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改过
边瑞伸手和十七哥打了一声招呼：“十七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边十七一看是自己的堂弟来了，立刻招呼边瑞进去：“小十九，快点进来，哥给你看样东西！”
边瑞本不想进去的，但是既然十七哥说了，自己这边也没什么事情，只得弯了一下腰，钻进了房车里。
进了房车，边瑞发现在房车的小餐桌上摆着几样东西，两个碗，还有一个没有盖子的酒壶，另外一件是一个灰不溜丢的像是瓶子但是外型又有点儿发扁的东西。
“看来来，哥哥这次收来的好东西”边十七得意的说道。
一边说一边把那个扁的瓶子给推到了一边，很显然着重让边瑞欣赏两个碗还有酒壶，边瑞先是用目光扫了一下扁瓶子，然后看起了桌上的三样东西，看看了觉得这画功都还不错，以边瑞的水准看这些东西眼力是差了一些，翻开了瓶底发现一个是清光绪的，两个碗是清咸丰年间的。
“我看着不错！”边瑞三样东西看了不到五分钟就放下了。
“当然不错，哥哥我这个酱收的，现在有人要这个数收了去，这一来一回就是小三万块钱……”边十七得意的说道。
边瑞不知道说自家这十七哥什么好，泡古董的行当都十来年了，赚到钱的次数屈指可数，十来年赚个不到十来万块钱，工地上推砖车的小工都比他赚的多！
不过这里有外人，边瑞也不好说，只得一边听一无无聊的眼光四下里溜起来，开始欣赏起了房车里了陈设。
就在有瑞目光乱瞅的时候，发现在十七哥的脚下有个手拎袋子，袋子里面似乎摆着一个怪模怪样的盘子。
看到了这个盘子边瑞觉得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于是弯腰伸手把袋子给拨开了一点。
“怎么，你对这盘子感兴趣？”边十七问道。
边瑞嗯了一声：“能拿起来看看么？”
边十七道：“喜欢就送你了！”
边瑞听了伸手拿起了盘子，盘子一到了手上，边瑞便知道这玩意儿真的挺值钱的，盘子是个古怪扭曲的荷叶形，不规则边上还有齿，在一个卷起来的角上还蹲着一只青蛙，翻过来看看背面，发现背面无文无款。
再仔细看了一下，和自己在空间里用来洗毛笔的那一只盘子，除了在大小上有区别，在制式上那是几乎一模一样的，而且看瓷器的各样特点，也都完全吻合。
“这盘子哪里来的？”边瑞把盘子摆上了桌。
边十七说道：“老乡家里收的，在杭省那边山区的一户人家看到这东西我觉得还不错，用五百块钱收来的，谁知道拿去找大家们看了看，说这是后人臆想出来的东西，市面上最多也就是个四五十块钱……”。
边瑞听的顿时明白了，这东西以前没有人见过，现在古玩行当的水就算边瑞没有入坑也知道深着呢，在中国这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偶尔大件别人没有见过的，或者说造形奇特的东西真不奇怪，这么长的时间什么古怪的事不能发生？
玩宫斗，玩计谋这种历史资源可比西方强太多了，真的国人拍出一部权游这样的作品来，只要用心能甩权游几条街去，就权游里面的宫斗放到国内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一点水准都没有。
这个荷叶盘子，造型是怪了一些，说是带胡风吧也不像，很有点儿现代非主流的一点意思，不过就这荷叶盘子本身来讲，是五代十国时期的东西，估么着是时代很乱工匠有点放飞自我了，反正也不是给皇帝用的东西，小财主也没什么讲究，就造呗！
“你喜欢？你喜欢你拿走”边十七很大方的说道。
边瑞听了笑道：“你舍得？”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就是个臆造的盘子么”边十七说道。
祝同强觉得边瑞的话有点不对了，于是拿起了盘子仔细的看了起来，好一会儿这才放下来冲着边瑞问道：“这盘子有门道？”
边瑞道：“这东西是五代的！”
边瑞讹谁的东西也不能讹自家堂兄的东西，更何况他自己空间里就有一个了，就算是要给儿孙攒钱也没有这么攒的，于是光明正大的把年代给说了出来。
“你怎么确定的？”祝同强问道。
如果是别人祝同强肯定要怀疑一下，但是边瑞他的疑心就少了，因为在他看来边瑞这人里外都透着古怪，认识瓷器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边十七一听五代两个字，立刻精神一振：“我说小十九，你可别开哥哥的玩笑，我跟你说，我得了这东西后跑了几个地方，那可都是行业里的名家”。
边瑞望着边十七问道：“名家就一定可信？就都是一颗红心的？黑心的就没有？”
连着几问，边十七直接被堂弟给噎了一下，他也知道这人有的时候不能扼制住贪欲，就像是以前有名家鉴定金缕玉衣是真品，让人拿到银行贷了几个亿出来这事，谁也不敢保证这专家就没有起私心，把真的说成假的。外行都听过的事情，边十七怎么能不知道。
“你给讲讲！”祝同强也起了兴趣，往里面挪了挪位置，让边瑞坐在旁边想讨教一下。
边瑞笑着摆了一下手：“讲我可讲不出来！”
“那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是五代的，还是真的？”边十七有点儿冷脸了，他觉得堂弟别是在涮自己。
边瑞指着桌上的那盘子：“我在老道祖那里看到过，我一直拿这个东西装水来着，后来老道祖告诉我的，这玩意是五代的东西，是用来装摆盘子的，一套大大小的最少有六个，最多的有二十七个……后来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可能被老道祖给藏起来吧，还是带到地下去了，反正很多东西找不见了”。
“你能保证老道祖没有骗你？”边十七还是有疑问。
边瑞拿眼瞪了一下十七哥：“要不这样的吧，我出三万你把这假盘子卖我，假的我也认了怎么样？”
边十七一听便知道自家的堂弟恼了，于是陪着笑说道：“好十九，哥哥这不是心里没有底么，你再给看看”。
别人边十七还能硬一下，这小十九真的会揍的人，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再被当弟按着揍脸上也说不过去。
这时祝同强说道：“真的是有点像是五代的手艺，如果要是一个青瓷盘子这谁都看的出来，就是造型一直让我拿不准”。
“您要是能拿的准的东西，还能轮到十七哥上门收？早就被人给收走了”边瑞轻轻的撇了一下嘴。
边瑞的话没错，大多数人都看的懂的东西，还能轮到边十七收到？
这个时候，边十车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边十七看了一眼，便笑眯眯的接了电话。
“喂，李老师啊，对，对，您说那盘子啊，哟，那您可真不巧，不是臆造的东西么，我放在家里不小心给碎了。对，都摔成八瓣了。哦，碎瓷》那到是不少，一块都不少！怎么您一个朋友有兴趣，准备出六万买？……哟，现在像您这样的好人可不多啦，喂，喂，喂”。
边十七冲着电话喂了几句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边十七相信了一大半，至于这位打电话过来的行家，说什么逮住了一个冤大头，边十七要是信这话那他就是冤大头。
脸上瞬间像是铺满了花似的，边十七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接着边瑞坐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陪着小心的问道：“十九，刚才是哥哥不对！”
话还没有开始说，这手机又响了起来，边十七一接是另外一个人有意买这瓶子，这过刚拒绝，第一个打电话进来的那位又打了，开始提价，从六万提到了十来万。
边十七怒了：“你特么拿我当傻子呢，五代的盘子你给六万，还是世面上不常见的，现在你给十万，十万老子也不卖，给你买棺材！”
说完直接又拉了电话。
祝同强听了，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边十七的胳膊：“十七，别那么冲动，你要是想在这圈子里混，最好少得罪人，你刚才那一番话可把这位姓李的给得罪了”。
边十七望着祝同强笑了笑：“我算是发现了，我特娘的就不是这干这行的料子！”
见祝同强想说话，边十七伸手阻止了他：“您就别再说了，祝哥不管我做不做这东西，我都当您是半个老师，另外一半是朋友，我在这行里闯了那么多年，眼光连小十九都比不上，算了，我还是把这东西当成个爱好，安下心来找份工儿八经的事做做好了”。
边瑞可没有想到自家的十七哥会说出这个话来，至于认出东西来，边瑞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要说书画边瑞真的有人能力，因为空间里名家的东西太多了，边瑞临的也不少，自然看的出来，但是瓷器和古玩完全就是碰的，碰上他见过的他自然认识，没见过的他也抓瞎。
“我是不准备搞这行当了，安心下来找个媳妇生个孩子，赚钱养家才是正经的，行了，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回家去看看我娘老子，从十八岁就没让他们省过心”边十七长叹了一口气。
第137章 洒彩
望着边十七的背影，祝同强连喊了两声，边十七都没有回头，仅仅是伸出手来摆了两下，便微微的有些佝偻着身体向着大路走了过去。
“这……怎么能这样呢，你这哥哥还是挺有天份的，这么突然间放弃有点可惜了，半步已经走去了五十怎么就这么放弃了呢？”祝同强有点振腕叹息的说道。
边瑞道：“您还是别劝了，十七哥和我一样都是普通人，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像是咱们这种人到了什么年纪就该干什么事情，二十来岁的时候谈恋爱，三十来岁的时养好孩子，四十来岁的时候挣钱给孩子好一点的条活条件，就这是咱们的人生，或许有人觉得可悲可笑，但是我要问一句彼非鱼，焉知鱼之乐？”
说完，边瑞伸手在祝同强的肩上拍了一下，虽然以边瑞的年纪有点托大，但是边瑞还是这么做了，做完之后站起来，直接走下了房车，和巫老爷子站的一起，看着工人们在屋子上面忙活着。
“等着梁一上完就铺板子？”边瑞问道。
巫老爷子回头看了一眼房车门口，并没有回答边瑞的问题，而是问道：“闹矛盾了？我看边十七出来的时候脸色可不太好”。
边瑞回道：“是好事，我这个十七哥啊终于明白了”。
“我觉得这人挺有想法的，而且还有热情！一个人找到喜欢做的事情有多难啊，你知不知道？”巫广龙老爷子说道。
“人活在这世上不是一句你喜欢就能概括的，就算是喜欢有的时候你也得放手不是么？十七哥或许会有您说的天份，但是没有那运气，没有那门路，你进一个行当都养活不了自己，那为何不干脆算个爱好，首先养活自己，娶妻生子，也让养他这么多年的父母放心……人活着总不能只为自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吧”边瑞说道。
巫广龙老爷子听了也不置可否，而是微微摇了一下头：“等着上完了梁就洒彩，我看着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不是等孩子么？”
“是等孩子，但是等的是幼儿园的孩子，等着小学生过来，那咱们午饭干脆也别吃了，今天最少得把这防水毡子都给铺好了，今晚或者明早把瓦一铺，把院子的门一上施工队最多两三天就可以离场了”巫广龙老爷子说道。
边瑞一听觉得这安排也还不错。
过了十来分钟，两人的耳朵里传来了引擎声，边瑞一扭头发现路上一辆小吊车向着这边驶过来，不用问就是施工队调来给上梁的吊车了。
吊车到了，一帮幼儿园的小孩子也到了，在各位老师的带领之下，排成了一字长蛇阵，后面的拉着前面的衣摆子，一个个唱着小歌就过来了。
很快边瑞就在队伍里发现了自家的闺女，小丫头现在正和同学们一样唱着歌，不过边瑞很是怀疑小丫头唱的根别人不一个调儿，因为口型完全和别人不一样。
巫广龙见孩子来了，立刻用胳膊捅了一下边瑞：“别愣着了，快点安排上梁吧，到时候梁一上，让吊车去下面一间，让孩子过来捡东西就行了”。
边瑞一听立刻说道：“您安排就行了，我这边听您的”。
巫广龙一听说道：“那你看着孩子们，别有什么危险，也别让孩子们挤”。
边瑞听了笑道：“一共就一百来个孩子，光老师就是四个，咱们这边还有四五个人，一人分十来个孩子还看不住么，您放心好了”。
听到边瑞这么一说，巫广龙老爷子点了点头。
“准备上梁，徐师傅，准备上梁了，李师傅笆斗里的东西都运上去了没有，等会好洒，孩子们在下面捡就行了……”。
“您放心好了巫叔！”
正在忙着的工人们纷纷都笑着应了巫广龙老爷子的话。
老爷子这边见一切都安排好了，于是示意吊车师傅开始，大梁早就拴好了，把套索往吊车的勾子上这么一挂，木制海碗口的大梁稳稳当当的起来了，两三分钟之后，大梁就稳稳当当的被架放到了正确的位置。
当大梁落在位置上的一瞬间，巫老爷子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下子把人的耳朵都给震的有点回响。一帮小娃子更是双手捂着耳朵，一张张小脸上透着三分害怕七八欢喜的表情。
等着鞭炮声一落，带队的老师开始给孩子们发起了小篮子。
“孩子们到这里来，里面好抢！”梁上的汉子已经开始抛笆斗里的糖果和小面包了，但是抛了两下见孩子们都没有进院子，于是开始招呼了起来。
带队的老师连忙说道：“等一等，孩子的篮子还没有发完呢！”
这话一出，顿时让现场的大人为都为之绝倒，一个个笑哈哈的望着老师给孩子们分小篮子，等着小篮子一分好，老师说了一声去吧，一帮小孩子哄闹着向着小院子里挤了进去，开始捡起了地上的小面包和糖果什么的。
院子里的地已经铺上了仿石的水泥砖，巫广龙老爷子也特意让人扫了又扫，加上无论是面包还是糖包上面都带着包装纸，所以也没有脏不脏这回事。
上面骑在大梁上的两个汉子洒彩，下面的孩子就撅着屁股捡，那叫一个热闹啊。
边瑞听到了熟悉的摩托车的声音，转头发现果然是颜岚过来了，车上除了颜岚之外还有李老师，也不知道明明是一个座的摩托车两个姑娘是怎么挤上去的。
“哎哟，来晚了，来晚了！”
停下了摩托车，颜岚和李老师两人便发现院子里全都是小毛孩子，还有几位老师，于是站到了边瑞的旁边带着遗憾的说道。
边瑞道：“一点不晚，后面还有三个屋子呢！”
“还好，还好！”
“你们俩怎么迟了，上午有课？”边瑞问道。
李老师说道：“没课，不过早上的时候有些事情给耽搁了。对了，听说你们家来了两匹小矮马，我能不能去看看？”。
“那有什么不能的，你要是什么时候有时间都可以去”边瑞说道。
李老师道：“今天中午成不成？”
边瑞听了看了一眼颜岚。
李老师笑着打趣边瑞：“哟，这还要看颜岚的眼色？”
“我看她脸色干什么，我是问她要不要去，你们俩要是都去，我就多整几个菜”边瑞说道。
颜岚对于别人的调侃也不以为意，张口说道：“你别又弄一桌子素菜吧！”
“上次可不怪我，巫老爷子的主意，你要是想吃荤的啊我给你做，不过老实说这时候吃荤的不是太好，正是动物们繁殖的时候，而且刚过完了冬也没什么膘，还是吃点素的，等着天气热起来，我给你们整田鸡，田螺，我跟你们说咱们这里的大田螺味道那是一绝，水美养出来的螺那只需两种料一种是红辣椒一种就是咸盐……”。
“少给我们画大饼，你做的羊肉我喜欢吃，今天中午有没有？”颜岚问道。
“有，有！羊蝎子吧，红烧羊蝎子”边瑞笑道。
“好的，那中午说好了啊”颜岚说道。
李老师看着颜岚和边瑞的说话的样子，不由捂着嘴在旁边直乐：“你们俩这话说真有意思”。
听她这么一说，边瑞和颜岚两人都不由的一愣。
几乎在同时转过了脸冲着李老师疑惑的问道：“真的有意思么？”
“你看，你看～”李老师指着两人说道。
边瑞看了一眼颜岚，叹了口气：“咱们这段时间一起混的有点久喔！”
颜岚点了点头：“的确！”
这时候，巫广龙老爷子的声音从第二个房子门口传了出来：“孩子们，到这边来，到这边来！”
颜岚和李老师一听立刻放弃了边瑞，两人带着小跑抢在一帮小朋友的前面钻进了院子里。
边瑞望着嘻嘻哈哈的两人，一时间竟然在脑子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两人。
随着一阵鞭炮声过后，梁上开始下起了糖果面包雨，地上那又是一阵热闹，时不时的其中还有这是我的，你怎么拿我的，我先看见的之类的奶声奶气的争辨声。在争辨声中他们的同伴已经比他们多捡了很多的糖果。
等着四个房子都上完了梁，边瑞发现带队的老师居然还带了麻袋过来，一个个孩子在麻袋旁边排起了使，所有的孩子们都把篮子里的糖果放进麻袋里，一会功夫就放了一个麻袋。
“这有点过份了吧，来捡糖果还带麻袋！”边瑞笑着冲带队的老师说道。
老师笑眯眯的回答道：“马上等着吃饭的时候，这些糖果还有小面包都要分给孩子们，虽然是咱们幼儿班的孩子们捡的，但是大家都能吃的到，好的东西要学会分享嘛。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们这里的糖果不好，我们还不让学生过来呢，你看看这帮孩子喜气么？”
“喜气，能不喜气么！”边瑞乐呵呵的说道。
巫老爷子，边瑞和祝同强仨人买了一个半麻袋的吃食，现在全被孩子卷走了，不就是图个喜气的么。现在得了喜气还能说啥？
“对了，搭把手把麻烦弄到房车那里去，我们没有想到这么多，余老师已经打电话给学校，让校长派车过来拖了”。
边瑞于是又搭把手和老师一起把麻袋挪到了房车旁边。
这边一挪好，边瑞发现李老师和颜岚两人用衣襟兜了一些糖果走来了。
“你们俩怎么连孩子都不如啊，就弄了这一点？”边瑞望着两人兜里那两瓜两枣的东西，伸手拿了一个扯开了包装放到了嘴里问道。
“我们是捡喜欢的拿！”
“怎么，红包咬手哇？”边瑞不屑的说道：“抢不到就抢不到呗，怎么还找借口呢！”
“爸，你看我抢了多少！”
小丫头跑到边瑞的面前，一脸得意的握着一手的红包冲着边瑞显摆说道。
边瑞伸手指了一下自家的闺女得意说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也就是咱的闺女”。
“嘿，丫头，你爸扣门塞的那点红包都被你捡来了吧？”颜岚开玩笑说道。
小丫头摇头正色道：“没有，没有，很多人都捡到了，我最多一个才捡了五块，有人捡了二十呢……”。
红包大大小小的，最多也就是二十，装二十的红包四间房子一共才二百，捡到这红包的确是运气的，至于一块的那就多了，每一间房子都是一百六十八个。
“走啦！回学校了，同学们排好队！”
一听老师喊人了，小丫头立刻把红包塞到边瑞的手中：“替我拿着，别拆哦，等我回家，别贪污！”
“放心吧，你爹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边瑞笑道。
于是小丫头撒开了脚像阵小风似的卷了过去。
“这孩子真是活泼健康，一般小男子都没她这样的爽快性格！”李老师说道。
“太爽快了也不好！”边瑞现在有点担心，不知道自家的闺女长大了这性子能不能掰过来。
第138章 关系网
回到了家里，和母亲说了一声，边瑞带着颜岚和李老师回到了自家的小院，两个女人一进了院子就开始摆弄起了小马，边瑞则是开始收拾东西做饭。
吃完了饭，两个女人同骑着一辆车子回学校上课去了，边瑞则是从空间里摘了一些蔬菜什么的，用刀剁了剁喂了鸡鹅。
睡了一个小午觉，边瑞起来继续斫琴，这把琴是给周政的，至于文世璋定的琴，边瑞这边才开了个头，准备到明年春夏的样子再把琴给他就可以了。
“小十九，小十九在不在家？”
边瑞听到了四伯的声音，站起来冲着门口大声说道：“我在院子里呢，四伯什么事情？”
四伯听到边瑞在院子里，抬脚走了进来，目光扫了一下院子，在两匹小矮马的身上停了几秒钟之后，对着边瑞说道：“四伯谢你了！”
边瑞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才想起来一准是十七哥的事情，于是笑道：“跟我没什么关系，是十七哥自己番然醒悟过来了”。
“等他醒悟？母猪都能上树，小十九，四伯这里欠你一份人情”四伯感动的说道。
边瑞真没有拿这事当回事，而且以他的年纪也不会理解现在四伯的感受，家里有一个混球儿子，整天不走正道，一门心思摆弄四伯这个父亲认为的歪门斜道，都这么大年纪了，连个家也没有了，你说这当父母的急不急，但是光是老两口急也不是个事儿啊，有十七自己不着急有什么办法？
“瞧您说的，十七哥回头就好”边瑞客套说道。
“晚上到四伯家去，不光是你还有你爸也叫上，咱们好好的喝上两盅，我让你四婶给准备菜去了，别说你有事，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你也给我停下来，今儿不到四伯和你翻脸！”四伯笑看着边瑞。
边瑞哈哈笑了两声：“那晚上我就去四伯家混一口吃的，一准到！”
四伯都这么说了，边瑞也不好找借口，反正吃一顿饭呗，四伯这么开心自己作为晚辈陪吃一顿饭怎么啦！
“那说好了，我马上去通知你爹！”四伯说道。
边瑞点了点头：“您放心，我六点半一准到！”
