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蹲点守候（二）
杨前锋和张丽华回到派出所，其他守候组的同志已经回来了，几个组一下午都没有收获。
杨所长知道蹲点守候枯燥无味，想出成果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必须连续的集中进行一段时间才能了解和发现一些情况，要出成果不吃苦肯定不行。所以他对大家说：这项工作才开始，大家一定要有责任心和耐心，最近一段时间大家把手上不急着办的事放一放，一心一意地开展这项工作，我相信通过大家的努力和奉献这些毛贼一定会落网。
因为晚上还要继续，所以杨所长叫大家提前十五分钟下班了。
杨前锋没开伙，到人武部食堂吃了饭就回到他的寝室，离七点半上岗还有半个多小时，他和衣躺在床上想休息一下，可一躺下小妹的影子就出现在眼前，心想小妹她们不知有没有安全到达Q市，一想到小妹心里突然感到不安起来，毕竟她那么小又没出过远门，想到这他休息的心思没有了，起床来到了接待室，李斌和董刚在值班。
李斌笑着对杨前锋和董刚说：“你们三个来到派出所后，我们派出所好象一下加了许多人似的，还连连大捷，看来正如陈局长说的你们是我们局的福星啊！这次蹲点守候希望我们派出所能再出战果。”
你这话说明我们三个还干了点事。董刚看了看杨前锋又说：“要说福星吗，说心里话，我和陈丰收就没有份了，杨前锋的运气真的比我们好，连连大捷他都有功劳。”
杨前锋说：“运气好一点而已，公安还是要讲真本事的，我在李师傅面前差远了，真的要好好向你们这些老公安学习。”
李斌个子一米六，看上去长的瘦小，尤其是长了一个娃娃脸，而眼睛有点大，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总盯着对方，每次说完话后眼睛还快速的眨几下，听人说话时也很专注，听完杨前锋的话后他说：“我算什么师傅，不要谦虚了，你们三个都是好样的，我上班一年的时候还不如你们现在这样子。我相信再过几个月你们的各项业务都会超过我的，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起来，李斌拿起电话，对方说找杨前锋的，李斌把电话交给杨前锋说找你的。
杨前锋心想这时候谁会给自已打电话呢？接过电话，对方就说：“老战友，是我呀！朱大朋。”
杨前锋激动的说：“大朋啊！我妹妹到了没有？”
“到了，到了，我不是说了叫你放心嘛，今天火车没有误点，我准时在火车站接到了她们，陪她们吃了晚饭，刚把她们安排在旅社住了下来，怕你急就给你打电话了。”
“真是麻烦你了，我妹妹太小，明天她进货你还要麻烦你陪她。”
“这点小事一点也不麻烦，你就放心吧！我会全程陪她们的，再说她们俩很机灵，聪明的很，完全没有必要这么不放心。”
“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地方，完全放心是假的，要不是有你在，我还真不放心让她去。”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放心吧！一切交给我了。对了，听你妹妹的意思这些小百货你们那里还真能做，很赚钱的，我想你还不如叫她搞批发，把生意做大一点。”
“批发要有大量的资金周转，她又没有钱，全靠我的一点积蓄来支持她，我想暂时肯定不行，不过我也有这方面的打算，还是慢慢来吧。”
朱大朋哈哈大笑着说：“你还是那副德性，有事不求人，没有钱我有啊，再说她要的货我家大部分也生产，以后小妹就不要两边跑了，要货给我打个电话，我给她托运过去，价格按出厂价供货，比批发市场还要便易不少，钱可以把货卖掉了再给我，你看怎么样？”
杨前锋感激的说：“那敢情好啊！省了我许多事是小，还能把我小妹的生意做起来，只要你不怕麻烦，我是求之不得啊！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帮了。谢谢！谢谢！”
“不要说谢字，说谢就见外了，其实我生产，小妹帮我销，我们是互赢互利。”朱大朋停了停说：“小妹这次来我叫她先带五千块钱的货回去。”
“这么多钱，我一时拿不出来这么多。”
“这次你不用拿钱，叫小妹把生意先做起来，等把货卖出去了把钱汇给我，我再发货过去。”
“好吧！按你说的办。中午还在想着资金和进货问题，想不到朱大朋一下帮他解决了。”
“那好，今天我们就不叙旧了，欢迎你来Q市做客，我们好好叙叙旧，再见！”
“好的，也欢迎你来我这玩，到时我们不醉不休。再见！”
放下电话，杨前锋长吁了一口气，彻底的把心放了下来。董刚睁着大眼睛说：“怎么，就昨天来的那个妹妹到广东去了。”
“是的，她硬吵着要做生意，没办法就让她去了。”杨前锋本来想讲是金枝陪她去的，可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
董刚竖着大拇指说：“我真佩服你，从没出过门的小姑娘你也放心叫她跑那么远的地方。”
李斌笑着说：“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妹妹，怕什么？”
杨前锋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说：“生活所迫，生活所迫。”心想陈来香的思想已经跟上了广东发达地区人的思想了，他们的思法不谋而合。
晚上继续开展蹲点守候，杨所长晚上要亲自带张丽华和杨前锋到了医院和第二电影院。
张丽华说：“这个事不用亲自出马，再说你熟人多，人家看到你又不能不叫你，你也不能不采人家，身份很容易暴露。”
可杨所长笑而不答，坚持要去。
一到医院门口汪扬就走了过来说：“杨所长，你来干这个不行，哪个小偷不认识你？知道你来了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绝对不会作案，你抓谁去啊！这个事最好张丽华都不要参加，就叫你们三个新来的生脸孔来做，我们配合。”
张丽华笑着说：“所长，你看不是光我说吧！还是回去忙你该忙的吧，这里交给我们了。”张丽华又转对汪扬：“下午杨前锋就说了，我们准备和你们保卫部门联合起来做这个事，正好你在，明天上午八点半我们请你和第二电影院的施副经理到你办公室开个小会，研究一下我们怎么联合抓盗车贼。”
汪扬很乐张丽华这样安排，点点头说：“好的，今天晚上这样吧！这里车子不多我来负责，你和杨公安去电影院那边，那里比这里复杂。”说着又转向杨所长说：“你还是回去吧，你在这里反而抓不到小偷。”
正说着，有几个路过的人分别和杨所长打招呼，问他今天怎么打扮成这样。
过路的人走后张丽华笑着说：“你还是回去派出所吧！有我们在你放心。”
穿着便服，化了点小妆的杨所长摇摇头说：“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不想被人认出来都不行。”说着又对张丽和杨前锋说：“这样吧，我和汪科长就在这里守着，你们去电影院那边吧。”
张丽华和杨前锋来到第二电影院门口，电影已放了十几分钟了，广场上除了东一个西一个做生意的还有许多闲散人员，而自行车停的处都是，整个广场秩序很乱。
张丽华说：“你看这里乱的，最容易发生自行车被盗案件了。”
杨前锋看着停的乱七八糟的自行车，同感的向张丽华点了点头说：电影院应该划定一个停车区域，这样太乱了，对我们守候很不利。
张丽华在售票口把经理吴国庆叫了出来，商量广场的秩序维护和联合开展防范打击盗窃自行车行动相关问题，经理对广场的秩序自我感觉也不满意。他说他们也想把这里的秩序管好，可在管理过程中许多来看电影的人不理解，尤其在管理自行车的过程中，也曾叫他们集中停放，可后来停放处发生了自行车被盗案件，失主就找他们的麻烦。
吴经理讲到这气愤的说：“你们说这些人讲不讲道理，我们就负责叫他们把自行车有秩序的集中停放好，没有收他们的钱，也没有义务看管，车被盗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可他们就是要找我们，说我们管理的不好有责任，要我们赔偿，为此吵了多次架，甚至还动过手。发生了两次这样的事以后我学乖了，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了，不管以后车被盗的案子就多了起来，这人就是怪，这么多人的车子被盗了反而没有一个人找电影院的麻烦，所以就形成现在这样了。”
张丽华和杨前锋听了以后也感到难以理解，张丽华对比自己矮小半个头的吴国庆说：“明知道这种混乱的秩序会带来许多治安问题，我们不能看之任之，还是要想办法解决为好。”
吴国庆拍了拍他的小将军肚说：“我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你有吗？你要有办法，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好，有你这个大经理这句话就行了。”张丽华高兴的指着左边一片长了杂草的地方说：“把那里清理出来，四周简单的围一下，怎么围你想办法，我意思要相对封闭，只开一个大一点的门，里面就专门停放自行车，我想六十多部车能停吧！“张丽华又指了指那些做小生意的说：“再把这些做生意的人全部安排到右边去，给他们固定地点，不准没规矩的到处乱摆，这样一来你这里的秩序不就好了吗！”
第六十四章 蹲点守候（三）
吴国庆嗒了嗒嘴说：“你这个办法还真是一个好办法，这样一来电影院门口的秩序就彻底的改观了，讲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不容易啊！你看，那样的话到时拿车时一拥而上，容易发生问题，再说这些做生意的不听安排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另外车到时被偷了还是我们的麻烦。”
张丽华想了想说：“到时叫两个维护一下不就行了吗，至于这些小贩做一做工作我想还是会服从你们管理的。”
吴国庆为难的说：“你不知道，安排人维护秩序短期是可以，但这是额外的工作，很难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时间长了就难讲了，另外你别看这些做小生意的，难缠的很。”
张丽华听了吴国庆的话认为不是没有道理，心想做点事还真难，杨前锋看张丽华皱着眉头就说：“这个事也好解决。”
张丽华和吴国庆同时看着杨前锋，吴国庆问：“这位是派出所新来的吧！”
张丽华忙说；“忘记介绍了，杨前锋，部队转业分到我们派出所的。”
杨前锋和吴国庆互相笑着点了点头，吴国庆毕竟三十六岁了，也当了两年正经理，没指望杨前锋能有什么好办法，但出于礼貌还是客气的问：“你有什么办法？”
杨前锋说：“吴经理担心的是事情的实施问题，电影院门口的整治光靠电影院一家来开展可能是有困难的，自行车管理涉及到社会治安问题，小商贩的事涉及到市场管理，我想不行以派出所和工商所的名义联合出一个通告，自行车必须停到停车场，小商贩必须有秩序的规范经营，开始实施时两个单位都派人协助，进入正轨后就有电影院正常管理了。”
张丽华眼睛一亮，激动的给了杨前锋肩膀一巴掌说：“这个意见不错。”
吴国庆对这个新来的民警顿时刮目相看，并不大的眼睛睁到了最大限度说：“好办法，好办法，有你们这两个单位出面，我们的工作就好做了。”
杨前锋接着说：“为了调动电影院职工的积极性，我看可以少收一点停车费作为当班人员的补助，另外做两套小牌子，上面编上号，每停一辆车发一个牌子给车主，在自行车上也挂一个相同号码的牌子，取车子时凭牌子取，这样就不会乱了，也能长期坚持下去。”
吴国庆胖胖的脸笑起来像弥勒佛一样说：“好主意，好主意。”
张丽华认为这个主意很好，但她担心一旦收费就怕他们不把车停进去了，想了想说：“方法是好，可是就怕收费了那些人的车就不停进去了。”
杨前锋说：“收费要在通告中讲明确，否则他们认为是电影院自己要收的，人的消费习惯总要有一个过程，当然还要有心理承受能力，收费可以先少收，比如停一次二分钱或者三分、四分钱一次，我感觉最多五分钱一次，不行先少收试行一下。这么少的钱买个人给他看车我想大部分都能接受，又能补助当班看车的人，并能提高他们责任心和积极性。至于到时小商贩们违反规定，可以有工商所进行处罚，这一点也要在通告中讲明确。”
吴国庆在算着账：按照当下人的消费承受能力，几分钱大家还是愿意出的，一天三到四场电影，一场电影停50辆车，平均一天就是小200辆，二到五分钱一辆一天就是4——10块钱，一个月按三十天算，最少也有120块钱的额外收入，他们总共就八个在职职工，一平均每个人能分到15块钱，心想他们的工资一天也只有一块出点头，有的还不到一块钱，这样一来他们每人等于增加了半个月的工资，有钱哪个会不干？要是收五分钱一辆，那职工们叫他不干都不可能。想到职工有利可图，他笑哈哈的抱着拳说：“谢谢两位给我出了这么好的点子，只要你们和工商所出通告和协助我们，我马上就办这个事。”
张丽华看了眼杨前锋，高兴的想这家伙和自己还真是黄金搭档，自己没想到的或者想不全面的他马上能帮助想周全。笑着对吴国庆说：“我回去就把这事向杨所长汇报，另外明天8点半，你派分管安全的副经理到医院保卫科开会，商量我们联合开展防范打击盗窃自行车行动问题。”
吴国庆高兴的满口一边答应一边指了指正离去的两个年轻人说：“今晚你们可以回去了，他们俩经常来这里转，虽然我没有亲眼看他们偷过车，但看他们的眼神好像不是好人。”
张丽华和杨前锋转头对两个望了望，吴国庆接着对张丽华说：“刚才好象看到了你了，可能其中一个认识你，就是右边的那个，看到你他就和左边的那人耳语了几句就掉头走了。”
张丽华边去骑自行车边对杨前锋说：“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跟一下。”
过了好一会张丽华才从另外一个方向回来了，这时正好电影院散场，等人全部走了后，杨前锋和张丽华才离开。
在返回派出所的路上杨前锋问：“有收获吗？”
张丽华看了眼杨前锋说：“今天虽然没有抓到现行，收获可不小，吴经理说的没错，那两个人可能还真是盗窃自行车的。其中一个叫汪小五，过去他偷鸡的案子是我办的，好像判了一年半，刑满释放回来也大概快一年了，刚才我盯了下，他们住在一个孤寡老人开的旅馆里，这个旅馆连名子都没有，很可能回来改行偷车了，不然他那有钱天天在城里混，下一步我们盯着他肯定有成果，争取抓他个现行，不抓现行这些老贼肯定不会交代的。”
进了派出所院子张丽华突然又说：“这个事暂时我们不汇报，不然别的组为了抢功出成绩直接把他们传讯硬上就不好了，什么证据都没有，审不出东西还惊动了他们。”
杨前锋会意的点点头，笑笑说：“这俩个人是我们的菜，不能让他们抢去了。”
张丽华咯咯的笑着说：“聪明。对了，我们一下把电影院广场秩序整治的事向杨所长汇报一下。”
杨所长听了张丽华和杨前锋的汇报后高度重视，因为从陈局长在古北乡讲了后，近来他正在思考的这个问题，想不到眼前俩人帮他在理顺思路，认为这个办法可行，但他想按照杨前锋的想法从医院和电影院这两个单位先试点做起，边做边完善，为此他决定这个会他要亲自参加，同时请工商所宋所长、医院和第一电影院的一把手、分管领导和保卫科长都参加了会议。
第二天八点半准时召开了会议，杨所长把会议主题及达到的目的讲了后各单位都积极表态全力支持，接着杨所长就秩序的整顿工作和联合蹲坑守候抓现行工作进行了全面部署。
散会后张丽华和杨前锋商量原则上两人一人负责一处，张丽华负责第一电影院，杨前锋负责医院，但不放电影的时候大家都在医院这里。
上午两处都平安无事，根据会议安排中午就在医院食堂吃饭，但现场不能离人，要牢牢控制主动权，绝不能边守候边发案。
早早的吃过中饭后，大家就在医院对面的二楼观察，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张丽华发现汪小五带着昨天那个人来到了医院门口，四周看了看后进了医院门诊大厅，问汪扬认不认识这两个人？汪扬说不认识，两人过了会又从大厅出来了，汪扬他看这俩人眼睛四处张望，心中有数的说：“平时这时候我们正在吃饭，今天我们提前了，怪不得从来没发现过这些小偷呢！原来他们在我们吃饭的时候行动啊。”
杨前锋心想看样子这俩人要作案是肯定了，为了一举成功，就对张丽华说：“他们大概就不认识我，为了稳妥起见，我先去堵住他们的右侧，等他们作案时，你们从左侧过去，他们肯定往右侧跑，到时我好挡住他们。”
一个人去不行吧！汪扬既紧张又激动的说：“要不我们科周小冬陪你一道。”
周小冬正盯着对方，听到科长发话兴奋的说：“好啊！好啊！”
杨前锋急忙对周小冬说：“不用，也许他们认识你。”
周小冬心里有点不痛快，心想一个新手，抓坏人的经验还没我多，就你一个人能挡的住？
张丽华说：“杨前锋说的对，这俩人肯定认识你们俩人，也认识我，我们暂时不能露面，行动的候时汪科长和我一道，周小冬协助杨前锋。”
杨前锋点头同意张丽华的意见，就低着头走出来，不紧不慢的往右边走，通过余光发现汪小五果然很警惕的对他看了看，心想看来汪小五确实不认识自己，并认为自己是个过路的，接着看到汪小五对他向的同伙示意了一下，就步调一致的各走到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边上，同时快速的从裤子口袋里拿出起子开始撬车锁。
杨前锋边走边在心中数着数，看他们用多少时间能把锁撬开。当杨前锋数到十秒时，汪小五已把锁撬开了看着他的同伙，而他的同伙大概在十六秒左右也把锁撬开了，撬开锁后他们不慌不忙的把起子放进口袋又四周看了下，接着迅速的把车从停放处推出来，刚准备上车时突然发现张丽华、汪扬和周小冬快速的向他们走来，汪小五反应快，见事不妙弃车拔腿就往杨前锋那边跑，周小冬快速跟了上去。
