在喊我们?”我赶紧竖起耳朵一听,可不是。
我们俩立马拉开车门冲了出去,外面到处都是水,地滑的不行,我们往刚才蹲点的方向跑去,就看到一个黑影已经往芦苇丛那边快速的奔了过去,我们俩也赶紧跟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踉踉跄跄总算跑到了跟前。
大闹已经跑到了笼子边,用力的压在笼子上,这时候又一道闪电,我就又看到那只黑猫,正龇着牙,在笼子里狂暴的叫着,抓着,整个铁笼子都哗哗作响。
我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猫,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一只猫,那感觉就好像这笼子里关着一只老虎,我整个人呆在原地,不敢上前。
那老猫看着突围无望,突然停止了挣扎,瞪着凶狠的眼睛,用爪子在钢筋做的笼子上用力的划着,我甚至听到钢筋像被钳子夹住发出的咯吱声。
“妈的,这是猫还是鬼,太他妈的恐怖了!”浩哥也被这东西给吓到了,我心里想,幸亏今天大闹当初做了这个钢筋的笼子,要不然没抓住这猫,我们三都得躺在这。
“快过来,帮我把笼子抬出去!”
我和浩哥光顾着惊讶,都忘了大闹还在笼子上。
我赶紧走上去,我都不敢直接用手去抓笼子,怕手指被这猫一爪子给削掉,找了半天,找了根结实点棍,从笼子上面穿过去,和大闹两个人抬着。
这猫一看又有人靠近,又开始嘶吼起来。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和大闹一使劲,把笼子从芦苇丛里抬了出来,浩哥跟在后面,也拿了根棍在旁边看着,生怕这猫突然就从笼子里跑出来。
我们晃晃悠悠的抬着笼子就往车的方向走,这雨还是哗哗的下,闪电就在头顶上空不停的闪,我吓的直缩头,真不知道这天总打闪是什么意思,生怕下一个就霹到我们头上。
刚走两步,又一声惊雷,我耳朵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身后“哗啦”一声巨响。
我们忙回头看,就看见那水塘中间的老井塌了一半,我们都惊的长大了嘴巴。这要是晚那么一步,我们就和这老井一样的下场了。
恐惧有时候也能带来勇气,我们三个吓的脚底像踩了风火轮,也不管什么滑不滑了,跑的飞快,连滚带爬,很快就到了车边上,浩哥赶在我们前面把车门打开,我和大闹一使劲就把铁笼子给他抬车里去。
我们俩把笼子放好,转身上了车,正准备关门,突然发现浩哥竟然还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的往远处看。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顺着浩哥的目光往远处一看,是花婆婆的老房子,在这漆黑的雨夜里,显得有点阴森恐怖。
我正准备收回目光喊浩哥上车的时候,又一道闪电划过,就在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一个人站在那房子门口,我头发一下子都竖了起来,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人!”
也许是我太害怕了,我这声喊的声音特别大,嗓子都喊破了。
大闹本来已经坐在了驾驶室里,一听到我这声大喊,立马从车上下来,奔到我们这边。我和浩哥就这样失魂了一样看着那边,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大闹打起手电往那边照了一下,除了破败的房子,没有任何东西。
但是我知道,刚才我确实看到了一个人站在那里,那种感觉很强烈,我看了看浩哥,他也和我一样,我知道他肯定也看到了。
关上车门,我们都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我拿出烟来点上,但是发现手抖的竟然直点不着。大闹看了我一眼,伸手拿过打火机给我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然后转身把已经点着的烟给浩哥塞嘴里,自己重新点了一根。
我们就这样都不说话,静静的抽着烟,心有余悸的听着外面的雷声,雨声。
又是这样的雨夜,上次在南屏山我们也是在大雨里见到了虺的渡劫,今晚又是,看到这神秘的人影,我知道在这样的雷雨天,这个地方,没人会在那里,但是那人影我看的那么真切,我骗不了自己。
唉!这世界上确实有很多的秘密和未知,会让你瞬间我觉得自己很渺小,像狂风暴雨中的树叶一样,感到很无力。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抽着烟,看着吐出的烟雾,思绪万千。
抽着抽着,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我转头想和浩哥说句话,眼睛一下子扫到那只黑猫,我突然发现哪里不对了,这只猫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安静。
是的,之前这只猫一只在嘶吼,上蹿下跳,现在却静静的蹲在笼子里,就像家里养的普通猫咪一样。
我这时候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只黑猫,这么近距离的看,这猫真是大,个头比波斯猫大了有两倍还多。但是现在这猫的眼神非常平静,之前那股凶狠的神情也消失不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疑惑的抬头看了看浩哥,浩哥也在看这只猫,但是那眼神里却没有我这样的疑惑,他看看我没有说话,却对大闹说:“走吧,这只猫会帮我们度过难关的。”
说完,眼睛又往窗外望去,我也往外看了一眼,那花婆婆的老屋矗立在黑暗中,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突然觉得这老屋看起来没有了之前的狰狞,也许是现在这平和的气氛影响了我。
我看了看大闹,心情也变的轻松了起来,像卸下了重担似的,对着大闹说:“走吧”大闹也看看我们,若有所思的扔掉了烟头,把湿答答的头发往后面一捋,扭动了钥匙。
第二十六章神威
天亮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南京,我们把那只猫放好,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去了二爷爷房间。
二爷爷在南京等的也是很着急,我们一去好几天,没有一点消息,要是我们再不回来,就准备喊人去找我们了。
二爷爷见到我们的时候,也吃了一惊,看着浩哥胳膊上的纱布焦急地问我们:“怎么回去一趟,弄成这个样子!”
