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 中计落崖
(); 张苞得到将令后哈哈大笑,觉得姜维这人还不错,懂得将此次出征的头功让给他,值得交往,于是率领五千精兵,鼓噪疾行,很快消失在大军的前方。
张苞率军日行百里,两日后的傍晚,已经來到了距离阴平关不足百里的地方,夜色降临,张苞命令将士们扎下营寨,且等來日夺取阴平。
虽然姜维安排给张苞的任务只是探路,但是在张苞看來,这种工作对他而言,实在他爸爸吃豆芽,小菜一碟,太过屈才了,认为此时正是立功的大好时机。
阴平关的兵力只有两千守军,张苞认为,只要展开猛攻,很有可能一举将其夺下,也就等于占得了此次出征的首功。
夜晚,张苞在大帐内踱來踱去,兴奋的不停搓手,要不是军令如山,他都得畅快的喝上几坛子酒。夜深人静,多数将士都睡了,就张苞大帐的灯光还亮着,分外扎眼,在副将的好心催促之下,直到半夜张苞才睡下,鼾声如雷。
接近四更时分,正张着大嘴,睡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张苞,被一阵喧闹之声吵醒,他揉着大眼珠子坐了起來,迷糊糊喊道,发生何事。侍卫慌忙进來通报,敌军前來偷营。
“贼子不知死活,”张苞骂了一句,立刻起身飞一般的冲出营寨,也沒穿铠甲,提着丈八蛇矛就跃到了马上。
西北方向,正有一片火光,看不清多少人马,喊杀声却很高昂,张苞被搅扰了好梦,怒气冲天,招呼着兵马就要冲过去。
“张将军,敌军只是喧闹,扰我军心,实则并未敢前來,应该是计,还请留步。”同行的部将杜琼劝道。
“哼,既然來了,就绝不能放贼兵离去。”张苞根本不听,一马当先,朝着火光策马而去。
张将军,杜琼急的在后面高喊几声,哪里还能劝说得动,不敢怠慢,连忙率领兵马紧随其后,张苞边跑边高喊:“贼子莫要跑,张爷爷來也,”
嗖嗖,一排羽箭瞬息而至,张苞挥动蛇矛,轻易的扫落在地,如此虫篆之技令人不屑,张苞勇猛无惧的继续向前冲去,对面的火光顿时变得凌乱起來,快速的朝着远去遁走。
张苞哈哈大笑,定是这群贼子怕了他,快马加鞭,穷追不舍。
“张将军,莫要追了,”杜琼在后方焦急的高喊,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又不知敌军详情,唯恐张苞遭遇埋伏。
“大丈夫生死何惧,今晚定要剿灭这支贼兵,”张苞回了一句,奔跑的速度却更快,终于咬住了敌军的尾巴。
壮如黑塔,豹头环眼,气势雄伟,丈八长矛寒光翻滚,铺天盖地的袭來,惊得这些敌军也是无心招架,抱头鼠窜。
张苞左刺右挑,如入无人之境,惨呼声不断传來,火光熄灭一片。
敌军沿着山脊疯狂奔逃,狼狈不堪,张苞豪气冲天,紧追不放,不时发出得意的大笑,杜琼率军紧随其后,却一直沒能追上张苞。
张苞杀了不知多少魏兵,一路追击不停,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条峡谷,可见那些逃兵已经从两山之间的一座木桥上退到了对面。
遇到这种情形,通常都不能再追,张苞勒住马,准备掉头回去,就在这时,只听对面有人高声喊道:“黑脸贼,胆小如鼠,枉负父辈英名。”
随即,逃兵们齐声高喊:“黑脸鼠辈,黑脸鼠辈,”
哼,激将之法,张苞不为所动,已经调转了马头,后面哄然大笑,高呼道:“击败张苞黑脸贼,回去庆功领赏,”
“一路被俺追杀,你们何功之有,”
张苞彻底被激怒了,纵马跳上了木桥,继续朝着逃兵追了过去,刚到木桥的中间,只见对面火把石块如雨一般的攻了过來。
张苞傲然不惧,挥动丈八蛇矛,如一团团的黑旋风,护在身体的四周,令攻击无法近身。
但是,对面的火把的数量实在太过惊人,宛若星光点点,将夜色照亮。而张苞被人激怒,恰恰忽略了一点,这座桥可是木制的,浸过油的火把还在不断抛掷,到底将桥给点燃了。
前方是火焰冲天,后方也同样燃起了大火,张苞被困在木桥中间,进退不能,而木桥也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断裂之声。
而石块投掷的密度更大,张苞频于招架,无法逃出火海,只能任由自己逐渐被浓烟淹沒。
“张将军,”
随后赶來的杜琼,发出了一声惊呼,奋不顾身的冲了过來,一边费力冒火将木桥上石块扫去,一边急急命人阻止对方的攻击。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就当杜琼准备给张苞抛绳索之际,咔嚓一声,木桥终于断裂,张苞连人带马,一齐跌落到山崖之下,不闻任何回音。
“张将军,”杜琼惊出一头冷汗,发出悲鸣。
对面的敌军则传來阵阵兴奋的高呼,随即消失在对面的山上,杜琼嚎啕大哭,泪如雨下,连忙派人爬下山崖,寻找张苞的下落。
天色渐渐亮了,几百名士兵小心的下了山崖,在下方发现了张苞,战马的四条腿都摔断了,早就一命呜呼。而张苞被弹出距离战马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大脑袋磕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上,血流如注,一息尚存。
士兵们手忙脚乱的为张苞包扎了伤口,将他抬上了山崖,护送回大营躺下,杜琼急得团团转,守在张苞跟前,不断呼喊他的名字。
中午时分,张苞还是沒有反应,杜琼再度放声大哭,自责自己沒有拦住他,白白中了敌军的计策,断送了性命。
沒想到张苞传來一声闷哼,竟然醒了不满的看着杜琼道:“哭个甚,本将军还活着,好不晦气。”
杜琼转悲为喜,连忙恭贺张将军造化非凡,如有神助,从山崖坠落还能安然无恙。
“许是那匹战马救了俺的性命。”张苞感叹道,也觉得自己并无大碍,起來吃了不少东西,随即又躺下來休息,说刚才迷糊中见到了父亲张飞,埋怨他不该逞强好胜。
...
1935 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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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苞头部受伤,杜琼坚决反对再去攻打阴平关,总觉得有些头晕的张苞倒也沒有坚持,就这样老实躺了两天,直到姜维的大军紧随而至。
听说张苞从悬崖坠落,还磕着了脑袋,关兴自己的头也跟着大了,急忙过來探望,“兄长,怎就如此大意受了伤,”
“好着呢,嘿嘿,从空中坠落,犹如飞在天上。”
张苞仍旧不忘调侃,关兴哭笑不得,这可一点都不好玩儿,忍不住埋怨道:“兄长,明知是计,却不该如此鲁莽啊。”
“若非那木桥碍事儿,我早就将这两千人马悉数杀尽,哎,早知如此,就该带你一同前來,错失良机啊,”张苞却是遗憾的直拍大腿,沿途追杀也不全是固执己见,莽夫之为,因为他已经看出來,对方是全巢出动,真正硬碰硬的厮杀,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姜维也过來探望一番,心中生出悔意,不该派张苞前方探路,若是张苞这次坠落山崖而死,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向诸葛丞相交代。
对于张苞的举措,姜维也沒有惩罚,好生安慰了一番,让随行的军医立刻给张苞进行了一番诊治。
神色如常,饭量不小,脉象平稳,军医确定张苞身上只是皮外伤,至于头上的大疙瘩,目前沒有太多不适,应并无大碍,姜维这才真正放下心來。
张苞大难不死,众人纷纷庆贺,张苞飘飘然,愈加神气起來。
大军在原地休息了一日,浩浩荡荡起程,沿着山下平坦大路,逼近了阴平关。
阴平关的守将名叫孙礼,也是一名智勇双全的猛将,上次偷袭张苞大营,就是他定下的计策,目的就是将性情火爆的张苞引出來,趁乱灭杀,震慑蜀军。
孙礼成功的将张苞诱上已经提前动过手脚的木桥,放火燃烧,导致张苞坠落山崖,蜀军大乱,回去不免摆宴庆祝。
但是,随后探马传來的消息却让孙礼惊讶不已,张苞从十几丈深的山崖落下,竟然只是磕破了头,还活的很好,就是战马死了。
众人皆惊,很多人亲眼目睹张苞坠崖,这样的高度非死即残,谁都想不到他竟然还好好的活着。
孙礼以为情报有误,再度命人去探,回馈的结果还是那样,张苞能吃能喝,只不过手下过度担心,非让他躺着不可,隔着几十米都能听到张苞的大笑之声。
“唉,虎父无犬子,此人必受神灵护佑,万难敌也,”孙礼发出了感慨,不禁想起当年张飞,那时的他还是一员小将,跟在曹军的队伍中,倒是亲眼见证了张飞站在桥上,喝退十万大军的英雄气概。
就在这时,天水郭淮处传來消息,告诫孙礼敌军势大,紧闭关隘,不要轻易出战,只要拖上一段时日,便会有大量的援兵到來。
孙礼根本就沒想出战,外面可是有姜维的五万兵马,自己这里只有两千兵马,上次引诱张苞出战,还折损了几百人,拿什么跟对方硬拼。
于是,孙礼吩咐下去,众将士要坚决守住关隘,绝不能放蜀军一兵一卒通行,阴平关所处的位置特殊,多年经营,城内战备物资无数。孙礼十分有把握,任凭姜维的人马再多,沒有一个月时间的连续攻打,绝难通过。
姜维带着五万大军,汇集在阴平关下,抬头望着这处关隘,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处当真是易守难攻之地。
阴平关的两侧都是陡峭如刀的山崖,中间一条绵延斜坡状的小路,通向一座规模不大的城池,将谷口死死堵住,城墙高达五十米,城门是钢铁打造,目测厚度超过三米。
“将军,莫不如绕过此地,清缴四周,回头再來攻打。”副将陈戒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姜维摆了摆手,说道:“此地乃通向天水的必经之路,我军到來势必惊动曹军,定要七日内夺下城池,不然魏国援兵來到,再难取下。”
关兴不禁摇头,姜维说得轻巧,这样险要的关隘,根本不能凭借兵力全力发起猛攻,莫说七天,只怕七十天都难以攻下。
张苞头上缠着白布,依旧精神抖擞的请命前去打先锋,被姜维坚定的拒绝,张苞已经负伤,再不能出任何意外。
张苞更是郁闷透顶,甚至后悔当初在木桥上就该冲过火海直扑对面,把这一千多人统统杀光。现在可好,这么点儿人倒成了祸害,不知要冤死多少蜀军弟兄。
大军就在关隘下方扎下了营寨,姜维回到大帐内,沉思了良久,随即下令全体士兵,搬运石块,由弓箭手保护,运送到距离阴平关下百米远的地方。
孙礼在城墙上看到了忙碌的蜀军,嘿嘿冷笑,还以为姜维有何能耐,这种做法也太幼稚了,不就是想堆砌一座高台,朝着城箭嘛,只要士兵躲在墙垛子后面,再多的箭也沒用。
守城的魏兵也在往城墙上搬运石块,弓箭毕竟有数,但石块却是防御蜀军强攻城墙的最有效武器,而且,孙礼也借鉴了郝昭守卫陈仓的经验,一旦蜀军进攻,他也准备用火箭予以最猛烈的还击。
张苞关兴等人对此也有些不屑,白白浪费箭支,最后都有可能是无功而返的结局,但是姜维却不停催促将士们加快行动,很是自信。
蜀军一刻不停的忙乎,很快就在关隘下方堆起了一座跟城墙差不多高的巨大石堆,孙礼下令严加防范,只要蜀军不在下方攻城,那就不要还击,由着对方射箭。
孙礼甚至还吩咐,将蜀军射來的箭支整理起來,用对方的箭支射击对方,倒也是一件乐事。
石头的高台垒了起來,姜维却沒有让士兵们马上射箭攻城,却让全体士兵都去捡拾干柴,全部都削成木箭的形状。
张苞关兴等人大惑不解,这种木箭有什么用,射出去缺少准头,根本伤害不到对方的士兵。
姜维对此笑而不语,吩咐士兵大量准备这种木箭,忙乎了两天,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了上百支,有的士兵还在箭杆上,开玩笑般的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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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 火烧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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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一早,姜维命令手下将士列好队伍,开始朝着阴平关内射击木箭。一时间,阴平关上变得格外热闹,数不清的木箭从对面铺天盖地的射了过来,守城的士兵们开始还不断躲闪,后来干脆就不怕了,举着个盾牌,由着蜀军放箭。
孙礼对姜维的做法大惑不解,木箭不能伤人,为何还不停的射击?难道说是想靠着数量取胜?也确实有士兵被木箭划伤,但都是皮外伤,根本无关紧要。
姜维没有蠢到这种地步,也许是计?孙礼刚往这方面想,啊的一声,一名士兵还真被射中了喉咙倒地身亡,紧接着另外一个被射中胸口,鲜血汩汩直冒,挣扎半天之后也死在当场。
哦,原来大量的木箭也是种颇有杀伤力的武器啊,孙礼恍然大悟,提醒士兵珍爱生命,不可大意。
这种修整成型的木箭,除了百支当中能有一支可以射伤人之外,用来生火却十分方便,火大烟小,适合烧烤。无需孙礼下达命令,守城将士们乐呵呵的将木箭都整理成堆,留着自用。
蜀军不知疲倦的连续射击了一天一夜,阴平关内的木箭堆积如山,士兵们闲暇之余又分批捆绑起来,然后堆积在自己的屋前,目前看来,只怕一年内都不用再出去砍柴,不能不说是个意外的惊喜
“感谢将军赐柴!”
