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跟随
曲老板到底是没有忍的住，离开了小院不到一个小时就派人过来把料子给拉走了并且当着边瑞的面，把钱划到了公司的账上。
边瑞也没多说什么，反正都是答应好的事情，送走了曲老板之后，边瑞这边拿出了笔记本在网上又开始筛选员工，这次边瑞招的是会计，还有食堂的厨师什么的。反正就是充实仓库这边的力量。
要说这里比不上原来那边就是劳动力缺乏，并不是指这里缺人，而是这边的劳动力大多数都出去打工干活去了，极少留在这边谋生的，所以想要找到合适的人，尤其是一些技术工种有点小困难。边瑞招的也不是什么总账会计就是招的平常的小会计，能把账目记清楚了就行，要求就是一周五天，每天八个小时能都在班上。
正翻着这些人投的简历呢，边瑞突然间看到了一份特别的简历，不由的乐了起来。
这份简历是顾老爷子投来的，简历中不光附上了自己的工作经验，还把自家的老伴也捎上了，老两口子一个应聘门卫，一个应聘后勤。
边瑞望着简历，笑了一会儿就把电话给拨了过去。
“边总”。
顾老爷子一看便知道是边瑞的电话，于是笑呵呵的接了电话。
边瑞道：“老爷子您投了我这边的工作是不是？”
顾老爷子嗯了一声：“我想到您的公司工作去”。
边瑞那有什么不同意的，立刻说道：“顾老同志，我作为西梭的总经理现在通知你在合适的时候过来上班，公司给您提供的待遇有免费的住房，还有五险一金，同时提供医疗等等的保障……”。
边瑞不知道顾老爷子因为什么要重新过来上班，但是这么有责任心的老爷子边瑞相信没有一个老板会不开心的，有老爷子在这边坐阵，边瑞最少可以省一半的心。
“那我们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就过去，大约中午的时候到”顾老爷子笑着说道。
边瑞道：“您是开车还是？要是坐高铁我去接您老两口子去”。
“那麻烦您了，第一次去那边还真有点慌”顾老爷子也不和边瑞客气。
两下商量定了，边瑞这边挂了电话之后就去找曲老板。
两步地边瑞开着车一分钟就到了，人家曲老板这边的牌面可比边瑞大多了，人家这门头听说实打实了花了几十万，对外宣称是一百多万，还整了两个石狮子，不是那种小啊，曲老板门口这一对石狮子还不是中式而是西式的写实风格。
好家伙！每一只都是一人多高，好几吨重，东边是怒吼的雄狮，另外一边是府身作攻击状的雌狮，雌狮的身边还有一只幼狮，幼狮一点也不可爱，吡牙咧嘴的一副凶像。
这狮子整的土不土洋不洋的，边瑞都不好意思说，但是人家曲总觉得这两东西挺威风的，边瑞也就随它去了。
大门是个牌楼的型制，真的汉白玉的虽说法机制，但是这么大一块往这边一摆，不说别的气势和逼格一下子就跳出来了，整个要是不知道的人一准以为这边是人家曲老板公司的正门，边瑞那边的门是人家的侧门呢。
门卫自然是认识边瑞的车，带着小跑过来把门打开了，放边瑞进来，见到边瑞还笑层呵呵的点头致意。
边瑞冲着老头笑了笑，直接把车子开到曲老板办公室的门口。
作为一个乡镇企业家，曲老板身上有闪光点，但是也有自己的缺点，缺点就是爱显摆，而且显摆的有点没有层次，完全就是硬来的那种，整个一办公室装的那叫一个金壁辉煌。
夸张一点说吧，要是外面的阳光好，在他的办公室都要戴墨镜，要不然这金灿灿的一片都刺眼。
最显眼的还是办公室里的一尊关公像，人家那摆在都三四十公分，弄个龛往里一放，人家曲老板供的直接真人大小，好家伙直接占了一个十来平方的小房子，猛一进来还以为进了关公庙了呢。
总之人家曲老板就是这么豪气，豪的就是这么直接了当，坦坦荡荡，露的就是真金白银一点都不含糊的那种。
边瑞进去的时候，曲老板的手才离开开女秘书的裹的浑圆的屁股蛋子：“边总来了啊！”
转过了办公桌走到了会客区示意边瑞坐下来，这才让秘书给边瑞泡一杯咖啡来。
边瑞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在镇子上租个房子，最好是带小院了的，平房小楼都可以”。
“你要住？”曲老板问道。
边瑞摇头道：“我住什么住，是这样的……”。
“你的员工真不错，居然还有人跟到这边来”曲老板感叹了一句，不过他也就是感叹一下，像是边瑞给这么好的待遇没人跟着那才是奇怪呢，一个老爷子哪里拿这福利去。
“找个小院，安静的！”边瑞说提出了要求。
“那真是太简单了，我前面带你去看过的那一片新建的小宅子怎么样？”曲老板道。
边瑞一听是那里，点头道：“不错，那里真的不错！”
曲老板说的那边是集体房，现在很常见的，就是合村并镇，把原本几个村子的人全都并到了镇子上，把他们的家都安置在了镇子上，由原本私建房变成了统一规划的小楼，说起美观来那肯定比原来的房子要更适合大众的审美。但是边瑞可不会住那样的房子，千篇一律没有灵魂，住的久了边瑞会觉得不寒而栗，总觉得像是号子间似的，排的这么整齐。
但是这样的房子用来安置顾老爷子这些员工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一栋小院子可以住七八口人，要是年轻的还可以住更多一些。
“那行，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房子，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用！”曲老板大手一挥，然后拉着边瑞出了门。
两人到了镇上，看了一下房子。总在来说边瑞还是挺满意的，这房子没有曲老板办公室的豪气，但是却显得接地气，墙上直接刷的白涂料，地上弄的水磨石，什么灯啊插座之类都是接好的，水电媒气什么的也都有，只需添几件家具就可以用。
“怎么样？要是嫌太简单，我这边就让工程队来搞一搞”曲老板说道。
边瑞也明白，这房子估计是曲老板被迫收来的，根本就没有准备自己住，这玩意儿卖又卖不出去，那只有这么空着了。
果不其然，曲老板接下来就开始絮叨了起来：“这房子啊我本不想要的，但是不想要还不行，想把老宅子换成钱，他们也没有钱给，只有房子，爱要不要的，我也是没有办就只有收了，这左右两套都是我的，后面两套是我弟弟的，你要是需要都拿去用”。
镇上房产真是不值钱，现在年轻人哪里还肯在镇上呆着啊，最少也是落户县城，大多都是省城地级市，像是县城都成了小乡下，更何况是下面的乡镇，这里住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也就是所谓的空巢老人，房价能起来那才是有鬼呢，更何况这房子还不能上市。
“说吧，房子怎么租？”边瑞问道。
曲老板道：“谈钱就俗了！你这边也别说什么钱，拿去用，你要是和我提钱的事情，那寿字盒我也不敢要了”。
“那谢了啊”边瑞也不客气，直接就把这小院给收了下来。
“谢个毛线，等会我再给这里添点家具”曲老板说道。
边瑞这边一个万字盒，都够买上这小院子好几套的了，曲老板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就是从这点点滴滴开始的么。
“这样吧，等会到我那里弄点料子，请西边的厂子给加一下，也不要怎么搞结实耐用就可以了”边瑞说道。
曲老板道：“小意思！”
西边是个木材加工厂，厂子的老板是曲老板的堂弟，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就是中国人做生意的方式，自己发达了那亲戚就跟着一些做了起来，曲老板这边供应料子，他堂弟那里接过做一些包装箱生意，就是订那种木制的大包装箱，生意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肯定是挣钱，但是没有曲老板的眼光和交际手段，比起胡文波那差的就更远了。
两下商量好了之后，两人又回去，曲老板叫了车子到了边瑞这边拉了一几根料子，在边瑞看来不是什么好料子，但是可都是一等一的家具料，东南亚进口来的橡木，质地也是一等一的。
拖到了加工厂，边瑞这边跟加工厂的老师傅说如何解料子。原本老师傅还有点瞧不上边瑞，但是把料子一解开，这才发现边瑞的水准比他可高多了。
这里并不是夸大边瑞的水准，主要是这样的料子边瑞开的太多了，几乎每天都开，看看截面的轮纹就能猜出内里轮纹大概的走向出来，这可不是他一个订木箱子老师傅能接触到的。
“嘿，哥，这边总不做木匠可惜了”曲老板的弟弟，小曲老板站在厂房的一角望着边瑞小声的和堂哥说道。
曲老板道：“人家就是干着木匠的活也成不了木匠，你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以后对边总尊重一点”。
“我哪点不尊重了”小曲老板抱怨了一下。
“人家的水深着呢，不是咱们这点小关系可以想的，敬着一点哪一天人家手缝里漏一点就够你小子吃一辈子的了”曲老板说道。
见堂哥这么正色一说，小曲老板也就收了笑脸，郑重的点头应道。
边瑞是玩美术的，就算是再没有美感，也比这些人强太多了，所以摆弄出来的家具放到明珠也就是一般，贵在了料子上，但是在这里那就很不凡了。
什么叫做设计，就是普通人都觉得漂亮的东西叫设计，设计和纯艺术不一样，你要让大众感受到你东西的美才行，你要是设计出来的东西普通人不觉得美，那就完蛋了。
第586章 泯恩仇？没有的事！
就在边瑞折腾着家具的时候，一个小型的车队停在了边瑞仓库的门口，打头的是一辆奥迪a8，后面跟着的是一辆厢式货车，再后面是正常的运圆木的大拖挂。
“你找谁啊？”
看门的老爷子有点木讷，见到了车队过来了也不招呼，等到别人按了喇叭这才披上了衣服从门卫等里走了出来。
胡文波的表弟立刻跳下了车子：“刘师傅，是我，我们老板这次过来了”。
老爷子这才转身回去了门卫房里拿钥匙开大门。
胡文波望着这老爷子，对着旁边的跟班说道：“这边瑞公司找的人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找个这么没眼色的老头啊”。
这时正好胡文波的表弟钻回到了车里，听到表哥这么说，笑道：“你就别苛求了，这老爷子半个月前还在土里刨食呢，现在能有这反应就不错了，不过您别看这人反应有点木，但是干起活来真不偷赖，每天就是巡视都一板一眼的，您还别说，边总就是喜欢这样的。这位可是新仓库第一个正式入了职的，一个月好几千块钱呢“。
胡文波的表弟笑道。
“问了他们老板在哪儿么？”胡文波透过车窗看了一下外面。
车子停在了院子中，靠近墙的地方，胡文波走下了车子先是打量了一下这院子，然后轻微的点了点头：“这院子还可以，够大，而且这厂房也不错，看样子也透着新气，不像是以前那一个跟小鬼子留下来的马房似的”。
胡文波这边说，旁边的队了他的表弟都是跟班的，自然是一片阿词如潮。
“对了，他们老板在哪间？”胡文波问道。
“老爷子说在旁边厂子里，现在正搞家具呢”胡文波的表弟说道。
胡文波听了直接问道：“远么？”
“不远！”
就在这个时候，马师傅听到胡文波过来了，立刻带着小跑过来了。
“老马！你们老板在哪个厂子里？”胡文波见老马过来了立刻抛开了这边的众人，向前迎了一下。
跟在胡文波这边的几人一见老板动了，立刻也就跟着动了起来。
“你们这边呆着，哦，对了，去帮着干点事情，我这有老马、小东陪着就行了”胡文波说道。
马上要去见边瑞，带两个马屁精在身边那就是找不痛快了，你见靠你吃饭的带上他们无所谓，因为你是主角，但是你见靠人家吃饭的人你带着跟班的，而且人家那边就一个人，那就不好了。人家不一定在意，但是万一在意上了那就是在人家心里扎刺了。
虽然胡文波知道边瑞没这么小气，但是他又何必去找这种完全没有必要的麻烦，而且自己现在和边瑞谈的事情，也不适合他们这些人听，都是老板问的谈话，你个跟班的凑进来算哪门子事情？
众人一听立刻点头称是。
胡文波这边带着小马，和自己的表弟上了车子，然后由老马带着奔着这边就来到了小曲老板的公司门口。
到这边人家门卫自然是得问了，不过这边的门卫的确比边瑞那个门卫有眼色的多，一瞅胡文波的车子就知道这是他得罪不起的货，于是腆着笑脸凑上来问询来了。
一听说找边瑞，门卫立刻拿起的电话打进了车间里。
听说胡文波过来了，边瑞还挺奇怪的，因为按着计划这人这次是不过来的，原因很简单，马上眼瞅着就过年了，他得这边拜拜那边请请，一是联络感情二是把一年下来的账收一收。
不过人来了边瑞也不可能赶人啊，于是直起了腰望向了门口。
胡文波的司机也是个有心人，并没有直接把车子停在了门口，而是离着门口差不多十三四米的地方，并没正对着门口，而是偏一下，这样的话就不会让自家的老板下车的时候像是搞的领导视查的节奏，像是这种小事情司机是必需要明白的，什么时候怎么停车都要知道，要判断对方的地位和自家老板的身份，有时候不能高了，有时候也得摆出低姿态来。所以说一个合格的司机不仅仅要会开车，嘴巴要严，要弄明白的东西多着呢。
“曲总！”
一下了车，走到了车间的门口，胡文波看了一下曲老板，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抢着伸出了手迎了过去。
边瑞见胡文波的模样，再看到曲老板这边也是一脸遇故知的样子，便笑着问道：“你们俩认识？”
不过问出这话就后悔了，他们俩一个卖木头的，一个做家具的而且都是混的国东这四省一市的，认识一点不奇怪。
“不光是认识，我们以前还闹过矛盾！”曲老板说道。
胡文波大笑说道：“那算个屁的矛盾，不就是一场误会嘛。现在咱们相逢一笑泯恩仇！”
“对，对，相逢一笑泯恩仇！”曲老板伸手拍着胡文波的手同样大笑着说道。
边瑞瞅这两人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两人不可能是他们说的小误会，不边两人不说边瑞就只当不知道，对于两人的关系没什么好奇的，生意场上不合的人多了去了，自己哪里管的过来，他边瑞又不是居委会的大妈，管这管那的还要管人家小媳妇生孩子。
就现在两人这样了，假到了边瑞看着都假的程度，泯个屁的恩仇喔。
“听说你这边做家具，我就过来看看。哟，真不错，走的大简洁的风，现在这样的家具在有点收入的小资家中挺流行的，而且也能卖的起价来，这样吧把这东西给我，我回去弄了卖去，给你设计费五千块不少了”。
胡文波假模假式的和曲老板谈了谈，便把话题转到了边瑞做的家具上。
五千块那是玩笑，朋友之间的那种过嘴瘾的那种。
现在车间里摆着一张床，两个床头柜，还有一个写字台，大衣柜才做了一半，就像是胡文波说的那样走的极简风，简洁而不简单，一套家具单个摆开还不怎么看的出来，摆到一起那种让人身心愉悦的和谐感立刻就能感染到了众人。
边瑞听了胡文波的话说道：“就算是我给了你，你也不能生产，这玩意是人家光明公司设计的，我觉得漂亮就抄了一把，按着感觉来没有想到还把握住子模子，你要是拿市场上卖，那就等着别人告你吧”。
“那算了！”
胡文波咽了一下吐沫，如果是以前他才不会管这管那的，但现在人家胡文波有追求了，想往高档家具上靠打响自己的品牌，那么这事情就不能这么干了，就算是要干也不要干的那明显。到了一定的层次就该有规矩了。
而且设计这东西你要说抄，没本事的是越抄越差，有水平的抄的比原版还要好，所以胡文波内心有没有动歪心思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接下来事情就这样，注意一下组装……”原本边瑞说自己就不看了，不过想想看这些工人平常都干什么的，还是有些不放心，呆在旁边指导着这些工人用榫合的方式把衣柜给组装起来，在装的过程中边瑞不许用铁制的锤头，只让用硬木锤子慢慢的敲，而且如果有四面同时要榫合的情况，也不能一边到底，每一个榫点都要一点一点的几乎同时敲进去。
边瑞这边的要求不怎么样，但是把这儿的一群工人给折腾的上蹿下跳的。
站在门口，一边聊天一边时不时看边瑞指导工人工作的小曲老板，张口说道：“这边总的木工水平挺不错啊，把我这几个师傅弄的心悦诚服的”。
胡文波听了微微的撇了一下嘴说道：“边老板平时没事的时候会做做古琴，日本还有美国那边的人一床一百万，排着队等着买，这单子都排到三年后了，不是三年后没人，是他不想接，制琴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玩……”。
小曲老板听了张口问道：“边总，边氏制琴，这个边总不会就是边氏制琴的那一位吧？”
“你知道？”
胡文波这下是真的好奇了，他心想你一个长的五大三粗的，不画妆都能演张飞的主儿还懂古琴？
小曲老板没有想到胡文波这边正在心里腹诽自己，他老实的说道：“我闺女学古琴，上次买个琴二十二万，那边的琴店里就摆着一张有边氏制琴，不过不让看，那一床琴就要六十四万，真贵啊”。
“假的吧？”胡文波想了一下说道。
边瑞制的琴他是知道的，有边瑞制琴的人满打满算也就那几人，没一个是穷到卖琴的人，这明目张胆的从边瑞这边拿琴然后转手卖出去，那这人品格就有问题了。
转念一想也不对，这玩意六十四万的琴，怎么听怎么像是假的，边瑞这小子的斫琴水平现在公认一流，而且用了料了别人也没有办法比，都说是唐代雷氏第二，所以他的琴现在哪有低于百万的，而且就边瑞的操行，活一百年也不过百十张琴，只有涨的份，另有跌的份啊，不说别的，上面那些老料紫檀枕什么的，就值不少钱呢。
“不会吧，人家那边这么大的琴行不可能有假的，而且假一赔十！真要是假的我立刻去买了”小曲老板说道。
说着小曲老板拿出了手机，翻看来给胡文波看了一下：“喏，我这边还拍了照片的，你瞅瞅看看”。
