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恋爱真好(一)
把风三保等三个人送进看守所后,杨前锋把车钥匙交给了李春生,叮嘱他没休息好一定要注意安全开慢一点,车开到服装市场大门口杨前锋下了车。
因为林茂那片的案子除了还有少量的偷鸡案件没有破获外,其它所有的案子都破了,此时的杨前锋像一个负债累累的人今天全部还清了所有的债一样突然放松下来,心情也特别爽。心想只要大防控工作根据目前形势的需要每周安排二到三次行动,并一直坚持下去,辖区的盗窃案件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频发,其他案件只要及时处理并加大打击力度,治安形势就会一直平稳下去,所里的兄弟们也不会这样苦和累了,想到所里的兄弟他开心的笑了,因为他们都是讲奉献肯吃苦、讲团结顾大局、讲学习求进步的人,并且是那样的可爱。
虽然昨晚到现在没有睡,但破案后的成就感让兴奋状态下的杨前锋一点睡意也没有,精神反而特别的好,他看看手表五点还不到,陈来香肯定带着香怡在店里。
这时市场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买东西的人了,杨前锋走着走着突然想今天要给陈来香一个惊喜,于是故意没有从小凤和小玉她们店门口走,因为她们见到杨前锋就亢奋的叫陈来香,所以回头从另一边绕道去了店里,他走到店门口发现香怡不在店里,只有陈来香一个人在埋头织衣服,二香和陈家根也不在,心想一定是二香把香怡和家根先带回去了,他看看门口没有人就悄悄的走到陈来香的背后,本想上去先抱她一下再叫她,又怕吓着了她,笑了笑弯下腰在她耳边亲热的叫道:“阿香。”同时双手一把抱在她的胸前,当杨前锋进去时陈来香已经感觉有人进了店只是没有回头,但她没有想到是杨前锋,突然听到他亲热的叫声激动的正要站起来又被杨前锋一把抱住了,她顺势靠在杨前锋的身上双手抓着他的双手说:“阿锋怎么回来了?差点吓着我了。”
“你不是想我吗?就回来了。”
“真听话。”说着她对门口瞟了一眼发现没有人突然站起来转身把她那火热的嘴唇压到了杨前锋的嘴上,闭着眼睛把舌头习惯性的伸进了他的口中,一会就进入了角色喃喃的说:“真的好想你,好像一刻也离不开你。”说着身体立即扭动起来。
杨前锋的激情一下就被陈来香火辣辣香体和动作调了起来,身体也有了强烈的反应,并本能的抵向她的身体……,陈来香坏坏的在他耳边说:“你想把我的裤子弄破啊!这是在店里呢!”
杨前锋突然冷静下来想松开她,可她把他抱的更紧了,只好依着她在她耳边说:“想你了,可惜在店里不行。”
陈来香可不管,咯咯咯的笑着说:“只要你不怕,我就在这里做你的小妖精,保证尽心尽责尽力。”
杨前锋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说:“这点我绝对相信。”说着松开了陈来香,回头发现店的另一方墙上开了一个门,和原来隔壁的店成为了一体了说:“我还没有注意呢!你的效率很高嘛,二香的童装店开起来了?”
陈来香边去拿杨前锋在店里的专用茶杯边自豪的说:“当然,我是谁的老婆?”
杨前锋看她要泡茶说:“我喝你的杯子不用泡了。”说着就走向那个门,陈来香听他说喝她的杯子就跟上杨前锋挽着他的手臂说:“也对,我们马上要回去了,回去再给你泡一杯浓茶。”
一进新开的门突然发现陈二香蹲在店里的小吧台下面低着头在整理东西,陈来香看了眼杨前锋想说什么可又没说,杨前锋当然懂她看这一眼的意思,陈来香松开杨前锋说:“二香,你不是带家根和香怡回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二香抬起头,满脸通红的叫了姐夫后说:“我……我刚到。”她平静了一下心情接着说:“昨天进的货我还没有盘熟,有的要重新整理一下就过来了。”说完看了地上的衣服接着又抬起头说:“香怡和家根有满香在看着。”
陈二香这一抬头不要紧,可把杨前锋看傻了眼,指了指陈二香,又指了指陈来香说:“你……你的头发怎么剪的和你姐姐的一样了,衣服也穿的一样的,人家不知道的还认为你们是双胞胎呢!太像了!”
陈来香听陈二香这么说,放心的笑了笑说:“二香说我头发好看,昨天晚上我就带她去剪的,比原来好看吗?”
杨前锋退后一步看了看说:“比原来是好看多了。”陈二香听了这话脸上更红了,心里怦怦直跳,高兴的说:“你们别取笑我了。”
杨前锋笑着说:“一点也没有取笑的意思,真的比原来的发型好看,人也精神多了。”说着看了看陈来香接着说:“就是难为了来买衣服的人,他们肯定一下分不出你们谁是谁了。”
陈来香高兴的说:“这样也好,能让顾客记住我们,对做生意有好处。”
杨前锋点点头说:“三句离不开你的本行,真成生意精了。”
陈来香又不知不觉的把杨前锋的手臂抱在她胸前说:“二香,那我和你姐夫先回去了,你也马上回去吃饭。”
杨前锋和陈来香走后,陈二香终于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没有平静下来,刚才她进店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在抱着热吻吓得快速跑到了小吧台下面蹲着假装整理东西,忍不住又偷偷听着他们的对话,同时还偷看了几眼,当即脸上就火辣火辣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当他们走过来时她更慌了,真恨不得地下有个洞能让她钻进去,好在自己反应还快,说的理由基本上还能说的过去。
其实她从家里出来是因为满香叫她给家根卖几本新的练习本,当她买好本子出来时正好远远的发现杨前锋在市场大门口下车惊喜的想叫他,可想想太远了就没有叫,跟后看到杨前锋去了市场里面。她本来买了练习本是直接回去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不知不觉的走向了市场,到了市场才想起来不对准备回头,可一想本子家根现在又不用就到店里去一趟吧!就这样回到了店里,正巧又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一幕。
陈二香本来对杨前锋只有纯真的夫姐之情,自从上次无意间看到杨前锋和陈来香在餐厅的沙发上做那事以后,当天晚上她就做梦做到自己和杨前锋做这事,后来又多次做这样的梦,并且每次做梦都和真的一样让她兴奋和快乐……。渐渐的让她对杨前锋的感情超越了姐夫之情,这么多天来这些梦像魔鬼一样缠着她的心让她不能自拔,只要杨前锋回来她心里就特别的高兴、特别的想见他,哪怕看一眼也行。
陈来香是她们家的主心骨,陈二香很爱很爱这个姐姐,从有这种思想后看到陈来香总感到自己在犯罪,在心里骂自己不是个东西,并提醒自己杨前锋是姐夫,是姐姐最心爱的人,自己不能有这非分之想,如真那样不就成了畜生了吗?可一旦看到杨前锋又克制不住自己了,餐厅的画面条件反射的出现在眼前让她激动和兴奋。
过去陈来香买衣服时总想到她的陈二香和陈满香,顺便也给她们买,特别是陈二香,陈来香总觉的自己欠她很多,所以对她最大方,给她买的衣服也最多,并且基本上两个人都买一样的款式。
女为悦己者容,陈来香虽然不打扮,但她品位很高,每天都穿戴的很得体精干,看上去就很舒服,杨前锋就喜欢陈来香这样。近来陈二香也想学她的样子,每天总鬼使神差的看陈来香穿什么衣服,陈来香穿什么衣服只要她有的总是换上和陈来香一样的衣服,前天小凤来店里玩对她说:你把头发剪的和你姐姐一样,可能连你姐夫也认不出来了。也许就是这句话不知触动了她的那一根神经,昨天吃了晚饭后她就对陈来香说要去剪和她一样的头发,陈来香不知道她的心思,并且认为她应该把形象搞好一点,这样顾客看着都养眼,对做生意有好处,所以很高兴的带她去了,并叫理发师就按照她的样子剪,剪好后连陈来香也吃了一惊,原来她们姐姝是这样的像,理发师看了也很惊讶,说她们真是一对漂亮的双胞胎。
其实这样做连陈二香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有负罪感时总是自己安慰自己,在心里说:“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就不会对不起姐姐。”
陈二香关好店门,给店门上锁时脑子里又出现了刚才看到的情景,心想:“我只是想来看一眼姐夫,哪知道他们在店里就亲热上了呢!”接着又自我安慰道:“自己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就不会伤害姐姐。再说不就是思想上出了点轨又不真有什么行动能出什么事?……”自我安慰后心里平静多了。
在回家的路上她又想起了李来金,一想起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的火,与杨前锋、李爱民、李小力和刘豹子等男人接触多了,总感到李来金没有男人的刚气,说话做事总是大气不起来,还不能说,一说就生气,人家夫妻吵架第二天就好了,可他一个星期都好不了,说了礼拜天来上个礼拜天又没有来……,这时候她真的很想李来金能突然出现在身边,心想:“你不懂浪漫,让我抱抱你也好呀!”
第二二六章恋爱真好(二)
杨前锋在回去的路上不放心的对陈来香说:“不知道二香有没有看到我们亲热?”
陈来香靠在杨前锋身上迈着小步说:“看她那紧张的样子可能多多少少看到了。”说着抬头对杨前锋笑了笑说:“我们又不是在做那个事看到就看了呗!现在男女青年谈恋爱大白天在街上楼着抱着亲嘴的多的很,她又不是没见过,没事的。”
杨前锋想了想说:“以后我们在店里还是要注意一点。”
陈来香笑着靠在杨前锋的身上边走边说:“听你的,不过我喜欢你像今天这样,好浪漫!”
杨前锋把她紧楼着说:“那以后我们多浪漫浪漫。””
陈来香抬头看了眼杨前锋又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阿锋,你觉不觉的我们这样好像是在谈恋爱,和初恋一样?”还没有等杨前锋回答她由衷的说:“这种感觉真好。”
陈来香的话说到了杨前锋的心坎里,他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没有说出来,陈来香见杨前锋深情的看着她笑接着说:“你对我越来越好了,越来越心疼我了,越来越晓得想我了,越来越……。”
杨前锋见她连讲了好几个越来越,就用手在的腋下挠了挠痒同时说:“越来越把你当心肝宝贝了!”陈来香痒的突然跳了起来,咯咯咯的笑着说:“阿锋好坏,搞突然袭击。”
杨前锋笑着把她拉到身边说:“我不是说了要轰轰烈烈的爱你一生吗?”接着又在她耳边说:“阿香我爱你!”
陈来香幸福而又调皮的看着杨前锋翘着嘴巴说:“没听到,再说一遍?”
杨前锋在她耳边轻声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阿——香,我——爱——你!”
陈来香看边上没人,突然在杨前锋的嘴上用力亲了一下说:“阿锋我爱你!”
俩个人手抓着手一时无语的迈着小步慢慢的向前走着,过了一会儿陈来香说:“可惜二香这辈子享受不到恋爱的感觉和过程了,她还不知道谈恋爱的滋味就结了婚,而李来金简直就是个木头,幽默和浪漫的细胞一点都没有,死板的要命,叫他每个礼拜天来一趟有时还不来。”
杨前锋对李来金也有同感,因为李来金每次来在一起时,杨前锋发现他从来不主动讲一句话,都是被动的简单回答别人的话,只有和他讲他最关心民师转正问题时话才相对多一点。另外就是喝酒的时候争礼时话多些,但喝多了也不和人打招呼,不声不响的去睡觉了。杨前锋心想陈二香比陈来香还小,也是一个感情丰富、身体健康旺盛时期,也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应该得到自己丈夫的关心和呵护,这也是每个做丈夫的义务和责任,他平时从不对陈来香家的人评头论足,但对李来金例外,也许是因为自己也当过一段时间的民办教师,知道他们尴尬的处境和想法吧!可这时他突然想到陈来香当初为李来金逃婚的事笑了笑说:“怪不得你当时不同意嫁给他了,要是你当时同意嫁给他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陈来香打了下杨前锋的手臂说:“讨厌,我才不会嫁他这样的人呢!”说着她又靠在杨前锋的肩膀上说:“那时候我心里只有你谁我都不想嫁。”过了会又说:“说心里话要不是二香果断的站出来,他爸爸可能还要缠着我家父母不放,那我就头痛了,但我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二香冲动起来比我冲动,她做出招亲的决定也是一时冲动,我得到这个消息时就感到二香这个选择不好,可我当时才到城里来,自己还没有站稳脚,一天到晚的忙也没有时间,再说也没有能力和办法来管这个事,所以那时候想的很简单,认为这样也好,父母一生就想要个儿子,把李来金招到我们家也了了他们的心愿,好在二香能容得下他那性格,这么多年了总的来说相处的还不错,关键是二香还真生了个儿子,让我们陈家能传代下去。”说完她叹了口气说:“二香的性格来城里以后我发现她在慢慢的变,有自卑感,话也多少了,但她的生活品位变高了,当我们面她不会说李金来什么,但背后肯定也说了他不少,想让他也变的像个城里的男人,不然李来金不会来的这么少,她不知道男人总怕女人太啰嗦,啰嗦多了男人会用惹不起躲得起的办法来对付你的。”
杨前锋一听,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说:“那你以后在家可不能太啰嗦了。”
陈来香摸摸脸咯咯咯的笑着说:“我是那种人吗?做你小妖精的时间都不够用了,哪里还有时间啰嗦别的。”说着又靠到杨前锋的肩膀上说:“但愿他们也能早点像我们这样相亲相爱,不然我总感到二香太可怜了,好在她现在忙没有时间想这些事,不然会痛苦的。”
杨前锋信心满满的说:“放心,他们会慢慢好起来的,李来金虽然有缺点,但也有他的长处,一是爱学习,热爱教师这项工作,同时工作上也肯动脑筋,教学经验丰富的,作为老师真的是个好老师,只要他有心准备,到时机会来了准能考转正,这点我对他还是有信心的;二、他对家庭还是很负责任的,没有二心,再说也不会有二心,他爱二香和家根,对爸妈也不错,家里的一切都让二香作主,一个倒插门女婿能做到这样很不错了。”他看了眼陈来香继续说:“等李来金转正了再想办法把他调到城里或城边上来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你这个做姐姐的要多和二香说说这方面的事,她有了希望才能过的更开心,另一方面李来金也需要别人的关心和理解,特别是二香还要多给他温暖,这是别人替代不了的,千万不要在二香埋怨他的时候你也顺着她火上浇油,因为你的话对她会产生很大的影响。”说完又捏了一下她的脸说:“知道不?”
陈来香抓着杨前锋捏她的手开心的说:“我知道怎么做了,阿锋真聪明。”
杨前锋笑着说:“我是谁,我是阿香的男人!”
陈来香咯咯的笑着扑在杨前锋的身上进了他们那个温馨的院子。
香怡听到妈妈的笑声就像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的从正屋堂间跑了出来,看到杨前锋他惊喜的大声叫道:“爸爸、爸爸、爸爸。”
杨前锋小跑着迎上去一把抱起她说:“我家小公主好可爱哟!”说着就在她那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香怡咯咯咯的笑着把脸让到一边说:“爸爸的胡子扎的我脸好痛。”接着像小大人一样命令道:“赶快去刮胡子,不然我不给你亲了,让妈妈也不给你亲。”一句话把闻声跑出来的兰梅、满香、李爱民和烧饭的李大姐逗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陈来香开心的走过去对香怡说:“爸爸忙没时间刮胡子,吃了饭在叫他刮好不好?”
香怡看大家笑她也笑了,摸着杨前锋的脸说:“好!”
杨前锋却对香怡的话很认真,他对香怡说:“我立即执行你的命令,马上就把这些讨厌的胡子刮掉。”说着他放下香怡真的去刮胡子了。
杨前锋这么听女儿的话让陈来香感到很高兴,可她就喜欢他有胡子的样子,只是亲她的时候真的有点扎人,她边给杨前锋打洗脸水边说:“女儿王的话还真管用。”
杨前锋笑着说:“你的话也一样。”
陈来香见杨前锋变的越来越乖越来越爱家,对她和女儿百依百顺,心里特别特别的幸福。
杨前锋刮好胡子洗好险见陈二香回来了说:“我们吃饭。”
陈来香拿了瓶酒放在杨前锋边上,看了看李爱民、李小力说:“你们三个男子汉喝,不过只能少喝点,三人一瓶。”
陈二香对大家笑了笑就去厨房洗手了,陈来香也跟了进去,姐妹俩说了好一会话才出来,本来还有点紧张的二香见姐姐姐夫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这么关心她,一下放松下来,并且让她一下想明白了很多事心里很高兴。
杨前锋见陈二香喜形于色的从厨房出来,知道陈来香对她说了什么让她开心的话。
陈二香看兰梅和满香今天这么乖说:“你们俩今天怎么不喝酒了?”