而汪小五的同伙瞬间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时，汪扬已向他冲来，情急之下他把自行车突然推向汪扬，汪扬迅速让开，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短袖上衣，而这个家伙使出全部力气一犟，差点把汪扬带摔倒，汪扬手上抓着撕破的衣服，对方转头想跑，张丽华气愤的对他脸上就是一拳，打的他往后退了几步，接着一把扭住了他的左手将其铐住，手铐的另一半还抓在张丽华手中，这家伙还想跑，张丽华用力把手铐一拉，这家伙痛的‘哎哟’一声才老实了下来，她把另一半铐在了自行车的大杠上。
汪扬本想在张丽华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想不到差点被这个家伙弄摔倒，气的冲上去给了这家伙屁股一脚，来第二脚时被张丽华制止了。
汪扬第一次亲眼看到女民警现场抓人，想不到张丽华不慌不忙，干净利索的动作比电影中那些男警还精彩，真让他大开眼界。
周小冬加快步伐，想冲上去抓住汪小五，可没想到汪小五跑的比他还快，当他正感到和汪小五的距离在拉远时，前方的杨前锋一招将其制服，眨眼间已把趴在地上的汪小五双手扭在背后上了手铐了，周小冬对杨前锋熟练而有力的动作惊叹了，由衷的佩服起杨前锋来。
第六十五章 战果不错
杨前锋和张丽华把汪小五和他的同伙带到派出所不久，王大军和陈丰收那组也现场抓到了一个偷自行车的，看上去十六七岁。
汪小五和他的同伙正如张丽华所预料的那样，审讯这些老贼的工作很艰难，不管你怎么做思想教育工作，俩人的话如出一辙，只交待了当天的作案情况，之前犯的事不但不交代，还把自己描述成如何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连住的旅社都不交代。
张丽华在外勤一室审汪小五，杨前锋在外勤二室审汪小五的同伙，杨前锋正审不下去的时候，突然从外勤三室传来王大军的声音：“什么？抓到你一次你就交待一次，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问题全部交待清楚我就叫你脱层皮，不然你不知道什么叫无产阶级专政，你交待不交待？”
那个偷车小子理直气壮的大声说：“我就偷这一次，因为七八天前我的车自行车在第二电影院门口被人偷了不敢和父母说，还对他们说是朋友借去了，我父母天天叫我把车要回来，今天又催着我去要车，我真的没办法了，心想人家能偷我的我也能偷别人的，当我发现红旗商店门口有辆车和我的车差不多就动手撬车锁，可锁还没撬开就被你们抓住了，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有别的交待的了。”
王大军气愤的说：“看来你是不打不招，老陈电警棍。”
接着听到陈丰收咬牙切齿的声音：“奶奶的，你还真要老子动了手才交待啊！”
跟后听到那小子的嘶叫声，过了一会，没有声音了。
张丽华和杨前锋也憋了一肚子火，但他们没有受到王大军他们的影响，都克制住了自己情绪，简单的商量后把俩人带到楼下，分别抱铐在门口的两棵树上交给了当天值班的同事看管，去了他们住的无名小旅社，搜查了他们住的房间。
搜查时杨前锋搜出了汪小五同伙的一本小笔记本，从笔记本上看他的真名叫李六旺，应该是金水县云峰乡李潭村的人，而他交待时说他叫李旺财，住林南县界山乡界山村，界山村和李潭村虽是两个县的，其实两个村只一河之隔，是相邻的两个村。本子里有五页还断断续续的记着某月某日车几辆，后面记着多少钱的流水账。
看了笔记本杨前锋高兴的对张丽华说：“看样子这个家伙是真的不老实，连自己的名字和住址都是假的”。
张丽华看了后兴奋的说：“不过他们百密也有一疏，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住处，还搜到了他们的作案记录，你看这上面记的应该就是他们的作案时间、每次盗窃自行车的数量和销赃所得的钱。”
杨前锋激动的说：“是吗！那我们回去审吧！”
张丽华笑了笑说：“不行，我们还不知道他们销到何处，要好好问一问这个店主，他总能知道一些情况。”
杨前锋心想还是张丽华这个周到。
经过对店主详细的询问，发现这俩人平时很谨慎，从来没有看到他们骑过自行车来住的地方，店主曾问他们在城里干什么，俩人对店主说是做木材生意的，从金水县搞木材卖到林南县横山乡木材加工厂，因店主年轻的时候去过横山乡，也认识几个人，谈心的时候问他们认不认识，那个叫小李的还真认识，并说其中一个就开了木材加工厂，所以店主相信他们真的在做木材生意。并且每次俩人外出回来，店主问他们到那发财去了，他们都说搞了一车木材卖到横山去了。
了解了这些情况以后，张丽华说：“这家伙还真坏，他明明是云峰乡的而说是林南县界山乡的，但他不说运木材去界山乡，而是说和横山乡的木材加工厂做生意，看来他们和横山木材加工厂做生意是假，而偷的自行车买到横山乡了是真的，云峰、横山和界山是三个相邻的乡，他对这一带很熟悉，其实他报假名假地址是想把我们引到界山村去，而那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张丽华和杨前锋回到派出所先没有急于讯问，而是到接待室找《自行车被盗登记簿》，这是派出所专门印制的，目的是为了便掌握和统计自行车发案情况，张丽华在桌子上和抽屉里都找了没找到，李斌问：“你是不是在找《自行车被盗登记簿》？”
“是的，怎么不见了，昨天还在呢？”张丽华抓抓头说。
李斌笑着说：“大军他们拿去了，听他说他们抓的那个交待共偷了四十部自行车，那小子说偷的地点记不清了，要大军他们提示。’
“偷了四十多部？”张丽华惊讶的说着和杨前锋上了楼，从王大军那拿了《自行车被盗登记簿》到外勤二室，经和李旺财笔记本上记载的流水账相比对，发现所记日期和当日发案情况基本一致。
张丽华激动的拿着笔记本说：“这就是一个书证。”
杨前锋高兴的说：“看来我们派出所今天成绩真的不错，王大军那里破了四十起自行车案件，我们这有六十多部车，共一百多起啊！”
张丽华放低了声音说：“我们这是货真价实的，他们那个难讲。”
杨前锋不解的问：“不为什么？不是都交待了吗？”
张丽华说；“交待了就是真的了吗？”
“还有假的？”
“不是真的假的问题？是他们用电警棍把那个小子逼急了，那小子在乱讲，加上他们俩在指供和诱供，我怀疑那小子在顺杆子爬。你说什么我就交代，你说怎么样我就交代怎么样，如果我估计没错，他们是劳而无功。”
“那是不是提醒他们一下，别让他们白忙活。”
“现在去讲他们会信吗？假如交代十部有一部是真的呢？”她看了看窗户上新安装的铁栏栅接着说：“好在不会再跳楼了，我们干活吧！”
张丽华和杨前锋对俩人重新进行讯问。杨前锋审讯所谓的李旺财，发现他心情比先前还平静的抵赖和顽抗，杨前锋突然大声叫了一声：”李六旺。”
李六旺立即站起来大声回答：“到。这是典型的从监狱出来的人的习惯性反应。”
杨前锋笑着说：“不要再瞎编了，还是老实交代你的问题吧！”
李六旺心理防线一下子乱了，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说：“是的，我是叫李六旺，我在林南县偷鸡被抓判了几年，我错了，我说了假话，可我真的和汪小五就偷过这一次还被人抓到了。”
杨前锋也不想和他兜圈子了，把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摔严肃的说：“交代吧！上面都记着呢，要不要我读给你听。”
李六旺转了转他的贼眼说：“这个呀，这是我们做木材生意包车拉货的帐。”
杨前锋严厉的说：“事情都这样了你还在抵赖，是不是真的不想好了？”
李六旺低着头说：“我想好，我真的想好，这上面记的真的是做生意包货车用的钱。”
“是和横山木材加工厂做木材生意吗！我怎么听说你一根木材生意也没做啊！不要再编了，把横山自行车的事说清楚，希望你好好交代争取一个好态度。”
提到横山自行车的事，李六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因为那里有太多的人知道他去卖过自行车，一个字不说，只要派出所真的去查就能查个水落石出，他低着头说：“我交待。”
汪小五和李六旺俩人当年虽然不是一个案子，也不是一个县判决的，但都是偷鸡进了同一个监狱，因有共同语言而成了狱友，他们在里面经常一起商量以后的发财路子，认为偷鸡既吃苦又麻烦，入室盗窃太危险，做扒手手太笨，诈骗又没有那个头脑……最后一致意见是偷自行车最好，既轻松又放便，注意一点风险也不大，并聪明的想只要把自行车销的远远的就更安全了。
俩人出狱的日子相隔近一个月，去年年底先后出狱后就干起了这个行当。从金水县城偷自行车，以50元到120元不等的价格买到相邻的林南县横山乡各村，因为李六旺对横山乡非常熟悉，也认识那边很多人，所以自行车具体卖给了谁都交代得很清楚。共盗窃自行车六十六辆。
张丽华和杨前锋审讯结束后，拿着办好手续叫施所长审核，施所长说：“你们干的不错，六十六辆车，这可能是我们县办的最大的一宗自行车系列盗窃案了，战果不错，恭喜你们。”
张丽华笑了笑说：“同喜，同喜，你们这个组不也拿下了一个大的吗！”
施所长叹了口气边签字边说：“一个不负责任的甩大袖子，一个好的不学，学的靠打出效果。唉，那小子讲的全是假的，忙了半天空欢喜一场。”
施副所长摇着头说：“本来我听了王大军的审讯汇报很高兴，因为各组之间都在比着，看谁的成绩最大。他们审了一段时间的后我估计审的差不多了，就去看审讯材料，看着看着感觉不对，这小子交待的太顺畅了，就把王大军叫出来，让他不要再审了，先和陈丰收带那小子去指认现场，看他交待的是不是真的。谁知王大军他们带着他到了几个地方，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哪里对哪里，什么也指认不出来，王大军和陈丰收感到上当了才把人带回来。”
杨前锋和张丽华路过外勤三室时正好看到王大军在气愤的问那小子为什么说谎？
陈丰收拿起电警棍就要打，那小子吓的跪地求饶，王大军迅速上前拦住了陈丰收，叫那小子站起来讲清楚为什么说谎？不说清楚就吃电警棍。
走到楼下，还清楚的听到那小子大声的边哭边说：“我就偷过这一次，以前真的没有偷过，因为怕打才讲了假话。”张丽华听后感慨的说：“冤假错案就是这么来的。”
杨前锋同感的竖着大拇指对张丽华笑了笑说：“师傅的表率作用是关键。”
张丽华嘟着嘴举起手中的卷宗，做着要打杨前锋的样子说：“贫嘴，快到局里找领导把案件批了，我们好把俩人送进去。”
杨前锋接过卷宗就去了公安局。
第六十六章 小姝归来
杨前锋和张丽华把汪小五、李六旺送进了看守所后已经晚上七点多钟了，杨前锋请张丽华到玲珑饭店吃饭，张丽华肚子正在提意见，就毫不客气的同意了。
俩人出派出所大院子时迎面碰到满脸通红的章云天，杨前锋说：“不好意思，昨天忙没去你那里。”
章云天递给杨前锋一串钥匙，又对张丽华笑了笑豪爽的说：“按你的要求全部搞好了，东西搬进去就能用。”
杨前锋感激的说：“多亏有你帮忙。”
章云天说：“客气什么？我知道你们很忙。”
杨前锋说：“走，我们还没吃，真好一道去玲珑饭店喝几杯。”
章云天向杨前锋哈了口气说：“你看，我晚上喝了很多酒，想回家睡觉了。”
张丽华笑着说：“和别人能喝，就不能和我喝吗？”
章云天晃了晃身体说：“不要激我，我真的不行了，喝了酒就想睡觉，下次我请客，你……一定要参加，到……到时我们好好的喝。”
杨前锋看他真喝了不少就没有强留，说：“你是喝了不少，那下次吧！你快回去休息。”
“我走了，再见！”
章云天一摇一恍的走后，张丽华问：“你在外面还租了房子啊！”
“没有，是给我姝姝租了个小门面房，她做生意用的。”杨前锋边走边说。
“你姝姝？亲姝姝？”
“当然。”
说着来到了玲珑饭店门口，章玲珑见他们俩来了高兴的说：“就你们俩，正准备关门呢，喝不喝酒？”
张丽华摸着肚子说：“真饿了，随便搞一点下饭的菜，不喝酒了。”
章玲珑笑着说：“你们这样饱一顿饿一顿的对身体可不好，容易得胃病。我叫李力炒两个菜一个汤，马上就好。”
杨前锋急忙说：“太少了，我请客，多上几个菜。”
章玲珑看着杨前锋说：“你们两个人吃饭付什么钱？不是我不舍得，就你们两个人，菜搞多了吃不掉。”
“你误会了，我还有人要来。”
张丽华盯着杨前锋说：“什么？还有人，谁啊！”
“我姝姝从广东马上回来。”杨前锋看了看手表说：“已经到车站了我去接一下，你帮我点菜吧！对了章经理，有没有红烧排骨？”
章玲珑说：“有。”
杨前锋说：“上一个，我妹妹可爱吃了。”
张丽华假装生气的说：“原来不是专门请我吃饭，是让我陪客啊！”
杨前锋说：“巧合，巧合，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我去接下我姝姝。”
来到车站不到五分钟车子就到了，姝姝兰梅看到杨前锋高兴的招着手说：“三哥我在这里。”
其实杨前锋已经看到她和金枝了，他爬上客车把货卸了下来，捆绑在自行车上说：“你们累了，先到派出所对面的玲珑饭店去，我把货送到租的门面房去。”
杨前锋想不到章云天做事还真仔细和认真，小门面房内搞干干净净，也不知他从哪里搞了几个小货架，正如他说的，货到了就能开业经营。
回到玲珑饭店，兰梅已经在和张丽华有说有笑了，金枝很拘束的坐在边上喝水。
李力的动作很快，菜都烧好了，杨前锋一到，章玲珑快速的把端上了桌子问：“喝不喝酒？”
杨前锋高兴的说：“当然喝，上一瓶桃花潭酒。”
张丽华瞪着杨前锋说：“我们都是空腹，就不要喝酒了，还是赶快吃饭。”
兰梅说：“丽华姐，还是从了我三哥吧！我知道他对我不放心，看我平安的回来了高兴呗。”
杨前锋欣慰的对兰梅笑了笑说：“兰梅只讲了其一，还有其二。”他看着张丽华说：“这其二就是为我们今天能一举破这么多自行车案件庆贺一下。”
“你这是火爆店失火自己庆贺自己呀！好吧，我们少喝一点。”
兰梅看金枝一直坐在边上不上桌子就说：“金枝姐，坐那干什么？快到桌子上来坐。”
金枝看了眼杨前锋，又看了眼张丽华怯怯的说：“我还是坐这里吧！”
当她和杨兰梅一道进入张丽华的视线时，张丽华先是感到奇怪，当杨兰梅对章玲珑说是杨前锋叫她们来的时就更感到奇怪了，心想杨前锋的姝姝怎么和金枝搞一块去了，她仔细的看了看杨兰梅还真神似杨前锋，又发现她活泼可爱的样子心里就喜欢上她了，杨兰梅得知张丽华是她三哥的同事，还长得这么漂亮，就有一种亲切感，毫不保留的做了自我介绍，两个人很快就聊起天来，得知是金枝陪她一道去的广东Q市，心想杨前锋还真能放的下心让她陪。
金枝看到张丽华就被她无形的气场压住了，叫了声张公安，就低头拿了一个凳子到边上坐着，好像又犯了什么事似的不敢正眼看她，桌上的水都不敢拿的喝。
张丽华知道她怀孕了，男人还在看守所，心里生起了怜悯，就叫她喝水，她才把桌上的水端的棒在手上低头听她和杨兰梅又说又笑，直到杨前锋进来才松了口气把头抬了起来。
杨前锋对金枝说：“对呀！你坐那干什么，快到桌上来坐。”金枝这才露出笑脸移到桌边坐下，过去也和警察同桌吃过饭，但都是戴着手铐，今天是她第一次没有犯事和警察同桌，心理上一下还适应不了。
张丽华微笑着对金枝说：“不要受拘束，你怀了孕还能陪兰梅去那么远的地方，又毫发无损的把她带了回来，说明你的本质最少比我想象的要好，讲心里话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姝姝我可不放心叫你带她出去。”说到这她看了看杨前锋接着说：“还是你胆大。”说完把炖鸡汤移到金枝面前，又把糖醋排骨移到兰梅面前说：“金枝多喝点鸡汤，宝宝需要营养；兰梅多吃点糖醋排骨，这是你三哥特意给你点的。”
金枝说了声谢谢，可一直没有动，张丽华见状就给金枝盛了一碗鸡又加了汤，金枝没有说谢，而是受宠若惊的站起来向张丽华鞠了一躬，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张丽华被金枝这突然的举动感染了，温和的说：“这是干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希望你走正道是我们警察工作的目的之一，我看你这样子一定能学好。”
金枝低声说：“我向杨大哥保证了，今后就是饿死了也绝不会干坏事。”
张丽华竖了下大拇指说：“保证的好，做人嘛就要这样，有错就改，有手有脚做什么事不能养活自己。”
金枝说：“为了我的孩子，再苦再累我也要走正道。”
张丽华听她这样说就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兰梅抢着说：“金姐准备做水果生意，就在金水县不走了。”
张丽华心想做水果生意成本从哪里来呢，没有成本不会重操旧业吧！想到这问道：“你有成本吗？”
金枝看着杨前锋说：“大哥借给我了。”
张丽华看着杨前锋说：“你的帮教工作做的不错吗！好，为此我敬你一杯。”
杨前锋笑着说：“还不是跟你学的吗。你不要敬我，还是我敬你吧，今天我又跟你学了不少经验。”
金枝看着杨前锋和张丽华你来我往的喝着酒，心理障碍一下被清除很多很多，心情也好了起来，愉快的吃着鸡喝着汤，兰梅不客气的把一碟子糖醋排骨一扫而光。
兰梅不知道她三哥已经谈恋爱了，吃完糖醋排骨，看着张丽华和她三哥说：”丽华姐，你有男朋友了吗？愿不愿意做我的嫂子啊！”
张丽华一听兰梅的话忍不住扑哧一笑，说：“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个哥哥已经给你找到嫂子了。”
兰梅高兴的站起来说：“真的，是谁？”
杨前锋狠狠的刮了姝姝一眼说：“不要乱说话。”
兰梅不服气的说：“我看你们两个人就很配，又是一个单位的，多好啊！”
张丽华收起笑容说：“兰梅，这事要靠缘分，我和你哥哥属于有缘无份。放心吧，你哥把你找的嫂子很漂亮，也很能干。”
兰梅本想再问她未来的嫂子到底是谁，可刚才自己乱点鸳鸯谱感到太冒失了，张丽华又这样说了，她就放弃了再追问的想法。
吃过饭后，张丽华回家了，杨前锋先骑自行车把金枝送到了出租房，接着又返回到饭店带着兰梅去看了门面房，兰梅没想到她三哥这么快就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她对这个地点和门面都感到很满意，杨前锋怕她累了要送她回去休息，可她正在兴头上，一定要整理东西准备明天就开业，杨前锋没办法，只有依着妹妹帮她整理货物。
