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蓝天动画（求订阅，票票）
“但我还是想拿到整套小说的版权，更好制定相应的拍摄计划。要知道，她的小说在还不算火爆的时候我就买了版权，可现在一有起势的苗头，她就率先翻脸，这样的合作伙伴，如何让人相信？更别提电影一旦开拍，萤火虫还会花费大笔的资金和公关精力帮她炒热系列小说，她会感恩吗？”
这个问题，乔恩-费勒梅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确实能感觉得出斯蒂芬妮不是个很好满足的作者，但也觉得没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多给点版权费用，但莱曼这么坚决，也是他说服不了的。
乔恩-费勒梅只好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只要狮门从中调解一下就行了，我也不是个贪婪的人，该给的利益不是不愿意给，但不能是被逼迫给，反正一切都按签订的协议来。”
“好吧，能帮上忙我们肯定是愿意出力，我会找人劝说她。”
莱曼露出一个笑容，接着又道：“这事最少也得明年才会立项开拍，今天来，还有另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是什么？”
莱曼直接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曼恩娱乐旗下还有一家购入股权的特效公司数字领域......”
乔恩-费勒梅一点就透，“你是想让数字领域接下狮门的特效业务？”
莱曼也不隐瞒，“是的，如果可以的话，狮门有这方面的技术需求，能优先选择数字领域，我们肯定有最好的服务，最划算的收费。”
乔恩-费勒梅深深看了莱曼一眼，又对斯科特-罗斯笑道：“当然，数字领域的优秀我也是知道的，以前也合作过几次。这个承诺狮门愿意给。”
说起来，狮门其实主拍的电影项目也没太多会用上特效，但终归蚊子再小也是肉吗，数字领域拿下狮门这一块的业务，也对它的发展有好处。
随后，斯科特也顺势跟乔恩-费勒梅拉了一下关系，谈话的氛围一直维持的不错。
只不过，如果让狮门知道莱曼已经是第二次挖了狮门的台柱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当初的狮门能那么快的发展、壮大。
《电锯惊魂》系列和《暮光之城》系列可是出了大力，一者是提供充足资金，二来是在制片领域大出成绩，吸引了院线商和海外片商的青睐。
现如今，狮门接连失去两个王牌项目，这些年虽然还是过得很不错，并购干的飞起，却不见那种逐渐瞩目的趋势。
其实，狮门还是挺有制片眼光的，系列底蕴比派拉蒙还要出色，如果没有这种市场眼光也不会被称为六大之下第一制片厂了。
只可惜，它的风光注定被萤火虫掩盖。
电影市场就是如此，合作了也是竞争者，谁让大家玩的都是制片和发行呢，怎么可能没有利益冲突。
莱曼挖了狮门的项目，自然就能补足萤火虫的实力，倒不是故意针对——只有限制米拉麦克斯和皮特，才是莱曼遇见就会刻意针对一手。
而且，莱曼也觉得狮门的发展肯定会出问题，他们太过看中合作制片，想着减少风险，自家的独立制作业务开展的一直不顺。
虽然后世靠着几个系列无比风光，但本质上电影行业还是看重制作二字，等到几个系列电影完结，又不能推陈出新，把原创项目也搞得火热，立马就衰落下去。
08年到15年，可谓狮门最高光的时间段，但他们没能继续抓住机遇奋起直追，到了后面几年，排行榜上还有狮门的名字吗？
狮门还是太有依赖性了，顶峰娱乐不行，竟然就站不起来，一家被收购的制片厂牌比母公司还要业绩突出，肯定不是好事。
正事谈完，几人也不想多作停留，莱曼看准情绪渐淡，连忙以公司有事借口离开。
乔恩-费勒梅客套几句，也就主动相送。
目送这两位开车远去，乔恩-费勒梅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旁边，他的助理兼司机当然不是个拎包的角色，很有眼力见问他是有什么事情烦恼。
“有萤火虫在，总感觉狮门一直受限，可明明是我们一直在占人家的便宜，提供多余的资源换取收益。”乔恩-费勒梅说完，感觉有点太不自信，又豪气的说道：“再等两年，等海外布局结束，狮门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
莱曼回去萤火虫大楼，其后的几天里，正式跟狮门签订了相关协议。
因为这种事不好细说，跟数字领域合作也是很难在合同上体现出来的，总不能其他特效公司技术更好更便宜，还不让狮门用吧。
是以，两者只是签了一份涉及《暮光之城》的优先合作开发协议，至于其他的，只能看狮门的诚意足不足。
好在，这份优先权只是算作是一种承诺，具体的细节谈判还得等到项目正式启动。
毕竟连投资多少，档期怎么选定都还是一片空白，谁知道该怎么划定收益。
所以，协议内容方面只是确让这个优先合作，是萤火虫拍摄《暮光之城》系列时，发行工作在大致无二下能让狮门入场，得到项目发行的收益。
......
时间进入5月。
这两个月的北美电影市场也是很冷淡，也没什么大作或者黑马出现，市场反应中规中矩。
也就福克斯旗下蓝天工作室的《冰河世纪2》靠着过硬的制作，北美拿下1亿9千5百多万的票房，不过这是动画电影，跟真人电影没多少关系。
另外就是很恶搞的《惊声尖笑》第四部拿到9千多万美金。
说起来，蓝天工作室也是现如今唯二能跟皮克斯过两手的新生代动画工作室——另一个梦工厂动画。
这家工作室创建于1987年，但直到福克斯收购后的02年才一战成名。
也让《冰河世纪》的那只名叫scrat的松鼠成为全球观众最为喜爱的动画形象之一——哪怕只是开头短短的篇幅描写。
当然，蓝天工作室的经历其实与皮克斯类似，发展轨迹也类似，唯一差的可能就是制作能力，推出作品的速度没人家那么快，成绩没人家那么高。
而福克斯的收购也算是神来之笔。
那时候的蓝天工作室主业是给电影项目做特效或者模型建构，1998年才推出7分钟的动画短片《兔子邦尼》，但偏偏《兔子邦尼》很有表现力，同年夺得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奖，进入福克斯高层视线。
也是那一年，福克斯自身的动画部门拍出了《冰冻星球》，想效仿《玩具总动员》的成功却遭遇票房大败，这让股东们纷纷不满，为了平息此次的失利，福克斯动画部门的大批量的员工被撤裁，反而投资蓝天动画。
而使蓝天动画真正崛起的最大功臣自是他们的领导人克里斯-韦奇。
这位富有想象力的动画大佬早早就发际线后移，眼窝深陷，还总是带着黑眼圈参加项目发布会。
动画制作是个很耗精力的职业，把想象铺在纸上，再搬上大银幕，平均时长就没有低于两年的。
强大如皮克斯，每个资深的动画师平均每周都只能做到4到5秒的素材，而一部完整的动画片动辄就有6、7千秒，更别提一些素材还会被废弃。
是以，两到三年的制作周期在动画领域非常常见。
莱曼不是没想过拍摄3d动画，但一来他不太懂动画制作，二来也没有那么多合适的动画领域的员工以及一位很有管理和制作能力的执行官。
且合适的领导人比充足的员工更重要，这样的人才不是轻易就能遇见的。
第638章 电视拍摄
新墨西哥州下辖拉斯克鲁塞斯城市的老城区。
《绝命毒师》剧组已经入驻这里四天。
因为萤火虫接连两部电视剧的成功，公众对这部电视剧的开拍也很期待。
哪怕只是初期的筹备拍摄，也引来了不少媒体的注意——主要是最近没什么值得报道的娱乐圈新闻，唯一有点流量的是布拉特-皮特跟安吉丽娜-朱莉好上了，被说了几句好男人人设崩塌，然后又立马立起了追求真爱人设。
而当繁琐的三轮试镜选角结束，固然有许多想跟萤火虫合作的演员没有入选失望不已，但几位定下的主要演员也一下进入了媒体视线。
其中，饰演小粉和缉毒警员的几位配角虽然没多少名气，但也没受到多少质疑，毕竟《越狱》在成功之前，里面的几位演员也都没怎么红过，这证明萤火虫的捧人能力还是有的。
可当男主布莱恩-克兰斯顿的信息公布，质疑的声音却不再少数。
50岁的高龄，从80年代厮混到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奖项只有艾美奖男配提名，最重要的是长相太普通了，也没有出演主角的经历，他能撑得起这部剧吗......
更关键的是，年龄这么大的演员担任主角，剧集会是讲什么内容？
不会是讲中年危机吧。
许多《越狱》、《行尸走肉》积攒下来的剧迷明显的对萤火虫这一波骚操作有些不适应，因为这两部剧的平均观影主力年龄段大致是16到24岁，哪会有人关心一个中年普通男人的表演。
是以，在网络上、美剧论坛，萤火虫的新剧拍摄很快就成为争议的焦点。
有些人乐观的想道，或许这个男主会有别样的魅力，剧本身好看就行了；也有人觉得新剧或许是情景喜剧类型的，男主布莱恩不就参演过《马尔科姆一家》；更多的人则是觉得萤火虫江郎才尽，拍不出好剧了，只好拍些老套的家庭肥皂剧......
事实上，演员一旦年龄超过50岁，是真的就被主流的好莱坞影视剧给排挤到一边，无论媒体还是公众对上了年龄的演员关注度都不会很高。
哪怕演技好，哪怕得过很多奖项，但那又怎么样？
你的年龄已经过了让民众追捧、迷恋的时候。
所以，除了布莱恩的经纪公司给旗下的客户安排了大量的宣传通稿，试图以软文形式稍微挽救一下剧集还没上映主角就被否定的尴尬，布莱恩-克兰斯顿基本上就没有受到过几句表示肯定的话，这也是为什么好莱坞总有一个演员黄金期的隐性标准。
过了这个度，无论是角色还是片酬，都噌噌噌的往下跌，而且还不一定有配角去演。
不过，这种质疑对萤火虫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剧还还没上映，就先有了热度，宣传公关领域有句名言，叫黑红也是红。
有争议，就有影响力，只要能把这种黑稍微洗白，能得到的绝对比失去的多得多得多。
而处于风波中心的布莱恩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他的心态非常不错，或许是常年的不受重视以及无戏可演的那些过往，当剧集开拍之后，他很快就沉浸在了出演主角的兴奋，至于骂不骂的，质疑不质疑的，有演主角爽吗。
那种摄像机随时的第一跟拍，只要他在场，就是唯一的中心点，以及剧集戏份全都按照他的戏份安排......
不得不说，大家都想成为主角是对的，它跟配角完全是两个世界。
也别说什么只有绿叶衬托，红花才能更美，能当红花，谁会愿意当绿叶？
老城区，一栋租赁的居民楼内。
几位配角正在副导演的指挥下排练站位以及对对台词。
布莱恩则坐在一边，导演马克-特托图单独跟他说戏，旁边的化妆、服装人员也都围绕着他。
几位演员里，没有谁很出名，马克和布莱克挑选的原则就是形象和演技过关。
所以，除了老白是原版又被钦定的布莱恩，有几位都换了人选，但也都很符合就是了，片酬又便宜，每集的出演价格基本都在4500美金左右——美剧按集数算钱。
“所有人准备，《绝命毒师》第7幕第2场，a——”
随着场记敲下场记板，老白的房子客厅里，一群人在给老白庆生。
这一段算是老白前期最憋屈的场景之一，自己过生日，老婆和儿子都对妹夫投去视线，没一个真正的为他高兴。
老白心酸而强作欢笑的神情，一下就把这个角色的苦闷表现了出来。
气氛欢趣，老白却倍感煎熬。
“二号机位，给布莱恩一个特写。”
马克坐在导演监视器后面指挥运镜，莱曼则在一旁耐心的观看。
这段过了之后，演员们快速补妆，但视线依旧不可避免的往莱曼的方向投去。
一个知名大导演过来探班，足以让场中所有人感到恭敬，且打起精神极力表现。
但莱曼其实没有多说什么，也没妨碍马克导演的指挥。
他其实积累了许多片场经验，调度很有章法。
“再等2分钟，大家准备好，我们开始拍摄下一个镜头。”
经过几天的磨合，《绝命毒师》的剧组成员有了一定的默契，拍摄进度其实算比较顺利的那一类，而且只是拍摄试播的前三集，准备工作会轻松一些。
毕竟，如果是边拍边播，对于一般的美剧剧组来说，一周起码需要制作出两集的镜头素材。
探班结束，到了次日，蓝蝶影业在各大电视台投放了第一款《老无所依》4分半的预告片。
由于影片是多线并进，剧情浑然一体，这部电影想剪出比较精彩、有卖点的预告片并不容易。
是以，第一版的预告只是点出了剧中的几个角色，以及那段猜硬币的一小部分对话，虽然看起来云里雾里的，但也能看出来影片是西部犯罪题材。
电影里的角色造型各有特点，当然最吸引观众目光的肯定还是哈维尔-巴登饰演的杀手安东，那一头分岔蘑菇头，真的是丑的让人印象深刻。
而莱曼自《坏家伙》之后再度执导类似的犯罪题材，也是引起了大部分影迷的期待。
这种抛出话题引发声势从来都是最简单有效的营销手段。
而预告片这玩意也被众多电影玩出了花，有些烂片甚至被戏言整个的精华都在预告片里，预告片比正片好看。
总之，再经过两周多一点的造势，5月24号，就会是电影正式亮相北美院线。
而进入5月，戛纳组委会那边打来几个电话，催促莱曼尽快过去。
他只得放下公司事务，准备去往电影节担任非竞赛单元的评审团一员。
5月10日。
莱曼一行人租了一架湾流商先飞往巴黎，再去到戛纳。
机舱内，座位与座位之间的空间足够的宽敞，毕竟整个里面只有12个位置。
其中，莱曼、伊娃、托马斯和瑞恩占据四个，蓝蝶影业发行总裁利亚姆也带着一位助手前往寻获合适的片源，再加上希斯-莱杰、哈维尔-巴登、汤米-李-琼斯、乔什-布洛林等一干主演，12个座位都没坐满。
众人下午一点起飞，经历了大概9个多小时的飞行，就抵达了巴黎国际机场。
出来后，走vip通道，立马就受到了一干法国制片厂的礼遇。
说起来，这些迎接的人都是受到公司高层的命令，来者至少都是管理阶层。
毕竟，莱曼与他们之间是有合作的，而且《行尸走肉》的放映一季比一季热度高，收视率就没下过6，大家有利益往来，还赚到了钱，自然态度热烈......
