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 日眠夜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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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关羽、张飞、诸葛果、张纮、马超、马良、马谡、张苞、关索等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和鲜活的面容从眼前飘过,让王宝玉心生一种无力之感,再次感觉到他只是历史中的一个过客,无法改变什么,只能在滔滔历史长河中随波逐流。
若是有一天离开,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大梦,只有在史书中寻找昔日友人的痕迹。而若停留在此,自己又处在什么位置?何去何从?
王宝玉眼睛睁着,到了凌晨才迷糊糊睡去,第二天上午,侍卫前来汇报,迎仙台上又出现了异兆。王宝玉翻身起床,连忙赶了过去,果不其然,发现又有三尊雕像亮了起来,正是张苞、关索、马谡已经归位。
左慈不在,王宝玉搞不清雕像所代表的人物,只能等着日后再问。
迎仙台上这一百零八尊造型各异的神兽雕像,如今亮起的还不到三分之一,自从王宝玉得知这些雕像即便全部亮起,也不是自己穿越回家的必要条件之一,对此便不再热衷。
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左慈讲过,这里有一尊九尾凤,象征着庞统,便是今日的陌千寻。左慈、管辂等早就替他算过,陌千寻寿元八十不止,此时他感情美满,事业顺利,活得那叫一个滋润,所以要想等到雕像全* 部亮起再踏破虚空回去,几乎没有可能。
每一尊雕像都象征着一位历史大人物的陨落,还有一些已经不同程度的发生了变化,虽未呈现金色,但关键部位也开始变得赤红,预示着眼下已经陨落的英灵们等待着归位。
虽然不能指望这个迎仙台能为自己做些什么,但是感怀这些人的生前作为,王宝玉不忍其游魂飘荡,回到大厅之后,思量再三,还是亲笔写了三封信,派人分别送给魏蜀吴三国的当今皇上,让他们将这些年陨落的重要人物的灵位都送过来,让豪杰归位,灵魂得安。
三国纷乱,英豪无数,怎能只有一百零八位?咱们的故事以王宝玉为主,迎仙台上的自然是穿越之后,与他有关系的人物。
虽然迟迟没有动笔,但是张苞的事情拖不下去,王宝玉提笔又给诸葛亮去了一封信,说明张苞旧疾复发,已经陨落,天命如此,自己尽力了。
此时的诸葛亮正埋头研究战略,收到信之后,很是意外,确实受到了不小打击,不免痛哭失声,接连几日,茶饭不思,身形消瘦。
众位将士纷纷落泪,关兴更是哭得几度昏厥,捶胸顿足,感伤万千,直叹兄长走得太过匆忙。姜维则深感歉疚,后悔不该让张苞先行,以至于造成了无法挽回的遗憾,于是给诸葛亮递交辞呈,请求让贤。诸葛亮难免对姜维一通安慰,生死有命,张苞陨落亦是天数。
不过,也有些人质疑彝陵的态度,先前不是说已经治好了吗,怎么人又突然没了呢?好与不好,都由他们说了算,总该派人前去调查一番。不过诸葛亮信任理解王宝玉,对此事闭口不提,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悲痛过后,一切仍将继续,无论少了谁,都不会阻止历史车轮滚滚向前。诸葛亮兵出三路第三次北伐,姜维这边夺下阴平、武都连同建威三地,震慑魏国,而魏延那边也等于战败了郝昭,可谓是成果颇丰。
两处战线处在僵持状态,诸葛亮安排姜维带人在此地修建两座用于驻扎兵马的城池,随后率众返回了南郑城。
却说张云、邓芝率领的一路三万兵马,离开南郑之后,朝着斜谷推进。
这次战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防范牵制长安的曹真大军,因此,队伍推进的速度异常缓慢。赵云总是面带笑意,显得心不在焉,足足走了一个多月,才来到斜谷百里外扎下营寨。
此时,另外两处的战役基本宣告结束,曹真得知连连失地折将,气得是暴跳如雷,摔了一大推东西。
“司马懿现在何处?”曹真近乎咆哮的问道。
“回禀大都督,根据回报,司马懿大军受阻于新野,正跟荆州大将田野厮杀不停。”一名侍卫回报道。
“此人分明是拖延战局,若非张郃将军及时赶来,只怕天水陈仓都将失守。”曹真郁闷道。
“大都督,恕臣下直言,荆州王宝玉何等枭雄,手下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州郡防范甚严,司马懿本不可能沿汉江而上。”谋士程武很公正的说了一句。
“休要啰嗦!”曹真狠狠瞪了程武一眼,咬牙道:“没有司马懿相助,本都督一样可以战胜诸葛亮,传我令,整肃兵马,兵出斜谷。”
“大都督,此次驻防斜谷的蜀将乃是常胜将军赵云,不可与之交战。”程武急忙说道。
“你安敢小瞧本都督?”曹真冷声道。
“属下不敢!”
“当年你为夏侯楙谋士,怎就敢与赵云交战?”曹真不依不饶的问道。
“当日臣以为赵云老矣,却未想其威风不减当年,韩德父子皆被其所杀,众人有目共睹,大都督当引以为戒啊!”程武道。
“退下,若不是看在你父程昱的面子上,先治你一个惑乱军心之罪!”曹真毫不客气的将程武轰了下去。
曹真随即整理起五万兵马,直奔斜谷而去,他的想法也不无道理,已经有两处战争落败,军心不稳,必须要战胜赵云,扳回一局,不然的话,无法跟圣上曹叡交代,枉担大都督一职。
赵云在斜谷下方扎下营寨,依旧经常白日酣睡,夜晚起来呼来喝去的练武,有时还会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嘴里嘟囔几句外人听不懂的话。这让邓芝深感忧虑,赵云不该是这幅样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子龙将军,邓芝今日定然要问个明白,因何日夜颠倒,不思战事?”邓芝找到了赵云,直截了当的问道。
“邓先生,我军奉命前来防御,何谈战事?我日眠夜醒,却也未曾耽搁大事吧!”赵云态度和蔼的说道,倒是将邓芝说的哑口无言。
1950 弱马钝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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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我共事多年,如今之情形,让人心中不安。”邓芝不安道。
“先生不必担心,子龙一切尚好,夜晚不眠,正可防范敌军偷袭。”赵云给自己的怪异举动找了个不错的借口。
“夜间自会派人看守,何须将军亲为?若白日敌军突袭,将军……”
“呵呵,你若不放心,我白日不睡亦可。”赵云笑着打岔道。
这?邓芝张张嘴,却又不知该问什么,只得无奈退下,心中的忧虑依旧没有退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肯定有。
“报!曹真率领五万大军,兵到斜谷。”这天清晨,一名探马匆忙回报。
“子龙将军,曹真亲自率兵前来,必有交战之意。”邓芝连忙说道。
“哼,曹真自不量力,定让他有来无回!”赵云冷哼一声,眼中神采奕奕,豪气冲天,邓芝激动的一时热泪盈眶,这才是他记忆中的英雄赵子龙。
随后,赵云吩咐下去,三万大军拆分成三队,呈现品字形,以便相互接应,同时准备大量柴草,时机恰当,可以对曹真展开火攻。
曹真久经沙场,也非无脑之辈,来到斜谷之后,并没有立刻展开进攻,反而对地形进行了细致的分析。
赵云< 派人准备柴草,而曹真则安排准备大量的石块,双方都卯足了心思,要将对方一举战败。
半个月后,曹真五万大军启动,朝着赵云的大寨而来,由于赵云扎营地形较低,而魏兵自山坡而下,抬眼望去,正是浩浩荡荡,漫山遍野。
赵云率军冲出了大寨,只见魏兵队伍正前方是几百面战旗,交错排成几行,上面都绣着巨大的“曹”字,将后方的将士遮蔽的严严实实。
魏兵的推行速度非常缓慢,邓芝察觉不对,谨慎的提醒道:“子龙将军,魏军如此布阵,唯恐有诈!”
“哼,虚张声势而已。”赵云不屑,见邓芝依旧面带狐疑,又补充道:“若交战不利,大军即刻退走,将曹真引入阵中,左右两军一齐击杀,曹真定难逃出生天。”
见赵云并非只想着硬拼,邓芝这才放下心来,严阵以待,半晌之后,魏军推进到不足百米的地方,旌旗裂开了一条缝隙,曹真手持大刀,胯下一匹青马,傲气冲天的走了出来。
“子龙将军老矣,连高头大马都无法骑乘,令人唏嘘!”曹真见赵云骑着一匹矮小的白马,装作怜悯的一阵啧舌。
“曹真,尔须发半白,面如枯皮,却笑他人老,不知黄泉近。”赵云笑道,扬起了手中的腾冲枪。
“唉,瞧瞧,亮银枪也不知擦拭,如此慵懒,岂能上阵?赵子龙,我劝你还是拱手投降,本将军可以放你一条生活,回家安顿晚年。”曹真嘴上并不服输,又耻笑赵云的枪太差。
曹真哪里知道,这两样东西,都是王宝玉送给赵云的,小白马乃是当今最为优秀的纯种汗血宝马,而这杆腾冲枪,更是万金难求的修士至宝。
“皓首白须,不失壮志,弱马钝枪,犹可杀敌。曹真,休要废话,可敢与我决一死战?”赵云豪气干云,威风不减。
曹真还真是小瞧了赵云,都成这副尊容了还想要跟本人过招,简直是自不量力。回头对身后的副将朱赞道:“如此弱将,本都督胜之不武,你且去将其首级取来。”
“末将遵命!”朱赞策马而出,手持一杆金枪,直奔赵云。
“无名小辈。”赵云冷哼了一句,根本没把朱赞放在眼里。
鼓角齐鸣,大战打响,赵云举起腾冲枪,慢腾腾的上前迎战朱赞,显得心不在焉,邓芝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子龙将军还是有些不在状态啊。
曹真却要笑破了肚皮,这小马死皮耷拉眼的,分明是要送死啊。也好,让朱赞结果了赵云,名将陨落,蜀军自会退兵。
曹真心中的算盘敲得很响,朱赞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暗想一定要珍惜眼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杀赵云,立奇功!朱赞口中大吼连连,金枪划出数道光芒,上中下三个方向朝着赵云笼罩而去。
“好!”曹真见朱赞表现的不错,不禁脱口赞了一句,然而,随着他话音刚落,忽然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朱赞一杆金枪虽然出神入化,威势惊人,可是一连挥出了几十枪,竟然一下都没能伤到赵云分毫,小白马上的赵云只是身体微微晃动,轻易就躲过了如此猛烈的攻击。
朱赞也愣住了,一人一马都是不紧不慢的节奏,不由使劲揉了揉眼睛,如果刚才没看错的话,他应该看到赵云在对着自己,笑?
赵云在笑什么?讥笑自己无能?
