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他上了头版头条
叶欢瑜指尖震颤了一下。
惊诧地望着裴黛儿,“躺医院了?”
“怎么你不知道吗?”裴黛儿显然也有一丝惊讶,随即,她瘪了瘪嘴,“别装蒜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夜墨之所以会遭遇车祸,都是你这个溅女人害的!”
叶欢瑜脸色瞬间煞白。
“……我的确不知道,他怎么会遇车祸了?严不严重?”
裴黛儿认真地看了一眼叶欢瑜,似是想要审读她眼底的真实性,然而叶欢瑜那太过纯净的眸子,令她也起了疑惑,喃喃问道,“你真不知道?”
叶欢瑜的心莫名地紧张起来,“裴黛儿,我真没心情在这里跟你开玩笑。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她忽然察觉嗓音竟然有丝哽咽,甚至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在颤抖。
裴黛儿傻愣了,她看了叶欢瑜一眼,没有再吭声。
松开拽紧叶欢瑜的手,然后转身,失魂落魄那般自顾自言地喃喃着,“不是你……那会是谁……会是谁呢……”
叶欢瑜看着裴黛儿踉跄的背影,眉心拧得越来越深,祁夜墨……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a市中心医院。
昨夜一场震惊a城的车祸事件,迅速成为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中心医院身为a市顶级医院,大门口早已被各路媒体堵得水泄不通。
虽然全世界每天都有车祸在发生,但是昨夜这一场车祸却决然不同。
因为车祸的主角,是a城首富祁氏家族的二少祁夜墨!
引领祁氏集团成为业界神话的祁氏总裁祁夜墨!
这个在普通民众心里甚至超过a市市长的祁氏王国领军者,出了车祸,几乎是一夜之间就掀起了千层巨浪。
这恐怕是今年以来,影响力最深最广而且最有价值的一综新闻,各家媒体都迫不及待想要挖到头条。
祁晏戴着一副墨镜,在几个保镖的陪同下,迅速从医院走出来。
他刚一出现,立刻就有大批媒体蜂拥直上——
“安东尼,你刚刚是否探过祁二少了?请问他伤势严不严重,脱离生命危险了吗?”
“祁二少这次车祸,对祁氏集团股价震荡不小,请问祁家将采取怎样的措施去补救?”
“外界传言,祁二少昨晚车上还有一个女人,请问是谁?安东尼,能否告诉我们?”
“那个女人听说不是祁二少的未婚妻裴小姐,对此,安东尼请问你有什么看法?”
“今天早晨我们刚刚去过裴市长家,但裴小姐拒绝回应。那是不是意味着祁二少有了第三者,请问安东尼你知不知道?”
“祁二少车祸当晚,车里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安东尼能不能给我们一个确切的说法……”
……
祁晏皱着眉,漂亮的脸上,是一脸沉凝。
从头至尾,他一语不发。
在保镖的围护下,冲开几百家媒体的围绕,他迅速上了一辆保姆车,扬长而去……
紧接着,各路媒体得不到任何回应,只好败兴而归,纷纷散开。
只剩一个容颜俏丽的女子还愣在原地,一脸苍白……
62.五年前生子的原因
叶欢瑜握在身侧的拳头,有些颤抖。
扬眸看了看眼前的医院大楼,她没想到只是相隔了几天,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只不过这次,是祁夜墨入院了。
昨夜,高烧睡去的她,对他的事根本一无所知。
听完刚刚媒体的那些八卦问题,她的心竟然有些抽疼起来。
难怪裴黛儿会跑来抽她一巴,很显然,裴黛儿误以为她就是昨夜祁夜墨车里的那个女人。
深吸一口凉气,她径直走了进去……
此时,祁家大宅已是乱作一团。
因为祁夜墨突发车祸,急得祁老爷子血压迅速高飙。
只能卧床静养。
宋茹玲瞬间陷入了恐慌之中,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趴在老爷子床头,她隐忍着眼泪,温柔道,“政天,你不用担心,晏晏去医院了,夜墨会没事的。你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能再激动了,知道吗?”
祁政天躺在床上,白发苍苍。幽幽叹息一口气,握紧宋茹玲的手,“茹玲,我老了,幸亏还有你在身边一直帮我撑着,谢谢你……”
“说的什么话?跟我还用道谢么?”宋茹玲吸了吸鼻子,“政天,这么多孩子当中,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始终是夜墨……”
祁政天点点头,接下她的话,“同时,最爱跟我对着干,最令我头疼的也是他。”
“你呀,就是对他要求太高了。从小到大给他各种压力,逼着他干这干那的,如今好了,他优秀得连你都自叹不如了,可却不肯听你好好说话了。”
祁政天又长叹一气,“三个孩子中,老大懦弱老实,没有魄力;老三又吊儿郎当,整天嬉皮笑脸没个定性,就知道玩女人……”
听到祁政天说老三,宋茹玲的手不禁震颤了一下。
祁政天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继续道,“茹玲,我知道老三是你亲生的,你多少舍不得。但是他们仨里,老二确实是最优秀的。唉……只可惜啊,老二也就是太有主见太有魄力了,以至于我这个老爷子都压制不住他。”
“政天,难不成你还打算让夜墨娶黛儿?”
说到祁裴联姻,祁老爷子的脸色又黯淡下来,“裴家当年始终对我有恩,黛儿又对老二死心塌地,上次闹了自杀之后,始终是祁家对不住她。又怎么好意思还推掉这门婚事?”
“可是,我就怕夜墨会反弹,你知道那孩子对于婚姻看得很重。就连当年你逼着他非得结婚生子,才肯让他做祁氏的继承人,结果他宁可找个女人生孩子,也不愿意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宋茹玲说起当年的事,幽幽叹息。
“是啊……”祁政天仿佛也陷入了当年的回忆当中,“当年这件事,幸亏有你替他安排,否则我都不知道依那小子的荒唐程度,指不定找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生个孩子来气我了。”
“呵呵,辰辰不是挺好的吗?”
