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唐时代周刊》
皇帝们在萧公馆商量并制定了育才币森林体系,回去以后立刻着手办,仅仅两天之后,大明的第一批数量为2000人的出游队伍就踏入了兵道,他们几乎是清一色的参加过当初联军的军人,虽然有过经验,但这次毕竟是私人性质了,明政府每人给他们发了一小笔钱就把他们打发上路,这些人不知道该去哪里,更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进入兵道,这才发现那里已经是满坑满谷的人,见他们来了,纷纷围上来问:“兄弟去哪啊,搭我车吧。”
以下是他们之间最常见的对话形式和内容。
明朝人:“大哥的车去
汉朝人:“你想去哪我就送你去哪。”
明朝人:“我也没想好我该去哪。”
汉朝人:“那我给你介绍一下沿路的站点,你要是钱多就去蒙古草原旅游去,要是没钱建议你先去秦朝,包你一出站就有工作,活是累点,工资高。”
明朝人:“汉朝怎么样?”
汉朝人:“汉朝现在先别去,闹饥荒呢,签证也不好办。”
明朝人:“大哥是汉朝的?”
汉朝人:“是呀(说着一指身后的车夫们),干我们这一行的基本全是汉朝的。”
“那去秦朝多少钱呀?”
“你给200育才币吧。=
“太贵了吧?”
“兄弟,你这可是从始发站到终点站啊。除了给国家上税以外,马车的折旧和马饲料一抛我基本没赚头地。”
“给你150。”
“别说了,180你走就走,不走您换辆车。”
“走吧。”人,事实上那车跟出租车差不多,车厢里头能坐六个。车夫旁边还能坐一个……所以车夫们通常也会这么喊:“走了走了啊,秦朝,再来两个人就开车。”
自然,你要是想在唐宋等中途站下车车费也会相对便宜一些,可是因为那些地方暂时还没有客源,所以价钱很不好讲,最多给你再省个10钱20钱的。
汉朝人干这个事情其实并不占先天优势,因为他们没有参加过联军,对兵道还很陌生。不过在刘邦的培训下基本都能很快上岗,渐渐的,其中一些脑子灵光的还自发性地办起了小规模的旅行社,尤其是那几个朝代的人也开始出游以后,他们还配合当地人开展了包食宿地唐朝一日游宋朝三日游等项目,慢慢都形成了自己主攻的特长项目,有的只跑长途,有的只负责短线运送,针对想要务工和旅游都不耽误的这种心理,有人还开了慢车线。就是到一个地方之后停留半天,你可以转转当地最富盛名的景观,买点土特产什么的再继续上路。=
在初期,秦朝就招募来了数以万计的外地务工人员,各朝派出的人基本都是参加过联军地士兵,毕竟手上没什么钱,过不起潇洒的游历日子,出门先找份工作是当务之急。短短几天时间来帮秦始皇修长城的人就达到了10万,工程进展一日千里,秦始皇没乐几天就又开始发愁了,这叫个花钱如流水一般呐。秦国那边还打着仗呢,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来为民工们发放工资了,刘邦倒是支助了他几十万育才币,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无奈,秦始皇也只得把主意打到了赚外汇上,胖子开始还是有点轻商的思想。刘邦让他一起干运输的时候没答应。现在人家已经形成规模了,再去插一脚就显得不仗义了。可是胖子也不笨,衣食住行,行才是最后一个,他就着重搞前三个,最先是配合刘邦的人在兵道里卖吃的和衣服,刘邦的车到了一站,围上买鸡蛋和锅盔的几乎全是秦朝人,再后来就索性开成了公路旅馆和公路酒店,这就形成了一个有趣地现象:你在别的朝代很少能见到秦朝和汉朝人,都猫在兵道里赚钱呢。
花木兰说的没错,都是当皇帝的,你跟人家抖这机灵是不行的,最先发现这个问题是对经济非常敏感的唐朝人,房玄龄的一篇以《惊,国有资产损失严重》为题的文章引起了李世民地注意,其他唐朝学者也纷纷开始关注国际金融,相继发表了《我国外汇储备已不足秦汉的五分之一》《谁在为万里长城买单》《汉时饥荒唐人关》等主题经济学著作,引发了其他几国的连锁反应,一时来唐朝求学的人络绎不绝,富于娱乐精神地唐朝人索性办起了杂志,最著名的是《大唐时代周刊》,上面除了经济学专版,还开了娱乐版八卦版时事要闻版等版面,发行量巨大,尤其是跑长途无聊的汉朝司机,几乎人手一本,这就扭转了大唐对外的贸易差额。
宋朝人当然也不甘落后,持币充盈的宋朝人开始在高档宾馆上动脑筋,每一国的兵道附近都被他们建起了星级酒店,并且由此开始进军房地产,他们在每一处都大肆团购土地和开发权,兴建了无数的商品房以供外地人暂时或长期居住,使得各地房产骤然增值,《大唐时代周刊》以戏谑地口吻称其为“宋朝炒房团”。
这样,各国就在不同地方面各擅胜场,国际金融一时繁华,刘邦说过,制造出来的是物质,创造出来地才是财富。因为动手早,他在运输业的地位不可动摇,基本形成了垄断,开始,汉朝的司机们做买卖是靠“拉”,可是后来随着各国人口大规模的流动,马车供不应求,这些司机们就变得非常牛B了,对顾客的态度也不那么温柔了,有时候甚至是声气恶劣,被人们称做是“兵道里的铁老大”,最初的客源大多都是大老粗的傻大兵,无非是口角几句也就罢了,可是随着出游市场的成熟,各国的贵族和王室也都想尝个鲜,再遭遇这样的事情人家就不会忍气吞声了,刘邦有时候一天能接到十几个投诉电话,这使得他非常恼火,但是规则已经形成,积重难返,他深知一个产业一但垄断那是很危险的,刘小三灵机一动,干脆又开了一项新的业务那就是出租马匹,普通客户可以在兵道的任意一个地方租到可供单人骑乘的马,留下足够的押金,然后凭票据在任何大汉运输分公司都可以中止使用结算两清,按路程和时间只需付很少量的租金,这就相当于给马车运输造成了竞争,铁老大再也不敢牛了,至于那些贵族,刘邦特意为他们出台了VIP服务,车夫都是训练有素彬彬有礼的,马车由纯金打造,拉车的马也是千挑万选,而且动辄上百,车内置免费酒水,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会在开车伊始为你讲解安全常识并提供无微不至的微笑服务----当然,这样的马车普通贵族靠一个人想包下来也是很吃力的,所以宽敞的车厢被分割成了不同区域,还有经济仓和头等仓之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是你爸爸
最近几天我没事就在兵道里瞎转悠,看秦国人做买卖,跟刘邦的出租车司机们侃大山,有时候拿本《大唐时代周刊》看看,人家一看我车前的大唐玉玺,一般都不跟我收钱,可是我还是会给,你要撒开了玩还可以让李世民买单,可卖杂志的都是小本生意,不落忍。
当然,有时候路近的,比如我在宋朝有人想去草原旅游的我也会捎一段……
现在几个朝代大多都已经把剩余人口派出去了,不过还是留了一定的名额以供有钱人和贵族出去旅行用,像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两口子就多次去国外考察,他们发现草原旅游已成热门之后曾向我提出增加西藏游,体验最原始淳朴的藏风情,可是大家知道从大唐的长安去西藏,一路爬上去就算坐刘邦的VIP金马车也得个把月,档期和经济上都是一个考验,它只适合被赵匡胤杯酒释兵权那些有钱又有闲的人,朱元璋想去来着,就因为时间太紧未能成行,所以文成公主向我提出在唐朝开辟第二兵道的事情,直接通往西藏,我想了想倒是可行,咱们的川藏铁路都修上去,开个兵道应该不会太难,不过这事得往后压,因为我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另一件事情:赤壁之战。
现在看来曹操的70万还是8万大军确实是夸张了,因为刘老六给我的表上赤壁一共才死了15万人,也就是说曹操领的实际人数起码要缩水一半以上,可那也不是小数啊,从二战以后,好象还没有哪是因为战争直接死这么多人的,由此可见冷兵器时代的残酷。
引起我关注这件事的还是一篇由北魏人投稿发表在《大唐时代周刊》上的文章,名字叫《论赤壁之战的实际伤亡人数》,据该写手自己声称。他的祖辈曾亲自参加过这次战役,这篇文章引用了一些族谱和家书里地数据,跟15万非常接近,所以我一下想起来了,郁闷的是眼看时间越来越近。我好象无能为力,这数据要是一段历史也就罢了,可它现在代表的是实实在在活蹦乱跳的人啊,比如我们根据灾害情况预算出非洲某部落将要饿死多少多少人,国际上那些官僚分子还得装模做样地干点什么呢,何况这十几万还是咱们同胞,拯救他们有着更切实的意义。看着兵道里其它几朝人顾客和小商小贩幸福地讨价还价,我不禁扪心自问:三国地人就真的不能拥有这种幸福了吗?
到后来我实在忍不住,给刘老六打电话,我开门见山地问他:“三国那15万人能不能不死?”
刘老六纳闷道:“不死。去哪?”
他这“去哪”两个字一出口我忽然灵机一动,随口道:“也走兵道啊,道理不是一样么?”刘老六愣了一下,这才失笑道:“哟,小强这是怎么了,真的想内裤外穿呀还是想把灾难片拍成励志片?”
我想也没想就说:“我想给没出生的儿子积点德不行啊?”不过这话说出来我才觉得颇值玩味,我发现我的潜意识未尝没有这种想法----我忽然又想到,我儿子万一要真是这15万亡魂的投胎之一,那他长大以后知道了事情真相会不会跟我翻脸,寒一个!
刘老六笑道:“哦。==这是想拍《天下无贼》啊。”
我沉脸道:“老东西,最近电影没少看啊。”
刘老六道:“说正经的,最近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虽然我们天庭办事有时候马虎一点,可也不愿意草菅人命,你有这个想法很好。不过有一个为难处----那15万人如果是孙刘联军那还好点,你至少能跟刘备说得上话,这种事情他肯定也会支持你,可是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曹军,你怎么让曹操相信你。好心当了驴肝肺的前例他可不是没干过,华佗怎么死的?”
我哆嗦了一下,是啊,我直接跑到三国跟曹操说:你这次赤壁之战一准输,还是趁早收兵吧?你该死又没死那15万人我带着做小买卖去?
华佗的死其实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毕竟那会提出做开颅手术还太过耸人听闻,就像现在有人说要给你换颗脑袋效果差不多。曹操还有一点不好就是听不得反面意见。刘馥就因为说他诗里出现乌鸦不吉利就被杀了,这事搁秦始皇身上估计也干不出来。虽然被他杀地人一般都会得到厚葬,可我小强没那么高境界,我的信仰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最羡慕的人群是“老而不死是为贼”的那帮……
刘老六见我不说话了,小声提醒我道:“其实有一个人倒是能帮得上你。”
“谁呀?”我急切地问。
“你儿子!”
我大惊道:“我儿子是曹操?”难道包子肚子里那个……
刘老六叹道:“哎,难怪常言道人心难公,你现在有了亲生的了……”
我一拍脑袋:“你说小象!”他这么说我可不对,事实上我和包子都拿小象没当外人,包子一去外地最常念叨的人就是他,我之所以第一时间没想起找曹小象帮忙一是因为他还是孩子,二也是因为我几乎都忘了他是别人的儿子了。
我讷讷道:“问你个事儿,赤壁打起来的时候小象他……到我那了吗?”我觉得这才是关键,曹小象如果当时还没有夭折我看这事八成是不行了,我可不想除了跟曹操说他这仗打不赢再告诉他儿子马上就死,那曹操要不把我大卸八块我都觉得他妇人之仁了。
刘老六道:“恭喜你,打赤壁之战那一年正好是曹冲夭折那年。”
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我又问:“是在赤壁前还是赤壁后?”呃,我觉得这个也挺关键的,如果是之前还好说,如果是之后----那时顺利的话我已经被曹操大卸八块了,然后我死不久曹冲真地夭折了,那曹操要不把我再从地里刨出来鞭尸曹冲都白给他当儿子了……
刘老六道:“再恭喜你一次,赤壁是冬天正式开打的曹冲则死于那年春天,很难说曹操打了那么大一个败仗有没有丧子之痛的影响。”
我兴奋道:“果然是好消息呀!”
刘老六小心翼翼道:“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点不是东西呀?”
“……反正你不是好东西就对了,就这样吧,我去找小象,然后想办法让他和曹操见一面。”
刘老六道:“在提醒你一句。曹冲不能回三国,这可是原则!”
我挠头道:“为什么呀,嬴哥他们不是都回去了吗?”
刘老六道:“你傻啦?秦始皇他们回去是因为在你那的时间已经待够了然后被天道送回去的,曹冲可不一样,他起码还有八九十年好活,现在回三国就跟你把秦始皇他们接回育才一样是违规地。”
我头疼道:“那怎么办?”
刘老六道:“找个离三国最近地地方让他们爷俩见面。”
“那你要记着给我开从育才的临时兵道。”
挂了电话我想了一会,离三国最近好象也就是花木兰她们家了。
回到育才,正是孩子们上课的时候,隋唐好汉们和竹林七贤一来,课程里又加了李元霸的举重和骈体文兴趣选修。玄奘则开了一门心理辅导,我迎面碰见宝金,一问,曹小象正上游泳课呢。
游泳池里,曹小象小朋友正穿着小裤衩跟一帮孩子手舞足蹈地玩水呢,那可是深水池啊,我离得远远地喊:“小象。”
曹小象一扭头,欢喜道:“爸爸。”
这是第一次他这么叫我我觉得不自在,人孩子他亲爹可是只手遮天地主儿啊。
等他跑过来我在他小屁股蛋上拍了两把,说:“快走。换衣服,爸爸领你玩去。”
这时水里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你要把我的学生领哪去啊?”
我回头一看,见水了钻出一个湿漉漉的漂亮小姑娘,穿一身黑色泳衣,明眸皓齿,嘴角带笑。却是倪思雨,我笑道:“哟,小丫头几天不见就出落成大姑娘了。”说着故意往她胸口瞄了几眼。
倪思雨脸红道:“呸,死小强。”
我笑道:“没大没小,打你屁股哦。”倪思雨经常来育才教孩子们游泳。只不过我很少见她罢了。
倪思雨道:“你们这是去哪啊?”
“开个家庭小宴,小象今天就不回来了。”
倪思雨“哦”了一声,欲言又止,最后摸了摸小象的头道:“去吧。”
曹小象换好了衣服,看了在池子里的倪思雨一眼,小声问:“爸爸,咱们去哪玩呀?”这聪明孩子大概知道我要带他去的不是一般地方。
“走。到车上爸爸跟你说。”
曹小象拉着我地手又回头看了一眼道:“要是能见到项羽伯伯就把小雨姐姐一起带上吧。”
我意外地弯下身去看着他道:“哟小鬼头操地心还不少。为什么这么说?”
曹小象喃喃道:“小雨姐姐总问我项羽伯伯地事,又不好意思多说。我感觉她很纠结……”
我直起腰,感叹道:“现在地孩子怎么都这么早熟啊?”
曹小象:“你是说小雨姐姐吗?”
“……她的事咱们以后说,爸爸带你去木兰姐姐那。”
曹小象拍手道:“好啊。”
因为我们爷俩也挺长时间没见----最近实在太忙,本来要没这事情也打算接上小孩出去玩呢,曹小象左一个爸爸右一个爸爸叫得我额头汗起,曹操心眼好象也不大,我想起《杨修之死》来了。
我小心道:“小象,如果让你换个对我的称呼,你会叫我什么?”他不是一直叫包子姐姐吗,难道叫我姐夫?
可是小孩的心思有时候远比你想的要敏感和聪明,曹小象好象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瞪大眼睛道:“为什么呀,爸爸你怎么了?”
我赶紧把手放在他小肩膀上安慰他说:“就是随便问问---小象。你曹操爸爸对你好吗?”
曹小象毫不迟疑道:“好啊,我几个哥哥都可羡慕我了,他们在父亲面前大气也不敢喘,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和我在一起就不一样。还教我作赋舞剑呢。”
“那……你想他吗?”
“想啊。”说到这小家伙小大人一样扭过头去不屑道:“切,你可真小气,他是我爸爸你也是我爸爸,不管不见了谁我都会想的。”
我乐道:“不是因为这个。”小东西以为我吃醋呢。
我摸着他的头发道:“小象,我带你去见那个爸爸好不好?”
“啊?”曹小象惊诧地张大了嘴。
我说:“因为你现在不能回三国去,所以爸爸先把你送到木兰姐姐那里,再去找你那个爸爸和你团聚好不好?”
毕竟还是小孩子,一听这个,曹小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是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我给他抹抹眼泪说:“别哭。见了面以后你首先要让你曹操爸爸相信你就是你,明白爸爸说地意思吗?”
曹小象跟方镇江花荣他们待的时间长了,知道我这是又要出任务,边擦眼泪边问:“啥事?”
我先羞愧了一个,刚开兵道那会就应该让人家父子相见,结果现在有事了才办,搞得我很自私一样,我说:“你曹操爸爸又要跟关羽伯伯他们打赤壁之战了……”
曹小象道:“嗯,你想让我帮你们杀蔡瑁张允?”
我这个气呀,拍了他一小巴掌道:“你爸爸我就那么阴暗啊?”
“那我能干什么呢?”
我想了想。赤壁那马上要开打了,蔡瑁张允只怕已经杀了,船也八成都链起来了,我说:“你让你曹操爸爸撤兵就行了,你应该知道这仗他是打不赢的,还赔了15万叔叔的性命。”单从智力来看。跟小家伙把前因后果说了他应该完全能理解了,我就把过剩人口的事情一说,曹小象果然睁大眼睛道:“呀,爸爸这是在帮曹操爸爸。”
我得意道:“以后不许把爸爸想那么坏。”
曹小象乖乖道:“知道了。”末了又感慨了一句,“我这两个爸爸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不过对我都不错。”如今地花木兰家就跟军区大院一样,四面都有岗哨,来客必须登记,好在花副元帅可能跟卫兵交代过我地样子和我开的车,所以卫兵亲自跑去给我们通报,不多时花木兰就接了出来,她一见曹小象就开心地把他抱起来。用鼻子亲昵地拱小家伙的额头。曹小象一边挣扎一边抗议道:“不要老抱我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花木兰乐道:“那你是什么。小战士?”
我说:“姐你可别小看这小家伙,要说打仗他可能还不行,可是他能救15万将士的性命。”说着我看了一眼曹小象,郑重道,“小象,我把你那个爸爸带来之后一切可全靠你了。”
曹小象在花木兰怀里给我敬了一个少先队礼,俨然地道:“放心吧爸爸!”
“那我去了啊?”
曹小象一挥手:“去你的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赤壁
在三国,我的知名度和能力范围明显要小于在别的朝代,一是因为来的少,二是这里我光认识个关二哥,所以来的路上我一直挺忐忑的,能不能顺利见到曹操,我这心里实在没底。
因为走的是时间轴,根据客户就近原理车大概是停在了赤壁之战中刘备现在的屯军处----夏口,我下了车一看,八成就是这了,辕门破破烂烂,士卒衣衫不整,这是我见过的最寒酸的军事基地,现在的刘备虽然已经开始创业,不过还在四处碰壁的阶段,不过人家的士兵精神倒是挺饱满的,见有陌生人靠近,呵斥道:“什么人?”
不等我回答,忽然看见操场上一员大将正骑在一匹红马上,闪电一般奔来跑去正在操练人马,我探长脖子叫道:“二哥!”那人一回头见是我,捋髯微笑:“小强来了。”
看见没,这就是创业初级阶段的好处,再大的集团公司也有租间破写字楼办公的时候,刘备现在要是已经自立蜀中,想见他们副董事恐怕绝不能在此情此景之下了。
关羽催马近前,遣走卫兵,笑道:“小强你怎么来了?”
“哎,说来话长。”我拍拍赤兔马的额头:“小红兔,你也挺好的吧?”说着一抬手挡在脸上,赤兔的一个响鼻就全喷在我袖子上了,我得意道,“早料到汝有此招。”话说这宝马良驹全一个德行啊。
关羽下马失笑道:“走,随我去见大哥和三弟吧。”
一时见到刘备和张飞,刘备客气道:“是小强啊,上回你帮我解围还没有多谢你呢。”
张飞扯住我胳膊大声道:“是啊,二哥没事就念叨你,好象交情比我们还铁呢,不管了,今天非得一醉方休不可。”
刘备训斥他道:“三弟,大战在即不可贪杯。”
我左右看看道:“诸葛军师和赵云不在吗?”虽然时间紧迫。可这俩人我实在是太想见了,诸葛亮就不说了,赵云毕竟是我崇拜了多少年的偶像啊。
关羽道:“军师已赴江东孙权处协商抗曹事宜,至于子龙嘛……”二哥遗憾道。“刚好外出。”
我沮丧道:“缘分不到啊。”
关羽握住我的手道:“小强,你来是有事啊?”
我说:“曹操现在在哪?”
关羽微微一笑,把我拉在屋外一指对面的江上,道:“你看。**
我定睛一看,只见对过的江面上浩浩淼淼,在雾气之中似乎有无数的万丈高楼,不仔细看直以为是海天交接的地方。现在一瞧,那应该是曹操的水兵基地,虽然隔着十万八千里,但声势压人,关羽道:“那就是曹操的水寨。”刘备和张飞眼望对面,都露出了忧虑地神色。
我小声跟关羽说:“知道我为什么来了吧?”
关羽把我领在没人的地方,嘀咕道:“你是为赤壁之战来的?”
我点点头。
关羽忽然捋髯呵呵一笑:“小强,这次不用你帮忙,要说上一次,你二哥我还有点担心。可这次就不一样了----一切进展顺利,再过三天就是我们火烧赤壁的日子,这点上,恐怕诸葛军师也不如我知道得清楚。”
是啊,他现在可不是比诸葛亮还有底儿呢么----
我结巴道:“那个……我这次是来帮曹操地。”
关羽诧异道:“你说什么?”
我为难道:“二哥,你也知道,赤壁上一把火烧进去15万人,我这心里怪不落忍的……”
“那你想怎么办?你是不是想办个气象台好告诉曹操三天之后有东风?”