朱赞大怒,又是几十枪挥出,依旧如故,连赵云的影子都没有砍到,小白马竟然还啃了地上几根干草,觉得味道不好,又吐掉了。
朱赞不由额头冒汗,手腕子都觉得有些发酸。赵云的身手如此诡异,也大大超乎了曹真的预料,而阵中的朱赞则被彻底激怒了,金枪狂抖,瞬间又化作一条金龙光影,朝着赵云的前胸刺了过去。
却见赵云看似随意的一挥手中腾冲枪,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朱赞的金枪便在这一挡之中,短成了两截。
朱赞手上一轻,看着手中的半截枪柄,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而赵云还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有句话叫做不作便不会死,如果此时朱赞退下,或许能保住一条性命,可是,不知道他脑子里的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将手中的半截枪柄,抖手又朝着赵云掷了过去。
赵云脸上笑容一敛,侧身躲过了攻击,眼睛微眯,瞬间冲到了朱赞的跟前,腾冲枪虚影连连,对准马腹,由下至上猛然一挑。
连人带马瞬间都被穿了个透心凉,随即赵云双臂猛然发力,将人和马都甩到了高空之后,翻滚几下,重重的落在曹真的脚下。
曹真彻底傻掉了,赵云何时变得武功如此高强?不对,那不是亮银枪,而那匹不起眼的小马,也绝非凡品,是世上数一数二的宝马。
1951 力挑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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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上鸦雀无声,眼神慢的都没看清朱赞是怎么死的,蜀军这边,邓芝同样嘴巴张得老大,这哪里是赵云,分明是一个法力非凡的杀人魔头。
就说子龙将军哪里不对劲,从他的行为举止,甚至到他的枪法,都已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等于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然而,就在曹真恍惚之时,一道白光快如闪电,直奔他猛扑而来,正是赵云单枪匹马冲向了魏军阵营,目标正是曹真。
曹真吓得肝胆俱裂,急忙拨马就走,边走边喊放箭,顷刻间,铺天盖地的箭矢齐齐射向了赵云。
“子龙将军,万不可孤入敌营啊!”邓芝慌得挥舞着双臂,见赵云没有回头,又命令自己这方弓箭手放箭:“速速掩护子龙将军!”
然而,赵云眼中似乎并没有死亡,他毫不畏惧的挥动腾冲枪,一股股青灰色的气息,骤然从枪头之上泛起,如丝如缕,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魏军的箭矢仿佛射在了胶水之上,竟然全部附着在上面,就在瞬息之间,赵云连人带马被箭矢覆盖在其中,失去了踪影。
曹真看着前方箭矢形成的巨大球形,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回头问道:“赵子龙可还活着?”
身边侍卫茫然的摇了摇头{ ,谁知道里面的赵云是否还在,万箭穿心也有可能。邓芝见此情形,顿时慌了神,招呼蜀军就要冲上来为赵云将军报仇。
哈哈哈!
突然,一阵大笑之声从球体中传出,接着,所有的箭矢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缓缓散开,突然见,箭支调转了方向,朝着魏兵激射而来,噗噗噗!前方几排扛旗的士兵立刻中箭,倒在了血泊之中。
赵云毫发无伤,精神抖擞,只见他一扬手中腾冲枪,胯下小白马一声尖锐的嘶鸣,瞬间扑到曹真的跟前。
曹真完全吓蒙了,掉头就跑,赵云如同鬼魅一般,竟然不可思议的靠拢了过去,曹真身旁的士兵全都被冲击出去,眨眼的功夫,赵云来到跟前,二话不说,腾冲枪就是一记猛抽。
曹真本想躲闪,可是身体像是被某种力量控制,根本无法动弹,咔嚓嚓,小腿中招,剧痛无比。
曹真发出了哎呀一声惨叫,腿骨粉碎性骨折,表皮血肉模糊一片,他勉强挥刀挡了一下,继续策马奔逃。
身边数人一拥而上,死死护住了曹真,赵云腾冲枪上光弧流转,几十人就这样被击飞了出去,无一存活。
赵云冰冷的目光让曹真后脊梁骨发冷,他强忍着腿上的剧痛,高声吩咐道:“还在犹豫何事,快快放出石车!”
魏兵迅速散开,一辆辆装满石块的巨大石车,从山坡上被放了下来,发出了隆隆的响声。
这正是曹真的计策,凭借山坡的优势,用石车撞击蜀军,刚才旌旗林立,便是不想让蜀军发现。
这一招十分狠毒,肉身根本不能抵挡石车,有几名跑得慢的魏兵,顷刻间就被自己这边的石车撵成了肉饼,惨嚎连连。
“子龙将军速速闪开!”邓芝的嗓子都要喊哑了,如此众多石车,势必会将人碾成肉泥。
赵云策马而立,并不躲闪,石车一个接着一个,全都冲向了他,声势骇人。邓芝眼前一黑,差点没晕死过去。待到石车靠近,赵云猛然挥动腾冲枪,朝着石车挑了过去。
腾冲枪弯曲成弓形,却不曾折断,赵云双臂用力,口中发出大吼,一辆石车竟然就这样被挑飞了出去,砸倒了一片魏兵。
此时的赵云,简直就如天将下凡,神威无比,力大无穷,第二辆石车瞬间冲了过来,赵云如法施行,再次将这辆石车也挑飞了出去。
曹真看傻了眼,从未听闻赵子龙竟然还是力量型的战将,慌张张下达命令,将所有的石车都放下去,就不信赵云全都能挡住。
更多的石车沿着山坡冲击而下,赵云双臂挥动,将其一个个挑飞了出去,魏兵如同潮水般向后退去,尽管如此,被砸死砸伤的士兵还是难以统计。
邓芝的眼睛彻底模糊了,若不是赵云如此神勇,这些石车得以顺坡而下,还不知道要撞伤砸伤多少将士,若是魏兵趁势进行攻击,蜀军必然大败无疑。
片刻的功夫,曹真精心准备的百余辆石车,都被强悍无比的赵云全部给挑飞了出去,不等曹真吩咐,已经被吓破胆的魏兵,纷纷不听指挥的向后溃败而走。
魏兵虽然退去,因为兵力悬殊,邓芝并未曾吩咐追赶,赵云抖了抖身上的灰尘,重新返回了阵中,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将军神武,我军必胜!”将士们齐声高喊,为赵云喝彩。
“子龙将军,邓芝大开眼界,佩服至极。”邓芝声音颤抖,今天的场景真是令人惊心动魄,永世难忘。与此同时,心里的疑惑也是巨大的,赵云刚才所表现出的一切,并不是战将所为,更像是修士展现出的法术。
“呵呵,不足为奇,有人赐给我力量而已。”赵云不以为然的笑道。
邓芝又是一愣,但他也了解汗血马以及腾冲枪都是汉兴王赠送的,其上有法力也未可知。没有追问,邓芝指着魏兵败走的方向,谨慎的问道:“子龙将军,可否整理兵马追击魏兵?”
“不能追了,收兵回汉中。”赵云给出的答案,十分出乎意料。
“这……又是为何?”邓芝不解的问道。
“我气力尽失,已无法交战,此时再不退走,来日魏兵攻来,必大败难归。”赵云低声说道。
邓芝又差点落泪,理解的点头,他主观的认为,赵云挑飞了百余辆战车,体力彻底透支,不经过长期修养,无法再战。
邓芝哪里知道,这一场战役便是常胜将军赵云的最后一战,此后的战场上将再无赵子龙。
蜀军迅速合兵一处,放弃了原来的计划,开始沿着来路撤退,曹真得知了消息,想法跟邓芝一样,赵云必定是体力透支,无法再战,此时不去追击,更待何时。
曹真匆匆处理了腿伤,率领大军朝着蜀军退走的方向追了过来,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定要杀了赵云,报断腿之仇。
1952 大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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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黄昏,赵云率领大军刚刚行过一处山口,只听后方快马焦急的传信道:“将军,魏兵追赶甚急,已距离不足三十里。”
“莫要慌张,本将军自有良策。”赵云摆了摆手,随即冷静的传令下去,将先前采伐携带的干柴,全部堆积在山口之处,只待魏兵到來,放火阻截。
邓芝对此赞赏不已,此举颇有先见之明,能有效阻截曹真兵马至少半天功夫,随后又进言道:“子龙将军,虽有大火阻隔魏军,还应连夜行军,方为稳妥。”
“无妨,将士们太过劳累,暂且休息半晚,夜半再行军不迟。”赵云并不采纳邓芝的意见,坚持命令原地扎营休息。
邓芝立刻就急了,这可是争取的逃命的时间,而不是用來奢侈的休息,焦急道:“子龙将军,此举不妥啊。早作打算,等摆脱曹真再休整也不迟。”
“我自有分寸。”
“子龙将军。”
赵云微微一笑,并不理睬,径直回大帐休息,留下目瞪口呆的邓芝站在原地,两只手还狼狈的往前伸着。
军令如山,领军的事情赵云说得算,邓芝也无可奈何,满面忧色,只能盼望大火能将曹真的队伍多阻挡一段时间,以便蜀军得以脱身。
一个时辰后,魏军蜂拥而至,喊杀声震天,蜀军立刻点燃山谷内堆放的干柴,顷刻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将天上星辰的光芒都遮挡住了。
附近沒有水源,根本无法灭火,曹真大军前行受阻,只能望眼欲穿的等着大火熄灭。
“大都督,这火势需得燃烧几个时辰,届时蜀军早就逃远,不如折返,先给大都督治疗伤情,”谋士程武谨慎的说道。
此时曹真也很郁闷,干着急什么都做不成,但是既然已经追过來了,怎能无功而返,瓮声道:“既來之,等火势小些再做打算。”
夜半时分,大火终于熄灭,但地面上依旧是炙热的,曹真命令大军抛掷石块,填出一条路,马不停蹄的追了下去。
此刻赵云已经率领大军启程,却抛下了许多帐篷,狼藉一片,曹真喜出望外,高喊着让队伍加快脚步。
“大都督,蜀军三万之众,不该如此惊慌啊。”谋士程武提醒道。
“有些锅灶还是温的,说明赵云体力衰弱,在此休整,想必沒撤离多久,合该全速追击。”曹真信心十足,满脸兴奋的说道:“赵云不敢恋战,我军追势凶猛,蜀军出了狼狈逃窜,难有其他作为,本都督定要打断赵云的一条腿。不,双腿都打断。”
“不如派一队人马前去查看一番,”程武提醒道。
“哼,赵云定是沒有料到我等一路追來,逃亡甚是匆忙,若畏手畏脚,一來一去,岂不要贻误战机,”曹真的脸色阴沉下來,对程武愈发感到反感。
继续前行便进入了长蛇谷,这是一条长达几百里的纵深谷地,好在两侧山势陡峭,荒芜一片,难以伏兵。
蜀军经过短暂休息之后,行军的速度突然加快,魏兵连夜行军,将士们非常劳累,竟然渐渐跟蜀军拉开了距离。
“速速行军,绝不能让赵云跑了。”曹真不停的催促,恨不得能长上一对翅膀。
第二天中午,蜀军通过了长蛇谷,而魏军则正处在山谷的中段,邓芝喜极而泣,前途坦荡,总算是让三万将士脱离了虎口,免去一场厮杀。
令人诧异的是,赵云又下达了一条匪夷所思的命令,士兵们都到附近的高处停下來休息。
“子龙将军,前番行军匆匆,已然失去了许多帐篷,为何还要等着魏军追來啊。如此下去,必有大伤亡。”邓芝急得直跺脚,几乎要跟赵云翻脸。
“先生莫急,一个时辰后,必有大雨磅礴,曹真中计也。”赵云笑道。
邓芝连忙仰头望天,天空异常晴朗,万里无云,哪里有下雨的痕迹,惊愕的问道:“子龙将军何时研习了术士之道,”
“我自不知推衍之法,有人相告而已。”赵云淡然道。
邓芝第二次听到赵云口中说出有人帮忙,却不见此人现身出來,不禁疑惑的问道:“莫非有大能之士一路随行,暗中相助,”
“呵呵,一位旧友,足以信任。”赵云呵呵一笑,不再继续解释。
带着狐疑,邓芝跟随将士们撤离到高处,准备防雨用具,沒等來雨的邓芝心急如焚,口腔冒火,万一不准,这就是坐以待毙啊。
半个时辰后,赵云的预言成真,天空渐渐阴了下來,很快就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雷电轰鸣,震动山岳。
又过了半个时辰,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方圆几百里内,天地尽皆笼罩在水幕之中,对面不见人。
曹真大军正在在低洼的山谷内,因为雨势所阻,根本无法前行,曹真对此却不以为然,认为大雨也会限制赵云的大军的行动,等着雨停了,照样可以继续追击下去。
“大都督,还请速速冒雨带兵退回。”程武匆匆进账,惊慌的说道。
“程先生,你屡次三番乱我军心,莫要以为本都督不会责罚于你。”曹真脸色一冷,很不高兴。
“大都督,两侧皆为荒芜之山,我军处在低谷,若大雨不息,洪水袭來,又该如何啊,”程武道。
“有道是大雨不过时,稍后自然停息,哪里來的洪水,速速退下。”曹真道,根据他所掌握的天气规律,这样的大雨,持续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程武怏怏而退,心中仍旧十分忧虑,只能偷偷通知将士们,穿好铠甲,保持好精神,时刻准备撤离。
将士们追击了一天一夜,早就疲惫不堪,外面大雨滂沱,无事可做,正好休息,根本将程武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纷纷倒在帐篷内酣睡起來。
大雨始终保持着狂暴的节奏,一刻不停的倾泻而下,曹真本人也很疲惫,喝了点酒,就这样沉沉的睡去了。
天黑时分,腿伤的疼痛令曹真醒了过來,他一瘸一拐费力的走出大帐,见雨势并未减弱,外面却是漆黑一片。
... 1953 万般不舍
(); “大雨下了多久?”曹真不耐烦的问道。
“回禀大都督,已近三个时辰。”帐外的侍卫立刻回道。
“可见赵云人马前来?”
