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超级碗（求订阅，票票）
第二天，莱曼就跟温子仁等人签了发行合同。
《死寂》初步预算二千五百万（原版二千万，但因为增加场景和玛丽-肖的戏份，预算有所提高）。
其中萤火虫影业出资1500万，温子仁的导演薪资为300万，蓝蝶影业承担一半的宣发费用，并拿走作品收益的百分之10……
至于林林总总的细节划分大致跟以前的合作没什么区别，毕竟双赢这种事，也没什么太多算计的，大家又不是不懂好莱坞规则的外行人，想骗也有难度。
合约达成后，温子仁便立马着手拍摄团队的筹备工作。
而莱曼则是继续为《迷雾》的后期工作操心。
两日后，中午。
布莱克匆匆赶到公司的后期剪辑室。
“莱曼，我跟狮门的乔恩-费勒梅谈了一上午，他们同意此次的《迷雾》发行工作由两家牵手完成。”
莱曼把目光从剪辑素材上移开，问道：“他们是怎么说的？”
“蓝蝶影业负责电影拷贝的转录、推向影院、联系银幕和档期，宣传方面由狮门领头，蓝蝶影业配合行动，至于线下推广，则全部交给狮门，这是合作的基础。”布莱克回答道：“说到底，他们还是对你的新片有足够的信心盈利，不然估计是不会答应签下这种发行条款。”
“可我们也把线下收益的大头让出去了，不是吗？这就是我们交的学费，谁让蓝蝶影业的宣发资源实在太少了呢。不过，这一次打基础之后，发行《死寂》的话，就会从容不少。”
“所以说啊，不然他们是不会同意为蓝蝶影业开扩宣传渠道的，还不是因为我们愿意付出一笔或许会很可观的学费。”
“能成就行，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们也会走这一步，不过就是花费精力与资金的多少而已，乔恩一向聪明，他肯定想明白了。再说，蓝蝶影业壮大，对狮门的威胁又不大，相反还可以缓解狮门面对六大的发行压力，他们当然愿意帮我们。只有把水搅混，才适合混水摸鱼吗。”莱曼笑道：“制定的宣传策略，他们同意了吗？”
“狮门同意了，不过这笔钱要蓝蝶影业出。”
“那abc电视台公开的报价是多少？”
“超级碗上50秒的广告时间普遍在550万美元左右。这会不会太浪费了？”布莱克说道：“其实临上映前，集中宣传一阵在配合互联网上的公关就是很不错的宣传策略，没必要在超级碗上放电影预告，他们的收费足够我们在诸多电视台贴片宣传了，效果也不会差到哪去。”
莱曼思考了一会，还是说道：“就这样跟abc联络吧，我们需要超级碗的热度，这是蓝蝶影业正式介入院线发行的第一步，我们只能成功，打牢基础。”
“可电影的总投资也不过三千万美金，这样大肆宣发的话，成本很可能提高到五千万，会不会风险太大？如果不能收回成本的话，我们还是失败了。”
莱曼耐心解释道：“如果宣发足够，凭借《迷雾》的质量，全球拿到1.5亿不是很有难度。没事的，开扩渠道要紧，牺牲一点制作收益，未来的空间会更大。”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会尽快让利亚姆去跟abc沟通的。”布莱克并没有说太多。
毕竟他的职位不过是制作部的副主管，也不负责发行这一块，失败不失败，责任也不在他，给过自己的建议就好了。
而且，貌似莱曼决定的事，他很少劝说其改变过。且大多数时候，都证明他是对的，公司能发展的这么快，与莱曼精准的市场眼光可分不开。
这年代，好莱坞电影的营销手段多种多样，向超级碗上大规模投放电影预告也很常见，不过一般是投资上亿的大制作才有这般豪气撒钱，一般的电影剧组哪玩得起啊。
毕竟，预告之后在集中宣传一波，没个一两千万谁打的住。
布莱克也是觉得太浪费，倒不是认为超级碗的效果不好。
自1978年，nfl联盟在中场秀期间引进了顶尖歌手现场演出机制之后，超级碗的商业价值一飞冲天，堪称市场营销造势的典型案例。
1993年，迈克尔-杰克逊在超级碗的中场秀演出，直接吸引了超过一亿三千万的观众收看，至今无人超越，如此庞大的流量，也是导致超级碗投放广告的价钱步步高升。
从30秒65万，到如今的30秒370万，对于广告位来说简直是天价。
如果把这钱丢给几大电视网，基本能承包连续半个多月的黄金时段的预告片宣传，而不是这样一锤子的买卖，50秒过去了就过去了。
所以说，超级碗是美国人的春晚其实也不算说错。
这种收视率第一的盛事，观看人数基本稳定在一亿左右，还没有其他节目能对其超越，甚至连苗头都没有。
但贵也有贵的好处，对于蓝蝶影业来说，不把自己的实力展露一点，来个开门红，如何在市场竞争如此激烈的好莱坞占据一席之地？
宣发宣发，宣传和发行一样重要，甚至前者还比后者不稳定。
在资源落地之前，谁都无法预料宣传之后，能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所以哪怕莱曼一直对《迷雾》的质量很有信心，也觉得会受到观众们的认可，但是否能取得很好的票房成绩，还是存在些顾虑。
不然他也不会拉上狮门做保障了，至于超级碗，刚好时机成熟，档期合适，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宣传机会，充当第二份保障。
一亿多的观看人群，这样的平台可以给《迷雾》带来巨大的话题性，相比较而言，浪费一点资源也无所谓了。
决定了这件事，莱曼又想起另一件事情，“布莱克，数字领域的特效工作完成的怎么样了？”
“还在建模渲染，不过也快了，他们说，最多还需要三周时间就能全部完成。不过，我好像听说他们遇到了一点困难？”
“什么困难？”
――――
第487章 数字领域凉凉史（求订阅、票票）
数字领域没有一点表面上的光鲜，或者说，市面上所有的特效工作室都在拼命的烧钱推进技术储备。
布莱克就开口点明了这一点，“说起来，詹姆斯不想在接下这个包袱，他想把股份都卖给管理层，但管理层也没钱……”
如果说起数字领域，有三个人绕不过去，一个是斯科特-罗斯，一个是詹姆斯-卡梅隆，一个是斯坦-温斯顿。
1993年，前工业光魔特效主管、一位电影导演以及一位模型雕塑化妆大师，一起创立了他们的特效公司。
在数码技术刚兴起的时候，他们抱有无限的信心，都认为电影行业都将迎来技术革命。
1994年，数字领域拿到了第一个项目，詹姆斯执导的《真实的谎言》。电影成功后，也初步宣告了数字领域的存在，也是那一年，他们收获颇丰，还拿到了奥斯卡的提名，制作的百威啤酒广告拿到了金狮奖大奖。数字领域瞬间成为了洛杉矶地区最受瞩目的视觉特效公司。
但视觉特效对比庞大的好莱坞来说还是个新事物，一个电影项目，总需要靠预算把控，这也意味着给特效镜头做预算的时候，只能靠猜。
为什么？
因为负责做决定的人总是更在乎买卖的过程，而不是实际的价钱。
而数字领域是行业新军，即使有詹姆斯扶持，但他本人产量很低，而且就算是他的项目，他也无权决定项目的特效工作找谁来做。
詹姆斯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建议合作的电影制片厂把数字领域列在选择范围内。
因为说到底，这钱是类似二十世纪福克斯或者环球这样的投资方投钱，所以理所当然的应该是他们决定把活儿交给谁干。
数字领域能干吗？能干。
但市面上又不是只有数字领域一个选择，对于制片方来说，当然是谁报价低，谁来干。
这就又牵扯到竞价以及行业打压了。
在制作《泰坦尼克号》的时候，二十世纪福克斯差点想把詹姆斯丢进海里喂鲨鱼，不就是因为项目严重超支，而当时的项目特效预算总共才一千八百万美金，当时数字领域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工业光魔，他们认为，“如果跟卡梅隆合作一部电影，然而他请不起自己的公司做特效，那我们就可以挤垮数字领域。”
抱着这样的念头，工业光魔主动降低特效预算，本着宁愿亏本也要打压数字领域。
而后，为了公司还有钱运营下去，詹姆斯很过分的欺瞒二十世纪福克斯，表示愿意接受一千八百万美金的报价。
结果，数字领域仅在特效一项就烧了二千七百万，这还不算数字领域的报酬。
这么高昂的花费，二十世纪福克斯当然不干，哪怕《泰坦尼克号》取得了无与伦比的成功，但数字领域的业内名誉已经坏了――签了合同没做到。
也是如此，数字领域的管理层也跟卡梅隆有了嫌隙，卡梅隆认为数字领域需要一个新的ceo带领公司走下去，但董事会压根不同意，要求卡梅隆解释原委。
卡梅隆这时候也有一丝后悔创办数字领域了，因为他根本没啥管理能力，人又霸道，脾气还不好，加之数字领域一直亏损，除了94年赚了点钱，其余的时候，人员开支都是大麻烦。
再者，卡梅隆自己很爱享受，花销极大，也负担不起数字领域这种吞金兽。
因为数字领域的商业模式根本没有成功过，靠导演个人的项目，能走得多远？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数字领域的存在除了在电影行业留下了非常经典的作品，然而在经济上，从没有独立过。
但制片方其实也没错，我给你项目，你给我完成工作，至于压价竞价行业打压，关他们什么事，他们只要尽可能压低支出。
所以，视觉特效公司想要生存下去，必须要有稳定的盈利渠道。
但卡梅隆已经没信心了，他的好基友斯坦-温斯顿也离开了数字领域，他就也想把包袱出售出去。
要不是老对手工业光魔开出的价格根本不能让卡梅隆满意，而且态度傲慢，不觉得数字领域有被工业光魔接手的可能，早两年，数字领域就换主人了。
而后，这家足以排进特效行业前三的公司命运一直在被折腾。
先是卖给印度巨头，信实传媒，13年又被卖给香江奥亮集团，彻底转型vr领域……
而工业光魔则靠着行业第一的地位，能拉到的机会更多，且有《星球大战》系列保底；至于维塔数码，那是新西兰政府背书，提供的政策很好，加之彼得-杰克逊的《魔戒三部曲》才刚过去，市场营销做的不错。
即使如此，要说赚了大钱，那倒也没有，因为特效技术需要一直烧钱，且烧的很厉害，赚的钱又投进去了……
明白这些，也就不难知道卡梅隆为什么要卖掉数字领域这个“赔钱货”了，他跟管理层关系都处不来，一年难得去数字领域的厂区一次，这两年基本都是无视，让他们自负盈亏，也不说赚钱。
毕竟，曾经的朋友都变陌路了，去看也是膈应。
至于莱曼听到这个消息，倒是产生了买下数字领域的念头。
视觉特效绝对是未来电影的主流，甚至现在都是主流了。
不过，负担大也是真的。
哪怕卡梅隆真心想卖出手里的股份，但他又不是贱卖，数字领域的市值还是有三亿美金的，即使打个对折一亿五千万，莱曼也拿不出来。
或者说收购一家发行公司，已经耗尽了萤火虫影业这两年存下来的积蓄。
《行尸走肉》成绩再好，hbo拿到的订阅费用再多，跟莱曼的分账也不是一下就到位。
上亿美金的资金，哪怕只是丢进银行都会有一笔可观的利息，谁特么不是拖着给。
电影导演、知名演员为了拿到属于自己的分成，与制片厂打官司的可太多了。