这次进了5000个各种花色式样的发卡、胸针等小商品，兰花边整理边说：“这次啊，朱大朋哥哥对我们可好了，吃喝住行全部是他安排的，这些东西也全是他帮我们配的，本来他要我们多进点货，又怕我们路上搞不动，所以就进了这么多。他说和你说好了，一分钱也没有收，到时候他和你一把结账。本来我想把我带的钱给他，可又不够，心想既然和你说好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没给他，三哥，你是不是和他说好了？”
杨前锋说：“钱的问题你就不要烦了，从明天开始就好好做生意吧，以后进货我来联系，你就不要两边跑了。”
兰梅高兴的说：“太好了，这样省了许多事。”
兰花好奇心特重，有心思放不住，想想还是看着杨前锋问：“我嫂子是谁呀！”
杨前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在工商所工作，现在还不能算嫂子。”
“长的和丽华姐一样漂亮吗？”
“看到了不就知道了，赶快干活，忙完了早点休息。”
因为货物不多，整理好后。兰梅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像做梦一样，双手叉着腰说：“三哥，按广东Q市人的说法我明天就是小老板了。”
“你高兴就好，当小老板了就要认真做生意，有了成绩你才更有动力，才能把生意做好做大。”
兰梅调皮向杨前锋敬礼说：“是。”接着放下手认真的说：“三哥，本来我想叫金枝姐和我一道做，可她一心要做水果生意。”
“这样也好，做生意你们都没有经验，就按她的意思你们先各做各的，谁发展的好再向谁靠拢。”
“她还说这个生意是你一手办起来的，没有你什么都搞不成，所以建议让你当老板，我给你管理和经营，叫我有了利润不能独吞，说你的叫入也不多。”
“是不是还没有做生意就怕亏本啊，你放心，亏本了算我的，赚了钱是你的。”
“那可不行，亲兄妹也要明算账，赚了钱你得大头我得小头，三七分账，你七我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真的亏了，只能算你的了。”
杨前锋拍了拍兰梅的肩膀鼓励说：“我们家就你是做生意的料，老板还是你当，我联系货，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到时我们五五分账好不好。”
“好，你真是我亲爱的好哥哥。”
忙完后快晚上十点了，杨前锋又把兰梅送到了租的房子，金枝还没有睡，一进门金枝就激动的迎上来说：“大哥，你把我用的和做生意的板车都买好了，真的太谢谢你了。”
杨前锋一本正经的说：“你既然叫我大哥，下次就不要说谢字了，大哥为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兰梅立即跑到自己房间一看，高兴的说：“三哥，你想的真周到，我还怕晚上没被子睡呢！别说金枝姐了，就是我这个亲姝姝也要说声谢谢了！”
金枝说：“兰梅，我们把没用的钱还给大哥吧！”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交给了兰梅，兰梅也跟拿出身上的钱和金枝给她的钱放一块递给杨前锋说：“这么多钱放我身上金枝姐不放心，所以我们一人身上放一半，这次只花了去的路费，在Q市住的吃的和回来的费用全是朱大哥付的，还给我们买了车上吃的东西。”
杨前锋想金枝身上只有自己借给她的200元钱，做水果生意周转应该够了，但怀孕了还陪兰梅跑一趟广东不能白跑，接过钱就从中拿了30元钱给金枝说：“这两天你辛苦了，买点吃的补补身体。”
金枝对杨前锋的信任已经感激不尽了，哪里还肯收这钱，急忙说：“大哥，我陪小妹是应该的，怎么能收你的钱，我都把你当亲大哥了，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外人？”
杨前锋怕她误会忙说：“你不要误会，我是由衷的谢谢你能陪小姝跑这一趟，再说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小侄子的，你吃的好他就能吃的好。”
金枝还是推着不要，说：“你借我的200元我还没用呢，再说你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的钱和房租也没给你，我不能要。”
杨前锋生气的把三张10元的钱递到她眼前命令道：“收下。”
金枝见杨前锋真的生气了，从他手上抽了一张说：“你真要给我钱10块就行了，如果你硬给30块我就不在这住了。”
杨前锋看她的样子很认真就没有勉强，而是口气缓和的说：“行，有困难对我说。”接着又拿了100元钱给兰梅说：“你身上没有钱了吧！拿着先用。”
兰梅笑嘻嘻的说：“谢谢三哥，赚了钱我还给你。”
杨前锋说：“赚了再说，你们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兰梅和金枝高兴的把他送到院子大门口。
第六十七章 人心趋贪
第二天一上班，杨所长就把张丽华和杨前锋叫到他的办公室高兴说：“你们昨天辛苦了，干的不错，想不到这俩个人偷了这么多车。”
张丽华高兴的说：“谢谢所长表扬，昨天你到县里开会就没有向你汇报了。“
杨所长说：“昨天会开的很迟，晚上接着又分组进行了讨论，太迟了就没有到所里来了。”
“什么会开这么长时间？”
“主要内容是城区秩序整治，要集中时间解决城区脏乱差和突出治安问题，涉及的很多事需要我们派出所配合外，以派出所为主要解决的是自行车被盗严重和赌博歪风邪气抬头两个突出问题。”
杨所长吸了口烟接着说：“关于自行车涉及两个方面，一是重拳打击，这点你们为城区整治来了个开门红，下一步要加大追赃力度，把被盗的自行车全部取回来，另外我们争取再抓几个，扩大战果，到时开一个退赃大会，要好好宣传一下我们打击的成果；二是要加强防范，除了我们巡逻和动员群众防范外，关键是要加强社会面的管理，你们上次说的意见我认为很好，等把这起自行车案件的赃物取回来后，杨前锋负责具体抓这个项工作，我负总责，马上有四名警校生要来实习半年，到时就把这四人交给你杨前锋了，当然不光是这一项工作，还要配合各部门开展整治，会议已经决定成立一个联合执法队，你们的工作有联合执法队统一安排，所以到时你要统筹兼顾，不能为了配合忘了我们为主抓的工作，我想就以点带面，上次小范围也开了会，他们也很支持，以后全面推开，好好抓一抓这项工作，具体怎么抓就是你的事了，你有没有信心？”
杨前锋信心十足的说：“有所长领导，我一定尽力把事做好。”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一句话。”杨所长又问张丽华：“今天你们怎么安排的？”
“正要向你汇报呢，我想今天就去横山乡取赃，你看能不能从那个单位调部车来。”
“这个案件就你主办了，杨前锋协办，因为杨前锋下步主要精力要放在自行车管理上来，车子吗……。”杨所长想了想说：”就从电机厂调辆吉普吧，我来打电话给他们厂长，拖赃物的车下午再说，如果自行车取的多就叫大车，取的少就叫小车，到时你打个电话回来，我来安排。另外叫董刚、陈丰收、李斌和你们一道去取赃，正好吉普车能坐的下，加上林南县公安局协助的人，你们能分几个组同时进行。”
杨所长想了想说：“抓的那两人你们最好带一个对那一带熟悉的，这样取赃要快些，就是增加了看押的工作量。”
张丽华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准备把对那一带很熟的李六旺带着，这样车子就坐不下了。”
杨所长把手一挥说：“没事，我再从味精厂调一辆吉普。对了，还有什么困难，要不要我给林南县的局长打个电话。”
“不用了，所长考虑的很周到了，横山派出所所长我认识应该没问题。”
“那好吧！你们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横山派出所就在横山乡政府对面的四合院里，有五间不大的老平房，院子的铁门是开着的，两辆吉普车先后驶进院子，横山所费所长看到张丽华下车就迎了过来，费所长三十三四岁，长得高大魁梧，足有一米八，他远远的就伸出大手说：“欢迎，欢迎，我接了你的电话那里也不敢去了，专门在所里等着你呢！”
张丽华客气的说：“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很高兴兄弟单位来我们这工作，何况还是个美女民警呢！再说上次到你们那里去抓方大头不是你眼疾手快，我的头就开花了，到现在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谢什么！天下公安是一家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说的好，不说谢了，先到所里坐一会？”
“不了，赃物比较多，晚了我怕一天取不完。”
“好吧！那我们先干事。’
“我把情况向你讲一下。”接着张丽华把赃物的分布情况和自己的打算向费所长作了介绍。
费所长听说六十六部自行车吓了一跳，说：“这么多啊！他妈的这些人也敢要呢？”接着他调侃的说：“也怪我们这太穷，买不起新的就买旧的了。”
张丽华认真的说：“不旧，基本上都是新的。”
“看你认真的。”费所长哈哈的笑着说：“这样，你们来了五个人，我们所总共就四人，我留一个人看家，还有三个人陪你们去取赃，就分三个组吧！每个组我们所里把一个人，乡政府这一块两个人就行了，远的地方一个组三个人。”
张丽华说：“行，李斌在乡政府这一片，最多的横水村我和董刚去，杨前锋你情况熟悉，就和陈丰收一道吧！”
费所长说：“我们所的小张配合李斌；小李配合杨前锋和陈丰收；我配合张美女和董刚，把乡公安员叫上也参加我们这一组，因为我们这一组工作量大，那个偷车的我们组带着。”
张丽华高兴说：“行，到你这里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杨前锋组涉及的面广，共三个行政村，还分散在不同的深山岙里，但这三个村的村干部威信很高，横山派出所的小李叫李建明，和杨前锋差不多大，工作能力很强，很会做群众工作，每到一个村他都直接去村书记家，向书记讲清这次来的任务、目的和工作措施，村书记能很快把其他村干部召集在一起，根椐李建明说的细化任务，之后分头通知买赃车的人限时带车到书记家接收处理，按李建明的要求：主动来的只批评教育，不罚款拘留，如果接到了村干部的通知不在限定的时间到书记家，轻的罚款，态度不好的一律拘留。
由于工作方法得当，每个村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任务，李建明又把取到的车运到横山派出所的任务交给了进山拉木材的驾驶员，叫他们把车安全的带到横山派出所，而这些驾驶员平时就和派出所关系好，很乐意的接收了这个任务。
杨前锋和陈丰收对李建明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方法很佩服，下午四点多一点，二十八部车就全部取到位。
回横山派出所的路上，杨前锋由衷的对李建明说：“看上去我们差不多大，想不到你的工作能力这么强，比我强多了，以后要好好向你学习，本来还认为我们要摸黑，想不到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
李建明坐在副驾驶室谦虚的说：“那里，那里，你过奖了。我都二十七了，肯定比你大。”
杨前锋说：“是比我大二岁。”
李建明笑了笑说：“我警校毕业就分在这里工作，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我们这三个村的民风在全乡来说是最好的，村干部威信也很高，所以我这样安排工作会事半功倍，你看，这里的村民不需要我们讲重话，就态度很好的把车送来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个车来路不正。”
李建明叹了口气接着说：“你发现没有，现在世风日下，四五年前这三个村的人可不是这样，记得我才工作的时候，这里的社会治安很好，就刚才我们出来的这个村，一次两个外地人进去很便宜的销售偷来粮票，那可是田少的山里人都需要的东西，村民们没有一个人要，积极的向村干部反应了这个情况，村干部去抓这两人，两人见势不妙吓的跑到山上去了，最后这些村民们主动的和村干部一道硬在山上抓住了这两人，后来送到我们派出所一审，这两个人果然是盗窃犯，你说这些村民多淳朴，多么有正义感，要是现在就不行了，现在明知道有问题还买，人心趋贪啊！”
杨前锋也有同感，白果村民风好像也变成这样，缺少了主人翁的意识。点着头说：“是啊！我也有同感！”
陈丰收说：“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组怎么样？”
李建明说：“我估计没有我们这么顺，乡边上那个组任务轻，好像就八部车，可能完成任务了，而我们所长配合的那个组就难讲了，那里两县三乡交界，情况复杂，三十部车的任务我估计现在能取三分之二就不错了，可能我们还人支援他们。”
他的估计在杨前锋的意料之外，不解的说：“不会吧，那边比较集中，不像我们这么分散。”
李建明说：“正因为太集中了，加上民风不纯，所以很难取。你想呀，他们一去，村民们就都知道了公安来取赃的消息，再说那里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的，拉起来都是亲戚，肯定要相互通知，一下就传开了，那些买了赃车的人得到消息，一些头脑不清的人肯定会把车藏起来，人呢躲起来，我们的人去了，找不到车和买车的人你有什么办法？买了一部的还好，损失不大认倒霉，那些买了两部或者两部以上的就不好说了。”
杨前锋恍然大悟，认为李建明说的很有道理。说：“明知是偷来的东西还买，有的人家买了四五部，就不怕法律追究他们。”
李建明说：“你说的对，绝大部分购买赃车的都知道这车来路不正，因为贪便宜，就将法律与道德放在了一边了，有的买了后看几个月过去了也没事，再说这种甲地作案乙地销赃的作案方法本来就有隐蔽性，因没有失主公安一时也发现不了，所以有的人看买了没事甚至会主动向偷车的人定购，赃车市场也就这么变的越来越大了。”
到了横山派出所，李斌他们正在整理取来的自行车，两个组取来的三十六部自行车整齐摆放成三列，一眼看去很壮观。
杨前锋问李斌：“费所长他们那边怎么样？”
李斌摆好最后一辆车拍了拍手说：“情况不是太好，刚叫人来通知我，等你们回来了，我们一起去支援他们。”
杨前锋心想还果然被李建明说中了，李建明笑着说：“那我们走吧！”
村书记家门口整齐的放着二十二部自行车，张丽华看到杨前锋他们来了心里很高兴，但脸上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而是一脸严肃的说：“还有两个人八辆车没到位，其中有一个人刚发现，费所长去抓了，还有一个不知道跑那去了，就是不露面，听说他老婆在家，也知道内情，你们几个一道去，不行先把他老婆抓起来再说，对了，他有几个亲戚喜欢捣乱，你们去了如果还起哄，就先做一下工作表明我们的态度，还不听就强行带人，谁阻拦就抓谁。”
书记老婆看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又听说要强行抓人，心想躲不过去了，赶快对边上一个妇女悄悄的说：“还是赶快叫他来投案吧！”
由于来的人多，书记老婆并不知道站在她边上的杨前锋是公安局的，说话时并没有回避他，声音虽然很小，但杨前锋听到了投案两个字。敏锐的感觉她知道内情，就将情况对李建明说了。
李建明连忙走过去严肃的对书记老婆说：“嫂子，好像没来的这个人和你是同学吧！还是请你做做工作叫他出来投案吧，四部车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投案自首还能得到从宽处理，如果不出来，只能自讨苦吃。”
书记一听来了气，脸铁青铁青的看着他老婆说：“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要是知道赶快叫他出来。”
书记老婆尴尬的说：“我也是刚听说的。”说着对边上的妇女说：“赶快去把他叫来。”
那妇女边点头边跑着说：“我去叫，我去叫。”
不一会，费所长他们押着人和车回来了。
十分钟不到，最后一个人也叫人帮忙推着四辆车来投案了。
费所长是个要面子的人，看到张丽华终于有了灿烂的笑容终于松了口气。
第六十八章 城区整治（一）
县委县政府集中一个月的时间在城区开展秩序整治工作，任务和目的是解决城区的脏乱差和社会治安突出问题，集中整治后，纳入日常管理。
秩序整治工作任务重的单位是工商、城建、交通和公安，因为街面到处都在摆摊设点，有的就摆在路面上，还严重影响了交通；一些单位门口垃圾没有及时清理，有的地方积了水，腐烂的垃圾发出臭味形成死角，长期得不到解决；许多公共场所自行车乱停乱放，不但严重影响市容和交通，还经常被盗，成了群众热议的焦点之一；总之给人的感觉确实是脏乱差。
根据县里的统一安排，整治工作全面开展起来，单位门口有垃圾的很快就被清理了，城建部门也在疏通下水道，同时城建局的环卫所也加大了垃圾的清理力度，工商部门正在有重点的赶路边或路上的经营摆摊。同时县整治领导组成立的联合执法队，从早到晚巡查，主要任务是巡查街面，同时督察各单位的整治情况和处里职能部门一家处理不了的事；巩固整治成果，对屡教不改的进行处罚。
杨前锋带的四个实习生也属于联合执法队的，任务是综合执法，同时协助其他职能部门开展工作，打击阻碍执行公务的行为，同时帮助相关单位和居民集中区加强自行车集中管理。
整治工作开展半个月后，城区面貌大大改观，但让整治组最头痛的有三个问题，一是路边摊点问题，赶走了又来了；二是公共场所的自行车管理问题，一方面乱，另一方面是经常被盗。三是少数垃圾死角问题屡禁不止。