胡文波一伸脑袋，看到小曲老板手机里的图片，对于边瑞的字，胡文波是认识的，他还求过一幅《爱莲说》现在字还挂在他的书房呢，所以对于边瑞的字并不陌生，看着还真有几分边瑞的味道。
第587章 沉不住气
胡文波接过了手机仔细的看了一起来，越看越像是边瑞的字，而且他也是见过边瑞在琴底的题款，无论是格式还是书写的特点都十分相似。
这下子胡文波有点不确定了，于是他冲着边瑞招呼了一声。
“边瑞，过来，过来看看这东西”。
边瑞这边正忙活着呢，突然间听到胡文波这一喊，于是让大家继续做下去，自己则是带着小跑来到了胡文波的旁边。
“什么事？”边瑞问道。
胡文波把手机凑到子边瑞的眼前：“你自己看看”。
“我看什么啊，一片黑屏！”边瑞笑道。
胡文波一听立钱转过来瞅了瞅发现真的是黑屏，于是又让小曲老板打开屏幕。
边瑞只是轻眈了一眼，便问道：“这东西哪里拍来的？”
小曲老板说道：“这是市里的琴行售卖的，好几十万呢，胡总说您就是边氏制琴的边十九，于是我们想让你看看这琴是真是假”。
边瑞点头嗯了一声：“真的！”
“是真的？”小曲老板看了一眼胡文波。
胡文波没有搭理小曲老板，而是望向了边瑞：“你的琴怎么会落到琴行里？你现在不就是制过几把琴么，除了寺岛洋介，文世璋几人你还有琴落在外面？”
边瑞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自顾自的转回去继续看着工人干活。
胡文波见边瑞的模样便不在问了，而是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
小曲老板还有大曲老板也就不好继续说这个事情了，于是便旁敲侧击的问起边瑞制琴的事情来了，等问了之后便能理解，为什么现在边瑞能指导自己这边的技术员们干活了。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边瑞的几件家具就做好了，至于剩下的料子，还得继续做，边瑞这边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准备先整个它三套家具。
干活的是工人，那么几个老板自然得找个地方吃吃喝喝。
厂里是没有办法搞的，无论是大曲，还是小曲老板，这工厂里的食堂都不能和边瑞在驰县工厂里的大厨比，他们请的都是一般水平的厨子，甚至就是宗亲婶子婆婆之类的，做出来的东西填肚子都将就，哪里说的上好吃不好吃。
想吃的好一点就得去县里，不过边瑞不想这么跑，胡文波也不是来吃饭的，于是四人带上自己的司机去了镇子上的一间小馆子，让老板弄了两桌子小菜，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因为桌上胡文波和曲老板有隙，所以生意上的东西说的也不多，大家不过是沾上一点，所以这一顿饭大家也没什么深入好聊的，因此饭吃的也快，差不多半个小时，四人吃完了回到了仓库的地界就各自回了自己的仓库。
边瑞和胡文波两人回到了仓库便呆在办公室一边饮茶一边侃大山，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他和曲老板的恩怨上来了。
边瑞听着胡文波的说法笑道：“那也不算什么啊，人家总不能价高的不卖，卖给你价低的吧”。
胡文波道：“要是没有他拍着胸口保证我当时就不会接那个单子，等我接到了手派人去他那里拉料子，最后因为突然间料子价格飞涨，他说没有货，那我怎么办？不做的话，那我得赔人家甲方的钱，要是做的话我按着当时的价格那就得亏，原本都说好的事情，也草签了合同，但是他就愣是不给货”。
“谁能经的起钱的诱惑，而且你们那时候都刚起家吧，一分钱都是宝贝的，这事你怪不得别人”边瑞微笑着说道。
胡文波道：“我也没有怪他，只是觉得这人做事不地道。虽说这草签的合同上少了不少的东西，还有固定的价格，但是我这边一签我知道他就备货了啊，仓库里装着一半我的货，到最后我一方都没有拿到，都被他高价卖了出去，光是差价我粗算就是小两百万，十年前小两百万什么慨念？”
现在说起来胡文波还是有气。
边瑞也没有办法，也能够理解胡文波的心情，刚接了一个大单子，通知朋友备货，这边刚搞定了，那边源料就飞涨，最后朋友那边拿着货卖了钱了”。
“以后你们就没有合作过？”
胡文波道：“这还合作个啥，也是我的命好，我把这事情和人家甲方说了，人家也表示理解，多出了一部分货款，然后我这边又垫了一点，最后才没有亏的太多”。
“后面呢？你就找了别人供货？”边瑞嘬了一口热茶，随意的问道。
“嗯，当时我钱也不够啊，就到外跑找人赊货，你知道有多难？市面上货原本就紧，哪里会有人赊，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就一家家的长，一家家被骂出来，被骂出来后又腆着脸进下一家，最后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大哥，原意赊给我头批的四千多方料子，然后我这才没有因为这一单子破产。等着以后我生意好点了，遇到能帮的就搭把手，也就有了咱们之间的交往”胡文波道。
边瑞听了笑了笑，并没说什么你要感谢什么之类的，不要记仇这样的屁话，放在胡文波的角度，边瑞估计就不仅仅是记仇那么简单了。
“反正啊你和他相处小心一点就是了”胡文波说道。
边瑞道：“我们就是邻居，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要货拿钱”。
胡文波笑道：“也对！”
哥俩正聊着呢，突然间胡文波的表弟敲门进来了。
“哥，边哥，车子装好了，您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胡文波看了一眼边瑞。
边瑞站了起来：“还有一些货，一部分你运回你们厂，另外一部分运回我老家，到了地方自然就有人接手”。
“嗯！”
站起来的边瑞带着胡文波，还有他的表弟一起往仓库里面去，来到了存的老料那里，便让工人开着叉车过来，把老料子往厢式的货车上搬。
整个过程中大家都没有说什么话，边瑞这边新招的工人，还有胡文波这次带来的卡车司机都不知道这些料子值多少钱，在他们的眼中这些都是木头，他们更关心的时候这一趟活儿完了，老板会不会当场就把运费给结清了。
这些人不知道，但是胡文波还有他表弟知道啊，胡文波不说了，他表弟在胡文波手下干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致什么料子那是看的出来的。
看着大料的海南黄花梨、小叶紫檀这类极品的料子被叉车随意的往厢货上堆，他就忍不住开始有点冒汗。
对于不知道的人来说就是木头罢了，但对于知道的人把这些东西换成钱来看，那感觉就是两重天，任谁一厢子拉几千万的东西在夜里跑，不得提心吊胆的啊。
“好了！”
东西也不多，也就七八方的样子，差不多可以把厢式的小货车给填大半！
“路上小心点”胡文波最后叮嘱子一下表弟。
胡文波的表弟郑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保证安全送到”。
“除了送去边家村的，剩下的料子一进了工厂，立刻就交给老杨师傅，交给他来管理，怎么做怎么弄都由他说了算”胡文波又道。
“嗯，我知道了！哥，那我出发了”。
“去吧，路上小心”胡文波说道。
望着车队远走，胡文波转头冲着边瑞说道：“谢了”。
“我又不是没有收钱，谢的哪门了谢？”边瑞笑道。
胡文波道：“这东西现在另里是钱可以衡量的，这些老料子多难得啊”。
边瑞可以不当回事，他胡文波可不能不当回事，以前牛皮癣-弘历这货为了修自己的坟没有这些料子还自欺欺人的给前朝修了一下坟，愣是把人家的金丝楠大料换下来用松木顶上，换下来的金丝楠大料用到了自己的坟上。
到现在这些能做成家具的大料，谁还肯放手啊，有一块都得捂在手心里，平常都不示人。
“行了，说多了没这个必要”边瑞说道。
虽说对于边瑞来说这些料子不值钱，空在手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他也没有兴趣像是抖音里的这个哥那个爷的要把顶级料子的价格打下来，他这边除了自己用，就是时不时的帮一下朋友，他出的这点料都掀不起浪花来。
再有，这些东西就算是出现在市场上也都是一闪，然后就被人给弄走在家里捂着去了。
“晚上你去县里住？”
“你住哪里？”胡文波问道。
边瑞伸手指了一下沙发：“我这里！”
“那行了，我和你搭个伴，今晚也睡这里”胡文波说道。
边瑞这下子无语了，他睡这里是半夜进空间，胡文波这边同睡在一个屋檐下，那稳稳的得冻上半夜，也没有办法啊，瞅这货的样子怕是不想去县城睡酒店。
“刚才吃的不顺，走，咱们去县城吃点去”胡文波肚子发出了咕一声之后，胡文波便拉着边瑞去县城吃宵夜。
这哥俩吃宵夜去了，而且一吃吃过了十二点，哥俩到是吃的美滋滋的，但胡文波表弟这边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呢，警察临检。
要说这也没什么事情，临检嘛，就是检查一下有没有喝酒之类的，但是警察发现胡文波的表弟大冷天的，额头冒汗一副我很担心的模样便觉得这车里是不是运了违法的东西，于是便要求检查。
这下子胡文波表弟脑门上的汗更盛了。
第588章 新消息
“下车！”年轻的警察示意开车的司机打开车门下车。
“同志，什么事情？”司机也有点懵，他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觉得警察同志这话说的有点突然，不是查酒驾么，自己这边别说酒了，水都没有喝上两口。
警察越看越觉得胡文波的表弟有问题，于是立刻义正言辞的冲着司机说道：“下车，把后厢的门打开，我们查一下有没有违禁品！”
司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于是推开了车为，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打开子后厢门。
门一打开，警察有点傻眼了，因为里面放的都是木头，而且大大小小的呈十字形撂在一起。
“都是木头，没什么好看的”司机说道。
年青的警察有点想的多了一些，于是带着小跑来到了队长的面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同样也说出了自己的怀疑，队长一听于是过来看一看，看到果然胡文波的表弟这一脸的汗，于是便问了司机几个问题。
司机一看这架式也有点撑不住了，立刻说道：“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运货的，从这边运到……”。
“要不带那边检查一下，别在这边堵着了”旁边一位老警察这时张口问了一下队长。
队长一看这些人的确有点值得怀疑，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队长这边也不知道胡文波的表弟是被这些料子给吓的，他就是普通人，平常运个料子也就是十来万左右的，这一次厢车上的料子那多贵啊，说真的要是卖了出去够他吃不辈子的，头一次运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人心中就有点担心，越担心呢这思绪也就越不稳，越怕出事。
这时警察临检，就让他更加紧张了，于是这汗就不自觉得冒了出来。其实说白了就是胡文波这个表弟干点小事没有问题，但是干大事就不行了，临场的时候不够镇静，也不够有迫力，差着表哥胡文波太远了。
如果是胡文波在的话，别说里面就是料子就算是有什么东西，他都能面不改色。
听到队长的要求，司机师傅重新上了车，把车子开出了临检的通道，然后向前驶了差不多不到三十米，在路边停了下来。
车子停了下来，很快就有警犬边来了，在外面是一阵嗅，没有嗅出什么原因来，胡文波脑门的汗冒的更大了，都成了汗珠一串串的往下掉了。
“队长？”
年青的警察一直在观察着胡文波的表弟，见势立刻示意自家的队长。
于是这一车人直接被带到子警队，一群警察开始卸车，原本他们以为木头里面夹了什么东西，等着他们偿试着把料子搬下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些料子远比他们相像的要重的多。
警察局里哪里会有卸车的东西，于是又打电话又找车的一直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卸车，把所有的料子放到了院中的地方，一帮人围着料子左看右看，愣是没有找出来哪一根料子像是夹了东西的。
“你紧张什么？”
最后大家决定从胡文波的表弟身上找突破口，于是派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刑侦人员来问询胡文波的表弟。
“我没有紧张”胡文波的表弟说道。
老警察伸手递给了胡文波的表弟一张湿纸巾，等着他擦干了额头上的汗这才又问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东西”。
“真的没东西，要说有东西也是这些料子”胡文波的表弟见这事情似乎要没完了，于是再一次强调了一下自己最担心的就是这些料子。
“这些料子有什么奇怪的？”
“这些料子不奇怪，奇怪的是每一珠都能按着公斤算钱”胡文波的表弟继抹着汗。
“哦，说说看，难不成真的是你说的什么紫檀？你别扯了，十檀九空虽然我不懂料子也是知道的，你有这么粗的紫檀木？“
“你可以找人来看嘛！”胡文波的表弟说道。
别说这位不相信，满院子人也没有几个相信的，这不，正有两个警察准备用剧子把最沉的那个料子给锯开，准备在里面找一找那些他们想看到的东西。
就在他们准备开锯的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警察急忙跑了出来：”别锯！别据！”
“怎么啦？”
“锯开了卖了你两小子都赔不起！”老警察立刻大声喝道。
他这边拍了一下木头的截面问了一下自己在省局的朋友，人家那边有专门的鉴定这种贵重木料，或者是值钱玩意的人，一看之下便确定了，这就是紫檀的料子，而且是极为难得的，再传了几张照片，人家那边鉴定的人就开始骂娘了。
就这么着，一身汗的胡文波表弟这才被放了出来，这下子司机们也知道了，自己车上拉的是这么贵重的东西，自己拉上十辈子的货也赚不来这些料子。
当胡文波接到了表弟电话的时候，正在和边瑞喝着啤酒啃着鸡公煲呢，听到这事之后，立刻破中大骂：“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边瑞在旁边把这事也听了个大半，于是安慰胡文波说道：“生什么气啊，小心气大了伤身，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是发火有什么用？”
胡文波也知道这道理啊，但是他心不甘啊，自己这边好不容易从边瑞这边扣出来一些料子，原本准备做了家具之后搞点什么小事情的，现在这东西露了出来，要是传到了明珠求上门的人肯定不会少了。
边瑞也明白，但是不准备帮胡文波解决这个问题，也能猜到，大多数人求上胡文波，那肯定让胡文波为难，像这些东西你要求一件料子做家具，那就太扯淡了，你哪来这么大的脸，大多数都会是打着孝心的幌子替父母求一个寿盒，就像是曲老板一样，面子上的事情很多人是最看重的，哪怕对父母不好，这些人也会装裱一下门面，给父母准备一个上档次的寿盒。
于是这饭就吃不下去了，胡文波也没有心意呆着了，直接从县城出发追着他的表弟一路，边瑞这下自然是舒服了，睡到了大天亮，第二天一早精神抖擞的带上了老马，开着车子去接顾师傅老两口子。
到了高铁站，边瑞发现这边的高铁站那叫一个荒凉，一般高铁站门口都是各种各样卖东西的，这里连个卖水的小卖部都找不到，老实说边瑞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高铁站呢。
人少，接人到是方便，老两口一出站口，边瑞便看到了，其实想看不到也挺难的，因为出站的就他们俩。
两位老人带的东西也不多，就是两个包，带上两床被子什么的。
边瑞笑着和老马接过了东西，四人往外走。
“您不必带这么多东西，那边都有准备了，被子什么的已经让人去买了，还有我下午还让人过来装暖气，这里冬天有暖气会好上一些……”边瑞说道。
顾老爷子听了有点过意不去：“你看，我们这边来干活的，您这边给了这么好的待遇，还给安暖气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按暖气的长估计够我老两口半年工资的”。
“这事另说，你来了好哇，以后正好帮着我把门卫的事情给管起来，怎么排班啊，怎么安排大家休息啊都归你管了，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当个放手掌柜的”边瑞开心的说道。
边瑞自然不能在这里长住，肯定要有个人把这些事情管起来，像是顾老爷子这边管上门卫或者说是保卫工作，那边再有个人把理货啊，进库啊这些东西管起来，那就算是全活了。
来到了镇上的住处，边瑞发现屋里又多了一些东西，像是什么锅碗瓢盆之类的都是新的，一看就明白是曲老板送过来的。
顾老爷子两口子对于现在的条件挺满意的，原本他们俩以为就是空房子毛坯房那种，谁知道里面还挺像个样子的。