再三和边瑞确定了一下，四伯这才转身离开。边瑞把四伯送到了门口，望着四伯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了小院子线续做自己的琴，到了天色一暗下来，边瑞开始把家里的东西都喂了一遍，吊牛和两匹小矮马边瑞直接从空间里扯了一堆青草，做好了这此这才往四伯家里走去。
等边瑞进了四伯家，发现自家的闺女已经老神在在的猴在四伯家的椅子上面，手里还捧着一个梨子，正吃的津津有味的，和闺女同挤一张椅子的是张菁菁，只不过张菁菁这个小丫头有点儿怕生。
“咦，你们怎么先到了？”
四婶这边笑着说道：“我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她们，你晚上既然来了，我就叫她们一起来，热闹热闹”。
边瑞这边冲着四婶笑了笑打了声招呼，正准备和四婶说两句呢，突然间见到十七哥站在堂屋的门口冲着自己招手。
冲四婶告了个罪，边瑞走进了堂屋里。
“小十九，你说我这东西是卖呢，还是自己留着把玩？”边十七见边瑞进了屋，便张口问道。
边瑞听了回道：“您自己东西卖不卖问我？”
边十七道：“卖吧有点舍不得，但是不卖的话，我现在两手空空搞什么不要本钱啊，而且我还得把我的院子修一下，该整的整一下，该修的也要找人修，……”。
边瑞听到十七哥这么说，想了一下问道：“这东西你留着干什么？升值？谁知道哪一天能涨上去？对了，这东西大致是个什么价你问了没有？”
边十七道：“我问了拍行那边的人，他们给出的估价大约在两百万左右！”
“这么低？”边瑞听到这价格不由的愣住了，以边瑞的想法这东西怎么说也得值个五六百万的，无论怎么说岁数在这地方摆着呢。
边十七道：“最主要这东西并不是官窑的，如果不是东西做的还不错，而且很稀有估计二百万都没有，那边说如果遇到对的人，这价格还能涨一涨，不过估计很难过三百万……”。
“那四伯您的意思？”边瑞扭头问了一下四伯。
四伯说道：“我的感觉是卖了，可以把他的房子整一整，剩下钱在县城买个铺子，做点小生意。而且马上娶媳妇了，这张罗起来也要钱的……”。
听着四伯絮絮叨叨的这么一说，边瑞觉得这东西还真是卖了的好，马上十七哥这哪里都需要钱，四伯老两口又不是印票子机器，肯定出了不那么多钱的。
“算了，还是卖了吧！”
没有等边瑞说什么，边十七自己下了决定。
聊了一会儿，边瑞的父亲进了院子，然后四伯招呼着也进了堂屋。
十七哥这边带着一点显摆，把东西拿了出来，让边瑞的父亲欣赏欣赏，听说是几百万的东西，边瑞的父亲跟本就没有敢碰。
晚上的饭菜还挺丰盛的，有鱼有肉大大小小的碟子凑够了十二道菜，这在乡下那可是得大的场面了。
农家菜说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反正都没有边瑞的手艺好，四婶的菜做的不错，香味还行，不过这菜的色就差太多了。
席面中最好的应该是酒了，四伯这边窖了十来年的老酒，虽然不如边瑞开了作弊器的酒，但是放在村里也是蝎子拉屎毒一份的。
好在一桌人没谁贪酒，天家都是小饮了一两小碗，便不再喝了。
吃完了饭，四婶撤了席面，给上了茶，四伯和边瑞的父亲老哥俩带着边瑞和边十七小哥俩一起聊天。
“小十九，听说你收了两个徒弟？新屋子就是给你两个徒弟准备的，是不是？”四伯问道。
边瑞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四伯张口说道：“我说你别不乐意！”
“您说！”
就算是不乐意，边瑞做为晚辈也得听着，至于改不改那是边瑞的事情，说不说那是长辈的事情。
“我觉得手艺得留在村里，你这一收徒弟一下子就是两个外人，不合适！”四伯说道。
边瑞闻言笑了笑：“其实我这个年纪收的哪门子徒弟啊，开始的时候我也是不乐意的，但是那人太难缠了，只要我去明珠就来我的门口蹲着点，一连蹲了好几个月风雨无阻，我一看这人还行，至少还有毅力，于是就决定收了看看，如果是做饭实在是没有天份，那我就赶人好了……”。
边瑞并没说实话，他一开始对刑鹿很反感的，但是后来因为莫笙的事情这才把刑鹿留了下来，但是这话也不用详细给四伯说，只要让四伯知道自己不是随意的收了一个外人的，是经过很‘严酷’考验的。
边瑞的父亲这时假模假式的喝斥了一下儿子一句：“你小小年纪干什么这么折腾人！还有，就你的水平就能为人师啦？自己毛还没有长齐呢”。
边瑞哭笑不得，嘴里嘀咕了一句：“我都三十好几了，还不能教人带徒弟？”
“你说的是做菜？”四伯问道。
边瑞道：“是啊，做菜和拳术，您以为呢？”
四伯说道：“我还以为你是教他们制琴呢”。
“这制琴其实也没什么新鲜的，现在全国制琴在手工坊没有五十也有四十，这东西凭的天份还有苦练，没有您想的那么神秘！”边瑞解释说道。
“你准不准备收制琴的徒弟？”四伯开门见山的问道。
边瑞道：“估计没人能撑的住我折腾的！”
“学手艺还有怕苦的？怕苦学什么手艺啊”四伯听了不以为然的说道。
边瑞的父亲听了说道：“还是等两年吧，现在他自己才弄出一点眉目来，以前老道祖在的时候，每次都训他不用心，制出来的琴不像个样子，现在哪里能教人！”
边瑞听了嘿嘿乐了两声没有接话，如果是按着正常的套路来，边瑞没个十年的功夫真的制不好琴，但是有了空间，边瑞这三四十床琴制出来，那手艺早就练出来了。
就在大家正聊这个的时候，突然间外面传来了张菁菁父亲的声音。
“菁菁！”
“爸爸，我在这里呢！”张菁菁一见父亲来了，立刻带着小跑跑出了院子。
张菁菁的父亲搀着女儿进了院子，开始和边瑞等人打招呼。
等人家父女俩出了门，四伯好奇的问道：“这人我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边瑞的父亲笑道：“人是临山村的，姓张！想起来没有？”
“哦，原来是他家的啊，没有想到都长那么大了，以前我见他的时候还不到人腰呢”四伯想起来了，拍了一下腿说道。
“您认识他爸？”边瑞问道。
四伯说道：“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上学那会儿和他大伯是同学，后来他大伯当兵走了，没有两年牺牲了。对实话这一家子那些年可真是多灾多锅啊。唉！”
接下来四伯遍开始讲起了张亚军家的事情，看样子四伯和张亚军的伯父感情还挺深的。
小山村就这一点简单，转了两个弯子就能攀上关系，老一辈人则是把四里八乡摸的那叫一个通透。
一直聊到了九点多钟，小丫头都睡着了，这才散了场。
边瑞抱着小丫头回自己的小院，进院子的时候发现两匹小矮马，一左一右紧紧的贴着呆牛，瞧那样子好像是依偎的母亲身边似的。
大灰和小花两人也凑在了一起，唯一不见的是小狸，人家的猫都能撸，边瑞家的猫几乎天天不见人影，这让边瑞挺挺无语的。
第139章 嘴馋
早上醒来，边瑞舞了一阵子铜棍子，满头天汗的洗了个澡之后，这才看到祖父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进了院子。仔细一想这才想起来，今天是祖父教自己的小重孙女练武术的时间。
“爷爷，您这来的有点晚啊！”
“用的着你管？”边瑞的爷爷搭头瞅了孙子一眼，然后施施然的向着正屋里走了过去。
边瑞这边还在纳闷呢，怎么今天老爷子好像对自己有点小情绪啊。
正琢磨着这个事情呢，耳边听到祖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是那种特温柔的那种。
“哎哟喂，我的小乖乖哟，怎么这个时候还睡着呢？快点起来，跟爷爷练一趟去！”
边瑞一抬头往屋里一看，发现自家的闺女一听到太爷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然后扑进了太爷爷的怀里。
钻进了太爷的怀里还不算，嘴上还一个劲的嘟囔着什么，离的有点远边瑞没没有听明白，但是肯定是好话，要不然老爷子能脸上笑出花来？
边瑞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便转头忙自己的去了，骑上了颜岚的小绵羊，边瑞一路向着新屋子驶了过去。
这些日子，边瑞手头的事情可不少，首先就是新房子已经交了，里里外外的得收拾一下。收拾好了得用灶炉子烤一下，把房子里的潮气都烤出去。
灶炉子什么的其实就是用干的汽油桶，一锯为二，然后每个房间里弄上一个，在里面烧火，这火要烧的旺旺的，关起门来都得流汗的那种，这才能把新房子的潮气给赶出去。
好在是边瑞提供了大量的木柴，又有巫广龙和祝同强两人负责看着火，火不旺就得添柴，所以到现在灶火一直烤了两天，而且天公也给力，这两天都是艳阳高照的，估么着今天就该好了。
到了新屋子那边，边瑞也没有想着惊动谁，直接推开了自己最近的屋子进去看了看，发现屋里的自流平，还有墙上的白灰墙都已经干透了，屋里的灶炉子现在还是热力十足的，弄的屋子里跟本站不住人。
从屋里出来，边瑞又去了最后一间房子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和第一间一样，等着炉火熄了之后，这房子就可以进入下一步了。
下一步是铺地板，边瑞这边的地板就是木板，木板下面再加上地暖设备，虽然是给徒弟们用，但是江南的冬天潮冷潮冷的，不能让徒弟们硬扛啊，所以这地暖还是得给装上的。
除了地暖之外，墙上还得做点小处理，贴上那种保温隔热的材料，贴好的效果看起来像是软包似的，这也是统一搞的，两三天就能完工的事情。
房子好了，剩下的就是里面的家俱了，像是巫广龙老爷子和祝同强都是买的现成的，边瑞这里则是决定自己做，也不搞什么花哩胡哨的东西，就是一个房间一张床，一个装衣服的柜子，都是直来直去的，没有什么线条更没有什么花纹，唯一出彩的就是用的料子一水儿都是实木的，全都是实打实的橡木家具，一点水份不带有的。
现在边瑞已经差不多下好了所有的料子，剩下的就是把料子搬到这里来拼接了。
“边瑞！”
“阿姨，怎么起的那么早？”
边瑞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巫广龙老爷子的老伴从房车上下来了，冲着自己笑眯眯打了个招呼，于是回了一礼之后问道。
老太太开心说道：“看过啦？”
“看过了，火熄了就行了，不必再用火烤了“边瑞说道。
“我们家老头子也说今天就好了，昨天晚上的时候打电话让地暖公司的那帮子人今天过来呢，对了，你的家俱都制好了没有？制好了也该运过来了”老太太问道。
边瑞回答道：“我那哪里是家俱，直来直去的简单！到时候运过来这么一装就可以了，都是四四方方的东西。对了，老爷子呢？”
“一大早带着两只狗跑步去了，看这时间差不多也该回来了”老太太说道。
边瑞说道：“那您忙着，等会如果地暖公司的人来了，我再过来”。
“行，那到时候我让老头子给你打个电话！”老太太说道。
说完，老太太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冲着边瑞问道：“小边，你别急着走，我再问你个事情，你不是说养猪么，猪崽子买好了没有？”
边瑞摆了一下手说道：“还没有呢，上次说送也没有送成，猪崽子种有问题，等着过两天等着镇子上逢集了我准备亲自去挑”。
舅这边在买猪这件事情上极为不给力，当然了其中也有这段时间猪价太贵的因素，现在洋猪都是二十来块一斤，土猪肉都过四十了，一个小猪崽子按斤称都比正常时候贵了快一倍，老舅觉得不合算。上次原本打算送的，结果猪种又出了意外，人家给他送是杂交的猪。而边瑞要是的本地的老土猪，脸上肉嘟嘟的全都是褶子，猪眼几乎是看不见的那种。
这种猪虽然没有洋猪长的大，出肉率高，但是味道好，无论是做火腿还是做咸肉都比市面上的大白猪好吃太多了。
“正好，到时候叫上我们家老头子，他跟你一块去，帮着也买上两头猪！”老太太说道。
“好嘞！”边瑞说道。
两人正说着呢，巫老爷子带着小跑从路口转了过来。
离着老远，老爷子就和边瑞我起了招呼：“边瑞，这么大早过来啊”。
“过来看看，您这是跑了多长路，全身都快湿透了”边瑞见老爷子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笑着问道。
巫广龙老爷子说道：“从这里一直跑到了那边的青龙坡，打了个来回！”
“哟，那路可不短，差不多八里多地了”边瑞说道。
“嗯！”老爷子来到了边瑞的旁边，慢慢的停了下来。
老太太见了给老爷子拿了一个毛巾，老爷子抹了一把脸，反正现在气温一天天高了，早上这时间也都是十几度快二十度，想感冒也不太容易，因此老爷子并没有回房车换衣服，而是和边瑞小聊了一会儿。
“买猪的事情阿姨和我说过了，过两天，等院子都弄好了，咱们一起去，到时候我过来叫您”边瑞说道。
“买猪的事情都听你的，不过我想问问，这里哪有卖竹子的，我准备在小院子里种上竹子，不可居无竹嘛！”巫广龙老爷子问道。
老爷子人家对小院可比边瑞上心多了，仨人中边瑞是最不上心的那个，您瞧老爷子，房子还没有好，就已经订好了石桌石凳什么的，连院门口的上马石都准备好了。
人家求的就是一个古味儿，大门上用的都不是锁销子，而是用的门环，屋子里也不用销子，用的门窝子，那家伙一转起来吱吱直响。边瑞觉得如果可能的话，老爷子都不用电，直接点油灯才合他的心意。
反正边瑞是受不了这门窗子的声音，老实的装上了门框子还有铰帘子。
边瑞听了直接回答道：“您喜欢什么样的，如果这附近有的您直接去挖！”
“这不太好吧？”
“没事的，竹子什么好东西，您要是看上的尽管去挖，只要不跑到别人家的院子里挖都没有问题的”边瑞说道。
江南的地界怎么可能缺竹子，只要留意路边坡前都可以看到竹子的影子，像是边瑞老家一共有三种竹子，巨大的那种叫毛竹，能长到海碗口一般粗的大竹子，还有一种是细竹，就是边瑞常用来钓鱼的那种小竹子，长的不高一般也就三四米的高度。
还有一种是介于毛竹和细竹之间的，竹节看起来有点怪，每一节都是中间微鼓两边靠近竹节的时候收一下，本地人称之为甜竹。这种竹子主要是吃笋，一年几乎四季都能给乡亲们提供新鲜的笋子，只是各时节的笋子味道全不一样。
“您要是还不放心，直接去我家的门口挖，想挖多少挖多少”边瑞又说道。
“有你的话就行了，我就是挖这么十来株，种在院子里附庸一下风雅！”巫广龙老爷子自嘲说道。
让老爷子这么一说，边瑞突然间有点儿想吃笋子了，有点儿馋老鸭炖春笋！虽然边瑞不是太喜欢吃鸭子，但是唯一例外就是老鸭炖春笋。
咕咚！
想到这里，边瑞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
“那您二位忙着，我回家去了”边瑞说着骑上了摩托发动了之后往村子去。
一进了村子，边瑞放慢的摩托车的速度，目光不住的往两边的河里瞄，这时候每家每户的鸭子都已经放出来了，一个个嘎嘎叫着正在河里欢实的逮食吃。
边瑞不知道别地是个什么说法，但是在老家这边，鸭子是属于荤食的，你像是鸡和鹅都是吃素的，鸭子特别喜欢吃小鱼小虾，而在边家村门口的这条小河中，最不缺的就是小鱼和小虾，因此一只只鸭子长的那是绝对的好。
现在河里的鸭子都是一群群的，每一只身上都有不同的标记，有的是脑袋上点了一点红，有的是抹了一块篮，有的标识不是在头上，是在身上，或者是翅膀上，这是乡亲们区别自家鸭子和别家鸭子的方法。
河里现在是大鸭子带着小鸭子，边瑞自然不会去吃小鸭子的，现在都还不到一斤呢，除了骨头就是骨头，现在边瑞瞄的是老鸭子，而且还是灰翅的老鸭子，这种老鸭子用来炖春笋那味道才是最好的。
这么一路转回来，最后边瑞发现鸭子还是自家养的好，平均个头比别人家多了差不多小半圈，鸭蹼子大，嘴黄的跟玉石似的，身上一水的白毛，翅膀上夹着灰色的飞羽。
边瑞看中了一只鸭子，把车子停在了自家的门口，进院子里抄了一个网兜出来。
来到了河边上，边瑞开始挥着网兜子套鸭子。
鸭子嘎嘎一叫，立刻把院子里的奶奶给召唤出来了。
“你干什么呢，都多大的人了还赶鸭子玩！”奶奶一看是自家的孙子，笑着说道。
“我准备套个鸭子，中午咱们吃老鸭炖春笋”边瑞说道。
奶奶一听这话，立刻说道：“这时候的鸭子哪里好吃，吃点别的！”
奶奶有些不乐意了，孙子虽然好，但是鸭子现在正在带小鸭子，今年刚买的小鸭子这才刚换毛，没老鸭子带怎么能行。
“就一只！”边瑞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只也不行，这都是有数的，你把母鸭子吃了谁下蛋？到时候咸鸭蛋你不吃了？……”奶奶说道。
边瑞一看自己也别想自家的鸭子了，别人家的鸭子就更不行了，别人或者会因为面子原因同意，但是边瑞不能干这事儿。
想吃鸭子，又吃不到自家的那怎么办？边瑞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野鸭子头上，至于犯不犯法什么的，肚子里的馋虫上来了，也就顾不得它了。
第140章 同乘
吃完了早饭，等着巫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边瑞骑上小绵羊往新屋子那边去，到了小道的门口，边瑞新奇的发现，在拐进屋子的小道上多了一个大木牌子，搞的还挺有味道的，一个带着木皮的方框子，里面用铁链子吊着一块实木的大板子，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四个大字：坡地小院。
“哟，不错吖！”
边瑞用腿支住了摩托车，好生欣赏了一下这个木牌子，觉得这玩意儿比村口那边家村的石头坊子带劲多了。
继续往里走，看到了一辆小货车，还有一辆SUV，巫老爷子正和一群人商量着什么的，边瑞明白这就是供暖公司的人了。
“边先生，咱们又见了！”
边瑞刚把摩托车停好，便看到有人向自己走了过来，一抬头发现还是老熟人，就是去年给自己的院子供暖的那位。
“您好，您好！”边瑞忘了人家叫什么名字了，但是并不妨碍边瑞装作和人家很熟络的样子。
“您有置办了两个宅子？”
边瑞客套的说道：“不算是置办，这宅子的所有权是村子里的，我这是算租了宅基地建房，和我原来的那房子产权不一样”。
原本边瑞是可以分个宅基地的，边瑞就算是住着老祖的宅子，那也不能算是边瑞的份，如果较真的话，边瑞这两宅子还真就可以办下宅基地证来，因为有边瑞成人啦，按着理宗族必须给边瑞一块宅基地，让边瑞开枝散叶，不过边瑞不想占这便宜，一门心思不吃亏，这可不是什么聪明人办的事情，人呐，有的时候吃点小亏就是福。
“那您这次准备怎么搞？”人家问道。
边瑞道：“和原来的差不多，不过这次下面不垫实木架子了，直接用你们那种弯管道的就可以了，到时候上面铺上木板就成了，要求没有上次那么高”边现说道。
“我明白了！”
这位一听就明白了，这两间屋子那肯定不是边瑞自己住的，简单一点也说的过去。当然这简单指的是和边瑞那老宅比的，一般正常的家庭可都是这么弄的。
“你的板子都准备好了没有？”
“都准备好了，已经摆在厨房里了，你要不过去看看？”
“走！”
就这么着，边瑞带着人过去看了一下，两间房子里的地板都是算好的，虽留了一点余量，边瑞这两座宅子里的自来平和他们两间还不一样，这两间正屋有门槛，高二十来公分，自流平高出地面约十公分，剩下的十公分就是留着安地暖和地板的，装好子之后差不多和门槛还有五六公分的余量。
“嗯，我明白了，对了，您这里是先装还是在他们俩家之后装？”
“在人家之后吧，毕竟人家的房子建的早，巫老爷子那边明天家具都运过来了，今天要是不装好那怎么办，家俱都扔外面？万一明天要下雨呢”边瑞说道。
“行，那就这么着了，您这两间房子明天一早我开始铺，今天带晚把那两家的铺完”。
地暖这东西在城里自然是得用天然气，不过这里天然气还没有影子的事情，别说是这里了，就连镇上也还没有通呢，所以这个坡地小院和边瑞一样都得用油，好在这东西买起来也方便。
说好之后，边瑞又转了一下巫老爷子和祝同强的宅子，和两人聊了一会儿便骑着小绵羊回自家去了。
心里还惦记着野鸭子呢，边瑞哪里有时间和巫广龙老爷子他们浪费时间。
一进了院子，边瑞冲着呆牛喊了一声：“呆牛，走，咱们进山去！”
呆牛一听立刻迈着小步子跑到了厢房的门口，准备备东西。
“好样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忘!”边瑞赞了一下呆牛，停好了摩托车之后，开始准备东西。
要准备的东西不多，因为边瑞并不想跑的太远，最近的能发现野鸭的地方是村西边的湖，不过那里人来人往的，偷只鸭子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望着呢，所以边瑞决定跑的远一些。
第二远有鸭子地方在哪里呢？从边瑞家一直绕东南方向绕，绕过了山头同样有个小湖，面积比村西边的湖稍小一些，那湖里全都是芦苇荡子，里面的野鸭子那才叫一个多呢，不光是有野鸭子，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看到野渔鹰什么的。
呆牛这边往西厢房一站，两匹小矮马也过来凑热闹，叼着草一边嚼一边靠着呆牛，如果不看长像还以为呆牛带着自家的两孩子呢。
虽然呆牛是个大牯牛，但是耐不住呆牛的心思细腻啊，会照应家里的小东西，因此人缘好也是正常的。
弄了两个篓子，一边一个挂在了呆牛的身上，其实一个就成，但是为了保持平衡，边瑞还是弄了两只，其他的就是刀啊之类的，还有烧热水的壶，打到了野鸭边瑞准备现场剥了，免得在自家拨毛的时候被别人看见。
边瑞这吃只野鸭子，搞的跟小鬼子进村似的，悄悄滴，打枪滴不要!