“未曾!”
大雨磅礴,蜀军未动,曹真格外焦躁,一切都显得那么反常。忽然想起了程武的话,曹真心下一惊,觉得大事不好,急忙吩咐道:“所有将士立刻整肃起来,速速沿着原路返回。”
大家正睡得迷糊,嘟嘟囔囔,动作迟缓,就在两刻钟之后,突然听到两侧山崖上传来接连不断的轰隆巨响,早已饱和的土石不堪重负,骤然崩塌,一股股洪流夹带着山石,沿着山坡冲泄而下。
啊!曹真惊得浑身颤抖,呆住三秒钟才高声催促道:“速速撤退!”
魏军冒着大雨,蜂拥朝着来路退走,到底晚了一步,一股股山洪汇集到谷地,顷刻间水势滔天,席卷一切。
魏军大乱,马蹄踩进石缝之中还不如步行速度快,于是士兵们纷纷抛弃了蹩脚的战马和累赘物品,向着山坡疯狂逃窜。大雨一直都在下,视线成问题,逃跑又匆忙,脚踩到的都不知是滚落的山石还是战友的身体。
曹真的战马到底不同一般,在水中几番跳跃,到了一块巨石之上,勉强让他脱离了险境。
听到不断传来的哭喊声,曹真五内俱焚,泪如雨下,仰天长叹,深深自责,一切都因为自己固执己见,非要追击蜀军报仇,才造成了今日无法挽回的局面。
天明时分,大雨早已停息,洪水退去,谷地被冲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曹真五万大军,折损过万,战马和物资几乎全部被洪水卷走。
没了军需物资,何谈再去追击赵云,曹真垂头丧气,集结气湿漉漉惊恐未定的士兵们,快速朝着斜谷返回。
蜀军这边由于早有预备,大雨和洪水没有对将士们造成太大影响,反而听着雨声美美的睡了一觉。
清晨起来,邓芝站在高处,看着谷内涌出来的洪水,夹带这魏兵的尸体、战马和物资,心中对赵云的敬佩,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赵云这一晚依旧没有入睡,外面雨大当然也没有练拳习武,而是盘腿静坐了一夜,时急时缓的雨声洗涤着他的灵魂,从未有过的安宁。
直到邓芝走进了大帐,赵云才睁开了微闭的双眸,低声说道:“先生,可以回汉中了。”
“将军,魏军物资尽失,全无战力,若是此时追击,或可一举剿灭。”邓芝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先生所言有理,只是我无法再战,还是即刻退走,将士们方可安稳,经此一场洪水,想必曹真一时不敢再率军进入汉中。”赵云说着虚弱的咳嗽了两声,似有内伤。
“将军乃国之脊梁,万万保重啊!”邓芝含泪道,从赵云的话里话外,听出了一些不详。
蜀军没有趁势回击曹真,反而有条不紊的退走,半个月后,这支队伍终于回到了南郑城,而诸葛亮也恰好此时赶了回来。
进入城池后,赵云那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勉强回到了府宅,躺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子龙将军!”邓芝急得大哭,赵云双目紧闭,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却根本听不到。
邓芝一边呼喊军医速速诊治,一边跑到诸葛亮那里,汇报了这次战役的情况。邓芝声泪俱下,陈述赵云如何英勇,杀朱赞,伤曹真,挑了百余辆石车,以至于体力耗尽,无法再战。
回来的途中,赵云将军更是智谋过人,火阻曹真,巧用天时,诱曹真大军入谷,水淹魏军过万,尽毁其物资,战果辉煌。
诸葛亮惊讶万分,赵云所表现的一切,都是超乎常人的,但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分析这其中的具体原因,连忙跑来赵云的府上。
赵云脸色极差,双眼紧闭,人事不省。诸葛亮悲从中来,痛哭失声:“子龙将军!孔明来也!”
“子龙,昔日故友唯有你我,孔明何其孤单也!”诸葛亮哽咽道,回头又问军医:“将军身体如何?”
“回禀丞相,赵将军脉象平稳,呼吸顺畅,不见任何异常。”军医回报道。
“不见异常,因何昏迷不醒?”诸葛亮赤红着眼睛问道。
“许,许是熟睡?”军医额头冒汗了。
“胡言乱语!”
“丞相息怒!属下实在不知,或许是老将军太过劳累所致。”军医吓得噗通一下跪倒,惊恐的不停叩头,难免未自己辩解:“前日张苞将军亦是不见任何异常,想必赵将军也受了内伤,不能查明。”
提起张苞,诸葛亮心中的担忧更甚,疾患无非是轻重缓急,而像张苞还有赵云这样病情不明的,更是暗藏凶险。
诸葛亮喝退了军医,拉起赵云结实的手掌,看着他微微上扬呈现微笑状的嘴角,含泪不停的跟赵云说话,盼望着老将军能够快些醒来。
诸葛亮提及的自然都是刘备在世之时的光阴,关张二将健在,大家亲如兄弟,把酒言欢,好不畅快。说到此处,诸葛亮黯然神伤,昨日之事恰似就在眼前,而赵云病重不起,让他如何能承受得了?
诸葛亮也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那就是赵云的手掌温暖柔软,并没有多年习武人留下的茧子,只是不知之前是否就这样。
功夫不负有心人,诸葛亮就这样陪着赵云坐了一天一夜,讲得嘴唇干裂渗血,这天清晨,赵云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眼前一脸憔悴的诸葛亮。
“丞相……”
“子龙,你终于醒了!”诸葛亮大喜过望,慢慢将赵云给扶了起来,赵云长舒一口气,眼角出现了点点泪光:“哎,虽有万般不舍,子龙却当真要走了,只怕不能陪着丞相讨伐贼寇。”
“子龙,一定坚持,孔明遍寻天下名医为将军诊治。”诸葛亮颤声道。
“我的病我自知,非医者可治,还望弥留之际,能再见宝玉一面,此生足矣。”赵云说完,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又陷入到昏迷之中。
... 1954 言出必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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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落泪不止,急忙亲笔写了一封信,派快马火速送往彝陵,希望能满足赵云的最后心愿。
王宝玉接到了诸葛亮的信,心里咯噔了一下,预感到大事不好,赵云跟张苞不一样,张苞说到底是个晚辈,交往也不多,赵云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如何忍心眼睁睁看着赵云离去。
诸葛亮在信中大致说明赵云患病的来龙去脉以及病情的症状,其中也提及了之前的诡异之处,昼眠夜醒,独自练武,似与人语,武力超人,颇懂天时。
哎,既然有如此怪异行为,为何拖到现在才说!没有片刻耽搁,王宝玉立刻拿着信找到了华佗,希望老神仙能跟着一同前往救治赵云。
华佗自然是要对病人的病情症状等等详加询问,王宝玉干脆把诸葛亮的信拿给他看,而华佗看完信之后,竟然拒绝了。
“华老,赵云是我的异性兄弟,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哪怕跟张苞那样尝试一次,总也是好的。”王宝玉焦急劝说道。
“宝玉,非我不愿同去,信中不难看出,赵云之病不在身之,而是所谓的虚病,其中必有古怪,非医者可为。”华佗解释道。
“华老,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除非天玄圣地的长老出手,常人恐无能为力。”华佗道。
华佗的话提醒了王宝玉,关联诸葛亮信中所讲,王宝玉猛然记起昔日鬼王之话,赵云的病极有可能跟鬼王有关。
想到这里,王宝玉很是后悔,之前去信告诉过赵云,不要受到诱惑,王宝玉自信赵云毅力超群,定力非凡,所以对他比较放心。如今看来,赵云对于王宝玉的警告没有在意,到底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王宝玉在华佗那里取了几个清脑安神的药丸,立刻叫上御风虎,带着大将提普作为护卫,让他骑着白焰牛,一起火速赶往南郑城。
与此同时,王宝玉又派人前往天玄圣地送信,让左慈等人即刻赶往汉中,他才不管是否逆天命而为,一定要救下赵云。
两头神兽运足了法力,翻山越岭,一刻不停,两天之后,王宝玉和提普就出现在南郑城中。
“宝玉终于来了!”诸葛亮激动的热泪盈眶,上前拉住了王宝玉的手。
“先生,子龙现在的情况怎样?”王宝玉急忙问道。
“时而清醒,多数昏迷。”诸葛亮摇头叹息,往王宝玉身后看了一眼,有些失望的问道:“为何不见华神医一同前来?”
