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谈恋爱真可怕3
“不用了,你昨天给我买的吃的,还有陶姐每天给我做的,都吃不完了。”她还想继续当演员,真的不想被他喂成个胖胖。
电话那边,男人的语气再次患得患失,黯然下来,像个可怜的等待主人垂怜的狗砸:“你是不是讨厌我?我让你很烦吗?”
“……没有,好吧好吧,那你过来吧。”她哭笑不得。
男人一谈恋爱,真可怕。
傍晚,傅甯正趴在沙发上看剧本,门锁一响,开了,乔屿煌准时准点儿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堆吃的喝的。
过去看见她手里的剧本,乔屿煌一手抽起来,看了一眼,顿时皱起眉:“你接了新戏?”
她鲤鱼打挺坐起来,嘻嘻一笑:“是晚晴干妈前天在网上跟我聊天,传给我的,问我有没兴趣,她认识的刘川导演……就国内那个很有名的喜剧片导演,你肯定知道,马上要拍个贺岁档电影,说可以让我在里面卡上一角,我打印下来,看了下,这个角色还挺出彩的,我很喜欢。而且只是个小配角,出场总共不到十分钟,不累。”
真是个不知道疲倦的女人,乔屿煌也没指望让她整个孕期关在家里,依她的性子,根本关不住,何况是刘川的电影,对于她来说,能上大荧幕,也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但是还是微微蹙眉:“一般的电影就算了,贺岁档电影都是打打闹闹的,动作戏多不多?”
她打消了他的疑虑和操心:“我看过啦,我这个角色基本都是文戏,而且十分钟的戏,八分钟都是坐着。”
他这才放心,却还是说:“你把这个剧本发给我一份,我等会仔细看看。”
她点点头。
他又将精心挑选的吃的喝的拿出来,摊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离吃饭还早,先吃点别的压压饿。全是你喜欢吃的,看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她弓着膝盖,抱着剧本继续看着:“没看我在看剧本么,现在不吃了。”
一转头,看见某人暗淡失望的脸色,只能无奈,随意一指:“好吧好吧,就那个橙子吧。”
他这才兴奋得像个孩子,屁颠屁颠地的给她剥橙子,坐在沙发边,一口口给她喂进嘴里。
……
晚上,乔屿煌陪着傅甯吃完饭,又盯着她洗澡刷牙后换上睡衣上了床,才对陶姐又叮咛一番,离开。
傅甯双手揪住被子,闭着眼睛,听着男人离开的脚步声和关上门的声响,才松了口气,坐起来,打开台灯,拿起手机
才九点多就逼着她睡觉,说是孕妇不能熬夜。
简直就是搞笑吧,平时她九点多有时都还没到家呢,哪里睡得着。
她刷着手机,宋胭胭日常问候的微信来了:【睡了没啊。】
【没呢。管家婆刚走。】
【哈哈,屿少管得你真的很严诶。现在还没结婚呢,结婚后估计你更惨,赶快享受所剩不多的自由吧。】
【别提结婚这两个字,我都还没做好准备】
【那可不行,你能等,你肚子的娃可等不了了。再说,你大哥估计已经跟你爸妈说了,等傅叔叔和舒歌阿姨一回国,肯定会马上让你们晚婚,绝对不会让你结婚前生孩子。】
男人一谈恋爱真可怕 4
与此同时,宋家。
卧室里,宋胭胭正翘着腿儿一边啃薯片,一边在电视机跟傅甯开着姐妹茶话会,手机冷不丁响起来。
她一看,竟是傅琛打来的,一讶,接起来。
“宋胭胭,我发个定位给你,你现在来一趟这个地址。”傅琛声音飘来。
她调小了电视声音,坐起来:“干什么啊?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和两哥儿们在俱乐部打高尔夫,陆芊含找来了,过来帮个手。”
“喂,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你还真的想让我长期扮你女友啊,我跟你说,我也不是没事做的闲人,我也很忙的好不好。”
“呵,你能忙什么,你有男朋友吗?有追求者吗?也就吃零食了吧?”
“……”人艰不拆好不好。
“火速过来,不说了。”
宋胭胭还没来得及多说,电话挂断了,紧接着,一个地址定位发了过来。
卧槽,还真是不客气。
她咬咬牙,最终还是对手机那边的傅甯发了消息:【有事,先不聊了】,然后扔下零食,换了身衣服,出了家门。
打车到了傅琛所在的俱乐部,已经快十点了。
宋胭胭一进去,一个服务生便走过来,将她带了进去。
她跟着走到球场内,便听到了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的声音:
“我再跟你说一次,别缠着我,我再说一次,我有女朋友。”
“二爷,就算你有女朋友我也不在乎。”
“我在乎!”
