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2.爱擦碗的小小宝贝(4)
接着,说:“一会儿你下去买些鲜花水果礼品篮。”
“主子这是打算……”
“嗯,我要亲自去拜访一下那位安妮小姐!”
许是安妮凄凉的婚姻使得他起了恻隐之心。
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是欢儿的朋友。
祁夜墨唇角撩过一抹不着痕迹的笑容,或许,他该庆幸这个安妮替他守了欢儿两年……
秦火震惊。
却也偷偷捏了一把冷汗。
看来主子是真的铁心要重新宠爱叶小姐了……
可,短短一个月。
最后,他能爬出来娶菲儿小姐么?
秦火果然是办事麻溜迅速滴好同志。
果篮买好之后,秦火开着车,载着祁二少刚驶出青葱酒店的地下车库出口……
突然,四辆黑色轿车驶了过来,拦住了秦火的去路。
“主子?”秦火看了一眼后视镜。
祁夜墨抿着唇,面若冰霜。
从车窗望出去,那四辆黑色轿车都印着三片竹叶的标志。
三竹帮。
“别理他们,开出去。”
秦火点点头,踩下油门,车子‘咻’的一声,直冲前方,大有撞上去的架势,吓得那四辆车子忙不迭地转着方向盘避开……
砰砰两下,车子还是无可避免地与对方刮擦了一下。
“祁夜墨——”
忽然,对方一辆车里,传来一道浑厚的男音。
秦火急忙踩住刹车!
莫锦城下了车,在两个黑衣人的拥护下,脸色紧绷地走到祁夜墨的车窗旁,敲了敲车窗玻璃。
祁夜墨这才转过眸,车窗自动下降。
“夜墨,好不容易来一趟沙巴,怎么一见到我就急着走了呢?”莫锦城挑着眉,问道。
祁夜墨皱了皱眉头,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不屑地吐道——
“别喊得这么亲昵,我跟你不熟,莫先生!”
莫锦城笑了笑,岁月的痕迹斑驳在脸上,有着一股老练的沧桑。
“既然我都来了,要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没这个必要。”祁夜墨冷冷回绝。
莫锦城沉了沉气,又道:“要不,我进你车里,咱们谈谈?”
祁夜墨却眸光一冷,“我看不用了!秦火,开车!”
“是,主子。”
就在秦火又要发动引擎的时候,莫锦城低吼一声——
“你终于肯来沙巴,不就是想威胁一下我吗?怎么,现在连威胁都懒得威胁了?”
随即,车子‘咻’的一声,飞驰出去……
莫锦城瞪着车屁。股,直喷火!
堂堂三竹帮的会长,还是第一次在人前这么没面子的!
忽然,车子停了下来,紧接着倒退几米,回到莫锦城的位置。
祁夜墨从车里探出头,睨了莫锦城一眼,声音冷得似冰——
“我来沙巴已经超过了24个小时,你该明白你失去了与我最佳谈判的时间!另外,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的订婚礼,是你帮云不凡疏通了关系!破坏我的订婚礼也就算了,但你不该给云不凡染指我女人的机会!否则,我不保证以后的日子,你三竹帮还能不能混得风生水起!”
这话,听着有点威胁的味道。
莫锦城却不怒反笑:“是么?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
祁夜墨挑了挑眉,“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做老大,悠着点儿你的身子骨吧!”
693.爱擦碗的小小宝贝(5)
“哈哈哈……这是威胁我吗?”莫锦城大笑出声,“我承认,你订婚那天,云不凡之所以畅通无阻,我是暗中使了点力。如果早知道这样就可以逼你来沙巴,我一早就应该替欢瑜找户好人家嫁了……”
祁夜墨面色一紧:“你有胆试试看!”
“啧啧,原来你祁二少也有弱点了!”莫锦城笑得高深莫测,“看来我应该将重心放在欢瑜身上了……”
“莫、锦、城!”祁夜墨一字一顿,从齿缝中挤出来,眸子里覆盖着冰刀。
莫锦城耸耸肩,“除非你抽空,见你。妈一面。”
“不可能!”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莫锦城眉心一紧,“那我只好让欢瑜永远留在沙巴,做我莫锦城的接班人了。”
祁夜墨阴沉着脸,瞪视着莫锦城,不吭声。
“夜墨,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这些年来,我寄过不少关于你妈妈的资料给你,可是你看都不看就退回来了……你知道你妈妈有多想你吗?”
“闭嘴!”祁夜墨别过头,不想听任何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莫锦城突然收起笑容,严肃地看了祁夜墨一眼:“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明天就是春节了,我和你妈妈等着你!”
祁夜墨扯嘴冷笑了一声,“那你别浪费这个时间了!因为我是绝对不会留在沙巴过年的!”
他身为祁家二少,祁氏集团的主。席,他必须回祁家过年!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我最后警告你,别在我背后做些小动作,更别想着利用叶欢瑜来要胁我!莫锦城,就算你费尽心血毁了祁氏,你也该知道,我祁夜墨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做你莫锦城的接班人!永远别指望!”
莫锦城这些年来,之所以不断寄资料给他,一方面是因为于慧洁的缘故;
另一方面,便是莫锦城年纪越来越老,又膝下无子,所以苦苦找不到合适的接班人,因此一心想将祁夜墨挖过来做三竹帮的会长!
这怎么可能?
莫锦城简直做梦!
祁夜墨冷斥,他姓祁,他坐拥一个庞大的祁氏帝国,他才不稀罕那个女人姘头的天下!
说完,他朝秦火冷声道:“开车!”