整治组组长是常务副县长唐斌，副组长是城关镇镇长及主要职能部门一把手，派出所所长工商所所长和环卫所长等是成员，针对这三个问题，唐副县长专门组织工商、公安、交通和城建部门的主要领导，阳光镇镇长及三个所长召开了一个会议，同时叫杨前锋、大老黄和环卫所陈副所长列席会议，研究解决这些问题。
会议开门见山，唐县长点名要求各职能部门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并在会上讨论。被唐副县长第一个点名发言的是工商局，由于局长常年生病不能参会，所以是副局长李小南来的，李副局长亲自参加了整个活动，对情况很熟悉，他先简单的汇报了整治成果，指出了存在的问题，分析了存在问题的原因，最后针对问题提出了解决的办法和措施。
第二个被点名发言的是交通局，接着是城建局和城关镇，发言的思路几个单位的领导基本上讲的一样。
工商局认为秩序整治很有必要！但他建议要加强镇区规划，改建和增建菜市场，同时增建一些如商品一条街的商铺，这样就可以把外面乱摆乱放的摊点集中起来，现在的问题是这些人要做生意可又没地方去，有地方去了，大街上就没有这么乱了。另外要求公安一如既往的加大对占道经营，影响市容和交通又屡教不改的人进行打击！
交通局认为工商局的意见很好，目前城区汽车并不多，道路总体畅通，就是占道经营和自行车在一些路面上乱停乱放造成了一些肠梗阻，不但影响市容，还影响交通。
城建局承认城市建设已经不适应形势的发展，但这要一步一步的来，同时要求工商部门拿出具体的商业布局，最后由县里决定逐步解决。
城关镇首先感谢了各单位大力支持等等，接着认为城区秩序整治达到了预期效果，但要保持下去，必须建立长效机制，才能巩固成果，同时认为工商部门的意见是对的，建议予以采纳和实施。
唐副县长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开笑脸，看了看公安局陈局长说：“老陈，你有什么办法说说看。”
陈局长看了一眼他的笔记本说：“上面几位领导把问题都摆出来了，就公安而言主要是解决自行车被盗严重这一突出问题，协助相关部门开展整治，活动开展以来，公安以阳光派出所为主力军，不等不靠主动出击，共侦破刑事案件70多起，，追回群众被盗的自行车六十九部，同时积极开展防范工作，目前自行车被盗案件直线下降，同时共处理整治过程中的治安案事件20起，治安拘留5人，罚款10人，批评教育5人，治安秩序总体趋于平稳。
怎么保持这个成果？我有四条意见：一是各单位和公共场所要建自行车集中停放处，进行集中管理，单位好说，限时强行推行就行了，关键是公共复杂场所要有一套办法，这个事涉及到治安问题，我在这里表个态，这事就有阳光派出所牵头，督促和帮助相关单位把好这项工作，但是整治领导组必须全力支持，否则难度很大，具体怎么办等会请派出所汇报一下；二是继续加强防范工作，压缩犯罪的时间和空间；三是开展防盗宣传工作，增强群众的防范意识；四是加大打击力度，以打促防。”
唐副县长听了陈局长的讲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但只是昙花一现，随后就紧锁眉头拿笔在会议桌上敲了敲说：“这次整治工作总的来说大家都吃了不少苦，也挨了不少骂，但是各单位重视程度很不平衡，公安这次下了大力气，刚才在坐的都听到了，可以说成果辉煌！而有的单位只把这次整治当作形式，当作一阵风，没有很好的动脑筋想办法，除了公安拿出了具体的办法外，其它部门把问题最后全踢到我这里来了，我是要你们针对目前的状况提出解决问题的具体办法，不是叫你们来研究长远规划的。”
唐副县长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他忍了忍没有说下去，看了看三位所长平和的说：“三位所长有什么高见说一说，顺序是工商所、环卫所、派出所。”
工商所宋所长清了清嗓子说：“市场管理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我在这里检讨，是我没有带领全所同志把工作做好。但是面临存在的问题，确实有客观方面的原因，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一个菜市场还那么小，目前已容纳不下蔬菜经营者和自产自销的菜农，一些经营者因没地方去就和我们打游击，造成到处都有买菜的摊点，并且屡禁不止；另外就是季节性的摊点也是因无处安排存在这个问题，如西瓜上市，甘蔗上市等；还有小百货、服装、炒货等等地摊式经营者如雨后春笋猛然增多，也是因为没有地方安排，所以我们只能本着只要不占道不影响交通就让他们摆，还有电影院、医院和学校门口的经营户也是因为地方小，为了抢经营地盘还经常打架。”
唐副县长又用钢笔敲了敲桌子说：“别说那么多困难，这些事都在你的一亩三分地里，你就说这些问题怎么解决。”
宋所长抓了抓头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李局长说的办法。”
唐县长很不高兴的说：“那等于没说，你的意思是保持现状，那我们搞整治干什么？来点有创意的好不好。”
宋所长看了看李局长，硬着头皮说：“那只有强行取缔，但这又不符合当前的形势和政策。”
唐副县长听到这正要发火时，李副局长说：“宋所长也有个想法对我说了，可我感到考虑的不成熟就没有让他讲，不防让他说说。”
唐副县长口气缓和下来说：“有想法就是好事，说吧！”
宋所长抬起头来说：“我想能不能让火柴厂把他们前面的院子让出来做一个临时菜市场，这样既方便了南街那片的居民买菜又分流了蔬菜经营者，李局长关心我们人手少，怕县里真同意了我们的人不够用。”
其实李副局长是同意这个方案的，就这个事他还专门向局长进行了的汇报，可局长没有同意他也没办法，毕竟他不是一把手。
唐副县长点头说：“这个想法就不错吗，我看可以，就这么定了，会后就实施。”唐副县长看了看李局长，心里立即明白了他的难处，说：“李局长，你的担心也是对的，不过局长不在家，这些正常的工作你这个主持工作的副局长要大胆的开展，不要瞻前顾后，下面请接着发言。”
环卫所所长是个大老粗，说话很直：“我们的问题是环卫工少面积大本来就忙不过来，一、要求加人；二、很多卫生死角不是我们的任务，如果加了人把这些地方包给我们也行，不然我们管不了；三是城区积水要解决，关键是下水道要通畅。没有了。”
唐副县长看了眼杨所长，杨所长中气十足的说：“刚才我们陈局长已经讲了，我在这里表个态：坚决执行陈局长的指示，充分发挥我们的主观能动性，积极投身这次的整治工作。另外对整治工作的一些想法，过会请我们派出所小杨向各位领导汇报。”
第六十九章城区整治（二）
这是杨所长故意这样安排的，会前杨所长听了杨前锋的汇报，他很满意，认为他很有头脑，考虑问题很全面也很有新意，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可造之材，这次会议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会，但他想让他多在这些场合露露脸，让更多的领导认识他了解他，所以他不想把杨前锋的想法代说出来，而是让他自己尽。
唐副县长看了看列席会议的三个人说：“你们有什么好的想法，都说说。”
大老黄说：“最好对不服从管理的多关几个，别的没有了。”
环卫所长副所长摇着头对唐副县长说：“没有。”
唐副县长又看了看杨前锋说：“叫杨……”
杨前锋立即站了起来准备自我介绍，杨所长急忙介绍说：“他就是我们派出所的杨前锋，部队转业来的。”
“杨前锋，我早闻其名还没见过真人，原来是你呀！听陈局长多次说到你，上次那个持枪拒捕的就是你抓的，还有那个跑到象山上的人和最近那个大盗也都是你抓的，很不错啊！对了，还听说你不但勇猛，点子还很多，整治工作你一直都参加了，情况也熟悉，说说你的想法？”
陈局长笑着对唐副县长说：“下一步自行车管理这一块杨所长就准备交给他来做。接着又对杨前锋说：“小杨，有什么想法不防说说，讲错了也不要紧。”
唐副县长对站着的杨前锋示意了一下说：“请坐，有什么想法和高见说说。”
杨前锋坐了下来说：“领导们都说了，我的想法是有，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唐副县长说：“陈局长不是说了吗，讲错了不要紧，你大胆的说。”
杨前锋说：“想的不成熟，仅供领导参考。通过半个月的工作我发现目前对一些问题的处理不能说错，但不是长远之计，各位领导也说了，关键是场所问题，要等一个一个场所建好肯定不现实，我想还是根据城区当前的实际情况来处理。杨前锋看了眼唐副县长和其他领导，发现他们都在认真听，接着认真的说：县里下这么大的力气来整治，我想最终目的是让城区漂亮起来，让人们有一个好的、安全的生活和工作环境，要达到这个目的，就目前存在的问题我想要结合实际来解决，一是堵疏结合，规范经营。二是强化管理，强行入轨。三是建立机制，形成常态。”
唐副县长听到这精神一振，眼睛发亮的看着杨前锋说：“有高度，说具体点。”
“一是堵疏结合，规范经营。目前我们的工作主要是堵，不准这样不准那样，比如说：摊点乱摆乱放问题，光堵不行，这些人还要生活，除了宋所长刚才讲的新增一个临时菜市场外，我们还可以在不同的路段划定经营区域，让他们在经营区域内经营，这样就减少了矛盾，显得也不乱，同时也方便了群众；又比如：垃圾乱倒问题，目前允许倒垃圾的点太少，应该科学的多增设一些点，让群众有近倒垃圾的地方；再比如自行车被盗的主要原因之一是乱停乱放无人管理，尤其是公共场所，如电影院、商店、菜市场门口和住楼房的居民集中区等问题比较突出，这些地方的发案数占整个发案数的75%，因这些地方都没有划定集中停放区域，人们只能任意停放，加上无人看管，才让犯罪分子有了可乘之机。我们陈局长说了，单位的乱停乱放能很快解决，我注意了一下，现在大部分单位都建了自行车集中停放处，现在的重点是医院、电影院、商店、菜市场门口和居住楼房的居民集中区等地方必须尽快搞起来，这样一方面秩序好了，另一方面发案也少了。要达到这个目标就需要人和钱，我认为人的问题，可以请一些责任心强的单位职工家属或者街道居民，派出所发给他们红袖章和工作牌，作为治安积极分子参与自行车管理，经费来源我想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集中停放后每辆车少收点保管费，为提高看管人的积极性，谁看管谁收钱谁收益。也许有的人会说年初东小区这样管理不是失败了吗？我认为这次失败是人安排的多了，而为了解决这些人的工资又不得不提高收费标准，由于收费太高是造成失败的主要原因。当然停下车还收钱，人们的这种消费观念还没有改变过来，一下子接收不了，我想少收一点绝大部分人还是能接收的，人家毕竟帮你看了车。还拿东小区来说，那里城建局可以说很重视，建了停放自行车的院子，还建了值班室，条件很好，如果只安排两个人，少收点钱肯定能运转的起来，听说那里的居民共有100多辆车，除20来家有自己的储藏室，其他都没有，就是说有80多部车没地方放，如果每部车每月收一块五毛钱，一个月也能收一百二十块钱，最少100元肯定能收上来，两个看管人平均就是50元一个月，比工厂的工人工资还要高许多，我想一定能长期坚持下去。”
唐副县长问城建局长：“原来是多少人，一个月收多少钱一辆车？”
城建局长说：“后期的这些具体情况我不知道。”
唐副县长又问杨前锋，杨前锋看了看陈局长，又看了看杨所长，看他们对自己的讲话并没有反感的意思，又看了看城建局长，城建局长很有兴趣的笑着说：“小杨不要有顾虑，你说的我很感兴趣，你知道什么讲什么。”
杨前锋这才说：“我了解了一下，原来是七个人，除一个负责人外，另外六人三班倒，每班二个人，一辆车一个月收3块钱，按80部车算每个月收入在240块钱，平均每人不到34块多一个月，本来也能运转起来，工资也不低，可到了第二个月，居民认为钱太多了就不愿意交钱把车停放进去了，到第三个月只有十几部车停在里面，导致看管车的人无法生存不得不解散了。”
唐副县长说：“你认为还能统的起来吗？”
杨前锋说：“肯定行。”
唐县长又问：“看来陈局长和杨所长要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其它地方也能搞起来吗？”
杨前锋说：“只要领导支持，我想也一定行。”
唐副县长笑着说：“好！你接着说。”
杨前锋说：“二是强化管理，强行入轨。我们采取了以上办法后，就要加强管理力度，严格按照规定来实施，强行入轨后，被管理者也无话可说，真有少数违规的我们处理了他们也服。
三是建立机制，形成常态。关键是后续各职能部门要常抓不懈，形成了习惯秩序也就自然好了，同时我感到检查评比也很重要，能促进工作的持续开展。另外还有宣传工作同样重要，也是提高全体居民素质的方法之一。”
唐副县长激动的一拍桌子说：“陈局长、杨所长，你们选人参加整治选对了，杨……噢！杨前锋说出了我心里想说的话，不是我批评大家，干工作就要这样全面思考，不能各自为阵，不用再讨论了，就按杨前锋的思路和大家说的来解决存在的问题。一、工商局选定路段确定地点划定区域，把零散的摆摊设点户安排到指定区域去，出了区域的或者不守规矩占道经营的重罚；二、城建局明天就着手增设垃圾池，环卫所要及时清理，同时对堵塞的下水道及时疏通；三、阳光镇要全力以赴，另外拟定一个乡规民约，尽快拿出来，除了张贴以外，要做一些永久性的牌子，同时各居委会要全面动起来；四、公安局继续加大打击力度，认真开展治安防范，各部门，尤其是公共复杂场所的主管部门领导要全力配合杨前锋搞好自行车集中管理工作。他看了看城建和工商两个局的领导接着说：这里就有两个重点部门了，城建和工商能配合好吗？”
两个局领导当场表态，全力配合和支持这项工作。唐副县长满意的说：“杨前锋这两位都表态了，你放心大胆的工作，有困难也可以直接找我这个组长。”他最后说：“今天的会议以纪要的形式发下去，各单位必须认真执行。我叫政府办拟一个日常管理机制规定，集中整治之后使这项工作常态化。”
会后陈局长把杨所长和杨前锋留了下，来春风满面的说：“不错，上次我在古北乡政府说的话你们是真听进去了。”
杨所长笑哈哈的说：“局长的讲话就是指示，怎么能不听呢！就是很多问题考虑的不是很全面，还请局长多指示。”
陈局长发了支烟给杨所长和杨前锋说：“先抽烟。”
杨前锋快速拿出火柴，陈局长从口袋摸出一个打火机说：“谢谢，我有这个。”他点燃了香烟说：“刚才杨前锋说的很好，思路也不错，说明你们对这项工作很重视，调查的也很到位，下一步你们要按会上讲的抓几个重点，东小区、两个电影院、剧场、服装市场、菜市场、两个医院等必须先管起来。说容易做起来也是有困难的，这一点我知道，但你们要想办法，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把搞起来，我的意见是在集中整顿结束前完成这个任务，如果哪个单位不支持不配合就告诉我，我会全力支持你们的。”
杨所长说：“谢谢局长的关心，有了局长的支持我相信一定会按时完成任务的。”
陈局长看杨所长轻松的样子说：“是不是已经很有把握完成了。”
杨所长说：“什么都瞒不过你，是这样的，杨前锋和张丽华在蹲坑守候抓盗车贼的时候就和县医院和第二电影院的领导谈过这个事，因为杨前锋的方案很切合实际，这两个单位完全同意我们的方案，我还把他们召集在县医院开了一个会，现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三天后就能正式启动起来。”
杨所长说完又对杨前锋说：“你还有什么打算向局长汇报一下。”
杨前锋笑了笑说：“我想把东小区、县医院和第二电影院这三个点搞起来后，把局长刚才点的这些单位请去开个现场会，因为这事毕竟还要人家单位拿点钱出来建个自行车停放处，花钱的事必须得到这些单位领导的支持，让他们现场参观后有个直观感，同时让他们知道这些单位是多么的重视，加上这一次集中整治氛围很好，我想借这个东风，一鼓作气把重点场所和单位全部搞起来。”
陈局长很满意的笑着说：“你们二杨今天的表现不错，大局意识很强，下一步就按你们的想法把工作开展起来。”
第七十章 锦上添花
根据联合执法队的统一安排，连日来杨前锋带着四个实习生起早贪晚的开展整治工作，天没亮就上街转，制止那些买早点的、买菜的等占道经营，严格按照工商部门的要求在划定的经营区内做生意，同时保持摊点处清洁卫生。晚上负责重点路段和点的巡逻，控制自行车被盗案件的发生，同时尽量抓获现行犯罪分子。
白天杨前锋安排两人参加联合执法队工作，自己带实习生张刚开展自行车停放处建设工作，会议后的第二天，就着手帮助第二电影院、县医院和东小区三个点作最后准备工作，第三天就正式将这项工作启动了，这三个点的工作没有惊动任何领导。
在杨前锋的建议下，第四天就以城区秩序整顿领导组的名义下发了通知，通知相关部门领导和下一步要开展这项工作的单位领导参加现场会。
根据杨前锋的建议，主会场放在第二电影院广场，开始县政府办的汪林主任还不放心，他认为那里乱的很，不适合开会，杨前锋说眼见为实，请他先去看一看，当他到现场看到一切井然有序非常高兴，当即同意并当场确定了会议程序，一、参观：路线是东小区——县医院——第二电影院；二、典型代表发言，确定先进单位代表由第二电影院经理作了典型代表发言，下一步有工作任务的工商所宋所长作表态性发言；三、县领导讲话。
当天就在第二电影院大门上面拉了一条横幅，上书：金水县城区秩序整治现场推进会。
第二天上午，唐副县长和城建、工商、公安、交通、卫生、文化、商业、教育和阳光镇及镇区的居委会等单位、部门的领导和下一步有工作任务的单位领导参加了会议。
参会人员每到一个地方都感觉焕然一新，尤其到了第二电影院广场，看到经商的摊点已被集中，并且整齐有序，正是放电电影的时候，自行车全部在新建的停车区整齐的摆放着，每辆车上都挂着一个牌子。
唐副县长一路过来，看到街面面貌大大改观！又实地看了两个点心里很高兴，当看到第二电影院整个广场干净卫生，秩序井然，一改往日脏乱差激动的连说：效果不错，效果不错。