“宋胭胭到底有什么值得喜欢的?我是哪里比不上她?轮家世,我家比她好,她家也就是个做生意的商户,轮外表,瞎子都不会认为她比我漂亮……”
宋胭胭本想等他们两吵完,再进去算了,本来自己来就是被傅琛赶鸭子上架,根本懒得真心帮他,可听见陆芊含这样光明正大地侮辱自己,就不能忍了,皱了皱脸蛋儿,走进去:“你有多漂亮,恕我看不出来,但你这种明知道人家有另一半还倒贴的心,倒是脏得很。”
陆芊含见她来了,脸色一变,咬牙:“你怎么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
“找我男朋友不行啊?”她走过去,挽住傅琛的胳膊。
陆芊含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又气又怨又嫉妒,半天,竟是捏住拳,红了眼眶:“为什么,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男朋友,我们走!”宋胭胭雄赳赳拽着傅琛的手臂就想要走,早点走早点儿了事。
傅琛却站在原地,并没马上离开的意思,不解开陆芊含心中执着的这个心结,这次走了,还有下一次。
他开口:“我很好奇,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你,要不是这种误会,你应该也不会这么执着。”
宋胭胭看出他的意思,也就没走了,望向陆芊含。
陆芊含吸吸鼻子,看着傅琛:“几年前,我爸爸带着我参加一场圈内宴会,就是庆贺海港路跨海大桥建成的那次,你也参加了,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当然。”跨海大桥的建成庆贺宴,当年是大事,宴会邀请了政、商两届的优秀上层精英,傅琛当时好像还在读大学,也和父亲、大哥一起去了。
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1
陆芊含无比委屈地看着傅琛:“我去了后,一个人无聊,拿着饮料到处逛,结果无意看到你和几个朋友在聊天,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傅琛向来记性好,被她一提醒,脑子一闪,陡然记起来了。
没错。
他这个人性子不像大哥那么沉稳,当年年纪也小,坐不住,去了宴会上没多久,就跟几个也去了宴会的兄弟,一块去了旁边的休息室喝酒聊天去了。
那几个兄弟都是被家里长辈带来于宴的政商圈子弟,和他从小玩到大,关系很铁,所以几人向来什么话题都聊。
有人玩笑地说起京城这一代的千金名媛哪个最漂亮,其他人自然都很真心也很给面子地望向他,说是他妹妹傅甯是几个京城大门户中当之无愧的美人。
他当时只挑唇笑了笑,说自家的那个老三虽然漂亮,但脾气性格都不好,被家里宠坏了,脸蛋也不能当饭吃,以后谁娶了她准倒霉。
几个兄弟听他这么说,都笑起来,问他是不是看上了哪个。
他也就坦白说他看上的那个,比老三更好。
几个兄弟一听他承认有喜欢的人了,哪肯放弃,愈发是左右夹击、死磨硬缠着,硬逼着他说是哪家的女儿。
想到这里,他听见陆芊含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听你说的很清楚,你说,你喜欢的那个女孩那天,也到了场,就在宴会上,穿着白色衣服,还带着一个水晶发卡。……我当天,正好就是穿的白裙,头上也带着水晶发卡,我当时心跳的很快。后来,我看你要出来了,提前偷偷回到了宴会厅,我偷偷朝你看过去,看见你正好也朝我这边望过来,还露出了笑容……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以为,你说的那个喜欢的人,是我。”
傅琛默然片刻:“就因为我描述的喜欢的人跟你当天的打扮刚好一样,你就误会了这么多年,认为我喜欢你?”
“所以说,你口里描述的那个人,不是我?当天,我只是碰巧和你喜欢的人打扮一样?不,没有这么巧的事……”陆芊含喃喃。
“就有这么巧的事。陆芊含,白色衣服向来就是宴会的热门色,当天穿白衣服多得很,至于水晶发卡……呵,我记得当年好像流行水晶饰物这玩意儿,你们女孩子几乎人人都有。还有你说的,我朝你一笑??抱歉,这个我真的不记得了,宴会上那么多人,我朝谁笑都很正常,就算真的朝你笑了,也不一定是对你有意思。你就因为偷听到我的一句话,就觉得我喜欢你,不觉得好笑吗?”
陆芊含被他一字一字击破了幻想,终于脸色苍白,身子就跟抽走了骨头似的,颓了下来:“原来我这么多年都是在自作多情?……你喜欢的人,真的不是我……”
“但凡你多问我几句,也不会像这样。”
陆芊含红了眼眶,最终攥住了拳头,转身离开。
傅琛看她走了,舒了口气,都说开了,看来她再不会骚扰自己了:“走,回去吧。”
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身边没人跟着,再一回头,看见宋胭胭站在原地没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疑:“你怎么了?”
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2
宋胭胭看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又有些挣扎,好像有话想问,末了,才强行压下了什么心思,恢复:“哦,来了。”
跟着他朝门外走去。
短短一截路,却还是没说话。
直到傅琛出去取车回来,对着车窗外的宋胭胭喊:“上车。”
宋胭胭没有挪动脚步,只是深深看着他,最终才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傅琛,我有件事想问你。”
“说吧。”他早就看出她从里面出来后就心事重重的,也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下了车,后背抵在车身上,与她对视。
她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几年前那场宴会,我也参加了,因为跨海大桥一部分工程是我们宋家承工的。还有,当天,我是穿的白裙子,不仅是白裙子,还戴着我妈妈帮我刚买的水晶发卡……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第二天正好是我的生日,我把生日要穿的衣服和发卡,都提前穿戴上了。”
顿了顿,又屏气:“你当天描述的那个人,不是陆芊含,那么……不会是我吧?”
这句话说出口,天知道她用掉了多少能量。
几分钟前,就在陆芊含说完为什么会误会他喜欢自己的事后,其实她就傻眼了。
因为傅琛描述的那个喜欢的人,跟当天的自己的打扮,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陆芊含,难道是自己?
她本来不想问,怕被他嘲笑,可是这种事,不问又不舒服,终于忍不住了。
被笑话就被笑话吧,无所谓!
只要他说不是的,又是一个巧合,她就安心了。
良久,宋胭胭却没得到回答。
面前的男人难得安静地注视着自己,目光打在她身上,让她心跳如雷,快要蹦出胸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傅琛一步步走近她,微微俯下脸,抬起修长的指,将她白嫩嫩的圆润脸蛋儿往上托了两寸:
“笨了这么多次,这次,还算聪明了点。”
宋胭胭心脏一个急剧下坠,……什么意思?