秦火点点头,瞬即踩下油门——
莫锦城赶紧说道——
“祁夜墨,我告诉你,‘映’工程失火,不是我派人做的!你应该担心的人,绝不是我……”
然而,车子已经呼啸而去,莫锦城的这句话晾在了风中……
这厢,叶欢瑜抱着小丫头,两人正在玩给【厕所之魔】扎个针的游戏。
玩得不亦乐乎。
安妮收拾好碗筷,一边回头看着窝沙发里咯咯笑的母女俩,一边柔声问道,“欢瑜,明儿个就是春节了,咱们出去吃还是咱们在家里做?”
叶欢瑜扬起眸,望了安妮一眼,笑:“在家里做吧?呵呵,要不咱们包饺子?”
“饺纸饺纸,久久要吃饺纸……”小丫头立刻兴奋地瞪大黑眼珠儿,像极了一只吃货界的吉娃娃狗,很萌很天真啊。
694.爱擦碗的小小宝贝(6)
“小小宝贝,你会包么?”安妮乐呵呵地问道。
小久久忙不迭地点头,“我会我会,饺纸皮薄馅儿大十八个褶子……”
“宝贝儿,那叫狗不理包子!不是饺子。”叶欢瑜捏了捏小久久粉。嫩的脸蛋儿,宠溺地笑了笑。
正当这时,门铃响了——
叮咚叮咚!
安妮和叶欢瑜冷不丁一怔!
两人第一反应都是安妮那个出轨的丈夫。
安妮脸色有些苍白。
叶欢瑜放下小丫头,站起身:“安妮,别怕!我去应付那个贱男人!”
旋即,叶欢瑜气冲冲地冲到玄关口,反射性地看了一下大门门镜……
这一看,“咝……”
叶欢瑜倒吸一口冷气!
方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此刻却神经紧绷起来……
“安妮……安妮……是那个祁二货……”叶欢瑜赶忙折回客厅,手忙脚乱地抱起小丫头就往卧房里跑,“怎么办,不能让他看见小丫头,绝不……”
安妮也急了,“要不我们不开门吧?”
可铃声却响得越来越急促了。
叮咚叮咚。
“麻麻,谁来了?”小丫头完全就在状况外。
“嘘,我的小宝贝别出声啊,等会儿无论谁来,你都要躲起来,绝对不可以出来哦!”
“为什嘛?”小久久软软糯糯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好奇。
叶欢瑜垂眸,望了一眼怀里可爱萌真的小丫头,咬咬唇,把心一横——
“因为【厕所之魔】从地狱跑出来了……他好可怕好可怕,让他看见久久的话,他会把久久吃掉的……”
“啊……”久久打了一激灵!眸子瞬间惶恐起来,抖着唇,“麻、麻麻……久久怕怕……”
“怕就对了!久久要是被【厕所之魔】吃掉的话,久久就不能见到麻麻了哦……然后麻麻会很伤心很伤心,久久会很可怜很可怜……”
“呜呜……麻麻,久久不要被【厕所之魔】吃掉,【厕所之魔】会把久久变成臭粑粑拉掉的……”
额……
叶欢瑜嘴角抽。搐了一下!
果然,【厕所之魔】果然对小丫头的荼毒成功!
她暗笑了一声,赶忙抱着小丫头飞速进了卧室。
砰咚一声将门关上。
门外,秦火站在大门口,提着两篮水果,不断按着门铃。
却迟迟不见人来看门。
祁夜墨拧了拧眉,旋即拨出叶欢瑜的手机——
安妮听到沙发上的手机在震动,吓了一跳。
赶忙跑过去,抓起手机就往卧房跑,敲着门:“欢瑜,他打电话来了……”
“不要接!死都不接!”叶欢瑜抱着小丫头,隔着门回道。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总算安静下来。
哧溜一声,又来了一条短信。
“欢瑜,他发信息来了……”
“……安妮,那你看一下好了。”
安妮于是打开信息,双眸惶恐,抖着嗓音:“欢瑜……他说知道你在这里,一分钟后,你再不开门,他就报警说这里失窃了!”
下一秒,门咔嚓一声打开来。叶欢瑜从卧房里出来,寒着脸:“这死男人居然还敢报警?”
695.爱擦碗的小小宝贝(7)
“欢瑜,我看他不像说着玩的……要是真报警的话,警察一定会进屋搜查的,届时小丫头藏都藏不住……”
“可安妮……怎么办?我不能让他见到小丫头……不能再让小丫头重蹈当年的覆辙……”
安妮拍了拍叶欢瑜的肩膀:“欢瑜,别慌!这里怎么说都是我的家,你又是我的客人,更何况,我又不认识祁夜墨,他应该不会乱来的。”
叮咚叮咚!
安妮给了叶欢瑜一个安抚的眼神,继而走过去,这才终于开了大门——
却瞥见一个陌生男人的脸,“你好,请问你找谁?”
安妮问着秦火。
“请问你是安妮小姐吧?我是秦火,我随我家主子过来找叶小姐。”秦火礼貌地回应一句,然后将水果篮递给安妮,“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安妮有些尴尬地接过水果篮,这才看见秦火身后的高大男子。
因为安妮也多次见过【厕所之神】的照片,所以对祁夜墨的容貌并不陌生。
她朝祁夜墨点了点头。
祁夜墨礼貌地微微颔首。
接着,反客为主般,迈开长。腿进入安妮的屋子。
环视一眼四周的环境,安妮的屋子装潢虽然普通,但简雅大方,且收拾得整整齐齐。
祁夜墨喜欢干净的房子。
然而,却没有看见那个他想看见的女人!
不过,他不急。
转身对安妮说道:“突然造访,恕祁某冒昧。不过,我听闻安妮小姐最近忙着和你丈夫打离婚官司,真是凑巧,你丈夫的公司老总,与我是旧同学。只需要我说一声,让你丈夫和你丈夫的女上司双双失业,并且在业界封杀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祁夜墨不愧是一流的奸商,说话拐弯抹角、层次渐进、引鱼上钩,却又迟迟不肯放饵!