边瑞把人带来了，便让人家老两口整理房间，自己则是在客厅里坐着。
没有一会功夫，顾老爷子便出来的，和边瑞要求到公司里去看一看。
边瑞也没二话，把钥匙交给了老两口子，带着老两口去公司。
一进了公司院子里，顾老爷子立刻感受到了六条狗子的热情，如果不是边瑞喝着，这六只狗子怕会把老爷子的脸皮给舔下一层来。
显然好久没有见到老爷子，让这些狗子乍一看见老爷子有点兴面的失态了。
和狗子亲热完，进了公司里里外外看了一圈，顾老爷子对于现在公司的环境真是太满意了。
“这里比前好多子，瞧这大院子，比原来的院子可大太多了，这边要是搭两个棚子完全可以放一些便宜的料子嘛……”顾老爷子说道。
边瑞道：“这事情后面再说，现在这几个仓库都用不了，还说搭什么棚子的话，再说了如果要是发展了，以后再往旁边扩就是了，那边还有一批咱们这样的仓库要盖起来呢”。
“这边来的人挺多么？”
边瑞道：“还真不少，像是那边，那边什么的都租出去了，都是以前那一片的，不过我都不认识”。
“您在那边呆的少，不认识也正常。有件事您听说了没有？就是现在那边不太容易把公司给牵出来了，说是县里准备划一个地方出来，低价租给搬迁的老板……”顾老爷子说道。
“哦，他们想明白了？”边瑞笑道。
自己反正在这边呆下来了，那边的事情也就没有关心，不过想着也是正常的事情，流失几个小老板没什么，但是小老板成百上千的跑，那么这事情他们就扛不住了，这世上就没有傻人，边瑞都看的出来那边的书记什么的会看不出来？
这过边瑞并不看好，因为有个东西叫积重难返，他们那边的官僚气太重了，不是减个房租可以扳回来的。
第589章 破事真多
第二天，顾老爷子两口子就正式的走上了岗位，边瑞这边把门卫加保卫的活儿交给了顾老爷子，把厨房跑腿的活儿交给了顾老太太，自己则是坐着车子回老家去了。
回到了村里，边瑞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转到了大爷爷家的院子门口，便让老马把车子给开了回去。
走进了院子，边瑞发现大爷爷这边自己正在捻着烟叶，用手撕着也不知道从哪个孩子那里弄的来的用旧的作业本，卷了烟叶之后，小心的摆到了一边。
“大爷爷！”
边瑞和老爷子打了声招呼。
大爷爷这边从边瑞一进院门便知道是边瑞这小子进来了，伸手拿了一个卷烟冲着边瑞晃了晃。
边瑞摆了一下手：“不抽，今天我过来我准备和您说个事情”。
大爷爷没有等边瑞说完，伸手便阻止了边瑞继续说下去，然后专注的卷起了烟。边瑞见状只有站在一旁，看着老头卷烟。
大爷爷这边又卷了差不多十来只，值把肥脚下的小木盒子给塞满了，这才收了烟丝还有作业本子，等着所有的事情都弄好，这才慢悠悠的点上了烟，冲着边瑞问了起来。
“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咱们小学那边出现了小偷”边瑞说道。
大爷爷听了望着边瑞问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过来准没有好事，你说这事你就不能晚点说？现在你说了我就得问，你小子净会给我找事情，烦人！”
眼瞅着就要过大年了，要是抓住了小偷，这下最少一家人是过不好年了。
边瑞在一旁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这才继续说道：“我上次给学术的一批琴，有一张也不知道是被盗出来，还是换了出来，反正有这么一张出现在了琴行里”。
“你确定没有看错？”
边瑞道：“大爷爷，我自己写的东西也会认错？”
“那值不少钱吧？你现在制琴上还是挺出名的，说吧人家那边的琴行挂了多少钱？“大爷爷说道。
边瑞把价格说了出来，好一会儿大爷爷也没有说话，等又过了五六分钟，老爷子这才长叹了一口气：”你真是存心让大家都过不好年啊”。
“一人过不好年，总好过大家都过不好年，而且也不能确定这是咱们孩子干出来的事情。这不，我不是先回来问问您看怎么办了嘛，如果按着我的想法早就报了警了”边瑞说道。
从发现小学的琴被人拿出来卖之后，边瑞就在想这个事情。
现在是差十来天就过年了，但是边瑞不准备把这事情推到年后，连学校的主意都敢打，你特么凭什么要好好的过个年？老实的去号子里呆着去，不管他是谁，打学校的主意就是不行。学校里的东西要是假了，教出来的学生那就真不了，都是两面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指望这些学生爱国？
大爷爷嗯了一声，然后老爷子便准备站起来，边瑞一见眼疾手快的上前把大爷爷给扶了起来。
“去，给你大伯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我先问问他”大爷爷说道。
边瑞这边想说什么，不过老爷子阻止住了他：“不会是你大伯的，他这人要钱没什么用，一准不知道这个事情”。
大爷爷这么说，边瑞就不好说别的了，他不是认为是大伯干的，而是认为大伯该回避。不过既然大爷爷说话了，边瑞于是扶着大爷爷进堂屋坐着，自己则是拨了电话让大伯快点过来一趟。
大伯来的挺快的，边瑞放下电话还不到十分钟，大伯便骑着三轮车过来了，把三轮车停在了门口，人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看到伯父和侄子边瑞都在正屋，立刻抬脚进了正屋。
刚想说话，发现自己的伯父还有侄子都是一脸的郑重，于是张口小心的问道：“这是怎么啦，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情？”
嘴上问，但是心里琢磨了一下发现应该是没什么事情啊，就算是有事情自己也是第一个知道的。
“小十九，把你见到的事情说一下”大爷爷说道。
边瑞这边把事情冲着大伯说了一遍。
大伯听了之后，眼睛都睁圆了：“不可能吧，你的那批琴学校都是找专门人看的，而且李老师上课也是用的，谁能把这东西给调换走？”
话说完，大伯这边便闭上了嘴，因为他发现能调包琴，或者黑掉琴的还真有那么几个人。
“走，跟我去学校！”大伯想明白了，伸手拽住了边瑞的手便要往外走。
“您拉我干什么？您自己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边瑞道。
大爷爷这时突然间张口：“这事情你们俩都先不要动，我这边打个电话”。
老爷子也不待人说什么，自顾自的拿起了自己放在桌上的老人手机，于是拨了起来。
边瑞和大伯伯侄二人等着老爷子说话，这才明白老爷子拨打的是110，直接就是报案了。
边瑞见大爷爷放下了手机，苦笑着说道：“您也别这么急啊，要是我看错子呢？”
大爷爷横了边瑞一眼：“这时候知道要再想想了？你这孩子要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又怎么会和我说这事呢，你放心吧，无论是谁都得揪出来，老祖宗他们办学的时候就立过规矩，谁敢贪学校的一钱银子，都乱棍打死，现在不兴这个了，报警让他吃牢饭不知道是多大的仁慈！这些年日子好了，有人的心也跟着野了，你们俩去学校那边等着，我这边和旁村的几个老人通个气，咱们等会也都过去”。
边瑞和大伯这时都是束用听着，大爷爷这时说话的语气是不容辨驳的，这时候的大爷爷就是封建宗长，他现在决定就等于是把那人的后路给堵死了。
边瑞和大伯这边出了门，坐上了三轮车，边瑞骑大伯坐在后斗里双手拢在自己的袖口里。
“你小子这么大的事情就不会先和我说一说？”
出了村子之后，大伯有点抱怨。
边瑞道：“您准备把这事大事化小？”
“我化个屁的小，我跟你说这事十有**都不是咱们村人干的，我化的哪门子小！我是说你看你把老爷子给气的，脸都发青了，这要是一下了气出哪里来，你这心里过意的去？”
边瑞道：“我也没办法啊”。
伯侄二人就这么一路到了学校的门口。外面的天冷，两人躲进了门卫室里烘起了炉子。
两人到了没有两分钟就听到了警笛的声音。
带队过来的人大家都是认识的，说了两句之后，接任大伯的沈校长也到了，大家一起进了学校，拿了钥匙之后，打开了门进了学校的保管室。
当一看到墙上挂的那些个古琴的时候，边瑞一眼就看出了其中有几床根本就不对，这做工也就是做出了样儿，但是那种斫琴匠人对于古琴的把控感一点也没有，这东西完全就是照着葫芦画个瓢，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东西。
“那个，那个，那个……”。
边瑞伸手指了一下墙上的假琴，然后就有警员走上去一个个的把琴取了下来，摆到了中间的台子上。
当琴一取下来，放到大家眼前的时候，大伯这才叹了一口气。
“没跑了！”
沈校长这边也是愣了神，喃喃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带队的警察可不知道真假，他也没有学过这东西，自然分辨不出真假，也看不出好坏来。
“假的？”
边瑞这边示意警察同志从墙上拿出一床自己制的琴，都没有翻看来让他们看琴底的铭文，直接把两张琴摆在了一起。
“还真是，一眼假！”警察这边说道。
“你们估一下大致的金额是多少，我这边好立案”带队的警察见这事坐实了，张口说道。
边瑞这边直接说了自己看到乐器行里报的价格，直接把警察给吓住了。
“喂，我说边十九，你可别吹大气，你知道按你说的价格那可是大案了！”警察说道。
边瑞直接打开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等着通了之后，把电话递到了警察的手边：“那你问问他们那边的边氏制琴一张琴要卖什么价”。
警察也不客气，自然要问，等着问完了他便不吱声了。
“报县局吧，咱们这边封好现场，等着县局的决定”警察说道。
边瑞道：“那边的琴行就没人去问了？”
警察望着边瑞道：“麻烦！估计今年这春节说不定又要加班了”。
边瑞也没有办法，只得和警察们一起等，过了半小时，附近各村子的当家老人全都到了，一帮老爷子这边凑到了一起商量这事儿。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两辆警车过来了，不光是有县局的人还有市局的人，两边成立了联合调查组，七八张古琴四五百万的案子，就算是盗窃这也是市里数的着的案子，所以边瑞这边一直被折腾到了下午一点多这才回到了家中。
颜岚看到一副被霜打过模样的丈夫，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啦？”
“别提了！”
边瑞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然后来到了水壶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试了一下水温，发现温度正好，于是一仰头把一杯水都干了。
抹了一下嘴：“你说这破事怎么就这么多呢”。
边瑞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胡文波这老小子从自家的侧屋里钻了出来。
第590章 赖皮朋友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胡文波笑眯眯的望着边瑞问道。
边瑞总觉得这老小子的笑容中带着一点猥琐，不仅仅是猥琐还有事特特殊的意味，似乎是让自己更深刻的理解了一个歇后语，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呸！呸！
边瑞暗自唾了两口，觉得自己才是黄鼠狼，而胡文波才是那只鸡。
“没有！”边瑞干脆的回答道。
胡文波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什么没有不没有的，没头没脑的话让人不理解”。
“你越来越不要脸了，什么人不好学，学胡硕！”边瑞说道。
“有我什么事儿！”
边瑞的话说完，胡硕居然又从旁边的侧厢房里走了出来。
边瑞这下子有点傻眼了，干脆走到了侧厢房里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屋里还蹲着一个周政，自己的几个铁杆不要脸的朋友来了差不多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是要些脸的，最不要脸的两个现在已经出现了自己的面前。
“你们几个怎么碰到一起的？”
边瑞有点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的意思了，怎么也想不通这几人怎么凑到子一起。
胡硕张口说道：“我这边有房子怎么我就不能来，周政是这几有产业，至于文波老哥有那是跟着我们来玩玩，顺带着吃点羊肉的，家里的羊不是好么了，我们馋这一口。你也知道，在明珠吃这儿的羊肉锅子总是缺了一点味道，总是觉得不正宗，就算是用了叔叔阿姨熬的老汤头，涮出来也差了一点味道，所以呢我们就过来了”。
周政点了头：“嗯！”
胡文波见边瑞看向了自己，笑眯眯的说道：“我觉得胡硕胡总说的对！”
“对你个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肯定没那么简单，说好了，你的事别提，提了我跟你急”边瑞说道。
都不用想，这时候时候胡文波跑这里来，不是来要料子的那才是怪事呢。
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可是年底，一般人家是忙着过年，这帮子老板忙的是什么？忙的是跑关系送年礼，这家伙明年一年有什么样的前景这几天是决定不了，但是如果说少送了一家，忘了某人又被人家给记住了，那明年肯定是少了麻烦。
在这个时候胡文波能颠过来，并且说只是来吃羊肉的，傻子才信呢。
不过边瑞还是小看了胡文波的脸皮，这家伙自从和边瑞走的越来越近之后，也像是胡硕和周政一样在没脸没皮的境界上飞驰而去，不知廉耻为何物了。
“都是朋友，老谈这些事情伤不伤感情？”胡文波说道。
边瑞直接无语了，不过他就是这样的人，吃软不吃硬，像是无赖朋友对于他来说更是无解。
于是边瑞不搭理胡文波，而是问胡硕：“你现在不忙啊？”
“不忙，今年的事情我都交给别人了，不能交给别人的也自己去打过招呼了，今年不同，也没有多少人收礼了。我到了清闲了”胡硕说道。
边瑞理解了胡硕的话，现在胡硕的生意做大了，以前那些需要他出面打点的小喽啰们已经不配让胡总亲自出马了，派个手下去解决就行了。值得他上门的呢，现在又因为国内反腐的力度加大，大多数人也就不收礼不让跑关系了，所以胡硕反而是闲了下来。
至于周政，那就更不用说了，值得他去跑的关系几乎就没有，而且他们家也不缺他一个跑关系的，家里也不让他跑，就他的性子指不定什么地方就得罪人了，让他跑还不如不跑的好。
总之这三人在明珠就这么凑在了一起，胡硕和周政两人是真的来吃羊的，这时候边家村的羊正是好吃的时候，而边瑞家的羊那更是拨尖的，配上边瑞的手艺那真是美滋滋，两人的馋虫出来的，加上又没什么事情，自然就过来了。
而且胡硕这边家人也跟着过来，全家准备在这里过年。
周政到是一个人来的，他媳妇对于边家村并不喜，所以也就没有跟来。
只有胡文波是带着目的来了，也正是边瑞想的那样，为了更多的料子不得不来一趟，原本他从边瑞这边搞到的料子就是为了上贡的，说是上贡那只能是一小批人，现在他得了一批好料子的事情传开了，就有人想弄这么一块，都不是大东西，喜欢画画的想弄个紫檀的笔架子黄花梨的砚台也可以理解，但是奈不住人多啊，这个要一个，那个要一个，就连以前对胡文波有点照应的退休小干部都打听能不能买上一块做什么小东西，你说他能拒绝的完么？
就算是拒绝了这个，那个呢？这个给了那个不给那可就得罪人了。
人在江湖飘，人情事故是免不了的，在国内做生意其实就是做人，会做人生意才能做的大，中国的生意人大多数都不是纯粹的生意人，要会长袖善舞，也要会走钢丝更要有一双雪亮的眼睛能站对位置。
拒绝不了，胡文波自然得找软柿子捏，而边瑞就是他眼中最软的柿子，无论是撒泼打滚，还是泪泣满面，胡文波都准备来上一趟，反正怎么说都得弄点回去，哪怕搬点边瑞现在屋里的料子也成啊，有一点料子就少得罪一个人啊。
边瑞也是跑过业务的，也能理解胡文波的心情，但是边瑞不准备随意给，因为这次要是随意了，那么胡文波肯定就有下次，而且这些东西源源不绝的，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这东西现在跟黄金一样扎眼，还不如多弄点柚木，胡桃木什么的呢，虽然费力气一些，但是大部分都不用边瑞出手，麻烦不到哪里去。
这时边瑞的母亲抱着小孙子出来了，看着自家的儿子还有儿子的朋友们开心的说道。
“小瑞，既然朋友们来了说想吃羊肉锅子那就做起来，这客人都上门了，你这主人也不热情一点，这不是待客的礼数”边瑞的母亲说道。
听到边瑞的母亲这么说，三个混球望着边瑞露出一脸的‘憨笑“装的如同一只纯洁的小绵羊似的。
边瑞张口说道：”妈，我这才回来，他们又不是今天要走，明天再吃吧，我这身体都快跑散……算了，我去找我爷杀羊去“。
边瑞看母亲的脸色已经有点变了，于是老实的演起了好客的主人。
”一起，一起！“周政笑眯眯的说道。
”同去，同去！“胡硕也眯起了眼睛，乐的嘴角都挂到了耳后。
”我也去！“胡文波更是咧开了大嘴，开心的跟娶媳妇似的。
没有办法，边瑞只好开起了自家的三轮车，载着这三个混球出了门。