我们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二爷爷听了也很惊讶,尤其是听到那口老井被雷给劈塌的时候,二爷爷若有所思,半天没有说话。
当然,我们没说看到神秘人影的事情,时间长了,我自己都会怀疑我和浩哥也许都看错了,但是从那以后,那只老黑猫却真的变的非常安静。
我们讲完,听说猫就放在大闹的房间,二爷爷急忙让我们领着他去看看,到了大闹的房间,二爷爷蹲下来看着笼子里的黑猫,黑猫也看着二爷爷,看着看着,这黑猫像认识二爷爷一样,竟然往二爷爷靠近了点,“喵”的叫了一声。
二爷爷不知道怎么,竟也有点感触,突然抬头跟我们说,把笼子打开。
我们听了有点惊讶,大闹立刻紧张地说道:“这猫非常厉害,要是放了,估计以后就抓不回来了!”
二爷爷看着那只猫异常眼神坚决的说:“相信我,把笼子打开,它不会走的!”
二爷爷的话,我们不敢违背,我还没动手,浩哥已经把笼子打开了,这猫发现笼子打开了,并没有一下子窜出来,而是慢慢的踱了出来,伸了伸腰,竟然靠在二爷爷脚边蹭了起来。我们都被这一幕弄的目瞪口呆,早知道这样,二爷爷要是和我们一起去,那就简单多了。
二爷爷抱起那只黑猫,嘿嘿笑道:“真是个大家伙,没想到这把岁数了还能见到你。”
听着语气竟然有点感伤。说完就抱着猫回了自己房间,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我心想,真是活见鬼了。
猫已经找到,我就给昌明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昌明叔一听说我们找到了猫王,也很兴奋,问了一下过程,关心了几句,就约好晚上见。
挂了电话,顿觉一股倦意,这好几天也没睡个好觉,洗了个热水澡,和浩哥没说两句,我就闭上了眼。
这一觉睡的浑浑噩噩的,梦里不停的打闪,下雨,天空像要裂开一样,感觉好像有人在耳边说话,用心去听也总也听不清楚。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几点钟,浩哥就把我摇醒,告诉我,昌明叔他们到了,今晚要行动了。
起来收拾收拾,我和浩哥一起来到了二爷爷房间,昌明叔一看见我进来,就站了起来说“建军,这一趟辛苦了!”
一转眼看到了浩哥和大闹,他也关心的问候“你们都辛苦了!”
我扶着昌明叔坐下,谦虚地说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今晚的行动怎么安排。”
昌明叔看了看刘予笑,刘予笑就站起来说:“今晚我们的计划是,我爸和我,还有建军,大闹和浩哥也一起,带着猫,一起走,老孙和老钱会提前过去。”
停了一下他又说:“今晚很关键,安排的人比以往多一点,以防万一!”
二爷爷听了点点头,就说:“这样安排可以,我就留在这边坐镇,有什么情况及时通报,需要我们,我们剩下的人立刻过去!”
昌明叔一听二爷爷没有意见,就转过头对我几个说,“你们先去吃点东西,一会9点钟我们楼下见。”
我们三个一听他这样说,也确实觉得饿了,这好几天没吃什么正经饭了,回来休息了一下,顿觉饥肠辘辘。
我们三个看暂时也没什么事,就和二爷爷,昌明叔打了个招呼,下楼吃东西。这小旅馆没什么大菜,但是一人一份鸭血粉丝汤,再来一笼鸡汁汤包,吃的那叫一个痛快,浩哥吃完一笼,明显不过瘾,又加了一笼,他吃的太快,烫的嘴直吸溜。
等到我和大闹抽着烟看着浩哥把最后一个包子粘着辣油心满意足的塞进嘴里,再一抬眼,已经快到点了。我们拍了拍浩哥,他又举起碗,把最后一口汤喝干,才擦擦嘴满意的离开。
门外,刘予笑已经在那等着,浩哥抱着猫,大闹和我一起,陆续上了车,这次不像以往,这次又多了两个好兄弟一起,心里更踏实了,我看着那只大黑猫,心想,今晚可就靠你了!
这猫似乎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对着我也“喵”的叫了一声,似乎在说:老弟,你就放心吧。我冲它笑了笑,它也张了张嘴,像在回应我。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地方,车子直接开进院子,下了车,我发现,老钱和老孙已经到了,蹲在院子里抽烟,大闹和浩哥之前没来过,我就朝他们努努嘴,往那个房门指了指。
老孙和老钱看到浩哥抱着大黑猫下来,立马也起身走过来,两人盯着黑猫,左看右看,问我:“这就是猫王?”我点点头,这老钱很是兴奋,一直搓着手,说:“这次可真是开眼了,没想到真能找到,这世上真有!”
我和刘予笑走到门前,一人一边,示意浩哥把黑猫抱过来,没想到这黑猫自己像有感应一样,自己从浩哥怀里就跳到了地上。
我们把门打开,它就像个帝王一般迈着沉稳的脚步,自己走进屋里,本来屋里一直都能听见的吱吱声,自从这黑猫进屋立马变的异常安静。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把门关了起来。
我们都静静的在院子里等着,大气也不敢出。
浩哥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眼看着一包烟都快见底了,他看看我说,“怎么样,行不行?”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也不知道”
我又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听,一点声音也没有,这猫真神,也不叫,安静的有点过头了。
又过了多半个小时,昌明叔也坐不住了,走过来到门口,问:“怎么样,差不多了吧?”我和刘予笑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轻轻的把门推开。
刘予笑把灯打开,我闪进去一看,就看见这大黑猫蹲在床边,眼睛盯着床底下悠闲的摇着尾巴。
屋里一只老鼠也没看见,我感到非常奇怪。
其他人陆续也都进来了,大闹最后进来,把门关上,我们都站在那边看着黑猫,又过了一会,这猫转过头,看了看我们,“喵”的叫了一声,又踱着步慢慢的往我们这走来。
老钱慢慢靠过去,蹲着往床下一看,眼睛猛的一睁,往后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们不知道什么情况,心里吃了一惊,赶紧上去把老钱扶了起来。
我低下头往床下一看,也吓了一跳,床下密密麻麻的堆满了死老鼠,都是个头巨大的老鼠,那长长的门牙伸在嘴边,模样非常恐怖。
我心里想想都后怕,这要是都是活着的老鼠,那估计这屋里的几个人,都得被老鼠给吃了。
我缓缓抬起头,呼了口气,其他人都问怎么样,我说:“都是大老鼠,不过都死了!”我看了看黑猫,心想,猫王就是猫王!这不知道是什么道理,能不动生息的弄死这么多老鼠。也不知道这玩意要是对人使出杀手锏,我们有没有感应。
昌明叔也低头看了一下,就招呼大家赶紧把死老鼠收拾掉,等我们把死老鼠从床下面拽出来,大闹和浩哥看着也直咋舌,确实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大个的老鼠。
装了几口袋后,才看到原来床下面的洞口,里面也被死老鼠给堆满了,老孙和老钱就爬到床下,从洞里往外扔,又忙了半天,袋子都快要装完的时候,总算把死老鼠清理完了。
我们一起把死老鼠全部抬到车上,刘予笑和大闹开车出去把东西扔掉,我们剩下的人就留在屋子里,这边清理完老鼠,老孙和老钱就立马钻进洞里,然后又是一袋子一袋子的土从床下堆出来。
浩哥站在边上,看着惊讶,问我这挖了几天了,我告诉他有个五六天了。
浩哥又说:“这是往哪挖啊?”