安妮神情一紧,仿佛看到小小希望那般:“祁先生是说,有办法对付那对狗男女……”
祁夜墨微微挑眉,神色是一贯的冷静,眼神却不时瞟向四周,似是在等待某个女人冲出来那般。
“不过,有点可惜。我今晚要赶着飞回a市,你知道,明天过春节,我可能帮不了安妮小姐……”
他凉薄的嗓音,轻柔清逸。
听着似是让人看到了希望,实际上又是失望。
安妮的眸光黯淡了下去,“……祁先生有心了。谢谢祁先生的果篮……”
“不客气!那祁某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脚步迈出一、二、三步。
“等等!”
祁夜墨优雅定住,仿佛料定了会是这种结果。他嘴角不经意扬起一抹弧度。
叶欢瑜从卧房里冲了出来,咬住唇,拦住了祁夜墨。仰头瞪着这个伟岸的男子——
“你真的可以封杀那对狗男女?”
祁夜墨挑了挑眉,轻启薄唇,故意暧昧地朝她脸上吐出一气:“我的能耐,你好像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咳咳咳……”叶欢瑜咳嗽了几声,用手挥开他那夹杂淡淡烟草气息的男人味儿,“那你马上打电话给你的旧同学啊!”
696.爱擦碗的小小宝贝(8)
祁夜墨却站直身子,姿态从容地扯了扯领带,斜睨着她:“你呢,准备用什么身份来请求我?”
叶欢瑜心弦一紧,用力瞪着他:“你希望我用什么身份?”
他高傲地扬着眉,薄涔的嘴角划过一抹玩味,伸出修长的手指,怜柔地划过她的脸颊,“比如说,我的妻?”
叶欢瑜愤愤地咬着唇。
挥开他的爪子!
她就知道!这男人根本等不到回a市跟她谈替婚的事情!
看了一眼神色纠结的安妮,叶欢瑜思忖了一下。
当年她去妇产科做产检的时候,安妮因为遭受丈夫的家暴差点小产,虽然暂时保住了,但胎儿不稳,需留院观察。
于是,她俩的友谊,从妇产科开始。
谁料,安妮怀胎八个月的时候,因为和丈夫大吵一架,意外失足,导致她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孩子当场胎死腹中,最终没能保住……
偏偏又是意外失足,根本无法追究丈夫的刑事责任!
安妮几近奔溃……
从那时开始,安妮就走上了艰辛的离婚之路。
却没想到丈夫死都不肯离婚,两人最终闹上法庭还一波三折。
那些日子,叶欢瑜是看着安妮怎么熬过来的。
她明白安妮心底的苦!
可她带着小丫头,在沙巴势单力薄,她甚至还亲自找过莫锦城,可莫锦城却说,他三竹帮不是替人理家务事的帮会,所以不方便出面。
直至今天这一刻,祁夜墨说,他只需一句话,便可以帮安妮摆脱两年来的噩梦。
这世界真是不公平!
有些人,竭尽全力却徒劳无功。
有些人,不劳而获坐享其成。
叶欢瑜握紧拳头,寻思着,如果能帮安妮尽快解决她丈夫的事,那么安妮便可以带着小丫头和她一起回a市。
更何况,一个月后,还能要回一个儿子!
她深吸一口气,扬起湛清的眸光,直视进祁夜墨的瞳孔里——
“好!祁夜墨!我现在以你替婚妻子的身份,命令你,马上打电话给你的旧同学!帮我解决安妮的事!”
秦火站在门边,微微一愣,随即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祁夜墨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光芒,不可否认,他的心,因为她说‘妻子’二字时,仍是忍不住颤动了一下,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撩人的笑意——
“是请求,不是命令!”
叶欢瑜漂亮的眸子瞪着他,一副‘你个二货不要得寸进尺’的表情。
祁夜墨随即优雅地扬了扬眉梢,伸出大手,下一秒便握住了她的小手……
她甚至来不及闪躲。
他便牵着她往大门外走……
“欸!你放开!你还没打电话啊……”
“秦火,马上去打电话。记住,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他磁性的嗓音,洋溢着一抹罕见的愉悦与轻松,牵着她的小手依然往外走着。
“喂!你要拖我去哪里?我不要去……安妮……”
祁夜墨转眸,“安妮小姐,人我带走了。这两年给你添麻烦了,请多包涵。”顿了顿,在安妮震惊的眸光中,他礼貌地道了句,“新年快乐。”
安妮愣怔了,半晌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这个彬彬有礼、举止优雅、让人如沐春风般的贵公子,是欢愉口口声声的那个混蛋祁二货么?
——明儿个继续呗^_~——
697.指尖戒指,烟火满城(1)
叶欢瑜风中凌。乱了!
祁夜墨这妖孽,刚刚说、说什么来着?
什么叫这两年给安妮添麻烦了?
“喂!你要拉我去哪里啦……放开……我不要去……”
还来不及细想这些,祁夜墨便拖着她一个劲儿地往电梯里塞。
“……”她死死扒住墙沿、不肯进去!
她要跟小丫头在一起,她不要跟这个混球!
“你说的,你现在是我的妻,不跟我在一起,要去哪里?”
“祁夜墨,你够了哦!我们不是真夫妻来的……你不可以……”
“我怎么不可以?欢儿,我是认真的……”
一句‘认真’,刺得叶欢瑜的心猛地一揪。
他沉了一下眉,瞬即弯腰,一把将她扛起来,放在肩膊,钻入了电梯……
这头,秦火也向安妮礼貌地告别:“安妮小姐,一有新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说完,秦火随后也离开。
安妮愣愣地看着门口,人去镂空……
“麻麻麻麻……”
一个软软的小身子扑到了安妮的腿边,小丫头眼泪儿汪汪,“安妮阿姨,麻麻是不是被【厕所之魔】吃掉了?呜啊啊……”
安妮这才弯腰,一把将小丫头搂入了怀里,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小小宝贝别哭哦,麻麻会回来的……”
“呜呜啊……安妮阿姨,带久久去救麻麻好不好?久久不可以没有麻麻……”
安妮笑了:“小久久认为自己打得过【厕所之魔】吗?”