华纳在想维护萤火虫的关系，也不可能提前分账，最多按照合约不拖延而已。
而且这笔钱，莱曼还想着还给古斯塔呢，欠银行家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那又该去哪里找钱呢？
数字领域莱曼可不想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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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法国资本是自家人啊（求订阅，票票）
法国，巴黎国际机场。
从不太宽敞的连接通道出去，外面的接机口附近，从欧罗巴影业赶来的一些公司人员就等候在此处。
为首者正是吕克-贝松。
原因呢，自然是莱曼专程飞了过来，还说要谈合作。
莱曼的行动也很快，为了筹措资金，第一时间想到法国的一些电影资本之后，就立马着手此事。
毕竟，法国电影行业想打入好莱坞分一杯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也不是没投钱进去过，但前面也说过，好莱坞的电影市场有点坑，想要发行院线，大头都被六大拿走了，风险还得自己扛，这一来二去，他们又没有莱曼这种开了挂的市场眼光，压根赚不到钱。
而如果是赚些小钱，他们也不必进入好莱坞，法国本地就能赚到。
同时期里，德国、英国等资本也在往好莱坞闯，比如幕宝影业、狮门、顶峰之类的电影公司，算是初步有了立足之地。
不过法国毕竟国情不一样吗，还抱着过去是电影发源地的荣耀，有些看不太起好莱坞的商业模式，就这么僵硬着。
偶尔有聪明的人，比如吕克-贝松这种异类，终究也是少数。
也就是说，现在的法国电影市场，有资本的没能力，有能力的不想去，局面很怪。
但莱曼呢，又不一样了。
他可没有那般犹豫不决的思维作祟，此刻出了机场，上了欧罗巴影业接机的车辆，心里也在权衡着怎么割肉拿钱。
虽然萤火虫影业没多少流动资金，但萤火虫有大把的盈利项目，拉几个出来，先搂点资金也是不错的方法吗。
而对于法国电影行业来说，他们的市场总值实在不太多，对于前来化缘的莱曼，其本身就是一只行走的大肥羊。
为什么？
萤火虫影业一部电影收入上亿的强大聚财能力，谁特么不羡慕、不眼馋。
毕竟六大也赚钱，但人家背后股东太多，也插手不上，可萤火虫影业可是法国导演开的，说不定就搭上路子了。
再说，这一次是莱曼主动，怎么看都是希望很大啊。
带着手下员工跑过来的吕克-贝松此时就在心里盘算着：最好是收购点萤火虫影业的股份，大家就都是自己人，再不济，也要拿到项目的投资权益……
莱曼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吕克-贝松想得如此之多，毕竟当初莱曼声势不显，只是个能盈利的电影导演，虽然重要，但也不至于重要到那里去，哪像现在，越混越好，都比欧罗巴影业强了――盈利能力更强，渠道还是比不上。
……
“莱曼，你怎么今日过来了？”
回到欧罗巴影业总部后，办公室里，吕克-贝松态度热烈的搭着话。
莱曼微笑道：“我是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来这边寻求帮助。”
“怎么？萤火虫影业遇到什么困难了？”
“唉，为了掌握北美发行渠道，不再全看六大的脸色，我一咬牙，收购了一家，现在公司的流动资金不足，想开发项目，也有心无力，而且，资金点回笼速度太慢了，华纳卡着院线的分账迟迟不给。”莱曼故意说道。
当然，他也没撒谎，这也是随便调查一下就能知道的事，但要说卡着院线分账，其实是根据合约来的，华纳又不是大善人，该得的利益主动不要。
“是吗？”吕克-贝松心里乐坏了。
果然是机会来了，他就知道。
毕竟要说法国媒体最关注哪家好莱坞制片厂，肯定就是萤火虫影业了，毕竟是“自家人”，经常报道有关的消息。
莱曼也没功夫去和吕克-贝松解释太多自己此行的规划，接着又道：“如果有什么事，能明天在谈，我要先去休息，太累，时差没倒过来。”
“好的好的。”
人都来了，也确实要谈合作，还怕他们跑了不成，吕克-贝松自然也不能表现的太心急。
太心急，这条件就不好定了吗。
……
“约瑟夫，稍后你就去多联络几家电影公司，最好透露一点咱们的需求。”
莱曼去到酒店，立马吩咐道――他自然不可能一个人过来拉投资，还带着公司的总裁，以及法务部门。
毕竟要好好安排一下。
“不跟欧罗巴影业谈吗？”约瑟夫是知道莱曼跟欧罗巴影业的关系，故此疑惑道。
“他们才多少资金储备，再说，公司又不是听吕克-贝松一个人的，等他们扯完皮，我们早回去了，所以此行多拉拢几个盟友才是最好的，也方便我们谈判，占据主导权。”
“好，我马上就去办。”
约瑟夫已经知道莱曼要收购数字领域的计划，也见识到了特效大片有多赚钱――这几年票房前几的大部分是特效巨制。当下也是觉得萤火虫影业有一家自己的特效公司会是很大的补强。
便就带着人去联络百代影业、fox atom等法国本土电影厂牌……
“这是……”
百代影业的ceo德尼-伯纳德看着公司前台发来萤火虫影业的邀请函，人都傻了。
欧罗巴影业近几年发展的有多快，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
要说吕克-贝松有多厉害，倒也不至于，大家谁不知道他们盈利的大头是电影发行。
而好的片源从哪来？当然是那个萤火虫影业在提供。
虽然数量也就那样，在六大眼里根本不够看，可到了法国可就不一样了，大家难兄难弟的，都没赚什么大钱，本土电影人又不给力，出产的作品也就在法国卖卖，其他地方根本卖不出去，也没人愿意看太过苦闷、乏味的文艺电影。
哪怕法国本就有最好的文艺基础，像是去年百代发行的《放牛班的春天》，就拿过法国一地的月票房冠军，可这样的质量也不是每部文艺作品都能做到，总得来说，还是市场不振，票房卖不动，全靠政府的政策还在支持。
百代这样的本土势力又何尝不想搭上好莱坞的快风车，把电影卖到全球――好莱坞可是签过备忘录，受到国家支持的，以美国的各方面威胁去打压其他地区的电影产业。
嗯，中国会引进好莱坞大片，以及后来第二次谈判时的引进数量上升，也是各方角力的结果。
不然，好莱坞电影凭什么卖向全球，用实力发电？那直接来个不准引进的政策限制不就好了。
――――
第489章 凭本事赔钱（求订阅，票票）
如果说电影市场繁荣的好莱坞是座五星级大酒店，那么，市值连人家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法国电影市场，大概就是那种宿舍大通铺吧。
单论每年的票房总值，法国就真的是在仰望好莱坞了。至于线下版权的推广以及配套的电影产业，如摄影棚、电影院之类的，那就更是寒酸到了让好莱坞鄙视的地步。
就这么说吧，好莱坞能同时拿出承担三部一线大制作的银幕数量，还能保证小成本电影不至于被挤压的没有活路，但法国呢，两部一线制作同时竞争，必然两败俱伤。
而院线比不上也就算了，线下周边市场也没得比，要知道好莱坞线下市场总产值已经过了万亿，整个法国电影行业加起来都比不过。
这也是为什么国际资本都往好莱坞闯的原因。
因为实在太赚钱了。
当然，前提是能赚到。
眼下，百代影业在收到消息之后，德尼-伯纳德立马就跟董事长汇报。
他们董事长是干通讯技术起家的，五十六七的年纪，看着却是身体很健朗。
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百代董事长，也就是皮埃尔-杜邦正听着德尼-伯德尼的汇报。
两个上了年纪，穿着正装的男人也在旁听。
百代有三位大股东，剩下两个就是了。
“…他们此行是来谈合作的，应该不会有假？”
“为什么？”旁边一人问道。
“过去一年，萤火虫影业至少盈利四亿多美金，比我们百代还赚钱，欺骗我们说要谈合作难道会有什么益处？总不能专程跑回来就为了说个假话吧。”
“哈哈哈，说的也是。萤火虫影业还是发展的快啊……”
没想到德尼还是一个挺幽默的人，一番话说的在场的两位股东都笑了起来。
不过，皮埃尔-杜邦并不知道萤火虫影业现在极度缺钱，所以疑惑道：“他们有赚钱的手段，为什么还要找我们？”
拉投资这种事，尤其是好莱坞的项目，百分之九十的外行去参与，一定会赔的裤子都不剩。
就算是那百分之十的内行，也一定会被教育的很惨。
别问，问就是辛酸血泪史。
因为百代当年就被米高梅坑过，三千万丢进去，电影票房大赚，结果算完帐，他们倒赔五百万。
原因是，宣发支出太多。
至于有多少？
做账还不简单？
华尔街的投行都算不明白的那种。
毕竟，他们自家就有宣发资源，左手倒右手，说什么价钱你也证明不了啊。
这年头，能凭本事赔钱，也就是好莱坞干得最过分。
电影行业，项目的盈利不确定性太多，就拿百代举例，如果自家有一个顶好的电影项目，肯定就自己独立开发了，干嘛要邀请外人？除非是利益交换。
商人吗，逐利。
特么又不是国际主义交际花……
德尼笑着解释道：“我去找人调查过，萤火虫影业流动资金不足，而且，我们可以打包好几份项目拼盘投资，就算他们想欺骗，也还有应对的手段。”
皮埃尔认真的听着，还是感觉不靠谱。
没钱，可以向银行贷款啊。
凭萤火虫影业这么好的资产，银行一百个愿意借款……不过，他们哪知道莱曼还是算着以后需要建立的国际发行渠道，先跟这些国际发行商打好关系。
至于项目不项目的，听听看好像也无妨，大不了没有保证就不答应就是了……
“那么，你就带人去跟他们谈谈吧。”
……
莱曼带来的谈判小组就在离欧罗巴影业不远处的莫利亚大酒店安顿了下来。
自然，投资酒会也跟酒店的人说好，让他们帮忙承办。
至于吕克-贝松一看到这种情况，也明白了莱曼的小心思。
他想要来参与的电影公司更多……
第二日，投资会开始了。
莱曼也罕见的拿出萤火虫影业具体的季度财报，详细到出品的各个电影项目，利益几何，然后发给了在场的每一个参会的公司代表手中。
法国的有钱老板不少，但人家也不是傻子，想要人相信萤火虫影业，拉动资金，肯定要展现硬实力。
而硬实力，也就没什么比直接的项目盈利数值更容易打动投资者们。
反正，这些人也能通过各自的渠道对萤火虫影业有一定了解，还不如坦诚一点。
毕竟，莱曼此行也没想过欺骗，提供的几个项目也是能赚到钱的……
拉取信任过后，酒店的宴会厅里，莱曼正跟几家大的法国电影公司代表谈话。
先说的自然是莱曼过来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要拉取投资。
而原因也值得考证，就是萤火虫影业的资金链出了点小问题，需要引进外部资金先开发一部分项目……
“你们需要多少投资？”德尼开口问道。
“这个……”莱曼故作为难的说道：“为了保证公司的运营，我们打算的是筹措两亿美金。嗯，筹措速度还要快。”