第639章 礼遇（求订阅，票票）
外面的室外温度大约在20度左右，太阳照在身上很有暖意，但在太阳底下站久了，就不是暖而是热到发汗了。
但这么一群人又不得不下到停机坪迎接，以表示态度。
因为《行尸走肉》第二季差不多给每位投资者带来了超过7百万美金的盈利，而且后续只会继续增多。
这个生意，可是能吃好几年的，如百代、欧罗巴、高蒙等制片厂当然愿意拿出这样的姿态欢迎财神莱曼的到来。
只要有心人都能看出来萤火虫的前景，抱抱大腿也没什么。
毕竟，很少有法国电影人在好莱坞混得不错。莱曼已经是混得最好的了。
就连吕克贝松拿着《这个杀手不太冷》短暂的打入好莱坞，也没能坚持下去，终究还是制片能力跟不上那边的市场。
一旦票房差了，立马就被撇弃到一边，再加上没多少根基，还不如回到法国混。
这种情况，其他地区的电影人也差不多。
是以，萤火虫越干越好，真的挺让这些法国本土的电影人刮目相看。
停机坪往外的过道里，几家合作的制片厂都派了代表来。
众人一边闲聊一边等候，就看到不远处的湾流商务下降之后在地上滑行降速。
飞机停稳，过道对接。
莱曼当先从机舱出来，十分醒目。
他看到这么多人，小小惊诧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客套几句。
其中一位说道：“拉斯特先生，我们已经准备了酒宴，吕克-贝松先生都在那边等你。”
短短片刻就对答完毕，莱曼又去问伊娃等人的打算。
这种私交的酒宴，剧组成员肯定不好去的。
所以，演员们咖位和待遇的区别也就出来了。
像汤米-李-琼斯这种资历很高的老演员，立马表示他自己在巴黎有个住所，要和老朋友叙旧；哈维尔-巴登则没这份人脉和财力，只能去剧组安排的高档酒店，希斯莱杰等人同样如此......
至于托马斯和伊娃，也表示许久没回家，不愿去酒宴。
那么，莱曼只好拉上同样在巴黎没什么亲友的瑞恩一同赴宴。
车队分成几个方向，又约定好明天下午三点酒店集合，然后就散了。
莱曼和瑞恩坐上车，大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一处山坡的豪华庄园。
从这里往远处望去，视野里，巴黎市区众多的建筑群一览无余。
这地方，是百代董事长精心装修的住所。
面积颇大，占据了山顶一半多的土地，还引水成湖，各处建造通体透着一股地中海宫苑风格。
而酒宴就摆在主楼后面的花园之中。
莱曼和瑞恩到的时候，宾客都是几家制片厂的高层成员。
黄昏时分，寒暄片刻，便开了酒席。
抬眼看去，一溜的长桌排开，上面满是糕点、果盘或是早已烹制的海鲜，花园一角还有现场烧烤以及各色法餐。
侍者们端着托盘不断穿梭，根据客人的需求提供美酒。
此外，一个管号乐团也被请到了现场，伴奏音乐......
当然，类似的宴席莱曼参加的多了，完全无感。
毕竟在这种场合，是喝也喝得不尽兴，吃也吃得不爽利，就是气氛很足。
终究，这只是一场社交。
是为了拉近各自的关系。
而且，这些人莱曼只能说眼熟，大都不太认识，只是跟吕克贝松等几位制片厂老总闲聊。
请来陪酒的一些演员或者模特也都是围着打转，不停的陪笑，时不时递过几个眼神给在场的大人物，却没一个理会。
莱曼和他们聊影视项目，聊奥斯卡上的一些趣事，他们也各自说着公司里的拍摄计划，或是谈谈合作开发，很多的合作就在口头之间定下，然后签署协议。
正说话间，吕克贝松几人又向莱曼介绍了一位年龄颇大的法国人。
这是个长相普通，但看着很有亲和力的老人。
莱曼知道，能让吕克贝松几人看重的自然不像他外表那么普通，也不拿捏姿态，恭敬的伸手问候。
两人握手，老人笑得很开心，“叫我埃德蒙就好了，大家都这么叫我。”
听到这个名字，莱曼还有些懵，但瑞恩却是知道的。
这人当过导演，当过编剧，但不算很有名，可他人脉很广，是戛纳组委会的重要成员，今年的评审团名单就是他主持着定下的，也是他想要邀请莱曼担任评委，算是电影界的老前辈。
抽空，瑞恩提点了一下埃德蒙的来历，也让莱曼耐心的与他交谈。
这等人物，虽然没财没名，公众面前完全不显，但对法国电影圈来说，却是不可得罪的一位，而且老人挺热情的，让人心生好感。
或许也正是他的这种性格，才能进入戛纳组委会。
而吕克贝松引荐这位，也是抱着送人情的态势。
一来，是莱曼的电影确实有资格拿奖，竞争力很高，加上组委会的许多评委也很喜欢扶持法国电影人，顺水推舟；二来，便是加深合作。
虽说戛纳电影节的大奖评选是每年的评审团评定，但其实不可能绕过组委会，再怎么样，也要与组委会通气。
是以，埃德蒙的友情对莱曼入选评奖的作品有很大的助力。
毕竟，戛纳电影节靠关系拿奖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就跟奥斯卡的公关一样，都存在人情上面的极大变数，而非单纯的影片质量。
无论是此前还是以后，这种电影节的“不公”一直存在，且无论哪个电影节。
原时空里，这一届可是闹出过笑话的。
莱曼也不会奢望什么都不做就能等着拿奖，那可太天真了。
哪怕这一届的入围名单莱曼就没见着什么很厉害的对手，《老无所依》已经是算很优秀了，但，人情和公关依旧必不可少。
而埃德蒙呢，也确实很看重莱曼。
因为他觉得莱曼这面旗帜能很大程度上的为法国电影人扬名——好莱坞毕竟是全世界都关注的焦点，哪怕法国文艺界一直不承认，也不得不服人家的影响力。
是以，这场闲谈是一个心思如此，一个有意结交，很快就聊熟了。
聊熟之后，埃德蒙看着莱曼，忽然问出了一个潜藏在心底很是好奇的问题，“你的电影我都看过，虽然有几部过于商业，情节渲染力不够，但论表现力也绝对优秀，但是莱曼，你为什么从没拍过一部很法国的电影？”
埃德蒙确实很想明白这个问题。
在他看来，哪怕吕克-贝松那么奉迎国际市场，也是拍过纯法国的作品——法国演员用法语讲述法国文化。
莱曼心想：这问题怎么回答？
难道说是因为我具有东方思维，就算拍爱情片《微爱》和犯罪片都没有好莱坞最正统的味道，哪里来的很法国气息的作品，压根就没想过这一茬啊。
而且，法国电影市场有时候连英国都比不过，这地界天花板就低。
当然，这话只能想想。
莱曼正犹豫着找个好理由，却听埃德蒙继续用感兴趣的口吻问道：“莫非是因为你也认同吕克贝松等新派电影人的观点，认为法国电影想走出去，必须抛弃太过地缘方面的因素？”
“额......是的。”莱曼点头，他感觉吕克贝松其实说得没错，无论哪个地区的电影想真正的走出去，都不可能太过地区性。
就连好莱坞，他们的本土电影如果不迎合国际观众的话，照样卖不出票房。
而中国除了功夫电影，也很少能在国际市场出成绩一样，地区文化其实是限制电影迈向大众化发展的。
因为有些文化，外人本就难以认同。
第640章 挣脸（求订阅，票票）
对于讨论文化意识形态这样的话题，着实不是莱曼的强项。
有些心虚的他捏着酒杯想，如果是聊影视创作，聊拍摄技巧，乃至聊法国新浪潮作品，他都能接的上话，但这个实在是不知怎么说。
拿眼打量四周，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打扰二人谈论，连瑞恩都跑到一边去了。
唉，此时怎么就没有个厚道人出来打圆场，好让自己撇掉这个话题呢，可这宴席本就不正式，在场众人都是抱着游戏、社交的心态，到处拿着酒杯结交朋友，即便有人想认识莱曼，也总不会傻到这时候跑过来。
不过，一个闯出名声的法国导演手上没有一部拿得出手的法国电影确实挺让人想要探究的。
或许是因为莱曼一开始就进入欧罗巴影业的体系，恰巧吕克-贝松也不是个全面尊重法国文化的电影人，如果换个比较传统的电影公司，可能他的剧本项目提交上去，连审查立项那一门槛都过不去。他才会想起拍更法国一点的作品。
当然，这一切只是推测。
莱曼已经过了一开始的积累阶段，他的口碑很难在靠一部影片轻易的坠了。
只是，像埃德蒙这种法国电影前辈想劝说年轻的后辈多发扬一下法国文化当然不会是错的。
他已经为法国电影服务了这么多年，也是个让人尊重的人。
莱曼想道，既然有这种看法，那自己就拍出一部法国电影来打消这种看法好了。
他脑海里依稀记得好几部法国经典影片，曾经拉片的时候都有好好琢磨过......
想到这里，莱曼笑着说道：“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有类似的拍摄想法，但这么些年心中一直想把剧情打磨的更全面些，直至近段时间，才有了大致思路。”
埃德蒙叹道：“哦？这么一说，我是真的很期待你的这部作品。”
好吗，终于把这茬揭过去了。
埃德蒙之后，又有两三个人过来结识交际，莱曼一一客气的应酬。
这场宴席一直持续到午夜，才各自散去。
莱曼略微有些醉意，在东道主们的安排下，就在这处庄园休息。
等到次日醒来，阳光正盛，明显快到中午了。
身边既没有暖床的美丽小姐，也没有人进来打扰，只等他打开房门，一个佣人立马跑下去报告。
随后，又过来三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对男女，男的正是百代影业的大老板，大约50多岁的样子，相貌普通，女的昨晚上的宴席上却没见过，很漂亮的一人，眉眼婉约，大约是20几岁最动人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个佣人抱着洗漱用品。
“昨晚休息的还好吗？莱曼。”百代老板笑着问候道。
好歹人家也是本地电影界最有权势的那几人之一，人家客气，莱曼自是不能端着，也是笑着回道：“精神正好。谢谢款待。”
“哈哈。”百代老板随即又给莱曼介绍他的夫人，就是旁边这位很年轻貌美的姑娘。
对此，莱曼早就有猜测，也是礼貌的与她虚握一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而这位对他的亲切，莱曼也不奇怪。
百代一直是做的国际影片市场的生意，依靠着戛纳电影节这个平台，与诸多片商交好，但百代也跟大部分法国制片厂一般，对好莱坞的影响力不足，偌大的市场看在眼里，却是很难吃得着。
如此想来，礼遇莱曼不过是认可萤火虫的实力以及合作投资的《行尸走肉》形势大好。有钱赚自然是客气的。
闲聊一会，莱曼从佣人身上接过洗漱用品。
洗漱完后，又吃了一顿午饭。
莱曼就匆匆拜别百代老板，一番客套后径直回去剧组定下的酒店。
到了下午三点，除了伊娃还要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剧组众人再度启程，去往海滨小镇戛纳。
眼下这场盛会的来临，吸引着全世界无数的游客和有志于此交流电影的同道中人。
数以万计的从各方赶来的人很快就让戛纳热闹起来。
众人再度下榻定好的酒店，莱曼和瑞恩当然用不着，各自回家了。
而离戛纳开幕式还有接近十天时间，但电影宫附近的酒店旅社早已住满了人。
且这些人多半是各地区的演员明星或者幕后工作者。
于是乎，交友的、拉关系的、公关的，以及趁机做生意卖各种纪念品的也都聚集此处，真真是热闹非凡。
与电影宫主竞赛的几个放映厅隔着一段距离的小型会场，门口的窗台前排起了长队，也是异常火爆。
这里，便是非主竞赛单元的报名处了，只要缴纳一定费用，办理资料，就能参与角逐。
往年虽然也有很多人参加，但都不如今年这么议论纷纷。
原因吗，自然是组委会散出莱曼担任评审团的消息，惹得法国当地的许多新人导演都愿意参加，希望受到认可，闯出名声。
这本就是妙事，又有真正有来头的大导演坐镇，自然响应者络绎不绝。
消息发酵了好几周，能知道的都知道，愿意参加的天南地北的拿着自己得意的作品前来。
当然，这一切莱曼是不知道的。
他还以为评审团名单是保密的，哪知道组委会为了提升今年的影响力，主动造势吸引。
直到他去到评审团会场，与众位评委一一认识，才在大家的口中得知。
莱曼第一时间觉得自己被组委会坑了，还是那句话，评选本身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环节。
评谁不评谁，都会引来争议。
而且现在想撂挑子也不行了，莱曼有些郁闷。
他担忧道：“所谓的非竞赛单元本就是鼓励性质的奖项，参加的，大部分都是刚接触这一行的新人，粗通镜头或许很多，但真的科班出身，熟练拍摄的肯定很少，真正能拍出好作品的更是少之又少，是以，能当得上这些条件的作品应该不多，入围影片太稀少，应该很容易抉择吧？”
其中一位评委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真这么评，当然很简单，但其实很难的。”
那人也不隐瞒，好好解释了一下。
话说，非竞赛单元虽然含金量不高，但对作品的规定却很小，反倒竞选影片非常之多。
为什么？
因为哪怕是时长不超过60分钟的作品都是要评的，而且大部分都是此类时间或长或短的电影，有一个就好笑的提出他曾经看过一部时长超过6个小时的长片，那可真是枯燥乏味，连个主线都没有，通篇都是日常，那人好像就是提个摄像机在街上到处转悠。
但这，同样是要评选的。而且有些大作有时候会有所顾忌，也放到非竞赛展开放映，当然，这一种不需要他们评，已经内定了。
是以，门槛如此之低，反倒工作量很大。
当然，除了莱曼，在座的各位都不是什么名人，有些还是编剧出身，照样来这里点评电影，所以往常大家都是看看挑挑，当一件趣事来干，功利心反倒小些。
毕竟，非竞赛单元本就没那么被重视。
当正式开始之后，大家喝着咖啡，说起分工，又纷纷提议让莱曼担任主评委。
莱曼正要谦虚几句，却见众人出奇的一致，纷纷点头，居然没一个不认可的，三言两语就把莱曼推上了能真正决定谁获奖的位置，发言权最重。
其实，这里面还真就莱曼是被公众真正注意以及认可的电影人，其他几位无论是比资历还是比成绩都不足莱曼的零头，唯一能比的可能就是年纪。
不过，也还是有比莱曼更年轻的。
大家都不反对，莱曼心里有点小开心的对大家的抬举感谢一番。
看来，咱也是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了，才名远播能让人信服，莱曼有些自得。
他拍电影，挣得不就是这张脸吗？
第641章 《无法触碰》（求订阅，票票）
这个会场虽然不如主竞赛那边宽敞，但也是五开间的大厅，大厅旁还有几个隔间，平时是堆放杂物的，电影节开始，就变成放映电影的地。
简单布置后正可以容下他们12个评委各自看片。
此外，组委会又调来几个助理，帮忙把评选的影片整理、归档。
其实，除了耗费时间和精力，评选是个简单的事。
更何况，组委会连个薪资待遇都没提过，众人都是免费打工，那就更加是随心所欲——随着评委的心思来，只要别瞎搞就行了。
是以，还是挺自由的。
比如，许多的素材依旧排开，随便挑一份看，只看开头十分钟，就决定能不能进入下一环节，也就是入围之后的大奖评选——先是报名，再是把值得评选的电影选出来，最后集中把奖项发了。
大致的流程就是这么个流程，新人奖有些人也挺重视，觉得是种认可，能鼓励自己继续在这一行走下去。
而且，得奖之后，组委会能提供一部分资金资助拍摄下一部作品。
当然，钱不多，一两万欧元而已，但这笔钱省点花，拍部小成本题材还是可以的，也算是戛纳比较良心的地方，他们虽然也玩黑幕，但对电影这一块也确实能提供帮助。
有时候，扬名本就是最大的资助，不是吗？
名气有了，还有缺投资者吗。
很多地区的电影人都在戛纳得到过好处，这当然也包括莱曼。
是以，他对这件事还是比较用心的。
或者说，他们是一群愿意花费时间享受这个过程，重在参与乐趣的角色扮演休闲玩家......