兰梅看了眼满香说:“我们为了下一代商量不喝了。”接着她用筷子指了指李小力和李爱民严肃的说:“你们俩也要少喝,最好是不要喝。”
兰梅这句话还真管用,李小力连忙说:“我晚上加班就不陪三哥喝了。”
李爱民看了眼满香,见满香正看着他说:“三哥,我……我也不陪你喝了,晚上要备课。”
杨前锋看了看他们四个人认为为了下一代这样做是对的,笑了笑说:“这是大事,我也不喝了。”
陈来香在杨前锋边上坐下来说:“你的任务完成了不喝干什么?我和二香陪你喝。”
陈二香连忙放下饭碗说:“我喝点酒晚上好睡觉,我和姐姐陪你。”说着她去拿了两个杯子倒满酒站起来双手端着杯子说:“姐夫,谢谢你这么理解和关心李来金,我听你和姐姐的,保证以后不再他面前唠叨了,我敬你一杯。”
杨前锋对陈来香笑了笑,喝了杯中酒后对陈二香说:“我们知道你唠叨的本意是好的,但方式方法要注意点,你这么聪明能干,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的!加油!”
陈二香到城里后就没有听到别人这样说自己了,没想到杨前锋在这么多人面前夸她,激动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说:“加……加油!”
接着二香敬了来香一杯之后,姐妹俩轮流和杨前锋喝,直到把一瓶酒喝完。
二香平时在这个场合很少说话,杨前锋发现她今天的话突然多了起来,心想也许是陈来香刚才和她说的话打开了她的心结,把平时想不通又不好对人说事都想通了,才这样开朗起来,而眼前的她应该才是她的本来面目。陈来香当然也发现了二香今天的明显变化,杨前锋高兴拍了拍陈来香说:“吃饭。”
吃过晚饭和平常一样,大家在一起玩了会就各自回家了,因为李小力晚上要加班到天亮,兰梅把香怡带到她那里去睡了。
第二二七章恋爱真好(三)
大家都走后餐厅里一下清静了下来,家又变成了他们的俩人世界,陈来香喝了酒脸上红扑扑的,带着小醉意依偎坐在沙发上的杨前锋怀里带着征求意见的口吻说:“我去放水给你洗澡?”
杨前锋摸着她的脸说:“看会电视休息一下,刚喝酒过半小时再洗。”
陈来香笑了笑站起来说:“那我给你茶杯加点水。”她边给杯子加水边说:“你打电话给欧阳腊梅了吗?”
杨前锋见她突然问起打电话的事如实的说:“打了,正好是她接的电话。”
陈来香瞟了杨前锋一眼放下水瓶来到他身边坐下来说:“她笑了吗?”
杨前锋点点头说:“开始没有,后来她说到突然和我分手并向我道歉的时候哭了。”
陈来香依偎到杨前锋的怀里说:“她哭你难过不?”
杨前锋把手放在她胸前,陈来香抓着他手上说:“当时很难过,但一会就好了。”
陈来香盯着杨前锋的眼睛说:“真的?为什么?”
杨前锋低头亲了下她的红唇说:“傻瓜,我现在有你和香怡了呀!”说完他抬起头感慨的说:“人生的路上有很多事是不能完全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是人都应该有责任感,得失之间的选择有时候会让人很无奈,欧阳腊梅为了她做女儿的责任放弃了我,这是她对她那个家庭在尽职,既然她最终选了这条路也只有按这条路的规则走,至于走的下去走不下去也只有他们心里清楚,别人无权干涉,如果真走不下去了也只有他们自己依据法律或道德规范去解决,我们都帮不上什么忙,最多也只能安慰安慰她,难过又不能解决问题,你说是不是?”
陈来香认真的听完后说:“是啊!我还怕你为了她会难过的茶不思饭不香呢!看来你比谁都清楚这事你越掺和越糟糕,这样我就放心了。”说着她还是忍不住有点吃醋的低声追问道:“当时你们有没有说什么情话?”
杨前锋在她胸口捏了一下说:“胡说什么呢?我和她再说情话不成了第三者了吗?小心眼。”
陈来香咯咯咯的笑着说:“我才不是小心眼呢!”接着她认真的说:“这世上旧情复燃的事多的很,再说你们过去那么好,分开又不是你们俩的本意,所以我早就想问你一句话了,娶了我后悔过吗?”
杨前锋也认真的反问道:“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我有没有后悔过你感觉不到吗?”
陈来香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说:“没有看出来,以前我心里总有一个阴影,怕自己在你心中没有欧阳腊梅好,总想尽量做的更好让你离不开我。”接着她心里一酸眼泪滚了下来说:“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是我不能没有你,是我离不开你,人家虽然都说什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这话就是一个屁话,谁不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天长地久。”
陈来香在杨前锋面前从来没有说过粗话,不知道怎么就这样顺口说了一句,杨前锋惊讶的看着她笑着说:“你也会说粗话?”接着帮她擦去眼泪说:“你怎么对我还不放心呢?以后可不许这么多心了,我永远和你在一起好好爱你,绝不会对你有二心,再说这么好的老婆我能舍得放手吗?”
陈来香就是这样,虽然杨前锋多次和她说了要轰轰烈烈的爱她一生,可她一想到欧阳腊梅就没有了底气了,恨不得杨前锋天天对她说‘我爱你’她才放心,这时听了杨前锋的话她破涕为笑的说:“我在你心里真的那么好啊?”
杨前锋轻轻的捏了下她的鼻子说:“当然,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陈来香看着杨前锋的眼睛说:“我是不是太敏感了?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有时……有时还是不知不觉的有那么点危机感。”说完她把脸转向电视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原因,我上次打电话给她时问她什么原因搞成这样她又不说,这次她和你说了闹成这样的原因了吗!”
“没有,我也不想知道。”接着他把陈来香的脸板过来朝着他说:“听口气,她好像没想到你会给她的电话号码给我。”
“我是那种人吗?不过她没想到也很正常。”说着紧紧的抱着杨前锋贴在他身上说:“她现在真的很可怜,我是说她在精神上。”
“我对她说了,叫你和黄小芳带几个同学去她那里玩玩。”
“她怎么说?”
“她很高兴的答应了,叫你去之前给她打个电话。”
“好长时间没有和她见面了还真想她。”陈来香说着又抬起头说:“现在我成了她最爱的人的老婆了,有些话打电话还好讲,真要见面想想还是有点尴尬。不过既然她这么大方的叫我去玩,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豁出去了。”
杨前锋想了想说:“如果你为难就不要去了,我不想让你做不开心的事。”
“没事,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尴尬而已,真见了面不就好了,再说……听黄小芳说她和你分手的时候就希望我能嫁给你,照顾你一辈子,这一点我还是要当面谢谢她的。”接着又翘着嘴说:“也正因为这样,我总觉得欠她什么一样,在她困难的时候也希望你能安慰安慰她。我这个做老婆的是不是很伟大?”
杨前锋听了这话心里突然感到一暧,把她楼在怀里,亲了一下她的耳边说:“你是越来越伟大了。”说着又把手伸到了她的胸前……
陈来香咯咯咯的笑着说:“坏阿锋!我的内包子不知道被你捏成什么形状了?在这样你的阿香可受不了了,还是先放水让你洗澡,不然又把我整的站不起来就没办法给你放水了。”说着她站起来就去了浴室开始放水。
很快陈来香就放好了水,又把杨前锋要换的衣服拿放在沙发上等他洗好出来,电视还开着,她眼睛虽然看着电视,可电视在放什么她一点也没有看清,说什么一句也没有听到,因为这时她的耳朵在听浴室的水声,心里突然产生了要看杨前锋洗澡的样子,可他们从来没有这样过,想到这她的心突然怦怦直跳的来到浴室边问:“阿锋,要我……要我给你擦背吗?”
杨前锋不知道这个小妖精又要耍什么花样?但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说这话就是想进来,他拉开门说:“想进来就进来吗?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见过?还怕什么呀!”
陈来香看着水淋淋的杨前锋那结实雄壮的身体咽了下口水说:“我……我就是想进来给你擦背。”说着站在那里没动。
杨前锋一把把她拉了进去说:“进来吧!我的小阿香。”说着就把淋浴的开关开到最大,陈来香一下从头到脚被水淋湿了。她开心的咯咯咯的笑着说:“坏阿锋!看小妖精过会怎么整你。”
杨前锋紧紧的抱着她,在耳边说:“阿香,一起洗吧!”
陈来香听了身体颤抖了一下心跳更加快了,她平静了三秒钟后顺从的说:“听你的。”
杨前锋在家休息的时光里给陈来香带来了无穷的快乐和幸福,同时杨前锋也享受着陈来香给他的爱。
杨前锋要去派出所的那天早上,陈来香依依不舍的说:“过去你在城里工作我还不怎么觉得,原来分别是这样的痛苦,又是那么美好!但还是真不想你走。”
杨前锋笑了笑说:“不是很近吗!想我就打电话。”
“这当然。”陈来香看杨前锋没有完全理解她的意思接着说:“我是说原来距离也是增加爱情的催化剂,恋爱真好!”
第二二八章凤山枪声(一)
辖区的治安形势平稳后,杨前锋把工作重点转移到治安管理和安全防范上来了,一是大防控工作做了进一步调整,联系凤山、丕岭和铁山乡的民警原则上每周去各自乡镇组织开展一次巡防工作外,平时由各乡镇联防队负责组织实施,派出所的防控重点放在林茂镇,坚持每天晚上巡逻防控;二是建立大联防工作机制,和辖区相邻的所有乡镇联合起来开展防范和处理治安方面的案事件;三是加强特种行业管里,并采取了一些措施让他们依法规范经营;四是对企事业内部单位的安全保卫人员进行业务培训,检查指导这些单位消除安全隐患,加强内部安全管理;五是加强重点人的管理,对在册和新增加的重点人员进行重新梳理……。并将这些工作分到了每个民警的头上抓落实。
工作重点转移后,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开展。大联防工作由杨前锋亲自抓,他向辖区各乡镇党委政府汇报后,各乡镇党委政府都认为是个好办法,并积极支持和参与这项工作,国庆节后就在林茂镇开了第一次大联防工作会议,王冲局长很重视这项工作并亲自参加了会议。会上宣读了大联防章程,签订了大联防协议,商讨了相关细则和工作衔接办法等。
治安管理工作总是这样,老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出来了,总有干不完的事。特别是外出打工的人员增多后,也带来了很多不稳定因素,尤其是家庭内部矛盾突显,主要涉及两大方面:一是恋爱婚姻家庭方面。一些女孩子和男孩子出去打工后发现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就看不上原来在家订了婚的对象了,分手产生的纠纷明显增多;一些结了婚的男女出去打工后有的认为自己那位太土或太穷,有的认为原来的丈夫或妻子根本配不上自己,有的本来就一直感情不和,有的因精神空虚……,反正都有理由,直接在外面和人好上了回家闹离婚产生的纠纷也在增加;还有少数妇女好吃懒做在外面靠卖色相挣钱被丈夫知道了大打出手的案子也时有发生。二是家庭老幼抚养教育问题。一些家庭劳力都出去了,又没有什么钱寄回来,只剩下老人和孩子,一些老人自己都管不了自己,根本没有能力管孙子们,造成这些孩子和一些已经离婚的孩子性格慢慢发生了脱变,不但不去上学读书,还有一些学会了打架和偷,派出所在近来就处理了好几起这方面的案件,可根据法律规定这些人的年龄都够法定处理年龄,只好抓到了教育教育放人,形成了恶性循环,还有少数老人的子女不尽赡养义务,有的老人实在没办法了又没有钱打官司就和子女们吵,有的还打了起来……
春节即将来临,外出打工的也都陆续回来了。一九九二年一月二十八日上午九点,杨前锋和张文杰在所长办公室刚和三个多次做坏事的未成年孩子父亲或母亲谈好孩子的管理教育问题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杨前锋拿起电话,话筒里就传来了凤山乡公安员凤志林气喘吁吁的声音说:“所长不好了,我们凤村村民凤五宝被他的前父亲用土枪打死了,你们赶快来。”
杨前锋一听问道:“发案地点具体位置在哪里?”
凤志林喘了口气说:“就在凤巢山的半山腰,具体说不清楚,我也是刚接到报案。”
杨前锋接着说:“凤五宝的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
凤志林说:“可能还在山上,具体也不清楚。”
杨前锋立即安排道:“你带联防队员和村干部先去保护好现场,另外尽快找到凤五宝的父亲,他手上有枪,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发现了如一时控制不住不要蛮来,我们马上就到。”
杨前锋接着打通了局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姚副局长,杨前锋把这个案子的情况简要的向他作了汇报,姚副局长立即答复他马上带刑警队人过来。
杨前锋放下电话就跑到外面,这时李春生已经在车上发动了车子,林小雄和张文杰也坐在了车后排,联防队员任晓明、吴小和、吴胜利站在车边上等杨前锋发话。一旦有事发生快速反应已经成了所里的习惯,不需要多说大家都能想到一块去了。杨前锋边上车边说:任晓明在所里值班,吴小和、吴胜利上车。
车子直接开到了凤巢山的山脚下,这时山下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凤志林他们已经上山了,并安排了村书记在山脚下等派出所的人,村书记看到派出所的车立即跑过来说:“我带你们到现场去。”
杨前锋边走边向村书记了解凤五宝家的情况,根据村书记的介绍杨前锋基本掌握了情况:凶手叫凤来水,今年六十九岁,妻子前因病去世了,他和老伴共抚养了五个孩子,其中前面三个女儿长大后都嫁到外地去了,老四凤四宝和老五凤五宝也都成了家住在本村。死者凤五宝最小,今年三十三岁,结婚后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他和妻子都在外面打工,但不在一个地方,小夫妻俩出去准备让凤来水帮他们带两个小孩,因为他自己本来就不怎么会烧饭,再说身体也不是很好就没有同意,凤五宝老婆一气之下就把儿子和女儿送到她娘家去了,凤五宝前天下午回来先到他丈母娘家看了两个小孩之后回家的,他妻子还没有回来,而他一到丈母娘家就被丈母娘骂了一顿,意思是两个小孩放她们那里带的太辛苦了,来年再要出去只准放一个小孩放他们那里,让凤来水带一个,凤五宝回来就和凤来水商量,可凤来水坚决不同意,为此两人吵了一架,凤来水是一个暴脾气人,看凤五宝嘴巴不干不净的骂他就要打凤五宝,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个凤五宝的脾气和凤来水一样,加上又在气头上,凤来水不但没有打到凤五宝反面被凤五宝就踢了一脚,这时正好治保主任从他们家门口路过看到把拉开了,做了好长时间工作才算了事。至于上午他们两怎么到山上去的,凤来水又怎么开枪把凤五宝打死了书记就不知道了。
快走到现场的时候,一个人正坐在一个草地上哭,书记指了指说:“那个就是凤四宝。”
杨前锋叫所有人先去了现场,并叮嘱他们现场要保护好,不许乱动。走过去问凤四保:“到底怎么回事?”
