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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小花     史上第一混乱txt下载     史上第一混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六章 小强的危机

    

    天快大亮的时候,段景住忽然一拍大腿道:“今天还有比赛呢!”

    薰平冷冷道:“还比个鸟的赛,要去你一个人去。”他当年和张清先后战死独松关,和历天有很大的关系,而且他和张清就个人情谊而言也是那种不打不相识的死党,现在亲身仇加兄弟恨,没什么别的事情再能牵动他的心了。

    卢俊义对段景住说:“武林大会的事跟我们再没关系,现在主要对付八大天王。”

    段景住悻悻地应了一声。

    没过一会老虎的人就送来早点,油条加粉汤,还有两大锅鸡蛋,好汉门唏呼噜地吃喝完,轰然站起,互道珍重然后分头打探消息去了。我忽然感到热血沸腾,这才是真正的梁山好汉,面对战斗,激情昂扬,像打了5000CC鸡血的野猪……呃,这句形容词不用了。

    作为108+1,我感到很荣幸。

    吴用小口小口吃完一根油条,扶扶眼镜说:“小强,我们走吧。”

    卢俊义道:“你们看找哪位兄弟陪着?”

    吴用摆手道:“不必了,那样反而不好。”

    我们留下朱贵和安道全照顾张顺,我和吴用一组单独出发。

    想找到段天狼并不是难事,武林大会掌握着每位选手的下榻资料,我顺便告诉主席单赛弃权的事情,原本以为他又要跟我跳脚,没想到的是主席只随便问了几句便接受了这个事实,于是当天的半决赛就变成了决赛——武林大会地两场决赛看来就要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我开着车带着吴用来到段天狼他们住地招待所,由此可见段天狼他们财力并不雄厚。不过这也跟他们来得人多有关系。这是一个靠近城郊的地方,由一圈小二楼和一个大院子组成,我刚一进门就看见有两个很面熟的天狼弟子蹲在台阶上刷牙。楼上人头涌动,也全是他们地人。

    我不熟识他们,可他们全都认识我,大概还属于化成灰也认识骨头那种,两个弟子一见我进来马上惊觉地站起身,其中一个还下意识地拉了个架势。我开始后悔——起码应该带着戴宗来的,人家最菜的一个冲上来我也只有抱头一蹲的份了。

    吴用笑眯眯地一抱拳:“我们是来拜访段馆主的。”

    台阶上那位见我们只有两个人,似乎也没有恶意,牙膏沫子也顾不上擦,口气不善地说:“等着,我说一声去。”说着跑上了楼,不一会站在二楼阳台上冲我们喊,“上来吧。”

    他这一喊楼上楼下又探出十几个脑袋。其中包括和我们打过比赛的矮胖子他们,都挑衅地瞪着我们,吴用泰然自若地上了楼,我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后进了中间地屋子。段天狼正坐在椅子里,面色蜡黄神情木然。单从外表看已经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了,但是屋里飘着股中药味,他挥退弟子,淡淡道:“两位来什么事?”

    吴用笑呵呵地从角落里捡起一小撮药渣闻了闻,说:“嗯,是我们那位安老哥亲自配的方子,段馆主觉得还行吗?”

    段天狼蜡黄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但马上恢复了正常,抱抱拳道:“替我谢谢他,已经无碍了。”

    吴用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收敛了笑,说:“段兄弟,实话说吧,在那天比赛之前你是不是就已经受了伤?”

    段天狼也不隐晦,瞟了一眼吴用说:“你怎么知道?”

    吴用用手轻点桌面,又指了指我说:“我们这位兄弟义气是深重的,但在武学上有几斤几两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段馆主不受伤,恐怕他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我愕然道:“你说事就说事,恶心我干什么?”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你说的是实话。”

    吴用这句话明着是捧段天狼,暗里也讽刺他出手狠毒。不过段天狼听了这句话还是脸色见缓,这才盯着我说:“我真没想到你一点功夫也不会。”看来我那一拳虽然迫使他吐血,但他还是由此识破了我的底细。

    吴用道:“段馆主之前是如何受的伤,这其中详细能否告知?”

    段天狼面无表情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吴用很干脆地说:“我们一个兄弟也受了重伤,而视方今天下能打伤段馆主地也寥寥无几,我们是想由此判断我们的仇人是不是倾巢出动了。”

    段天狼耸动道:“你是说你们的仇人武艺更强?”他顿了顿说,“其实我一直想不通这世上哪里来了你们这么多强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吴用微笑不语。

    段天狼叹了口气说:“告诉你也没什么,打伤我那人确实武艺精绝——我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比赛前一天我心情不爽独自找了个小饭馆喝酒(大家知道他为什么不爽吧?),偏偏电视上也在播我和新月队那场比赛(大家知道是哪场吧?),当时那饭馆里有条汉子,已经喝得红头涨脸,看到最后一节时(大家想起发生什么了吧?)居然拍掌叫好,说什么好男儿当如此(大家知道是在说),我一时气急,就呵斥了他一句,没想到此人脾气看我,忽然丢了一个碗过来,我们练武之人本来不能随便和人动手地,我也是气得狠了加上又喝了酒,就想着给他点小教训,哪知一动手才知道这汉子拳脚犀利,没过十五个照面就在我胸口上印了一掌,就此离去。”

    吴用和我都听得有些发呆,能在醉酒之后还只用十五招就把段天狼打成内伤的人,那得是一个什么样地恐怖所在啊?

    吴用问道:“那人样貌如何?”

    段天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也没什么希奇,身材雄伟浓眉大眼。”

    吴用又问:“有没有什么特点?”

    段天狼想了一会,说:“当时天热。这人穿了一件短袖衬衫。可以看到左臂上有一颗黑痣。”

    吴用脸色大变,竟然显得无措起来。

    段天狼问:“果然是你们仇家吗?”

    吴用申辩似的连说了几个“不是”,这才觉得自己失态。少停,站起身说:“多谢段馆主,我们这就告辞了。”说着使劲拍了我一把,快步往外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觉察到他和平时大为异样,等我们走出大院门外上了车我才问:“到底怎么了。你知道那人是谁?”

    吴用平静了半晌,终于用低低的声音说:“段天狼说地那人——好象是武松!”

    我也跟着吃了一惊,急忙发动车子,上了路半天才问:“会不会是巧合,有痣地人可不在少数。”

    吴用默然,我也马上醒悟到巧合的可能性很小,胳膊上有痣固然不稀罕,但能三拳两脚摆平段天狼者。唯武松一人耳——嘿,瞧哥们这文采!

    我说:“如果真的是二哥,他不可能从电视上看到你们又不来相认地道理吧?”

    吴用拧着眉说:“现在我也想不通,咱们先回你那再说。”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武林大会组委会人员给我打电话,没等我问什么事那人就急匆匆地说:“你们的选手被人打伤了。赶紧来。”末了又说,“平时你们人不是挺多的吗,今天都上哪去了?”

    我纳闷道:“我们的人今天不比赛啊。”

    对方不耐烦地说:“张小二(段景住比赛用名)是不是你们的选手,一头黄毛?”

    这下可以确定是段景住了,红灯一换我掉头往体育场走,吴用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说了三个字:“段景住!”

    到了体育场,比赛已经结束,观众席里只有稀拉地几个清洁工在打扫,一问工作人员才知道那个受伤的选手已经做过简单的处理,现在被媛接到新月队的贵宾席里去了。

    我和吴用三步并两步跑进媛那里一看鼻子差点气歪,只见段景住这个王八蛋腿上打着绷带悠闲地躺在两个美女队员的怀抱里,手里还拿着一根香蕉吃着,满脸受用的样子,一边和周围的女孩子们调笑。

    我过去一脚踩在他肚子上,段景住哀号了一声,香蕉落地,女孩子们都咯咯笑着跑开了,媛微笑着看着我们,说:“要不要我们先出去一下?”

    我说:“多谢了妹子。”

    媛他们走后,我把段景住扔在地上,一屁股坐进椅子里,顺手撇了根香蕉剥着,喝道:“不是不让你来吗,怎么回事?”

    段景住笑嘻嘻地说:“再给我一根香蕉吧。”

    我把香蕉皮扔在他脸上,训斥他:“快说!”

    吴用先看了看段景住的伤腿,说:“你地对手够狠的,真断了。”

    段景住忽然拉着吴用的手,正色道:“军师,跟我打擂的人是王寅!”

    吴用倒吸一口冷气:“你说地是真的?”

    我急忙问:“谁,又是八大天王里地?”

    吴用道:“八大天王第一名,绰号尚书王寅,智勇双全,折了咱们不少弟兄。”吴用转过头问段景住,“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原来早晨众好汉散场以后段景住因为打不成比赛很不甘心,索性一个人偷溜回大会,反正他确实是参赛选手,很顺利就上了台,他的对手把头盔压得很低,而且比赛伊始还故意示弱,就在第一局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忽然发起猛攻,段景住的一条腿本来就有伤,一没留神被对方毫不留情地踹断了——只用了一脚。

    但是在最后关头段景住也挥拳打落,认得正是尚书王寅。

    吴用问道:“那他认得你吗?”

    段景住喊道:“那还用说?我就没见过打个比赛这么狠的,我估计要不是我腿断裁判结束了比赛命都保不住了。”

    我说:“你活该!”

    吴用道:“那就没错了,看来王尚书知道我们也参加了武林大会,早早的就在这等着我们呢。在台上要了你的命确实会少很多麻烦。只是他也够有耐心地,居然等到现在才动手。”

    段景住道:“是呀,平时哥哥们都在一起。他一动手不就露馅了吗?”

    我说:“我去查查,选手们都有资料地。”

    手:“没用了,一击得手功成身退,资料肯定都是假

    我找人查见这个叫王双成的登记资料,再按上面地住址一问,根本就没有这么个地方。而且这场半决赛打完想必他不会再出现在决赛场上。就便宜了得冠军那小子:就进了个四强然后轮空两场直接得了个“散打王”的称号——难怪后来有很多人不服,他们宁愿承认一拳KO段天狼的育才领队才是真正的散打王,即:小强。

    吴用摘下眼镜用衣角擦着,喃喃道:“八大天王已经出现了两个,情况不妙啊。”

    我随口说:“难道他们要把我们当小日本一样打个各个击破?”

    吴用忽然面色一冷:“坏了,没想到这招,小强,你赶紧联系所有能联系到的兄弟。速归学校,我们也马上回你那把张顺他们接过去。”

    我急忙边打电话边在媛她们的协助下把段景住弄在车上,我刚要走忽然看着媛说:“你不是学保镖专业地吗,怎么收费的?”

    吴用咳嗽了一声。我随即也想到:给每个好汉配俩女保镖确实不伦不类的,再说他们面子上也下不来呀。

    可是他们不需要我需要呀。就算帮不上忙在身边放俩美女提提神也是好的嘛,尤其我和包子在一起的时候,不过我马上否定了——领着俩小姑娘去见包子,不用别人杀我就得死,再说我只要和包子在一起,双砖合壁天下无敌。

    想到这里我先在操场边上捡了块板砖揣包里,这才跟媛她们道别直奔别墅。

    简短截说,我们接上张顺等人伙同吴用段景住,回到育才在阶梯教室集合,随着时间越晚好汉们都渐渐归来,卢俊义和吴用的脸色才好看起来,到最后除了时迁总算一个也不少都到齐了,在此,好汉们一听说段景住的事又是一阵躁动,当吴用说完以后出行必须结帮时,众人终于大哗起来,一个个像受了侮辱似的气急败坏,阶梯教室里顿时鸡飞狗跳,就在这时我地电话又响了,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怕它,一响准没好事。

    不过这次是例外,包子问我啥时候回去吃饭,听着包子的声音我忽然感觉一片温馨和宁静,这十几个小时过的,又是八大天王又是武松的,现在可是21世纪,你们上辈子那点恩怨整得我小强满嘴胃溃疡,不带这么搞的,惹恼了老子报告给国家安全局“龙组”,全抓进科学院做研究去——

    包子跟我说了几句话,最后不在意地说:“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咱家还真让人偷了。”

    “啊?”我顿时感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头顶。

    包子依旧不当回事地说:“没丢啥值钱东西,可能是小孩子爬进来胡闹。”

    我挂了电话忽然跳着脚指着顶棚大骂:“刘老六**你祖宗!”

    好汉们一下全愣在当地,过了半天有人悄声说:“小强怒了……”

    我指着他们大声吼:“你们都听吴军师地,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这下土匪们都噤声了,吴用林冲等人忙过来问我怎么了,我缓了缓口气说:“我家里被盗了。”林冲说:“找几个兄弟跟你回去吧,你要出点事我们于心何安?”

    我叹了口气说:“不用了,家里有荆轲和项羽,对方要没个万儿八千的还围不死我。”

    这回好汉们都围上来宽慰我,我也表示理解他们,一天之内连伤两名兄弟,连对手的毛都没碰到一根,谁不窝囊呀?

    告别他们我开着快车往家赶,最让我安慰的是至少包子没事,一路上我也在整理线索,八大天王不管来了几个,至少已经证明他们确实是跟梁山对着干的那些人,按理说他们到这唯一的途径只能是做我的“客户”,但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还有武松,如果他是因为看电视才跟段天狼动起手的,那他肯定也见到梁山众人了,为什么不去相认?

    我也不是没想过转世投胎的说法,但既然已经投胎了上辈子的事应该是忘得一干二净才对,就像虞姬,项羽巴不得她回忆起来点什么呢,可是结果呢?再说每个人要都对上辈子的事耿耿于怀那世界还不乱了套了?俩刚生出来的小孩见面就开打,这个掐着那个的脖子叫:黄世仁,你把我闺女喜儿怎么了?打那边护士过来了:爹,别打了,我在这呢……

第三十七章 死局

    

    我急急火火地冲进家,包子正在削土豆皮,我在各屋飞圈,秦始皇和荆轲还有赵白脸都在,屋子已经被包子收拾整齐了,我冲到厨房问包子:“都丢什么了?”

    包子不紧不慢地说:“没丢什么,电视冰箱不是都在吗?”

    我看了一眼案板,被火烫了似的问:“轲子那把刀丢了?”

    包子随意地翻了一翻,说:“呀,刚发现,看来是丢了。”

    “还有什么?”

    包子说:“我回来的时候衣柜翻得乱七八糟的,几件旧衣服没了。”

    “旧衣服?”我马上跑到卧室打开衣柜,秦始皇他们换下来的衣服以及项羽的黄金甲都不翼而飞,我失魂落魄地念叨:“这下完了!”

    包子还在外边说:“可能是小孩进来捣乱,幸亏我把现金都藏在破鞋里了。”

    我拉开抽屉,稍微松了一口气:李师师送给包子的珍珠还在,它和一大堆小玩意在一起,那个贼应该是被蒙蔽过去了。

    现在丢的东西有:荆轲剑、霸王甲,秦始皇刘邦和李师师换下来的衣服以及几枚刀币,这个贼的考古眼光绝不比古爷差!

    我低声说:“你们来时的衣服都没了。”

    胖子不以为意地说:“歪(那)丢了就丢了气(去)么,有撒捏(有什么呀)。”在他看来电视和游戏机没丢比什么都强。

    包子也跟着说:“就是——”

    我骂道:“是个屁!你是怎么进来的,锁被撬了?”

    “没有。我进来以后才发现被盗了。窗户都开着。”

    当铺的窗户都在二楼,而且是独立地,旁边也没有别家地阳台可以攀爬。你见过谁家小孩儿一4高能爬上2楼?所以我对包子的脑袋彻底绝望了。当然,这跟她以为没啥损失有关系,要是她藏在破鞋里的千把块钱丢了她早就暴走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可是我想不出在外人眼里我这个地方有什么可惦记地,事实上以前就算楼下没人看店我也经常敞着大门都没出过事,而且如果是一般的小偷他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水平——荆轲剑扔在土豆堆里。那些衣服都被我叠起来放在柜子最下面,普通贼就算翻出来也就看看里面有钱没钱而已,霸王甲看上去跟一块铁皮没什么两样,现在偏偏是这些东西丢了,说明这个贼是知道我底细有备而来的,知道我底细的人对我同样没什么秘密可言,也就是说这个人不可能是我认识的。

    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是一个雅贼。可能还是出身书香门第,在一流地大学里读考古专业,因为自己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跟开宝马的老棺材瓤子跑了遂受刺激从而嫉世愤俗该行做了江洋大盗,在他的确良上衣口袋里永远插着一支郁金香。他有着忧郁的眼神,凌乱的发型。他经常在深夜站在6楼天台上冲月亮大喊:是你毁了我做一个好人的机会……

    第二种可能:和八大天王的出现有关系,我小强有仇家了!

    其实我最怕地不是那些东西永远消失,而是再次出现。它们每一件都不能用简单的价值连城来形容:没有一点氧化的秦朝短剑,完好无损的汉王皇袍,丝丝入扣地黄金甲……每一件都不止于考古价值,它们像一颗颗重磅炸弹,只要爆一颗就会要很多人的命,当然包括我地。

    可气的是包子把家收拾得比狗舔了还干净,现在就算叫时迁来也没线索可查了。

    我正六神无主的时候,电话响,一看显示是刘邦的姘头黑寡妇打的,她找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我对这个女人印象不错,虽然是造假皇后,但对刘邦没的说,人也挺仗义的,项羽借人家车开那么长时间连句二话也没有,还帮了我不少忙。

    我笑着接起:“喂,郭姐,你把我刘哥怎么了,就算榨成药渣也得再让我们见一面吧?”

    黑寡妇郭天凤没有理会我的玩笑,用还算平稳的声音说:“小强,刘季遇了点麻烦。”

    “怎么了?”

    “他打牌输钱让人扣住了。”

    我一听屁大点事就说:“哎呀郭姐,他怎么说也算你男人了,你帮他垫几个小钱怎么了?”

    郭天凤说:“……不是小钱,对方要100。”

    我这时才听出来她是强压着语调跟我说话,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对面一个男人抢过郭天凤的电话,一副无赖腔说:“强哥是么,你这位姓刘的朋友输给我100,没钱还我只能找你。”

    “你谁呀?”

    “你别管我是谁,拿着钱到祥记找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要见不到你人我们可就按规矩办事了。”还没等我再说话他很快告诉我一个地址就挂掉了。

    刘邦自从来了就不务正业,爱赌钱我是知道的,但进出不过几百块,怎么能输100?我感觉这事不简单,当务之急还得去,听对方的

    非善类,刘邦再怎么说是我客户,而且通过后来的相投脾气。

    可叫谁跟我去呢?好汉们自己的事就够头大的,而且那么远赶过来黄花菜也凉了,300样远水不解近渴,项羽更不用提,别说不在跟前,就算在他也绝对不会为了刘邦去跟几个泼皮计较,眼巴前的好象又只剩二傻了,二傻跟着我见识过招生的,也算有着丰富的平事儿经验,唯一没谱的是他的身手到底如何我现在也不清楚,每天就见他跟赵白脸俩人抄着笤帚乱打一气,但是我已经没的选了——真拿着100去赎人那是我小强的风格吗?不是!