想不到二哥也有幽默的时候。我乐道:“不会,胜仗仍然是你们的,我只想让曹操打了败仗不死人,就这么简单。”
关羽遥望江面道:“不是我心狠,这15万人不死。曹操的元气就不会伤。”
我接口道:“死了这15万曹操的元气也不会伤,这些人死不死其实对他没有什么影响,赤壁之战的意义就在于让曹操认识到在水上不是联军地对手,短时间不敢南下而已。”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大义凛然侃侃而谈,绝对是小强版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关羽刮目相看道:“呀?你小子长见识了,打仗的事你也懂?”
我负手临江:“略懂。^其实都是电脑上查的……
关羽沉吟道:“那你是想让曹操知难而退?”
我点头道:“是的。不过你说的这15万人的事我会和他商量。这事完了以后这15万就当他们死了不可以再用,这就算你们之间的一个游戏规则吧。”
“那你怎么让他相信你呢?”
我微微一笑:“我手里有人质。”
关羽拍额道:“对了。曹小象还在你那呢。”他想了想道,“那就这么办吧,说实话我也不愿意15万人就那么没了。”
我笑道:“赤壁就这么结束掉对你也好----你就不用再去华容道演戏了,也省得回来诸葛亮挤兑你,虽然他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关羽道:“这些拐弯抹角地事情你也懂?”
我微笑:“略懂。”《三国志》咱没看过,《三国演义》还没看过么?
关羽道:“那好吧,我这就安排人送你过江。”二哥大声吩咐道,“来人,去把大周找来。”
我奇道:“大周?”
“就是大周仓,你忘了,我现在有两个周仓,大周就是跟你从育才来的那个。”
我:“……”
“大周”一见我就亲热地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我笑道:“想家没?我这次回去把你带上吧。”
大周道:“不忙,回去也得被他们当神经病。”
我和周仓上了一条小船,关羽把我们送在岸边嘱托道:“现在是敏感时期,没见曹操以前别说是为什么来的,容易给人把头砍下祭旗。”
我抱拳道:“明白。那大爷和三爷那边你也去说说,让他们别太着急上火了。”
我们刚要走,二哥也不知想起什么来了,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我忙问怎么了,关羽乐不可支道:“赤壁这一战不打,有一个人肯定要郁闷死了。”
“谁呀?”我和周仓异口同声问。
“黄盖呗,那顿打算白挨了。”
我和周仓面面相觑,继而哈哈大笑,二哥有时候也不老厚道的……
小船在江上荡了好一阵,渐渐接近曹军水寨。此刻曹操全军驻扎在乌林一带,越到跟前,那景象越是壮观,高高的了望塔上,曹兵断喝道:“来者为谁?”
周仓挥臂大喊:“我乃关云长将军座下周仓,有军机要事禀告曹丞相。”我们的船一靠近,立刻有兵士用长搭钩把我们拉上岸,从四周呼啦一下围上好几十号全副武装的曹兵,带队地军官厉声道:“我家丞相有令,凡有说客一律当场格毙!”
周仓怒道:“放屁!当初我家将军斩颜良诛文丑及至挂印封金。曹孟德也未敢怠慢半分,尔等焉敢小瞧于我?”我心里真是佩服三国时代地人,因为周仓话里话外其实是否认了自己是说客,那也就是说可以理解为投降来的,居然也能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那军官被周仓一堵,还真就气怯了,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上前打圆场道:“麻烦你给说一声。就说关羽将军派人求见丞相,请丞相定夺就是了。”
那军官愣了一下这才小跑着去了,周仓还在背后骂人家:“傻乎乎的!”
虽然二哥少了温酒斩华雄的战绩,可现在也已经声名在外,曹兵也没敢亏待我们。只是把我们围着,不多时就听有人高声喧道:“丞相到。”可见二哥还是英明地,如果不是靠他的名声,人家八成当时就把我弄死了,想到这我忽然发现,曹操和二哥之间实在有些暧昧,要说他手下也不缺杰出将领。可为什么惟独对关二哥情有独衷呢?
说话间。曹操身穿缁衣闪亮登场,身后照旧跟了一大帮文士武将。都踏着小碎步好象随时都能跟丢了似的,更显得这位大汉奸相文韬武略风神俊郎,曹操本来是奔着周仓去的,可是看见我之后就略一愣神,忽然以手点指着我跟身边一位白净将军道:“文远可知此人否?”
那将军拱手道:“不知。”
曹操微笑道:“当初十八路诸侯攻打董卓,虎牢关下吕布被此人麾下一小将三锤拿下,吾尚有余勇可贾令人印象深刻啊。”说着曹操朗声道,“小强将军,别来无恙啊。”
他这番话一出,众人群相耸动,我听了个半懂不懂,不过好象是夸我呢,我忙赔笑道:“丞相别来无恙。”我是真没想到他还能记得我,他说的那小将应该是李元霸,看来曹小象他爹求贤若渴真不是虚的。
曹操过来牵起我的手道:“小强将军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我尴尬道:“呵呵,呵呵。”风采依旧?我怎么想不起我以前有什么风采。
曹操身边那名白净脸膛地将军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看,有点好奇,又似乎颇为不服,曹操笑着对他说:“文远,我来与你引荐,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地小强,当初虎牢关惊艳一现,让我思之至今啊。”说着又给我介绍,“小强,这张文远……”
不等他说完我就一抱拳:“张辽将军。”张文远我能不知道吗?当年玩电脑游戏过他这关可费了老劲了。
张辽见我居然知道他,颇为意外,冲我微微一笑,友好多了。
曹操往我身后看看,问道:“你手下那几员猛将没随你来么?”
“呃,没有……还有他们也不是我的手下。”这让李世民听见容易闹出误会,所以我赶紧扯清。
曹操也不多问,拉着我在岸板上转了一圈,用手平挥恢弘地水寨,眯眼看着我说:“小强,观我水寨壮否?”
来了,三国人全这样,一问这个就不定憋着什么坏呢,周都督也这么问过蒋干,曹操还是怀疑我是当说客来的,这是要先堵我的嘴。
我四下打量了打量,道:“还行。”
“呃……”曹操当时肯定挺郁闷的,不说他的水寨跟泰坦尼克号似的吧,就算按常规我也该战战兢兢说好,哪怕是抱着敷衍的态度呢,可“还行”这个评语好象不适用于此处地情景对话。
我这么说也有自己的道理,平时低三下四也就算了,可这次我招谁惹谁了?这次我是来给他送儿子的,还兼顾把他那15万人列入了《小强的名单》,除了送子观音和辛德勒,历史上还有比我伟大的人么?真把我惹毛了我还就撒手不管了,像二哥说的,那样的话至少黄盖那顿打不用白挨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父子
可曹操毕竟是曹操,一顿之后情绪居然没受多大影响,照旧**四射地问我:“小强愿助我平灭东吴一臂之力否?”
这次轮到我无语了,真想不到老家伙都当丞相了脸皮还这么厚,我都说“还行”了,那意思也就很明确了,比如你卖冰棍想拉个合作的,先领他看了你的冰棍车,然后问他感受,人家如果说“很好,很有发展潜力”这就好办,可人家说的是“我看这地方铁定赔钱”,你再死皮赖脸拉人入伙那就太恶劣了。
曹操现在就想拉我做这趟买卖,我才不去呢,要真是冰棍车倒好了----他这是全木的,烧起来真没地方跑,要是听曹小象的带上倪思雨说不定还考虑考虑。
我走到曹操跟前,小声说:“丞相,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曹操方兴未艾,领着我又转了一会这才上了陆地,到了会客厅,有人奉茶,曹操遣散左右,看了我一眼道:“说吧,你干什么来的,我就知道你没打算帮我。”
他还是怀疑我此行的目的,所以开门见山了,这类枭雄,礼贤下士和翻脸无情是两大基本品质,凡是人才,能拉过来的就委以重任,拉不过来的,你越有本事他就得越杀之而后快,眼前大战在即,曹操看来耐心有限,万幸的是我小强在他眼里还算个人才----当初虎牢关下那句“吾尚有余勇可贾”算喊对地方了。
可是我这次来就是给他拔火罐子的,虽然是为他好,看上去又是火又是疤的----现在让他退兵绝对比华佗让他做开颅手术还容易找死,我索性岔开话题道:“丞相有几个儿子?”
曹操一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我也快当爹了。”
大概是在戎马倥偬之中说些琐事让曹操颇为放松。他微微一笑道:“那恭喜你,说起我的儿子,可就多了。”
我问:“那您最喜欢哪一个呢?”
这个话题其实也挺敏感地,如果要是他手下的谋士问,曹操绝对会翻脸,子嗣继承问题一直是他们这种人的大忌,尤其在公开场合。他们绝不会表现出对某一个儿子的特别喜爱,一是为了继承人的安全,二也是为了自己的权威,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在江山面前亲情也是靠不住的,从秦始皇到李世民,再到赵匡胤和成吉思汗。每一个强大君主后面必定有一场腥风血雨地夺嫡之战,我们面前的曹操其实也不例外,他们家老二把老三逼得做了那首七步诗,其中后两句尤为出名,几乎成了某些人一吃红烧猪蹄就拿别人开涮的经典名句……
不过现在的曹操还没想那么远,谈话对象又是我,所以也就直言不讳道:“说起来诸子之中,子桓老练沉稳子建才思敏捷我都甚为喜欢,可惜前者太好权谋之术后者又难免浮华不实,哎。人总归是难以十全十美……”
我说:“丞相还有一个儿子叫曹冲吧?听说这孩子聪明机敏,小小年纪就发明了等式代换。”
想不到曹操脸色一黯,竟然就此沉默无语,这一代奸雄,居然也有被人戳中痛处的时候,我把手机笼在袖子里,对他使了一个读心术,曹操此刻心中充满沮丧。他想:冲儿远胜他两个哥哥,若非他少年早夭,我也不必为选嗣伤脑筋了……
曹操发了一会愣,又强作镇定,假装慢条斯理地端起茶道:“你还没说这次来到底干什么来了。”
这次谈话非常微妙。现在我只要提一句打仗的事,老曹会毫不迟疑地把我干掉,我只能又顾左右而言它道:“曹冲那小家伙一定很可爱吧?”
曹操像跟谁怄气似的道:“那是当然地!”
“听说丞相还经常亲自教他作赋舞剑?”
“咦?”曹操诧异地抬起头,既而情不自禁地微笑道:“小家伙聪明无双,有时候教他学习反倒是咱们这些大人受益颇多。”说着,他把脸埋进茶杯的热气里,假装是被醺了眼睛。趁机擦了一把。声音也不自然了。
我试探道:“曹冲那小家伙聪明是够了,可当皇帝就未必合适。”
曹操几乎下意识地问:“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想让冲儿即位?”
我说:“当皇帝那可都得是心狠手辣的主儿。^^
“我们曹家的下一代皇帝不需要心狠手辣。”……
我们这一来一去地几句话,基本上都没怎么过脑子,等说完了,想后悔已经收不回去了。
曹操脸色变幻不定,勉强遮掩道:“小强说的哪门子荒唐话,冲儿怎么会当皇帝呢?”
我索性说:“丞相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承认了大家起码称你是条汉子,再说遮掩也没用,说难听点你现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马昭是何人?”
嘴真够欠的!你说我这时候提他干吗呀?
不过曹操也不深究,他看了我一眼,眯着眼道:“你说不用遮掩那我也就说开了吧,这偌大的天下我迟早要一手掌握,是人才,我都要招揽过来,有不服的,我都要杀掉,我的后继者不需要再像我一样东征西讨,他只需要会治理就行了,只可惜……”
我点头道:“嗯,就像打杂地和大厨一样,打杂的把蒜扒了,把菜洗好切好,大厨只管炒就行了。”
曹操看着我嘿嘿冷笑:“你这个比喻倒是很有意思。”
我一瞧他那个暧昧的眼神,坏了,这是已经起了杀意了!有些话本来是不能明说的,就算他手下的爱将谋士。明白他地心思,时机未到也只能叫他丞相,这个时候曹操如果公然称帝起码会给自己招来另一帮强大的敌人----我在梁山待久了,实在不适应跟三国这帮人打交道了……
眼看老曹下一句话就要喊卫兵,我急中生智道:“丞相还记不记得冲儿跟你说过,天底下的人才,帮你地自然要重用。不帮你的,说明你还有没做到的地方,也是个很好的借鉴,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天下唯有德者居之。”这是我第一次见曹小象他跟我说地。
曹操愕然道:“你是怎么知道地?”
我叹了口气道:“怎么说呢,你是他的生父我就是他的养父,咱俩是正经的老哥俩。”
曹操勃然道:“你什么意思!”
“小家伙其实还活着……”
曹操怒极反笑,大喝一声:“来人啊!”
我急忙摆手道:“不信我让他跟你说话。”
这时一队士兵剑拔弩张地冲进来。就等曹操一声令下,我把手机亮出来一边拨号一边给他看:“你马上就能听到他的声音,你难道不想再见你的儿子了吗?”我把电话使劲冲他摇着,“我要骗你你再杀我也不晚,一句话地工夫你不会有什么损失,可要是真地你会后悔一辈子,我再说一遍----小家伙其实没有死,我前段时间天天和他在一起:他喜欢吃咸地东西,晚上睡觉总是从左往右蹬被子,还有。他最怕你用胡子胳肢他……”
曹操彻底愣住了,他看着我手里这个古怪小盒,听我说的最后几句话,着了魔一样呆呆无语,像对我说又像是喃喃自语:“如果你骗我怎么办……”然后似乎是自己找到了答案,“那就让你骗一次又如何?”他无力地挥挥手跟卫兵说,“你们退下。”
看到这我也被触动了,父子连心。这一代奸雄也有这么失魂落魄地时候,虽然在他看来我明显是在骗他,可还是不愿意错过这万分之一的希望,此刻,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我把电话打给花木兰。急切道:“快让小象接电话,他亲爹妒火中烧要杀我泄愤呢!”
花木兰着急道:“我弟弟领着小象上山打猎去了,你怎么不早说呢,要不我现在带兵救你去?”
“……算了,等你们来了黄花菜也凉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摊手对曹操道:“你杀我吧,我知道跟你说不清了。”
曹操望着我的电话呆痴半天。忽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虽然没跟曹小象说上话。但小盒子那边有人应答他是听见了。我无力道:“你要当我是神仙我也不反对,可是神仙当然不会就这么任凭你杀。我知道这是一个悖论,总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看着办吧。”
曹操决然道:“如果我跟你走,你能保证我能见到我儿子吗?”
我一骨碌爬起来:“这就是我来的目的啊。”
曹操直视着我地眼睛,目光灼灼,好象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最后他把手狠狠拍在我肩膀上:“我跟你走!”
我知道鱼已上钩,现在该遛他几圈解解恨了,就故意说:“你想好了,我要是骗你的,你不但性命不保,你的天下也没了,这次打东吴你要是赢了本来就拥有大半江山了。”我得刺激刺激他,看看小象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话说把这么好的儿子送回去我心理也不平衡着呢。
曹操道:“咱们怎么走?”完了他又说:“你要能腾云驾雾我就可以完全相信你了。”
这死老头嘿!我怒道:“少废话,咱们打车走。”我那车肯定是不能坐了,否则还得渡江回夏口,只怕老曹的底线会崩溃,再说咱们那位张三爷能放过这么好的杀曹机会吗?
我联系刘老六让他开一条临时的兵道,我们就从乌林进发。
进了兵道,我忧心忡忡地说:“要没车就坏了。”赤壁还有三天就开打,这又是条新路,我们走过去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我正左顾右盼呢,忽然从路口溜溜达达跑来一辆马车,我急忙招手:“碳克西!”
那赶车地来到近前,忽然惊喜地叫道:“萧将军,是你呀?”
我一看这人果真认识----项羽手下的黑虎,我把曹操推上车,招呼道:“你也跑了出租了?”
黑虎乍见故人,欢喜道:“是呀,我们以前那帮兄弟干这个的不少呢,刘邦还给我们免了一部分税。”说着他把马头上的“空车”牌子按下去,问,“去哪啊?”
“去北魏,木兰将军那---多少钱啊?”
黑虎不悦道:“看你说的,你想我能收你钱吗?这条路我也头次来,就当练手了。”
我拿出把育才币来跟黑虎推了半天,最后硬给他塞兜里了。
曹操看我们闲聊了半天,郁闷地跟我说:“恕我直言啊,这可实在不像什么神仙待地地方。”
第一百九十八章 曹操
既然已经上了“贼船”,我也就不再避讳什么,问曹操:“丞相,你对这次赤壁之战有什么看法?”
“赤壁?”曹操疑惑道。
我才想起来,所谓的赤壁之战是事发后后人的叫法,曹操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将在赤壁那个地方栽个大跟头。
我说:“就是你这次平东吴。”
曹操胸有成竹微笑道:“你也看见了,孙权刘备与我相比那就是螳臂当车。”
我小心道:“你就没想过会输吗?”
曹操毫不在乎地一挥手:“那怎么会?”
我挠头道:“有首词就是说这一战的,我给你念念: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
曹操边听边摇头晃脑道:“嗯,这种格式倒是第一次听,作得极好。”
等我背到“三国周郎赤壁”的时候,曹操脸色一变,等我说完“樯橹会飞烟灭”曹操已经不大自在了,可转瞬即恢复正常,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员武将,没想到你也懂吟诗作赋?”
我矜持道:“略懂。”
曹操道:“这首诗最后的意思是说我败给了周瑜?”
我说:“这首词是后人所作,全名叫《赤壁怀古》。”
曹操不以为然道:“语句是很漂亮,但多半又是那诸葛村夫假托后人矫作,为的是动摇我军心。”
我语重心长道:“丞相,久赌无赢……呃,胜败乃兵家常事,过于自信可不好啊,西楚霸王勇冠古今,照旧免不了垓下一败……”
黑虎回头瞟了我一眼。
曹操道:“那也要看具体情形,我携天子之威,坐拥荆州水军。又值西风盛行,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怎么可能输给一群荒蛮边卒?”
我见他似乎不屑和我争辩,也就不再多说,三国的人都牙尖嘴利的,还是让曹小象用马列主义教育他老子吧。
不多时到了北魏,在出口处的检查因为曹操没有签证差点被怀疑有移民倾向拒之门外。幸好那有个军官曾追随花木兰抗击匈奴因而认识我才搞定。
花木兰她们家,贺元帅也在,俩人正在院子里交谈什么,我们作别了黑虎,我领着曹操往里一走,花木兰笑道:“哟,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曹操纳闷道:“说我做什么?”
我笑道:“你已经被评为全世界跑的最快的人了。=
曹操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问我:“冲儿他……”
花木兰手一扬:“来了!”
我们一起回头,只见一个健壮的小伙子身旁,曹小象骑在一匹小红马上。正在清点他们打到的猎物,他无意中往院子里一扫,猛地愣住了,曹操此刻也是呆呆无语,父子二人默默相对,就像被点了穴一样都僵在当地。
贺元帅在曹操肩头推了一把,温和道:“孟德兄,去看看是不是你儿子。”
下一刻,曹操飞快地往前跑着,叫道:“冲儿!”曹小象也跳下马。乍着一双小手道:“爹爹。”
曹操一蹲身,二人搂在一起,曹小象呜咽不止。曹操老泪纵横,哭得像个从城管那领回自己一车土豆的乡下老头……
此情此景,旁人无不黯然又继而欣慰,花木兰和贺元帅都回避在一边,花木兰她弟弟看了一眼相拥而泣的父子俩,背着手道:“我去磨刀。”
我赶紧未雨绸缪地跟曹操解释:“别多心。他磨刀是准备杀猪用的。”吕伯奢灭门惨案事件可不能再演一遍了,老花家也挺无辜的。不过花木力那刀是不是该换了?要么就是这后生手艺太潮了,怎么老磨呀?
老曹和小曹抱在一起什么也顾不上,只一个劲呜呜的哭,最后还是我把两个人分开,一手牵一个,说:“也别光哭了。父子俩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老曹。我知道你疑心重,顺便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儿子。”
曹操抹着眼泪道:“不用看。就是我儿子!”说着还是忍不住在曹小象头顶上比了比,疑惑道,“冲儿,你好象比以前高了不少。”
曹小象哽咽道:“爹爹,我已经13岁了……”
我把两人拉进一间厢房,最后嘱咐曹小象道:“儿子,别忘了说赤壁的事。”
曹小象很懂事地道:“知道了爸爸。”
曹操听我们彼此这么称呼,回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临给他们关门地时候就听曹操的声音:“你怎么管他叫爸爸?”
曹小象的声音:“小强爸爸也可疼我了……”
我感慨万千,就蹲在院子里点了根烟看花木力磨刀,花木力边磨边冲我笑:“强哥是吧?老听我姐说起你们呢。”
我冲他一笑,把烟盒掏出来冲他比划,花木力摇手:“不会。”
花木兰从后面踢了我一脚道:“不许教我弟弟学坏。”
我故意气花木兰,跟花木力说:“过段时间哥领你四处玩去,待这地方有啥意思,晚上8点就熄灯,哥带你上大唐和草原把妞去,你这模样,这条件,姐姐又是副元帅,什么妞泡不上啊?”
花木兰气得直跺脚,花木力憨厚地傻笑,这时从正屋转出来一对老夫妻,老太太满头白发十分慈祥,老头一看就当过兵,年纪不小腰板还很直,老太太笑眯眯地跟我说:“小强,你认识的人多,有合适的给我们家木兰介绍一个。=
花木兰脸红道:“又来了,这事我自己处理。”
老头瞪眼道:“哪有27岁的姑娘还待在家里的?”
花木兰伸手塞上耳朵,赌气地跑了。
我笑道:“大爷大妈,别着急,在我们那27岁没结婚的姑娘多的是。”
花大爷叹气道:“我嘴上说她,心里有愧啊,要不是为了我……”
我赶紧摆手:“一家人不能说这话,再说我木兰姐现在功成名就。除了武则天,女的里头谁也赶不上她。”
花大爷道:“那有个屁用,女人家,相夫教子才是正业。”
哎哟,咱们女英雄家里还有个老脑筋,我赔笑道:“我一定上心,二老想要个什么样地女婿?”
老头看看老太太。小声嘀咕道:“你说找个什么样地?”
老太太道:“反正不能再找军人了,要不以后谁顾家?”
老头点头道:“那就找个教书先生----小强,你认识教书先生吗?”