“唉,神医说了,他来也治不了。子龙患的是虚病,不是普通药物可以治疗,我已经安排了法力不凡的左慈等人,不出意外,很快就要到了。”王宝玉叹气道。
“宝玉,定要救下子龙,老友纷纷而去,孔明倍感孤单。”诸葛亮发自内心恳求道。
“我和子龙的交情不浅,不用先生说,我也一定会全力以赴。”王宝玉郑重的点头道。
随后,王宝玉跟随诸葛亮一道,来到了赵云的府宅,清冷的屋内,没有一丝温度,赵云安静的躺在床榻上,仿佛正在安睡。
赵云的白发又多了不少,气色却还不错,也不见明显消瘦,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王宝玉眼睛模糊了,上前拉起赵云宽厚的手掌,轻声呼唤道:“子龙兄,我是宝玉啊,我来看你了。”
赵云眉头微微抖动一下,王宝玉连忙又喊道:“子龙兄,不要再睡了,你快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接连喊了数声,赵云嘴唇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嗫嚅的说道:“宝玉啊!终于来了,再晚一步,兄长就要走了。”
“兄长,你要去哪里啊?”王宝玉问道。
“幽冥战场,那里更需要我。”赵云微笑道。
“何来幽冥战场?”诸葛亮惊愕的问道。
“先生有所不知,在我们眼见的世界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鬼魂聚集的地方,称作冥界,幽冥战场就在那里。”王宝玉解释道。
去往冥界?赵云这是要陨落的意思,诸葛亮急急的说道:“子龙将军,莫要离开,数十万大军也需要你啊。”
“赵云本是一介武夫,并无建树,承蒙先皇厚爱,又得丞相垂怜,方有今日,自是感激不尽。可叹花无百日艳,曲终人将散,天意如此,人力莫为。”赵云脸上掠过一丝黯然。
“兄长,我很清楚幽冥战场的情况,那里猛将如云,根本不缺你一个,听我一句,还是留下来吧!”王宝玉恳切的说道。
“唉,我去过两次,那里确实猛将甚多,可笑我常常自以为是,到了那里确实很难展露头角。”赵云先是自嘲了一句,随即眼睛亮了,握紧王宝玉的手,“但是,婷儿也在那里啊!宝玉,我终于找到婷儿了,她需要我,每晚都来陪我练武,我深夜习武也全都是为了她。”
“婷儿,关婷?”诸葛亮诧异万分,关婷竟然也在幽冥战场。
“兄长,你冷静点,那不是婷儿,那只是鬼王的手下幻化的。”王宝玉着急的说道。
“怎会不是婷儿,那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子龙绝不会忘记。这段时光,正是子龙最快活的日子。”赵云坚持道。
“不……这一切都是假的,婷儿不会让你去幽冥战场的。”王宝玉大声道。
“宝玉,你不是不知,婷儿就在幽冥战场,每晚陪我习武者是不是婷儿又有何干?我定要去那里找到她!”赵云神情坚定,不容置疑。
“哎,怎么说呢,婷儿也不能呆在那里太久,我会想办法把她给救出来的。”王宝玉安慰道。
“我知宝玉有情,但婷儿独自一人留在幽冥战场,何其孤单。我曾经说过,无论多么艰险,我都要去保护婷儿,此言既出,绝不更改。”
“兄长,你怎么就不听呢,那绝对不是婷儿,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的下落。”王宝玉泪水落下,哽咽道。
“宝玉,我这次唤你前来,正是想告诉你,婷儿那边你无需担忧,赵云竭尽全力的保护她。如果你想要把她找回,我亦可在那里陪着她一起等你!”赵云决绝道。
1955 幻真难辨
(); “可恶的鬼王,到底捉到了子龙兄内心最薄弱处,利用婷儿摧毁他的意志!”王宝玉恨得咬牙启齿。
赵云对关婷用情极深,诸葛亮也是明白的,上前劝道:“子龙将军,婷儿需要你,可是数万兄弟更需要你,大丈夫忠义为本,怎可为了一名女子而舍弃兄弟?况且宝玉自有天玄门诸多高人相助,或许不日便可将关婷召唤回来。孰轻孰重,子龙怎能没有分辨?”
“丞相,婷儿几次召我前去,正是顾念战事迟迟未动身。而现如今,我周身并无一丝气力,生活亦不能自理,无法上阵杀敌,勉强留下,又有何用?反不如前往幽冥战场,还能保护婷儿。”赵云摆手道。
“此言差矣,即使不能上阵杀敌,亦可出谋划策,将军水淹曹真,此等妙计,孔明犹不及也!”诸葛亮道。
“丞相抬爱,赵云愚笨,并无计谋,多年来也只是靠着两膀子气力打拼。不瞒丞相,这也是婷儿告诉我大雨将至,暗中也助我神力,方有此胜。呵呵,婷儿勇谋双全,奇女子也!”赵云一脸幸福,感叹自己眼光好,没。
这?诸葛亮没词了,见劝不动赵云,不免埋怨王宝玉:“宝玉啊!当年你为何就不能迎娶婷儿,如今却害我大将因此离去。”
“先生,这其中原委一言难尽,但召唤子龙将军的,绝不是关婷。而且,就算我娶了关婷,幽冥战场也会不断的招兵买马,不会消停的。”王宝玉辩解道。
“这,这,哎,一团乱象!”诸葛亮完全听糊涂了。
“丞相莫要责怪宝玉,一切皆是我自己所选。”赵云费力的说道,指着屋内的一角,笑道:“瞧瞧,张苞侄儿也来了。呵呵,这身玄色铠甲更添神采,不愧是翼德兄后人,他是来接我走呢!”
赵云起身,笑着冲墙角伸出一只手,但是屋内除了王宝玉和诸葛亮,根本没有别人,何况张苞已经陨落,无论何时都是不正常的,赵云显然出现了幻觉。
王宝玉焦急的说道:“兄长,那不是苞儿,只是幻觉,你不要被迷惑了。”
赵云一怔,随即长叹道:“人生本一梦,何来幻与真。丞相,宝玉,我去了!”
“子龙兄,不要啊!你意志力这么坚定,千万不要着了他们的道!”王宝玉高声呼喊,不停叫着赵云的名字,赵云脸上现出纠结之色,似乎也在挣扎去留问题。
就在这时,屋内骤然凭空出现了两条身影,一灰一紫,皆是道士打扮,正是左慈和紫虚上人匆忙赶了过来。
诸葛亮脸色一惊,随即恢复了镇定,跟王宝玉在一起,出现这种异状,着实不该惊讶。
“老左,上人,你们终于来了,快点救救子龙吧。”王宝玉激动的说道。
左慈轻摇拂尘,直到窗外一缕光线照了进来,赵云也不再提张苞之事,重重闭上眼睛,十分疲惫。
“孔明先生,但请速速离去,稍后再叙。”紫虚上人客气的说道。
“两位神仙,还请搭救子龙,孔明先行谢过了。”诸葛亮躬身大礼,带着忧虑,快速转身离去。
“宝玉,我说过多次,不可逆天而为。”左慈上来就埋怨道。
“逆天的是鬼王好不好?”王宝玉皱眉道:“子龙兄是我的好哥们儿,生死之交,岂能坐视不理,任他被鬼王收去了魂魄。”
“宝玉重义,我等皆知,但此人早已不是赵云,唯有一缕神识还在而已。”紫虚上人扫视了一眼床榻上的赵云,凝重的说道。
“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啊!”王宝玉说着,难得给两位长老鞠了一躬,眼泪汪汪的恳求道。
“唉,尽力而为吧!”紫虚上人叹气道,上前一步,拉住赵云的一只手,一股紫色的气息,朝着赵云的身体灌注而去。
啊!躺着的赵云发出了一声大叫,周身突然黑气狂涌,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鬼将,不要带走此人的魂魄。”左慈大喊一声,一步跨过来,抓住赵云的另一只手,一股白色的真气流转而出,将赵云死死的按在床上。
“你们这两个讨厌的修士,莫要参与冥界之事。”一个粗粗的嗓音,突然从赵云的口中而出,极其阴冷诡异,让王宝玉竟然打了个寒噤。
“哼!你们不守规矩,屡次来阳界招兵,又为何意?”紫虚上人怒斥道。
“阳寿已尽,必死之人,尔等阻止不了。”粗嗓音并不放弃,更多的黑气从赵云的身上升腾而起。
左慈和紫虚上人不再说话,凝神静气,不断朝着赵云身上灌注法力,渐渐地,赵云身上涌出的黑气越来越少,而这些黑气不断凝聚成形,变成了一员面目狰狞的鬼将,飘忽的悬在屋顶之处。
“快点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此时的王宝玉心中全无恐惧,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高高举起了屠龙刀,怒视对方。
“混世魔王,两个道士,你们阻止不了天地法则。”鬼怪带着极大的不甘,终于消散于无形。
左慈和紫虚上人这才收回了手,而赵云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再次昏睡了过去。
“两位长老,感谢出手相助。”王宝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笑呵呵的拱手道。
“谢个屁,赵云的体内还有一丝精纯无比的鬼气,我等用尽全力,也无法将其驱离。”左慈不满道。
紫虚上人也点了点头,证实左慈所言不虚,王宝玉的脸色又变得难,担忧的问道:“照这么说,赵云将军还有很大的危险。”
“唉,鬼魅引诱,其主动迎合,阴根早已深种,也怪我等大意,实不该让其使用腾冲枪,更增添了他的阴煞之能。”紫虚上人道。
“两位,咱们天玄门还有什么至宝,都拿出来,一定要救了赵云,缺什么以后我可以再去寻找。”王宝玉着急道。
“凡间的法宝对阴煞无用,一切只能靠赵云自身的造化,若是他能坚持过今晚,这缕阴气或可消散。”左慈道。 1956 迥异常人
(); “兄长,一定要坚持住。 ”王宝玉来到赵云的跟前,附耳说了一句,皮抖动了两下,这才跟左慈和紫虚上人一道,走出了赵云的府宅。
两位长老在府宅四周安放了数块造型各异晶莹剔透的奇石,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法阵,让御风虎白焰牛守住大门两侧,提普站在大门中间,并且吩咐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府宅百米之内。
随后,三人来到了诸葛亮所在的官邸,诸葛亮正在愣愣的出神,见客人进来,这才打起精神,吩咐人置办酒宴。
左慈和紫虚上人都是大修为的人物,根本不食人间烟火,只是陪着喝茶,而王宝玉和诸葛亮都心情不爽,饮食不多,气氛颇有几分沉闷。
“二位长老,承蒙一直相助宝玉,孔明在此谢过两位。”诸葛亮找了个话题,不管王宝玉取得如何辉煌的成就,在他的眼里,还是那个长不大的朋友,或者说孩子。
左慈却冷哼一声,觉得轮不到诸葛亮家长般的客套,摆手道:“孔明此言差矣,宝玉可是堂堂天玄圣地的掌门。”
“我等也要听宝玉调遣。”紫虚上人笑道。
诸葛亮讪讪一笑,没好意思再说感谢抬举之类的话,王宝玉则调侃道:“什么掌门,挂个名罢了,不光不给我发工资奖金,还让掌门四处冒险寻宝。哎,要说这天底下最窝囊的掌门,那就得数得上我不是怕你们打起来,我还真不干呢!”
“掌门岂能轻易叫苦,我等不是没有你这般造化嘛!”左慈赔笑道。
“正是,况且宝玉交代之事,天玄门也没敢懈怠。”紫虚上人呵呵笑着补充了一句。
诸葛亮暗自感叹,能跟世间两位高人这种口气说话的,恐怕也就只有王宝玉了,于是起身毕恭毕敬的向二位长老敬茶,真诚道:“孔明深知宝玉心性,常有任性不妥之处,多多担待。”
“他一直任意妄为,不听劝告。嘿嘿,却跟我等闲散之人颇为性情相投。”左慈嘿嘿笑道。
“我可没你们那么自私,一遇到危险就躲避。”王宝玉白了左慈一眼。
“这次也颇为凶险,我们不也奉命前来了嘛!”紫虚上人微微笑道。
“孔明万分感激,不知赵云可否能转危为安?”诸葛亮恭敬的问道。
“孔明,玉的面子上,我等不见外,直言相告,赵云能否脱离险境,要造化,今晚怕是最为艰难。”左慈事先声明道。
“赵云乃当今蜀中第一战将,也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若失赵云,无异于断去孔明的一条臂膀。圣上亦视赵云为亲人,若……”
“孔明,别啰嗦了,我们尽力就是。”左慈不耐烦的说道,在他这些凡人间的感情,毫无趣味。
“是。”诸葛亮尴尬一笑,王宝玉很是不满,说道:“老左,跟我家先生说话要学得客气些。”
“嘿嘿,我便是如此性情,掌门亦是如此性情。世俗之人能掌握几本书籍,我要是咬文嚼字起来,只怕三个孔明都比不上。”左慈毫不在乎,鼻孔朝天。
“无妨,两位长老率真的性情,孔明不及也!”诸葛亮道,他虽然贵为一国丞相,但是心里也非常清楚,在两位神仙般的人物面前,依旧不值一提。
“宝玉,你要学得孔明这般会说话便好了。”左慈笑道。
“得了吧!开始教训我了。”王宝玉道。
“孔明,你本为凡人,体质却迥异于常人,倒是奇异。”
紫虚上人不停打量着诸葛亮,颇为疑惑。左慈闻言又扫了两眼,头一次露出诧异神情,“适才并未在意,实在是不应该啊?”