    我走到荆轲门口,对他说:“轲子。跟我走。”

    “干吗去?”荆轲和赵白脸俩人正趴在床上头顶头听收音机呢。

    我看了一眼包子。说:“玩去。”

    赵白脸率先跳下床说:“我也去。”

    我说:“你不能去。”

    二傻说:“他不能去我也不去。”

    我:“……”

    现在我明白了,比面对一个傻子更恐怖地是面对俩傻子。二傻地智力好象又退步了不少。

    我没时间多说,带着他们俩往楼下走。到楼梯口那包子忽然说:“强子,把包提上——早点回来。”

    我把内藏板砖一块的包夹上,看了一眼包子说:“刘季出事了。”

    包子说:“我都听见了,你小心点,打不过就跑,再想办法。”

    ……

    到了车前。我对赵白脸说:“小赵你先回去吧,我们不是去玩,我们跟人打仗去。”

    赵白脸已经坐进车里,面无表情地说:“打仗好啊——”

    我愣了愣,没时间再废话了,只能拉着俩傻子往他们说的地方开,像上次一样,我还心存幻想。觉得去了未必就能打得起来。

    那地方是一片凌乱地民居,民风颇为剽悍,光着膀子穿大裤衩的汉子拎着酱油瓶慢悠悠地挡在路上,路边西瓜摊一帮后生甩着扑克。糙木桌上剁着西瓜刀,他们让我想起了我美好的童年——我一下就爱上这地方了。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我放慢车速找来找去只有一家馄饨铺叫祥记,我下了车拎着包,身后跟傻子两名,进了店里,还没等我开口,一个系围裙的后生就斜着眼问我:“你就是强子?”连哥也不叫了。

    在得到确认以后他前面带路,把我们从后门领了出去,再一出门我就傻了:这是一个足有3篮球场大的后院,站站坐坐的戳着十七八条汉子,院当中摆着一张桌子,四五个人正诈金花呢,在一个角落里,黑寡妇抱着肩膀站着,毕竟也是经过事地人,神情还算镇定,再看她身边的刘邦,斜坐在一条长木凳上,一只脚还踩在凳面上,手里端着块西瓜正啃,见我来了还扬了扬瓜皮,把我给气的,他到是在哪也不吃眼前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这流氓头子呢。真没想到这馄饨铺子后面居然是个地下赌场。

    当中那桌上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混子可能是终年打牌耗了心力,年纪轻轻一头白发,他扫了我一眼把手里的牌一扔,懒洋洋地说:“钱带来了吗?”同桌几个人听说都离桌站在两边。

    我走过去坐在少白头对面,把包往桌上一墩,少白头眼睛就是一亮,我由此断定他们真的是一帮小混混,这包再鼓也装不下100万,看来他们就是想随便讹几个。

    我说:“怎么称呼?”

    少白头大剌剌说:“你叫我六哥就行了。”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现在我对“六”啊“刘”啊什么的过敏,我说:“我朋友怎么得罪你了?”

    小六一摊手:“没得罪呀,只不过赌牌输了没钱还而已,你带钱了吗?”

    我扭脸问刘邦:“你们玩地什么能输100?”

    刘邦把瓜皮一扔说:“说好了5钱一把的21点,我刚输一把就跟我要100,我身上2000多块都掏给他们了也不行。”他擦着手暗含玄机地说,“这几位我们平常玩得都挺好,今天这是里边有事啊——”

    刘邦见我只带了荆轲,所以话说得不软不硬,但是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猜应该是刘邦平时赢了他们不少钱,所以这帮混子随便找了个由头要讹回来。

    我问刘邦:“你一共赢了他们多少钱?”

    “差不多也就是2000左右。”

    我看着小六说:“钱也都退给你们了,人我领走怎么样?”

    这时黑寡妇插口说:“还有我身上的5000也给他们了。”

    我盯着小六:“哥们,差不多了吧?”

    小六稍微有点不自然,但马上变色说:“少废话,总之今天不留下100你们谁也出不去!”他话音刚落那十七八个人都站起来了。

    我一看坏了,没想到今儿还碰了个死局。

第三十八章 二傻,二傻

    

    现在就剩一个办法,那就是找个台阶一起下,能都不伤—如果不行那恐怕伤的就不是面子了,我对荆轲实在没底,何况还带着个累赘赵白脸。

    我说:“这样吧,你们刚才不是玩的21点吗,我跟你玩,一把定输赢怎么样?”

    小六疑惑道:“一把?”

    我说:“既然是赌嘛,那还得看运气,难不成来个1万把5零1胜?”

    小六想了想说:“你已经欠我100了,再输了怎么办?”

    “那简单,我给你200。”

    小六上下打量着我:“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高深地笑了笑:“你可能不认识我吧?”

    “你谁呀?”

    小六身边一个后生低下身子在他耳边说:“这人看着确实挺眼熟,好象上过电视。”

    小六扭回头看着他:“法制节目吧?”

    我趁热打铁地把脸凑上去说:“你好好看看我。”

    那个小子终于认出我来了:“好象是散打王!”

    我这个得意呀,我也说么,打了这么长时间的比赛不能一点收获也没有。

    小六盯着我疑惑地说:“散打王不是……”但他马上恍然说,“你就是一拳把段天狼打吐血那个!”

    此言一出所有人包括小六都往后挪了挪了身子,警戒地看着我。

    我貌似宽厚地呵呵一笑:“都是出来混的,应该彼此照应,人我先领走了。改天咱们吃饭。”

    小六的眼光最终回到我地包上。狠了狠心说:“不是这么说,我们有我们地规矩,这样吧。你不是说要跟我赌一场吗,好,你要是赢了二话不说走你的,输了也没关系,这包留下怎么样?”

    妈的倒霉倒在这板砖上了,不过我这“散打王”地名头到底是起了作用。小六已经退了一步了。

    我边掏手机假装看短信边说:“那开始吧。”旁边一个混混警惕地问:“你干什么?”

    我回头瞪他:“我能干什么?要叫人我早叫了。”他想想也是,又缩了回去。

    小六把桌上牌收齐扔在我面前:“你洗吧,要不放心换副新的也行。”

    我直接把牌扔给旁边的荷官:“没问题。”因为我看见刘邦冲我微微点了点头,知道这帮人大概不会做鬼。

    荷官把牌洗了又洗,墩齐看着小六,小六指了指我说:“强哥是客,先来吧。”

    荷官把一张牌扔到我面前,我抓起一看是张方片8小六那边也拿了一张,因为说好一把定输赢,也不用加码,第二张直接发下来了。是张红桃9,这样我就有17点了。现在最好来一张4我凑成王21点,可万一来张4上的那就成废牌了。

    每人两张牌到手以后,荷官问我:“还要吗?”

    我可不敢随便开口,对我有用只有A、2、34也就是说除了俩王之后的52张牌里只有16张是对我无害的,这个概率……呃。反正挺小的。

    我假装想着,不知不觉地朝小六使了一个读心术——你以为我掏手机做什么,赌博不用读心术,那我就真成了二了。

    小六正在想:15点,还得要一张。

    可是知道了这个信息对我是没有用的,我现在最需要知道的是荷官手上的下一张牌是什么,这可就难了,因为如果不做假,就算荷官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荷官握牌的手很随意地支在桌子上,这样最底下一张牌的牌面就露在了外边,只不过我和小六谁也看不见,而街头混混发牌,都是习惯用手指抠最下面那张,我顺着那牌面的辐射角度看去,嘿,有一混混正好两眼直勾勾地看牌呢。

    那还客气?使一个,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后我笃定地对荷官说:“我要。”然后我果然得到了一张A,唯一一点多出来地信息就是那是张梅花。

    现在我有18点,赢面中上。

    小六毫不迟疑地又要了一张,然后有点喜形于色地把牌背在桌上,大声说:“我不要了。”然后胜券在握地瞪着我看。荷官再次问我:“还要吗?”这时我终于发现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读心术实在应该放在关键时刻再用,上张牌实在应该冒险要上再说。

    全场的人都在看我,3读心术已经用了两个,而且根据不能在同一人身上使用两次的定律,我连小六是什么牌也不知道了,看他地样子应该不会比18点小,但也有可能他已经爆牌了所以在诈我,想拖着我一起死。

    荷官的手还是习惯性地反蜷着,刚才那个混混依旧能看见底牌,但我现在已经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信息了。

    我想到了半天迟迟没有做出回应,荷官不耐烦地说:“你到底要不要了?”我地手一哆嗦,原本冲着那个混混的手机再次拨了出去,我不经意地一扫间,居然发现屏幕上又出现了一排字:怎么又是一张A?

    我愕然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底牌看。我敲了敲桌子说:“我还要。”众痞子都轻咦了一声4牌爆牌的可能性已经很大了。

    牌发到我手里我一阵激动:果然是张A。

    19点,赢面又大了很多,按一般规律,再要爆掉的可能性也大了一倍,荷官墩着手里牌问我:“你还要?”

    要不要先看看再说——当然不是看手里的牌而是通过那个混混看荷官的底牌。

    因为我已经知道我的读心术已经自动升级:它每天可以用5而且能用在同一个人身上了。

    那个可怜的二混子到这会还不知道他充当了我的帮凶,他地脑袋构造应该只比荆轲稍微复杂一点,因为手机很快就显示出了他在想什么:不会这么巧吧?根据经验。脑袋越简单地人读心术在使用的时候反应也就越快。像二傻,每次对他一用这个显示屏上出现省略号的速度比没插网线地电脑显示“网络连接失败”还快。

    根据显示内容,我猜测荷官的底牌又是一张A!

    “我还要。”

    这下众痞子耸动了。小六冷冷道:“你不是想把剩下的牌都要回去好拖延时间吧?”

    这张牌要回来是20点,要在平时已经算仁至义尽公德圆满了,不过我既然有一个不要钱的内线而且还有一次机会当然不肯错过,用肉眼就能看出那个混子看着底牌有些发呆,他在想:我靠,居然有这种事?

    我也不敢相信下一张牌还是A。我甚至怀疑这混子是不是已经知道有人能看透他的思想在故意阴我,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我主动把手伸向荷官说:“再给我一张。”

    小六沉着脸警告我:“如果开了牌让我发现你早就爆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把最后一张牌接过来连同手里地一起扔在桌子上说:“21点。”我顺手把小六的牌也翻开:7、8、5,20点,难怪他刚才笑得那么灿烂(关于21点,各地玩法不同,但在要牌的环节上都有很详细的规定,像小强这样的做法现实中不大可能,勿深究。更别模仿!)。

    我拿起包,跟刘邦和黑寡妇说了声走,我是多么希望就这样息事宁人地走出去啊。可事实证明天总是不遂人意——

    “站住!”小六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抓过我那把牌:“6张凑了21点,你没出老千我把头揪下来给你!”

    我回身说:“牌和人都是你的。你还想怎么样?”

    小六一拍桌子:“反正这门你出不去!”

    我很牛B地仰天长笑一声:“难道你还想跟我动手?”小六为之一滞,马上嚣张地说:“散打王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你一个人能把我们20号都撂倒。”

    我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往身后一指:“我还有俩兄……”再回头一看,没人了!

    这时就听我脚下有一个声音说:“你说它死了没?”

    另一个声音:“死了……”

    我低头一看,迄今为止本书最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赵白脸蹲下身子,用手抱着腿,把头放在膝盖上,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地上一只已经死翘翘的蜜蜂,荆轲干脆就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眼睛也盯着那只死蜜蜂。

    不但我愣了,在场所有人都愣了,真地太诡异了,两个加起来60的男人,撅着屁股观察蜜蜂,而且荆轲看上去是那么雄伟——这种感觉,已经脱离了可笑和滑稽的程度,而是恶寒,当年令狐冲他们看到东方不败绣花肯定就是这种感觉!

    俩傻子根本没有觉察到外界的变化,赵白脸捡了两根草棍夹起那只死蜜蜂,说:“放在蚂蚁洞旁边,一会就能有一堆蚂蚁。”

    荆轲:“嗯……”

    我于瞬间崩溃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我知道我们大势已去了,要玩完了要嗝屁了要两脚一蹬与世无争了——我马上换了一副神色,嬉皮笑脸地跟小六说:“其实我这包里……”

    我话还没说完,一个混混笑着一脚踢在荆轲屁股上,骂道:“原来是两个傻B。”

    荆轲拍了拍屁股,回头看了看,顺着那双腿抬起脸,用他严重散光地眼神勾住那混混,问:“你踢的我?”

    这混混当下也有点被盯毛了,说:“是……我。”

    非常突兀地,荆轲猛的蹿起来用肩膀顶着这混混的肚子把他顶飞起来,院子角落里有一大口煮馄饨的汤锅正滚滚冒气,扑通一声这混子栽进汤锅里,他半个人坐进去,手脚刨了两下,猛的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荆轲站在边上,歪着头叉着腰看着他乐。

    赵白脸抬头看了看,跟着笑了两声,继续看蜜蜂……

    场景继续诡异中……

    在这样的局面下,居然没人想起去拉汤锅里那小子一把,都还呆呆地看着。那小子边惨叫边用双手扶着锅台想跳出来,眼看成功了荆轲又恰倒好处地补了一脚,看来此人不熟他是誓不罢休。

    这下终于激起了公愤,离荆轲最近的一个痞子一拳打在荆轲的腰眼上,荆轲二话不说,回身一拳抽在了他的脸上,一刹那只见这人嘴脸歪斜,血点横飞还夹杂着几星碎玉——那是他嘴里的大约3之2牙齿。

    这是我第一次见荆轲出手,二傻之狠,绝对是我生平仅见,我一直忘了他的真正身份:他是一个杀手。

    我心里有了底,笑眯眯地看着小六,举着手里的包说:“你想要这个?”

    可能是我的笑迷惑了他,他以为我要掏钱了事,伸手说:“拿来。”

    “给!”我把包抡圆了挥了过去,再看我包所过之处,小六的手已经被砸得抽抽得像两根老山参似的了,事实证明:用手去接飞舞着的板砖是不理智的行为,哪怕砖外面还裹着一曾皮。

    我这包可不是一般的包,一般的包要这么抡带子早就断了,关于这包的奥秘,有诗曰:小强板砖包,包子手中线。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这一下顿时大乱,反应过劲来的群痞子有七八个围住荆轲开打,雨点一样的拳头落得满身都是,可二傻宠辱不惊,慢条斯理地一个一个还回去,要准确地形容二傻的话,那就只能说他介于扈三娘和朱贵之间,狠、辣,对迎面而来的拳头能躲则躲,躲起来不方便的就照样还回去,看他身板,对付那些人应该不成问题。

    我的想法是擒贼先擒王,可小六这小子比鱼还滑,抖搂着手哧溜一下钻到人群后面去了,我抄着包追上去刚好迎面撞上来俩混混,撸胳膊挽袖子要跟我动手,我厉喝一声:“谁敢?”

    散打王的名头那可不是吹的,加上我色厉内荏这么一喊(内荏看不出来),俩小混混急忙缩了回去,但是这样一来就给荆轲造成了负担:将近20号人围成一个圈,宁愿等着也没人上前来挑战我,而我也不敢轻易过去,一但被围,我这散打王非露馅不可。

    这样一来情况又危急了,二傻万一扛不住了我们就全得交待在这,现在只能拼命,我冲刘邦和黑寡妇大喊:“你们领着小赵先走。”说完我检查了一下板砖,准备发动一次自杀性的冲击。

    刘邦先把黑寡妇推出去,然后拉起蹲在地上的赵白脸就往外跑,赵白脸起身之后,发现荆轲不见了,他“咦”了一声,发现荆轲已经陷在敌阵中,赵白脸挣开刘邦,左右看了看,随手拿起一把……苍蝇拍,慢慢地走了过去。

    我大喊了一声:“小赵,回来!”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第三十九章 最接近上帝的人

    

    赵白脸走到人群之后,先探头看了一眼被围在里面的荆拍了拍最外面一个痞子的肩膀,那家伙一回头,愕然道:“你……”

    “啪!”还没等他说什么,赵白脸一苍蝇拍扇在他面门上,像印了一张五子棋坪似的。

    “操!”那痞子勃然大怒,一巴掌打了过来,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赵白脸那小身量要是挨上这一巴掌非残了不可。

    可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那痞子刚抡开手掌的那一刻赵白脸就已经开始俯身,等他的手挥过来的时候赵白脸已经半蹲到了地上,这一下堪堪从他头顶上经过,打了个空。

    “啪”赵白脸反手又是一拍子在那个痞子另一边脸上也印了一张棋坪,两拍子抽完,这痞子居然有点脚根虚浮,迷迷瞪瞪的晃了几下,我瞅准机会跟身进步一包将其悠倒……

    赵白脸低头看看他,又抬头看看我,显得有些失措,最后,他很严肃地跟我说:“你不要插手。”

    我:“……”

    说完这句话,他捏好苍蝇拍又拍了拍人群里的一个混混,那混混刚一回头——“啪”,又一张棋坪脸出现了,然后赵白脸慢慢往边上挪了一步,躲开那人踹来的一脚,“啪”,第二下抽过之后,一个活动中的植物人就此诞生。

    很奇怪,吃了一拍还大怒欲狂的人在吃了赵白脸第二下之后马上就变得行动缓慢目光呆滞,像喝醉酒一样在院子里踉踉跄跄地胡跑,再没有半点攻击力。

    当赵白脸成功制造了第三个植物人以后。群痞大哗。立刻分出四五个人来对付这个傻子,他们一起踢出一排飞脚,赵白脸背转身子跑开几步。又慢慢转回来:“啪啪啪啪”,给这几个人每人脸上来了一下,然后毫没来由地把头偏在一旁,一个痞子的拳头后知后觉地打空了,“啪”,马上变成植物人。

    这时。极其怪异的一幕忽然上演了,只见赵白脸往下猫了猫腰,然后噌一下跳了一尺多高,我正在莫名其妙地时候,一个痞子地扫趟腿间不容发地从赵白脸的身下扫过……

    知道为什么怪异了吧?

    正常的情况下,甲使一个扫趟腿,乙跟着跳起闪过,这并没什么希奇。可现在地情况是:甲还好端端的站着。乙突然跳了起来,然后像为了配合乙似的甲才使了一个扫趟腿,就像是两个拙劣的武打演员在拍戏。

    可赵白脸和那个痞子显然是不认识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痞子刚想到用这一招还没用的时候。就被我们地赵傻子觉察到了……

    恐怖啊!