“额……”小丫头岔了一口气,扑闪扑闪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不一会儿,她又哭了,“呜哇哇,久久不要麻麻变臭臭……麻麻……”
“乖,小久久不哭啊,等久久长大了,就去救麻麻好不好?”
“呜……安妮阿姨,那久久要怎么样才可以长大?是不是要像花儿一样,每天浇水,就长大了?”
“……”安妮莞尔。
祁夜墨扛着叶欢瑜,将她塞进车里。
“祁夜墨,我说过我不要出去……我要陪安妮一起过年!”她心中念着小丫头,好不容易来一趟沙巴,却没想到这二货居然也凑过来搅和!
祁夜墨冷静地坐回驾驶座,上了中央控锁,她无路可退。
他垂眸看了一眼腕表:“明天春节,我必须回a市去。然后你也得跟我一起回。”
“不可能!”
他却不吭声,径直发动引擎,车子‘咻’的一声,飞驰出去……
途中。
叶欢瑜问:“该死的,你不会现在就要带我去机场吧?我说过我不要回a市!我要留在沙巴过年!”
祁夜墨俊美无暇的脸,依旧毫无情绪。
她刚认识他的时候,这男人就严重面瘫!
“喂,祁夜墨,你听见没有?!”
许久,他清逸的嗓音这才低吐出一个字——
“墨。”
“啥?”她没反应过来。
“我允许你,从这一刻开始,唤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墨、夜墨、或者……”他妖孽般的凤眸微微瞥了她一眼,继续道,“更亲昵一点的称呼,我不会介意。”
叶欢瑜这才终于明白,这厮转眸一瞥百媚生是何等妖孽的境界……
698.指尖戒指,烟火满城(2)
不过——
“咝……”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谁要那样子喊你?你肉不肉麻啊?”
他却嘴角扬起一抹不着痕迹的笑容,“肉麻么?我不觉得。”
“喂,祁夜墨,你够了哦!你到底是闹哪样?”这厮的眸光,盯得直让人发毛,她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吗?”
没有啊!
“叫我墨!”他重申一遍,轻柔的嗓音里有着一种莫名的坚持。
她一怔,瘪着嘴,哼了一气,摇摇头,“我不要!”
车子很快,来到亚庇当地的一家珠宝店门口。
下了车,他又死死拽紧她的手,进了这家珠宝店。
“……”叶欢瑜对这厮的举动,已经完全不好奇了,现在只想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回安妮那里?”
他没回答,牵着她径直走到柜台前。
琳琅满目的钻石黄金珠宝玉器,差点亮瞎了她的眼。
店员笑呵呵地走过来:“先生、太太,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要戒指。”他酷酷地用英文回道。
叶欢瑜一愣。
“好的。”店员随即热情地拿出几款奢华的戒指。
祁夜墨沉着眉扫了一眼,似乎都不怎么满意。
反而,柜台里另外一款相对没这么奢华、设计也比较简单的钻石对戒,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款男女合二为一的戒指,两枚戒指上镶嵌的钻石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块小型的优质钢。
他修长的指节瞬即指了指那款对戒,“我要这个!”
“好的!先生您真有眼光!虽然这款戒指的设计师,还是一位珠宝界的新秀,但是可以看出前途无量哦,他所设计的作品,将来也一定有巨大的升值空间。”
不过,祁夜墨并不在乎这个。
顺手摸了摸叶欢瑜的手指大小,对店员说道,“给她11号的。”
“没问题。”
买完戒指,祁夜墨又牵着叶欢瑜的手回到车里。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叶欢瑜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脑子就一直处在空白的状态,这厮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在她怔忪间,忽然,一只冰冰凉凉的东西,套住了她右手的无名指。
她反射性地一缩,随即被他抓紧,声音有丝恼怒:“戴上去了,就别想摘下来!”
她垂眸,戒指大小刚好合适,衬着她白。皙的手指,特别好看。
然而,她的心口却翻涌起来……
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会送戒指给她!
他知不知道,送戒指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她低问了一句,呼吸莫名紧窒。
他深邃的黑瞳,燃着灿烂的火花,捉起她柔若无骨的纤手,在她无名指尖,轻轻烙下一个吻……
她指尖一颤。
“叶欢瑜,从这一秒开始,我用此戒,娶你为妻!”
她的心,哐当~一声。
似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瞬间溢开一个缺口……
瞪着眼,看他唇边轻柔的暖暖的,沁人心田的笑意……
这一定是在做梦。
一切都虚幻得令人不安。
否则,她怎会在他眸中,看到一抹深如似海的温柔与怜爱?