“我家先生原本就不是凡人。”王宝玉笑道,恍然明白,诸葛亮所谓的体质迥异常人,应该跟女儿诸葛果留下的那一滴回报父恩的精血有关。
“孔明若是肯潜心修行,将来的造化应该不在我之下。”左慈对诸葛亮刮目相刻做出了公正的判断。
“孔明,乱世纷纭,乃为天数所定,你又何必执着呢?”紫虚上人又问道。
“不求万世留名,只愿无愧于心,孔明知晓魏国气运正盛,劳而无功,但凡人该行之事儿,也不能避世自保。”诸葛亮道。
“孔明境界非凡,我等敬佩。”紫虚上人端起了茶杯,敬了诸葛亮,他和左慈都已经探到了诸葛亮的心思,坚持北伐,还是为了旁边这名捣乱的小子。
“孔明,若你有意修行,我等可大开方便之门。”左慈道。
“亦可加入天玄门,至于这长老位置,我亦可让贤。”紫虚上人也大方的说道。
诸葛亮十分感动,这些修行之人果然都是真性情,不矫揉造作,待人诚恳,不过还是婉言拒绝:“谢过二位长老,孔明暂无此意。”
“那你何时有此意?”左慈说热情起来,也有点让人受不了,点拨道:“孔明,世事无常,唯有修行是正道,否则何时脱离这俗世之苦?”
“孔明确有修行之心……”
“就不该再犹豫!”
“这?”
“左慈,人各有志,我身为天玄门的掌门还没有这个心思呢。你就别替我家先生操心了!”王宝玉忍不住叫停。
四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到了天黑,紫虚上人提出建议,今晚情况特殊,最好让城内所有将士以及居民,都进入宅院内紧闭房门躲避。
诸葛亮表示接受,随即传令下去,今晚宵禁,除了留下几十名贴身侍卫,任何人不得出门,否则以违反军纪论处。
一时间,南郑城内立刻变得冷冷清清,居民们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状况,猜测到一定有大事儿发生,甚至连啼哭的孩子都被捂住了嘴巴。
赵云的府宅周围,那些安放的奇石突然散发出奇异的光芒,交错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拱形光幕,将整个府宅笼罩在其中。
一丝风也没有,南郑城的上空却笼罩着厚厚的乌云,低垂的仿佛伸手就能够到,一切都充满了沉重无比的压抑感。 1957 无惧生死
(); 左慈和紫虚上人让诸葛亮留在官邸内,跟王宝玉一起重新返回赵云的府宅,两个人的脸色都异常的凝重。
“两位长老,要有大事儿发生吗?”王宝玉问道。
“如此诡异之景,岂能无大事。”左慈道。
“阴兵已到,只怕鬼王不久便会赶来。”紫虚上人补充了一句。
“不如再从天玄门多召集些人来?”王宝玉试探的问道。
“若能取胜,我跟上人足矣,否则也是多搭人命。宝玉啊宝玉,为了你,我等数次陷于危难之中,以后可莫再说见死不救的废话了。”
左慈絮絮叨叨的表示了否定,言外之意,对于能否战胜鬼王他们心里都没有底。王宝玉并没有反驳他,患难之交,永不相弃。异的天色,王宝玉忧心忡忡,知道又将经历一个凶险万分的夜晚:“唉,这个鬼王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三人缓步进入府宅中,床榻上的赵云依旧还在昏睡中,无论怎么叫也不醒,气息也变得十分微弱,只是靠着强大的毅力一息尚存而已。
“子龙兄,我相信你能听到我的话,不要被外相迷惑。”王宝玉不放心的又低声叮嘱了一句,赵云没有反应,实在是让人心焦。
左慈和紫虚上人来到窗边站立,神色凝重的透过窗棂外,似乎一刻也不敢放松。
王宝玉也凑了过来,却发现外面并无异样,那些奇石照耀的府宅周围流光溢彩,亮如白昼。
“来了!”左慈低声道。
随着左慈的话音刚落,一道道青灰色的身影,手握各种奇形怪状的兵器,骤然出现在门前,也许畏惧奇石之光,这些身影都距离光幕远远的,队形倒也整齐,也许是虚影的缘故,很多身影都镶嵌在附近的屋舍中。
“哈哈,今晚赵云在劫难逃。”一阵大笑声传来,曾经蛰伏在赵云身上的鬼将,再度现身而出,面目狰狞的普。
“滚远点,若再靠近,休怪我灭了你。”好一个提普,面对如此诡异的场面,并无一丝畏惧,反而斗志高昂。
“提普蛮,却有不坏之身,十分难得。”紫虚上人不禁赞了一句。
“为何阻挡?”鬼将没把提普放眼里。
“人鬼殊途,此地怎容得你这无脸怪放肆!”提普高声呵斥:“速速离开,从此互不相干,否则我这绝不留情!”
“哈哈,口气还真是不小!笑话,本将早就死了,岂能再死,魂魄永生。”鬼将嘲讽道,双手一阵凌乱的挥动,一件漆黑如墨的铁棒,骤然出现在手掌之上。
不见任何风声,鬼将凌空漂浮而起,黑铁棒带着一团浓郁的黑光,径直朝着门前的提普攻了过去。
“便让你死了再死!永不超生。”提普一声高喝,骤然挥动了灭法杖,叮铃作响,一团金光骤然从杖头涌出,迎向了鬼将的黑铁棒。
“这法器倒也不俗。”左慈赞道。
灭法杖划过幻化而出的黑铁棒,没有碰撞的声响,却让黑铁棒顷刻间化作一团黑气,消散于夜空之中。
鬼将狰狞的脸上,掠过了诧异之色,他再度双手挥动,又是一条黑铁棒凝聚成形,再次朝着提普攻了过来。
“原来你就这点本事,也好意思出来吓人?”
提普哈哈大笑,豪气冲天,再度挥动灭法杖,又把黑铁棒击溃,如此三番五次,虽然一直都有新的黑铁棒形成,鬼将的身影竟然小了不少,可见也耗费了他不少的法力,也说明他变幻出来的武器不是无穷多的。
“给我一起向前冲!”鬼将见无法逾越提普的阻拦,朝着后方下令道。
数道飘忽的身影,齐齐朝着大门涌来,受到提普的感染,御风虎和白焰牛也表现出英勇无畏的气势,齐齐发出了一声声巨吼,震天动地,一股股气浪朝着阴兵冲了过去。
阴兵不敌,纷纷溃散,瞬间再度凝聚,又朝着前方攻来,却一次次被御风虎和白焰牛挡住,重新汇聚的阴兵也有体型缩小或者变淡的现象。
“鬼王的本事不过如此嘛!”王宝玉给自己鼓气道。
“作为六道中至高存在之一的鬼王,岂能如此不堪,若不是我二人已经突破金丹境,别说是你,就是他想灭我二人,只在瞬息之间。”左慈道。
这一点王宝玉相信,当初鬼王带走关婷之时,左慈等人也现身而出,根本全无任何还手之力,由此鬼王并不想轻易夺取他人的性命,不然自己几条命都也不够死的。
眼还有阴兵的实力衰退,一阵庞大令人窒息的压抑之感传来,应该是大人物到场了。
“鬼王已经来了。”紫虚上人道,随即周身泛起了紫色的光晕,左慈也感受到了,身上也泛起了白光。
王宝玉不会这些法术,只能取出了屠龙刀,高高举了起来,又惹来了左慈的鄙夷,“宝玉,鬼王并不愿加害与你,你这柄屠龙刀虽然法力不凡,但绝无可能伤及到鬼王。”
“壮胆总行吧!”王宝玉恼道。
“只能如此!到时候要躲得远一些,休要屁滚尿流失了掌门的身份。”左慈仍旧不忘调侃。
“莫要说笑。”紫虚上人不由瞪了左慈一眼,左慈嘿嘿咧嘴,身上白光增强。
门前的战斗一刻不停,那些阴兵不断进攻,虚影也越发黯淡,那名鬼将则束手站在原地,普不敢轻举妄动,可见也怕从此消散,连鬼命都保不住。
“废物,还不退下!”一声不满的呵斥从黑云中传来,王宝玉周身一颤,这声音简直就像一团冰,直接压在了心头之上。
鬼将连同那些阴兵,顷刻间都消失了踪影,两条黑色的粗腿从云中落下,上面仿佛覆盖这鳞片,却根本膝盖以上的形状。
能有如此顶天立地的形体,自然是鬼王无疑,御风虎和白焰牛齐齐发出了低吼,不禁惊恐的向后退去。
提普却依旧不知生死,面色如常的方这两个粗壮的黑柱子,眉头紧皱,心想,该打一根更好? 1958 再为鬼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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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普,好勇气。不愧拥有混元之躯。”鬼王的赞叹从云上传來,身影忽然一阵缩小,渐渐现出了整个形体,缓缓落在地上。
鬼王善于变化,化作了正常人类般大小的他,威严依旧让人仰视。只见他身穿鳞片般的铠甲,其上光芒流转,头戴宝塔般的深紫色王冠,手执一柄弯曲狭长生死令牌,不动不摇的端坐在一辆圆球状的车上。
鬼王面容模糊,看不清长相,隐约可见五官颇有棱角,应该也是长相不俗。在造型奇怪的球形车子后方,矗立着若干鬼族将士,其中也不乏身穿黑纱的女子,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阴气森森,令人一望之下,不寒而栗。
“老左,我一直搞不清楚,鬼王究竟是何來历,”王宝玉低声问道。
“古籍中对冥界的记载很少,我也不甚清楚,鬼王隐有龙形之态,或与龙族有关。”左慈道。
“唉,苦修多年,面对鬼王,仍有卑微弱小胆怯之感。”紫虚上人感慨道。
两位大修士心怀忧虑,提普却毫无惧色,傲然举着灭法杖,高声道:“提普奉命守护府宅,凡是敢擅入者,一缕格杀勿论。”
“却是一名不错的战将,可惜阳寿未尽,不能为我所用。”鬼王看着提普,颇为遗憾。
“末将愿去战败此人。”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鬼王后方传來。
鬼王默默点了点头,一名身材魁梧男子,立刻从后方的队伍中飘了出來,此人身高超过两米,虎背熊腰,长相英俊,威风凛凛,气势非凡,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度超过两米的粗黑宝剑,微微挥动,沉重的威压扑面而來。
提普被冲击的微微摇晃,脚下却如同生根了一般,并沒有移动分毫,左慈定睛一看,失声道:“此人竟然也归在了鬼王帐下。”
“是谁啊,”王宝玉连忙问道。
“从面容上看,应该是项羽。”
“项羽。不会吧。”王宝玉着实吃惊不小,力拔山兮气盖世,项羽是何等英雄,死后竟然也受鬼王驱使。
著名女词人李清照曾写有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万沒想到,一语中的,项羽真的成为了一代鬼雄,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不甘平庸。
提起项羽,王宝玉不由想起了穿越之前的一位朋友,致力于研究时光机的好大哥徐彪。耗尽所有钱财,历时多年,徐彪研究时光机的目的,是因其父母早亡,沒有享过福,这确实也是他的心病。当然,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徐彪曾泄露给王宝玉,徐彪认为自己的前世就是项羽,想要回到楚汉相争的时代,不是为了称雄称霸,而是想去寻找经常入梦的虞姬美人儿。