    我傻站着看了一会又发现了一件事情:赵白脸之所以慢腾腾的那是因为他的身体格外虚弱,这些混混任意一个都比他强壮得多。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几乎把他当成了一个幽灵吗?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对方要用什么招,他根本连一拳也躲不过。

    可是子弹再快,不会拐弯,如果我在你开枪前就知道你的想法,你这辈子也别想打中我。

    同样的道理,尽管赵白脸动作慢得像个脑血栓患者,但他未着一拳一脚,不过就算如此他的体力也明显下降了,刚才两拍子就能把一个人抽晕,现在得需要四下五下甚至更多,到后来他的拍子已经不能对人构成威胁了。那些开始被他打过地人晕头转向地在院子里深一脚浅一脚地乱撞,一但跌倒就此趴下,昏了过去。

    但那已经足够了,在他报销掉六七个人之后,荆轲神威大发,一拳一脚就能打趴下一个,就算如此,找上荆轲的人还是比赵白脸那边多。很简单,一个身披坚执锐的将军,他敢于独自面对千军万马,可是他很难有勇气面对一个端着屎盆子的泼妇——赵白脸地武器实在太恶心了。

    这时终于有几个混混想起从旁边捡起了棍子,看来他们对这场混战有些准备不足,他们这一下反倒提醒了荆轲,二傻见有人抄着棍子冲上来了,左右看了看,摸起锅台上的勺子,当两条棍子劈头砸下来时,二傻顺手一挥勺子,两根棍子齐刷刷被砍断了……

    剩下地几个痞子心胆俱寒,都呆在了当地,小六大喊:“三儿,去叫人!”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几个二混子还有预备役,如果再来这么十几二十号那是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了。我眼瞅着那个叫三儿的痞子半个身子已经跑了出去,忽然惨叫一声抱着头又跌了回来,从门里,刘邦手里拎着条桌腿子慢悠悠地逛了回来,原来这小子根本没走,一直在门口观望来着。

    三儿跌跌撞撞地刚爬起来,从刘邦身后猛的跳出一员悍将,双手捧一奇形怪状细长之物,频频往三儿头上抡着,边骂道:“让你讹老娘的钱,让你叫人……”正是刘邦的民间姘头黑寡妇郭天凤,瞬时之间三儿的头上就起了一排排小包,黑寡妇解恨毕,把手上的武器往脚上一蹬,原来是一只高跟鞋。

    这下,本来也再没几个能打的混混彻底绝望了,他们一起跳开,喊着:“我们不打了。”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小六居然也在里面,我先看了看二傻,他的衣服已经碎在了身上,不过人还好,最惨的是被他顶到锅里那位,凡是裸露在外面的部位都被煮得白里透红,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现在在墙角那抻着裤子抹眼泪儿呢。

    我来到小六跟前,问他:“不打了?”

    他使劲点头。

    我一脚踹在他小肚子上:“早干嘛去了?”我又冲那几个痞子一举包,吓得他们急忙蹲下。

    荆轲有点生气地

    白脸眼前,抓着他的肩膀说:“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呢?”

    赵白脸握着苍蝇拍做了插剑还鞘的动作。茫然道:“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我也不知道这两个傻子在说什么。我说:“咱走吧。”

    刘邦冲我摇了摇头,然后笑眯眯地走到小六跟前,说:“你为难我。是谁指使地?”

    他这一句话立刻提醒了我,按刘邦说地,他和小六平时一直玩得不错,可为什么今天突然变脸,表面上是输急了想讹回来,可为了区区2000块钱值得他们这么做吗?

    小六堪堪爬起。捂着肚子勉强笑道:“刘哥,我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

    刘邦一桌腿把小六砸倒在地上,头上的血迅速把小六的白头发染红,流在地上,像小蛇一样蹿着。刘邦拄着棒子,依旧笑眯眯地说:“现在玩笑开过了,说吧,是谁?”

    我寒了一个。想不到刘邦翻起脸来变本加厉,人家小六怎么说对他还算不错,没打没骂还给西瓜吃。

    小六趴在地上呻吟着:“刘哥,你饶了我吧。我把你地钱都还给你。”边上一个小混混战战兢兢地把讹刘邦和黑寡妇的钱都掏出来还给他。

    刘邦接过顺手递给了黑寡妇,扔掉了棍子。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此事终于有个了结的时候,刘邦把长凳搬了过来,他把一条凳腿轻轻压在小六的一只手上,身子虚骑在上面,笑模笑样地说:“你再不告诉我我可坐了啊——”

    黑寡妇终于看不过去了,她拉着刘邦说:“算了……”

    刘邦一把打开她的手,沉着脸道:“有人想害我,你不让我找出这个人来是不是要我死?”黑寡妇愣了一下,无言地站在了一边。

    刘邦回过头,凶相毕露道:“你信不信我把你身上的骨头一寸一寸全坐断?”

    ……刘邦是中国历史上比较特别地一个皇帝,从他斩白蛇起义那一刻起,就在不停地被人围困,然后突围,然后再被围……可是没有哪一次能真正置他于死地,这跟他的小人物出身能以低姿态处世有关,但也造成了他对危机感特别敏锐的习惯,直到后来,天下被他得了,背叛了他的人都被剁成了肉馅,刘邦可以厚待天下,但对身边的人是格外小心和狠毒的,这一点跟项羽正好相反。

    刘邦渐渐加重力道,小六疼得面目扭曲,终于喊道:“有个人出万块让我们这么干的!”

    刘邦立刻停下手,问:“是谁,怎么说的?”

    “……从来没见过的,他直接甩给我们10万块让我们这么做。”

    “他没说为什么?”

    “没……”小六刚说了一个字刘邦又把凳子往下压,小六哭喊起来:“我想起来了,他说只要能把有一个叫小强的引来就行,其它的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真的?”刘邦察言观色,见墙根那蹲着地几个痞子都恐惧地看着他,于是问道:“这事你们知道吗?”

    几个痞子杂七杂八地说:“知道。”“是真的。”

    刘邦把凳子一扔,对我说:“看来这人是想对付你。”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我,马上想到很可能是中了对方调虎离山之计,我急忙往外拨着电话,无论家里、学校还是酒吧都报了平安,我又马上想到:其实我不是虎……

    刘邦把小六扶起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说:“这下你们有钱了,我以后还天天来玩。”不过没人敢搭他的茬了。

    我现在满脑子问号,边领着二傻他们往出走边想事情,一出了门黑寡妇就借口有事自己打车走了,刘邦刚才的所作所为显然吓到她了,至少是让她感到不舒服了。黑寡妇走后刘邦问我:“刚才我做错了吗?如果是那个姓吕的女人肯定还要怨我心慈手软呢。”

    我知道他说的是吕后,我叉开话题说:“听说嫂子很靓?”

    刘邦点头道:“还行……”

    然后我们异口同声:“颇有几分姿色——”

    我笑道:“嫂子那么风骚,可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刘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我更注重品位。”

    我:“……”

    上了车,我回头对赵白脸说:“小赵,你今天可立了大功了。”我忽然发现两个傻子已经不像从前那么亲热了,我问荆轲:“你们怎么了?”

    二傻像跟谁负气似的说:“都怪他没来!”

    对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我只摇头苦笑,至于赵白脸为什么会有一身好功夫,那当然更是问不明白的,不过我想了想赵白脸好象也不会什么功夫,他只是能提前感觉到对方要出什么招而已,这使我想到了他经常挂在嘴边那句话:有杀气!

    是的,我猜他可能是能体察到别人身上的杀气从而能躲过对他不利的行为,但这又是为什么那就很难用科学解释了,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傻子是最接近上帝(在本书中应改为如来)的人……

    现在我想的最多的是谁肯花10万块钱雇一帮不着调的小混混来对付我呢?如果他真的把我当成敌人去了解,他应该很明白十几个痞子并不能给我造成太大的麻烦,或许他这样做反而是想提醒我他很了解我的底细,我有很多朋友,为什么他只针对刘邦?

    这样说来,他真的只是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而已:癞蛤蟆不咬人,它恶心你。

第四十章 谈笑间 育才灰飞烟灭

    

    我们回家以后项羽和李师师也都回来了,五人组相见,以下是他们的对话:

    “项大哥,和张冰怎么样啊?”

    “呵呵,挺好,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瞎忙,走秀,当野模,过几天参加一个海选。”

    ……

    “嬴大哥,你又胖了,会调30条命了吗?”

    “呵呵,挂(傻)女子,摸(没)钱跟强子要么,看你歪(那)穿滴都露了肉咧,像个撒(啥)?”

    “哎呀这叫露脐装,不过确实买后悔了,今年根本就不流行——现在最时兴复古。”李师师小声跟我说:“表哥,我带来那几件衣服呢,我想改改再穿。”

    我压低声音说:“都丢了。”我看了一眼卧室的包子,做个手势把他们都招到跟前,问,“大家最近都没出什么事吧?”

    他们听完家里失窃和梁山好汉们的事后,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摇了摇头,项羽道:“我明天去看看张顺。”

    我问:“你感觉被人跟踪了没?”

    项羽说:“不清楚,就算被人跟了又能怎样?”

    李师师忽然掩口道:“哎呀,难怪我这几天老觉得有人偷偷盯我呢。”

    我瞥了一眼她的白玉小腰,嘿嘿笑了数声,李师师:“对对,就是这样的……”她随即省悟,红着脸不说话了。

    秦始皇警惕地往四周望望,我知道他作为皇帝,在这种环境下缺乏安全感。于是大喊一声:“小赵。有杀气!”

    赵白脸茫然地抬起头四下张望,然后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忙自己的事。

    我跟秦始皇说:“看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这时刘邦一溜烟跑到卧室门口。扒着门框嬉皮笑脸地跟包子说:“你最近挺好地?”

    ……

    第二天早上我又被电话吵醒,一个宽厚地声音彬彬有礼地说:“萧主任吗,我是李河,方便不方便来一趟学校,我们的人已经在那等你了。”

    我扒拉着眼屎迷迷糊糊说:“李河,谁呀?”

    对方尴尬地说:“我……”

    “哦——想起来了。你是建设部李处长。”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我们才见过没两天,只要是我以为扩建育才地事彻底没戏了,闹不好人家可能正在背后骂我登鼻子上脸呢,所以选择性遗忘了。

    我说:“李处长有事吗?”

    李河恢复了平稳的声调说:“经过研究,我们决定同意你的要求,咱武协的主席说得对,武术人才更需要从小培养的。”

    我目瞪口呆地说:“你们脑子……”幸好我这时完全醒了。理智地把后面的几个字省略掉,“好吧,我这就过去。”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没心思干这个,好汉们暂时是不走了。可是就算学校明天建成,他们谁有心思去教孩子?在暗中。我们地敌人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这也就是我小强,当年当过流氓发过传单拉过广告做过推销,丰富的生活阅历使我有了一颗坚强的心,换了第二个人肯定觉也睡不着,伍子胥勇不勇?当年为逃票进城就把头发都愁白了。

    好在听李河口气扩校的事好象已经被小而化之了,要不不可能他都不亲自到场,想也不可能有谁愿意拿出几个亿来投在一所希望小学上,他能给我起座小楼我也就满足了,到时候300一走颜景生正好又没事干,我招募几个失学儿童往他那一塞,也算完了老张的愿。

    我开车到了学校,还没进大门,就见一辆黑色普桑停在那,一个肚子腆起的中年工程师站在车门旁,我下了车跟他握了握手,他很简洁地自我介绍说:“我姓崔,你就是萧主任吧?”

    我说:“你叫我小强就行。”

    崔工毫不客套,他展开一张花花绿绿像寻宝图似的图纸,指点着说:“你看,这是咱们的蓝图……”

    我忙说:“别让我看这个,眼晕,你说就行了。”

    崔工说了声好,利索地收起图,指着我们站着地这块土地说:“这以后将是一块硬化广场,经过这,然后进校门。”他简单地补充了两句花坛和草坪的位置,钻进了车里,回头见我还傻站着,摇下车窗跟我说:“跟上我们的车。”

    我急忙开上车跟着他们,我就是有点纳闷,这人怎么坐辆破桑塔那口气比巴顿还冲。

    我跟着他们的车进了大门没多久就停了下来,我们面前是教学楼和好汉们所在地宿舍楼,崔工看也不看这几栋楼一眼,他的手平伸出来指着远方广袤地校园,暗

    地说:“这就是咱们以后的新校区——那片地上先起然后在它对面,也就隔个500左右吧,是4完全现代化的主楼,我们的初步设想是教学区和生活区分开来,主楼与主楼之间至少有一个大型演武场,两两相距也是500,在教学区和生活区中间的隔离带,我们会移植一些古树,这样同学们往来穿梭会感受那种昂昂古意……”

    我急忙拦住他:“您先等会吧,我能看看你的证件吗?”

    崔工正说在兴头被我打断,不悦道:“什么证,工作证吗?”

    我说:“不管是工作证还是病历都行,以便我好调整对您的态度。”

    崔工愕然道:“你不信我?”

    我问他:“小明的妈妈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叫大毛二儿子叫二毛三儿子叫什么?”

    崔工:“三毛……”

    我把头探进他们那辆车,跟司机说:“你们医院给病人放风都用这种特殊的法子吗?”

    崔工哭笑不得地走到一边打电话,不一会李河把电话打了过来:“听说你把我们的总工程师当神经病了?”

    我问他:“你们的总工程师是不是一个坐着破桑塔那衬衫一看就两个星期没洗的落拓男人?”

    李河:“……是吧。”

    我用手捂住手机小声说:“我眼前的这个人跟你们的工程师很像!”

    李河:“……那就是我们总工程师。”

    ……

    在一阵尴尬过后,我重新和崔工握了手,我不好意思地说:“太对不住了,主要是你说的太悬了,按你的意思,国家会按原计划扩建育才?”

    崔工说:“原计划未必作准,很可能还要追加3的投资,光移植古木这个计划就得多花好几千万,加上草坪,光绿化就上亿了。”

    我无措地指着眼前的几幢建筑说:“其实我只求国家照这规模再给我来一副就行。”

    崔工瞟了一眼我辛辛苦苦才盖起来的楼群,很不齿地说:“这是什么东西,推了推了!”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往校门的方向指,“看见没,从大门进来以后,迎面将是一块校训石,后面是一个大池塘,我给你弄个15米高的喷泉。”

    我毅然打断他说:“那可不行,你把我这弄成化粪池我也不管,可这些楼绝对不能拆!”

    “那是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那是我们育才的根基,不能动。”

    “看不出你还是个老脑筋啊。”崔工边说边掏出图纸展开,用红铅笔噌噌划了两道又收好,指着校门说:“既然是这样,我把你校门往后褪50米,石头和喷泉还给你弄上,然后种上柳树,把这楼群给遮起来。”

    我不满地说:“我们这楼怎么得罪你了这么招你不待见?还有,校门褪后面去了,那门两边的围墙怎么办?”

    “推了!”崔工毫不留情地说:“所有的围墙都得推,我这蓝图是按2300亩规划的,你们学校现在才不到2000亩。”

    我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钱谁出?”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了,听崔工那好大喜功的口气,简直就像一个无良的包工头,别什么都推倒了再跟我提钱的事,别说盖,光推倒这绵延数里围墙的工钱我都给不起。这也是我不让拆旧楼的道理,有这么几栋楼在,我们育才就还是一个学校,没有,那就真成了一块野地了。

    崔工面对我这个问题很爽快地回答:“反正不用你出。”

    “那你推吧。”

    崔工眼睛一亮:“连这几栋小破楼?”

    我说:“这个不行——反正你就记住,这几栋小破楼就好比我老婆一样,你不能打她的主意,更别想推倒。”

    他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跟他开玩笑说:“你一个工程师怎么那么喜欢搞破坏呀?”

    崔工稍稍有些脸红地说:“我以前是学定向爆破的……”

第四十一章 寻找岳飞

    

    走了崔工我去看望众好汉,崔工这个人很有意思,在意见之后,拿红铅笔在图纸上画了几道子几个亿的工程看来就已经拍板了,我想这可能和他以前的专业有关,定向爆破要的就是简捷、精准、快速、干净利落,只是我也替他和我自己捏了一把汗,万一他哪天要是没睡醒以为自己还在老本行……

    张顺现在和段景住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以方便安道全照顾,其他人分成组出外探听消息,家里只留下林冲居中策应,说是策应,其实是保护留下来的人,否则很有可能被人端了老窝,而且就算有林冲,毕竟还是孤掌难鸣,老家里的这几位其实还要靠同住在一起的300保护,虽然谁也没有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所以卢俊义和吴用的脸上都有一种戚戚然的表情,梁山好汉,大概还从没如此凄凉过。

    好在张顺还有一个漂亮活泼的女徒弟倪思雨,现在小丫头正在用小刀削一个苹果,边削边板着俏脸数落张顺:“不是我说你,师父,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人打架?”我知道她是在逗张顺开心,张顺的伤再过几天下床不难,但要是想再玩水,恐怕就得三个月以后了,这就跟色狼三个月不能碰女人一样难受。

    林冲告诉我倪思雨是早上来的,一直哭到刚才,这是刚刚才平静下来。

    我把她手里已经快削好的苹果抢过来塞进嘴里,然后再一屁股把她从床边挤开,我咬着苹果含糊问张顺:“好点了吗?”

    倪思雨用小拳头在我背上打了两下,就站在我身边削第二个苹果,我见张顺微微冲我摇了摇头,知道事情多半没什么进展,因为有倪思雨在一边,我们只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时门一开,项羽来了,倪思雨甜甜地叫了一声:“大哥哥。吃苹果吗?”我和张顺齐声道:“真没良心。”

    项羽身后又闪出一个神情淡然的美女来,正是张冰,倪思雨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她见这个气质冰洁的美人亲昵地贴在项羽身旁,知道这一定是“大嫂嫂”了,不禁呆了一呆,我手疾眼快抢过她手里的刀,果然差点把手削了,我撇嘴道:“又不是拍电视。搞得这么形式主义干嘛?”

    在项羽和张冰之后又冒冒失失地撞进一个人来,正是张帅,看来这变态三人组真的是形影不离。

    项羽根本没顾上那么多。他先看了看旁边床上的段景住,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把我提起来放在一边,他坐在床上,先看了看张顺的伤。皱眉道:“是谁干的?”张顺还有阮家兄弟和项羽不打不相识,现在已经是很投缘地朋友,他见张顺腿上伤口可怖,已经动了怒气。

    张顺欲言又止,项羽抬头说:“不相干的人先回避一下。”

    最先出去的是张帅,张冰见项羽没有挽留的意思。也只得跟了出去,倪思雨刚露出一个胜利的梨窝浅笑,张顺就说:“小雨,你也出去。”倪思雨马上一撇嘴。

    等关上门,张顺简单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好汉们和八大天王的恩怨也略提了一下,项羽听完喃喃道:“厉天?我记住这个名字了,这人就交给我吧。”

    在场的人听他这么说表情各异。吴用是颇有喜色,在这个时候得项羽这一强援,无疑是雪中送炭。林冲却为之一滞,说道:“霸王兄,这是我们梁山和方腊之间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

    项羽淡淡一笑道:“别的事情我不管,我只知道这个厉天伤了我地朋友,这笔帐是我和他之间的事,算不得帮你们梁山。”

    段景住道:“项大哥,连我的仇一并报了吧。打我地叫王寅……”被林冲狠狠瞪了一眼。

    项羽微微一笑,问我:“这些人是怎么来的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我说:“我也在找那个老神棍刘老六。我怀疑他是度劫没成被雷公的板砖给拍飞了。”

    项羽道:“那就先找厉天他们吧。”说着他拍拍张顺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时间都不多了。”

    我跳起来说:“对呀,你们反正只有一年时间,为什么非给自己找麻烦呢,就当从来没见过他不好吗?”

    没想到一向看得很开的张顺咬牙切齿地说:“小强我问你,如果你地杀父仇人和你同在一口慢慢煮沸的锅里逃不出去,按你说的反正迟早都是死,你是先杀了他还是因为没奔头索性任由他杀你?”