699.指尖戒指,烟火满城(3)
她差点就迷失在璀璨的黑瞳里……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只能愣愣地看着他,捉着她的手指,然后拿起那枚男款戒指,借着她的手,套入他左手的无名指中……
一气呵成的动作,眨眼之间,两枚戒指,就这么被他互相套入了对方的无名指上……
据说,无名指上有一根血管与心脏相通,对于厮守终生的人来说,将结。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就代表他们心心相印,心意相通。
叶欢瑜怔怔地望着他修长无名指上,与她款式相同的戒指……
心中五味杂陈。
他竟然说:我以此戒,娶你为妻。
是了,他也仅仅只能用这枚戒指,口头上娶她为妻。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了。
“欢儿,原谅我无法给你一个盛大的仪式,也不能给你一个法律上的名分,但这是我仅能做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瞬间就哽咽了喉头,眸光中泛着一抹湿。润,斜睨着这个英俊的,此刻却令她陌生的男子——
“祁夜墨,你真会演!做戏而已,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他却拧着眉,粗粝的指腹轻柔地替她撩去额前的碎发,目光仍是柔和温润,不带一丝戾气——
“我说过,我是认真的。不是做戏……”
“替婚一个月!不是做戏是什么?”她嗤笑一声,下意识地避开他炽。热的眸光,“我直到现在都弄不懂你!就算是因为你的菲儿进了医院,不能尽妻子的义务,你大可以对我呼呼喝喝,颐指气使,根本没必要……”
“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还买戒指送给你是不是?”他轻松接过她想说的话。
轻叹一息,沉默了稍许,略微低哑的嗓音这才吐露出来——
“我为什么不希望让你知道我和菲儿订婚的事?我为什么要阻止云不凡向你求婚?又为什么提出要你替婚的要求?甚至,为什么愿意还一个孩子给你?欢儿,这些问题,你自己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吗?”
“……”她震惊地望着他,他又开始说她听不懂的话了。
“你好好想想。”他撂下这句话,瞬即,发动车子,驶向她未知的方向……
一路上。
两人都静默着。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却时不时伸过来,扣住她戴着钻戒的手……
宠溺地揉搓。着,仿佛怎么握她的手都握不够。
叶欢瑜被他弄得心都乱了。
从替婚这一刻开始,她就像是跌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里。
在这个世界里,一片昏暗,她看不清前方的路。
却看到了不一样的祁夜墨。
看到了那个她曾经渴望的温柔的祁夜墨……
夕阳西下。
祁夜墨将车子开到一间度假酒店。
牵着叶欢瑜的手,亲自去酒店大堂check-in。
然后又牵着她,进了一间并不奢华,却装潢雅致的普通客房。
这实在不像祁二少的风格。
这个平素里,习惯什么都用最顶级的男人,居然这次只订了一间普通客房?
进了房间,叶欢瑜仍觉得做梦那般,一切都不可思议。
“你先去梳洗一下,我让服务生送几套新衣服过来。你洗完之后,我带你出去吃晚餐。”
700.指尖戒指,烟火满城(4)
他一边说,一边手指利落地解着领带、衣襟口子……
瞥了一眼仍站在一旁呆愣愣的叶欢瑜,他不禁扯嘴一笑,“傻了?要不我抱你一起去洗……”
黝。黑的眸光瞬间闪过欲。望的火光。
她吓了一跳!
“不要!”
她反射性地挪过身子,避开他的魔爪,快速朝一扇门奔过去……
“欢儿……”他还没来得及喊住她,这妮子跑错了方向。
叶欢瑜随即又跑了出来,神情有些慌乱:“该死!浴。室呢?”
祁夜墨手指了指身后。
她眸光一紧,瑟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然后——
砰~!
将自己锁在了小浴。室里。
靠在门板上,捂着怦怦乱跳的胸。口。
咬着牙,赶忙走到洗手台旁,按开水龙头,俯身,将脸蛋埋入白花花的水柱里……
直至水的凉度,平复了她燥热的心情。
这才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上还滴着水珠,喘着粗气。
无名指上,那枚亮眼的钻戒,刺灼了她的眸——
“叶欢瑜!你听着!他对你好都是假象!他只不过拿你来演习一遍如何为人丈夫罢了!一个月后,那些虚幻的温柔,都会变成菲儿的!而你,算什么?”
紧接着,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深吸一口气,“振作,叶欢瑜!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陪他演到底!反正一个月后,就解脱了,阳阳也会重回我的身边!然后带着小丫头一起,过崭新的生活!加油叶欢瑜,你不可以被他迷惑,绝对不行!”
祁夜墨深凝一眼那扇被她关紧的门。
漂亮的唇角扯过一丝浅笑。
走到阳台,一眼望去,一片蔚蓝的无敌海景映入眼帘,一抹殷。红色的落日,映红了天边的云彩,让人有种置身于轻纱中的飘渺感觉。
沙巴的落日,真美。
海岸线朝西,而西边的海平面上又排列几处岛屿,因此,就像环住了落日那般,将那片灿烂的红霞留在了沙巴。
难怪沙巴被称为是世界上三大观赏落日的地方之一。
祁夜墨慵懒地斜靠在栏杆边,独自欣赏这无敌的美景……
没有人能读懂他的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
即便是身在普通客房里,空间、设施都远不及总统套房。
他却有着从未有过的轻松与愉悦——
因为,褪。下一身荣华富贵,他只想享受一场简单平凡的婚姻生活。
而这也是他多年来一直渴望的人生。
渴望有个相爱的妻子,渴望有个温馨的家庭。
没有伤害没有背叛,更不会在你醒来的某天,一声不响就抛下你……
从前,他执着地认定:不爱便不娶。
如今,却因为菲儿,不得不舍弃这条信念。
曾经,他想着只给菲儿一个名分,将所有的宠爱都给欢儿。
然而,欢儿的抗拒、菲儿的自杀,使得他的心灵背负上十字架……
脑海又闪过菲儿自杀那日的片段——
他永远忘不了,菲儿躺在病床。上,苍白着脸,声泪俱下地控诉他:“夜墨,你爱她对不对?告诉我啊……你爱她是不是?”