他这话是说,他口里描述的那个喜欢的对象,是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脑袋中警钟一时大鸣。
他最喜欢嘲弄自己,笑话自己,这次肯定也是开玩笑,自己要是受骗了,他等会儿就得大笑起来。
她扒开他的手,干干笑:“你别开玩笑了,当我真的蠢啊。行了,上车吧。我要回家了。”
难得表扬她聪明一次,还没几秒又打回原形。傅琛暗了脸色:“宋胭胭,我没开玩笑。”
他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就是她。
当天在宴会上,穿着白色裙子,头发上别着个水晶发卡,像个软绵绵的小公主似的她。
还有,那天,他离开休息室,出去后,看见她徜徉在宾客中,一边走着,一边还在吃着手上的冰淇淋,忍不住笑了一笑,一点都不像别的千金小姐,这场合,居然也这么好胃口,人家参加宴会是来结交人脉的,她倒好,还真的是来吃自助餐的。
可能陆芊含恰好站在她附近,他明明对着她的一笑,被陆芊含看到,以为是对自己笑,才会引出更深的误会。
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3
宋胭胭听他进一步地袒露心迹,更是一个冷战,慌不择路地退后几步:“你真的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好不好……哎呀。好了好了,你赢了,这次玩笑开得很真,行了吧?”
傅琛气笑了,一把将她手腕一捉,拎到自己眼皮下面:“我再说一遍,我没开玩笑。”
她被他吓到了,使劲儿想抽离,却抽不出:“你放开我……救命啊!!”
傅琛:“……”
正好俱乐部门口的保安和服务人员发觉,望了过来。
傅琛被她弄得有点儿没面子,手稍微一松,宋胭胭立刻趁机退出,拿出手机就当匕首似的抵住他:“别过来哈。”
转身就朝最近的车站那边跑去,一边跑一边说: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去!”
两天后。
傅甯开车到了宋家门口,下车后径直进去。
宋家佣人见傅甯来了,跟平时一样殷勤地将她请进来。
“胭胭呢?”傅甯走进去。
“小姐在卧室里关了两天,吃饭都没怎么下楼,都是让我们把饭端上去。”
傅甯心有些悬了上来,加快脚步,匆匆上楼,敲了敲宋胭胭的卧室门:“胭胭,是我。快开门。”
“门没锁,进来吧。”里面传来宋胭胭略有些呜咽的回应。
傅甯更紧张了,不会是在里面哭吧?马上推开门,却看见宋胭胭包着一张大毯子里,坐在沙发上,面前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正在一边看电视一边狂吃,刚才回答声音有些变调,是因为嘴巴里还塞着一口棉花糖。
看她小脸又红润了不少。滋润得很。
她居然还以为这丫头哭了。
傅甯没好气地拿起遥控关掉电视:“傅老二给你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来你家,你也让你家佣人不准他进来。他只能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看你死了没。”
宋胭胭见她知道了自己和傅琛的事,脸一动,含着吃的,支吾:“你二哥这次太可怕了……大甯砸,你快让你二哥别开这种国际玩笑了好不好。”
傅甯无奈:“傅老二这人,的确是长得一副很不认真的样子,但这种事,不会开玩笑。”
宋胭胭一愣,继而苦着脸猛抓一大把爆米花塞进本就已经满了的嘴巴里:“怎么可能啊,你二哥怎么可能喜欢我?他的交际圈里,那么多长腿细腰的美女,怎么可能……而且你也知道,从小到大,他都喜欢欺负我,他哪天不笑话我我都已经庆幸了!”
“宋胭胭,你就面对现实吧。不要再麻痹自己了。”傅甯深表同情地看她一眼。
宋胭胭身子瘫软下去。
傅甯又将她手一抓:“起来,去洗手间清理下,换身衣服。”
“干什么去?”宋胭胭一呆。
“和我二哥见个面啊。”
“……我不!”她杀猪似的挣扎起来。
关在房间里两天就是不愿意接受着这个现实。她才不想去见傅琛,很尴尬的。
“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他,总得跟他见个面说清楚吧,不喜欢的话,你就明白着跟他说,让他死心,别再缠着你。”傅甯将她硬拖起来:”……快点儿,我跟你说,我现在是孕妇,可不能太用力过猛啊。”
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4
宋胭胭听她这么说,才没多挣扎,乖乖站起来,却还是抵抗:
“我不想见你二哥。”
傅甯见她坚持,也就说:“好好好,不见不见。我跟他说行了吧?过段日子,等你想通了再见好不好?你先去洗漱一下,换个衣服,陪我出去逛逛街,行了吧,换换心情。”
嗯,这还能接受,宋胭胭没再反对。
半个小时后,傅甯和宋胭胭走出了宋家。
上了车,傅甯开着车子朝市中心驶去。
“去哪啊今天?”宋胭胭顺口问。
“就随便逛逛吧。对了,阿屿说他旗下公司在西城区开了一家不错的餐厅,很有风格,厨师也是从欧洲那边请回来的大厨,我们先去吃个饭吧。”
一提起吃饭宋胭胭就高兴了,点点头。
可能是这两天一直绷着脑子里的弦,此刻精神一放松,再加上西城区有点儿远,不一会儿,宋胭胭便打起了瞌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等醒过来,她才发现车子停下来了。
自己还坐在副驾驶座上,身边的驾驶座上,却空无一人。
傅甯不见了。
车子外,确实是个餐厅模样的白顶建筑物,看着环境挺清幽的,应该就是傅甯说的屿少旗下公司新开的餐厅吧。
她揉揉眼睛,推开车门:“小甯?”
却只听见男人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先走了。”
宋胭胭一个激灵,循声看去,只见傅琛站在斜前方。
傅甯真是……把她骗了出来!