    我托着下巴想了一下说:“我可以劝他和我一起先逃出去。”

    张顺一捶床板,大声喝问:“你知道什么叫不共戴天吗?”

    项羽听了这句话不禁拍手叫道:“好一句不共戴天!”

    我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说完发现这屋里所有人都很愤怒地瞪着我,只好小声接了下句,“往事知多少——”

    这时门外传来了张冰不耐烦的声音:“我们能进来了吗?”

    林冲帮他们拉开门,张冰抱着双臂不满地看了项羽一眼,倪思雨和张帅到是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看来两个人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了解了对方地身世背景,迅速结成了攻守同盟,其实这两个人看上去到是一对壁人,可惜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友谊是纯战友式的。

    项羽站起身对张顺说:“那你好好养伤,至于其它事情,咱们就按说好了的办。”

    张顺感激地冲他点点头,项羽跟张冰说:“走吧。”

    倪思雨拿着一个已经削好的苹果,怯怯地说:“大哥哥,吃苹果吗?”张冰回过头来冷冷地打量着她和项羽,可倪思雨没有半分退让,仍旧举着那个苹果望着她的大哥哥,项羽何尝不明白倪思雨的心思,可他现在连转世的虞姬都无法面对,怎么还敢多接纳一份感情,可他终究不忍心看倪思雨失望地样子,接过那只苹果,转身离去了。

    这是倪思雨第一正面和张冰交锋。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我不禁暗叹:“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情节太狗血了。”

    就因为项羽这一次心软,就又欠下了一份情债,我终于明白,就算再给他一万次机会,他也斗不过刘邦。

    他们走后不久,安道全跑进来说:“时迁回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一个满脸疲倦的小个儿踉跄着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疲惫不堪满脸灰尘,几乎都认不出本人了。

    卢俊义递给他一杯水,示意众人先不要发问。

    时迁接过水一口喝干。微喘着说:“好象有人专门给他们做掩护一样,我绕了两大圈冤枉路又回到原路上了,除非是看到人再跟踪,否则很难找到他们的老窝。”

    说起跟踪,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问时迁道:“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在电影院房顶上站着,我跟你打我?”

    时迁想了想说:“不记得了,我根本就没到过你说的那地方。”

    我现在恍然了:对方一定也有个跟时迁一样地夜行人,两次探营、跟踪我,都是这人干的。我又想起我第一次和荆轲去见那帮招生的回来的时候他和赵白脸同时发现我身后有人,而第二次思之更是不寒而栗,这人既然已经成功跟踪了我,那么他地再次出现就说不好有什么意图了,要不是赵白脸拿着扫把大喝一声,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样说来赵白脸还得算我的救命恩人呢。

    再然后,趁武林大会期间。还是这个人,偷走我藏在家里那些宝贝,有什么阴谋还不知道,最可怕地是他们的人就一直在我们左右,厉天和王寅就是两个,现在看来厉天遭遇张顺完全是意外,而王寅想在擂台上重创梁山的计划也没有彻底得逞,于是乎人家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雇了帮痞子来恶心我,潜台词是:我知道你是谁。

    想到这。我对自己地推理能力赞了一个先,然后就陷进了深深的无助感里。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们这些人其实挺势单力孤的,我现在需要大量地侦破型人才,有人说福尔摩斯死在中国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起码下次见到刘老六先问问他库存里有没有狄人杰。

    当下我只能让时迁先休息,然后我去找了徐得龙,他和一部分士刚从武林大会完全撤回来,正在做出发前最后的准备,我找到他,开门见山地跟他说希望他们再留一段时间,有300,就有强大的军事保证,对方虽然表明了敌对态度却不敢轻易暴露出来我想很可能就是因为没把握跟我们硬碰硬,现在这个时候,我需要徐得龙他们留在身边,说起来他们也被两次探营,我的敌人也就是他们的敌人。

    我没想到徐得龙听我说完以后很干脆地说:“对不起,这件事我们不能帮你。”

    我吃惊地问:“为什么?”我见他很决绝,不禁又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徐得龙为难地说:“萧兄弟,抱歉地很,如果是别地事情,我们可以为你赴汤蹈火,但这回例外。”

    我说:“是不是你们的事情很紧急?”

    “……也是也不是。”徐得龙欲言又止,最后索性说:“还是告诉你吧,其实我们一开始来的目的就是找人,从我们来的那天晚上起,我们就随时准备出发,但是我发现世道大变样了,我们在这里寸步难行,就暂时耽搁了下来,后来正好你说要我们假装学生还给我们找了个老师,这正合了我们的心意,于是我们留了下来,拼命汲取对我们有用地知识,还记得你领着静水和铁柱去赴约那次吗,他们俩回来以后跟我汇报了很多事情,最重要的是他们跟我说外面世界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光会ABC和马克思主义还是行不通,不切实:+:在的人。

    “听了他们的话我很沮丧,我们本来就没多少时间可耽误,所以那天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俩又送回到你身边,他们的任务就是多听多看,了解你们现代人的一切。

    “他们回来之后给我们讲汽车、讲酒吧、讲商场、讲一块钱等于一百分,我发现这些才是我们以后需要的,所以就50个人一批放假,然后他们再2一组分头行动,任务就是去寻找那些我们还不了解地东西,每天晚上回来,我们都要进行集体补习,由白天出去的人给大家上课,内容就是他们的所见所闻,哪怕是学会了使用打气筒和看手表,或者知道了收费站的用处都可以说,到后来能说出的新东西越来越少,我们知道的越来越多,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就基本掌握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技能,因为我们有300眼睛在看,300心在学。”

    随着他的话,很多疑问自动解决了,难怪他们从来没把这里当成享受的地方,难怪他们看上去心事重重地样子,更难怪前段时间他们的人数总保持在

    我说:“现在你觉得你们已经准备充分了?”

    徐得龙自豪地说:“除了个别战士,我们已经能认识很多明星和汽车标志了。”

    我嗤之以鼻道:“那有个屁用,戴棒球帽跟在人屁股后面地,你们能分出谁是星探谁是流氓吗,坐在奔驰里的,你们能看出那是司机还是老总吗,一见面就给你递名片的,你们能判断那是企业家还是推销员吗?”

    看着目瞪口呆的徐得龙,我拍了拍他肩膀说:“你们还嫩呐——说了半天,这跟帮不帮我有什么关系?”

    徐得龙凝重地说:“这是我们跟他的承诺。”

    我马上问:“你们跟谁的承诺?”

    徐得龙一滞,最后说:“萧兄弟,别问了,我们不帮你是因为不能,可我们绝对不会害你,战士们走以后,我会继续留在这里等他们的消息,我也答应你,如果有人胆敢公然侵犯育才的一草一木,我会和他性命相拼。”

    我只能点点头,其中许多关节我还想不通,不过徐得龙留下和下区别也不大,我的对头至少要有所顾忌。

    我跟徐得龙说:“现在我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你们要去找谁?”

    徐得龙轻轻笑了一声,表情复杂地反问:“你说呢?”

    我说:“不是你们的元帅就是秦桧那个王八蛋。”

    徐得龙切齿道:“姓秦的狗官还不值得我们这样做,但他要落在我们手里那当然是又了了我们一桩心愿。”

    他们居然是要去找岳飞?去哪里找,他们到底知道些什么,岳飞是穿越而来还是投胎转世界,徐得龙所谓的承诺,是指岳飞还是干脆在说我的对头?这些无从可知,徐得龙也再三保持了沉默,不过既然是找岳飞的话那也就是说300去以后不会大开杀戒,我多少放了点心。

    这时,从酒吧打来一个电话,我接起来以后孙思欣用很隐忍的声音告诉我那边出了点状况,我的心跟着就是一提,然后他又说还有一件事,有两个客人正在我那里喝酒,说是我的朋友,其中一位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的老头(孙思欣原话)说自己叫刘老六。

第四十二章 9527

    

    老六!

    我一听见这个名字就下意识地摸着板砖包,撒腿就往车里跑。

    我一路飞奔到酒吧,下了车冲进去见到孙思欣第一句话就是拉着他问:“刘老六呢?”

    “走了。”

    “走了?”我气急败坏地问。

    “是的,说有急事,他喝了两碗酒,非说是你二大爷,没给钱就跑了……”

    我跳脚大骂:“刘老六你个王八蛋!”我怒气冲冲地跟孙思欣说,“下次再见这个老混蛋直接拿啤酒瓶子砸——拿最便宜的那种。”

    我见孙思欣面有忧色,这才想起来他说酒吧出事了,我问他怎么了,他没说话,直接端过一坛子五星杜松酒给我倒了一碗,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小口,立刻说:“味不对了。”

    孙思欣点点头说:“很多顾客反应咱们现在卖的酒连门口缸里送的都不如了,差点因为这个闹起事来。”

    我说:“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我以为是偶尔坏了一批就没当回事,结果今天刚送来的酒还是不对劲。”

    “你怎么处理的?”

    孙思欣说:“我跟那些客人们说这是我们的新品种,只要愿意喝都免费。”

    我冲他笑了笑说:“你做得不错。”

    “可是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如果酒一直是这个样子用不了两天我们就会失去大量的客人。”

    我想了一下说:“你给杜经理打电话了吗?”

    “打了,他说作坊那边没问题,他亲自去尝过。”

    我也犯起愁来,听孙思欣说这边出状况了我还以为是有人闹事,那样的话就算砸点东西也无所谓,可是酒一旦变质那顶如是釜底抽薪,现在我的经济来源都靠这个牌子撑着呢,可千万不能出事。

    我又问他:“送酒的那个老吴可靠吗?”

    孙思欣说:“人很老实,也从来没耽误过事。”

    我费解地说:“那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氧化了?你让他把装酒的水桶洗一洗。明天再看。”

    “我已经做了。”

    我坐下来,出了一会神,忽然才想起来个事,抬头问孙思欣:“你不是说刘老六他们是两个人吗,那个呢?”

    孙思欣垂着手说:“在楼上包间里呢。”

    我急忙站起来:“快走。”

    到了楼上孙思欣把房间指给我,我跟他说:“你去忙吧。”

    我推开门进去,只见壁挂电视亮着,上面的字幕无声地闪过,麦克风在这人手边放着他却不唱。只是悠闲地拈着刚出锅的爆米花吃着,这人戴着一顶休闲帽,穿了件很普通的T恤。个脸,看身材也就中等偏下。

    看他沉稳的样子我不好判断这人是不是我地新客户,我敲了敲门,这人依旧稳稳坐在那。问:“是小强吗?”听声音年纪不小了。

    我坐在他对面:“是我,你是……”

    这人慢慢把帽子摘了,把衣服领子放下来,我马上就断定这肯定是一名穿越客户了。

    他的头上还留着一个发髻,唇边下三缕墨髯十分飘逸,真称得上是一个俊朗的中年人。我对他第一印象很好,只是这人眼神里经常闪现出几丝精强的光来,看样子以前是那种位高权重手掌生杀之人,不过不像是一朝帝主,秦始皇虽随和,但那身帝王毛病很明显:当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流行的货币多达200种的时候,又很随意地把他那句口头禅抛了出来:统一哈(下)么,后来我渐渐明白了。他这么干不是为了让百姓方便而是图自己省事,这可能跟他的智力有限有关,像康熙那么聪明愿意尝试并精通了蒙汉满三族语言的毕竟是少数。

    刘邦平时看起来比较猥琐,但他考虑问题能从大众角度出发,就连他赌博也是以略高于大众智商的水平作为假想敌地。

    我面前这个人,他所表现出来的攫取说明他还有所求,只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

    面对这样刚来地贵族客户,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见礼,握手肯定是不现实,于是我先冲他抱了抱拳。见他挺愕然的样子,急忙又掸了掸袖子冲他鞠了一躬。可看他不像清朝人,我只能又坐下了,总不能给他磕一个吧?

    好在他也看出我是想表示友好,微微笑道:“不必多礼。”

    我讨好地问:“您贵性?”

    他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贱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说嘛,要不我说久仰大名就显得假了不是?”

    这老帅哥只好无奈地说:“鄙姓王,草字安石。”

    这下我可真的吃了一惊,王安石耶!宋朝的国家总理,好象因为修改宪法挺出名的。

    我说:“就是您把苏肘子给发配了?”

    王安石一愣,笑道

    说地是东坡吧,东坡是个很有才学的青年啊,可惜就些。”

    我说:“活该,谁让他改您诗的——什么诗来着?”

    王安石尴尬地说:“那都是村野传言。”说着他话题一转,“介甫(王安石字)久慕桃源,不想辞世之后居然能有此幸,今到仙境,以后还要多承关照。”

    我脑袋一真发晕,忙解释:“怎么跟您说呢,这不是什么仙境,不过有吃有玩也差不到哪去,总之您踏踏实实跟我这住着,不知有晋魏,不求闻达于诸侯——”

    王安石轻咳一声:“你背差了吧,后一句是出师表。”

    我摸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人没文化,”然后说了一句特多余的话,“连苏东坡也不如。”

    我和老王干坐了一会,说:“丞相,咱找地儿下榻吧?”

    王安石道:“甚好。”说着他又戴上帽子,立起领子跟着我下楼上车。

    我慢慢开着,一边向他介绍路两边的建筑和我们周围的行人车辆,王安石像视察工作地老首长似的微微颔首,不时亲切问一两句,在走了一半路程以后我开始给他介绍我这里的其他客户,王安石表示。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希望能在平等友好的气氛下和嬴胖子进行一次会晤,就变法问题磋商一二。

    当我说起梁山好汉的时候王安石脸色微变,我知道他这样正统思想地人对招安的土匪可能有成见,就说:“其实他们是一帮好孩子,在我们后世有句话叫官逼民反,要不是高俅蔡京这些王八蛋,他们也都是国家栋梁——这俩王八小子您见过吗?”

    “……没有。”

    “哦对,可能比您晚着几轮,您要能多活个五六十年就好了。把这帮小子好好治一治,包括后来地秦桧,那最不是个东西。满清十大酷刑用他身上都算糟蹋好玩意儿。”

    王安石不自然地笑道:“呵呵,呵呵……”

    我说:“一会带您见帮当兵的,岳家军,那可都是忠烈,他们肯定听说过您……”

    王安石面色大异。脱口道:“岳飞的部队?”

    我纳闷地说:“怎么您……也知道岳飞?”

    “你要带我去见那些人?”

    “是啊,怎么了?”

    王安石使劲拍着腿叫道:“停车停车。”

    我把车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王安石不停地擦着脑门子上的汗,喃喃说:“我不能见他们。”

    “为什么呀?”我们现在正在立交桥上,这不让停车。

    只见王安石跟刚才判若两人。他嘿嘿干笑着说:“我……不怎么是王安石……”

    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生出,我板起脸说:“怎么个意思,什么叫你不怎么是?”

    “王安石”猥琐地冲我笑了笑:“我原来还有一个名字,姓秦,草字桧——”

    “秦桧?”

    秦桧贼忒兮兮地拱拱手:“正是在下。”

    “操!”我一下从座位上蹦了起来,顺手抄起包,大骂:“你跑回来干什么来了,你一个遗臭万年的主儿还没活够啊。怎么着,是不是想忽悠得我们市长把我也干掉?”

    秦桧双手抱头,连声叫道:“别打别打,误会了。”

    “有个鸡毛的误会,岳飞不是你害死地?历史冤枉你了?还敢冒充王老爷子!”

    秦桧苦着脸说:“我在阴曹的时候他们跟我说少活的一年能在仙境里补回来我才来地,想不到他们骗我。”

    我说:“你怎么知道被骗了?”

    秦桧说:“本来开始挺好的,刘老六领着我上了出租车,我以为仙境就是这样,可是他一给车钱我就觉得不对了,哪有神仙做买卖地?”

    我嘿然道:“你到是活得挺明白呀。他跟你怎么说的?”

    “后来他只好跟我说实话了,他还说。虽然你挺混蛋的,但只要一听见我地名字非拿板砖拍我不可,还说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我这人还是挺招恨的——板砖是什么东西?”

    我把板砖拿在手里冲他一亮,秦桧蜷缩在一角继续说:“最后我只好想了这么个办法,我现在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求无灾无难地过完这一年。”

    “你真后悔了?”

    秦桧点头。

    我举着板砖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秦桧立刻说:“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客户,你可得一视同仁啊,我就不信你打死我你没麻烦。”

    我这个恨呐,真想找根棍儿支油门上直接把车弄到桥下去算了,在我小强的人生观里,没什么是不可以做的,惟独恨汉奸和叛徒,这可能跟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惨痛教训有关,那次逆袭二胖就是因为朱大壮地告密而宣告破产的!

    这次,我终于也有机会在民族的大是大非上做一回选择了,我选择的是——只能说

    选前者,但把他弄死我们都活不好,我现在只能忍着的还得找地儿安顿他,当铺已经住不下了,育才更回不去,要让秦桧,不出点令人发指的事那才叫令人发指呢。托付给朋友或者在外头租个民房都行不通,就冲他这发型和胡子,什么也不用干就得让公安局的当算卦的骗子逮起来,或者万一要让人们知道这就是秦桧……

    我恶声恶气地问他:“岳家军怎么会认识你地?”

    秦桧说:“早先没翻脸的时候我代表朝廷犒过几次军……”

    “你他妈真是个大麻烦!”我一边骂着一边发动车子。我想了想目前唯一的去处也就剩别墅了,那僻静,而且300绝不可能找到那里。

    在半路上我给秦桧买了几箱子方便面,进了家门以后我教给他怎么用饮水机和马桶,说:“以后你就在这猫着赎罪吧,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罪无可赦了我再过来帮你开煤气或者教你摸电门。”

    秦桧背着手楼上楼下转了一圈说:“你这这么乱怎么住呀?今儿我就先凑合了,明天中午以前你给我买俩丫鬟吧。”

    我一脚把他踹得坐到地上,拿过茶几上的旅游图册翻到杭州岳庙指着他鼻子说:“看见没,这就是你和你老婆的下场。你再跟老子嚼舌头老子把你送到岳庙真人跪拜。”

    秦桧拿过去只看了一眼顿时汗如雨下,心虚地说:“这……这是我吗?”

    我冲他吼道:“还有,以后别跟人说你叫秦桧。你不是爱冒充王安石吗,就叫秦安吧,编号9527。”

    秦桧爬到沙发上,愣怔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这时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见他白面墨髯。手指修长,不禁暗叹:丫一个奸臣贼子长得还挺帅地。

    这时孙思欣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今天的第二车酒也到了,味道还没变回去。

    我坐在秦桧对面和他一起发呆,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我突然一拍桌子。喝道:“喂!”

    秦桧吓了一跳:“啊?”

    我跟他把酒吧的事大略说了一遍,然后瞪着他道:“你用你那狼心狗肺帮我分析分析这里头怎么回事?”

    秦桧听完想都没想,他把一只手掌竖在茶几上说:“这是酒坊,没出问题。”然后他又把另一只手掌竖在茶几的另一头,说,“这是你卖酒的地方,也没问题,那么问题在哪还用我说吗?”

    我看着他两只手掌空出地那段距离。疑惑道:“你是说送酒的老吴有鬼?可这个人不喝酒呀。”

    秦桧终于有了鄙夷我地机会:“你这是什么道理,按你说的,那爱吃西瓜地人还不能卖西瓜了?”