这么想，更加的贴切。
待到天黑，大家随意讨论几句看片时候的趣事，比如某个导演又搞了一部超长的电影，足有4个多小时，讲的是一个人从幼年走向中年的剧情，时间跨度非常大，挺有想法的；也还有拍摄色情行业的悲欢离合，气氛比较桃色；当然这其中也不缺少短片，有新意的也不少。
总之，这么多影片，总还是有比较有想法的影片出现，随后便各自回家。
过了几日，照着大家的选拔，莱曼拟定了一份初步的名单，然后就送去组委会那里知会一声。
而后组委会把内定的几部电影和这份片单一齐张贴出来，在官方媒体上宣传，就算是第二个阶段差不多完成了，只差最后一步的把奖项发了。
不得不说，有莱曼站台，确实让一些人对非竞赛单元也投去关注。
毕竟，法国本土媒体大部分都对他很友善，乐于报道。
是以，非竞赛片单竟然几日之内就传遍了。
公信力比往届的非竞赛单元高出几筹。
这让那些入围的电影人突然对这次的评选重视起来。
毕竟，关注度一高，定下的奖项很可能就关系到今后的名声和资历身价，拿出去炫耀那也是有份的。
搞文艺工作的，有可能不爱钱，但没有不爱名声的。
那才是他们最重视的切身利益。
一时间，组委会也没想到非竞赛单元热度这么高，纷纷欣喜莱曼这个人是请对了。
毕竟，电影节是不怕争议的，就怕没热度，没人重视。
而都到了这一步，稍稍争取一下就有可能拿奖，入围的电影人们硬着头皮都得想想办法走走门路，如果别人都去了，自己没去，岂不是亏得慌。
且人脉这玩意，东拉西扯总能打入评委内部。总不可能评审团里没一个出来社交？
对他们来说，难得有一个打响名声的时机，此时不把握，什么时候把握？
一时间，非竞赛单元评委和主竞赛单元评委，各个快乐并苦闷着。
快乐的是自己受到追捧，总归是心情很好，苦闷的是拉关系的太多，一个都不想得罪。
可奖项只有那么多，全平分都会有人落下，这该如何是好？
由此可见，评委真的不好当。
关注度一高，事情渐热，就连莱曼也不得安宁。
而且，还不止评选的事。
话说，前段时间刚到巴黎在庄园酒宴上认识的埃德蒙本就是戛纳组委会的成员。
这日清晨莱曼起床去电影宫会场，就看到埃德蒙专门在等他。
为什么是专门，因为莱曼一出现，埃德蒙就热情的迎上来。
莱曼惊讶的问道：“你们那边没事了吗？怎么有时间过来找我？”
埃德蒙摇摇头，“21部入围影片，肯定需要争论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还要参考观众的意见，着急也没什么用。对了，那日你说的筹备已久的电影，有具体规划了吗？”
好吗，是为了这事。
其实也是老人家无聊，逮着莱曼这个感兴趣的后辈打发时间，满足好奇心。
——才三十岁，就做出这么一番成绩，不好奇那是假的。
看着老头打量的视线，莱曼顾左右而言他道：“那这边怎么办？我还有任务在身。”
埃德蒙笑道：“没事，耽搁一天有什么要紧的，走，我们先去看看你的新电影。说实话，我心里还是蛮期待的。”
戛纳组委会成员带头撂挑子，莱曼还有什么说的。
反正，这几日他也挺烦交际的。
本来看片审片就很费时间了，还得与各色人往来客套，实在是乏味的很。
——烂片看多了，心情不好实属正常。
按莱曼来讲，这里面的作品有一大半都是上不了院线的。浪费。
而且他也不需要借助非竞赛单元扬名，他又不是新人或者老一辈的电影人拿着这个渠道推送作品。他直接去主竞赛用自己的电影口碑赚取声望不是更好？
两人顺道又回去，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
进到书房，埃德蒙饶有性质的四处打量。
——面积不大，但布置的很有条理，靠墙的位置还有一块大大的写字板。
再走进，写字板上画着几幅电影概念图，加上旁边的角色设定和支线设计，外加一摞剧本草稿，这部新作也就大致的能在脑海里逐渐清晰。
这是有关两个男人的故事。
一个富有、高学历、过着贵族生活却偶然因为一次跳伞事故导致高位截瘫；
一个粗鲁、无所事事，只能领着救助金过活的穷人。
很巧妙的阶级设定。
两个人代表两个圈子，两种生活。
看完剧本后，也让埃德蒙对片名《无法触碰》也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悟。
——这个世上确实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
健康的人能体会瘫痪在床的痛苦？
有钱的人能体会四处谋生的困难？
大大咧咧的人能明白情绪细腻的人的多想？
这部电影只是讲述了一个不喜欢别人怜悯，不想被同情的高位截瘫人士的倔强以及两个完全过着不同生活的差异巨大的人的磨合。
一部笑声中含有许多思想的作品。
很有梗的法国本土桥段，满是法式笑料的轻喜剧电影。
埃德蒙赞道：“莱曼，你是怎么想到这种设定的。”
一边问，一边继续专注的看着写字板上的场景分镜。
“这其实是一本自传改编过来的。”莱曼说道：“改编自菲利普-波佐-迪-博尔戈的《第二次呼吸》。这个真实故事在前年被拍成了一部纪录片，我在看到这部纪录片后，才有了改编成剧情长片的想法......”
这个说法半真半假。
故事确实是自传改编，但却是莱曼前几日刚到戛纳之时，主动打电话联系上身在摩洛哥索维拉的菲利普拿到的拍摄权。
至于那部纪录片，其实拍得并不好，太琐碎了，没有脉络。
而且，原版那部是两位导演08年才产生改编想法，筹措资金后，11年才上映，倒是没有版权纠纷。
第642章 包容（求订阅，票票）
埃德蒙的赞叹是有道理的。
《无法触碰》的构思确实巧妙。
或许非法国电影人看到这电影只会说拍得不错，足够优秀，但细究文化背景，就能发现电影的真正野心。
因为影片里的德瑞斯，也就是那个黑人穷鬼，是一个阿尔及利亚人。
不特别注意的话，这个身份其实没什么。
但要知道，阿尔及利亚与法国之间的恩怨史是颇为复杂的，这个问题一旦没说好，极容易引发观众抵制。
或者说，《无法触碰》轻喜剧的外壳下，是一部跨越种族、国家、肤色，甚至是以客观的立场看待历史和仇恨，直接拔高到了包容一切的博大胸襟，然后用非常闲适同时非常动情的手法呈现出来。
它的评分一直很高，甚至在法国电影史上排名靠前是有原因的。
一部掺杂诸多不好讲述的因素，却能聪明的表达，无疑是一种智慧。
1830年，法国以外交为理由强占了阿尔及利亚地中海沿岸最富饶的一块；
1905年，法国基本完成对阿尔及利亚这个地区的占领；
到了二战期间，阿尔及利亚支持同盟国，支援法国自由武装战斗；
二战结束，阿尔及利亚独立思想浓郁，戴高乐政府开拔军队镇压；
1962年，阿尔及利亚宣布独立。
是以，这两个地方的关系应该是法国花了75年殖民阿尔及利亚然后失败了。
这中间的惨烈程度是国与国之间的仇恨，直到现在，阿尔及利亚都喜欢建造三叶塔——他们的建筑象征，来讲述那段历史。
但，如果只是这样，两者只是互相敌视而已。
可情况其实还要复杂一点。
后世，很多人都感叹法**队怎么养了这么多黑人？并怀疑是雇佣军形式。
但其实，那些黑人大部分都是阿尔及利亚人或者与法国的混血后裔。
因为那段殖民历史，两国的融合程度非常高。
现在的法国，大约有7成以上的混血人口，都是阿尔及利亚黑人以及后裔，很多都是殖民时期就被迫留在法国，然后就这么一直扎根下来。
像齐达内，马赛的骄傲，他也是阿尔及利亚人。
是以，阿尔及利亚与法国之间的关系非常之复杂，既仇视、又认可，而且只要移民，第一选择永远是法国。
与此同时，法国人普遍怎么看待阿国人呢？
一般而言，大部分法国人觉得那是海外领土然后丢了，是当作耻辱的，他们还把阿尔及利亚的独立日定为国难日，足以可见民众和政府的想法。
这种主人的思维，让很多法国人潜意识里瞧不起阿国人。
对他们的待遇福利与本地居民也是天差地别，更别提社会尊重了，根本没那回事。
是以，埃德蒙才觉得莱曼很有思想。
平等这东西，说了这么多年，社会真正平等了吗？
并没有，但不妨碍莱曼作为电影人这样讲出来，还是用最精妙的贵族和黑人帮佣的形式去倡导、理顺尊重。
而且还是用抖包袱的轻松剧情，笑着让人们接受类似的说教。
这一点，很难，也难怪需要许多时间构思、完善。
——好吧，埃德蒙想得越发多了。
但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这么几日准备，莱曼也逐渐理清了这部的拍摄思路，跟埃德蒙聊起，有许多方向可讲。
比如很法国的一些笑话，“没有胳膊就不能吃巧克力。“——大意为任性就不给奖励，一般是父母教导孩子用的话语。
初步计划中，莱曼是打算参加完开幕式，决出奖项，完成自己答应组委会的工作就正式启动。
这部电影预算不高，才1200万美金——原版只花了950万欧元，一欧元大致换算为1.034美金。
毕竟，整个的剧情场景都很简单，主要演员就三个，富人菲利普、穷人德瑞斯以及菲利普的豪宅管家。
且管家的戏份集中出现在两个主演在场的时候，是统一场景拍摄的镜头。
听到莱曼的计划，埃德蒙好奇道：”你打算让谁来演那个富人。”
“弗朗索瓦-克鲁塞，你知道他吗？”莱曼笑问。
埃德蒙认真想了想，回答道：“《一个死气沉沉的夏天》和伊莎贝尔-阿佳妮合作的那位？我好像听说过，他真的能行吗？我觉得这个角色表演空间挺大的，一般人撑不住戏。”
莱曼没说话，递过去一盘录像带，“这是他96年41岁时参演的作品《学徒》，里面的形象很符合菲利普的设定，至于演技，他多次提名凯撒奖最佳男配，出演主角，对他来说，虽是一次挑战，但也是最好的表演舞台。我觉得他能胜任。”
埃德蒙没再说什么，接过录像带说道：“可惜我不认识什么阿尔及利亚的演员，否则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至于这位，我来帮你联系。”
“谢谢......”
埃德蒙打断道：“能帮到一点小忙就行。我还是很希望你能多多拍摄类似的电影，这些年，我们已经很少出过什么好的成绩了，电影市场越来越低落，全被其他国家的电影冲刷。这可不是好事。”
法国电影在国际上的声势越发惨淡，受影响的是整个行业的人，埃德蒙身为戛纳电影节组委会的一员，当然忧心。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急匆匆的原因。
而且，《无法触碰》拍出来，他又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收益呢？
不是公心，他根本没必要帮助。
送走埃德蒙之后，莱曼继续履行自己的业务，每天刷片、交际，而北美那边，《绝命毒师》也正式开始在福克斯电视台的试播。
......
5月13日，星期六。
上午时分，新墨西哥州的老城区里，《绝命毒师》仍旧在忙碌的拍摄中，虽然今晚电视剧就要首播，但对他们来说还是得继续把后面的剧情素材拍出来，以免后续不好排挡。
布莱恩蓄了标志性的胡子，围着个大褂，裸露着上身调制新式提纯的du品，当然，拍摄的时候是用糖果道具充任的，只是看起来像，吃进去对演员也没任何影响。
一组镜头拍完，完成今天的戏份后，导演马克-特托图吩咐第二天集合，然后便解散剧组。
转眼间，人都散去，看来心思都有受到干扰。
马克笑笑，转身也回去酒店，打开电视机锁定了福克斯频道。
对于自己的第一部正式剧集，他也是心绪莫名。
......