她吸口气,想要转身上车,傅琛已经两步过来,挡了车子面前。
“傅琛,你想干什么。”她有点慌了。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就是什么。”男人倾身而上。
气息也随之扑面而来。
啊啊啊——
她心底尖叫着,抬起白嫩小手捂住眼睛。
却只觉额头上温热了一下,有什么印了上去。
心急剧跳动几下,睁开眼。
他的唇已经离了她的额,在她面前站直身躯,俊朗的脸庞上,既无奈又生气,还有更多的委屈,唯独少了平日的狷狂不羁:
“宋胭胭,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傅二爷从出生到现在,从没觉得这世上有什么棘手的东西。
唯独,她。
从老三将这个软绵绵,圆润可爱,五官精致的小姑娘带回家的第一天,他的世界就仿佛飘入嗅起来甜美可人的空气。
一天到晚说她胖,嫁不出去,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对她好,想要博得她的注意,更不希望她被别的男人看上。
其实当别人说她胖时,他比豁达宽容的她更加生气。
况且她在他眼里,一点都不胖,真的。
再胖点都行,他傅二爷又不是养不起。
宋胭胭心头被他的一句话说得一震,莫名软了下来:“你……真的不是开玩笑?”
他见她终于不再避开自己,唇边浮出浅泽,手掌豁然滑入口袋,拿出个什么,反手塞到她掌心里,挑唇邪邪一笑:“不信你把爷的心脏挖出来瞧瞧?”
宋胭胭呆呆看着手心的水果刀,回过神:“你有病啊……”
刚准备丢下刀子,他却将她的手往自己胸膛一松,刀尖没入不见。
这事怎么会被人翻出来? 1
宋胭胭惊呆了,看见刀尖没入的衬衣胸口,被红色浸染,随即手一松,又扑过去,握住刀把手:“你疯了吗?你还真的挖啊?你不要紧吧?来人,来人啊,快打120!!!”
傅琛染着血色的手握住她的手腕,眼神欣慰:“这么怕我死吗?”
“你别说话了,”宋胭胭快急哭了,这男人简直就是个疯子啊,“我找手机打120——”
“万一我没事,你是不是就躲着我了?”他还在穷追猛打。
“是是是,你要是没事,什么都行,好了吗?”她慌乱的一批,只顾着找手机,手机呢?妈呀,怎么这种紧急时刻找不到手机啊,……对了,可能丢在傅甯的车子上了。
她正要撒腿去车子上找手机,却被他一把拉过来,从背后环抱在怀里。
她怔了一小会儿,更加焦急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做什么先去医院好不好?!”又不敢推开他,怕弄得他伤上加伤。
“不用去了。”身后传来男人慵慵懒懒却明显中气十足的声音。
她这才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听出些异样,猛地转过身,盯着他胸口上插着的刀子:“你……”
“这个?没事。”傅琛一把将插在胸口的刀子拔出来,扔在地上。
宋胭胭目瞪口呆:“……”
随即伸出手,碰了碰他胸口的‘血渍’,放在鼻子下一嗅,一股颜料味儿袭来,分明是画画用的水彩,哪里是什么血。
她望向地上的水果刀:“傅琛,这是什么!?!?”
“这个?找老三剧组拿的道具,假刀。没想到你还真的信了。”傅琛笑眼盯着她。
原来又在逗自己。
可这种玩笑……会不会太大了?!
宋胭胭平时被他怎么戏弄、嘲讽都是一副好脾气,今天却冷了脸,一跺脚:“傅琛你混蛋!”
傅琛见她转身要跑,一把抱住她,贴在她耳朵边:“对不起,这次玩笑开大了点……不过,我不后悔。”
不然怎么能知道她对自己其实也是紧张的。
她被他唇齿飘来的言语融了心一般,一时间,走不动路了。
从认识到现在,她一直以为自己对这个闺蜜的哥哥是不喜欢的,甚至畏惧的,想避开的,毕竟他太爱欺负自己了。
直到之前因为小甯偷偷去纽约的事儿,与他拉近距离,偶尔接触,才发现他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然后到刚刚…看见他被刀子捅了,那一刻,她真的快急死了,不是因为他是闺蜜的二哥受伤而着急。
就是为了单纯的他受伤而着急。
傅琛见她不生气了,将她的手一抓,朝餐厅里拉去。
“干什么去。”
“进去换身衣服,再吃个饭。”傅琛看一眼自己胸前被颜料染脏的衣服。
戏弄人也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我不想跟你吃饭。”她虽然不生气了,但还是觉得不能这么快给他好脸色看,轻轻撅起嘴,气鼓鼓,给他下马威。
“刚才不是说只要我没事,就什么都答应我吗,一顿饭也拒绝?”
这事怎么会被人翻出来? 2
“你还敢说,你那是骗我好不好?”
“老三说这家餐厅是欧洲米其林五星主厨,做的菜很好吃,很多名人预约都吃不到的,你确定不试试?”
“……”是吗,小人儿一下子被他抓住了软肋,已经被他趁机牵着手,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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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挂上傅琛打来报喜的电话,傅甯也挺开心,拿起手边的剧本,一边用叉子吃着陶姐刚切好的新鲜水果,一边看起来。
陶姐在厨房切完剩下的水果,又端过来,弯腰将碟子放在她面前:
“程甯小姐,这么晚了,别看剧本了,早点睡吧。”
乔屿煌昨天早上去外地处理地方公司公务去了,虽然只去三两天,但临走前对陶姐千叮万嘱,要照顾好傅甯。
傅甯怕陶姐对着乔屿煌一顿汇报,乔屿煌又得打电话过来唠叨她半个小时。
本来还想着他出差去几天,能清净一点呢,其实还不如他在京城。
她也就将剧本放在一边:“好,我不看了,休息会儿,就睡觉。”
陶姐见她放下剧本又拿起手机刷起来,无奈摇摇头,却也没再说什么,拿着抹布擦起家具。
乔先生说了,现在程甯小姐是孕妇,对于居家环境的干净清洁更重要,让陶姐每天早晚要将屋子各打扫一次。
乔先生还本想给她换个大点儿的房子让她搬过去住,这样,也能多请两个人手照顾她了,但程甯小姐找自己拒绝了,说自己目前在娱乐圈的身份地位,也就只配住这么大的公寓,房子住得太豪,惹人怀疑。
陶姐正擦着桌面,却听沙发那边传来低低一呼,望过去,只见傅甯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坐直了身体,目光却盯着手机屏幕,凝重万分。
她忙问:“怎么了?”