收购数字领域起码也得有两亿资金储备，才能拿到绝对控股权，这是一早就计算过的。
莱曼一边摇头一边继续说道：“我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办，在这边待不了多久，所以需要尽快确定此事，不知各位的意思呢？”
德尼眉头微皱。
这么大的事还这么赶？
不会真的是个坑吧。
吕克-贝松笑道：“不知，投资的利益分配是怎么算的？”
“放心，我们会保证投资份额的权益。”
说真的，要不是他的身份，也对这边更亲近，更有影响力以及声誉，莱曼是可以与康斯坦丁影业接触的。
对比法国电影人，德国显然更有进取心以及冒险精神，而且更加有钱、有实力。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九十年代动作巨星的片酬，比如施瓦辛格、史泰龙、布鲁斯-威利斯等演员都是德国资本炒起来的，那时他们为了打入好莱坞，不计成本的开发大投资、大明星、大导演的电影作品，赔本赚吆喝，硬是让好莱坞所有从业者知道了他们的魄力。
“对了，这是我们拿出来合作的项目计划，你们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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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电影节交易资格（求订阅，票票）
“项目计划？”
一听到项目的事，吕克-贝松的耳朵就竖了起来。
要知道，在场的几位，就属他跟莱曼打过的交道最多，也是尝到过合作好处的甜头。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莱曼这几年的经历有些梦幻。
毕竟他也是个很成熟的电影导演，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自认是很厉害的了，里面付出的代价不知多少，可比起莱曼，就不够看了。
毕竟，人四年前，还在他手下吃饭呢，没他的支持，连电影资金都没有……
不过，他倒是心理转变的很快，很安然的面对莱曼如今的地位。
毕竟他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唯一就是莱曼更天才，成功的速度也更快。
究其原因，自然是莱曼的产量。
不仅拍片灵感多，还都能赚钱，利益不小。
哪像欧罗巴影业，拍个十部电影，有一半是会亏损的，纯靠收支明细还能赚点。
偶尔也能遇到票房大爆的，就很开心。
或者说大部分的电影公司都是如此，唯一可能的就是盈利与亏损的比例变化。
所以，不是电影公司不赚钱，而是不像萤火虫影业这边有着如此高的成功率，要是欧罗巴也是开发一个项目赚一个项目，早特么也去好莱坞玩了。
可这，不是做不到吗。
连自家本土经营都还差点意思，去龙潭虎穴的好莱坞岂不是找死？
所以前面，欧罗巴影业才会跟萤火虫影业建立合作关系，想得到稳定且优秀的片源供应。
“是的。我们是拿项目开发的盈利前景来融资合作。”
“是按这上面说得来？”德尼也兴奋道。
他现在完全不想为什么萤火虫影业这么大方了，只想怎么参与进去。
是的，大方？
也只能用诚意十足来形容。
因为项目计划书上写的是联合开发两部电视剧，《越狱》第二季以及《行尸走肉》第二季，以及未来萤火虫影业独立制作的两部电影共同融资2亿美金。
两部电视剧项目就不用多介绍了，都是精品剧，后者的利益则更大，属于那种不知道怎么制作去亏。
至于萤火虫影业独立制作的电影，可能会有一定风险，但萤火虫影业这不是没输过吗，说服力太大了，他们也是愿意赌的。
毕竟，拍电影本身，就是在赌。
那为什么不押一个看起来更稳定的呢？
“你们愿意拿出这种项目？”还是有人疑惑道。
“你可以看做是一种交换，”莱曼微笑着解释：“我们现在受限于资金，拖碍了公司的发展，所以拿未来的收益换取现在的公司运营。至于这中间赚到的，可以看做是借取的利息。”
“可这利息可比银行高？”
“所以，我还要请求各位一件事，我想在戛纳建立一个办事处，用来联系戛纳电影节来的各方电影公司，发行他们在北美的作品版权，所以希望到时候各位能帮衬一二，让我那发行公司的业务扩张一点，如何？”
要是没这些人首肯，戛纳电影节这块蛋糕可不是谁都能咬一口的，或许就连交易委员会那一关都过不去。
毕竟，每年交易额度破十几亿的电影节，戛纳的重要性从某种程度来说，可比奥斯卡重要多了。
一个国际，一个本地？好像也没什么可比的，从参与角逐的影片数量就能看出来。
莱曼这一番话倒是让在座的各位再无疑虑。
有时候啊，人就是这样。
明摆着的好处，如果没有要求，肯定就觉得有坑，或者会想是不是藏着什么阴谋算计。
而如果对方有需求，反而会觉得是真心来合作的。
毕竟，有求于人，不得拿出点好处分享吗？不然谁帮你。
那这就算是利益交换了，为的是戛纳电影节的交易资格――这就是商人们的理解。
“我的蓝蝶影业需要片源，无论是发行dvd还是发行院线，我们如今的数量都是低的，至少，这家公司不能赚钱，收支平衡总得做到。”莱曼苦笑着，“但在好莱坞，我的根基不深，电影节的经营活动也很难参与进去，而公关奥斯卡，那也不是蓝蝶影业能够奢望的……所以现在就是苦于没有足够的片源渠道继续开扩市场，深耕人脉。”
莱曼现在说的话大半都是真的……不过，蓝蝶影业也没这么惨，它在英国还是有市场渠道的，毕竟以前他们就是干的这个，合作伙伴不少……可，发行公司还会嫌弃片源太多吗？
“我们知道，知道……”吕克-贝松连连点头，“办事处的问题不是什么问题，但合作项目……”
“放心。”莱曼道：“我们可以立马拟订合同，其中这些融资资金投入多少，占据多少份额，我们都会保证日后的利润分配。那么……你们各自投资的比例？”
“我出五千万。”吕克-贝松早就思考清楚，赶紧说道。
嗯，在场的有五家电影公司，如果按照平均分配的原则，应该是每家四千万。
可，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实力对比也不一样啊，怎么可能平均？
果不其然，百代影业作为法国本土行业最大的一家，德尼也是说道：“我们能出八千万，不过我要先跟董事会汇报一下。”
德尼现在非常有信心说服董事会，所以也是先拿到投资额度再说。
剩下的七千万由三家去分，一番争执之后，也是各自定下。
莱曼又说道：“那么，我们会保证明年就会把项目的投资收益结算清楚。”
几人反复盘算了一下，觉得这个时间没什么不妥的。
毕竟项目收益的分账基本都是大半年，难不成萤火虫影业还敢吞了资金不还？
拟订合同的条款可都在几家公司的法务人员核对过的，一点不清晰的地方都没有，也不可能有漏洞可钻。
当然，莱曼也没想过在合同上做什么手脚，那也太蠢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拿未来的收益换取公司现在的发展，何乐而不为？
有了特效公司，自己的某些计划就能更好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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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腐蚀（求订阅，票票）
就在莱曼还在等着款项的消息，待在酒店的时候，帕拉迪索家庭娱乐的制作部主管正高兴的去见公司总裁。
帕拉迪索影业是很典型的法国电影公司，在整个欧洲文艺界都有一定的排面。
真要说的话，法国凯撒奖几乎每年都有他们家的作品入围――法国凯撒类比美国奥斯卡，当然，影响力差的有点多。
所以，他们公司最擅长的就是制作文艺向电影，前两年的《天使爱美丽》就是他们家的。
因为跟很多文艺导演交好，这段时间，制作部一直在到处寻找项目，这不，已经有眉目了。
……
“雅克导演最近筹拍电影，还需要投资……”
“算了，我已经打算把钱投给莱曼，公司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参与制作了。”
“嗯？不制作了？”
听到公司奉行的文艺思想领袖说出这样的话，制作部主管错愕极了，甚至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
咱们怎么去干商人的事，咱们不是艺术家吗？
“不拍电影的话，公司……”
总裁一挥手，“嗨，没事，休息一下也好。”
“休，休息？”
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说要多多扶持本地导演。
“你知道莱曼的项目能赚多少吗？”总裁突然气势很大的道：“我前天去参加了融资酒会，投进去三千万……等到明年一回款，起码能翻两倍。”
“真的有这么容易？”主管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总裁思索道：“你应该知道欧罗巴影业去年的公司财报是多少？他们只发行了萤火虫影业三部电影，可就在票房上面就赚了三四千万，哪怕线下市场他们的份额少一点，那也价值很大。”
三四千万啊！
总裁那叫一个悔恨，恨当初自己怎么就被奖项名誉迷住了眼，没去拉拢莱曼？一两千万的投资哪家有点实力的电影公司给不出？
“真的有这么多？”主管咽了口唾沫。
“一部电影几千万的人看和几百万人去看能一样吗？越受欢迎，电影价值越大啊……”
莱曼投资作品的眼光当然是好的，拿出的都是利润空间极大的，也就是俗称的成本低高利润。
总之，帕拉迪索影业一年从头忙到尾，不停的跟业内“名导”协商，赚的还不如人家一部大热电影的利润多。
这样的财富效应摆在眼前，还是能摸得着的，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或许以前帕拉迪索家庭娱乐还有一颗抱着法国电影行业的促进发展的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司运营的困难、苦恼，早就有所思变。
所以，当莱曼带着项目来融资，之前错过一次投资机会，又哪能再次错过？
“那……雅克导演那边……我是好不容易搭上的，他的电影在整个欧洲都是有保证的，很多影评人都喜欢他的作品，或许就是下一部《天使爱美丽》。”
“不管了，谁爱投钱谁投，反正公司这一季度已经没钱投资了，而且还是一部文艺电影。而且他花钱大手大脚的，又没个约束，拍出来还得辛苦的运作。就算运作的好，也不一定就能赚到什么，不确定性太大。”
“可是，”主管还是说道：“我们跟他的关系一向不错，如果直接拒绝的话，就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合作的机会了。”