又抬头看了看横幅说：契合主题。说着走到横幅下，大家知道马上开会了，就都走了过去。会议由政府办汪林主任主持，按照议程，第二电影院经理作了典型代表发言，宋所长作了表态性发言，最后唐副县长作了一个简短的讲话，重点是向先进典型单位学习，布置下一步的工作任务，尤其是有工作任务的单位必须限时完成任务等等。
当唐副县长讲话时，电影院电影正好放完，看电影的群众都围过来听唐县长的讲话，他的讲话迎来了群众的阵阵掌声，这让唐副县长感到意外。
最后汪主任作了简要的会议小结。
散会时唐副县长看到杨前锋在自行车停放处指导看管人员的工作，高兴的走过去和杨前锋握手说：“小杨，搞的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下一步继续努力，把这个花钱不多成效显著又便民利民的事进行推广。”
杨前锋以军人的姿势立正说：“请领导放心，有您这个尚方宝剑，我保证完成任务。”
唐副县长笑容满面的点点头，这时公安局陈局长走过来说：“县长，我没说错吧！公安人才济济，下一步看你怎么用他们了，只要你提拔他们我都舍得。”
“那我马上把小杨调走你干吗？”
陈局长赶紧说：“那不行，他很快会成为公安的业务骨干，能独挡一面的，他不行。”
唐副县长哈哈大笑着说：“我知道你的心思，想把那些不能独挡一面的交给我，还要我提拔他们，做你的梦吧！”
总之，这次会议按唐副县长的话说：会议很短，效果很好。
会议结束的当天晚上，杨前锋又带领四个实习生在中医院门口成功的抓获了两名正在盗窃自行车的犯罪分子。
杨所长看到杨前锋他们又取得了战果高兴的忙前忙后，其实杨所长并不值班，而他有一个习惯，就是不论值不值班，没有特殊情况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到派出所来，所成了他的家，家成了旅社。只不过没事时回去早一点，如果安排了事，他都要等到办事的同志安全回所后才离开，只要所里抓了人要审讯，他都在办公室或接待室等着，没有开水了就把水烧好送到审讯室，抽烟的民警没烟了他就悄悄的送进去一包，天亮前把派出所上上下下扫的干干净净。
他从来干扰审讯民警的工作，也很少主审，而当审讯民警遇到困难审不下去或者需要他出面时才出面。他出面的任务有两个：一是把方向出点子；二是教育被审讯的对象。很多案件当民警审不下去了，尤其是本镇的人犯了事，只要他出面总有意想不到的成果，因为他能把这人家的祖宗八代讲出来，加上他威望高气场大，说话这些人就服，能使很多本来没有希望的案件柳暗花明又一村。同时他敢于担担子负责任，又关心下属，所以派出所的每一个人都很敬重他，也正因为有他这个榜样，民警们也都受到他的影响，可以说绝大部分同志基本上都把派出所当成家了，干事也一身的劲。
杨前锋向杨所长请示后，连夜对这两人的家进行了搜查。
杨所长在杨前锋他们去搜查的时间里就把其中一个带到接待室了解情况，由于这两人都是城边农村的，也认识杨所长，而杨所长并不认识他们，因为他们才十七八岁，被带进来的人本来还想顽抗到底，可杨所长并没有问他偷的情况，而是问他的家庭情况，在杨所长的强大气场下，他对此没敢说谎，而是如实的说了，那知他一说到父母杨所长就有数了，真的把他家的祖宗八代都还的原，还说他给他当过村治保主任的爷爷丢了脸等等等等，硬把这小子的眼泪说了下来，最后主动向杨所长交代了自己和同伙所干的坏事。
这俩人被抓后，杨前锋现场就分别进行了初审，他们口径一致，说以前没偷过，就今天晚上鬼迷心窍来偷车还被抓住了，并且态度很坚决，杨前锋当时就感到这又是一块硬骨头，没有相关证据很难撕开口子，突破全案。所以他决定先搜查，通过搜查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证据，可是通过搜查一无所获，心想只有硬上了。
杨前锋万万没想到回到派出所两个小子已经在杨所长面前痛哭流涕了，审讯工作很顺利，他们如实的交代了全部作案起数、经过、赃物去向和所得赃款。一举破获24起自行车案件。
第二天杨前锋他们要参加集中整治，杨所长亲自带领其他民警马不停蹄的提取赃物，共取回了22部自行车，整治工作又锦上添花。
上午杨前锋带着张刚跑了所有要建立自行车集中管理的单位，想不到昨天的会议正如唐副县长说的那样：效果很好。所有单位都在主动搞了，还抢着要他去指导。心想还是县领导厉害，几句话让所有的单位动了起来，要是光靠自己上门做这些单位领导的工作，绝对没有这样的效果。杨前锋估计以这样的速度一周以内就能完成了。
中午，杨前锋本来想睡一觉，可想到兰梅的生意又没有睡意了，从她开业后他就去过一次，平时路过也没有进去，只在门口打个招呼没有问具体情况，也不知道经营的怎么样？
来到门市部，兰梅正在和一个乡供销社的主任谈好一笔生意，送那个主任出门，看到杨前锋高兴的说：“三哥，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听兰梅这么说，那个主任回了头说：“小杨这位是？”
兰梅笑着说：“这位是我三哥，阳光派出所工作。”兰梅又向杨前锋介绍说：“三哥，这位是茂树乡的供销社余主任，可照顾我生意了。”
杨前锋走上去和他握手说：“余主任你好！谢谢你照顾我妹妹的生意。”
余主任笑着说：“谈不上，你姝姝很有头脑，想到了做这个生意，加上她很会说话，是一个做生意的人才，想不发财都不行。要说照顾那也是她照顾我们。“
兰梅听到主任在她最敬佩的三哥面前夸自己，高兴的抓着杨前锋的手臂说：“谢谢主任的夸奖，可我三哥总是把我当做小孩。”
杨前锋说：“本来就小吗！”
余主任羡慕的说：“你这个妹妹真有福气。我走了，你把我的货尽快进进来，货到了打电话给我我来取。”
兰梅满面春风的说：“行，我会尽快的。”
余主任走后，兰梅把杨前锋拉进店内说：“货供不上，你看就剩这么一点了，你赶快联系发货。”
杨前锋看到货架空了吃惊的说：“就这么一点了，不是上周才进的吗？”
兰梅给杨前锋倒了杯水说：“三哥，你不知道，来香姐一个人就拿去了一千个，腊梅姐又帮我做宣传，好多店里知道了都来拿了货，还有你的战友章哥见到乡镇供销社来进货的都跟他们说拿我的货如何如何能赚钱，现在下面所有供销社都在我这拿货了，还有金枝带卖水果也带卖这个，她说很好卖呢。有了这几个人帮忙可利害了，正如余主任刚才说的，想不发财都不行。”
杨前锋看到兰梅的高兴样，欣慰的说：“看把你高兴的，这还没发财呢！”
“三哥，我可很满足了，这么短的时间，除了本钱，我已经把这里的房租和住的地方的房租都赚回来了，还存了一些钱，这还不叫发财呀！最少是发了点小财啊！”
“赚这么多？我不是对你说搞批发要薄利多销嘛，不能把生意一下子做死。”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来香姐教我的，她说我这个是独家经营，过段时间也许就有人也做这个生意了，价格不能太低，太低了以后想降价就没有空间了，和别人打不起价格战，还有生意不是很好时，我还可以做个让利促销活动，再说这东西美观大方，是女人都喜欢，趁现在我独家经营能多赚就多赚点。”
“想不到陈来香还真是个生意经啊！”
“腊梅姐也是这个观点，她星期天还来给我帮忙呢！对我可好了，我好喜欢她。不过我看来香姐也很关心你唉！”
“别胡说。”
“真的，我没有胡说，她经常叫我和金枝姐到她家吃晚饭，我能看的出来，她对你真的很关心，一说到你她就激动。”兰梅说到这调皮的拍了一下杨前锋的肩膀说：“可惜我就这么一个三哥，不然让腊梅姐、来香姐和丽华姐都做我的嫂子。”
“看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杨前锋说：“对了，余主任他们要什么货，把单子给我，让那边明天就发货。”
兰梅伸了下舌头，把她写的进货单子拿了出来说：“这次多进点。”
杨前锋看了看货单说：“这么多。”
“少进多进都是进，还不如一次多进点，也省了朱大哥的麻烦。”
“能买的掉吗？”
“我有数，多存点货，年底我要大赚一笔。这次你联系，把前两次的账也和他结了，以后你要忙就由我来和他联系，你也好一心一意的上班。”兰梅拍了拍胸口说：“请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来香姐跟我说要让你专心工作，争取早日当领导，让我多帮你赚钱给你锦上添花。”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认为她说得有道理呀！工资只能过日子，又不能发家致富，钱的事你以后就不要操心了，有我呢！”
“歪理。”杨前锋笑着说：“抽个时间你安排一下，请这些帮你的人吃个饭。”
“看到你一高兴我都忘记了，我正有这个意思呢，看你那天有时间。”
“这事你定吧！”杨前锋又叮嘱了几句就回派出所去了。
第七十一章 主动出击
城区集中整治结束了，整个县城变得井然有序，县委县政府等各级领导和广大群众都很满意。为此县里隆重的召开了总结表彰大会，对成绩突出的县公安局，阳光派出所等八个单位进行了表彰，对杨前锋等15个个人进行了表彰，尤其对杨前锋等在整治期间的表现唐副县长在大会上多次点名，并号召全体干部要向他们学习，学习他们胸怀全局的大局观念，高昂的工作热情，负责的工作态度，超前的工作理念和敢于碰硬，不怕吃苦，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精神，全力推动全县各项工作的开展。
会议给整治工作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杨前锋也因唐县长的重点表扬出了名。
从自行车实行集中管理并有人看管以后，这方面的案件直线下降，陈局长和杨所长对此在多个不同的会议上说了这事，肯定杨前锋的成绩，这使杨前锋在全局人心目中的分量加大，虽然有少部分人嘴上不服，但心里还是认为他给公安局争了光长了脸。
王大军因欧阳腊梅的事一直对杨前锋有看法，认为他只不过运气好而已，就这次整治来说他心里还是服的，但嘴上就是不服，辖区的特行由他分管，一次杨所长讲到旅店业管理问题时，又提到杨前锋在整治中的表现，叫王大军在特行管理上要借鉴这些成功做法，王大军很不高兴的对陈丰收说：“什么了不起，总讲向他学习，特种行业是动态的，如果叫他管我就不信他比我管的还好。”
陈丰收虽然有些嫉妒杨前锋，但对他的成绩还是肯定的，尤其对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很佩服，就对王大军说：“那可不一定，他的点子就是多，很多问题我们想不到他想到了，有些我们也想到了，可说不出来怎么做。”
王大军不高兴的说：“什么了不起的屁点子。”接着问：“你说我们想到了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做是什么意思？”
陈丰收指着办公室的窗子说：“比如说这个窗子铁栏栅，我上班的第一天张彪跳下去的时候就想到这里以后还是一个隐患，可就是没有想起来给窗子装个铁栏栅隐患就消除了。”
王大军切了一声说：“有什么了不起。”心想自己没有拿出百分百的心思工作，下一步一定要在工作中把他比下去。
转眼到了1987年，春节就在元月29日，所以一跨进新年度，春节的气氛就浓了起来，街上卖对联的，卖爆竹的，卖炒货的等等日渐增多，不像往年乱七八糟的，而是分类在东南西北门和城区内都设了集中点，整个县城热闹有序，但因买卖发生的问题和商品质量问题等引起的纠纷也多了起来，同时就整个阳光镇而言，集市上的扒窃案件明显上升，赌博活动越来越多，盗窃家禽类案件等也增多，治安形势不容乐观。
针对年前的治安特点，派出所进行了统一安排，杨所长带杨前锋、张丽华和两个实习生白天负责城东片人员密集地的集市开展反扒，晚上负责这一片的禁赌工作；指导员带姚昌盛、魏跃进和一个实习生负责城南片的这两项工作；丁所长带李斌、董刚和一个实习生负责城西片的这两项工作；施所长带王大军和陈丰收负责城北片这两项工作。任务最重的是城东片，最小的是城北片，同时各组晚上11点以后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在各片设卡盘查，力争抓获进城销赃家禽的犯罪分子。
行动开始后的前十天，天天有成果，十天中：杨所长带的组抓获了两个扒手，五场赌博，还抓到了两个偷家禽的贼；指导员带的组抓了三场赌博和一个利用假人参果诈骗的；丁所长带的组抓了四场赌博、一个扒手和一个利用假银圆诈骗的；施所长带的组抓了两场赌博和一个专偷女人内衣的家伙。
通过对被抓获人员的处理，震动很大，扒手看不见，赌博歪风得到了有效遏制，外地来利用假东西诈骗的人听说同行被抓都吓跑了……报案数大大减少。但派出所的人没有因此放松下来，一如既往屯警街面，白天出现在大街小巷和人员密集场所，晚上在进城的路口设卡盘查，虽然不再像前十天那样有收获了，但他们很高兴，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平安和无事。
这天上午杨所长到县局参加会议去了，张丽华、杨前锋带两个实习生正常开展巡逻，当走到第一电影院广场时突然广场左角的人群骚动起来，一个男子手持一把雪亮的长刀追赶另一个男子，人们纷纷躲散，前面的男子脸上流着血，杨前锋一眼认出持刀的男子是他的同学李三五，边追边叫道：“李三五，别追了，放下你的刀。”
李三五已经急了眼，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叫他，拼命的追赶前面的那个人，这时因前面的人跑的太急，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扭头看到追上来的李三五正举刀向他砍来，吓的咬紧牙关，两眼紧闭，双手抱头，精神高度紧张的等着挨刀，心想完了脑袋要开花了。
正在这时杨前锋一把抓住了李三五的右大臂用力一拉，将他拉的向后右侧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红了眼的李三五根本就不看杨前锋一眼，他的目标就是要一心要砍躺在地上的这个人，站稳后又快速举起刀向前冲，杨前锋迅速来了一个擒拿，将他脸朝下摁倒在地，夺下了他手中的刀，这时张丽华手中的手铐“咔嚓”，“咔嚓”二声，把李三五的双手在背后铐了起来‘。
受伤的人等了一会刀还没落下来就睁开眼睛，那知李三五手中的刀正要落下来，吓得眼睛都闭不上了，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李三五被杨前锋制服并被打趴在地，手中的刀也被缴下，跟着被张丽华铐住了双手，一切就在眨眼之间结束了。
两个实习生从没见过这种场面，虽然反应慢了半拍，但动作总的来说还不错，他们紧张而又兴奋的把李三五拉起来押着，可李三五又蹦又跳的说；“放开我，我不会放过他的。”
杨前锋发现李三五两眼发直，酒气熏天，一把托起他的下巴，说：”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李三五盯着杨前锋看了好一会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说：“杨前锋，你来的正好，帮我打这狗日的，这狗日的欺人太甚，我妹妹有丈夫和孩子，而他硬是缠着我姝姝不放，我妹夫不让他到他家去，他还把我姝夫打了一顿，今天又来这里缠我姝姝，我叫他走他还打老子。”
杨前锋听了李三五的话，对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对他说：“有什么话到派出所再说。”接着又对两个实习生说：“把他带到派出所去，不然围观的人太多了。”
张丽华把李三五铐住后，就去检查躺在地上人的伤，当走上前发现躺在地上的人并没有什么大伤，只是额头上被划了一道小口子，踢了他一脚人说：”黄牯牛还不起来，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黄牯牛双腿发软，爬了几下才站起来，双腿发抖的说：“谢谢你们及时赶到，这个酒疯子，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张丽华听清了李三五的哭诉，对他说：”我看你是好日子不想过又想进去了。”
杨前锋听了李三五的话，心里就有气了，从张丽华手中把手铐拿过来就给黄牯牛铐了起来说：“走，到派出所去把问题讲清楚。”
黄牯牛又蹦又跳的说：“为什么铐我，我受伤了，是受害者，我要去医院。”
杨前锋说：“是不是受害者到派出所讲清楚了就知道了，这点伤就受不了啦，去派出所。”
张丽华没想要铐他，但对杨前锋铐他也没有制止，她仔细的再看了下黄牯牛的伤口，发现就是表皮伤，已经不再流血了，因此也支持杨前锋的观点说：“到什么医院，不就一点表皮伤吗？”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那些做生意知道内情的人突然全部拍手鼓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这样的人早就应该进去了。”
“这种人渣欺人太甚，霸占人家老婆还打人家。”
“这种人就不应该放他出来，让他把牢底坐穿。”
“这个人就是赖…………………”
黄牯牛面对刚才救了他一命的杨前锋，突然感到他有一股强大的气场把他镇住了，又听到边上人的议论赶紧闭着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到派出所，杨前锋给李三五泡了杯浓茶让他醒醒酒，可这时李三五亢奋了起来，说：“你不是在部队吗，怎么到派出所上班了？”
杨前锋说：“我转业了。”
“转业了？还是你混的好，吃上公家饭了。”说着他突然想了起来说：“是不是你一下给我放倒的？”
“是啊！我叫你你不听，不给你放倒你就闯大祸了。”
李三五气愤的大声说：“我告诉你，这个姓黄的根本不是人，比我可坏多了，我再坏可从来不欺负女人，而他专门欺负女人，简直就是流氓中的流氓。”
“你妹妹怎么惹上这个这样的人？”