士兵们不怕添乱的隔空喊话,口吻里全都是幸灾乐祸和嘲讽。蜀军将士上下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姜维却不为所动,依然命令士兵制作木箭,射木箭。
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已经消耗了好几天的功夫,众人不禁对姜维的领导能力产生了巨大质疑,难道说丞相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姜维也不解释,秘密吩咐一队士兵,用现有的军需物资,快速打造上千个孔明灯。
姜维不断走出大帐查看风向,第二天一早,继续朝着阴平关内发射木箭,关内的将士照单全收。孙礼也暗自嘲讽姜维,计策一般不说,还不懂变通,西蜀有这样的将军,离亡国也不远了,殊不知已经落入了姜维设下的妙计之中。
夜晚,西南风刮了起来,并不算太大,姜维召集起将士,发布了攻击令,让关平率领两千精兵,扛着云梯攀登城墙,张苞也率领两千兵马,朝着城墙上放箭,这次射出的却是货真价实的羽箭。
陈戒则率领一队人马,推着巨木去撞击城门,三方协调作战,一定要在今夜夺下阴平关。
终于到了大展身手之时,众将无不神情激动,姜维本人则继续呆在帐内,等候前方传来的消息。
半夜时分,三路兵马悄然起程,而姜维也走出了大帐,探查了风向之后,果断放出了孔明灯。
上千个光点如同星辰般出现在高空之上,接着风势,向着阴平关上方飘了过去,关内守军很快发现了天空中的异样,匆忙回报给孙礼。
孙礼连忙起床查看,当确定这就是孔明灯之时,顿时大惊失色,急忙下令道:“速速将木箭抛出城外!”
士兵们手忙脚乱的搬运木箭,但是多数木箭都被绑成了一捆一捆的,很是笨重,而且数量也实在太多,短时间内根本难以清理干净。
“落下来了!”随着一声惊呼,搬运木箭已经来不及了,孔明灯骤然落下,如同一个个火球,从高空向着城内坠了下来。
“哈哈,将军好计谋啊!”张苞大笑着对姜维竖起了大拇指,也不知道是笑声太大震到了大脑,传来一阵剧痛,眼睛几乎都睁不开。
“兄长,有何不适?”关兴看到了张苞的异样,连忙追问道。
“尚好!”张苞矢口否认。
再说城内,木箭太多,几乎阻塞了街道,顷刻间城内火光四起,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了攻城的呐喊声。
孙礼一边吩咐士兵们灭火,一边冲上城墙,指挥士兵阻挡蜀军的猛攻,张苞的指挥弓箭手,开始密集的朝着城墙射箭,将这边的势头死死压住。
轰隆隆!陈戒等人推着巨木,开始撞击城内,虽然一时不能攻破,但这种声音让人心惊肉跳,与此同时,关平带领的队伍,扛着云梯,朝着城墙上攀登而来。
孙礼原本计划用郝昭火箭来阻止攻城,还准备了许多油脂,如今却成了自己的灾难,大量的油脂被四处燃烧的大火点燃,扑灭十分困难。
蜀军的攻势极其猛烈,而阴平关内,火龙翻滚,浓烟蔽日,士兵们都被熏得如同小鬼一样,眼睛淌泪,看不清方向。
“将军,快快撤离吧!”一名副将灰头土脸的建议道。
前方攻势猛烈,后方火焰滔天,孙礼心知大势已去,再坚持下去,只怕这些士兵都将葬身于此。
万般无奈之下,孙礼宣布退出城池,士兵们躲避着大火,慌乱的从北门撤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没有守城士兵的反击,关兴指挥的士兵快速登上了城墙,继而下去打开了已经被撞击变形的城门,蜀军却无法入城,一直等到了火势彻底平息,这才分批的进入了城内。
姜维首次领兵,便采用火攻之计,巧夺易守难攻的阴平关,这让张苞、关兴等人刮目相看,心生敬意,围着他赞个不停。
而诸葛亮听到了这个消息,笑眯眯的点头,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姜维的智谋足可以将来做他的接班人。有此功劳,将士信服,胜利指日可待。
姜维率军入城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整理城池,阴平关只是用来驻军的,并没有居民,工程进展的还算顺利。
用了五天的时间,城池大致恢复了原样,至于那些残垣断壁,还要等着以后慢慢修复。
姜维让张苞率领三千人马留下守卫城池,他则带着关平、陈戒两位将军,出了阴平关,继续北上,前去攻打下一座重要的关隘武都。
张苞因为受伤被留下,感到非常郁闷,事实证明,姜维的做法是正确的,等到诸葛亮率领大军赶来之时,张苞那受伤的脑袋,经常疼痛难忍,偶尔还有昏迷的情况。
1937 开颅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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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听到了这个消息,方寸大乱,一路小跑着來到张苞的屋内,哽咽的喊道:“苞儿。怎就如此啊。”
张苞迷迷糊糊的醒來,咧嘴一笑道:“丞相勿忧,末将还活着,仍可为国建功。”
诸葛亮的眼泪落了下來,上次失去了关索,就让他痛彻心扉,要是再失去了张苞,让他如何跟九泉之下的开国功臣张飞交代。
“你看我,还能挥上几拳。”张苞笑着举起胳膊,刚刚抬起來就一阵头晕目眩,极力忍住才沒有吐出來。诸葛亮连忙制止他,高喊道:“苞儿切勿乱动,军医何在,速速前來诊治。”
随行的军医连忙过來查看,跟上一个军医诊断结果一致,张将军脉象平稳,身体各处均不见异常,头部也仅仅是皮外伤。
“苞儿,有何不适,定要讲明,切勿延误治疗时机。”诸葛亮叮嘱道。
“嘿嘿,偶有头沉呕吐症状,其余还好。”张苞说着,意识就有些模糊,虚睁着茫然的双眼。
诸葛亮心急如焚,催促军医们再做详细诊断,军医额头冒汗的检查了很多遍,张苞的眼皮都给扒拉着直淌眼泪,接着又凑到一起会诊,得到的结论还是一样,貌似正常。
“既然一切如常,又怎会时常昏迷,”诸葛亮的脸上一沉,吓得几名军医噗通一下跪下,为首一人叩头道:“回禀丞相,小的能力有限,无法探知张将军身体症结所在。”
“连我都能得知,张苞将军的伤在头部。”诸葛亮恼道。
“只不过头颅内究竟是何状况,小的们也不得而知。”军医哭丧着脸,谁也沒长出透视眼來,怎么知道脑袋里面的伤情。
“丞相,生死有命,莫要替俺忧心。”张苞坐了起來,又说:“末将愿请命继续攻打武都。”
唉,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能上战场。
诸葛亮连忙摆手拒绝,心想着把张苞先送回成都,遍寻名医为其治病。这时,跟在身边的王平提议道:“丞相,张将军乃将门之后,不容闪失。纵观天下,唯有华佗可称神医,莫不如让将军前往彝陵诊治。汉兴王与张飞将军乃是结义兄弟,自然也会善待其后人。”
“将军所言极是。”诸葛亮点头,怎么就忘了这茬,连忙吩咐一队人马,即刻启程,护送张将军前往彝陵。
“丞相,战事未宁,俺不想走。”张苞道。
“这就军令,不得违抗,待身体痊愈,再回來立功不迟。”诸葛亮坚定的说道。
张苞嘟嘟囔囔,只能无奈的起身,跟随人马前往彝陵,途中又昏迷了多次,吃了就吐,身体消瘦十分严重,令护送的队伍无不提心吊胆,日夜守护,不敢有一丝怠慢。
却说这边,王宝玉刚为山涛和小月主持完盛大的婚礼,就收到了张苞前來的消息,同时送來的还有诸葛亮的一封信。
诸葛亮信中交代了张苞的病情,言辞恳切,希望能想尽一切办法救治张苞,他再难承受这种痛失良将之痛,而且,他还强调,除非张苞彻底无恙,否则就别让他再回战场。
不用诸葛亮特意嘱咐,张苞作为自己的侄子,王宝玉当仁不让的要全力救治,立刻亲自出城,迎接张苞进城。
“四叔,何劳大驾,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处在清醒状态的张苞,大礼参拜,不以为然。
“总这么迷糊,还说沒事儿,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养病,别惹你叔叔不高兴。”王宝玉唬着脸道。
“嘿嘿,四叔就如父亲一般,岂敢不从。”张苞连忙说道。
來到城中后,王宝玉立刻带张苞去往参玄府找华佗,闻听消息的范金强等人也赶过來探望,张苞的性格像极了他的父亲张飞,在诊病的过程中,还不忘跟众人说笑。
华佗神色凝重的给张苞仔细把脉,好久也不说话,又查看了张苞头上已经愈合的伤疤,开了两副药,就让张苞先行回去休息。
范金强当年曾经教过张苞武艺,张苞把他当成了师父,当下就想再跟师父学几招,却被华佗冷声制止,让他回去静养,切勿逞强。
张苞随后被安排到含章楼上休息,王宝玉已经从华佗的神情中看出了异样,待众人走后,忧心忡忡的问道:“华老,病情究竟如何,”
“十分棘手。”华佗皱眉道,“张将军看似表皮受伤,实则头部受到剧烈震荡,淤块阻塞血流,若不医治,只怕活不过百日。”
王宝玉一听到这个就急了,连忙恳求道:“老神仙,这是我的侄子,一定要救他啊。”
“无须宝玉叮嘱,我自会尽力。”华佗摆了摆手,又凝重的说道:“张将军病结所处位置特殊,药力难以化解淤血,唯有破开头颅,取出淤血,或有一线生机。”
什么,必须砍开张苞的脑袋,王宝玉极为惊骇,这种开颅手术,即便在科技发达的未來世界,也是一件极其有风险的事情。当初华佗就想用这种方式给曹操治病,遭到了拒绝,时隔多年,他竟然还沒有放弃这种大胆的尝试。
“华老,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医术,只不过在一千八百年后这种手术方式的危险系数也极高。张苞是张飞将军的后人,不能轻易冒险啊。”王宝玉直言道。
“宝玉,别无他法,我也不敢保证破开头颅,张将军定会安然无恙。我先给他开些安神通络的方子,不过也应该沒有太多药效。”华佗道。
“麻烦老神仙了,待我回去跟他商议一下。”王宝玉拱了拱手,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参玄府。
回到了议事大厅,王宝玉的心情十分纠结,开颅手术不仅手术过程中会遇到许多突发事件,而且术后也难说会有什么后遗症,要是张苞在这期间陨落,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与诸葛亮和西蜀将士交代。
就在这时,管辂走了进來,少有凝重的说道:“师父,徒儿刚才去看过张苞,他寿元已尽,不可强为。”
“管辂,以你如今的水平,应该知道师父我的來历吧,”王宝玉问道。
1938 冒险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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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徒儿不知道,师父的一切都迥异于常人,不能以常理论之。若是单看面相,师父应该陨落于十八岁,且父母缘薄,并无福分。”管辂诚实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只是借用了这个躯壳而已。但是,来到这里太久了,反而跟这里的每个人以及一草一木,都有着割不断的情感。”王宝玉叹息道:“时至今日,我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留在这里是否有意义,回到未来可还能回得去。”
“我虽不懂师父内心的苦闷,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没有师父,自然没有管辂今日。师父仁厚重情,天下人皆知。”管辂由衷的说道。
“张苞是我结拜三哥的儿子,当年我尽力了,还是不能阻止三哥陨落。关于张苞,我也想再努力一把,成败与否,只能任由天命。”王宝玉淡淡道。