我摇摇头,浩哥一副明白了的表情,帮忙把袋子抬到院子里,得空的间隙,这小子就去看那只黑猫。
现在这黑猫变的很温顺,浩哥抱着它,摸摸它的爪子,都没有问题,浩哥一边给黑猫理理毛,一边用手握着猫的爪子,很惊讶的和我说,“你说这猫活了多少年头了,你看这爪子多长,多硬。”
我看了一眼,确实这猫爪子很长,心想,二爷爷小时候都见过这黑猫,如果就是同一只猫吗,这黑猫确实活的够久的。
又想起抓到黑猫的时候,那诡异的黑影,我想起浩哥好像是先看到的,就碰了碰浩哥,在他耳边低声问,“昨天晚上,你看清那个黑暗中的人了吗?”
浩哥听我这么一问,就把黑猫放下,又抽出根烟点上,在烟雾中,他靠近我轻声说“我看到了,是个老太太!”
我听了一下子就有点汗毛直竖,突然觉得这个老太太也许就是花婆婆,正想着,一低头,就看到那黑猫也在望着我,那绿油油的大眼睛似乎能将我的内心看透。
就这一下,我的直觉告诉我,二爷爷见到的黑猫就是这只,这是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猫,说是猫王一点也不过份,后面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这只猫,它身上也有太多谜团了。
第二十七章中华门的秘密
昌明叔从外面回来进门就问我们情况怎么样,他这一问我才发现老孙和老钱这一会,没往外堆土。
昌明叔也发现了问题,就弯下腰,对着洞口往里喊,喊了一下,没人回答,我们顿觉不妙,不是下面又出什么事了吧!
昌明叔就要下去,刘予笑一看他爸要下去,立刻拉着昌明叔说:“爸,我下去吧,我年轻,身手比你好,有什么情况好对付。”
昌明叔不答应,执意要自己下去,正争着,突然洞里就钻出一个人来,探出半个身子,我定睛一看,是老孙,就听老孙瞪着眼睛兴奋地看着昌明叔说“下来把,找到了!”
我看到昌明叔的脸上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眼里闪着光,他一把推开刘予笑,对老孙说“下去看看!”然后一猫腰,跟着老孙下到了洞里。
我们剩下的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逮着刘予笑问:“什么东西,找到了什么?”,没想到这刘予笑一摊手说,“我也不知道,我爸一直没和我说,都是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伙顿时觉得很失望,好不容易把这些老鼠都消灭了,东西都找到了,竟然除了昌明叔,没一个人知道要找的是什么。这昌明叔的口风可真是太紧了。
没办法,只能在外面傻等,等着等着我也有点烦躁,掏出一根烟来抽,浩哥和大闹看到就从我口袋里把烟拿去,一人一根,三个人蹲在那里,吞云吐雾。
刘予笑这小子不抽烟,被我们三个抽烟呛的直咳嗽,也不好意思说,看着他那样子我都乐了。
就在这时候,昌明叔从床地下钻了出来,看到我们三个在那抽烟,就向我招了招手,我以为喊我,赶紧跑过去,等了半天,刘叔叔没说一句话。
我正纳闷,昌明叔就伸出两根手指,失望地看着我说“烟!”
我一拍脑子,我都忘了昌明叔是抽烟的,刚才是问我要烟呢,赶紧拿出来给昌明叔点上,昌明叔抽着烟就顺势坐在了床上,招手让大家都过来,说有事要和我们说。
又抽了两口,昌明叔抬起头郑重地说道:“大家都不知道我们在这个地方到底要干嘛吧?”
大家都摇摇头,昌明叔就接着说“是啊,没人告诉你们,你们肯定不知道,现在我就和大家交个底!”
我们一听,都立马安静下来,等着昌明叔发话。
昌明叔夹着烟缓缓说道:“你们听说过沈万三吗?”
我努力回忆着,好像听说过这么号人,但是又记得不是很清楚,只好看着浩哥,我知道浩哥对这些历史比我精通多了。
浩哥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看着昌明叔说“刘叔叔说的是明朝的那个给朱元璋修城墙的沈万三吧!”
昌明叔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你知道这个沈万三的下场吗?”
浩哥点了点头,说道:“听说因为得罪了朱元璋,被朱元璋抄家,本人也没流放。
昌明叔露出赞许的目光,看着浩哥说,“你叫王浩,你爸是不是叫王克章!”
浩哥点了点头,昌明叔就夸道:“真是虎父无犬子!”