凤四保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说:“因为我爸爸喜欢打猎,吃过早饭后带着猎枪到这凤巢山上看看有没有野兔打,后来我也上山到我的自留地里干活,一直没有听到枪响,我估计我爸爸没有找到兔子,九点多钟的时候突然听到我弟弟在骂我爸爸不是东西什么等等,我就从我的地里走了上来,看到我家老五在把我爸爸往他的那片小杉木林那边拉。”说着他指了指他的地说:“我家地是下面的那块。”又指了指上面一小片杉木林说;“我家老五的杉木林在那里。”之后他接着说“我就边上来边叫我家老五不要拉父亲,拉摔倒受伤了还是我们的事,可我老五不听,硬把我父亲拉到他杉木林边上指着被砍掉的树五问我爸爸这些杉木是不是你砍的,我爸爸说是的,老子砍也砍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啊!我家老五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谁砍也不行,天王老子也不行,你砍了我多少树必须赔我多少树。这时我跑到边上劝我父亲下山去,也劝老五消消气有话好说,可他们两个都很犟不听我的劝,我只好实话对我弟弟说:爸爸想做个棺材,我又没有杉木,爸爸说你这片杉木林大的能用了,我想反正是给爸爸做棺材用,你不会不同意的,就这样爸爸叫我来砍我就砍了,要怪就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你算一算多少钱我多承担一点。老五说不行,接着指着我爸爸说:你这个老不死的,不能等我回来在砍啊!你不是没有死吗?你去死啊!我指着老五说:你怎么这样说父亲,不就几棵树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我老五说:你们都不是好东西!过会我回去把那个棺材烧掉。我爸爸一听气的说话都说不出来直咳嗽,咳嗽了好半天后就去拉着老五的胳膊说:棺材就放在我房间的,你去烧,不烧你就不是人。没想到我老五胳膊用力一甩,把我爸爸甩到边上的小坎子下面,抓在手上的枪也掉到了坎子下面,我正要去扶我爸爸,我爸爸对我大吼道你不要过来,我一时怔住了,只见我爸爸从地上拿起枪就对老五一指,同时枪响了,我老五倒下了。我吓得一下愣住了,我爸爸也一下吓傻了,过了好一会看我家老五还不动,我就跑过去看,一看原来枪里面装了铅弹,那个铅弹正好打中了老五的两个眉毛之间。我对愣在那里的爸爸说老五死了。我爸爸“啊”的一声叫了就提着枪往山上面跑,等我反应过来跟后面边追边叫他,可他跑的特别快,一会儿就看不到他了,现在应该还在山上,就是不知道躲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杨前锋看他说的很详细,也没有多问了,说:“过会你和我们一道把你爸爸找出来。”
凤四宝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说:“好的。”
第二二九章凤山枪声(二)
杨前锋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下凤四宝,发现他也在一直看着自己,并且还是很紧张的样子又走了回来,凤四保发现杨前锋突然回了头立即站起来,杨前锋走到他身边说:“这现在起你不要离开这里,过会我还有事要问你。”凤四保机械的点了点头。
杨前锋来到现场边,林小雄他们已经安排吴小和和吴胜利在进现场的那条小路,把带着好奇心来看热闹的群众叫到了划定的现场以外,并正在劝他们下山。
凤志林带着凤山乡的联防队员和几个村组干部上山去找凤来水了,凤志林他们上山时只留下一个联防队员和村妇女主任在维护现场,杨前锋立即把来的人重新组织了一下,把来的人又分成了三小组,林小雄和村书记、吴小和一组,李春生和凤山联防队员一组,张文杰和吴胜利一组,从三个不同的方向住山上寻找和搜索,同时向大家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
林小雄他们三组人出发后,现场只有妇女主任和杨前锋了,这时凤四保走过来问杨前锋:“需……需要我和他们一道上去吗?”
杨前锋看了看他,发现他精神还是处在紧张的状态,时不时的整个人还颤抖一下,心想他还是不去比较好,这个状态在山上摔倒受伤了更麻烦,再说姚副局长和刑警队的人马上就到了,可能还有自己没想到的问题要问他,就说:“你就在那个小路口坐着,和妇女主任一道不要让闲人上来。”
杨前锋安排完这些后才到了中心现场,死者凤五宝仰着倒在平地上的草丛中,眼睛瞪着天上,身体和山体成30度的角,他在倒下前应该是背对山脸朝着山下或稍向右侧着身子站着的,脚离凤四宝说的那个一米不到的坎子有一米五左右,坎子下面的草丛确实被人踩踏过,杨前锋走近凤五宝身边,发现他的脸上好像被烟熏过一样,皮肤有点黑,但不是太明显,明显的是还有一些点状的黑点,两个眉毛之间有个洞,头枕的杂草上有凝固的血,杂草的下面还有一个小血泊,心想是一枪毙命,并且这颗铅弹很对称的贯穿了他的脑袋。
杨前锋简单的看了下后又下了那个小砍子,也就是凤四宝说的他爸爸开枪的地方,这里也是一个小平地,杨前锋做了个举枪的动作,突然感觉不对劲,心想站在这个低地方加上凤五宝的高度,要开枪射击枪管肯定要抬高,铅弹打中凤五宝不应该那么对称的贯穿他的脑袋,铅弹的出口应该在头顶上或往后一点才正常,难道当时凤五宝蹲在那里的或者凤来水枪举的很高?但他没有多想,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很多。
杨前锋把整个现场认真的看了一下后,又把妇女主任叫到边上问:“凤来水什么时候开始打猎的?”
妇女主任四十多岁,是个很健谈的女人,她说:“凤来水什么时候开始打猎的我不知道,自从我嫁到这个村的时候就发现他打猎了,一直用的就是他现在手上的那把猎枪,过去是晚上打,自从他老婆去世后,他只要有时间就扛着枪上山转,有时白天打到晚上上山转,今年他身体好像没有以前好,晚上不上山了,都是白天上山,每次上山也不多打,只要打到一只兔子或野鸡就回家改善伙食,因为他喜欢喝酒,正好用这个下酒。”说着他对凤四宝那边看了看接着说:“凤来水也很可怜,自己又不怎么会搞的吃,五宝出去打工了,按讲他应该到四宝家去吃饭,可四保的老婆不同意,说吃饭不要紧,五宝要出钱,为了带小孩子的事五宝夫妻俩都恨死凤来水了,他们怎么可能出钱?这样他就一个人过了,平时他把自己的那点田地忙好后上山打点野味。村上今年走了不少和他差不多大的老人,有的死了才做棺材,也许是这个原因吧!他今年农历五月份和四保吵着要做一个放在那里,可凤四保夫妻当年吵着要分家的时候凤来水没有分杉木林给他们,后来凤五宝结婚后夫妻俩也吵着要分家,而凤来水把这片杉木林给了凤四保,为此凤四保的老婆骂了好多年说老夫妻偏心,也正是为这事她拼五宝,说老头子要到他们家吃饭五保要出一半钱才行。所以当凤来水提出要做棺材时,凤四保说他没有杉木树,凤来水想五保那个杉木林当年是他和四保、五保一起栽的,现在大的已经能做棺材了,就说杉木五保那里有现成的,砍下山就行了。这样五月份四保就叫人帮忙把树砍了,打成板后放了几个月,农历十月四保叫人把棺材做好了。”说着她又看了眼凤五保倒地的地方接着说:“我上来时问了凤四保怎么搞成这样,他说老五发现树被人砍了,正好碰到他爸爸,问是不是他砍的,他爸爸说是的,就和他爸爸吵了起来,因为五保把他爸爸甩摔倒到坎子下面还骂他爸爸,所以他爸爸一气之下一枪把五宝打死了。”接着她叹了口气说:“唉!好好的一家人,现在变成这样了,真是人间悲剧啊!”
杨前锋想了想问:“那做棺材四保老婆也同意了?”
“她同意了,她知道这个钱是早晚要出的,另外这树是老五的,到时不就出一半木匠的工钱吗?”
杨前锋看了眼坐在那里的凤四保问:“凤四保的脾气也和他爸爸一样吗?”
妇女主任笑了笑说:“三个人差不多,一句话不好就吵。其实他们心都不坏,村上人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人,和他们交往的时候都很注意,所以也没有和村上人发生过什么矛盾。”妇女主任收起笑容接着说:“听治保主任说为带小孩的事昨天晚上一回来五保就和凤来水吵了一架,五保还踢了凤来水一脚,听说都把凤来水的右腿踢肿了,可能凤五宝昨天为带小孩的事气还没有消又发现他的树被砍了就更气了,真是作孽啊!”
杨前锋接着问道:“你说凤来水喜欢喝酒,他很贪杯吗?”
妇女主任又笑了笑说:“过去不贪杯,现在好像有一点,他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要喝,有时上山打猎也带个小瓶子装点酒带着。”
杨前锋点点头又问:“他上山一般情况下是几点钟?”
妇女主任想了想说:“农村人起来的早,尤其老年人更早,我家和他家住的比较近,他一般情况下早上六点起来,搞点吃的以后要是田地里没事都到村上的老街转一转,等到八点半左右上山。”
杨前锋又点了下头问道:“你今天听到了枪声吗?”
妇女主任点点头说:“听到了,当时我正准备到村里去。”
杨前锋接着问:“那时候是几点钟?”
妇女主任想了想说:“听到枪声的时候是……是九点钟左右。当时我还想凤来水今天又能改善伙食了,因为他从不放空枪,只要枪响肯定能打到东西,那想的到他把五宝打死了,我接着就到村里去了。”
杨前锋又看了眼凤四保问:“四保和五保不打猎?”
妇女主任也看了眼凤四保说:“过去他们有时候也拿老头子的枪上山,他们的母亲走了以后好像就没有过了,他们打猎的在一起吹牛时我听说凤来水的枪打的最好,其次就到凤四保了。”
杨前锋接着又问道:“是谁到联防队去报案的?”
妇女怕说不清楚,她整理了下思路说:“是这样的,村里一个妇女上午到山上挖冬笋,下山回家的时候路被凤四保看到了就叫她赶快到村里把村长叫到凤五宝的杉木林边上来,这个妇女问他叫村长来干什么?四保说我爸爸用枪把五宝打死了叫他快点来,妇女一听吓坏了,一口气跑到村里讲了这事,那时候大概十点多钟,书记就叫治保主任去联防队报案通知你们来,我和村长书记就先上了山,一看真是这个情况我们就没有走了,一直等到凤志林公安员他们来,叫我和乡里的一个联防队员守现场,叫书记下山接你们,他带村长、治保主任、还有两个联防队员和两个村民小组长上了山。”
杨前锋正在想九点听到枪响,十点多挖冬笋的妇女到村里汇报,自己是十点半接到凤志林电话的,那九到碰到挖冬笋的妇女之间这一个小时凤四保在干什么呢?按他说的枪响以后凤来水过了会就跑山上去了,难道他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想想出了这样的事发呆也很正常,就没有多想了。
这时姚副局长带着刑警队的张丽华等人上来了,杨前锋走过去简单的把现场情况和已经安排的工作向他们作了汇报,刑警队的枝术人员听了情况介绍后就进入了中心现场,开始紧张的工作了起来。
杨前锋陪姚副局长和张丽华等人也到中心现场,看了一下后姚副局长对技术人员说:“越是这样的案件现场越要看仔细,不能以为犯罪对象明确就粗线条的看一下完了,一定要认真。”
第二三0章替子顶罪(一)
从中心现场出来后,杨前锋指了指凤四保说:“他是凶手凤来水的大儿子,也是当时现场唯一的一个目击证人。”
姚副局长对张丽华说:“你带个侦查员就在这里找个地方把他问个话。”
张丽华点点头又对杨前锋甜甜的笑了笑说:“没想到九二年的命案你这里第一个开张,恭喜你中奖了。”
杨前锋认真的说:“这个奖可不能要,死的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杨前锋正要向姚副局长汇报对这起案件的看法和几个疑点时,张丽华收起笑容说:“听了你的介绍,刚才又看了下现场,我怎么感觉那个射击位置不对头啊!”
杨前锋感到和张丽华在工作上和自己真有点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他对张丽华笑了笑说:“我正想向姚副局长汇报这事呢!”
姚副局长刚才也到了那个小坎子下面,他又对那里看了看说:“怎么不对头了?”
张丽华对杨前锋笑了笑说:“还是你说吧!”
杨前锋突然感到像回到了阳光派出所一样,只要他说问题的前面部分,张丽华马上能知道后面应该怎么说?张丽华说个问题的开头,自己也知道后面是什么一样。他指着坎子下面对姚副局长说:“坎子下面被人踩踏过的地方离死者站的地方要低近一米,而凤五保要站在坎子上面就更高了,砍子下面的人要仰视才能看到他的脸,如果在坎子下面用长猎枪打上面的人就要抬起枪口,而抬起枪口射击就是打中了上面人的两眉之间,那铅弹的出口应该不是水平的,而应该是后脑靠头顶方向,而凤五宝中弹出口好像与进口是对称的,进口和出口基本在一个水平线上。”
姚副局长听完后看了看张丽华,张丽华开心的笑了笑说:“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感到不对劲。”
杨前锋接着说:“不对劲的地方除了这个外还有两点:一是九点钟响的枪,凤四保搞到十点多钟才叫一个路过的妇女到村里叫村长,这一个多小时凤四保在干什么?另外他说他爸爸事发后只愣了一会“啊”的大叫一声提着枪跑到山上去了,到底是不是这个情况?二是我发现凤五宝脸上好像被烟熏了一样,另外还有一些黑点状。”
姚副局长听到这明白了杨前锋的意思说:“你是不是怀疑枪不是从坎子下面射击的,而是在坎子上面射击的,并且距离很近?”
还没有等杨前锋回答,张丽华笑着说:“对,杨所长就是这个意思,并且很可能这一枪……”说到这她看了眼远处的凤四保接着小声说:“这一命枪可能不是凤来水开的,真正开枪的是凤四保。”
张丽华说完杨前锋接着说:“根据现场和我了解的情况看,这个可能性不能排除,极有可能是凤来水为凤四保顶罪。并且事发后我怀疑凤来水当时根本就没有往山上跑,而是冷静下来后和凤四宝商量怎么解决这个事,因为凤五宝已经死了,如果为这事凤四保也没有了他活着也没有意思了,应该是他们商量好了后,凤来水才让凤四保叫人去叫村长,在村干部上来之前凤来水才上的山。”
张丽华点着头说:“现场不会说慌,所以我的看法和杨所长一样,真正开枪打死凤五宝的应该是凤四保,而不是他的爸爸凤来水。”
杨前锋看了看凤四保又对姚副局长说:“我建议把凤四保带到派出所去问话,这里问话条件太差。再说……。”
姚副局长本来把凤四保当目击证人对待,经杨前锋和张丽华这么一说感到这个案子并不那么简单,没等杨前锋说完果断的对张丽华说:“立即把他控制起来,带到派出所问话。”
张丽华和一名年轻的男侦查员立即把凤四保带下山去了派出所。
姚副局长看了看并不是很高的凤巢山对杨前锋说:“如果天黑前还找不到凤来水就要准备晚上的布控工作,你进一步了解一下凤巢山的地理环境情况,拿个晚上的工作预案出来,绝不能让凤来水跑掉了。”说完他又去了中心现场。
杨前锋立即向妇女主任了解凤巢山的整个地理环境情况,重点了解了山另一面的情况,很快他就做了个晚上的工作预案。
杨前锋来到中心现场把预案交给姚副局长审核,姚副局长看了看说:“就这么办,山那边的任务不是很重,就交给南安吴派出所,由他们组织人员实施,你们的任务重,五分之四的地方都属于你们辖区的,人手够不够?”
杨前锋想了想说:“我把几个公安员、联防队都调过来,加上林业派出所、法庭、运管站、工商和税务的人应该够了,真不行再叫附近的村组干部也参加。”
姚副局长一听高兴的拍了拍杨前锋的肩膀说:“你真行,听你这么一说,派出所在这里真是一呼百应啊!”
杨前锋笑着说:“没办法,派出所人少,离县城又远,我们自己不想点办法要是发生了大事情等局里来人就来不及了。”
姚副局长由衷的说:“这个办法好,把这些人团结在一起,你们的力量就是一个标准的公安分局了。”
正说着林业派出所所长丁利民和运管站站长凤卫国带着他们的人上来了,姚副局长高兴的说:“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需要他们做什么工作?你去安排一下。”说着他们走出了中心现场。
杨前锋对丁利民和凤卫国说:“还正准备通知你们晚上参加行动呢!想不到你们就来了。”
丁利民和凤卫国分别与姚副局长打了招呼后,丁利民推了下他的眼镜对杨前锋说:“我和卫国听到消息后知道你们这里肯定需要人手就把人带过来了,车子去接法庭、工商和税务的人了,他们一会就到,有什么工作要我们做的?”