从面前项羽的身形和气势看來,徐彪显然相去甚远,徐彪定然不是项羽,一切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臆想而已。但是徐彪投巨资研发的时光机,到底把好兄弟王宝玉给害了,为了能回去,也是耗财无数,九死一生。
想穿越的走不了,不想离开家的偏偏远在三国,如果说人折腾來折腾去,最后还是回到原点,等回去之后,王宝玉肯定要找徐彪好好谈谈,别再继续搞什么时光机了,珍惜眼前吧。
王宝玉心中感慨万千,提普却不管面对的是谁,刘邦來了也照打不误。他稳了稳神,迈开大步,挥动灭法杖就冲了过去,道道金光直扑项羽。
项羽身形一阵模糊,手中的长剑骤然化作若干柄,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着提普围攻了过來。
提普迅速将灭法杖轮成了一面面盾牌,挡住了长剑的袭击,灭法杖果然不同凡物,这些黑色长剑碰撞之下,竟然纷纷溃散,根本碰到提普分毫。
“无名小辈。胆敢顽抗不休,吃我项羽一剑。”项羽一声大吼,手中的长剑骤然暴涨,成为了一柄巨剑,向着提普的头顶猛砍而下。
“哼,你倒是有名有姓,却甘为异界驱使,令人不齿。”提普满脸鄙夷,灭法杖轮圆,朝着巨剑猛击了过去,搅动起一团团黑气汹涌,巨剑之上顷刻间出现了若干了豁口。
但是,巨剑并沒有因此溃散,千疮百孔的依旧顽强的朝着提普攻來,在这种巨大的威压之下,提普的双脚已经陷入到泥土之中。
项羽被提普说的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左手伸向空中,赫然又是一把长剑在手,也朝着提普的脑袋砍了过去。
眼看提普根本挡不住项羽的攻击,嗖嗖。左慈和紫虚上人从屋内瞬间冲出,手掌向前连击,道道光芒朝着项羽激射而去。
两把黑色巨剑立刻溃散,项羽也消失在当场,随后出现在鬼王的后方,满面羞恼之色。
左慈和紫虚上人站在鬼王面前,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庄重,显得有几分不自在,说起來也算是高层领导。
“你们两个,不好好修行,争取堪破生死,却來多管闲事,不知所谓。”鬼王看着左慈和紫虚上人,如同长辈一般的责怪道。
“掌门安排,自当尊行,还请鬼王放过赵云,左慈不胜感激。”左慈难得放低了身段,还不地道的拉出王宝玉作为借口,引來紫虚上人侧目。
“王宝玉更是多管闲事。”鬼王说着,抬手朝着屋内招了招,王宝玉周身一僵,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撞破了窗棂,瞬间飘到了门前。
左慈和紫虚上人见此情形,急忙左右护在王宝玉的身边,提普则冲在王宝玉的前方,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王宝玉护在其中。
“哈哈,就凭他们几人,也想拦住本王,着实好笑。”鬼王哈哈大笑,身后的数名鬼将,附和着发出了阴阴的笑声,一个频率的,传到耳朵里,鼓膜生疼。
“鬼王,你手下有项羽这般的战将,何必还要将我的朋友们都带走呢,”王宝玉高声问道。
“不妨告诉你,蚩尤作乱,招揽异界生灵,入侵冥界,试图以此为依托,再战天庭,为时已久,妖物众多,我这边的战将犹显不够。”鬼王道。
1959 且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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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王宝玉隐约记得这个神话中的人物,那可是个顽劣不死的存在,据说蚩尤的脑袋被砍掉了,他就把肚子当成了脑袋,依旧挑战至高神灵。
虽然跟蚩尤不熟,但是以他的身份和影响力,像相柳浮游这等神将也就给他站岗的份了。
“宝玉,想什么呢!”左慈忍不住推了王宝玉一把,王宝玉回过神来,直视鬼王,拱手道:“鬼王,别的我管不着,还请放过关婷,还有赵云。你们幽冥战场名将如云,也不差他们两个,请鬼王高抬贵手,让他们回来吧。”
“关婷怨念深重,乃万年难遇的奇才,留下自有大用,放她回来只能一事无成,终日胡思乱想,以泪洗面。而赵云杀戮过重,缠身冤魂无数,若不跟随本王征战,他岂有出头之日,只能苟活在无尽的地狱中,受尽苦楚。”鬼王轻松说道,好似还帮了二人一般。
“不管你怎么说,今天我一定要留下赵云,而关婷总有一天,我会把她也找回来。”王宝玉道。
“哈哈,大言不惭!”鬼王轻蔑道。
“事在人为,上苍既然让我知道了真相,就一定能扭转乾坤!”王宝玉高举屠龙刀,豪情万丈,却遭了鬼王的极度鄙夷:“混世魔王真是愚蠢之物,怎就托付重任?”
*
“我有什么重要任务?”王宝玉听出鬼王话里有话,不解的追问道。
“算了,你领悟不了。”鬼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又朝着后方说道:“拖延了这么长时间,不知又失去了多少疆土,岂是你们这些凡人所能弥补的。休得耽误,带上赵云走吧!”
“遵命!”后方众将齐齐应声,随即,一道道黑影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大战打响,左慈、紫虚上人和提普不敢大意,一道道光芒立刻迎上了这些强悍的鬼将,一批鬼将被光芒击散,瞬间又凝聚成形,依旧不停的向前攻击。
半个时辰后,提普的脑门上出现了汗珠子,左慈和紫虚上人的动作也越来越慢,光芒的亮度明显减弱,法力消耗不轻。
鬼将的进攻颇有节奏感,不紧不慢,但也一直压制着三人,让他们没有喘息的机会,体力不断的消耗。
“老左,怎么不把风雷弓带来?”王宝玉埋怨道。
“莫说诸法消那支箭上的法力尚未聚集回来,其他的法宝也不能轻易使用,一旦伤到了鬼王,造成何等后果难以预料。”左慈道。
“你怎么还向着鬼王说话呢!”
“于天地而言,我等确实不如鬼王重要啊。”左慈汗颜,说的也是实情,鬼王受伤,惊天动地,他们其中一个或者全部都壮烈了,也不会引来多大的动静。
“可是他想灭了我们啊!”王宝玉焦急道。
“他若想灭了我们,早就灭了,现在看来,他们在此交战,另有所图!”紫虚上人也说道,额头细密汗珠汇聚成大颗,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三个人的交谈,自然被鬼王听到了,他又是哈哈一阵大笑,说道:“不枉费你们修行多年,也能看出些门道。罢了,也差不多了,不与你们纠缠了。”
什么意思?三人都怔怔的看向鬼王,鬼王愈发得意,又是哈哈一阵大笑。
“都给我退回!”鬼王吩咐道,众多鬼将立刻飘忽的回到鬼王的身后,似乎身形面容比之前都清晰了不少。
左慈恍然大悟,懊恼的说道:“鬼王,你想要借助我们的法力,壮大你手下的战魂。”
“不错,可你们又能奈我何。”鬼王满不在乎:“只要有利我幽冥战场之事,我绝不会客气!”
左慈恼羞,猛然一抬手,一颗泛着红光的珠子顷刻间出现掌心,扩散而出的灵力,让鬼将们不禁向后退出很远。
紫虚上人连忙惊呼道:“元放,万万不可啊!”
鬼王只是看了一眼,又瞅了一眼王宝玉,嘲笑道:“于事无补,收起来吧!我要是弄坏了此物,王宝玉这小子就不要想着踏破虚空了。”
这是安放在乾坤大挪移阵中的那颗太乙珠,没想到左慈将这个东西也带来了,王宝玉心情非常纠结,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赵云,或许应该拼死一搏,但是,这会导致他再也无法去往未来。
左慈犹豫不决,他也知道一旦抛出了这个珠子,后果难以设想,就在这时,鬼王高声道:“关婷出列,带上赵云,我们回去吧!”
低垂的云层中,一个曼妙的身影落了下来,那漂亮的脸庞以及眉心那朵黑色的梅花,正是关婷。
关婷和其他鬼将不同,她的形体是实质的,在众多的幻影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不,这不是婷儿,鬼王,你不要迷惑我。”王宝玉高声道,眼中却不争气的渗出了泪水。
“宝玉,我是婷儿啊!”关婷展颜一笑,美艳动人,随即又轻声道:“大王说了,待幽冥战场得胜,就让我与你相聚。”
“不,你不能相信他,快到我这边来。”王宝玉疾呼道。
“宝玉,等着我吧,相信我一定会归来,从此与你不离不弃。”关婷挪动了一下脚步,又退了回去。
“只要你肯现在过来,我马上娶你,一辈子也不分开!”王宝玉冲关婷招手。
关婷却微微摇摇头,说道:“我此时回去,只会成为你的累赘。宝玉,且再耐心等我些时日,就快了。”
“莫在此处儿女情长,带走赵云!”鬼王催促道。
关婷不再看王宝玉,朝着府宅内喊道:“子龙,走了啊!我需要兄长的陪伴,共同杀敌。”
“婷儿,子龙来了!”赵云的声音从府宅内传来,一道模糊的身影,立刻飘荡而出。
“兄长,不要受迷惑,你不能走。”王宝玉一边高喊,一边冲过了过去,试图阻挡赵云。
赵云的幻影穿过王宝玉的手臂,却迟疑于笼罩在府宅上空的那个光罩,鬼王轻轻一挥手中的那个弯曲的木牌,立刻有万道黑芒,打在光罩之上。
光罩瞬间破裂,赵云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关婷的身边,左慈和紫虚上人唯恐伤到关婷和赵云,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无所作为。
1960 足以不朽
(); 黑雾弥漫,铺天盖地,片刻之间,一切烟消云散,夜色静寂,星空璀璨,鬼王连同手下全部消失不见,仿佛根本就不曾來过。
左慈和紫虚上人长出了一口气,王宝玉则发疯一般的跑进了屋内,赵云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近前一看,气息全无,生机不再。
“子龙兄,”王宝玉心中剧痛,一时间泣不成声。
两位长老随即赶來,再次确认赵云已经离去,不免遗憾道:“宝玉莫要悲伤,天命不可违,到底白忙了一场,赵云该归位了。”
“二位长老,有什么宝贝尽管拿出來,一定要救活赵云啊。”王宝玉急急催促道。
“宝玉,你当真天命不可违,莫要再扰了赵云安宁。”左慈叹息道。
“关婷,都是关婷,”想起刚才的情形,王宝玉深受打击,觉得一腔真情都付之流水,恨恨道:“我到底看错了她,难为我还四处寻找,不知费了多少心血,竟然真是她带走了子龙。”