傅甯勉强回过神,容色却依旧沉重严肃,甚至夹杂着点怒气,半天,镇定下来:“没什么。陶姐你忙完就回隔壁休息吧。”
待陶姐离开,她的眼神才重新回到手机屏幕上。
屏幕上是打开的一个热帖,内容是京城名少乔屿煌的母亲乔家少夫人凰妃妃以前在泰国夜场做过事。
这事……怎么会被人翻出来?
要知道这事儿,除了她们家,和乔家人,几乎没有外人知道啊。
是谁将这种消息放出来?
乔家的人居然也敢置喙?
还有,妃妃姨都过世这么久了,一个死的人,怎么还有人拿出来炒,破坏亡人名声?!
进娱乐圈这么久,她自己被人在网上骂倒是无所谓,却容不得去世的妃妃姨被沦为网上谈资。
她立刻就点了举报,理由是造谣,破坏名誉,然后发了个站内短信给发帖的人:
【请停止你污蔑亡人的行为】
不一会儿,网站倒是很快回复了,应她的要求删除了那个帖子,
与此同时,发帖人的回复也来了,却满满都是挑衅:
【说假话,那叫污蔑,可我说的是实话,这就不叫污蔑了,叫揭发。】
然后,这个发帖的id,便不存在了,应该是销号了。
这事怎么会被人翻出来? 3
但傅甯却知道,这个人的目的达到了。
第二天,因为昨晚那个爆炸热帖,网上便开始有了不少网友讨论凰妃妃在泰国工作过的言论。
她用关键字搜索出关于妃妃姨的的帖子,见一个就举报一个,申请删掉,但却远远比不上人家发帖讨论的速度。
这事儿刚被爆料出来,估计得被热议个好几天才能消停。
末了,她才深吸口气,打了个电话给乔屿煌。
那边很快接了电话:“今天起这么早,吃了没有。”
“网上的东西你看到没?”她开门见山。
那边沉了半秒,语气稍稍也肃然起来:“嗯,昨天助理给我看过了。”
她一下子就更气了:“我举报了很多,各个网站也删了很多,但还是有人在议论这个事,乔屿煌,怎么办啊?”
他见她这么操心,反倒是浅浅一笑:“这事不用你操心,我会交给法务那边去处理。这事网友都是道听途书,没证没据的,最多传个几天也就不会再提了。”
听他这么说,傅甯总算是安心不少,却还是很气:“到底是谁这么不要脸啊!把妃妃姨拿出来博人眼球!”
“发帖的人怕不是为了博人眼球。”那边,乔屿煌语调稍阴霾几分。
不是博人眼球?那是……
傅甯眼睛一闪:“难道是报复?是不是乔家或者你的仇人吗?谁啊?”
乔屿煌那边不语,显然,已能清楚是谁,但不想多说给电话这边的傅甯听,以她的性格,要是现在知道了,估计能马上冲过去揍人,现在自己不在京城,也不好阻拦她,只安抚:“我说了,这件事你不用操心。”
“妃妃姨可不光是你妈,也是我姨妈,我怎么不能操心?乔屿煌,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做的?快告诉我啊,急死了,要我知道是谁,一定见一次打两次。”
听她这么说,乔屿煌更不想跟她说了,只能对她说:“还不知道。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你现在的情况不要动怒,也不要管这事。”
傅甯见他语气执着坚持,嘴巴上也只能说:“嗯,我不管。”
挂了线,她将手机狠狠砸进沙发里。
不管?
怎么可能。
妃妃姨生前最疼她,她也最喜欢妃妃姨了,小时候,妈妈甚至还开玩笑,她的性格倒更像是妃妃姨的女儿。
而现在,妃妃姨不仅是自己的姨妈,更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奶奶。
她就更不允许妃妃姨被人欺负了。
阿屿这会儿在外地,没事,还有她呢。
她忽然想起,拍《凰后》时认识个剧组的女演员,家里亲戚是做私家侦探的,在京城还挺有名气,立刻拨通了那女演员的电话:
“姐们儿,把你那个私侦亲戚的联系方式给我。”
她倒是要看看,那个在背后搅风搅水的是谁。
让妃妃姨死了都不得安宁,她也不会让这个人好过。
两天后,‘夜色’酒吧。
夜色是私人会员制酒吧,身份审核很严,会员也基本是有一定名望的社会精英。
此刻,姜一一正在几个朋友的陪伴下,坐在酒吧的长期包厢里。
这事怎么会被人翻出来? 4
其他人正在划拳喝酒唱歌,而她却懒懒靠在沙发上,划着手机。
“一一,过来唱歌啊,在看什么啊,”一个女孩子凑过来,笑嘻嘻抢过姜一一的手机,一瞥,笑起来:
“你在看这个新闻啊,说是屿少过世的母亲、乔家之前的少奶奶在泰国夜场做过事?我也看过了,还真是想不到呢,堂堂京城名少的母亲、军门少奶奶居然有这个背景,啧啧……不过好像也不意外,听我爸妈说,屿少的母亲说是舒家的女儿,但从襁褓开始就被拐子给拐了,想想,被拐卖的女人,沦落风尘好像也不奇怪。不管怎么说,太震撼了。”
“是啊,还挺震撼的。”姜一一浅浅一弯唇。
“能发出这个料的人也是绝了,这种猛料都知道,这次乔家和屿少肯定会大丢面子。哎,要是我被网上人说妈妈有这样的背景,我都不知道怎么出门见人了。”
姜一一摇晃着手上的低度数酒饮料,唇边绽出一抹更加意味深长又透着泄恨的笑:“是啊。肯定丢面子。”
正这时,门轰隆一声,被人打开。
因为包房里歌声轰隆,又有好几个人,本就很热闹,开门声一开始还没人注意到。
直到,几个男人鱼贯进入,将挡在前面一个扭动身体正欢的女人推到一边,那女人尖叫出声,整个包厢才安静下来。
姜一一脸色一变,看过去,只见几个便衣保镖式的孔武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闯了进来,刷的站起身: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随便闯进这种私人会所?”