“是啊,幸好那孩子听话懂事,但也倔,像极了老二的倔。”祁政天想起孙儿辰辰,就脸上泛出笑容,“不过辰辰最近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
63.不安的探望
“怎么,你也发现了么?”宋茹玲温柔地笑开眉眼,“我反而觉得现在的辰辰比以前可爱多了。至少会粘着我奶奶前奶奶后的叫了。”
祁政天点点头,“是啊,爷爷奶奶叫得是比以前甜多了,呵呵……”
宋茹玲笑了笑,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晏晏说,昨晚车祸时,夜墨车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早说那个女人是祸水了,他偏偏不听!”祁政天脸色黑了黑,沉默了稍许。
宋茹玲也跟着沉默,不敢吱声。
最后,老爷子终是叹了一气,“罢了。只要他肯娶黛儿,他在外面要怎么样我都不管了。”
“你呀,怪不得晏晏整天说你是老顽固,我看夜墨的执着就是遗传你的,谁都不肯让步。”宋茹玲笑着叹气,“你们爷俩啊,就像是前辈子有仇似的,偏偏这一世还得做父子。”
“呵……”祁政天虚弱地笑了一下,苍郁的眼神里泛着一丝骄傲,“那是,他还得乖乖叫我一声老子!”
中心医院,vip加护病房
叶欢瑜看着上百个保镖挤满了医院走廊,并设置了重重关卡,都只为守住六楼的一间vip病房。
她猜测那里,便是祁夜墨所住的病房。
心情莫名一紧,脑海中浮现那个男人冷俊得近似面瘫的脸孔,想象着也许他此刻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叶欢瑜不知为何,眼眶忽然就湿润了。
“小姐,这里不方便进去。”一个黑衣保镖拦住了她。
她尽可能冷静地点点头,然后从包包里掏出一张职员证,“我是祁总的秘书,这是我的证件。拜托让我进去看他一眼,好吗?”
黑衣保镖接过他的证件,看了一眼,“你等等,我去帮你问问。”
然后,叶欢瑜看着那保镖拿着她的职员证,又再次过了重重关卡,最后,保镖折回来,将职员证递到她手中。“小姐,你可以进来了。”
叶欢瑜这才松了一口气,跟在了保镖的身后……
叩叩叩。
随着三声门响,保镖恭敬地说道,“祁总,叶小姐带进来了。”
接着,房内沉默了一会儿,保镖推开房门。
当叶欢瑜迈进这间奢华的vip病房时,一副诡异的画面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清楚地看见,一身白色病人服的祁夜墨,斜靠着坐在床头。
昔日那漂亮的额头上,包扎着一圈厚厚的纱布。却该死的依然好看极了。
而那只被吊在床尾的左腿,被打上厚厚的石膏,特别醒目。
一双深壑如海的眸眼,在叶欢瑜进来的那一刻,就如只丛林里的野狼一般,紧紧盯着她。
有力的双臂环在胸前,两只手都缠绕着纱布。
虽然伤势看起来并没有传说中的严重,但手脚也都被包扎个结结实实。
刀凿般的脸上依旧是冷静得没有任何表情。
一言不发。
而诡异的是,坐在他床边的妖媚男子楚云峰,竟然像个女儿家似的,在为祁夜墨削苹果。
楚云峰一转眸,对上叶欢瑜那璀璨的眸子。
随即,他咧嘴一笑,“呀,欢欢你来啦?”
楚二少的一声欢欢,那叫得一个亲昵啊。这头才叫完,立刻站起身子准备迎接;那头就将手中还未削完的苹果和刀子随手一丢。
咕噜一声,刀子丢到了祁夜墨受伤的腿,某人立即黑了脸……
64.果然心有灵犀
只见那刀子好死不死插在了祁夜墨的床边,再靠近个零点零一厘米,必定会与他的大腿来个亲密的接触!
“楚、云、峰!”祁夜墨咬了咬牙,凌厉的眼神迅速将楚云峰这个二货给碎了一遍。
楚云峰瞄了一眼,却是一脸的可惜,“啧,没插中!看来我刀法很久没练,生疏了。”
“是么,那需不需要我来帮你练练?”那阴恻恻的嗓音,从祁夜墨口中吐出来,格外森冷。
楚云峰干笑两声,谁不知道祁二少是个有名的靶手,无论是枪械还是剑术,乃至飞刀,那都是一等一的顶级实战玩家。他可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嘿嘿,不必了。那东西我不敢兴趣。”
说完,楚云峰媚笑地走近叶欢瑜,一把将愣在门边的她给扯进了屋里,抓着她的小手儿,说有多亲昵就有多亲昵。
“欢欢啊,才几天没见,我发现你又漂亮了哦。”楚云峰啧啧赞叹,“尤其是你的眼睛,小爷我喜欢得可紧了。”
叶欢瑜睁大的眼睛,这才稍稍反应过来。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祁夜墨,“那个……”
楚云峰立即接腔,“哈哈,你刚刚是不是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祁二罩着呼吸器、满身是血、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画面?”
叶欢瑜脸色一红,她尴尬地扯了扯唇。
的确,她刚刚甚至还差点泪眼决堤,想象着自己等会儿见到他,会不会控制不住扑过去大哭……
楚云峰不等她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接着,一进门你就发现祁二这厮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床上精神奕奕,仅仅只是断了条腿,擦破点儿头,弄伤点儿手!然后,你就觉得这丫怎么连出个车祸都不能像个人样儿那般申吟两声,非得一脸冷静得不像个凡人,让人恨不得揍他两顿。”
叶欢瑜忙不迭点头,那满是赞同的眼神,让楚云峰鸡冻无比。
“哇哦!欢欢,咱们果然心有灵犀!”
楚二拉着叶欢瑜的手晃啊晃的,就像是终于找到知音那般,感动得差点就要抱紧她了。
坐在床头的祁夜墨,冷眸微眯。
沉凝的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眸子紧紧盯住叶欢瑜,仍是一声不吭。
似是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眸光,几乎要将她射穿,叶欢瑜微笑着敷衍楚云峰两句。基于职业道德,她还是礼貌地走到祁夜墨床边,替他拾起那个楚二未削完的苹果——
“那个,总裁……听说你昨晚出了车祸……”
然后,她收到祁夜墨投来的一记白眼。好似她在说废话那般。
“额,我是想说,总裁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所以恭喜总裁大难不死。”
咋好好一句恭喜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祁夜墨怎么听都像是在咒他那般,不是滋味。
冷冷扫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颊处隐隐有一个五指印,他眸眼一黯,“脸怎么了?”