“根本不是我姝姝惹他，今年春节前我姝姝和姝夫到城里来做小生意，就在今天打架的地方摆了个小摊，卖些水果和炒货，可边上的摊子欺生，常为一些小事找我姝姝姝夫的麻烦，端午节那天我姝夫做了一笔大生意，边上的摊子不服气，硬说我姝夫在他抢生意，两个人为此吵了起来，那人正要打我姝夫时，姓黄的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还帮我姝姝姝夫说话，对方当时也怪，见他说话就吓的不敢吱声了，还主动向我姝姝姝夫道了歉，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第七十二章 破获隐案
“事后姓黄的说晚上没地方吃饭，我姝夫为了感谢他，请他晚上到他家去喝了餐酒，这下好了，这姓黄的就像蚂蟥钉螺丝脚，三天两头的要去他家喝酒，喝了酒还不走，要睡在我姝夫家，而我姝夫家是租的房子，本来就很小，没地方睡，而他硬把我姝夫轰出了门，要我姝姝陪他睡，我姝姝不干，他说不干就杀了我姝夫，硬逼我姝姝和他睡了，而我姝夫本来就老实很怕他，有了这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前天晚上我姝夫忍无可忍，就准备了把菜刀要杀掉他，可他那里是姓黄的对手，不但刀被姓黄的夺走了，还被打了一顿，要不是我姝姝求情把刀拿下来了，人都差点被他砍了。昨天他们才把这事对我说了，你说气人不气人，所以我今天特意来教训他。”
“那你为什么不报案呢？”
“我事先打听了一下，这家伙都是采取这个办法和一些乡里上来做生意的先认识，认识以后就霸占人家老婆，听说有人报了案没用，姓黄的有个亲戚是财政局局长，他儿子就在派出所上班，权力大的很，所以我想既然报案没有用，那我就自己解决。”
“你想杀了他？杀了你也要叛死刑，划算吗？”
“杀他我才不干呢！那样他就没有痛苦了，我要下他一条腿，再把他脑袋打清醒，让他痛苦的、半死不活的活着。”
“那你不还是要做牢。”
“我做了坐牢的打算。”说到这李三五似乎突然清醒了说：“对，为这样的人坐牢确实不划算，谢谢你及时制止了我的冲动，谢谢！谢谢！”
“就今天的事你可能要治安拘留。”
“只要不判刑，治安拘留多少天我都认了。”李三五突然想到黄牯牛说：“那姓黄的怎么处理，他毕竟打了我姝夫，还经常对我姝姝耍流氓，其实还不止我姝姝一个人，我知道除我姝姝外，最少还有四个妇女被他害了，他家有人不会就这么放了吧！”
“你放心，只要你说的是事实，就一定会得到法律的惩罚。”
李三五这时基本清醒了，高兴的说：“你真是我的贵人，我想信你。”
根椐李三五的供述，杨前锋立即将情况告诉了张丽华，两人都认为这是一个系列案件，并且情节恶劣，绝不能再让黄牯牛为非作歹，要让这些受害人过一个安全稳定的快乐春节，所以一道将案情向杨所长作了汇报。
杨所长听取汇报后认为案情重大，黄牯牛就是一个害群之马，也是一个重大的社会治安隐藏，决定先把黄牯牛刑事拘留，将此案一查到底。
杨所长刚做好决定，王大军进来说：“我这个老表又给派出所找麻烦了，这次不行给他多治安拘留几天？让他好好接受教训。”
杨所长严历的说：“大军，他这次不是治安处理的事，是要坐牢的，你不能太惯这样的亲戚了，这样是害了他，上次有人来报案是你接待的，你还把报案人说了一顿，说什么母狗不翘尾巴公狗哪敢上？当时我还认为是一般的男女私情，原来情况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这个老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必须严查，这事你不要再说了。”
王大军不服气的说：“不就是打架吗？再说这次不是他打人家，而是人家打他，都被打伤了还把他铐起来，杨前锋，你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再说好像坐牢的不应该是他吧！”
“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他为什么被打，是他先霸占人家老婆还把人家打了，目前我们初步了解还不是这一个，还来袒护，你的党性到哪去了？你的职业道德到哪里去了？”
“王大军听杨所长这么知道事情大了，忙说：“这……这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我听他说他前天打了人，今天那人叫人来报仇打他，别的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情况就不要乱说情，我正式通知你，这个案子你回避，由张丽华主办，杨前锋协办，一定要一查到底。”
王大军看了眼杨前锋不服气的说：“杨前锋和那个叫李三五的是同学，有利害关系，也应该回避。”
杨所长没好气的说：“不用你教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分不清大小头。”
王大军憋了一肚子火走了，杨所长气愤的说：“真不像话，就知道维护自己的亲戚，光听他亲戚的一面之词，也不搞清事情的真相，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说完对张丽华和杨前锋说：“你们要排除一切干扰，把这个案子一查到底。目前不是有五个受害人吗，你们负责李三五姝姝姝夫，其他受害人我分给其他人同时查证，尽快把受害人的材料收集上来。”
张丽华本来就想说前期工作要增加人手，想不到杨所长想到前面去了，高兴的点头说：“行，就按你说的办。”
回到外勤一室杨前锋问张丽华：“这个案件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黄牯牛霸占人家老婆的行为违背妇女意志，可能都涉及到强奸犯罪，要是这些妇女都不是自愿的，而是受到暴力、暴力恐吓或者威胁的情况下发生的，这些案件就能成立，一个人犯了这么多起案你说严重不严重？”
“李三五说他姝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迫和他发生关系的，他姝姝怕这家伙真把她丈夫杀了。”
“其他的受害人我估计也是这个情况。”
“黄牯牛干什么的？”
“现在什么也不干，他父亲原来是球铁厂厂长，母亲是园钉厂会计，他原来也是球铁厂工人，仗着父亲是厂领导从来都不好好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和厂里一帮小妇女混在一起，有些小妇女为了调换工种就巴结他，少数还自愿和他上了床，这样时间长了他就一发不可收拾，见到新来的妇女就想，有一个新女工是通过他父亲关系进厂的，所以这女工对他也很尊重，可他把人家对他的尊重当着是对他有意思，一天游手好闲的他见这个女工一个人在车间就把她强奸了，那时我来派出所上班不久，当时刑警队事多，派出所也忙，杨所长就安排我主办了这个案件。那时刚开始严打，我本认为他一定会得到重判，可谁也没想到最后只判了三年，我怀疑黄牯牛的父亲找了王大军的父亲，他们共同找了相关的人，不然不可能就判三年。
出来后他父亲虽然退休了，但还想叫他到球铁厂上班，可新厂长一班人坚决不要他。
王大军跟他是姑老表，小时候是跟着他玩长大的，两家人的感情还不错，后来王大军的父母看他天天这样混也不是个事，就帮他找工作，人家厂里看王大军父亲的面子就安排了，可是他什么也不想做，再说什么事也做不了，因厂里现在都是计件制的，不干事就没有钱，他最后自己把自己开除了，之后是有家不归，动不动和人说自己是从号子里面出来的吓人家，你别说，他这话当下还真吓倒了不少人，特别是一些老实的普通百姓，见他都让他，说到底是从小惯很了，就这样了他父母还惯着，最后成了今天这样子。”
”噢！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啊！”
“不说了，干我们的事吧！”
按照杨所长的统一安排，很快找到了五个受害人，通过询问和查证，又发现了两个受害人，共有七个妇女被黄牯牛侵害了，这些被害人都有个共同特点：一、都是乡下的或者是城边农村的，家中田地少，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外出做点小生意，并在城边租了房子；二、这些妇女忠厚老实，但长的都还不错，而她们的丈夫都胆小怕事。
询问的时候这些妇女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的，尤其是那个来派出所报案时被王大军挡回去的妇女，更是委屈的放声大哭！因为她和丈夫一道来派出所报案时，王大军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而他的丈夫不分青红皂白，从此认为她在这事中也有责任，一气之下回了乡下要和她离婚。而她换了几个住的地方都被黄牯牛找到了。
黄牯牛害这些人的手段如出一辙，先观察这些人和她们家人的性格，要是太强了他吃不住就不碰，感到能吃的住就找机会接近，他知道这些人进城做小生意没什么靠山，只要天天做点生意小日子也能过，而他们在做生意时免不了会遭到老江湖同行或者城里人的欺负，当他的目标受到欺负时就主动帮忙，让这些孤独无援的人对他存感恩之心，之后要他们请他吃饭，进一步了解这些人的弱点，一周以内就会原形毕露，霸占人妻。
其实黄牯牛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纸老虎，只不过敢讲大话狠话，1米78的身高、160斤的体重、一脸横肉和一把蛮力让人望而生畏，吓倒了这些受害人。
杨前锋在审讯时，他开始还抵赖，说这些人都是自愿和他发生关系的，但在全部事实面前不得不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同时也承认自己是纸老虎这一点，他说这几个人的丈夫都被他打过，要是他们对他再强硬一点，像今天打他的人那样狠，他也会收手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毕竟见不了光，可这些人就是怕他，加上第一个妇女和他丈夫到派出所报案反而被骂了一顿没管这个事以后，他的胆子就更大了，接二连三的寻找目标，共找了七个。
杨前锋问他为什么找这么多目标时，他说他的目标就是保持七个。
杨前锋又问他为什么保持七个呢？他说一天去一个地方吃饭睡觉，一个礼拜轮换一遍，生活和生理需要都解决了，又不给她们增加太大的负担能保长久。说这话时他还感到很自豪。
杨前锋心想正如李三五说的，这家伙真是流氓中的流氓。
黄牯牛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好日子一下被李三五打掉了，更没想到的是有个受害人夫妇已经商量好，过年前怎么把他灌醉后杀掉。
杨所长对此案的侦破极为高兴，因为不光是破了一批隐案，更重要的是制止了一起杀人案的发生，消除了一个重大治安隐患，同时让这些受害人和他们的家人能过一个没有阴影的阳光春节。
整个案件查清后，杨所长毫不客气的批评和警告了王大军，王大军连连点头承认错误，但他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并把账全部记在了杨前锋身上。
第七十三章 寻机报复
自从东方红饭店酒后醋意大发失态以后，王大军心里就对杨前锋一直不快活，本来他就养成了在一般人面前高高在上习惯，事后根本就没有向杨前锋道歉的打算，因为杨前锋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又是公安新兵，在他看来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根本入不了他法眼的人打碎了他的爱情梦，心理落差很大，加上欧阳腊梅当时的态度，一气之下和李娟确定了恋爱关系，所以休了几天假上班后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见到杨前锋总是高昂着头，能不正面看他尽量不正面看，开始杨前锋看到他还叫一声，见他带理不理的样子，杨前锋也就不在主动和他打招呼了，好在俩个人不在一起值班，当然在工作的时候还是能各尽其职的。
让王大军没想到的是杨前锋之后一路很顺，开始认为是他运气好，可接二连三的工作成绩，让他感到这人对自己的威胁很大，本来所领导对他还不错，最少把他和姚昌盛，魏跃进和张丽华放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如果有提拔的机会，凭他的社会关系极有可能优先于他们三人，可现在倒好，所领导是一边倒，似乎杨前锋在所领导的心目中不但超过了他，还超过了姚昌盛，魏跃进和张丽华，对此同事们好像也很认可，他感到不理解，本来他也想通过努力工作来弥补自己的不足，可每次都感到心有余力不足，运气总没有杨前锋好，尤其是近来的城区秩序集中整治，又让杨前锋出尽了风头，李副县长都在大会上点名表扬他，连他的父亲在家中都说杨前锋确实有两把刷子，陈局长，杨所长又经常在不同的会上拿他说事，心里一万个不痛快，可有火又没有地方出。
虽然国庆节和李娟结婚了，可他心里还时常想着欧阳腊梅，尤其在他们的婚礼上，当他看到杨前锋和欧阳腊梅亲热的样子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头脑中时常出现那个画面，恨不得一棒打散这对鸳鸯，在他心里欧阳腊梅和谁恋爱结婚都行，就是不能和杨前锋在一起。
心里负面的东西多了，能包容下的东西就越来越少。黄牯牛的事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要是杨前锋从头到尾没有参加，也许王大军也认了，可杨前锋偏偏参加了，而且还亲手把黄牯牛铐起来带到了派出所，王大军认为就是杨前锋这一系列举动让这个本来可以不大的事变成了天大的事，所以他想：一定要找个机会狠狠的报复杨前锋一下。
下午刚上班，杨所长接到耳目报告，象山北面山脚下一户农民家的房子后面有人聚众推牌九赌博，这场赌很隐蔽，是一个叫老朱的人和另外两人合伙搞的，参赌的人也都是这三人邀的，开始只有八九个有钱又好赌的人参加，为防公安抓，他们在进去的路口和农户门口分别安排了哨，没钱的人或者想去看热闹的都不让进去，如果发现来人是去抓赌的，他们就放冲天炮，通知那边的人快跑。
可三天后好几个人输的很惨就没去了，因人少了搞不起来，他们就放宽了条件，只要是去赌的都放他们进去，这样现场的人多了起来，每次都在30人以上，中午12点开始赌，五点准时散场。
耳目反应说：虽然在野外，但是只要想办法到了现场，那帮人还是可控的，因为他们赌博的地方是一个凹型的平地，进口的前面和右边是天然的石壁屏障，很陡很高，人根本爬上去，左边是很陡的山坡，坡上长满了带刺的植被，也无法攀爬，只要堵住了进口就能全部抓获，关键是怎么到现场去而又不被放哨的人发现。
杨所长知道那一带的地形，离现场约100米有个地方能隐蔽人，并且不会被放哨的发现，经过反复思，决定由杨前锋、董刚和陈丰收假扮成参赌人员先混进去，让所里其他同志在隐蔽地待命，争取一网打尽。
方案想好后就把杨前锋等三人叫到办公室，交待他们以赌徒的身份进入现场，到达现场后立即把口子扎起来亮明身分，同时鸣枪警告，命令参赌的人原地不动，听到枪声他就带同志们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杨所长交代完后问：“你们听明白了吗？”
杨前锋和陈丰收说：“听明白了。”
董刚问杨所长：“我们谁鸣枪警告？”
杨前锋正要说话，陈丰收抢着说：“我来吧！”
董刚有点担心的看了看陈丰收说：“你行吗？那里有三十多个人，而我们就三个人，有次我们抓赌就十几个赌徒，四个人堵一个门都堵不住，再说这次在野外，根本没有那次条件好，如果控制不住那些人同时向我们三人冲过来，我们是挡不住的，到时你别在混乱中真把人打了。”
董刚看了眼杨前锋说：“所长，反正我不行，到时肯定紧张，我看还是杨前锋来吧！面对这样的场合他比我们冷静些。”
杨所长说：“这事董刚说的好，关键是开始的气场要大，一定要镇住他们，鸣枪还是杨前锋吧！你们都带上电警棍和手铐“”杨所长看了眼杨前锋说：“有问题吗？”
杨前锋信心十足的回答道：“没问题。”
按照杨所长的统一安排，三人简单的化妆了一下就出发了，看上去还真像有钱人。他们很顺利的通过了两道关卡来到了赌场，赌徒们正围在拼起来两个八仙桌边上，从里到外有三层，里面一层人坐在凳子上，第二层人站着，第三层人站在长条凳上，聚精会神的推着牌九，根本就没有发现来的三个人。
董刚和陈丰收到了现场都感到紧张和激动，杨前锋冷静的指了指赌徒们唯一的出口说：“不要慌，我们就把住这个口子，说着董刚和陈丰收拿出了电警棍，杨前锋掏出手枪对天开了两枪，大声警告说：“我们是阳光派出所的民警，现在命令你们都在原地不要动，老实接受我们的处理，对违反者从重处罚。”
枪声一响，这帮赌徒吓了一跳，同时惊恐的看着举着手枪的杨前锋呆住了，三秒过后又突然从赌梦中醒了过来，抓起桌上的钱哗的一下全离开了桌子，慌慌张张的四周看了看，除了从三人这边冲出去无路可逃，杨前锋见有人正准备向这边冲时又连开两枪，严厉的命令道：都在原地全部蹲下来不要动，我们在执行公务，谁要再乱动我们就对他不客气。
面对声如洪钟的杨前锋和把电警棍按的啪啪响董刚和陈丰收，这些人一下被镇住了，放弃了冲出去的想法，全部乖乖的蹲了下来。
这时杨所长带着所里的同志全部冲了进来。
清场的时候才发现这些赌博们把钱扔的扔藏的藏，到处都是钱，民警们把钱一一找出来放在八仙桌上。
接着对参赌的人遂个搜查登记，这时王大军走到一个他认识的老赌棍边上对他耳语了几句就走了，杨前锋就在边上，但没有听到他讲什么，王大军走后不一会老赌棍对杨前锋说：“我的腿受过伤，蹲时间长了不行，能不能让我站一下。杨前锋还没答应，这人就抓着杨前锋的的黄大衣站了起来，同时将他手中的钱偷偷的放进了杨前锋的大衣口袋，这个动作被站在对面的张丽华和姚昌盛看到了，但他们不知道放的是钱，张丽华觉得肯定有问题就急忙走到杨前锋身边说：看看你大衣口袋里是什么东西？”