“没了就没了。”总裁毫不在意道：“我们不缺好的导演，缺的是能给公司带来稳定盈利的导演。欧罗巴影业能压过我们一头，后来者居上，还不是靠的他们票房更出色？”
这个……不对啊。
主管感觉一觉醒来，怎么公司就变天了。
怎么还替吕克-贝松说话，以前不是老说他是个投机者，不配当导演，玷污了法国电影的名誉。
现在怎么还有种不服的意思――是不服欧罗巴影业搭上了莱曼？
“那我现在就去拒绝雅克导演的新项目？”
“嗯。”总裁摇摇头道，“我算是明白了，没有商业电影的支持，文艺电影也就是根基不稳。好莱坞势头这么猛，不就是如此吗？他们能赚到钱，自然就有余力支持文艺作品，更别提市场繁荣了，也能吸引到更多的资本投资，行业的前景只会越发的好。
而且，现在也可以说是公司转型的关键时刻，搭上莱曼的路子，将来就是没有继续合作的可能，也能介入到好莱坞的市场，说不定就有些许机会……”
好吧，原来是打的如此主意。
主管已经明白是怎么闹的了，肯定是参加融资酒会，见识到了拍电影可以有多赚钱，才确定想法把钱压在萤火虫影业身上……
要是最后泡了汤，投资不成，丫还不得又生闷气？
撇开一个合作导演算什么？帕拉迪索家庭娱乐有很多合作伙伴呢。财路被挡才是大事儿，要是不抓住机会，法国本土的地位都保不住。
唉，主管在心里长叹一声。
资本果然是万恶之源，连我们公司这种有些鄙视电影逐利的都能被腐蚀――也有可能是以前没这条件，拍商业电影不赚钱，还不如回到自己最熟悉的领域。
“总裁，”主管这时候也没有心思去想自己为了这个新项目的过程有多么不容易，他自己也想公司攒上一笔财富，更好的给予制作部门的资金支持，“我会跟底下的员工解释，暂时不开发任何项目。”
“好好，”总裁欣慰的点点头，“咱们这是第一次跟莱曼打交道，一定不能耽误事儿。”
“嗯，大家都会理解的。”主管心想：就算不理解也没用了，我们公司都快变成第二个欧罗巴影业，还矫情个屁。
……
次日下午的签约仪式很顺利，在各家反复检查过的情况下，莱曼代表萤火虫影业，在为期一年的融资项目计划书上签了字。
五家影业负责投资，总金额两亿，萤火虫影业负责项目运作，盈利后返还本金计算各家收益。
当然，这也意味着未来一年萤火虫影业制作两部电视剧的大头都被其他各方瓜分，基本没他们的事，甚至两部电影能得到的也会很少，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第492章 面部捕捉（求订阅，票票）
洛杉矶，数字领域总部。
公司三位创始人有两位无心管理之后，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斯科特-罗斯身上。
为了不让公司陷入倒闭的危险境遇，在与董事会达成一致后，整个特效团队除了不停的接单，也在不断的精简团队成员，裁掉某些不必要的技术研发。
而后，莱曼从法国带着融资的款项回来之后，休息一夜，立马便拜访数字领域。
毕竟，《迷雾》的特效工作还是数字领域承包的，要去看看效果如何。
在众多烦心事面前，斯科特-罗斯也是在总部主动接见了莱曼一行人。
“…这位是本杰明-约瑟夫，萤火虫总裁，这位是莱曼导演…”随着招待人员的介绍，几个人相互客套了一下。
“莱曼先生，上次有些琐事我不在洛杉矶，有些抱歉现在才跟你见面。”
此时的数字领域，对于能够得到的每一单生意都是极其重视。
“这没什么，罗斯先生，我想，我们还是先看一下委托给贵公司的工作吧。”
“当然，我们已经大致完成了。这边请……”
一行人来到仓库里面的一处隔间，斯科特-罗斯亲自演示制作好的特效场景。
银幕画面上，湖边升腾起一片浓雾，慢慢的扩散，扩散，再扩散，直到掩盖了整座小镇……
浓雾里，类似巨型螳螂的怪物、四翼飞鸟、陆生触手怪、红眼飞蝗……
颇有一种异世界生物的赶脚，当然，这很迷雾。
整体需要的，大致跟莱曼的要求差不太多，质感也更精细。
不愧是花了大价钱的，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完全没有原版的省钱塑料味，比搭模拍出来的真实多了。
不过，离完美还是有点距离……
莱曼反复看了几遍，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罗斯先生，画面里所有怪物的面部表情怎么都一个模样，难道它们没有一点情绪变化吗？实在太僵硬了，能不能改改？”
“额……”斯科特-罗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们只能做到形似而神不似。”
“为什么，《魔戒》里的咕噜不就表情很丰富吗？我需要的就是类似的灵动。”
这种很外行的问题，斯科特也没办法不解释，毕竟大金主最后一笔尾款还没给呢。
“……面部表情的捕捉技术很有难度，至于《魔戒》里的咕噜，也是安迪-瑟金斯先跟演员一起去片场表演，然后还要回到维塔工作室的动作捕捉棚，一个人重新再表演一遍，即使如此麻烦，咕噜的面部表情也是动画师一张一张画出来，测绘数据重新建模……”
总而言之，按照斯科特-罗斯的说法，《魔戒》的咕噜一角成就的除了技术，更多的是安迪-瑟金斯这个人，外界所说的“欠他一座奥斯卡小金人”也是因为当时的动作捕捉演绎，也就是他太开挂了。
同样的场景，他必须在片场和摄影棚相匹配的动作处理上来个两遍，还得保持一致。
而且数字领域的强项在于大规模的场景渲染，比如浓雾扩散的这么个过程，不是动捕技术有多牛逼。
真牛逼的是维塔数码。
还有值得一说的是《阿甘正传》的导演罗伯特-泽米吉斯，也成为了动作捕捉的死忠，一头扎进去技术圈不可自拔。
04年，他创立的工作室imagemital制作的《极地特快》宣布的是一部可以完全使用动作捕捉技术拍摄的动画。
当然，面部表情问题还是一个大麻烦，但对于动捕技术的推广，泽米吉斯立了大功，如果以他开发的技术，当初的《星战前作1》也不至于在单一的动捕上面花费一千多万，技术的运用成本大大降低。
而且，动捕只能在专门的摄影棚中进行，对光线的敏感度太高了，设备会受到干扰，在这方面，又是工业光魔的强项，他们的imocap系统可以在户外复杂的环境情况下进行工作，不过依然是无法解决面部表情问题，后期数据处理阶段需要大量的人工介入，花费多，效果也不一定很好……
换句话说，大家都卡在了面部表情技术完善这一块，还有，数字领域之所以在后来被淘汰，也是在这场技术竞赛里，输了个干净，因为管理层以及资金的破事，完全没有在技术研发上有多么大的发展，反倒被无数后辈超过。
莱曼听到这些内部消息，第一个念头还是维塔牛逼。
因为未来《阿凡达》的技术储备的完善，就是卡梅隆委托维塔数码一起建立的壁垒，而这道壁垒，直到15年，才被工业光魔突破……
既然无法改进，或者说吃力不一定讨好，莱曼也就没多要求什么。
这些场景里，除了怪物僵硬了一点略有瑕疵外，其他都很不错。
而且大家都不行，观众也就没得很多的比较，就不会太在乎。
再者，镜头剪辑后，大不了露脸的片段少一点，场景素材足够《迷雾》的需求就行了。
也是如此，莱曼很痛快的验收成果，也没说什么返工之类的话。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签署过合同，将尾款也支付给数字领域。
在众人轻松的心情里，莱曼拦住欲要离开的斯科特-罗斯，提出晚餐的邀请。
“罗斯先生，我记得你刚刚提到了用捕捉技术拍摄动画？你看好这个市场吗？”
餐桌上，莱曼用闲聊的口吻说道。
斯科特摇摇头，“我不懂动画行业，但毫无疑问会是3-d动画电脑制作的未来，动捕技术还是应该放在真人电影上。”
数字领域就跟它的几位创始人一般，从未参与过动画制作，也不太看得上，不过，动捕确实在动画制作上的路子太窄了，这一点，斯科特倒是没有看错。
对于皮克斯这种现金奶牛，莱曼眼馋许久，但可惜完全买不起。
毕竟皮克斯市值在五十五亿以上，接近两个萤火虫影业。
但这不代表他对动画领域没什么想法。
早布局，才会有收获……
当然，现在的重点还是在未来的动捕特效狂潮里，握有一笔可观的资产……
――――
第493章 出路（求订阅，票票）
斯科特-罗斯的个人履历是很厉害的，前工业光魔特效部门主管的身份也是他出来创业的基石。
至于他出来创业的原因也不全是为了私心。
当初为了拍摄《星球大战》，乔治-卢卡斯才心血来潮成立了工业光魔负责项目的特效工作。但他不懂专业的技术研发。
是斯科特-罗斯带领团队花了五年时间把这家无盈利的公司变成了一家略有盈利的公司，把一家毫无根基、技术储备的新兴工作室变成了一家走在时代前沿的公司。
然而，乔治作为公司的董事长，基本没露过面，像是个隐形的地主也就算了，等到公司步入正规之后，又拒绝了管理层收购公司股份的决议，相当于这么多年，管理层都是在白打工，摘桃子的手法太霸道，愤而之下，斯科特才退出来决定创建属于自己的特效公司。
当然，真正让莱曼对他改观的原因，则是他对电影特效工作室未来的出路思考……
“斯科特，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其实，我对视觉特效很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能聊一会吗。”
斯科特-罗斯忽然认真打量了一下莱曼，他知道，这位凭借多部卖座的电影，已经成为了好莱坞又一位的亿万富豪。
而现在数字领域状况并不好，随时可能被股东们贱卖。或许，他能够拯救数字领域也说不定。
想到这些，斯科特-罗斯心里变得热切起来，谈性更足……
“…1994年，我尝试着创立过一个特效贸易协会，想把视觉特效行业的重要人物聚集到一起增加行业话语权与定制权。但是，最终它失败了。
因为在这个行业，运作公司的管理者往往并不是商人，背后没有资本，而因为没有资金自由，大家害怕的要死，没有安全感，就像乔治-卢卡斯反驳说的那句话，如果你给他们足够的啤酒和披萨，他们什么都能做……我们没有选择不干的理由，因为不做，我们就生存不了，所以，特效行业看起来繁荣，但是却有唯利是图，目光短浅之误，只求近利，是做不了长远的。”
“为什么会这么说？”莱曼与他碰杯，黑啤的醇香在舌尖蔓延，似乎没有听懂斯科特的话。
“因为现在每个视觉特效公司的管理者，都会被不能让公司盈利为由解雇掉，那为什么要出风头来做一些长远计划的事情呢？大家都知道各自的技术缺点在哪，但集中公关是要花钱的，还不能保证一定能行，为了盈利，反而必须撇开不去看，不去注意。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那你认为该怎样去做呢？”莱曼斟酌着问道。