“师父心里最清楚,除了修行改命,别无他途,但张将军性格使然,喜好杀戮,恐怕难以跳出生死循环。想必华老神医对其要使用非常之术,何必让张苞将军再受此一难呢?”管辂劝说道。
“人身宝贵,总归该试一试,以免落下遗憾。”
管辂知道王宝玉的性格,只能感叹着退下,王宝玉一个人坐在屋内,沉思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让张苞试一下这种风险极高的开颅手术。
第二天一早,王宝玉找到了张苞,服用了华佗的汤药后,张苞昏迷的状况并没有减退,但是呕吐心悸等不良反应倒是减轻不少,此时正在屋内看着父亲留下来的画作。张苞的眉头紧锁着,唯有看美女图时眼睛才有些亮光,实在不明白父亲把大把精力放在字画上有何意义。
“今天倒是有雅兴啊?”王宝玉进门后笑着问道。
“四叔!我身体已经无碍,前方战事紧迫,离不开我啊!”张苞一看见王宝玉,便皱眉说道。
“怎么?你能生擒曹叡还是力敌数十万大军?”王宝玉冷哼道。
“嘿嘿,虽不及四叔说的那般神勇,但也至少是万夫不当,所向无敌!”张苞自我吹嘘道。
“行了,别自作多情,这天下无论少了谁,一切都不会有太多变化。你我都是这世上的一粒沙尘,哪天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人会记得起来。”
“嘿嘿,高楼风景虽好,但心中实在憋闷。”张苞挠头嘿嘿笑。
“苞儿,你可愿意听我的?”王宝玉问道。
“普天之下,叔父便是至亲之人,岂能不听?”张苞将胸脯拍的山响。
“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张苞皱了皱眉,大致猜到情况不妙,王宝玉缓缓开口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华老已经跟我讲了,你的病十分棘手,脑中有血块,堵住了血管压迫了神经,换句话说,如果不加救治,活不过百日。”
啊?张苞一愣,不过却没有生死的恐惧,扒拉着手指头算了算,依旧想着立功:“既然如此,侄儿即刻离开,再去战场上多多杀敌。”
“除了上阵打仗,你就不能再想点别的?”王宝玉道。
“嗯?那如果我不能打,就在一旁指点关兴,让他替我杀敌!”
张苞的话让王宝玉哭笑不得:“苞儿,我是说除了杀啊杀的这些,在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追求爱好吗?”
“身为将军,若是不能打仗,实不知该做些何事。”张苞坦诚道,又指指自己的大脑袋自嘲道:“本就反应慢,如今磕了脑袋,更是想不明白了。”
王宝玉苦笑几声,说道:“你这境界照比你父亲差远了,你父亲可是个书画全才,大艺术家。”
“嘿嘿,着实看不懂这些字画有何乐趣。”张苞咧嘴笑。
“苞儿,其实你的病也不是完全不能治,只不过要采取极端的方法,那就是打开你的头颅,将血块取出。”王宝玉认真的说道。
“如此一来,岂不是已经死了?”张苞一愣,他能如此理解,并不奇怪。
“你怕死吗?”
“自然不怕!”
“那就好,准备一下,这几天就尝试一下这种治疗方法。”王宝玉道。
“这个?”张苞显得有些迟疑。
“刚刚还说过你不怕死的。”
“是不怕,只不过脑颅被打开,说不定我连百日都活不成了。”张苞很仗义的说道:“待我写下一封信,无论生死,皆是我自愿而为,与四叔无关。”
“不用写,即使出了差错,谁又敢找我兴师问罪?”王宝玉反问道。
“嘿嘿,以四叔的威名,自然无人敢如此。”张苞笑道。
“此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王宝玉提醒了一句,转身离开,去找华佗,让他安排相关的事宜。
开颅手术,刀子一定要无比锋利才行,华佗要去了王宝玉的屠龙刀,又画了几张图样,反复观摩,力求不出差错。
如此过了三天,张苞的昏迷状况又开始频发,事情不容拖延,王宝玉将他再次带到了参玄府,没让任何人跟着,这种事儿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苞一进屋就躺在了床上,指着自己的大脑袋笑道:“老神仙,动手吧!若是有何不妥,但求速死!”
张苞的这一出,将华佗给逗乐了,安慰道:“张将军尽管宽心,当做一场大梦即可。”
接下来,华佗又在张苞的脑袋上仔细摸索了好久,这才取了一碗汤药,正是麻沸散,让张苞服下。
喝过麻沸散没多大一会儿,张苞就僵直的躺在床上,再难动弹分毫,唯有眼皮还能眨动,可见意识是清醒的。
“苞儿,听到我的话,眨巴一下眼睛。”王宝玉凑过去说道。
张苞果然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神情中并无任何畏惧之色,这也代表着他对王宝玉的极度的信任。
一切准备妥当,华佗缓缓举起了反复擦拭并且用火烤过的屠龙刀,即将进行历史上的第一次开颅手术。
刷刷刷!华佗手起刀落,将张苞额角的头发连根削净,露出一块暗色的头皮,虽然张苞胆大惊人,事到临头,额头上还是渗出了汗珠子,明显有些怕了。
1939 微创化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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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还是清醒的,换谁做这种手术都会心惊肉跳,王宝玉问道:“华老,能不能让苞儿彻底睡过去啊,”
“不可,若是精神恍惚,唯恐再难醒來。”华佗摆手道。
“我虽不懂医术,但如果苞儿惊吓过度,影响了心率血压,也不利于手术的进行啊。”王宝玉皱眉道。
“张将军胆识过人,想必可以熬过此关。”华佗无奈摊手,张苞不断的眨着眼睛,至于他想表达什么想法就不清楚了。
王宝玉不禁上前,拉住了张苞的手,用眼神给他打气,张苞的脸色忽青忽白,显然内心也在进行着激烈的争斗。
到底是医学落后啊,就在这时,临屋的娄子伯走了进來,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木鱼,咚咚的敲着,脸色带着笑意。
“老娄,正在动大手术呢,您就别添乱了。”王宝玉皱眉道。
“呵呵,且让我來帮助张将军稳住心神。”娄子伯说着,木鱼声更有节律的响起,这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顿时心生空灵之意,进入到一种忘我的境界。
张苞额头的汗珠渐渐消退,黑白分明的眼中再无一丝畏惧,直直的看着屋顶,仿佛还带着一丝的喜悦。
进入工作状态中的华佗,却丝毫不受木鱼声影响,只见他对对准了张苞额角的骨缝,手起刀落,屠龙刀划开一道两公分长的头皮,紧接着刀尖准确的嵌入骨缝之中。
血水涌出,湿了一大片,王宝玉不忍直视,不禁转过头去,心中暗自祈祷上天保佑,让这次手术能够获得成功。
华佗微微翘起张苞的头骨,又取來了王宝玉的放大镜,凝神静气的观看半晌,随后取來一根粗长的银针,缓缓推入到骨缝之中,微微闭着眼睛,细心感受银针的动作。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王宝玉的额头也出现了大量的汗珠,华佗这才收回银针,笑着说道:“淤血取出,张将军应无大碍,”
“在哪儿呢,”王宝玉好奇的四处寻找,并沒有看到血疙瘩之类的东西。
此时华佗将银针递过來,王宝玉果然在银针的头部,发现了一个小米粒大小的血块,这让他不禁感叹人体的精妙,就这样一个小东西,竟然可以要人的命。
随后,华佗小心的将头骨推好复位,取來针线将头皮缝好,上了一些疮药,这才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华老,真是太感谢了。”王宝玉道。
“呵呵,说來要感谢宝玉,破颅之术我研究已久,终未能尝试,今日倒是得偿所愿。”华佗笑道。
“您这医术,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无人能及。”王宝玉真心赞道,如此小的伤口,仅用一根银针取出淤血,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微创手术吧,就是未來的脑科专家也做不到。
“唉,老话重提,能治人之病,却无法治人之心。”华佗感慨道。
手术完成,娄子伯的木鱼声也停了,他冲着张苞笑了笑,随即走了出去。
足足又过了一个时辰,麻沸散的药效退去,张苞缓缓的坐了起來,头皮上传來疼痛感,但也只不过是头皮那道小伤口导致,相比先前脑中的剧痛,几乎可以忽略,起码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张苞挣扎着想要起身感谢华佗的救命之恩,华佗连忙搀扶住他,这脑袋刚缝上,可不能再扯开。另外颅内压也需要逐渐恢复,一天之内最好都不要有太大的动作。
“张将军,脑中淤血虽然已经取出,却压迫一条血脉变得细弱,百日内万万不可动怒,否则一旦血脉破裂,便是真的神仙在此,也难救也,”华佗笑眯眯的叮嘱道。
“张苞定然铭记在心。”张苞郑重道。
张苞恢复很快,一天轻似一天,第三天头上请华佗复诊,仅从气色上华佗就眉开眼笑,应该是再无大碍。
“体魄强壮,三天不到的时间,这伤疤已经完全愈合,也许再过三个月,连疤都会长平。”华佗一边检查一遍啧啧称赞张飞的好体格。
“还是华神医医术高明,”张苞郑重大礼参拜,又笑着说道:“四叔,俺还要去拜会娄神仙,那日闻听他的木鱼声,眼前恍如有无数妙境,美不胜收,几乎忘却了身在险境。”
“嗯,去吧,”王宝玉点了点头,从他潜意识中也希望如此,张苞立刻去找娄子伯,感谢的话说了一大箩筐。
娄子伯话语不多,轻描淡写,是这个木鱼救了他的命。张苞则十分谦卑的学着敲了很长时间的木鱼,最后干脆将木鱼也给带走了。
修行改命,王宝玉乐见于此,甚至幻想着张苞能从此踏上修行之路。而张苞觉得头顶秃了一块很难看,犹豫再三,想想娄子伯和王宝玉,一个是光头,一个是短发,终于下定决心将头发全都剪掉,成了个大光头,算是六根清净。
为了让张苞能够安稳的度过百日的危险期,王宝玉严令张苞不可离开含章楼半步,张苞倒也听话,每日趴在栏杆上看风景。
看來看去,也就是那个样子,张苞开始有些烦躁,王宝玉则给他送來了文房四宝,让他学着父亲的笔迹练字。张苞捏着细细的毛笔,写不了几张便困得眼皮子打架,还不如敲木鱼更有意思些,索性烦了闷了的时候就去敲木鱼。
王宝玉给诸葛亮去了一封信,告诉他张苞术后恢复良好,还需要调养,但再有几十天就能驰骋疆场,和从前一样。
诸葛亮这才放下心來,回了封信感谢王宝玉对张飞后人的照顾,然后继续进行着艰难的北伐之战。
却说姜维离开阴平之后不久,听说了张苞的情况,心中十分忧虑,急忙给诸葛亮去了一封信,请求责罚。
诸葛亮当然不会责罚姜维,毕竟是张苞不尊军令有错在先,他勉励姜维再接再厉,争取尽快拿下武都,打通去往天水之路。
姜维率军离开阴平,沿着山路谨慎前行,十几日后,终于逼近了武都。这里的情况跟阴平差不多,两侧是陡峭的悬崖,中间一座难以逾越的关隘。
1940 意在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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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礼率军离开阴平后便来到这里,跟守护武都的大将苏颙合兵一处,这让目前的武都已经有了近五千兵马。
孙礼将自己如何遭受姜维暗算的经过,无一遗漏的告诉了苏颙,直言姜维计谋超群,绝非凡人。两个人商议了很久,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只要是能遏制姜维的特长发展空间,让他无计可施,不就是等于限制他了吗?