原本出门边瑞就准备每人踢他们一脚，谁知道出门还没有摆开架式就遇到了长辈。
”哟，几个这么大的老板坐车斗子啊“。
“边大老板骑车拉着我们，我们有什么好说的？”胡文波凑趣说道。
“现在村里的路好多了，以前那路也太窄了一些，现在多好，车子可以直接开到家门口，以前不同要开到晒场那边”胡硕说道。
“今年修的路，村里搞了一笔钱，还真是这样，路修好了咱们这边也方便了，以前要是村里过个车，离着老远就得有一辆车找地方藏着，等着人家过去才能走，现在呢直接过就行了”边家村的长辈笑呵呵的说道。
边家村这一年的变化还是挺大的，首先就是这路，宽了，村口还有边瑞家这边的小桥也都加固了，过小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就算是过个二十吨以下的小货车也不会出任何问题。
还有就是一些人家的房子都修葺过了，原本发黄的墙，长了草的瓦烂掉的柱子什么的都修了修，村里补了一部分，自己掏一部分，因此现在的边家村用古色古香四个字形容那是完全不为过的。
现在整个村子就像是一座明代建筑的水墨画，闲情悠远，景致昂然。
对于不常来的人自然是很惊艳，但是对于常住在这里来人来说，到也算是寻常。不过人家夸自己家的村子漂亮，大家假模假式的还是要谦逊一番的。
说了两句，老头也一屁股坐到了三轮车的侧架子上，然后由边瑞带着过了小桥进了村子。
等边瑞到了家门口的时候，这帮人才下了三轮车。
进了院里，边瑞发现爷爷并没有在家，左右一打听这才知道，爷爷被大爷爷叫去了，说是商量一下丢琴的事情，于是边瑞就带着胡硕等三个货去羊圈里挑羊。
挑了一只一年的小公羊，边瑞这边把羊倒挂了起来，然后也不顾羊腿乱蹬，操起了尖刀直接就扎向了脖子上的血管，指使着胡文波拿盆子接羊血，胡硕和周政扶着羊，边瑞自己则是躲到了一边，看着这三闹心的货干活。
等着羊翘了，边瑞开始剥羊皮，边瑞的手法也算是熟练，只是剥出来的皮上带出来的羊油羊脂会多一些，所以这手艺被爷爷看不上。
现在没爷爷在那只能边瑞自己出手了。
剥了一半，边瑞的爷爷回来了，看到自家孙子剥羊，过来骂了两句之后自己接过了刀子开始剥了起来。
老爷子一剥羊，三个马屁精顿时就是阿辞如潮，夸的边瑞的爷爷老脸都像是绽开的迎春花似的，临了把老爷子自己藏的一坛子老酒给拿了出来。
边瑞觉得这仨放到古代不进宫真的可惜了，进了宫估计高力士重生，李莲英附体都没有这仨的无耻。
第591章 归宿
回到了家里，边瑞开始准备了起来，胡文波等三人则是在旁边打起了下手，等着到了吃饭的时候，边瑞这边分出了两个锅，一个给父母那边送了过去，另外一个则是自己带着仨朋友一起涮了起来。
颜岚还有几个孩子并没有打扰边瑞几人，而且全都回到了老宅子里吃晚饭，留着边瑞哥几个好好的吃吃喝喝顺带着吹大牛。
热气腾腾的涮锅子一摆开来，那香气很快就散了满屋子，边瑞和胡文波正好四人，一人占一边每人面前都摆上了喜欢的菜，自涮自吃，时不时的把啃下来的骨头扔到了桌子底下，在桌子低下，大灰正摇尾以盼，盼着桌边的人可以扔下一点好吃的，让它可以解解馋。
“这小羊排，绝了！”周政用自己的拇拇和食指捏住了肋排的两端，把中间的圈儿肉一唆，然后换了一个拿法，手捏住骨棒子的中间，嘴对着两边吸了两口骨髓，鲜美到了不带一点膻味的骨髓香随着汤汁直贯入口，那滋味就别提了。
因为是冬日，所以涮锅子都是调了辣的，吃上去没有一会儿浑身就是暖洋洋的。
胡文波和周政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是抱着一个大筒子骨，啃完了上面的肉，正用筷子通着里面的骨髓，掏出来一点便把嘴对上去吸一口。
现在整张桌子上都是滋溜滋溜的吸骨髓的声音，弄的正吃着萝卜的边瑞不知道说这仨货什么好。
“喂，你那边参还有没有了”胡硕放下了手中的骨头，拿起手边的湿毛巾擦了一下手之后，冲着边瑞问道。
边瑞道：“干什么，你想要啊？”
“别吃你的萝卜了，搞的我们吃的很多不给你吃似的”周政没有等胡硕回答，便把一只小羊排拨到了边瑞的面前。
边瑞道：“你以为我人傻是不是？你尝尝这萝卜你就明白为什么我吃两块骨头就要吃几块萝卜了”。
“屁，你以为我没有吃过啊，看你吃的欢我也尝了两块，但是明显没有肉好吃嘛”周政反驳说道。
从吃起来一直对付肉的胡文波听了，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萝卜放到了嘴里，嚼巴了几下子咽下去之后，又好好的回味了一会儿，这才确的说道：“有什么不同？不就是普通的萝卜吗？无非就是嫩一些，入口即化罢了，还不是萝卜味？”
周政道：“你听他胡扯，他是天天吃羊肉吃到了腻歪了，咱们这一年半载的才吃上一次吃的哪门子萝卜啊，可劲的吃，别听他忽悠”。
边瑞见这两货根本就说不通，干脆也不搭理这两家伙了，一边吃着萝卜一边等着胡硕回答。
胡硕道：“我就是问问，我想知道吴惜那边几株参卖的怎么样了”。
边瑞直接摇了摇头：“我没有问，周政你问了没有？”
周政道：”我问这事干什么，反正我手上的那几珠早就均给她了，钱我也收了，至于吴惜赚多少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如果这丫头真的能沉的住气的话，从咱们手上拿去的十几株参，加上她自己的现在出手能卖五六个数吧”
“我去，这么贵了？比人参还贵了？”边瑞问道。
周政道：“可不是么，两周前明珠拍行的一个竟拍会，有一株老潭参，有儿臂粗的，拍卖价卖出了六百多万，叫价不到两百万，翻了三倍啊，四十多轮竟价”。
“食疗这东西在咱们国内可真是深入人心啊，就跟保健品一样就是有人相信这些东西”胡文波笑眯眯的说道。
胡硕道：“谁说不是呢，不说别人就说我老丈母娘，现在就挺迷这些东西，每到发工资的时候，几千块几千块的往家里买，不光是自己吃，还让我和我老婆吃，我们两口子都不吃她还不高兴，最后还鼓动我媳妇跟着一起买，亏得我媳妇没有听她的”。
“这老太太你没有带她去了解一下，找个医院什么的看一看，让医生给她普及一下？”周政说道。
胡文波摆了一下手，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没用，我跟你说这些人像是中了邪似的，我当初的姑妈，就是吃什么康态之类的东西，说是保肝什么的，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吃了两三年，有一天突然间觉得胸口痛，然后送去医院一查，医生说让病人有个好心情吧，你们回家准备后事，就这十天半个月的事情了，最后一个星期，老太太就去了”。
“没那么吓人吧？”胡硕愣了一下。
“没那么吓人，你不信回去看看，老太太买的东西十有**都是三无产品，给你弄点糖水都算是良心的了，怕是很多人连糖水钱都不想花，给你随便弄点东西就卖给你了”胡文波道。
“我还真没有注意这点，我得回家去问问”胡硕道。
周政见这两人扯了好一会儿，这才轻拍了一下桌子：“跑题了，不是说吴惜的事情么？”
“对啊，但你和边瑞都不知道，那还说个毛啊”胡硕道。
周政道：“你想做啥？直说”。
“她不是想买房子么，我觉得要是差点的话我搭把手什么的”胡硕道。
周政道：“这事你不用操这心，她肯定不会要你的钱，连边瑞她都没有张口借钱，哪里问的上你？”
胡硕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啊，我就怕这女人死犟死犟的，谁也不张口，然后就一个人死扛着”。
边瑞道：“放心吧，要是真遇到什么困难，无论找到谁谁也不差一点两点的”。
边瑞明白，吴惜这人就是这样的性子，一般不肯麻烦别人，她是个标准的独立女性，比街上那种伪女权强太多了，那帮子人不过是以为自己是个女人凭着一具躯壳就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欠她钱似的，吴惜不同，人家什么都靠自己，工作上用心，生活上独立，不依赖男人。
但是太要强的女人活起来辛苦，这到是真的，哪怕是边瑞这些朋友现在都起来了，吴惜也没有张口借过钱。
周政道：”打电话问一下不就行了！”
说完冲着边瑞道：“是你打还是我打？”
边瑞道：“还是你打吧，我这边不知道说啥”。
周政也是喝的有点上了劲，拿出手机翻了两下电话簿然后就给吴惜拨了过去。
“喂，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周政问道。
不知道吴惜那边说了什么，只听到周政唔唔的应着。
“什么？”周政一惊。
“我了个去，你真的够快的啊，跟谁啊？”周政问道。
“唔，唔！”
边瑞和胡硕两人这下子有点急了，不知道周政和吴惜说的什么。
好不容易等周政放下了电话，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周政笑道：“吴惜说她可能明年五月一号要结婚了”。
“和谁？”
边瑞和胡硕又同时问道。
“那个什么郑广平啊，你们没有见过？就是那个胖乎乎的，骑上小电瓶车，看到谁都是一脸笑的那个……“周政形容说道。
边瑞当然知道了，就是胡硕结婚那晚，吴惜喝醉了吐了一身的汉子嘛。
“他？没有搞错？”边瑞有点怀疑。
两人的差别也太大了，不是说钱财什么的，而是郑广平太普通了，按着吴惜的选人条件，怎么也选不出个郑广平来的。
“她自己亲口和我说的，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问问”周政对边瑞怀疑自己传错话有点不满。
边瑞挠了一下后脑勺：“奇怪！”
吴惜道：“那男人有房子？条件怎么样？是不是明珠本地人？”
周政道：“你怎么这么俗？我也没问，不过吴惜自己买房子了，在松华区，买了一个六十平方的小两房。说是钥匙已经拿到手了”。
就在这个时候，边瑞的手机响了，边瑞拿出来一看是吴惜打过来的，于是示意周围都安静一下，这才接了电话。
“喂！“
“边瑞，你们吃着呢？”
“对啊，羊肉锅子，今年刚长成的小羊，没有一点膻味，等着周政回去的时候给你捎上一只去”边瑞笑道。
“那好，我就不谢你了，我打话是告诉你我房子到手了，你这边也得表示一下”吴惜那头笑道。
边瑞道：“明白，明白，放心吧，到时候我保准给你做个最漂亮的家具，咱们弄个简中式的，摆在家里倍有格调的那种。对了，你和郑广平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我觉得他还行，拿的虽然不多，但是什么活都乐意干，也挺会照顾人的”吴惜开心的笑着。
边瑞从吴惜的声音中听出了真挚的情感，于是便不在多问了。
边瑞没有问，吴惜到是自己说了：“别担心，老郑你也见过的，没什么坏心眼，人的性子也平缓舒和，我们在一起就算是我要炸了，他也心平气和的说话，弄的我没一会也生不起气来了。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不用动那么多的心思”。
“嗯，你喜欢就好咧！”边瑞笑着回道。
边瑞可以感受到吴惜此刻爽快的心情，边瑞并没有扫人家的兴，因为郑广平他也觉得人不错，要不是吴惜一向择偶模板深入人心，边瑞还真的觉得郑广平这男人过日子不错。
聊了一会儿，吴惜那头便挂了电话。
桌上接下来是是一阵沉静，过了差不多一分多钟大家又继续吃喝起来，只是大家再也不提吴惜的事情了。
第592章 两俗人
小酒一直喝到了十一点钟，中间边瑞又添了两次菜，到最后胡硕倒了，周政也差不多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胡文波也是走路打飘，不过精神头还好，理智还在并没有像胡硕一样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怎么喝成这样？”
边瑞的母亲见众人喝完了，便过来看一下，这一看发现四人喝酒已经躺了一个，还有俩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就自家儿子还有点样子，于是张口问道。
边瑞嘿嘿笑了两声，并没有回答母亲的话，而是冲母亲说道：“你让颜岚给胡硕的媳妇打个电话，说他今晚就住这里了”。
边瑞的母亲听了之后却道：“那可不行，他现在院子里就一家两口子，父母还没有来，就他媳妇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啊，你说什么也得把他给送回去”。
“周政不用送了吧？”边瑞问道。
“他送不送随你，他反正是一个人过来的，睡哪里不是个睡，就留他在这儿吧，正好把他们俩都扔一个屋里去”边瑞的母亲说道。
边瑞这边听子母亲话便开始动手，以边瑞的力气摆弄两人那是没有问题的，先把胡文波扶回了客房，然后把周政半扶半抱也扔了进去，两人一人一间屋子，关上了门之后把自家的三轮骑了出来，把胡硕这小子放到了上面。
边瑞的丈母娘这边特意拿了一件军大衣给胡硕盖到子身上。
“妈，那些东西等我回来收拾”边瑞嘱咐自家的丈母娘。
丈母娘笑道：“你吖送你的人去，这边有我和你妈呢，再说了孩子们都睡着了，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可干，行了，快点去吧，临回来的时候听你爷说今天夜里说不定还有雪”。
“好的！”
边瑞骑上了三轮车拖着胡硕出了门。
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现在已经是深冬，这时候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已经入睡了，偶尔有一个两没有睡的也不会出来溜跶。
边瑞拖着胡硕出了村口，便听到胡硕那边喃喃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边瑞以为他是要水喝呢，于是停下了三轮车准备给这小子喂一点空间水，想着他到家的时候就能清醒一点。这小子喝成这样，边瑞也觉得见到他媳妇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和他媳妇认识的时间短，但是边瑞知道胡硕这小子的媳妇真的挺贤惠的。
像他媳妇那样的姑娘，说真的打着灯笼都难找，朋友圈里那是谁一提起来都赞的。论起人气来比颜岚还要高呢，至于周政的媳妇那就另说了，颜岚和她也聊不到一块去，到是和胡硕的媳妇有事没事的会聊上一会儿。
“过来，喝点水！老实点”边瑞已经把水端到了胡硕的嘴边，但是这小子脑袋歪来歪去的就是不肯喝。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不对，我不是个东西……”胡硕呢喃着说道。
边瑞听了笑道：“我了个去，你也就喝醉了能这么深刻的认清自己的真面目，来，人渣同志，喝了这碗水咱们还能清醒的做朋友！”
不过接下来胡硕说的事情边瑞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胡硕倒歉的对象自然不是边瑞，而是吴惜，这小子从两人相识开始说起来，就这么如同数家珍一样，把两人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都说了出来，而且在醉酒的情况下一点都不打哆嗦。
只是听他说，便知道在他的心中吴惜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边瑞长叹子一声，一时间心中万般思绪涌上心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自己和汪捷，胡硕和吴惜这两对是大家都挺看好的，而且大学毕业的分手季都没有把大家拆散，谁想到现在会是这么个结果。
边瑞和汪捷就不提了，但胡硕和吴惜，在很多人眼中是那种完美的爱情，两人可以住在不到二十平方的小房子里，而且每天还能粘粘糊糊有说不完的情话，也能一顿舍得花上两人一个月的工资去吃一顿顶级的中餐，然后接下来大半个月都啃馒头。
当所有人都希望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却分了，如果是彼此心中没有子想念，那也就罢了，但是谁都看的出来，两人相互之间还有剪不断的情愫。
“吴惜……吴惜！”胡硕轻声的呼唤着吴惜的名字，一如他结婚的时候，吴惜大醉的模样。
边瑞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伸手抚子一下胡硕的额头。
在爱情上边瑞是直肠了，他喜欢那就喜欢成一种责任，他不喜欢也能放弃的如同开闸的流水一去不回头，他是无法理解胡硕和吴惜之间的感情的，对于边瑞来说真的是太折腾了，琼大妈的剧都没有他俩这么折腾的。
“放下吧，你马上就要当爸爸了，对于一个爷们来说责任是你不可逃避的东西，你不能只为了爱情活着，就像你不能只为了吴惜活着一样”。
边瑞轻轻了抚了一下胡硕的额头：“大家各自为家，也各生欢喜才好，别在折腾了，再折腾两个家都完了”。
胡硕这边突然间说道：“我不甘啊，凭什么会这样，凭什么？”。
“那你媳妇怎么办，那她怎么办？……”边瑞轻声问着胡硕。
听到了自家媳妇的名字，胡硕愣了一下，然后放声大哭。
边瑞没有阻止他，就这么由着他哭，哭了差不多快五分钟，这小子居然慢慢的睡着了。
边瑞于是继续拖着他往坡地去。