正说着突然听到山顶上传来了林小雄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但那口气肯定是发现凤来水了,杨前锋立即对姚副局长说:“我带他们上去支援。”说完就带着丁利民、凤卫国等人向山上冲去。
杨前锋的体力真是厉害,他第一个爬到山顶找到了林小雄,发现凤来水在一个高高的岩石上站着,后面就是0多丈高的深渊,经了解林小雄、村书记和吴小和在岩石下面做工作叫他下来,可村书记说话都把喉咙说哑了凤来水就是不下来,后来林小雄就要上去,凤来水说你上面我就跳下去,吓得林小雄又不敢上去,只好这样对峙着。
杨前锋得知道这个情况后认为这不是急的事,他自我介绍说:“老凤,我是派出所所长杨前锋,如果你真要跳下去我也没有办法,但你死了也是白死,一点意义也没有,因为现场在那里明摆着,真相就是真相,我讲的意思你懂。”
凤来水拿起手上的酒瓶子喝了口酒说:“我不懂,我只知道我一枪打死了我小儿子,法律一定会判我死罪要一命抵一命,法律枪毙我是死,我跳下去也是死,反正是死,死了死了,死了不就完了吗?”接着又喝了口酒的说:“你们走吧!我自己的命自己解决,不用麻烦你们。”
杨前锋做了个深呼吸,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平和的说:“按说我要叫你一声叔叔,你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你这样做谁都救不了。”杨前锋向岩石边走近了一步接着说:“我知道你表面上虽然对两个儿子不是太关心,但你心里是很爱他们的,只是你身体大大不如以前了,没有能力再帮他们而已,今天你为了儿子可以不要命,这种做法虽然不对,但我还是很敬佩你的,下来吧!有事我们好好谈谈,这样谈话很不方便。”
林小雄和村书记等人听杨前锋这样说一下弄糊涂了,都在心里问这是什么意思?这时凤来水说:“我不懂你说的话。”
杨前锋见他说这话心里更坚信自己和张丽华的分析判断是对的了,他“切”了一声故意说:“我们办事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凤来水激动的说:“我家四保不是坏人,他只是当时也在场而已,五保是我打死的。”
杨前锋看他情绪激动起来说:“你不要激动,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我说的坏人是相对的,你家四保并不是坏人,但无论是什么人做了错事总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四保也不能例外。”
凤来水站起来向杨前锋这边走了两步说:“五宝是我打死的,我愿意承担任何责任,请你们不要找四宝的麻烦。”
杨前锋认真的说:“不是我们要找他的麻烦,而是事实是什么样就什么样,所以我刚才说了,你死了也是白死,还是下来吧!”
凤来水又喝了点酒说:“我都承认五宝我是我打死的了,还要我怎么样?”
杨前锋不慌不忙的说:“凤叔,现场是会说话的你信么?不要再骗我们,也不要再骗自己了,你想替四保顶罪,这点我很敬佩你这个做爸爸的,但法律不允许你这样做,你知道吗?再说这个事四保也不一定会是死罪,还是下来吧!”这时丁利民和凤卫国他们也到了,见事情这样他们没有一个作声,林小雄和村书记等人这才突然明白了杨前锋的意思。
凤来水无力的瘫坐下来,过了好一会老泪纵横的说:“完了,为了几棵棺材料死了一个又要判一个,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第二三一章替子顶罪(二)
杨前锋安慰道:“你也不要这样想,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呢?家里已经出了这个事,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杨前锋说完凤来水嚎啕大哭起来,杨前锋见时机已到一个箭步冲上了岩石抓住了凤来水的胳膊,凤来水说:“别拉我下去,我想坐一会。”
杨前锋怕他情绪反复说:“还是下去找个地方休息吧!”说着就要拉他下来。
凤来水转过脸指着凤凰山脚边一个小山说:“这里能看到我老伴的坟墓,就在那棵大树边上,就让我在这休息一下。”
杨前锋一听松开了手,紧紧的抓着他胳膊和他并排坐了下来说:“我陪你。”
杨前锋问道:“是不是想老伴了?”
凤来水流着泪点点头说:“不然我早把自己解决了,可一想到去了那边见了老伴怎么对她说啊!她走的时候再三叮嘱我:一要学会做饭照顾好自己,多多保重身体,说身体好就等于帮孩子很多忙了,身体不好自己受罪外还给孩子们带来许多麻烦;二是要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多照顾照顾两个儿子,能帮他们一把就帮他们一把。可现在……现在我什么忙也没帮还搞成了这样。”
杨前锋安慰他说:“事情已经出了,还是冷静下来面对它吧!”
凤来水擦了下眼泪说:“我不是不想给五宝带小孩,自己的孙子谁不想带在身边,可我的身体确实不如以前了,自己弄弄过日子还行,带小孩就要一日三餐烧给他们吃,给他们洗……,我想到这些就头疼,其实现在想想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一个人过日子自由自在的搞习惯了,人也变懒了,所以怕麻烦,才不愿意帮他们带小孩。”说着他又激动的用拳头打自己,边打边说:“现在搞成这样,我那有脸去见老伴,怎么去和老伴说呀!早知道这样我答应给五宝带孩子多好!”
杨前锋见他这样又安慰了他一会,见他稍稍平静后,立即带劝带拉的把凤来水安全的带下了岩石,这时各组的人都集中到了岩石边。
杨前锋他们带着凤来水走到中心现场附近,发现现场勘查工作已经结束了,尸体也被殡仪馆的车运走了,姚副局长和刑侦技术人员在离中心现场不远的地方那里等他们,所有人员汇合后一道下了山。
张丽华把凤四保带到派出所后就立即开展了审讯,凤四保开始说的情况和在山上对杨前锋说的一样,但没有几个回合,凤四保就向张丽华交待了事实真相。
凤来水带到派出所后也如实的陈述了事情的经过。
杨前锋在所长办公室向姚副局长汇报所里的工作情况,
张丽华问完凤四保后,又去看了下凤来水的问话材料,并补问了凤来水一些问题,认为整个案情已经基本明了后来到所长办公室汇报说:“真相大白,两个人现在说的情况应该是真实的,枪是凤四保开的。”接着她把情况向姚副局长和杨前锋作了汇报。
原来事情的经过和事实正如他们分析判断的那样:当天上午本来就一肚气的凤五宝来到那片小杉木林,因为他家的灶房很小,过了年准备把老灶房拆了重新做个大的要砍些杉木,去了一看大的杉木都被砍掉了,因为他猜到肯定是他爸爸叫人砍的,这时正好看到凤来水扛着枪在找野兔,凤五宝就没好气的问他爸爸是不是他干的事,而凤来水也在气头上说:老子砍也砍了,你还能把老子怎么样啊!为此两个人就争了起来,互相都骂的很难听,在地里做事的凤四保真听不下去了,就上来骂凤五宝,说他不应该这样骂他们的爸爸,凤五宝很不服气的又和凤四保吵了起来,说凤四保也不是东西,接又指着凤来水说:你这个老不死的,不能等我回来在砍啊!你不是没有死吗?你去死啊!之后又说要回去把棺材烧掉。凤来水气不过上去揪着凤五宝并打了他一耳光,凤五宝用力一甩,凤来水没有站稳被甩到坎子下面去了,手上的枪枪口朝下的靠在了那个砍子上,凤四保因凤五宝昨晚踢了他爸爸一脚本来就很生气,见他又对凤来水动手就上去打凤五宝,可四保打不过五宝,四保一下就被五宝摔倒在地,四保倒地后迅速爬起来并顺手拿起枪,端起枪退了几步对着凤五宝说:你要不是我弟弟我就一枪打死你。四保正要说话枪突然响了,五宝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枪响以后凤四保吓傻了,愣在那里好长时间不动,凤来水爬上来发现倒在地上的五宝死了,急得用拳头在地上打,不停的说: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抬头看见凤四保还端着枪呆站在那里,立即起来去把枪从他手上拿了下来,枪被拿下来后凤四保“啊”的一声叫了走到凤五宝身边跪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五宝,五保,这怎么办?我也要吃枪子了。正是这句话一下提醒了凤来水,他想不能同时失去两个儿子,于是他冷静了下来,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山下看了近二十分钟后对凤四保说:过会你到村里去对村长说是我用枪把五宝打死了。凤四保当时听了一惊,傻傻的看着凤来水,凤来水坚定的说:我已经老了,死和不死都差不多,就这么定了。凤四保开始不同意这样做,但凤来水对凤四保说他的小孩还小,这么早死了小孩以后怎么办?必须按照他说的做。凤四保很矛盾的同意了,接着他们商量了口供。一切都讲好后,本村的妇女二花正好挖冬笋回家被凤来水看到了,对凤四宝说:你不要去村长家了,叫二花帮你去叫。凤四宝站起来对三十米外的二花说:我爸爸用枪把五宝打死了,你快去帮我把村长叫上来。二花听了吓死了就跑到山下去了,凤来水见二花走了就对凤四保说:我那口棺材就给五宝睡吧!说后就提着枪上山去了。
姚副局长感慨说:“父母对子女真是一片真心,可有的子女对父母就是不孝。”接着问张丽华:“犯罪的主观方面是故意还是过失?”
张丽华接着介绍说:“凤来水在陈述中说:猎枪的扳机他肯定没有打开,可能是凤五宝用力一甩,把他摔下坎子的过程中枪脱手了,板机可能是被砍子上的杂草掛开的,因为凤四保突然拿起枪时给他吓了一跳,正准备叫他把枪放下,可话还没有出口枪就响了,他看的很清楚,确实没有看到凤四保用手去板开板机。凤四保在交待中说:他拿起枪对着凤五宝是想发泄一下当时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他没有开枪打死凤五宝的意思,也绝对没有打开板机,也没有注意板机是打开的,在说‘你要不是我弟弟我就一枪打死你’时本能的扣了下板机,没想到枪真的响了。”
说到这张丽华停了下说:“从目前调查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过失杀人。”
姚副局长不放心的又问:“凤来水平时不都是打兔子、野鸡这些小动物吗?枪里面装的应该是铁沙子才对,怎么装的是铅弹呢?”
张丽华汇报说:“这个问题我专门问了凤来水,因为他大前天在上山发现了野猪的脚印和粪便,所以那天他打了个野鸡后回家就把抢里面换装了铅弹,准备打个野猎过年吃。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对任何人说,凤四保也不知道。”
姚副局长听完汇报松了口气,指了指杨前锋和张丽华笑了笑说:“你们俩真是我们局里最好的搭档了,这个案子要不是你们两个人在场可能要走一些弯路。”
杨前锋说:“那不会吧!只要去过现场,再动点头脑都会想到这起案子不可能是凤来水做的。”
姚副局长叹了口气说:“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肯动脑子就好了,也许榔树那个案子可能就破了。可现在这这笔账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
杨前锋笑了笑安慰说:“那有所有的案子都能破的,少数案子破不了也正常,再说这个案子的现场条件又不好,哪有那么好破?”
姚副局长认真的说:“话是这样说,可上面不这么认为,群众也不会这样去理解我们,那里的群众都嬉说我们都是‘食粮局’的了。”
杨前锋笑了笑说:“什么意思?”
“说我们光知道吃,破不了案呗!”姚副局长接着说:“群众看公安,关键看破案,案子破不了群众对我们有看法很正常,”
杨前锋看姚副局长讲起这事就打不起精神,张丽华对杨前锋眨了眨眼睛,杨前锋立即明白了,转移话题说:“你们今天的速度真快,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说完张丽华笑了。
姚副局长推了推眼镜说:“出警的速度能反应警队的工作作风,及时出警是群众对我们的要求,也是提提高工作效率和快速破案的重要措施,所以近来我要求他们发生命案五分钟内出警,一般的案件十分钟内出警,改变过去那种拖拖拉拉,没有半小时出不了警的状况。”
杨前锋笑了笑说:“怪不得这么快呢!”
说起这事姚副局长心情好了许多,笑了笑说:“今天这事干的漂亮。”
杨前锋看看手表已经快六点了对姚副局长说:“中午我们只吃了点干面,包肚子早饿了,我们去吃饭?”
姚副局长站起来说:“把人都带着,和我们去吃饭。”
第二三二章英雄有泪
由于姚副局长他们来的时候车里面已经坐了带驾驶员七个人,如果再带上凤四保实在坐不下了,所以就让李春生、张文杰、年轻的侦查员朱东和凤四保先吃饭,他们吃好后让李春生开所里的车子把凤四保送到看守所去了。
今天来看现场的刑侦技术员是痕迹员周杰、照相的何小欢和法医朱彬彬,侦察员是张丽华和朱东。李春生、张文杰和朱东把凤四保带走后,饭桌上一下轻松了下来,凤四保在的时候一些不好说的话也好说了,喝酒的氛围也浓了起来,由于今天这个说起来并不复杂但稍有不慎就会复杂起来的案子办的很漂亮,加上杨前锋和张丽华原来都在阳光派出所工作过,所以姚副局长感到特别高兴,主动说:“今天大家辛苦了,除了张丽华还在哺乳期不喝酒外,其他人都要喝,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杨前锋坐在姚副局长左边,周杰坐在杨前锋边上,接着是朱彬彬、林小雄和驾驶员冯光月,张丽华坐在调副局长的右边,何小欢坐在她边上。姚副局长说完后杨前锋看了眼张丽华,这时张丽华也正在看着他笑,杨前锋笑了笑对她着:“你没有喝酒任务多吃些菜。”说着把那个清炖的整鸡移到了她边上接着说:“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家养老母鸡,你多吃点,发奶的。”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还发?我正想给孩子断奶呢!现在一天只喂三次,想让他尽快断。”说着她看了看手表接着说:“平时这时候正是喂奶时间,我吃饭,你们慢慢喝。”
接着酒桌上就你来我往的喝了起来,周杰已经先后和杨前锋喝五杯了,他端起酒杯又要和他喝,杨前锋说:“多敬局长的酒,光和我喝干什么啊!”
周杰嘿嘿的笑着说:“局长的酒我已经敬了六杯了,现在就想再敬你一杯。”
杨前锋平时对周杰是很敬重的,因为他爱学习肯钻研,专业技术在县一级可以说是专家了,并且为人也很谦虚,站起来说:“这杯还是我敬你吧!”
周杰见杨前锋站起来就要喝连忙说:“且慢!”杨前锋一听停了下来看着他,他接着说:“杨所长,说心里话我是专门吃技术这碗饭的,也吃了好多年了,你一不是警校出来的,二也没有参加过专门的技术培训,可你对现场勘查怎么懂这么多呢?今天我觉得我这个专业的还不如你。”
杨前锋看了眼张丽华说:“谁说我没有培训过,我师傅就在这呀!”
张丽华正在喝鸡汤,她放下勺子笑着说:“我算什么师傅呀!他是不学自通。”
周杰和杨前锋喝完酒坐下来说:“上次李九生的案子要不是你和张队长,那个案子可能就黄了,那时我认为你们是工作认真负责找到了相关的证据,可今天发现我想错了,你不但工作认真负责,还很懂现场勘查工作,今天你只是到现场粗略的看了一遍就准确的判断那一枪不是从坎子下面打的,而且通过凤五宝脸上的痕迹就认定这一枪是近距离打的,最后果断的断定开枪打死凤五宝的人是凤四宝,姚局长开始对我讲了你的想法我还不相信,没想到都让你说对了,最后果断的用你的判断把凤来水劝下来了,真了不起,说……说心里话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朱彬彬放下筷子说:“我开始对你的分析判断也有怀疑,后来对尸体做了全面检查发现那个铅弹的进出口果然基本上在一个水平线上,接着我们做了个实验,站在砍子下面确实形成不了这样的弹道痕迹。”
何小欢接着对杨前锋说:“这个问题被你讲出来一切都很简单了,特别是那个弹道痕迹细节很容易忽略,再说都有人承认是他作案的了,更容易让我们忽略。”说完端起酒杯说:“你真细心,周队说的没错,我们都很佩服你,敬你一杯。”
杨前锋喝了酒后看着张丽华笑了笑说:“张队长一去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可佩服的。”
张丽华笑着说:“我只是看那个位置把人打成那样不对头,还没有联想到死者的脸上痕迹,说心里话你早比我这个曾经做个你师傅的强多了,我也佩服你。”
杨前锋摇了摇手,一脸严肃的说:“这也许是看多了的原因吧!”
姚副局长看了眼杨前锋说:“看多了?什么意思?”
大家都把眼光投向杨前锋,杨前锋见大家这样看着自己,他深吸了口气说:“是啊!是在战场上看到这种情况看多了的原因吧!”说完脑子里又出现了当时的情景,他强忍住内心的伤痛,见大家都在一动不动的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等自己说下去,勉强的笑了笑说:“当时我们调整到X山Y高地防守,一天清晨敌人突然从山下摸到离我们高地不远的地方被我们发现打了起来,双方的火力都非常的猛,敌人像疯了一样往上冲,我们用火力把他们压在了一个坎子下面,打了好长时间他们停止了射击,我们也停了下来,可就在我们停下来的同时他们有一部分人冲了出来,双方又打了起来,我们把冲出来的敌人全部消灭了,接着在强大的火力掩护下我安排了几个战士前移,想消灭躲藏坎子下面的敌人,当我们前移的战士接近了那个坎子时没有发现敌人,有三个战士站起来回头向我做手势,意思坎子下面没有人,可就在这时坎子下面不远处的一个坎子下面的敌人突然站起来向我们的战士射击,瞬间我们这三个战士倒了下去,我当时气的把牙齿都咬碎了,带着几个人不顾一切的冲出来,一直冲到敌人隐蔽的那个坎子边上把刚才站起来的六个敌人全部打死了,回头发现牺牲的战友中有的就是被打中脑袋倒下的,在清理他们的遗体时,我发现那弹道出口……,唉!不说了!”说到这杨前锋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眼睛一眨泪水流了下来。
姚副局长把手搭在杨前锋的肩膀上说:“你们都是好样的,真的。”
杨前锋擦了擦眼泪摇摇头接着说:“没想到我这些可爱的战友牺牲了还能教我东西,其中一个战士中弹的进口在鼻子右边,而出口在后脑勺上方靠头顶处。”说着他把一杯酒倒在地上说:“谢谢弟兄们!你们也喝杯酒吧!”