    我恍然:“你是说老吴把我们的酒卖了?可是这个人一向很老实啊。”

    秦桧摇头道:“人是会变的嘛,尤其尝到甜头以后。”

    我想了一会,不得不说:“你分析得有道理,不愧是小人地典范。”

    秦桧委屈地说:“我到底干什么了人们都这么恨我,我只不过是揣测到了皇上在想什么顺着他的口风说话而已,‘岳家军’只知岳飞不知皇上,他不死才怪了,再打个比方说——只是个比方啊。就说你开的那个酒馆,那个姓孙的伙计头。精明干练对下面的人又宽厚大方,有他在你就生意兴隆,可万一哪天他对你不满意要是走了呢?甚至干脆拉杆子自己干了,那你这酒馆还开不开?你做掌柜子地愿意被一个伙计头拿住吗?你只能趁他人脉还没旺就把他打发了,你说是不是?”

    我不禁点了点头,暗自琢磨:孙思欣真要走了我这酒吧非亏钱不可,就算朱贵杜兴都在的时候这俩人也是光会祸祸,没有小孙把着尺度,酒吧怕是早让朱贵送光了,这样一来我不禁又想,孙思欣要真走了怎么办?我是不是得事先再培养一个经理备着呢……

    秦桧见我不说话,忙凑过来说:“做事需趁早,真要等他成了气候……”

    我猛的一垃圾筒砸在他脑袋上,骂道:“***到哪也忘不了干你的老本行,才来一个小时就忽悠得老子差点把自家经理开除了!”

第四十三章 邓元觉

    

    然秦桧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但在这件事上我不得不得很切中要害,他这种把事情极端简单化的本事确实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其实就是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他一样卑鄙就行,反正我小强是做不到,我还记得给我们送酒的老吴不愿意浪费自己辛辛苦苦拉下山的一车水而拒绝了我的要求,虽然我给他开出了不错的价钱,我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干歪门邪道的事。

    但事情已经逼到这份上了,我只得想办法解决,秦桧的建议是严刑逼供,又被我砸了一垃圾筒,这种坏到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临走的时候,我指着座机电话跟秦桧说只要那个一响就拿起来放在耳朵上听,准是我有事找他,没想到这老小子眼珠一转马上问:“那我是不是也能通过那个找到你?”

    我暗叹了一声,难怪这小子能杀人于无形之中,脑子太够用了,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客户,可惜没干过一件好事。我厉声喝道:“你找老子干毛,老实待着!”

    秦桧假装委屈地说:“我没事当然不会找你,可要是房子着了火什么的……”

    我终于忍无可忍,回过身在他屁股上踹了两脚,秦桧用手护着屁股,一边说:“真的真的,不是威胁你,我是看这房子到处发光,照得我心里直发慌,万一要着起来呢?”

    我无奈,只能先教他使用开关操纵灯光,又把我的电话写下来,秦桧照着打了一个,他左右看了看,又指着电视说:“这个里面是不是会唱戏的,怎么弄?”他见我脸色阴沉,急忙挥了挥手,“你走吧你走吧,我自己揣摩——电话联系哦。”一句话把我气乐了。

    出了门我哭笑不得地总结出这样一个事实:两朝皇帝两位英雄跟我挤在一个小房子里。豪气干云的梁山好汉和忠勇的岳家军也只能住单身宿舍,到是这个遗臭万年的大奸臣一个人独霸了一栋别墅,看来不但历史会和我们开玩笑,现实更是这样。

    眼前急需要处理的是酒吧危机,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是找人跟着老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人选我还没想好,这事如果是偶然的,没必要找好汉们帮忙。如果跟八大天王有关系更暂时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这群土匪容易干出出格的事来。

    这事看来只有我亲自干了,这时我接到媛地告别电话。武林大会一结束她们新月队也要走了,时间定在后天,实际上这几天我没少接这样的电话,这一场大会下来,育才颇有点声名在外的意思。我和好汉们都结识了不少朋友,段天狼要不是需要静养两天也走了。

    我跟媛闲聊了几句,嘱咐她路上小心,临挂电话的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问:“妹子,你们保镖专业学没学过跟踪?”

    媛道:“废话。你以为我们当保镖的光会挡子弹啊?”

    我说:“那你能帮我跟踪一个人吗?”

    媛笃定地说:“我包子姐不可能出墙的!”

    “……不是那种事。”

    “违法乱纪的事我们也不干。”

    我只好把我的状况跟她说了一遍,最后说:“你就当是接了一笔生意,怎么收费都按你们的规矩。”

    这回媛痛快地说:“行,交给我吧。”

    本来我还想告诉她点别地信息,她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连个送水的三轮车也搞不定还当什么保镖?”

    晚上回家的时候李师师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表哥,跟你说个事。”

    “怎么了?”

    “我今天碰到流氓了。”

    “啊,怎么回事?”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今天我回来地时候路过一条小胡同被四五个男人都堵住了,他们先是要我的钱包我就给他们了,结果他们还想……欺负我。”李师师脸一红说。

    我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没发现她衣服有被撕扯过的迹象,就笑眯眯地问:“后来呢?”

    “后来我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我说:“打的好!”

    “嗯,他也是这般说。”

    我纳闷道:“谁?”

    李师师顿了顿道:“就在那几个流氓要一拥而上的时候,巷子口那过来一个大光头,大概有1米9那么高,他一边走一边说:‘:|好’。”

    我插嘴说

    几个流氓是不是说‘你不要多管闲事’?”

    李师师瞟了我一眼说:“还没等他们说呢那个大光头就走上来把他们全扔到墙那边去了,他一边扔一边说看见这些人渣就恶心。这叫眼不见心不烦,阿弥陀佛。”

    我愕然道:“和尚?”

    “不像是。只是头发很短而已。”

    我笑嘻嘻地说:“英雄救美呀,那你没问他电话……”我说着说着反应过劲来了,我猛的抓住李师师肩膀大声问,“你说他一个人对付几个,是怎么对付的?”

    李师师掰掉我的手,不满地说:“我不是说了四五个吗,他把他们都扔到胡同外面去了。”

    我暗暗惊了一个,好家伙,这力气怕比项羽只小点有限,我追问道:“这人跟你说什么没有?”

    李师师说:“奇怪就奇怪在这了,他救完我,看都不看我一眼,边走边说:‘女子,以后你小心点,我不会再跟着你了。’等他快走到胡同口了,又回过头来跟我说,‘我救你是因为你敢于打那一巴掌’。然后就走得没影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根据外貌和身手判断,这人八成就是吴用他们说的宝光如来邓元觉,这人大概是知道李师师跟梁山颇有渊源才会跟踪她,但就算是敌对地关系,这耿直的和尚还是看不过一个女孩子被欺负,所以不惜显露身行救下李师师,到不失为一条汉子。

    我问李师师:“你就让他这么走了?”

    李师师道:“我也觉得挺不寻常的,就加意留心了他,他本来穿了一件外套,在和人动手的时候扣子被撑开了,我看见他里面的背心上有行小字。”

    我紧张地问:“你看清楚了吗?”

    “神光机械厂!”

    我捏着她的肩膀兴奋地说:“干得好表妹!”

    这时包子走过来问:“什么干的好?”

    我和李师师忙一起顾左右而言它,包子走了我问她:“你明天有时间吗?”

    李师师说:“下4以后才有。”

    “好,到时候我联系你,咱们去一趟那地方。”我这才发现这丫头居然比我还忙,本来想跟她说说秦桧的事,一想还是算了,这俩人虽说没直接恩怨,但李师师绝对对他没好感,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岳家军那就麻烦了。

    吃过晚饭我私下里和五人组单独交流了一下,问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刘邦在忙着重新讨好黑寡妇,出门几率多,不过这小子这回可是加着小心了,打车都是一会换一辆,不过后来练出来一个绝活那就是能在计价器地字将蹦未蹦时及时叫停,气得司机直骂娘。

    项羽秉承了一贯的自大,问他句话,一个白眼瞪过来:“谁能把我怎样?”懒得搭理他。

    至于家里,秦始皇现在守着以前要刺杀他的荆二傻寸步不离,二傻则是和赵白脸如影随形,这三个人在一起安全系数相当高。

    包子呢,我不太担心,我能感觉到我们的对头似乎还能谨守理性,如果他真要连普通人也对付,其实就算干掉我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刚睡醒,媛的电话就过来了,她先说了一个地址,然后笑吟吟地说:“快过来,有好戏看。”

    我知道肯定是跟变味酒有关系,急忙开着车到了她说的那地方,远远的就见媛一身休闲装,嘴里叼着个奶油雪糕斜靠在一棵树上往对面看着,我来到她近前,她没说话,只是把下巴往马路一对一仰,我一看差点没气死,只见在一家商店后面的空地上停着三辆水车,老吴垂着头站在一边,3后生正忙着倒腾我的酒呢,还有一个头头背对着他们,正坐在花坛边上悠闲地抽着烟。

    媛咬着雪糕笑眯眯地说:“我只答应帮你跟踪,打架可是要另算钱的哦。”

    我从车里拿出包提在手里,一迈腿漂亮地翻过栏杆,轻蔑地说:“你也太小瞧我了,你认为对付这种人我会亲自动手吗?”

    媛听了我地话好奇地跟在我后面,我阴着脸走过马路,慢慢逼进那3人,等他们都看见我了,我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热情地招呼他们:

    “哥儿几个忙着呐——”

第四十四章 范进

    3后生见不认识我,也不说话,还忙着手里的活,面色惨变,我严厉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把手搭在其中一个的肩膀上,笑呵呵地问:“这里面是酒吧?”

    他不自然地甩开我,嗯了一声。

    “卖吗?”我问。

    “不卖。”

    “那你们倒腾来倒腾去的图什么呢?”

    那人终于警觉起来,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儿,随便问问”

    这时旁边另一个后生盯着我的脸说:“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熟啊?”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有人认识我就好办,我反问他:“是吗?”

    那人挠着头皮说:“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见的。”

    我心往下一沉,只好提醒他:“是最近见的吗?”

    那人迷茫地说:“好象是……”

    我继续提示他:“在电视上见的?”

    那人又看了我半天,一拍大腿:“想起来了,你是散打王!”

    我这心才算彻底放下,暗暗擦着冷汗说:“对喽——”媛见我装腔作势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俩年轻人一听是我,忙凑上来问这问那,语气里透着讨好,看得出他们也就是最下层那种混子,闹不好是刚看了两部《古惑仔》逃学出来的学生,其中一个还戴着眼镜呢。

    我腆着肚子接受完他们的膜拜然后拖着腔调说:“你们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呀?”三个人眼睛冒着小星星一起问。

    老吴终于失魂落魄地开口了:“这是我们掌柜,你们换的酒就是他的!”

    三个小孩儿一听不约而同地往后退着,其中两个一左一右撒腿就跑,中间那个慢了一步,边跑边指着花坛边坐的那个说:“不关我们的事,是他花钱雇我们干的。”

    本来我们这边动静不算小,可那位显然是在出神儿,还在那坐着不动,也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向他走过去,媛笑着问我:“你一个大男人出来混。就全指这张脸呢?”

    我不屑道:“你懂什么,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来到那头头跟前,他对我的到来懵然无知,我只好挨着他坐下来,这小子手里捏着本翻开地书,满目忧伤地望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我递了根烟给他,他随手接住,哀惋道:“你说我就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我说:“是没头儿。”

    这位感伤地叹息了半天这才感觉不对劲。一扭头见不认识我,问:“你谁呀?”

    “我是逆时光酒吧的老板。”

    这位惊得屁股往边挪了挪,回过头去看。

    我说:“别看了。就剩你一个了。”

    这回他真的感伤了,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说说吧,怎么回事?”

    他合上书,踢腾着脚下的小石子说:“我们跟你无怨无仇。也不是故意要害你,有个人给了我10万块让我们这么干的。”

    “谁?”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那么一人。”他见我瞪着他看,忙说:“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斜睨着他问:“那他们为什么找你?”

    这小子又有点神气地说:“因为这一带我(,,更新最快)混得最好。”他往对面一指说,“我是咱们三中的扛把子。”我这才看见对面就是我们这地第三中学高中部。

    这回我生气了。站起身来喝问他:“你给老子说你上几年级?”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这小子看上去比我小不了多少,要说他还在上学打死我也不信。

    他低着脑袋说:“高三……”

    我把包举在头顶再次厉声道:“你多大了?”

    “26了——”说完这句话他忙补充:“我复读了8。”最后他黯然地说,“现在带我们的班主任是我当年的同桌。”

    媛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去咯咯笑了起来,我也给气乐了,见这小子沮丧得快哭了,我憋着笑,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问:“怎么称呼啊兄弟?”

    “范进。”

    我踢了他一脚笑道:“难怪你小子考不上呢。”

    范进苦着脸说:“大哥我能走了吗,那人我真不认识。”

    我知道他说地应该是真的,看来这次换酒事件跟扣押刘邦事件是同一个人干的,目的就是给我添堵,不过这人肯定比我有钱,出手就是万,他跟我作对,到是使不少小混混先富起来了。

    范进见我不表态,忙说:“要不我把那钱也给你,不过得事先说好。买劣质白酒的钱我们得拿回来,那人说了。是让我们换酒不是兑水,所以我们买了好几车散装酒呢。”

    我失笑道:“你拿着吧,复读这8也没少花吧?”媛也笑着插嘴:“就当是你这么多年执着地回报吧。”

    “那我走了啊。”说着范进抬屁股就要

    我喝道:“站住!”

    范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等着我发落他。

    “把我的酒倒腾回去再滚。”

    范进乖乖拿起管子把酒倒回去,这时我才得空看了一眼老吴,老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涕泪横流说:“萧总,你不要开除我呀,本来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愿意干这种事情,可他们说我要敢告诉你我姑娘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我说:“你姑娘?”

    老吴抹着眼泪说:“她也在三中上学,快高考了。”

    我问范进:“他说的是真的吗?”

    范进赔着笑说:“都是那几个小孩儿吓唬他的,像我这么老成持重地人就不会说这种话。”

    我又问老吴:“这里边你没落好处?”

    老吴连连摇手:“没有没有。”

    我指着范进说:“听着,以后老吴姑娘的学杂费班费郊游零嘴都你包了,听见没有?”

    范进耷拉着脸说:“也别钝刀子割肉了,我一次性拿2出来吧。”

    老吴忙说:“用不了那么多。”

    我拍拍他说:“好好干吧,以后记住有事找组织。”

    然后我们三个就抱着肩膀看范进干活,媛边看边数落他:“我说你放着学不好好上冒充什么黑社会呀,别等你那同学当了校长你也考不上那才丢人呢。”

    范进干笑着说:“不能够,再考两年要还考不上我打算转校了。”

    我、媛以及老吴“……”

    我见事情告一段落了,跟媛说:“妹子。该付你多少钱你报个数儿吧。”

    媛说:“才没工夫跟你扯这个,今天我本来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说着她拿出电话拨出去,“喂,三姐吗,你说的那个打折商场在哪来着?”……

    这事完了按理我应该去趟学校,可是今天是300开的日子,潜意识里,我生怕见到那种诀别的场景,虽然我和那些小战士们接触不多。可从他们的眼神能看出他们其实很依赖我,后来徐得龙也跟我说过,出去的战士们除了向他汇报情况。剩下地就是跟他问询两个人,一个是颜景生,一个是我。

    至于颜景生,编造一个理由骗他对我而言当然是很简单的事,但再好的借口也阻止不了一个人失落。我给了他一小笔钱让他把没完成的大学学业读完,好象也只有这件事能让他悲戚少减了。

    这299个战士有的2人一组有的3一组,辐射型奔向中国的大江南北,西藏、新疆、福建、黑龙江都有人去了,到了地方以后他们将彻底分开,以个人为单位展开搜索岳飞的行动。

    让我颇感内疚的是他们每个人身上就只带了1000钱。够路费,导致在初期地几个礼拜里,战士们回馈回来的消息大部分是:天桥下也可以住,候车室对盲流查得比较严,人们对只要饭不要钱地乞丐十分宽容,伙食不错……等等。但是那句话不错,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299人里有很少一部分在相当快的时间里就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在短时间内学会了赚钱的法子,然后他们把自己用不着的那一部分交给徐得龙,再由他进行平均分配以支持这次行动,300一旦分开,他们地情谊不但没有变薄,力量不但没有减弱,反而焕发出了更为巨大的生命力和向心力,因为从没有一支部队能有他们这样忠诚和团结,他们简直就是300亲兄弟一样。

    当然。其中个别事情还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比如某些人的发家史。魏铁柱那个傻小子从跑长途押火车开始干起,最后一没留神成立了自己的保镖公司,李静水则韬光养晦,配了副平光镜给一年轻貌美气质佳的女老总当生活秘书,后来发展成司机,再后来发展成全职私人助理,当芳心可可地女老总有心把关系再往前走一步的时候,有些恐慌的李静水向徐得龙征求指示,徐得龙的批复是:绝不可行,如其有不轨之心,必要时可将之击昏。把我气得骂了他好几天,然后悄悄给李静水发短信要那女总的电话……

    总之299的故事就是299YY小说,还是极度YY那种,读者们如果愿意看,我可以从第一个写起,那样的话本书就算要烂尾,也得在500万字以后了。

    好汉们那边暂时还没有进展,这些土匪们并没有为小小的挫折而低头,他们每天分组出去查探,个个精神抖擞军容整肃,一大早先去卢俊义处,听吴用训话,然后依次出发,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地他们,我想当年他们跟人开仗的时候大概也是如此,前段时间实在是把他们闲坏了。

    别人都那么忙,我也给自己找了个活干,而且这活不怎么轻省——我要和李师师找邓元觉去。

第四十五章 夜宴(上)

    

    对邓元觉了解并不是太多,甚至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么天随着八大天王的出现吴用他们才跟我说起。

    邓元觉,八大天王之一,绰号宝光如来,身高力猛,曾与鲁智深大战50余合不分胜负,为花荣箭杀。

    要去找这样的猛男,我觉得最好是两种选择两手准备,两种选择:要么约齐林冲张清他们,有必胜的把握再去,要么光棍一点,单枪匹马去会会他;两手准备——自从我成了神仙预备役后的第一天,我就买了两份人寿保险并放在了家里最明显的位置,受益人分别是我父母和包子……

    鉴于我们要去找的人未必就是邓元觉的情况,我决定只带李师师去,并很快制定好了作战计划:可以只让她出面嘛!

    李师师现在可是大忙人,五人组看似自打来了就都在玩,但就属人家玩得最全面,最高级,李师师现在钱包里揣着各种购物卡、健身卡、俱乐部会员卡,出门前先化妆,打粉底,描眼线,擦唇彩,有时候走秀有特别要求自己就能化出烟熏妆来——就是真跟烟熏了似的。

    总之,要不是她那天使的面庞和魔鬼的身材都深深的出卖了她,走在街上根本就是一十足的普通现代人。

    这小妞很随意地穿了一件T恤~面,惹得路人纷纷侧目,不过看样子真的很忙,她是一边接电话一边朝我走来的。

    她走到我跟前正好打完电话,我打量着她,不禁啧啧称赞:“真漂亮,难怪俗话说爱江山更爱美人呢。”我拍了拍脏了吧唧的面包车说。“表妹你要答应跟我私奔这车我都能不要了。”

    李师师瞪我一眼:“快走吧,别贫了。”

    路线我已经打听过了,神光机械厂在南郊,以前还真没听说过,一路走一路问居然也不难找,到地方一看是个破旧的工厂,厂名那个“光”字已经掉了,院子很宽敞,角落里到处堆着预制板,传达室小黑屋地玻璃糊得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是谁在上面用手划出一巴掌大的了望口,我们下了车刚往里走了两步,一个老头就从门房里冲出来,粗声粗气嚷:“你们找谁?”