“啊?”叶欢瑜愣了一下。
楚云峰随即探过头来,眼睛顿时瞪得跟珠子似的,“呀,欢欢你被打了?”
65.招小狗似的招了招手
叶欢瑜斜睨了祁夜墨一眼,咬了咬唇,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楚云峰似是看出了某些端倪,“欢欢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别怕,哥给你出头!”
这一句哥,听得祁夜墨眉心一冷。
“楚二,这里不需要你了,滚回你的窝去。”
“好呀,反正你死不了。”楚云峰倒是不反对,反而兴高采烈地拉着叶欢瑜就往外走,“欢欢,走,我带你去我家……”
叶欢瑜愣了下,还没来得及适应楚云峰的热情。
一道冰刀般的话语射了过来,“叶欢瑜,你最好清楚你的本职工作!”
好吧,不得不承认,祁夜墨这种强权压制的办法,还是成功阻止了叶欢瑜的步伐。
她顿了顿,回头看了祁夜墨一眼,其实总觉得今天的他,有点不一样。
“祁二,你不会疯了吧,欢欢可不是你的保姆!她只是秘书而已。”楚云峰在一旁不知死活地叫嚣。
祁夜墨冷冷地挑了挑眉,睨了一眼叶欢瑜,那眼神好似在说:不留下来你就死定了。
幽幽叹息一声,叶欢瑜只好对楚云峰摇摇头,抱歉道,“对不起,云峰,我可能还需要跟他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
楚云峰立马一脸受伤的表情,委屈得跟只猛犸象似的,幽怨地朝祁夜墨瞟了一眼,“欢欢,等你啥时候不做那只的秘书了,就来我的夜总会做……”
“楚云峰!”祁夜墨的冷声斥责,如飞刀一般打断了楚云峰的话语。
这二货有种说做‘鸡’试试看!
显然某人真的开始动怒了,随即按了一下床头的按钮。
立刻有几个保镖冲进屋来。
“把这家伙扔出去!”
“是,祁总。”
于是,楚云峰就这么被几个膘型壮汉愣是拖出了病房。
他一边挣脱,还一边不怕死地对叶欢瑜喊道,“哎呀欢欢,来我夜总会做老板娘啊……喂……轻点儿轻点儿行不行啊喂……”
砰,门关。
顿时偌大的病房里,又只剩下他和她。
偷偷睨了一眼祁夜墨,叶欢瑜的心忽然跳漏了一拍。
接着,就听到他那沉冷的嗓音开口问道,“感冒好些了?”
一股暖流就这么暖暖地流入叶欢瑜的心间,她身子一颤。
“嗯。”胡乱地咕哝一声,她打量了一下他的伤势,“你……昨晚……那个……”
其实,她很好奇,像他这么严谨的人,怎么会出车祸?更何况,当时车里据说还坐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谁?
他星眸一晃,朝她招小狗似的招了招手,“过来。”
她乖乖地走上前,满怀期待的眸子望着他。他要对她说真相了吗?全a城都抢着的头版头条,马上就要被她挖到了吗?她忽然有些小鸡冻,咬着唇小小的笑了笑,“总裁,有什么说的吗?”
他唇角忽然邪肆一勾,眸眼里闪着光芒,手指再朝她勾了勾,“再靠近一点。”
她赶忙点点头,然后整个儿凑了过去,准备洗耳恭听——
忽然,他俯下脸庞,毫不客气
66.做他的情人
忽然,他俯下脸庞,毫不客气地将她搂入怀中,猛然攻占了她的唇……
“唔……”
叶欢瑜身子一紧,仿佛被一股强力电流伏击了那般,动弹不得。
他微冷的唇瓣精准地擒住了她鲜红欲滴的樱唇。
以强权侵略的姿态,急切索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
舌头甚至放肆地挑入她的唇中,与她缠*绵舞动……
她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如一颗炸弹在她脑中突然爆炸那般,轻易就让她的大脑停止了运转……
不同于第一次,他在火火火夜总会霸道惩罚的刎,亦不同于那次在裴黛儿面前做戏的亲刎……
这次,他刎得尤为彻底,像是想要探入她唇中更深处的灵魂般,夹杂着炙热,正在灼烧她一层又一层的理智……
她在他的拥抱中,几乎化成一滩水儿,酥软无力。
无法否认,他那两片凉薄的,带着些许温度的唇瓣,着实有着某种无法抗拒的磁力,将她紧紧吮吸住,与他一起交缠……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她和他都忘了所有,只记得彼此唇下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结束这个缠*绵的亲刎。
轻轻将她搂紧怀里,下巴附在她的肩胛处,深吸着属于她颈脖间透露出的芬芳,终于,悠长叹息一气,嗓音有些沙哑——
“叶欢瑜,做我的情人,好不好?”
做我的情人,好不好?
这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语,却犹如一枚炸弹,狠狠扔进了叶欢瑜的心湖。
紧接着,轰然爆炸。
“嘎?”
她的脸色瞬间煞白,已经接连两枚炸弹在她脑海、在她心尖开了花儿,她开始觉得,这一切仿佛都变成梦幻般。
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有着严重洁癖的祁夜墨,怎怎怎怎会说出要她做他情人的话语?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赶忙从他怀里钻出来,灵动清澈的眸子瞪得老大,半天,抖颤的唇才终于吐道,“你你你……你是不是脑袋撞坏了?”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抿着唇,完美如昔的脸上依然是波平如镜。
只是,那幽壑的黑瞳中,划过一丝异样的疲惫。
“我很清醒。”他伸出被包扎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不管你的想法是什么,欢瑜,不要这么快拒绝我。”
他那一声‘欢瑜’,语调轻柔得轻而易举就攻占了她脆弱的心房。
她下意识地掩饰自己内心的浮动,认真地看着他的眸眼,轻轻喃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
昨日之前,他们还是剑拔弩张,彼此水火不容的两人,怎么今日他却开口要她做他的情人,为什么?