昌明叔接着说道:“说是得罪了朱元璋,其实是被朱元璋忌惮,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很富有,准确的说是巨富。”
“朱元璋准备在南京建都,并决定扩建应天城,把它建得非常有气派。但由于战事频繁,开支浩大,根本没钱修城墙。沈万三答应负责修筑聚宝门至水西门一段,还有廓房、街道、桥梁、水关和署邸等相关工程。他不仅请一流的营造匠师,还整天在工地上督促进度,检查质量。尽管一些“检校”常去工地制造事端,捞取油水,沈万三却依然比皇家修筑的城墙提前三天完成。”
“可这样做,恰恰大驳了皇帝的面子。随之,他竟又向朱元璋提出,打算以自己的百万两黄金,代替皇帝犒赏三军。这终于让明太祖龙颜大怒。于是他被籍没家产,发配充军云南边陲。”
昌明叔说完,又看看我们说:“说了这么多沈万三的事情,我想再问问你们,你们知道沈万三为什么这么有钱吗?”
浩哥回答道:“听说这沈万三很会做生意,又得到当时富甲一方的陆氏分财给他,导致最终富甲江南。”
昌明叔抽着烟,眨巴着眼睛看着浩哥说:“还有别的原因吗?”
浩哥狐疑地看了看昌明叔说:“其余的就还有个传说,说他有个聚宝盆,把钱扔进去就会怎么用也用不完,所以变为巨富,我想这传说就不当真了吧?”
昌明叔把烟头往地上一扔,一脚踩灭,站起来抬起头看着浩哥认真的说:“历史中的事,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你说这沈万三经商得财也好,聚宝盆的事也好,都是道听途说,自己都没有考证过,是不是?”
浩哥眨巴着眼睛看着昌明叔,没想到这昌明叔这样问他,他倒没想到,一时有点哑口无言。
隔了一会,浩哥悻悻的说,“这书上写的总不会都是假的吧?”
没想到昌明叔一拍大腿,哈哈大笑着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吗!”
看着浩哥不说话了,昌明叔又接着说:“我今天告诉你们的事,可能会颠覆你们的认知,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这沈万三的聚宝盆确实存在,它被埋在了中华门下!”
我们几个听了都惊讶的都张大了嘴。
真的假的,这世上还真有聚宝盆!突然我想起刚才昌明叔提到了中华门,我脑海中一下子闪了一下,我想起老爸被抓的时候好像就提到了中华门,就在中华门附近,六角井,老爸的纸条。
一下子这些杂乱信息开始在我脑中翻滚,交织在一起,我一下子明白了,老爸肯定也知道这个聚宝盆,他和昌明叔一起想找到这个聚宝盆,结果老爸就在这六角井被抓了。
于是昌明叔就独自担起了寻找聚宝盆的担子,我想明白了就看着昌明叔说:“我们现在就是在找聚宝盆,是吧?”
昌明叔严肃地点了点头。
昌明叔接着说:“这聚宝盆埋在中华门下面,我们没办法从上面挖,我们从一本明代私人的笔记中得知,有一个方法可以进入中华门下,就是从六角井。”
“这六角井里有当初修建中华门地下工程的工匠留的后门,当初你老爸之所以砸墙,是因为现在的六角井已经被后来盖的房子给遮住了,我和建军他爸花了不少功夫,确认了六角井的具体位置。”
“现在从上面进入很不安全,还导致建军他爸被人举报给抓了。我们只好从地下找到这个井的位置,好在有老孙和老钱帮我,这两个都是有本事的土夫子,就在刚才,我们已经挖到了六角井的井壁!”
昌明叔兴奋的看着我们,这时候,大闹突然来了一句,“有中华门地下的图纸吗?”
昌明叔本来很兴奋,听了大闹的话后那神情竟然慢慢黯淡下来,他有点失落的说:“一直没有找到这下面详细的资料和图纸,目前能确定的就是入口在六角井内。”
我们一听都有点不安,没图纸,去地下找这聚宝盆,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想到这里我们都有点忧心忡忡。
昌明叔看出了我们的心思,接着说道:“本来,我和建军他爸是想再研究研究,弄到这地下详细的图纸再下去,但是后来我们发现还有另外一伙人也在找聚宝盆,我们觉得如果再拖下去的话,可能这东西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所以我们就立刻动手了。”
听昌明叔说起还有另一拨人,我就想起之前绑我的刀爷,就问昌明叔是不是他。
昌明叔听了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确实有人在找这个东西,而且也已经动手了。”
我知道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只好说:“那就一切听昌明叔安排吧!”
我们都看着昌明叔,等着昌明叔的下一步指示。
昌明叔站立了起来,抄起一把铲子,看看我们说:“马上我们要打开井壁,然后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入口,下面人也不能太多,这样吧,我和建军跟老孙和老钱先下去,你们留两个人在上面接应。”
昌明叔又满腹心事地看着刘予笑说:“你出去想办法找到另一伙人的行踪,然后尽量拖住他们!”
听了昌明叔的安排,我们都没有意见,浩哥和大闹留在屋里接应我们,我也比较放心。刘予笑听昌明叔说完,叮嘱我们小心,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昌明叔望着他儿子的背影,眼神充满了担心,我心里清楚,他的任务看似轻松,实则最危险,这另外一拨人不知道什么来路,要是落在他们手上,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
说干就干,时间不等人,我检查了身上的装备:匕首,工兵铲,水壶,压缩饼干,手电,绳子,打火机,防毒面具,感觉都齐了,就冲昌明叔点了点头。
我跟着昌明叔跳进了洞里,刚下去就看到浩哥和大闹的脑袋趴在洞口上担心地朝下望着,浩哥轻声说道:“小心点!”