到了小院的门口，边瑞这才一敲门，那边胡硕的媳妇就立刻过来开门了，很显然他的媳妇还没有睡，一直给他留着门。
“喝醉了啊？”
“喝的有点多了，对不住啊”边瑞说道。
胡硕的媳妇笑道：“没事，你们好友长时间没有见，他一开心就喝多了。你们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大家都有了各自的事，也有了各自在家庭，不再像是以前喝吃饭一个电话一人都不缺，现在就算是约定了，到时候也有因事不来了呢”。
“是啊！”边瑞笑道。
说完边瑞把三轮车开进了院子里，然后把这小子横抱在了手上，抱进屋放到了床上之后，边瑞特意把一杯水给留了下来。
“这是我配的醒酒汁，你等会儿热一热，温水给他喝下去，明天早上头就不会疼了”边瑞说道。
“谢谢你送他回来”胡硕的媳妇和气的说道。
“那我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喊那边的荆鹿”边瑞说道。
胡硕的媳妇道：“我知道了”。
边瑞转身走出了房间，正准备跨上三轮车，突然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转头发现胡硕的媳妇站在门口，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表现出一点犹豫。
“有什么事你说！”边瑞问道。
胡硕的媳妇问道：“他们是不是还在一起，你要不乐意说就不要说，但是请别骗我”。
边瑞自是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谁，于是说道：“据我知道没有在一起，而且今天吴惜打电话过来说她要结婚了”。
“哦！”
“你也别多想”边瑞不怎道怎么劝她了。
要说吴惜和胡硕互为情债的话，那么胡硕就是他媳妇的情债，边瑞都不能想像一个现代社会，会有一个如同封建社会一样的不忌不妒的媳妇，就是那种丈夫在外面花心，她还得担心丈夫身体别垮了的那种，真到他看到胡硕的媳妇。
“我知道的”
边瑞也不知道这女人知道了什么，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他的心中有你，我做为他的朋友感觉的到，这点我没有骗你，你也该感觉的到”。
“我知道，他对我很好，那女人是他的心魔，他呢却是我的心魔，跟在他一起我就满足了”。
胡硕说的媳妇说着说着居然笑了，很满足的那种笑容，憨厚而朴实。
边瑞这时觉得眼前的女人简直是要发光一样，心道：我们这种头脑简单的，真不能理解这些情痴的脑回路。
“别忘了那水！”
说完边瑞骑着车子出了院子。
回到了家里，边瑞坐在了床边，想着胡硕两口子的事情，一时间出了神。
颜岚这时睁开了眼睛，看到边瑞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发怔便问道：“怎么啦，大半夜的装深沉？”
“我是在想胡硕的事情”边瑞把自己想的和媳妇子说了一遍。
只见颜岚皱着眉头，一副我觉得好乱，胡硕真不是个东西的表情。
这时候边瑞的脑袋里跳出了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瞅自家媳妇这模样，估计是嫌想这事情费脑细胞，对于她来说爱就干脆一点，不爱了更要干脆一点。
“算了，瞧你的模样也理解不了这么高深的爱情”边瑞笑道。
颜岚听了伸手开始扭边瑞腰间的肉：“哟，你是不是还想体验一下这种高深的爱情。说说看那个小狐狸是谁，长什么模样！”
边瑞被扭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我哪有这想法，估计我要是碰到吴惜这么作的，早就一脚踹过去了，真受不了这种”边瑞笑道。
“我觉得吴惜还好啊”颜岚也笑了。
边瑞道：“吴惜做朋友真没的说，但是做女朋友，好家伙！”
一想到以前胡硕和吴惜在一起两人那作劲儿，边瑞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还是咱们两个俗人好，过俗俗的日子，活出个俗气的人生”。
说完边瑞揽住了媳妇：“睡觉，算了，也别睡了，先给祖国再创造一点人口要紧”。
“呸！你能为祖国做的贡献也就是增加人口了！“颜岚啐道。
第593章 要过年
眼瞅着马上就要过年了，边瑞这边也到处看看瞧一瞧，给工人们发奖金工资什么的，让大家舒舒服服的过个年。
别的产业都可以停，但是养牛场却是停不了，因为牛不会因为你要过年它就不吃草，没有这样的说话，所以养牛场大半人都要在春节的时候上班。
边瑞带着会计在财务室的门口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个的信封，里面装的都是钱，除了工资之外，还有边瑞给大家发的红包，感谢大家这一年来的辛苦。
”赵大毛！“
边瑞伸手拿起了一个信封，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字，喊了出来。
赵大毛一听立刻把自己嘴边的烟头给摘了下来，按灭在旁边木架子上摆着的烟灰缸里。
”来了！“
带着小跑来到了边瑞的面前，赵大毛还有点不好意思。
边瑞双手拿着信封递到了赵大毛的面前：“今年谢谢你踏实的工作，我这里代表公司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赵大毛有点不好意思，把自己手在衣服上蹭了又蹭，然后这才伸出双手接过了信封，然后咧嘴笑着说道：“我一定加油干”。
边瑞笑了笑，说道：“回去吧，走之前注意看一下值班表”。
赵大毛说道：“我记住了，三十和初一有值班，放心吧老板我忘不掉的”。
“有记得有你孩子，而且结婚了吧？”边瑞听到赵大长说他三十和初一值班，便不由的皱起眉头来。
边瑞这边的要求是家里拖家带口的，不许三十晚上值班，尽量选单身的，至于班组的头目什么的，那都是要带头值班的，这时候你作为中层那就必须带起头来，要不然你就别干。
赵大毛一看边瑞的表情，立刻说道：“老板，我上个月升了班长啦，我管着二号棚呢”。
赵大毛挺开心的，真的挺开心，以前赵大毛在县城的一家快递转运站工作，一个月下来忙的脚不着地，也就是四千来块钱，看起来是挺可以的，但是记住了一干就是一天，从早上六点钟到晚上十来点钟，要是遇到了旺季那工作的时间还会更长。
后来赵大毛经村里人介绍来这边碰了一下运气，原本他是没什么信心的，因为一没有文化，而也不太善于交际，抱着试试的心情来的，最后没有想到居然被看上了。
养牛场的工作的确累，但是赵大毛开的挺认真，因为他这个年纪累不累的不重要。能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那才是最重要的。
边瑞对赵大毛有印象，那是因为赵大毛干活特别卖力，一开始边瑞以为他是干给自己看的，谁想到自己偷摸的注意他一个多月，发现这人真的是勤快，于是就记住了这人的名字。边瑞并没有提拨他，那是因为现在养牛场是经理再管，人事上边瑞不会插手。
“哦，原来是这样，好好干！”边瑞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
当边瑞继续叫下一个的时候，赵大毛已经拿着鼓鼓的信封回到了自己的班组中去了。
“班长，您多少？”
赵大毛也没有藏着，直接撕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了工资条，发现上面详细的写着年终的奖金五千块，岗位奖金两千块……再加上资，这个月赵大毛一共拿了快两万块。
看到了钱数，赵大毛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了，这工资就算是放到省城那也不少了，更何况这还是交了五险一金的，就这份工资，比县里的端着铁饭碗的人还高，赵大毛十分满意。
“班长，您这岗位上的钱就快三千块了”。
“你小子好好干，老板这边大方咱们也别舍不得气力，到时候养牛场好好，那咱们的日子自然也就能好了……”赵大毛说道。
领钱的时候自然是开心的，尤其是现在，大家都等着发钱过年，这个月最少的员工也领了一万块钱出点头，至于高的那就不说了边瑞肯定是不能亏待了经理的，一年时间把养牛场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是人材啊。
等发完了钱，接下来就是经理发年货，边瑞这边自然不会发白菜什么的，买的是无论是送礼还是自然吃都拿的出手的东西，像是名牌火腿、腊肉，大米油等等。除了这些值钱的，还有不值钱的，像是卷纸、被套之类的也有，只不过这些东西并不是边瑞买的，而是胡文波那边收到的抵账东西。
胡文波自然不会把这些东西抵给边瑞当钱，他是直接送，整整一卡车的这些个东西，边瑞这边也用不着干脆直接就发给员工们。
要是猛一看发的东西，十有**大家会认为边瑞这是国企呢，怎么发这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要是不弄辆小车根本就没有办法运回家里去。
发完了钱和福利，那么自然就是该回家的回还，该值班的值班。
边瑞自然是要回家的，他可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干，更不昧着良心说和工人们一起同甘共苦，说这话的老板一般都不是什么好鸟，和只谈情怀的老板一样。
边瑞想的是，你保质保量的干活，我作为老板我就给你合适的工资，边瑞相信冠军候带兵而不是李广带兵的方式，李广带兵就是和士兵同甘共苦，士兵们可以为李广去死，而霍去兵呢则是下我下了命令你们做到了那我就给与你公正赏赐。
边瑞想法也是这样，你肯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干活，我给的工资就配的上你一百二分的努力，所以边瑞这边的工人干活都不偷懒，也没有工人喜欢和赖人搭班，一但没有人和你搭班，那么也就是养牛场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一部分下午放假的工人兴高采烈的带着东西回家了，边瑞这边也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往村里去。
到了渡假村那儿的岔路口，发现自家的四伯居然出现在这里，于是边瑞便靠了过去。
“四伯，您这是过来找我有事？”边瑞问道。
四伯却道：“我没事找你干什么，不过来找你，我是去渡假村的”。
“您去渡假村做什么？”边瑞有点奇怪了。
四伯道：“去订宴席啊，初二的时候不是走亲戚嘛，我们家里里外外的要四十来口子，以前都是在家里做，但是今年实在是没有时间，于是你十七哥说咱们去饭店订几张桌子，省事也省心”。
边瑞这下明白了，原来四伯人家已经在生活上跃迁了一个档次，都不想在家里做饭了，来了亲戚直接往这边一拉。
“您真可以！”边瑞笑道。
四伯道：“也是这两年日子好过了，从你小子回来给村里的以前闲逛的老娘们找了赚钱的活儿，又给你十七哥弄了一门营生，现在村里都没有闲人了，不是在家干活的就是去自家人在外面的场子里上班的，谁口袋里没两钱啊。这一有钱，就嫌以前在家里做太不值当的了，有准备的时间去多浸两次丝钱就出来了……”。
边瑞听了笑道：“我没有出什么力，都是大家努力”。
“对了，你养牛场发的东西也太多了，从门口到这边一点路，我看到三四个人，一家子拖着小后斗车过去了，后面装的满当当的”。
小后斗车是一种电瓶车，这玩意有点像以前的老头乐，不过小后斗都是上牌的，新能源的牌子，用接线板就可以充电，特别的方便，唯一缺点就是续航不足，不过对于乡下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也不然有人开着它一跑四五十里去，都是家门口跑跑拉点东西什么的。
从这小车第一辆出现在镇上，没到小半年，满道都是这种小车，渐渐的都要淘汰电动三轮车了，再怎么说这东西外型是个汽车，带着棚的，下雨也淋不着，关健是便宜啊，一辆落地也就三万块。
边瑞道：“别看多，大部分都不值钱，卷纸什么的多占地方啊”。
“你小子太招摇！”四伯说道。
“哦，对了四伯，那边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人都歇了么？“边瑞问道。
四伯那边帮着边瑞管着清理石块的人，也就是边瑞刚接手不久的乱石沟子，在那里四伯帮着边瑞弄起了六只小队，每队画一片，这里的石头清理完那是多少钱，谈下来之后四伯就不管了，说的简单一点就像是建筑的几包，有人从四伯的手中接过去，除了自己做的之外，还有人把这活又包了下去。
这样的好处就是不烦多少心，坏处就是有些包活的，良心大大滴坏了，每天给干活的人吃猪肉白菜粉条。
听起来这菜还不错吧？但是当你看到就不想吃了，白菜很多都是烂的，猪肉也是下脚料，粉条边瑞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久煮不烂。最后还是边瑞看不下去了，直接见这几个人，让他们改，不改就滚蛋。
有些人还想和边瑞横，最后一打听边瑞是什么样的人，边家村是什么的货色之后，便都老实了，然后接下来就有人赚钱少退出了二包三包，边瑞也不留，直接把这些活儿交给了守规矩的承包人。
”歇？人家歇不歇的和你也没有关系，很多人还想挣钱呢，过年？没钱过这年干什么啊，有钱？哪天不是过年？“四伯笑道。
现在那边乱石沟还有四五百人在干活呢，这些人为的什么啊，不就是边瑞这边提供的奖金么，提前一个月干完奖两万，两个月奖四万，最高能得十万，这激励的很多人根本就不想休息，就想把活干完，多分个两三千块钱。
第594章 挣钱
和四伯分头走，边瑞进了村子，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转到了自家父母的小院。
一进小院，边瑞正准备喊一下父亲，谁知道一扭头看到自家的大闺女，也就是靖靖正在院子里摆弄着什么东西。
”爸！”
靖靖一看到边瑞，叫了一声爸同时把手中的东西缩到了背后。
“瞧你那小样，我会要你的东西？”边瑞瞅着大闺女笑眯眯的说道。
也不知道丫头拿的什么东西，就是没有给边瑞看，冲着边瑞笑了两声之后，带着手里的东西乐呵呵的跑出了院子。
正巧这个时候父亲走了出来，边瑞张口问道：“丫头手里拿的什么东西，跟宝贝似的？”
“你站在这里都没有看到，我会知道是什么东西？”边瑞的父亲怼了儿子一句。
边瑞没话好说了，不过他过来也不是看闺女的，于是张口把四伯的事情说了一下：“要不咱们过年也去办一桌？”
边瑞的父亲道：“办那玩意干什么？你四伯家是人太多了，咱们家有几个人？过年也就是你姐一家过来，要不就是你家老丈人家，在家做就好了，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再说子外面吃谁知道菜择的干不干净？”
“也对啊！”边瑞想了一下觉得父亲说的有理，自家这才几口人用不着去饭店订个位置。
边瑞的父亲又问道：“对了，你老丈人今年初几有空？”
边瑞说道：“今年我老丈人可不在这边过年”。
“那他能去哪里？”边瑞的父亲有点不明白。
边瑞笑道：“爸，人家也是有亲儿子的，人家就不能去首都过个年？”
“哦，也对，我差点把这事情给忘了。既然地首都过年，你给准图的东西准备了没有？”边瑞的父亲又关心起这个来了。
边瑞道：“有什么好准备的，又不能给老爷子弄只羊装上，也就是给点钱什么的”。
“什么时候走？”
边瑞想了一下：“可能是后天吧，后天晚上的火车，到时候我和颜岚把他们送到火车站去”。
“什么时候回来？他这一走估计最少也得七八天的样子，离开了他过年到是少了不少的乐子，哎，你说这事弄的，家里的人口本来就少，谁能想到他一家两口子也不在这里过年”边瑞的父亲有点舍不得亲家离开。
“瞧您这话说的，人家就不能去儿子那里过个年？”边瑞笑道。
爷俩这边正扯着过年的事情呢，突然间一个小子连喘带跑的走了进来，一见边瑞和边瑞的父亲都在这里，立刻说道：“十九叔，十爷爷，太爷爷让十爷爷您过去一趟”。
“咦，是大爷爷叫您？”边瑞问道。
边瑞的父亲道：“肯定是啊，要不然还能有谁，你爷也在那边呢，正好一起过去”。
“大爷爷叫您我过去干什么？”
“少废话，让你过去扛东西，村里发东西了”边瑞的父亲说道。
这时候，边瑞的母亲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还抱着边瑞是二儿子，一瞅见孙子过来了，边瑞父亲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笑容，离开了儿子迎向了孙子，一边迎一边还拍起了手：“哟，小乖乖，想爷爷了没有。看看这小脸冻的，都红了，快点进屋”。
“你去后面搭把手，把车子给弄进来”边瑞的母亲没有给老公好脸色。
老爷子并没有任何失落的表情，而是冲着孙子打了个嘚儿，然后屁颠颠的往门口走，然后从儿媳妇颜岚的手中接过了小孙女，这家伙一接过了小孙女那眼睛都不看道了，用现在网上流行的话说就是兴奋的像个一百多斤的老顽童。
边瑞一瞅问道：“爸，不是说村里发东西嘛，走啊？”
“你自己去，到时候见到你大爷爷他们问声好就是了，长这么大的人怎么干事还要我教你？”边瑞的父亲现在注意力全都在小孙女身上，看都不看儿子一眼。