701.指尖戒指,烟火满城(5)
菲儿的这声质问,竟然堵得他哑口无言。
像是被人洞悉了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那般。
就连他都不敢轻易翻出来的秘密,就这么被菲儿毫无预兆、声嘶力竭地揭露了出来……如同扯过他的皮肤,生生撕出一道伤口,血流不止。
他甚至找不到反驳菲儿的话,喉头哽咽,狼狈不堪。
“夜墨,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去阻止那个男人向她的求婚?你那种的愤怒、惶恐,甚至是嫉妒,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啊……可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我问你弹琴是不是说爱的意思,为什么你要否认?夜墨……告诉我,你是不是爱她……呜呜呜……”
“这么多年来,我在生死边缘徘徊,却还是活下来了!那是因为我一直还怀念我们在西班牙的日子……一直相信你会守住承诺,只要我活着回来,你就一定会娶我为妻……可现在,我辛苦了这么多年,坚持了这么多年,你现在才要告诉我,原来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如今的祁夜墨,已不是当年那个祁夜墨了……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夜墨,你究竟置我于何地?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夜墨,与其这样……还不如我死了算了……你就让我死了吧……呜呜呜……”
菲儿的每一声哭喊、每一句指责,都鞭笞着他的心……
当菲儿抓着自己的头,狠狠往墙壁上撞去的时候,他只看见一片猩红的血,顺着菲儿的额头滑落……
怔忪了半晌,他才终于找回自己哑然的声音——
“菲儿……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停止伤害自己的举动?”
“夜墨,忘了她,娶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记得,菲儿奄奄一息的样子,记得她声泪俱下的哀求。
最终,他却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那一刻,他才恍然领悟——
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女人,从头至尾只有一个,那就是欢儿。
尽管不想承认,又或者不敢承认,却无法否认的一个事实。
那便是——他是真的如菲儿所说,爱上了那个叫叶欢瑜的女人。
而他竟然那么羡慕云不凡。
羡慕云不凡可以向欢儿光明正大地求婚。
他却不能。
羡慕祁宇熙,是她心底的白月光。
羡慕两个儿子,是她穷尽一生都要呵护的宝贝。
偏偏,他什么都不是。
只可惜——
这个领悟,来得太迟了。
她说,她不再爱他了……
而他也终于明白,这两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共存,只能选一个!
……
记忆拉回现实。
他苦笑一声,抬起左手,无名指上那颗亮晃晃的钻戒,在落日红霞的映衬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欢儿,你可知,不爱便不娶这个信念,终于在你身上实现了。
虽然,它可能短暂得只有一个月。
可是,你会成全我的美梦吗……
“我洗好了!”
叶欢瑜从浴。室里出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下意识地回眸,见到她沐浴后清爽干净的模样儿,就像是一颗刚被雨水冲洗过的草莓,泛着诱人的光泽,他毫不掩饰眸底的火热。
702.指尖戒指,烟火满城(6)
喉咙有些暗哑,他扬唇,“过来。”
她抓着毛巾擦拭头发,拉了拉胸。前的浴袍,神情紧绷地走上阳台,站在了他的身旁。
一副全神戒备的模样,狐疑地瞥着他:“干嘛?”
他却不以为意,手指了指天边那的落日……
她瞟了一眼,再次看见沙巴落日的余晖,不禁唇角一弯,目光柔软下来:“沙巴的落日很美吧……”
她在沙巴的两年里,带着小丫头来过无数次。
看夕阳沉落,看海水涨潮……
这里,就彷如世外桃源,让人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宁。
深吸口气,看着天边殷虹的霞光,她想起小丫头可爱的脸庞,想起牵着她在沙滩上歪歪扭扭走路的情景,不知不觉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祁夜墨转身,去了浴。室沐浴。
待他洗完澡出来,便看见叶欢瑜站在阳台护栏边,背对着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咯咯笑着。
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只是,他喜欢她笑的样子。
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倒了一杯白开水,径直走过去——
叶欢瑜握着手机,还在笑着:“哈哈……淘气哦……啊呀——”
突然,她惊叫一声。
身后被一双强劲的臂膀给圈个满怀。
紧接着,一道温热的气息撩过她的耳际,暧昧的低低的吐道,“聊什么这么开心?”
叶欢瑜吓了一大跳!
反射性地将手机给挂断掉,“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她刚才和小丫头通电话呢,小丫头以为她被【厕所之魔】吃掉了,为了让自己快快长大来营救麻麻,小丫头都喝了一个下午的水了,安妮劝都劝不住!
好不容易她给哄住了,这才打消了小丫头浇水就能长大的念头。
谁料,祁夜墨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吓得她魂儿都飞了一半。
“我走路向来如此,你知道的……”他的沉吟里透着某种蛊惑,一手拖住她的腰。肢,另一手举起水杯,“来,喝口水。”
叶欢瑜蹙了蹙眉头,垂眸望了一眼那盛着白开水的杯子,又看了看圈住她腰。肢的手,“祁夜墨,你不要这样……”
“嘘……”他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她的侧脸,“欢儿,叫我墨。我们休战,忘掉过去不愉快的一切,重新开始,好么?”
叶欢瑜心口有些沉闷,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演员,她做不到完全的投入,“……”
她不吭声,接过他的水杯,轻啜了几口。
他知道她的顾虑,却固执不愿意松手,闭上眸,他从身后抱紧了她,微微弯下腰身,依偎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淡淡的发香……
这是他渴望的味道。
沙巴亚庇城,因为有很多华人居住。
所以过农历新年的气氛也比较浓郁。
祁夜墨开着车子,载着叶欢瑜来到一家亚庇当地的餐厅里。
两人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突然休战,叶欢瑜还真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祁夜墨。
“坐吧,这家餐厅的味道还不错,我之前来过。”
叶欢瑜俨然已是半个沙巴通了。
她叫了几份沙巴的特色菜式,随即道,“这一顿饭我来请吧,当是为你践行。”
703.指尖戒指,烟火满城(7)
“践行?”他挑了挑眉,在她清澈的眸里读出讯息,“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回a市过年?”