我冲他两笑笑,做了个ok的手势,一猫腰往里面钻进去。
这老孙和老钱挖的洞,先是垂直下来有个三四米,然后就一个直角变成了横向的洞,这洞有个一米多高,在里面能猫着腰走。
往里面走了有个大概50米,就看到老孙和老钱都靠在洞壁上休息,正对面的是一堵有着弧度的向外鼓着的青砖墙。
第二十八章笛声
昌明叔和我到了以后,就喊老孙和老钱准备动手,这井壁也不是什么墓穴,基本没什么危险。看着老孙和老钱开始取井壁上的青砖,昌明叔点起一根蜡烛,怕这井里有什么有毒气体,以防万一。
看着井壁上的青砖一块块的被取下来,我心里难免会有点紧张,毕竟人面对未知的世界总是会心存恐惧。
没多大一会,墙上就露出一个小洞,昌明叔把把蜡烛往洞口一放,蜡烛一下子就灭了。昌明叔一看就立马招呼大家把防毒面具戴上,我手忙脚乱的把防毒面具戴上,但是一会的功夫就感觉胸口很闷,我觉得不对劲,这井里很有可能是二氧化碳气体淤积。
想到这,我喊了一声:“撤!”就拉着昌明叔往后退。
老孙和老钱听到我的招呼,也跟着一起往后退,等跑到垂直的那个洞口,往上爬的时候我就感觉四肢无力。幸好大闹和浩哥一直守在上面,看到我们有情况,立马用绳子结了个套扔了下来。
俩个人七手八脚的我们一个个从洞里拉上来,从床底滚出来,我立马摘下防毒面具大口的喘着气,大闹见状又跑过去把门打开透气。
昌明叔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这二氧化碳无色无味,戴上防毒面具也没有用,很容易中招,以前很多农村的人在掏井的时候或者下地窖的时候就是遇到这种气体,不知不觉就死掉了,那时候人们还没有现在的认知,都认为是有恶鬼在作祟,实际上就是吸入了过量的二氧化碳。
在上面歇了一会,昌明叔缓过劲来,又拿起蜡烛点着了,往洞里放,试试空气是不是有改善,就看着蜡烛火焰摇曳了一下,左晃右晃,又熄灭了。
昌明叔顿时皱起了眉头,本来以为今晚就能进去,没想到遇到这突发情况,他看了看我,说:“要么想办法弄点氧气瓶来,或者就要等到天亮再看情况。”
我想了想,我们也没有好办法,现在这时候到哪里弄氧气瓶呢?等弄到了估计也天亮了。大家一起合计了一下,准备今晚就先在这里歇着,就不回去了,为了赶时间,就地休息,天亮的时候再试一下空气,休息的时候,我们以防万一都靠在门口睡,门大开着。
我裹着衣服靠在墙上,睡了一会总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几次毫无睡意,听着浩哥的呼噜声,我更是睡不着,干脆坐起来,掏出烟来抽烟,理理思绪。
刚点上烟,就看到那个叫老钱的也没睡着,翻了个身也坐了起来,我看着他笑了笑,给他也递了根烟,他就往我跟前靠了靠,把烟拿在手上。
我俩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我问他是哪里人,他笑呵呵的说:“四川的。”
我又问他干这行多久了,他说:“干了一辈子了,老家情况也不好,家里就靠这个过活。”
我看他年纪挺大了,就让他注意身体,他又笑了笑说:“一把老骨头,马上要入土了,常年下地,落了一身的毛病,这次老刘喊我们过来,准备干完这票,就回家养老了,干不动了!”说着又苦笑了一下,看起来看的很通透。
我也挺感慨,生活不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易,很多时候也不是说想改变就能改变的了的。
说着说着,感觉有点倦了,就闭上眼睛养养神,没想到头一歪就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靠在墙上睡的我腰酸背痛。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在吹笛子。
我心想谁家这么有闲情雅致,天还没亮就起来练笛子,这得有多爱吹笛子,也不怕别人投诉你扰民。
想着我就睁开了眼,因为我是靠在房门右边的墙上,正对着床的方向,一睁眼就看到那只大黑猫趴在床边上,眼睛滴溜溜看着床地下。
我正奇怪,不会是又有老鼠了吧?
我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候,我又听到那悠扬的笛声,这次我听的非常清楚,听到后,我不禁后背直冒冷汗,这笛声竟然是从床底下传来的。
我心想见鬼了,这床底下就是我们挖的地洞,这洞的尽头,就是那口井的井壁,怎么会有人在里面吹笛子呢?
我觉得情况不对劲,就把大闹和浩哥都摇醒,昌明叔他们听到动静也都醒了过来,问我什么情况,我让大家不要说话,仔细听,就在这时,那悠扬的笛声又从床底传来。
大家听到以后,也和我一样,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一个个都紧张的站了起来。
大家伙缓缓的向床底靠近,那只老猫还趴在那里,紧张的盯着床下的洞口,浩哥看到了,就过去把猫给抱了起来,这猫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直很不安,浩哥抱起它的时候,它的眼睛都一直盯着床下。
大闹胆子大,第一个钻到了床下,趴在那听了一会,转过头和我们说:“没什么危险。”
昌明叔也接着钻了进去,又拿了根蜡烛点着了放在洞口,看了一会,火没有熄灭,就转过头对我们说:“下去看看!”就招呼老孙老钱带好家伙准备下洞,自己先钻了进去。
我紧跟着老钱也下到洞里,大家猫着腰没一会就又来到那个井壁前,昌明叔手里拿着的蜡烛又往那个井壁上的洞里放了一下,等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动静,就对老孙和老钱说:“继续拆!”