杨前锋说完后,除了姚副局长外其他人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杨前锋,连知道一些情况的张丽华也眼中闪着泪花愣愣的看着杨前锋,杨前锋见大家这样一副表情说:“喝酒,喝酒,看着我干什么?”接着对林小雄说:“指导员你愣着干什么?敬刑警兄弟们酒啊!”
林小雄呆呆的站起来走到杨前锋身边捏了捏耳坠说:“所长,原来你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啊!太让我感动了,我恭恭敬敬的敬英雄一杯酒。”说着他按住杨前锋的酒杯子把酒喝了下去说:“这杯酒我喝,你可以不喝,我是真心的。”
杨前锋喝下这杯酒拍拍林小雄的肩膀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一想起来他们的影子总在我眼前晃动,闲的时候总是很想他们。”
这时刑侦几个人也都站了起来,张丽华擦了擦眼睛说:“和你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你讲自己的故事,真是太感人了。”说着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周杰接着说:“真是有眼不是泰山,原来英雄就在我身边,我们几个刑警队的兄弟姐妹共同敬你一杯。”冯光月站起来说:“今天是见到真英雄了,带我一个。”
等大家都坐下来后姚副局长为了缓解气氛说:“杨所长是真人不露相,露相吓死人,这次我带你们来林茂见识广了吧!”
张丽华感慨的说:“是金子放在那里都闪光,杨所长到了公安很快就成了一名优秀的公安干警。”
杨前锋平静了下来,笑着说:“什么优秀公安干警?你封的啊!”
张丽华看杨前锋笑了心里也好多了,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说是就是。”
周杰看了看姚副局长说:“姚局,像杨所长这样的全材放在林茂太可惜了,应该放在更能发挥他作用的岗位上去。”
林小雄瞪着眼睛说:“杨所长不能走,你们千万不能把这种想法到处向领导乱说。”
张丽华笑笑说:“杨所长走了,你这个林指导员不就成为林所长了吗?有什么不好?”
林小雄看了眼杨前锋说:“我当指导员好的很,不要打我们所长的注意。”
林小雄认真的样子一下把所有的人都引笑了。姚福局长收起笑容说:“杨前锋来林茂后,很快打开了这里的局面,治安形势得到了彻底的扭转,同时也得到了这一片干部群众的一致好评,这里面你林小雄也功不可没,人事变动是迟早的事,县里已经开了会了,杨所长正式转为正所长,是副科级待遇,文件很快就要发下来,你林小雄还要继续努力啊!”
一听到这个消息,张丽华开心的对杨前锋笑了笑,林小雄和周杰等人高兴的说:“恭喜所长。”
杨前锋对这些其实真的无所谓,但得到了组织的认可也是一件高兴的事,他站来起向大家鞠了一躬说:“谢谢组织的关心和信任,谢谢各位的支持和关心。”
这时张丽华突然紧张的跑到外面去了,过了好一会没有回来,杨前锋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再说民办教师转正的问题他还想叫她打听一下一直没有机会说,就到门口看了看,发现她好像在另一个包厢的门后面,就轻轻的推开了门,张丽华吓的猛的一回头,可胸前的东西还露在外面来不及收起来,正要说话发现是杨前锋说:“吓了我一跳,原来是你啊!”边说边慢慢的把胸罩拉了下来盖住了那两个胀的发亮的球。杨前锋得知她是奶胀了出来挤奶时不好意思的要带上门,张丽华一把拉着他说:“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过,有什么难为情的,找我有事吗?”
杨前锋还是打开了门说:“我想托你了解一下,下一批民师转正是什么时候?”
张丽华刚才虽然那样说,但还是心跳加快,满脸红红的说:“这事啊!放心,我回去帮你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打听好了我告诉你。”
杨前锋不好意思的说:“刚才太冒昧了,对不起!”
张丽华反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边往吃饭的包厢走边答非所问说:“没事,为你做这点事我很高兴。”
周杰问张丽华:“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张丽华收起笑容认真的说:“杨所长为他姨妹婿的事让我帮点忙,你想知道帮什么忙吗?”接着她调皮的说:“下次告诉你。”说完把大家都逗笑了起来?
吃过饭,姚副局长带着刑警队的几个人去了县城。
第二三三章日新月异
杨前锋调到林茂这段时间以来城区的变化很大,县直机关各单位积极响应号召开始兴办第二、第三产业,尤其是第三产业方面,各单位把邻街路的院子围墙全部拆掉做起了门面房,有的甚至把一楼都改成经营房出租,陈来香和兰梅租的门面房就是A局最先把围墙拆了做的。
经营门面如雨后春笋,每条主街、主路的两边都成了门面房,门面房的增多,原来工商部门搞的临时集中经营区域的棚子全部拆除了,整个城区焕然一新。
同时城区出现了四个卡拉ok舞厅一个溜冰场等。其中县工会办搞了一个舞厅一个溜冰场,工会的舞厅去的都是些中老年人,而溜冰场全是年轻人;一个是县共青团办的,去的大部分都是各单位在职的干部和职工;还有两个是个人办的,去的人相对比较杂,但每个地方生意都很火爆,特别是晚上,这几个地方的人都是人满为患。很多人见这个行业这么火爆,正在想着点子也往这些行业钻。
随后很多县直单位又陆续把他们会议室增加了功能,那就是会议室兼舞厅,一到晚上就向自己单位干部职工开放,一时整个城区到处载歌载舞。
接着是游戏厅由原来的两家,一下子增加到二十多家。
随着娱乐场所的发展,治安问题也随之而来,按照杨帆所长的说法是:“这些人玩的越疯狂,我们的事就越多。”
新年过后的第二个星期天上午,县城第二个开放式小区——城南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受害人是九岁的小男孩李俊俊,凶手是叶大成。
这个案件阳光派出所是中午11点多钟接到的报案,接到报案后立即向县局进行了汇报,县局当即启动了应急预案(也就是杨前锋当初提出的关县门),各派出所通过年后刚调试好的对讲机接到了县局的通知,接通知后都迅速到了指定位子检查从县城出来的车辆,缉捕凶手叶大成。
杨前锋接到通知后立即带着值班的民警和联防队员到了水口设卡,检查从城区方向来的车辆上的可疑人员。他对叶大成还是有一点印象,但想不起来这人长什么样了,心想也许见到了人就能想起来。但经过两个小时的检查没有发现叶大成。这时张丽华带着刑警队的一组人赶了过来,张丽华下车对杨前锋说:“现在查从里面出来的车上的人,进去的不要查了。”
杨前锋也认为进去的没有必要再查了,因为从城里来再慢的车也早来了,但他还是不理解的问:“难道人已经进了我们的辖区?”
张丽华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是这样的,阳光派出所接到报案和局里没有说清楚,其实发案时间是上午九点左右。根据我们一路走访和调查,有个疑似叶大成的人在阳光派出所接到报案之前已经跟一个拉毛竹笋的车子去了丕岭,但是不是他不能肯定,如果是他,出来没出来也不知道。”说着她看了眼杨前锋问:“你看我们下步怎么办?”
杨前锋想了想说:“丕岭的毛竹去了就能装车,按说现在应该装好出山了,我们继续在这里守一个小时,如果车上都没有,我们再分一部分人进丕岭做工作。”
张丽华点点头说:“那就这样定了。”
在检查从辖区出来车辆的过程中,张丽华把案件的来龙去脉和她看过现场后的分析情况一并向杨前锋作了介绍:原来受害人李俊俊本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父亲李冲是一局里的干部,母亲方小梅是一个效益很好的厂里的职工,家庭收入稳定,小日子一直过的很好,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三个月前离婚了,离异的原因是两个人都喜欢上舞厅跳舞,并且都和自己的舞伴有了不正当的关系,为此双方互相指责、吵闹、打架……,很开两人就办了离婚手续,方小梅死活要孩子,李冲为了息事宁人,也为了快刀斩乱麻就作了让步,让孩子跟着方小梅过,他每月给生活费。
李冲一气之下,离婚后不到一个月就和他那个舞伴结婚了,而方小梅那个和他本来有关系的男人也是一个干部,并且家里有妻子儿子,在和方小梅有不正当关系的时候信誓旦旦的承诺只要方小梅离婚他就立即离婚和她结婚,可得知方小梅真离婚后他就开始躲她了,后来再也不敢见她,方小梅一气之下到他单位去找他,可他根本不承认自己答应过她什么,还把她羞辱了一顿。为此方小梅气坏了一心想报复他,于是她想到了经常在舞厅能碰到的叶大成等人,当天晚上主动邀请叶大成跳舞,有美女相邀叶大成当然是求之不得,跳完舞以后方小梅又请叶大成他们去夜市吃饭喝酒,喝酒中方小梅把想报复那个舞伴的事说了出来,叶大成一听当即表态说:“这事包在我们兄弟身上了。”
第二天方小梅的那个舞伴在去另一个舞厅的路上被一伙蒙面人莫名其妙的打一顿。他知道这事肯定是方小梅安排的,但为了要面子,也想到这事继续闹下去对他的影响也不好,就自认倒霉没有去报案。
事后方小梅非常高兴,并发现叶大成还蛮男人的,就天天到舞厅和他一起跳舞,并且感到很有安全感。
叶大成今年二十九岁,比方小梅大一岁,是阳光镇北街居委会的无业人员,曾因故意伤害被劳改五年,一年前回来后整天和一批狐朋狗友在一起混,城里兴起跳舞风后他们每天晚上必去的地方就是舞厅,而叶大成从见到方小梅第一眼时就爱上了她,帮她报了仇后又接触了她一段时间,发现她对自己也还不错,就大胆的向她表达了爱意,心灵孤独的方小梅离婚后就没有碰过男人了,这时的她没有想太多竟然答应了和他相处,并说如果处的来就结婚,于是一天晚上喝酒后就把叶大成带回了家,两个人上床后叶大成就感到离不开方小梅了,天天晚上要去她家过夜,还偷偷的配了一把方小梅家的大门钥匙。
而方小梅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这步完全走错了很后悔,一周后就不让叶大成去她家了,也不去舞厅,每天早早的就把门反锁了。这时叶大成已经爱方小梅爱的不能自拔了,晚上总要去她家开门,可门反锁了开不开,开始开不开门就走了,可后来开不开门他就敲门,方小梅也是要面子的人,气不过很严肃的警告了叶大成,说他们之间结束了,以后不准再来她们家,下次再这样她就报警。
张丽华说到这,她和杨前锋突然发现来了一辆装满毛竹的车子转弯过来,可刚转弯车子突然减慢速度,接着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跳下车后就往田里跑,张丽华说:“就是他。”
杨前锋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追赶上去,叶大成拼命的跑,可怎么也甩不掉杨前锋,这时其他人也从远处围了过来,于是他看了看河对面的山,心想干脆过河上山这样就抓不到自己了,这时杨前锋只距他三十多米,眼看他要过河上山立即加快了脚步,可叶大成没想到他因跑的太快,下河是摔了一跤,杨前锋迅速跳下河按住了他。
张丽华等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时,杨前锋已经把他带上手铐往岸上带了。
叶大成被押往设卡地点的过程中张丽华问了一些她还不明白的问题,叶大成都供认不讳的作了交待,使张丽华清楚了他作案前后的所有情况,并把情况分享给了杨前锋。
原来叶大成遭方小梅的拒绝后并没有死心,他想好好的和方小梅谈一谈,希望她能回心转意,于是今天上午八点半,他断定方小梅肯定在家休息并不会反锁门,于是就来到了她家门口,本来想敲门,可一想身上有钥匙,就拿出钥匙开了门,一开门果然没有反锁他就进去后。
李俊俊以为是他妈妈回来了,在他的书说道:“妈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李俊俊这么一说叶大成知道方小梅出去了,他没有作声,而是关上门轻手轻脚的走到书房边说:“是我,你叔叔。”
方小梅出门的时候叫李俊俊把门反锁起来,而李俊俊忘记了,这时李俊俊一转头发现是叶大成没好气的说:“妈妈说了不准你到我家来,你给我滚出去。”说着就拿起他平时当孙悟空金箍棒玩的一根木棍用力的打叶大成,并叫他滚出去。
开始叶大成还很有耐心的让着李俊俊,并把木棍抢了下来放在边上哄他玩,可李俊俊很讨厌他,一心要赶他走,趁他不注意又拿起木棍对他的脑袋狠狠的打了一下,叶大成本来就因方小梅说分手就分手很生气了,被李俊俊打了下后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给李俊俊狠狠的一个耳光,李俊俊气的用他的小拳头打叶大成,并狠狠的咬了他手上一口,叶大成那里受这样的欺负,痛的一气之下抱起李俊俊把他的头向墙上狠狠的撞去,李俊俊当即身体一软,叶大成一看李俊俊没气了,吓的往地上一扔,红了眼的叶大成在屋里转了两圈后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他要把李俊俊用菜刀跺成碎未放下水道冲走。
于是他行动起来……,正在进行时,他听到方小梅在她三楼的门口和邻居说话,吓的放下菜刀从书房的窗户跳了下去。
方小梅听到外面“轰”的一响声,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把刚卖的菜放在门口和邻居一齐到楼下去看,到了楼下听住二楼的说是小偷爬到一楼储物室上面踩破石棉瓦掉到储物室去了,后来这人开门跑了。方小梅听了以为真是小偷就没当回事,这时正好有个好姐妹路过,叫她陪她去逛街,她想反正离烧中饭时间还早,就陪她上街去了。
方小梅一直逛到快十一点才回家,打开门跑到家里一看,眼前的惨状让她惊呆了,接着发疯似的大叫大哭了起来,邻居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速的跑到她家,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李俊俊躺在冰冷的卫生间地上,双手没有了……,一个机灵的邻居想起上午从一楼储物室石棉瓦上掉下去的人,联想起这人可能是从方小梅家跳下去的,他跑到书房窗户,看到一楼储物室上面石棉瓦那个大洞,接着想到上午下去倒垃圾的时候曾碰到了叶大成,连忙回头对方小梅说:“我上午在楼下碰到叶大成了。”
其实当方小梅看到家里的情况就猜到是叶大成干的了,可这时她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瘫痪了,机灵邻居看方小梅变成这样主动和另外一个邻居一道跑到派出所报了案。
叶大成被刑警队兄弟押上他们的车,张丽华临上车前感叹的对杨前锋说:“城里的变化虽然说是日新月异,但这日新月异中同时也会滋生各种犯罪,看来阳光派出所以后越来越忙了!”