“在我看来，目前最厉害的特效工作室，有工业光魔、索尼图像、数字领域、维塔数码、method、double ive、可比蒙多，几年前，还能把韵律色彩也加进来，如果这其中有一个领头羊能聚资20亿美金，买下另外的几家公司，那么就能彻底控制整个特效行业，那就意味着定价权在我们特效公司的手中，而不是制片厂，所以要改善这个行业的现状，未来的方向只有合并，把最后的人才、最好的技术锁住，那些制片厂只能乖乖议价，而不是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因为，最厉害的特效大片一定依赖于世界一流的视觉特效技术……”
莱曼一听，这不就是行业垄断吗。
但听来好像确实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你说得很有道理……”莱曼顿了顿，“不过没有人有这个实力锁住全部的技术，制片厂已经掌握了话语权。甚至如索尼这种技术起家的公司，非常重视这一块的投入。”
斯科特闻言苦笑道：“是的，我们一开始就错过了机会，所以我觉得特效行业的未来反而会被一流制片厂收购，因为供需关系是不可能变得。”
莱曼心想：这个标准放至以后在正确不过。一流的特效公司都是在一流的制片厂手中，只不过现在，华纳、派拉蒙等公司还未发力而已，因为视觉特效还未成长的那般重要。
当然，他们有足够的资金，或许就是故意让特效行业野蛮生长，挑出其中的佼佼者在实行收购计划也不是不可能。
莱曼笑道：“这么说起来，萤火虫影业其实也需要合适的特效工作室完成行业布局。”
斯科特换了一副比较郑重的神色，看着莱曼这个大金主莫名的纠结了几秒钟，但他骨子里还是一名技术人员，而不是商人，不然也不会被乔治近乎于一种逼走的手段赶出了工业光魔，最后，他还是委婉的说道：“我有看过萤火虫影业这几年的作品产出，可能，萤火虫影业没有必要养一家特效公司，因为你们大部分都是剧情片，似乎用不太上特效技术。如果不能产生互补作用的话，行业布局的想法也无从说起。”
莱曼算是知道为什么卡梅隆会说斯科特不是一个合格的公司管理者，脸皮太薄了，难怪打不过卢卡斯这样的人。
一手带出来的团队还不能有足够的筹码反杀大股东，要是换一个合格的商人，信不信公司资产直接给你掏空了。
不过，这样的人合作起来才不怕被捅刀子，要是投进去资金，结果研发出来的技术专利完全跟莱曼没关系，那才是玩蛋。
“放心，斯科特，萤火虫影业未来会有相当大的资源倾斜到特效电影上面，这是时代的未来，我能做得只有顺应潮流。而且，卡梅隆是不是要离开数字领域？”
这件事在业内不是什么秘密，卡梅隆甚至专门跟老对头工业光魔约谈过，只要有心，谁都知道卡梅隆要出手数字领域的股份。
斯科特有些尴尬的回道，“是的，不过没多少人愿意接手他手里的股份，卡梅隆不想贱卖。”
尴尬的原因，自然是卡梅隆与公司闹僵的点，就在于管理层否定了他想给公司换个ceo，董事会支持斯科特，而卡梅隆很有意见，为此，斯坦-温斯顿也离开了数字领域。
第494章 想当年（求订阅，票票）
每当人们以“想当年”的话题回忆过去的美好，但对某些人来说，过去与现在的对比却显得尤其残酷。
曾经志同道合的伙伴，因为一点利益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回忆过去，只会显得唏嘘……
莱曼很认真的问道：“数字领域的股份为什么没人接手？你们的特效技术应该在业内还不错吧。”
“因为所有的特效公司盈利模式就都没有成熟过。对于那些投资者来说，盈利模式都不完善，而且特效公司又都很烧钱，本身产出全看制片厂有没有需求，谁又会愿意接手呢？至于那些业界本身的特效公司，他们自己就能完成工作，为什么要增加负担？”
莱曼对斯科特的坦诚非常满意，假装思考了一下，才开口道：“不过，我还是很看好特效领域的未来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投资数字领域。”
斯科特沉默一会，又道：“如果是长时间不能盈利，反而投入很多，你也愿意吗？我不想在跟第二个谈得来的朋友关系闹僵。”
斯科特觉得莱曼能认同自己对视觉特效未来的看好，对这个人还是有好感的，因此本能的，不想他跟卡梅隆一样，发展到后面，只会有愁绪与怀疑。
毕竟说起来，任谁一直投钱，却得不到相应的经济效应都会很不爽。
卡梅隆不是斯科特，斯科特是专业的技术人员，那种热爱是发自内心的，不然的话，他就不会离开工业光魔重新创业，而且一直没想过离开数字领域。
莱曼一副不差钱的土大款口吻，非常坚决的道：“我当然愿意，否则我就不会约你出来了。也正是因为看好这个行业，我才下定决心投资，或许未来的时候，我现在投入的钱可能还不值一提呢。”
嗯，数字领域现在市值3亿多，未来也就是《阿凡达》火爆的第二年，2011年，市值突破7亿。
还是数字领域一直没多少建树，靠着接活苟延残喘的情况下估值随着时代进步的大涨。
像维塔数码，现在市值6亿，未来会涨到30亿，而且还在一直涨。
当然，维塔数码的股东太有势力，又扎根于新西兰，受到政府政策保护，压根成不了大股东，莱曼也就没有把它当做目标。
或许说，斯科特这么有信心是基于行业技术的未来，至于莱曼，纯粹是时间会验证这一切。
换句话说，他持有数字领域的股份，再差再差，11年也会有印度老哥接盘，还是能赚到钱的。
他现在入场，正是最好的时机，按目前的情况，卡梅隆愿意出手的前提下，谈价都要好谈些。
莱曼看斯科特不说话，又接着说道：“我保证，我不会太过插手公司的管理，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也支持对新技术的研发，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
他停顿一下：“不过，我愿意投资是要拿到公司的绝对控股权，就算卡梅隆愿意出手，好像……”
斯科特点点头：“我可以减持手上的股份，也可以联络董事会股东让有些投资者套现离场，他们也是愿意的。但我希望公司能够稳定，管理层不要大换血。”
“当然，数字领域是一家技术公司，是需要专业的人来领导。我可以答应你，除了派遣财务部门审核，其他人事都不变动。”
斯科特松了一口气，又听莱曼继续说道：“那么，希望能尽快促成这件事，如果这笔交易达成的话，我会至少投资5000万美金用作特效技术的研发，这一点可以写进合同里，也可以透露给管理层。”
那么，这一句话一出，有了具体的资金保证，斯科特已经想到公司人员会发自内心的喜悦，也是笑道：“既然如此，好吧，我会联系管理层、董事会股东们，尽快拿出具体的章程，至于卡梅隆那边……”
“我自己会找个时间联系的，我想，如果我出5千万买他手里的百分之18的股份，他应该是愿意的。”
“或许用不了这么多，他跟工业光魔报价4500万美金都被拒绝了，这几年他前前后后投入的不多，比起一开始不到一千万的资金投入，他已经是赚到了。”
“谈判吗，我刚刚说的已经是我的底线，如果能以更低的价格入手自然更好。不过，斯科特，做生意这种事，不能只看投入了多少，当初乔布斯才花了不到2000万在皮克斯工作室身上，但现在市值这么高，难道只能用一句赚到了就能轻易说服他退场吗？一夜暴富，不该是美国人追求的美国梦？”
“这世上哪有什么一夜暴富。”斯科特不以为意。
但想着莱曼是个法国人，或许是他对美国的一些刻板印象，也就没有多说。
毕竟美国梦什么的，不就因为跨越阶级太困难，才值得媒体报道。
要是阶层不固化，何必吹什么美国梦。
喝完酒、吃完饭，斯科特就离开了。
送走他之后，莱曼一路回到萤火虫影业，看见托马斯还在忙着《迷雾》的剪辑工作，也是过去搭把手。
能入股数字领域，萤火虫影业的实力与盈利能力肯定能暴增。
莱曼是越想越乐观，哼着小曲剪辑素材呢，又看见瑞恩大步的从走廊过来，看着也很高兴。
莱曼招呼一声，然后问道：“看你面有喜色，是有什么好消息啊？”
瑞恩对莱曼这种不着调的时候见得多了，停了步子，自顾自的说道：“你就一点也不关心《百万美元宝贝》的公关吗？还有，《行尸走肉》的放映，现在才播出第四集，收视率已经突破三千万人次了，情况一片大好。”
“奥斯卡的事，就算我们想插手也没门路啊，还不是看华纳方面的安排，再者，就算得到奥斯卡小金人，利益大头也是华纳公关的效果，又不是我们能拿的，需要操心什么？至于《行尸走肉》成绩不好，或许是我们应该担忧的，这成绩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瑞恩心想：好家伙，又让你装了个逼。什么叫做应该的？
――――
第495章 墨西哥三杰（求订阅，票票）
委托斯科特-罗斯协调数字领域股份一事，并不是很快就能见到效果的。
数字领域资金短缺归短缺，但引入大小股东太多也是个麻烦，只能由他们内部解决。
可能唯一的好消息，是董事会十分欢迎莱曼入驻，毕竟这些人都是想在数字领域身上获得回报的，现在大环境不好，视觉特效领域竞争又惨烈，有一个制片厂引为后背无论如何都能保护他们的资产投入是增值的。
所以，这段时间莱曼除了负责《迷雾》的后期制作，也没去理会卡梅隆。他相信自己的报价算是最优惠的那种，对方很难不答应。
而且，他要的是数字领域的绝对控股权，必须占有公司的主导地位，那么，斯科特不配合，卡梅隆手里那点股份先收购了，也无甚好处。
换而言之，数字领域不是重点，重点是一家能被控股的特效工作室，即使这其中哪里出了差错，难道他有钱还挖不来其他的特效技术人员？
无非是数字领域是最优选罢了，但不是必定选择。
1月20日，《迷雾》的最终剪辑版本确定，时长115分钟，比原版精细些，观影体验犹盛。
最重要的是，他的电影版本结局是按着小说原版，是一个留白式的结局，而不是原版的那个反英雄主义的结局。
如果按原版来，争议太大，虽然升华了主题，但很气人。
有些观众气的都把影院都给烧了――真事，俄州就有两家影院银幕被烧。
毕竟任谁看到最**的时候，主角于绝望中用手枪杀死几位一同冲进浓雾的幸存者同伴，包括自己的亲儿子，正要自杀，不落于怪物的口中，或者被蜘蛛当做人体巢穴饱受苦痛，却发现迷雾散了，军队沿途救援，超市里的那些魔鬼一个没死，反而怜悯的盯着他看……
这个结局有些脾气爆的接受不了也正常。
举个例子，就像《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花了二十年时间挖掘逃狱，结果刚出去，监狱长就站在旁边来一句，“surprise，安迪。”
细品，你细品，这谁忍得了。
当然，弗兰克导演一向喜欢玩震撼，这也是他导演的作品，即便大受好评，票房却始终高不起来的原因。
不能快意恩仇，还特么角色个个憋屈，路人观众哪受得了这个气，看过之后就不会再看了。
哪怕是《迷雾》，要没结尾的大反转，凭这质量，或许评分会低些，但票房绝对会高很多。
毕竟很多观众就是听说看了这电影气人，然后就都没去看了。
随后，莱曼又花了两天时间熬夜剪辑出了50秒的超级碗预告，让布莱克带着去跟电视台协商。
忙完这一阵，即使莱曼精力还算旺盛，却也是可以放松下来悠闲的休息。
……