“鬼王法力通天,关婷或许身不由己,不必纠结此事。”左慈道。
“哼,臣服鬼王,利用别人对她的好,达到私人目的,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关婷。她若还有良知,就不该这么做。”王宝玉冷哼道。
“宝玉,关婷半人半鬼,何來良知一说。她能够记得你,已是痴情几许,十分难得。”紫虚上人也劝道。
“关婷此举亦是为早日摆脱鬼王,再与你相聚。”左慈暗示道。
“那说明关婷还是不了解我,牺牲别人满足自己,我沒法安生。”王宝玉冷声道,心里对关婷极度失望。
赵云的一缕魂魄尚在,为了以防万一,左慈还是收起,准备带往彝陵,王宝玉忍住心中的悲痛,出门喊來一名侍卫,让他前去通知诸葛亮。王宝玉吩咐侍卫,注意说话方式,尽量委婉些,不要刺激到先生。
然而,看着眼睛通红垂头丧气的侍卫到來,诸葛亮心头一沉,开口便问可是子龙将军有何不妥。侍卫说情况不妙。
诸葛亮一路跑了过來,扑到床边,看到已经安然离去的赵云,顿时嚎啕大哭,几欲昏厥,惹得王宝玉刚刚干涸的眼窝,再度蓄满了泪水。
“孔明,生死之事,本属天意,何必如此悲伤呢。”左慈见诸葛亮哭个沒完沒了,忍不住上前劝说。
“我非哭子龙,而是哭蜀汉江山,大将接连陨落,圣上孱弱,匡扶汉室,孔明深感无力回天。”诸葛亮流泪摆手道。
左慈和紫虚上人无语,他们无法理解诸葛亮这种忠诚的情感,随即跟王宝玉告辞,收起那杆腾冲枪,先一步返回彝陵。
名将陨落,天地同悲,南郑城内,白旗飘飘,遍地素缟,人人垂泪。全体将士都为赵云带孝,哭声一片,悼念常胜将军的离世。
隆重的葬礼持续了三天三夜,诸葛亮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渐渐从悲痛中走出了王宝玉,劝了又劝,诸葛亮这才勉强吃了点稀饭,脸上无半丝笑意,愁眉紧锁,郁郁寡欢。
大家都认为赵云之死是因为挑了百辆石车,劳累过度所致,人人唏嘘不已,邓芝哭得几次昏厥,后悔沒能劝阻赵云,国家痛失柱石栋梁,难过的恨不能替赵云去死。
刚刚返回的魏延也是痛哭失声,他跟赵云是挚友,亲如兄弟,一同征战沙场多年,如今赵云陨落,魏延似乎在悲伤中也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至此,当年跟随刘备的那些大将们只剩了魏延,能够真正挑起大梁的,也就是魏延和姜维两个人。
书中有句话,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正说明了刘备苦心打造的蜀汉,后期的无人可用的状况。相比之下,魏国那边,始终战将如云,人才辈出,优劣显现。即便是吴国,新老交替也十分平稳,不会出现断层现象。
赵云是响当当的开国功臣,不是关索、张苞这些晚辈能比的,祭奠三日后,诸葛亮派出一队人马,抬着赵云的棺椁,回返成都。
刘禅听到了消息,哭得眼睛像是红葡萄,当年赵云在长坂坡拼死救下他,这份恩情自然不会相忘。
“云从先帝,功绩卓著。当阳之役,义贯金石。忠以卫上,君念其赏,礼以厚下,臣忘其死。死者有知,足以不朽,生者感恩,足以陨身。追封为顺平侯,”
义贯金石,足以不朽,刘禅的诏书中,给予赵云极高的评价,蜀中朝廷的文武群臣,在刘禅的带领下,又对赵云进行了七日大祭。值得称奇的是,如此折腾了近一个月,赵云下葬时的容颜,依旧栩栩如生。
赵云有两个儿子,长子赵统继承父亲的爵位,后官至虎贲中郎将,次子赵广在十年之后,跟随姜维北伐,成为一名上阵杀敌的将军。
赵云故去的消息,也传到了长安曹真那里,他抚着伤腿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來了,赵云当真给累死了,实在是痛快。总算是老天开眼,赵云自食恶果,报了自己的断腿之仇。
可是笑着笑着,曹真竟然发出了哭腔,笑几声再哭,最后真的就哭了起來,泪如雨下,抑制不住。
曹真随即吩咐下去,摆设灵位,众将一起遥祭赵云,有些人就不明白了,仇敌故去,应该设宴庆祝才对,为何还要祭拜。
“赵子龙义薄云天,永烈千秋,当为我军将士之楷模。只可惜今世各为其主,针锋相对,扼腕痛惜,将军走好,若有來世,愿为知己,”曹真含泪大声道,众人这才领悟,纷纷感动于曹真的心胸。
看着赵云的棺椁远去,王宝玉也告辞诸葛亮,带着赵云的灵位,跟提普一道返回彝陵,同时带走的还有他送给赵云的那匹小白马,以免蜀中将士触物伤情。
范金强跟赵云接触的比较多,伤心不已,亲自出來接过赵云的灵位,跟王宝玉一道送往了浮屠塔安放,小白马则被王宝玉送给大哥范金强。
为了纪念赵云,范金强给这匹小马取了个威风的名字,叫做白龙马。 1961 身后哀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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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云灵位安放完毕的那晚,狂风大作,雷声轰鸣,迎仙台上,金光万道,经久不息,第二天一早,王宝玉跟左慈一道,来到这里,只见一尊雕像似虎又似麒麟,昂首蹲坐,霸气冲天,两只角变成了金色,应该是赵云归位。
“老左,这是什么神灵?”王宝玉好奇的问道。
“此乃金角玉犼。”左慈道。
听这名字好像一个凶猛的神兽,跟稳健的赵云形象相去甚远,王宝玉不免失望道:“我一直认为,从赵子龙的名字上判断,他应该是龙才对。”
“实则应在云上,飞龙在天嘛。”左慈如此解释:“金角玉犼乃是龙子之一,尊贵无比,赵云造化不凡!”
王宝玉这才开心起来,又指着旁边的几尊雕像问道:“老左,上次你不在,这几尊雕像是什么,有代表谁?”
“白眼洛鸟,代表关索,赤鼻摩猿,代表马谡,这个金腰飞熊,就是张苞了。”左慈道。
王宝玉微微点头,从形象上判断,这些神兽的造型确实跟对应本人有几分神似之处,随即,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老左,以前我曾经认为,这些雕像亮起,是为了帮助我穿越回家,现在看来,好像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嘿嘿,《 群星归位,天下太平,虽与你并无真正关联,却也是你这个混世魔王的一件功德。”左慈笑道。
“好吧,就当我做一件好事儿吧!”王宝玉点头,再看看那些有了细微变化的雕像,问道:“这些对应的是近些年陨落之人吧?”
“呵呵,他们很快也都到了。”
左慈刚说完,就听到消息,吴国的使臣队伍就到了,说是奉圣上之命,送来英烈们的灵位。
“呵呵,你的本事比管辂还强啊。”王宝玉笑着调侃。
“凡人能有此等本事令人刮目相看,自然不能和修行人之异能相提并论。”左慈难得替管辂说了句公道话。
王宝玉等人迎了出去,只见领队之人正是诸葛瑾,诸葛瑾已经两鬓斑白,后背微驼,走路也不像以前那么利索。但如今王宝玉的威望,不容诸葛瑾靠着亲情托大,快走几步,躬身施礼。
王宝玉连忙上前搀扶起诸葛瑾,客气道:“大哥,这又是何必呢!”
“尊卑有别,怎能失礼?”诸葛瑾说道。
“都是两条腿的人,每天都是吃喝拉撒睡,哪里就尊哪里就卑了?”王宝玉笑眯眯的说道。
“盘踞荆州,富甲四海,名声在外,倒是让子瑜深感惭愧啊。”
“惭愧什么,难道大哥也想称王,我倒是可以跟孙权说说,让他给你封个王就是。”王宝玉笑道。
“岂敢!岂敢!”
诸葛瑾脸色陡变,慌忙四顾,要是这么跟孙权说,他的脑袋多半要保不住了,又不敢埋怨王宝玉,冷汗不停冒,惹得陌千寻等人一阵窃笑。
“言归正传,大哥,咱们说说正事儿吧。”王宝玉道。
“奉圣上之命,送来英烈灵位,还请过目。”诸葛瑾说着,向后一招手,一大排江东士兵走上前来,一字列开,人人手里捧着个丝绸覆盖的灵位。
王宝玉扫了一眼,足有几十个,不禁问道:“兄长,怎么这么多啊?”
“任何一方江山,莫不是功臣洒热血劳心力而铸就,这些都是圣上亲自选定,临行之时还痛哭一场。宝玉少有战将折损,堪称奇迹。”诸葛瑾不忘恭维了一句。
陌千寻上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尊贵的浮屠塔,尚需甄别方可,这可由不得吴国人说了算,还得是彝陵这方。
王宝玉同意陌千寻的说法,降低门槛,只怕是一千零八,一万零八都得有,于是吩咐先让这些江东士兵到驿馆休息,待看过名单之后,再行安排。
诸葛瑾没有坚持,跟随王宝玉一道进入含章楼,取出了早就预备好的灵位名单,恭敬的奉上。
王宝玉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列着二十七人,分别是:孙邵、黄盖、甘宁、韩当、徐盛、周泰、士燮、孙皎、孙贲、孙辅、孙桓、严畯、程秉、陈武、陈脩、董袭、朱治、吕范、陆绩、骆统、吴范、贺齐、贾华、宋谦、糜芳、刘璋,赵达。
孙邵曾经是江东丞相,黄盖、甘宁都是王宝玉的老朋友,韩当、徐盛、周泰也是熟人,尤其是徐盛,刚刚还在孙权的登基大典上企图刺杀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列在亡灵的名单上。
“徐盛试图谋害汉兴王,不可进入浮屠塔。”陌千寻一看这份名单,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太尉,人之已死,恩怨当消,徐盛乃江东重臣,还望宽容。”诸葛瑾连忙说道。
“搅乱登基大典,也能算作是重臣?”陌千寻满脸嘲讽,诸葛瑾很是尴尬,王宝玉摆手道:“千寻,还是算了吧!咱们不要跟一个死人计较。”
“哼,照此下去,岂不是人人敢对汉兴王不利,而无所忌惮?”陌千寻冷哼道。
“圣上已下达了严令,凡再有对汉兴王不利的举动,灭九族,自当无人敢拿全家老小冒险。”诸葛瑾擦汗连忙保证,心里很郁闷,怎么每次这种难办的事情,都要派他过来。
“大哥,这些孙姓的人物都是干嘛的?”王宝玉疑惑的问道,好像跟他们不太熟。
“实不相瞒,皆与圣上沾亲带故,也颇有功绩,还望宝玉体谅。”诸葛瑾道。
“刚刚登基,就要搞外戚当权吗?”陌千寻嘴巴不饶人。
“嘿嘿,是身后哀荣,圣上圣明,自然不会偏听偏信。”诸葛瑾赔笑道。
“陆绩这人我有些印象,舌战群儒的时候有他,偷桔子的那个嘛!”王宝玉笑道。
“此人虽非武将,却在整肃吏治上颇有功绩。”诸葛瑾唯恐落下一人,连忙解释,好似讨价还价。
“好吧,算他一个。”王宝玉点了点头,诸葛瑾这才松了口气,王宝玉却有皱眉问道:“糜芳好像是西蜀的人吧?”