身边的女性朋友也大叫起来:“来人啊,服务员!!人呢?”
半晌,却没有一个工作人员过来。
其中一个男人只冷冷开了口:“除了姜一一小姐,其他的,全都出去。”
姜一一一愣,意识到这些来者不善的人,是奔着自己而来,关键是,他们连这种森严的私人地盘也能进来……到底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穿着格子衬衣的男性友人有眼不识泰山,在姜一一和一群女孩子面前逞英雄,走过去就勒起袖子:“你们是什么人,让我们出去?知道这里是是什么地方吗……”
话没说完,一个保镖已一抬肘,手肘顶端正好打在那男人鼻梁上。
男人还没来得及哀嚎出声,一管鼻血飞飙出来,退后几步。
包厢里的男男女女霎时没了动静,都被吓住,随即,一个个都退了出去。
姜一一回过神,吸口凉气:“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几个保镖对视一眼,这才拉开门,让出小路。
傅甯从门外这才缓步走了进来,每进一步,美眸冷幽幽的光泽就在姜一一身上划一刀,让姜一一不寒而栗。
“程甯???”姜一一傻眼,“……是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傅甯在包厢的沙发里拣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网上最近那新闻,是你发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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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一呼吸凝住,随即明白了她今天来找自己的目的,原来是审问的,只嗤了一声:“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傅甯见她口紧不认,信手抄起一个还没喝完的酒瓶,啪一声摔在茶几上。
“啪”一声,酒瓶支离破碎。
清脆刺耳的裂开声音惊得姜一一差点跳起来。
“现在还懂我在说什么吗。”傅甯直接问道,
姜一一看着脚下的玻璃碎片,打了个冷战,又看一眼门口那几个保镖,阵势这么大,估计是屿少派给她用的吧,嗯,肯定是,不然就凭她一个不够红的小明星,怎么能请得起这么几个一看就是专业人士的保镖?麻雀飞上枝头,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凤凰了!
她镇定了心思,仰起头看向傅甯:“你想干什么?”
傅甯见她这算是承认了是自己做的,眸底划过冷泽。
私家侦探查得没错,还真的是她。
走过去,一把将她拎起来:“为什么?”
其实,也猜到了原因。
姜一一看一眼门口几个朝自己袭来冷冷目光的保镖,捏紧拳:
“从没人能够拒绝我,还那样羞辱我。”
那天被永久解约,还被乔屿煌阐明今后与京城商圈绝缘后,姜一一心里就窝着一把火,对乔屿煌和傅甯两人产生了深深的怨念。
说实话,乔屿煌本人,她是不敢动的,想动也难,本想去挖些傅甯的丑闻出来,至少不能让她比自己快活,没想到查了好几天,居然也没查到什么傅甯太多的底细,全都是娱乐圈一些众所周知的事儿,连父母和家境都查不到。
正好这时,碰到个机会,得知了乔家的一些秘事,关于乔屿煌生母以前的背景。
那天姜一一越想越气,一时火大,忍不住,就上网发帖,将这事说了。
动不了乔屿煌和傅甯本尊,让乔家丢丢面子也能出口恶气。
傅甯见姜一一彻底认了,不忘一个重要的问题,眯了眯眸:“你是哪里知道这事的?是谁告诉你的?”
姜一一只冷冷一笑:“问这么多干什么,乔屿煌的母亲在网上被人说,关你什么事,你弄出这么大阵势,不就是想讨好乔屿煌吗?啧啧,也难怪乔屿煌为了你,连陆家小姐都不要了,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傅甯直接一耳光扇在她脸上,啪一声脆响,止了她的声音。
这一耳光,不是为自己打,是为了妃妃姨。
姜一一捂住脸颊,被镇住,又气却又不敢多冷嘲热讽了。
傅甯再懒得废话,抬起手臂,指向身后的一个保镖,对姜一一道:“对着那边,老实交代你做过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漏。“
姜一一望向那边,只见保镖已经拿起了手机,估计是想将自己承认过错录下来,狠狠瞪住傅甯:“我不这么做你能拿我怎么样?”
傅甯顺手捡起一块玻璃碎片,一手将她衣领一拽车过来,碎片贴着她的脸颊寸寸往下滑:“我是知法守法的良好公民,自然不会拿你怎样,但玻璃碎片可不懂法,一个不小心戳到你的脸,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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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一冷汗浸透了衣服:“你不要乱来,程甯!”
对于女演员来说,一张脸有多宝贵不言而喻。
她可不想脸上留哪怕一点点疤。
“那就照做。”
姜一一见她不留情面,今天若不照她的意思做,势必没法安然让出这道门,攥紧手心,与此同时,也能感觉到脸颊肌肤上玻璃碎片的尖锐感与冰凉,终于,心理防线崩塌:“好,你把手拿开,我说。”
傅甯轻巧扬唇,退坐在沙发上:“我想你应该知道应该说什么。我要是不满意,就重头再说,到时浪费的是你自己的时间。”
姜一一脸色更难看,却只能在傅甯的注视下,对着保镖举着的手机,不甘心地说:
“前几天,在网站上发帖说屿少母亲泰国夜场工作经验的人,是我……”
“咔。”傅甯导演似的,做了个手势,“你这幅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说给谁听?现在是我拿刀逼你在说嘛?”