……
陀螺拍完《行尸走肉》前四集之后，就离开了剧组。
毕竟，比起电视剧，他更喜欢拍电影，只不过他自己最近没啥新作灵感。
所以，他还是每日的找各类剧本看，或者看些小说、漫画之类的。
一日，他在工作室办公，前台领着个人上来。
却是墨西哥导演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图。
……
陀螺穿着便装，热情的去倒咖啡。
亚利桑德罗坐在沙发上，颇有些手足无措，偶尔打量一下周围的布局，眼睛里流露着少许羡慕。
他是认识陀螺的，但不是很熟。
可墨西哥导演圈就这么大，能在好莱坞混的就更少了，几乎都是能结交到的。
不多时，看着陀螺过来奉上咖啡招待，亚利桑德罗赶紧说道：“这次冒昧过来，还耽误你的工作，真是过意不去。”
陀螺无所谓的笑笑，“不用这样。”这句话却是用西班牙语说的。
两人本就是一个地方的，说说话，聊些家乡话题，倒也渐渐熟络起来。
亚利桑德罗趁着气氛正好，扯开话题问道：“陀螺，你跟莱曼导演很熟吧？”
陀螺跟萤火虫影业合作几次，关系自不必多说，这在圈内也不是什么秘密。
提起他，陀螺点点头，“我现在的作品都是萤火虫影业帮忙筹备和发行业务，相处的很不错。”
亚利桑德罗等得就是这句话，他立马说道：“我现在手里有个剧本，也想萤火虫影业帮帮忙，就是没机会跟他见面，所以，能否请你约见一二？”
萤火虫影业业绩不错，不知有多少电影人想约谈合作，但这里面龙蛇混杂，想拿项目骗钱的不老少，不好分辨，莱曼基本就只让投剧本，很少外见，除非剧本被选上了。
但投的剧本太多，人人都怀着成名的美梦，萤火虫影业也大抵没时间去一一审核。
这是业内很常见的事。陀螺也立刻明白亚利桑德罗的意思，无非就是拉投资。
对于这位家乡导演，陀螺从心底上就有些认可，但也没直接答应，“我可以邀请一下，但能不能答应，我就不能保证了。”
“谢谢，谢谢，只要能见见莱曼导演，这些事我自会开口。”亚利桑德罗舒了一口气。
他前年拍得《21克》，在国际上有些名气，还入围了威尼斯正式竞赛单元，并让两位男女主演获得了威尼斯演员大奖。
可即使如此，他一个拍独立电影的，票房实在有限，勉强能运作着赚点，靠的还是渠道发行能力。
所以当他拿着新剧本拉投资还是有些艰难，他还是先找的老朋友阿方索-卡隆。
阿方索是最早在好莱坞打下名气的墨西哥导演，他看了剧本很喜欢，介绍给华纳与环球的制片部门，可这些公司哪看得上非英语作品，还是文艺向的，直接就给拒绝了，最后还是阿方索提议去找陀螺想想办法。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虽然缺少投资，但凑凑也能凑出来，更重要的还是发行渠道。
亚利桑德罗吃惯了发行渠道的亏，而且他也想到好莱坞寻求发展，墨西哥的盘子对他来说也是少了，这就更需要某家有实力的电影公司接纳。
前前后后好几个月，六大的态度很不明朗，只好找萤火虫影业试试……
――――
第496章 离美国太近（求订阅，票票）
萤火虫影业的办公室里。
莱曼第一次见到了墨西哥三杰之一的亚利桑德罗。
陀螺邀约后，他闲来无事，很快就接见了他。
此人脸型稍长，头发肆意生长，却露出了额头，显得气质凌厉，但偏偏又有些慵懒的意味，感觉他很不拘束。
客气是有，但眼神很坚定，很从容。或许跟他常年待在墨西哥那样的环境有关，而不像陀螺和阿方索早早就来好莱坞讨生活……
就在莱曼打量他的时候，亚利桑德罗也在打量着莱曼。
看见的第一念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对方的年纪。
想他40多岁了，混得没有两个老乡好，与莱曼比起来，更显尴尬。
当然，也就是略微一想而已。
生活的阅历早就打磨了个通透，何况是自己有求于人。
亚利桑德罗将《通天塔》的剧本交给他，然后静静接受结果。
如果萤火虫影业也不答应投资与运作一事的话，他就要去找那些其他的电影公司试试。
但那时，就没有熟人能帮上忙了。可他不会放弃努力。
不试，什么都不会有；试试，即便被拒绝，也存有一丝可能。
莱曼看剧本看得很快，只用了二十分钟便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他没看过《通天塔》的原版，但以他过往的眼光来说，这部电影的盈利价值不高，还是讲的一对度假夫妇发生的家庭悲剧，这之中又影射了美国和墨西哥的某些龌龊。
毕竟对于墨西哥来说，现在的国情一日不如一如，总结起来一句话就能概括：离天堂太远，离美国太近。
先就不说美国立国这么多年，侵占的墨西哥国土面积，就说九二边贸协定签下之后，在美国机械化生产的廉价农作物冲击下，墨西哥的农场主大规模破产，而墨西哥政府又信了美国自由经济主义的假话，全然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再者，墨西哥长期都是美国的垃圾消纳场，对那啥的放任、扶持，还暗地里疯狂打压屁股不在美国这一边的政府领导人，造成了墨西哥政府几乎没有公信力以及控制力的局面。
而《通天塔》好巧不巧就有这方面的控诉，比如移民政策和毒枭的猖狂……
莱曼估摸着这电影拍出来，美国民众肯定喜欢不起来，国际上面，这类题材也不是受欢迎的那种，但或许影评人和评委会喜欢这种有意义的作品，冲奖不错。
“亚利桑德罗导演，你的这部电影恐怕很难发行？影院的支持力度肯定不够。”
这算是很委婉的说法了，影院那帮人最看重市场，不可能给予什么银幕数量上的支持。
虽然说来之前亚利桑德罗就有些心理准备，毕竟拒绝的人给的理由都类似，那就肯定是他剧本的问题。
但他还是有些失望，毕竟这一部作品他花费的心思很多……
就在他准备告辞的时候，只听莱曼又道：“不过我本人还算认可剧本的构思，电影拍出来是有意义的，只是不知道电影的预算是多少？”
亚利桑德罗想想才道：“具体的还没筹建剧组，但估摸着不会超过二千万，主要是取景很花钱。”
电影里，涉及的场景大致是墨西哥、美国两地，如果实拍的话，确实花钱。
莱曼点头道：“可以，不过你对作品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我本人能筹资700万，其他的希望萤火虫影业支持，但投资比例以及发行份额？”
“都按规矩来，如果陀螺跟你聊过萤火虫影业的话，就会知道我们很乐意维持这种双赢的合作，发行的话，我会交给蓝蝶影业运作，只抽百分之十的作品收益。”
“谢谢莱曼先生。”亚利桑德罗高兴道。
“嗯，不知你对电影的角色演员有人选了吗？”
“有一个，男主角我想让布拉德-皮特参演，他本人愿意降薪，他的b计划工作室还答应投资三百万。”
布拉德-皮特？莱曼心想怎么又遇到这货了。
可莱曼也知道布拉德-皮特托人服过软，但他不知道的是，布拉德如今听从了经纪人的建议，准备走影展路线，把自己塑造成演技实力派，毕竟他也会老，不会一直是明星流量的路子。
至于选择亚利桑德罗，是因为他上一部电影捧出了威尼斯影帝，能力还不错。
冲奖降薪也是因有之意。
“你选择布拉德-皮特的理由是什么？”莱曼突然好奇道。
“对电影的宣传很有益处。”亚利桑德罗扭捏了一下。
“但他形象太偶像了，不如换个更合适的吧，《通天塔》很需要自然，有生活气息的表演。至于那点投资，萤火虫影业不在乎。”
亚利桑德罗一听，心里觉得是莱曼对作品的看重，也是说道：“我不太熟悉好莱坞的演员，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约翰-库萨克或者伍迪-哈里森，他们都是40岁左右，阅历与经验都足够支撑起这部电影，至于女主角，我属意凯特-布兰切特，奥斯卡影后搭档，剩下的配角，多试镜几轮就好了。”
亚利桑德罗对这几个人选都比较满意，不过片酬预算需要压一下，降低风险，“他们会答应出演吗？”
“会的，只要你提萤火虫影业的名字。他们都是中年演员了，能演主角的机会也不多，就算降低一点片酬但能得到足够表演的空间……亚利桑德罗导演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了。”亚利桑德罗点头道。
好的角色，以及有可能获得的荣誉名声远比一点片酬更容易思考得失。
尤其他们都不是偶像路子，那个人形象也走不了偶像路子，只能用一部部作品证明自己的演技。
“那么，我会尽快让萤火虫影业立项，具体筹备剧组的事，希望能多多配合。”
“好的，我会先拿出详细的拍摄计划。”
亚利桑德罗不是不懂好莱坞的规矩，详细的拍摄计划用作第三方的完片担保可是必须的。
莱曼是投资人，亚利桑德罗只能配合。
――――
第497章 发力（求订阅，票票）
《迷雾》剪辑完后，又花了一个多星期配音、字幕以及插入旁白和背景乐。
成片一旦完成，莱曼就找来蓝蝶影业的负责人利亚姆内部放映一遍。
宽敞的放映厅内，坐的大部分是发行部门骨干，剩下的小部分是《迷雾》的后期制作人员，还有就是尼古拉斯-凯奇也特意赶来观看电影拍摄的效果如何。
这是蓝蝶影业第一次正式涉足大规模的院线发行，由不得众人不重视。
轻微的放映机嗡嗡声中，影片从明暗分明的画阁中正式开始……
虽然放映厅里制作人员看剪辑素材都看魔怔了，很清楚《迷雾》讲了什么内容，不过随着剧情的进展以及合适的配乐、旁白音效的烘托下，感觉又是不一样。
接近一小时四十多分钟的正片临到结束，几个发行人员不知不觉的鼓起掌来。
“电影很出色，跟各方院线交涉也容易许多。我想，老板，这一次公司一定会拓宽院线渠道。”利亚姆说着，显得信心十足。
“那就尽快定下银幕数量和排片时段，在等几天，宣传也可以开始为电影造势。”
莱曼吩咐完后，又渐渐散去，毕竟接下来需要完成的工作不少，蓝蝶影业的发行业务又不醇熟，要早做配合。
利亚姆带着人离开后，迅速联络上各大院线高层，又弄了个看片会。
这几年，萤火虫影业项目不少，很赚钱也很有收益，院线方面并不怀疑莱曼的号召力，对片子本身也非常满意。
初次协商下，皇家娱乐等院线方愿意拿出2000块银幕支持，首周百分之35左右的排片量，剩下的，全看后续成绩如何。
是好就增，是差就减，这都是惯例了，总之还是看影片利润如何，院线反正不是做慈善的。
档期方面，从二月初配合超级碗造势一周，初步定于2月11日放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么安排。
虽然离莱曼预计的三月初提前了半个月，但院线方面也是不想太过空置影院，莱曼也就同意了。
反正整个春季档期都没啥很有威胁的一线制作，《迷雾》遇上谁都不太怕。
而二月里，最先上映的是环球的中等制作《全民情敌》，然后是华纳的《地狱星》，《迷雾》排第三接档而来，档期分配的很合理。
莱曼也不担心两部作品后劲太大，《全民情敌》是喜剧爱情电影，有威尔-史密斯主演，票房肯定不差，但后续排片会减少，这片子开画银幕很多，观影基数减少的也快。
距离上映还不到二十天，影片的先期宣传也要开始了。