    我想也不想就说:“我们找邓师傅。”

    老头顺手抄起瓢凉水来边喝边说:“这没姓邓的。”

    我说:“怎么可能……”但我立刻想到邓元觉在这未必就叫这个名儿,我马上说,“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们要找这人大概有1米9。壮实,头发很短,您帮着想想是谁?”

    老头不耐烦地说:“别处找去。”说着就要往屋里钻。

    李师师急忙迎上去说:“大爷,我们说的这位大哥他救了我的命,我今天来是特地感谢他的,请您一定帮我这个忙。”

    老头端着水打量着李师师,问:“真事?”

    李师师加油添醋地把她那天的经历一说,说到最后,眼泪晶莹地挂在睫毛上。就是不掉下来,起到了很好的迷惑作用。

    老头叉着腰说:“要是这事啊,我就跟你们说说,你们要找的八成是宝金。金子这人,对兄弟是没的说,仗义,就是脾气太暴,一上街就跟人打架,因为这个找到单位来地多了去了。”

    我问:“宝哥他人呢?”

    老头叹了一声:“哎,也不知为什么,前一个月突然辞职了。”

    “啊,他说什么没有?”

    “什么也没说,铺盖卷巴了卷巴到门口这也送我了。他知道我老寒腿,冬天难熬,哎。金子要说是好人呐。”

    我忙问:“他老婆孩子有没有?”

    “没有,光棍一个人过,父母也都早早过世了,就有个兄弟还不在本地。”

    我额头汗下:“那这么说是联系不上了?”

    “是,没办法了。”

    一个多月以前,刚好是好汉们到的日子,宝金这个时候辞职,蹊跷啊。

    我索性就多了解点情况,问:“宝哥家是外地的吗?”

    “不的,从小在我眼巴前长大的。”

    “那他功夫怎么样,是不是几十号人近不得身前?”

    老头嗤的一笑:“他有个屁的功夫,有把子力气是真地,不过也经常叫人家三五个人揍得鼻青脸肿的。”

    我越听越迷糊,从小在本地长大,没练过功夫,除了一个月前神秘失踪,这人没半点邓元觉的样子啊。

    我说:“大爷,

    宝哥的照片吗,说不定咱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老头挥手道:“看什么照片,一个大脑袋圆得跟球似的。再说我们全厂除了他就没一个超过1米8的。”

    李师师暗暗拽了我一下,低声说:“就是他!”

    我跟老头说:“那最后再问您个事,他信佛吗?”

    老头一听这个来气了:“他信个毛,以前我小屋里供几个白泥做的菩萨全让这小子偷了去当粉笔乱写乱画了。”

    —

    “……谢谢您。”

    在回来的路上,不得其所地我问李师师:“你信投胎转世吗?”

    “以前不信,现在难说。”

    “什么意思?”

    李师师笑道:“既然我们都能来到一千以后的现在,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我点头:“也是,可怎么看宝金也不像是邓元觉啊?”

    李师师道:“是你把自己逼的死路上了,谁跟你说我见地那人就一定是邓元觉?”

    我说:“不管是谁,至少现在的宝金突然很能打了,听老头说,以前的他也就刚能打过我,还得是我不拿板砖的情况下。”

    “难道是传说中的开窍?或者是因为见到了故人忽然回忆起了往事?”

    “那就更不对了,现成的例子摆着呢,张冰怎么什么也没想起来?”

    “……可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

    我说:“我怎么想不起我上辈子是谁呢?”我摸着下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己,“估计不是潘安就是宋玉,要么是赵子龙,肯定差不了。”

    李师师笑道:“表哥你觉得他们三个谁是用板砖的?”

    我反驳道:“板砖怎么了,哎对了,你帮我想想历史上谁是用板砖的?”

    李师师道:“哪有?”

    我想了一下说:“相如不就是么,举着板砖吓唬胖子他祖宗:丫你不把场子还我我让你看看什么馅的?”

    李师师满头黑线:“人家那是何氏璧!”

    “就是,何必呢,不就是块板砖吗?”

    李师师:“……”

    我一看表,快6点了,我说:“咱在外边找地儿吃饭吧,把你嫂子他们都叫上,就当给你和邦子压惊。”还没等她说话,项羽一个电话打过来,开口就说:“今天咱外边吃吧,把所有人都叫上。”

    “英雄所见略同啊。”

    “师师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把她带上我就不另通知了,你们现在来鸿庆楼,张冰请客。”

    挂了电话我自言自语说:“张冰请的什么客?你最近见过她吗?”

    李师师说:“没有,觉得挺对不起她地,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了。”

    我们到了地方,我报了张冰的姓名,服务员把我们带上3的大雅间,张冰在门口站着,项羽背对着我们坐在离门口最近地一把椅子上,张冰一见李师师就亲热地冲上来给了她一个拥抱,说道:“谢谢你能来。”她放开如坠云雾的李师师,面对着我,我十分期待地说:“是不是给我也来一个相同待遇?”

    张冰微笑着跟我握了握手:“也谢谢你能来。”

    我撇了撇嘴,跟李师师进来坐下,屁股还没热,就听张冰招呼人的声音:“欢迎你。”紧接着房门那光线一暗,一个小巨人低头进了来,正是张帅。

    我就纳闷了,既然是张冰这么正式的请客,干嘛请来这么一位尴尬人物。张帅见了我们也挺不好意思,静静地坐下喝茶,项羽阴着脸不说话,我和李师师对望了一眼,感觉今天这事有点不寻常。

    好在走廊里很快就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声音,刘邦带着黑寡妇来了,他留下黑寡妇在门口和张冰寒暄,嬉皮笑脸地逛荡进来,坐在项羽边上,搂着他肩膀低声说:“你今天又在这鸿字头的地方请客,不是要对付我吧?”

    刘邦他们的到来马上激活了气氛,正在我们相谈正欢的时候,只听张冰疑惑的声音:“你……来了?”我探出半个身子一看是倪思雨,张帅急忙站起来:“她是我叫来的。”

    ……——

    分割——

第四十六章 夜宴(中)

    思雨进来以后看了我们一眼,小心翼翼地坐到张帅旁歉地看着项羽,小声说:“大哥哥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你们都在。”然后她嗔怪张帅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项羽淡淡一笑:“没事,来了挺好。”

    倪思雨的到来彻底摧毁了我们努力营造出来的气氛,刘邦、黑寡妇、李师师都属于心思细腻的人,他们很快分析清楚了局势,而项羽他们4人的关系之错综复杂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这4个接近哪一个都必须得罪另外一个,能把这其中的关系处理得体的,从古到今大概只有诸葛亮、周总理寥寥几人罢了。

    就在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秦始皇领着荆轲和赵白脸来了,俩傻子只顾自己玩,胖子哪能知道这其中的微妙,只顾和项羽聊天,而且就算他能明白项羽的苦衷也帮不上什么忙,除了连横战略,就算把他的百万秦军再召唤出来同样没用。

    这时我手机上一个非常熟悉的号码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秦桧在那边贼忒兮兮地说:“小强,你忙着呢?”

    难怪熟悉呢,原来是我新房里的座机。

    我没好气地说:“你找我干嘛?”

    秦桧在那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吃饭呢?”

    “你想干啥?”

    秦桧嘿嘿干笑了几声说:“我刚看电视上说方便面没营养,我估摸着到饭点了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吃什么呢——我就问问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要不你也出来吃点?”

    “嘿嘿,要麻烦就算了。”

    我说:“哦。那就这样吧。”

    “别别。你要不方便我去找你们,这行吧?”

    我坏笑着说:“我们在鸿庆楼,你要能找来就一块吃。不过可不是我吓唬你,我们这地方特容易丢东西,小到钱包大到腰子,你可要小心。”

    秦桧满不在乎地说:“我有什么可丢的?”

    我说:“是啊,你连人也没的可丢了,当然不怕。”

    秦桧不理我地挖苦。说了声“一会见”就挂了电话。

    我之所以让秦桧过来,是觉得今天这场面反正已经这样了,多他一个还能乱到哪去?怪病须得猛药治,再说这小子要真半道上丢了我也落得省心——这也是我让他出来地目的之一……

    没多大一会包子也来了,本来一进门乐呵呵的,可她见张帅也在就知道今天有点不寻常,等我告诉她倪思雨是怎么回事以后,包子也无语了。我们家包子是有点大大咧咧,可还没到没心没肺地份上,尤其女人在这方面,敏感都是天生的。包子悄悄跟我说:“今天是不是要出事啊?”

    我们现在已经凑成了一大桌子人,连张冰也归座了。她既没有挨着项羽坐也没有坐到他对面,而是隔着秦始皇坐到了他斜对面,和倪思雨呈犄角之势夹着项羽,这样,张帅和项羽也不自觉地都斜对着她,亦呈犄角夹攻之势——我听项羽说过,虞姬当年也颇懂军阵布置,从这一点看,张冰比虞姬只强不弱,简单的一个座次就把当前敌我态势显现得淋漓尽致。

    最要命的是我们这帮人不光是变态3+1组合之间存在矛盾冲突,最会打圆场的李师师和我也曾因为帮项羽泡张冰而卷入其中,我们两个一沉默,十几号人里说话的就只有二傻和赵白脸了,这俩傻子把一杯茶水放在面前,鼓着腮帮子吹里面地茶叶玩,全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说实话在这一瞬间我挺羡慕他们的。

    刘邦看看这个又瞄瞄那个,干笑了数声,一语双关地说:“看来今天这饭不比当年好吃啊。”

    正在我们冷场的时候,一个人探进头来,他一眼(,16K,更新最快)看见了我,扭身对后面跟着的人说:“车钱你跟他要。”这人头发披散着,三缕墨髯飘洒,正是秦桧,想不到这小子不但找上来了,而且还满快的。

    跟在他身后的是餐厅的服务员,这服务员忍着笑对我说:“先生,您这位朋友打车来发现没带钱,现在司机就在我们楼下等着呢,您看是不是代付一下?”

    我转着茶杯笑眯眯地说:“这人我不认识。”

    服务员无奈地看看秦桧,没想到这小子一点也不急,他跟服务员说:“那你就跟那司机说我跑了,我不是把房门钥匙押给他了吗?你让他直接回去从房子里搬东西吧。”

    —

    我惊得跳起来,一把把秦桧拉出包厢,问他:“什么房门钥匙?”

    秦桧无辜地说:“你家门上地呀。”

    “……你哪来的?”

    “门后面不是挂着一串备用的吗,我押给司机了。”

    我二话不说急忙拉着服务员去了楼下把车钱给人司机结了拿回钥匙。

    我翻身往回走的时候发现秦桧笑眯眯地趴在2楼楼梯口那等我,原来这小子放下我的电话以后就出了门,两眼一摸黑地他很快就找到了小区的保安,尽职尽责的门卫一听唯一的业主要出去,忙不迭地帮他叫来了出租车,等到了地方秦桧告诉司机自己没带钱,自己这就去找朋友借,本来人家司机是对他有着充分信任的,他还非要主动把钥匙押给人家,显然他早就想到所谓的朋友,并不一定乐意帮他付这个钱……

    从那以后我就深刻了解到“对付卑鄙的人就要比他更卑鄙”是一句屁话,这要讲天分的!

    我用能杀人的眼神盯着秦桧,秦桧摊摊手道:“你别生气啊,我怎么说也是一个丞相,为了吃口饭这么殚精竭虑的我容易吗我?”

    我无奈地领着他往楼上走,忽然转身跟他说:“今天这局不一般,你上去以后不要胡说八道,要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明白吗?”

    秦桧自负地呵呵一笑:“这是咱老本行啊。”

    我们进了包厢,秦桧很快地左右一扫,点头微笑:“姑娘们都很漂亮嘛!”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呢他就来在张帅和倪思雨之间,这两人只得各往边上挪,这样一来倪思雨和张冰、项羽和张帅就成了脸对脸,情况朝着更为复杂的趋势发展了。

    秦桧一屁股坐下来,抬起胳膊就往倪思雨肩头搂去,满脸猥琐,色咪咪地说:“小美……”

    在刹那间我就明白他刚进门那句话的意思了:“姑娘们都很漂亮”——他把在座的女孩子们都当成青楼女子了!

    我咳嗽一声,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秦桧不愧是史上第一奸臣,见机极快,他见所有女孩子都端端正正坐着,而所有男人都愕然地盯着他那条已经绕到倪思雨背后的胳膊,知道情况未必是他想的那样,急中生智之下差一丝就搂住倪思雨的手又往高拿了拿,在倪思雨的头顶上亲切地拍了几下,那句“小美人”也变成了:“小妹妹,你多大了呀?”顿时从怪叔叔变成了和蔼伯伯。

    刘邦和李师师他们见秦桧这副尊容,都朝我看来,我微微点头示意秦桧跟他们一样是我的客户。

    李师师笑着问:“这位大哥贵姓?”

    秦桧道:“秦……安。”看来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不好听。

    包子看看他的头发和胡子说:“你是搞摄影的吧?”

    这时服务员见人齐了拿菜谱进来了,在座的谁有那个心思,秦桧一把拿过来翻开,点头道:“嗯,字虽然丑了点,难得大小这么一致。”他看了半天不怎么认识,随手合上对服务员说,“鄙人不惯吃辣,除此之外每样来一道吧。”

    所有人都一起看着张冰,张冰尴尬地笑笑:“这……也行。”

    我抢过菜谱瞪了秦桧一眼,和包子俩人点了几个菜。

    在我们对面秦桧这小子可能是这两天没人跟他说话把他素狠了,逮着倪思雨和张帅一通猛聊,黑寡妇听了一会,疑惑地问:“你还是公务员?”

    这几天电视上正在说报考公务员的事情,所以秦桧对这个词并不陌生,他用筷子点着桌子说:“何止,这么跟你说吧,我家门房和你们市长是平级。”

    黑寡妇笑吟吟地说:“那以后有事我找你了啊。”

    秦桧想了想这才颇为郑重地说:“行吧,既然咱们这么有缘,我就不要你好处费了。”

    全桌的人见这老小子披头散发,抚着胡须侃侃而谈的样子都笑嘻嘻地看着他,听他吹牛,孰不知这要是在宋高宗时期,黑寡妇有了这一句话只怕想不富甲一方都难了。

第四十七章 夜宴(下)

    桧的到来又起到了峰回路转的作用,人们看秦桧吹了主场,刘邦问张冰:“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张冰盯着他看了半天,轻轻敲着额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起来了。”

    我和项羽还有李师师立刻紧张地看着张冰,如果她真的想起来她前世的事情,那么一切都简单了。

    刘邦则是腿一软,他把屁股慢慢挪向门口,准备随时逃跑。

    张冰又看了刘邦几眼,微微笑道:“你一准是和在我和阿宇认识以前合伙搞过什么猫腻,他有你们这帮朋友可真好啊。”说着张冰有意无意地扫了我和李师师一眼。

    我脸皮厚到没什么,李师师腾地站起来说:“小冰,我承认是为了帮项大哥追你我才接近你的,我不配做你的朋友,现在正式向你道歉,但是请你相信做这一切谁都没有恶意,我们绝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哪怕是为了帮朋友,我们之所以这么做真的是原因的,但更具体的我不好说,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想一想,这么长时间以来项大哥有没有欺负过你,害过你,或者是图你什么?”

    张冰见李师师那么激动,忙说:“远楠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事实上我很喜欢阿宇,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

    她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把目光偷偷瞄向倪思雨和张帅,就倪思雨而言,她是一个后来者,而且女人是很奇怪的。她们认为有人向自己的心上人示爱那证明自己眼光不错。所以倪思雨只是偷偷看了项羽一眼再没别地表示。

    张帅就惨了,对男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自己地心上人当着自己的面向别人表白更耻辱的事了,可怜地篮球中锋还没学会隐忍和城府。他使劲一拍桌子,脸色发白,嘴角哆嗦,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一拍,桌上的杯儿盏儿一起跳将起来,我真怀疑他是鲁智深转世了。

    这时终于上菜了。包子和黑寡妇一边一个转着桌子,招呼大家:“来来动筷子动筷子。”可除了秦桧谁也没动手,项羽吩咐服务员拿几瓶白酒,他看了一眼众人以及张帅说:“我说过了,喜欢一个人就要去追。”刘邦插口道:“还可以骗和抢。”他见项羽在瞪他,急忙夹菜,项羽继续道,“我今天还是这句话。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我又不曾拴住谁的腿。”这句话到像是鼓励张帅一样,在座的人里除了我大略知道他的想法,别人都如坠云雾。张帅心情稍稍平复,倪思雨也微有喜色。夹过冷拼里的鸡头慢慢剥着。

    张冰横了项羽一眼,似笑非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身上小寒了一下,说起虞姬,我总想起项羽描述中地那个瘦弱的小女孩,她用稚嫩的肩膀扛着一杆铁枪在一片杀伐之中情义绵绵地望着项羽,她敢爱敢恨,小而弥辣,我始终觉得虞姬应该是那种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女子,这使得她和张冰的形象渐渐脱轨,这可能也是项羽对她越来越冷淡的原因,至少我就不喜欢玩弄阴谋的女人。

    酒上来以后项羽给每人面前摆了一瓶,因为大家都无心应酬,也就没人抢着倒酒,秦桧这时已经把每道菜都尝了几口,看来味道并不大合他的意,嘴馋和肚子饿本来就是两个概念,他放下筷子等了一会,见没人搭理他,只得端起酒瓶,叹气道:“哎,喝个酒还得自己倒。”冰是主人,向他赔笑道:“秦大哥,照顾不周多多见谅。”

    秦桧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叹息着说:“你们这里边地事我也看(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明白了,不就是都想找个如意的人儿吗?”他左右看看,跟张帅跟倪思雨说,“这里边本来没你俩什么事,非要插一杠子,你看把那两口子难的,你俩凑一对不行吗?”

    其实他这种想法在座的人谁都有,只是我们自己都觉得荒唐,结果现在由这位仗着不知道自己算老几地家伙说出来了,他见张帅和倪思雨一个对他怒目而视一个假装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又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不行,那这样吧——”他一指项羽说,“大丈夫三妻四妾,既然两个小妞都喜欢你,兄弟你也就别客气了,都收了吧。”说着他还自以为是地嘱咐张冰,“你做姐姐的心量要宽,不许欺负妹妹。”

    我知道秦桧说这番话本心绝没有开玩笑地意思,从他一进门就把倪思雨当小姐可以看出他还没弄明白这个时代男女平等的问题,在宋朝,正经人家的女孩子尤其是还没出嫁的是绝对不会陪一帮男人出来喝酒的……

    秦桧一句话塞给项羽一个重婚罪,还自以为问题已经圆满解决,率先端起杯来对众人说:“就这么定了吧,来,干杯。”

    谁理他呀?