两人一拍即合,最终做出了一个极端的举动。
姜维擅长火攻,归顺西蜀之后第一场仗就放了把火,把孙礼烧了个措手不及,这一点倒真是诸葛亮的徒弟。水火无情,如果被高人利用,更是威力无穷。
孙礼、苏颙二人担心这种事情再度发生,干脆趁着姜维兵马还没到来之时,将附近十几里内的山林尽数烧毁,企图让蜀军拿不到木材,难以再发动火攻。
这就是孙苏二人想到的所谓好主意,看着被烧毁的山林,遍地黑漆漆的木桩,姜维一阵暗笑,这都是什么脑子,同样的计策岂能接连使用,有所防备的情况下,会大大降低成功率。
但是,火烧山林的做法,倒是给姜维的军队带来了不小的困扰。首先是烟尘过大,将士们通过此地需要用蘸水的布条捂住口鼻,否则鼻口腔以及肺部都有极大的不适感。《 另外一点,生火做饭很是麻烦,要跑很远的地方砍伐木材,再费力的搬回来,还得需要分出不少兵力专门负责此事,以保证木材供应充分。
将士们怨声载道,所以,必须要尽快攻下武都,耽搁日久,或将不战而退。
武都如此艰险,想要速速拿下,并非容易。姜维将自己关在屋内,反复查看地图,一连几日也没有思路。
五千兵马不算多,武将们第一建议便是强攻。还是那个老问题,强攻势必损失严重,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是为将者该采用的方法。
姜维思量再三,依旧没有想到最佳方案,于是派出了许多人,到附近的山中查看情况,争取得到更为详细的地图,看能不能借助地势取胜。
“将军,我看武都的饮水,皆依赖穿城而下的小河,莫不如切断其源头,城中无水,军心必乱。”关兴前来献计道。
“此地设立关隘,定然考虑到此事,城中必有备用水井,此计怕是难以奏效。”姜维冷静的分析道。
关兴想了想,又道:“或可再度堆积石山,朝着关内放箭,压制其兵力,强行夺关,如此折损势必减少。”
“箭支有限,若一时不能攻下,却被城中兵马所得,反令我方损失更大。”姜维摆手,还是不接纳这个建议。
“我愿为先锋前去叫阵,引对方出城?”关兴不甘心的又建议道。
“只怕是武都早就做好打算,守城不出,意在消耗我等。”姜维将关兴的主意全都否决了,在他看来,战场之上不能太讲情面,害人害己。就像是张苞,为了照顾他的情绪令其探路,结果险些酿成大错,姜维决不允许自己犯同样的错误。
关兴深感遗憾,讪讪退了下去,又觉得姜维做事儿畏首畏尾,还有些刚愎自负,这个时候就该集思广益,召集众人商讨个好主意,光靠着一个人的脑袋想,毕竟是有限的。
本是来痛痛快快的打仗,现在却指挥士兵搬运木材,关兴自觉大材小用,不禁怀念诸葛亮和王宝玉,要是这两个人在此,一定会有妙计夺下关隘。
小河穿行武都城而下,因为怕水内污秽,姜维的兵马是不用的,将士们饮用的都是另外一条河水。
关兴离开之后,姜维看着地图,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关兴的计策虽然没有被采纳,却提醒了姜维,他突然脑中灵光一现,终于想到了一个夺取武都的绝妙计划。
随后,姜维又把关兴叫了过来,让他带领两万人马,绕行到武都西侧的山上,开挖一个方圆上千米的深坑,设立围墙,阻断并蓄积河水。
关兴大乐,自己的计策终于被采纳,但他还是不明白,挖坑筑墙的做法太麻烦,直接将河水改道岂不是更容易。
姜维并不解释,让关兴照做就是,关兴领命而去,带领大军找到了河水的源头,夜以继日的开始了工作。
河水断流,立刻引起了苏颙、孙礼的警惕,因为兵力太少,也不敢去阻止。不过这个举动在在二人看来,还是徒劳无功,城内尚有几眼水井,足够将士们饮用,坚持个一年半载没有一点问题,等到井水枯竭之时,援军早就赶到,哪里还容得姜维在此撒野。
姜维又派出陈戒,率领两万人马,跟上次阴平关的做法一样,用大量石块,堆砌成一座石山。
将士们干起这活,可以说是轻车熟路,效率不低,看起来情形和阴平关一样,但细微之处还是有所不同。这次的石山正好堆在小河流过之地,随着石块的不断向下滚落,渐渐将城墙的出水口给堵得严严实实。
武都城的将士们,光顾着防范石山上偶尔射过来的流箭,却疏忽了这个并不起眼的小事儿,当然,这也是因为通过城内的小河无水的缘故,没人去注意出水口。
就这样过了十几日,小河水虽然不大,通过积累,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堰塞湖,可惜这种情况,依旧没有引起苏颙和孙礼的注意,他们一致认为,姜维的做法不过是想将武都城内的将士渴死,但城内有水井,自然不惧此事。
探马不断回报关兴那边的情况,姜维用笔不断的计算着,终于在这天黄昏,下达了一条命令,扎营在关下的士兵,全部转移到附近的高处。
“哈哈,姜维计穷也!”苏颙见此情形,一阵哈哈大笑。
“根据探报,天水郡那边张郃将军已经拨去五万兵马,援兵正在赶来,只要再坚持三日,便可对姜维展开反攻,以报误失阴平之恨。”孙礼也笑道。
“哈哈,若是能抓了姜维,剿灭蜀军,你我便是大功一件。”苏颙笑个不停,仿佛已经看到了升官之路。
1941 水漫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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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正当武都将士进入梦乡之时,忽然听到西侧传来了轰鸣之声,打破了夜的静寂。
苏颙被声音惊醒,一个激灵翻身而起,赤着脚疾步出了府宅,高声吩咐道:“快去探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很快一名侍卫慌乱的跑来禀告:“将军,不好了!西侧有大水涌来!”
“何来大水?”苏颙惊爆眼球,此处地势颇高,又罕有大涝天气,怎会突发大水,一时间想不明白。
“应是穿城小河汇聚之水。”侍卫道。
苏颙的脑袋顿时变大了,急急忙忙奔上了城墙,果然看见西侧水势滔天,浪涛滚滚,已经涌到了城墙之下,水位线还在不断的增加,阵阵夹杂着水汽的寒意逼来,苏颙只觉透骨的冰冷。
小河虽然不大,但是经过这些天的聚集,规模和威势不容小觑,但到底并非大江大河,依旧不能冲破城墙。
这正是姜维的水淹之计,虽然冲不倒城墙,但城墙处的入水口,却有大量的河水涌入,不到半个时辰,武都城内已经成为了一片泽国,大街小巷漂浮着各种各样的物品。
“河水因何聚集城中?”苏颙看出端倪,焦急的问道。
“出水口已经被堵住,水流无法泄出。”一名侍卫道。
“快去清理!”
“石块数量太多,难以清理干净。且石块大都在城外,需得出城方可。”侍卫为难的说道。
“那也要清理!”
“非是一时之功!”
“快先把入口堵住!”
“入口水流太急,无法堵住,冲走许多士兵。”侍卫硬着头皮说道,这话不假,水位高了,水压自然也高,事先又未曾准备沙袋,怎么可能堵得住。
苏颙眼中冒火,恨不得一刀把眼前这个什么都做不了的侍卫给砍死。但苏颙也知道此事与他无关,气的团团转,出口入口都不能控制,难不成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大水把这里吞没?
此时孙礼也急匆匆的跑过来,说道:“苏将军,我等又中计了,难怪姜维将下方士兵撤离,正是早有打算。”
“姜维小儿,实在是奸诈!”苏颙急得抓耳挠腮,叹息道:“唉,这可如何是好!”
“还是速速撤离此地,若再耽搁,水势愈大,只怕无法脱身。”孙礼催促道。
“大意失城,难辞其咎!”苏颙左右为难。
“将军,总好过在此被水淹死!”