我得意道:“我就是管教书先生的。”
老头喜道:“那这事可就拜托给你了----木力啊,麻利儿的,小强就是咱家的贵客。”
哈哈,看见没,那屋还关着曹操呢,人家还是只把我当贵客。
从花木力磨刀一直到后来肉都快煮熟了,大小曹父子俩才算告一段落,曹操从屋里出来。眼睛通红,情绪激动,不停擦鼻子,他看见我以后捏了捏我的胳膊道:“以后就让冲儿叫你爸爸吧,虽然他也是你儿子,可我这个亲爹还是要感谢你。”
我不好意思道:“见外了,见外了。”
曹冲是曹操最钟爱的儿子,这不管在演义里还是正史上都不是什么秘密了,若非他早夭,恐怕曹丕和曹植都无法跟他争一长短。曹冲之死和曹操赤壁大败发生在同一年也有着很耐人寻味的意义,总之曹冲虽然在历史上很少被人提及,但对曹操而言是最重要地人。现在我毕竟算是抢了人家半个儿子,还落了一声感激,感觉挺对不住曹操的。
我讷讷道:“那个丞……相啊……”我也不知道该喊他什么了,虽然刚才喊过他老曹,可人家身份在那摆着呢,这么喊合不合适呢?
曹操佯怒道:“还叫我丞相?照你们那地规矩。就喊我声哥吧----操哥。”
“呃……还是叫你曹哥吧。”
曹操叹气道:“赤壁的事冲儿跟我说了,想不到我会输给一阵风,你的意思想让我怎么办?”
我说:“撤兵!”
曹操意外道:“撤兵?我觉得改个时间进攻也不错。”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事先我怎么没想到呢?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曹操确实是输给了一阵风,在知道这个前提以后他把作战时间更改了那后果就又难说了……
我紧张道:“曹哥,其实这一战输了对你没什么坏处。打水战你确实不如东吴。你要是一味强打,很容易把孙刘两家真正地联合起来。三国鼎立的局面一但被破坏了,很可能也会触怒天道。”
曹操道:“这么说你一定要我撤兵?”
我只好说:“恐怕是这样。”
曹操回头看看屋里的曹小象问我:“冲儿……我能带回去吗?”
我摇头:“绝对不行,他这辈子不能再回三国了,不过你放心,在这三个月里我会创造一切条件让你们父子在别的朝代见面。”
曹操不再多说,一拍我的肩膀道:“我回去就撤兵。”
这时花木兰喊我们:“开饭了。”
曹操领着曹小象前面走,花木兰走到我跟前,微笑道:“这个老曹,要不是怕儿子在你这受了亏待,只怕真地会继续攻打东吴。”
我小声道:“不至于吧?”
花木兰道:“那你以为他为什么想把小象带回去?”
我叹了口气:“以后再不跟三国地人打交道了。”
晚饭就由花木兰陪同我们父子三个吃,大小曹大悲之后开始大喜,席间曹操满腔愉悦,使劲跟我套近乎,听说花木兰是北魏的副元帅,还一个劲忽悠着她跳槽到自己那边干,曹小象不时跟老曹说几句自己在育才的见闻,这是一顿充满亲情的饭。
饭后,曹操拉着我的手说:“小强,今晚咱哥俩睡吧,我要跟你促夜长谈。”
我拼命摇手:“不行不行,不跟你睡!”
“怎么了?”曹操奇怪地问。
“我梦里也好杀人!”
曹操脸一红,我笑着跟他说:“开个玩笑,你还是好好陪陪咱儿子吧,明天说什么你也该走了,赤壁之战没几天了吧。”
曹操道:“对了,我撤兵容易,那些战船怎么办呢?足有好几千条,再一把火烧了?”
“别呀,太污染环境了。”
“总之我不想它们落在东吴手里。”
我说:“这样吧,兵道你不是也见了吗?我帮你联系联系都卖给朱元璋吧,他那的人出海用得着。”
曹操痛快道:“到时候卖的钱都归你。”
我笑道:“给你手下那15万士兵当盘缠吧,他们需要钱。”
曹操点头道:“你是他们地恩人!”
第二天一到,分别地时刻也到了,曹小象眼睛里转着泪依依不舍地跟在我们后面,我挥手道:“回去吧,让你爹爹把船卖了就再来看你。”
曹操直看着曹小象走没影了这才跟我说:“小强,我听说你也是有基业地人,而且弟妹也快生了,我知道你一直也很疼冲儿,但是我还是有一句话要说。”
“说吧。”我怎么感觉怪怪地呢?
曹操正色道:“弟妹一但生的是男孩,我劝你早立他为太子,这样对你好,对冲儿也好,冲儿性情谦淡,绝不会和弟弟争权夺势……”
我再也忍不住了,跳脚道:“老曹,我对你有意见!”
曹操怔道:“我怎么了?”
我叫道:“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那么复杂,立什么太子呀我就一刚脱贫地二混子我立太子!真不爱跟你们三国的人处!”
曹操见我这么说反而放心,抱歉道:“是我多心了,为兄告辞。”
我指着他道:“你等会。”
“怎么?”
我拍着脑袋说:“昨天想起个什么事要跟你说呢----对了,你那有个郎中叫华佗的就算你不想做手术也别再杀他了,不管手术成不成,其实喝了麻沸散至少不会很疼。”
曹操惊奇道:“小强连医道也懂?”
我微微一笑:“懂得多一点,生活多彩一点。”
第一百九十九章 锦囊
送走曹操,我就寻思着再开一条兵道直接回夏口,我可不想再坐船回去了。
花木兰道:“现在大家都差不多安顿好了,你看老吴那是不是也该去一趟了?”
我摸着下巴道:“我正琢磨这事呢,老吴现在是云南王吧?好地方啊,四季如春。”
花木兰道:“他应该已经称帝了,那就是云南皇。”
我说:“嗯,我想办法吧,至于给我找个姐夫的事……”
花木兰笑眯眯道:“你要不想被列进我北魏的黑名单就赶紧滚!”
我让刘老六另开兵道回到夏口,一出去就见隔江曹操在拔营,关羽站在江边了望,见我来了,笑道:“小强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把曹操劝退了。”
我叹气道:“可没那么容易,我搭进去半个儿子呢。”这属于典型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关羽拉着我道:“走,我再给你引见两个人。”
“谁呀?”
关羽呵呵一笑:“有个你一直想见的家伙。”
我心一提:“子龙?”
说话间进了中军帐,刘备和张飞都在,刘备的右首,坐着一位儒雅的中年谋士,轻摇羽扇,神情淡然中透着几分睿智,不用问,这肯定是大名鼎鼎的诸葛军师了,在他身边侧立一员年轻将领,身姿挺拔,手按宝剑,再看脸上,是健康的巧克力肤色,两条长眉直插鬓角。有一股说不出的俊秀和英武之气。
关二哥笑道:“子龙,你的粉丝看你来了。”
那小将一愕:“什么粉丝?”
我不由分说一个箭步蹿到他跟前搂住他的肩膀扭脸问众人:“我们哥俩像不像?”有和花荣比美的先例,我这句话问得极是理所应当轻车熟路,绝无半分滞涩……
大家看看我们,都笑。
赵云愣了一下这才转头看我,恳切道:“这就是小强哥吧,主公和二哥三哥他们经常叨念你呢。”
话说咱除了美女,帅哥也见过不少,金少炎不算。花荣和罗成也是武将出身。但赵云就是赵云,与那两人相比,赵云比花荣多出几分真正地行伍气概,却又比罗成敦厚了几分,这三个人站在一起,花荣也就是个武艺超群的土匪,罗成更像是被惯坏了的纨绔子弟。小将赵云,端的是老成干练,气度卓然,是真正军人的典范,难怪写穿越小说有三国必写赵云,正所谓是穿越不写赵子龙,就称大神也狗怂啊!不过二哥真是没骗我。大帅哥赵云还真就是一个黑脸将军,不过人家黑得健康,黑得性感,这要往21世纪的大街上一扔。估计无数少女连手机号都不留就愿意跟赵帅哥发生点什么……
果然,赵云谦逊道:“小强哥比我白净多了。”
我羞涩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再白也白不过白人呐,本来都是黄种人,比啥涂层啊?
这时一直沉默的诸葛亮说话了:“小强兄弟,亮昨日蒙主公召回,言道曹操必定退兵。今日一看。果不其然,亮愚钝。实在猜不透你跟曹操说了什么,还望赐教。”
诸葛亮说话了,我不敢怠慢,可是理了理思绪才发现实在是无从说起,这里面的曲折,除了关二哥明白,很难跟其他人说清道明,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刘备道:“军师莫非怕其中有诈?”
诸葛亮看了我一眼道:“云长的朋友我自是信得过地,可那曹操狡诈多计,我惟恐他利用这个机会正好掩人耳目,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
虽然他把我地嫌疑摘出去了,可还是不相信曹操能就此退兵,当然,这也不能怪他,当军师的,尤其是当到他这个级别,一语一行都关系重大,遇事不多想几步他也就不是诸葛亮了。
就在这时忽有探子来报:“禀告主公军师,曹操连拔水寨数十里,全军望北退去了。”
诸葛亮一下站起来道:“真走啦?”
我们一干人连忙跑到外面一看,只见对面江上已经是空空如也,战船都被拆成一片一片的带走了,先时还隐约能见旗帜飘扬,渐渐只余下一片空地,我偷眼观瞧诸葛亮想看看他怎么说,却见他仍是缓摇羽扇,依旧不发一语,这时大伙都在等他发言,诸葛亮顿了一会忽然捅捅身边的赵云:“子龙,曹军动向如何?”
赵云失笑道:“回军师,子龙实在是看不见了。”
诸葛亮点点头道:“这么说是真走了?”
我差点跌倒----我说他怎么那么岿然不动呢,敢情和吴用一样是个近视眼,看这半天其实是瞎狗看星……呃,这么说有点难听了,反正诸葛亮眼睛也不好使。
我们正准备回去,忽听江对岸轰然如雷鸣般的声音响起:“谢小强救命之恩!”停了一下,又喊一遍,好象是有人在指挥,直喊了十几遍,这才恢复寂然。关二哥一拽我低笑道:“曹操在讨好你呢。”
诸葛亮喃喃道:“曹操真的被小强三言两语就吓跑了?”
我不好意思道:“也不光是吓,这里边还有动之以情的事呢。”
诸葛亮继而骇然道:“吓跑也就算了,居然还能让他承你人情----亮尝闻胸中自有十万甲兵,小强更胜之,亮自愧不如也。”
关羽笑着把我拉在一边问:“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说:“我想找老吴去。”
关羽拍头道:“就清朝还是明朝那个吧?”
“……是,先是明朝后是清朝那个。”
“准备怎么去?”
我挠头道:“正为这个犯愁呢。”
“怎么了?”
“老吴那我不熟,主要怎么给他吃药我还没想好呢。”去大唐,我起码还有封秦琼给开地介绍信,找赵匡胤和朱元璋至少还有一手的情报,我可以利用他们休息的时间闯进去。成吉思汗就跟部落酋长似的,怎么都不难给他下药,可吴三桂就不一样了,首先育才没有能帮上忙的,再则他现在身份好象是“大周”皇帝,而他这种半路出家地皇帝鬼才知道他有没有养成皇帝的习惯----也就是变脸这招用不成,最主要地,他身边的警卫一定比康熙的还多,原因很简单。黑社会老大身边跟的小弟一定比警察局长地多……
关羽一拍我:“我当什么事呢。现成的诸葛亮在那摆着你不用?”
我也笑了,是啊,咱们的诸葛军师可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呃,不过清朝距现在可不止五百年了。
关羽把诸葛亮拉过来道:“军师,小强有事要找你帮忙。”
诸葛亮连连拱手道:“客气客气,凭小强地能为该是亮多请教才是。”
我死死拽住诸葛亮地手道:“军师,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事态紧急,关系到5万人的性命,我就什么实话都给你兜了吧----我其实是来自1000多年以后的世界,那是2007年地一个秋天,我那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此人卧蚕眉单凤,对。这人就是二哥……”
诸葛亮本来是笑眯眯地摇着扇子,这时一失手,羽扇落地,手还在来回晃着。表情僵硬道:“等等……我混乱了,也就是说我们生活地时代在你看来已经是一段历史?”
我握着他的手使劲摇:“您地智力绝对上180了!”
“那这三分天下……”
我说:“你,我,二哥,现在就咱仨明白这是大势所趋。”
关羽笑道:“我还知道华容道是你有意安排地,不放跑曹操吓唬孙权,就没咱的蜀汉。”
诸葛亮沉默无语。良久黯然道:“云长啊。以后主公就全靠你了,我还是回去种地吧。”
我失笑道:“别啊。项羽重回楚汉不是照样又败在韩信张良手下,您总不成连那俩也不如?”
诸葛亮这才稍拾信心,捡起扇子道:“你说有事要问我?”
我把天道、过剩人口和开兵道的事情笼统跟他一讲,最后回到怎么给吴三桂下药的问题上了,诸葛亮恍然道:“曹操的那一声谢原来是由此而来,那吴三桂的人品性情如何?”
我想了想说:“比较复杂,有点像魏延。”
关羽赶紧跟诸葛亮解释:“魏延是咱以后收的一个将领,反骨仔。”
“也就是说这人有点反复无常?”
我点头道:“老头还有点敏感,做了错事自己再后悔人也不能说。”
诸葛亮微微点头,索性揭过这一篇道:“要想接近一个人,就要投其所好----秦始皇当初肯见你是想求长生不老,刘邦是希望招募人才,那么小强据你分析吴三桂现在最需要地是什么呢?”
我茫然道:“什么呀?老头什么都不缺呀。”
诸葛亮看我傻乎乎的样子,一种智力上优越感油然而生,笃定地一敲桌子:“兵力!他最需要是兵力,我听你说,老吴以一隅战全国,必然兵力吃紧。”
我忙问:“那怎么办?”
诸葛亮微微一笑:“这次只怕要辛苦子龙一趟了。”
赵云向前一步道:“请军师下令。”
诸葛亮抽出一根毛笔在纸上刷刷点点写着什么,一边道:“子龙,你可带500兵丁随小强去见吴三桂,只说尔等是前去投诚的。”
我抱歉地冲赵云道:“不好意思啊,第一次见面就让你接这么个活儿。”赵子龙毕竟是三国唯一的常胜将军,又是我偶像,这初次见面没给人家带来什么好处也就算了,先领着干起了投降地买卖……
赵云温和笑道:“没关系,你于主公有恩,那就是于我有恩,子龙万死不辞。”
诸葛亮继续道:“时世艰难,那吴三桂必疑你等有诈,子龙可亮枪一战,只许胜不许败,吴三桂能否成心接纳,就看你的了。”
赵云抱拳道:“遵令!”
我急道:“那怎么给他下药呢?”我们又不是真去投诚的。
诸葛亮这才把写好的丝绢封进一个小包里道:“亮有一锦囊妙计在此,子龙连赢三场之后小强可观之再做计较。”
我忙不迭地伸手去接,诸葛亮却把锦囊交给了赵云,随即又拿起羽扇摇着,高深莫测道:“你们这就去吧。”
我只好来在外面等着,赵云点齐人马前来和我相会,我见左右无人,凑上前去低声道:“子龙!”
“啊,小强哥有什么吩咐?”
我贼眉鼠眼地说:“军师给你那个锦囊呢,咱先看看写的啥呗。”这传说中的锦囊妙计我可以说久仰了,本来赤壁打完刘备过江娶亲就有好几个预备着给他呢,诸葛亮嘱咐赵云不到紧急关头万不可提前开启,可我就不信这个邪,事先打开看看就能失效了?我要以身作则破除迷信!
赵云噗嗤一声乐了,我纳闷道:“你怎么了?”
赵云板了板脸,仍旧带着笑意说:“临行前军师把我叫到近前跟我说,一出此帐小强必欲索锦囊先观之。”
我尴尬道:“嘿嘿,然后呢,军师怎么说?”
赵云掏出一个包来道:“军师也给了我一个锦囊,说等你要你那个锦囊的时候让我先看我这个锦囊……”
我一阵头晕,急切道:“那快看看你这个上写地什么。”
赵云打开他那个锦囊,背转身看了一眼,我抻长脖子想偷窥几眼,没想到赵云很快回过身来把锦囊拍在我手里道:“你自己看吧。”
我激动难抑,拿过来一看,只见上写四个大字:
“不能给他!”
第二百章 行动目标吴三桂
这次到三国收获还是挺大的,搞定了赤壁之战,还见到了赵云和诸葛亮,这下我可以证实他们都是男的了,我这么说是网络上盛传曹操是女的,后来又说赵云也是女的,以至于刘备孙权纷纷落马,到最后三国群英里除了二哥有胡子幸免于难外,连张飞都没逃过此劫,真要是那样,《三国演义》还不得改名叫《十二金钗》呀?真鄙视那些无聊写恶搞的!
赵云点齐人马等在一边,我拿出电话打给刘老六:“帮我开个从夏口到吴三桂那的兵道,现在就要,快点。”
刘老六哼哼着说:“好歹我也是个神仙,怎么最近这段时间被你指划得像个专给你买打折机票的小秘似的?”
我笑骂:“少废话,有你这样满脸大褶子的小秘吗?”
刘老六叹气道:“哎,幸好再有三个月就不用和你打交道了,爷爷我八拜也拜了,不差这一哆嗦。”
我诧异道:“你也要走啊?”
刘老六道:“废话,爷爷是来扶贫的,你以为我卖给你了?”
我多少有点失落,刘老六虽然人不怎么样,毕竟帮过我不少忙,再说他怎么也算我半个上级,这种能随便骂他“老王八”的上级实话不好找。
我说:“还有个事,我把老吴找回来,让他领5万人跟我走,那这些人还能不能回去?”刘老六道:“过几天康熙就去你那了,这事你跟他商量,一年以后等他回去可以效仿项羽刘邦嘛。”
我头疼道:“还没问你呢,秦舞阳也马上该回了。到时候是不是还得刺一次秦?”这个问题困扰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刘老六道:“到日子你把他从兵道送回秦朝就行了。”
我欣慰道:“这倒不错……那康熙怎么办?”像秦舞阳这样英年早逝的还好办,大不了回去以后换个名字和身份接着活,康熙当了60多年皇帝,死时候多大了都?难道到时候也像秦舞阳那样?那不是送回去一个老糊涂吗?还有秦琼他们也不能走兵道,虽然同为一个人,可他们这个身份在唐朝还有对应的实体,回去不得打架?
刘老六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不愿意走兵道的我自有办法,反正那一年等于是送给他们度假地。大不了我送他们回去的时候不给他们喝孟婆汤,一觉醒来,这一年的记忆不失,不过像做了个梦一样。”
“那就是眼睛一闭,一睁,一年过去了,嚎——”
“嗯,差不多。”
“兵道不是三个月以后就关吗。康熙还有一年才回去,黄花菜都凉了。”
刘老六不耐烦道:“你是想救他们的命还是先顾及他们的乡愁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小心道:“三个月以后我出不去了,咱那些位陛下们再有什么意外谁出任务?”
刘老六道:“不会再有意外了,三个月以后天道完全恢复平静,这段被老何推倒的人界轴就会脱离它的视野。就像一根树枝脱离了大树一样,他们想怎么活就由他们去了。”
我惊奇道:“这么说三个月以后他们就可以不按点子表办事了?”
“是。”
我击拳道:“那这帮家伙爽了——可是历史被篡改了怎么办?”
刘老六道:“哪还有什么历史?历史是已经过去的事儿。在历史上刘邦项羽还是敌人,可现在的他们是和你并列存在地,对了,你可以把他们看作是真正的外国,这也算脱离天道一个好处吧,他们再把谁的脑浆子打出来也没人管了,当然。坏处也是这个,谁把他们的脑浆子打出来照样没人管。”
我说:“那秦始皇的长城还修个毛啊,让他赶紧停工,还省不少钱呢。”
刘老六笑道:“修起来当个风景也是好的嘛,而且据我所知那么多人帮着他一起修,三个月以后也差不多该竣工了。”
我抓紧问道:“那小胡亥会不会再碰上一个项羽?”
刘老六道:“历史已经不复存在,项羽这个人在胡亥长大以后不会再出现。可是你要提醒胡亥。如果他还那么昏迈残暴,必定会再有一个王羽张羽出来反抗他。这就叫哪有有压迫,哪里就有……”
我说:“行了行了,赶紧开兵道我好去找老吴,轮得着你给我上政治课?”再说不按点子表的话,那皇位还说不定是不是他继承呢。
刘老六忿忿道:“你个过河拆桥的孙子!”
我说:“最后一个问题,以后从历史上来地人要和人界轴上这帮人重了怎么办?比如那边的韩信被刘邦杀了他跑这边来?”这是三个月以后将面临的问题,如果说以前历史和人界轴还是统一的,那脱离了天道以后的这段人界轴将完全独立,以前我用鞋底子抽秦舞阳,虽然没有改变历史地记载,但那确实是发生在那段史实里,以后历史是历史,人界轴是人界轴,就像扁担的两头一样了……
刘老六擦汗道:“为什么你今天地问题都这么犀利呢?”
“人都说洗洗睡了,你睡前不得洗干净吗?我这也是对客户负责。”
刘老六道:“你这个问题非常尖锐,不过幸好你将接待的客户也不多了——你以为阎王爷他小舅子能搞错多少人的名字?除了康熙,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人物了,我把司马迁给你安排在最后帮你写个育才本纪什么的也就完了。”挂了电话我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落,高兴的是三个月以后我的客户们将彻底脱离天道地摆布,他们可以过上随意打出人脑浆子的幸福生活了,失落的是那时他们好象也就不再需要我了。我感慨万千,一边的赵云道:“小强哥,你怎么了?”
我看看他,叹道:“等这事完了以后,咱们最好把你主公和孙权曹操他们找齐开个首脑会议,大家各活各的多好,打什么打呀?”
这时我们面前兵道已开,我带着赵云和500兵丁直奔清朝康熙年间。
在路上,我问赵云:“子龙。你这辈子真没打过败仗?”
赵云笑道:“小强哥说哪里话来,我才打过几仗啊?”
我挠头道:“也是哈。”我感觉挺对不起赵云的,人家别人到我去找他们的时候该风光地都风光过了,赵云这才初下常山不久,刘备有关羽和诸葛亮帮着,赤壁之战后不难再拿下西川,到时候三国鼎立我再从中斡旋,这仗也就不用打了。不见得离得近就非得统一,人家新马泰还不是过得好好地?赵云地戎马生涯也就到头了,历史上地赵云银盔白马神枪无敌,是受万人景仰的英雄,我面前这个赵云就只能安安稳稳的当个普通军官……
我说:“子龙啊。强哥对不住你,只怕你以后再也没仗打了。”赵云笑道:“没仗打还不好?子龙发愿跟随主公征战天下。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过上太平的日子?”