姜一一咬得下唇瓣快破掉,却只能调整了一下态度,重新面对镜头,深吸口气,重新说起来。
“还是不行。”傅甯可没那么好糊弄。
三番五次的ng下来,姜一一终于被磨平了耐性,在镜头前表达出傅甯想要的诚恳和悔意。
傅甯一个手势,示意保镖收起手机,站起身。
姜一一见她带着一群人离去,冷汗早已凝干了衣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得拿起一个啤酒罐狠狠摔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随着啤酒白沫子飞溅而出,她的头脑却清晰起来。
凭着这份自白视频,程甯不管是想起诉自己,还是放到网上去抹黑自己的名声,都能做到。
不,就算她这次避免不了麻烦,程甯也别想高兴。
念及此,她一咬牙,双手嘎吱一声,撕裂了自己的衣服和裙摆,又看一眼地上的碎片,捡起一片,狠下心来,朝自己大腿上刺了一道,又抓起一缕长发,用尖锐处将头发一寸寸割断。
傅甯是晚上九点多,从华庭公寓被带到警厅的。
得知发生了什么,她顿时就忍不住笑起来。
姜一一居然自己把自己搞伤了,然后诬陷是她做的。
“程小姐,我们已经去那家私人酒吧查过,那边的服务人员说你的确带着几个男人去过,还从姜一一小姐的朋友口里得知,你带的那些男子将他们都赶走,单独和姜一一在包厢里接触。”为她做笔录的警员一字一字说道。
“没错,我是和她接触过,不过并没有对她造成过身体伤害,她身上被划伤、头发被剪,不是我做的。”
“你的意思是姜一一自己做的?”
“没错。”傅甯将自己找姜一一的原因说了一遍,又道:“我拿了她承认污蔑他人的视频证据,就离开了。并没对她动粗。她是因为想要污蔑我,才故意弄伤自己,想要跟我鱼死网破。”
“可包厢里的监控被你的人进去前提前关闭,无法证明你说的。现在姜一一说那个视频是你用武力逼迫她拍下来的,拍完后,为了发泄怒气,又对她造成了人身伤害。”警员无奈耸肩,“总之,目前所有证据,都对你不利,所以很抱歉,您暂时无法离开。你看需不需要通知你的家人,帮你安排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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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被导演咸猪手闹到警厅的事,已经让爸爸大发雷霆了。
这次又闹到警厅,要是再被大哥和父母那边知道,她只怕彻底得跟娱乐圈拜拜了。
阿屿这会儿又不在京城……
若是以前,她还能跟宋胭胭说声,可现在宋胭胭被傅老二收编了,跟胭胭说,老二准也会知道。
自己进局子这事儿,二哥肯定会告诉大哥。
算了…
她想了想,最终摇头:“不用了。我家里没人。”
警员也就照规矩办:“那就请跟我来拘留室那边吧。”
傅甯站起身,跟着警员走出审讯室,正好看见了验完伤的姜一一在一个女警和自己助理的陪伴下,从另一间房出来。
看见傅甯,姜一一一个哆嗦,裹紧了外套,身子往女警身后缩去。
啧啧啧,装得还挺像个受害者。傅甯看着她就像看见杀人凶手似的战战兢兢,莫名好笑。
早知道如此,应该干脆狠狠揍她一顿。
“走吧。”前面的警员回头催促她去拘留室。
傅甯看见姜一一躲在女警背后,朝自己看过来,目光这次多了几分暗藏的得意。
她冷冷与姜一一对视一眼,收回目光,正要跟着警员走,却听步履声从门口飘来,越来越近。
几人望去,只见乔屿煌一身风尘仆仆地带着助理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傅甯一怔,没想到他赶回了京城,那个中年男子她见过,好像是乔氏旗下的御用律师。
乔屿煌看到她安然无恙,心方才安定落地,肃然着脸看一眼律师。
律师立刻大步走过来,拦住警员的去路:“我是来保释程甯小姐的。”
姜一一刚刚舒然的神色一下子就紧绷住,捏住拳,又只觉一道冷飕飕的利刃般光芒直射在后背,倒吸口气,望过去,看见乔屿煌正冷冷注视着自己,那眼神能活活将她千刀万剐,一时后背生凉,随即才垂下头,赶紧先离开。
警员见是来保释人的,也就看一眼后面的傅甯,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律师先过去办手续了。
乔屿煌径直走过来,将傅甯拉到大堂的沙发上坐下来,神色紧张万分:“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这里是警厅,又不是贼窝,能对我怎么样,”傅甯厚着脸皮,“何况,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了,不怕。”
乔屿煌抬指就将她鼻子轻轻刮了一下,语气不误埋怨:“遇到这种事,不第一时间跟我说,连两个哥哥都不说?怎么,你还真的想坐一晚上拘留所?”
幸好她被请进警厅后,陶姐马上给她打了电话,保镖又将她和姜一一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汇报了。
他才立马放下手头所有事儿,坐飞机从外地赶回来,幸亏不远,前后也就两个小时,一抵京,喊了律师就过来捞人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进过一次局子了,再进一次,我大哥那边知道了,准会告诉爸妈。再说,我想着也没多大的事儿,我本来就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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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屿煌迟疑了一下,才道:“这次你进警厅的事情怕是瞒不过姨夫姨妈他们了。”
“啊?”