“呵呵,既投奔江东,应该就是江东之人,说起糜芳之死,还要怪那个多嘴的虞翻,总是冷嘲热讽,糜芳不堪受辱,患病而死。”诸葛瑾道。
1962 亲情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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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当日难归南郡,终究陨落,便与此人有关。生前冤家,身后怎可安处一塔,”陌千寻一向恩怨分明,又瞪着眼睛提出了反对意见。
诸葛瑾面上挂不住,求救看向王宝玉,王宝玉点了点头,说道:“千寻,他也是糜竺的弟弟,别计较了。”
“宝玉心胸天下难有比肩者。”诸葛瑾连忙说道。
“这个刘璋可是西川当年的领导,”王宝玉又问。
“正是,当年公安沦陷,他一并到了江东,受到了圣上的礼遇,其人对江东并无功绩,圣上念在他曾为一方之主,这才将他也一并送來。”诸葛瑾道。
“算是够资格了,要不是他老实,我大哥还不能顺利拿下西川,算是大功一件。”王宝玉应允道。
吴范是当初刘备的媒人,贾华、宋谦都曾是孙权的贴身护将,关系非比寻常,尤其是贾华,曾经死在那次的合淝之战中,孙权还因此大哭了好几天,应该收下。
至于其他人,诸葛瑾也分别进行了介绍,功劳似乎都不小,而最后这个叫做赵达的人物,诸葛瑾却沒有印象,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
陌千寻和贾织纲等人也不清楚此人是何來头,但能够列在里面,在孙权心中的分量一定不轻。而且前面的人基本都通过了,诸葛瑾虽然看似老实,其实很有毅力,非得念叨着也把此人的灵位塞进來不可。
折腾了半天,王宝玉做出了最后决定,既然灵位都送來了,那就一个不少的都送到浮屠塔吧。
诸葛瑾长舒了一口气,胜利完成任务,可以回去向孙权复命了。当晚,王宝玉安排了盛大的酒宴,正式欢迎诸葛瑾的到來,毕竟这也是诸葛亮的亲大哥,不看僧面看佛面。
当听说诸葛亮的孩子都在这里,诸葛瑾十分高兴,抽空去看望了侄子们,还在当地买了礼物,分别给诸葛瞻、诸葛怀。
刚从竟陵返回的黄月英一再道谢,让大伯破费了,这些项圈金锁什么的可是彝陵的顶级品牌,价钱不菲,诸葛瑾却不以为然,不停夸赞弟妹把孩子们**的很好,弟妹功不可沒。
诸葛瑾一直笑呵呵的,拉着两个侄子的小手问长问短,其实他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弟妹黄月英长得丑,但侄子们都遗传了父亲基因,长相俊朗,这当然是诸葛家族的幸事。
诸葛瑾也清楚王宝玉跟黄月英的姐弟情分非比寻常,有些话识趣的憋在了肚子里。
这一晚,风雷大作,暴雨倾盆,正是英灵们纷纷归位于迎仙台,王宝玉跟诸葛瑾聊到了很晚,诸葛瑾也渐渐放开了,对弟弟诸葛亮充满了埋怨。
“孔明怎就不能领悟,今日的曹魏绝非西蜀可以攻破。连战连败,徒让天下人耻笑,自毁好好的名声。”
“那是你弟弟,你应该知道他的性格,一旦认准的事情,绝不会轻易的更改。先生何尝不知道胜算不大,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为人臣的价值。”王宝玉道。
“唉,我实在担忧他的身体,如此辛劳,难假天年啊。”诸葛瑾泪汪汪的说道,到底是一奶同胞,虽然志向不同,亲情犹在。
“哪天有空闲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应该去看看他。”王宝玉道。
“如今两国和睦,反而不便前往。宝玉,帮我劝劝孔明,不要再打了,他如此作为,恰恰将蜀汉送上了不归路。”诸葛瑾道。
“这话怎么讲,”王宝玉问道。
“你我算是一家人,实不相瞒,孙权称帝后,每日操练兵马,并不再攻曹魏,此事颇为蹊跷。在我看來,孙权定是接受顾雍、陆逊等人的主意,只待魏国蜀汉斗得两败俱伤,一并全收。”诸葛瑾忧心道。
“呵呵,兄长的话可是有出卖圣上的嫌疑啊。”王宝玉呵呵笑道。
“蜀汉灭亡,自是我所期待,但作为兄长,却不愿孔明有所差池。为帝王者,莫不想占尽天下疆土,且不说孙权,曹叡也对蜀汉虎视眈眈。”诸葛瑾真心的说道。
“吴国一定不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但孔明先生的身体,倒是值得提醒,我会记得这件事。”王宝玉道。
夜半过后,雨势停歇,诸葛瑾就在含章楼上住下,却也是心潮澎湃。当年这个死皮耷拉眼吃白食的王宝玉,诸葛瑾一点都瞧不上他,很少给他好脸色,认为弟弟和弟妹收养了一个累赘。却沒想今日,那个傻乎乎的书童,已经到了万万人之上,威名震慑四方。
诸葛瑾暗叹王宝玉心胸宽广,从不提小时自己对他严苛之事,反而以兄长事之,礼数周到。殊不知王宝玉对于十八岁之前的记忆是完全空白的,对他好与不好也沒什么用。
诸葛瑾也暗自佩服弟弟和弟妹的眼光,这才是有远见,押宝赢了个大的,弟弟能依仗荆州,勉强能使蜀汉站稳脚跟,而弟妹拖家带口,反倒有了安然定所,这都是年轻时积下的福德。相比之下,自己倒是显得目光短浅,做事保守,并无作为。
诸葛瑾并未逗留,第二天一早便匆匆告辞,回去复命,王宝玉亲自送他出城,还馈赠了一些礼物。
回來之后,王宝玉立刻找到了还未曾离开的左慈,一同到迎仙台上看热闹,果不其然,迎仙台上的雕像亮起了一大片,熠熠生辉,颇为壮观。
“这尊青羽大鹏乃是黄盖,双尾雄狮便是甘宁,寒尾稚鸡是孙邵,无翅飞鱼是韩当……”左慈虽然沒看过名单,却对这一切都了然于胸,果然不愧为洞察玄机的大修士。
名字太多,稀奇古怪,听起來拗口,写出來不认得,王宝玉根本记不住,看來回头要整理一份名单备忘。
点着手指一个个数下去,王宝玉微微皱眉,好像数目不对。又细细数了一遍,明明送來了二十七人,亮起的却只有二十六尊雕像。
“老左,是不是人数不对啊,”
“呵呵,还少了一人。”左慈笑道。
“竟然有人不在这里,是谁不符合标准,”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1963 敷衍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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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人我倒是知道,他叫赵达。”左慈笑道。
“嗯,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排在最后,一同前来的诸葛瑾也不清楚他的来历。”王宝玉点头,又问:“也许是这个资格不够,不能入迎仙台?”
“非也,此人未死!”
“那孙权怎么将他列到了名单之上,还送来灵位。”王宝玉大感惊讶。
“赵达是一名术士,精通占卜之道,从无差池,后不知所踪,下落不明。如今想来,应是被孙权所困,想要作为私用。”左慈解释道。
“我这个结义的兄长,倒是留了个后手啊!”王宝玉道。
“赵达这般修为之人,定不会甘受如此屈辱,敷衍孙权,后假死逃脱罢了。”左慈道。
“嘿嘿,别说是赵达,就我这水平的被人困住也不心甘。”王宝玉开玩笑道:“他的本事跟你相比如何?”
“嘿嘿,好像差很远。”左慈毫不谦虚的呲牙一笑。
“你比他啊?”
王宝玉哈哈大笑,故意如此说,惹来左慈白眼。至于赵达这种人,王宝玉暂时放心下来,应该是品行不错,如果这种能人被野心家利用,那就是一种无形的威胁。
随后,王宝/ 玉又把所有亮起来的雕像仔细查了一遍,共计四十七尊,距离总数快一半了,心里同时清楚,西蜀那边送来的人一定不会太多,真正的大头应该都在曹叡那边。
刘禅接到了王宝玉的信,自然全力照做,安排谯周去办,因为之前送去的是父亲还有关张等重量级人物,刘禅一再强调,不可马虎大意,好生推测一番再送去,免得被人家退货。
再后来,因为赵云的突然陨落,举国哀伤,所以这件事儿暂时耽搁了下来。
曹叡接到了王宝玉这封送灵位去彝陵的信,眉头微皱,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曹叡并没有自作主张,传令让几名可以依赖的重臣叫来商议。
“早闻彝陵浮屠塔颇有灵验,灵魂得安,臣以为,此事可行。”钟繇立刻欣喜的表态道。
陈群没有说话,通过上次的接触,他觉得王宝玉人品还不错,只是这件事儿说起来可大可小,他也搞清楚王宝玉的真正意图。
“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华歆不出意外的提出了反对意见。
“有何不可?”钟繇不高兴的问道,华歆这是带着有色眼镜,凡是有关王宝玉的事情,他一概都反对。
“圣上,英烈虽去,感召犹在,若是将灵位送往彝陵,王宝玉正可借此招揽英雄后裔,其心昭昭,不可不防,况且我大魏自有宗庙,四季祭拜,安放浮屠塔,纯属多此一举。”华歆激动的说道。
“圣上,高祖尚且移居浮屠塔,张辽将军也在那里,并未见王宝玉以此惑乱我大魏,众英烈去往浮屠,正是回归。”钟繇一激动,将曹操的秘闻也说了出来,其实走到了现在,这也算是公开的秘密了。
“这都是你擅做主张!”华歆愤然道。
曹操骨灰在彝陵,所谓的七十二疑冢全都是假的,魏国和荆州经历几次战争,知道的人并不少,但是朝廷对此是否认的,面子上过不去。
“高祖临终遗训,我可指天发誓!”钟繇颤巍巍的竖起了手指头。
“空口无凭!”
“事关机密!”
曹叡脸色一冷,给了钟繇一个台阶,说道:“太傅,无实之言,莫要再提。”
“圣上,臣闻听浮屠塔聚集天下豪杰英灵,魏蜀吴皆有,且王宝玉以寻宝为由,四方征战,其野心之大,不限中原!但凡牵扯荆州之事,无论是征战亦或是谈判,莫不是以其获利为终,圣上,万莫听从小人之言,渐行渐远!”华歆郑重叩拜,理直气壮。
钟繇被骂做小人,气得身躯直颤,也是豁出去了,呼呼气喘,倒地叩头,哽咽道:“圣上,臣患病已久,日食一餐,夜不能眠,总有大限将至之感。钟繇一生,毁誉参半,过大于功,但看在臣对三代君主一片赤诚之心份上,恳请圣上恩准,一旦钟繇故去,灵位送往浮屠,臣铭感五内,感激不尽!”
“太傅,何出此不吉之言,朕见太傅犹如祖父在世,离不开太傅啊。”曹叡心头一软,连忙扶起钟繇,好言劝说,钟繇老泪纵横,不能自已。
“圣上,此事若是传出,朝中反对之人定然甚多,臣以为不可。”老态龙钟的王朗也站到了华歆那一边。
曹叡又看向了陈群,关键时刻还想听听他的意见,陈群思量了一下,终于开口道:“臣实在不知王宝玉因何提出如此要求,但说起以此招揽英雄后人,亦为不妥,其大可不必如此。但臣赞同大司徒的想法,此事甚为敏感,暂不可行之,以免引起非议。”
三比一,钟繇落败,曹叡最终没有决定将灵位送往彝陵,也没有给王宝玉回信,此事暂时搁置不提。
因为张苞和赵云的接连陨落,诸葛亮到底病了一场,好了之后,身体却觉得大不如从前,没有采取进一步的北伐举动,而曹真因为腿伤也没采取行动,双方又处在了胶着的局面。
“子龙已去,蜀中无将也!”听闻赵云故去,司马懿不禁感慨,得知战事暂时平息,他也不想再跟荆州大将田野假装交战,立刻决定撤军。
直到大军真正退回了宛城,司马懿一颗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了下来,他最怕万一不小心,跟荆州擦枪走火,演变成真正的战争,那将是现在的他所无法承受的。
曹真对司马懿的做法十分不满,纯属消耗国家资源,虚张声势而已。但是司马懿做事严谨,也挑不出他真正的问题,毕竟司马懿也打仗了,熬得黑瘦,貌似很艰难辛苦的样子,也只能对他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
曹真没有态度,司马懿却一直深感不安,唯恐他背后打小报告,而就在司马懿回到宛城不久,一桩喜事上门,让他顿时精神一振。
魏国大司徒王朗亲自派人前来提亲,希望把孙女王元姬嫁给司马懿的二儿子司马昭,结为连理,以为秦晋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