我瞠目结舌道:“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可是赵云呐!”
赵云莫名其妙道:“这样不对么?一个人如果为了喜欢打仗而打仗,那他不是……”说到这,赵帅哥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了,我接口道:“心理变态?”
赵云道:“对,心理变态——这个词用的真好,难怪二哥和军师都服气小强哥。”
哇卡卡。没想到啊,长胜将军赵云还是个反战派,不过他说的也对,正常人谁愿意每天打打杀杀地啊,就算是那些政治家发动一场战争也不是为了喜欢看人打出脑浆子。
从三国往清朝走,这路可不是一般远,赵云的手下刚从寒冬腊月的赤壁出来。身上还穿着棉衣呢。没走半个小时就都出了一身臭汗,更要命是刘备现在一穷二白。发给我们的都是步兵,我看有体质弱的已经支持不住了,忙挥手止住众人,赵云奇道:“小强哥你干什么?”
我说:“弟兄们都走不动了。”
赵云感觉脸上无光,不自在道:“怪我平时督军不严。”
我笑道:“没关系,咱们租马走。”
不等赵云再问,我们已经进入了主兵道,这里车水马龙异常红火,我随手拉住一个背上印着“大汉车业”地人问:“你们附近有租马的吗?”
那人一指对面:“那有我们地分行。”
赵云和他的500兵丁面面相觑,好奇不已,我把他们领在“老王家泡馍”,跟他们说:“你们先吃饭,我去找马。”
这老王家泡馍是王贲他们家开的,秘方是多国部队合围金兀术那会跟赵匡胤部队里的陕西人学的,虽然秦法政府官员不得经商,但王贲的买卖得来的钱基本全用作了部队给养,嬴胖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来到大汉车业分行,跟那个管事说:“给我找500匹马,要最好地。”
那管事一见我急忙行礼:“并肩王!”他一边开单一边问,“萧王这是要去哪啊?”
我说:“清朝。”
管事咬着笔管道:“清朝?这名字陌生的很,我们在那边怕没分行呀。”
我说:“别废话,我这么大并肩王还能讹你几百匹马不成?我给你签单,要是不回来你找陛下索赔去。”
管事一听有理,忙给我开票,等备好了马,赵云和一干蜀兵都吃饱了,我跟泡馍馆的掌柜喊:“再给每人拿5个锅盔。”
掌柜颠颠跑过来道:“好说,您看单是签在萧公馆名下还是齐王名下?”我笑道:“看你方便吧。”
这个咱懂,要开在齐王名下属于公款吃喝,价位不一样,开在萧公馆名下能给打折。不过没发票……
我带着500吃饱喝足的兵,上了马,一路狂飙,士兵们兴高采烈道:“跟着小强真好!”
不一时到了兵道口,我回身嘱咐:“一会大家看我招呼,情形不对咱就跑。”吴三桂那的情况我还摸不清,万一打起来我可不想吃眼前亏,诸葛亮不是都说了么,老家伙肯定得疑心我们。三藩造反是他挑的头,老汉奸在风口浪尖上呢。
赵云愕然,他大概是想不到“情形不对咱就跑”这种话能从一个统帅嘴里说出来。
出了兵道口,这地方果然是鸟语花香地人间胜境,在我们面前是一座宏伟地宫门,门口站立两大排卫兵,门匾上三个大字:“昭武宫”,听说吴三桂称帝以后年号昭武。看来老家伙真地已经当上云南皇了(吴三桂于湖南称帝,国号大周,读者勿深究)。
我们这一出现,那些卫兵顿时一阵骚动,但是马上都各拔兵器对我们怒目而视。在他们的掩护下,已有人跑向皇宫内。片刻就听里面有整齐有力地部队行军脚步临近,老吴治军有条,果然名不虚传,一眨眼的工夫,皇城大开,大约5000军队把我们围了起来,一名后出来的将领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皇宫?”
我高举双手道:“别误会,我们是来向大周陛下投诚的。”
那将领扫了我们一眼,目光渐渐迷惑——我们这帮人,除了我还都穿着棉衣棉裤,这时一个个汗流满面盔歪甲斜,可还有统一的兵服,要说是一帮流寇。不大像。可要说是一支军队,又未免太高抬我们了。所以那将官很是不得要领,这时赵云手下几个士兵实在热得受不了了,把帽子摘下来扇风,那将领如遭电击一般喝道:“你们为什么不留辫子?”
我吓了一跳,把这茬儿给忘了,在清朝,留发不留头嘛,电视上大辫子戏算是白看了,可是我转眼一瞧,他也是一头古代男子地普通长发,不禁道:“你不是也没留么?”
那将领喝道:“废话,我们堂堂大周子民岂能跟鞑子相提并论?”
我嘿嘿笑道:“我们不也马上就是大周子民了吗?”
那将领沉着脸不说话,过了一会忽对身边士兵吩咐道:“去,看看他们的头发是真是假。”
几个吴兵朝我们走来,看样子是想薅薅我们人的头发,赵云的士兵们都用目光询问我的意思,我咬咬牙道:“让他薅!”
那些吴兵随便薅了几个,叫道:“是真的。那将领看我们的目光越发疑惧,凝神道:“你们到底什么来路?”要知道,在清朝除了吴三桂的地盘,你留着头发是寸步难行地,更别说我们一帮人这么惹眼。
因为先前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我语结道:“我们……”那将领眼光牢牢盯住我,我额头汗下,猛然福至心灵,“我们……我们一直反清复明来着!”
那将领听了这句话稍微一愣,但神色明显不那么严肃了,他又问:“那你怎么又想起来投奔我们了呢?”
我调整了一下思绪,道:“我们开始一边反清一边复明,可是后来吧我就想,就算复了明也没什么意思,再说老朱家的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咱周皇毕竟还是汉人,所以我们就决心保周了。”
那将领看样子也不太信,又质问道:“那如果你现在有朱家人的下落了是不是又要反周保明了呢?”真不愧是吴三桂的手下,这叫一个未雨绸缪啊!
我摊手道:“大哥,别扯没用的了行吗?为了保住这点头发你知道我们跑了多远地路吗?怎么说我们也是有信仰的人呐!”
那将领险些笑出来,再说话时已经和善很多,道:“你们等着,我去通报陛下。”
等他走了,赵云一拉我,悄悄问:“小强哥,明朝是什么朝啊?”
我低声道:“别多问,一会全靠你了。”
赵云点点头,喃喃道:“当初二哥千里护嫂,虽为曹操所困仍旧心念主公,最后不惜过五关斩六将挂印封金,你刚才那个问题要让他回答,只怕我们现在早死了。”
第二百零一章 赵家枪
那将领进去后不久,忽听内城里连声炮响,把我吓得一个趔趄,赵云急忙扶住我问:“什么东西?”
我忿忿道:“是大炮,这老东西给咱们摆排场呢。”
一时间城门大开,吴三桂身着黄袍在众将的拥护下缓缓而出,老家伙比从我那走的时候看上去精神多了,那句话说的没错,权利是男人最好的滋养品,老东西每一条皱纹都显得神采熠熠的,在我那那会可不是这样,那会搬个马扎拎袋象棋跟赵白脸他爹没什么两样。
吴三桂出了城门,往我们这边扫了一眼,负手微笑道:“你们是来投军的吗?”
我赔笑道:“是。”
老家伙微微点头,似乎颇为欣慰,我刚一放松,想不到老家伙陡然变色道:“是康熙那小兔崽子派你们来诈降的吧?”
赵云小声道:“还真让诸葛军师料到了,他怀疑我们。”
这个说实话我也料到了,别看老吴现在意气风发的,可谁都明白要论打,康熙的实力比他强不是一点半点,这时的满八旗还可以称得上是世界最精锐的部队,加上康熙对全中国的怀柔政策,人心所向,汉人都不愿意帮他,人家反清复明那帮更是恨他入骨,老吴现在整个一个全民公敌。在这个节骨眼跑来投诚除了缺心眼就只能是别有用心了。我仰天一笑:“我还以为周皇陛下正在用人之际必定求贤若渴,想不到也是一个唯唯诺诺之辈,是我看错了人----子龙,我们走。”说着我领着众蜀兵就要转头,吴三桂一摆手道:“且慢!”
……我就知道他得这么说---但凡我那么说,对方肯定得这么说,这招叫什么来着?欲擒故纵,哪怕你真是来卧底的呢也保管这是成功打入敌人内部的第一招必杀技。
吴三桂脸上带笑道:“脾气还不小,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壮士不必介怀。”
我气哼哼道:“士可杀不可辱。”
吴三桂道:“那我问你。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不是来使诈的?”
我随手一指赵云:“就凭我这个兄弟,我兄弟一杆神枪古今无敌,我们要想升官发财直接投靠康熙去好了。”
赵云拉了拉我小声道:“小强哥,是不有点过了?”
我也低声跟他说:“没事,哥说你无敌你就无敌。”赵云玩枪。还不跟李元霸玩锤一样是盖了帽的?除非你拿的是冲锋枪。
吴三桂果然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赵云道:“这年轻人有那么厉害?”
我挑衅道:“不服你试试!”
吴三桂身边一员大将怒道:“放肆!”
吴三桂毫不在意地笑笑,随即吩咐道:“校军场点兵,全体将领集合,咱们来观摩观摩这位无敌小将军的枪法。”
赵云仍不忘谦逊道:“那是小强哥谬赞。”
吴三桂一生带兵,皇城内就是最大的校军场,他一声令下。2万精兵瞬间集合完毕,一干将军都盔明甲亮地环绕在他周围,老家伙落座点将台,用手指点我们这边道:“众将,那边是前来投诚的两位壮士,据说那员小将枪法神勇,尔等谁愿出马与他印证一番。胜者有功负者无罪,咱们战后一并奖赏,也好让世人知道我吴某一向是唯才是举,心无偏袒。”
那员呵斥过我的将军起身抱拳道:“臣愿抛砖引玉,请陛下恩准。”
吴三桂满意道:“准了,王将军随我征战多年,武艺我向来信得过。不过你要记住这只是私下切磋,点到为止即可。”
王将军一躬身,下了点将台绰刀上马,三声炮响之后跃马场中,端地是威风凛凛。
我小声嘀咕道:“妈的。老汉奸,嘴上说没有偏袒,他的人出来就有炮打,咱的人出场连《运动员进行曲》也没给放。”我看看正在整理马肚带的赵云说:“子龙,别紧张,心态放平和。”
赵云笑道:“我理会得,子龙年纪虽小。跟人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看他握刀地姿势,恐怕比二哥差了不是一头半头。”
我见他说的成竹在胸。放心道:“嗯,去吧,给他点
赵云上马,把枪横在身前,气势眼神顿时不一样了,黑脸小帅哥驰马场中,抱拳道:“前辈请!”
那王将军也不客气,举起大刀兜头就劈,赵云这时还保持着行礼的样子,眼看连枪都不及拿起,他轻扯缰绳,那匹马悠闲地往前溜达了几步,王将军一刀就此劈空,二人肩并肩这么个工夫,赵云拈起长枪向旁一穿,枪尖从左边上刺过王将军的胸甲,枪头便从右边露出来,不过看样子是未伤及他的皮肉,赵云手一提,王将军就被插上了天,然后顺着枪杆出溜下来,赵云在马上把他接住,自他甲里抽出枪身,把他放在地上,又一抱拳道:“承让了。”
我们都看傻了!
这两人从开始到结束,几乎连一分钟也没用,王将军的刀还没落下呢就被赵云穿了糖葫芦,严格说来,这只能算半招,与其说这是一场比武,更不如说这就像大人和孩子做的游戏一样---小孩撒娇要抱抱,大人就抓起他来丢几下解闷。
那位王将军直到两脚落地了还如在云雾中,晕晕乎乎地说:“我怎么下了马了?”
吴三桂面沉似水道:“唤王将军回来,谁第二个?”这一仗输得如此丢人,老家伙脸上挂不住了。
一员中年将领大声道:“臣愿往!”
吴三桂看看他,大概此人出马他也觉得比较放心,点头道:“李将军小心!”
同样是三声炮响,李将军飞奔场上,我一看他地兵器就乐了,这人居然恬不知耻地拿了一把方天画戟,说他恬不知耻可能有点过分,可方天画戟那玩意是一般二般人能用的吗?赵云生在三国,不可能对这件兵器陌生。三国武将总排名他被很多人排第二,就因为前头有个吕奉先,俺们子龙绝对这东西敏感。
尤其是那李将军也穿一身百花战袍,骑在一匹红马上骚情得很,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由此可见吕布对后世影响还是满大的,他上得场来,自矜身份,拿鼻子对赵云哼哼道:“看你年纪小,让你先出枪吧。”
“好!”说话间赵云长枪递出,枪头钻在这人方天画戟耳朵里,手一扬。这位李将军的戟就被赵云放了风筝,远远的飞出校军场,李将军还保持双手端戟的姿势,表情痴呆,良久才道:“我还没准备好呢……”
赵云微笑道:“我可以等你。”
我把手卷成喇叭大喊:“真有要脸嘿,你要好意思就捡回来接着比。”
吴三桂气得脸色铁青,一拍桌子道:“你给我滚回来!”
李将军见主子发了怒。战战兢兢地下了马牵着往回走,一边兀自不甘地不停回头,委屈道:“我真地还没准备好呢……”
吴三桂愤然起身,喝道:“再有损我军威者,严惩不贷!”至于刚才定的规矩,全一股脑忘了。
一个浑厚地声音道:“陛下勿忧,老臣去和那小将军切磋切磋。”说这话的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将。花白胡子飘洒胸前,神色间不怒自威,吴三桂一见此人说话,不禁也带了三分客气:“是赵老将军,怎么好劳烦你亲自出马?”
赵老将军豪迈道:“看这娃娃枪法自成一格。老臣一时技痒,陛下也知老臣祖上和三国时一代枪神顺平侯赵云颇有渊源,我倒要看看这祖传的赵家枪还能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
吴三桂拉着老赵的手默默无语两眼泪,最后低声嘱托道:“老将军啊,咱们可不能再输了!”
老赵点点头,瞪了一眼正准备为他鸣炮地士兵,怒道:“滚到一边去。也不嫌丢人!”王将军和李将军满脸羞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赵飞身上了一匹白马,自得胜钩上摘下自己的兵器。果然是一条亮银枪,他催马来到赵云近前,捋髯微笑:“娃娃,枪法不赖,跟谁学的?”
赵云见他年纪苍迈,恭敬道:“回老前辈,先时曾有几位老师教过,学了几招皮毛之后就开始自己胡琢磨了,不成章法,前辈见笑。”
赵老头满意道:“嗯,年纪轻轻,难得的是不骄不躁,你若在老夫手下走得50回合我便收你做个关门弟子如何?”
赵云:“……”
我高喊道:“子龙,别理他,打丫的老装B犯!”
赵云一拱手道:“前辈请。”
老赵惟恐再吃了李将军地亏,忙不迭地抓枪在手,先使一个白龙亮爪分心就刺,赵云往后一闪,单手持枪还刺回去,老赵一招走空,对面的枪已经马上到胸口了,急忙回手抵挡,眼看枪杆就要架上枪头,赵云手腕翻转变向再刺,老头慌忙拨马退开,意外道:“咦,你这个单手枪是谁教你地?”
赵云一顿道:“是晚辈自己琢磨出来的,有什么毛病还请前辈明言。”
老赵道:“呃……没有,我年轻的时候使的比你好,现在不成啦,手上劲不够了。”
赵云挠头道:“单手操枪快而长,讲究的是技巧和速度,其实和力气关系不大。”
老赵脸红道:“这句口诀你也学过啊?”
赵云道:“这也是我自己想地。”
老赵道:“小娃娃口气真大,这明明是赵家枪里地口诀。”“赵家枪?”
老赵得意道:“你不知道吧,老夫地祖上跟赵云兄弟相称,老夫也姓赵,这赵家枪乃是赵云手把手教与我先人,一代一代传下来地!”
赵云好奇道:“不敢问前辈祖上名讳?”
老赵满脸肃穆道:“先祖上同下福,乃是三国有名的猛将。”
“你说赵同福?”赵云想了想道:“这人确实和我是同乡,他也不是什么将领,是给我们喂马的,不过我们倒是颇有交情,他一直喊我大哥的。”
老赵目瞪口呆,继而勃然大怒,吼道:“小娃娃,你欺人太甚!”说着抖枪玩命一样扎了过来,赵云随手化解着,一边解释道:“前辈别误会,我说的都是真的,赵同福养马有个习惯,喜欢把他地名字印在马身上,这样不容易弄混,不信前辈可以看嘛。”
老赵哪管赵云说的什么,疯了一样又戳又刺的,旁人无不失笑,都寻思赵云这年轻人貌似持重老成,嘴上却阴损有加,开始我也以为是赵云不厚道,可是二马一错镫的时节,我无意中发现赵云那匹马的屁股上还真就印着三个字,仔细一看:赵同福---
第二百零二章 比酒
赵云骑着一匹叫“赵同福”的马,跟老赵大打出手,老赵在暴怒之下攻势密集,那枪点子就像风刮雨淋一般,赵云端坐在马上,虽然对付他是游刃有余,可是见对方年纪这么大了还被自己气成这样,不免惴惴,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其实老赵生气多半还是因为自己的偶像被侮辱,他们这些武将都是粗鲁之辈,对阵疆场的时候说个“我是你祖宗”之类的挑衅话实属平常,可对方一个小年轻居然声称自己是赵云,老赵是受不了这个。
偶像有两种,一种是你今天还喊着爱他爱的不行,明天就感觉自己特傻那种,还有一种就是能影响你一辈子的,这种偶像一般不会太漂亮,也不见得会唱歌演戏,但是他能使你受益终生,他是你心底里永远不能亵渎的领地,赵云在老赵心里应该就是这样的偶像,这从他说起赵云的口气里就能听出来,当然,光有一个叫赵同福的祖宗也没什么露脸的,我们萧家往上推还有一个叫萧狗娃的祖宗呢。
场上,二赵相斗,老赵气势虽猛,可丝毫奈何不得赵云,渐渐的,众人也都看出二人枪法似乎颇为接近,只不过赵云浑然天成,黑脸小帅哥坐在马上岳峙渊停,扎出去的枪线时而柔和时而刚毅,那条枪在他手里仿佛加长手臂一样,再看老赵,不得不佩服老头体力是真好,一大把年纪了抡着个枪还能跟愣头青似的舞得上下翻飞,可就落了个一个人忙活,半点近不得赵云身边,老头又气又急。骑着马满场跑,赵云和赵同福配合默契,既不落下风也不步步紧逼,远远地望去。那场面十分别致: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围着个年轻后生上蹿下跳。大呼小叫。反倒是那少年稳如泰山。这情形要掉过来还能理解为是老师在给学生喂招,可目前就只能解释成老不正经在骚扰人家了。
在场的人眼里都不揉沙子,看出赵云要不是顾及对手年纪大,老赵早就抵挡不住了,可老赵也不知道是当局者迷呀还是臭不要脸,人家赵云懒得搭理他他正好左一枪右一枪扎起来没完,扎了十多分钟之后终于体力不支,开始利用二马错镫的时机喘息起来,可这样还不歇手,又扎了50多枪。老头抱着马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赵云小心道“老前辈,咱们这场就算平手如何?”
老赵上气不接下气道:“不……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再有20招,你必败无疑。”
赵云虽然厚道,可也不虚伪,挠头道:“恕晚辈直言,老将军以这样地速度和力量打下去。20招内咱们还是很难分出胜负。”
老赵手按胸口道:“那是老夫没使出看家的本事,小娃娃你接招吧。”说着催马再上,长枪平袭至赵云胸前,赵云一拉“赵同福”,款款让开,评价道:“这招鲤鱼跃龙门前辈如果能从下往上刺的话效果会好很多。”
老赵想了想道:“嗯,好象说的在理。那你再看这招。”说着长枪平扫。赵云拨开他地枪身道:“这招横扫千军自古就有,不过据晚辈揣摩。出枪地时候手腕加个旋转力量就大多了。”
老赵疑惑道:“咦,我爹当初也是这么告诉我地,可是我一直也没明白要怎么转——”
“这样……”赵云把枪提在老赵眼前,亲自示范给他看:“出枪的时候手是这样的,等到了对方跟前再这样……”
因为是慢动作,老赵得以轻易闪开,赵云说:“您试试看效果怎么样?”老赵学着他的样子把枪转出去,赵云耐心地陪他试验,老赵欣喜道:“果然爽利了很多。”赵云也很欣慰:“老前辈悟性不慢,咱们使枪的本来就是要靠腕力的。”
老赵急切道:“那你再看这招怎么改。”领的脑袋都别在了脚后跟上,全校军场2万多人就眼睁睁地看赵云指点老头枪法,气氛相当诡异。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赵云看天色不早,抱拳道:“老前辈,咱们改日再行切磋如何?”
老赵这才反应过来这还是在比武当中,脸红道:“老夫倒把时间忘了,少年的枪法真是不赖,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从这个角度上讲老夫倒受教了。”那是俗话吗?
赵云道:“晚辈也受益匪浅。”可不是么,他等于是把基本功复习了一遍。
老赵这时已经对赵云心服口服,他再次看看对方,遗憾道:“好好的孩子,可惜就是嘴上不留德,老夫本来还想收个关门弟子呢。”说罢哼了一声,俨然地去了。
我叹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地。”
老赵回到点将台,还给自己找台阶下呢,冲吴三桂一抱拳道:“陛下,臣幸不辱命,试探出那员小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吴三桂唉声叹气道:“老将军辛苦。”谁心里都明白,他这就算把面栽到家了,前两阵输了个莫名其妙,第三阵输了个丢人败兴,结果连人家深浅都没试出来,再派人出战恐怕也不得善果,还得落个群殴的臭名,吴三桂手按桌角,探身往我们这边看着,目光里满是复杂。
赵云催马回来,道:“小强哥,你看还行么?”