她不懂,像他这样身份高贵的人,为什么偏偏选她?
甚至不懂,这一场车祸究竟令他改变了什么,让他仿佛一夕之间就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还有啊……那车上的女子,究竟是谁?
叶欢瑜心里头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她很想逐一问个清楚。
然后,看着他从不泄露半点情绪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一丝无奈的疲惫,她哑然了。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扯痛了一下。
他抿了抿性*感的唇线,再次揽过臂膀,将她拥在了怀中,额头轻轻抵住她的头顶,声音闷闷的,调*戏道——
———作者有话说———
以下是戏外小剧场:
某无良作者恩宠王世子:“嘻嘻,总裁大人您终于羞答答滴开口让咱们欢欢做你情人哒,好兴奋好鸡冻哦~~~不过,boss大人为神马突然选咱家欢欢呢?动机不纯哦~~”
夜墨大人顿时黑了脸,咬咬牙:“你这天天想着被王世子殿下恩宠的无良女!我看动‘鸡’不纯的那个是你!”
某无良作者掩面羞射:“冤枉啊boss大人,奴家木有动鸡~~不纯~~呜呜~~”
67.七天赌约(1)
“哪来的为什么?不都说秘书做着做着,就坐到老板身上去了么?”
他挑*逗的话音一落。
叶欢瑜被迷得晕头转向的脑子‘轰’的一声,瞬间清醒。
小脸儿一红,握紧的小拳头用力捶了一下他厚实的胸膛。
却不知正好捶在他受伤淤青的部位,惹来他一阵闷哼。
她小身子蠕动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启齿道,“祁夜墨,你个色*魔!”
什么叫秘书做着做着,就坐到老板身上去了?
她可是祁老爷子重金聘请她过来监视他的好吧!她和他可是敌对的关系!
怎么能反被敌人降服了呢?
叶欢瑜啊叶欢瑜,你这没出息的。
看着他唇角那丝俊美的邪笑,叶欢瑜真想抽自己两丫子,刚刚居然鬼迷心窍地被他一个刎就差点弃械投降了!
祁夜墨挑了挑眉,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放松身子往床背上一靠。
环住手臂,深戾的眸眼气定神闲地睨着她,“若我真是色*魔,你爬上我的床那次就不会踢你下床了。”
他凉薄的嗓音,轻柔地提醒着她那次晚宴的糗事。
叶欢瑜双颊红得更厉害了,抖了抖唇,“祁夜墨,我再申明一次喔,那次不是我爬上你的床,而是我被人陷害送上你的床,ok?先生请你搞清楚这个主动和被动的关系!”
他沉默了稍许。
黑曜石般的墨瞳,闪过一丝精戾,漂亮的唇角难得地上扬,“做还是不做?”
简洁有力的四个字,透着一股邪冷的暧*昧,听得叶欢瑜耳际一阵酥麻,内心一团乱麻。
她知晓他的意思,做还是不做他的情人?
其实从他刚刚开口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一直到现在,她的脑袋基本是混乱状态。
唯一清醒的地方,便是知道自己不可以。
他有未婚妻,不管他最后娶的是不是裴黛儿,他将来也必定有自己的妻子。
那么她叶欢瑜算什么?
只不过是他的一段露水情缘?
这么多年来,母亲刘芬身为父亲在外包养的情人,那些无日无夜的痛苦日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是如何一点一滴熬过来的。
更何况,她还带着阳阳在身边。
她又怎么开口跟他说,五年前那段屈辱的过去?
思想争斗了一番,叶欢瑜挺直背脊,暗暗深吸一口气息。
清湛的眸眼,幽幽扫过他俊美的脸孔——
“不做!”
要说出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原来竟是这般艰难。
似是早会料定她会拒绝那般,祁夜墨不怒不笑,一平如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隐藏得没有一丝破绽。
她噎嚅着嘴儿,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祁夜墨,我可是你老爸请来的秘书,你别指望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喔,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你要找谁去做情人,那是你家的事,但请千万别来染指我!”
“染指?”祁夜墨眉眼一挑,眸子里划过一丝邪*恶的笑意,“叶欢瑜,你懂染指的意思么?”
68.七天赌约(2)
察觉到他语气中的轻浮,叶欢瑜眼神一晃,尴尬地噘了噘嘴儿,“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总之祁夜墨,今天这件事我不会跟你老爸汇报,就当做没发生过,也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说这样逾矩的话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总裁大人!”
刻意公式化的语气,怕他再加刁难,叶欢瑜转身就往门边走。
当她握到门把手的时候,祁夜墨那低沉的嗓音自背后传来——
“打个赌,如何?”
他语气轻佻得让她心弦莫名乱跳。
她顿住脚步,不情不愿地问了声,“什么赌?”
“赌你一周之内主动爬上我的床!”
这次,他刻意强调主动二字。
她小身板儿明显一颤!猛然转过身,漆黑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
他唇角一勾,一贯冷静的脸孔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她怔松了一下,没想到这男人的笑容竟然这般勾魂摄魄,远比他的面瘫表情好看了不止千百倍!
然,可惜的是,这笑容邪魅得很!
仿佛是包裹着绚烂外表下的食人花儿,只要你稍不小心沉溺在他的笑容之下,后果绝对是惨不忍睹……
叶欢瑜背脊忽然一凉。抿着唇,不敢吭声。
“怎么,害怕了?”他挑笑道,“你赢了的话,我有办法让你不需要跟我父亲交代的情况下,离开祁氏,并且补一笔赔偿费给你……”
他显然一早知道,她是在何种情况下与父亲达成的交易。既然不是自愿,那么她最渴望的,就是自由。
不等他说完,叶欢瑜急忙应道,“好!”
“呵呵呵……”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好听得似是深海里跳跃的水浪,“叶欢瑜,你似乎很笃定你会赢?”
她脸色僵硬了一下,深吸一气,勇敢地迎上他的眸眼,骄傲地说道,“当然!我相信你不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逼我屈服,所以,我不会输的!”
事实上,她知道以祁夜墨的骄傲,绝不会像李广甚那样,对她下药,因为他不屑!