她摇摇头,“a市只有我一个人,我还不如陪着安妮在沙巴过年呢。”
菜陆续上桌了。
其中一道,是叶欢瑜和小丫头的最爱——
甲必丹鱼咖喱,是由鲳鱼、椰浆、胡椒粉、红辣椒等烹调出来的,极具马来特色。
祁夜墨沉了沉眉头,膳食极为讲究的他,显然,对这一碗红油油的菜提不起兴趣。
但看叶欢瑜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他只好提起筷子,象征性地夹了几口。
这女人对美食的兴趣远甚于他。
“如果,我带你回祁家,和孩子们一起过年呢?”
“咳咳咳……”他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差点噎死她。
呛红了眼眶,她瞪着他:“你疯了吗?”
他却扫了一眼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眸光淡定:“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我去祁家?以什么身份?”她并非不想和儿子们一起过年,问题是,她还有个小女儿啊……唉,真是纠结。
“很简单,你是我儿子的母亲。这个理由,足够让你踏进祁家。”他说得斩钉截铁,因为在祁家,他祁二少说一没人敢说二。
她扯嘴尴尬地笑了声,心里却念道:这个理由,却不足以嫁进祁家。
用力晃了晃脑袋,摒弃那些胡思乱想,思前想后,她还是摇摇头,“算了。虽然我也很想和辰辰阳阳一起过年,可是我不想去祁家。”
她不想看祁家老爷子和宋茹玲的脸色。
更不想融入祁夜墨的家族。
毕竟一个月后,她和他就得重回各自的轨道,互不干涉。
他沉默了。
眸底划过一丝郁结。
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她现在就已经开始想着一个月后如何全身退缩了……
他深深凝望着她,看着她毫不做作的吃相,不同于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
见她嘴角残留着污渍,他抽起一张纸巾,手就伸了过去,轻柔地为她擦拭干净。
叶欢瑜一怔。
忽然有些尴尬,扯了扯唇,避开他炙热的眸光。
“你也吃吧。虽然这些菜式可能不合你刁钻的胃口,但将就着吃一点吧,免得饿肚子。”
“嗯。你别管我,吃吧。”他口中应着,却没有提起筷子,反而是瞅着她。
“……”叶欢瑜继续吃着,不小心瞥了他一眼。
发现这厮还真就盯着她目不转睛了。
“欸,你这样盯着我,很奇怪好不好……”她微微侧过身子,继续啃着美食。
“……”他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始终上。翘着。
“矮油,祁二墨,叫你不要老盯着我啊!你这样会害我没有食欲欸……”她皱巴了一下脸蛋儿,她又不是猴子,他老盯着她是闹哪样?
“……”他微微笑着,不语。
她有丝愠怒:“你再这样,我换桌了!”
他终于开口了,嗓音如大提琴般婉转,“欢儿,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吃饭的模样儿,其实挺可爱的……”
“……”她一愣。
“很像一只土拨鼠。”
704.指尖戒指,烟火满城(8)
土拨鼠?
她瞪大了眼睛,一口鱼汤呛在了喉口。
狠狠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儿去?你这只狮子狗!”
他拧了拧眉,“狮子狗?”
“意思是,外表端着狮子的贵族霸气,骨子里仍是一条狗。”
“……”他嘴角抽。搐。
她立刻笑弯了眉眼,能骂一骂他也是一种恶趣味。
他凝视着她的笑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她这么灿烂的笑容了。
忽然想起他送过的合欢花,像极了她的笑。
婉约收敛,却又倾世芳华。
末了,他突然吐出一句——
“欢儿,我还是陪你在沙巴过年吧。”
“啊?什么?”她一口咬到筷子上,呲牙痛着,“你发烧(骚)啊?”
他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怎么都看不够那般,微微挑着唇,低笑:“就当我是吧。”
这一夜。
两人回了酒店。
叶欢瑜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要面临了。
他说,替婚期间,她要像妻子一样尽义务。
虽然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可真正面临的时候,她却退缩了。
僵硬地躺在大床。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那个……祁二墨,我好像来例假了……”这么明显的拒绝,他应该听得懂吧?
他躺在另一边,不吭声。
黑漆漆的房间里,依稀听得见他匀浅的呼吸声。
“……”她也跟着噤声了。
隔了一会儿,他爬起身来,起床,穿衣,然后步出房间……
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她这才慢慢放松自己。
回想这些日子以来,经历过的种种。
就仿佛坐云霄飞车一般。
祁夜墨说,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想什么?
想他为什么阻止云不凡向她求婚?
想他为什么选她替婚?
难不成……是因为他爱她么?
这个答案令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可能么?
呵,她差点忘了,他曾说过,他爱她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叶欢瑜迷迷糊糊中,听见门锁的声音。
然后,是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苏醒!
反射性地喊道,“谁?”
灯瞬间燃亮。
“是我。睡不着还是睡醒了?”祁夜墨淡然地应了一声,然后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走到她床前,“这个给你。”
“什么?”她揉了揉眼睑,伸手掏开袋子,掏了几下。
然后,蓦地睁大眼睛,取出一包软软的东西——
“你……刚刚出去就是买这个?”
卫生棉……
他耸耸肩,然后一边解开外套,一边说道,“快去洗手间换上吧。”
叶欢瑜看着他云淡风轻般的神情,喉头忽然有些发紧。
噎嚅了一下嘴唇,只好从被窝里爬起来,拎着卫生棉去了洗手间……
坐在马桶上,她呆呆地望着这包软。绵绵的东西。
指尖有些许颤抖。
要她怎么相信,这个要她替婚的男人,居然真的像个丈夫一样,为妻子出去买这种贴身用品……
他祁夜墨,那个昔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皱着眉,她的心有一丝丝乱了。
忽然发现,其实自己一点都不懂这个男人。
还有,她的例假并没有来,她该垫,还是不垫呢?