“小河之水难以成势,姜维一时也难以攻城,等积水自然退去,或可守住武都?”苏颙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唯有高处避水,姜维已在对面搭建高台,将士们岂不都成了活靶子?”孙礼恼道。
看着河水不断涌入,水面快速上升,城中有些地方的积水,甚至淹过了士兵的腰部,个头矮小的在水中行走都十分困难。
苏颙知道大势已去,只好匆忙整理起兵马,打开了北门,弃城而走,跟孙礼一道,向北快速撤退。
关兴等人掘开堤坝之后,按照姜维的命令,快速沿着山坡,向北移动,探查到苏颙、孙礼已经率军离开,高兴的哈哈大笑,直夸姜维好计策,随即放出了数个孔明灯报信。
姜维所带大军早就整装待发,看到夜空中的孔明灯,立刻派出一队人马,将堵塞出水口的石块搬开,让城中的积水得以宣泄而下。
与此同时,姜维又让陈戒带领一队人马,搭设云梯登上城墙,迅速控制了武都城。
苏颙、孙礼率领湿漉漉的兵马,沿着山路走了不到二十里,突然两侧喊杀声骤然响起,关兴早已埋伏在此地,两万蜀军快速的冲杀过来。
卧蚕眉、丹凤眼,面如重枣,三缕长髯飘飘,手握青龙偃月刀,正如关云长重生,直让魏军魂飞胆寒。
苏颙、孙礼各执兵器,一起朝着关兴冲了过去,关兴挥动大刀,力战二将,丝毫不落于下风。
兵器交接声、喊杀声、惨叫声响彻夜空,青光缭绕不停,关兴越战越勇,苏颙、孙礼渐渐手忙脚乱,手下士兵更是损伤严重。
凭着一股悍不畏死的精神,二将奋力拼杀,终于冲开关兴的阻挡,逃出了包围圈,身上却已不同程度的挂了彩,伤痕累累。
可怜五千魏兵在两万蜀军的围杀之下,逃出去的只有不到五百人,苏颙、孙礼垂头丧气,狼狈不堪的退向天水城,等待接受上级的责罚。
河水穿城流淌,水势渐渐衰弱,天明时分,小河又恢复了涓涓流淌,陈戒打开了城门,姜维率军而入,关兴的队伍也从北门返回城中。
火烧阴平,水漫武都,姜维妙计巧夺两城,威名远播,作为马遵好友的郭淮,也不禁暗自埋怨这名死去的朋友,心胸狭隘,妒贤嫉能,到底错失了一位军事奇才,将姜维给推了出去。
关兴等人兴高采烈,喜气洋洋,这仗打得简直是痛快了,都对姜维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也暗叹诸葛丞相慧眼识人,西蜀基业定能千秋万代。
姜维进城之后,立刻命人清理城中积水,加固城墙,尽量恢复武都的原有样子。之后大军原地休整,并没有设宴庆功,因为区区两座小城,实在是不足为道,而是等待诸葛亮的下一步指令。
姜维没有乘胜追击,继续攻打天水郡,因为他就是从天水郡出来的,深知天水不比阴平、武都这两座小城,要想夺下,绝非一朝一夕,还需得做细细打算。
却说诸葛亮命人将张苞送往彝陵之后,并没有跟随姜维的脚步去往武都,反而带兵穿过一条狭窄的山间小路,朝着阴平西北二百里的另外一座城池而去。
这座城池名叫建威,战略位置并不重要,守军只有不到一千,百姓人数也不过两千人,防御工事十分薄弱,偶尔用作阴平、武都提供军需物资的中转站。
诸葛亮亲自兵发建威,自然也有这方面的打算,要想守住阴平、武都两处关隘,没有大量的军需支援可不行,建威城池虽小,不可或缺。
“丞相,建威小城,我大军一举便可拿下。”王平对此信心满满。
1942 轻取建威
(); “呵呵,能不打则不打,攻城必有折损,将军可带领两千人马,换成魏兵的装扮,前往建威西侧山坡,只说正与蜀军交战,派人请求建威兵马支援。”诸葛亮笑着吩咐道。
“丞相想要诱敌出城?”王平恍然大悟。
“正是,建威一旦空虚,片刻即可夺下。”诸葛亮点头,强攻也并非太过困难,只不过远道而来,保存实力为正道。
王平奉命率军离开,先一步到达建威西面的山坡之上,摇旗呐喊,搞出滚滚烟尘,做出正在交战的假象。
随后,王平派出一名信使,灰头土脸的来到建威城下,说是来自武都苏颙的军队,正跟姜维队伍交战退到了此地,战事十万火急,要求建威支援。
守卫建威的武将名叫万政,脑子不甚灵光,阴平失守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但城中兵力太少,根本无法支援,听到了信使的话,再看远处硝烟弥漫,立刻率领全体兵马出城。
可叹万政头脑简单,也不想想就自己这点兵力靠什么援助别人?难怪镇守这处小城,难成大器。万政当然想不到这么远,建威城小,平素也难有崭露头角的机会,所以万政雄赳赳气昂昂的带领稀稀拉拉的一队人马,援助武都去了。
诸葛亮早就派出大将张嶷率兵潜伏在城外,一见万政兵马出城,立刻毫不犹豫的对建威发动了进攻。
零星几百守军,怎么可能守住城池,打了不到半个时辰,死的死,降的降,里面的士兵主动打开了城门,建威城便收入了囊中。
而率军离开的万政,刚刚赶到所谓的战场,就被王平毫不犹豫地的进行了突然袭击。万政单枪匹马勉强逃脱,所带人马却悉数被灭杀或投降。直到这个时候,万政还没想明白这是对方的计策,还在为未能支援武都颇感遗憾。
诸葛亮轻易夺下建威城,这才将消息通知身在武都的姜维,让他莫要轻举妄动,至于下一步进攻天水,还需再做打算。
然而天水并非是来之前想象的那样,防御空虚,探马不断的回报天水城的情况,诸葛亮的眉头难舒,忽然觉得从此处进攻天水,也并非良策。
先是重臣郭淮主动请命镇守此地,在天水驻扎了三万兵马,而从街亭赶来的张郃,又给郭淮留下了五万兵马,就在天水南侧扎下营寨,形成了一条坚固的防线。
如今的天水总计八万兵马,想要夺下势必异常艰难,相比较第一次兵临天水,还要难上几分。诸葛亮思量了几日,仍没有想到太好的计策,最后决定不去冒险,静待事情发生转变。
诸葛亮吩咐张嶷守住建威,王平前去看守武都,陈戒驻守阴平,各带五千人马,形成一个铁三角,相互呼应,决不可失去一地。
姜维、关兴等人率领大军主力,退回到阴平关以南百里外的平原驻扎下来,诸葛亮也随后赶来与姜维汇合,再商攻破天水的计划。
姜维见到诸葛亮,上来就自责:“丞相,都怪我用兵迟缓,到底让天水有所防备,八万魏军屯守,攻克甚难,请丞相责罚!”
“伯约计夺阴平、武都,挫其锐气,已是大功一件,无需自责。天水乃西部要地,也怪我心急,且容从长计议,再做打算不迟。”诸葛亮安慰道。
“天水重地,魏国有所防范也实属正常,与伯约将军无干。”关兴也替姜维说话,一路以来,姜维连施妙计,令人佩服至极。
诸葛亮乐见如此,频频点头,上下团结一心,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话虽如此,姜维依然是倍感遗憾,自嘲道:“唉,伯约与丞相相见晚矣,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拱手让出天水,也省去这诸多波折。”
“得伯约更胜得天水,但求无愧于心,成败并不重要。伯约,凡事往前看,以后这等自责之话便不要再说了。”诸葛亮道。
“多谢丞相体谅。”姜维拱手称谢,又恭敬的问道:“不知丞相有何计策?”
“稳扎稳打,缓图天水,既已夺下阴平、武都等地,便要以此作为突破,我思量在此建筑两座城池,用来屯兵,照应两处关隘,一旦天水兵马有变,立刻起兵夺之。”诸葛亮道。
“丞相此举极有远见,只怕天水兵马不肯轻易离去。”姜维担心道。
“我虽然命赵云、魏延两位将军率军防御,牵扯魏军兵力,只怕陈仓郝昭、长安曹真都不肯固守不战,一旦那边战事起,天水兵马必然过去救援,我方便可趁虚而入。”诸葛亮道。
“丞相运筹帷幄,伯约远不及也!”姜维谦虚的说道。
正如诸葛亮预料的一样,魏延和赵云那边的战事也很快打响,却说魏延率领两万人马,缓缓的朝着散关进发,陈仓城中的郝昭听到了消息,立刻出兵来到散关。
郝昭上次拼尽一腔气力固守陈仓,让诸葛亮大军最终无功而返,功勋卓著,但郝昭心里很清楚,那只不过是因为天降大雪,蜀军供给不足的原因,再有两日陈仓必然全面失守。反倒是诸葛亮主动退兵,实为明智之举,在郝昭看来,诸葛亮非但不是朝野有人所说那般怯懦怕事,而是遇事冷静,懂进退取舍,魏之劲敌!
正因如此,这次郝昭决定不再坚守陈仓,等着魏延来围城,而是采用先发制人的方法,先行到达散关,阻截魏延的大军。
散关城池规模不大,两侧也没有陡峭的山崖,防线堪称可有可无,上次诸葛亮跟魏延长驱直入,所采用的方法十分简单,只是派兵围住散关,军队的主力直接绕城而过。
郝昭来到之后,散关的情形便有了巨大改变,原本可怜巴巴守城的一千魏兵,立刻变成了六千人,城池太小驻扎不了,郝昭便让一半兵马驻扎在城外,正好跟城内相互照应。
魏延原本打算,上来就直接拿下散关,从此按兵不动,只是他也没想到,郝昭来到了散关,而且还做出剑拔弩张的态势。 1943 身有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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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昭武艺非凡,连败蜀军四员大将,流星锤威力无穷,魏延不敢轻视,将两万大军驻扎在关下之后,火速将这一情况派快马汇报给诸葛亮。
令魏延没有想到的是,信件刚送出去不久,回信没收到,郝昭的挑战书反而先来了。令人气愤的是,信中指名道姓要与魏延一战,还说要是不敢应战,那就是让人耻笑的懦夫。
作为堂堂蜀中大将,魏延岂能让郝昭笑话,上次陈仓之战,郝昭连伤数员蜀将,这口恶气魏延一直没有咽下,第二天一早,带着三千人马来到了散关之下。
郝昭主动挑战魏延,自有他的打算,有道是擒贼先擒王,蜀军兵力占优,散关必定失守。魏延作为统兵将领,要是能将其战败,一定会让蜀军士气受挫,届时再起兵强攻,或许可以创造以少胜多的战绩。
而以郝昭现有的兵力,固守陈仓的话,散关失守之后便会接连再失去陈仓,不如拼死一搏,逆境之中寻求胜算。
郝昭提着流星锤,带着两千人马,傲然出城,见魏延所带兵马不多,哈哈一笑,遥遥的拱手,高声说道:“魏将军果然大将风范,并未以多欺少!”
“本将军要是怕了你,又有何颜面统领大军?”魏延冷哼道。
“哈哈!? 如此甚好,待你我大战三百回合,不分出胜败,谁也不要退走。”郝昭哈哈笑道。
“那就让本将军领教一下你的流星锤。”魏延说罢,大刀一挥,策马冲上前来。
“也让我领教一下魏将军的武艺。”郝昭说了一句,抡起流星锤,搅动起阵阵罡风,瞬间跟魏延战到了一起。
漫天的刀光朝着郝昭笼罩而去,魏延不敢轻敌,上来就是最为强悍的猛攻,郝昭傲然不惧,流星锤轮成数面盾牌,将魏延的刀光纷纷打散。
唰!魏延的刀光骤然汇聚成一条直线,冲着郝昭的前胸直击而去,疾如闪电,快似流星,郝昭回手一锤,眨眼之间,一团黑光砸向了大刀的锋芒。
郝昭是力量型战将,魏延力道也不弱,但不肯与他硬拼,手中大刀猛然下沉翻转,朝着郝昭的腰间横扫而去。
魏延出手的快速凶猛,动作一气呵成,毫无破绽,让郝昭不禁刮目相看,暗赞这才是当世的猛将。
郝昭虽然体型高大,动作的灵巧度却丝毫不差,只见他双脚用力,骤然从马上跳了起来,让魏延这一击落了空。
而就在跃起的一刹那,郝昭抖手抛出了流星锤,巨大的锤头直奔魏延的面门。
魏延一拨胯下战马,瞬移出十几米,郝昭落在马上,将流星锤轮成一个大大的光弧,继续朝着魏延猛攻而去。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魏延和郝昭你来我往,战成了一团,难分难解,打到精彩处,二人还不禁为对方发出了喝彩声。
观战的士兵们都呆在了当场,看不清二人的动作,只能看见漫天尘土飞扬,两色光影时而汇集,时而分开。
二人的战斗渐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根本就不是三百回合,只怕三千回合都不止,从上午一直战到了天黑,依旧胜败未分。
两人的体力都下降的十分厉害,动作都不同程度的缓慢,却依然是势均力敌的局面。魏延却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郝昭的呼吸越发的笨重,像是抽拉风箱,十分聒噪,其脸上也变得面无血色,甚至是青紫色。
魏延冷哼一声,猜测郝昭此人身有隐疾,只要保持现在的局面,不断消耗其体力,就能赢得此次的胜利。
所以魏延不断露出破绽,佯装不敌,借机也在恢复自己的体力。郝昭不明就里,一心求胜的他,不停猛追死打,笑声不断,高声喊道:“魏延,不分出胜败,谁也不许走!”