祁夜墨眸底闪过一丝赞许的眼光,抿了抿完美的唇线,低低轻笑了一声,“很好。叶欢瑜,我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看到你输的样子了……”
叶欢瑜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她想要知道昨夜他车里的那个女人是谁,这个男人不但绝口不提。
反而,还倒打她一耙,居然厚颜无耻地要她从秘书做到情人!
不知为何,看着他唇角噙着的讪笑,她觉得在这男人绝美的外表下,似乎藏着一颗很黑很黑很黑的心……
次日早晨。
属于他们的赌局,第一天开始了。
叶欢瑜认为,这不仅仅是一场秘书与boss大人之间的赌局;还是一次女人与男人的较量,更是一只小白兔与一个野狗子的斗争!
所以,当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将作战书打印出来,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扔到祁夜墨身上,让他签字的时候——
某只男,看到那张白白的a4纸上,密密麻麻的方块字时,脸色阴暗了——
69.七天赌约(3)
某只男,看到那张白白的a4纸上,密密麻麻的方块字时,脸色阴暗了——
这是她拟定的一张赌局承诺书,中间密密麻麻、絮絮叨叨的语句,总结下来,不外乎三点:
第一,在这一周之内,叶欢瑜必须得到比平常工资高三倍的薪水,以补偿高强度的精神压力所带来的损失。
第二,在这一周之内,祁夜墨不准利用野蛮权力对叶欢瑜进行人身搔扰,尤其是身体部分。
第三,在这一周之内,祁夜墨不得耍手段赢得赌局。
祁夜墨几乎将纸给捏个粉碎,深壑的眸子凝着她,“所以你是觉得自己赢定了?”
叶欢瑜挑了挑眉,一脸微笑,“当然。莫非总裁不敢立字为据?”
挑挑唇,祁夜墨冷笑一声,然后大笔挥了几个字,之后非常不屑地扔回给叶欢瑜。
她捡着皱皱巴巴的纸,摊开一看,只见他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赫然跃于眼前——
附加条件:叶欢瑜在这一周七天168小时内,必须听从祁夜墨的任何吩咐,不得离开祁夜墨的视线范围之内。
然后是落款签名。
她愣愣地瞪大眼睛,叫嚣道,“凭什么这七天都得呆在你身边啊?还得听你任何吩咐?”
“嗯哼。”他鼻子冷哼一声,“你答应这个附加条件,我就答应你的所有条件。”
叶欢瑜盯着a4纸,看了又看,实在找不出什么破绽来。心想反正只要祁夜墨不耍手段不强迫她,就一定没问题!
皱了皱眉,她应允道,“只要你肯遵守我的条件,我可以勉为其难答应你的条件。”
祁夜墨深如海的眸眼微微划过一丝光芒。
斜靠在病床上的他,看了一眼时钟,“上午九点。从现在开始计时,七天后的这个时间,就是决定胜负的时候。”
叶欢瑜身子一颤。
“就算……这七天都要在你这里打地铺,我也总得搬点换洗的衣裳过来……”
“不用了。”他冷冷打断她的话语,“这些我会叫人去给你准备新的,你人先搬过来。”
人先搬过来?
感觉飕飕一道冷风吹过,叶欢瑜汗毛立起,怎么觉着有种掉进狼窝的感觉?
叶欢瑜在电话里告诉母亲要出差一周,并嘱咐母亲照顾好自己和阳阳后,这才安下心来。
紧接着,她就犹如一枚英勇的斗士般,壮烈地进驻了中心医院的vip加护病房。
祁夜墨倒是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伺候。
然后,接下来的一整个白天,他几乎都是在配合医生积极复原。
看着他断了一条腿,连床都起不来的样儿,叶欢瑜嘴角就忍不住偷笑。
就他这残样儿,恐怕翻身的本事都没有吧,竟也敢夸下海口,赌她一周内会主动爬上他的床!
哼,就算她真爬上他的床,他那熊样儿,也怕是心有余力而不足吧!
一想起七天之后,便能彻底恢复自由身,叶欢瑜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哼哼唧唧地唱起不着调的歌儿来~……
随即,夜幕很快降临。
70.赌约第一日,折磨(1)
白天人来人往的病房里,此刻终于安静下来。
叶欢瑜帮他招待了一整天的探望者,累得早已手酸脚软。
于是,在吃完晚餐后,她就将自己蜷缩在病房的沙发里,窝下了。
手里拿着一台平板,手指画呀杀的,玩着一些幼龄小游戏,不亦乐乎。
祁夜墨斜靠在床上,审视完最后一单文件。抬起眸,扫了一眼对面沙发里窝着的小东西。
想起她在他办公室的时候,也是如此。她实在是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小猫儿,正在等待主人领养。
思及此,他邃壑的眸眼忽然一黯,阖上电脑,充满磁性的嗓音悠然扬起——
“叶欢瑜,你准备这七天就窝在这里打游戏?”
叶欢瑜眼皮儿都不抬地从鼻子哼了一声,“说吧,这次又想怎样?”
“我渴了。”
看似简单的几个字,要求却不低。
叶欢瑜叹息一声,暂停游戏,从沙发上站起身子,赶忙跑过去,为尊贵无比的祁二少冲了一杯不烫不凉、不苦不涩、不多不少的茶水。
这洁癖孙子对一杯茶都讲究着呢!
然后,她端着茶杯恭恭敬敬地递给他,“总裁,慢用。”
他沉着脸,接过茶杯,优雅地轻啜。
过了一会儿,室内又安静下来。
叶欢瑜重新回到沙发里,窝着打游戏,不时发出哟荷的闷笑声,不亦乐乎。
某只男看不过眼了。
发话,“屋子太静了,讲个笑话来听听。”
叶欢瑜抬眸,忍不住翻个白眼。心忖这厮一直冷静得让人恐慌,居然还好意思嫌屋子太静?