杨前锋被说的莫名其妙，同时双手分别伸进了两边口袋，发现右口袋是一沓10元票面的钱，拿出来一看足有五百元，吃惊的说：“这钱是从哪里来的。”他立即反应过来对老赌棍严厉的说：“是不是你干的事，谁叫你这么做的？”说着气愤的上去给了他两巴掌又问道：“谁叫你这么做的？”
杨所长走过来问：“怎么回事？”老赌棍看杨所长走过来吓的又蹲了下去。
张丽华把事情向杨所长汇报了一下，杨所长生气的把老赌棍拉起来问：“朱老三，你是因赌博受过教育的人，利害关系我不说你也知道，你说为什么把钱放在我们民警的口袋里？“”
朱老三用眼睛瞟了一眼王大军，王大军把头摇了摇头，他懂这是什么意思，怯怯的对杨所长说：对不起，所长，是我一时糊涂，我想这钱让公家没收了还不如悄悄的给这位民警。说着双膝一跪说：“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丁副所长站在杨所长后面，气的给了朱老三一脚说：“你这样会害了我们民警的，以我现在的火气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残，省得你到处去赌了。”
朱老三连连磕头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杨所长没好气的说：“起来，去接收搜查和登记。”
朱老三连忙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八仙桌，嘴里连说我去我去，
张丽华看着朱老三的背影想，这个老赌棍被公安当场抓获已不是一次二次了，清场的规矩他也懂，今天怎么做出这么反常的事呢？抬头看到王大军突然想起他和朱老三讲过话，而他离开后朱老三就干了这反常的事，难道是王大军叫他干的？心虽生疑但没有说出来。
这场赌抓的很成功，经现场清点赌资达一万五千多，如按赌资算，这是金水县公安局有史以来抓的最大的一场赌。
一个手铐铐俩个人铐子还不够用，所以几个妇女就没有铐了，让所有人排成队派出所走去，沿途群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跟在后面围观。
经讯问和查证，很快查清了事实，这场赌是由朱老三伙同两个外地人搞起来，每天抽头一千五百元以上，按照现场收缴的赌资算，这些钱十天后就成了朱老三等三人的了，杨前锋心想怪不得这些人铤而走险，原来他们的钱来的这么容易。
朱老三等八人当晚进了看守所，其他的人都进了拘留所。
第七十四章 路见不平
张丽华是路见不平必须铲的人，为了搞清朱老三和王大军之间的事，在派出所审讯时张丽华专门问了朱老三，而他讲的和现场时说的一样，因为在派出所不好深问，就没有追问下去，但她心里始终有一个结没解开。
第二天她特地叫姚昌盛陪她到看守所提讯朱老三，姚昌盛也感到奇怪一心想把事情进一步搞清楚，再说是他主办这起案件，本来在24小时内就要提审，张丽华愿意帮忙他当然求之不得。
进了看守所的朱老三老实多了，很快把昨天没讲清楚的事都讲清楚了，最后张丽华问他倒底为什么把钱放到杨前锋的口袋里，并告诉他这事不作记录。
朱老三听说不记录，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为了讨好王大军呗！他对我说这个案子极有可能是他主办，叫我把身上的钱放到站在我边上那人的口袋里去，等挨到我搜查身体和登记时，就叫我说钱在那个人身上，我懂他的意思，我不想坐牢，只要照他说的做了他肯定会帮我，你们不知道失去自由的人有多难受，所以我就照他说的做了，那知道被你发现了，当时我又不能说是他叫我做的，就是讲了他不承认我也没办法，并且还得罪了他，只好临时编了个假话，事情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叫我这么做，也不知道我这样做了能达到他的什么目的。”
听了朱老三的话，张丽华和姚昌盛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不到这个王大军这么阴险，在大众场合下干出了这种事，如果这个事情成功了，杨前锋就要背上贪污赌资的罪名，就是不被处理，那他的名声也将一败涂地，前途将受到严重的影响。
朱老三看张丽华和姚昌盛吃惊的样子低声的说：“这个王公安倒底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想害那个人。”
姚昌盛严厉的说：“不知道情况不要乱猜，这话不准乱讲，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朱老三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不过我虽然犯了罪，但我还是佩服那个杨公安的，我们三十多人在他的强大气场下没有一个人敢跑，说老实话公安还是需要这种人的，王大军这种人小人我看不起。”
姚昌盛又严厉的说：“是大人也好，小人也好，这不是你操心的，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吧！”
朱老三低下头不服气的小声说：“赌还有赌道呢，愿赌不服输的人我就是看不起。”
审讯结束后，姚昌盛问张丽华：“王大军的事你准备怎么办，要向所长和指导员汇报吗？”
“你的意见呢？”
“以我看这事毕竟王大军没能得逞，杨前锋也没有什么损失，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再说就是汇报了又能怎么样，一面之词，王大军完全可以不承认，还一口咬定是朱老三诬告陷害他，所领导也拿他没办法。”
张丽华气鼓鼓的说：“难道就这样算了？”
“那道不是，你是杨前锋的师傅，叫他以后注意一点，防止王大军以后再使坏。”
“怎么防？在一个单位上班，可以说是防不胜防啊，这个王大军近来怎么变成这样，正点子没有，歪点子倒信手拈来，亏他想得出来。”
“我想是杨前锋太冒头了，你看，杨前锋一来，他和欧阳腊梅的戏就结束了，可以说是杨前锋打碎了他的爱情梦，这是其一；黄牯牛是他的姑老表，虽然不是同道人，但他们的亲情还是很深的，小时候王大军只要有人欺负他，都是黄牯牛给他出头，现在黄牯牛有事了，他当然要帮忙，而这个事如果就事论事也就是一个很小的治安案件，想不到杨前锋会果断的把他铐了起来直接带到了派出所，没让他去医院，更想不到的是一查这小子身上有这么多事，让一个本来他能压下去的小事变成了天大的事，还被所领导严厉的批评了，你说他心里会没气吗？其实这事杨前锋完全是对的，可他不这么想呀！这是其二；其三吗，是杨前锋的能力太强了，他到所里这么短短的时间，做出了有目共睹的许多成绩，让他感到落差很大，加上局领导和所领导一边倒的器重他、看好他，这对别人来说很正常，而对他来说就是威胁，他不是一心想当副所长吗？出了个杨前锋他可能就没戏了。对他我们都是了解的，近来变成这样，就是以上这些事在他身上的综合反应，我没说错的话，他现在的想法就是反正比不过杨前锋了，不如从别的方面一举扳倒他。“”
张丽华认真的听完姚昌盛的分析后说：“你说的没错，可也不能这样啊！人家姑娘不喜欢他又不是杨前锋的错；黄牯牛是咎由自取，杨前锋得知他为了霸占人家老婆还打了人家，当然要铐他带他去派出所，再说他虽然脸上有血，可我看了，伤口很小，上不上医院都无所谓；至于杨前锋的能力那也没办法呀，人家就是有本事，不服可以比呀！自己没本事还嫉妒人家，真是不可理喻。”
”话是这样说，换了人也许能听的进，可他不这样想呀，他要这样想不就没事了，另外你向所领导汇报的时候最好不要太郑重其事了。”
”唉！真是一样的饭养百样的人。不过这事我还是要向所长和指导员说的，让他们心中有数，好好敲敲他的警钟！我不希望他一错再错，最后无法挽回。”
”我同意你的想法，同事一场能拉一把就拉一把，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陷越深，就怕这公子哥听不进去。”
张丽华回到派出所后本想在汇报别的问题的时候顺带把王大军的事向所领导汇报一下，专门为这事汇报也感到太郑重起事了，可心里总感到不吐不快，还是把王大军的事向所长和指导员汇报了。
所长和指员的态度很明确，不管王大军承不承认，都要以对同志负责的态度找他谈话，让他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指导员主动要求由他和王大军谈话。
下午张丽华来到办公室，杨前锋正在整理案件卷宗，看到张丽华说：“你上午提审去了，我把黄牯牛案子中缺少的材料全部补齐了。”
张丽华站在杨前锋的办公旁一边翻着卷宗材料一边说：“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还是你辛苦，你手上的案件本来就蛮多的了，还主动帮助别人，我要向你学习。”
张丽华放下卷宗，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了下来，又理了理头发说：“和你说个事，说了后你可不准找人家去吵架，你答应了我才说。”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我答应你，保证不和别人吵架。”
“这可是你答应的，真的不和别人吵架。”
“我没那么小气，自从我从战场上下来后，对什么都看的很淡，也看的很开，没有什么我容不下的，你就放心的说吧！什么事？”
“你知道那天朱老三为什么要把钱放进你的口袋吗？”
“他当时不是说了吗？还能为什么？你不会认为是我叫他这样做的吧！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不是爱贪小便宜的人，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我不是说你，你知道吗？今天我有意去提审朱老三是有目的的，就是想搞清这个事，原来根本不是他在赌场说的那么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
张丽华深吸了口气说：“原来是王大军叫他这么做的。”
“不会吧！那王大军是什么意思啊！想害我？”
“是的，就是想害你。”
“我不懂了，他怎么个害法呢？”
“他让朱老三偷偷的把钱放你口袋里，等到搜查和登记他时，他就说钱给你了。”
“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呀？”
“你真是太忠厚了，还没想通？你想呀，你口袋里有钱而你又根本不知道，在那大众场合下，从你口袋里又拿出来钱，别人怎么看这件事，你说朱老三没给你？你说钱不知从那儿来的？能说的清楚吗？”
“那只能认为是我在贪污赌徒的钱？”
“如果真是那样了，你的名声不就一败涂地了。”
杨前锋气愤的一拍桌子，激动的站起来说：“这也太阴险了，我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
张丽华急忙走去边按他坐下边说：“坐下来，不要激动，你不是答应了我不吵架的吗？”
张丽华那能把他按坐下，他抓住张丽华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张丽华没有回避他那带有怒火的目光，而从这个目光里她看到了他的血性，还是她喜欢的那种，脸上不觉炽热起来，呆望了足有8秒后她轻声的说：“你把我手捏痛了。”
杨前锋尴尬的放开张丽华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你坐下来听我给你说，本来这事我今天不告诉你的，就怕你听了会激动。”
杨前锋坐下来后，张丽华也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来说：“你现在去问他能问出什么名堂？他会承认吗？我想他绝对不会承认，朱老三在现场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现在他虽然改了口，但只是一面之词，只要王大军自己不承认那就是一个孤证，到时他说你无事生非诬陷他，你怎么办？我认为你心里有数就行了，不要去找他了。”
“看来我以后还真要防他一手，不然被害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就对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对你说的意思就是要你今后注意一点，不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都要对他有所提防，这事我已经向所长和指导员汇报过了，他们肯定会敲他的警钟，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做损害同事的事。”
杨前锋冷静了下来，感激的看着张丽华说：“原来你去提审是为了我？”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是，路不平总要有人铲，去提审也是我性格决定的，不然我会很难受。”
“这么关心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谢什么？你是我徒弟呀！我这个师傅帮忙是应该的。再说邪不压正，姚昌盛知道这事后也为你抱不平。”
说完她吹了吹被捏痛的手娇滴滴的说：“好在我还练过，要是欧阳腊梅不痛的叫娘才怪，一点都不温柔。”
杨前锋听她这么一说不禁笑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真长大了
通过全所同志的努力，城区治安形势大有好转，每天的报案数比平时还少，过年没几天了，所里的工作作了调整，星期天只安排了两个值班组上班，挨到值班的正常值班，另一值班组作为副班负责街面巡逻。
杨兰梅的生意做的不错，杨前锋不但很满意而且还很佩服她，小小年纪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也学着开始打扮自己了。
这个星期天杨前锋休息，昨天欧阳腊梅就和他说好了，八点半到兰梅店里去陪她一天。
杨前锋刚到店门口，兰梅高兴的跳出来叫道：“三哥，你来啦！嫂子已经在里面了。”
杨前锋边进店边说：“还以为你没起床呢，想不到比我来的还早啊！”
“我可不喜欢睡懒觉，每天都起早锻炼的，你的工作不规律，不然我们早上一起锻炼有多好！”说着她把泡好的一杯茶端给了杨前锋。
“兰梅，怎么样，还有多少货没卖出去？”
“货还多呢？要全部卖出去我不发了呀！”
“不要急，正月也是你生意的旺季。”
“我当初多进些货就是这么想的。”
欧阳腊梅说：“前锋，你别说，兰梅还真是一个生意经呢，当初你支持她做生意算是做对了。听她说这短短的几个月，赚的钱比我一年的工资还多。”
“看你说的，也不想想是谁的姝姝。”
“看你美的。”欧阳腊梅说着就去捏杨前锋的脸。
兰梅看着他们的亲热样，笑咯咯的说：“你们还是找个地方谈恋爱去吧！不要在这里教坏了我这个未成年人。”
杨前锋和欧阳腊梅听兰梅这样说，把腰都笑弯了。欧阳腊梅边笑边说：“还未成年人？小姝，是不是说反话，想找男朋友了，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
兰梅笑着说；“好啊！不过现在不行，过几年等我三哥和四哥都结婚了我才能谈恋爱。”
“为什么？你可以先谈一个，等到了结婚年龄就可以结婚了呀！”
“按我们村的正常习惯那不合规矩，哥哥们都没有结婚而我这个小姝抢前面去了，会被村里人笑话的。”
“哟！想不到这么小想法不少吗？还会替哥哥们着想，真让人心疼。”
“那当然，所以我要挣钱，让我三哥风风光光的把你这个嫂子娶回家，再帮我四哥盖三间大瓦房，让他也早点把四嫂取回家。”说到这她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那时我就可以考虑我的事了。”
欧阳腊梅一把抱着兰梅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你真是一个好姝姝，还晓得这么为家里着想，说到自己还有点害羞呢！”
兰梅红着脸说：“我家条件一直不是很好，三哥就那么点工资还补贴家里，现在你们谈恋爱，下一步用钱的地方多了，总不能还指望他再补贴吧！说着举起右手由掌变拳并往回一收说：现在好啦，我能挣钱了。”
“怪不得你起早贪晚的在店里，叫你关门玩一下也不干了，原来有这么多想法，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再说我和你三哥不要你帮助的，我们都有工资，不过听了你的话我好感到哟！谢谢小姝！”
“你们是有工资，但没有我挣的多，只要有三哥和你两棵大树让我靠着，我会把生意做好的。你不知道，因为我家兄弟姊妹多，衣服老大穿的不能穿了老二穿，老二穿破了我妈妈就缝缝补补给我三哥穿，我们村里过去有几个人总是看不起我家，甚至还嘲笑我家三哥像个讨饭的，直到我三哥上了高中才好些，当知道我三哥在部队上军校了，他们才彻底的没有了声音。现在我三哥在公安局上班，他们又开始讨好我家了，见到我父母总是堆着笑脸，你说这人怎么这个样子？不过对这个变化我很高兴，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也有今天
“是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你那时在乡政府住怎么知道我们村里的事，再说你那时又没有和三哥谈恋爱。”
“你这小丫头，我和你三哥那时才多大，怎么谈恋爱？”