至于打野鸭的工具，枪是没有的，弩边瑞也没有买，凭的就得是手中的弹弓，现在市面上很多弹弓都是买的，各种各样的造型，想买什么样的都有，但是边瑞的弹弓是自己做的，架子用的实木的，皮用的是橡胶的，以前输液用的那种黄色的橡皮管子，两股合一根，弹兜子就是用的胶皮的，以前的旧轮胎上剪下来的，至于子弹，直接铰的细铁丝，然后弯成一个U型。
收拾的差不多了，边瑞准备出发，还没有出院子呢，听到外面的摩托车响了起来。
都不用问，边瑞知道是颜岚来了，对于自己的FTR的动静边瑞真的太熟悉了，买回来才骑了一两次就被颜岚给'抢‘走了，这辆摩托马上都快成了一种怨念了。
边瑞发现自从和颜岚混熟了之后，这位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完全把胡硕、周政这类货色的坏点学了个十成十。
偏偏边瑞还不好向别人抱怨，一抱怨别人就会说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天天往你面前凑，你还装什么装！嘴上抱怨指不定心里乐成了什么呢！
天可怜见，边瑞真不是装，他也承认颜岚的确漂亮，但是他真的没有往那方面想，两人差着十来岁呢。边瑞自己都想不明白，无法说服自己颜岚会喜欢上自己。人家那么漂亮出身还好，凭什么喜欢边瑞这样的？图边瑞在乡下有栋房子？还是边瑞会做饭？
除了空间，边瑞觉得自己真没什么太拿的出手的。这不是边瑞不自信，而是对于自己有个清醒的认识。
“咦！你这么前呼后拥的要干什么去？”
颜岚摘下了头盔，发现边瑞带呆牛，呆牛的后面跟着两匹小矮马，小矮马的后面跟着大灰和小花，好家伙，除了小狸之外，相当于全体出动了。
“进山去！你干什么呢？过来混午饭？”边瑞问道。
边瑞特意没有提去山里干什么，很识相的转移了话题，就是怕颜岚这丫头跟着自己去，边瑞到不是怕她告发自己吃野鸭子，大不了到时候分她一份好了，主要是边瑞不想带她一起进山里，山路不好走，边瑞都得靠呆牛，实在不想再带一个拖油瓶。
颜岚可没有被边瑞给滑过去，张口就问道：“进山干什么？挖潭参还是干什么？”
唉！
边瑞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声。
这时候就没有必要说谎了，边瑞直接张口说道：“我准备进山打只野鸭子炖春笋！”
“村里鸭子不是很多么，不够你吃的么？”
颜岚说完，顿时想起来了：“哦，肯定是野鸭子比家鸭子好吃对不对？”
边瑞很无语的望着颜岚，以前一个挺高冷的姑娘，怎么现在跟自己混熟了之后成了馋鬼了，你瞧瞧，现在一说起吃都快流哈喇子了。
“家鸭现在不让吃，让吃难没事干进山去打野鸭子，我奶说是家鸭留着带小鸭子呢，只有野鸭吃了”边瑞说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早就听说进山进山的，一直没有机会，正好这次跟你一眠进去，顺带着挖两株潭参，野潭参配上淘米水煮了洗头那是这里的一绝，个个头发都是乌黑发亮的，而且很多人六十多了头发还黑着呢……”颜岚一边说一边把摩托车往院子里推。
“我不是进山，我要去的地儿还没有到山边上呢，就是老湖，只不过平常没什么人去罢了，你老实的呆在院子里，等着我回来的时候吃鸭子就行了，要什么潭参的也包在我身上了，你就不必去了，再说子你上午没课？”
颜岚根本不搭理边瑞，把摩托车推到了院子里，直接摆在了门口，一转身就出来了。一出来就往呆牛的身上爬。
呆牛还挺配合她的，直接把脑袋一歪，用自己的牛角给颜岚当脚蹬子，让颜岚很顺利的爬上了自己的背。
“喂，喂，你不是骑小矮马么？”边瑞问道。
颜岚道：“你以为我傻啊，我听乡亲们说你家的这头牛进老林子可稳当了，比老山客的骡子都好用，我不骑牛骑的哪门子马！小矮马在平路上骑着都别扭，进山骑它们不是找罪受么！”
“……”边瑞很无语。
没有办法，边瑞只得跟在吊牛的旁边，一路沿着东南面的坡子往上走，开始的时候还有小路，走着走着小路就没有了，慢慢的高大的乔木也越来越多，透到地上的阳光也就是越来越少，地上很多时候都潮潮的。
林地里地上不光是泥巴还有不知道多少年落下来的枯叶层，这些枯叶屋孕育了无数种菌类植物，像是蘑菇，鸡枞、羊肚菌之类的。
不过现在这地方就算是有，也被一帮孩子们给祸祸了，别说现在的孩子了，边瑞小时候也是其中的一员，附近的山林算是跑遍了，挖野菌换钱买糖什么的破事可没少干。
“朝后坐坐！”
“干什么？”颜岚问道。
“干什么！我到牛背上坐着去啊，这么长的路也该你跑一段了”边瑞说着伸手一扶牛背，轻轻一跃跨坐到了呆牛的背上。
“你下去！”
颜岚推了边瑞几下，边瑞如同一座小山似的纹丝不动，颜岚最后只得放弃这个念头。
呆牛的体型不小，虽然现在还不到两岁，但是已经是成年牛的模样了，甚至身体比一般的成年公牛都要壮实，脑袋上的角也开始如同一轮满月似的非常漂亮了。
呆牛的背上坐两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更何况颜岚还往后挪，边瑞几乎骑在了牛肩上，所以两人并没有挤在一起。
同骑了一会儿，四周也没什么人，边瑞和颜岚的尴尬劲很快就消失了。
第141章 野鸭
道儿很不好走，说是道都有点说高了，越靠近湖边的时候就越没有什么道，只有齐膝高的野草，小湖的周围五十来米的距离之内也没什么高大的树木，最高的不过只有两三米高，而且长的还是歪歪扭扭的不成个样子。
像是颜岚就对这些长在湖边的树很是好奇，转头冲着边瑞问道：“这些树怎么都长这样啊？”
边瑞说道：“你见过野猪没有？”
“见过啊，你不会以为我连野猪都没有见过吧，我跟你说我不光是见过野猪，还见过狮子，野狗，斑马和棕熊这些，我可是去过非洲大草原的人，近距离接触过这些东西的”颜岚说道。
边瑞听了转头瞅了颜岚一眼：“你见过的野物还真多啊！”
“那可是，不过你说野猪和这些树有什么关系？”颜岚问道。
边瑞说道：“怎么没关系呢，这些树都是野猪蹭的，原本这湖边就不好长树，因为土地有点稀软，每隔上一段时间就这湖面的水就会到那边，这片的树就全泡在水里了，很多树根就泡烂了，树还没有长大呢野猪这过来一祸祸，什么都完了……”。
边瑞给颜岚解释了起来，第一是这边长的树虽然耐涝一些，但是大多经过不水泡，这一泡泡上大半年树根子早烂了，还有就是在这湖边常有野猪等动物来喝水，而且现在老林子里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天敌，所以这帮东西可以在湖边悠闲的喝水蹭皮，这样小树苗哪里能撑的住它们折腾的，更何况这些家伙大多还会把树叶子给啃掉。
“原来是这样啊，你不是说这边有野鸭子么，野鸭子在哪里呢？”颜岚说着搭手到了眉弓前，向着四下里打量了起来。
野鸭子没有看到，她到是看到了很多的鸟，叽叽呱呱的叫着从空中落下，或者从水面上起飞。
边瑞喝住了呆牛，向着四周看了一下伸手指了一下：“喏，那就是野鸭子!”
”这野鸭子挺漂亮的啊！”颜岚说道。
边瑞一抬脚，从呆牛的背上下来，站到了地上开始和颜岚解释：“我们这里叫这种野鸭大绿头，味道很好，还有一种是灰头红腹的个头比大绿头要小很多，不过不常见，咱们今天来的目标就是大绿头”。
这时候，大灰突然间汪汪的叫了起来，小花一听到大灰的动静，立刻也跑了过去，然后两只狗就在不停的跳跃着，不住的汪汪的发出警示声音。
“怎么回事？”
边瑞说道：“有东西！”
说完快步向着大灰那边走了过去，快到了近前，边瑞发现大灰和小花正面对着一条蛇，蛇的个头还不小，现在正盘在草丛里，不住的吐着信子，冲着大灰和小花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边瑞看着这条蛇很快乐了：“哟，没有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颜岚这时候促着呆牛过来，她坐的高离着边瑞快五米的距离上就看到了盘着的蛇，立刻身体打了个一哆嗦叫住了呆牛，很显然颜岚怕蛇。这也不奇怪，女生很少有不怕蛇的，别说是女生了就连很多男人都怕这东西，边瑞也觉得这东西有些瘮人，尤其是游的时候那模样让人脊背发毛。
这条蛇边瑞记的清楚，尾巴上面有点秃，不知道是自己咬的还是被别人咬的，像是这种蛇有点二百五，饿急眼了能吃自己尾巴，智商不高但是肉质鲜美。
“你认识？”
边瑞笑道：“以前周政他们过来的时候，这小子到路边撒尿时候就遇到了它，那时我准备拿东西捉它谁知道被这东西给逃了。这可真是寻它千百度，这货却自动送上门！”
“你这叫什么诗！都不通顺”颜岚说道。
“今天咱们加个菜，打给你做蛇羹”边瑞一看到这体蛇，兴奋的搓了搓手。
“这个是保护动物么？”颜岚问道。
边瑞说道：“现在野生的有不是保护动物的么，连麻雀都是了好不好？”
“那咱们不吃了吧”颜岚说道。
颜岚觉得这蛇也太恶心了，做出来一准不是太好吃。
边瑞怎么可能同意，转身从呆牛的身上篓子里抽出了一柄柴刀，随手砍了一根枝杈，然后从篓子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袋子，撑开了放到地上。
手中拿着树枝，边瑞开始逗着蛇，试着等蛇转动脑袋攻击树枝的时候，一把抓住蛇的七寸。
这活儿可是考眼力和手速的活，一个不慎那可就有的瞧了，打死的话当然也可以吃到肉，但是如果把这蛇现在打死了，等着回到了家这蛇肉就不新鲜了，味最起码要掉三个档次。
试探了一下蛇的反应，边瑞很快心中有底了，半蹲着身子把手中的树枝放到蛇头正面，然后不住的扰动着蛇的味觉。两三下试探之后，边瑞闪电般的伸出手直接一把抓住了七寸，当边瑞的手抓住了七寸的时候，整个蛇身瞬间就卷上了边瑞的胳膊。
“我了个去！”
边瑞把蛇的尾巴一拉，正准备用力的时候发现，在蛇的肛部，一个白白的蛋，而且蛋上还有了裂紋，一条小蛇已经从蛋壳上露出了一个小鼻孔，正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怎么啦!”
”今天这蛇肉羹又吃不成了，这条母蛇正产小蛇呢！“
除了耗子之外，无论是什么野物要产崽的时候村里老人都教育不要杀的，现在边瑞既然遇到了那就是这条蛇的运气好。
一边说着，边瑞一边把蛇从自己的胳膊上扳了下来，一手抓着七寸另外一只手用树枝抵住蛇脑袋，防止自己放手的时候，蛇头反过来冲着自己来一口，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真悲剧了，蛇肉没吃到反挨了一口。
先把蛇尾放到地上，然后边瑞用棍子抵住了蛇头，慢慢的把手给缩了回来。
蛇一失去了制衡，立刻扭着身体游了开去，直到这蛇不见了，边瑞这才长叹了一口气：“晦气！”
“遇到蛇产蛋是晦气么？”颜岚好奇的问道。
边瑞说道：“这到不是，而是连着次遇到这家伙，居然两次都没有吃成它！嘴里馋的都快吐沫子”。
“真的那么好吃？”颜岚有点不相信。
边瑞道：“这蛇肉做成了蛇羹，在一帮老山客的嘴里你知道叫什么？仙不换！”
“仙不换？”
“对，神仙也不换的意思，原本这种蛇就极少，遇到这么大的那真是太难得了，一般遇到的都是尺把长的小蛇，长不大就被别的动物给吃了，不光人喜欢吃这蛇，就连老鹰、獾子，狐狸，反正吃要是吃点荤腥的，又能逮的住的就没有不吃它的，长到这么长真的是不容易啊”边瑞说着咽了一下口水，默默的注视着蛇离开的方向，如同望着依依不舍的恋人一般。
边瑞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了弹弓，准备往湖边走近一点，准备打野鸭子。
“就带了一个弹弓？”
“你还想几个，你老实一点呆在原地别动，要不然出来个什么东西咬你一下，你都不一定能活着回到村里……”边瑞吓唬颜岚说道。
“你吓唬我”颜岚有点怀疑边瑞的话是真是假，不过还是老实的骑在呆牛的背上，她也知道动物对于危险的感知比人可强多了。
”你要去哪里？“颜岚见边瑞越走越远，于是有点儿担心。
边瑞这时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芦苇里有一群野鸭子的声音传来，于是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颜岚不要讲话。
现在野鸭子都有点儿傻，因为很久没有人打猎了，要是搁十几年前，人还没有走到野鸭子边上呢，野鸭子就飞了，有的时候甚至老远的看到人野鸭就振翅而去了。现在十来年过去，几代鸭子已经没有传来下人类危险的信号了，所以这群野鸭相当不怕人。
当边瑞走近约十几米，野鸭子一个个歪着脑袋，不住的打量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边瑞，它们根本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反而是很好奇的望着边瑞。
现在边瑞在挑，在挑一群野鸭中最肥美的那只，通常也就是整个野鸭群的首领。
大灰这个狗腿子很有捕猎的意识，边瑞这个主人一猫腰，大灰便放下了身段，把自己的身体藏在了草丛中跟着主人边瑞一步一步的向着野鸭子移了过去。
大约有七成把握的时候，边瑞不敢往前面去了，因为这群野鸭子开始呱噪了起来，一些鸭子已经摆开了架式要飞了。
就在这时候，边瑞飞快从口袋里摸出了铁弹子包进了兜里，然后瞬间拉开了弹弓，子弹冲着目标打了过去。
嘎嘎嘎!