于是,叶姑娘又要开始绞尽脑汁想笑话。
“一位教授在田间授课,对他的学生说:‘科学研究要不怕脏’。”
说着,她瞥了眼前这洁癖孙子一眼,继续念叨,“然后教授蹲下来,用手指戳了一下地上的牛粪,接着把手指放到嘴里舔干净~~”
果然,这厮俊美无暇的脸上开始出现嫌恶的表情。
她在心里偷乐,“教授的一个同学连忙说道,‘教授,我不怕脏。’然后这位同学也用手指戳了一下地上的牛粪,放到嘴里舔干净……”
“叶、欢、瑜!”显然,某只洁癖男已经隐忍到青筋爆现。
她强忍住笑容,不怕死地继续说完,“谁知道那教授却说:‘科学研究除了不怕脏之外,还要善于观察,我刚才用中指戳粪,但舔的是食指。’话音刚落,那位同学呕吐不止……”
叶欢瑜憋着气儿说完。冷飕飕的房子里划过一丝诡异的静默。
一秒、二秒、三秒。
“哇哈哈哈……”叶欢瑜爆笑。
祁夜墨沉冷着一张刀凿阔斧般的脸孔,黑沉无比。扯了扯唇,眉心紧蹙,威胁道,“换一个!你再敢说这种恶心的东西就试试看!”
然后,她叹了一气,又开始想啊想啊想……
“嗯,有了。”她笑眯眯地点点头,“女人问男人:你猜我们最喜欢男人什么东西大?什么东西粗?什么东西硬啊……”
叶欢瑜声音顿了顿,故意暧*昧地瞟了祁夜墨两眼。却在触到他忽然灼热的眼神时,小心脏猛然跳漏了一拍!
他沉了沉眸,哑着嗓音,挑*逗着反问她一句,“你说呢?”
71.赌约第一日,折磨(2)
叶欢瑜一下子羞红了脸。
急忙清了清嗓子,几乎是针对他那般吼道:“色*魔!告诉你吧,是喜欢男人财大、气粗、腰杆硬!”
哗~好冷。好冷的冷笑话。
某只男眸眼微眯,睿智的眼瞳里划过一丝谷欠望的火光……
直到叶欢瑜被祁夜墨这变*态的家伙逼着说了n个笑话,说到口干舌燥,恨不得海枯石烂的时候,她方才明白,这厮真正磨人的时间才刚刚开始……
夜里。
病房熄了灯。
叶欢瑜在沙发上窝着睡了下来。
困意迅速降临,周公很快找她下棋,带着某种必赢赌局的心理,她乐颠儿乐颠儿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是多深的深夜。
迷迷糊糊之间,她像是听到有个声音在耳边喊——
“叶欢瑜,扶我去洗手间!”
“唔?”她咕哝一声,不想搭理那扰人清梦的嗓音。
“叶欢瑜——”声音开始不耐了,“你再装死试试看!我不介意再让你洗一次牙!”
洗牙?!
叶欢瑜听到这两字,猛然惊起!
那次在厕所被他强行贯入嘴中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她赶忙从沙发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边穿鞋一边低声咕哝,“都说了不准用野蛮权力掻扰我了!”
祁夜墨躺在床上,语气冷冰冰的,“是你不听从我的吩咐在先!”
叶欢瑜不情不愿地走到他床边,一边将他从床上扶起来,一边噎嚅道,“让你插个尿袋,你死都不插,真不知道洁癖个什么劲儿!况且,你白天不都自己尿得好好的么,怎么一到夜晚就要我来扶了,啊?”
祁夜墨皱着眉,在她的搀扶下从床上挪下地。
对她粗俗的字眼深感不悦,“叶欢瑜,你用词遣句能不能学着高雅点儿?”
“哦,裴黛儿高雅啊,市长千金呢,你要不找她去?”她轻松一句,堵他个半死。
额头一阵眩晕,他沉默下来。事实上,若不是夜晚头晕,他也不会叫她过来扶他。
拖着一只打着石膏的腿,慢慢移动。
叶欢瑜扶着他来到洗手间门口。
再替他打开门,开灯,“喏,可以了。”
祁夜墨一言不发,进去……
叶欢瑜转身打了个哈欠,正准备钻回温暖的被窝里继续睡觉。却没想到刚走到一半,洗手间传来声音——
“那个……”声音里有一丝不确定的犹豫,最终,还是果断地吐道,“过来——”
“咋了,总裁大人?”叶欢瑜忍不住长叹一气,折回去,边走边调侃道,“不会是要我帮忙嘘嘘,你才尿得出来吧?你都几岁了呀,小盆友?”
接着,走进洗手间。
叶欢瑜这才发现,祁夜墨高大挺拔伟岸性*感的身躯,就连受着伤站在这尿钭前,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君临天下之感!
不禁幽幽叹息一声,这样的男人生来就注定是祸水桃花吧。甚至不需要任何言语,光是站在那里,就能电死一堆又一堆的女人……
“帮我掏宝贝,我的手不方便!”某只男说得云淡风轻。
咝~~
掏、掏宝贝?
72.赌约第一日,折磨(3)
叶欢瑜倒吸一口冷气!
瞪大铜铃般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祁夜墨那双缠满纱布的手……
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显然没来得及消化他刚才那震撼无比的一句话!
祁夜墨挑了挑剑眉,唇角微微勾起一丝邪笑,“你还在磨蹭什么?附加条件里,必须听从我的任何吩咐,忘了,嗯?”
深黯的眸子闪过一丝得逞。
叶欢瑜只觉着自己的小心脏儿啊,扑腾扑腾的,活蹦乱跳的。
“那我也说过啊,不准你用野蛮权力……”
“对你人身搔扰是吧?”她话未说完,便被他冷冷打断,“我知道。可叶欢瑜,现在我怎么对你进行人身骚扰了,明明那个被搔扰的是我!”
“……”此时,叶欢瑜才恍然明白,又被这厮坑了!
咬牙,她鼓着气鼓鼓的腮帮子,粗鲁地挤到他身旁。然后,不紧不慢地扯过几张纸巾,牢牢包裹住自己的纤纤玉手……
某只男不悦了!
“你爷的!”连素来优雅高贵的祁二少都忍不住爆粗了,可知叶姑娘此举是有多伤人家自尊,他咬紧牙关,微微眯起危险的眸子,“叶欢瑜,我都没嫌你手脏,你居然嫌起我来了!”