“奉陪到底!”魏延回应,一条粗长的光影,又朝着郝昭迎面攻来。
郝昭突然将流星锤朝着高空一抛,虽然哗啦的铁链响声传来,流星锤几个缠绕,竟然将魏延的大刀缠在其中。
魏延猛抽不出,却被郝昭拉扯的双脚几乎腾空,似乎处在劣势上。郝昭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暗中使劲,要把魏延拖下马。
魏延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岂会轻易被人困住,只见他毫不慌张,装作是用力拉扯了一通,突然双脚一踩马背,借着郝昭的拉扯之力,如同一道电光,朝着郝昭凌空扑了过去。
郝昭完全没想到魏延舍马不舍刀,稍一迟疑,魏延的双脚交错如风,朝着自己踢来。郝昭大惊失色,慌忙猛拍马背,但是到底体力再度透支,动作慢了几拍。
啪啪啪!一连三脚,踢在了郝昭坚实的胸膛上。
郝昭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几欲吐血,手上动作一松,魏延瞬间又借着反弹之力,抽刀重新落回到马上。
蜀军齐齐发出了喝彩之声,魏延挺刀而立,等待着郝昭的下一步举动,此时的郝昭却是脸色大变,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眼前直冒火星,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很是痛苦。
以郝昭的魁梧体格,别说三脚,即便是三十脚,三百脚,也难以对他造成内伤。可是,上次守卫陈仓,郝昭连续奔跑守城五天五夜,非但体力透支到极致,还严重伤到了肺腑,休养了三个月才得以恢复,换做常人,内脏早就千疮百孔,溃烂而死。
魏延这几脚踢上胸膛,让郝昭旧疾复发,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张大嘴巴拼命的喘息,越发觉得呼吸困难。
“哈哈,郝昭,你可认输?”魏延大笑着激将道。
大丈夫岂能轻易言败,郝昭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忍住胸口的剧痛,挥动流星锤又朝着魏延攻了过来,动作却明显迟缓,使出的也都是拼死的招式。
见此情形,魏延暗自大乐,手中的大刀又化作道道光影,将郝昭围在了其中。
郝昭奋力拼杀,挥汗如雨,坚决不肯退下。这时,负责守城的郝昭副将王生察觉到情形不对,急忙敲响了收兵的锣声。
1944 荒山英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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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完全占据了上风,岂能让郝昭就此离去,他双目微眯,瞄准了流星锤的铁链,用尽全力砍了上去.
咔嚓一声,铁链被大刀砍断,魏延的刀锋也出现了一个豁口,郝昭只觉的手上一轻,流星锤落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手中只有短短的铁链,此时的郝昭绝非魏延的对手,他拨马就走,魏延手疾眼快,大刀再次朝着郝昭的后背砍了下去。
“将军!”城上的王生闭上了眼睛,不忍看郝昭殒命于当场。
就在刀锋即将落在郝昭后背之时,魏延猛然一翻手,只是用刀背重重的打在郝昭的后背上,感慨他的英勇,不忍心就这么杀了他。
郝昭口出鲜血,翻身落马,魏延朝后一招手,一队蜀军蜂拥上前,立刻将郝昭捆住,押到了后方。
对面的魏兵见此情形,高喊着上前,试图要把郝昭给抢回去,魏延率领大军一通冲杀,魏军未能如愿,折损了一半兵马,退回到散关。
一场武艺较量,主动挑起比试的郝昭受伤被擒,这个结果非常出人意料,就连魏延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能够生擒了猛将郝昭。
郝昭直接带兵前来阻截,说到底这个方式是对的,只不过体质不如从前,正所谓力不从心不敌魏延这样的上将。
劝降郝昭,当然是魏延最期望的,吩咐手下以礼相待,不能为难郝将军。但是,郝昭自从被抓之后,干脆一言不发,拿出了任杀任剐的架势。
对于魏延送过去的酒菜,郝昭倒是来者不拒,每次都吃喝个干干净净,然后抹抹嘴巴缩角落里睡大觉,不过想要老子投降?那是不可能的。
魏延也恐吓其若不投降,那就杀掉他的亲人。没想到此招也不管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全家为国捐躯,倒也成就了忠义。
魏延软硬兼施,自己讲得口干舌燥,又派其他人轮流劝说,毫无效果,郝昭定力极强,听人说话还能很快睡着,鼾声震天。
魏延十分无奈,只好将此事再次送信给诸葛亮,让诸葛亮定夺,是否该杀了郝昭。
郝昭都被抓了,其副将王生哪有信心守住散关,当晚便率领兵马星夜返回了陈仓,魏延大军真正夺下了散关,开始谋划进一步夺取陈仓。
“张将军,散关失守,郝昭被抓。”王生向一路匆忙赶来支援的张郃哭着汇报。
“蠢物,谁让你们离开陈仓,去守那个守不住的散关。”张郃大怒。
“都是郝将军的主意,末将只能听从。”王生急忙替自己辩解,又哭丧着脸说道:“早先魏延与郝将军结仇,将军又背部受伤,只怕性命堪忧!”
“唉,郝将军乃国之良将,不能落入敌手,待我带兵去将其解救回来。”张郃叹了口气,率领所有兵马,直奔散关。
不等魏延想出夺取陈仓的主意,就听探马匆忙来报,张郃率领五万大军到了陈仓,而且正一路杀奔而来。
上将张郃加上五万兵马,来势汹汹,令魏延顿时慌了神,力量悬殊太大,散关又并非可以坚守之地,当下之计,唯有收兵退走,才可以避免更大的损失。
占领散关只有几日光景,魏延就果然放弃关隘,率军沿着原路返回。但是,张郃带兵前来的意图并不是收复散关,而是要夺回郝昭,一路继续追杀,不达目的不罢休。
张郃连散关都没进,一路追击魏延的兵马,魏延在中途设置了多个屏障,依旧不能阻挡张郃大军的脚步,急得只能通报南郑守军,多派兵马前来,再与张郃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诸葛亮的快马接连而至,第一封信让魏延不要去夺散关,而第二封信上写得很清楚,郝昭乃是忠义之士,既然已经负伤,立刻将其放回。
魏延对诸葛亮的决定很是不满,这样的人不为己用,就该杀死!但魏延还是照此执行,大方的跟郝昭喝了一顿酒,然后将他放回。
自始至终,郝昭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一边喝酒一边听魏延唠唠叨叨说个不停。魏延这个时候也没有放弃劝降郝昭,喝下去的酒都变成了吐沫星子,却一点用没有,郝昭这块骨头实在是难啃。
最后,魏延怏怏不乐的将郝昭给放了,还赠送他一匹战马,强调这是诸葛丞相格外开恩。临行之时,寡言少语的郝昭还是向魏延深深鞠躬,感谢魏延以及诸葛丞相的不杀之恩。
郝昭回到了张郃的大军之中,张郃也不想孤军深入到汉中,于是收兵再次回到陈仓。两个月后,郝昭隐疾全面爆发,病倒半月之后便去世了,临终时告诉儿子,死后便要归于尘土,不要厚葬,随便埋在荒山秃岭即可,来年祭日也无需祭奠。
曹叡闻听郝昭病死的消息以及临终遗言,颇受感动,潸然泪下,将郝昭追封为列侯,其关内侯的爵位,由其子郝凯继承。
祁山地带,战火连绵,荒山飘孤魂,秃陵葬英骨,而彝陵城却依旧安宁繁盛,朝气蓬勃。说句题外话,王宝玉穿越三国,以诸葛亮为始,也要以诸葛亮为终,有些章节必不可少,非是赘述。
这天上午,晚起的王宝玉刚来到议事大厅坐下,竟陵太守孟公威就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孟太守,这么急着过来,有什么要事啊?”王宝玉笑问道。
“宝玉,此次前来,只因竟陵发展太快,商贾数量惊人。许多商户都睡在路边,请求批准多建驿站。”孟公威兴奋的说道。
“老孟,这种小事儿还用跟我打招呼嘛!你是竟陵太守,选个地方盖房子就是。”王宝玉道。
“非也,竟陵如今寸土寸金,我意在建设高楼,以缓解土地不足。”孟公威道,言外之意,竟陵也需要含章楼这样的地方。
“像含章楼这种规模的建筑,根本就不用想了,非但耗资巨大,而且工期太长。这样吧,就让月英姐姐陪你过去一趟,作为总设计师,多盖几栋十几层的楼房,集中解决下居住问题。”王宝玉拍板道。
1945 夜访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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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之妻,看似粗蛮,实则兰质蕙心,聪颖过人,倒是令人佩服。若有诸葛夫人相助,定能解决竟陵眼下之难。”孟公威赞道。
“嘿嘿,我姐姐那是真正的女中豪杰。”王宝玉得意的说道。
随后,王宝玉找到黄月英,希望她能去竟陵,参与到楼房建设工程中。黄月英听到后很开心,反正孩子们已经大了,也有人照看,正想找点事情做。
黄月英沒有耽搁,不过把俩儿子留彝陵了,只是带着朵朵,跟孟公威去往了竟陵。而孟公威同时带來的财务报告上显示,大约再需要一年的时间,就能收回竟陵的全部投资,进入真正的盈利阶段。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朵朵來到彝陵之后,很少离开黄月英,也沒有进育儿中心,黄月英拿出极大的耐心,亲自教授朵朵文化知识。时间久了,朵朵倒是开始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位母亲,只是偶尔來看王宝玉的时候,还是偷偷叫上一声爸爸,无论王宝玉怎么纠正就是不愿意改,也就随她了。
安顿好孟公威的事情,王宝玉回到议事大厅,忽然觉得一阵心乱如麻,不能自已,就在这时,王琳琳來了,嘟着嘴说道:“哥,张苞那个大侄子也太烦人了。”
“怎么了啊。”
“每晚敲那个破木鱼,咚咚咚咚,吵得人难以入睡。”王琳琳不满道。
“他情况特殊,你就多担待一些吧,等会儿我去找他,给他调换一个房间,离你远点。”王宝玉笑道。
“夜深人静,木鱼声传出很远,离再远也能听到。哥,不如派人把他给送回去吧。”王琳琳眨着眼睛商量道。
“琳琳,就这些日子的功夫,等张苞好了病,你就是想要留下他,恐怕也难。”
哎,王琳琳不由叹息,挽着王宝玉的胳膊撒娇:“哥,何时再出去打仗,日子好闷啊,”
“打仗有什么好的,充满了危险。”王宝玉摆手道。
“可我总该有些事情做才是,嫂子们都有工作,小月、夏妮也不闲着,反倒是我,游手好闲,总觉低人一等。”王琳琳低声道。
“哈哈,难得我们琳琳终于有了上进心。”王宝玉哈哈笑道。
“事先声明,太累不行,太苦不行,太乏味也不行。”王琳琳扒拉着手指头又说道:“太吵也不行,太闲也不行……”