首领的惨叫声一下子惊醒了整个鸭群，而在这个时候大灰已经飞扑上前，直接冲入了水中，三步并做两步直接冲了过去把受伤的野鸭给叼进了嘴里。
“好样的！”边瑞赞了一句大灰：“今天中午鸭头和鸭脚归你！”
颜岚在旁边看着，一脸不可相信的问道：“这就玩啦？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到这里啪的一下子就结束了？”
边瑞道：“你还想怎么办？开个庆功大会么？你别看这么容易，其实是这些年环境保护做的好了，以前如果你想打野鸭子，想凭着弹弓门也没有，最差也必须得用气枪才可以，今天这群鸭子估计这一辈子看到人就都知道躲了”。
说着边瑞从大灰的嘴里接过了鸭子，发现鸭子还没有死透，而自己那一弹弓正好打在了鸭脖子上面，而且还打了一个对过穿。U型的子弹打了一个对过穿什么概念，整根鸭脖子几乎就被打撕开了，只有脖骨子还挂着。
“拨鸭毛要不要过来帮忙？”边瑞问道。
颜岚摆了一下手：“还是你自己忙吧，我在那边看到一地的蘑菇，我去采了回来”。
“你知道哪样蘑菇有毒，哪样没毒么？”边瑞多问了一句。
颜岚回了一句知道，边瑞便开始找个空地挖坑，然后从四周搜集了一些干树枝什么的开始烧火，反正颜岚在那边玩，边瑞用的柴也就直接从空间里拿，干透的柴烧起来没有烟，湿柴烧起来烟雾缭绕的，容易把巡林员给引来。
边瑞拨鸭毛的方式很简单，直接取了河边的干泥和水抹到了鸭毛里，这里需要有技巧，因为鸭毛上有油防水，所以这一步得好好的抹，争取把大部分都抹到，然后放在火堆里就这么烤，等着鸭子外面的泥一干，就取出来，不能等鸭子熟了，熟了就是叫花鸭了，再炖起来也就不好吃了。
砸开了泥壳子，和泥壳一起下来的就是鸭毛了，这样肯定是弄不干净的，想要弄干净还得用镊子一根根的拨。
开膛破肚，把鸭肚子里不要的东西都给扔了出去，算是对大自然的回赠了，边瑞只留了鸭子，并且在湖边找了一块石头，坐在上面开始一根一根的拨鸭毛。
第142章 好奇
边瑞很专注，每一根鸭毛都拨的很仔细，一片一片的清，像是鸭头拨完了，会仔细的检查一下，发现有没有漏网的绒毛，如果有的话会立刻拨去，直到来来回回检查三次见有任何发现的时候才会进行下一步，拨脖子的毛。
边瑞的这个习惯有点儿强迫症的意思，只要是自己动手那就不能容忍这些禽类的身上还有哪怕一只绒毛。
“等房子弄好了，一定要让荆鹿两人早点过来”。
边瑞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半只野鸭上的毛已经被边瑞拨光了，还有半只鸭子上面随处可视没有被脱下的小绒毛，这些小绒毛让边瑞的心中一阵不爽。拨毛这个活儿挺累人的，不光是累人还累眼，现在边瑞有点儿想念自己的两个学生荆鹿和莫笙，如果他们俩在的话，像是这些活儿边瑞就不用干，如果做的不好到时候边瑞只管叉着腰骂人就好了。
颜岚这时候挺开心，刚才跟着边瑞认识了一种草，长的有点像是狗尾巴草，但是毛茎吃起来是甜的，有点儿像是棉花糖的味道，比棉花糖的甜味淡了一些，但是又多了草茎的清香，现在颜岚就和小花和呆牛，小矮马一起摘草茎吃。
大灰现在则是老实的趴在主人的身边，丧眉搭眼的也不知道心情一下子如何不好了。
反正边瑞也没有问，更不会去关心，在农村养狗又可像是城里当养孩子！边瑞是从来不哄狗的，乡亲们也没人哄，这就让乡下的土狗承受力变得很强大，情绪低落一阵之后自己就调节回来，就像是现在的大灰，过了一分来钟自己便咧个嘴乐了。
“边瑞，边瑞，快点过来看看！”
颜岚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扯着嗓子开始召唤起了边瑞。
边瑞一开始并没有动，手中抓着鸭子，问道：“什么事情？”
“这里有一窝蛋，你过来看看！个头还不小”颜岚说道。
一听说有蛋，个头还不小，边瑞顿时兴致就来了，拎着鸭子的脖子往颜岚的身边奔去。
颜岚现在站在一丛苇子旁边，她的脑袋和呆牛的脑袋，外加两匹小矮马，小花三颗脑袋凑在一起，顿时把一个苇丛子挡住了大半。
到了颜岚的身边，边瑞看了一下开心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运气！居然能遇到鹅蛋！野鹅的蛋，什么时候野鹅又回来了，好久没有见过这东西了……”。
“野鹅？”
边瑞说道：“就是大雁，咱们这里以前差不多国内的大雁品种都有，像是鸿雁、灰雁、豆雁什么的，这蛋我看不出来是哪种雁的，不过肯定是大雁蛋就是了，不过，这蛋在这边，大雁跑哪里去了？也奇怪了，一般来说大雁不会在这里颜蛋的，这边一大雁这时候该飞走了……”
颜岚说道：“会不会它们把蛋产下来，自己飞走了？”
“这不太可能！”边瑞有点摸不着头脑，按理说现在的大雁该飞过北方产蛋了，但是现在这大雁蛋明显是产下来不久的，而且大雁一产蛋不会离开窝的。
就在这么一会儿，一连串的问题从边瑞的脑子里闪了出来。
“那怎么办？”
边瑞拿起了一颗蛋，冲着太阳望了一下：“怎么办，带走！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孵出小雁来，放在这里这些蛋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万一雁妈妈回来找不到蛋怎么办？”颜岚问道。
边瑞道：“那就只能麻烦它自己再生了”。
噗嗤！
听到边瑞这么一说，颜岚不由乐了：“你想带走就带走呗，还说那么多的理由，对了，你准备带回去吃？野鹅蛋好吃么？”
“这个不好吃了，已经孵的差不多了，你注意看一下”边瑞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蛋对着太阳让颜岚看了一下。
“有点影子”
“那是小雁，已经长成形了”边瑞说道：“行了，你小心一点，把这些蛋放到篓子里”。
想了一下，边瑞说道：“还是算了，这事我自己来办法，这时候的蛋一定要小心轻放，要不然小雁就死在壳里了”。
说着边瑞走到了旁边，扯了几把青草，团了团直接把窝盖了起来，然后连窝带早一起放到了篓子里去，说是放到篓子里，其实趁着颜岚不注意，把蛋全都放到了空间里，这些蛋如果放到篓子里一颠，全都活不成了，小雁都已经有影子了，血管什么的都很脆，一晃就挂了，哪里能经的起这一路颠簸。
边瑞继续去河边拨鸭毛，时不时的趁着颜岚不注意伸头进空间里看看，还没过两三分钟，空间里的小雁一个个开始啄壳了，空间里的温度让这些小雁破壳了。
边瑞一见立刻回到了大牛的身边，装模作样的把蛋又给放进了空窝里。
“边瑞，边瑞！快点过来了，那几只小雁出壳了！”
颜岚听到了篓子里传来了动静，拨开了一看发现窝里几只毛绒绒的小雁正凑在一起，立刻开心的呼唤起了边瑞。
边瑞早就知道了，但是还是装作一脸惊喜的凑了过去，装其作样的开心了一阵子。
一边脸上挂着笑，边瑞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再这么下去，老子就要快成演员了！怎么这么能装呢！
野鸭的毛拨完，边瑞带着颜岚还有一帮混子回家，路上的时候又去挖了一些竹笋，很大的笋，差不多半个来高，扒掉了外面的老皮，剩下大约一两斤的嫩芯，这就是最好的搭配老鸭肉的春笋。
到家，边瑞准备好香料，用纱布裹上放到一边备用，把野鸭子一分为二取了一半外加脑袋，脖子还有屁股，切成大小三厘米的块，烧开水，放入小葱结还有姜，把鸭肉放到水里焯水，焯掉了肉的血水之后，捞出来控干水份，开始下底油开大火放入蒜葱等等炒出了香味之后把蒜葱等捞出来，下焯好水的鸭块下去炒，炒的时候放点糖白醋等等，等着鸭肉变色了之后加温开水，还有料袋焖烧。
等着鸭子差不多有七分熟的时候再把春笋丝放进去，这时候就不能用大火了，改小火焖，一直笋丝和鸭子就在慢火中味道相互交换，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整个汤中带着奶白色，这样的话春笋炖鸭子就算是烧好了。
烧出来的鸭肉要嫩白，笋子要泛着青绿，嫩白的鸭肉配上青绿的笋子，加上奶白色的浓汤，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边瑞版笋子烧鸭。
锅盖一掀开，整个厨房就已经弥漫着野鸭的香味。
边瑞吸了两口气叫颜岚吃饭，出了门发现颜岚和几只小雁在院子里玩的很开心，小雁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活物就是颜岚，所以它们大约是把颜岚当成了母亲，加上颜岚一回来就给它们喂食，所以这群小雁苗子特别喜欢跟着她，走到哪里这群小雁都是排成一除跟在颜岚的身后，如果几只小尾巴一般。
“你要是喜欢的话带回去养吧”边瑞说道。
颜岚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那里已经养了一些小鹅小鸡了，再养它们有点太多了，就现在那些我都觉得多！”
“要不这样，等你父母过来交给他们养好了”
“他们在这里可住了不多长时间，最多一个月顶天了”颜岚说道。
“行了，吃饭吧”边瑞想了一下，让颜岚进来吃饭。
颜岚进屋和边瑞一起忙活，边瑞盛饭摆菜，颜岚则是喂起了大灰和小花，大灰今天出力比较多，鸭头和脖子给了大灰，而小花分到了鸭屁股，鸭爪子一狗一个，且用汤汁拌了饭，每人小半盆子。
“都做了？”颜岚坐到了桌边上，端起了碗之后问道。
边瑞道：“咱们两人吃的完？我只做了一半，另外一半留着晚上吃”。
颜岚听了点了点头：“也是！”
边瑞和颜岚两人配合的挺不错的，边瑞喜欢吃笋子，而颜岚对于吃的层次略低一些喜欢吃肉，一盆子鸭子烧笋，就在两人的无间配合之下慢慢的见了底。
呃！
颜岚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肚子冲着边瑞说道：“认识你真是个悲剧！”
边瑞有点不解，端着手中的碗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做东西这么好吃，容易胖啊！”颜岚说道。
边瑞：“……”。
“谁让你吃那么多的，有这觉悟就不能少吃一点？”边瑞想了一下说道。
“我吃的不多！”颜岚拨愣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骨头。
边瑞道：“大灰和小花吃的就不算了？光看自己面前的骨头？”
一边吃一边颜岚还往地上拨，大灰和小花吃完了自己盆里的肉，放下了饭就开始仰着脑袋等着颜岚拨骨架子，都啃了半天了，居然这人不算拨的，只算自己桌上的骨头架子，桌上才两三块，她似乎就觉得自己吃了两三块！
女人在骗自己这方面也是挺有天份的。
天可怜见！边瑞到现在就吃了两块肉，还是脊背，是凡是好肉的地方都被颜岚给吃了，吃的时候满嘴油，等吃完了又开始抱怨吃的肉太多了，这都什么人呐！
“要不然这样吧，咱们绝交如何？”边瑞问道。
颜岚想了一下，耸拉着眼皮子在盆子里捞了一下，发现最后一块鸭肉上似乎肉挺多的，没什么骨头于是又挑到了自己的碗里。
一边吸溜一边说道：“还是算了，你这人也没什么朋友，如果我不做你朋友的话，你在这村里就没有朋友了”。
“你……唉，这个理由很强大！”边瑞不想说她了。
吃完了肉，颜岚开始舀汤泡自己碗里还剩下大半碗的米饭，汤配米饭那鲜劲儿让颜岚停不下碗，几下就刨完了碗里的米饭。
“能问你一个挺私人的问题么？”
边瑞问道：“问吧！”
“做饭这么好，为什么离婚？我挺好奇的”颜岚问道。
颜岚和边瑞混的越熟就越有点想不明白，就边瑞做菜这身手艺，这壮硕的身材，还温吞吞风淡云轻的性格，怎么他的前妻就甩手离开了呢，现在很多女孩不都喜欢这样的男人么。
现在边瑞就是标准的大叔啊，能赚钱还不怎么花钱，房子车子什么的都不缺，文艺细胞还挺浓的，虽说脸蛋长的一般了点，但是这身高好啊。
她却不知道正是汪捷的离开，这才成就了更好的边瑞，让他想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不再一个劲的为了钱去拼了，转而慢下来享受起了人生。如果是现在的边瑞，汪捷怕是整天都得担心边瑞被外面的小狐狸里勾走了魂。
边瑞想了一下说道：“这事情挺复杂的，其实不太好解释，可能是没有撑过七年之痒吧。跟你一个没有结过婚的人是说不明白的”。
“你恨她么？”颜岚又问道。
边瑞道：“以前说不恨是假的，不过她把闺女的抚养权给我我就不恨了，因为我找不到理由去恨她了”。
现在边瑞对汪捷无爱无恨，只当她是小半个朋友，见面点头的那种。
第143章 父女俩
吃完了饭，颜岚回学校去上课去了，边瑞则是开始继续折腾自己的琴，周政的琴现在已经制完了一大半，最耗时间的抹灰上漆部分已经完成了，只剩下后面一些小事情，边瑞也不准备这两天就把这琴给弄好了，还要等上一段时间让琴在空间里自然做旧一下再给周政。
晚上边瑞带着半只鸭子，还有一根笋子到了父母家。
一进了院子边瑞便听到自家的闺女正在和父亲祖孙两人正在讨论什么，坚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边瑞发现自己啥也没有听明白。
“你们聊什么呢，我怎么半句也没有听懂啊”边瑞一边说一边进了院子。
“哪来的半只野鸭子？”
边瑞的父亲没有搭理儿子，转头一看儿子手中拎的东西，就算是无头无尾也能猜到这是野鸭子而不是家鹅家鸭，这眼力劲是可以的。
边瑞抬了一下手：“早上的时候想吃鸭子，但我奶不乐意，说是鸭子留着带小鸭子，我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边瑞的父亲说道：“这事以后少做，现在查的挺紧的，山里的东西绝大多数都不让打了，现在连野兔也是保护动物不能打了，你这要是抓到直接够判刑的了”。
“放心吧，我剥的时候没有让人看到”边瑞说道。
“常在河边走哪里有不湿鞋的，你要是想吃这些东西的话，让你姐夫给你买去，他们村子有人养这些，是有证的吃着没事！”边瑞的父亲说道。
边瑞道：“吃别人养的，那我还不如自己养呢。对了，爸，这证好不好办？”
“我这哪里知道，你要是想知道让你姐夫帮你问问去，怎么你又准备养这些，我说你能不能安心做一件事情，整天东一啷头西一棒子的，这样做什么都做不好，不如把一件事情给做精了”边瑞的父亲开始说起了儿子来。
边瑞道：“也不是想养，过两天等着我俩徒弟过来了，总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要不然整天在村里游手好闲的也不是个事吖！”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整天干什么事了，田也不种，牲口也不喂，养头牛那是养牛么，是牛自己养活自己！”边瑞的父亲瞪了儿子一眼。
边瑞心中一琢磨：嘚!自己也别在老爷子跟前凑着了，老派的父亲见儿子最多新鲜几天，然后就是各种找着茬训儿子，看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总能找到你不对的地方。
边瑞嗯啊了两声之后，拎着鸭子进了厨房，自己生起火开始焖起了鸭子来。
等着母亲和奶奶回来的时候，边瑞这边的鸭子都快好了。
奶奶见大孙子在锅台边上忙活，盖里还透着一股诱人的香气，便问道：“这是做的什么？”
边瑞小声说道：“春笋炖野鸭子！”
“你这孩子终是忍不住，不过这事别到处乱说去，现在隔三差五就有人下来宣传保护野生动物的事情，听说公家还准备往林子里放麂子什么的，打一只就得坐几年的牢……咱们想吃偷偷的打一只解解馋可以，可不敢光明正大的吃，在村里吃或许没人告发你，但是这世上有几人管的住嘴的，等哪一天你有点事这东西说不准就被人给翻出来了……”奶奶担心的和孙子说道。
“我知道了，您尝尝这味道如何？”边瑞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从锅里舀了一点点汤汁用手护着送到了奶奶的嘴边。
老太太那叫一个开心啊，尝了一口就对孙子的手艺赞不绝口。
边瑞把菜做好，奶奶和母亲就把他赶出了厨房，刚出了厨房，边瑞看到四婶挎着个篮子走进了院子。
“四婶！”
边瑞打了一声招呼。
“四嫂子！”边瑞的父亲也客套的站了起来。
“四奶奶！你今天好漂亮呀”小丫头的嘴真甜。
“哟，瞧这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怪不得你太爷和爷爷一天不见都想出了魂！”四婶笑着把篮子放到了边瑞的手中。
“家里弄的红薯粉子，你们家也没有我就给你们弄一点，要是吃着好吃就去家里拿去”四婶客套的说道。
边瑞接过了篮子这才知道这篮子差不多得**斤的样子，红薯粉顾名思义就是红薯做成的粉状东西，可不不是红薯磨碎了就成了，而是在红薯磨碎了之后提取出来的，大约十斤红薯才能出一斤粉，而且全手工做起来相当耗时间。
“哎哟，怎么还送这个过来！”边瑞的母亲从厨房里出来，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和妯娌客套了起来。
四婶道：“这是多亏了你家小十九，要不然我们家那傻东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头呢，别说是这点小东西了就算是分一半房子给小十九我们两口子都甘愿”。
“瞧四嫂子你这话说的，十九能帮上忙那是他的福气，去，把粉面子倒下来，把去年的柿饼子给你四婶子拿一些”。
边瑞应了之后，转身进了屋里，当然了四婶在院子里自然又是一番客套，乡亲们之间就是这样，你送来我送去，大家都注重这个形式，就连客套都是那么熟络，外人看着可能觉得假，不过边瑞觉得这里透着温情与亲情，实在是比冷冰冰的城市好太多了。
等着四婶一走，边瑞这边直接舀了一碗红薯粉，用水搅和了和开，成为半稀不稀的粥状。
小丫头看到父亲的动作很好奇，并不知道父亲要做什么，但是她知道父亲要做的东西那肯定是好吃的，不好吃的自家的老子才懒得动呢。
“爸爸，你这是要做什么？好吃么？”小丫头巴巴的问道。
边瑞的父亲冲着孙女说道：“你爸准备炒粉皮子呢，等会炒好了就有你吃的，我们都不吃这个”。
以前家里穷的时候，一日三餐都是红薯和棒子面，倒着个儿吃，早就把老爷子给吃伤了，现在也就是能喝点棒子面粥，其它的什么棒子面饼子，烤红薯一概不沾。
边瑞也不解释什么，端着盆子进了屋里。
“炒粉皮子？”
边瑞的母亲一看也知道儿子要干什么了。
边瑞嗯了一声，然后冲着奶奶说道：“奶，您给我把小锅给烧起来！”
见奶奶点了点头，边瑞就走到了搁菜的地方，翻了一下，见青蒜辣椒什么都有，于是拿起小竹筐子开始洗了起来。
自家种的东西也没什么好洗的，又没有打农药，只需把上面的泥洗干净就可以了。把青蒜这些东西都洗好放在一边备用，这时小锅也热了。
边瑞把已经开始有些沉淀的稀糊糊又搅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沿着锅沿往锅里倒，等着糊糊全都进了锅里的时候，拿着锅铲子开始把糊糊往锅的两边摊，这样很快锅里就出现了一张薄饼子，只是这薄饼子是半透明的，其实这玩意就是粉皮子，和粉条是一模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这是一片，粉条是一根根的，这玩意也厚实，也吸油，因为底面火热有一部分微焦，所以会带着一股子焦香。