杨前锋平时也听说了一些,经张丽华对这起案件的介绍他也有同感,但他想了想说:“发展是当今的主流,只是不少人的素质跟不上形势的发展,一些人对舞厅感到新鲜、刺激,加上去舞厅的目的本来就不正,出些问题也是正常的,但愿人的素质能尽快提高,个个能以道德和法律底线自觉约束自己思想和言行,那时也许这样的悲剧就少了。”
张丽华点点头说:“希望你说的那时尽快到来。”说完对杨前锋竖了下大拇指接着说:“今天我代表刑警队兄弟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跑的快这家伙窜到山上去了我们就有的找了?那样不知道有多少兄弟要在山上吃苦,可能还有危险。”
杨前锋突然想起象山抓捕邓大根的情景说:“这个天山上的蛇还没有出来,不会有危险的。”
张丽华见杨前锋提到象山,脸上一红突然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同时嘟起可爱的嘴说:“让你取笑我,叫你忘记你还记着。”
杨前锋退后一步笑着说:“条件反射,条件反谢,现在忘记了。”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记住,以后不准说了。”其实她心里很开心杨前锋又提起象山追捕,因为那里有他们并肩战斗辛苦与快乐。接着她收起笑容说:“今天不和你说了,王、姚俩位局长还在局里等着要人,我们回去了。”
杨前锋向她点了点头,又向她及刑警兄弟们挥了挥手,刑警队的车子向县城驶去了。
第二三四章矛盾升级(一)
杨前锋第一次正式拜访乡领导的时候,书记陈大海就向他介绍了两个搬运队的情况,因为乡里一直在处理这个事,再说这个事本来就应该由政府出面处理,所以杨前锋没有安排人直接介入,但他安排了联系乡民警李春生分头做了两个队长的工作,并让他们在处理事情的过程中不得打架闹事,不得做违反法律和条例的事等等,两个队长也作了明确表态,都说决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
杨前锋听了李春生的汇报后还不放心,让李春生物色了两个耳目专门盯着这两个人群,李春生按照杨前锋的要求物色了两个耳目,其中一个是计生专干李春姝,一个是林业站站长李广才,因为这两个人群众基础好,能和这两群人打成一片,一方面能从中做些化解工作,另一方面能深入到他们中去了解一些深层的情况。
正月还没有结束丕岭乡政府就热闹起来了,新老两个搬运队的矛盾越来越激烈,三天年过后这两个队就各自召集自己的人在一起开会商量怎么对付对方,并分别到乡政府反应对方抢自己的生意,要求乡政府主持公道处理对方,乡政府已经组织他们协商调解了两次,但都没有达成协议。杨前锋和李春生都高度关注着这两个群体,及时跟进矛盾的发展变化,并让李春姝和李广才分头贴靠这两个群体,进一步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和下一步的打算。
乡政府过年后第二次调解不成功的第二天,李春姝经工作了解到了新搬运队的新动向:近日他们这个队开了几次会,最后一致认为如果乡政府处理不公他们就要采取措施:一、堵乡政府前面这条唯一能进山里的路,让进了山的车子不能出来,想进山的车子不能进去,意思是让老队也搞不成:二、给乡政府施压,叫村民组的老百全部到乡政府去,要求乡政府把办公地点迁走还他们的地;三是前两条行不通就和老队来一场硬的,只要老队敢抢他们的生意就和他们打,直到打到老队服为止。
同时李广才也掌握了老队的下步打算,因为老搬运队队长夏山虎是队里的老人,今年五十岁,队长也当了二十年,是队里的核心人物,在他的领导下,该队从无到有,管理比较规范,队里制定了相关管理制度,并且他们从一穷二白开始,自己挣钱建了办公用房,并根据形势的发展不断更新相关搬运设备,队员们团结齐心,并都有很丰富的工作经验,和各村及村民相处的关系都很好,所以他们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并不承认抢了新队的生意,他们认为新队这样做完全是依仗自己组里曾在搞大集体的时候让了一块地给乡政府做了办公区,认为政府欠他们,总是到政府吵,要政府帮他们说话,说到底是想让政府压老队少接生意,让他们新队多接生意,目前老队的想法很简单:做自己的生意,如果新队再做对不起他们的事,他们就全力反击。
李广才还专门介绍了夏山虎这个人,说他平时不会随便找别人的麻烦,如果谁要真找他的麻烦,那他可真是一个“下山虎”了,加上他那兄弟个个力大身魁肯定要出人命。
杨前锋掌握了这些情况后感到这事乡政府不论怎么做总有一方不满意,他也想了几种处理办法并进行了分析:一、竞争法。按讲这是最公平的,即两个队公平竞争。这个方案老队肯定同意,但新队不能接受,因为新队一心想多接生意,恨不得老队没有生意才好,而老队只要让他们公平竞争肯定有生意,并且比新队生意好很多很多。二、划片法。按讲这也是减少双方矛盾的好办法,即把乡里七个山场多的村平分给两个队。这样做新队肯定会同意,但老队不会同意,因为这样做老队的生意会少很多,并认为这样处理明显在帮新队抢他们的饭吃。三、指定法。即乡政府对所有的搬运业务统一管里,确定一个部门负责并公平指定谁做谁就去做。这也是一种出理办法,杨前锋分析认为这个办法乡政府不会干,因为弄的不好两个队都有可能指责政府指定不公,最后把矛盾反而全部集中到了乡政府头上。四…………。
杨前锋想了多种方法,但他最后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公平竞争,一是公平,二是符合国家的大形势。而作为治安管理部门杨前锋目前最关心的还是治安问题,因为新队计划下步要做的三点都会影响到社会治安,由于两个队长都是猛将,最后真要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而最有可能挑起事端的是新队,新队的关键人物是五组组长兼任新搬运队队长牛犟子。
牛犟子今年四十五岁,杨前锋听乡长和书记介绍过,李春妹讲的更具体,说他的性格就和他们名字一样,简直就是一条犟牛,并且总认死理,生意不好不从自身找原因,总认为是老队抢他们的生意造成的,另外还认为乡政府占用了他们的地,帮他们是理所应当的,并错误的认为当年乡政府占用他们的地手续不全不合法,所以才让他们村民组成立搬运队等等。总之他认为带领组里人这样干是对的,反正是为了组里的集体利益而不是为了他个人,所以理直气壮的要挤兑老队,加上己经搞这么长时间了,认为乡政府也拿他没办法,所以现在一般人的话他根本听不出去,原来乡里书记和乡长的话还听一些,现在连他们俩的话也听不进去了,总认为他们在帮老队说话,所以才商量决定给乡政府施压,乡政府再不帮忙就和乡政府翻脸要回自己被乡政府占的地。
全面掌握情况后杨前锋认为必须要尽早做化解和预防工作,决不能让悲剧发生,于是决定亲自找牛犟子和夏山虎谈一谈。
第二三五章矛盾升级(二)
第二天杨前锋和李春生来到丕岭乡先到乡政府向相关人员详细了解了当时征用第五村民组这块地的经过,并调阅了当时的相关文件及与村里签订的合同,因为当时是大集体,所有相关手续都是和当时的大队办的,并没有和当时的第五生产队有什么文字的东西,而根据当时的政策征用这块地完全是合法的,只是征这块地时大队书记提出能不能在政策上照顾照顾第五生产队,这样当时的公社领导决定让五队成立一个搬运队,在农闲的时候可以挣些钱补贴补贴五队,这样丕岭就有了这个新的搬运队。
现在这些当年办手续的老人都去逝了,这么多年了没有人能证明当时的情况,最后一次调解牛犟子曾在乡政府提出要看当年征地的东西,由于刘志华乡长对他在协商调解过程中的表现很不满意,到了极度反感的程度,所以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并当着夏山虎的面说他没有资格和权利看这些东西,乡长的话让他很失面子,杨前锋想失面子也许就是导致牛犟子他们决定找乡里麻烦的导火索,而是乡里拒绝拿征地的东西给他们看,坚定了他们本来就认为征地是不合法的想法是正确的。
这个情况了解清楚以后,杨前锋和李春生在公安员牛小同的陪同下来到了牛犟子家,可牛犟子一早和老婆一道到林南县姑妈家去了,不到下晚回不来。于是就找了他们这个搬运队的会计李解放,在谈话的过程中,杨前锋发现他是个笑面虎,讲到别的事他都滔滔不绝的回答,而问到他下步准备怎么处理这事时却不吐一个字,总是摇着头笑嘻嘻的说不知道,或者说乡里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一切听乡里的。杨前锋心想和他谈不出什么结果,还是等牛犟子回来了找他谈,但最后还是严肃的对他说了三点:一要相信政府,并依法处理和老队之间的矛盾纠纷;二在处理的过程中不准打架闹事,也不能做其它违法的事;三如果老队找他们的麻烦立即到乡里或派出所报告,不准以对方先找自己的麻烦为由动手打人。杨前锋说的时候李解放听的很认真,听完后说我自己肯定能做到,别人能不能做到就不敢保证了,杨前锋看他这样子很滑头,临走的时候要求他等牛犟子回来后把这三点转告给他,李解放不停的点着头表示保证转告。
离开第五村民组后,杨前锋他们在老搬运队办公室找到了夏山虎,他们的办公室在进山的第三个坑口,有三间平房和一个大院子,夏山虎见杨前锋他们来了就知道是为什么事了,性格豪爽的他一边招呼他们一边说:“这个牛犟子真不是东西,圆的他硬说成是扁的,气都被他气死了,和他没有办法协商事情。”
杨前锋等夏山虎给他们泡好茶坐下来后也开门见山的说:“我们就是为这事来的,你们下步准备怎么处理这事?”
夏山虎捋了捋他的衣袖子,捏起他那有力的拳头说:“所长,我不瞒你说,要不是怕给你们派出所添麻烦,自己也怕坐牢,我找就想打他了,这小子简直是欠揍,明明是他们抢我们的生意还恶人先告状,说我们抢他们的生意。”说着他气呼呼的喝了几口茶后对房子后面的坑里指了指说:“这个坑里有三个农户过了年他们就按采伐计划砍树和毛竹,这三家量比较大,砍伐和搬运的事年前都和我们讲好了由我们来做,可牛犟子这小子过年后带人去了这三家,硬要撬我们的生意,说我们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要他们回了我们让他们来做,好在这三人是我们的老客户没有答应他们,要是这次他把抢走了我肯定不会放过他。”说着他气的眼睛瞪得老大的接着说:“所长,他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就已经干了好多次,你说气人不气人。”说着他又喝了几口茶说:“当然这样的事我们以前也干过,但不像他们这样干,我们那是他们先找到人家,人家当面又不好不答应他们,可后答应后又后悔了再找到我们,我们才把生意接过来的,其实我们这个根本就不是抢生意,而是人家自愿找到我们的,他们那样做才叫抢。”说完他又发了圈香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深吸了一口吐着烟说:“至于下步怎么处理我也不知道?其实都不要处理的,只要他不抢生意,就这样他做他的我做我的好的很。但这个牛犟子肯定做不到,恨不得把我们的生意全部给他做才高兴,这怎么可能?我们这帮人也要吃饭,再说这行饭我们都吃了这么多年了,不论从那个方面我们都比他们强,生意也还不错,就是我答应了我的这帮兄弟也不答应。”说着他看了看杨前锋接着说:“所长,不是我想犯错误,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果他们再来抢我们的生意,到时我们可能真的控制不了自己要和他们打起来,到时还要请你们主持公道。”
杨前锋想了想当时的刑法和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不正当的恶意竞争法律和条例里面还没有规定是违法犯罪,但因此打起来就是自己的事了,看他这么明确的讲了他自己的观点,立即严肃的对他说:“你们生意上的事我管不了,但因此打起来可就是我们的事了,因此我必须明确的告诉你:一、生意上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准打架;二、如果发生了你说的事,立即到乡政府报告;三、你们队要按你刚才说的不准恶意去抢他们的生意。”
夏山虎想了想说:“我们肯定能做到,可那个牛犟子不一定能做到,对他我总不放心。”
牛小同接过话说:“所长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他做不到我们会找他们。”
杨前锋心想看来问题的主要方还在新队的牛犟子,看来这边的工作差不多了,此刻他的心里正如夏山虎说的:对牛犟子不放心。想到这他站起来就准备走,夏山虎看看手表豪爽的说:“到中午吃饭时间了,我们去下面的饭店吃饭去。”
杨前锋挡住他说:“算了,你们靠体力挣钱也不容易,再说我们要吃了你的饭,牛犟子知道了到时候就有话说了。”
夏山虎搓着手说:“这……这怎么好意思,来帮我们处理事情连一口饭都不能吃。”接着他大骂道:“都是这狗日的牛犟子,他妈的连我想做下人都做不成。”
杨前锋谢了他的好意就出门上车回到了乡里准备下午再找牛犟子,可一到牛小同的办公室乡党委委员李继平跑过来对杨前锋说:“刚才所里来电话,说局里下午开会要你参加。”
杨前锋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就叫李春生留下来下午找牛犟子谈一谈,并重点交待了谈的内容,之后自己开车回到了派出所,下午参加了局里召开的关于春季严打整治工作会议。
局里会议结束后杨前锋对牛犟子还是不放心,本想直接回所里去,却被王冲局长叫住了,王冲局长说:“明天早上七点,你到局里来和我一道去地区公安处开公安工作会议。”
杨前锋指着自己的鼻子怀疑的问:“我和你一道去?”
王冲笑了笑说:“是的,明天上午先开总结表彰会,公安处选了十个先进个人或集体代表参会,你在其中,下午就不用参加会议了。”杨前锋只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接着他顺便把丕岭这个事向他作了汇报,王冲听了后说:“你就不要回去了,叫林小雄他们密切关注这个事的动态,明天早上不要迟到。”说完王局长去了他的办公室。
杨前锋看看时间最后一班车已经走了,走下楼发现刑警队的门是开的就走了进去,见张丽华正要下班说:“我来打个电话。”
去年底城区已经全部安装了程控电话,节后林茂派出所也装了,张丽华见杨前锋突然出现有些激动,笑着说:“知道你在开会,就是没有看到你。”接着她从抽屉拿出一把钥匙边把开电话外面的木盒子边说:“为了防止乱打电话浪费钱,只好做了个木盒子,好像好多单位都是这样。”
杨前锋边按所里的电话号码边说:“是啊!我们所里也做了一个。”
所里接电话的是林小雄,杨前锋问他李春生回来没有,林小雄回答还没有回来,于是杨前锋把王局长不让他回所里,明天要和他一道去市里开会的事和他说了,并他马上去一趟丕岭,看李春生有没有找到牛犟子,如果没有找到叫他和李春生继续找,一定要当面做好工作,……。
杨前锋说了六七分钟才放下电话,张丽华说:“什么事安排的这样细?”
杨前锋简单的把情况介绍了一下,张丽华说:“放心去开会吧!所里还有林小雄他们呢!天塌不下来。”说完她突然想起来昨晚她爱人对她说下个月要开展民师转正问题说:“对了,今年的民师转正工作下个月启动,县里的具体方案还没有出来,听说有教育经验的老师优先,二香家那位怎么样?”
杨前锋感激的说:“谢谢你放在心上,二香家那位经验是很丰富,就是这个经验不知道以什么为标准?另外这次民转的条件不知道是什么?”
张丽华说:“我也是昨天晚上听我那位说的,条件主要是看教龄,方法主要还是参加考试,至于经验标准他也不知道,可能要等到方案出来吧!”
杨前锋笑了笑说:“这对二香家来说是个好消息,有什么其它消息打电话告诉我,现在装了程控电话联系方便多了。”
“你家的号码我知道。”张丽华说着在一张纸上写了个电话号码说:“这是我家的,前几天才装好。”
杨前锋拿在手上一看是068,把纸还给了张丽华说:“太好记了,我家是0618。”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就看你家有个8字,我也选了个8。”说着把刚才那个纸撕了说:“回家吧!来香可能在家门口盼着你呢!”
杨前锋开玩笑的说:“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平时就是这样?”
张丽华瞪了杨前锋一眼说:“不告诉你。”
杨前锋回到家正好在开饭,一大家人见杨前锋回来了一下热闹了起来,陈来香更是忙的乐此不疲,二香听说民师转正要开始了高兴的当即要来香开酒,来香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拿了一瓶红酒让大家喝。
吃过饭后大家都走了,杨前锋一家三口洗了后就到楼上房间看电话去了,香怡看到八点半就在杨前锋的怀里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到了她的小床上。
陈来香嘟着嘴说:“现在倒好,女儿睡了你才能是我的。”说着依偎到了杨前锋的怀里,看了会电视色眯眯的相盯着杨前锋说:“阿锋我们不看了好不好?”
杨前锋捧着她的脸揉了揉说:“我的阿香想做小妖精了?”
陈来香笑着连连点头,肯定的说:“嗯!嗯!嗯!”说完看了眼睡在边上小床上的香怡这时睡的正香,嗯,放心的和杨前锋亲热起来……
可正当兴头上时电话铃突然响了,杨前锋知道这肯定是林小雄打来的,他迅速拿起电话。
第二三六章矛盾升级(三)
林小雄电话一接通立即说:“所长,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牛犟子怎么办?”因为杨前锋在局里打电话给他时要求他一定要找到牛犟子,而他和李春生等人一直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就是睌上不睡可能还是找不到,所以他只好给杨前锋打了这个电话。
杨前锋听了感到很奇怪,李解放不是说肯定下午回来的吗!怎么找不到呢?他看了眼刚才电话铃响时翻了个身香怡,尽量小声说:“上午我们听他组里人说下午肯定回来,难道他没有回来?”