自九十年代福克斯电视网突围三大老牌电视网之后，也是固定了很大一批受众，属于那种没事就瞅两眼的铁杆台迷。
再然后呢，萤火虫靠着《越狱》、《行尸走肉》，也是打下一大批剧迷基础，虽还没有hbo出品必然黄暴力精品的说法，但多少也让人信可这个制作方的实力。
哪怕前面有一些争议、质疑，但大部分人还是守着电视机先看看剧再说。
喷也讲究个理性法吗，对不对，不能瞎喷，硬扯。
福克斯电视台呢，也很重视，直接给了星期六黄金档，也就是八点播出。
要知道，这可是第一等的窗口资源，一般的新剧基本周五找个空就给播了，哪像这会专门腾出来。
由此可见，福克斯也是认可萤火虫这块电视剧领域的招牌，不枉费莱曼精品制作的心思。
“要开始了，快来。”
洛杉矶某栋社区居民楼内，一年轻人喊道。
房间里，跑出来一妹子靠在年轻人身边。
呵，情侣观众啊。
这两位也算是萤火虫的剧迷，平时都是看hbo的，这次特意为了新剧，巴巴的锁定福克斯频道。
第643章 第一集播放（求订阅，票票）
照例的厂牌logo过后，第一集开始。
黄沙、戈壁，半空中飘着一条破旧的裤子。
镜头下转，一辆房车疾驰在荒凉的郊区上，车轮压过裤子继续前行。
车内，一个**着上身，浑身赘肉，不见精干的中年白人（布莱恩-兰克斯顿饰演）头上戴着防毒面具，满眼焦虑的驾驶着汽车，时不时的看向副驾驶。
他的身旁，是一位身穿米色外套也戴着防毒面具，但好像昏迷的年轻小伙。
镜头给到车厢后面，是两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
慌张、尸体、疾驰的房车......
一开场就丢给观众大大的问号？
情侣两人中，男的开口道：“这该不会是罪案剧吧，现在摊上命案，准备跑路？”
女的注意力却在刚刚的角色身上，她道：“主演还真是找了一个年龄大的演员，唉。”
不知不觉，就有了一点失望。
随后，房车在高速行驶中，老白一个失神，车子便冲出了道路，被迫停下。
更要命的是，不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老白有些绝望的下车，身上带着一把手枪。
等待审判的男人还从车上拿出手持dv，给亲人录制最后的告别，他强掩苦涩的对妻子、儿子说了几句，然后穿上傻绿的衬衣，下半身一条白色的短裤，就这么以一种奇葩的穿搭走到道路中间。
阳光照在男人的身上，拉出一道静止不动的影子。
声音越来越近，男人咬咬牙，略作挣扎的把枪平举，对准了警笛来的方向......
时间回到三周前。
布莱恩饰演的老白是个教导高中化学的老师，家里不算富裕，和怀有身孕的妻子以及有些脑瘫的儿子住在面积不到40平米的房子里。
老白的生活很重复，且没有新意，而且整个家庭的重担全压在他身上，但他当老师的工资并不多，唯一的经济来源完全无法支撑这个家庭，被妻子抱怨着家里的信用卡缴费单子已经把信箱堆积了。
男人沉默着答应很快会还的。
这天，老白与往常一样一大早便赶往学校。
面对着教室里一群哈气连天、上课泡妞，无心学习的学生，他也只当没看见的继续自己的教学，就好像对着空气说话。
下课铃响，结束一天授课的老白又马不停蹄的赶到附近的汽车美容店兼职洗车。
他手脚麻利的拿出清洁剂和海绵，蹲下身子甚至跪着擦洗。
却不料这副模样被他的学生看见。
这位开着豪车，一看就很有钱的学生惊讶了一会，就好笑的打趣，还从车里拿出微型dv拍下自己老师给他洗车的一幕，说要给其他伙伴看看。
他和女友的调侃，让老白越加沉默。
这份工作是他好不容易争取的短工，能不跟教师任务冲突，多赚些钱贴补家用。
——被嘲笑就嘲笑吧。老白心里想道。
“主角也太窝囊了。”
“看着我来气，这不上去给那无礼的小子一拳？”
“这不是喜剧啊，还真的很沉闷。”
“我感觉演得挺好的，很有生活气息。”
直到此时，已经放映了十多分钟的剧情，有的观众失望，直接换台，且这部分占了很大一部分。
福克斯的后台，一群技术人员看着收视率一直在跌，急匆匆的报告给主管。
主管得知后，大感后悔，早知道就不给这么好的资源档期了。
荧幕里，老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忙碌间他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一开门，妻子带着儿子和亲戚朋友给了他一个惊喜，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对他说着“生日快乐”，这多少安慰了一下老白。
可是，像老白这样本分、无趣的男人肯定成为不了聚会的中心，哪怕这是他的生日。
他的同襟，妹夫汉克是名缉毒警察，能言会道，还老是能说一些大家都接触不到的缉毒细节，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为他笑，为他惊，连脑瘫儿子都喜欢坐在他身边。
这一切，让老白又闷闷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这个家庭的付出，换来了什么？连句安慰都换不到。
但他不敢情绪低落，是的，他不想打扰众人的兴致。
随后，汉克还随意的搂过他的肩膀，说让老白有机会可以跟他一起去缉毒现场体验一番。
这不是炫耀，但又刺痛了老白的心。
他还只得附和的答应。
隔天，老白在汽车美容店里，看到了一位身材有致的美女。
可谁知道，一时兴奋，立马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好似使不上力来瘫软在地上。
急救车接走了老白。
经过一系列检测，医生告诉了老白一个更加不幸的消息。
他得了肺癌，还是晚期，只能保守放射治疗。
老白迷茫的接受自己命不久矣的结果，好似天都塌了。
如此的噩耗，瞬间摧毁了他的斗志。
夜晚，老白一个人坐在外面，点燃一根火柴，然后看着火柴慢慢熄灭。
在这样悲观的情绪里，老白拨通妹婿汉克的电话，说自己想要体验一次缉毒现场的紧张氛围。
很快，通过线人的情报，汉克所属的缉毒队掌握了一处位于郊区的制du窝点。
一行人布置好突破路线，老白坐在车里等候。
现场，随着警察们的冲入，很快就逮捕了一名男子，人赃俱获。
知道行动顺利，老白提议能不能让自己去里面看看，但汉克却表示危险还没结束，再等一会才行。
在这样的等待里，老白无意间在隔壁的屋内看到一个男人翻窗逃跑，穿着红内裤，连衣服都没穿。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人他还认识，是自己以前教过的一届学生，名叫杰西，也就是小粉。
小粉示意嘘声，一个转身就从路口处消失。
当夜，老白开车找到了小粉，并表示想跟他一起合伙干买卖。
他制du，小粉卖出去。
小粉有些不解，他想不通为什么老实巴交活了半辈子的老师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老白很干脆的回到，带着些许的悲伤，“我50岁了。”
生活绝望的不起一丝波澜，还要剥夺他的生命，他的家庭未来。
“如此循环，周而复始......但现在我醒了。”
小粉觉得老白是在发疯，不想答应。
但被老白威胁着如果不干，就把他弄进药监局，还表示他的妹婿就是抓你这类人的。
小粉无奈，只能答应。
第二天，两人分头行动，小粉拿着老白的积蓄购置了一辆二手房车，做为移动根据地，而老白则去到学校，利用自己化学教师的便利，从化学储存室拿出了众多所需的化学器材和各种原材料。
对于这些仪器，小粉认为就是个摆样子的货。
老白则称，我去现场看过你们的装备，那种粗制出来的只是垃圾，但我要做的是稳定的纯度够高的化学结晶。
不掺杂乱七八糟的辅料。
小粉还是不以为然，并觉得跟老白合作就是一个错误，他根本不懂制du。
可随后，一本正经的老白却用化学知识真正教导了小粉这样不学无术的人，什么叫“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他们开车来到郊区一处隐蔽的小山坡，一阵小粉完全看不懂的操作、提纯、提炼、还原。
留下了一盘没有杂色的纯白晶体。
这样的成果把小粉看傻了眼，在他的认知里，市面上没有一款如此纯度之高的du品，更别提药效很棒。
他欣喜的恭维老白，说他们只要掌握了这个技术，能把那些货全都扫出市场，完全称霸。
一旁的老白脱掉防毒面具，只是淡淡的说道：“这其实只是基础化学而已，我有教过。”
随后，小粉带着产品去找自己认识的供应商小八。
经过检验之后，小八也抵挡不了这种新式du品的诱惑。
就在小粉吹牛打屁里，小八的表弟出来了。
这人正是那次逮捕行动里被汉克一行人抓住的倒霉蛋。
他看见小粉，立马上去抓住脖领，并质问小粉为什么一个人逃跑，这么不义气。
但在表哥小八的劝说下，以及共同的利益驱使下，放过了小粉。
三人坐车来到郊区，找到了老白。
可熟料，那一天老白也在现场，让这位起了疑心，并大喊老白是警察，是卧底。
小八和他表弟掏出枪，想干掉老白和小粉。
小粉慌忙逃窜，狠狠摔在地上，昏迷不醒。
关键时刻，老白提出愿意把制du配方交给小八，才逃过一劫。
回到车上，两人持枪盯着老白现场演示一遍流程。
却不料，老白耍了个心机，欺负这两位文化不高，错误的提纯过程里，释放了毒气，反而一下子放倒了这两位。
然后，这就回到了一开场的地方。
第一集结束......
其实《绝命毒师》是部很慢热的剧，而且尤其之多的细节。
一个不留神，就可能错过。
此刻还能留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无不对这剧升起了一些期待。
比如，这两个昏迷的人该怎么处理？
老白还能顺利贩du吗？
以及这个患了肺癌的老男人该怎么走下去？
总之，走了一批想看帅男美女的观众，还留下了一批对剧情有好感的观众，到了放映的末尾，收视率竟然还有回流，倒也没让福克斯看不到一点希望。
第644章 渐起（求订阅，票票）
《绝命毒师》，这部在吉尼斯最高分剧集中得到这份荣耀的美剧，其实一开始受众并不多。
按原时空经过的话，前三集播完后，amc差点因为收视率过低直接砍掉。
幸好，08年是编剧工会再度闹起罢工的日子，当时的电视台都是拿旧有的剧集播放，新剧产出不多，是以，留存率还不错的《绝命毒师》就这样一直拍了下去。
后面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把前期的人物、线索一一铺开之后，这部关于人性的剧集越来越能抓住观众的视线。
它也再次证明，只要剧集本身足够优秀，不管是好与坏、对与错，还是贪婪、虚荣......这一切人性的缺点都能被接受。
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出场窝窝囊囊、畏畏缩缩，穿着白色内裤在荒地里被警笛声吓得浑身颤抖交代遗言的中年倒霉蛋，是如何被自己化学上的天才和不断增长的**拖拽到了高处。
而且，所有成功的影视作品都有一个共性，就是能让观众产生代入感，产生期待。
在这个层面上，开头的铺垫让一些人不喜老白太窝囊实在是很正常。
可能现实世界里，能比老白更衰的都不多，又哪来的代入感。
但正是这份铺垫，未来老白的转变才更有魅力。
欲扬先抑，以抑开局，虽然惨了点，但却是对的。
看多了个人英雄，看多了智计百出的戏码，这个老实人被逼急了也会疯狂的故事也更容易让大家心有戚戚焉，那些个英雄离我们的世界很远，可老白这样的人却离我们很近。
老白心想：妈的，不明不白活了几十年，从来没为自己活过，真傻。
接下来播放第二集。
老白穿着白内裤、绿衬衣站在道路中间，几度纠结，一会想要自杀，一会想要持枪反抗，最后戏剧性的迎来了消防车。
身心骤然从高处跌落低处，那叫一个惊险刺激，而刺激过后就是疲惫、放松。
老白把枪藏好，又叫来拖车把房车拉上来。
小粉醒来后，逃脱险境的老白销毁了录制的觉得很怂的告别视频。
完成这一切，两人看着车厢内晕倒的小八和他表弟展开了讨论，想找一个合适的处置方法。
但显然，刚刚才饱受高度精神压力的二人完全没有什么头绪。
老白更是直接打起了退堂鼓，对小粉说，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受够了这样的惶恐。
小粉也是从鬼门关逃过一劫，而且本就不愿意和自己老师合作贩du，同意了老白的请求。
把话说清楚，证据销毁的差不多。
二人重新发动房车，却不料，一个防毒面具掉到了一旁的空地上，而且，回城区的过程中，车后的小八居然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回到家里的老白，感受着人生里从未有过的新奇刺激，心有余悸的抱住熟睡中的妻子，老当益壮的来了一炮。
这也算是一种压力的发泄。
激情过后，老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这些转变来得太快，太突然，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陌生。
越想，越害怕未来。
前路迷茫的压抑导致老白气血不顺昏倒在了厕所。
醒来后，就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饭桌上，老白试图用一些拙劣的笑话来掩饰自己不安的内心以及打消妻子的疑惑。
但这些在妻子斯凯勒看来，根本就是故意低俗，没给张好脸。
在这尴尬的气氛里，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小粉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还跟老白说，小八已经醒了，到底该怎么办？
老白有些生气，说你自己不可以处理吗。
他一边压低声量不敢引起妻子的注意，一边无奈道，算了，等今天放学之后，我过来帮你处理。
但老白今日种种的不寻常，包括昨晚上的奋勇，早就让妻子斯凯勒感觉不对劲，等老白出去，立马回拨了电话。
搞笑的一段来了。
电话拨通，是小粉神一般的语音留言。
“呦，呦，呦，148-3369代表阿尔布开克，何事？贱人？”
莫名其妙中，斯凯勒放下了少许疑心。
一天的无聊授课再度结束，老白还在课堂上从学生的疑问里，想出了一个绝佳的处理尸体的方法。
他匆匆去往化学储存室，拿走了两大瓶强酸。
可到了小粉的住所，两人又起了争执。
小粉觉得小八还活着，心里犹豫的很，且老白也不愿杀个活人，那和自保是两回事。
终归，这两位心还不够狠。
可事情总是要处理的，不然一旦暴露，两个都得蹲监狱。
就这样僵持不下之际，老白提出了掷硬币的方式来决定。
这一次，命运站在了小粉这边。
按照约定，小粉负责利用强酸销毁尸体，而老白去处理还活着的小八。
随后，小粉去到超市购买了低密度聚乙烯结构的用来装尸体的箱子，老白则翻开许多的工具思考如何解决小八。
最后，他选定了一个塑料袋。
蹑手蹑脚的老白下到地下室，却迟迟不忍，最后干脆抱着一大堆食物和水扔到被捆着的小八面前。
在这样无比纠结的情绪里，老白拿出小粉家的大-麻。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他以前的人生里从不会出现这样的玩意。
而后，看着回到家的小粉，老白也只能无奈的说，我明天一定能解决这件事。
然后又调侃小粉的低智商，说他是不是除了睡觉就是打飞机，一个塑料箱不够大，不知道买两个？
一个装上半身，一个装下半身。
四目相对的两人忽然又觉得烦躁，沉默不语。
告别小粉的老白立马起身赶到医院，陪同怀孕的妻子做了产检。
看着腹中的胎儿成了形状，老白有些激动。
但这时斯凯勒却问道，你今天早上是接了谁的电话，还坦言自己回拨了那个电话。
老白思虑许久后开始撒谎，说那个人是个卖大-麻的，还恳求妻子放纵他这一次，不要插手，并发誓自己很爱她，也会一直爱下去。
听到这里，斯凯勒却有了另外的决定。
她觉得自己老公的种种异常，都是因为吸食了大-麻。
于是，她开车去找那个电话里留音的人。
而在小粉这边，他在大-麻的驱使下，终于鼓起勇气拖出了尸体准备化学消融，却不料恰巧遇上了来找事的斯凯勒。
为了藏住尸体，小粉不停的用夸张的肢体来吸引斯凯勒不把视线转移开。
也幸好他的机智，以及斯凯勒只是过来警告小粉不要卖大-麻给自己的老公，老白。
是以，斯凯勒全程没有去发现藏在车后的尸体。
看着远去的师母，小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然后，小粉拖走尸体，丢进自家阁楼的浴缸里，并且倒上了强酸。
等到下午放学，老白来到小粉家，小粉不停的絮叨自己多么机智、多么勇敢，还说老白那边丝毫没有进展，而自己已经完美解决了。
老白不解，问他怎么解决的。
小粉骄傲道，没有该死的塑料箱，我用浴缸也能解决。
老白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实在是低估了自己学生的化学白痴。
果不其然，当二人来到阁楼，只见血水渗透着地板往下滴，最后直接腐蚀出了一个大洞，里面还未完全消融的尸体零碎全都掉了出来。
整个场景，一片狼藉。
这是个有味道的片段，也让收看剧集的观众一边忍着恶心，一边继续期待。
地板烂了个洞后，老白吐槽道，抱歉，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哦，我想起了，我让你去找什么愚蠢的塑料容器。
看到了吧，氢氟酸不会腐蚀塑料，但却能溶解金属、岩石、包括你家的瓷砖浴缸，就像现在这样。
身为化学老师的教导，让小粉默然承受......