把皮子翻过来，把上面烙干之后把皮子取出来，用刀横竖分成两指宽的条条，放进盘子里备用，这时候在锅里放油，等着油热了加入青蒜，油要多些，这玩意吃油，青椒红椒黄椒爆香，香味一出来把粉皮子倒进锅里去，翻炒几下，微微加上水、酱油等等，这样的话粉皮子就不会干，吃起来也更加润滑一些。
盖上锅盖，焖不到一分钟，锅气还没有起来，抓一把韭菜扔进锅里，再盖上锅盖数到十之后，简单的炒粉皮子便做好了。
盛出来的粉皮子呈现出酱色半透明状，上面裹着一层亮晶晶的油脂，亮晶晶的粉皮子配上绿的韭菜叶，火红的红椒，黄色的黄椒，让人极有食欲。
如果口味重一些的话，还可以洒上一些胡椒粉，那滋味真是美翻了。
边瑞觉得美翻了，但是母亲和奶奶她们对这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这玩意儿她们都吃了十来年，现在看到不吐就算是好的了，让她们吃根本不可能，就算是边瑞想在屋里吃也不成，直接把边瑞赶出了厨房。
边瑞拿了一个小碗，拨了一小半到了小碗里，出了院子递给了小丫头。
“这是什么？”小丫头接过了碗看到深酱色的粉皮子有点不敢下口，总觉得这东西似乎不是太好吃的样子。
“炒粉皮子！”边瑞的父亲说道。
小丫头一听立刻反驳道：“爷爷骗人，粉皮子我吃过是白色的，没有这么屎色的！”
小丫头吃过的粉皮都是白色的，没有泛这种颜色的，所以她不认得，不光是不认得还有点抗拒，因为这炒出来的颜色她太不喜欢了。
边瑞这边正吃着东西呢，听到自家闺女这形容，顿时觉得有点恶心：“你就不能有点好的形容词？”
“是屎色嘛！跟我昨天拉的差不多”小丫头挑着碗里的粉皮子说道。
边瑞没有办法了只得忍住恶心，伸手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还没有等自己巴掌落到小丫头的屁股蛋上，估计自家老子的巴掌就抢先一步抽到自己的后脑勺上了。
于是边瑞端着碗，走到了门口，蹲在门前的小溪边上，慢慢的吸溜着碗里的炒粉皮子，美美的享受着美味，同时回忆着自己的少年时光。那时候吃上这么一顿都得开心半天，到不是因为皮子难得，而是这玩意太耗油了，母亲那时候舍不得放太多的油去弄这个，弄这份油可以炒出四五道菜来。
边瑞这边正回忆着青葱岁月呢，突然间见一个小碗伸到了自己的盘子旁边，一扭头看到自家的丫头站在自己的旁边，小脸颊上还沾着两根韭菜，小嘴巴带着鼻子一圈都是油光可鉴。
“好吃么？”
“好吃，好吃，爸爸太好吃了！”小丫头一边点头一边注视着父亲盘子里的粉皮子。
边瑞又把剩下的一半分给了闺女，父女俩就这么蹲在溪边，一起吃着粉皮子。
如果此时有人经过的话就会发现，这爷女俩不光是坐相一至就连吸溜粉皮子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连手筷子挑粉皮子时候会歪一下头的动作都一样，只不过身材上有着大号和小号的区别的。
一盘子粉皮子下肚，到了吃饭的时候父女俩吃不下去了，粉皮子耗油也管饱，这一盘子父女俩分了之后，到明天早上都不带有一丝一毫饿的，重油出来的东西经的住饿呀。
于是这父女俩坐在桌上几乎就是看了一顿晚饭，然后大手牵小手，爷俩打着饱嗝向着自家的小院走了过去。
第144章 长工
边瑞站在岔道口，一只手搭在额头向着公路延伸的方向望了过去，公路弯弯曲曲的边瑞也看不了多远，差不多一两百米就算是到了头。
今天是边瑞的两个徒弟搬过来的日子，也就刑鹿、莫笙两人正式开始跟着边瑞学习开始，当然这个开始不是一开始就教本事，边瑞可不是什么新时代的老师，拿着工资上完课书本一夹老子走也！边瑞这是玩的传统师徒关系，不折腾一下子徒弟那还能叫师傅？那当师傅的乐趣在哪里？
折腾徒弟也不是没事瞎折腾，在一折腾的过程中发现徒弟的优点，至于那些虽然有天份但是从来不尊师重道的，只要一发现自然是第一脚踢开，要不然教会了徒弟打师傅，边瑞可不想落得个教会了徒弟又被徒弟指着鼻子骂的下场。
都不用看别人，只看说相声的郭桃儿就知道了，这被徒弟那一通怼啊，边瑞可不想当郭桃儿。
耳朵里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边瑞的脸色一松。
很快一辆牧马人转进了边瑞的视线，凭着好视力一看，边瑞发现莫笙这小兔崽子正猴坐在驾驶室，一脸得色的冲着自己招着手呢。
莫笙算是个富二代，以他的娘老子赚的钱，买个牧马人真的是不算什么的，但是边瑞偏偏瞅的不爽，觉得这家伙及招摇了，师傅才开一个破冷藏车，你小子开个牧马人，怎么滴？这是觉得师傅不行了，还是你小子想造反？
虽说边瑞不会说出口，但是反正边师傅的心中不满意就是了！师傅不满意，那肯定得找个机会收拾徒弟一下子，别谈什么人权不人权的，边瑞想法是你跟我谈人权，那就早点滚蛋，爱哪玩哪玩去，你又不是我儿子，我凭什么交你本事？
交钱？你真以为钱是万能的啊。
“师傅！”
见到边瑞站到了路边，前一段时间边瑞教的礼仪总算是没有喂狗，莫笙立刻在十进开外停下了车子，和刑鹿一起带着小跑来到了边瑞在面前站好，躬身问候起了边瑞。
边瑞这边憋着小火，但是见莫笙这小子还算是尊师重道，于是心头的小火苗子便稍小了一些，嗯了一声便示意他俩重新上车，跟着自己的摩托车。
莫笙上了车，望了一眼前面骑着小绵羊的边瑞，扭头冲着荆鹿说道：“我说师妹，你瞧咱师傅这么大个架子骑个小绵羊，有没有点街头耍猴子时候猴子骑小自行车的感觉？我……”。
“嗯，那等会我问问师傅！还有再提醒你一句，我是大师姐！”荆鹿一本正经的说道。
“凭什么？”莫笙很不满意，两人因为师姐还是师兄的事情已经争了好久了，以个想以入门时间来算，一个相以年龄来算，一直没有争出胜负来，一个张口是莫师弟，一个张口是荆师妹。
荆鹿说道：“停车，我去告诉师傅你说他是个猴！”
“别！别！”莫笙立刻开口求饶。
莫笙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提到边瑞心中就有点怕怕，他连父母都不怕，但是就怕边瑞，他自己反思了一下觉得大致是因为师傅真的会揍自己，而且惹恼了他揍起来真的没谱。一想到当时被边瑞抽一顿时候那酸爽，莫笙就觉得一股酸气从尾巴骨头子一直凉到了天灵盖。
“我是师姐！”
“嗯？”
见荆鹿要推门，莫笙立刻说道：“好好，你是师姐！还没有到哪里怎么学会告状了呢？”
一直以大师兄自居，谁知道今天无意见一张口便被荆鹿拿住了把柄，让莫笙一阵郁闷，觉得这荆鹿似乎跟师傅挺像，都阴阴的。
边瑞带着车子来到了坡地小院，沿着门口的小水泥道一直往里走，到了第三个院子的时候，在门口停下了车子。
招手示意两徒弟下来，直接说道：“两个院了你们一人挑一个，男女之间避个嫌，当然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本门没有什么同门之间不能恋爱的说法，只是别给你师傅我找事，谁要是给我找事，谁滚蛋，在滚蛋之前我还要收拾一顿，放心我要是收拾你们，警察局也没那本事验伤，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收拾人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你们谁先挑？”
荆鹿这时站了出来：“我是大师姐，我先挑！”
边瑞听了诧异的望了一下站在荆鹿边上一脸苦色的莫笙，心中有疑问但是并没有问出口，只是觉这小子为什么这么怂，边瑞答应的时候可以莫笙在前的，现在荆鹿成了大师姐？
“师傅我就要这一间！”荆鹿看也没看指了第三间院子。
边瑞嗯了一声，抬脚走到了院子门口，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院门后，把钥匙扔给了自己的开山大弟子，剩下的一串钥匙扔给了莫笙。
“都进来，里面有些东西需要你们自己装起来！今天谁装好了谁吃饭，装不好的别说是饭，觉也别睡了！“边瑞背着双手走进了院子里。
院子是准的，四间小院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对着院门的是堂屋，堂屋东西两间是厢房，通常东面是正房，西边的侧房。在院子了东面是两个小厢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柴房，在之边还有个棚子，可以遮点雨，院子就不需介绍了，正中间种着一株银杏，移栽过来的，虽然只有吃饭的小碗口那么粗，不过总比苗子好吧，除了银杏的占的花坛子有泥之外，剩下的地方都铺了青砖，下面也都夯实了。
现在屋子里都是空荡荡的，人家巫老爷子和祝同强两家都搬进新居了，边瑞这里还是空着屋子，里面摆了一堆大大小小的木零件，这是边瑞制的床，还有柜子写字台什么的，原本边瑞是打算自己装的，但是人这懒劲一上来，拖来拖去的就拖到了两个徒弟过来。
边瑞这一想有徒弟了不使唤那什么时候使唤呢，于是把装配图给画了出来，让两个徒弟自己装。
为了怕这两个家伙把自己心血给白费了，边瑞给的图纸很详细，而且在每一个零件上都标了号，只要是脑瓜子正常的，应该就不会弄错了，况且就算是弄错了，他们也装不上去，每一个扣件的榫合都是不同的。
莫笙一看有点傻眼了，光是堂屋里就堆了几堆东西，于是对着边瑞说道：“师傅你这不是难为我么，我可从来没有干过这活！”
边瑞伸手从把的手中把四号院的钥匙拿了回来，伸手一指外面的车子：“那你可以回家了，回家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着……”。
“别啊，别啊，我干还不行了么，动不动就赶我走人”莫笙立刻嬉皮笑脸的拿回了钥匙。
“我就是要赶你走人，因为你让我看着心烦，而且教你还费功夫，我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边瑞说道。
莫笙也不以为意，脸皮子特别厚实，听到边瑞这么一说，嘿嘿一笑：“师傅，我知道您这是说反话!”
“少给有嬉皮笑脸的，去看看图纸，有什么看不懂的过来问我，如果没有看不懂的我就回去了，至于晚上的晚饭你们自己解决，吃的菜前面的菜园子里有，肉什么的厨房冰箱也有，明天早上的时候，五点半起床，第一天先到我的院子里，荆鹿你呢练半小时之后切菜喂猪，你跟着我练完了喂鸡喂鹅……等着以后，每天早上这个时候都起来练习，然后看到院中的小三轮车了没有，把切出来的菜装进筐里，然后拖到我们家西边的猪圈里喂猪，一天三顿！”。
边瑞把明天的任务都给安排好了。
“您住哪儿？”莫笙多嘴问道。
边瑞训道：“鼻子下面长个嘴巴留着喘气的？不会进了村子问啊!”
”知道了，知道了！”莫笙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去看图纸，记住你们一个问题自能问一次，而且问题还要问的有质量，不能瞎问！你们俩先在这里看着，想问问题到路口第一家找我”。
说完边瑞背着手，晃悠悠的转身去找巫老爷子喝茶去了。
“嚯！看到没有，等我以后收了徒弟我也要像师傅这么拽才成！”莫笙一脸羡慕的说道。
荆鹿则是沉稳多了：“好好的看图纸吧，要不然真的弄不好，说不准就走人了”。
荆鹿可是太了解边瑞的性子，只要是狠下心来那是油盐不浸，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荆鹿可不想就这么回去了，她还得学好本事呢。
于是边瑞这俩个新徒弟便开始看起了结构图。
边瑞这个师傅则是坐到了巫老爷子的小院里，两人面对面下起了象棋。
边瑞跳个马，然后赞道：“还是老爷子您会享受啊，瞧瞧，弄个小石桌又能下象棋又能下围棋的，格调十足哇！”
“怎么着羡慕？不用羡慕想下棋就过来，最好带上酒带上琴，咱们温酒下棋，醉意起听瑶琴也是雅事啊”巫老爷子敲着手中的木棋子发出啪啪的声音。
边瑞见老爷子顶了个卒，自己把车给拖了出来：“不干，为什么我又供酒又是弹琴的，您就三两小菜把我打发啦？”
“我到是想有酒呢，这么你们村一直没有开酒窖嘛，我想买也买不到啊，对了什么时候开窖？有没有搞什么仪式，比如说迎个酒仙什么的？”
“我看您是旅游文化逛多了，几个窖口都是保密的，还开窖口迎酒仙，要是被大家知道这藏酒点，指不定封窖不到半年酒就被偷光了”边瑞笑道。
巫广龙老爷子吸溜了一下口水：“还真是！对了，刚开着牧马人来的就是你的俩个徒弟？”
“嗯，一个叫荆鹿一个叫莫笙，荆鹿这个丫头挺有恒心的，莫笙这小子就有点儿不是太着调了，您有时间帮我看着点儿”边瑞说道。
边瑞现在家里多了五头小猪崽子，一公四母，巫老爷子家现在门后的猪圈里也养了两头猪，两头全母。
“你准备怎么教这俩徒弟？”
边瑞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巫广龙都爷子愣住了。
好半天老爷子这才说道：“你这不是收的徒弟，是招的长工啊！现在孩子忍不住么？”
“忍不住就滚蛋，走之前我也不欠他们的，一天算两百，一个月算六千块，学徒工的工资不少吧，拿钱滚蛋！”边瑞说轻飘飘说道。
巫广龙老爷子是知道边瑞本事的，开个饭店一个小门面里来全是大老板，这本事哪个徒弟学了去都是一门可以立世的手段，功夫虽然不知道如何，但是看那些**十岁老头的模样，腰不弓腿不抖的，精气神赛过城里很多五六十的人，这功夫就算不怎么也能养生。
只是这么折腾，巫老爷子真不出这两孩子能撑的下去，现在的孩子太过自我了，总想着自己，总觉得别人该对自己好，反而比以前的人不容易摆正自己的位置，也就是很多孩子自视甚高。
第145章 唯手熟尔
“边瑞，今天晚上在不在家里吃？搬到新家还没有请过你吃饭呢！”老太太这时从门外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两只狗崽子，见了边瑞客气的说道。
边瑞道：“吃饭的事情不急，等你们安顿好了，把所有的东西都理清了，咱们再谈吃饭的事情”。
老两口刚搬进新屋不到两天，一天还是去明珠还车，然后大包小包的往屋里背东西，刚才进院子的时候，边瑞还看到巫老爷子正在收拾呢，如果不是自己来了老爷子这边估计还得忙活好一会儿。
“那行，等我这里弄好子再请你过来，新搬了地方的确乱了一些，这周的骑行会也没有办法参加了”巫老爷子说道。
边瑞道：“骑行会有的是机会去参加，不差这一两次的”。
“对了，今年夏天他们准备搞个东南亚行，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巫广龙老爷子想起来摩友会的安排，于是冲着边瑞问道。
边瑞想了一下觉得去东南亚一趟也不错，不过得卡在闺女放假的时候，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带着闺女一起骑行。
“什么时候？要是时间上合适的话，我带着闺女一起去”边瑞问道。
巫广龙老爷了听了笑道：“你还等放假不成，你别忘了你家的闺女才上幼儿园，现在整天也就是数个数什么的，去和不去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路上一路下来学到的东西不比课堂里学到的多？”
边瑞笑着回答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这事真不是我一个人说子算的，我的前妻对于上学这个事情管的挺严，就算是孩子有点小病也会让孩子坚持上学的，我这要是提出来不让孩子上学跟着我去骑行，估计拎把大刀就能从明珠杀过来”。
听到边瑞这么说，巫广龙笑了笑：“那我和摩友会的朋友们调剂一下时间？”
边瑞连忙摆了一下手：“还是算了，我就不讨扰大家了，大家按着自己的计划来，我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随意溜一圈也就行了”。
边瑞真的怕因为自己的时间给大家带来麻烦，骑行这种事情凑在一起更好，大家有个时间差也没什么。而且边瑞也不想一路就这么干巴巴的骑行，在骑行的过程中还想着带着闺女一起演奏一下琴，也不是为了嫌钱就是为了给闺女一个锻炼。
至于家里的事情，边瑞早就安排好了，这不收了俩徒弟嘛，至于两家伙能不能撑到边瑞转一圈回来，那边瑞还真有点吃不准。
仨人这边在院子里聊着呢，莫笙和荆鹿两人站到了门口，莫笙这小子冲着边瑞仨人傻乐，而荆鹿则似乎有点儿怕院子里的两条狗，一个劲在往莫笙的身后躲，躲的同时拿眼睛不住的瞄着两只狗。
土狗有个特点，就在你看它的时候越显得心虚，它们就越是会盯着你，它们也怀疑心中想着：这货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来我家偷东西的啊。
呜！
“老实点，这是客人也是以后的邻居”老太太冲着两只狗喝了一声。
瞬间两只狗刚呜出来的两声就收了回来，开始摆起了尾巴，不过这尾巴摆的不是讨好荆鹿而是讨好自家的主人，挨训对于土狗来说也要有态度！
“进来吧，有什么问题？”边瑞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进来。
等两人进了院子，边瑞开始介绍了起来：“这是巫广龙巫老爷子，这是吴老师”。
“您好，我叫荆鹿”
“我叫莫笙！”
老太太笑道：“以后都是邻居了，有事没事到我这里来玩，也别叫什么奶奶爷爷之类的，把我们叫老了，你们叫我吴婶，叫他巫叔就成了，咱们各论各的，别纠结这东西”。
听到老太太这么一说，两人都望向了边瑞，他们都知道边瑞挺看重这种长幼尊卑的，所以再等着边瑞发话。
边瑞说道：“按你们吴婶的意思来，还有，该正儿八经的时候就正儿八经，该活泼的时候也要活泼起来！”
两人都嗯声应了，但是两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是正儿八经的时候，什么时候又是该活泼的时候？您到是给个谱啊，没谱这东西咱们哪里会知道。
边瑞哪里会想这事情，什么事情都摆的明明白白的那是机器，那不是人！
“有什么要问的？”
边瑞转过了身体，大马金刀的坐在了石凳上。
莫笙和荆鹿都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边瑞想了一下觉得这东西还不好说，于是冲着巫老爷子说道：“我去去就来！”
巫广龙老爷子笑道：“你忙你的去，咱们下棋着什么急啊”。
边瑞听了带着两徒弟回到院子里，开始把他们不理解的东西教给他们，榫卯工艺有些还真的挺不好理解的，需要很强大的空间想像力，但是经过这样制出来的家具，也比用钉子什么的做的牢靠，很多人中能有体会，现代的床一睡上去一个翻动床说不准就会发出吱吱的摇晃声，但是专业一些的老匠人榫卯出来的床就不会而且越用结合的地方就咬合的越紧致。
教了一会儿，边瑞发现自己已经把大半个床都给他们装起来了，于是扔下了手中的活：“所有基础的东西都讲完了，剩下的东西也都是大同小异，你们俩个装吧，开始的时候最好两人一起来，有了经验之后剩下的干起来就快了，如果我要是亲自动手的话，这几件家具中午就能装好了”。
“师傅，这还挺好玩的，要不你有空的时候教我这门手艺吧？”
莫笙现在觉得这东西好有意思啊，几件木器这么一掏一咬，任你再怎么扯再怎么掰居然是纹丝不动。有点儿像他以前玩过的鲁班锁一样，如果你会解，只需轻轻一挑，原本结实如同石头一样的构件瞬间就成了几个零件，好神奇!