两个老头一听昌明叔发话了,也不含糊,七手八脚的,又拆下来不少青砖,井壁上就露出了一个可以钻进去一个人的洞。
这时候那笛声又响了起来,昌明叔就拿出手电,钻到洞里看了看,我们在旁边等着,心里都希望昌明叔看过了以后能给我们一个答案。
但是等了一会,昌明叔退了出来说:“井里面没有水,都干了,但是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我们得下去。”说完就取出腰间挂着的绳子,用一根铁钎打进土里,绳子拴牢固了,把手电固定在了头上,溜了下去。
这井并不是很深,因为本来我们打个这个洞已经垂直往下有个三四米,从这井壁下去到底大概还有个七八米,到了下面,昌明叔又把蜡烛点起来试试空气,看了一会没有熄灭,就开始四处观察。
我发现昌民叔在下面盯着井壁上的一块砖头看了起来。
我们在上面看不清什么情况,我就对老孙老钱说:“你们先在上面等着,我也下去看看。”说完,就抓着绳子,也溜到了井底,下到了井底,才切实感觉到这井底还蛮宽敞,古时候打井,都是井口小,井底宽,现在我们两个人在下面一点不觉得拥挤,我看了一圈后,就发现昌明叔正用手电照着头顶上的一块砖,我往上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沈沧雨不得好死!”
我看的有点莫名奇妙,昌明叔看了一会,似有感慨地说:“建军你看,这行字下面有水痕,当初刻字这人肯定是漂在井水里的,也不知道最后出去了没有。”
他把手电光收了回来说:“估计这人也是知道这个密道的人之一,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给丢在井里。”
我俩正说着,那笛声竟又响了起来,这次我们听的真切,竟是从脚底下传出来的。
我和昌明叔自然是吓了一跳,这底下难道还有人在?
或者说那密道也许就在脚下,昌明叔听了一会,感觉没有什么危险,抬头对老孙和老钱说:“你们两个也下来把。”
我知道昌明叔是准备把脚底的泥挖开,是鬼是神,都要见真章了。
老孙和老钱虽然年纪大了,身手依然不赖,从上面的洞口下来,拿起铲子左右开弓,一会的功夫,就挖下去有一米多深,就在这时候,突然“咯吱”一声,老孙停了下来,小声说:“碰到东西了!”
我们用手电照着仔细一看,就看见乌黑的烂泥里,一只惨白的手骨露了出来,我心想,真是晦气啊,在这地方碰到死人,太不吉利了!
昌明叔看了看,就问老孙:“老孙,你怎么看?”
老孙盯着那骨头说:“我看这人死了有些年头了,得把这骨头挖出来看看再说。”
说完就又抄起铲子,小心的沿着手骨往下挖进,很快,一具完整的骨架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更加让我惊奇的是,这骷髅骨架的另一只手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老孙弯下腰,从烂泥里捡出一个东西,圆乎乎的沾满了黑泥,老孙用手把烂泥抹掉,放在手电下一看,竟然是一枚铜钱,上面写着:洪武通宝。
老孙抬头看了看昌明叔说“明朝的,死了几百年了!”
这时我还一直盯着这骷髅怀里抱着的东西,黑黑的一块,个头不小,但是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我给昌明叔一说,昌明叔也看到了,就向老孙和老钱打了个眼色。老
孙为了谨慎起见,把腰间的铁爪拿了出来,手上轮了两圈,往里一掷,就缠在那东西上面。
老孙发力一提,这东西就到了我们脚下。
昌明叔用水壶里的水浇在上面把泥冲了冲,露出了这东西的本来面目,长长的方方的,中间有点细,有点像个古代的枕头。
我疑惑的看着昌明叔说:“这不会是个枕头吧?”
昌明叔就点点头,还真是枕头,这地方竟然会有一个枕头,正是出乎我意料。
昌明叔又让老孙老钱他们继续挖,我则有点好奇的看着这个枕头,就在这时,那笛声又响了起来,就在耳边,我吓了一跳,那声音竟然是从这枕头里面发出的。
第二十九章迷宫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我们四个人都呆立在当场,这一下子我们都没人敢动了。
我家里就是开古玩铺子的,也算见多识广,但是这样的东西也是闻所未闻。
老孙和老钱也是地底下讨生活的,看到他们吃惊的表情,我知道他们也没遇到过这种东西。
一时间,我们都有点手足无措,就这样听着这枕头一直响,直到它重新变的安静。
我张大着嘴巴,看着昌明叔,之前我设想了很多种情况,也许是机关,也许是下面有通风口,甚至我都想到这下面可能有个什么人,就是没想到这笛子声是一个枕头发出的。
昌明叔呆了片刻,慢慢的蹲下来看着这个枕头,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拿起铲子,把这枕头翻了个个,左左右右看了个遍,这就是一个木头枕头,上面既没有花纹也没有孔,但是它却能发出笛声,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老钱说话了,“我看这东西估计是这个人从这下面带上来的,但是他没有逃出去,死在了这里,这也许是个宝贝!”
昌明叔看了老钱一眼,没有做声,又等了片刻,发现也没有什么危险,就转头对老孙说“先不管这个枕头了,现在看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威胁,等出去了我们再好好研究,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密道。继续挖!”
我们想想也是,也就不去管它了,两个老头又双铲轮起来,继续往下,大概在这个骷髅身下又挖了一米,“当”的一声,感觉挖到了石头。我们连忙围过去看,就看见一块青石板横在下面。
昌明叔露出兴奋的表情,让老孙老钱再挖大一点,很快,一块带着铁环的石板完整的露了出来。昌明叔用手拉着试了试,有点沉,于是就用绳子拴在铁环上,我们几个一起拉,一下子,整块石板都被拉了起来,底下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昌明叔谨慎的点起蜡烛放在洞口试了试,蜡烛的火焰没有熄灭,昌明叔看着我们说:“我先下去,建军跟着我,老孙老钱殿后。”说完,就钻了进去。
我回头看了一下,把那个木枕头装进了包里,打开手电也跳了进去,这通道挖的不高,里面原来应该也灌入了井水,但是几百年后和这口老井一样,都已经干涸,我在这个洞里只能匍匐前进,盯着前面昌明叔的手电光一直跟着。这洞四壁的土因为以前泡过水,都很松,不时就有土掉下来。
我一边爬一边掸掉掉落到头发上的碎土,就这样爬了有半个小时,我感觉我的胳膊都要磨破破皮了,终于看到前面昌明叔的手电光停了下来,我赶紧爬了上去,心想,终于能直会腰了,等我到了跟前,我才发现,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在昌明叔的面前,出现了两个洞口,这是怎么回事?