我挑大拇指道:“干得漂亮。”我往点将台上一看,见吴三桂正灼灼地打量这里,我叫道:“坏了,老汉奸别是输不起要把咱杀人灭口吧。”我冲赵云一伸手,着急道,“子龙快,军师的锦囊该给我了吧?”赵云探入怀内道:“我给你拿。”
那边吴三桂忽然高声道:“那位小将军的枪法我们都见识过了,那么萧壮士又有什么过人的本领呢?”
我骂道:“妈的又到老子了——子龙你快点啊。”
“找到了。”赵云把诸葛亮封好地锦囊放在我手里。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只见上写四个大字:跟他比酒!
……这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跟他比酒?这比他第一个锦囊难理解多了!
赵云也探过头来看,我把锦囊摊他眼前道:“这是什么意思?”赵云疑惑道:“难道军师让你跟他比喝酒?”
我捏着这个谁也看不懂的锦囊。百般无奈下只好喊说:“回陛下。小强别的本事没有。酒量天下无双。”
想不到老汉奸听完之后愣了一下,继而仰天大笑,朗声道:“小强,你可知道我的绰号吗?”
我愕然:“不知道。”
吴三桂拍着桌子大笑道:“我当年也号称酒量天下无双,至今从未败过,想不到今天倒碰上对手了——来人啊,拿酒来!”他手下一干将领见老大终于爽了,都趁机拍马,一个个笑道:“陛下,还是让臣等去吧。”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什么叫酒囊饭袋了。说真地要比喝酒我和赵云俩人也不一定能拼过那什么王将军还是李将军,看那肚子就知道了。
吴三桂摆手笑道:“尔等退在一边,我要亲自和小强比试。”一干将领都笑:“是,快拿酒来快拿酒来。”气氛顿时很好很有爱,就像是要参加喜宴一样。
到现在我才有点佩服诸葛亮了,咱们地鲁迅先生说这家伙是多智而近妖,真是名不虚传。他能从我对吴三桂三言五语地描述中揣测出这个人所有地性格——吴三桂疑心重,但性格豪爽又死要面子全被他琢磨出来了,为了消除他地疑心,先让赵云连胜三局,这么有本事的人驰骋疆场照样建功立业,当然不会去做人家地内应,三场之后。吴三桂虽然爱才心切但脸面尽失。这时候就需要找一个缓和场面的台阶,于是让我自称善饮。酒这个东西,量多量浅无伤大雅,但是能很快把气氛搞热,吴三桂刚好骑在跛脚驴上,见这么大个坡焉有不下之理?服了!
吴三桂见我还在发愣,高叫道:“小强,快来呀,莫非你胆怯了不成?”他手下众将又是一阵大笑。酒还没喝,大家已经打成一片了。
其实要说起来,吴三桂一开始就未必对我们有多少戒心,他能亲自出来迎接我们,是缺区区500人吗?这关系到一个舆论宣传的问题,毕竟在不利的局势下有人投靠是一个大大的噱头,赵云连胜三场,老汉奸自然更是诚心接纳,现在就少这一场化解隔阂的酒了。至于这回谁赢谁输,早已不在老家伙地考虑之中。
当然更不在我的考虑之中——我满脸带笑走上点将台,可马上又有点笑不出了:只见几百名士兵人手一坛酒摆在台前,一次能倒一斤酒的海碗排出一里多长,酒似长龙般注入,看样子这一场也绝不能是点到为止……
老汉奸在我那待了一年我可是知道他的量,60多度的白酒一顿喝3瓶儿还能用筷子夹芝麻,我38度的酒喝半斤正好,高兴了能喝8两,不过需要吐两回……
这要真喝起来没完——也不会没完,第二碗我就得歇菜,保不齐老家伙还得疑心我。
我手里捏着一颗蓝药,走到台前那两排碗前,用袖子遮住丢进头前一只碗里,然后很自然地双手端到吴三桂面前:“陛下请。”话说咱现在下毒技术天下无双倒是真的。
吴三桂顺手接过,笑道:“酒场无大小,你也自便吧。”
我又端起一碗,高举过头道:“那小强就得罪了——干!”
我们两个略一碰杯,同时仰头大饮,吴三桂手下地将士和赵云带来的士兵都欢呼起哄,当然,我只是作个样子,一边假装喝一边不住偷眼看老家伙,吴三桂一扬脖一碗酒已然全下了肚,我这边还在装腔作势地小口小口抿着,吴三桂把空碗冲众人一亮,笑道:“小强,你喝酒还是那么慢呐。”我刚一愣神,就听老汉奸在山呼的喝彩声中悄悄跟我说:“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你来吗?”……
第二百零三章 顺产
这次没出什么意外,老家伙当时就认出了我,因为我们早先有过君子协定,说好我不来找他,所以老汉奸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什么会在这里,我端着才喝了小半碗的酒小声说:“别的先不说,这碗酒我可是喝不进去。”
吴三桂偷眼看看周围,拉我一把道:“你怎么也得把这个喝完做做样子吧?”
我说:“我不管,你要想看演砸版千杯不醉还得等包子生完孩子再说,反正我是喝不了。”
老头叹口气嘀咕道:“我都把李自成收拾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没用。”他顺势抓住我的手,假装亲热道,“走,咱们屋里比过。”
我看看那一堆酒,跟下头的战士们说:“你们把它都喝了吧。”
赵云看看我,我冲他做了一个得手的手势……
吴三桂低声问:“那后生是谁呀?”
我笑道:“你那位赵老将军祖宗的大哥。”
吴三桂骇然道:“赵云?”
我说:“除了他还能有谁把枪使那么牛?”
吴三桂道:“看来你又没少往你那划拉人啊。”
我们来到一间屋里,吴三桂往椅子上一坐道:“说说吧,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不来我这的吗?”他嘴上这么说,脸上笑眯眯的。
我说:“你要不想要这轱辘我帮你。何天窦那还有一种红色地药……”
吴三桂连连摇手道:“别别别,来都来了你再给我退回去?”何天窦给空空儿和张冰吃红药的时候他见过,知道一吃就得变回去,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可这东西又不是脑什么什么金,有没有效果不说,人家那东西反正吃不死人,这玩意谁敢保证呢?
吴三桂又道:“天道出岔子了?”
我说:“暂时还没有。”
吴三桂道:“那你来找我干吗?”
我阴脸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吴三桂讷讷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我这马上就要跟康熙开战了。”
我说:“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吴三桂:“……你还是有事啊!”
我嘿嘿笑道:“这次是为你好----你觉得你能打过康熙吗?”
吴三桂叹了口气道:“都现在了,我当然知道是打不过。”
我说:“那没吃药以前呢,就认为自己能打赢?”
吴三桂脸一红道:“以前也有差距。不过以前不是还能碰运气嘛。”
……我终于明白吴三桂手下那些将领都是跟谁学的了,有一个这么会给自己找台阶地领导,那手下能学好吗?
我说:“你真觉得你领着一帮臭不要脸真能打赢?”这老臭不要脸带了一群小臭不要脸……还有更老的臭不要脸,占着云南就想统一全国呢。
吴三桂嘿然道:“那些家伙打起仗来还是不含糊的,不过我也知道康熙小兔崽子不好对付,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称了帝再说。”
我恍然道:“你这是要过把瘾就死啊。”我忽然发现,历史上那帮急着称帝的都是些没出息的家伙,不说脚踏实地地干,光惦记着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称号。出门打车富康都舍不得叫,说什么年内上市呀?
吴三桂无奈道:“我这不是被逼的吗?我这一辈子哪件事不是被逼出来地?”
我摆手道:“不用说了,你走以后天道确实出变故了,现在又弄出来个剩余人口,你这是5万。”
“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说历史在同时期情况下清朝比以前多了5万人。”
吴三桂道:“那你找康熙去呀,我这是大周。”
我瞪他一眼道:“就是因为打你死了5万,这些人被天道读出来以后会出乱子,你让他们跟我走。”
吴三桂急道:“那我这大周朝怎么办?”
我说:“皇帝别当了。也跟我走。”
吴三桂道:“不对呀,要是按点子表我记得我和康熙交手兵败还有一年多。”
我听他这么说,拿出点子表一看,果然吴三桂是一年以后才病逝,短命的大周政权才彻底宣告失败,我纳闷道:“这是怎么回事?”
吴三桂想了想道:“现在看来是康熙那边出了问题----他把平云南的计划往后推了一年,上一次的现在我们已经全面开打了。这5万人应该是这一年里死的。”
我喃喃道:“点子表和人口表都不能违背,那这样吧----”我说,“你让这5万人先跟我去秦朝,你在云南再待一年,运气好的话康熙那会正好从育才度假回来,咱们自己人就好商量了,到时候让你给弄个少数民族自治区。不过你要放弃独立。”
吴三桂道:“打仗是两方面死人。凭什么5万人光我一个人出,你带5万走我不是成了光杆司令了吗?”
我摊手:“那你打算让我跟康熙说去?再说你不是有一帮臭不要脸陪你吗。对了,你这些人还能给你赚外汇呢,咱们现在各个朝代都是通着的,育才币是通用货币。”
吴三桂愣了一下才说:“你可太能折腾了,包子还没生呢?”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道:“应该快了,预产期几号来着----”
我正说着,手机猛然突兀地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我接起一听,对面一个急吼吼地声音道:“生了!生了!”我顿时跳起来:“不是吧。已经生了?”
那人喊道:“包子要生了!”
我擦着满头的汗道:“还没生你喊什么----我说你谁呀?”
那人道:“我是你羽哥!”真没白当祖宗,包子生孩子他急成这样。旁边人生嘈杂,依稀能听见胖子、二傻他们几个地声音还有不少女佣进进出出的动静。
我说:“我马上回去。”
项羽叫道:“快点!”
我小心道:“包子现在怎么样?”
项羽道:“正骂你呢。”果然,就听一女声中气十足地骂道:“萧强。你这个狗东西,都是因为你,老娘快要死了,哎呀,疼死我了!”……
我顿时放心,挂了电话,吴三桂道:“包子不在医院啊?”
我说:“在秦朝呢。三哥,那5万人地事你先筹备,我得赶紧回去了。”
吴三桂摆手道:“赶紧的吧,你没开车啊?”
“我骑马来的。”
“那你跟我来,我给找匹好马。”吴三桂也顾不得别人好奇的目光,亲自领着我到了他的马厩,从里面牵出一匹神骏非凡的大花马来,道:“这马可真正是日行千里,名字叫万里无形胭脂碧睛兽……”
我胡乱道:“哪有那么麻烦----小花兔!”
小花兔看看我。虽然颇有鄙夷之色,但总算没有喷我,由此看出这马大概是不能跟项羽地小黑兔和关二哥地小红兔相提并论的……
我骑上马背,跑到校军场里,赵云正和战士们休息,我一勒马缰道:“子龙!”
赵云起身道:“小强哥,事都办完了吗?”
我点头道:“强哥要先走一步。”
赵云道:“怎么了?”
我说“你嫂子她快生了。”
赵云笑道:“恭喜小强哥,那你快去吧。”
我说:“你和兄弟们不用急。吃饱喝足再上路也不晚,那500匹马你们就骑着回三国吧。”反正刘备的兵骑刘邦的马,这也算肥水没流外人田。
作别众人,我快马加鞭往停车的地方跑,小花兔脾气是比别的大腕马温顺了一点,但跑起来可着实不慢,在平静地兵道里那速度都快得风直刺耳膜。就这样我还是不安稳地拧着身子,这我要是在孩子落地以前赶不回去,包子坐完月子就得领着她的秦兵满世界追杀我,而且说实话在这个时刻,哪个快要当父亲的能不急呢?那预产期我倒是记得,可几个朝代来回倒腾了几天,时差就把我弄糊涂了。谁知道她今天就生呢?
有了小花兔。总算比来时快了几倍,到了三国我把马随便甩给一个二哥地手下。转身就上车,诸葛亮道:“小强,干什么去?”
我边发车边问:“军师,生孩子的事你懂吗?”
我满以为他要说“略懂”呢,谁知道诸葛亮摇头道:“不太懂,贱内还未曾有得身孕。”
我把车发动起来,冲他一招手道:“跟二哥他们说一声就说我有事走了,等我媳妇生完孩子我带着她来看你和嫂子。”听说诸葛亮他老婆也长得不怎么好理解,但是智力不逊诸葛亮,包子要真产后抑郁了倒是可以找她聊聊。
不用说,又是一路狂奔,萧公馆门前已经有人在布置灯笼,见我到来自然是一片恭贺,我下车跑进院子一看,只见胖子、刘邦、项羽一个个都背着手猫着腰在那溜来溜去,二傻45度角斜视天空,虞姬在小环的搀扶下不住询问产婆屋里的情况,正屋前,十几个婆子丫鬟端水地拿毛巾地来来往往穿梭不止,我随口问道:“怎么样了?”
那屋里包子听见我说话,顿时叫道:“强子,你个狗东西---哎哟,我肚子疼!”这是还没生。
我扬着脖子道:“坚持住,一会生了就不疼了。”这才擦了一把汗,坐在地下掏出烟来冲项羽一摆,项羽摇摇头,看了一眼门口虞姬挺起的肚子,心事重重道:“你说女人生孩子都这么痛苦吗?”
我失笑道:“不知道,听说也有那种干着干着活就拉在裤子里地。”
项羽瞥了我一眼,用脚踢了我一下道:“我说包子在这么落后地地方生孩子你好象一点也不担心啊?你没想到孩子会生在秦朝吧?”人家娘家人不乐意了。
我把烟点着,吐着烟圈云淡风轻道:“早料到了。”我没说这一路早把那点急火跑冒烟了,再说咱有这觉悟----作为一本书的主角,媳妇生孩子要能在21世纪的产房顺顺当当生下来那才叫有鬼了!早在包子来秦朝之前我就知道这趟不生完孩子别想回去!
当然,我不太担心的主要原因是听包子喊话的力道十足,估计不会出现狗血的难产情节,而且我妈当初就说了,看包子的屁股,绝对顺产!
第二百零四章 难产
包子在屋里哼哼,我们一帮人就在外面干着急,项羽忍不住问我:“小强,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我挥手道:“生男生女都一样。”
项羽道:“也不知道这孩子会像谁?”
李师师道:“我听说男的像妈女的像爸。”
众人闻听此言一起盯着我脸看,又想想包子长的那样,不禁都窃笑,秦始皇感慨道:“真为难强子咧。”
是够为难的,想想看,生个像包子一样的男孩或者生个像我一样的女孩……那好象也不算最糟的,最怕的是生个像包子一样的女孩或像我一样的男孩……但愿李师师说的是真的!
这时包子的呻吟声忽然小了很多,我不禁急道:“怎么还没动静啊?”
秦始皇招手唤过一个婆子,问道:“到底咋样儿咧?”
那婆子乍手道:“回陛下,目前看来还算正常,就是从大司马的肚子看这孩子可能比一般孩子要大一些。”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急道:“什么意思?”
婆子吓了一跳,小心道:“就是说可能要多花些力气。”
我问:“会有危险吗?”
婆子讷讷道:“说不好,应该不会……”
我顿时紧张起来,在秦朝这种缺医少药的地方生孩子,我所依仗的只有包子一向健康强壮,现在看来终究还是出了意外,我们的孩子也秉承了他母亲项氏一族的豪迈和伟岸,这为他的降生制造了很大地麻烦。
这时的包子已经没有力气骂我,不停哼哼道:“一阵儿一阵儿的要命啊!”过了一会她突兀地喊了一声:“我不行了!”
这下我可再也忍不住了。脸色顿变,一把拉住秦始皇道:“嬴哥,你这就没有好点的大夫吗?”
嬴胖子也是胖手冰凉,道:“饿嘴儿(这)就摸油撒(没有啥)给婆姨看病滴人。”
刘邦道:“要不我把我那口子接来吧,她毕竟生过。”
项羽一把把他丢在门口:“那你还不快去!”
李师师轻咬贝齿,忽然道:“本地没有妇产科医生,这附近就未必没有!”
秦始皇道:“饿滴地盘儿饿知道……”
李师师断然道:“我不是说秦朝。”
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茅塞顿开。项羽振奋道:“赶紧想想,离秦朝最近的名医有谁?”
我脱口而出:“华佗!”
项羽喜道:“对对,华佗不错,正好曹操没杀他。”
二傻定定道:“华佗不行。”
我们齐问:“怎么了?”
二傻把目光收回,看着我们道:“我跟他聊过,华佗不会生孩子。”
我冒汗道:“这么说华佗不会妇产科?”他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华佗好象精于中药和外科手术,产科确实没听他说过,把他找来那才是病急乱投医,他要敢在秦朝说做剖腹产我也得杀了他!
虞姬忽然道:“华佗是谁?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扁鹊。他的儿科和妇科据说都不错,小强没接待过他吗?”
我一拍大腿,飞奔上车道:“我去找扁鹊,你们看好包子!”多亏虞姬就知道这么一个神医,要吴三桂在这难保不把张仲景和李时珍都说出来。
目前为止,我跑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秦朝。先秦还是头一遭。我调整好方向,也不用去管时间指针,反正到头了,进入时间轴后大概也就平时过两条街地样子,车停在一个非村非镇的地方,看建筑风格跟秦朝很相似,不过远没有秦朝那么宏大,在一个小草棚前,排了一长溜人。草棚里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头正坐在那里询问病人情况,神情专注,排在后边的人纷纷议论道:“难得扁鹊神医到我们这个地方来问诊,咱们可算是有福气了。”神色间颇为欢喜。
我下了车就使劲往前凑,后边的人都嚷:“排队!”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挤到跟前,扁鹊刚给一个人发完药,愕然抬头道:“你这个人怎么不排队呢?”
如果是平时。我还能想办法先给老头吃了蓝药再说。可现在情况紧急,又没什么好的借口。我只能实话实说道:“大夫,我老婆生不出孩子了!”
扁鹊搔搔白发道:“什么情况,是你的问题还是你老婆的问题?”
我顿了一下,哭丧着脸道:“是我老婆的问题----她难产!”这老头误会了,以为我跟他这是来求春药的呢,要真是我地问题我就去找安道全了!
不愧是医者父母心,扁鹊一听这话凝神道:“哎哟,这可是要紧事,你家在附近吗?”看来我的做法是正确的,扁鹊这样的医生,你就算先给他吃了蓝药他都未必会卖你人情,尤其我现在这么财大气粗的人,容易搞得老爷子产生腻烦心理,人家扁神医说过,仗势欺人骄横跋扈的不治!
我说:“我家不近,不过您跟我走用不了多大工夫。”
扁鹊把桌上简单地几样东西收拾收拾道:“那赶紧地吧,人命关天。”
排在我们最前一个患者急道:“可是我也很急啊神医!”
扁鹊把草帽扣在脑袋上问:“你是什么状况?”
那人急得快哭了,道:“我家小孩吃鱼,刺卡在脖子里上不来下不去的,疼得哇哇哭。”
扁鹊为难道:“这倒难办了,要是平时我可以跟你回家帮孩子把刺取出来,可现在……”我一拍桌子跟那人道:“喝醋!”
那人愣道:“能管用吗?”
我笃定道:“保准管用,再不行把鸭子倒吊起来接点鸭涎,这个是终极处理办法,要再不管用说明你儿子肯定不是卡了刺了。是找茬不想上学……”
那人显然还是不信我,用眼神询问扁鹊的意思,扁鹊想了想道:“嗯,鸭涎化刺,真是个好办法,我以前都没想到啊。”
那人闻听大喜,冲我一比大拇指:“你真神了!”说着飞一般的去了。
第二个人趁我们还没走。拼命挤上来道:“呃,神……呃,医,呃……”
扁鹊这时已经起身,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那人道:“我……呃,打……嗝,呃,不止,呃……怎么办?”
不等扁鹊说话,我一指那人鼻子道:“憋气!”
那人吓了一跳。疑惑道:“能成吗?”
我喝他道:“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听我的!”
那人乖乖站在一边憋气去了……
第三个人张牙舞爪地拦住我,闭着一只眼睛道:“大夫,顺便给我看了吧----我这只眼进了个小石子,怎么洗也洗不出来啊。”我一看他眇着一目,表情痛苦,随口道:“你把上眼皮拉在下眼皮上。蹭几下就好了。”说完再不理他。伸手一指下一个,“快点快点,我时间有限,你怎么回事?”
只能说那时候的百姓可怜,有点大情小灾地基本全靠身体硬扛,好不容易有郎中坐诊,不管哪不舒服都跑来问问,万幸靠我那点不着调的生活小常识差不多都能解决----我习惯买那种一页是个小偏方的日历,上大号地时候撕着看……
到最后我越发走不了了。人们开始直接问我无视扁鹊,扁鹊倒也不感觉到被冷落有多难受,他先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然后就低着头默默把我说的这些土办法都记下来,这会那个憋气的已经憋不住了,放了气喘了半天欢喜道:“呀,真地好了。多谢神医。”
我哪顾上理他。随口道:“禁止你叫我神医,你们这会神医只有一个那就是扁鹊老师。明白吗?”其实我估计他不憋气也早好了----打嗝这玩意忽然被人吓一跳也管用,他憋气之前就被我吓了一跳了……
那个翻眼皮的这时也眨巴着眼睛道:“太神奇了,一下就不疼了。”
我说:“这些都是扁鹊神医发明的办法,我是帮他告诉你们而已。”
人们顿时肃然起敬道:“神医就是神医!”扁鹊稍稍有些不自在,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但看表情还是有几分陶然地,扁大夫淡薄名利,也不在乎这些虚名,不过这绝对比拿八抬大轿请他来得贴心。
这时,我地终极杀手出现了,一个男人飞跑到我面前,拉起我手道:“大哥,你救救我吧。”
我皱眉道:“你怎么了?”这人嘴里有股大蒜味,呛得人直翻白眼。
这人拉着我的手不放道:“悔不该中午吃面就了一辫子蒜,我老婆不肯跟我亲热了,大哥,你一定有办法地嚎----”
我飞身跳出三丈之外,剥了一片口香糖当暗器一样丢给他道:“嚼,别咽!”当然,这口香糖只是普通的那种。
这人拣起口香糖嚼巴了几下,神情陶醉,用手在自己咽喉和胸口一比划:“从这到这,都舒服!”
趁这工夫我终于把扁鹊拽上车,一边打火一边道:“神医稍等,咱们马上就到。”
扁鹊讷讷道:“我看你才是神医。”
我脸红道:“别这么说,都是小聪明。”
扁鹊有点难为情地说:“你刚才说的这些方子,以后我行医的时候可以用吗----当然,我会告诉人们这是你地发明,对了,还没请教小先生高姓大名?”