“想学这个也不错，正好让你小子练练臂力，还有腰劲儿，等明天我给你弄块木头来，你给我刨成刨花，正好引火烧坑”。
边瑞一想这小子对木工活挺有兴趣，那正好拿这活练他的基本功。
莫笙现在是开心的很，不过当他明天看到师傅让他刨的东西，差点儿哭喽！
让两个徒弟干活，边瑞转头去了巫广龙老爷子那里准备继续下棋，不过进了院子发现人家老两口子正在晒东西，一大盆的衣服，自然不好让老爷子放下活和自己下棋玩，于了借了一把椅子拎到了三号小院子摆坐着看两个徒弟干活。
“师傅，那是什么？”
荆鹿发现了在院子屋檐下有个像是监视器一样的东西。
边瑞说道：“这东西是探头，除了院子里还有就是厨房里有，以后每天早上到我那里领活回来干，我会时不时的看你们干活练功，如果我看到你在练功的时间偷懒，我不会提醒你们，三次被我抓到后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也不占你们便宜，到时候按一天两百算，干多少天的活结多少天的钱，但是咱们师徒在情份就没了……”。
莫笙道：“不用吧？太吓人了”。
边瑞正色说道：“想学好一门手艺最重要的是吃得苦，无论是做菜还是练功过程都是枯燥无比的，要是没有毅力是坚持不下来的，如果你想舒服就学不到真本领，我的徒弟我不想你们来我这里混日子……”。
边瑞跟着老祖学的时候，老祖根本就不说别的，犯错就是小柳条，从四五岁开始一直揍到了十八岁，到现在为止，边瑞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老师靠哄学生，能把学生哄出彩来的，都是严师出高徒。
说的残酷一些，所谓的能跟你一起玩一起闹，还能让你专业技能点飞涨的，那是游戏和影视剧中的桥段，现实中除非你自己是自律到了自虐的严徒之外根本不可能。
想要人前显贵，就要人后受罪，这摆到哪个行当都是真理。
荆鹿是知道的，听到边瑞这么说，立刻点头道：“我知道了师傅，您看到我偷懒一次就可以让我走！”
莫笙听了眼巴巴的望着荆鹿心道：我靠，这娘们也太狠了一点!
不过想想边瑞揍他的功夫，觉得似乎好像也有点道理，都不下苦功，难道等着师傅把一甲子的内力传给自己呀，看看师傅的年纪也就是比自己大了十来岁，指不定自己挂了，师傅还活蹦乱跳的呢，传功这些东西是不用想了，而且这世上好像也没有吧？
边瑞可不知道自己这个二弟子脑子里正想的什么，要知道还想着自己传功，估计一脚踹他个大马趴。
边瑞也不是光会严格要求自己的徒弟，像是空间水调制出来的饮料还是舍得给的，对于调理徒弟的身体那是相当来劲的，按着边瑞说的来健康活到一百岁都是少的。
两人真不是什么笨人，但是总体上来说荆鹿要比莫笙自制力，动手能力要强上不少，这也是明摆着的，十来岁就出来社会上讨生活，和一个依在父母怀里长大的孩子一比，差距就很明显了。
但是莫笙也不是一点长处都没有，这货一但对什么东西有兴趣了，就特别迷，人家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一个人对这东西感兴趣，学的自然也就比一般人快些。
总之，边瑞的大弟子和二弟子都还算有几分聪明。
花了一个半小时，这两人才一起把床给装了起来，边瑞试了一下，发现装的还不错，于是出声赞了两句之后，让他们去门口的菜园子择菜。
等着他们把菜择回来，边瑞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包里抽出了一柄厨刀。
“这是你的刀，也是我送你的礼物，我们用的刀和中餐厨刀不一样，咱们这个有点儿像是短刀，使用的时候考量的是手法，腕力，主要是拖，拽和推，下面我演示一下”。
边瑞一边说一边拿起了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肉，冷藏并不是冷冻的，轻轻优雅的划出了一刀，随着刀动，一片薄如蝉翼的肉片从刀身滑落到了砧板上，一半肥一半瘦，肥的白如玉脂，瘦的如同轻纱相当漂亮。
“太棒了！”莫笙说道。
“别拍马屁，注意我的动作！”边瑞又再一次演示了一下。
看着边瑞切轻松，但是轮到荆鹿的时候，她就抓瞎了，无论如何就是切不出边瑞的感觉来，刀就像是被肉卡住了一样，拽不动退不出。
边瑞还是挺有耐心的，一步步的分解把用刀的技术给讲透了，感觉荆鹿明白了一半，那剩下的靠的就是她的领悟力还有练习了，这没什么近路好走，就像是卖油翁说的那样，此无它，唯手熟尔！
第146章 搭手做喜宴
有了两个小帮手，边瑞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一轻，转念一想干脆把家里的几头猪给挪到了坡地小院，这下子鸡鹅也有人切菜投喂了，猪也有人照应着，边瑞的小日子越发顺畅起来，顿时觉得有几分以前地主的气派了。
转眼之间，便到了五月份，现在村子里的最大的事情就是七猫结婚，作为长辈，什么闹洞房之类的都和边瑞无关，只有帮忙这些事情才轮的到边瑞这些长辈们。
边瑞的任务早就是分配好了的，烟熏鸭就和烟熏鱼就是边瑞的活儿。
正日子就是五月一号，也赶上国家放大假，不光是村里外面的孩子们回来了，还有七猫家的各位亲戚们也都到了，什么舅舅、姨，大表弟二表叔的，连上村里满满当当的四百多号人，任谁家的院子也装不下那么多人，只得在村里的晒场支起了喜棚，办流水席的师傅直接就在晒场边上支起了锅台。
四百多号人搁在城里那肯定要住酒店，但是在边家村就不用了，每家安排上五六个人，实在不行的活，直接在堂屋铺上干稻草，上面铺上被子直接就打地铺，大家都没什么讲究，也就没有谁因为这事挑理。
边瑞家里到没有分配什么人住，因为很多亲戚觉得拘束，这么好的房子让他们觉得不自在，主事的四伯也知道大家的心思，所以边瑞家里并没有安排人住，到是父母家那边安排了一家六口人住，好在边瑞的房间和小丫头的房间还空着，住六口人没有问题，因此至少边瑞父母家没有人打地铺。
早上五点多钟，边瑞就从床上起来了，今儿也没时间练拳，更没有时间闲逛，四十多桌的熏鸭与熏鱼，足够边瑞忙活一个上午的。
起床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边瑞便听到外面有动静，走到了院子门口，发现两位十七八岁的本家堂侄一个扶着三轮车把手，另外一个在后面推，车子上摆着两竹筐的鸭子和鱼。
两孩子都在县城上高中，现在放假七哥给婚，他们也得捋起袖子帮忙。
边瑞见了急忙走上前去搭了一把手，叔侄仨人直接把筐给运到了厨房。
“十九叔，我们回去了，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呢”堂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边瑞嗯了一声：“去吧！十一点钟的时候过来取东西”。
“您能做的完？厨子说您这最少得干到十二点”另外一个堂侄有点好奇。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们十一点钟来就十一点钟来”边瑞笑骂道。
两堂侄笑嘻嘻的走到了院子门口，正好遇到了骑着小电动车过来的荆鹿，两人和荆鹿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离开了。
“来啦？”
“嗯，师傅我来了”荆鹿说道。
“去厨房里检查一下，那些鸭子和鱼有没有打理干净，你知道的！”边瑞把事情给吩咐了下去。
荆鹿没有说话，嗯了一声便进屋开始干活，至于为什么只有她过来，莫笙这小子去哪里了？这小子不是偷懒，而是被七猫家请去帮忙去了，这个没脸没皮的小子在村里混的比荆鹿好多了，到哪里都有人留吃饭，还不是假客气的那种。
鸭子和鱼打理的是挺干净的，不过那是乡下厨子的眼光，放到边瑞这里就差了一点意思，于是荆鹿搬了个板凳拿着镊子慢慢的挑着鸭子上残存的鸭毛，相对来说鱼到了更好打理一些，去掉残存的鱼鳞就可以了。
送来的鱼每一条都是两斤左右，最多也就是一两左右的差距，鱼自然也不是外面买的，是问附近养鱼人家里定的，包括边家村包出去的塘子，很容易就凑够了二百来尾差不多大小的鱼。
鱼最先好，边瑞这边正好把用到了料子给配好了，戴上一次性的手套，边瑞把每一条鱼都在料子里过了一遍，把鱼身还有鱼肚全都给抹了一遍腌料，然后整整齐齐的码在旁边的橡木桶里。
所有的鱼都腌了起来，边瑞拿起了镊子和荆鹿一起干活夹鸭毛，一边夹一边和荆鹿说干活的技巧。
“哟，都忙活起来了？”
颜岚风风火火的进了院子，胳膊下面还夹着头盔，一边说一边把头盔随意摆在了门口的架子上，然后开始洗手准备帮忙。
边瑞好奇的问道：“你爸妈不是今天过来看你么？你不去接？”
颜岚说道：“巫叔他们正好在明珠，说好了下午一起过来，估计得到晚上。还有，谢谢你啦，让出一个小院子”。
后面一句话是冲着荆鹿说的。
荆鹿闻言笑道：“反正我们也住不了一个小院，现在一人住一小院有点太奢侈了”。
边瑞听了笑而不语，他知道莫笙这小子并不想和两个老人同一个屋檐下，一是怕老人家啰嗦，第二是不是和陌生人住在一起，于是搬到了荆鹿的小院，一个住东厢一个住西厢，到也是相安无事。
颜岚坐下来之后，开始干活，一边干活一边说道：“我刚才去晒场那边看了一下，哇，好热闹啊，我以前也参加过婚礼，虽然有些金壁辉煌胜过这里，但是就热闹来说，这是我见过最热闹的，好像你们整个村子都开始忙活了起来，所有的大人都能在这婚礼中找到活干，太有意思了”。
边瑞听了笑道：“有意思吧，那你干脆就在我们村找个小伙子嫁了，到时候亲自上阵享受一下这种热闹劲头岂不是更美？”
“一边去！说婚礼的事情呢，对了荆鹿，你的化妆品用完了没有，用完的话我再给你一瓶”颜岚说道。
荆鹿一听立刻摆手说道：“还有大半瓶子呢，等用完了我再问您要”。
“别客气啊，我那边还有不少呢，这个牌子的东西不错的，尤其是保湿方面，你看我的脸……”颜岚道。
边瑞一听化妆品，立刻一脑门子黑线，于是站起来扔下一句：“我去把鱼拖到外面去！”
两个谈起了化妆品的女人也没有在意，凭由边瑞把装鱼的桶给拖到了外面。
到了外面边瑞把鱼连桶放进了空间里，一两秒钟之后又把桶给弄了出来，四十来条鱼这时候其实就已经腌制好了。
洗掉了腌料之后，边瑞开始生火，然后在锅里放入了烧鱼的料，就是一些简单的花椒大料什么的，稍微加了一点醋与糖，汤水不用太浓，等着水烧开了之后，把鱼一条条的放到沸汤中去，每一条鱼放到汤汁中的时候开始要三提三放，这是保护鱼皮完整，等着鱼皮定了型之后再用竹爪漏子盛鱼放到沸汤汁里煮上一分钟左右，这里不能煮时间长，也不是为了把鱼煮熟。
把鱼这么一条条过了沸汤，凉干水份之后，起新起锅，开始炒米，把大米、干红椒一起放到锅里炒，等着米变黄的时候，在锅里架上竹蒸屉，下面不放任何水，把鱼肚子冲下，码满整个蒸屉，不能撂就只能摆一层。
摆好了之后把锅盖给盖上，然后用半湿的纱布在锅一边围一下，不让米烤出来的烟气跑掉，一但烟气跑掉，这熏出来的鱼味道就差了，没有那种米的焦香味。
边瑞这边的鱼熏起来，那边颜岚和荆鹿两人已经把鸭毛给拨了一遍，同时把四十来只鸭子又洗干净了，晾干了鸭子身上的水份。
“师傅？”
“你最好去屋里把电子秤拿过来，别拿小的，拿最大的，四十来只鸭子料得按斤算”边瑞开始教荆鹿配料。
“我要不要走开？”颜岚问道。
边瑞道：“你蹭吃蹭喝的时候还少么？呆着就呆着吧，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东要其实是我网上学来了，不过改了其中的几味料，加了一些中草药进里面，就你光看是看不明白的”。
很快荆鹿就把秤给拿来了，边瑞开始指着地上的袋子，大多数都是昨晚送来的，市面上买来的料，有两三味是边瑞自己种的，空间里摆弄一下每样种出了好几斤，自然风干之后，早就捣成粉了，别说是颜岚就是一般的中药师也不一定分的出来。
中餐这东西同一道菜每一个厨师做出来都不同，不像是西餐，先什么样的牛肉，切成多厚的，腌几分钟，烤几分钟，就像有个标准的操作手册一样。中餐呢，一百个人有一百个口味，一百个厨子也有一百道菜。有人喜欢辣一点，有人喜欢清淡一点，任何一个厨子都没有勇气说我做出来的菜全国人民都爱吃，这肯定是吹牛的，就算是国宴也有觉得不好吃，更何况普通厨子。
像是边瑞专心做出来的，也就适合老先生，像是周政等人吃起来就觉得没味。
边瑞熏制的料也是调的大众口味，微辣咸鲜，喜棚供的菜你要是做成清淡党，再求一个原味，估计大家背地里就要骂主家请不起好厨子了。
就算是锅被塞住了，但是那种米焦香气还是透了出来，看了一下表，发现离熏好还有一半的时间，边瑞就觉得这时间过的有点漫长了。
“爸爸？”
边瑞扭头看到自家的闺女穿着睡衣睡裤，一边揉着眼睛站在了门口。
“回屋里去，现在凉不知道啊？”边瑞说着走到了女儿的身边，把小丫头夹在腋下往她的屋里去。
“我饿了！”
小丫头回到了屋里，坐到了地上之后，一边打哈欠一边说道。
“吃点面包吧！”
今天早上边瑞实在是没有时间做早饭，于是给闺女拿了一点面包：“吃点再睡，等着再睁开眼睛就该吃席了”。
小丫头听了，手中抓着面包，包装袋还没有撕开呢，身子一歪又躺下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哪里来的本事直接秒睡。
边瑞看着闺女摇头笑了一下，伸手拿起了毯子盖在了闺女的身上，刚准备走呢，突然间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大逊二冲一帮小毛头的声音。
“妹妹，小靖妹妹！”
一听到这声音，呼咙一声，小丫头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竖起了耳朵听了两句似乎是确定是小伙伴们叫自己，于是开始忙活了起来。
“爸爸，我衣服呢！”
“爸爸，我袜子呢？”
“哎呀，来不急啦！”
……
边瑞一边帮闺女找衣服一边笑道：“怎么着，有什么来不急的事情？一帮人赶着去拯救地球啊？”
“逊哥说了，猫七哥今天结婚，我们要去帮忙的！”
看着闺女一本正经的脸，边瑞强忍住了没有笑，就这帮皮猴子还去帮忙，估计七猫看到他们脑袋都大一圈，不给人家添乱就算是万幸了还帮忙？能不能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啊。
不过边瑞也没有准备劝，每逢喜事如何安顿好这些熊孩子也是考验办事家本事的，而且边瑞也不想把这一帮皮猴子弄在家里玩耍，那一疯起来，边瑞的一个脑袋就能变成平常三倍那么大。
反正这事大家都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这帮小皮猴子愿意祸害谁就祸害谁去，只要不祸到自己头上那就是好孩子。
三下五除二，小丫头套上了衣服，撒着欢出了院子，临出门的时候还把小花给叫上了，小花这个狗腿子摇头摆尾的跟着小主人，那模样都兴奋的都走出了S型。
第147章 偷闲
鸭子的做法要比鱼繁琐一些，因为鱼等会儿还是要下锅走一遭的，所以做的不能太熟，但是鸭子必须是全熟，等会儿只要斩开，浇上调好了料汁，也就是青红椒酱油什么的就上桌了。
同样是熏制差别还是挺大的，用的熏料也不一样，熏鸭子的时候米就得用油炒制，边瑞这边还选的是荤油，本地土猪炒制出来的荤油，然后下干米进锅里大火开炒，炒到了米微黄的时候，把从汤汁里捞出来沥干水份的鸭子摆在锅里，用干荷叶铺在鸭子的身上，然后盖起锅盖，继续封上锅沿，用中小火慢慢的熏制。
到了一半的时候，再锅的一圈浇上料酒，浇上半瓶子料酒，让料酒沿着锅盖缝淋进锅里，因为这时候锅很热，流进锅里的料酒很快就开始蒸发起来，焦香的米味配着料酒的味道，很多人可能觉得冲鼻子，但是越是冲鼻，最后熏出来的鸭子也就越入味，鸭子身上的腥气也就越少。
大锅小锅同时开熏，连着两锅，四十来只鸭子这才熏制完成，等着所有的鸭子出锅的时候，时间刚刚指到了十一点十分钟，比边瑞最初的估计多出了十分钟时间。
熏制出来的鱼是焦黄色，如果经过了炸制一般，熏出来的鸭子则是完全的酱色，全身一身，连鸭掌都是酱色，这是把鼻子凑到鸭子身上一点闻不到鸭肉的味道，只能嗅到焦甜的米香味。
边瑞这边等了五六分钟，见还没有人过来，于是掏出了电话打了起来，让他们过来把鱼和鸭子给拉过去。
如果要是有三轮，边瑞自己也就是送过去了，但是没有办法，边瑞家里根本没有三轮车，就几辆两轮的摩托，冷藏车现在还在晒场的边上停着呢，有去开它的功夫还不如呼叫村里的小子们。
边瑞放下电话不到五分钟，三个小子骑着三轮车过来了，十六七岁的孩子也正是欢实的时候，骑个三轮车都要打打闹闹的。
边瑞着实有点儿不放心，把两筐熏好的成品搬上了三轮车，便示意他们等会自己，自己和他们一块过去。
“十九叔，您还信不过我们？”
边瑞道：“就是因为你们我才信不过的，这东西要是因为你们玩闹掉河里去，你七哥能抽的你们满村子跑!”