今天扎着两个小揪揪的丫头，看了一下自家的父亲，然后伸出了双手揽住了爷爷的脖子，不住的用稚嫩的嗓声唤着爷爷，说话有点不清楚，还有点走音，但是这声音对于边瑞的父亲来说无疑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边瑞一瞅，嘚，这时候自己还是最好滚蛋吧，要是妨着自家的老子享受天伦之乐，估计自己不会落个什么好去。
抬腿离开了父母家的小院，边瑞向着大爷爷家走去，还没有到家门口，路上便碰到了同来拿东西的堂哥，于是兄弟俩一起边聊边往大爷爷家去。
到了地方，边瑞发现大爷爷家的院子里堆了好多的东西，不过都是实用的，除了吃的就是穿的。
“怎么又发上油了？”边瑞有点挠头。
自己家现在的油可不少，公司那边不可能买油买的正好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所以剩下的一些油边瑞就弄回了家里，现在还发愁怎么吃呢，谁知道村里又发了油。
“这可是好油，你小子没有看到，正儿八经的亚麻籽油”。
旁边的七伯听到边瑞的抱怨，笑着解释说道。
“油是不错啊，就是我家里太多了呀”边瑞有点挠头。
边瑞自己家肯定不吃外面买的油的，他都是自己在空间里种一些，然后用榨油机榨一些，然后再用机器过滤一下，如果是外面种出来的花生还得挑，万一要是长了霉的花生掺了进去那可就不妙了，但是空间就没有这种担心，出来的花生都是极好的，没有这种担心。
“小十九，要不这样，婶子拿这个东西和你换？”
旁边的婶子笑着说道。
边瑞道：“那行啊，不过您这一个可换不了这一桶油，这一桶油值两百来块呢，您手中的那玩意儿最多也就三四十块”。
婶子笑道：“小东西到底现在大了，还骗不了你了”。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领东西嘛大家都是挺开心的，大家说说闹闹的，把整个小院弄的跟菜场似的。
这时候大爷爷突然走了出来，然后见边瑞正和大家说闹，于是大声喊道：“小十九，你进来！”
边瑞听了，立刻带着小跑进了屋里。
一进屋里，边瑞这边立刻先是向四周人问了一声好，屋子里七八个没有一个比他的辈份低的，所以边瑞问完之后拉了一条板凳在门口坐了下来。
“老大，把今年村里的收益报给小十九听一听”大爷爷说道。
边瑞正愣着呢，大伯这边便开口报了起来：“丝弦的收入，村里总共有二十七万，潭参的收入在……”。
边瑞专心的听着，一边听一边琢磨大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听明白了没有？”
边瑞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冲着大爷爷望了过去。
这时边瑞的爷爷说道：“你这傻小子，你大爷爷是想让你想个办法，明年的时候增加一下村里的收入，要不然各家各户都有钱了，村里穷的叮当响，那以后村里可就没了威信了”。
这下子边瑞明白了，不论是什么样的组织结构最终都会体现在经济实力上，现在村民们赚的多了，村子穷了那以后出了事情村里显然就没什么约束力了。大爷爷考虑的不是眼前，而是以后一代两代人，这才有了这样的担心，老人家总怕乡亲们有一天成了外面一样，家族再无任何凝聚力，被分化瓦解，一个个只会拆台，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团结。
其实最主要的是，边瑞今年给村里弄了一票潭参，这卖出来的钱花起来，顿时让一帮子老爷子觉得气场一下子强大了，腰杆子都比平常硬朗了很多，主要是想办点大事再也不需要让各家出钱了，这种爽气劲儿让人着迷，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以前无非是村里塘子起一些鱼卖点钱，大家按户头分一半，村里留上一半，但那能有多少钱？一年下来维护宗祠都将就，哪还能干点别的事。
边瑞这边琢磨了一下说道：”想村里有钱，那无非就是赚钱呗，村里要赚钱。那么无非也就是办厂子，还有搞养殖什么的，办厂子不现实，咱们这边要什么没什么，连办个蔬菜加工厂都不行，那么剩下的只有搞养殖了？“
大爷爷道：“我们也是这个意思，于是想着把村西口那几块塘子给开出来，明年养上黄鳝什么的，你觉得还行？”
边瑞听了一乐，原来是大爷爷看上这一口了，于是张口说道：“行那自然是行的，没道理别的村能搞咱们就不能搞了”。
“对你没什么影响吧？”
边瑞笑道：“哪有什么影响，这东西又不是吃一顿就不用吃第二顿的，贵是贵了一起，不过也不是吃不起，村里养挺好的，就是现在村里的人手够么？”
“这事老爷们上吧，现在村里妇女们都已经制弦去了，咱们老爷们要是没什么产业，用不了多久她们就能爬我们头上去了”二伯笑着说道。
“那你看还能搞点什么，你说这潭参能不能自己种？”大爷爷说道。
边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就算是能种，就凭咱们那肯定搞不定，这玩意儿还得靠科技，但是前面的投入就真的不知道要多少了”。
潭参现在都是野生的，以前这玩意儿便宜也就没有人想着去养，但是现在东西贵了，想种潭参的那可不仅仅是大爷爷，要是参能种，那收益可比种庄稼强太多了。
第595章 安排
边瑞这边是可以种潭参，但是明目张胆的种边瑞可不干，因为这会让人疑惑，这东西就你们种了出来，咱们一种就废了，那家伙不得整天二十四小时须摸着你啊，到时候怕是边瑞上厕所都得怕人偷拍。可别小看了种潭参的收入，真垄断的话那收回来的钱怕是边家村整体都扛不住有心人想弄的。
再说了，边瑞觉得现在村里已经不太需要种什么潭参这种抢眼的东西了，真不如踏踏实实的养黄鳝制丝弦来的赚钱，这世上的好处也不能全给边家村占了去啊。
一帮老爷子到是真看上了种潭参的生意，边瑞这边说不出个理所当然了，大爷爷那边直接一个电话把高明楼给请了过来。
高明楼一听说是这个事情，他立刻又拉上了自己的同事，专们搞植物研究的。
“大爷爷，我可以回去了吧？”边瑞听说高明楼要来，想着接下来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自己也别在这里呆着了，回家去往床上一躺，不比在这里坐小板凳美滋滋？于是张口问大爷爷自己可不可以走了。
“留下来听一听，你年轻又是个读过大学的，还在外面闯荡过，比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懂的多，留下来参谋参谋也行啊，这么着急回家是家里有好东西吃？”大爷爷很不满的来了一句。
边瑞的爷爷道：“你就老实的坐着，着急回去你有什么事情？不是睡觉就摆弄木头”。
被吡了两句，边瑞安生了，老实的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等着高明楼还是他那搞植物研究的同事过来。
两人过来的挺快的，十来分钟就奔过来的，接下来这位专家便和几个老爷子攀谈了起来，详细的说一下自己的计划，还有种种困难。
边瑞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心中便忍不住想笑，因为他算是听出来了，这位高明楼介绍来的同事明显是过来找资金的，说话的态度和语气那完全就是对着投资人的模式。
几个老爷子直接被缠昏了，不过等着人家谈到了钱，他们立刻清醒了过来。
“这么多？”
几个爷爷辈们的一听人家抱出来的价格立刻傻眼了。
“这已经算是压缩了的经费了，咱们要是能让别人掺活进来，那么咱们这边的投资成本还能降下来，反正总体需要的资金就是这么多，您看贵村可以投多少？”这位巴巴的目光在几位老爷子脸上转来又转去的，盼着给个肯定的答附。
老爷子们那多精明了，三爷爷这边直接张口说道：“容我们再商量一下，今年我们村的投入比较多，一时半会的真还没有什么钱。你看，门口那边又发了这么多的东西”。
“那我等你们的答附”。
一听说没什么钱，这位的脸色没有变，但是眼神却变的淡了一些，专家的派头立刻又恢复了一些，不像刚才一副要钱人的模样了。
高明楼这边一见，便知道十有**黄了，于是先过自己的同事送出去，然后又转了回来。
“小高，种个参要这么多的钱？”二爷爷不是太信那位，但是对于高明楼还是有些信任的。
高明楼直接了当的说道：“科研这东西谁说的准，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一两百万就出成果了，运气不好就算是站南墙边上，你也得用脑袋去顶墙，现在报的数字都还是最少的，想有突破这样的经费最少也得投入两年以上”。
“我了个去，有这钱我们还种的哪门子参啊，直接用不就完了么”四爷爷张口说道。
高明楼也不生气，他是明白这些老爷子在这一片在号召力，如果得罪了这些老人，这个山洼子肯定混不下去，到时候不说别的，搞点破坏你就能难受死，所以高明楼的位置摆的很正，有什么说什么，并不像是刚才的同事净捡好的说。
“花多少能成？”大爷爷却是思考了一会儿，又有点舍不得种参的利益。
高明楼道：“这谁知道啊，而且至少一半的可能性不成，也就是说花了钱了，你得不到收益”。
“怎么说？”大家都好奇。
高明楼道：“就现在搞植物的那帮人在实验室里，摹拟了潭边的环境还有温度日照什么的，连一株苗都没有发芽过，但是换到了自然环境之下，很快种子就吐出新芽来了”。
“数据不够？”边瑞问道。
“几十多组人采集了两个月的数据，所有附近的植物都可以发芽，就潭参不行，你说是什么原因？”高明楼反问边瑞。
边瑞这边只得摊开了手：“我又不是搞这个研究的”。
“这事啊，我看着悬，老爷子我劝你啊还是等一等，不着急投钱，反正你们边家村也没有穷到那地儿，等着研究出来的你们拿钱买，那是看的见摸的着的成果，现在投资进去那风险太大了”高明楼说道。
“那就再看看？”大爷爷被高明楼这么一说，暂时打消了赚大钱的生意。
这边种潭的想法被按了下去，接下来大家就开始闲扯了，现在大家最好奇的是黑狮子的事情。
高明楼这边把自己现在情况介绍了一下，大家听的津津有味的。
现在高明楼真不是刚来村里时候了，现在人家是世界著名的动物学家，甚至现在有些人提议用高明样还有朱拥军的名字命名黑狮子，不光是名有了，还领导起了国家级的研究中心，听说明年都能享受一下政府的津贴了。
“等到了明年下半年，在这里就能看到咱们自己繁育出来的黑狮子了”高明楼抛出了一个信息。
“什么？”
“又要征咱们的地？”
大家伙一听立刻有点紧张了，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可不是好消息，看狮子那不得建个类似乎公园的地方么，那不是又要把大家的地给征去了？
高明楼简直是无语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冲着大家说道：“你知道建这么个地方能给地方上带来多大的收入？看看熊猫繁育中心，每一年光是游客就有多少人？抱个熊猫拍照什么的收入是多少？不比你们种参好多了？到时候在路边开个店都能发财，更何况是别的”。
谁知道大爷爷这边却成摇了摇头，坚决的说道：“哪儿盖都行，咱们村子不能盖！咱们这地一直打明朝开始就开出来了，老祖宗们留下过话，这些田谁都不能动，给儿孙们的口粮田，至不济也能有口吃食，要是丢了这东西，在城里混不下去怎么办？饿死！”
高明楼无法理解，不过他却说道：“您哪，心放肚子里去，这地方抢着人要呢，现在决定是建在镇子到山口那边，县里都恨不得把这东西建在县城边上，您还往外推？”
“不建在咱们这里就好”
几位长辈一听立刻放下了心来。
边瑞好奇的问道：“要建这东西，那李王村那边征了那么多的地做什么？”
高明楼说：“研究中心啊，到时候那边不光是研究黑狮子，还要研究娃娃鱼，金丝猴，还有特殊的植物，你们真不知道，这片林子真是动植物的宝库，光是新发现的植物就有五十多种，现在植物学的那帮人正准备大面积展开搜索呢。对了，顺便说一下，等着开春我们要雇向导，进老林子里去，第一次大约十天左右，第二拨人呢大约二十天到一个月，给的钱也挺不错的”。
说完，高明楼巴巴的的大家的脸上转了一圈，特意落到了边瑞的脸上，但是见到边瑞跟本就是纹丝不动，便明白边瑞根本就不想去。
高明楼也明白，现在边瑞家大业大的，真看不上这点向导费，而高明楼为什么希望边瑞当向导呢，主要是边瑞后勤做的太好了，加上大牛也能驮，一头大牛顶上四匹马的驮运量，高明楼怎么能不心动。
看边瑞没有反应，高明楼心中连道：可惜了啊，可惜了啊。
看大家没接声，高明楼明白了，边家村这边是没有人接手这生意了。
接下来高明楼的话风一转，谈起了过年的事情：“大家过年准备怎么搞？今年还有唱戏的没有？要是有的话说个时间，到时候我过来听”。
大爷爷道：“有，戏班子早就定下来了，不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次找的是黄梅戏的班子，年轻人提意见说是以前请的班子太拖拉了，今年咱们唱《女附马》”。
“也好，我也挺喜欢听黄梅戏的，尤其是这种名段，初几？”高明楼问道。
“初三开始，一直唱到初五，一共三天，每天早上从十点开始，一直唱到下午的四点，一共六场”大爷爷说道。
“这么多？”高明楼吃惊道。
大爷爷道：“不多也不行啊，现在村里孩子们反应，各家的亲戚都想过来，热闹一下听一场戏，所以今年这初三到初五都是往咱们村来的，极少有出去的，这边也没什么好玩的，干脆就在戏台子下面摆上桌子，大家伙一边听戏一边打牌……”。
高明楼笑道：“日子真的过的好了，大家都盼着来这边走亲戚呢”。
第596章 骆驼
想赚钱又舍不得投钱，那么种潭参这种事情只能暂时作罢，至于什么时候重提那就不好说了。当然了如果有人能给老爷子们空手套白狼的机会，老爷子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边瑞总算是回到了家里，一进门的时候，便见自家的母亲问道：“咦，你不是去你大爷爷家领年货了么？年货呢？”
这下边瑞才想起来年货还没有拿，于是骑上了三轮车又去了一趟，不光是把自家的年货给拖了回来，还把父母家的年货也都给送回了家里。
重新回到了家，边瑞在家里转了一圈，原本想和自家的孩子玩耍一番，但是一不小心弄哭了老大之后，直接让母亲成了一头爆躁的老虎，把自己撵的远远的。
没有办法，边瑞只得弄出了工具，开始摆弄起来，不斫琴也不画画练字，而是老实的给吴惜设计新婚的家具，当然了说是设计，对于别人家好东西的‘借鉴’也不可能少，凭真本事，边瑞还真的就拿捏不好家具各部位之间的比例，除非是纯中式的家具，古典的明代家具。
边瑞这边正折腾着呢，突然间听到外有人。
“边瑞，边瑞，看我给大家弄什么来了”周政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边瑞好奇的走出去一看，发现这小子的身后站着一只骆驼。
“我了个去，你给我弄这东西来做什么？上次弄个小矮马现在我这边都快改矮马场了，什么屁事不能干净吃饭了，赶紧给我拿走！”边瑞顿时就不满了起来。
瞅这模样，边瑞觉得肯定是这老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骆驼，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自己养的，现在不想养了，于是准备扔自己这边。边瑞哪里肯上这当，直接让这老小子给弄走。
最关健的是什么？是骆驼身上的那股子味儿，骚臭到了边瑞站在下风头都要捂着鼻子，就连一向是个皮猴子的丫头靖靖，也捂着息子不住的说着臭，不肯往前面靠。
周政笑眯眯的冲着小丫头说道：“臭？等着吃的时候你就觉得香了”。
“吃？这玩意吃的？”边瑞问道。
周政道：“多新鲜啊，烤骆驼是一道名菜不知道啊，放在边彊那边不是尊贵的客人都吃不上，这也是人家送我的，我一看独乐乐不如从乐乐，于是就拿过来和大家分享，你说我够意思不？”
边瑞一眼就看穿了周政的小心思：“我看你是根本不会弄，怕你那边的厨子把这东西给做坏了吧？”
周政老脸连红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承认了：“别管怎么说，这么大一块肉我是给你送来了，这总是没错的吧？别管目的是什么，肉总归能入了你的口，所以呢废话少说，敢紧的准备一下杀骆驼”。
边瑞道：“谁搞过这个啊，你也真会扯淡，弄这么个玩意过来”。
“这个么个玩意你以为容易？上千里地呢，一个朋友特意给我送的过年礼物”周政说着，便把骆驼栓到了院子里的廊架子上。
“网上搜一下就行了，反正老话说，不会做的肉只要放上葱姜蒜去腥三件套，然后腌制一下，再锅里加料酒那就没有不好吃的！”周政说道。
边瑞是不准备和他扯了，看着这头骆驼说道：“有点瘦了，要不养几天再吃？”
周政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就是这样，我朋友特意养胖了一路送过来的，最后这样他说正好吃！”
边瑞道：“这玩意儿怎么杀？”
“这我怎么说，你杀猪杀羊什么的不是挺在行的么，到时候杀了给大家都送一些，多了送不上一斤半斤的让乡亲们也尝个鲜”周政说道。
“真的要吃肉么？”靖靖这边眨巴着大眼睛望着父亲还有干爹问道。
周政弯下了腰，伸手在靖靖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嗯，要吃的，要不然干爹就会生病的！”