“你和我的事情,大表哥前两天已经跟姨夫姨妈说了,两人昨天就动身回来了,我刚才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姨妈的电话,他们夫妻两也正好刚下飞机,问我们两个在哪,让我们马上回元首府……我就顺便把你在警厅的事说了。”
“………”傅甯傻眼。
“没事。有我在。”他手掌滑下去,将她手捏在掌心里,“我猜,姨夫姨妈这一次估计也不会太在意你进局子的事。”
她明白他的意思,也是,在爸妈眼里,现在自己未婚先孕才是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儿吧。
正这时,律师办完手续,回来了,两人才起身,先离开了警厅。
回到元首府,两人刚进屋,傅甯就感觉到屋子里与平日不一般的威严氛围扑面而来。
一楼客厅的墨色真皮沙发上,一袭高大伟岸、沉稳英魁的身影与一袭纤细的身影并坐一起,正是刚下飞机的傅南霆和舒歌。
两人和傅泽熙正说着话。
傅琛接到大哥打来的电话说是爸妈回来了,自然也赶回家了,此刻正难得老实地站在舒歌的身后,乖巧听着家里三个话事人说着,最先看见傅甯回来,使了个眼色。
傅南霆夫妻循声望过来,看见老三回来了,停住了话。
乔屿煌率先问候:“姨夫,姨妈,一路辛苦了。”
傅甯屏住呼吸,然后,也挤出个暖兮兮的笑容:“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啊,好想你们啊。”
傅南霆没回应平日宝贝的女儿,只目光一梭巡,落在了傅甯身边的乔屿煌身边,多了几分审视,有股子风雨欲来的气焰。
倒是舒歌怕傅南霆对乔屿煌发脾气,提前开声:“阿屿,你和老三过来。”
乔屿煌牵起傅甯的手,走到姨妈身边空出来的两人位沙发边,让傅甯坐下来,将腰靠垫在她腰后面,自己也坐了下来,又转过头对元首府的下人吩咐:“去倒杯白开水来,温热的。不要太烫。”又对舒歌说:“姨妈,先让小甯喝口水吧。”
审可以,但得让傅甯吃饱喝足。
傅甯在警厅折腾了一两个小时,估计也没喝口水。
傅南霆和舒歌看着两人牵着手,越发是神色一动,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再看乔屿煌对老三细腻得近乎有些卑微了,又有些失笑。
说实话,从泽熙口里得知老三和阿屿的事儿,两人也不算太惊讶。
这两孩子从小到大就一起长大,虽然是表姐弟,但并没血缘关系,阿屿这孩子对老三一直就不一般,别人看不出来,夫妻两还是看得出来的。
讲真,两人要是真在一起,傅南霆和舒歌还是挺高兴的,只是事儿来的太突然,没想到这么快罢了。
舒歌看一眼身边的老公,悠悠看向正在被乔屿煌喂水的女儿:“喝完了吗。”
傅甯赶紧放下杯子,识趣回答:“喝完了。”
“要不要再让阿屿给你拿点吃的?”
“不了不了。”
舒歌这才道:“去警厅的事,怎么回事。”
你们两是不是稍微收敛一点儿1
乔屿煌代傅甯开口,将整件事说了一遍,又补充:“这件事,跟小甯没关系。纯粹是被人陷害。”
傅南霆仍是不悦地望向女儿,沉声:“就算是被人冤枉,这件事也是她造成的,要不是她冲动莽撞去找那个女明星,怎么会被人捏住把柄,被人害进警局?我就说了,娱乐圈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这话舒歌就不爱听了,瞥一眼丈夫:“这件事小甯做的对,要是别的事情就算了,这事事关妃妃的名誉,妃妃是看着小甯长大的,拿她当女儿也一样,那个女明星在网上这么说妃妃,别说小甯,要是我在,也得去找她算账。小甯只是录下那女明星的认罪视频,没揍她一顿,已经很大方了好不好。”
傅南霆见舒歌这么说,也就不做声了。
傅甯舒了口气,妈妈一开口,爸爸每次就没话说了。
舒歌又眸子一挑,不满地望向傅南霆:“那个女明星不但打扰妃妃清宁,还陷害小甯,你这个当爸爸的不帮女儿,还在说女儿的不是,有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吗?”
他胳膊肘还往外拐?往里面拐就差没折断了。傅南霆抬起手,无奈又宠溺地轻揉了爱妻葇荑一下:“好好,我不说了,这事你做主,好吗。”
全家:……
还有这么多晚辈在呢,你们两是不是稍微收敛一点儿?
傅泽熙最先蜷起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
“放心姨妈,”乔屿煌恰时开口,打消了舒歌的顾虑,“回来路上我让下面人去酒吧会所取证了,刚才下属说了,那会所每个包厢其实还在暗处角落装了微型摄像头,刚刚下属已经拿回来了,里面拍摄到了小甯进去后和姜一一接触沟通的全过程,足以证明小甯并没对姜一一造成人身伤害,我已经让人拿去警厅了。”
在场一群人这才舒了口气。
傅琛犹不解气:“不能就这么算了,还得反告那个女演员诽谤罪和污蔑妃妃姨,岂有此理,太岁头上动土,动到爷家里人身上了!”
乔屿煌淡淡:“我知道怎么做。”
傅南霆与舒歌对视一眼,看向他和傅甯:“这事告一段落,接下来,是关于你和老三的事了。”
舒歌也意味深长,语气听不出喜怒:“你们两的事,还真是瞒得够紧的。”
傅甯精神一震,望向身边的乔屿煌,却见乔屿煌淡定异常:“对不起,姨夫,姨妈。你们要怪就全怪我。是我一直隐瞒着对小甯的感情,不敢对她表白,小甯不知道我对他是不是认真的,一开始也不确定和我的感情,这事才会一直瞒着你和姨夫。”
傅琛在舒歌身后拱拳:“我敬你是条汉子。”
舒歌抬起手拍了老二一下,望向乔屿煌:“阿屿,泽熙跟我和你姨夫说过了,我和你姨夫都明白你一直以来为什么不敢对小甯表白。那,现在呢?”
乔屿煌顿了顿:“我还是不知道我会不会有我爸爸的病,更不知道如果有,什么时候会发作,但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除非是小甯放弃我,不然,我绝不会放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