我说:“您叫我小强就行,多的不跟您说了,一会给您吃点东西就全明白了。”我浑身上下一摸,尴尬道,“坏了。”
“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道:“我没钱……”刚才我看扁鹊收拾东西,桌上放了几个刀币,那是他给人发药收的成本费。我这是请人家出诊,身上一个钱也没装----主要都是育才币。
扁鹊爽快道:“什么钱不钱的,救人要紧。”
我赶紧开车,扁鹊这摸摸那看看,车一开起来更是大为惊讶,恍惚道:“你本事这么大,自己老婆难产都看不了?”
我无言以对。加快开车,到了萧公馆院里,众人还是一筹莫展地等在那里,我领着扁鹊下了车,见刘邦也到了,他一指屋里:“我媳妇已经在里头帮忙了。”
扁鹊见一干人服饰华美,显然非富即贵,于是只随便点了点头,屋门口一人叫道:“郎中来了没有,包子疼得更厉害了。”此人高挽袖口。发髻凌乱,却正是吕后,刘邦看了她一眼,嘿然道:“这娘们,就忙活起来的时候还有点看头。”
扁鹊净过了手,随身只带一小包。从容入内。不一时就又转了出来,走到屋口白了吕后一眼道:“大惊小怪,瞎咋呼什么!”
吕后抻长脖子,目瞪口呆,语结道:“你……你……竟敢如此和我说话!”
扁鹊又白她一眼,这才走出来,扫我们一眼道:“谁说难产?我看了,已经宫开两指,头位。顺产!”众人一听这才放心,我几乎瘫在地上,刘邦瞪了吕后一眼道:“你看什么看,还不去帮忙?”吕后跺了跺脚复转回屋里,安慰包子道:“妹子放心,门口的老头说你是顺产,怪姐姐自己生地时候没怎么注意。下回就有经验了……”
我得知包子没事。有了开玩笑地心情,捅捅刘邦道:“听见没。嫂子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惦记下一拨呢。”
刘邦嘿然。
扁鹊看完包子,就坐在门口,起先像是在闭目养神,听了一会屋里的动静忽然道:“破水了吗?”
吕后兴奋道:“破了破了,你一说完就破了。”敢情神医是在那听音辨形呢。
“几指了?”
屋里有个经验丰富的婆子道:“六指了。”
包子的声音异军突起道:“受不了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
扁鹊沉声道:“别喊,一会我让你使劲的时候你就使劲。”包子听完果然不敢叫了,我们见扁鹊坐在那白发飘飘,俨然一代宗师,再想想屋里是个孕妇,都不禁好笑,刘邦悄悄拽我一把,冲扁鹊努努嘴道:“小强,弄他不?”说着做了一个喝药地手势。
李师师道:“你们别闹,现在喝了出了意外怎么办?”
这时婆子忽然叫道:“八指了!”扁鹊霍然站起道:“那孕妇,你疼吗?”
包子拉着长音愤然道:“你试试!”
扁鹊道:“好,使劲!”
包子立刻就鬼哭狼嚎起来,扁鹊道:“别乱来,攒着规律来----使劲,放松,再使劲……”
到了这会,包子早不管不顾,一会呜哇哇大叫,一会又歇斯底里地喘息,扁鹊大概早习以为常,在一片噪音中把耳朵支在门口,指挥道:“哈气----使劲,对,就这样。”
没过几分钟,吕后忽然惊喜道:“头出来了”我们都跟着心一提,只听吕后惋惜道,“诶,又进去了!”
虞姬变色道:“怎么又进去了?”话说她也是将上“刑场”之人,听包子这么痛苦,自己也脸色苍白,手捂胸口不住喘气,扁鹊白他一眼道:“人是软的,当然有进有出。”虞姬脸一红,扁鹊继续指挥道,“现在反过来,疼的时候别使劲----”
吕后地声音:“出来啦出来啦,这次是真的出来啦。”
包子近乎愤怒又可怜的声音:“喔哦哦----”
项羽打个寒战道:“我戎马十几年,今天是第一次出冷汗啊。”
我只听耳边秦始皇用几乎是讨好的声音道:“小强,包(不要)太紧张奥,饿滴这只手还有用捏……”我一看,也不知什么时候我把胖子的手攥得紧紧的,现在已经被我抓得起了堆了……
二傻忽然道:“我们一起给她喊加油吧。”
李师师道:“好主意,我来喊一二三----一二……”
不等她三字出口,霍然之间,只听一声天摇地动的孩子哭声震天价响了起来:哇----
第二百零五章 不该
我敢保证,没有比哇一声能带给站在产房外的父亲更震撼的声音了,我腿一软,再次坐倒在地,这回是再怎么也挣不起来了,产房里杂七杂八的声音道:“生了生了,终于生了!”二傻正带着一帮人准备喊三呢,愣给憋回来了。
一个婆子飞跑而出,兴奋道:“恭喜齐王,母子平安……”
二傻打断她道:“别说性别,让我猜猜是男是女。”傻子手抚下巴看了一会天,笃定道:“女的!”
项羽道:“嗯?听这声音应该是男孩。”
李师师咯咯笑道:“我看是个女孩子。”
项羽回头问我:“小强,你说呢?”
我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人家不是说了么,母子平安!”
众人大惭,项羽呵呵而笑:“是我们欢喜得狠了,在这个关头还是小强这个当爹的心细呀。”我见他一副以后打算含饴弄孙的德行,提前警告他道:“不许说是你们项家有后啊,儿子跟我姓。”项羽哼了一声,过去揽住虞姬的肩头道:“咱自己生。”
刘邦看看我,问:“你怎么还不去看看你儿子?”
我冲他一伸手:“你敢拉我一把不?”跟在后面,婆子和侍女端着盆鱼贯而出,屋里只剩下吕后怀里抱着孩子,她冲我一笑道:“恭喜了,是个大胖小子。”
我郑重地接过来,小家伙秃头无眉,满脸褶皱,像要跟谁拼命似的愤怒大哭,一边还被胎液呛得咳嗽几声,手脚还上下乱动,身体粉红,我故意咋呼道:“咋这丑呢!”
吕后边擦手边说:“小孩子生出来都是这样的。看这孩子的大眼睛,长大以后八成是俊俏后生。”说着把验明正身的儿子用布裹起来。
李师师怜爱地接到自己怀里,用手绢轻轻擦着小东西的脸,欣喜道:“小家伙精神可真好。”
项羽抱过来微微一掂,道:“嗬,这家伙足有八斤!”刘邦抱过也掂一下,附和道:“得有得有!”
趁这个工夫我看了看包子。看来生孩子真是体力活,包子躺在那一个劲眨巴眼睛,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问她:“想吃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实在已经是我能想出的最肉麻地话了。
包子快如闪电地一口咬在我手上,紧接着痛入骨髓,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出力太多饿昏了把我手当猪肘子了,等看见她眼睛里忿忿和顽皮的神色以后才明白她这是在报复我,我手如火烤。又不好意思叫,只得尽量压稳口吻说:“我刚才去完厕所没洗手。”
包子吐掉我手,眼睛往身下望去,道:“我儿子呢,给我也看看吧----”
这会孩子正在秦始皇怀里,胖子的身体冬暖夏凉的,我儿子待得舒服了,停止了哭声。把眼睛眯缝起来打量了一下秦始皇,然后好象还满意地点了点头,意示嘉许,众人无不失笑。都道:“这小子架子可够大的。”
二傻张开双臂道:“给我玩玩。”
嬴胖子扭身道:“不给,挂皮!”
包子捶床道:“胖子,给我拿来!”众人均寒……
秦始皇见这孩子的本主说话了,赶紧乖乖送到包子眼前,我把孩子放在她枕头边上,包子侧过脸,爱怜横溢地看着他,这时小家伙也张开了眼睛,那么漆黑无邪地盯着包子看。包子用一根指头摸了摸他柔软的下巴,小东西就呵呵笑了起来,众人无不被萌,刘邦道:“小强,这孩子该起名字了吧?”
项羽用那种老辈人地口气沉声道:“是啊----”我转头瞪他,项羽摊手道,“姓萧也得起名字吧?”
秦始皇挥手道:“还起撒(啥)么。就叫萧情(秦)生!”
刘邦不满道:“为什么不叫萧汉生?”
秦始皇毫不迟疑顶回去道:“因为不丝(是)在汉朝生滴!”
刘邦辩驳道:“这不对呀。大家都哥们,不能因为在你家生就由着你来。我还把我媳妇搞来帮忙了呢。”
吕后斥道:“去,出去争去,让包子好好休息!”
众人急忙噤声往出走,只不过秦始皇还是低低地道:“萧情(秦)生!”
刘邦:“萧汉生!”……
我和包子相对一笑,吕后道:“小强也出去,孩子由我照看着。”
……我只好也背着手幽幽地出来,院子里,孩子名字的争论范围又加大了,项羽高声道:“要这么说,没我还没包子呢,就叫萧楚生!”
二傻悠悠道:“这个不好。”
项羽怒道:“怎么了?”
二傻自信道:“谐音不好。”
我们一听都跟着念叨起来:“萧楚生,萧楚生,萧畜……”马上齐声道,“绝不能叫这个!”
项羽呆呆道:“哎呀,果然……我还想让我儿子叫这个呢。”虞姬狠狠拧了他一把。他那个姓还占着便宜呢,项(像)畜生还不是畜生,我这个可好了,畜生都不是好畜生,还是小……算了,我就不狠狠骂自己了。
李师师笑道:“我看秦这个字还是比较雅的,就是这个生字有点俗。”
刘邦道:“那还把汉字加上----萧秦汉!”
项羽顿时不依道:“要这么着也得把我的楚加上,现在的孩子叫四个字的不是也挺多么----萧秦汉楚!”
我苦脸道:“别呀,那等李世民赵匡胤他们追究起来我儿子还不得叫萧秦汉楚.唐宋元明啊?”嗯,吴三桂追究起来不加清也得加周,关二哥他们那拨追究起来还得添魏蜀吴----我儿子以后出国不用起英文名了,这长度,在中世纪都得算贵族……
刘邦道:“好好,汉字不加了,这孩子出生在秦朝,以后生活在21世纪,怎么也算半个万寿无疆,就叫萧秦寿吧,嬴哥以后封他个寿王,这就完美了。”说来说去,邦子是非得在我儿子名字里入一股不可。
众人道:“这个倒不错。”
我喃喃道:“萧秦寿,啧,怎么还是有点怪呢……”愕尔,我大叫,“萧禽兽,这还不跟那萧楚生一样啊!”
众人羞愧难当,讨好道:“别急别急,重新来过。”
李师师道:“刚才项大哥说的没错,现在的孩子不是有叫四个字的吗,也显得比较别致,那咱们干脆就把那个生字再加上。”
众人:“萧秦寿生,嗯,这回雅致了。”
我阴着脸道:“是,这回可算把我儿子摘出去了,我和包子不是东西了!”听听吧,萧禽兽生,合着我就是那萧禽兽!
众人再次大惭,都道:“平时起名没这么难啊。”
我无力道:“不劳烦各位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众人齐:“那你说一个!”
我唉声叹气道:“我就不该听包子的来秦朝,那样这孩子就不会在秦朝生,也不会大惊小怪地被当成难产,就不会落在你们手里----”
众人恍然顿悟:“萧不会?”
我怒道:“萧不该!”
众人:“哦----萧不该!”
……等我再想改口,已经晚了,孩子只能叫萧不该了,哎,我真不该……算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为庆祝“萧不该”诞生头一天,这帮家伙总算各忙各地去了,包子小睡了一会之后,半靠着吃了一碗小米红豆粥,精神大好,我悻悻地走进来跟她汇报情况,包子现在还无力照顾孩子,就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看着在吕后指挥下的一帮婆子忙上忙下侍侯小祖宗,见我进来,问:“名字起好了吗?”
我讷讷道:“萧不该……”
包子愣了一下,不满道:“什么破名字,难听死了,不许叫这个!”
我小心地坐在她边上,掰着指头给她看说:“还有两个你选啊,一个叫萧禽兽还有一个萧禽兽生,是委屈孩子还是委屈咱俩你看吧。”
包子茫然无助了一会才说:“……萧不该就萧不该吧,早知道还不如就用我爸给起那个呢!”老会计给起了一个叫萧大壮,说是好养,而且叫这名字以后人缘好,我觉得这还不如我爸给起的那个呢----萧小强。这名字倒是不影响排谱,就是以后有人一喊小强,我们爷俩谁答应啊?
交代完工作,又和儿子腻了一会,当我试探着叫他不该时,小家伙义无返顾地伸出小嫩手挠了我几下……
我甩着膀子溜达到院子里,只觉神清气爽,作为一个男人,人生中的两件大事总算都完成了,尤其是眼看着一个小生命是因为你才得以诞生,那种感觉,真的,再平凡的父亲都拥有着一个世界!虽然这个世界名字难听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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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要做的,就是给混乱一个完美地结局,一个混乱而完美的结局,一个混乱,完美,又那什么的阿就...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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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逮诗人
在院子里,我左右看看,上下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大红的灯笼已经拉得漫天遍野,我挠挠头,总感觉好象少了一个什么人似的,蓦的,我这才反应过来,拉住打我眼前过的刘邦问:“扁鹊呢?”话说我也真够没良心的,人家帮完忙差点把老头忘得九霄云外去。刘邦往院子角落那一指,我一看,只见老头正背着手围着我那辆车来回绕圈圈,似乎在研究什么。我走过去笑道:“扁神医,这次可多谢你了。”扁鹊毫不在意地点点头,依旧来回看车,嘴里喃喃道:“我要有这么个东西,以后出诊可就方便多了。”我拉着他手道:“神医,跟我进屋喝杯茶吧,顺便把诊费给您结了。”想给他结诊费还得满世界找刀币去呢。扁鹊摆摆手,问我道:“你这个东西是怎么弄的,我看了半天,发现它没有心肺,也不会呼吸,应该不是牲畜。”敢情老头兽医也懂。我跟他说了几句话,老头只是爱搭不理地继续研究他的,我郁闷道:“这东西您又不是没坐过。”扁鹊茫然道:“坐过么?”我冲刘邦使个眼色,邦子笑嘻嘻地端过一杯水,我转过身把药放进去,拿给扁鹊道:“神医,喝杯水吧。”扁鹊拿过两口喝干,拍拍车头问我:“你还没改烧气的呀?”我:“……”扁鹊这才回过味来,正眼瞧着我道:“小强?居然是你生孩子?”我和刘邦笑道:“神医终于回归了。”扁鹊搔搔白发,左右看看道:“华佗老弟和安道全不在这里吗?”我笑道:“华神医正给曹操做手术呢,你的安老弟在梁山上闲得无聊,听说和不少女病人发生了一些生活作风上的问题。”扁鹊道:“你赶紧给我把他们都找来,我和他俩研究的抗癌疫苗马上就成功了!”我笑说:“这个不难,就看是你过去还是把他俩找来了。”扁鹊感慨道:“说起来我也挺想老吴老阎他们的,也不知道他们回去以后有没有新作品问世。”项羽道:“我们为什么不把这些老朋友都找来再大聚一次?”我白他一眼道:“说的轻巧,不少人还在各自时代忙自己的呢。他们知道我是谁呀?”项羽道:“找去呀!”我无语道:“你倒真会给我派活。”项羽道:“包子不是喜欢热闹吗。不该满月的时候咱们热热闹闹地来一桌,正好她坐月子这段时间你也没什么事干。”我嘿然道:“行,那你看我先找谁去呢?”项羽手托下巴琢磨道:“秦朝往前都有谁?”扁鹊道:“毛遂老弟和俞伯牙都是吧?”项羽想了想道:“嗯,我走之前反正就他俩。”我把钥匙往他眼前一递:“那你去?”项羽愕然道:“我?”我一耸肩膀:“你总不能让我在儿子刚出生第一天就不在他身边吧?”项羽无奈道:“那我跑一趟吧。要不三个月以后还真就见不上这俩人了。”这时一个人喜气洋洋地提了两大包东西快步走进来,叫道:“强哥,恭喜你当爸爸了。”我一看是金少炎,问他:“你干什么去了?”金少炎一晃手里的东西:“我看包子快生了,出去给她买点礼物----”说着举着东西说,“这是人参,这是貂皮,给包子坐月子用,这可都是正经辽东的宝贝啊。在咱们那有钱都买不着。”我说:“你去北宋了?”金少炎道:“没有,现在这些东西在咸阳就能买到,不过要去名品店,一般地方尽假的。”我瞪了刘邦一眼,刘邦无辜道:“可不是我造地啊。怎么说我现在的身份也是官方的。”我问金少炎:“有纸尿裤吗?”金少炎:“……”项羽把车钥匙拍在他怀里道:“去。开小强的车把毛遂和俞伯牙接来。”金少炎倒是挺痛快的,接过钥匙乐呵呵地去了,临走又在李师师额头上吻了一下----你说不抓他的壮丁抓谁,这就是啃我们窝边草的代价。我看着金少炎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说咱们用不用把兵道开到那几个时代,3个月以后可就分家了,那的百姓也需要改善生活啊。”项羽道:“这又何必呢,各有各地活法,咱们这些人聚在一起也是因为情谊,普通百姓未必就觉得能在本地买到假冒的貂皮和人参是一种幸福。”说着也瞪了刘邦一眼。刘邦大声道:“真不是我造的!”项羽继续道:“再说3个月以后兵道不是就关了吗?”扁鹊道:“最好列个名单。要想聚得齐,需得按朝代一个不落地都找回来。”我招手道:“师师!”李师师笑道:“我去列表。”不愧是窝边草。真自觉。
说话间,花木兰带着曹小象到了,花木兰飞身下马,把小象接住,缰绳甩给家丁,急匆匆边走边道:“包子生了吗?”见我们都笑眯眯的,也是一喜,和小象俩人急忙进屋去了,花木兰一眼看见了包子身边的婴儿床,赶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不该,看了一眼孩子皱巴巴地小脸,顿时母性泛滥,再也离不开了,她把脸贴在孩子襁褓上柔声道:“小家伙太可爱了。”小象举着双手道:“我也看!”花木兰怕他力气小,就抱着让他看了一会,包子见花木兰怜爱横生地样子,道:“木兰姐,让这孩子认你做个干妈吧。”花木兰道:“那还用说?”包子挠头道:“可是小象又叫咱们姐姐,这辈儿可怎么论的呀?”屋里屋外的人都笑。我大声道:“小象,以后你要好好教弟弟学数学,可别让他像爸爸一样被人瞧不起啊。”别人瞧不起还没什么,主要是怕找个当会计的老丈人----哦对了。张良不是会计也差不多。花木兰把不该轻轻放下,拉着小象道:“走,让你包子姐好好休息,我们过会再来。”说着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包子道:“姐,你就没想过自己生一个啊?”花木兰脸色大红,呸了一口道:“包子跟小强学地越来越不着调了。”她出了房门,问我们:“对了,孩子叫什么名字啊?”众人齐声:“萧不该----”花木兰皱眉道:“不是我说你们。有点不象话了啊,孩子的名字是一辈子的大事,开玩笑不分场合,怎么胡给起啊----我说这外号到底谁给起地?”郁闷,我儿子名字怎么就成外号了呢?众人齐指我:“小强!”我跳脚道:“我还不是让你们给挤兑的!”花木兰哑然失笑道:“好了好了。以后上户口的时候重报一个就是了。让咱们那些大文豪给起。”我嘱咐李师师:“那些大文豪别给落了啊。”这时,各国各朝地友人客户都知道我喜得贵子地事,开始打电话祝贺,李世民是第一个。在表达完恭贺之意后,李世民道:“小强,等你儿子满月的时候来我这聚聚呗。”我笑道:“我也有这个意思,不过地点咱们再定。”李世民道:“那行吧。”李师师忽然一拉我衣服:“让他把阎立本找着,等着咱们过去给他吃药,这样省力气。”我忙跟李世民说:“李哥。阎立本是你那地?”李世民道:“是啊。这几天正给我画像呢。”我说:“那你干完活别让他走,我想把咱育才的人都找回来。”李世民为难道:“我明白你意思。可是人家干完活不让走算怎么回事啊?就说我是皇帝也不能不讲理吧,咱大唐可是讲究平等和开放的国家。”我说:“哎呀,你随便找个借口嘛,画完正脸可以画侧脸,画完这边画那边,实在不行陛下你牺牲下色相搞搞人体艺术。李世民笑骂道:“作死的小强,普天之下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嘿嘿一笑,挂了电话问李师师:“那几个皇帝里头谁手下还有咱育才的人?”李师师道:“没了,王羲之在东晋,唐玄宗那会比较多,吴道子李白颜真卿陆羽都在那,柳公权还要往后一点,再后面就是北宋的张择端了。”我说:“我找张择端,其他的你们谁去?”李师师瞟我一眼道:“你就会给自己省事----上梁山喝酒顺便就找了是吧?”项羽道:“别光顾着找文豪啊,苏武还给人放羊呢吧?”我咂摸着嘴道:“不行,人太多了,还得开兵道然后靠大家分头干。”刘邦抢先道:“苏武我包了。”这回邦子可算是没偷奸耍滑,苏武待地那个地方又冷又穷,苏老爷子还臊烘烘的,但在古德白那次事故中老头救过他一命,邦子在这一点上还是很厚道的。项羽道:“我和阿虞去找王羲之,就当散步了----对了,我该怎么接近他呢?”李师师道:“王羲之喜欢鹅,你带只鹅去。”项羽随手从池塘里提了一只鹅,揽过虞姬的腰问李师师:“他是喜欢活的还是做熟了地?”李师师唾道:“呸,真煞风景,焚琴煮鹤。
这时,金少炎开着我地车进了院,车里依稀有人,八成是把俞伯牙他们接来了,李师师道:“哟,刚说到琴弹琴的就来了。”曹小象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我们无不大笑,从车里走下来的却只有毛遂一人。这哥们边走边喃喃自语:“妈的,我不干了,我不干了还不行么……”我笑道:“毛哥,跟谁怄气呢?”毛遂没好气道:“跟我自己!”金少炎下了车把钥匙给我。笑道:“我找到毛哥地时候他才刚入平原君的幕府,去楚国当说客起码是三年以后的事了。”毛遂这才气道:“上辈子三年这辈子又三年,你们说,我当了6年蓝领就为出这两趟差,我还干什么干呀?”我们又是一阵大笑,都道:“看来毛遂也有等不及自荐的时候啊。”我问金少炎:“俞伯牙呢?”金少炎道:“药已经给他吃了,不过他正跟钟子期在一起呢,说什么时候聚会再通知他。”我点点头,转身上车道:“我还是得回趟育才。给包子带点日用。”李师师道:“顺路把张择端带回来,李白他们也交给你了,他们这些写字地,你只要搞定一个剩下的就好办了。”我探出头道:“你们帮我想想还需要带什么东西?”李师师道:“孩子地奶瓶,小衣服。尿不湿。”她叮嘱我道。“记得多带些来。”我嘿嘿笑道:“怎么,表妹肚子也有动静了?”李师师白我一眼道:“我是给虞姬姐姐准备地。”我恍然道:“哦对,嫂子也没几天了。”虞姬拉着项羽悄悄问:“尿不湿是什么,真地尿不湿吗?”在车上。我开始频繁地接电话,首先是赵匡胤他们地贺电,几个皇帝老哥都强烈要求把孩子的满月酒摆在自己的地盘上,这个我也考虑过了,唐朝和成吉思汗那反正不能去,要去唐朝的话在育才待着的秦琼等人就不能参加。草原风太大。赵匡胤和朱元璋那现在都是冬天,对包子坐月子不利。接下来是育才的教职人员来的贺电,包括后来的古爷、老虎、蒋门绅等人,最让我头疼地是我家老爷子来的电话,老头一听包子生了个大胖小子,先是乐呵了半天,然后忽然问:“对了,你小子哪去了,我和你妈跑好几趟也没在家。”我只好讷讷道:“我们……在外地呢。”老头顿时勃然道:“给老子把孙子抱回来!哪有这样的,当爷爷的连孙子也见不着。”“……那也得等包子坐完月子吧?”老头道:“那你说你们在哪呢,我和你妈看你们去!”“我们……在国外呢。”老头不依不饶道:“哪国?”老爷子现在口气可冲了,美国英国说去就去,他已经不是那个能让外国轻易唬住的老头了。我脑门见汗,憋了半天才说:“英属壤尼莱尼耶莱布辽群岛----这地方必须有爵位才能来,光有钱不行。”老头这下终于懵了,小声问我:“那你地爵位哪来地?”我只能骗他道:“花钱买的----”老头愣了半天,怒道:“那还不是有钱就能去?”好在经过这一打岔老头也不再逼我,狠狠道:“等包子坐完月子赶紧给老子滚回来!”末了骂我道,“你就作吧,小畜生!”……老爷子的愤懑和无奈我可以理解,可我就是不明白他骂我小畜生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不跟那禽兽和禽兽生一样吗?刚挂了这边的电话,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我一接起就听那边骂:“小强你个王八蛋!”