说着边瑞伸手问颜岚要了钥匙，骑上了摩托车跟在了三个小子的身后。
这一路下来边瑞觉得自己亏得跟来了，要不然这仨小子指不定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过一个三轮车骑的跟街上耍猴子那猴子骑的似的，根本就不走直线，有两次要不是边瑞提醒，这仨小子就把三轮车骑进了旁边的藕塘子里去了。
要问边瑞这一路的感受，边瑞只能给出四个字，那就是胆颤心惊。
到了地方，边瑞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四伯，四伯！“
边瑞喊了一下四伯，让他过来清点东西，人多事杂，如果事情没有人负责那肯定乱了，也不是怕边瑞黑只鸭子什么的，只是按着规矩来。
四伯看了一眼边瑞，大声问道：“这么快就好了？”
“嗯！”边瑞回答道。
四伯听了大声的喊起了边十七：“去，把小十九熏好的鸭子，还有鱼都入了档了，另外让红案的师傅开始剁鸭子”。
“爸，小十九的菜到了，头一拨席可以走起来了吧？”边十七这时忙的也是头不着地。
像是边瑞这一辈的，在家也就是三分之一，二十个堂兄弟，几乎都在外面打拼，所以留在村子里的，像是这样的时候就得担当起主力军来。边瑞因为长年在明珠住着，所以对于红白事的套路不熟，无法把整个红白宴给顺当的安排下来，又加上边瑞有一手做菜的功夫，所以就给边瑞安排了现在的活儿。
边十七跑过去一问，人家红案师傅现在还挺忙的，半小时之内都抽不出人手来斩鸭子。
边瑞听了冲着十七哥说道：“您帮我找个地儿，找把菜刀，我来斩！”
边十七这时候也不和堂弟客套，直接带着边瑞来到一张大圆桌的旁边，很快给边瑞弄了一把斩骨刀过来，然后让一堂侄给边瑞打一下下手。
净了一下手，边瑞让堂侄把椭圆形的白盘子摆到桌上，能摆多少摆多少，自己则是从旁边架在木架子的筐里拎出了鸭子斩鸭子。
叮叮咚咚！
边瑞手起刀落，一只鸭子一共二十刀，每一刀下去每一块肉都是一点五公分的宽，斩好了之后把刀片往鸭子底一探，手一按起鸭子放进盘子，把鸭头鸭掌这么一摆，整整齐齐的一盘子。
如是在饭店加上点西兰花什么的点缀一下，但是这里根本不用，大家吃的不是花式就是实惠。
“您这刀功可以的，最起码练了十年吧？”
很快红案师傅凑过来，看着边瑞行云流水的斩鸭子。
“我叔五岁的时候就跟着老道祖学厨了”堂侄这边冲着红案师傅显摆了起来。
边瑞到是客套说道：“我也就这点本事，做小灶还可以，做这样的大宴比不上你”。
真不是谦虚，而是事实就是如此，边瑞就算是再马虎一顿也做不了三桌菜，边瑞和这些请来的厨子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厨子。
这并不是指那个牛一些哪个差一些，这些跑江糊的厨子，几个人就能整上几十桌的菜，而且所的热菜上桌还不带凉的，这本事边瑞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我师傅让我过来问一下，您那鱼怎么烧？”红案的师傅问道。
边瑞道：“直接起锅烧汁，料汁用西红柿酱调一些酸味出来……鱼八成熟，要是您师傅有好的想法，自己做也成”。
后面烧就很简单了，也用不到几样，因为鱼腥味早就被除没了，现在就剩下调味了。这样的鱼一个老厨子能想出不下于十种方法把它做的好吃。
“那我知道，反正您的法子我也说下，至于我师傅用不用那另说”。
“行”
边瑞也不和他掰扯别的，反正只要做出来的菜让大家满意就行，自己又不是过工评大奖的，在意这些末枝烂叶做什么。
边瑞这边把鸭子斩好，看着堂侄满当当的把盘子摆了一整个架子，这才重新洗了洗手准备回去。
头道席面边瑞肯定坐不上去的，除了村里的长辈之外，就得是远来的亲戚，这都是有规矩的东西，举个例子来说，如果今天开两拨流水大席，边瑞这些稳稳都得在最后面，得到差不多一点半钟才能吃上饭。
吃席这事情怕的就是辈份不上不下，你说上吧，上面比你还有一辈，而且个个生龙活虎，怎么说第一批他们也得有份，活那么大年纪，混出这么大的辈份来，可不是就在这时候显出身份地位来了么！
你说往下吧，下面还有更小的，也是人头济济，十**岁的年轻人一大把，什么上桌倒酒，陪喝这些孩子更适合，而且年轻人在桌上插科打混，就算是说错的话，有个晚辈的帽子顶着也方便，长辈笑骂两句，晚辈嘻皮笑脸一下事情也就过去了。
不过早吃晚吃都是一个吃，又跑不掉，况且就算是跑掉了，边瑞也无所谓。
回到了院子里，发现颜岚搬了个椅子坐在院子门口的阴凉地，旁边坐着大灰，大灰正把脑袋枕在颜岚的腿上，而颜岚正在悠闲的撸着狗。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颜岚抬了一下脑袋，看到是边瑞回来了，说了一句之后，继续躺着撸狗。
边瑞道：“那边红案师傅忙不开，我过去帮了一下忙。对了，荆鹿呢？”
“回去了，说是今天的菜还没有切，我说你可真行啊，一两两三筐的白菜青菜这些让荆鹿切，你发现没有，她的手指关节都被磨破了”颜岚说道。
边瑞道：“学东西还有不吃苦的？做厨子的谁的手上没有伤，又有谁没有被切过手？小题大作！”。
“但你也不能这么搞啊，全年无休啊，放假也不让人休息休息，总把人绷着不好”颜岚有点看不过去了。
边瑞道：“怎么不让他们休息了，今天我就放了他们假了，今明后三天”。
“那荆鹿怎么还有活？”
“你练舞的时候有没有加练过？”
见颜岚点了点头，边瑞道：“你看，就许你加练就不许人家加练？”
“对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去晒场那边了，去等着吃席去”边瑞说道。
颜岚道：“你呢？”
“我？我等下一拨，你是客人你先吃”边瑞一边说一边伸手把颜岚从躺椅上拉了起来，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吧？”
“别，都是安排好的，你这边一动一帮人跟着要动，而且你那一桌全都是你的同事，放心吧，你不会不适应的”。
坐下来之后，边瑞伸脚脱了鞋子，还有袜子，脱好了之后，边瑞觉得自己的脚没有地方放了。
“呆牛！”
边瑞冲着院子里吼了一嗓子，呆牛很快出来了，见边瑞脱了鞋脱了袜子，老实的在主的面前一卧，自动给主人当起了脚垫子。
躺在躺椅上担脚，大灰肯定不行的，小矮马站着嫌高，卧到了嫌底，也就是呆牛卧在地上的时候，牛肚子的位置还算是不错。
大灰见主人已经放好了脚，于是伸着脑袋过来准备让主人撸。
边瑞摸了两下子，觉得大灰的毛有些柴，下意识的喊了两下小狸，喊了半天小狸也没有出现，边瑞便知道这货又跑的没影了。
没有小狸，又不想撸大灰，于是两只小矮马过来凑起了数，只不过边瑞并不是撸马鬃，而是把玩起了马耳朵。
“像这么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三十几岁到头来还在人活里浮沉……嗯，你怎么还没有走？”
边瑞正美着呢，一睁眼看到颜岚站在自己的旁边，先惊了一下，然后便问道。
颜岚并没有回答，而是又上前两步，用两只大眼睛盯着边瑞，仔细端详了起来。
边瑞被她看的有点发毛，往后缩了缩：“你干什么呢，这么瘮人做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看你上辈子到底是个什么，我总觉得你上辈子一定是习惯被人伺候的，而且也是会伺候人的！”颜岚说道。
边瑞有点闹不明白了，张口问道：“还有这职业？”
“嗯，还有点变态，你看看家里还有你不能使唤的东西么？”颜岚点了一下边瑞旁边的这些家伙。
边瑞低头看了一下半闭着眼睛正在回嚼草料的呆牛，还有两个站着都在打盹的小矮马，至于一脸濑洋洋半躺半卧在地上的大灰那更是极为放松的表现。
“这怎么啦？”
边瑞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啊，大家都挺好的，没有一个不奈烦的。
“说吧，我上辈子是什么？”
“皇宫的大太监，平常伺候皇帝，回去的时候小太监还得伺候你们，而且心里阴暗……”。
边瑞听了伸手指了一下道：“那边有路，吃你的席去，我是太监第一个就把你扔故宫的井里去”。
说完闭上了眼睛，继续哼着自己的小曲。
第148章 利之所至
熟睡的边瑞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了，拿起手机来一看发现是十七哥打过来的，电话里说的事情也很简单，让边瑞过去吃席。
边瑞放下电话，把呆牛赶进了院子，至于两匹小矮马那和呆牛整天就是形影不离的，不用边瑞叫，呆牛一进院子，这俩东西自动就和呆牛一起回了院子。
几个素食的自然不能去吃席，于是边瑞带上了大灰，一主一宠就这么慢悠悠的往晒场那边晃过去。
刚走到一半，看到颜岚骑着车子往自己的小宅院里去，于是边瑞好奇的问道：“不是吃完了么？”
“吃完了啊！”颜岚说道。
边瑞道：“吃完了不回自己家睡大头觉去，到我那里干什么去？”
颜岚当时就愣住了，眨巴着大眼睛想了一会说道：“对啊，我去你那里干什么呢？”
“你还问我，这话该我问你吧？”边瑞挺无语的。
颜岚琢磨了一下说道：“我家里没什么吃的，我爸妈过来连个菜都没有准备，我想从你的菜园子里择点菜，这个理由充不充份？”
两人混在一起都成了习惯，似乎颜岚没有当边瑞一个男的，而边瑞这边似乎也没有怎么拿颜岚当女的看，两人像是损友一般就这么时不时的混在一起。
有的时候边瑞抚个琴，颜岚兴致来了也能跳个舞。只不过大多数的时候，边瑞抚琴的时候，颜岚都是嗑瓜子，然后赞一句小边弹的好之类的。
两人现在都没有怎么觉得对两人时不时混在一起这事情本身有什么奇怪，如果有人说这是爱什么的，估计颜岚和边瑞都能笑破肚子，他们都没有觉得对方是自己的恋人，只是觉得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平淡如水的那种舒服，不夹着任何心思的，什么话都能说，有的时候不怼一下对方似乎缺了点什么似的。
“充份！行了，你继续充份着，我吃席去了！”
身子还没有挪呢，边瑞一转头看到小狸这家伙从路边的树丛里钻了出来，瞧都不瞧边瑞一眼，嘴里叼着一只花鸟自顾自的往小院的方向走。
“大哥，回来啦？外面玩的开心不开心？”边瑞冲着小狸问道，语气听起来还不错，但是脸上却没什么笑容，很明显这是讽刺小狸。
小狸抬头看了边瑞一眼，把嘴里的小鸟放下来，冲着边瑞喵了两声之后，古井无波般的叼着鸟继续走。
“小狸嘴里叼的什么？”
颜岚觉得鸟的颜色挺漂亮的，全都是浓彩，标檬黄的头、火红的腹，一对翅膀上是五彩斑澜的绿。
边瑞看了一眼：“我也不认识，谁知道它从哪里抓来的”。
边瑞家的小狸现在几乎就是小动物克星，像是土耗子这些传统猫食就不说了，逮点麻雀之类的小鸟也就不提了，边瑞上次看到这货居然逮兔子，抓黄鼠狼。
给边瑞的感觉就是只要身体和它差不多大的，稍大点又搞不过它的，都在它的菜单上，村子里的猫会会蹿门，遇到谁家做好吃的了去混上一顿，小狸这家伙完全是自力更生的典型，自家的饭也吃，外面的野食照用，也不知道一天吃几顿饭，反正这小体力那是杠杠的。
想想看边瑞这个主人都极少见它睡觉，可见活动量有多大。对于小狸，边瑞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本就想它能捉个老鼠，好家伙，现在直接跳出了边瑞的思维，逮什么捉什么，再上次还捉了一只猫头鹰，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捉到的。
“你不认识？”
“林子里这么多鸟我哪里能认的全，老山客可能认识，不过他们说出来的名字你也不能拿来当学名，还不如你随意取个名字呢，像这只，干脆就叫花鸟吧”边瑞说完冲着颜岚摆了一下手，恨恨的盯了一眼小狸的背影，然后迈步去吃席。
“……”颜岚觉得边瑞这人真让人无语。
边瑞到了喜棚的时候，那边的支客已经开始安排起了座位，边瑞被分到了几个堂兄弟，还有一几个外人一桌，那些人的年纪都在四五十岁的，应该是七猫母亲那一边的人家，
十个人一桌席上也没有孩子，大家围着桌子站着闲聊，等着支客们排位置，吃席这个东西是挺讲究的，什么人坐什么样的位置，像是边瑞是家人，在这桌上就不可能坐主席，因为还有边十七等几个堂兄在，边瑞也不能做陪客席，像是这桌的架式边瑞的位置稳稳得是这桌上的边边角角。
就不是这边边角角也不能随意坐，靠着谁诶着谁都是有讲究的，很多人看中这个，一但坐错了碰到讲究人也是个麻烦。老派人会说你不识礼数。
总之这时候别没事找事，老实的等安排就是了。
虽然是边边角角，但是在席上这样的位置一般都是轻松的，不用斟酒也不用搞气氛，一坐上了桌子跟着主陪们走就行了，也没人去挑坐这位置人的礼数。正好今天边瑞还能喂喂大灰什么的。
这时候大灰已经老实的钻进了桌子底下，抢占有利位置了，聪明的如同它的主人一般。
等了差不多五六分钟，支客这才过来，给安排好了位置，果不其实，坐这桌上首的是七猫的表舅，虽说一表三千里，但是这位表舅那是实打实正儿八经的亲戚，七猫奶奶的亲堂兄弟的儿子。
提一下大家知道就行了，反正论着来，一桌子都是一辈，只能论兄弟，论不了辈份，这样也比别桌稍微自在了一些，有长辈的话吃饭就有些拘束，尤其是那些冷面的长辈。
都坐好了，吸烟的开始散烟，不吸烟的要不干坐着，要不就抓把桌上的小瓜子花生什么的吃着。
聊着没有营养的天，不是您在哪里高就就是您是干什么行业的，要不就是现在自己这行当生意不好做，在公司的日子不好混，反正就是这么些话。
吃席这种事情大家都经历过，边瑞这边也没有搞出什么新花样来，老实的应着别人的声，慢不悠悠的吃着菜，时不时的喝两盅小酒，趁人不注意，把自己唆了一两下的骨头扔桌底。
这饭吃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收碗刷锅这种活不是男人干的，收尾的工作由全村的女人们来做，男女分工合作也没有人抱怨，事情就这么井井有条的进行着。
“小十九，过来一下”边十七见边瑞要走，于是冲着边瑞招了一下手。
边瑞听了来到了十七哥的旁边，见十七哥给自己递过来一个牙签，于是摆了一下手，吃席的时候塞牙的东西边瑞都没有吃，确切的说几乎边瑞就没有怎么碰过肉，并不是说这肉不安全，而是边瑞习惯了边家村自产的肉，对于外面买来的肉已经没多大兴趣了。
这么多桌那肯定不能用村里自己养的家牲，如果用的话估计全村的大猪最少要少上十来头，乡下结婚可不是一天了事的，像是七猫这个婚结的现在是第二天，也是正日子，真正的开席从昨天晚上就有了，一直要到明天晚上。
当然了不是每一顿都有这么多人的，像是这一顿吃完，一些远亲，还有七猫老子的朋友故旧什么的也都回去了，等到了今天晚上，吃饭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闹洞房。
以前村里闹洞房也挺厉害的，不过渐渐的大家也就不怎么再闹了，很多地方闹洞房闹的有点下流了，完全把一件开心的喜事，弄成了一帮子下流坯子占伴娘和一些女眷的便宜的犯罪现场。
七猫是边瑞的堂侄，闹洞房这些事情轮不到边瑞来做，也没有听说过哪个叔叔去闹侄媳妇洞房的规矩。所以啊边瑞吃好喝足就准备回去了，至于晚上的宴就和边瑞无关了。
“什么事？”边瑞问道。
边十七说道：“那东西我找专业的拍行鉴定了一下，他们估计说在两百力左右，遇到合适的人可能过三百万，再多那就得看造化了，你说我卖还是不卖呢？”
边瑞一听明白了，自家的十七哥是有点舍不得东西了，在边瑞看来，东西是难得，但是再难得难不过亲情吧，你不能抱着古董过日子，四伯一家可是被十七哥给坑过不少回了，全村现在就四伯家里稍微拮据些。
“我说我啊，如果是我那我肯定卖了，换了钱把房子修一修，要不做点小生意，要不就像四伯说的买个门面租出去”边瑞说道。
“我有点舍不得啊”边十七说道。
边瑞笑道：“那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对了，你觉得我要是拿下咱们村丝弦的代理怎么样？”边十七突然问道。
边瑞一听顿时明白了，前面的话不过是引子，自家的十七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我事我还真不能给你支持，你知道这东西可不是我一个人的，现在咱们的东西是不错，但是在市场上一没名，二没望的，你又没有从业的经验，如果你这第一炮打哑了，那可就有的瞧了”边瑞道。
边瑞不是不想支持十七哥，而是没有法子支持，不能因为同情堂兄弟就砸全村人的饭碗吧，其实不用自己说这话，边瑞觉得十七哥也得明白，村里公中的生意，不可能由着任何一个人瞎折腾，你要是有本事，有能量，还有从业经验，哪怕是失败的也都能拿出来提一提。
但是现在边十七什么都没有，不光边瑞不会同意，村里的老人也不会点这个头的，为一人伤全村人的利益，是凡有点脑子的人就会在心里打问号。
“加上祝哥也不行？”
边瑞微微苦笑一下：“你们俩凑在一起都没有从业经验”。
“十九，你脑子活，你给我指门生意，我也不要多大的能支愣个家就行”边十七望着堂弟一脸希冀的问道。
边瑞听了立刻摆手说道：“我哪里有这本事啊”。
“你就算没本事也是见过世面的，自己也干过公司，弄的还不错，你就给哥指一条路子”边十七说道。
“要不你容我想一想，成不成你可别怨我，我就是提供一个意见，最后这事还得你自己拿主意，而且任何一门生意，同样都是做有人赚钱有人亏老本，你要有心理准备”边瑞只得这么说了。
“要不这样，你的古琴让我代理怎么样？”
边瑞听了顿时乐了：“我说您这转了老半天的圈子是不是就是为的这事？”
“也不是特意的，反正我觉得现在搞音乐方面似乎还可以”边十七说道。
边瑞听了长叹了一口气：“你是见到别人吃肉但是没有见过别人挨打，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以前住的地方，相差不到一里之内，有四五家搞培训的，你还觉得赚钱么？”
“那你觉得哪门生意好？”
“卖羊，卖村里的羊！”边瑞灵机一动。
“这有人收！”
“他给的价格你觉得不错？”边瑞笑着问道：“你知道我卖村里一只羊多少钱？”
“对啊！我拿这练练手也不错“边十七拍了一下脑袋。
边瑞见这模样，冲着十七哥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边瑞对于上门收羊肉的那位早就有意见了，不管他卖多少钱，边瑞都觉得这钱村里赚的少了，他这个二道贩子赚的多了，而且边瑞也烦供应县城这种小市场了，这么好的羊该杀到明珠去。
第149章 五月螺正肥
见十七哥陷入了深思，边瑞也不打扰他了，自己迈开了小步子往家里去。
回到了家之后，晚上并没有去吃席，而是自家烧了一点，到了第二天晚上，七猫的父亲也就是边瑞的堂哥，请边瑞这些帮忙的乡亲们吃了一顿席面，这场婚礼算是正式结束了。
山里的暖风来的稍晚一些，不过江南过了五月份那是一天一个温度，几乎像是没什么过渡似的，气温就一天天上来了。
这天，边瑞正在自家院里的冠如华盖的银杏树底下躺着呢。
要说边瑞这小日子现在就差能飞了，屁股下坐着躺椅，手旁边摆个小几，小几后面的花坛台子上摆了一个小碳炉子，炉子上面架着一只银壶，银壶里正咕嘟咕嘟的烧着热水。小几上摆着一只紫砂壶、茶叶罐，还有一点小零食。
“边瑞，边瑞！”
边瑞眼皮子都没有抬，便知道来的是颜岚的父亲。
老爷子两口子到了村里也就四五天的功夫，现在和边瑞混的不要太熟啊，一天下来往边瑞这里跑的时间都比他去巫老爷子小院呆的时间久。
老爷子喜欢和边瑞在一起呆着，到不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中意，而是因为边瑞时不时的临一些画，到现在攒了不少，因为水准都还不错，老爷子非常喜欢，把边瑞视为书画之友。
老爷子现在退了休没事可干，现在就好个书画什么的，用这个来打发时光。
老爷子呢属于一种人，那就是在书画上没什么天份，但是偏偏又是喜欢的紧，水准嘛真的也就是只能糊弄一下外行，真的内行一看到老爷子这种人的画，最多也就能给个一般的评价。
不过老爷子的水准和边瑞在一起，到真是将遇良材，棋逢对手，两人一个是自己画起来有心无力，临起来天下无敌，一个是明明没什么天份，死硬着头皮硬上的老文青，这一对到是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了。
“老叔，又有什么名画让我瞧瞧？”边瑞和老爷子也不客气，直接半直起了腰，从几下的小托架子上拿起了一个干净的杯子，然后给杯中夹了一些茶叶，拎起银壶给老爷子沏了一杯茶。
颜老爷了笑道：“哪里天天有画看，我的那些个画你都看过了。来，来，看我昨天一晚上画出来的，给瞧瞧”。
说着颜老爷子把画在边瑞的面前展了开来，递到了边瑞的面前。
边瑞又一次直起了腰，伸头接过了头，看了一眼老爷子手的作品。
纸上画的是一只天牛爬在树叶子上面，画不大也就是个扇面儿。
天牛画的像不像？那肯定是像的，但是这天牛像归像，就是没有神儿，没有那种活过来的意思，说的玄一些，就是画上的就是画上的，任谁一看就是画上去的，不是那种常人一看是天牛，但是有点艺术水准的人一眼看着觉得这天牛似乎下一步就要张开嘴啃起身下的树叶来，不传神。
虽然说是差点儿意思，但是其实差的那就太多了，相当于美术学院的本科生与齐白石的差别。
可惜的是边瑞不能真接说啊，这世上就没有人喜欢听过于真的话，很多人都把忠言逆耳利于行，这话当口头禅，但是有几个听的了忠言的，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呢。
“老爷子，这天牛画的有点意思，我觉得比上次进步了一些，您看我觉得这里还能改进一点，比如这天牛的须，您没有注意观察，这比例有点问题!……”。
颜老爷子正端着茶往嘴边送呢，听到边瑞一说，立刻放下了茶水，凑过来问道：“有问题么？嗐，你还别说，让你这一指出来还真有点问题，是不是天牛的脖子太粗了？明儿我去逮只天牛好好观察观察”。
“嗯！嗯！”
边瑞心道：您说粗就粗呗，反正咱是指出了问题来了。
“这么一说这天牛画的还真差了一点意思啊，拿来，我再琢磨琢磨”颜老爷子说道。
边瑞把画交回到颜老爷子手中，自己重新躺回到了躺椅上闭目养神。颜老爷子则是拿着自己的画仔细的思考起来，时不时的来上一句谁也听不懂的嘟囔。
边瑞忍受了没到五分钟，实在有些受不了啦，睁开了眼睛冲着老爷子问道：“下棋不？”
老爷子一听下棋，立刻把手中的画往小几上一拍，开心的喝了一声：“来！今天要不把你杀个人仰马翻我就不回去了”。
边瑞一听笑道：“您还是回去的好！要不然婶子该过来揪您耳朵了”。
“我是不乐意跟她一般见识，咱们男人得有肚量!要不然怎么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呢，男人嘛不要和女人一般见识”颜老爷子笑着说道。
边瑞道：“哟，我长那么大，也就听您把怕老婆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别废话，哪里下？”颜老爷子不想在这事情多谈。
“正屋当门口？”
“行，走吧！”
两人来到了正屋当门口，因为屋内抬起了一级，所以两人也不脱鞋，就这么侧歪着屁股坐在地板上，把棋盘子摆在了地板上，两人这么杀将了起来。
如果你以为两人玩的是高大上的围棋或都是是象棋那你就错了，两人下的是飞行棋，轮着摇点走步的娱乐棋，一般也就小朋友玩的多。
“六，六，我要六就可以跳啦”颜老爷子双手合什，用手摇着掌心中的色子，双掌一分色子掉到了棋盘上滚了两滚，赫然就是一个六点。
“哈哈哈！”
老头得意的来了个仰天长笑，捏起了自己的棋子，啪啪啪的走了六步，正好触发了关窍一下子抢到了边瑞的前面去了。
有瑞抓住了色子，单手摇了一摇，落下去的时候居然是个三点，跳到的地方直接被罚了一轮不让扔色子了，这又引得颜老爷子一阵舒爽，笑声震的银杏树上的小鸟都险些没有站住。
就在老头得意非凡的时候，一个电话立刻把老头弄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不下了，我要走了！”老爷了站了起来，扔下了手上的色子。
“这一盘棋还没有下完，您这是上哪里去？您还有什么活要干不成？”边瑞笑着问道。
其实不用问，边瑞都知道老爷子家里的老太太，也就是颜岚的母亲给老爷子分配事情了，以边瑞的猜测来说，肯定是早上老爷子出门的时候老太太让他早去早回，等会还有事情。谁知道老爷子和边瑞一呆，又被边瑞拉着下棋一下子忘了时间，老太太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于是打电话来了。
颜老爷子看了一眼边瑞。
“咦，我怎么把你给忘了？”颜老爷子望着边瑞眼睛一亮。
边瑞下意识的往后一缩身体：“什么事？我身板小，大事可扛不住哇！”
“不是大事，昨天晚上老巫送了一盘子田螺，你婶吃上了瘾头，说今天让我也去河里摸一点，炒出来当个零嘴儿”颜老爷子说道。
边瑞一听这事，立刻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了呢，不就是摸田螺么，我跟您说您可算是问对了人，一般人我都不跟他说，像是巫老爷子能摸到多大的螺？我带您去个地方，那里的螺不光是多，而且个头大!”