    秦桧见人们都笑嘻嘻看小丑一样看着他,只得悻悻地自己喝了一口,李师师笑着拿出小本和笔,在上面写道:秦大哥是哪朝人,真的叫秦安吗?写完之后隔着张帅递了过来

    看了一眼,用握毛笔的姿势拿着油性笔在上面写道:齿,乃是乱世一小吏。

    —

    两人用的都是小楷,李师师看了一眼,赞道:“秦大哥真是写的一手好字。”

    秦桧边给自己舀汤边有点抱歉地跟张帅说:“我这办法好是好,就是苦了小兄弟你了,这样吧,你的终身大事就放在……”秦桧一指我,“小强身上了。”张帅这会根本懒得搭理他了,他又端着汤碗看着倪思雨,慢条斯理地说,“怎么样,满意吧?”

    “少说几句吧,给你吃个好东西——”倪思雨红着脸把从鸡头里剥出来的小人一样的鸡脑子放在秦桧盘子里。

    秦桧怔怔地看着盘子里那个像是被反手绑着跪拜地小人,问:“这是……”

    “这是秦桧,吃吧。”倪思雨笑嘻嘻地说。

    “哎哟——”秦桧一头栽进汤碗里。紧接着唏哩哗啦一阵响人也掉在了桌子下面。包子纳闷地问我:“你这朋友什么毛病?”我所答非所问地说:“疯牛病就是同类相食引起地。”

    过了好半天,秦桧才颤颤巍巍地从桌下伸出一只手来,虚弱地说:“拿走。拿走……”

    倪思雨把鸡脑子夹进嘴里,扶着秦桧起来,秦桧惊恐地扫视着桌面,擦着虚汗问:“我……那个东西哪去了?”

    倪思雨顽皮地吐出鲜红的小舌头,只见那个小人还好端端地跪在她舌头上,秦桧再次仰面朝天摔了过去。

    我呵斥倪思雨:“你别吓唬他了。”

    倪思雨把嘴里的东西咽了。又去拉秦桧,秦桧像躲鬼一样躲开她,倪思雨张开嘴给他看,说:“没了,吃啦,你看。”

    秦桧撅着屁股从桌子底下爬到我和包子这边,一口气把我们地酒都喝光,再也不肯过去那边坐了。

    张冰见闹够了。忽然端着酒杯站起来说:“今天我把朋友们请来,是为了宣布一件事情。”

    我们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不管是阴谋还是战争。序幕将由此揭开……

    谁知张冰话锋一转,又说起她和项羽刚认识那会的事情来了。从李师师介绍他们相识说起,到后来的点点滴滴,在整个叙述过程中,张帅和倪思雨两个人板着脸,一杯一杯喝酒。

    张冰说到峰回路转处,忽然笑道:“前几天我给在国外的爸爸妈妈打电话说起阿宇,他们都很开心我有男朋友了,尤其是他们知道阿宇经常帮我照顾爷爷以后,都说这么好的男人现在不好找了,他们让我代替他们向阿宇转达他们的意思:如果没有不方便地话,我们就利用这个假期把婚结了吧。”说着张冰像只小猫一样腻在项羽身上,撒娇道:“阿宇,你没有问题吧?”

    我们都恶寒了一个,任谁也没想到张冰这次请我们来,不但是阴谋而且是决战,就见过男人向女人求婚的,还没见过黄花大姑娘缠着人家办事的,这才叫逆袭呢!

    项羽木着脸,像尊坐佛一样巍然不动,但谁都能看出他并不轻松,显然在挣扎。张冰站起身,重新端起酒杯道:“各位,今天就当是参加我们的订婚宴了,来,干杯。”

    包子低声说:“这女孩儿的家长除非脑袋让狗咬了,要不连面也没见过就放心把姑娘给人?”

    谁说我们家包子傻的?

    惊魂未定的秦桧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张冰和倪思雨,这下我彻底明白了,张冰这是临时演戏在刺激倪思雨。

    倪思雨喝下第不知多少杯酒,忽然把酒杯往桌上一墩,站起身直勾勾望着项羽说:“大哥哥,我也喜欢你。”

    她一墩酒杯我就叹了口气,自觉地走到她身后,好等她说完这句话接住她,谁知倪思雨今天居然不倒,只是执拗地看着项羽,张冰冷冷看着倪思雨,一时成了僵局,大家都静默无语,只有赵白脸悚然道:“有杀气!”

    项羽猛的一拍桌子,喝道:“够了!”他毅然站起,对张冰说:“对不起,我追求你只因为你长得像我以前地女人,但我今天发现你绝对不是她。”项羽又转向倪思雨,脸上表情变柔,说道:“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以后不会再见你了。”说罢,项羽像了了多年的一桩心事似的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而走。

    倪思雨身子歪了两歪,潸然泪下,我赶紧扶住她,跟包子他们说:“我先送她回去,你们该散散了吧。”我掏出20块钱揉成团丢给秦桧让他自己回去,最后看了看张帅,小伙子显得喜忧参半,我本来想跟他说几句话,发现他看我地眼神挺尴尬,大概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我,要说是我们这些人去打扰了张冰的生活,是我们先对不住她,但是张冰做事不够磊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却又怪不得别人。

    张冰呆呆地站在当地,我扶着倪思雨出了门只听秦桧在里面跟服务员说:“后面地菜不用上了,直接包了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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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把倪思雨扶到车上,忽然发现刚才还有些踉跄的她现在眼睛出奇地亮,我知道这才真地是喝多了。我小心翼翼地发动车,倪思雨忽然说:“小强,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大哥哥吗?”

    “为什么呀?”

    倪思雨咯咯笑了起来,沉着却又带着醉意说:“你还记的吗,他是第一个为我打架的人?”

    我说:“嗯,这点挺难得。不像我,14岁就记不清为了多少个女地打过架了。”

    “还有……”倪思雨迷醉地说:“他从来不避讳我的残疾,但我知道他是真正不嫌弃我的人,跟大哥哥在一起,我很轻松,很快乐。”

    我说:“我和你三个师父也从没看不起你。”

    “那不一样的,你们敢娶我吗?”

    我很真诚地说:“我到是想,就怕你包子姐不愿意。你想做第一个为我打架的女孩子吗——你打不过你包子姐的。”

    倪思雨被我逗得咯咯笑了起来,末了她很认真地说:“我总觉得大哥哥……他是个英雄。”说完这句话,她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按大致方位把她拉到地方,叫醒她。看着她上楼,房间灯亮了这才往回走。这时我地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我接起来说:“喂?”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说:“萧主任,有时间聊聊吗?”

    我疑惑地说:“你是……”

    “我们就在你身后,你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再找时间。”

    我回头一看,一辆灰仆仆的车停在离我不到5的地方,见我回头,它的车灯闪了一下。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这里是僻静的楼群,月黑风高,不过听对方声音很耳熟,而且叫我“萧主任”,这么叫我地只有寥寥几个官方人员,我正在考虑拿不拿我的包,那人又说:“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另约时间。”这句话打消了我的顾虑,我直接走了过去。

    这是一辆能坐12个人地商务车,当我走近它的时候,车开了,随之室内灯大亮,一个穿得非常整齐地年轻人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上了车,关上门,看了看他,觉得这人很是眼熟,距离我上次见他应该超不过一个礼拜。

    这年轻人很和善地跟我握了握手,问:“萧主任还记得我吗?”

    我不好意思地说:“记的,就是忘了在哪见过了。”

    他呵呵笑了起来:“萧主任真是个有趣的人,我提醒你一下,武林大会,在主席办公室……”

    我一拍脑袋:“你是咱们武林大会的工作人员!”

    这人我想起来了,那天还有比赛,主席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只有他在场,后来我摔了一个杯还是这小伙扫的。

    我纳闷地说:“你在这干吗?”

    他乐呵呵地说:“先祝贺你们育才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绩。”不等我说话,他一掏兜拿出一张纸来,说,“就是有个小问题请你解答一下。”他指着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字继续说,“这是你们育才的参赛名单,后面有所有选手们的资料和身份证号,因为偶然的机会,我们还得到了一些贵校学生的资料,问题就出在这了,我们因为无聊随便查了几个,发现这些人好象并不存在啊。”

    我的心沉啊沉啊,我就说么,国家花这么多钱哪能不闻不问,这事往小说是打假赛,往大说那是诈骗啊。

    好在事情目前还在可控制范围之内,大会发给我的奖金一分也没动,扩建项目也只是在纸上谈兵的阶段。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看着他,很直接地说:“不是因为无聊才查的吧?”

    “呵呵,是特意查的。”我发现这人脸皮比我厚多了,说这话一点也没不自在。

    他翻开第二页纸说:“还有,萧主任最近接触的朋友,不管是在公共场合有过记录还是没有,我们顺便也问询了一下,发现除了你的女朋友项子小姐和贵校的老师颜景生,其他人都没有合法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身份,你能解释一下吗?”

    这下我不乐意了,你不过是武林大会的组办方,凭什么查我朋友,大不了奖金还你,育才我不要了,我仗着喝了点酒,斜眼瞪着他说:“你们管得着吗,你以为你是片儿警啊?”

    年轻人一点也不生气,依旧乐呵呵地说:“我们跟片儿警工作性质差不多,就是管的地方稍微大点,也有叫我们国安局的——”

第四十八章 锄奸行动

    安局!

    我就觉得我喝的那点酒“滋”的一下顺着我各个汗毛孔都冒了出来,这使我颇为自豪自己的胆色,它们至少没有从某一非寒毛孔的孔里泄漏出来。

    说到国安局,我第一感觉是联想到美国的CIA和FBI,大家知道,就算美国本土大片出现这两个名字也没什么好场景,那些怀揣着希奇古怪东西的特工打着“一切为了国家安全”的无赖口号坏事干尽,杀个把人跟玩似的,政府碍于面子还得给他们擦屁股。

    我明白了坐在我对面的人是谁以后老老实实地把手合在裤裆里准备交代问题,否则我真怕他掏出根自动铅来冲我一按我从今以后就只能在猪圈里找回智力上的优越感了。

    我对面的年轻人见了我的样子,笑着说:“萧主任不要紧张,你还拿我们当片儿警就行。”

    我夹着腿说:“见了片儿警我也紧张——”

    “呵呵,哦对了,你以后管我叫小C就行。

    听听,小C,,代号是什么,“猎枭”?“惊蛇”?

    ……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怖,因为我又想到了一个:“锄奸”!

    小C冲我笑笑,说:“你就把你能保证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吗?”

    我心说这叫什么屁话,跟朋友闲聊无非是打屁和吹牛B,说真话的。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你说万一不顺他意他掏出根自动铅来……

    这时。前排一个熟悉而沉厚的声音说话了:“小曹,你先出去,我跟萧主任聊会。”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前面还有人,小C答应了一声,把手里:放下,开门出去了。

    坐在副驾驶上那个人回过头,冲我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来:“正式介绍一下。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局某处,李河。”

    我现在终于知道他是怎么个处长了。

    我不尴不尬地和他握了握手,说:“兴会,兴会。”

    李河站起来,扒着两边地车座从前面挤到小C刚才坐那个地方,换了一副表情对我说:“好了,走过场的开场白说完了,咱们开始打屁吧。你也不用每问必答,拣愿意说的随便说说,就当满足一下我地好奇心。”

    同样是谈话节目,跟李河做就轻松很多(电脑小说站更新最快)。小C虽然干练,但老到多了。

    李河拿起那份名单:“先从咱们育才这几位选手说起吧:张小二、呼延大嫂、公孙智深。不得不遗憾地说,帮着起假名这人是一点脑筋也不愿意动啊。”我也乐了。

    李河笑道:“按照萧主任的说法……”我插口说:“叫我小强吧。”

    “……呵呵,好,按照你的说法,这些人都是你从某偏僻的村落里找到的,我们可以采信这种说法吗?”

    我脑袋急剧运转,我在想我能告诉他的底限是什么,答案是在这个问题我必须撒谎,真要实话说了,他肯定得掏出根自动铅来……

    我耸耸肩膀说:“我向你保证,他们绝对都是中国人,只不过他们来地那个地方确实不太好找。”

    李河点点头:“我看也是,我们一开始也怀疑过这些人是国外间谍——抱歉,出于职责我们必须一切从最坏的出发点来想问题,但看了几场比赛之后就彻底否定了这个假设,不说别的,就说你那300学生吧,他们几乎人人都掌握着一种古拳术,有的已经基本失传,我们估计了一下,如果他们是间谍,起码要~+:精通这方面理论知识的教练的情况下,而参加了比赛的那些人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说明,不管他们身份怎么存疑,至少是中国人。”

    我忙不迭地点头:“很对,你说地很对。”

    “所以问题又来了。”

    我愕然:“什么问题?”

    李河说:“中国地大物博,我不否认直到现在还有很多奇人隐士,这次参加武林大会的红日文武学校那几位就算一个例子,但是这样的人出现一两个都算奇迹了,你是怎么一下找到那么多的?”

    “……这个刚才地不是一个问题吗?”

    李河笃定地说:“是两个。”

    我只好随口敷衍着:“我不是说了吗,我这人喜欢四处云游。”

    “那你能再带我们到以前那些地方转转吗?”

    我连忙摆手:“你没听说过可遇不可求这句话吗,《桃花源记》学过吧?有些地方你撞进去了那是巧合,下次再凭着记忆回去找,可能只能看见一间茅厕或一个猪圈。”

    李河明显感觉我的话不尽不实,他把玩着那份名单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国安局呢,当然没有传说中地那么神,能说出你某年某日吃的什么饭,我估计明朝那帮太监也不能,但是我们要调查一些资料还是很方便的,据我们所知你长这么大最远就去过天津,还是小时候跟着父母陪爷爷找老中医看鸡眼去的。”

    “那个……”

    李河语重心长地说:“小强,不是我要逼你,真的是我很好奇。”

    面对李河

    追问我并没有太慌张,那是因为前一个理由连我自己没指望别人信,我一直在找经得起推敲的借口,我忽然灵机一动,假装有点为难地说:“其实我有个远方亲戚叫刘老六……”

    “刘老六?”

    “是的,这些人都是他帮我找来的。”实话。

    “这人是干什么的?”

    —

    “有人说他是风尘隐侠有人说他是江湖骗子,后一种说法是打我这流传出去的。”

    李河轻轻挠了一下额角:“这个名字很耳熟。”

    我说:“前段时间被公安局通缉了,因为在地震期间造谣。”

    李河笑了起来:“这人我有印象。”

    “你们国安也在盯他?”

    “哦。那到不是。就是听同事们说地,这人很有意思,是局子里边地常客。每回他一进去就围一堆人找他算卦,有一回连公安局的局长都给吸引过去了。”

    “他还有这光荣史呢?”

    “奇怪的是每次真正想找他时却又找不到他了,据说有一次两个公安明明见他进了一个小房子,追进去一看人却没了,像会穿墙术一样。”

    我说:“咱们干警身上都带手榴弹吗?下回再有这样地事直接往里丢就行。”

    李河笑了起来:“看来你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我叹道:“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被你们国安局盯上?”

    李河笑着摆摆手:“不用说的这么严重。我们并没有监视你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

    “是的,刘老六这个人我们先不说了,现在的情况是,育才里集合了这么多能人异士,国家愿意把育才建设成一座特殊的学府,你地要求我们也满足,以后送入这里学习的学员理论上不会超过14岁是家境贫困的孩子。”

    我擦着汗问:“这么说扩建育才的计划没有取消?”

    “当然没有,而且会给你配最好的班底,明天进驻的施工队是刚建完某空军基地撤下来的,一个月之内。一所新育才将拔地而起。”

    我目瞪口呆地说:“不觉得草率了点吗?”

    李河很正式地说:“咱们祖宗传下来的许多好玩意儿失传了,这在以前是无可奈何地事情。但现在有了转机,我们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被湮没,从这个角度上说,花多少钱都是应该的,这是国家的意志。从我个人而言,就非常愿意学学怎么骑在马上跟人交手,可惜只怕没时间。”

    “这……”我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除了不应该过多让300暴光,那天的马上表演赛也将我们深深地出卖了。

    李河把手里地名单收起来,说:“除了刘老六我们会去查,还有两个问题,或者说是两个注意事项——第一,这些人聚在一起,请你尽量保证他们不要作奸犯科,前些日子我们调查到一件事情,本市的教育局长家中被盗,怪在门锁完好,而且除了不见了一把由你们育才赠送地刀,十几万现金安然无恙。”

    我嘿嘿道:“那你们没顺便查查这笔巨额财产的来源?说不定还能揪出一个贪官来呢。”

    李河干脆地说:“这不归我们管,希望类似的事件不要再发生。第二,从前天开始到今天下4许终止,育才名义上的300学生陆续离开本市前往全国各地,这件事情我们不得不重视。”

    我忙解释:“其实是299个,他们也没想去祸祸谁,就是找个同村的长辈。”

    李河说:“这个我们有分寸,我们更在意的是:一旦他们走了,那些古拳法就不好统一收集了。”

    “……我可以让他们把拳谱抄录下来以后寄回学校。”

    “嗯,好办法。”李河开始做最后的总结呈词:“好了小强,就这样吧,对了顺便跟你说一声,以后具体的事务会有别人跟你联系,育才有麻烦你也可以直接找我,其实我们并不想打扰你,以后也不会介入你的私生活,你完全可以继续拿着板砖打群架,我们绝不干涉你,当然,也不会由我们的人出面保护你。”说着,李河意味深长冲我笑了笑。

    从李河的话里我听出两个意思,第一,国家针对的只是育才,你小强那点破事少来烦我们;第二,你小强最好别出什么破事。

    他们连我所使的兵器都知道,看来是对我知根达底了,想到知根达底,我摸出手机对着李河用了一个读心术,不过很快我就开始后怕了:我这可是在对国家安全局的特工进行心理探密啊,绝对算得上窃取国家机密了,我还听说凡是特工都进行过抗药训练。大把大把吃迷幻药。然后参加马哲考试,满分100卷子90才算及格……可他们再神也控制不了自己地思维。

    我很诧异地发现在我地手机上居然出现了视频一样的画面:一个大概刚上幼儿园的小男孩在熟睡,下面还配有字幕:明明应该睡了吧。赶紧结束工作回去看他。

    我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原来我这读心手机升级到不但有字幕显示,还能把人脑子里想地画面读出来,太牛B了!

    我边推车门边说:“你早点下班回去吧,哪怕

    床边坐一坐也好。”

    李河抬头愣怔了一下,跟他平时的精干大异其趣。好半天才说:“哦,谢谢……”他开门喊小C:

    我站在车外疑惑地说:“小C,小曹——那李处长的代号就是小L了?”李河和小C对视了一眼,都安局工作吧。”

    我目送着他们走远,喃喃自语:“那我的代号就是小Q——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好象是条狗吧?阿Q也不好听啊,那包子就更难听了,小……

    我迷迷瞪瞪回到车上,现在我终于知道国家为什么肯花那么多钱扩建育才了。也知道李河他们虽然没有多说,但他们掌握的资料肯定不少。包括刘老六,这老小子有的忙了,在对他地问题上,李河他们绝不会马虎。

    我刚要开车,忽然想起了什么,先仔细把车后座检查了一遍,好家伙,跟特工刚打完交道哪能不防着,虽然他们代表的是国家,但我至少得知道摄像头安在哪吧?