我郁闷道:“又是谁呀?”我他妈今天算彻底脱离人伦了!那人恶狠狠道:“老子是张清!”哦,这是梁山方面军地贺电,我赔笑道:“张清哥哥呀,你们大伙都好吧?”张清骂道:“好个屁,你行呀小子,上回来北宋找金兀术也没上山看看啊?三过家门而不入啊你!”只听电话那边乱哄哄道,“让我说让我说……”看来好汉们都对我极其不满。我赶忙道:“我这就去给哥哥们赔罪,咱一会说。”……等我到了朱贵他们酒店的门前,好汉们已经聚集在那里一大帮人,连带着方腊他们,我一下车就陷入了人民的海洋,有踹我一脚的。有拍我一把的,还有把我脑袋夹在胳肢窝里狠命用拳头拧我头皮的……好汉们地热情总是让人难以理解。等我蓬头垢面地挤出人群这才发现好汉们大约只剩下一多半,我奇道:“其他哥哥们呢?”吴用笑道:“其他人都顺兵道去各国旅游了,咱梁山跟金兀术要了2000个名额。”我无语。兵道一开,给这帮土匪倒是创造了大好地过瘾机会啊。众好汉听说包子生了个大胖儿子,这才纷纷向我道喜,我说:“哥哥们,我打算我儿子满月那天好好聚一次,把咱育才的人都叫上,北宋这块就张择端还没找着。”张清、董平、李逵、段景住几个爱凑热闹地一起钻进我车里道:“我们帮你找他去,说起来这老头住的离梁山不远。”我往人群里一扫,问吴用:“宋大哥和俊义哥哥呢?”吴用道:“他俩代表咱梁山去唐朝考察去了。”我鄙夷道:“还不是借机公款吃喝去了。”吴用笑道:“花不了多少钱。唐朝最豪华的宾馆都是咱梁山的产业。”方腊带着八大天王过来跟我见礼道:“小强,老王他们在你那还好吧?”我笑道:“都好着呢,连厉天闰地零花钱都涨成一天8块了。”张择端在大金当政以后索性完全不问政治,虽然人家金兀术没怎么着他,这就是所谓的文人风骨吧。张清在前面指挥着。离开梁山没多远问了几个人,我们的车停在一处有小院落的宅子前。我回头说:“你们说怎么给他吃?”董平道:“要是时迁在就好了,可以偷偷放在他茶里酒里什么的。”段景住道:“那也不保险,需得眼看着他全喝下去才行。”张清搓手道:“我看还是直接踢开门进去。捏住嘴往下灌。”几个人面面相觑,董平率先说:“我同意!”“我去踹门。”李逵拉开车门下去,一脚踢开大门,我们跟着闯进正屋,见一儒雅文士正在案前作画,几上摆着砚台、印章等等物件。见我们凶神恶煞般冲进来。惊愕道:“你们干什么?”正是北宋天才级绘画大师张择端。张清想跟他开个玩笑,憋着笑凶恶道:“打劫!”张择端一手执笔道:“我又没什么钱。”我也忍笑指着他鼻子道:“你都艺术家一个多礼拜了你没钱?”董平从我手里接过药。拿起桌上一个茶杯,当着张择端的面把药放进去,然后递在他面前道:“喝了!”张择端冷笑一声:“这是毒药啊?”
我们齐声:“对,就是毒药!”张择端把茶杯挪在一边,凛然道:“尔等勿吵,待我完成了这副画先,我总不能留一副没作完的画给后世。”董平道:“我靠,你以为你是阿基米德啊?”我们凑上去一看,老张画的正是他在育才画过的那副“踏花归来马蹄香”----他要是画《清明上河图》我们是万万等不上地。张择端在砚台上控了控笔,也不在乎身边有闲人,凝神屏息,画作的后半副便渐渐跃然纸上,我们虽都是些门外汉,也看得赏心悦目,待那几只翩蹀的蝴蝶一出,整副画顿时情趣大增,张择端似乎也颇为得意,像往常一样端起几头的茶杯一饮而尽,抹抹嘴道:“诶,似乎还缺些什么?”不等我们说话,老张忽然在那匹马后面“噌噌”画了两条黑道子。我们同时大惊,问:“这是什么?”张择端提点我们道:“是风---这不是小强的超现实主义吗?”挺好一副画就此看不成了……帮张择端祸害完画,叙过了旧,我跟张清他们说:“今儿就是今儿了,几位哥哥辛苦一趟帮我把李白他们都找着算了。”土匪们反正也是闲地无聊,都道:“好。”我们到了唐玄宗时期地大唐,车自己停在了一处酒楼前,这地方全木建筑,远远就能闻见酒香四溢,董平抽抽鼻子道:“好酒啊,且吃他几碗去。”张清拦着他道:“不急吃酒,这楼里八成是李白,干正事要紧。”段景住道:“其实喝酒和办事能两不误,咱们进去请老头喝一碗不就行了?”我们都点头道:“那你去吧。”段景住郁闷道:“为什么又是我?”我们齐道:“因为你最小!”段景住指着我道:“小强还在我后面呢。”我拿出一颗蓝药给他:“你不是比我机灵嘛!”段景住这才念念叨叨地往酒楼里踅去,进去大约十分钟左右,忽听里面噪音大作,紧接着是杯盘落地和小二的喝骂声,我们正纳闷间,就见段景住抱头鼠蹿而出,后面跟着一个跌跌撞撞的老头,这人头发花白,被风一吹,条条缕缕的飘洒起来,喝酒喝得脸面通红,双手抓着一副饭店伙计用地木托盘追着段景住死命打。段景住一边朝我们这边跑一边带着哭音叫喊:“哥哥们,救我啊!”“怎么把老头惹着了这是?”我们说着急忙都下车,张清董平从左右奔上,李逵一头撞上李白将他拦腰抱住。李白见我们这边来了帮手,丝毫不惧,老头上蹿下跳大呼小叫,一会抡趟王八拳,一会亮几个飞脚,梁山三大高手居然被他弄了个灰头土脸,董平一边试图抓老头手一边问段景住:“你怎么惹他了?”段景住抓狂道:“没惹他呀,我就问他认不认识我,丫就跟我急了。”张清小声问:“药吃了吗?”段景住道:“吃了我才的!”“那这是什么了?”说话间李逵终于一个恶狗扑食把李白按倒在地,咋呼道:“弄住了弄住了,你们快点!”我们四五个汉子好不容易这才把老头制伏,店伙计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把木托盘拿走,这才问我们:“你们谁呀?”我怕他是想报官,就说:“我们是官府的!”店伙道:“那你们干吗呢这是?”我一时无言,张清没好气道:“没看见么,逮诗人呢!”店伙赔着小心道:只要是诗人都逮吗?”我们只好胡乱点头,店伙顿时欢呼鼓舞道:“陛下终于给咱老百姓干实事啦----”
第二百零七章 指鹿为马
后来我才知道李白为什么那么不招人待见了:李白在见过唐玄宗后,皇帝虽然也很赏识他的才华,但也觉得这人恃才傲物不宜留在身边,于是赐金放还,同时还赏了他一面小牌子,说是拿着这个可以随处喝酒不用给钱,这在后世也算得上美谈,可在当世绝对是人民的灾难,尤其是那些开酒楼的,一看见他来了就知道今天铁定得亏本了。他这个跟我还不一样,我那个是签单,店家还可以找政府报销,他堵上谁谁就得自认倒霉,唐玄宗也不知道是不食人间烟火久了还是故意拿李白开涮,给了他这么个“奉命乞讨”的殊荣,作为浪漫主义开山鼻祖的李白大概还以为这是件雅事,你是雅了,那卖酒的怎么办呢?
所以,以李白为代表的诗人无论在唐朝还是在后世,都是一批与现实格格不入的种群。
好不容易把老李弄到车上,老头还手舞足蹈,一边念念有词,董平拿起个矿泉水瓶子看看我道:“泼不泼?”
我狠狠心道:“泼!”在育才和唐朝见这老头的两次,想不到都是以这种方式开头。董平撩了点水洒在李白脸上,李白大大地伸个懒腰,叹道:“噫嘘唏----”
我小心道:“太白兄,你醒醒,是我。”
李白这才定睛看我一眼,恍惚了一下微笑道:“哦,原来是很强贤弟。”
我松了口气道:“您终于醒了。”
李白看看我们,又打量打量自己。忽然问:“我这是在哪,还有,我是谁?”
我抓狂道:“靠,他把我想起来了,忘了自己是谁了。”
张清失笑道:“这是还没醒透呢,先扔那过会再说吧。”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李白抹着脸上的褶子起来,看了我一眼惊道:“咦,小强。你怎么在这----不对,应该问我这是在
张清笑道:“这是醒了。”
段景住一把拽住李白道:“你刚才干吗打我?”
李白不好意思道:“我看你脑袋黄灿灿地,以为又是来拘我的恶鬼。”
段景住不满道:“以后看准喽!”
李白道:“这也就是你头发是黄的还不怎么扎眼,要是赤发鬼刘唐来了就不是木托盘那么简单了。”
段景住道:“幸亏鬼脸儿杜兴没来,要不非直接上菜刀不可。”
我扶着李白肩膀说:“太白兄,这回是真醒了吧?还有件事拜托你,我们想把咱们育才的老人都找回来,跟你同朝那几位就靠你了。”
我把给吴道子、颜真卿和陆羽准备的药交到他手里。李白见我们要走,急道:“别走呀。我还请你们吃饭呢。”说着摇了摇手里的小牌,董平抓过一把扔在车外,给李白口袋里塞了几块金子道:“以后吃饭给现钱,诗人人缘本来就够次的了。你还雪上加霜。”
等别了李白。我跟张清他们说:“哥哥们,我这就送你们回梁山,然后我回育才还有事呢。”
张清道:“别了,你直接把我们送到吴三桂那吧,我们蹭老丫吃喝去!”
我一边开车一边笑道:“那你们记住,他手下那帮臭不要脸要是提出跟你们比试可给老吴留点面子。”
到了吴三桂的周王宫,老家伙正在操练兵马,他已经把5万士兵派到秦朝帮胖子修长城去了。剩下仨瓜俩枣都戳在校军场里。老吴和好汉们见过了礼,跟我商量道:“不该的满月酒准备在哪过?”
我说:“你地意思呢?”
吴三桂一拍胸口:“来云南呗。气候多好啊?”
我考虑了半天没做声,吴三桂急道:“怎么,你觉得三哥这招待不了你了?”
我笑道:“不是,你这太远了,要定在你这赵匡胤朱元璋该挑礼了,再说秦汉那边的人过来太费劲。”
吴三桂道:“大不了我给他们把车费报了,让刘邦那小子给我打六折。”
“到时候再说吧。”
这时三个土匪已经跟老吴手下那帮家伙打成一片,大呼小叫地要比比酒量,这回大概是棋逢对手了。
回到现代我把包子要用的东西都买全,又去育才转了一圈,看没什么事就打算再找刘老六他们开兵道直接回秦朝去,结果两个老神棍谁也不在家里,打电话也没人接,我急着回去,只好就开着破面包在小区的空旷地带一圈又一圈地跑,希望能误打误撞进入兵道。
说来也怪,地震风波过去了一年多,这里的房子还是没卖出去一套,按说我们这里有钱人也不少啊,而且实话说清水家园这套别墅性价比还是很高的,不过这正好给我提供了撒野的机会,我正兜得有点爽了,忽然发现一辆标致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一边,静静地看着我玩,开始我还没注意,跑了两圈以后这才扫见,我放慢速度,一眼刚好瞧见里面的人----一个人穿得板板正正,打扮得一丝不……苟地女人,陈可娇。
我停下车,陈可娇这才笑盈盈地走过来,说:“萧先生玩的很开心呀。”
我讪讪地道:“叫强哥吧。”
陈可娇这回居然不再跟我作对,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强哥。”
我打量着她,这个女人依旧是一套职业装,胸脯饱满斗志昂扬,不过她地气色比以前要好多了,看来她最近的生意做得不错,说起来我们两个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再次见面已经有了一定默契。有点像斗了半辈子地老对手,又有点像一对曾经沧海难为水地老情人,三分尴尬,七分自然,总之就是有点小暧昧----我敢打赌,要不是我已经有了包子,我俩绝对能整出一套100多集地不乏各种狗血情节的言情剧,而且还是爱得死去活来最后没成那种……
我笑问:“你有事吗?不会是为了节省人工亲自跑来收务业费吧?”
陈可娇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沓文件递给我:“签了它。”
我顿时头大三分,跟这娘们打交道一但出现纸你就得加十二分小心。某军火商不是说了么,一个合格的商人是不会拒绝把军火卖给自己国家的敌对势力的;同理可证,一个好的房产商也不会把房子贱卖给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抓着这份合同小心地看着,心不在焉道:“你又想干什么?我没打算再买一套房。”说是小心,那只是表面上地,因为我明白这女人要真想阴你就算跟你签地是卖身契照样能阴你!
陈可娇笑道:“别看啦,这次你真地可以放心,那上不是写了吗?这是一份财产转让合同。我只是中间人。”
我听她这么说才大致看了一下内容,一看不要紧。真是一笔飞来的横财啊,合同上写着,甲方何天窦、刘老六,愿意无条件把清水家园整套别墅区共计62套别墅全部购买下来赠送给乙方萧强。钱货已迄。现在陈可娇所做地事情就是要我签字确认接受这份馈赠。
我喃喃道:“这两个老骗子又想干什么?”何天窦有钱我知道,但是这么直接的馈赠实在是让我摸不着底。
陈可娇道:“那你到是签不签呢?”
我忙不迭道:“签!为什么不签?”这俩老神棍搞什么鬼我不知道,但眼巴前的便宜不占绝不是我小强的作风。
陈可娇递过一支笔来,随口道:“就是嘛,父子俩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地?”
我刚写一个“草字头”,猛的抬头道:“什么父子俩?”
陈可娇笑道:“不用瞒我了,刘老六先生都跟我说了,他说你是他地私生子。”说着陈可娇又补了一句。“真没想到你还有个那么有钱的爸爸。”
我顿时狂化。仰天骂道:“刘老六你这个老王八!”
陈可娇忙劝道:“那个……强哥,我觉得吧。他从小遗弃你是不对,但一定有他的苦衷的,现在他不是在尽力补偿吗?”
我叫道:“我是他八辈儿祖宗!”
陈可娇见劝慰无效,小心翼翼道:“那这字你还签吗?”
我恶狠狠道:“签!签了我是儿子,不签我就是装孙子了!”
陈可娇噗嗤一乐,道:“有时候我挺欣赏你这种……呃,理智地。”
我把合同递还给她:“不上去坐会吗?”
陈可娇微微一笑:“改天,你现在怎么算也是有钱人了,我建议把车换一换,刚才我给你简单测了一下速,上200迈了,你这车照这个速度开,恐怕碰上只蜻蜓就得翻。”
我讪笑道:“哪能跟你比。”
陈可娇转身上车,忽又回头跟我说:“哦对了,刘老六先生说你要地东西给你放在他家的车库了。”
我奇道:“什么东西?”
“那就不得而知了----以我看,你爸爸对你挺好的。”
她越这么说,我越恨得牙根痒痒,暗暗发誓下次见了刘老六一定拍他个满脸花,陈可娇走后,我打开何天窦家的车库,里面空空如也,我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猛的一抬头这才发现正对着门的墙体黑乎乎的----这俩老东西把兵道开在这了!
我骂骂咧咧地开车进了兵道,可还是想不通老神棍送我那么多房子干什么,如果是因为觉得这么长时间把我祸害得够戗想表达歉意,把钱直接给我不就完了么?
不多时回到秦朝,我就见萧公馆门口车来车往热闹非凡,我的家丁们忙得不亦乐乎,院子里更是停了好几辆显眼地金马车,我一把拉住从我面前经过地二傻问:“轲子。谁来了?”
二傻道:“该来的都来了。”说着甩开我,远远地伸出双手冲刚到门口地李世民走去,热情道:“你来啦?”
李世民也笑着伸出手应和道:“是啊。”
下一刻,二傻拉住李世民身旁的成吉思汗道:“最近挺好的吧?”
李世民:“……”
我们无不大笑,我叹道:“陛下们都到齐了呀?”
这时从李世民车上来一个宫装美女,体态丰腴风情万种,不过眼角眉梢略带着几分威仪,我好奇道:“李哥,这位是?”
李世民道:“哦。这是媚娘,你叫嫂子就行了。”
我冲那美女一挥手:“嫂子好。”
美女冲我微微一笑,万福道:“见过宰相大人。”我在唐朝的身份是宰相。
李世民道:“媚娘,你管他叫小强就行,以后不用拘礼。”
宫装美女柔顺道:“是,陛下。”
嬴胖子见来了女眷,冲屋里招呼道:“刘家妹子,出来接待一哈(下)。”
吕后应声而出。两个女人这一照面,同是艳光四射。仪表出众,更有着极其相似的气质,顿时颇觉投缘,吕后拉着她的手进去了。
我喃喃道:“媚娘?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嫂子贵姓啊?”
李世民道:“姓武。”
一边的成吉思汗大声道:“武媚娘?莫不就是后世地武则天?”
李世民紧张道:“汗兄噤声。”他这才放低声音跟我说。“就是她,我生恐我的大唐重蹈覆辙,现在到哪都得带着她,不敢或离啊!”
成吉思汗道:“李兄不是我说你啊,你这个媳妇比刘邦那个头疼多了,刘邦那个虽然也不省心吧起码还知道里外,你这个倒好,自己挑上担子干起来了。”
秦始皇忙道:“包社(说)咧包社咧。”
李世民叹气道:“汗兄说的对啊。可是我能怎么办呢。要杀有点舍不得,再说媚娘现在未必就已经在想改朝换代的事了。就算我想杀她也师出无名啊!”
这时从屋里转出一人幽幽道:“我那边的徐达常遇春何尝不是这样?”正是朱元璋。
从另一边转出一人道:“你非得杀他们吗,学我杯酒释兵权多好,你说呢小强?”正是赵匡胤。
我忙道:“各位,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单另说。”三个月以后他们将脱离天道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匆忙之间也说不清楚。
一干皇帝都道:“小强,把儿子抱出来我们看看。”我跑进屋里,把不该抱出来,一群老家伙围过来,看了半天,纷纷道:“这孩子,除了名字难听一点以外怎么看都比小强强!”
李世民抱过不该掂了掂,笑道:“哟,冲这体格以后怎么也是个护国将军的料。”我忙作揖道:“谢主隆恩。”
李世民茫然道:“谢我做什么?”
成吉思汗笑道:“君无戏言,你不是已经封这孩子护国将军了吗?”
李世民一顿,随即叹道:“小强越来越狡猾了,以后跟他说话要万万小心。”
我嘿嘿道:“李哥,以你的身份初次见面封个将军不算什么吧,真要世袭罔替我这个宰相我们家不该还不等急了呀----你们说是吧陛下们?”
一干皇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笑道:“小强这是在将我们地军呢。”
赵匡胤道:“做将军有什么好,打打杀杀的,我愿这孩子以后做个太平王就最好了……”他刚说到这,顿时意识到自己失口,其他几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我冲他作揖道:“谢主隆恩!”眨眼间我们家不该又到手一个太平王。
成吉思汗小心翼翼道:“我可什么也没说吧?”
我说:“老哥哥,等这孩子长大以后你早就该占地无数了,你当初赏我是一天地地盘,你小侄子怎么也得一个月吧?”成吉思汗摇手道:“不行不行,他要再绕着我王帐转一个月我可受不了。这样吧,我有四个儿子,现在认这孩子为第五子,除了王子固有的万户之外,其他封赏按战功递增。”
我白了他一眼道:“才不去呢,你算得到好,到时候我儿子领着唐朝地兵和宋朝的兵帮你打仗去呀?”