“远不远？”
“那当然是远一些了，不过来回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村子附近的田螺都太小了，通常都是鸭子鹅什么吃的，我们村的人想吃田螺就得往山里走，山里的田螺不光是个头大，而且味道还鲜美”边瑞说道。
“那我要说一声”颜老爷子说道。
“不让您走路，你骑牛，我跟着走行了吧？”边瑞说道。
还没有等边瑞再说点别的，颜老爷子电话又来了。
“算了，我还是跟老巫一起去家附近的河里摸螺吧，你自己去摸自己的”颜老爷子说完，带着小跑出了院子，到了院门口骑上自己的电瓶车一溜烟的跑了。
“嗐！这老头！”
边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心带他去抓田螺，好像是害他似的。
老头不去，边瑞这边却被它给勾出了馋虫，乡下的田螺五月份正是肥的时候，一般每年的五月到九月都是吃田螺的好时候，再往前一点往后一点田螺就不肥了。
馋虫一出来那就得解馋啊，所以边瑞开始收拾了一下东西，带着捡田螺的家伙什准备去林子上游的小溪河道里摸田螺去。
说是家伙什，其实主要就是一个篓子，剩下的就是一双手了，摸田螺摸田螺已经点出来了主要在摸字上。
边瑞把一切都准备妥当，拎着篓子到了门口，大声的呼唤起呆牛来了。
”呆牛，呆牛!”
天气一有点热，呆牛就不乐一直呆在院子里了，时不时的就会跑到宅子旁边的小河里去蹲着去，要不然大家怎么叫它水牛呢。
听到了边瑞的呼唤，呆牛带着小跑奔了回来，同它一起的还有两匹小矮马。
这两小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呆牛混一起混傻了，呆牛干什么它们干什么，呆牛进水里泡着，它们也颠颠的跟了过去，学着呆牛的样子把身体埋在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来，时不时的还扎个猛子什么的。
边瑞也不看两个小废物，闺女玩了一阵之后，对两匹小矮马渐渐的就失去了兴趣，现在边瑞也就当个宠物养着，好在不乱拉屎撒尿，要不然边瑞说不准就开始琢磨如何烧马肉才能更美味了。
把篓子挂在了呆牛的角上，边瑞爬上了牛背，轻轻的拍了一下呆牛的脖子：“走喽，进山去!”
呆牛一听哞了一声，迈着轻快的小步子驮着主人先下了坡，然后沿着西南的方向一路走了过去。
呆牛也是识路的，一路上尽量避免走矮树林子，这样的话牛背上的边瑞就极少被树叶给刮到，往里走了快二十分钟，落叶乔木被高大的松柏代替了，呆牛的蹄子大，踩在落叶湿泥上很稳当，边瑞在牛背上也很舒坦。
沿着小溪一直往上走，渐渐的溪面开始宽阔了起来，水流也开始渐渐的缓了下来，水也越来越深了，原本只到脚面上，现在已经有点要过膝盖了。
“停下来，就这儿了”
边瑞说着从呆牛的背上一跃而下。
刚才沿着河边看了一下，发现这里的田螺很多，个头也挺不错的，虽然再往里去一些田螺更大更多，但是边瑞可没有打算去，吃个田螺跑进十来里山去，不值当的。
下了牛背，摘下了篓子，系到了腰上，脱下了鞋子和袜子摆到了河岸边上，边瑞捋起裤腿慢慢的下了河。
脚一踩进河水里，边瑞不由的吸了一口气，老林子里的水还真有些凉。
因为常年大部分的时间照不到什么太阳，也就正午时分，太阳到了最高点的时候，河上能晒到一两个小时的阳光，平常都是处于阴凉处，水温自然也就凉些。
一边趟着水走，一边捋起袖子，卷好的袖子之后弯下了腰开始把小篓子扔在水面上，这样的话竹篓子就浮在了水面上，因为和腰用小绳系在一起，所以小篓也冲不走。
看到一颗田螺趴在河床的石头上，边瑞弯腰下去便抓住了它，在水中晃了两下洗一洗扔进了身旁的小篓子里。
第150章 突发
水中的螺很多，往往一个如同小凳面这么大的石头下面就能摸上十来个，差不多十来分钟，边瑞便摸上了半篓子，眼瞅着再要多一多，篓子就无法漂在水面上了。
边瑞直起了腰，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双手按住了腰，扭了两下之后，把小篓子拿了起来，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小麻线编成了袋子，把篓子里的田螺全都倒进了袋子里，然后把袋子往水里一按，这样的话袋子吸了出就有了潮气，袋子里的田螺到家都是鲜活的。
“呆牛！”
边瑞把袋子口扎好，喊呆牛过来，把袋子系到了呆牛的牛角上，这样的话边瑞就省事多了。
系好了之后，拍了呆牛一下，呆牛自动知道自己去找草吃，边瑞则是继续弯腰摸起了螺来。
按理说半篓子足够边瑞唆一晚上的了，不过有好吃的可不能光顾着自己，边瑞还得给父母准备一份，四位老人不会吃太多，但是一盘子总得要的。
剩下还得给颜岚一家，巫老爷子准备一些，要不然这帮子人吃认准他们附近的小溪长的田螺，根本不知道田螺的精华在哪里，那不是显得边瑞待客有点不周道？
说白了，边瑞就是想证明一下，这里的田螺才是最正宗的边家村美味，他们附近小溪里的不过是些边角料。
摸着摸着，边瑞看到了一块扁石头，顿时心下就是一喜，要知道在小河里，这样如同磨盘一样大的扁石头就相当于聚宝盆，里面藏什么都有可能，运气好的会有黄鳝，遇气差一点也会有泥鳅鲫鱼壳子什么的，最差最差也得是一大窝的田螺。
兴致勃勃的边瑞把水趟的哗哗的，奔到大石头旁边，伸手在石头沿摸了一下，摸到了一些青苔，很滑很润，手感上带着一些油腻。这一摸边瑞便知道这石头很久没有被人给翻过了，于是轻轻的掀起了石头一角，另外一只手伸进去慢慢的摸了起来。
手伸进去也不是瞎摸，更不是送人头的，因为这石头底下可能有好吃的，但是也可能藏着一条水蛇，虽然水蛇没有毒，但是平白无故被咬这么一下也不好受，大活人谁没有事干想被这么来一下子啊。
小心的往里摸，一边摸一边小心的感受着石头底的东西，很快边瑞便摸到了一个带刺一样的壳，被扎了一下之后飞速把手给缩了回来。
青蟹！
边瑞缩回了手之后，便知道这石头下面有什么了，是一只青蟹。虽然不知道个头多大，但是边瑞瞬间就失去了兴趣，有青蟹这个东西藏在这石头底下，那么田螺肯定是没有的，就算是有也不过就是个把个的，青蟹这玩意儿可是田螺的第一杀手，第二杀手就青虾，两个东西最喜欢的就是田螺还有蚌之类的东西。
青蟹的味道很美，至少边瑞觉得比外面的什么湖大蟹味道并不差，蟹好不好吃主要看的是水质，边家村这边的水质自然没有问题了，不光是没有问题而且相当出色，长出来的野蟹如何能不好吃？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吃蟹的时候，就算是虾现在也没有到日子呢，再馋这东西也得到八月后，这时的蟹子才能将将入口。
要是想吃到膏肥黄满的蟹，最早也要到中秋时分，晚一晚的话还得要十月中的样子，这里的老话说九月黄满，十月膏肥，说的就是吃青蟹九月吃母蟹，因为黄长好了，想吃公蟹就得要十月，这时公蟹的膏才是最好吃的时候。
虾到是可以早一些，七八月份的时候虾就可以吃了，一直可以吃到十二月初。
双手托在了石头沿上，边瑞一发力喝了一声之后直接把石头给掀翻了过来，磨盘大的石头直接在水面上拍起了一片浪花之后，翻了个儿砸到了旁边的一块尖锐的石头下，一下子裂成了两半。
石头一掀掉，边瑞看到一只竖着两只大钳子，冲着自己示威的青蟹。
“好家伙！”
边瑞看到了青蟹，顿时被它的个头给惊住了，一般的青蟹背壳子部分也就是正常成人手掌心那么大，像是这么大的青蟹都是四五两重的，这重量对野蟹来说不算小了，但是这一只蟹比正常蟹大了一半，也就是说差不多有七八两重，这么大的青蟹边瑞真的没有见过几次。
边瑞弯下腰伸出手从蟹的背后一把抓住了青蟹的壳沿，这下子它就无法夹边瑞了，把青蟹从水里捞了出来，边瑞翻过来一看，发现这货居然是个母蟹！
“我了去，你要成精啊？”边瑞说道。
原本边瑞想着把这货给扔回溪里去，但是发现这东西是母蟹的话，有点舍不得了，干脆扔村边小湖里去，万一这东西产出来的小蟹苗子质量好呢，到时候边家村不就年年能吃上好青蟹了么？
想是这么想的，至于吃的成吃不成那咱们再另说！
抱着这样的想法，边瑞把蟹扔进了篓子里，刚扔进去这才想起来这玩意是吃田螺的，于是又把这家伙给拿了出来，想再找个麻绳袋子，但是想起来袋子只有一个，没有办法只得拿出一个小红桶，带封口盖子的那种，舀了一点水进去然后把蟹扔了进去，盖上盖之后，挂在呆牛的牛角上。
这样呆牛一边的角挂着麻绳袋子，一只角上挂着一个红桶，如同挂了一个小灯笼似的。
继续弯腰摸螺，差不多摸了二来个的时候，边瑞听到了前面出现了动静，沙沙的树叶声离着老远都能听到，像是有什么大东西正在林子里横冲直撞似的。
边瑞一扭头看到呆牛和两匹小矮马都不在吃草了，同时抬着头望向了河上游的林子。
就在边瑞转脸的瞬间，两个硕大的身体钻出了林子，并且向着边瑞和呆牛这方向急奔了过来。
看到这黑色的身板，边瑞直接吓愣神了，身体僵直了，脑子却是瞬间活跃了起来：我了个去，什么时候林子里有这东西了！
边瑞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林子里有熊的。
虽然说这片林子在解放前是有熊的，不光有熊还有虎，豹子，几乎国内叫的上名字的常见野兽这片绵延大几百公里的老林子都有，要知道这一片老林子解放前一连横跨六七个省份，一直延伸到南方几国，可不仅仅是江南省的这几片山头那么简单。
只不过后来砍伐，一片大原始林子被切分开来了，就算是这样，这片林子也是连接三省。只不过经过几十年的破坏，现在又经过二十来年的恢复，虽然树是长起来了，但是原来的生态却不是二十来可以恢复的。
两只熊是黑熊，胸口有一圈白色月牙形的印记，一般人们称它们为月牙熊，虽然说这些月牙熊的体格没有近亲标熊的大，但是这玩意儿毕竟是熊，甩起来一巴掌也能把人头给拍裂了。
两只熊为什么跑呢？
就在两只熊的身后，半树高的空中如同乌云一般卷着不知道多少野黑蜂子，无数蜂子翅膀扇出来的声音嗡嗡的有点儿像是边瑞那辆公路大师的声音，那叫一个震撼！
遇上黑蜂子，黑熊皮糙肉厚的可以抗一抗，在没有专业防护下，边瑞这样的人类，还有两匹小矮马那幸运是个半死，就算是呆牛遇到这样数量的黑蜂子，那也是九死一生！
边瑞总算是练过家子的，很快回过了神来，飞速的默念着空间的咒语，两秒之内打开了空间的门。
“呆牛！”
边瑞大声的喊了一下呆牛。
呆牛瞬间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扭头趟着水冲着空间的裂隙飞奔而来。
边瑞准备钻进空间里，但是看到两匹小矮马已经被吓傻了，有一只肚子下面激出了一道白色的水柱，被两只飞奔的熊给吓尿了。
“操！”
边瑞骂了一句，飞奔到了两匹小矮马的身边，一边一个夹起了小矮马便往空间门这边奔，可能是生死攸关，边瑞的潜能爆发了出来，拖着两匹小矮马将近两百斤的东西，边瑞照样健步如飞，几步奔到了空间门口，直接扎了进去。
一进了空间，边瑞瞬间精神一松，刚想骂上一句脏话抒发一下感情，边瑞觉得眼前瞬间一黑，然后自己便不由自主的在地上滚了起来。
滚了差不多十米出去，边瑞忍着疼翻过了身来，望向了空间入口，刚想骂人，突然间发现两只黑熊不知道怎么滴居然冲进了空间里来了。
边瑞一瞅，瞬间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小庭院的门口，抄手就从空间里的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把长柄武器，对准了两只黑熊。
两只黑熊也是奇葩，见到边瑞拿着雪亮的一把大关刀对着自己，瞬间就把两只前爪给抬了起来，做成了一副投降状。
一只黑熊的脑门子上还有两只跟进来的黑蜂子，绕着黑熊发动着攻击，被那只黑熊直接拍死在了自己的脑门子上，然后黑蜂子的尸体被它塞进了嘴里，如同嚼糖果一样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边瑞这么持着大关刀，刀头对准两只黑熊，一直保持着敌不动我动的姿态，真不是边瑞胆子小，谁特么跟两只野黑熊共处一室还能云淡风轻的，边瑞又不是活腻味了。
两只黑熊似乎也怕啊，这么大个雪亮的刀片子对准自己，心里也是十五个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于是一人双熊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不住的对视着，谁也不动，就这么保持住这样的姿势，一直持续了快二十分钟。
边瑞先受不了，不信的话你就站着，一直保持一样的姿势一动不动二十分钟看看累不累？
于是边瑞换了一下手，继续拿刀对着两只熊，两只熊一见边瑞动了一下子，于是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然后继续举着双手。
就这么着，一人双熊又对峙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边瑞干脆坐下来刀头冲着两只熊，而两只熊更直接，直接趴到了草地上，两只前爪伸的长长的，搞的像是跪着似的，大脑袋靠在草地上，后面的小短腿还卷曲着，如同跪拜一般。
边瑞的精神太紧张了，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两匹小矮马已经如同没事一般，在空间里悠闲的吃起草来。而呆牛也是一脸轻松的模样，低头扯着青草，美美的嚼着。
呼噜，呼噜！
边瑞刚坚持了两分钟，便听到两只狗熊打呼噜了，而且还是越来越响，如同比赛似的你响我比你要更响。
边瑞把关刀小心的插了回去，换上了一柄齐眉棍，操在手中想了一下，这才觉得自己不是扯淡么，这玩意砍的了熊？
别说是两只熊了，一只边瑞也对付不了，能单人搏熊只身裂虎的那都是传说，都是话本里的人物，真实情况下武松武二郎同志，是不可能醉打猛虎的。就算是醒着打，过两天他也是两坨虎屎。拿小说中的东西当成现实那是不行滴。
把齐眉棍子插了回去，边瑞四下张望了一下，心中那叫一个悲凉啊，特么的空间里的远程武器就只有一个弹弓，这玩意打熊不如说给熊加怒气的，完全是让熊更好的好秒杀自己！
“一定要弄把枪！”边瑞心中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