    我找了一气没发现什么,只好回到座位上,忽然发现,在我的副驾驶座底下赫然有一管口红!

    嘿,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给我装窃听器我不反对,你也给我弄的象样点呀,这要让包子看见那还得了?就算她看不见我一个大男人车上有管口红算怎么回事啊?这国安的人办事都这么毛手毛脚不合逻辑吗?

    我一气之下抓起口红远远扔出窗外,同时心里也做打好了主意,他们要问我我就死说没见过,我就不信他们好意思穷追猛打,他们要是真那么干那我也就有说的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车上有支口红的——

    嘿嘿,想不到初次交锋,我就能让国安地人都吃了哑巴亏,看00这个代号才适合我,我边开车边美孜孜地唱:“我得儿飘得儿飘得意地飘——”

    这时电话响,洗过脸明显清醒了很多的倪思雨有些心疼地问我:“小强,你在车上见一管口红了吗?那是我爸同学从法国特意带回来送给我的!”

    ……

    第二天我的节目比较丰富,上午先得去学校跟那位学定向爆破地崔工商量扩建的事,中午约好了包子去看老张,也顺便看看李白,最近事多我把这诗仙扔这都快忘干净了,下午,有一件很重要地事就是和包子一起去试婚纱,主要是去看李师师说的3那件。

    早上我到了学校一看,我们育才已经被这帮盖空军基地的主儿拆得又成了龙门客栈了,机器、工人绵延数里,沸反盈天,这边墙刚倒,那边原材料就源源不断运来了,崔工领着一大帮设计师在我们以前的校园现在的野地里视察工作,见了我以后冲我招招手,指着我花了十几万建的游泳池问:“那蓄水池还要吗?”

    我不满地说:“那是游泳池!”

    崔工说:“那就更用不着了,以后每座主楼都有室内室外两个游泳池——推了吧?”

    我恋恋不舍地说:“那可是我用池塘改造的,花了不少工夫呢。”

    崔工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干脆地说:“那我再给你改回池塘,以后养观赏鱼吧。”

    我:“……”

    结果一上午我就干了这么一件事:把由池塘改成游泳池的游泳池再改回池塘。崔工说以后我就不用再来了,反正都剩建设项目了,不用再担心他把我的什么东西推了。

    中午我们买了一堆水果去看老张,结果一见之后大吃一惊,只见这老头披头散发,乐呵呵地拎着饭盒从食堂打饭回来,我们是在走廊里迎面碰上他的,此老精神矍铄,因为身体消瘦,宽大的病衣穿在他身上把他托得飘飘欲仙像要飞升一样,照他这个精气头看,我要再不戒烟绝对活不过他。

    进了病房再一看差点把我气死,只见李白躺在老张的床上,盖着老张的被子正在蒙头大睡,不知道的人准以为是他要死了,老张笑着指指李白说:“每天没时没晌的给我讲诗,累的。”

    后来老张一直做着扩胸运动把我们送到医院门口,趁包子不注意他悄悄跟我说:“下回你把秦始皇李师师什么的带几个来见我,老听唐朝的事有点腻了,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话疗’。”

    因为老张康复得不错,包子心情格外愉悦,我们离开医院以后来到市中心繁华的地带,在商务广场上,她甚至久违地拉起我的手,像小女孩一样荡着,我也难得清闲,满面带笑地拉着她往婚纱专卖商场走,我决定今天放下一切烦心事陪着她。

    就在这时,一个孩子忽然从角落里蹿出来,他一把抱住我的腿,仰着天真的小脸喊道:“爸爸——”

第四十九章 基督山天棚元帅

    

    手了,终于动手了!

    找个孩子当着包子的面叫我爸爸,看来我这个对头不但有钱而且还很有品位,至少看过马克.吐温的书。

    可惜他有些失算了,这孩子看上去起码有十多岁了,十年前,我17岁?我记得我是18呀还是19岁才开始…):.

    包子低头看了看这小孩的年纪,大概也放了心,笑着问我:“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一个儿子了?”她蹲下身子,一边逗弄小孩一边掏零钱,她估计是把这孩子当成要饭的了。

    我把两手叉到这小孩胳肢窝下边抱起来摆在离我两步以外的地方,好好的看了看他,只见这孩子瓜子脸蛋儿,皮肤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乌丢丢的十分可爱,可是我这心里一点也“萌”不起来,这么小点孩子就会阴人了,长大以后那还了得?

    我很严厉地问他:“你是受谁的唆使来的?”

    包子给了我一巴掌:“你干嘛对孩子这么凶?”她把手放在孩子的头顶上摸着,忽然说:“咦,看这孩子的穿戴不像小要饭的。”包子笑眯眯地问,“小家伙,你爸爸妈妈呢?”

    我们看这孩子的同时,他也在观察我们,黑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睿智,当他听到包子说“爸爸”两个字又一把抱住了我的腿:“那个爷爷说以后你就是我爸爸。”

    我只得又把他摆开,无奈地问:“谁跟你说我以后就是你爸爸?”

    小家伙回身一指,我顺他手一看。对面的角落里一个猥琐的老头正蹲那冲我嘿嘿坏笑:刘老六!

    我三门神暴跳。手下意识地摸到了包上,不过我可不舍得真拿这包砸他,今天陪包子出来看婚纱。这里面装地可都是钱。

    我让包子在原地等我,拉着小孩怒气冲冲杀向刘老六,刘老六见我真怒了,急忙站起,警觉地防备着我,我把小孩儿牵到他腿前。骂道:“你个老混蛋终于肯死出来了?”

    刘老六摸着小孩地头笑嘻嘻地说:“我又没抱着你媳妇跳井,干嘛这么恨我?”

    我本来是想亮飞脚踹老丫的,可是无奈那孩子挡在他身前,我说:“谁的小孩,你先给人家还回去,你不是新开了拐带人口地项目了吧?”

    刘老六低头看着孩子说:“这小子叫曹冲,曹操的小儿子,你的新客户。我怕以后别的孩子欺负他所以叫他管你叫爸爸。”

    “曹冲,怎么这么耳熟呀?”

    刘老六鄙夷地说:“你小学没毕业吧,‘曹冲让梨’也没学过?”

    曹冲皱着小眉头说:“那是孔融——”

    我和刘老六目瞪口呆,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掏出烟来散给对方,干笑道:“抽烟抽烟。呵呵……”

    我抽着烟说:“最近八大天王的事你知道吧,怎么说?”

    刘老六面色凝重地说:“我也是才知道,‘上边’因为这事很不高兴,我最近都忙着擦屁股善后呢。”

    我纳闷地说:“怎么你们也有不知道的事?”

    刘老六高深地说:“就算神界也并不是你想地万能的,我们也要按一定的法则发展,老李管这叫道,你们管这叫规律,我们要真能前后各知五百载不早就算出生死簿要出事,那还有你吗?这牵扯到一个哲学问题……”

    “别扯淡,说正事,八大天王怎么搞出来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的读者们因为这个很不满意,他们一不满意就不订阅,他们不订阅张小花就没动力写……”(呃,这段属于意识流,小强并没有说出来)。

    刘老六用脚磋着地说:“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八大天王确实是和梁山做过对的八大天王,但那些人却又不是那些人。”

    我越听越糊涂:“怎么个意思?”

    “八大天王是王寅、邓元觉他们八个,但他们现在的名字是王双成、宝金,王双成是1973年生地,职业神光机械厂的工人。”

    我开始有点明白了,说:“真有投胎转世这么一说?”

    “投胎转世并不是什么希奇事,希奇的是连《水浒》都没怎么读过的王双成和宝金忽然跳出来跟好汉们做对,而且功夫不弱——一句话说吧,他们这些人上辈子是谁本来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也都过上各自地小日子,可前几天的事情一出,就意味着他们抛弃了现在地身份,又变回王寅和邓元觉了。”

    我说:“怎么弄的,人上辈子的记忆真的能留到投胎以后吗?”

    刘老六难得严肃地摇摇头说:“绝对不可能,喝过孟婆汤后上辈子的记忆十成里起码去了九成九。”

    “那不是还有零点一的残留吗?”

    “那属于正常范围。”刘老六忽然问我:“你有时候做梦有没有梦到一些地方一些场景好象似曾相识,醒来以后就恍然若失?”

    我一拍巴掌:“有啊有啊,有段时间我老梦见一大堆光屁股妞啊当着我的面洗澡,醒来以后除了一柱擎天就是恍然若失。”

    刘老六想了想说:“嗯,你上辈子不是董永就是看女澡堂的。”

    曹冲忽然抬起小脑瓜问:“为什么会一柱擎天?”看来这小孩儿他确实比一般同龄人聪明,他不问什么是,他问为什么……

    我和刘老六异口同声:“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我问刘老六:“照你说的,人是不是有可能从梦里回想起自己上辈子是干什么的?”

    刘老六道:“跟你说了不可能的,有些人虽然特殊一些,但也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

    我问:“什么人特殊一些?”

    “名人,强人。被人们记住的人。他们死后一般会产生强烈的对生前地怀恋之

    们管这种情绪叫强人念,强人念越强。对投胎地影再加上人们在这些人死后对他们的怀念产生的微妙波动,强人投胎后多少跟普通人不一样些,但也没见过还完全记得自己以前是谁地例子。”

    我急忙止住他的话头,有些兴奋地说:“不对!我就能感觉到自己上辈子一准是赵云!”

    “你那是幻觉。”

    “……有可能,你继续说吧。”

    刘老六瞪我一眼。继续道:“强人念对投胎最大的影响就是这人长大以后会有意无意保持前世某些脾气特性或习惯。”

    我又问:“会不会影响到相貌?”

    刘老六点头:“会,而且几率很大,我们甚至会故意把强人念转化成对相貌的沿袭,因为可以秉承的东西里,只有相貌对大环境的影响最小,历史不需要两个纣王,但隔个几百几千年以后,出现一个跟纣王长得一模一样地人却没什么关系。”

    我不禁偷偷看了一眼包子。也不知道她投胎前强人念的强度怎样,真不敢想象她上辈子长什么样……

    我回到主题:“你说了那么多不可能,对两个工人变回八大天王的事怎么解释?”

    刘老六恨恨道:“是有人在搞鬼!”

    —

    我诧异道:“谁呀,这么牛B。天庭对着干?”

    刘老六道:“这人以前也是神仙,因为犯了天条被贬下界。也就是投了人胎,但我们谁也没想到,这家伙因为以前在冥界供过职,跟孟婆私交甚好,经常没事就讨几碗孟婆汤喝,所以对这汤有了免疫力,下了人界以后,从他降生那一刻起他就没忘记过自己是谁,而且无时不刻地准备着反攻倒算祸害天庭。”

    我撇嘴道:“深仇大恨版天棚元帅,不过他既然已经被贬下去了,还有个屁能力反攻倒算啊,组织上对待叛徒可不能手软啊。”

    刘老六叹道:“没那么简单,神仙也没你想的那么光鲜,我们在下界使用法力都是颇多禁忌的,如果是神仙就能为所欲为的话你以为这个世界还会这么平静吗?”

    我也跟着叹道:“原来做神仙也没什么好啊,连人都不能欺负。”

    “他因为熟悉孟婆汤的成分,所以已经研究出了解药,而这种药一但服下,人就会完全恢复对前世的记忆,所以王双成就变成王寅,宝金又成了邓元觉。”

    “可是他这么做有什么用呢?”

    “不知他怎么知道了生死簿事件,所以特地大量研制出了这种药,目地就是要有针对性的把你那里搞乱,以达到颠倒乾坤的效果,那样我们就都得遭天谴了。”

    我憋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老听遭天谴遭天谴,今儿见着真事了。

    我问他:“那你们想到对策没有?”

    刘老六成竹在胸地呵呵一笑:“当然有了!”

    “什么办法?”

    “由你去对付他!”

    我本来笑模笑样地听着,现在这副表情瞬间凝固在了我的脸上……

    “靠,你让老子出头去对付一个退役神仙?”

    刘老六嘿嘿笑着:“你不也是预备役神仙吗?”

    我吼道:“放屁!预备役地新兵蛋子能打过退伍老兵吗?”

    “别怕,他已经没有法力了。”

    我刚才之所以轻松,是以为刘老六他们既然知道了问题所在,自然由他们出面摆平,没想到他们出面是出面了,至于摆平还得我去。这使我想起了唐僧那句歌词: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

    刘老六正色道:“你就负责拖他几天,等我们把这人找出来就好办了。”

    我一把拽住他,厉声道:“我第二个月工资呢,告诉你,别的老子不要,你给我整副眼镜啥地,至于功能,当然是一看就知道某人上辈子是干啥的,我不能睁眼瞎跟人干吧?”

    刘老六马上赔笑道:“是是,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也向上面申请了,我估计很快就能批。”

    我无奈地放开他,挥手道:“你快滚吧,看见你就心烦,我也走了。”

    这回轮到刘老六拽我,他冲身下指了指说:“带上你的小客户,以后他就是你儿子了。”

    我真差点把这事忘了,低头一看,小曹冲正眨巴着大眼睛看我呢,我不由叹道:“这么点小孩,一年时间又干不了什么,你们就不能破例把他送回到他亲爹那去吗?”

    刘老六说:“这小曹情况还有点特殊,他的寿命确然是弄错了,但至于错了多少年还不清楚,他那页生死簿被糊了,现在我们的人正去冥界的终端微机上查去了,来回大概得三个月时间。”

    我说:“三个月而已嘛,你们就先把他送回去让他好好活着,三个月以后查出来再说。”

    刘老六很突兀地退后了两步说:“那个……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你要知道,曹操其实是最看好这个小儿子的,如果我们把他送回去,中国历史十有八九得重写。”

    ……我知道刘老六为什么要后退那两步了,他怕我揍他,就算打不过他我也有着强烈的吐他一身的冲动!

    三个月,那还查个毛啊,这至少说明曹冲还有90多年好年的10岁,再添上查出来以后的数据……

    最后,我只好领着我儿子——隐藏版大魏皇帝,准百岁老寿星曹冲小同学,向孩儿他妈包子走去。

第五十章 曹小象

    

    在,我领着一个10岁的小孩,对面是我的准未婚妻,我叫爸爸,对面的女人前一刻还以为他是一个小要饭的……这种情况大概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遇到。

    我发誓,我宁愿有几百个人用枪顶着我的脑袋,大声威胁我:“说,还是不说?”那样我至少还能看情况选择说还是不说,我不是诗人也不是王子,在活着还是去死……呃,是死去这个问题上我还是能够做出果断抉择的。

    问题现在我面临的是必须说,还得思考怎么说,这就成了一个论述题,相对论述题,我更喜欢选择题。

    我拉着曹冲的小手来到包子面前,她左右看看,问我:“这孩子的父母呢?”

    “快叫妈妈。”我以攻为守地利用了曹冲这个小正太。

    “妈妈——”曹冲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哎哟。”包子显然是被萌到了,她急忙蹲下身子把小曹冲环在胳膊里,据说女人有一种天性叫母性,一旦激发,后患无穷,她们可以轻易一脚踢飞拉着几百吨煤的解放车。

    包子问我:“怎么回事?”

    “……他父母是我老家的,遭灾了……我在这孩子没出生以前就认了他干爹……不不,是他认了我干爹,现在只能投靠我来了。”

    说实话但凡有法打死我也不愿意这么说,荆轲和秦始皇是窘困之下来投奔我的,李师师也是,项羽和刘邦则是家里遭了水灾。而且他们的身份也是我地亲戚。回想起来,我地撒谎技巧简直就是垃圾。

    包子疑惑地说:“你老家到底是哪的,你这都快成了八方有难一方支援了。”

    我小声说:“我爸当年过过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

    包子又问:“这孩子家里遭什么灾了?”

    这个我到是想好了。听刘老六说曹冲夭折那年正好是赤壁之战,我马上说:“火灾,他爸在北方本来家大业大,结果一把火烧没了,就带着几个伙计逃了出来,现在准备东山再起呢。”

    包子痛惜地问曹冲:“你叫什么名字呀?”

    曹冲眨巴着大眼睛看看我。满是问询地意思,看来他对目前的境况很明白,知道不能乱说话以致搞得我被动了,这小家伙太聪明了。

    我想起曹冲好象是称过象,随口说:“他叫曹小象。”

    包子亲昵地拍拍曹冲的脸蛋儿:“你的名字咋这么好玩啊,走,我给你买个冰激凌吃。”

    曹冲虽然不知道冰激凌是个什么东西,还是很有礼貌地说:“谢谢妈妈。”

    包子脸红扑扑的。有点不自然地跟我说:“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妈妈呢。”

    我见这事眼看就要遮过去了,得意忘形地说:“放心吧,孩子他爸会每月寄生活费过来的。”

    包子小声问我:“给多少啊?”

    这不能怪包子贪心,她又不是圣人。而且她对我们现在地财政状况也不了解,如果仅凭我们现在的工资要养活一个小孩那是非常吃力的。

    我随口说:“800。”

    包子马上说:“这么小点孩子哪能用了那么多。你让他少寄点吧,他刚遭了灾也不容易。”

    我摆手说:“没事,瘦死的曹操比小强大,这点钱对他不算什么,大不了攒着给小象上大学用。”说到这我也犯嘀咕了,给曹操的儿子当干爹,那以后我们老哥俩见了怎么论呢?他给关羽都又送马又送金还送了一帮群魔乱舞的美女,他儿子的生活费该怎么跟我算呢?

    包子给曹冲买了一筒冰激凌,我们一家三口继续逛大街,要是平时,包子绝对会给自己也买一个,可现在是当了妈的人了,就不能再像小女孩一样了,她甚至还怒斥了两个围上来兜售盗版碟地贩子,要是平时她准问人家:有日本的吗?

    曹冲把一只手给包子拉着,另一只手端着冰激凌小口小口舔着,一边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世界,我不知道他能理解多少,也不知道刘老六是怎么跟他说的,曹冲跟秦始皇他们不一样,他们一年以后就滚蛋了,所以他们现在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才懒得理他们,可曹冲还小,还有保底90年地寿命,我不能让他稀里糊涂地活着,小强嗝屁以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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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755/ 第一时间欣赏史上第一混乱最新章节! 作者:张小花所写的《史上第一混乱》为转载作品,史上第一混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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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介绍:
【起点第四编辑组签约作品】我真倒霉,真的


人家穿越,我只能被穿越


人家泡妞,我只能被妞……


在我的第“好几号”当铺里,我接待了名叫荆轲、李白、关羽、秦侩等等一系列客户,发生了一连串让人忍俊不禁的故事


本书恶搞气氛浓重,修真、穿越、都市、爱情一个也不能少。所以名之以“史上第一混乱”


34825040混乱一群,感谢《混社会的那些日子》作者毛毛!(已满)


混乱二群:56046523(满)感谢书友地狱宅人


混乱三群:60026756(此群主叫猪也有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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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混乱高V群:61631130(感谢懒猪,高V读者进)史上第一混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史上第一混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史上第一混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