这留的这个后门怎么还带岔呢?昌明叔也不敢贸然行动,等老孙和老钱也跟上来了,昌明叔就说:“这现在有两个洞口,我们得选一个走,老孙老钱你们两怎么看?”
老孙就从我旁边挤了过去,看了一会,说:“看不出这两个洞口有什么不同,老刘你定吧,我们听你的。”
昌明叔想了一会说:“现在我们在下面,对前面的情况都一无所知,我建议大家就不要分开行动,就先从左边这个洞进去试试,不行,我们再撤回来。”
昌明叔就从左边这个洞钻了进去,我还是跟在后面,老孙老钱最后,又不知道爬了多久,我感觉我的胳膊疼的都受不了了,终于看到前面昌明叔爬出了洞口,我看到了希望也加了把劲,钻出了那个洞口。
钻出洞口,我就赶紧舒展了下筋骨,腰都要爬断了,正当我摇头扭腰正舒服的时候,我发现昌明叔站在那边特别安静,我转头看了看他,他正看着旁边的地上,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一具骷髅,这里也有一具骷髅。
我心想这密道里可没少人栽在这啊,这时候,我又发现昌明叔拿着手电往上照,我这才发现,这里也是一口井,但是当我看到昌明叔照着的那个地方,我一下子汗毛就立了起来,只见昌明叔照的那是一块青砖,上面被人刻了几个字:沈沧羽不得好死。
我拿起手电再往更高的地方一照,赫然是我们来时的洞口,绳子还垂在在上面。真是见鬼了,怎么又绕了回来?
老孙和老钱很快也出来了,看到这个场景也非常吃惊,这兜兜转转的弄了半天竟然在原地打转,昌明叔有点郁闷,点了根烟,皱着眉头在那抽。
确实,如果我们选了左边的洞口,发现前面是条死路还好说,大不了退回来重新走,这是怎么又通到我们来时的路上的。
我们一路上没有发现有别的叉路啊?我脑袋想破了也没想明白。
昌明叔吐了口烟说“要想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要从之前那个右边的路口也走一遍,应该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一看也只能这样了,喝了点水,打起精神,按照原来顺序,又钻进了那个洞里。
又爬了半个小时,就到了之前遇到的那个岔路口,昌明叔看了一眼,没有犹豫就从右边的那个洞口钻了进去,我紧跟着昌明叔,一路上观察着洞周围的情况,生怕有哪个岔路被我们忽略了。
又过了半个多钟头,就看到昌明叔消失在了通道里,我知道已经出去了,三下两下也爬了出去,紧接着老孙老钱也都跟了出来,出来的第一眼我就发现昌明叔在用手电照在墙上,我一看心就一凉,我们竟然又回到了井里。
我无法理解这个情况,这通道里的两个岔路竟然都是会回到原点,可最让我无法理解的是,如果往前面爬回到原来的通到里,我们再去的时候应该能看到啊?
我和老孙老钱说了下我的想法,他两也都没有看到这洞里有别的地方有叉路,如果是这样,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我们遇到的那两个岔路实际构成了一个闭环。
就是说,我从左边的那个洞进去,最终会从右边的洞口出来,从右边的洞口进去,最终会从左边的洞口出来,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们不管选哪个方向最终都会回到原点了。
理论是这样能说的通,但是要证明这个理论就要再走一次。
我把我的想法和昌明叔一说,昌明叔也觉得有道理,但是想到要再走一次,也是直皱眉头,可是不试试,就在这井里呆着也不是办法。
最后,昌明叔咬了咬牙,说,“我们就再走一次,这一次我们一路上都长点眼,左右都看仔细了,别有什么地方我们看漏了!”我们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就都点点头,跟着昌明叔再次钻进了那个洞。
一路上我们这次都走得小心翼翼,左右看的很仔细,确定没有遗漏任何地方,一转眼就又到了那个叉路口,这次昌明叔长了个心眼,从左边那个洞口进入的时候,在右边的洞口用刀刻了个标记,写了个“刘”字,然后我们一行人,就跟着昌明叔继续爬着。
一路上我们也是左右打量,和来时一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爬了一会,我就看到前面的昌明叔停了下来,我跟上去一看,据看到在昌明书手电的照射下,那个刚刻不久的刘字赫然映入眼帘。
看到这个刘字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有点崩溃的,这证明了这个洞是个死循环,可是这有点无法解释的是,这个洞存在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这简直就是毫无意义的一个通道,放在这个古井底下,用石板盖住,然后没有任何卵用,这古人会这么无聊吗?
我这样一路想着,我们就又回到了井里。
这次回来是我们第三次回到这里,这次回来大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前面几次大家还都是抱着希望在走,虽然想到了有这种可能,但是心里都是有侥幸心理的,但是这次我们被**裸的现实把脸打得啪啪响,这简直就是宣判我们这些日子的努力是白费!
我看着昌明叔说:“昌明叔,你之前得到信息会不会不准确,这井里也许根本就没有路,这个路只是一个障眼法。”
昌明叔蹲在地方,又点了根烟,精神也有点颓废。
但是他听了我的话,却很坚决的摇了摇头:“不会的,这个信息不会错,告诉我这个信息的人绝对不会骗我,这里面肯定有路,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
我有点不服气,就说:“现在外面有很多人,想好事都想疯了,道听途说一点东西,都能拍胸口打包票的忽悠人,人心不古啊!”
昌明叔又抽了口烟,就站了起来看着我说:“要是别人,我也许真的就怀疑他在骗我了,但是这个人不会,因为他是你爸!”