第二集的结尾，荒地遗留的防毒面具被一个小女孩捡到，老白和小粉的人生，又该走向何方？
那一地的血肉以及活着的小八，又该如何处理？
在一众观众的疑问下，口碑渐起。
......
第一集《绝命毒师》播到最后，从一开始的最高收视率过6，慢慢下滑到还没超过3。
这样的结果，对剧组成员尤其是导演马克-特托图以及福克斯电视台来说，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更别提乐观的马克觉得怎么着都能有4的收视率，自己拍的剧没那么差。
但现实有时候也很有戏剧性。
而等到收视结果公布，更多了一群看笑话的人。
几大电视台的高层全都乐于看到《绝命毒师》的失败。
甚至于莱曼都被约瑟夫打电话提醒了此事。
可知道结果的莱曼还觉得能有2.8的平均收视率已经不错了，前世那部连2.0都没有，咱这受众不比原时空强出多少。
随后，还给闷闷不乐的马克带去一个消息，并让他继续拍摄，给他加工资，说他拍得很好，就按这个路数来。
马克还以为是莱曼安慰自己，心里很有暖意。
却不料转机很快就来了，才觉得莱曼说得对，自己的方法是对的，慢热的剧才更讲究细节，更不能急于求成。
第645章 小**（求订阅，票票）
第二集的名场面，浴缸融尸之后，已然掀起了一阵小**。
到了第三集，老白还在纠结杀不杀小八，夫妻关系也因为一点谎言有了影响。
地下室里，老白做好晚餐送下去时突然晕倒。
醒来后，与小八来了一次很交心的谈话。
小八的表现完全没有那日的疯狂，和不近人情，这让老白越加倾向于放掉小八。
可结果，是这个老实的男人迎来了一次背叛。
原来这一切都是小八算计好的，目的就是麻痹老白，还通过晕倒时散落的餐盘碎片准备划破绳子反杀老白。
受到欺骗的老白终于把心一狠，干掉了小八。
这是老实人的第一次发威，却是那样的让人震撼。
直到此时，这剧的魅力才全面的开始展现。
而针对《绝命毒师》，讨论的热度也渐渐高了起来。
有人说，这剧需要一点耐心；有人说剧情编排的很好；有人最喜欢里面的老白......
“前期的节奏缓慢，是缺点也是优点，使得后面的情节完全压过了人物设定上的一些琐碎。”
“布莱恩-兰克斯顿的表演才能被低估了，他的可塑性在这部剧里完全得到了体现，既能软弱，也能表现凶狠，当他第一次真正动手要杀小八时，我承认我被他惊到了。这种感觉很惊艳。”
“这剧很有生活感，并不像说得那般无聊。”
“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头狮子，而肺癌的确诊，无疑是释放老白心中关押狮子枷锁的钥匙。在这之前，他小心翼翼，他竭力维护家庭，他活得憋屈，没什么存在感；在这之后，他会享受亲人对他的惊讶，崇拜，无论是教训小混混还是对洗车店老板辞职时的脏话都是源于这种心理转变。
或者说，这个在化学上面很有造诣的男人骨子里是向往强大的，只不过平静的生活磨去了他的棱角，但阻碍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在成为一头狮子的过程里，他开始霸气、开始自信、开始圈定自己的领土，且不喜欢被背叛，他是个有自尊心的，只不过一开始不显，后面却不加掩饰。
所以，大家会看见，越有人觉得他会软蛋的时候，这个人越是偏执的要证明给大家看，他很牛逼。
不再被生活鄙视的老白，真的很有魅力，让人无比的期待他将要走向哪里。”
类似的评价里说得最多的一句，是“没看够”。
于是乎，第一集还不到3的收视率，到了第二集上涨到了3.1，第三集就到了3.4，虽然涨的还是很慢，但观众留存率却是异常的高。
除开第一集过高期待导致的收视雪崩，后面再没有下滑过。
乃至于周五播放的重复剧集，都能引得很多观众反复追看。
《绝命毒师》火吗，还不算火，但它在特定的观众圈子里已然被奉为必追美剧。
现如今，很多剧集都是一播成名，靠着口碑慢慢上扬的反倒少了，但也不是没有例外。
不管怎么说，开门颓势之后逆势反补，总归是剧集受到了肯定。
而且，受众局限性最小。
什么《越狱》大火，那也只是年轻人喜欢看而已，从尼尔森统计的数据图也能看出来，又或者像一些肥皂剧，老年人非常喜爱，年轻人一点不看，可《绝命毒师》却是越播到后面让人着迷之后，基础受众段越大。
从十几岁杀到五十几岁，除开喜欢追逐偶像的青春期狂热女粉，皆是囊括。
或者说，这剧太有生活感了，人人都能从里面的角色找到自己的一丝影子，更别提老实人的转变本就带有强烈的戏剧性，而且转变过程不突兀，没有一旦做坏事就非常的心狠手辣，而是经过一系列的推动，让老白走进了深渊，也让他自己甘愿沉沦。
......
hbo，总经理办公室。
奥斯汀有些发愣的看着手上最新一期的同时段收视率汇总报表，第一反应就是暗叫糟糕。
《绝命毒师》怎么没被宣判死刑，还开始上涨了。
更重要的是，这留存率是真的吗？从头到尾，百分之90的观众留存率？
要知道，现在的观众观看美剧，很少能从开头一直看到结尾，稍微有些不好，立马就转台了，或者追看其他更需要追逐的剧集。
是以，有时候最高收视率过6的剧，平均收视率能有4就很不错了。
而《绝命毒师》奇就奇在，收视率高峰段真不算什么，比起同一家制片厂出来的《越狱》、《行尸走肉》不知低了多少，可偏偏播放异常稳定。
平均收视率就相当于最高收视率。
这些数据细节让奥斯汀这位专业人士一眼就能知道，这剧的质量口碑太好了，所以观众一旦追看就不再换台，换言之，就是铁粉多，路人看了也成铁粉。
“福克斯电视台捡了个便宜啊，真是事多。”奥斯汀颇有些怨念的想道。
因为在他看来，hbo与萤火虫的合作关系相当不错，要是华纳制片厂不搞出幺蛾子，这剧肯定第一选择的会是hbo。
当然，奥斯汀已经习惯性的忘记了当第一集收视率出来时，他可是嘲笑过萤火虫发挥失利，拍出了一部平庸的烂剧。
2.8？就这？
现在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了，只是后悔、埋怨自家高层的短视眼光。
也幸好，这剧才刚开始崭露头角，不然奥斯汀估计更加郁闷，因为《绝命毒师》最大的亮点除了留存率稳定，还有后面爆炸的口碑和影响力。
吉尼斯记录不是白拿的，而是这剧真的无敌火，从播放起，艾美奖这个电视剧的奥斯卡几乎就被《绝命毒师》包圆，观众粉丝的打分也异常给力。
imdb和烂番茄的分数都没低过，媒体综评更是高达99分——报刊评价，满分100。
而另一边，第三集开始稳定下来的收视人群也让福克斯的高层们终于轻松下来。
如果这剧太差，再给黄金时段可就太浪费了。
当然，才刚刚迈入精品行列的《绝命毒师》也不算出众，但比起一开始的落差无疑能给很多人少许安慰。
从理智上来讲，这就算是合作没有破裂，萤火虫和福克斯还能一起走下去。
于是，福克斯也立马联系萤火虫，商量续订事宜。
按照一开始的约定，福克斯只要每集付出85万播放买断费用以及同时段插入的广告收入的百分之18即可。
收视率上涨，播放费用不变的前提下，继续加持广告分润，直到破6之后达到临界值，百分之40的分成。
当然，在福克斯高层眼里，百分之40的分成萤火虫估计是拿不到的。
因为慢热剧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但也不可能在原有稳定的收视基础上提高几倍吧。
心中高兴之下，还感觉这笔买卖做得不错。
萤火虫少拿一点，就代表福克斯赚了。
慢悠悠的开完会议，签署续订合同后，福克斯陆续发力通过旗下的媒体喉舌开始为《绝命毒师》造势，越加巩固剧集口碑质量的印象软文。
其实，比媒体资源，真没有一家能比背靠新闻集团的福克斯更加便捷。
一时间，媒体评价和影评人专栏或是真心或是听从命令，绝大部分都是在夸赞《绝命毒师》的，从角色表演到剧情设计再到埋下的线索细节，总之，能吹的地方太多，不愁没话题可讲。
而布莱恩-斯克兰顿也像剧中老白一般，风云际会，乘风直上，一跃从二三流演员还是年龄颇大总演配角的人物，直接成为新近好莱坞名气最大的电视剧男演员行列。
随后，福克斯一边联系广告商，一边开始联系海外电视台，再来一波盈利。
当然这个海外电视台，大多还是属于福克斯电视网络的，只有少部分地区是没有覆盖。
但海外分部也是要交一笔版权费才能播放的，萤火虫还是能分到钱。
这也算是美剧的版权创收模式了，越规范，越有利于调动制片厂的积极性。
制播分离的好处就体现在这。
好剧能卖出好价钱，烂剧还不用注重损失迟迟不下架，对电视台来说，好的内容也能带来更好的盈利基础。
《绝命毒师》的魅力也已然陆续凸显......
第646章 主演人选（求订阅，票票）
这日上午。
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停在了电影宫内的停车场。
忽而，两个男人下了车，往着非竞赛单元的会场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穿着正经，鬓角发白，眉头微皱，看起来年纪不小，旁边一个背着一个挎包，稍显年轻。
这两位就是弗朗索瓦-克鲁塞以及他的经纪人了。
自从那日埃德蒙主动说要把演员请来，立马就通过圈内人脉找到了彼时正在马赛赋闲在家的弗朗索瓦。
这位也是个老戏骨了，只不过年轻时候不太出名，磨出演技之后，他这等年龄段的演员又不吃香，缺少机会，这才不显。
而接到邀请，他立马就跟着经纪人赶赴戛纳。
两人一路走近，经纪人在旁边啰嗦道，“也不知道等会是什么情况，不过莱曼导演在业内的评价很高，人态度也好，应该能成吧，咱们大老远的跑过来，连演什么都不知道。这也太急了些。”
弗朗索瓦倒是没那么患得患失，他道：“人家主动相邀，我们赴约就是了。”
来到会场门口，经纪人拨通一个电话说了几句。
立马就从里面出来一个人，却是埃德蒙亲自迎接。
三人虽不太熟，但多少也听说过，加上弗朗索瓦年龄也跟埃德蒙相近，互相客套倒也不显生分，算是能聊得来。
而弗朗索瓦也是从埃德蒙口中知道了自己将要出演的电影《无法触碰》的一些情况。
按埃德蒙的意思，这剧莱曼筹备已久，里面的发挥空间很大，演得出彩了那就真的会出彩。
这倒让弗朗索瓦越加的感兴趣起来，心里跟挠痒似的。
一路走到会场的一处安静的隔间。
埃德蒙招呼一声，就见莱曼带着微笑走了过来。
“你好，克鲁塞先生。”
“你好，莱曼导演，我很喜欢你的《百万美元宝贝》，那部电影不仅剧情很棒，镜头也很出彩，特别是麦琪训练完坐车回家的那一幕，光线和镜头的配合简直让人惊喜，你是怎么想到的？”
莱曼有些自得的笑笑，“其实那一段我的摄影师托马斯也提供了灵感，用冷光打在摄影机斜上方，光影部分能正好只笼罩角色三分之一的脸，场景构图才具那样的美感，而麦琪偶然的一笑，其实是演员自己发挥的恰到好处。”
闲聊一番，莱曼领着几人去到里间，拿过初步定稿的剧本递给弗朗索瓦。
“这个你先拿回去，多看几遍，具体拍摄时间估计会在6月初。”
见莱曼轻而易举的定下了角色，弗朗索瓦有些吃惊。
他来之前可没想过会这么随便。
但莱曼看过弗朗索瓦近期参演的好几部作品，对他的实力还是相当认可的。
更关键的是，他的样貌与原作者有三分像，演起来会没什么违和感。
此时，他的经纪人忍不住插话道：“那......出演这部电影的片酬......”