靖靖可不是他能糊弄的了的，张口便道：“干爹，是治你肚子里的馋虫么？”
“你个小人精！”周政哈哈大笑着把小丫头给抱了起来。
在空间颠了两下说道：“好家伙，又重了！”
边瑞这边正琢磨着怎么吃骆驼呢，突然间听到自家的闺女说道：“爸，我们能烤着吃么？”
边瑞一时间看着自家的闺女有点无语，一般孩子听说杀什么东西都得哭的死去活来的不让杀，而自家的闺女现的居然两眼冒星星，时不时的还咽一下口水，明显的小馋猫的表情。
“好，那就烤一部分！”
边瑞想了一下，拿出了手机搜了搜如何做一头骆驼，你还别说网上真是什么都有，从骆驼的肉质口感开始分析，一直到做成菜全套都有。
边瑞看了一下，便大致知道如何处理骆驼了，有了肉质和口感，那么怎么做的方法就已经在边瑞的肚子里成形了。
想到这，边瑞解下了骆驼的绳子，然后牵着骆驼往外走。
周政问道：“干什么去？”
“杀骆驼啊，要不然你准备在我的院子里杀？”边瑞说完拉着骆驼出了院子。
准备到晒场上去杀骆驼，所以边瑞得牵着骆驼下坡经过石桥然后拐几个弯才能到晒场，这一路上骆驼就像是吸人器一样，是凡是见到的孩子都蹦蹦跳跳的跟在骆驼的身后。
“小十九，好家伙哪里弄来一头骆驼？”
“这东西的味好大啊！”
边瑞这时站到了四伯的门口，冲着院子里喊道：“四伯！四伯在家没有？“
“什么事？”四伯这时一手托着碗一手拿着一个饼子，看样子正在用酱蘸饼子充饥。
“杀骆驼！”边瑞直接说道。
四伯见了愣了一下便问道：“你哪里弄来这东西？”
“周政弄过来的，说是他的朋友送的，这玩意是不能养的，你闻闻这味道，放在家里那还能有好么，干脆今天就杀了它，给大家过年的时候添道菜”边瑞说道。
“行啊，大家都还没有吃过骆驼肉呢，正好也尝尝鲜”四伯这边说完直接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小十九，你去把这东西牵到晒场，小十一，你过来帮我拿东西，还有你也过来，拿绳子等会捆骆驼……”。
四伯这边把事情一件件的安排了下去。
很快大家在晒场上聚了起来，边瑞把骆驼栓在了碾子上，然后四伯这边几个一起动手把骆驼给捆扎到了碾子上，这样给骆驼留下的活动空间几乎没有。
“血要不要？”四伯这边擦试着手中的尖刀。
边瑞道：“不要了吧！”
“留着，听说骆驼血是好东西，反正大家当猪血一样做就是了”旁边有人说道。
边瑞一听也点头道：“那就留吧”。
边瑞这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四伯手中的尖刀一闪，然后直接连柄没入了骆驼的脖颈之中。伴着这一刀，是骆驼的一声长呜还有不断的争扎，可惜的是它已经被捆牢了。
“过来接血！”
四伯喝诉着看热闹的两个晚辈，这两小子一听立刻机灵的把大木盆子抬到了骆驼的颈子下，随着尖刀一拨出来，一股如注的血浆便喷射而出。
“好家伙，这血真多呀！”
看热的一个小子说道，这小子也就是十岁左右，看着杀骆驼一点也没有害怕，更没有伤到什么弱小的心灵，对于村里的孩子来说，过年杀鸡宰羊都是正常现像。
就在大家这边正看热闹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怎么能这么干？没有发现这还有孩子么，这里的人都什么素质……”。
大家正开心着呢，突然间听到一个女人说这话都愣了下来，转头一看发现一个约三十左右，打扮的很是入时的女人，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城里女人，细皮嫩肉的也不像是常干活的模样。
边瑞这边正好奇呢，觉得这是谁家的媳妇，怎么自己都没有见过。
转着脑袋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大多数人都和自己一样迷茫，眼神中都有一种意思：这娘们是谁家的，这么没有规矩！
这女人肯定不是边瑞这辈的，因为边瑞这一辈的人都在村里，更不可能是上一辈的，那么这女人最可能的就是边瑞的侄子辈，甚至是侄孙辈。
一个晚辈和长辈说话，这种语气那就是找抽了。
就在这个时候，女人挤进了人群，从人群中把一个约七岁左右的孩子的给搀在了手中，一边嘴里嘟囔着一串不是太文明的字眼，到不是指身上交配的零件，而是那种歧视性的语言，什么农村的喽，没文化喽，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从女人的模样上来看，也是个泼辣的人儿，一看便知道平常至少在家里是横惯了的。
这下子大家都怒了。不过因为四伯在，这时候大家都忍而不发。有长辈在大家都不会抢这风头，这叫不逾矩。
四伯这边忍着怒问道：“你是谁家的媳妇，你家就这么教你的？”
“我家人怎么教我用你管，你算个什么东西……”妇人一只手叉个腰，冲着四伯说道。
“对不住，对不住！”
这时位三十左右的男人带着小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
大家转过头去，边瑞这才看清楚，来的是西口五哥家的小儿子。大家子就这一点怪，那就是有的时候六十岁的人还得管刚出生的娃娃叫爷爷奶奶，这玩意还不能改口，因为你这一改祖宗们都得跟着你动辈份，你有这么大的脸，埋在地下的人也不干啊，就因为你亲兄弟成叔侄了！
这人一进来便立刻道歉：“各位爷爷，叔伯兄弟，对不起，对不起，她没有学过规矩，各位大人有大量……”。
一边说一边拉着自家的媳妇离开人群。
第597章 吃肉
这种情况在生活中很常见，村里出去的孩子几年也不回一次老家来看看，把家安在有外面就老实的当起了城里人来了。
虽然边瑞村的教育挺可以的，但是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教的和边瑞一样，有浓厚的老家情结，边家村也有在外面生活的，而且还不在少数，十几二十人总归是有的，其中一线城市的五六人，剩下几乎都是留的省城的。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加上这人也不是边瑞的儿子，边瑞哪里会用心思想别人的事情，继续杀自己的骆驼，晚上吃肉才是正事。
四伯这边到是挺气愤的，一边杀着骆驼一边嘟囔着没教养之类的。
“现在城里的姑娘都这样，也别说是城里的，您去镇上看一看，有些人家的孩子都宠成什么样了，别说是对外人爱搭不理的，就算是到了家里连父母也是动不动就吼上两句。这不，前两天，我到镇上初中同学家，他家那儿子十几岁了，父亲训一句他梗一句，如果是我儿子早就挂在树杈上抽了……”。
“你也就嘴上说说，你儿子你抽了没有？”
一帮子围观的人到是开心的扯了起来。
血被放掉了，四伯让人拿了滑轮直接把骆驼挂在了树上，然后几五个人围着骆驼开始剥皮，剥皮这事情都差不多，边瑞这边自然也得上手，反正边瑞觉得和剥羊皮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就是翻起皮来用小刀割呗。
大家也不准备用骆驼皮来干什么，问了一下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周政，他也不要骆驼皮，所以几个剥皮的也就不太讲究了，你一片我一片的各自剥自己的。
这玩意体积不小，几个人剥了好一会儿这才把它给剥干净了，然后四伯拿了一块塑料布垫在地上，然后把剥好了皮的骆驼放到了塑料布上，用刀子在骆驼肚子上来了一下子，取了内脏出来放到了一个大木盆子里。
这一切都弄好了，四伯冲着这帮围观的小子们喊道：“都麻利的回家拿个盆子过来，你们十九叔给大家分肉！”
众孩子一听立刻如鸟兽散，一溜烟的像窝野蜂子似的颠回家拿盆子去了。
边瑞和四伯一起分肉，每家都搭一点，这玩意也不可能紧着吃，毕竟是人家周政弄来的东西，还得给周政带回去一些，所以每家也就分了半斤多的肉，有肥有瘦的给大家尝个鲜。
除了边瑞这边扛回去的，帮忙的四伯这里分了十来斤的好肉，剩下一些帮忙的都多分了一些，就这样一头骆驼就这么被分而食之啦。
带着肉回到了家里，边瑞开始洗肉，洗去了肉里的血水之后，开始制作腌料抹在了肉上，然后放到了空间里保存了一会儿，拿出来放到了屋顶上挂下工的篮子里面。
等着晚上的时候把胡硕一家、还有胡文波都叫了过来，大家一起吃起了烤骆驼串。只不过这种兴奋的劲儿没撑到十五分钟就消散了。
“给我来个猪肉串串，这玩意我真吃不惯”周政伸手示意一下，靖靖这个小丫头立刻就给干爹送上了两只刚烤好的猪肉串。
“谢谢，这孩子就是讨人喜欢，不像她爹招人厌！”周政对着靖靖一顿猛夸。
小孩子不经夸，这一夸干起活来那就更带劲了，不是帮这个送肉就是帮那个倒酒，忙的是不亦乐乎。
边瑞也尝了一下骆驼肉串，发现还真的像是网上写的一样，这玩意并不是那么好吃，也可能是大家没有适应这肉质，或者是边瑞自己的手艺不过关，总之这肉吃起来略咸，而且筋头比较多，反正是没有边瑞自己养的猪还有羊合朋友们的口味。
“还有人吃么？”边瑞拿着已经烤好了骆驼肉串问大家，见大家摇了摇头，于是直接把串上的肉给撸了下来，放到了一个盘子里，然后直接倒在了自己的脚边上。
大灰和小花已经等好久了，对于大灰小花来说没有什么骆驼肉不好吃就不吃，猪肉串好吃就多吃两口，它们是有什么吃什么。再说了它们可不是宠物犬，一些自媒体上养狗人发的视频好家伙，一只猪一顿要吃几道肉，什么新鲜的三文鱼几片，牛肉二两，鸡腿一个之类的，就这成本狗吃一顿够正常人四五个吃一顿了。
“怎么都喂了狗了，大家都还没有尝过呢？”周政说道。
边瑞道：“都尝过了，我妈一口就吐了！”
“这放到那个什么国家都是国宴！”周政一边撸着手中的猪肉串，撸好的签子直接交给了靖靖，然后小丫头又给干爹准备了一串冒着油发出滋滋声的新烤羊肉串。
“好了，那你别吃这个了，这些骆驼串都归你，家里还有十好几斤呢”边瑞说道。
周政立刻摇起了头：“不要！”
胡文波一边撸着串一边说道：“会不会少了什么秘料？”
周政道：“哪有什么秘料，就是这味儿，咱们这边人的口味并不适应吃这个肉，道理其实很简单，山东那边的人喜欢吃大葱蘸酱，你能吃么？就是这么个道理”。
“你吃过？”胡文波问道。
周政嗯了一声：“我吃过，不过五六年前，我也味道给忘了，今天一吃立刻那味觉又回来了，就是这么个味儿，而且边瑞这边做的还比中东的那帮子大厨做的好吃一点。这东西要怎么吃才真的好吃？那就是生产线上做成那种真空包装的！”
“那不是没有肉味了么？”胡硕想了一下说道。
真空包装的东西吃过的大家都知道，不论是什么肉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味道总是有点不劲的，无论是猪肉羊肉还是牛肉，打开了之后总觉得有点怪。
“对，那就那种，做出来的比烤都好吃，也不能叫好吃，反正比那种真空包装的牛肉要好吃一些”周政说道。
“你都知道不好吃，怎么还让我忙活一大圈？”边瑞问道。
周政道：“我不让你杀了骆驼你还准备养着？”
见边瑞摇了摇头，周政道：“那不就得了么，反正都要杀，就算是不好吃大家也得尝一尝，看看这肉是怎么个不好吃法不是？”
“你是总有理！”边瑞真不知道怎么说这家伙了。
“哎哎！这是不是去年吃火锅时候那只野狼？”胡硕一抬头看到一只狗模样的家伙钻了进了院子，虽然并没有第一时间钻桌子底，但是这模样看着怎么也不像是条狗。
听到胡硕这么一说，边瑞抬头看了一眼：“你记性还不错，真是那条野狼”。
胡文波一听立刻把腿缩了一下：“我靠，你们家怎么什么都有啊”。
胡硕瞅着胡文波的样子笑道：“你这人，在那边和狗熊玩了一上午，现在到是怕起狼来了”。
熊大和熊二在边瑞的老丈人家，现在是冬天这两货也不怎么活动，至少是不像是夏天那么满村子溜跶了，现在每天窝在家里的墙角边上，人吃饭它俩跟着吃饭，吃完饭就那种似睡非睡的模样躲在墙角，也不知道它们这样算是冬眠呢还是不算。
住在这里的人都知道熊大熊二，而且也喜欢和它们玩，胡文波又岂能例外，而且男人对于这种猛兽有一种天生的喜爱，所以胡文波这边是撸了一早上的熊。
“来了就米来，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观光啊！”边瑞冲着门口的母狼扫了一眼说道，说的同时把一块刚烤好的骆驼肉给扔了过去。
母狼是野生的动物，对于人类有一种天然的警觉，她并不怕周政和胡硕，而是怕头一次见面的胡文波，虽然桌子底下传来的肉味很香，但是它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这母狼常来？”胡文波看着母亲低头把边瑞丢的那一块肉给吃进了嘴里，便冲边瑞问道。
“肯定是没有吃的才过来的，不信你瞧瞧它的肚子，肋骨都看的明明白白的，如果是正常的，肋骨可见，但是不会那么深！……”边瑞一边解释一边又扔了几块从过去，只是一次扔的比一次近了。
胡文波对于野狼也有兴趣，只是他是头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下看到一只真正的野生狼，难免觉得和自己想像的有些不一样，于是开始提问题。
“这狼长的有点像是那种野狗啊，一点也不像是狼，而且这也太小了吧，这样的狼怪不得打不过藏獒……”胡文波道。
胡硕笑道：“还藏獒哪？都什么年代的事情了，人家卖狗吹出来的东西你也信，就这样的野狼一对一都不怵的”。
“怎么可能，差着体型呢”胡文波道。
见两人要争起来，边瑞连忙说：“吃都不能让你俩不吵么？”
这种争论没什么意义，而且一争就容易吵起来。
“对了，你什么时候走？”边瑞问道。
胡文波道：“怎么？看我不顺眼？”
“你觉得自己有多顺眼？”边瑞没好气的说道。
胡文波道：“你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就走了！”
“那你呆着吧！”边瑞回道。
于是接下来话题又开始绕到了胡文波要料子上面来了，边瑞就只能当没有听到，任这小子絮叨着。
谁知道这小子一絮叨就是几天，边瑞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让他从自己现存的料子中拿了一些回去，这才把这嘴碎的家伙给赶走了。
第598章 不一样的除夕夜
转瞬之间，一年的除夕又到了，整个边家村过年的气息浓的都快化不开了。村里有钱了，在所谓的装饰打扮上也花足了功夫，去年还是用的那种红灯笼，今年都换成了红色的宫灯，并且在所有人家的门口，道路的两边都挂了起来，一到了晚上，那家伙配上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整个边家村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今年的除夕天气可不好，早晨的时候就不见太阳，到了中午，天空中的灰云就渐积渐厚，没有多久如同棉花絮一边大小的雪光就当空扬了下来，飞飞洒洒的把整个边家村罩进了一片白色的雪花中，因为太暗了，所以整个村子的路灯宫灯都打开了，于是在开灯的一瞬间，边家村又浸入了红色的喜庆色调。
孩子们是最开心，什么下雪啊不光是对他们没有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反而让他们玩的更疯了，堆雪人打雪仗，反正只要走出家门就能听到这帮皮猴子欢快的叫喊声。
至于大人们则是没有多少时间，都在家里准备着年夜饭。这可能也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顿饭，自然也是最丰盛的一顿饭。
边瑞家和所有乡亲们一样，把家里所有好东西的东西都搬到了桌上，什么羊肉、牛肉、猪肉就不提了，还有周政送来的鹿肉和鳄鱼肉。当然了，年夜饭桌上最重要的菜不是这些肉，而是鱼，一尾全乎的大鱼几乎是每一家年夜饭上最重头的一道菜，不光是鱼要整，鱼头鱼尾的摆向都是有讲究的，而且一顿还不能吃完，还得应着年年有余的景儿。
从一大早开始，边瑞，母亲和颜岚，外加荆鹿就开始忙活了起来，为了这一顿边瑞是使出了全身的功夫，那是煎炒炖煮，溜蒸炸焖，十八般武艺算是全使出来了，为的就是准备晚上这一顿作为中国人一年中最重要的年夜饭。
“还有几个菜啊？师父”荆鹿这边已经开始催道。
边瑞道：”最后两道了，你去看看那鱼蒸好了没有？蒸好了就把火撤一下，另外那炖牛肉还得还烀一会儿，我刚看了一下还没有怎么烂透，老人家喜欢吃烀烂一点儿的，你看一下，顺带着把土豆放进去，再添上两颗柴！“
”好嘞！“荆鹿开心的接过了任务，开始干了起来。
荆鹿这边刚离开锅台，边瑞的母亲进来了，张口问道：“小瑞，这菜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我都是配好了料，怎么可能不对？”边瑞奇道。
“你不是说六凉八热，二十个炒菜么，这六个凉菜少了一个”边瑞的母亲说道。
边瑞怔了一下，然后张口问道：“少了什么？”
“盐水花生没有了”边瑞的母亲道。
边瑞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用围裙擦了一下手：“怎么可能，第一个上的就是盐水花生”。
说着边瑞来到了厨房里间吃饭的地方，仔细的看了一下桌子上摆的菜，现在很多热菜还放在保温的箱子里并没有端上来，桌子上摆的就是一些凉菜，有盐水毛豆，有冷炝的猪肝，凉皮冻和冷拌牛肉片，外加一份皮蛋，就是盐水花生没有了。