林小雄说:“我还是叫李春生和你说吧!”接着传来了李春生的声音:“所长是这样的,林指导员没有来前我和公安员就到牛犟子家去找了两趟,两趟门都是锁的家里确实没有人,问了隔壁邻居,他们都说没有看到他们夫妻,第二趟我们还去找了李解放,李解放也说没有回来。可晚上林业站叫我们吃饭时,站长李广才说他看到牛犟子夫妻坐一辆经常来丕岭运木材的大卡车回来了,我就和牛小同公安员商量晚上再去找,这时林指导员正好来了,于是我们三个人晚七点多钟去找了一趟,他家里还是没有人,门也是锁的,刚才我们又去找了一趟还是这个情况,看来他们晚上是不会回去的了。”李春生说到这缓了口气接着说:“我怀疑他在故意躲着我们,要是这样晚上我们再找也找不到他了。”
杨前锋说:“你确定他们真的回来了?”
李春生说:“我当时也怀疑的问他是不是看错了,但李广才说他亲眼看见他们夫妻俩下午四点多钟十分左右坐在那货车回来的,绝对没有看错肯定回来了。”
杨前锋心想一定是李解放把自己交待的事对牛犟子说了,可能他们针对自己讲的几点还商量了什么,为什么要选择躲着不愿见我们?是怕和我们见了面影响他的决心和计划?杨前锋闪电般的把问题在脑中过了一遍认为这个可能性比较大,立即对李春生说:“李广才说的车子驾驶员他认识吗?”
李春生说:“认识,姓黄,但叫不出名字,是县运输公司的车子。”
杨前锋想了想说:“你把电话给指导员。”李春生把电话交给林小雄后杨前锋说:“我马上去找那个姓黄的驾驶员确认一下他们是不是坐了他的车回去了,你们了解一下他们夫妻晚上会到哪里去过夜,比如:会不会去了他丈母娘家、或者最好的朋友家、以及村里那家。最好晚上能找到,如果还找不到就早点睡,明天早上早点起来看他们组里人有没有什么行动。另外你和林业站晚上值班的说一下,我这边了解了情况后打电话给他,让他去告诉你们。”接着他不放心的说:“我有个不祥的预感,越是这样越可能有事发生,我们都要高度重视这个事。”
“我知道了。”林小雄接着不好意思的说:“打扰你休息了,我们这就去找。”
杨前锋放下电话就爬起来对陈来香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陈来香甜甜的笑了笑关心的说:“天冷多穿点,开车注意安全。”
杨前锋穿好衣服在陈来香脸上亲了下说:“放心,我会注意的,你先睡。”
陈来香看杨前锋喜欢汽车,上次到神仙洞玩回来后就要给他买车,可杨前锋不同意说那样太招人眼睛了不好,年前陈来香又坚持要给他买,杨前锋说过了年再说,三天年过后陈来香再次提出要买,杨前锋只好同意了,陈来香历来都讲究生活品质和档次,当然是在她的能力范围内,所以不论买什么,要不不买,要买就买好的,原来她早就和人联系好了,杨前锋同意后就订了一辆桑塔纳轿车,并且在她原来房子的边上专门做了一个车库,放便车子进出和存放。上周车子一到她就叫杨前锋把车开了回来,其实杨前锋真的很喜欢这辆车,陈来香看杨前锋高兴她心里乐开了花比杨前锋还要高兴,其实杨前锋有了辆私驾车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因为他不想太张扬。
杨前锋把车倒出车库后想这么晚了去找谁呢?他本想直接去找经理,可经理家住哪里又不知道,这时他突然想到了运输公司的会计朱玉宝,就开车去了运输公司(前身是运输队)宿舍区敲响了朱玉宝家的门,朱玉宝自从上次那个事后,再也不出去赌了,吃了饭看看电视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睡觉,开门的是他老婆,见是杨前锋客气的请他进去坐,接着把朱玉宝叫了起来,杨前锋说明了来意后,朱玉宝穿上外衣说:“你找我找对了,是我安排老黄去丕岭运木料的,晚上六点多钟就回来了,我带你到他家去问问。”
杨前锋和朱玉宝出门时,朱玉宝的老婆拉着杨前锋说:“上次那事一直没有当面谢谢你,今天当面对你说一声,谢谢!”
杨前锋笑了笑说:“都是应该做的,现在多好,半夜也不怕人敲门了。”
朱玉宝老婆笑着说:“你说的真对,现在天天都能睡安稳觉。”
朱玉宝见老婆又提往事不好意思的说:“我们走吧!”
驾驶员老黄已经睡了,听到朱玉宝的叫声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吓的骨碌一下爬起来了,得知道是了解下午搭顺风车的人时才放下心来,揉了揉眼睛说:“下午在县车站大门口带了牛犟子和他老婆回丕岭了,并且就在去他家的路口下的车。”
杨前锋了解清楚了情况后就回家打电话到了丕岭乡林业站,值班的工作人员立即到乡政府公安员办公室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林小雄。
晚上林小雄他们把能找的地方——包括他们的主要亲戚朋友都找了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林小雄和李春生只好去乡政府的小招待所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林小雄和李春生就到第五组去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他们估计不会有什么事发生,这也是他们所希望的。接着他们就去丕岭乡的那条小街道去吃早点了。
当他们吃过早点回到乡政府时傻眼了,有三十多个妇女坐在乡政府办公室的门口,堵住了乡里几个主要领导办公室的门。书记和乡长等人已经开始在做工作了,而乡政府外面靠去林茂方向的路上坐满了老人和小孩子。从林茂方向过来的八辆货车被拦在人群外停了下来,林小雄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一个青壮年男人,心想还真让杨前锋说对了,他们果然有行动,而且还是通过精心安排的有计划行动,他们自己不参加,而是叫组里所有的老人和妇女儿童出来闹。
林小雄一看就麻了头脑,他虽然在治安股工作多年,也参加处理过很多群体情事件,但那都是暴力性的事件,去了就能抓人,而今天这些人不吵不闹就坐在路上和办公室门口,这种情况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但他很快冷静下来,首先叫李春生带联防队员去路上做工作,叫路上的人把路让开,接着打电话向局里进行了汇报,随后打电话通知了所里及林茂林业派出所,并叫张文杰通知法庭、运管站、税务和工商两个所全部来支援。
放下电话后,林小雄想这事最好的办法是叫牛犟子来叫这些人回去,为此他把自己的想法对乡长说了,乡长立即安排了人去找,自己开始做这些妇女的工作,让她们先回去,有事叫牛犟子选几个代表来处理。
可这些妇女就是坐在地上不动,她们的要求是:乡政府必须拿出征地的相关文件和手续给她们看,她们看了就走。林小雄认为这并不过分,就叫刘志华拿给她们看。
可气头上的刘志华乡长就是不拿,说让他们闹,看最后倒霉的是谁?其实杨前锋昨天看了这些文件和手续后已经对刘志华说了,这些东西又不是保密文件,再说第五组的人也有知情权,应该拿给他们看,让他们消除误会。可刘志华昨天把这些文件让杨前锋看了后他就锁在自己的办公室桌里了,别人又拿不到。
很多事情本来很好处理,就是由于个别领导一时堵气或固执己见,往往把事情越搞越大,林小雄看刘志华这样就跑到书记那里对他说这事,可本来处事很冷静的陈大海这时气的脸红脖子粗也不冷静了,说:“这些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就不满足她的要求,看他们能怎么样?还无法无天了呢!”
林小雄没有办法气的对牛小同说:“那这里的人交给你和政府干部做工作了,我到路上去看看。”牛小同看着林小雄急匆匆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走向了那群妇女。
李春生看林小雄过来了他从路上的人群中走出来对林小雄说:“好多都是七八十岁的人,硬来又怕把他们弄伤了不好办,做工作他们又不听,怎么办?”
林小雄问:“他们的要求是什么?”
李春生说:“很简单,只要乡政府同意把一坑和二坑四个村的搬运业务给他们搬运队他们就不上路了。”
林小雄点点头又捏了下耳坠说:“要是所长在就好了。”这时乡长安排去找牛犟子的干部过来了,他说:“牛犟子不在家,村里一个人也没有,全部出来了。”
林小雄抓抓头自言自语的说:“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抬头看到丁利民和洪五带人过来了,洪五走过来说:“怎么搞成这样?”
林小雄简单的把情况向前来支援的兄弟们作了介绍。洪五看看路上的人说:“下步怎么办?”
第二三七章矛盾升级(四)
林小雄看着人群捏了捏耳坠说:“搞不上手怎么弄啊!”他回头看了看乡政府说:“乡里还有一批妇女,男的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时来支援的人都陆续到齐了,他的底气也足了些,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说:“我马上向路上这些人宣传法律和政策,给他们一定的考虑时间,之后我们到乡政府院子里向那一帮人讲一**律和政策,让她们考虑十分钟,如果这些人还不听我们的,就采取措施强行拉他们离开乡政府和公路。”
这时从林茂方向过来的车已经有二十多部了,另一边从山里拉矿石、木材出来的车子也停了十二部,这样下去这条本来就窄的路整个都要被堵住。林小雄额头上掛着汗珠走进了路上的人群中,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他看了看大家稳定了一下情绪大声的说:“各位听我说,你们和老搬运队在生意上有矛盾可以坐下来好好协商解决,乡政府不是一直在帮你们处理这个事吗?今天你们采取堵路的做法是错误的,是无理拦截车辆,你们这样做严重影响了交通秩序,扰乱了行人和车辆的正常运行,是违反法律和条例的,如果你们继续这样做是要受到法律处理的,这里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平时你们都是懂情懂理的,希望你们认真的想一想后果,立即离开公路回到家里去。”
林小雄的话一说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年人杵着拐杖站起来对他说:“这位公安,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老队老抢我们的生意,这样下去我们就没有活路了,其实这个事很好解决,只要求乡政府把一、二两个坑的搬运业务下文件给我们搬运队承包下来就行了,我们就这一个要求。”
林小雄说:“这事需要你们两个队协商解决,生意上的事政府怎么下文件呢?”
这位老者拿起拐杖指着乡政府说:“政府怎么不能下文件,关键是政府不愿意下这个文件,当时用我们地的时候说用就用了,现在就不能为我们第五村民组做点事吗?政府这点忙都不帮,那我们就天天这样坐在路上直到政府帮我们把文件下了,要不政府马上搬走把那片地还给我们。”
林小雄看着老者说:“这怎么可能,政府当年做办公房是符合政策的,还有县里的批复文件,也办了相关于手续,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老者气呼呼的说:“不可能,要有文件和手续怎么不敢拿出来给我们看,你这是官官相护帮乡政府说话。”
老者话音一落人群中就骚动起来,七嘴八舌的指责林小雄,有的干脆骂林小雄是乡政府的一条狗,有的说乡政府忘恩负义总帮老队说话……
林小雄大声说:“大家再听我说。”可人群中有四个六十岁左右的人带头起哄,叫林小雄滚到一边去,不听他说话。而林小雄没有理这帮起哄的人,继续讲着他的话,但他的话全被人群的杂吵声盖住了,连边上的洪五等人都听不清在说什么。
洪五、李春生、张文杰、丁利民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张文杰呲着嘴,咬着牙说:“不行我们动手把他们全部赶到路边上去。”
洪五虽然看着很生气,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大家说:“不要急,还是让指导员把话说完。”
李春生抺了下脸上的汗水说:“这样乱哄哄的,指导员说话他们也听不到。”
洪五想想也是,就走到林小雄边上指着人群大声的说:“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几句。”人群里很多人都认识洪五,见他说话大家一下静了下来。洪五说:“你们是处理事情还是闹事?指导员话还没有说完,你们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叫他怎么说话。”
其中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站起来说:“那好,我们听庭长的不讲话,让指导员把话说完。”
林小雄感激的看了眼洪五,接着向人群简单的介绍了当前对搬运和运输这一块的政策,最后说:“现在政策已经放开了,任何人都可以帮人搬运卖劳力挣钱,已经不是搞大集的时候了,现在讲究的是公平竞争,以服务态度和质量来取信于客户,客户也有选择叫谁来给他搬运的自由,所以政府也不能违反政策下文件强行规定那里的搬运业务归谁。”
林小雄刚讲完,那个六十岁左右的人站起来说:“我们不管那么多,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吃饭。”接着路上的人都跟着叫喊起来。
林小雄最后大声的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们能听的进我的话,半小时后你们如果还不听劝后果自负。”说完他走了出来。
洪五看着人群摇摇头,心想这帮人简直不讲理了。但他还是走到那个和他对话的那个人边上,劝他把人带走,可他说别的事都能听他的,但今天这事不能听他的,接着洪五又把法律和政策对他说了一遍,并严肃的说再这样下去公安要抓人了,可这人一点也不害怕的说要抓把这么多人全抓去,洪五见他这个态度还是耐着性子又做了下工作还是做不通。同时李春生、张文杰和丁利民等也在做其他人的工作,但同样做不通。
洪五走出来把李春生叫到边上问:“杨所长对这事是什么态度?”
李春生说:“所长昨天就感到今天可能会发生事,所以昨天晚上叫我们找牛犟子,可他躲起来了我们没有找到他,所长的态度是找到核心人物牛犟子,另外说第五村民组的人应该有知情权,叫乡里把过去征地的相关文件和手续给他们看,消除他们的误会。”这时林小雄也走了过来准备和洪五商量商量下步工作。
洪五笑了笑对林小雄和李春生说:“所长不在你们都乱了方寸了,所长的意思不是很明确吗?一是让事实说话,把那些文件和手续给他们看一下不就堵住他们嘴了吗?二是把牛犟子找到,让他出来把人叫走,如果他不叫这些人走就处理他,把他关起来。”
林小雄气愤的说:“我刚才叫乡长和书记拿征地文件和手续给他们看,可他们就是不同意,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理?另外也安排人去找了牛犟子,可这老小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就是找不到。”
洪五不解的说:“乡长和书记不给他们看?这那是处理事情,简直是扯淡。”说完他看了看人群又说:“其他人在这里,我陪指导员去找他们。”
林小雄和洪五一进乡政府大院的门就发现三个妇女纠着满脸通红的刘志华衣服,把他从办公室往外拉,牛小同和几个乡里干部挡着其他正要上来的妇女,朱春姝等人在劝那三个妇女,书记等人也正向这边走过来,俩人见状迅速跑过去,林小雄大声说道:“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扰乱了乡政府的办公秩序,是不是还想加一条殴打乡长的罪名?”林小雄这话还真起着作用,三个妇女连忙松开了刘志华,其他妇女也不往前挤了,大家突然静了下来。
其中一个妇女说:“我们就想看一下征地的文件和手续,可乡长不但不给看,还骂我们是一群刁民泼妇。”
洪五也气愤的说:“刚才这样子你说你们像不像刁民泼妇?那有这样处理事情的。”
林小雄自作主张的说:“要看征地文件和手续不要紧,你们全部到走廊外面去选三个识字的,过会我叫你们进来。”
洪五对林小雄这次的表现感到还不错,有点像杨前锋的味道——果断干脆。一群妇女把目光都投向了刚才说话的那个女的,她对林小雄说:“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去选三个人等你,如果还看不到东西可就不能怪我们了。”
洪五听了无奈的摇摇头进了刘志华的办公室,刘志华气的喝了几口昨天的冷茶说:“茶都不让我泡,简直无法无天了。”
林小雄把妇女们都叫到走廊以外后,走进乡长办公室就刘志华我,说:“你把那些文件和手续给我,我来处理。”
这个事书记已经向县里作了汇报,县里认为这是人民内部矛盾,明确要求乡里妥善处理不要激化矛盾,刘志华也知道了县里对这个事的态度,可他思想一直没有转过来弯,因为他一直都说不给他们看,现在又突然给他们看了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洪五看他还在犹豫不决,认真的说:“你这样下去会把矛盾扩大升级的,杨所长昨天就对你们说了,第五村民组的村民有这个知情权,把东西给他们看了他们不就死心了吗?再说又不是什么保密件,拿出来吧!”