刚好，超级碗也在2月3日这天正式定下。
大街小巷也自发的气氛火热起来，连莱曼这种沉浸办公，且对橄榄球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人，都能体会到这种狂热情绪。
因为，很多人都在这两日换上了新英格兰爱国者队或者费城老鹰队的标志、队服，且随处可见谈论两队的声音。
或许不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也无法理解这种赛事为什么这么有影响力吧。
至少，莱曼到了赛事直播的这一刻，要不是自家投了《迷雾》的中场预告，他是肯定不会花时间看一群男人抱着球跑来跑去。
客厅里，伊娃对超级碗也无甚感觉，看到莱曼从书房下来，帮他倒了杯水。
这一届总决赛的现场又是全部坐满，呐喊助威的声音显得气氛很足。
当然，对不喜欢的人来说还是很无聊。
终于，好不容易等到第二节结束，在兰博基尼的汽车宣传广告之后，一只妖艳的蓝蝶悄然起舞……
此刻，现场观众很多都忙着上厕所或者购买零食，无心注意广告什么的，但电视机之外的起码还有一亿左右的观众，萤火虫影业的片头logo闪过，大屏幕上，一处浓雾下的超市里，传过来哀求与哭泣。
“我不想死，求求你们……我要进去，放我进去……”男人流着血，隔着玻璃门不停哀求，直至跪下。
这悲怆的镜头让大部分观众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男人还在哀求，看衣服还是个士兵。
雾，白蒙蒙的。
除了超市冷冰冰围观的众人，再无一点声响。
忽然间，沉重的背景乐响起，似在迷雾深处，一个黑影覆盖了过来。
男人胆战心惊的朝身后望去后，发了疯一般撞击玻璃门。
但那黑影怪物很快的伸出触手，瞬间捏死……
随后黑影散去，徒留地上一摊血迹与超市莫名轻松的人群……
这一刻的印象在黑影脚步声响起之时，仿佛心脏都产生了短暂的共鸣。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是部类似《异型》的电影的时候，很快，镜头一转，凯奇登场……
《迷雾》的预告片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十秒，不过，莱曼把它剪辑出来却花了很大的心思，基本涵盖了主要角色以及被困超市的原因。
当然，这更多的是突出电影的亮点，大方面的剧情还是似是而非的，以勾起观众的好奇心，去电影院一探究竟。
预估片最终来到了结尾，最后的画面里，只有凯奇无比坚定的眼神。
画面转黑，留下的却是无比多的疑问。
比如浓雾里为什么会有怪物？浓雾又是哪来的？超市幸存者为什么要推人出去送死？凯奇（大卫）为什么要说他们已经疯了，必须逃出去？
太多太多弄不懂的地方，只看见大屏幕定格了一行文字：导演莱曼-拉斯特再度携手尼古拉斯-凯奇的电影新作：《迷雾》，将于2月11日北美全线联映，敬请期待！
这条预告片会随着千家万户的电视机传播出去放映消息，很多影迷也暂时放下了超级碗的比赛，兴奋的讨论起来。
……
“酷，那怪物是什么，我要去看。”
“这预告看起来很有意思，或许上映之后可以去影院支持一下。”
“女主角怎么感觉很坏的样子，伊娃接了反派角色吗？”
“凯奇的演技还是那么棒，他跟莱曼导演合作的电影，都非常好看，《坏家伙》和《狂怒》我可是专门买了光盘，足足看了三四遍。”
……
“莱曼导演又出新片了？那可得去看看。”
“我就服他拍片速度快就算了，质量还都不错，不过他是不是又换了个类型？惊悚恐怖类的题材？”
“我怎么感觉又是悲剧？结局不会又死男主吧，这个导演的作品老虐主，我都怕了。”
“很多导演都喜欢用比较悲情的结局来勾引眼泪，看的多了，情绪别敏感，别上当就行了。”
“我可不想带着女朋友去看电影，结果哭哭啼啼的回来，后续安排全部落空……”
“你个狗日的……”
――――
第498章 重金营销（求订阅，票票）
威里克是个很普通的上班族，初步可以说得上是电影爱好者，几乎每个月都会去电影院一到两趟。
不过说初步的原因是他看电影都是打花时间，娱乐自己，很排斥不够爽，玩深奥的作品。
或者说比起有意义的，他更喜欢影评人大肆批判的爆米花之作。
可惜，他的女朋友口味不同，喜欢看一个叫莱曼-拉斯特法国导演，所以逼迫的他也要接受。
但没办法，女朋友比电影重要。
……
第三十七届超级碗之夜后，人们除了热情讨论获得冠军的新英格兰爱国者队哪哪队员表现如何如何，又或者中场表演秀，歌手或者舞者怎么怎么样，还受到追捧的就是出现在直播里的《迷雾》预告。
这一届超级碗的收视人数没有往年多，但也有1.2亿的观众基数，再加上剪辑的预告给出的悬念很大，就如片名一样，迷雾一般看不透全局，吸引了许多观众的视线。
口口相传下，仅仅一天，大部分影迷都知道了莱曼新作将要上映。
这时候的超级碗无愧于敢收这么高的广告费，平台影响力惊人，制片厂当然也知道超级碗的作用。
但关键是春季档期确实不值得花费大力气去争，发行支出太多，本身就是很大的放映风险。
毕竟宣传效果很好，质量不达标的话，被喷的可能性太大了。
这是营销过盛本身带来的问题，比如某堡。
但蓝蝶影业还是对作品很有信心的，院线试看也几乎一致的觉得市场前景很可观。
第二天，蓝蝶影业再丢进去五百万美金联络媒体、网上去造势，讨论热度直线上涨。
剧组主创去各大脱口秀、电视台综艺宣传；海报、硬广遍布各个人群集中地，商场、写字楼、电影院……随处可见。
这样带来的后果就是近六成的宣传渠道被《迷雾》霸占。
连上映了好几天，票房不错的《全民情敌》热度都被《迷雾》压制。
如此大动作，花钱也是如流水。
一周过去，宣传花费就超过了三千万。
发行公司的第一步是很关键的，莱曼早就决定下重手，否则一点一点的花钱，虽然持续时间长，但哪会有这种效果。
不过，宣发比制片成本高，对于电影圈来说，很常见。
当然，账目也不是这样算的，毕竟很多电影公司的背后就站着大型传媒集团，对于资源的利用更到位，花费少很多。
举个例子吧，如果《迷雾》的发行工作交给六大，他们不仅不需要花这么多钱就能做到相同的热度效果，还能从中赚上不少。
毕竟，市面上的广告公司或者报纸刊物，其背后都有六大母公司的身影，反正美国的报纸非政府资本也能创办，国情不同。
但对于蓝蝶影业来说，这些花费又是应该的，公关各大纸媒邀约版面，价钱几乎都是公开的，不花钱，谁给你版面。
莱曼也不奢求能直接打下宣传资源的市场，只求有个关系，摸透门路，能发行中低成本电影即可。
否则发行大片本就看重宣发，渠道费用还省不下来，岂不是风险成倍叠加，那还不如把份子给六大吃了，至少人家有这种资格吃下。
路要一步一步走，这一次能打牢基础，站稳脚跟就好。
毕竟在有钱，能把钱顺当的花出去也是本事。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联络上这么多媒体帮忙造势。
换个外行人，或许三千万花出去，就被吞掉大半，还不如蓝蝶影业呢，至少，咱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为了《迷雾》一事，专门跟狮门配合，借助了人家建立的宣传网络。
“还好，气势打出来了，不然牺牲了《迷雾》市场利益都还不行，后面也够头疼。”蓝蝶影业的办公室里，莱曼看到内部调查的市场报表，松了一口气。
坐在对面的利亚姆笑道：“是啊，花了这么多钱，如果还浪费了超级碗的话题热度，《迷雾》的开局就是噩梦级别的。既花了钱，增加影片风险，还没达到效果。”
两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超级碗之后的一周里热度迅速下降，毕竟比赛都过了，讨论自然会走下坡路。
而蓝蝶影业这波烧钱营销，反而使得《迷雾》的关注度上升了一个层次，延续热度的话题炒作很流畅。
“莱曼，你真的不打算参加《迷雾》的宣传活动吗？”
“不了。”莱曼摇头道：“我露面也是吃力不讨好，没必要，有凯奇和伊娃两个人配合造势已经够了，我是导演，哪能一直参加活动。”
利亚姆劝不动莱曼，也就作罢。
就如他而言，幕后工作者还是回归幕后最后，曝光多了，对导演来说没什么益处。
莱曼又不需要这些，他只要源源不断的推出好的作品，自然会被影迷观众认可。
……
2005年，2月11日。
《迷雾》在中国大剧院举行首映礼。
一瞬间便盖过了市面上正在上映的那些作品。
环球发行的《全民情敌》本来风头很不错，这部原时空里北美会取得1.7亿多的本土票房，现在上映接近九天，还不到六千万，声势大大不够，再加上观众普遍期待《迷雾》，竞争压力也比前世激烈的多，已经注定受到极大的市场影响。
而华纳的《地狱星》连《全民情敌》都竞争不过，现在都直接开始消减银幕数量了，更是凄惨。
两家打来打去，正碰上《迷雾》又加入战场，北美的院线方们选择的是捧《迷雾》，向其倾向资源，自然能配合上媒体追踪报道的热度。
宣传期里，伊娃-格林频频以“法兰西玫瑰”的身份，亮相于影迷面前。
而美人总是吸引视线的，何况伊娃的名气比前世出道那会不知道好上多少，当她作为《好莱坞报道者》的封面女郎的最新一期，销量更是红火，都卖脱销了。
这让莱曼知道消息后也是哭笑不得。
他真没想到伊娃的路人缘这么不错……
或许，跟她踏实演戏的性格有关，也或许，伊娃很少登上杂志封面，观众有种很稀奇的心理……
第499章 《迷雾》首映（求订阅，票票）
二月的洛杉矶还带着点凉意。
晚上七点半。
受到环球委托的调查公司人员来到了一家影院。
路边的行人来来往往，不时热情的讨论去看哪部电影。
而在影院大厅的海报栏里，其中占据空间最多、篇幅最大的赫然就是莱曼导演的新作《迷雾》。
这电影今天首映，排片率与支持力度明显高出同档期的其他作品――在好莱坞，导演在院线眼里是绝对凌驾于演员之上的，也是衡量资源倾斜的绝对指标。
比方说，某一线巨星参演某新人导演的作品，与一线导演拉着新人演员的作品同时竞争，在还未出现成绩数据之前，无论怎么比，院线都会更看好导演。
这是行业的鄙视链，行内人也不会相信某某作品缺了谁就不能演了。
毕竟，演员演的好是本分，演的差了才是担责任。
换句话说，导演扛起票房，演员只是锦上添花。
而到了莱曼这一级别，本土票房收回成本是保底成绩，靠海外回本都是稍稍不及格。
这是他一部部作品打出来的地位与信任度，他的名气也足够吸引观众走进影院，不管是什么类型。
“八点场的《迷雾》，给我一张电影票。”
付了钱，取了票，贝拉看着方向，走进了二号影厅。
身为一个影评人，无论是职业需求还是自身的需求，莱曼的作品，她总是要去看的。
找到自己的座位，周围也陆续有人进场。
趁着还未放映，四处看了看，发现上座率挺不错的――影厅大约有1500多个座位，一眼看去，好像座位上都有人。
“真是热闹。”贝拉心想。
在观众们的期待里，放映厅的灯光慢慢熄灭……
……