“再等几日，我是找人跟你谈的。现在，我们还没签合同。”
“哦，不好意思。”经纪人灿灿的笑笑。
......
《无法触碰》的发行工作将会是欧罗巴、高蒙、百代三家公司共同代理。
话说，当这个项目的信息初步披露，又经过埃德蒙主动帮忙，很快就被三家制片厂找人寻了过来。
——其实来得更多，但莱曼经过考虑之后选了这三家。
一来是这三家都有实力；二来是有过合作基础，好打交道一些。
当然，此时的重点不是这个。
自从选定的片单出来之后，如何评奖才是最大的障碍与困难。
莱曼原以为随便听取众人意见，哪部作品票多就直接给谁，可一商量此事，大家都怀有诸多计较。
有说扶持本地电影人的；有说太刻意会被质疑，还是谁名气大就颁给谁；也有从作品新意方面入手的......
总之，没一个最服众的作品，好像都能给，但又好像给谁都是错。
而且，组委会虽然拉进来几部内定作品，但对此事就再没多说什么，颇有你们决定的意思，倒是很沉得住气，不怕众人搞砸。
对此，莱曼身为主评委也是烦闷的很，这不定下可关系到他的任务能不能顺利完成。
说实话，以前没当评委的时候，莱曼总感觉评个奖是很简单的事。
但真的当了，各方各面都要考虑到，还是很耗心思的。
毕竟，大家都是吃这一碗饭的，你说他的电影好，我说其他的也不差；你说他的名气最大，我说作品不能全看名气......
这日上午，莱曼起床去会场，心里想着要不要去找埃德蒙议论议论这个事情，探探风声取取经验。
不想刚到会场门口，就碰上了评审团中的一员。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等我？莱曼心想。
果不其然，那人招呼道：“拉斯特先生。”
“有什么事吗？”莱曼疑惑。
“是这样的，这几天见了很多人，大多是求我牵线请你一聚的。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思？”这人解释道。
“哦？他们是为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奖项归属的事。”这人笑道。
“奖项归属会讨论出结果的，找我又有什么用？”
“不，不，他们就是瞄着你来的。对此，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而且，你是主评委，如果连你说话都没分量，那还能有谁？”这人摇头道：“别看现在如此争论，如果你真的有抉择，组委会那边也是说得过去的。”
“好吧，如果有空，我会见见的。”
此事说好，两人一同进了会场。
等到中午，莱曼就跑去找埃德蒙了。
却说主竞赛单元会场那边，埃德蒙正拿着一份名单翻看，抬头见莱曼过来，高兴道：“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着等会去找你。”
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单子递给莱曼道：“这是几家制片厂按照你的吩咐列出的是阿尔及利亚人的人选名单，有几个还有一定的表演经验，不多都是出演反派或者混混，倒没怎么演过稍正面的形象。”
莱曼接过来翻了翻，再把年龄方面限制一下，一大半的人选履历就都被淘汰了，只剩下几位还算合适。
莱曼把名单还给埃德蒙道：“从这三位里挑吧，谁试镜的时候更自然，就定谁。最好还能找一个阿尔及利亚人在试镜的时候给给意见。”
埃德蒙想了想，不知这么选有什么深意，脱口问道：“他们三位有什么不妥吗？”
莱曼回答，“我们看他们的模样都感觉差不多。脸盲。但阿尔及利亚人看自己的同胞当然能分出许多不同。除了表演经验，我想选一个面善且帅一点的，总不能继续丑化阿尔及利亚演员吧，那可就糟了。”
埃德蒙恍然大悟，“是有道理。这部电影第一要讲述的就是人种平等，以及菲利普和德瑞斯的友谊，当然不能选个长得丑的，演技反倒是其次了，面对摄像机能保持自然就还有调教的空间。总之，德瑞斯的选角要能让阿尔及利亚人满意。”
“就是这般。”莱曼点头道。
对这方面，莱曼还是颇有心得的。
就像好莱坞如果要拍黑人当主角的话，也不选太丑的一样，这种脸盲导致的所谓歧视，其实是有相当大的空间的。
因为不同肤色之间确实存在这种分辨能力的差异。
你觉得好的，阿尔及利亚人可不一定觉得好。
谈完此事，莱曼试探道：“评奖的事，有没有什么比较公平一点的方法或者是能服众的？”
埃德蒙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服众不服众，有些人喜欢看恐怖电影，有些人喜欢看喜剧电影，前者或许也能喜欢喜剧，但看喜剧的或许大部分根本不接触恐怖，你能单以喜欢看喜剧的决定所有一切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喜好，电影的事就没有服众的事。”
第647章 规矩（求订阅，票票）
电影当然没有绝对服众的，这道理，莱曼早八百年就知道了。
不然，电影市场也不用分什么文艺、商业，电影类型也不用分出个动作、奇幻、恐怖、悬疑等等的类别。
但莱曼现在烦的是什么评选，这总该有一套标准的，总不能抽签决定吧。
莱曼说出自己的疑惑以及许多人已经开始找到他这边打听口风了，都不知道如何拒绝。
——平白无故得罪人的事，傻子才愿意干。
埃德蒙感叹道：“每年都是如此，习惯就好了。”
“连老先生也不清楚怎么做？”莱曼不信。
埃德蒙听出莱曼话里的意思，颇为诚恳的道：“这事确实不好办。其实吧，每一年的评选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矛盾。比如，像你这类已经出了成绩的，给还是不给？给了就没有新人什么事了，不给，你说你心里会舒服吗？还有，为了游客量以及那么多大老远跑来参加的电影人，给还是不给，这也有考量。所以我只能说一句权衡。”
“那就没一道隐性门槛吗？”
埃德蒙思考道：“这还是有的。比如反战、思想平等、种族主义不可取之类政治正确的作品，得奖的几率确实大些，因为给这些作品颁奖，最难引起争议。你总不能批评那些作品的立意能有错，既然批评不了，自然就能堵住众多人员的嘴巴。”
靠，扯来扯去，又扯到政治正确这杆大旗上。
但不得不说，如果什么电影争议最少的话，确实是政治最正确的电影。
——就算丫拍得不是非常出色，你敢骂人家的选材错了？
这是很取巧的一种方向。
埃德蒙就说道：“你的那部《老无所依》，昨天我们也组织了一次内部看片会。拍得很好，这是我看完之后的想法，但里面提出的社会风气一说以及角色设定突出一个极端，还是很被顾虑的。再者，只隔了一年再拿一个金棕榈，对你本人也不是好事，我看他们的意思是不给颁的，但应该会有补偿。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埃德蒙忽问。
莱曼摇头。
他却是自顾自的答道：“法国电影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这些人的，而且你的电影最让我有种欣喜感。这是很多人对你的评价，上上届的组委会能把大奖给你，就是因为类似的欣赏肯定以及对你身份的认同。不管怎么样，你总归是从戛纳走出去的。”
莱曼惭愧。
他充其量是个喜欢好名声的电影人罢了。
埃德蒙的热切让莱曼吃不消，而且从他这也得不到什么最全面的方法，因为看样子，主竞赛这边顾虑更多，竟然还牵扯到了游客量和地区电影人的认同。
于是乎，聊过一阵，莱曼又回去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等到快要下班的时候，却有上午那过来邀约的人赶忙凑过来说道：“实在是人情难避，请先生务必赏脸。”
莱曼看他态度恳切，而且也口头答应了，就没拒绝。
反正，晚上也没啥事。
随着这人出了电影宫，一路往右走，就到了旁边一溜的高级酒店。
——戛纳电影节最开始创办的原因，就是为了解决夏季游客问题，这些酒店方每年都出资资助电影节的召开，算是变相的宣传。
当然，这种互利互惠的事，直到现在已经成了一场盛会，这倒是大家没预料到的。
而酒店之间装修精致的一处会所，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那人介绍道：“这里的大厨手艺很不错，酒水更是从酒庄直接定制的，那几位特意想请先生来品鉴一番。”随后压低声音解释道：“在这边保密性很好，也不怕被外人知道，会对此事不利。”
二人在领班的带领下，进了包间。
里面坐着的几人立马起身殷勤的问候招待。
而这些人的身份自不用多提，便是入围片单里的相关利益人员。
其实，非主竞赛单元也不是莱曼想的那么没有地位。
对他这种成名的，这种边缘奖项当然无用，但对那些刚跨入导演门槛的，那就很有帮助了。
除了资助奖金，更重要的是如果能获得“一种关注”大奖，即影坛新人奖，下一部作品就有很大几率进入主竞赛单元去角逐金棕榈。
也就是大家常说的戛纳嫡系。
这也算是每个电影节都会创立类似的选拨新秀的方式。
好吃好喝之后，理所当然的说起了奖项事宜。
这倒是莱曼心里早有猜测的事。
而且这几位还都是法国电影人，大家都是同一个圈子的，比外人肯定亲近些。
其中一位说道：“为这事求过来，委实有些说不出口。但我们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还有好处吗......
面对请托，莱曼沉吟道：“这方面我很是难以抉择，所以我打算参考其他方面的意见。总得要服众。”
服众二字，莱曼特意点出。
他到不是很排斥找关系走门路，社会就是如此，帮理不帮亲的也终究是少数，总不能以大公无私的品格去要求每个人都能这么去做。
至少，莱曼是个有私心的人。
但是，要服众，他不想坏了圈内的名声。
而且为了一个新人奖作弊，对莱曼来说也不值当——咱辛辛苦苦打下的口碑、人品，难道就只能匹配一个新人奖？拿奥斯卡都不换好吗。
当然，他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人家都这么态度诚恳，莱曼接着道：“所以，我打算安排几场放映，综合影评评价和观众评价以及内部意见，三方面给出合适的答案。你的作品，我会优先加映的。”
——如果加映都打不过，总不能怪我吧。莱曼想道。
他唯一能开后路且给法国电影圈一个交代还不损害名声的，就是所有入围的法国电影都给加映场，这已经很实惠了。
几位一听，心里都是一喜。
所谓的加映场，基本就代表口碑往上的那一类影片，连主竞赛那边都是如此。
所以，莱曼还是很给面子的。
而这些人回去一谈，也对莱曼圈内口碑有好处。
——不近人情虽然品格好，但对交际却并不好，也落不到什么好相处的评价。
互相告别离去后，到了次日，莱曼立马着手安排放映场次。
组委会是划拨了几个放映厅给这边的，主要是开幕式之后为了留着戛纳的观众游客，给他们一个看片参与的机会。
而且，就是影片进不了主竞赛，也进不了非主竞赛，但还是官方组织放映环节，也可以自己找个空地交流电影。
每年，戛纳展出的影片数量是极为庞大的，也就是利亚姆等人挑选片源的方向。
反正，这么多电影人聚集一处，总有些有价值的影片没被人挖掘。
一时间，为展厅和放映时段的争论又成了这个小团体的日常，有可能也是主竞赛评审团的日常。
话说，今年的评审团成员还是蛮强大且富有吸引力的。
莱曼表示不参加之后，组委会几经衡量找了墨镜王担任主评委，然后又邀来华人女星国际章，英国知名女星，蒂姆伯顿的妻子，红皇后海伦娜-伯翰-卡特，以及意大利珍珠莫妮卡-贝鲁奇，以色列大导伊利亚-苏雷曼，英国男星蒂姆-罗斯（《海上钢琴家》里的主角1900）外加塞缪尔-杰克逊等人组成。
戛纳每一届的评审团都是大致如此的分配。
一者有名，增加星光；二来有成绩、是国际大导演；三来必定最少一位的法国本土电影人；四呢最好选定的成员地区背景不同。
总之，深谙平衡二字，考虑到了方方面面——为了吸引游客增加多样性，组委会也是用心良苦。
第648章 等级森严（求订阅，票票）
5月18日，是戛纳又一届电影节正式开幕的的日子。
说起来，这第59届的重量级作品还挺多的。
入围的21部主竞赛电影里，还有许多的国际大导，如“伊比利亚之神”佩德罗-阿莫多瓦，“英伦知性导演”肯-洛奇之类的。
而对于这些捧场的大导，其实还蛮难选择的。
按原时空评审团的做法，这一届就是彻底的在分蛋糕，平衡玩的连遮羞布都不要了。
一次性评了5个影帝，6个影后，评审团、金棕榈和剧本奖一人一个，没一位连任，更厉害的是拿了金棕榈的拿不到最佳导演，惹来一众嬉笑。
哦，对了，墨镜王是玩这一套最会的评委之一，只要是他担任的国际性电影节，基本遵守的原则就是“见者有份”。
是以，这不是他第一次“大气”，也不是他最后一次“大气”。
当然，其实组委会也乐意于这么做，一来不得罪人，二来又不用背黑锅，反正评审团的评委不就是用来顶到明面上的吗。
而对于评审团评委来说，就当这一届下一届肯定不会被找，其实也不想惹麻烦。
所以，组委会想让评审团来镇住场面，结果实际上大家都特么是聪明人。
原本这就是个争名夺利的场所，来者都是有所求，也就不免会造成争议。
可惜，搞得连遮羞布都不要，还是蛮难看的。
而这一届在有了莱曼参与之后，水被搅得更浑。
虽然他对于金棕榈已然没了念想，但出于弥补、赔偿，也总得分到一个。
毕竟，这也算是他的主场，多多少少是被人重视的。
——这种感觉很不赖，颇有种哈维-韦恩斯坦靠着犹太人身份在奥斯卡如鱼得水的姿态。
这日上午，莱曼跟着入围主创在主办方的安排下拍照、作秀，到了下午四点又开始准备入场事宜。
一切安排清楚，到了5点30几分，便是走红毯环节。
在戛纳，等级还是很森严的。
什么样身份的人做什么样的事，被区别的明明白白。
比如，后世最喜闻乐见的“艳压戛纳”的毯星通稿，其实都是以“蹭”的形式——基本在大咖们入场前，走上去让随身带着的摄影师拍两张，回去就是自我吹捧一番。
这样的照片你会发现，基本都是侧身照，如果是正对面的镜头，就会很尴尬——红毯两头连个主办方的人都没有，大家都没正式入场呢。
而想知道是不是在“蹭”，翻一下入围片单和受邀嘉宾名单即可，这都是戛纳提前会公布的消息。更森严的是，就连媒体记者都有着不同权限的记者证。
也就是说，采访大咖都不是随便哪个小娱记就能上的。
如果某女星真的要做到“艳压戛纳红毯”，起码也得是真正的嘉宾群体并且被法国官方销售量高的报纸承认才行。
戛纳每一年都会以大幅的照片形式披露受邀女星的红毯造型，这才算是一种比较的形式。自我冠名显然是携势欺骗。
所以，戛纳电影节真不是什么不入档次的人都可以参加的，这里的交往要讲究圈子、资历对等，还要有相应的人脉。
没进这个门槛，想给戛纳贴金，人家还不要呢。
......