洪五平时和他们在一起就搞惯了,说话轻一点重一点都没事,刘志华通过刚才妇女们的纠缠也知道了她们的厉害,现在经洪五这么一提醒脑袋开时转弯了,但还是像下了老大的决心一样说:“好吧!你们两都要求这样做那就给她们看吧!”说着用钥匙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那些材料交给了林小雄。
洪五切了一声说:“不就是一个征地的材料吗!当着宝贝似的锁在抽屉,真没出息。”
林小雄和洪五分别把所有的材料看了一遍,基本理清了征地时的前后经过后,林小雄说:“把会议室开开,我和她们在那里谈。”说着看了眼洪五,洪五知道他的意思说:“别看我,我陪你。”
第二三八章矛盾升级(五)
林小雄、洪五和牛小同来会议室,三个妇女也进来坐在了他们的对面,这三个人就是刚才纠缠乡长的那三个人,林小雄把材料一份一份的给她们看了后洪五站在法庭的角度向她们又作了详细的解释,并明确告诉她们就是打官司也是乡政府胜。
三个妇女又提了一些相关的问题,洪五都向她们作了一一答复,最后三人对针乡政府征地问题无话可说了,林小雄说:“这下死心了吧!乡政府当年征地是符合法律和政策的,你们这是无理取闹,看在你们今天的行为还没有造成大的后果,我们暂时就不追求你们扰乱办公秩序的法律责任了,但你们不得再去路上,否则我们将依法严肃处理你们。”
其中一个妇女说:“我们没有无理取闹,是乡长不给我们看我们没办法才这样做的,早给我们看了哪有这些事?”
“现在不是给你们看了吗?”洪五接着补充说:“指导员说的不让你们去路上是叫你们不要再去堵路了,并不是不让你们在路上走,这里的事结束以后你们去劝路上的人全部回家,那有这样处理事情的?这是用违法的手段维护自己所谓的合法权利,最后是要受到法律追究的。”
刚才说话的妇女小声的说:“我们不堵路可以,但叫我们去劝他们回家可能劝不动。”
林小雄认真的说:“那里都是你们的亲人,难道你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样违法?”
三个妇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作声,最后他们带着其他妇女走了,并且果然没有去公路上,而是从小路回家去了。
这里的事结束以后,林小雄和洪五及乡里几个干部又去了路上的现场,路上还是那么多人,而路两边的车辆却越来越多了,这时局里安排治安股长带了几个人过来了,原治安股长江建来下来后,副股长赵来宝接任了股长,赵来宝了解情况后,看看人手不少,就决定把路先疏通,强行拉走路上的人,并和林小雄等人商量把那几个六十岁左右的人带到派出所去调查,决定作出后立即开展了行动,一阵混乱之后,把路上所有的人都拉到了路边上,接着叫进山的驾驶员全部上车,而拉到路边的人又要往路上冲,被执行任务的人员挡住了,车子安全的全部通过后,派出所、治安股和运管所的车子终于到了中心现场并迅速的掉了头,等这三辆车停稳后,林小雄开始放行山里出来的车,当山里出来的车慢慢通过时,那四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突然异声对他们组里的人说:“我们不能再让这些车走了,快拦住这些车。”
人群迅速往路上涌动,所有工作人员分别拉开上了路的人,可毕竟群众多顾不过来,赵来宝对林小雄使了下眼色后果断的说:“把那四个人抓起来。”
这时早就想动手的民警、联防队员和乡镇及其他部门的人员一拥而上,立即把四个人押上了派出所的汽车,接着被李春生、张文杰和治安股的民警带去了派出所。
这些人见公安真动手抓人,转眼间就带走了四个一下安静了下来,但不一会又有三个近六十岁的妇女带着一班人跑到赵来宝身边抓着他衣服说:“那你把我们全部带走算了。”正在疏通车辆的林小雄回头看到这个情况立即对林业派出所的民警们说:“她们既然想去就把她们全抓起来。”
丁利民立即带着他所里人上去了,在法庭等部门兄弟的协助下,三个人很快被带上了运管站的车子,丁利民立即又安排两人把这三人也送去了林茂派出所。很快路上原来停的所有车子都走了,林小雄对牛小同说:“把你们的联防队员留下来,其他人全部到乡政府去。”
林小雄、赵来宝、洪五、丁利民等人带着其他人去了乡政府,现场的联防队员毕竟是本地人,就好心相劝还在现场的群众,而现场的群众一下群龙无首了,加上联防队员转弯,他们在现场呆了会也就回家了。
动手的时候书记乡长和乡里所有的干部都去了,并且在拉扯的过程中书记陈大海的手背还不知道被谁抓破了。到了乡政府书记和乡长看到个个满头大汗林小雄、赵来宝、洪五等人都很感动,立即让他们在会议室休息。
大家都坐下来后,林小雄想到杨前锋的一贯处事作风,不放心的说:“目前是平息下来了,可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可能还有事发生。我想乡里还是要安排人做好后续安抚工作。”
洪五认为林小雄说的有道理说:“我同意指导员的意见,要安排人进村做工作。”
刘志华这时来了精神,说:“有什么了不起,赵股长一声令下,你们一动手真抓人他们不就怕了吗?人都抓了他们还敢乱来,我看是不敢了。”
赵来宝很有成就感,也很喜欢听刘志华说的这些话,笑了笑说:“后面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但也不要搞的这么紧张,路上的几个主要成员都抓了,我看后面也兴不起什么大浪了。”
林小雄可不顾赵来宝的感受,他还是相信杨前锋的话,牛犟子才是这个队的核心人物,他没有找到事情肯定了不了,再看赵来宝好像并没有对这个事引起高度重视,只是当一般的问题在处理,没有考虑这个问题的特殊性,因此他坚持说:“后面的工作不是要做,而是必须马上,安排人上门,乡长书记都在,上门做工作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去找牛犟子,所长说了牛犟子一定要找到。”
洪五从来没有看到林小雄说话做事这么果断,心想他跟在杨前锋后面还真学了不少。
治安股和派出所的车子这时开进了乡政府大院,赵来宝不高兴的说:“你们所里那么多人怎么办?你不回去审查了?我是来支持你的,可不能全指望我。”
书记的想法和刘志华差不多,但安排两个人到村民组去还是很有必要的,至于牛犟子他认为不敢再搞了,于是说:“我们回所里去审查抓的人吧!我们安排人到村民组去。”接着他对所有人员说:“中午我们也不留你们在这里吃饭了,你们在林茂找个饭馆吃饭,钱由我们乡里结。晚上我们林茂去陪你们喝酒。”接着对林小雄说:“吃饭的事就交给你安排了。”
林小雄、赵来宝、丁利民和洪五等人走后,刘志华哈哈哈大笑着说:“过瘾。”接着他看了看陈大海说:“没想到林小雄跟在杨前锋后面时间不长整个人都变了,还敢命令我了。不过我还是喜欢这样他,今天的表现不错。”
杨前锋开会的时候一直想着丕岭的事,由于会议内容多,一直开到近十二点才散会,他在会上吃了点饭后就和王冲局长打了招呼去了汽车站搭车,到了金水县车站又转坐到林茂的车,这样等车乘车转车到了林茂派出所已经下午三点钟了,一到所里看到所里乱糟糟的,只有三个联防队员在看着六个人就知道上午肯定发生了事,并且现在又发生了什么事,联防队员任晓明看杨前锋回来了立即跑到所长办公室说:“不好了,丕岭那边又搞起来了。”
杨前锋放在工作包看他紧张的样子说:“别紧张,长话短说怎么回事?”
任晓明上午也去了,对整个情况都比较清楚,杨前锋听他把主要情况作了简单的汇报后说:“这六个人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注意他们的安全。”说完他就急匆匆的坐上所里那辆三轮摩托车出发了。
杨前锋以最快的速度驶向丕岭乡,当摩托车行驶到去丕岭转过弯处那个小山岭上时,杨前锋看到乡政府前面的路上到处时人,而乡政府两头的车子都排成了一条长龙,心想第五村民组哪有这么多人?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快速的走向人群最聚集的乡政府院子大门前,同时他留心听了一下外围那些三五成群的人在一起的议论,发现这些外围的人都不是第五村民组的,有的是岭下村别的村民组的、有的是附近其它村的,他们都在看热闹。
当他走过这些人群时,后面就有认识他的人开始议论他了,其中一个身材胖点的说:“那就是派出所的杨所长。”杨前锋侧眼看了下是站在一辆货车边的两个人在说话。
另一个瘦一点的说:“原来他就是所长,听说他很厉害,这下有好戏看了,牛犟子这样干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是啊!有事讲事,怎么能把政府办公室和路堵起来呢?路又不是他们家的,害得人家走路都不好走,你说是不是?”
“怎么没有看到牛犟子?”杨前锋听到他们提到牛犟子,突然灵机一动绕到那辆车子的另一边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第二三九章矛盾升级(六)
胖子说:“他精明的很,上午所有的整劳力都没有出面,全部到坑里搬运毛竹去了,可他没想到派出所一下抓走了他们六个人,我问了五组的人,他们说牛犟子这下急了,所以叫组里所有的人到乡政府要人,乡政府不出面叫派出所放人他们就在乡政府不走,并且继续堵路逼乡政府出面。”
“想不到他这人平时粗的很,真做起事来点子来还一套一套的,并且还很有号召力,组里的人没有人不听他的都来了。”
“那都是钱的作用,听说他们这次搬运队拿了一笔钱,只要出来的每个人都发钱。”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是我亲耳听到的,昨天晚上我到半岭姑老表家去借电锯看到牛犟子、李解放他们几个正好在他家房间开会,我看他们有事借了电锯就走了,可走到外面又感到好奇,就回头到那个房间的窗户外面听了下,他们正好说发钱的事。”
“这样啊!怪不得都出来了呢!对了,他们怎么跑到李拐子家开会去了?”
“那我不知道,听他们口气好像严肃的很,怕被他们发现我就走了。”
“那牛犟子和李解放他们上午也去坑里搬运毛竹去了?”
“我估计他们没有去很可能在我老表家,因为昨天晚上我离开窗户的时候听我老表李拐子说如果事情搞大了你们俩个也不要露面,就在这里等着,真要有事我去,我一个拐子他们也拿我没办法,只要队长和副队长不露面,就是有事了也有个退路,到时出来好说话。他说的俩个人不就是牛犟子和李解放吗?所以我敢肯定他们俩个就在我老表家。另外好像还叫两个好喝酒的也到坑里去,说他们喝了酒好生事到时说不清。”
“不过我看到李拐子去了乡政府那边,好像下午他就是整个现场的负责人,最好你去对他说一声,就说杨所长来了叫他注意一点。”
“他会听我的?切,我去说了他不骂我一顿才怪呢!别看他走路一拐一拐的,傲得很,平时就不怎么看得起我这个小老表。”
杨前锋听完他们的对话心中有数了,快步向乡政府走去,走近了才发现路上坐的全是男女老人和一些中年妇女,还有许多小孩,他看了一下估计大人有一百多人,李春生和张文杰带着人在人群中做着工作,他把李春生叫到边上说:“带人悄悄的去半岭李拐子家把牛犟子给我叫来。”
李春生听了吃了一惊,所长怎么知道牛犟子在那里呢?还没来得及问杨前锋已快步走向乡政府大院。但他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于是他不慌不忙的离开了人群,叫了两个不被人注意的运管站工作人员一起去了李拐子家。
院子里面有七八十个人分成了四个小人群,都是青壮年的男性和中青年妇女,一群人围着乡长和林小雄等人,一群人围着书记和赵来宝等人,一群人围着李继平和洪五等人,一群人围着牛小同和丁利民等人。每个人群双方都在大声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杨前锋对办公室那边一看,原来每个办公室里面的地上也坐了人,这时林小雄发现杨前锋来了他想走出来,被一个走路有点拐的人一把抓住说:“你不准走,今天必须把抓的人全放了,否则你们一个也走不了。”杨前锋看着这个近五十岁,有点残疾的人就知道他肯定是李拐子了。
林小雄一甩手说:“你说放人就放人啊!我是来执行公务的,你们这样做本来就违法了,再妨碍我执行公务,可又要加一条罪名了。”李拐子正要发火责怪林小雄差点把甩摔倒了,站在李拐子边上的一个人叫道:“林公安打人了。”
这时杨前锋黑着脸叫道:“李拐子,你给我过来。”说着他走到边上的一棵水杉树下。
李拐子认识杨前锋,只是平时没有讲过话,他一看杨前锋突然出现了,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接着他对向林小雄围去的人说:“你们冷静一点,不要找林公安的麻烦。”话音一落那些围向林小雄的人停了下来,有两个人想跟着李拐子,李拐子看了下站在树下的杨前锋正转身看着自己对想跟着他的人说:“你们别跟着我。”接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向杨前锋。
杨前锋刚才叫他时那个黑着脸的表情心里就颤了一下,这时他心里没有数,不知道杨前锋叫他到这里来说什么?于是他强作镇定的说:“所长想对我说什么?”
杨前锋一脸严肃的说:“你们已经闹了一天了,你准备怎么收场?”
李拐子理直气壮的说:“我们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这不能叫闹。”
杨前锋严厉的指出:“有这样维护的吗?哪条法律规定的?我告诉你,双方几百人真要闹起来可能你也控制不了局面,最后出了事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不要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选择这条路。”
李拐子立即辩解说:“他们又不是我叫来的,我负什么责任?”
杨前锋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了尽快把事情处理掉,他也不想和他逗圈子,看着他说:“你不要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会就是在你家开的,搬运队还拿了一笔钱,今天所有来的人都是你们用钱雇佣来的,背后真正的主谋就是你们搬运队几个当家的,我说的没有错吧!”
李拐子吃惊的看着杨前锋,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一动不动的愣了半天,心想这么保密的事情他怎么知道了,难道牛犟子和李解放被他们带走了?接着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村民组里就几个人知道他们在他家,再说这些知情的人都在现场,而杨前锋刚到这里,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李拐子百思不得其解,嘴角动了好几下可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杨前锋看他吃惊的样子,认为刚才那个人讲的全是真实了,于是更肯定的说:“今天你们已经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带到派出所的人目前只是接受审查,至于怎么处理我们还要向局里汇报,有的并不一定非要处理,但有的肯定要受到相应的处理。现在你们还不吸取教训,又以这些非法的手段来达到你们几个人的目的是不可能的,希望你认清形势,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的错下去,立即把这些人叫回去。”
李拐子转了转眼珠,看着人群为难的说:“他们哪里会听我的,又不是我叫他们来的。”
杨前锋一针见血的说:“不是你叫来的是谁叫来的?我告诉你,不要把我当傻子,你就是这里的现场负责人,如果出了事我谁都不找,专门找你。”
李拐子又转了转眼珠,心想好看不吃眼前亏,还是照杨前锋说的去做做样子,于是说:“那我去叫叫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走。”
正在这时围着书记陈大海和赵来宝股长的那群人一下哄了起来,他们俩分别被五六个人揪着,边上还有七八个人,有的趁乱用脚踢他们,杨前锋急忙拉着李拐子说:“他们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处理你。”
本来李拐子还想我要叫这些人走他们肯定走,只是这事还没有达到目的不能走,正要做做样子给杨前锋看叫那些人走时出现了眼前这一幕,一看真揪打起来了李拐子也吓坏了,赶紧一边叫那些人放开书记和赵来宝,一边一瘸一拐的跑过去拉,可没有一个听他的,并且刚到人群边上就被村民推摔倒了,这时李拐子才知道杨前锋说的对,闹起来了他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杨前锋也知道李拐子控制不了这个局面,看几个人对陈大海和赵来宝越踢越凶,而自己又被几个人围了起来一下进不了中心,同时他发现其他几个人群为了不让那里的民警、乡干部等人过来都被群众揪拉住了,办公室的人和路上的群众又不断的往这边涌过来,瞬间大院内乱成一团……。
这时李拐子还倒在地上来不及起来,他已经被混乱中的村民踩了好几脚痛的在地上直叫,眼看又一波人群涌过来,杨前锋见状一把把他拉起来,李拐子抬起头见拉他的是杨前锋嘴巴颤抖的说了声谢谢!杨前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想如不果断处置要出大事,于是果断的拿出手枪对天鸣了三枪,所有的人被突然的枪声震慑住了,他身边的群众吓的迅速退到了一也,杨前锋趁机迅速把陈大海和赵来宝叫到自己身边,其他兄弟单位来支援派出所的人和乡干部也迅速脱身和杨前锋聚到一起,而这时反应过来的群众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有个群众大叫道:“抢是打坏人的,难道我们是坏人吗?”说着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向杨前锋他们围了过来。
杨前锋严厉的反问道:“难道殴打干部的人能好到哪儿去吗?我依法鸣枪是警告大家立即停止违法行为,否则就有人要犯罪真的变成坏人了。”
李拐子在人群外面听到杨前锋的话突然大声说:“不要再往里面挤了。”
这时群众己把杨前锋他们二十多个人员围在了人群中间,杨前锋知道这时一定要冷静,如果处理过激身边这些干部肯定要吃大亏,同时下一步有更多稀里糊涂的群众因一时冲动受到法律处理,他认为这样不值得。于是大声说道:“李拐子你给我进来。”外面的李拐子答应了一声,但没有立即看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