“咦，这可奇了怪了，我明明就摆在这儿的！”边瑞说道。
记得自己把花生摆出来了，但是花生不见了，边瑞就开始四下里查看了起来。果不其然，让边瑞在配菜的大台面上找到了自己装盐水花生的碟子。
“不用问了，除了丫头就没有别人”边瑞拿着碟子笑道。
边瑞的母亲有点不乐意了，她是向着孙女的，张口便问道：“你怎么知道就是丫头做的，不是你自己记错了？”
“妈，这碟子你不记得了，你问我装多少，我说多装一点，你直接把这个小边磕碎了一点，你自己看看”说着边瑞伸手指了一下碟子边。
“这能证明什么？”
老太太完全就是死鸭子嘴硬。
边瑞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大新年的母子两人因为这点事辯一场吧，除夕夜不是这么玩的呀。于是边瑞只得说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再上一盘好了！煮花生在……”。
边瑞这边正准备说花生在什么地方呢，一瞟眼看到自家的闺女贼头贼脑的出现在了门口，看到自己站在操作台边上人影一闪缩了回去。
她是缩了回去，但是跟她形影不离的小花脑子有点不够用，傻了巴叽的就这么杵在门口，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来了似的。
“嘘！过来，快点过来“。
小丫头这边还冲着小花轻声的呼唤着呢，小花看到了肉，有点舍不得离肉远，但是主人唤了于是挪了一小步应付了一下。
“躲什么躲，我都看到你了，给我出来！“边瑞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就她这表现一准是干了什么坏事的，要是没有干什么坏事，她一回来连藏在地下三尺的耗子一家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爸爸，奶奶！“小丫头这边从墙边跳了出来，脸上笑眯眯的但是眼光却是虚的厉害。
”爸爸，我去看太爷爷！”
小丫头借着这由头想遁去。
“等会，这花生是不是你拿了吃了？”边瑞问道。
嘿嘿！小丫头挠了一下后脑勺：“逊哥他们都喜欢吃，我就多拿了一点”。
“你怎么装走的？”边瑞的母亲问道。
见小丫头拍了一下口袋，老太太立刻走了过去，伸手一掏发现丫头的口袋里湿的跟泡过水一样，立刻心疼的说道：“哎哟喂，我的小祖宗，这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快点去，走，咱们把衣服换下来”。
说着老太太带着小丫头就出了门。
正巧祖孙俩出去，颜岚走了进来。见边瑞这边站着于是笑问道：“怎么啦？”
边瑞把事情一说，颜岚又道：“不就是一碟子花生米么，孩子爱吃是好事啊，等明天准备个小塑料袋子给她装上一些。不过你这保存花生的手艺真不错，都这时候了花生跟刚刨出来似的”。
边瑞可不想和tlr婆扯这个，看了一下锅说道：“要不你去放炮？马上这菜就好了，大家可以开席了”。
颜岚听了说道：“还是你去吧，那玩意还要挂还要点的我不想放”。
“那行，你去把保温笼子里的菜都摆上桌吧，另外让大家都快点入席，马上吃饭了”边瑞说道。
边现这边的话还没有落声呢，突然间隔壁的院子方向传来了吵架的声音。
“你个老x养的，你们个老畜生……”。
别说边瑞了，连颜岚都听了愣住了，她到边家村这么多年，别说是年三十晚上骂人了，就算是平常也没有这么骂人的。
荆鹿这时也被这声音给惊动了，从灶后转了出来。
“师父。好像是五婶家吧？”荆鹿问道。
荆鹿喊八婶，那就是边瑞的五嫂子家。五婶子住在边瑞的隔壁的隔壁，今年他们家聚的满齐的，什么在省城的小儿子一家四口也回来了，姑娘一家带着女婿也回来了，反正看起来挺热闹的，但是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两小家回来是为的什么。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现在边家村的村民手里有钱的，五嫂子和边五都是勤快人，两口子在制弦上面挣了一些钱，估计得有二十来万吧，加上村里过年时候发的一些，差不多二十五万。就这些钱，把这两家子给勾回来了。
儿子管老子要钱，在边家村的人看来那是挺正常的，女儿女婿过来要虽说有点不合老规矩，但是现在也合理合法，总之这就是他们家的家事，别家也管不着，所以也就没有人多问什么。
但是现在居然闹成了这样，这可是年三十啊，媳妇跳着脚满嘴喷粪的骂起了公婆，这就不能忍了。
边瑞的爷爷和父亲也都听到了动静，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皱着眉头听着传过来的脏话。
“去看看去！”边瑞的爷爷冲着孙子说道。
边瑞这边刚出了门，便听到站在门口的三爷爷说道：“二十二，过去给我抽这混帐东西耳括子，问问她谁家的闺女那么没有教养！”
“好的！”
二十二是边瑞的侄子，发疯的婆子也就是他的堂嫂，他抽是没什么问题的，当然了边瑞抽起来那更没有问题，只不过边瑞抽她那还算是给她脸了。
在边家村像这种婆媳关系，没有会判对错，如果有人在这事情抬杠根本就没人理你，婆媳的问题，大家都不二话就是媳妇的问题，这样一来大家都成了一种共识，反而到是闹不起来了，婆婆想闹媳妇也转身就走了，媳妇想闹那就得问问皮子紧不紧了，扛不扛揍。
当然也有婆婆犯混的，只不过婆婆犯混，那得由公公或者别的长辈来说来劝，你媳妇没有资格张这口。
女权？在边家村不存在的，男权都不都存在，像是边瑞这辈份的在村里真的说不上什么话。在边家村只有长辈晚辈，宗族规矩。听起来挺封建的，落后，但是凡是这么搞的，像山洼子里的几个村子，亲族之间的关系却比外面的村子强上不知道多少。
边瑞和奉命抽人的二十二到了院子门口，就已经听到院子里面有人出手了。
啪！啪！
”你特么的敢打我！“女人捂着脸大怒，然后疯了一样冲着抽她耳光的人冲了过来。
啪！这人一点不客气，真接伸手一拧，把她手臂一弯让女人背冲着自己，抬脚直接冲着屁股就是一脚，摔了女人一个狗吃屎。
没等女人回过神来，这人走过去，啪啪左右开工又是两耳刮子：“在这里，骂长辈多少句，就得挨多少个耳光，你给数着，一共一十八个！”
前两下女人还骂，不过四五巴掌过后，女人被打懵了，不敢叫开始求饶了。
这下嘴里不骂长辈，也不骂打人的了，直接骂起他老公，什么没种的货啊之类的。他老公哪里敢动啊，他要是这时候敢伸手，堂兄弟能剥了他。
有些女人的想法真的挺奇怪的，自己把丈夫平常欺负成了狗，在家训起夫来那叫一个威风凛凛，当自己被欺负的时候却又想着丈夫能当个英雄，也不想想他连女人都怕，更何况外面的恶人！
边瑞看着这如同闹剧一般的场面，心道：这是除夕夜啊，就不能消停一下？
一旁在皮猴子们帮着数数，整齐划一的一直数到了十八之后，抽耳光的这位才停了手，而这时候坐在地上的女人已经半傻了，估计从小就没有被人给收拾过，但烦挨过几次打，也不可能在除夕夜指着公婆骂出老x养的这些脏话来。
男人这边一瞅也呆不下去了，真接把老婆扶了起来，然后带上孩子什么的上了车。
就在车子要发动的时候，突然间坐在车上的小孩子着着打人的说道：“你打我妈，我长大了要揍死你！”
打人的听了大笑道：“这特么的才像咱们姓边的小崽子，比你爹像个爷们，记住了，老子是你七伯，等着你！”
“你打我爹，问我了没有“？”
这时站在打人都旁边，虎头虎脑的小子大声骄傲喊道：“长大了咱们练练，就怕你的身板抗不住！”
“你要打七伯，揍死你！”一帮半大的小子直接喊道。
对于这帮半大的小娃子来说，七伯肯定比这不认识的堂弟亲啊，这人要打七伯，那不揍他留着煮汤不成？
宗族之间的事情有时就这么简单，看亲近关系。
第599章 又是一年
人走了，大家这年还得继续过下去，所以老爷们还有小伙子，外加看热闹的小家伙们都回去了，只留下了一些妇人在这边劝着五嫂子两口子，两口子已经被儿媳妇气的快说不出话来了。两口子都是老实人，别说是骂了人，在村里住了几十年都没有和邻里之间红过脸，现在被儿媳妇指着鼻子骂的这么难听，要是心脏不好说不准就过去了。
“五嫂子，消消气，谁家还能没个不是东西的孩子呢？”
从妯娌纷纷劝道。
边瑞这边见没什么事情了，自然也跟着大部队回去了，回到了家，一家人便围坐在桌子旁边，准备正式开始年夜饭。
边瑞听着外面有动静，于是也拿出了自家的鞭炮，挂在了门口的树枝上，因为炮太大于的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缠了五六圈这才用烟头点燃了炮仗，等着炮一炸了起来，边瑞便扭头回到了家里。
等着边瑞一坐下，边瑞的爷爷便端起了酒盅子站了起来，他这么一站起来，所有人除了还坐在摇摇车里的四个小东西之处，所有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边瑞的爷爷开心的说道：“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明天早上就是新的一年了，咱们家这一年来日子都是平平安安的，我这里希望明年大家的日子同样平平安安的，没有指望你们这些孩子们挣大钱，但是指望你们好好的做个善良的人，爱国护家不要因为有点钱了，就看起别人，就忘了做人的本份……”。
“老头子，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来，大家都喝上一盅，祝我们两个老的，祝你们工作顺利，事事如意，祝小重重们开心快乐，健康成长，另外呢小鹿这丫头年岁也不小了，小瑞，小岚，你们要是知道有合适的小伙子，给小鹿留意一下，不能孩子长大了一岁，还是没有个对象！来，喝一盅！”
边瑞的奶奶还是挺豪气的，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于是大家也都举起了酒盅子陪着老太太一饮而尽。
两位老人说完祝酒辞，这年夜饭就算是正式开始了，大家喝酒的就凑在一起喝上两盅，不喝酒的就吃菜喝饮料，像是边瑞的母亲，颜岚还有荆鹿还得分神去照应四个小娃子，好在这些小东西也常闹，坐在小车子里，有人送过来吃的就用手抓着自己吃，到是省心的很。
边瑞自然是要陪着祖父还有父亲喝酒的，祖孙三代这边你来我往的，一边小声聊着一边吃着酒。
主要是边瑞的父亲和祖父问，边瑞这边回答。
问的问题也都是边瑞生意上的事情，以前他们不了解的什么进口料贮藏仓库什么的，今天正都有问了一遍，虽然很多东西还是不太懂，但是他们觉得自己了解了一下孩子的事情，这样大家之间就少了一些隔阂，老人家就是这样，尤其是中国的老人不停的替儿孙担心。
“工人过年待遇怎么样？”边瑞的爷爷问道。
边瑞把自己这边的待遇说了一下，然后笑道：“您放心吧，咱可不是那些黑心的老板，一门心思从员工的身上抠钱，舍得一晚花十来万喝一瓶酒，但是却舍不得给自己线员工餐桌上添一份肉，我这边待遇不是我吹牛，就算是县政府都没有咱给了过年福利多”。
这一点边瑞是有自信的，还有一点是现在政府那边也很少发东西了，不像是以前一发都是三两千的，现在也就是一桶油，几袋面什么的，总共加一块不到四百块钱，再加上奖金普通的公务员也不过两三千块，真比不上边瑞养牛场，还有外面的各大仓库工厂的工人。
主要是边瑞这边做的几乎就是无本买卖，就算是进口来的软料子，它也是料子啊，放在那边肯定是卖的出去的，这些料子边瑞就算是加价十个点，也比市面上同类的料子便宜，小厂又不需要发票什么的，几个小三合板厂，就能把这些料子消耗的干干将净的。
“这样就好，咱们家里什么都不缺，没有必要去工人身上弄钱，我活这么大只听说诗书传家的，还真没有听说过财富传家的，人那有的时候钱多了并不是全都是好事，你看看你五哥，这不都是钱闹的，以前家里没什么钱的时候，这两家都不见人影，过年也就给个老太太一百两百的，现在急吼吼的上门要分钱……”。
“你有什么钱分？”边瑞的奶奶横了一眼老伴说道：“咱们家的孩子都自己能挣钱，你伤的哪门子心？”
“你看你这人，我不是和孩子讲道理么“边瑞的爷爷笑着说道。
“道理也不是这时候讲的！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三个大重孙子还堵不上你的嘴？”边瑞的奶奶说道。
边瑞的爷爷这边正想说什么呢，看到老伴直接把三重孙子塞了过来，立刻眉开眼笑的接过来，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哎哟，太爷爷的宝儿喂，想吃什么，太爷爷给你夹”。
重孙一到手，老爷子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孙子儿子，整个心都挂在了腿上的小不点身上，那眼中的蜜意浓的都快流出来了。
边瑞一看嘚，自己还是快点吃饭吧，等着吃完了饭再去养牛场看一看，然后还得给仓库那边，工厂那边打个电话问一下。
没一会儿，边瑞的父亲怀理也坐上了孙子，边瑞这边也抱上了小闺女，还有一个娃儿则是到了边瑞奶奶的手中，这样的话，边瑞的母亲还有颜岚，加上荆鹿就有空吃菜聊天了。
反正大家这边年夜饭也没有什么大讲究，而且现的生活好了，吃的东西也不像是以前想吃什么没什么，现在这一桌子菜，定要是别把鱼吃光就行了。
通常这年夜饭全家人都得吃到初三，才能消耗的完，好在是冬天，也没有什么存不住之说。
一直慢慢悠悠的吃到了八点钟，等着晚会开始，边瑞的奶奶这些人才转移了战场，带着一帮孩子看晚会去了，边瑞这边陪着祖父和父亲说了几句话，便回家骑上了自己的三轮车往养牛场去。
这时候路上可不太好走，因为从中午开始就落下的雪直接把路给没了，这一脚踩下去最少也有十公分的雪，所以边瑞路上骑的很慢。
原本以为这路上该没什么人了，但是过了三岔口的时候，边瑞还是遇到了一些车子，这些车子都是外地牌，车上拖的大包小包的一看便知道这是回来过年的，有些人认识，但是大多数人边瑞并不认识，就算是不认识，这时候边瑞也是笑着和人家打起了招呼。
到了养牛场的时候，发现门卫室里两个老爷子正在值班，一边值班一边吃着小火锅，一边喝着小酒。
边瑞进了门卫室伸头看了一下，发现老爷子们的菜还是挺不错的，荤素搭配有肉有丸子，一进屋就是一股子香气。
“老板，来尝尝，食堂刚给送来的”。
“不用，不用，我吃过了过来的，大家辛苦了”边瑞说道。
“这还算辛苦？那您是真的没有在工地干过”老爷子笑着说起了自己在工地干活时的场景。
边瑞也大致能知道，就算是赶工程所谓农工工吃的东西也是简陋的，要不然农民工这三个字怎么就代表了辛苦的底层工作者呢，他们建设起了一座座城市，但是这些光鲜的城市却不属于他们。
“好就行！他们呢，都在食堂？”边瑞问道。
”没人在食堂，食堂给大家整了火锅，给送到牛棚子里去了，大家值班的凑在一起吃吃喝喝的热闹一下，不过您放心，给的肉管够，但是酒并不多，像我们这里只给了每人一小瓶子，也就是二两的小瓶，醉不倒人的”。
“好的，好的，今天辛苦大家了等明天下了班，我再让厨房给大家备一点好的，让大家喝个一醉方休”边瑞笑道。
“那可是好事！”
“不过还是别喝醉，等着明天下班回家去，团圆一下”边瑞说道。
“我回家了也没事，还不如在这边呆着呢”。
边瑞好奇的问了一下这才知道，这位老爷子的闺女在大城市定了居，现在女婿一家和父母一起住着两室一厅，五口人挤在两室一厅里，他还怎么去啊，于是他过年就给闺女打个电话了事。现在养牛场上班，他反而觉得这年好过了，和一帮同龄的老头凑在一起，大家上班的时候开开玩笑，打打闹闹，下班的时候一起喝个小酒，吹个小牛逼，这日子比一个人呆在镇子上有趣多了。
看完了门卫大爷的年夜饭，边瑞又在马厩里换上了马，骑着马奔到了牛棚，现在牛棚分为三个点，也就是工人口中的一号棚二号棚和三号棚，每个棚里差不多一千多头牛，大牛小牛各占一半，由大约三到四个工人照应。
边瑞进牛棚的时候，发现这些工人正摆开了桌子和门卫那边一样吃着火锅呢。
老实说这时候的牛棚中味道并不好，牛总是要拉屎的，它可不会管人吃不吃饭，有了拉意它就拉了，所以现在牛棚中有一股子淡淡的牛粪味儿。
不过常在这里工作的人闻不太出来，就像是他们闻不出自己身上带着的洗也洗不掉的牛粪味儿一样。成了养牛场工人体味标志。
“老板！”
这里值班的正是赵大毛，见边瑞过来了他立刻站了起来。
边瑞笑着说道：“都坐吧，我就是过来看一下”。
说完边瑞看到正对面有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这小伙子边瑞知道，是个勤快的孩子，今年二好二十岁整。
“找对像了没有，找到对象明年就不用来值班了”边瑞开玩笑。
小伙子脸刷的一下红了。
“还真有对象了？”
赵大毛憨笑着接口：“他婶子给相了一门亲，人家姑娘挺满意的，这事就算是定了下来，说是明年五月份就要结婚了”。
“那是好事啊，到时候别忘了提醒我，我给你们封个大大的红包！”边瑞开心的说道。
“婶儿说要请您的，但是我伯说您这么大一个老板，还是不要麻烦您了”小伙子是个面嫩的，此刻羞红了脸，听到边瑞说起红包的事情，这才抬起了头。
边瑞道：”我要是在这里那肯定是要去的嘛，还有，婚车准备了没有，要是没有准备的话，公司的车可以免费借用，算是咱们工人的福利了”。
“谢谢老板！”小伙子开心的说道。
租车自然是要花钱的，而且现在大家攀比风越来越重，这租车也不是个小数目，尤其是头车上，现在有老板的车子那可算是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