等候区里。
莱曼突然感觉很烦闷，不自觉叹了口气。
——等待是件让人分外不爽的事，尤其是组委会的安排太过形式化，很是浪费时间。
别看大家上了红毯都是和和气气，欢欢喜喜的，其实台面下指不定屁股都坐僵硬了。
从上午一直忙活到下午，什么合照、集体照、个人照然后采访，完事了又不敢好好吃饭，怕领奖的时候上厕所耽误事，影响形象。
总之，为了这样的亮相活动，嘉宾们也都不好受就是了。
更别提前段时间为了确定放映场次，害得讨论不断，听着莱曼脑瓜子疼。
想想，终于熬到了快要解脱的时候。
大约又过了10分钟，等到上一个剧组走完红毯，莱曼也带着主创开始入场。
签名、闪光灯，配合的摆拍，然后进入个人客套的交际。
相比于红毯仪式的热闹喧嚣，场内还是挺安静的。
随后，一群评委一本正经的开幕致辞，再附带一场歌舞表演，紧接着隆重介绍一番提名影片，然后又回归安静。
莱曼的旁边坐着伊娃，她是昨天赶到的戛纳。
两人颇为无聊的等着流程结束。
然后，就到了开幕影片的放映。
这一届的揭幕影片是朗-霍华德执导的《达芬奇密码》，汤姆-汉克斯、奥黛丽-塔图主演。
虽说《达芬奇密码》没有入围主竞赛，但哥伦比亚财大气粗花了很多钱在戛纳造势。
除了拿下揭幕式，大幅的海报硬广在街头随处可见。
而按照《先锋者报》的报道指出，本届电影节对戛纳周边豪华饭店和酒店的营业额度促进作用相当明显，比去年更加提高，大致这么半个月能占到全年百分之15以上的盈利总额，以此收益的酒吧、电影节周边都将扩大一倍。
报刊预计，等到电影节结束，起码能给戛纳带来超过1.5亿欧元的收入。
什么叫大生意，这还没算电影买卖产生的手续费和平台抽成——在戛纳交易电影版权，是要给合约费用的，且大头会被政府和组委会收走，剩下一些则进入扶持电影基金会，给予电影新秀导演一些资助。
也就是说，这么半个月的运作造势，电影节周边则其周边配套产业的盈利总额轻而易举就能带来超过2亿多的欧元入账。
这也是为什么戛纳电影节越来越被重视的缘由——能促进旅游业和服务业等大批的第三产业，还能得到好名声，谁不愿意看到戛纳红火下去。
甚至于好莱坞大片都越来越重视这个平台带来的宣传作用，只要是有想法在暑期档拼上一阵的，大都提前来到这里打打广告。
而《达芬奇密码》就是类似的产物。
因为人家19日，21个地区联合公映，法国本就是重点照顾的市场之一。
原时空里，这部1.25亿成本的悬疑大作，因为宗教人士的干扰，不仅拍摄的时候经常让步，拍完之后也是被骂得很惨，以至于作品的制片和哥伦比亚高管不得不站出来公开说原著小说以及改编电影都是“非常牵强、充满异端”。
毕竟，谁让这作品本身就是有相当程度上在阐述反天主教的理念。
可以说，主题就是会让人争议的。
但朗-霍华德不愧是拍惯了大片的卖座大导，人家很轻松就解决了主题敏感这一难点，以很是烧脑的悬疑风格以及符号解密等元素尽量的减弱宗教立场。
总之，就是反转力度惊人，情节走向会让观众深深的被不断出现的线索吸引，最终从兰登教授这里得到答案。
这么一来，《达芬奇密码》最终能在全球拿下7.5亿之多的票房成绩，也足以证明这部影片受到多少观众的追捧。
莱曼前世也看过这部电影，作为悬疑分类无疑是口碑较好的那种。
只可惜版权早早的被哥伦比亚收入囊中，萤火虫也拿不到。
不过，拿不到就拿不到吧，这世上有这么多好的电影，就算把萤火虫撑死，也是吃不下的。
而其他现场嘉宾包括伊娃都是第一次看这部电影，很快就跟着兰登教授踏进了符号线索领域。
其中，《蒙娜丽莎的微笑》画像更是通往线索很重要的方向。
当然，这副是假的，朗-霍华德为此还抱怨过。
开幕式结束后，自然就是晚宴......
第649章 墨镜王（求订阅，票票）
电影节的流程都是很相似的。
而且，参加开幕式后的嘉宾们大都是忍着饥饿赶完了场，主办方们当然要有所表示。
会场不远的宴会厅里，莱曼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老腰，拿了一些糕点递给伊娃。
吃过、喝过，感觉差不多后，场面又变成了客套交际。
此时，门外的埃德蒙向莱曼这边走来，微笑着招呼道：“莱曼，我带你去认识一个人。”
“什么？”莱曼一时间还没从放松吃东西的状态走出来，随即才反应过来是埃德蒙跟他说话，点头答应。
但埃德蒙又看看伊娃，莱曼一拍脑袋，赶紧向伊娃说了几句才一个人跟上去。
她肯定是不方便的，尤其是关于交易、公关。
而埃德蒙虽然年龄蛮大，但行动还是很利落的，前段时间除了帮莱曼推进《无法触碰》的筹备事宜，也没忘了电影节奖项。
所以，这会也是主动牵线搭桥，让莱曼多结识一些很有分量的人物。
埃德蒙看着莱曼笑道：“今年的评审团成员有一位你一定要认识一下，他在业内的口碑很不错。”
“我能知道是谁吗？”
“嘉卫-王。”埃德蒙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突然想到些什么，笑容收了收，“按理来说，组委会是不能大幅度插手评选事宜，那是对评委的不尊重，但是，有时候大家都有顾虑......嗯，反正你明白就好，这只是一场交换......”
莱曼有些不解，“他......”
“他是个聪明人，总之是不会吃亏的。”
“嗯，好吧，我知道了。”
莱曼虽说还有些疑惑，但是总不能失了礼数。
......
王嘉卫，又称墨镜王，酷爱戴着副墨镜装逼。
明明编剧出身，当了导演却最不喜欢按着剧本来，玩死一大票投资商，坑哭一大群演员。
总之，是个奇葩。
更离奇的是，他这种随心拍摄出的电影在国际上很吃得香。
算是少有的国际电影节华人常客。
前不久的英国影评界在票选“20世纪十位最伟大导演”时，就将这货排在黑泽明、阿尔弗莱德-希区柯克等大师之前。
一部《花样年华》俘获了诸多女文青的喜爱，影片里面所呈现的委婉柔和、少对白多场景空寂的表述以及情绪化的画面镜头更是严重影响了索菲亚这样的导演新人。
可以说，意向化处理是墨镜王最拿手的方式。
而这位的长相呢，也很好辨别——总是戴着墨镜，宽脸，大老远就能看见。
至于为什么埃德蒙要带着莱曼去认识墨镜王，也是这货除了是这一届的戛纳主评委，更因为丫在很多地区性的电影圈子都有人脉。
比如威尼斯也很喜欢请他去装逼。哦，不，点评。
从9几年开始，这厮就成长为国际导演中算是很有分量的大佬，只不过现在香江电影没落，内地市场崛起，墨镜王已经渐渐缩小拍片产量了，活跃度直降，反而喜欢以评委的方式到处晃荡。
总之，这货还是很潇洒的，就是不拍片照样在圈内吃香。
这也算是导演这种职业的底蕴吧，如果是演员不演戏了，不出成绩了，估计早退隐了。
但导演混到资历高了，那绝对还是牌面人物。
当然，两人的身份并没算谁高谁低，尤其以电影节的关系来算。
如果比票房，莱曼当然是碾压，但可惜，电影节很少拿票房进行比较——电影人的事，能拿金钱衡量吗？庸俗。但，好莱坞偏偏不这样统一意见。
也正因为这样，两人才能互相都有意思碰面、聊聊。
而且每次莱曼不管是从照片上见到这货，还是现场看到，都觉得他很有喜感。
与埃德蒙上到二楼。
莱曼一见到墨镜王，立马礼貌道：“经常听到你的名字，不想今日能遇上。”——虽然莱曼见到他这张脸就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礼节不能失。
墨镜王听后，脸上露出笑容，这一笑，显得眼睛很小，更有喜感了，“哈哈，客气客气，你的名字我也是常常听说的。”——说话间，非常自然的轻轻握住莱曼伸出的手。
当然，这只是一种表示亲切的客套。
墨镜王常常在各个国家混，很多礼貌方式都很懂，就算是亲面礼，这货也是适应的。
不过，两个大男人还是算了吧，类似的亲切，就算是莱曼多少都有些毛毛的。
“来，咱们里面坐——”墨镜王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极为正常的继续招呼。
埃德蒙在一边为二人介绍之后，脸上笑眯眯的，然后说道：“对了，评审团这几日内部试看有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再等几日，需要先拿出一份结果了。”
“放心，放心。”墨镜王笑着点点头，“过几日肯定会有一份答案。当然，莱曼导演的《老无所依》自然是极佳的，我个人颇为喜欢......”——靠，组委会卖人情，却让我买单背书，这不搞呢。
墨镜王心里郁郁。
当了这么一任主评委，电影前辈比他大牌的都有，怎么评都特么站不住脚。
“那就好。哈哈。”埃德蒙向莱曼递过一个眼神。
于是乎，莱曼也开始吹捧起来。
什么你的《重庆森林》和《花样年华》看过之后收益颇多了，什么很佩服之类的好话自然是该抬一抬。
既然有所求，当然态度要热切些。
当然，类似的客套话墨镜王这几日听得多了，哪个不是抱着奖项的心思，想让他来当那个得罪人的。
于是乎，他也立马赞叹道：“看过《老无所依》后，心里感触颇深，也是异常欢喜。嗯，待到放映的那一天，我一定再度捧场，还邀上几位朋友一起。”
“哈哈，烦劳费心了。”埃德蒙搭腔道。
“哪里，大家都是导演吗。”
莱曼推脱不过，只好满意的道谢。
电影节就是这样。
找个熟人寻个门路。
你帮我捧一下场，我帮你站一下台，或者欠个人情啥的，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交易，不过披上了一层电影人的外衣。
毕竟，电影能不能得奖，观众又说了不算，最多也就是个参考。
而组委会和评审团都能有关系，也多亏了如今莱曼的电影事业越加壮大，有心帮扶的越多。
随后，墨镜王也故意谈到非主竞赛单元的电影，透露他的一点想法。
比如入围片单里的两三部作品，希望能得到照顾。
于此，他对他身后的那些找上门来的人情也能顺利照顾一些。
说起来，大家都是这么玩的。
互相欠个人情或者利益往来，不就是这么一步一步搭建起来关系网吗。
花花轿子人人抬，仅此而已。
莱曼想了一想，点头道：“那几部电影正是我觉得不错的，当然需要多多放映。”——看来排片次数又得稍稍改变一二。
莱曼摆出一副早已如此的态度，无比爽利。
墨镜王“嘿嘿”干笑两声，心里暗道，这人也有意思，很懂吗。装得可真像。
不过，墨镜王也是人情往来的好手，也不揭破，只好换个话题继续闲聊。
交易完成后，当然还需客套几句。礼数不能失。
莱曼一边笑呵呵的装出一副谈性十足的模样，一边看着埃德蒙不断的搭话。
总觉得很有意思。
如果是奥斯卡，哈维-韦恩斯坦也是这么玩的吧。
其实也是这位琢磨透了规矩，毕竟评委们总也希望能从这样的评选里得到利益或者尊敬、名声之类的东西。
而哈维聪明就聪明在，靠着犹太血统，打入圈子后，主动的迎合，外加人家不会做得太出格，才能成就那样的风光。
莱曼不由的暗想......