——明儿个继续,最近一直在补更了哈,亲们多多包涵。另外,世子不写悲剧,亲们可以放心追文——
705.一包卫生棉引发的囧案(1)
叶欢瑜握着卫生棉,思前想后——
第一,例假要持续好几天,祁二货这厮现在一副缠定她的样子,难不成她要天天垫着伪装?一来不舒服,二来沙巴的气候可是一年如夏啊……
第二,她每天还得对这些卫生棉躲躲藏藏,万一祁二货脑子抽了,半夜扒掉她裤子,发现卫生棉原来是干净的咋办?难不成她还得弄点番茄酱什么的吗?咦……想起来就毛骨悚然。
怎么办?怎么办?
‘砰砰砰’。
门响了。
吓了她一跳。
祁夜墨磁性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欢儿,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很痛?”
她蹙了蹙眉,应道:“是、是啊……祁二墨,其实我想说,我习惯用xxx牌日/夜用棉柔防侧漏的……”
话才刚说出口,她恨不得掐自己一大。腿。
叶欢瑜,瞧你这得寸进尺的劲儿。
偏偏,她就是忍不住,谁让这男人过去老欺负她?
“是么?”
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对于这种女性私人用品他一概不知,顿了顿,拧着眉心,他叹道,“那你等等!”
说完,他转身又出门了……
叶欢瑜直至听不见任何声响了,这才赶紧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左顾右盼了一下,确定他离开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老天……真恨不得这一个月都来例假……”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不行,那样我会血虚而死的……”
祁夜墨再次出了酒店。
其实这种事,他完全可以打电话叫服务生送过来。
但他没这么做。
他选择亲自替她去买。
因为他知道,他此生也只有这一个月里,才能做这些疯狂的、脱离以往轨道的事了。
像之前那样,他去附近的药店再买了一个一次性医用口罩,遮住脸,这才又进了那家24小时便利店——
高大伟岸的身躯一进店门,店员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因为这是祁夜墨第二次进店,所以店员们都认得他了。
不同于之前那次,店员用英语战战兢兢地问道:“请问先生想买什么?”
祁夜墨沉了沉眉,声音依旧冷冷地回道:“嗯,你们这有没有xxx牌日/夜用棉柔防侧漏的……卫生棉,我需要多几包。”
店员惊讶了,好像这位先生之前就买过不少卫生棉了呀!
难道……
店员们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祁夜墨微笑着点点头:“好的,先生请跟我来。”
祁夜墨跟着店员走到女性日用品专柜旁——
“先生,请问是这种牌子吗?”
“应该是……”
突然,便利店里冲进几名沙巴警察,速度快得祁夜墨根本没反应过来,便被那几名沙巴警察围捕住了——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现在怀疑你和一周前的卫生棉恋癖狂有关,麻烦你回去跟我们协助调查!”
祁夜墨一愣,反射性地作出自卫的动作!
“卫生棉恋癖狂?!”
人生第一次,墨爷以如此狼狈不堪的罪名,被逮捕了!
那么骄傲的人生,终于被蒙上了一个华丽丽的污点。
幸好,是在马来西亚的沙巴,不是在a城。
706.一包卫生棉引发的囧案(2)
叶欢瑜正愁着该如何处理这些卫生棉之际——
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过来。
“喂,请问是祁太太叶欢瑜吗?”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着马来口音的英语。
这一声‘祁太太’,震得叶欢瑜手指一抖。
“是!我是叶欢瑜。”
“你好,我们这里是沙巴亚庇x区警察局,于今晚十点十二分逮捕一名中国籍男子祁夜墨,他说你是他太太,请你过来保释他!”
“逮捕?”
叶欢瑜吓了一跳,这厮不过是买了包卫生棉而已,居然被逮捕了?
叶欢瑜出了酒店,街道上已经陆陆续续有华人开始除夕守夜了。
她匆忙打车,来到警局。
这才知道,原来沙巴在一周前发生了一起卫生棉恋癖狂的案件。
一位华人男子,戴着口罩疯狂作案,只为入店抢劫卫生棉……
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案件。
“实在抱歉,我们经过调查,才知道原来祁先生是a市的名人。不过,祁先生当时戴着口罩,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而且是两次进便利店买卫生棉,这不得不让人起疑!更何况,今晚又是你们华人的除夕夜,所以我们警方会格外谨慎,以确保大家的安全。”沙巴警察解释道。
叶欢瑜嘴巴呈o型,愣了好几秒的时间。
“戴口罩、鬼鬼祟祟进便利店买卫生棉?”憋了三秒,终于,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正在这时,祁夜墨被一名警察带了进来。
叶欢瑜转眸,笑容就僵在了半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祁夜墨明显疲惫的眸子,望进她的瞳孔里……然后又飞快地闪开了,似是有丝困窘,而且还要她来保释……
“祁太太,根据祁先生的口供,他说你不舒服,所以他才专程出来为你买卫生棉的。毕竟大男人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有些难为情,只不过祁先生不走运。但看得出来,祁先生很爱祁太太哟。”警察一边笑一边翻开文件。
叶欢瑜脸颊莫名发热。下意识地藏起戴钻戒的手指。
“呵呵,一场误会。麻烦祁太太在这里签一个名,你们就可以走了哦。”警察将笔递给叶欢瑜。
她签了名之后,谢过警察。
然后走出警局。
祁夜墨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沙巴的夜,很暖和。
许是在异乡的原因,总觉得少了些过年的气氛。
她回眸看了他一眼:“欸,祁二墨,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愿意为我去买卫生棉呢?”
他嘴角微微扯了扯,老实说,从被捕之后,心情就糟糕透了。
“免得你喊这痛喊那痛的,吵得我睡不着。”他故意别过眸子,不看她。
她挑了挑眉,继续问,“那为什么不找秦火保释你,而找我?”
他斜睨着她,似是有些赌气,沉着眉,“不知道,第一反应就是你了。”
这个回答,莫名让她的心暖了一下。
“第一次被人逮捕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想跟警察大声说:你们逮错人了,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