多少女人恨都恨不来的宝贝,怎么一到她这里,似乎就变成了耻辱那般?
被这白目的女人嫌弃个半死!上次说是洗牙消毒,这次居然还得用纸巾包住手!
这点让祁二少非常非常之恼火!
叶欢瑜看了一眼他阴沉的脸庞,心里拂过一丝痛快,于是笑着朝他扬了扬卫生纸缠绕的小手,“总裁,您有洁癖,同样,我对某种物体也有洁癖!”
她刻意强调‘某种物体’几个字眼,接着白皙俏丽的脸蛋儿笑开了一朵花儿。
随即,白白的,厚厚的纸巾包得像只猪蹄的手,心神忐忑地拉开了他的病人服裤子……
然后,屏住呼吸,闭上眼睛,甚至不敢看他的表情。
接着,手就在他裤子里一顿乱捣……
“咝——”他倒抽一口冷气,咬牙,“该死的女人,你轻点!”
她皱着眉头,仍是眼睛闭得死死的,脸蛋却酡红无比。
许是卫生纸包厚了,以至于她捣了好几次,未果。
只好噘着小嘴儿尴尬地咕哝,“哎呀,肿么掏不到……莫非太小了……”
“你再敢说一遍试试!”比死还冷的威胁。
“……唉唉,总裁大人,我知道你们男人都在意这种事情,但是尺寸小是天生的嘛……”
“叶、欢、瑜!”
“额,总裁你不要有心理障碍,这是病,得治……”
“……”某只男脸色已经黑似炭火!
旋即,洗手间传出一阵鬼哭狼嚎般凄厉呼喊——
“啊啊啊啊啊……总总总总裁……你你你你你你不可以尿我……手手手手上呀呀呀呀呀……”==
随着一阵有力的水声,哗啦哗啦响起,射程似是很强劲。
某女尖叫着犹如半夜遇鬼。洗手间里已经乱作一团。
“啊啊啊啊……”
“迟早撕了你那儿……让你试试尺寸……”某只男发狠。
“……”==
———作者有话说———
艾玛,boss大人和欢欢姑娘真是笑屎大家了,扶墙~~后面的文文会继续精彩哦^_^
73.赌约第二日,情动(1)
天刚一亮。
昨夜折腾到很晚才睡下的叶欢瑜,以至于大清早了,还缩在沙发里还不肯醒来。
直至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了。
vip病房里来了几个医生和护士。
正小心细致有条不紊地围在祁夜墨的床边。
护士忙着替祁夜墨包扎伤口。
医生忙着替他详细检查。
“祁先生,目前来说您的各项指标都正常,虽然身上的伤并不严重,但伤口处一定要注意不能碰水,以免发炎。另外,您全身上下就属腿伤最严重,我们院方还是希望您再留院观察几天。祁先生,您真的确定今天就要出院吗?”
医生的一席话,没得到祁夜墨的答复,反而被一道惊愣的嗓音干扰。
“出院?”
叶欢瑜腾的一下从沙发里爬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型,急急忙忙踩着拖鞋冲到祁夜墨床边。
她睁着蒙蒙睡眼,瞪着那个早已穿戴整齐,容光焕发,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优雅贵族气质的男人,这厮简直是帅到爆棚。
“祁……”她瞥了一眼周围的几个白衣天使,瞬即小声改口道,“总裁,你就要出院了?”
祁夜墨睨了一眼她的鸡窝头,一丝不悦拂过眉心,再扫一眼她刚睡醒的脸蛋儿,倒是粉扑扑的,格外可爱。噗闪噗闪的黑瞳迷蒙水漾儿,异常清透。
他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意外自己,并不讨厌她这副刚起床的糟糕样儿。
“难不成你希望我呆在这里天天陪你发霉?”
“可可可你住院才三天……”
“我出院什么时候需要你批准了?”他冷嗤一声,随即对退在一旁的秦火说道,“去把轮椅推进来。”
秦火默然点头。
叶欢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好朝身旁的白大褂问道,“医生,请问他真的可以出院么?他出的可是车祸呢,哪有人三天就能出院的?万一他撞的是内伤,你们一时不察,导致他出院就归西了咋办?”
“叶欢瑜!”祁夜墨的字句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这女人到底是在关心他,还是在咒他?
医生忍住笑容,依然好脾气地应道,“这位小姐,您放心。祁先生的伤势并不严重,也没有伤及内脏。祁先生既然坚持出院,我们唯有尊重他的意愿。况且,回家静养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定期回来复诊即可。”
听完这话,叶欢瑜可算松了口气。
秦火推着轮椅进来,恭敬地走到祁夜墨床边,“主子,需要我帮您吗?”
祁夜墨冷着脸,淡淡地摇摇头,凤眸转眼一挑,“叶欢瑜,过来扶我。”
“你……”叶欢瑜嗔了他一眼,这里起码有七八个人在,他偏偏要刁难她,噘了噘嘴,“总裁,为了不玷污您圣洁的身子,我决定还是先去洗漱了再来扶你,您慢慢等着哈……”
她微笑着一溜烟冲进洗手间,余光在扫到他那黑沉的俊脸时,暗暗偷笑了一下……
在秦火的声东击西下,事先安排了另一辆车子引开那群天天守候在医院门口的几百家媒体。
不一会儿,黑色的宾士再缓缓驶离医院……
叶欢瑜坐在车厢后座,哈欠连连。
瘫在软实的皮椅靠背上,她斜睨一眼身旁的祁夜墨,“总裁大人,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74.赌约第二日,情动(2)
祁夜墨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一语不发。
车子里沉寂得让人昏昏欲睡……
一小时后。
祁氏连锁超市内。
叶欢瑜推着一辆购物车,跟在祁夜墨的轮椅后面。
鲜果,蔬菜,肉类,鱼,各种罐类,刀具,砧板,锅碗瓢盆……
只见祁夜墨随手拿了就往购物车里扔。
“我说祁先生,您来一趟超市就要求人家清场歇业两个小时,弄这么大排场也罢了,但是请问,您家是缺厨子还是缺保姆呢?非得需要您亲自这么来买东西?”