第三十章 柳暗花明
一听昌明叔这样说,我吃了一惊,确实,这如果是老爸告诉他的,他肯定不会怀疑,我也相信老爸的为人,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可是为什么这路走不通呢,我不相信古人会在这里无缘无故的留个门,但是却走不通,这太不合常理了!
我想的脑袋有点疼,干脆也蹲下来抽烟,醒醒脑子。
我把烟点着蹲在那里看着地上的骷髅,看着看着,我猛然觉得奇怪,我发现之前时不时会响一下的那个木枕头,这半天了,竟然都没有再发出声音。
想到这里我把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放到地上,昌明叔他们看到我突然把背包取下来,都好奇的看着我。
我打开扣子,把那个神奇的枕头取了出来,就在这时一个圆乎乎的东西也带着从包里滚到了地上。
这玩意像个蛤蟆一样,滚圆滚圆的。
一看见我们就用前面两只脚抱在了头上,我觉得这东西长的还挺可爱,就用手电去碰它。
就在这时,昌明叔突然大喊了一声“别碰它!”,可是还是慢了一拍,我的手电已经触碰到了这个东西。
昌明叔紧接又大喊一声“赶紧捂上耳朵!”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手还没摸到耳朵上,就听到一声鸟鸣一样的叫声,顿时头疼欲裂,我赶紧把耳朵捂了起来,但是已经感觉天旋地转,一头就栽到地上,就在倒地的一瞬间,我看到昌明叔一铲子拍在了那个东西身上,然后我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嘴边有一丝清凉,我张了张嘴,发现是水,我喝了下去,睁开眼睛,就看到昌明叔关切的眼。
我感觉头还隐隐有点疼,但是晕眩的感觉已经好多了,我站了起来,看到他们三个都看着我。
我捂着头就问:“昌明叔,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
昌明叔关切的看着我说:“这个东西叫谢豹,生活在地下,叫声像鸟鸣一样,会对人的大脑产生很大的伤害,严重的会致死,幸亏你及时把耳朵捂上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顿了顿,他又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爸交代!”
我看着昌明叔担心的表情,为了让他宽心就笑了笑说:“你看,这不是没事了吗?”
他看了看我,我又活动了一下四肢,确定我真的没事了,他才松了口气。
我转头往地上看,我记得那东西应该被拍死了,但是却没发现,我疑惑的问道:“那东西呢,不是被你一铲子拍着了吗?”
昌明叔摇了摇头,说“被它跑掉了,这玩意钻土极快,后面我们就要小心点了”
正说着,那悠扬的笛声又从那木枕上发出,好久没听见,这时候听见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还有点亲切,感觉好像从一场梦回到了现实。
昌明叔看着地上的那个小洞,又看了看木枕,他好像也发现之前好久没有听见它发出声音了,然后就站了起来,对我们说“我们要再走一遍这个密道!”
我们三个一听他这样说,都觉得很奇怪,这都验证了三次了,证明是条死路了,怎么还要去走呢。
昌明叔说:“你们跟着我,一会就知道答案了!”
既然昌明叔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心里还是相信昌明叔的,于是我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我跟着你!”
昌明叔也点了点头,就又钻进了那个洞里,又是半个小时,我确定我的胳膊已经破了,火辣辣的疼,我呲牙咧嘴的跟在昌明叔的后面,心里默念快点到吧快点到吧,终于看到昌明叔停了下来。
我正等着他选择一个洞钻进去,反正不是左边就是右边,最后回到原点,却发现他迟迟没有动,我拿起手电一照,正好照到昌明叔扭过来的脸上,他竟然在笑。
我有点莫名其妙,就看他把头往边上让了让,用手往前面指了指,我定睛一看,就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原来这个地方的两个洞口竟然变成了三个。
我惊讶的张开了嘴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我怀疑是不是不是原来的地方,往前凑了凑,就看到最右边的那个洞口上昌明叔之前刻的刘字。
我疑惑的看着昌明叔,他靠在一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后面老孙老钱,然后指着中间那个洞口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走这条路”。
然后一转身就钻了进去,我带着满脑袋的问号,跟在后面,忍受着胳膊肘的疼痛,大概又过了半小时,终于走到了密道的尽头,我看见了另一块青石板。
这块青石板在我们通道的上方,我看昌明叔停了下来,在看这块青石板,我也到了跟前,只见这块石板没有铁环,靠近边缘的地方隐约有四个字,最后一个字看不清了,只看清前面三个字,苏州府。
我猜这应该是当初修造中华门的时候,各地负责进贡的石头,我们应该已经找对地方了,我看了眼昌明叔,我们两人一起发力,用头和胳膊一起顶,一下子把这块石头顶的翻了出去。
正要往上钻的时候,昌民叔和我说:“我先上去看看外面情况,你们等一会再出来。”说完昌民叔就站起来爬了上去,没多久,昌明叔又从洞口探下头来,示意我们可以出去了,我挺身往上一窜,也来到了上面,落脚处是平整的石头地砖,我们刚刚顶开的是其中一块。
我们现在身在一个耳室,空间不大,墙边上只放着一个木头桌子,上面落满了灰尘,原来这上面应该是有东西放着,因为上面有一个木头架子,但是架子上现在却空空如也,东西早已不知去向。
我和昌明叔在上面喘了口气,就看到老孙和老钱也都上来了,看人都到齐了,昌明叔又说到“现在我已经到地方了,这里面谁也没来过,我们到里面都要小心点,大家都靠在一起行动,不能擅自行动!”
我们自然明白这里面可能存在的危险,都点了点头,昌明叔让我们都打开手电,然后坐了一个行动的手势,就转身出了耳室。
刚才我们进来的那个耳室面积不大,我一直以为这外面可能也不大,还想着很快也许就能找到我们要的东西,但是出了耳室以后,我用手电一照,不禁吸了口冷气,没想到这外面的空间如此广阔,手电光竟然没有照到头,满眼望去,能看到这个空间里有很多的石柱挺立,最让我意外的是就在我们脚下,竟然长满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