第650章 热闹（求订阅，票票）
“嗯......这事很难办啊......嘶......”一位四十多岁，头发有些稀疏的中年人，皱着眉头沉吟道。
墨镜王无所谓道：“他们都来找了，也不好拒绝——只是该怎么分配，还需要好好琢磨。”
这位跟墨镜王谈话的中年人叫陈辉中，泽东电影公司的财务高管，也是诸如《2046》等影片的监制。
两人的关系既包含上下级，也是处得来的朋友。
陈辉中仰着头思索一会，沉默良久才道：“前几天，肯-洛奇导演不是也约你了吗？他们都来试探，这事也就不好办了......”
接着无奈道：“那些人咱们都得罪不起，也不能拒绝亲近的善意。所以，少不了要多拿奖项去做文章。”
“嗯。”墨镜王头脑也不笨，要是不懂得与人逢迎、说些好话，早就被投资商打死了，“那么，可以用表演奖项填补空缺，这是风险最小的。”
“也只能这样了。”陈辉中点头，“另外，金棕榈......你打算投谁？”
“从两部反战题材中挑一部呼声最高的。我看其他几位评委也是这么想的。随大流总不会有错。”
“可行......”
开幕式之后，戛纳关于电影的氛围才开始逐渐的热闹起来。
城市各处的影院、沙滩、礼堂乃至电影宫里面的广场空地和许多自费推广的独立电影人所安排的影片，林林总总，每天就有数百场之多，可谓真正的电影盛会。
当然，这其中，最受观众和媒体瞩目的无疑还是电影节官方片单。
而主办方们对各竞赛单元放映场次的安排也很有一套，基本规则都是根据电影导演的名气和题材受众进行排期，以便让长达一周多的放映活动不至于太过平淡又不能错漏一位。
这日上午，莱曼得了空，便亲自盯着非竞赛单元的排期问题。
按照制度和收受的人情，虽然弄得很麻烦但总归没出什么差错。
才放出去影片，便吸引了一位位的电影爱好者走进。
话说，戛纳电影节期间，对于影迷来说选片的空间相当之自由。
一天的影厅加路边放映，数量极其可观，爱去哪看去哪看，偶尔淘到一部喜爱的，也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当然，这里的绝大部分也只是连院线放映的门槛都够不上，奇奇怪怪的叙事超多。
但总归这样的氛围是许多电影爱好者所喜欢的。
而在另一边，利亚姆也在带着人到处赶场，分散着寻获有没有发行潜质的电影，好买下版权拿到北美市场赚点利润。
发行公司对于片源的数量要求还蛮高的，毕竟没发行任务，照样要支出工资，而且还浪费人力以及市场空间，是以，戛纳这样的交易平台还是蓝蝶影业很需求的。
......
电影宫，主竞赛单元处。
一个规模宏大、装修精致的放映厅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大家热情交流，等待着入场。
而旁边不远，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满意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今天上午，主竞赛会场一共排了两场电影，其中之一就是这位老先生执导的《风吹麦浪》。
是的，老先生的名字叫肯-洛奇，英国导演，36年生人，毕业于牛津大学法律系。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角逐戛纳了。
早年作为导演新秀，又没什么人脉大腿，所以经常陪跑——不止是戛纳。
这一跑，就是二十多年。
从中年跑成老年，都没能等来一座金棕榈。
这样的遗憾，提名又错过，早已经成为他的执念。
所幸，到了这一届，组委会总算是重视了他，开幕后的第一天就安排了他的电影，足以明白这背后的深意。
只不过，微微不爽的是，离影厅不远处的另一座展厅，佩德罗-阿莫多瓦执导的电影《回归》也在吸引着不少观众的入场支持。
肯-洛奇很明白，这一届戛纳电影节，对他夺得大奖最有威胁的就是此人。
且无论是比较资历还是别的什么。
——从首日最先排班的两部影片的选择就能看出一点评审团的迟疑和犹豫。
肯-洛奇略有深意的望了几眼，瞧着队伍渐渐消失，剩下没进场的观众因为没了位置又散掉，才收回视线，走进自家这边的展厅。
大约半个小时后，故事渐入佳境，而展厅里的观众也没什么人离场，留存率相当不错。
这让一直关注此事的肯-洛奇略微轻松。
——电影没什么打动观众的优势，可是真的会大规模离席的。每年会发生类似反应的影片基本拿不到最终大奖。
肯-洛奇毕竟年迈，精力有限，除了暗自欣慰一会，很快就投入心神放在自家辛苦拍摄的电影上。
哪怕他已经非常熟悉了，也还是忍不住那种回味故事和过程的诸多念想。
《风吹麦浪》的背景是围绕爱尔兰独立战争中所发生的、戏剧加工之后的一些事情。
主要通过三个普通年轻人在这之中的伤痛遭遇，以不同民众的视角再现爱尔兰人在这特殊时期下的历史厚重，以及英国殖民所带来的血腥篇章中的浓墨一笔。
或者说，这是一个英国导演用正视历史的姿态来展现那段历史。
难得的是，叙事屁股没有坐歪。
不批判、不赞同、不洗地。
甚至因为这种对社会问题的阐述和对底层人民的一些关怀——主要是同情爱尔兰人。
还被好事娱记冠上有“涉嫌叛国”的帽子，而且主要是英国媒体在这么说。
当然，英国媒体的尿性，从来就是不怕事闹大。
这种曲解，只能算是小小日常手段。
肯-洛奇本人都没当回事。
他已经70岁了，除了电影和一些对奖项上的执念，别无所求。
哪怕太阳报公开批评，说《风吹麦浪》是一部支持爱尔兰共和军的电影，影片拍摄出来的目的是想将英国的名声搞坏，他依旧不动摇的拿到戛纳放映。
正视历史有错吗？
肯-洛奇的目的只要想告诉人们不要发起不义之战，而且只要是想与伊拉克战争进行比较。
每当有内部矛盾，别老想着用外部战争来转移，这才是他想表达的。
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它不是目的，是手段。
《风吹麦浪》以三位底层民众的反抗讲的就是这么一出故事。
且在内部放映里，受到大部分评委的认可。
里面共和军的斗争，迫使英军签订条约，停止流血牺牲。
然而，初步的胜利只是一种表面现象，很快就迎来内部清洗，内战爆发，所谓的并肩作战不过是争权夺利的延续。
影片风格严肃写实，拍得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已经发生的都已经过去，肯-洛奇本人还是很有尊重历史的态度的。
哦，还有值得一提的是，主演阵容里面，斯里安-墨菲（《侠影之谜》里的稻草人）有过出演。
放映结束后，肯-洛奇见着观众们还在热情讨论，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高兴起来。
对导演而言，还有什么比受到观众喜爱更让人满意的。
他怀着喜意起身，慢吞吞的故意往人群里凑，偶尔还与几个相熟的评委闲聊，话里话外，都是人情示意。
大家嘴上都是公义，内里全是私心，其中人脉、交际往来不胜枚举。
肯-洛奇也是非常适应这样的节奏了。
而对其他人而言，颁奖与否的**远没有为自己捞好处、结交关系的**强烈。
肯-洛奇内心叹息几下，又非常自然的加入其中了。
三番两次错失金棕榈，对他来说，真的挺希望拿一次的。
不为别的，只为这一时的风光、满足。
第651章 分析（求订阅，票票）
和几位有志于最终大奖角逐的导演来说，莱曼真的是很适应局面的最好典型了。
莱曼觉得，自己都拿过一次了，还怎样去跟人家扳扳手腕？
因此，安分的等待结果才是比较舒心的方式，至少还有补偿吗。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几件事要考虑清楚。
莱曼坐在会场办公椅上，拿着排期的报表左右琢磨。
非竞赛的安排，也跟主竞赛一样的不公平。
在他手上，有的电影能一天放映一次，而有的轮着四五天才有一次的机会。
众所周知，受众越多，呼声就越大，起码能得到的越大，是以，排班次数真的挺重要的。
然后，便是思考《通天塔》和《老无所依》的事了。
莱曼根据片单大体分了几个层次。
一类是如《风吹麦浪》、《回归》、《弗朗德勒》等既有人脉又选材占便宜的作品，夺得大奖的机会最大；
一类是如《南方传奇》、《快餐国家》、《光荣岁月》等稍差一筹，但排队也算靠前的作品；
最后便是如《家庭朋友》、《黄昏中的马灯》、《三月的青年》等各个地区为了差异化而选来的陪跑作品，得奖机会只能说很渺茫。
排出选项后，莱曼先把最后一类的电影划掉。
因为评审团或组委会没发神经的话，是不会给这类电影颁奖的，因为没有相互比较的优势，根本镇不住场面。
而《通天塔》按莱曼的划分，应该就在第二类里。
这之中，《家庭朋友》是意大利导演保罗-索伦蒂诺执导，这位的风格是后现代式的“小叙事”，喜欢拍很琐碎的人物日常，电影镜头有一种巴洛克传统的画面质感，竞争力很强。但也正是因为强调镜头，忽略了剧情张力，他的电影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脉络，总是处在拆散、交织并行的状态，与《通天塔》的路子很是不同，得奖方向不算重合；
《黄昏中的马灯》就不用说了，导演阿基-考里斯马基是个芬兰人，该片也是“芬兰三部曲”的结尾篇，整体风格比较阴郁。
或者说，这位导演最擅长的就是阴郁风格，不过这部电影篇幅很短，正片内容才不到70分钟，刻画的还是一个被欺骗的人孤独又绝望的人生轨迹，看着就很压抑，也是大部分观众不喜欢的那种残忍到真实的悲剧。太冷酷了，题材又不新颖。得奖几率蛮小的；
然后就是《三月的青年》——竞争力也不算很强。导演派得罗-柯斯塔是葡萄牙人，而葡萄牙电影一向在国际上不太吃香，关键电影剧情也很平淡，题材也不顺应风向，比上述两者还要低些。
是以，《通天塔》在第二等候阵营里算是比较突出的。
再然后《老无所依》基本内定一个大奖，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戛纳电影节是法国官方电影节，除开莱曼，还有好几位法国电影人的作品入选了，扶持意味有目共睹。
反正，每一届戛纳电影节的召开，要是没法国作品入选那才是怪事......
而在第一梯队里，除了竞争力最高的《回归》、《风吹麦浪》，还有一部《光荣岁月》不能忽视，导演约翰-保曼也是位国际大导了，最擅长的就是以华丽的影像风格讲述扣人心弦的故事。
换言之，这位在剧情和镜头上都很有特点，早在1970年，就靠着一部《最后的莱奥》夺得戛纳最佳导演。
而《光荣岁月》也算是必看喜剧片单之一了，导演用一个小男孩的视角，回忆着自己童年时候的一些事情——约翰-保曼的自我代入之作。
混乱的战争年代，到处都是战火，可儿童们总能在成人认为悲惨的生活里找到快乐的源泉。
姐姐的袜线、德国人的果酱、偷摸看女孩子洗澡和在河水里捕捉大鱼......
此片绝对是大家风范，与《风吹麦浪》相比，走的路子是用轻松的调调看待战争，甚至还调侃学校大楼被轰炸、倒塌，孩子们欢喜的大叫不用上学。幽默范十足，但又确切的讲出了那段历史。
对所有的竞争对手有个分析了解之后，现在的问题还有一个是关于院线放映的事。
——再过四天，《老无所依》就要推入北美院线。
这方面，蓝蝶影业大约调来了1750家左右的银幕数量的分配，还是蛮不错的，毕竟这一次是独立发行。
当然，莱曼更多的是在关心受众市场，以及《达芬奇密码》的压迫力。
整个五月末段的档期，目前的票房冠军就是前不久公映的《达芬奇密码》，首周末在北美一地便拿下7700万，并且口碑很少受到宗教人士抵制从而下降。
在打出“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密码”的宣传标语后，各地观感还是蛮复杂的。
加拿大主流评论就称，太过依赖原著，汤姆-汉克斯的仿学者发型太难看；而英国则笑称是对天主教最好的一次嘲讽；美国则说电影不错，但不能轰动全球，地区文化限制过高。
但对北美观众而言，除了天主教徒，大家都是乐意去支持《达芬奇密码》的，因为这部电影质量过硬，能满足观影的精神需求，仅此而已。
而这部影片的热卖，也再次证明争议越多、有人抵制，不一定失败的说法。
甚至该片还在意大利的上映首日成绩，直接打破了影史记录。
随后，一周结束，全球总累计2.24亿美金的票房也足以证明《达芬奇密码》的卖座潜力。
而本周的北美排行榜上，除了第一的《达芬奇密码》，位居第二位的则是动画电影《篱笆墙外》，收入3728万，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狮门出品的小成本恐怖电影《非礼勿视》，以435万美金排在第六。
更有趣的是，这一次的美国影评人意见相当的统一，普遍认为《达芬奇密码》是一部给人惊喜又不失娱乐的悬疑电影，当然，汤姆-汉克斯的表演是他最迟钝的一次。
首周还算成功的票房口碑，基本宣告了后续的票房走向不会崩盘。
而《老无所依》也可以肯定要与《达芬奇密码》一争后半段档期的市场，且压力很大。
莱曼思考道，如果先在戛纳炒热口碑，或许还能从热度上抢占一波，不然的话，就全看长线走势......而且肯定总成绩比不过。
这也算是《老无所依》唯一能发力的地方，比其他的，太难比了，哪怕莱曼导演了诸多作品攒下了不算差劲的观众内部口碑，但跟《达芬奇密码》这种处在上升期的一线大作还是差了许多。
君不见，哥伦比亚的高层们已经笑得不能自已，这成绩，是他们自《蜘蛛侠》之后，最火爆的一部，而且还能出产续集，是系列作品。
要想参与到这样的票房混战当中，不一开始把声势打出来，绝对是要被盖过。
这一点，莱曼还是很清楚的。
当然，《老无所依》的制作成本毕竟不高，回不了本的风险还是极小的。
——若是按胜利者论，这算是已经保本盈利了，但《老无所依》的地缘因素更大，海外市场比《达芬奇密码》来得更狭窄，只能靠北美市场发力，那就不得不斗上一场。
暑期档最黄金的时段档期肯定跟萤火虫是无关的，但靠着前夕的市场力度蹭进去暑期档黄金时段，努努力也能分到一点汤水，这也是为什么《老无所依》会选择定在5月24日。
毕竟，谁不想享受到最多的受众基础，最广阔的市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