叶欢瑜瞪着被塞得满满的购物车,这已经是第十六车了。
这厮是要来买东西,还是来搬超市啊?
祁夜墨推着轮椅走在前面,继续冷漠,不吭一声。
叶欢瑜只能看着他浓密黑发的后脑勺干瞪眼。
然后,饼干,薯片,巧克力,牛奶,通心粉……
一包一包又朝购物车里继续扔来。
叶欢瑜叹息一气,乖乖推着车子跟在他身后。
累得气喘吁吁。
这才第二天,为了赢得赌局,她忍!
第二十七车。
女性香皂,女性洗发水,女性护肤品,女性内罩小裤……
叶欢瑜看着这一件又一件的东西不断飞进她的购物车里,脸色有些抽搐。
女性性*感睡衣,女性卫生巾,女性洗*阴*液……
她不淡定了。
“总裁,这些东西是给你姘头买的?”
她俨然已经将那夜车祸,坐他车里至今没被挖出姓甚名谁的女人,当成他的姘头了。
这一句‘姘头’,惹来祁夜墨一记狠戾的白眼。
随即,咬咬牙,一字一顿地吐出,“给你买的!”
“我?”叶欢瑜一愣,“为啥给我买啊?”
他冷哼一声,“未来六天,你还得继续跟我呆在一起,我必须要保证你的衣食住行不会太拉低我的品味!”
她脸部僵硬了一下,捏着方才他扔进来的几件性*感内衣,“拜托,这种东西打死我都不穿!”
他微微扬眉,嘴角一挑,“嗯,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然后,他顿了顿,接着说道,“那就什么都不穿吧。”
“……”她气得牙齿打颤,“祁夜墨——”
“不是说了听从我的任何吩咐么?就这么决定了。”他灿若星辰的眸眼里,划过一丝狡黠。轻佻地耸耸肩。
她咬牙,算他狠!
接着,她又拎出购物车里的某某著名品牌女性洗*阴*液,“那这又是怎么回事?请问阁下,我哪需要这种东西?”
他冷峻的眸子,瞟了她一眼,“叶欢瑜,这只是个预防。在你扑倒我之前,以确定你那儿洗干净了!”
然后,这厮削薄的唇微微一勾,挑出一个足以令少女昏倒、少妇尖叫、老妇心脏病发的完美笑容。
叶欢瑜浑身一颤。
这男人好看到不糟践糟践,真是对不起自己!
她感觉一股强烈的怒火自毛孔冒出,烧得烟雾缭绕。
深吸一口气,强忍住胸口那股熊熊怒火,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扯唇,“放心吧,总裁大人。为了赢这场赌局,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扑倒你滴!”
就算扑倒,也是扑倒他狠揍他一顿!
祁夜墨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转身又继续挑拣物品……
直到最后一件物品,在祁夜墨修长的手指中抛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最终落入叶欢瑜的购物车里,她猛然瞪大眼睛,死死盯住那东西三秒后,爆发了——
75.赌约第二日,情动(3)
“祁夜墨!”
叶欢瑜低吼一声,瞪着眼前的保险*套!
这男人竟然就这么公然地扔了一打过来!
激*情装、挚爱装、凸点装、螺纹装、活力装、至尊超薄装、桔子果味装……各种类型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该死的你买这么多干嘛?”她看得头皮发麻,全身戒备地睨着他。
祁夜墨依旧是冷得跟冰川似的神情,“你不是笃定自己死都不会爬上我的床么?那么,这些东西你是享受不到了。所以我买多买少都与你无关。”
他冷傲的一句,堵她个半死,半晌都吱唔不出一句话,气得牙痒痒的!
这一天,叶欢瑜几乎都在陪伴祁夜墨的购物中,度过。
她实在惊讶于这厮充沛的体力,出车祸三天后出院,折腾他自己没关系,重要的是还能将她折腾个半死。
直到车子开到a城最繁华地段的一幢摩天大楼前,叶欢瑜愣住了。
夜映一品。
据说夜映一品是a城最昂贵的一个楼盘,这里的地价几乎是世界上最昂贵的。
而且据说能入驻进这里的人,除了有钱有势之外,年龄还必须要在三十五岁以下!
所以,夜映一品也可以称得上是年轻富豪的集中营!
整幢楼盘都充满年轻的活力,可谓不夜之城。
当秦火告诉她,这夜映一品也是属于祁氏旗下,她更是震惊了。
祁夜墨在他的企业王国里,究竟还创造了多少她不知的神话啊?
当叶欢瑜一脚迈进祁夜墨位于夜映一品顶层的屋子时,她又再次怔仲了稍许。
偌大宽敞的屋子,复式楼层的结构,欧洲复古风格的装潢,每一处都做到精美细致,可谓巧夺天工,俨然一幢奢华的空中别墅。
然而,这精美别致的屋子,却如同他的人那般,冷静得没有一丝生活的气息。
她方才明白,他白天疯狂购物的原因……
夜晚十点。
祁家的佣人将那些白天买的东西全部整理好之后,迅速离开。
房子里只剩下祁夜墨和叶欢瑜两人。
祁夜墨坐在全景阳台前,透过幕布一般的天窗,仰望着深蓝夜幕下浩瀚的星河,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柔暖。
叶欢瑜习惯性地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倦懒地看着他孤寂的背影。
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今晚的祁夜墨,浑身透着一丝淡漠的哀愁……
这个傲漠的背影,让她想起那一年的宇熙。
心中仿佛塌陷了一个缺口,苦涩涌了出来……
宇熙,曾是她那些年灰暗岁月里的一束阳光。
若说爱上祁夜墨那样的男子,注定最后会是遍体鳞伤。
那么,爱上宇熙,即便是成了遗憾,却连怀念都是一种宽慰的幸福。
只是,相隔五年,她已为人母。
而宇熙呢……又在哪儿?他还好吗?
曾经,她问过自己,若不是叶安琪,若不是母亲那一年病重,她和宇熙是不是最后就能幸福地走在一起?
然而每次,那个答案最终都是苍白无语的。
幡然领悟——
有些良人,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想着想着,她的眼眶忽然就湿润了……
突然,
一阵门铃声刺耳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