朱元璋接过小不该道:“其实铁老哥说地也对,认个干爹不比什么强。”
我说:“谁认谁当干爹呀?”
朱元璋愕然道:“我靠,难道我认他当干爹?”众人一听大为兴奋。七手八脚地捅我,朱元璋一指我鼻子扬声道:“你要敢说谢主隆恩信不信我抽你?”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我们正说笑之际,李世民忽然冲我使个眼色道:“你亲家来了。”
我一看,只见张良手牵一个小女孩向我们这边走来,在场地虽然都是皇帝可汗,不过张良是汉朝人,也就按一般礼节跟其他人见礼:“见过各位陛下。”
李世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子房,去我那干吧。叫韩信和萧何也来,反正他们最后……”成吉思汗拉了他一把。李世民也意识到有些玩笑是不能乱开的,急忙闭嘴,张良只是微笑不语,我低头一看。见他领着的那个小丫头长得粉嘟嘟的。长长的眼睫毛呼啦呼啦直眨,我蹲下身道:“哟,这不是我儿媳妇吗?”
不等张良教,小丫头奶声奶气叫道:“蜀黍(叔叔)好。”
我喜出望外道:“这么小就会叫人啦?”
小丫头看着我怀里的不该,问道:“这是弟弟吗?”
我眉开眼笑道:“是弟弟,哦对了,按理说你得叫我公公。”
不该地小媳妇被我这副怪叔叔的尊容吓着了,躲在张良身后怯怯道:“爹爹。公公是什么呀?”
朱元璋坏笑道:“公公就是那样地人。”说着一指院子角落里一个太监。我刚想回口,见了那太监不禁一愣。此人正是赵高。前段时间我忙得脚朝天,一直把他这个茬儿给忘了,我向来对这个家伙很有意见,一是因为我跟胖子关系铁,见不得有人祸害他地江山,二来我也很喜欢小胡亥,通过长时间的一处,我发现这孩子其实就是憨乎乎地,可他并不傻,对人有实心,三来我是讨厌这种不男不女的家伙,像刘邦杀韩信,朱元璋杀徐达,不管这些部下到底有没有反心,毕竟都是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太监跑出来横插一杆子,祸祸了别人自己也得不了天下,属于典型地损人不利己,赵高指鹿为马,这性质就太恶劣了。
当下我沉着脸叫道:“赵高,你过来赵高听我叫他,急忙小碎步赶过来,满脸讨好道:“齐王有何吩咐?”
其他几人一听这人就是赵高,顿时一愕,神色间都严肃起来。
我在院里左右一扫,正巧见我家里养的几只梅花鹿闲逛出来,我一指那鹿说:“我问你,那是什么?”
赵高匍匐在地,看了一眼,赔笑道:“回齐王,那是马。”
李世民他们相顾失色,我勃然大怒道,咬牙切齿道:“好哇,当着我们地面你还敢这么说?”
秦始皇这会脸上也挂不住了,喝道:“人咧!”一队盔甲鲜明的武士凛然道:“在!”胖子的下一句话谁都猜出来了,肯定是:洒(杀)掉洒掉----
我略一摆手阻止了胖子,正视赵高,严厉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那是什么?”我就不相信还有这么大义凛然的太监。
这时赵高也感觉到不对劲了,脸上变色,战战兢兢道:“回齐王,那是……马。”
我抓狂道:“行,你个死人妖倒是够有种地!”我冲秦始皇一挥手,“洒掉!”
李世民在边上偷偷拉了我一把小声说:“小强,你说这是不是一真不认识鹿地?”
我愕然,又指着院里马车前套着的几匹马问赵高:“那你说那是什么?”
赵高汗流满面道:“那……是马。这下我倒真来了兴趣了,又指着鹿问:“这个呢?”
赵高愣了一下,好象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擦着汗赔笑道:“回齐王,这是小马,是奴家没说清楚惹得齐王生气了,真是罪该万死……”
我们集体目瞪口呆,原来……这真有一不认识鹿的。
赵高跪在地上兀自道:“说来也奇怪的很,这小马长大以后身上斑点竟会自己消失不见,倒是希奇……”
这时胡亥正巧从我们边上经过,听赵高这么说立刻鄙夷道:“那是鹿!”
赵高茫然道:“鹿?”
胡亥不屑道:“连鹿都不认识,还侍侯我父皇呢!”
赵高百思不得其解,拽住一个打他身边经过的家丁,急切道:“你说,那是鹿还是小马?”
新一轮的指鹿为马开始了,我们故意谁都不说话,就看别人怎么说。
那家丁一扫帚把赵高拱开,别扫地边骂骂咧咧道:“死阉人,每天除了溜须拍马什么也不会,连鹿也没见过!”
赵高呆呆道:“原来这东西叫鹿,以前倒也见过,不过一直是当马的……”我现在明白了,他不是没见过鹿也不是没见过马,他是没见过小马。
赵高发了一会呆,这才给胡亥磕了一个头道:“多谢二皇子赐教,奴家可真真受益了。”小胡亥背着手得意道:“这有什么,你没见过地东西多了---会飞地乌龟你见过吗?”
赵高苦笑道:“没见过。”
胡亥俨然道:“我见过。”
赵高奇道:“会飞的乌龟---这个有吗?”
胡亥口气不善道:“你说呢?”这该怎么答?这个可以有?这个真没有?
赵高磕头如捣蒜道:“二皇子说有那就一定有地。”
赵匡胤、成吉思汗几个窃窃私语道:“会飞的乌龟?真有这玩意啊?”
我小声告诉他们:“超级玛丽里有。”随即跟秦始皇说,“嬴哥,这个该管管了啊。”太以自我为中心了这长大以后还得是暴君。
秦始皇一指胡亥,吼道:“包(不要)胡发(耍)咧,回气(去)削(学)习气!”
第二百零八章 赵匡胤之死
这次这群皇帝聚在秦朝,一是为了看看我儿子,二来是为了再次碰头开个小型高层会议,主要议题包括最近经济动态、天道恢复平静后剩余人口回流问题和包括历史遗留问题如武则天这样的。
目前,各国经济增长速度持平,秦、汉以及后面的四大朝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支柱型产业,衣食住行都被他们合理瓜分了,除秦汉主导兵道里的出行和食宿外,成吉思汗主要发展旅游业,宋朝人主要负责投资。
与之相对应的,各个朝代的流动人口也渐渐分了层次,一穷二白的无产阶级大多喜欢去秦朝西部淘金,中产阶级一般流连在草原,过着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悠闲游历生活,而繁华的唐朝则多是贵族和有钱人待的地方,一所高级会馆里,楼上是公主楼下说不定就是王爷,你要光是一男爵,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鉴于兵道三个月以后就会关闭的前提下,本朝人口何时回流问题被这些皇帝们提上了日程,这个其实还不是他们最关心的,陛下们最关心的还是身后事的问题,我们知道,很多野史把他们的成功都归结为天命,可事实上这帮家伙没一个是愿意顺应天命的人,相反的,他们的性格里绝没有一点“顺”的意思,想想看,秦始皇、刘邦、李世民、朱元璋……他们中任何一个都是靠逆天而行才换来的基业,想让他们顺应天命。除非天命先顺应他们。
简单来讲,一个盛世地开创必定伴随着巨大的混乱,随后就是无穷的后遗症,而这种后遗症靠一代帝王是无法消除的,他们同样面临着各种问题,有的是武将势大。有的是外戚干政。有地是同宗操戈。
拿刘邦来讲,在打江山伊始他离不开吕氏地帮助,尘埃落定之后他再想拨乱反正,吕氏已经坐大;成吉思汗的子孙多次内战。这种前兆在他生前就有体现,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老铁怎么办呢?对敌人,他有无往不胜的弯刀,可对自己的儿子,他只能是一筹莫展;李世民就更不用说了,他绝不愿意李家地江山中途横插出个武则天来……
根据天道原则,既定历史不能更改。所以这帮皇帝佬聚在一起一是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投机办法,二来主要是互相诉诉苦。
而一般开诉苦会的时候几个家伙都是避着我的。因为不管怎么说我身份还是天庭的代理,这就像总代理和当地的经销商关系处得再好也不可能亏本出货是一样的道理。
可他们还是不明白,我是天庭的代理不假,可跟天道就是两回事了,天庭是商人,天道就是发改委,刘老六那帮家伙还想着法地欺上瞒下呢……
这天我照例先去看包子,包子身披貂皮大衣。团坐在炕上。像个过去的地主婆,头上再绷块绿就更像了。我听说女人坐月子是第一要紧地事,周身奇经八脉大开,是最虚弱的时候,有点像小说里高手闭关,千万不能让他见了天日,尤其在秦朝这么落后地地方,我更不敢大意,于是下了死命令不许包子乱动,屋里遍点火盆,以包子的个性能待到现在也算奇迹了,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她现在并不孤独----我进来的时候她正把小不该的手含在嘴里逗他玩呢,小家伙过了这么几天,皮肤上的褶皱已经完全舒展,白皙得让人不忍卒读,醒着的时候就瞪着眼睛望天,目光灼灼,像个哲人,睡着的时候也像是在思考民生大计,非常搞笑,不过这倒跟他的身份很相符,这小子这几天认地几个干爹干妈都是重量级人物,封在他头上地爵位官衔“罄竹难书”,就算他从现在思考也够他忙的。
包子逗了一会不该,见“罄竹难书”不怎么理他,旧性复发,叹道:“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满地跑着气我呀?”
我郁闷道:“就怕你是和他一起疯地那个人,到时候就是你俩满地跑着气我了。”
包子笃定道:“不能,怎么说我也是当妈的,个人形象还是要顾及的。”
我说:“那我们爷俩满地跑着气你?”
包子哈哈笑道:“对了,孩子长大以后咱俩得分个红脸白脸吧,不能都惯着,也不能都虐待。”
我无语,我觉得这孩子有俩人虐待着都未必够,都说现在的孩子难管,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这四件套就得给你惯坏了,幸好三个月以后兵道就关了,要不然就我们家不该认的那堆干爹,随便每人惯他几个坏毛病,这孩子就万万要不得了……
我从包子屋里转出来,见秦始皇他们几个正在另一间屋里偷偷摸摸地商量什么,我走进去,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我心中暗笑,过去拉个凳子坐下,故意问:“陛下们聊什么呢?”
几人面面相觑,均是嘿然无语,沉默了一会,脾气比较急的赵匡胤率先道:“咱们就跟他说了怕什么,小强又不是外人。”
李世民打着哈哈道:“其实也没什么。”
我看了一眼对面屋里正和吕后闲聊的武则天,笑道:“李哥是不是巴不得把嫂子留在嬴哥这算了?”
李世民嘿嘿笑道:“说实话我是这么想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
我清了清嗓子道:“那我也实话跟大家说了吧,三个月以后天道将恢复平静,到时候在座的哥哥们就不用再顾忌历史了,换句话说,自主权又回到你们手里,你们可以再真正当一回皇帝了。”
几个人再次交换个眼神,都显得有点不可置信。李世民讶异道:“你说的是真地?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我说:“我也刚知道不长时间,本来是想等刘邦在的时候一块跟你们说呢。”
赵匡胤点着桌子道:“这么说世民兄现在可以杀武则天了?”
李士民白了他一眼道:“谁说我一定要杀媚娘了?”
赵匡胤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嘛。”
朱元璋浪笑两声道:“既然武则天不用再当女皇那就不是武则天了,剩下的嘛,就看世民兄以后怎么调教了,嘿嘿。”
我对李世民说:“李哥,嫂子治理国家其实也很有一套的。以前她干了一届皇帝虽然兢兢业业的。也没落多少好名声,既然你也不想让她干那就好好开导,至少别杀她。”
李世民道:“我本来也没想杀她。”
我又看看朱元璋,不等我说话。朱元璋摊手道:“我也没想再杀徐达他们,杀他们多简单呐,要是那样我也不用来开这个会了,事实上这帮老兄弟跟我是真有感情的,当初我杀他们也不是怕他们自己造反……哎,说这些没用。”朱元璋用难得认真地口气说,“做错事难受,更可怕地是明知是错事还得去做。我是真不想重蹈覆辙啊!”
赵匡胤手里环着酒杯看看朱元璋,没说话。朱元璋却明白他的意思。不屑道:“甭看我,我就不信没有比你的杯酒释兵权更好的法子。”
我叹道:“看来这里就数赵哥烦心事最少。”
李世民道:“不见得吧。”说着他捅捅赵匡胤道,“诶老赵我问你,那个烛影斧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匡胤脸色微变道:“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我奇道:“什么烛影斧声?”
李世民道:“老赵上辈子驾崩当晚,有人看见他弟弟赵光义在他屋里,在火烛地影子里,响起了斧头凿东西的声音,所以后人怀疑老赵的死不大正常……”
我寒了一个道:“亲兄弟不至于自相残杀吧?”
李世民尴尬道:“生在帝王之家可就难说了。”
我怎么想怎么觉得用斧头谋杀一个皇帝不怎么可能。尤其还是亲哥俩。再说你就算想弑君夺位,也不用背把斧子去敲他吧?于是道:“说不定只是赵哥凑巧想吃核桃了呢?”
我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赵匡胤脸色大变道:“你怎么知道的?我给赵佶的家书你偷看了?”
我茫然道:“什么家书?”
这时一干人都来了兴趣,纷纷问:“那晚真的是你想吃核桃?”
赵匡胤羞愧地点点头,道:“我自幼爱吃核桃,平时还可以自己砸,那晚实在精神不济就让光义代劳,谁知一个核桃还没砸好我就去了地府了,当时除了光义之外还有几个皇室成员,但考虑到影响,这事一直是作为家族绝密流传的,到后来,我赵家子孙里也就只有皇位的继承人才被告知。”
赵匡胤居然是为了一个核桃馋死地!这就解释了当晚为什么会有斧头----这玩意于赵匡胤就像烟于烟民,酒于酒鬼一样是必备之物,一个核桃没砸好,赵匡胤挂了,要是一般百姓,这本没什么丢人的,老爷子临终前想吃个核桃而已,跟想见见孙子或想吃碗挂面一样普通,可皇帝就不能这么说了,天子嘛,就应该摒绝一切尘世间地爱好,“太祖御驾归天前欲食核桃一枚”是绝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所以此事虽然解释起来简单,可还是被赵家人当家丑一样遮掩起来。当初联军围金,赵匡胤为了取信宋徽宗,写去一封家书,据说上有赵氏一门的绝密,看来说的就是这个……
我咂摸着嘴道:“赵哥爱好也偏了点,你要喜欢嗑瓜子动静不就小多了么?”
朱元璋道:“这就不错了,他要喜欢吃爆米花别人还不得以为我扛着八六式杀进去了?”
我笑道:“朱哥八六式都研制出来了?”赵匡胤觉得自己的爱好被曝了光,被大家鄙视了。低着头讷讷地不好意思,李世民安慰他道:“没事,谁还能没个爱好呢。”
赵匡胤先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继而叫道:“我们宋朝地事,你一唐朝皇帝知道那么清楚干吗?”
李世民道:“这有什么,清朝的事我也知道不少呢。”
秦始皇拍拍桌子道:“饿总结一哈(下)奥。就丝社(是说)以后咱们这些儿人又摸(没)人管咧。美滴很!”
朱元璋道:“也没什么好,要按天道那么活没啥可操心的,这没人管了咱可就偷不成懒了。”一干皇帝嘻嘻哈哈道:“就是就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德行。
李世民道:“咱们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处理一下以前没处理好地事,天下被咱们平了。就多陪陪家人,你看后来的电视里,把咱们家里都拍得阴森森地,好象一投生在帝王家就得靠装B混日子,最后再爆发夺位----改良形象工程,该做也得做啊。”
我说:“李哥说地很好,陛下们主要的问题就是继承人,狼多肉少。位子只有一个,给谁不给谁自然犯难。这个其实还得从人生观世界观开始抓起,成者王侯败者寇这种话就不要教孩子了,多给他们灌输家庭理念,就像铁木真老哥,你有四个儿子吧?那你最主要的就不是选谁当你的继承人,而是要把重点放在那三个儿子身上,要教育他们有平常心,就像你开个养鸡厂。不见得都得当厂长。老大当了厂长,老二可以负责技术嘛。老三搞饲料,老四专门预防禽流感。”
成吉思汗道:“我们草原上只有牛羊没有鸡。”
我说:“那让老四预防口蹄疫,一样地嘛。”
我转头对秦始皇说:“嬴哥,虽然你只有两个儿子,可我发现你包袱也不轻,你一直都在为难该让哪个继任,照你以前的意思是把位子给老大,可据我观察胡亥这孩子也不错,你主要要搞好培训。”
我一指李世民:“李哥,嫂子的问题你想好解决办法了吗?”
李世民:“……我处理就好了。”
我点点头,见赵匡胤已经有点想开溜的意思,断然道:“你,核桃别吃了,改嗑瓜子,戒烟不也是这个方法吗?”
朱元璋看看一帮被我数落过的同行,幸灾乐祸道:“小强说的你们都记住了吗?”
同行们齐声道:“你闭嘴!”
李世民挠挠头道:“什么时候轮着小强教育咱们了?”说着斜了我一眼,拍拍屁股走了。
成吉思汗道:“其实小强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我拉住他地手感动道:“老哥哥,就你明白我的苦心啊。”
成吉思汗挣开我地手,笑道:“不过我那养鸡厂的厂长谁当还是个问题。”说着也走了。
不等我说话,赵匡胤起身道:“我觉得我作为一个皇帝,爱吃个核桃不是什么劳民伤财的事。”瞪我一眼,走了。
秦始皇随着起身,我拉着他的手道:“嬴哥,我可都是为你好。”
“挂皮!”胖子悠然而去。
然后就剩我和朱元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小心翼翼地说:“徐达他们……”
朱元璋伸个懒腰道:“秦朝什么都好,就是伙食太差,我去弄个烤鸭吃吃。”
我:“……”这就是典型的狡兔死走狗烹啊,这就是传说中卸磨杀驴啊,这就是过河拆桥的经典重现啊!万幸刘邦不在,朱元璋急着吃烤鸭,要不我就该跟韩信和徐达一个待遇了。
皇帝佬们宽了心,一个个志得意满地踅到院子里,李世民提议道:“咱凑一桌摸个八圈怎么样?”朱元璋和赵匡胤都没意见,但是刘邦不在,秦始皇和成吉思汗又不会打麻将,朱元璋冲我招手道:“小强快点,三缺
满心幽怨的我没好气道:“不玩!”
朱元璋道:“快来,我加封你个一等公。”有过类似经历的人都知道三缺一是个什么概念,比刚爬上小姐地床老婆就进来了还窘迫。
我嘿嘿一笑道:“下面地时间我准备和我儿子在一起。要不匀给你们点?”
朱元璋等人:“……你还是陪你儿子去吧。”
赵匡胤左右一扫,见吕后和武则天正在院子里,忽然拉拉李世民道:“世民兄,尊夫人不是闲着呢么,拉来凑个数呗,反正我们也不能真赢她。”
李世民招手道:“媚娘。来。”
这位后世的武则天迈着规矩地小方步来到几人面前。先跟旁人见过了礼,这才柔声道:“陛下唤臣妾何事?”
李世民道:“陪我们玩玩麻将。”
武则天惶恐道:“可是臣妾不会。”
一边的吕后忽道:“麻将?我教你啊。”
武则天钦佩道:“姐姐连这个也会?”
吕后道:“我家那口子跟我说过这东西。”
朱元璋猴急地翻出麻将倒在桌子上,拿手抓起一张面冲下的用指头一捋,“啪”的一声摔在桌上道:“六条!”结果是张九条。比包子差远了。
三人落座,吕后就搬把椅子坐在武则天身旁,一群人双手乱划把牌打乱,武则天怯怯地不敢乱动,吕后道:“抓牌啊妹子。”武则天害羞道:“这怎么可以?”
吕后道:“嗨,赌桌上无大小,你就把他们看成是你地姐妹好了。”
赵匡胤等人纷纷道:“说地对说的对,你就把我们当后宫……”
李世民冲武则天微微一笑道:“媚娘。以后在这几位老兄面前不必拘礼。”
武则天这才把十个指头微微搭上牌桌,吕后从洗牌打色子抓牌开始教她。一手牌码好,吕后在她耳边告诉她规则和玩法,武则天用心记住,忽然大声道:“那姐姐你看我这把是不是和三六筒啊?”
朱元璋惊道:“不是吧,这么早就听牌了?”
吕后看了一眼她的牌,失笑道:“妹妹手气是不错,不过以后你和什么千万不能让人知道!”
武则天脸一红,到她抓牌她拿过一张放在牌堆里。又往出打个风头。然后有些无措地问吕后:“下面该怎么办?”
吕后兴奋地一把把牌推倒,道:“傻妹子。咱和啦!”
一干男人半晌无语,赵匡胤愣了半天,这才重新洗牌,一边道:“我看李家妹子手气不错,咱不如玩点带血的。”
李世民道:“你想怎么带?”
赵匡胤道:“一局一个村子,比如这局我赢了,你们每家从国土里送我个村子。”
朱元璋立刻赞同道:“好好好,小赌怡情,这样玩着也有意思。”口气就是大,村长在我眼里那得算高干了。
结果也不知是因为武则天手气好还是风头顺,两把下来三个皇帝每人欠她俩村儿,武则天由此得了个外号“武村长”。
朱元璋不满道:“换风换风,今天真邪门了。”
赵匡胤也道:“还有世民兄也该下去了,打牌哪有夫妻档上地,尽点炮。”
李世民委屈道:“炮还不都是你点的,我可是下家!”
吕后笑道:“我上吧,咱好歹凑个四国混战。”
……于是之后的几天里这几位就这么度过了,武则天充分展现了她在这上面的天赋,走的时候,汉宋明三朝已经被她遍插红旗,李世民对另外哥几个得意道:“想不到啊,我媳妇不务内政以后对外也不差,以后我就指着她为我大唐辟土开疆了!”
赵匡胤和朱元璋对视一眼,唉声叹气地上车走了,吕后一跺脚,愤然道:“哼,等我老公回来再替我报仇。”
包子捂得严严实实站在门口相送,此时道:“下回咱玩六国跳棋吧。”
这回成吉思汗连同李世民都赶紧上车,都道:“快走快走,秦国大司马发威了,她这是要灭我们六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