“好了,这些都由你來定,谁让你是我妹妹呢,别人可不敢跟我提条件。”王宝玉笑着问道,“琳琳,你想做点什么。”
“我想去天玄圣地,听说那里好玩的东西很多。”王琳琳三句话不离本行,分明还是想去玩。
“那里都是修行人,只怕会更闷。”
“正好我也可以沾染些仙气。”王琳琳笑道。
“好吧,等我跟几位长老打一声招呼。但是你到了那里,可不能淘气,坏了人家修行人的规矩,那可就是罪过了。”王宝玉点头道。
王琳琳拼命点头,高兴的离开,王宝玉的心潮纷乱依旧沒有退去,于是,他起身去往了张苞的房间,想要给他换个地方。
张苞來到彝陵已经一个多月了,手术之后,也沒发现任何后遗症,一切正常,见王宝玉來了,张苞连忙躬身施礼,向四叔请安。
“苞儿,你的眼圈怎么黑了。”王宝玉不解的问道,尽管张苞长得很黑,但依然能分辨出,眼窝处颜色不一样,仿佛一团黑气淤积在那里。
“这几晚始终无法安睡。”张苞老实的说道。
“你是躺下就能打呼噜的那种人,怎么就睡不着觉了呢。”王宝玉问道。
“实不相瞒,这几晚总有一个孩童前來骂我,我考虑或许是四叔手下哪个重臣的孩子,不好责骂,只能将其驱赶出去。但是这孩童不依不饶,站在门外一骂就是半天,我只能敲击木鱼,只当是听不见。”张苞一脸无奈。
王宝玉顿时一愣,眉头不禁皱了起來,此事定有蹊跷,彝陵现在的孩童确实越來越多,但是教养应该都不错,不该有孩子敢大半夜跑到别人的房间内骂人。像张苞这种长相,跟钟馗重生似的,孩子们见了大都害怕,怎么还有主动上前找事儿的。
“他都骂你什么。”王宝玉冷着脸道。
“句句让人抓狂,不便重复。”张苞使劲挠着后脑勺道,看來被这个孩子骂的实在是憋闷。
“苞儿,你做得很好,这件事儿我会去查的,到时候一定还你个公道。”
“嘿嘿,无非是个孩童,让四叔操心,倒显得我小气似的。”张苞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我这里的贵客,不管是谁,都沒有资格來侮辱你。”王宝玉也很生气,随即离开了张苞这里,叫來樊玉凤,让她马上去调查此事。
两个时辰之后,樊玉凤匆匆赶來回报,含章楼的侍卫确实发现了有孩子在夜晚去了张苞所在的楼层,而这个孩子正是贾穆。
竟然是曹叡的孩子夜里去骂张苞,这事着实超乎王宝玉的想象,这孩子出身教养都极好,而且见面也很懂礼貌,张苞怎么惹到他的呢。
樊玉凤小心的说道:“宝玉,贾大学士和甄宓都身份不凡,我沒去惊动他二人,一切还需宝玉定夺。”
“不管是谁的孩子,跑别人房间里骂人总归是不对,他们夫妻二人疼爱孩子沒错,但也不能如此宠溺,我这就去找他们问问情况。”王宝玉道。
随后,王宝玉又起身來到了贾织纲和甄宓的房内,夫妻二人今日得闲,正在亲密的探讨一幅画上的赋诗,小贾穆正在育儿中心玩耍,并不在房内。
“宝玉,可否有要事发生。”贾织纲放下手中的笔,连忙问道。
“宝玉有事儿吩咐一声便可,何劳亲自前來。”甄宓客气道,过去给王宝玉沏了一杯香茶。
“咱们不外,我不妨直说,你们晚上可否发现穆儿偷偷溜出去。”王宝玉问道。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贾织纲摇头道:“未曾发觉,我睡眠一向很浅,若是穆儿溜出去,定然有所发觉。”
1946 逆天难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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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宓本人也没有发现这个乖孙有何异常,连忙又喊来了看门的丫环,她们竟然也丝毫没发现此事。
王宝玉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夫妻二人连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宝玉并不隐瞒的说道:“根据楼里侍卫说,穆儿这几晚都溜出去,到了张苞的房间内。”
“穆儿去张苞的房间作何?”甄宓惊讶的问道。
“我去过张苞的房间,根据他讲述,有一个小孩整晚的骂他,现在看来,正是穆儿无疑。”王宝玉道。
“怎么可能,穆儿颇有教养,平时从未听见有任何不敬之言。”甄宓急忙替孙孙辩解。
“宝玉,并非我向着穆儿说话,甄宓所言不虚,孩子颇为乖巧。许是旁人看错了,那孩童并非是穆儿。”贾织纲也维护自己的孙子。
“那么,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穆儿有何异常?比如嗜睡啊,烦躁啊之类的?”王宝玉又问道。
甄宓和贾织纲互视一眼,说道:“宝玉,穆儿一切如旧,反倒是性情更加安静,惹人怜爱。”
话说到这份上,王宝玉再逼问下去,就等于伤了夫妻二人的心,于是吩咐了一句:“好吧,今晚你们就看住他,不能让他离开房间半步。”
这件事十分蹊跷,其{中定有隐情,王宝玉不敢怠慢,又去顶楼找左慈。
左慈等人都不在,王宝玉只好去了育儿中心,贾穆正跟小朋友们玩得很开心,笑脸上带着稚嫩的笑意,表现的也很谦让,从不跟小朋友们争抢玩具。恰巧有个小朋友推了贾穆一下,贾穆摔倒在地,只是撇撇嘴,忍住了眼泪,爬起来又继续和大家开心的玩耍。
王宝玉还把贾穆叫过来问了几句话,小家伙思维清晰,口齿伶俐,除了下眼圈有些轻微发黑,根本看不出其他的异样。
贾穆越是这样,王宝玉就越发的觉得不安心,离开育儿中心后,叫来了妹妹王琳琳,正好她想去天玄门,就让她顺道通知左慈长老来一趟。
王琳琳直撇嘴,要想加快赶路的话,马车都要把人的屁股颠开花了。
“你不是还有千里马?”王宝玉好笑的说道。
“哥,我此去必然要带许多随身物品的。”
王琳琳支支吾吾,眼睛老往含章楼顶楼上瞄,王宝玉恍然大悟,这臭丫头想要骑御风虎去。也罢,通信不发达的古代,还得靠着神兽提高效率。
在王宝玉的好言商议下,御风虎终于同意可以让王琳琳骑一次,王琳琳自然乐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骑上御风虎,兴奋的大嚷大叫,什么行李都没带,说自己堂堂郡主,到哪儿也少不了吃穿用度,一溜烟消失了踪影。
天色已近黄昏,王宝玉总觉得不放心,亲自去往了张苞的房内。张苞和侍卫不会说谎的,必定有个孩子前来辱骂,所以他要在这里住上一晚,看看贾穆这孩子是否还会过来,又为何会缠住张苞不放。
对于王宝玉过来同住,张苞表现的很开心,由于华佗叮嘱暂时不能饮酒,叔侄二人便以水代酒,吃喝了起来。
张苞的酒量并不逊色于父亲张飞,而且也有酒瘾,如今能做到滴酒不沾,倒是让王宝玉非常佩服,这人非常有毅力。
张苞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的往事,提起父亲张飞,不免面带伤感。小时候,父亲征战沙场,对他少有照顾,而且父亲性子又暴躁,张苞恨不能他天天外出打仗,不要回家。
这段时间倒是经常入梦,常常陪他聊天,父子俩难得有相处融洽的时光,令人感叹。
王宝玉不想让他情绪有波动,便岔开了这个话题,聊起了诸葛亮北伐,张苞是诸葛亮坚定的拥护者,十分确信,凭借诸葛亮的本事,北伐必胜。
一直聊到了半夜,就在王宝玉想要跟张苞一道躺下睡觉之时,突然一阵冷风从屋外传来,房门吱呀一声被吹开了。
“那小孩又来了!”张苞警觉的说道,立刻抄起了木鱼。
“侍卫,不许任何人进来!”王宝玉心头一惊,急忙高声吩咐道。
外面没有回音,两名守护的侍卫竟然睡着了,毫无反应。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正是贾穆,面无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张苞立刻皱眉咚咚的敲起了木鱼,闭着眼睛不去看他,王宝玉虽然察觉事情不对头,还是冷着脸呵斥道:“穆儿,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干什么?”
贾穆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嘿嘿说道:“王宝玉,你喜欢逆天命而为,正是我族需要的,张苞不错,可为战将。”
声音粗粗的,根本不像是孩子的声音,王宝玉猛然拨出了屠龙刀,高声呵斥道:“你到底是谁?胆敢占据穆儿的身体?”
“呵呵,这孩子也是逆天命而活,他属于我。”贾穆小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
“你再敢乱来,别怪我不客气。”王宝玉高高扬起了手中的屠龙刀。
“好啊,有能耐你就杀了我!”贾穆丝毫不惧,挺着小胸脯朝着王宝玉走了过来。
王宝玉当然不会出手,那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借刀杀人,贾穆冷笑道:“王宝玉,你不敢了吧,今晚我就要带走张苞。”
“我是不能把你怎样,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天玄门的长老们正在赶来。”王宝玉道。
“哼,他们不值一提。”贾穆道,随即面向张苞,口中的骂声如同吵豆一般的迸发而出。
张苞似乎并没有听到王宝玉跟贾穆之间的对话,却能够听到这骂声,他疯狂的敲击着木鱼,咚咚咚咚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表情十分痛苦,似乎在顽强抵抗着来自言语上的攻击。
屋内的灯火忽明忽暗,王宝玉举着屠龙刀的手就僵直在那里,贾穆咒骂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骂起了张飞,什么黑脸蠢贼,粗野莽夫等词汇不离于口。
“苞儿,一定要坚持住啊!”王宝玉拼出了力气,终于喊出了一声。
可是,到底晚了一步,张苞可以忍受对自己的咒骂,却受不了这个孩子侮辱他尊敬的父亲,他猛然停止了敲击木鱼,面色赤红,须发皆张,伸出大手朝着贾穆抓了过来。
1947 再历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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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王宝玉在心里高喊,贾穆的身形极其诡异,张苞一抓落空,更加羞恼,扯开大步就在屋内疯狂追了起来。
王宝玉急的一头大汗,但却再发不出一个字,随着稀里哗啦的响声不断传来,案台倒地,屋内一片狼藉,贾穆一次次躲过张苞的大手,口中的骂声却一刻不停,不时发出得意的大笑声。
“你和你父相似,都是不经骂的莽夫!”贾穆轻松的躲避张苞的抓捕,不忘一直在刺激他。
啊!张苞愤怒异常,庞大的身躯整个朝着贾穆猛扑了过去,“今日我必杀你!”
“哼,你也得有那本事!”