蓝蝶飞舞，镜头如清冷的月光一般倾泻而下。
大荧幕上，脚步声先入耳中，随后是翻抽屉，搬运东西的杂音。
最后，镜头自下而上缓缓移动，就像一个人抬着摄像机偷窥一般的视角，对着灯光不算明亮的屋内，自左向右，配合着舒缓的背景乐，扫过一幅幅放在墙角的油画……
就像一双忠实的眼睛，记录着它能看到的一切……
这一段是莱曼特意吩咐托马斯补拍的开头，加上他渐渐成熟、自成体系的光影配合，把那种安宁中带点诡异、颓伤中带点衰艳的视觉感受展露的淋漓尽致。
可以说，很吊。也是莱曼想要从一开始就震住观众，拉入《迷雾》这个略显残酷、野蛮的黑暗丛林。
好的电影是需要代入感的，毫无疑问，莱曼做到了。
如果从银幕的方向往外看去，影厅里，众人的视线牢牢的定在这边……
屋内，男人正在画画，已经快要完成了。
画里，是一个手拿左轮的牛仔硬汉，他的眼神很坚定，仿佛面对什么困难都不会屈服。
画作完成，男人熄了灯休息。
黑暗中，突然狂风大作，隐约能听到房屋被摧毁的声音。
果不其然，第二天，画画的男人，也就是大卫，一脸忧愁的正在收拾自家的庭院。
昨夜，又是大风，又是暴雨。
而风雨过后，总是一片狼藉，甚至连屋外的那颗大树也被刮倒。
镜头开始向外摇晃，以第三人称的主视角推进剧情，不远处的大河深处，慢慢飘来了一片浓白的雾气。
大卫也看见了，不过没有理会，雨后的早晨起雾是很正常的，只不过，这雾稍大了些。
妻子从屋里出来后，吩咐大卫去超市买些生活必需品存着，以免受到这场暴风雨的影响。
儿子在一旁听到了，也想去超市，他才6岁，正是爱玩、爱热闹的时候。
正欲起行，邻居的黑人律师布伦特也要去超市采购物资。
而且，他的车坏了，三人只得同行。
到了超市，附近的居民都来了。
超市里很热闹，互相的招呼声、闲聊声、打趣的声音。
大部分人都是认识的，一片欢腾里，镇上的卡莫迪小姐一出现，竟然少许的冷场。
卡莫迪长的很漂亮，按理来说，应该受到男士们的欢迎才对，但店员却嘀咕着说疯子来了，讨厌鬼之类的厌弃的话。
她混迹在这座不大的小镇里，能尝到的只有迷茫冷漠，毕竟，没人喜欢一个读圣经已经着魔的女人，哪怕她在漂亮，也受不了那种狂热的传教。
舒缓的曲调再度响起，裹着明亮的阳光，卡莫迪就像只慌张的小兽，一边躲着人群，一边选购着生活用品。
镜头一路跟随着她，毫无顾忌的抓拍她的侧脸，把她的美艳拍的格外好看，甚至让人目眩神迷。
她会在货架旁边做祈祷，祈祷上帝，然后偷偷的打量一下附近的居民，没被人发现后，洋溢出浅浅的笑容。
摄影机忽的拉远，扩出她的全身，淡紫色长裙，平底短靴，妖精一般的盛开在喧嚣的超市角落。
在莱曼的偏心下，也是为了后续剧情的反转以及先扬后抑，伊娃的角色落在观众的心里，是带着迷蒙的奇怪气质。
小镇的人都很讨厌她，但对观众来说，却很莫名其妙。
她那么美，为什么会被厌恶呢？
大卫也注意到了卡莫迪小姐，但他没去理会，只抱着儿子，带他去选购玩具。
他是个沉浸在自己的生活，身上带着些洒脱意味的男人。
他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看法，遇到卡莫迪，还让儿子跟她打招呼，闲聊客套两句。
但他的这份洒脱并没有给他带来足够的好运。
大卫正想离开，超市外面跑进来一个很慌乱、身上还带着些许血迹的老头。
他大声叫嚷着雾里面有怪物，自己的同伴被浓雾吃掉了，非常恐惧。
随后，那片浓浓的白雾就不知为何包围了过来。
这种异样的景象让大家有些害怕、不安，但黑人律师布伦特却安慰大家，还警告老头不准造谣。
雾气是很大，遮蔽视线看不清，但肯定没有怪物。
同意这种观点的人很多，任老头怎么说，大家也只是有点不安而已，并没有把浓雾放在心上，心想，等雾散了在离开。
第500章 信念（求订阅，票票）
《迷雾》其实不是很美式的惊悚电影。
传统的美式惊悚片，喜欢血浆，喜欢暴力，如凶杀之类的元素……总之，很发泄，很外露，尺度也大。
同样的，《迷雾》也不是温子仁那样的东方掺杂西方，混合成体系的温式恐怖片。
《迷雾》不玩诡异的背景乐附带场景布控的气氛流恐惧。
或许说，极端的情绪波动本就是让人心底打颤的。
而从浓雾开始出现，轻松的氛围就已经消失。
这种特定的背景元素，以及多视角的拍摄手法，很是满足大部分人对未知本身的彷徨。
荧幕上，超市里有些安静，在这种氛围里等待了几分钟，一个妇人忽然吵着要回去，她说自己的女儿还留在家里等她。
还央求着能有人送她一程，毕竟这浓雾处处透露着不寻常，也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雾。
居民们还有理性，也没觉得雾里会有怪物，但还是劝妇人等等再走，可能会遇到危险。
但……妇人还是离开了。
她一个人，临走前还不停的咒骂，骂的很难听，她在用这种方式驱散恐惧与未知。
雾在浮动，场面渐渐压抑。
终于，又有几个人跑着离开了超市。
但剩下的，还在观望，毕竟老头说的真切，也极力阻止了每一个想要离开的人，反复重复。
随后，一个店员说是后门有响动，有什么东西在撞击铁门。
大卫和附近几个男的听见了，一起去往超市的后门仓库。
其中一个黄毛小伙说是把卷闸门拉上去，仔细看看动静源头。
大卫不同意，觉得有些冒险，却反被几人嘲讽丫是个胆小鬼，是城里的大老爷。
这处设计是暗讽美国的阶级矛盾。
几个出声讽刺的，穿着打扮都像是付出体力劳动的工人，而大卫是画画的，在小镇颇有资产，也不用干些体力活。
大卫劝不住，黄毛小伙就带着人打开门。
门才被拉上去，外面除了雾，啥也没有，几人还想讥讽几句呢，却见几根触手从雾里伸出来，一把抓住了几人。
黄毛等人大声呼救，大卫扯着他的腿，自己也被拖着往外面去，情急之下，旁边没被拉住的店员找来一把消防斧，砍断了触手，但即使如此，五个人过来，也有两个被拖进了浓雾，除了大卫拉住的黄毛，刚刚打开门，还往外走的，都消失不见。
幸存的三人害怕起来，匆忙把门关上，又立马赶去前面售货区，告知众人，雾里面真的有怪物。
以黑人律师为一伙的理性派依旧不信，黄毛和大卫只好带着大家去看那只被砍下来的怪物触手。
这下，理性派被具体的物证所摧毁，加上老头和黄毛等人的话语，超市里一时间，满是惶惶不安。
也是在这时候，布伦特等人非常不理智的想要离开超市。
前面，劝大家别离开的是他们，现在主动离开的也是他们。
内心的信仰被击溃，他们已经迷失了。
故事至此，主线已经明朗起来，表演的层次感也越发明显。
卡莫迪小姐也在这时候宣扬上帝惩罚世人的理论，一大群失去主心骨的居民纷纷改口唯物主义，变得诚心信仰耶稣。
越加混乱与不安的环境里，宗教毫无疑问得到了最快发展的土壤。
但，情况还未特别糟糕，这些人只不过寻找一个能安心的事物寄托，被困两天了，他们需要一个心灵安稳的手段，报团也是如此，并不代表就信了卡莫迪说的这一套理论。
真正糟糕的是浓雾里，突然出现了一大群飞蝗，它们趴在超市的玻璃结构的前门，不停的撞击。
随后，这些飞蝗飞进了超市，大肆的屠杀幸存的居民们。
它们的口器尖利，扎进去，就是一个血洞。
控制不住的场面里，大卫等人抱着喷火枪，驱赶、杀死飞蝗。
接着，奇迹的一幕出现了。
卡莫迪站在原地傻傻不动，口里念诵着圣经，一只飞蝗就趴在她肩上，竟然没有伤害她。
此刻，就连卡莫迪也相信自己就是上帝派来拯救世人的使者，不然，为什么那些怪物只杀别人，而全都没有伤害她呢？
飞蝗被驱散、杀死后，卡莫迪狂热的带领大家默念祈祷。
在这个迷惘的超市里，她成了神。
祈祷、祈祷、祈祷上帝，似要把这无边无际的浓雾驱散，冲刷世人心底的黑暗，好让大家都知道，卡莫迪，是上帝的仆人。
而怪物，是死神的手段，信仰上帝，就不用怕这些。
信仰稳定了，虔诚的信众越来越多。
他们就像一群卫道士，开始选取祭品取悦死神。
而第一个，就是一个没有自杀的懦弱士兵。
他哀求、他跪下，他在众人的视线中被怪物捏死，捏成了肉酱。
那是一个巨大的陆生章鱼怪，有着比肩超市的身躯，但它最终没有进攻超市，径直离开了。
卡莫迪说，只要一天祭祀一个，怪物就不会在进犯我们。
大家都觉得正确，纷纷点头，继续祈祷起来。
人群里，大卫的面部肌肉跟僵死了一样。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
夜晚，大卫跟几个交好的，没参与宗教的理性者，商量着退路。
无论如何，超市是不能待了，否则他们不是教徒，肯定是下一个被牺牲者。
可就在第二日，卡莫迪就盯上了大卫的儿子。
那个跟她亲切打招呼的小孩肯定是最让死神心仪的祭品。
她已经疯了，沉浸在仆人的角色里无法自拔。
大卫护住儿子，稍稍偏头，看着一群一群，既熟悉又陌生的小镇居民包围过来。
这么多天，他从没有真正站出来引导什么。
妇人想救女儿，她走了；布伦特不相信有怪物，他们也走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当信仰崩溃，恐怖就会侵蚀一切，让人变得愚蠢、盲目。
而此刻，他突然有比之前更坚定的信念。
他的儿子在他怀里哭泣，他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如果有人问，父亲对儿女的亲情会是什么？
那么，应该是山，能阻挡一切的大山。
镜头锁定凯奇的正脸，靠的非常近，近到看电影的人，好似在面对直视他的瞳孔。
那个眼神，疯狂的无与伦比，比最狂热的卡莫迪还有更坚定的信念。
那种极度压抑的疯狂与冲动，就封在他的眸子里，像一头被激怒的虎豹，作势欲扑。
大卫这个角色，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一个旁观者，很难出彩。
因为，他的情绪变化太少了，还不如对宗教、生活分不清的卡莫迪给人的印象深刻。
但直到这里，前面的零散戏份才交互着形成一个有血有肉的大卫――他是一个父亲。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迫，还在犹豫，这时候，卡莫迪跑上来想抢小孩，争执中，一声枪响。
刚刚还很有勇气的人们顿做鸟兽散，又安静了下来。
无他，卡莫迪死了。
实在讽刺……
没被怪物伤害的上帝仆人死在了枪击之下――隐喻美国的枪击案例频发，却又无法禁止，是比怪物更危险的。
然后，大卫等人就在围观者冷冰冰的目光里，离开了超市，冲进了浓雾。
他们在付出两条人命的情况下，找到一辆汽车，发动着朝外离开。
一路上，一幅幅冰冷绝望的画面不断上演。
布伦特逃出来没死，但被蛛网覆盖，成了小蜘蛛的人肉寄宿体，生还不如死；上吊自杀的随处可见；怪物从迷雾里到处穿行，小镇成了它们的乐园……
汽车在一处加油站停下，前路迷茫，不知什么才是尽头，大卫提起笔写下，“……现在我要睡了，但我要亲亲我儿子，并在他耳畔轻声说两个字，使他有能力抵御噩梦。……一个是哈特福德。另一个是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