贾穆随手一指,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张苞竟然被一把木凳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挣扎着竟然无法爬起来。
贾穆来到张苞跟前,小嘴恶毒的不停咒骂,张苞头疼欲裂,两只大手疯狂的砸着脑袋,仿佛承受着难以忍耐的剧痛。
贾穆就这样冷漠的看着张苞,脸上带着胜利的笑意,张苞的动作越来越慢,终于一动不动。贾穆满意的点点头,向着张苞伸出了一只小手。
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屋内,青灰道袍,手握拂尘,飘然若仙,正是左慈。
屋内的情形让左= 慈一呆,他随即朝着王宝玉挥舞了几下拂尘,王宝玉顿时身上的捆缚消失,连忙向着张苞冲了过去。
“苞儿,你怎样啊?!”
王宝玉焦急的呼喊着,没有回音,试探着在张苞鼻子底下一探,气息全无。上次华佗动手术留下的伤疤已经崩裂,脑血管在情绪激动中也完全破损,鲜血汩汩冒出,张苞一动不动,已经死在了当场。
左慈急忙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朝着张苞挥了挥,将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收进了其中。
“就差这么一段时间,华老神仙说过张苞不能动怒的!哎,为何有人不放过他!”王宝玉恼恨无比,怒视贾穆。
贾穆好像刚刚醒来一般,看见室内的一切,吓得哇的一声突然哭了起来,满脸惊恐的退到了屋角,缩着小身子瑟瑟发抖。
王宝玉目呲欲裂,朝着贾穆吼道:“你这个熊孩子,竟然害死了张苞!”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小贾穆的哭声更大,捂着小脸不敢抬头看。
“早知道今日,当初我就不该救了你!”王宝玉恼火的扬起大巴掌就奔了过去,却被左慈拉住,低声道:“宝玉,他确实对此全无所知,不要伤及无辜。”
王宝玉也知道这事儿跟贾穆无关,刚才也不过冲动而已,叹气道:“唉,千防万防,到底还是阻止不了。”
“我适才感受到一股至阴之气冲离而去,这名鬼将已经把张苞的精魂带走,所幸来的及时,还留下了张苞的一缕守身魂魄。”左慈道。
“又是鬼王派来的人?”王宝玉皱眉问道。
左慈点了点头,又说:“宝玉,你明知张苞不能存活,却逆天意留着他,无形中等于帮了鬼王一个忙。”
“张苞也被征到了幽冥战场?鬼王不停的招揽武将是何用意?”王宝玉惊问道。
“我等的修为还无法探查到幽冥之地发生何事,鬼王屡次三番现身,不难看出,必有异类入侵了幽冥界。”左慈道。
“老子真想去幽冥战场一趟,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王宝玉咬牙道。
“宝玉,别说生人无法踏足幽冥之地,即便去了,又能做何事?被征去的魂魄,也绝对无法复生。”左慈道。
就在这时,贾织纲和甄宓二人跑了进来,着实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甄宓心疼的上前一把将满脸泪痕的贾穆抱在怀里,埋怨道:“乖孙,你怎么跑来的?祖母竟然未曾发觉。”
“祖母,穆儿不知,穆儿好怕啊!”贾穆可怜巴巴的依偎在甄宓的怀里,抽泣不停。
“宝玉,究竟发生了何事?”贾织纲也是一脸茫然,为了防止贾穆夜间外出,他整宿都没有合眼,一直看着他,后来莫名就睡着了,等醒来之时,果然不见贾穆的踪影,这才和甄宓一起前来寻找。
“甄宓,先把穆儿带走吧!”王宝玉摆手道。
甄宓抱着贾穆快速离开,贾织纲上前歉意道:“宝玉,着实匪夷所思,我与甄宓就守在穆儿的床前,看着他睡去,未想我二人一闭眼的功夫,穆儿就消失不见了。”
“这事儿不怪你们,老贾,你也回去吧!”王宝玉摆手道。
贾织纲看着地上趴在的张苞,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微微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身离去。
这时,门外的侍卫也醒转了过来,泪眼模糊的王宝玉吩咐下去,将张苞将军好生收殓安放,这才跟左慈一道来到左慈的房间内。
喝了一杯茶,稳定了心神,左慈这才带着些埋怨道:“宝玉,莫怪我多言,你实在不该参与到凡人的生死运程中来。”
“唉,张苞毕竟是我结义三哥的孩子,我实在狠不下心肠来不管。”王宝玉叹道。
“张苞本该上次就死去,如今反倒是经历两次痛苦,究竟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实在是不好下结论啊。”
“最后还是害了他。”王宝玉万分沮丧。
“天地之间自有规则,然而,自从宝玉到来之后,神、人、鬼三界都乱了。”左慈道。
“老左,你不能这么说,根本就不是我搞乱了,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力量支持着一切的发生。”王宝玉争辩道。
“呵呵,恰恰这股力量才是最为可怕的。”左慈笑道。
“难道说有人在利用我?”王宝玉敏感的问道。
“但愿只是我等的揣测,大道运转之中,总会有一些如相柳、浮游一类的大能,试图改变这些固有的规则。”左慈道。
“唉,掺和的可真累,老左,我那乾坤大挪移准备的怎么样了?想回家了。”王宝玉道。
“狮人须的炼化业已有了眉目,宝玉稍安勿躁,此事同样逆天地而为,容不得有一丝大意。”左慈道。
“你收了张苞的一丝魂魄留着干什么啊?”王宝玉问道。
1948 该舍当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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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大用,我若不收,此缕魂魄必将追随收走的魂魄而去,届时张苞尸身无魂,再难转世,才是一种悲哀。”左慈解释道。
“这是你鼓捣的分魂术吗,”王宝玉问道。
“所谓分魂之术,不过是将精魂抽离出來,用作炼化,打造强悍的战将,其可供转世的魂魄,我自然不会收。”左慈解释道。
“照你这么说,马超的一些魂魄,岂不是已经转生了,”王宝玉大致明白了意思,惊愕的问道。
“正是如此,”左慈道。
“难怪马超表现的如此另类。”王宝玉终于懂了,左慈并未曾改变真正的生死轮回。
“那个孩子我要带走,留在此地,只怕会再被鬼王利用。”左慈道,所指的自然是贾穆。
“贾穆可是甄宓的心头肉,难道沒有别的办法吗,”王宝玉道。
“别无他法,”左慈摆手道,“必须将其带回天玄圣地改造体质,不然鬼王随时都能将他带走。孰轻孰重,长者应有所取舍。”
天色渐渐亮了,一夜未睡的王宝玉又來到了贾织纲和甄宓的房内,小贾穆早已睡去,夫妻二人就坐在床边,甄宓拉着贾穆的手,一直也沒有放开。
两人都怔怔想着心事,听到动静才发现王宝玉已经进屋了,贾织纲再次道歉:“宝玉,发生这种事情,织纲深感遗憾。”
“此事怪我,到底还是打了个盹。”甄宓连忙揽过责任说道。
“这事儿跟谁都沒有关系,老贾甄宓,我过來是想跟你们商议一件事儿。”王宝玉道。
“宝玉请讲,”贾织纲道。
“实话实说吧,昨晚事情诡异,穆儿被某种力量利用,想必你们都清楚,左慈长老的意。思,他要把穆儿带走。”王宝玉道。
“不,”甄宓大声道:“自从穆儿相伴身边,我才感到了生活的乐趣,若是沒了穆儿,真不知该怎么活。”
“宓儿,尚需冷静啊,”贾织纲连忙说道。
“甄宓,又不是让你们和穆儿永远不能相见,穆儿是逆天命保下來的,勉强留下,凶险万分,说不准哪一天会真的离你们而去。而留在天玄门,不仅可以保住性命,或许还能碰到其他的大机缘,对于孩子而言,未必就是坏事。”王宝玉安慰道。
“宝玉,我与亲子不能相见,备受煎熬。苍天开眼,送了穆儿过來,难道连你都不能保护他吗,”甄宓垂泪问道。
“唉,我这么点能耐,昨晚连张苞都保不住。”王宝玉叹气道:“我所谓的本事也不过是多打了几次胜仗,多赚了点钱,至于生死轮回的大事,我也是困在其中,不得解脱啊。”
王宝玉一脸黯然,甄宓亦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贾织纲劝道:“宓儿,一切都听宝玉的吧,左慈长老可以信任,为了孩儿,该舍当舍啊,”
甄宓还在啜泣不停,王宝玉只好吐口道:“甄宓,穆儿去了天玄圣地,也一定会受到照顾。不如这样,那里你们随时都可以去,也可以小住一段时间。日后等确认穆儿安全了,还可以再将他接回來。你也是我多年的好大姐了,希望这个道理你能想明白。”
看着酣睡中的贾穆,稚嫩的小脸上带着童真,甄宓心头一软,终于点头道:“如此,便拜托左长老了。”
两天之后,王宝玉为张苞举行了颇有规模的葬礼,安葬于彝陵的东山之上,左慈将小瓶中的魂魄放出,让其归于张苞的躯体。
随后,左慈带着贾穆离开了彝陵,前去送信的王琳琳也沒回來,从此留在了天玄圣地,唯有御风虎独自返回,依旧安静的生活在含章楼的迎仙台上,终日微眯着眼睛,连水都很少喝,似乎进入了一种禅定状态。
张苞的灵位被送往了浮屠塔,之前关索的灵位一直留在二嫂由氏的房内,这次也一并送到入浮屠塔七层,按照辈分高低,跟父亲们的灵位摆在了一起。
“宝玉,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应允。”这天樊玉凤眼圈发红的來找王宝玉。
“跟我不用如此客气,一定尽力。”王宝玉应声道。
“宝玉,小叔马谡虽然是因过错被杀,然其并非奸恶之辈,多因急于建功光耀门楣所致。马良生前对小叔十分疼爱,我想能否将其灵位也能跟英烈们安放一起,”樊玉凤泪花闪闪。
“哎,马良娶了一位好妻子,生前你俩夫唱妇随,身后还有你替他家人操心。放心吧,我会安排的。”王宝玉点头同意。
樊玉凤感激不尽,一再道谢,王宝玉令人也为马谡打造灵位,送入浮屠塔中安放。大乔带上了老花镜,不辞辛劳,亲手为三人雕刻了生动的雕像,栩栩如生。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王宝玉正搂着火丫睡觉,被一阵轰隆的雷声惊醒,仿佛有人在敲打着窗户。
王宝玉起身打开窗子,只见彝陵的上空,浓云如墨,狂风骤起,一场大雨即将到來。
恍惚之中,屋内出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关索马谡和张苞,三个人都面带笑意,一起朝着王宝玉屈膝下拜。
王宝玉连忙冲他们摆手,只不过三人并未言语,起身后再度躬身行礼,瞬间消失不见。
“宝玉,你傻愣在那里做什么,”火丫迷迷糊糊的起來,替王宝玉披上了一件衣服,又关上了窗户,埋怨道:“瞧你,也不怕着凉。”
“有人來向我告别,”王宝玉遥指远方。
“谁啊,我怎么沒发现,见鬼了吧,”火丫惊恐的靠在王宝玉的身上,斜眼儿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鬼,不过是另一种存在的状态,最悲哀的事情,恰恰是连鬼都做不成。”王宝玉感慨了一句,拥着火丫再度躺下。
“即便有天火丫做了鬼,也要跟宝玉在一起。”火丫甜蜜的说道。
“别煽情了,快点睡吧,”王宝玉搂紧了火丫,很快听到了火丫微微的鼾声。
窗外雷声渐渐远去,大雨倾盆而下,冲刷着世间的一切污浊,王宝玉睡意全无,借着夜明珠透出的光芒,无神的看着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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