兰梅抱着欧阳腊梅的手臂笑着说：“开玩笑呢！接着又放开了欧阳腊梅说：人就是怪，你家出了个吃公家饭的，整个家的威望就高了，没人敢看低你，现在好像又在变，光有这个还不够，必须还要富起来，相对富的人家别人也会抬高一眼，如果家中有吃公家饭的又有钱那就更厉害了，你知道吗！”
欧阳腊梅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不能算纯农村长大的，不知道也正常。”
杨前锋一直看着她们说话，喜欢她们融洽的样子，听了兰梅的话感到她真的长大了。
兰梅看了眼杨前锋走过去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杨前锋点头说：“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你不要为了这些事胡思乱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别人怎么说随他们说去吧！”
兰梅一本正经的说：“三哥，这可是大事，我不喜欢那些狗眼。”
杨前锋笑了笑说：“知道了，是大事。”
“我计划明年，不对，应该说今年要打一个大的翻身仗，让你和四哥早点结婚，之后我也找个吃公家饭的，给我们家也撑撑面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敢要我。”
欧阳腊梅笑着说：“我说吗！想男朋友了吧！你这么好，怎么没有人敢要你？到时我帮你。”
“可我是农村户口，不过听说现在这方面也在变，开放的城市里现在开始流行一对夫妻一个从政一个经商了，户口已经不重要了，事实也是这样，像我做生意要什么非农户口，不过听说小孩子户口随母，这个有点麻烦，毕竟在城里非农户口比农村户口好。”
杨前锋拍了拍兰梅的肩膀说：“想的也太多了，本来你很单纯，怎么思想这么复杂起来？听谁说的。”
兰梅嘟了嘟嘴说：“来香姐啊！她的想法比我可多多了，她说的这些我认为很有道理。你看，现在很多城里人看不起我们乡里人，他们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其实我还看不起他们呢，他们上班一个月也就挣三十几块钱，工厂上班的天天加班也只能拿到五十左右，日子过的其实也紧巴巴的，我不知道他们优越感从哪里来的？我一个月挣的比他们多多了，可我发现在他们的眼神里就是看不起我们。有的人都没班上了，整天游手好闲也是那副德性，还放不下架子去摆地摊做生意，好像摆地摊做生意很丢人似的，我真想不通，凭自己的双手劳动吃饭有什么丢人的？”
杨前锋安慰的说：“不要看不惯，城里毕竟是全县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看到的听到的都和乡里不一样，乡里的新闻城里早就是旧闻了，不说别的，就电影都要比乡里先看，有钱还能天天看，乡里能做到吗？你不能否认他们比乡下人要见多识广些，长期在这种环境下，相对于乡里人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种优越感。目前来说这是没办法的事，伟人都说了要缩小三大差别，其中一个就是城乡差别，伟人都承认城乡有差别，你硬要城里人和乡里人一样怎么行呢？”
“城里人都不是好东西。”兰梅恨恨的说。
欧阳腊梅看着兰梅刻骨仇恨的样子咯咯的笑着说：“你这一棍子把我和你三哥全打了，我们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兰梅马上反应过来急忙说：“你们不在其内，你们是好人。”
欧阳腊梅帮兰梅理了理头发微笑着说：“不要太极端，你哥说的对，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再说你以后也许就在城里生活了，慢慢适应，适应了就好了。”
兰梅对欧阳腊梅点了点头说：”进城是我的目标，我要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有目标就好，好好做生意，幸福已经在向你招手了。”
“谢谢嫂子的吉言，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定婚啊！我看你们俩一点都不急，我看着都急了。”
欧阳腊梅开心的看着杨前锋说：“我妈同意你到我们家去了。”
杨前锋一把抓住欧阳腊梅的手激动的说：“真的，怎么不早说，我还准备问你呢！”
“不是在和兰梅谈心吗！”
“那我什么时候去好？”
“”会兰梅这里就要来生意了，我们在这也帮不了多少忙，就今天吧！”
兰梅听陈来香说过，欧阳腊梅的妈妈对三哥不是特别的满意，一直没同意三哥上她家门，为此她心里很为三哥抱不平，好在欧阳腊梅对她的三哥好，要不然以她的想法还不如叫陈来香或张丽华做她的三嫂。当突然听说同意三哥去了，心里万分的高兴，激动的说：“阿姨终于想通了，我这里不要你们帮忙的，你们早点去吧！三哥，你快去买礼物，第一次可不能空手去。”
欧阳腊梅看兰梅激动的脸都红了说：“”，想不到兰梅比你哥还激动啊！不要买礼物的，人去了就行了。”
兰梅认真的说：“那怎么行？我们是本分人家，这个礼节要要的，最好尽快把婚定了，确定好结婚的日子。”
正说着来了两个批发的人，兰梅对欧阳腊梅笑了笑说：“我来生意了，你们走吧。”
杨前锋抓着欧阳腊梅的手看着热情招呼客人的兰梅说：“真长大了。”
“我这么大的时候还像个傻瓜，她比我成熟多了。”
“你现在不傻吗？”
“我现在傻吗？”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欧阳腊梅抱着杨前锋的手臂开心的向百货商店走去。
第七十六章 首次上门
欧阳腊梅对买不买礼物一点也不介意，可杨前锋心里正如兰梅说的，第一次上门不能不带礼物，这是对老人的尊敬。
买好礼物从百货商店出来，杨前锋说：“你妈怎么突然同意我们的事了？”
欧阳腊梅把头靠在杨前锋的肩膀上边走边说：“女儿大了她也急呀！再说我们频繁的约会，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了，可我们还没有办订婚仪式，两家的长辈连面都没见过，在她看来我们这叫不论不类，会被别人说的。再说我爸爸也经常在家讲到你，说你的能力很不错，你们陈局长对你印象很好，尤其这次城区集中整治，说县领导如何如何在大会上表扬你等等，我妈本来对你就不错，再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又没有什么原则问题，她就想通了呀！”
杨前锋有些激动的说：“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我太高兴了。你妈有这个想法，看样子我们还是尽快把婚订了，你看哪一天好呢？”
欧阳腊梅把下巴一扬说：“我不管，你说了算，这只不过是个形式，其实我什么都不想搞，只要我们相爱管那么多干嘛？”
杨前锋认真的说：“我们这里的习俗就是这样，你妈有这方面的考虑很正常，虽然是形式，但在他们的眼里这种形式大于内容，所以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们必须要考虑，年前来不及了，我们年后就把婚订了吧！”
”行，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欧阳腊梅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很高兴，抬头看了眼杨前锋说：“真复杂，订婚这种形式迟早要去掉你信不信？我认为相恋的俩个人最后组成家庭两个事是重要的，一是领证。这是法律对婚姻的保障；二是结婚仪式。结婚毕竟是人生的一件大事，热闹一下，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也是应该的。”
杨前锋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国家也在提倡移风易俗，有的地方开始办集体婚礼，也有人旅行结婚了，但在我们这种小地方目前还很难行的通。你就是旅行结婚了，回来还是一样不能少的办，不然人家会说闲话的，当事人可能无所谓，长辈们听了可能接受不了。”
“人啊！很多时候真是为别人活着。”欧阳腊梅说着边进门边叫道：“爸妈，前锋来了。”
欧阳腊梅的妈妈贺芬芳围着围裙正在厨房洗菜，听到叫声就从厨房走了出来，杨前锋发现她不但不见老，感觉比在白果村时还要年轻许多，大方的叫了声阿姨好！
杨前锋在贺芬芳印象中，一直还是他上高中时的模样，想不到几年不见长成了魁梧挺拔的英俊青年了，和女儿站在一起真是一对俊男美女，顿时眼睛一亮，笑嘻嘻的说：”好，来玩还带东西干什么？你坐，我去准备饭菜。”
这时欧阳腊梅的爸爸欧阳盼望从书房走了出来，杨前锋连忙叫道：“叔叔好！”
欧阳盼笑哈哈的说：“小杨来了，坐坐，腊梅泡杯茶。”
欧阳腊梅的家虽然是平房，但是个大套，进门是客厅，客厅后面是卫生间，右边是两个房间，左边是书房和厨房和餐厅。客厅摆放了一个三人沙发、大理石茶几和两个单沙发。
欧阳盼对杨前锋并没有印象，在白果乡工作多年，而杨前锋那时小，虽然认识他但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此时见到还是有点拘束，说：“叔叔请坐。”
欧阳盼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后杨前锋才在三人沙发上坐下来。
欧阳盼身材高大，有一米七八以上，腰板挺直，国字脸，皮肤白净，高高的鼻梁两边有带老光眼镜留下的印迹特别显眼，看上去像一个儒将，他喝了口茶说：“小杨，你和腊梅是同学，相互本来就很了解，对你们的事我听她妈说了，只要你们真心好，我和她妈都没意见，不过你们来往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和她妈认为必要的形式还是要要，我想你们还是尽快把婚订下来，这样我们在外面也好有个交待。”
杨前锋点头说：”叔叔，我和腊梅在来的路上商量了这个事，过年后叔叔和阿姨选个日子就办这个事。”
欧阳腊梅把泡好的茶放在茶几上说：“爸爸，你看正月初八怎么样？”
欧阳盼想了下说：“初八可以，看人家的事就不搞了，跑来跑去的，到时把双方主要亲戚都请到城里来，大家在一起聚一聚就行了。对了，你准备请谁当媒人？”
杨前锋想了想说：“我想请洪小水老师您看可以吗？”
欧阳盼想都没有想说：“小洪可以，是你们的老师，对你们又很了解，那就这么定了。”他喝了口茶接着说：“你们订婚后在工作上生活上要互相关心，千万不要因恋爱影响了工作，你才到公安不久，据我了解你干的很不错，要保持下去，但要注意自身安全，安全是我和腊梅妈妈最不放心的。”
杨前锋对他们的担心感到十分高兴，说明他们已经从内心把自己当成他们未来的半个儿子了。感激的说：“谢谢叔叔和阿姨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欧阳盼笑笑说：“我听说你参加过南边的战争，这是国家的需要，说心里话我从内心很敬重你们这些人，为了国家一个个视死如归，这是一种大爱和担当。但你现在回来了，在和平环境下讲和平环境下的话，工作中，特别是面对凶犯时要讲究策略，杜绝或者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因为以后你除了工作上的责任和担当外，还要担当起对家庭的责任，我说的意思你懂吗？”
“叔叔我懂，你放心，我会讲究工作方法，绝不会鲁莽行事做不必要的牺牲。”杨前锋说。
“懂就好。”欧阳盼又换了个轻松的话题说：“你是大专还是中专？”
杨前锋说：“只能算高中专吧！”
欧阳盼摇摇手说：“那不行，你要参加函授或者自学考试，根据形势的发展，最少也要有个大专文凭，没有文凭以后会影响你的成长。”
杨前锋说：“我了解了一下，根据我的工作的状况只能参加自学考试，上函授没时间听课，”
欧阳盼以长者的身份说：“上函授比自学毕业要快些，这你自己决定。另外现在社会风气不是太好，这个不好不是你说转变就能转变的，毕竟人不是生活在真空中，既然不能转变那只能适应这种环境，比如用人方面、人际关系方面等等微妙的很，一但处理的不好就会对自己的前途受到影响，我知道你们当兵回来的都很耿直，这样不行，尽早会吃亏的，我就是个例子，去年有个领导来我县检查工作，工作结束后他完全可以回去的，但他不走，要我们陪他打麻将，可我当时又不会，再说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三缺一把他急的团团转，还把我臭骂了一顿，我一气之下跑回了家，他走后的第二个月上面开会确定我们县的县领导时，由于他的反对，我没有被提拔。这事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真是打击不小，之后我很快学会了打麻将，不久他又来了，为了改善关系，工作之后我主动请他留下来陪他打麻将，这下他高兴了。唉！吃一堑长一智，我讲这个事不是叫你也学的打麻将去，是想让你也要慢慢学会处理这些方面的关系。”
杨前锋不理解的说：“怎么这样？打麻将多少都会来钱的，这不是带头助长赌博风气吗！应该表扬你才对，怎么上升到了不能重用的政治问题呢？”
欧阳盼喝了口茶说：“话是这样说，现实就有这些有权的人不这么想。不过我们打麻将的圈子很小，就几个单位的领导在一起玩，打的也很小。”
杨前锋认为不论什么原因，打麻将总不是好事，于是说：“最好还是不要打？”
“对吗？我的意思也是不要打，当了局长就行了，为了当县领导还要笑脸迎合这些小人不值得。”欧阳腊梅说。
“你爸爸没有不良爱好，就打个小麻将，让他打吧！”这时贺芬芳走过来说。
欧阳腊梅瞪了她妈一眼说：“都是你惯的，我爸做什么都让他做。”
贺芬芳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说：“小杨，刚才你们讲的我都听到了，关于订婚的事就在城里办，饭店到时我来定，我家这边有两桌人，你家那边最少也有两桌，四桌的钱我家来出，但你必须给腊梅买个像样的东西做纪念，彩礼、做衣服呀等等全免了。”
杨前锋站起来说：“这怎么行，饭店您定，账我来结，腊梅喜欢什么首饰我和她一道去买，衣服还是要做两套的，彩礼只能意思意思了。”
贺芬芳高兴的说：“你能这样想就行了，虽然说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我不想那样，还是帮你省点吧！饭店钱不管多少我来结。”
杨前锋坚持说：“阿姨，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但这个钱肯定有我付，你就不要和我争了，不然人家会笑话我的。”
贺芬芳高兴的说：“那好吧！就听你的，反正你给我省的这钱我都给存着，结婚的时候还是你们的。就定在初八中午，洪老师那里你可要说好了，不要误了事。”
杨前锋答应说：“好的，不会误事。”
贺芬芳对欧阳腊梅说：“帮忙上菜，我们吃饭，吃了饭你爸还要和几个朋友在一起玩一会麻将。”
吃过饭后，欧阳盼就匆匆的走了，贺芬芳也不知什么事出门了。
欧阳腊梅见她妈妈出去了，立即把杨前锋拉进了她的闺房说：“说这么多话，也不知道多给点时间给我们。”
杨前锋说：“现在不是给我们了吗？”
欧阳腊梅摇摇头说：“我妈妈过会肯定要回来。”
杨前锋夸张的说：“不——会——吧！我还没有吃肉包子呢！”
欧阳腊梅咯咯的笑着依偎在他的身上。
果不出欧阳腊梅所料，不一会就突然听到了贺芬芳的咳嗽声，两人相互一笑紧张的走出了房间。
第七十七章 所长招数
元月二十六日一上班，杨所长就招集全所民警开会，布置春节前三天的工作、安排春节放假期间的值班及注意事项。
杨所长开会总是开门见山，他说：“春节前三天除了日常的工作外，每个同志把手上没处理好的事梳理一下，所有的纠纷，不论是民事的还是治安的，特别是那些疑难复杂的纠纷，必须充分利用春节这个时机全部处理完，一次调解不成功的就两次、三次，紧盯不放直到成功。从今天起每个同志把手上的事排个队，有计划的在吃年饭前把事情处理完毕。哪些案件需要我或指导员出面的现在就告诉我们，我们也好作个安排。”
张丽华说：“我手上那个轻伤害案件发生到现在都快一年了，证据是一对一，一个说是对方害的，一个说是自己摔的，厂里没处理好交到派出所后，我已经调解三次了，都不成功，他们又不愿意到法院去打官司，再说这种证据不足的案件法院也不一定受理，所以受伤的人盯着我们要求处理，碰到一次緾着说一次，最好调解时请所领导到时参加一下。”
杨所长说：“这个事我知道，你吃了不少苦，到时我参加。”
魏跃进说：“我手上还有三起没了的纠纷，其中那起领导交办的案件很麻烦，严格说这是一起刑事案件，但也是证据不足成了手上的烫山芋，调解了两次都因受伤人不同意而失败，我想年前调解请所领导参加一下。”
指导员说：“这事我参加，调解的时候叫我一声。”
杨所长看了眼指导员说：“张丽华那个事和这个事都比较头痛，魏跃进说的对，按伤害程度是轻伤，应当依法提起公诉追究对方的刑事责任，可对方抱成一团，证据一边倒，真假难分，这样调解的时候我和指导员都参加。”
杨所长喝了口水接着说：“张丽华那个案子和这个案子只要能成功调解一个，另一个就有可跟着调解能成功，因为这两个案子差不多，两个案子的当事人也经常在一起讨论。现在就要看我们的本事了，看谁能先处理好。”
“大家还有吗？”杨所长看看大家，见没有人发言了接着把春节值班作了安排，同时提出了要求。
散会后，杨前锋问张丽华：“为什么这么多事放在这三天来处理，许多事过去都调解处理了多次都不行，难道这三天就能处理好？”
张丽华嘴角往上一扬说：“这是杨所长的工作方法和多年的经验，春节大家都想有一个好心情，不想心里总装作一个事过年，另外当事人平时也想把事了了，只不是为了一口气或者一点利益互不相让，而这时候他们多多少少都要受到春节气氛的影响，比平时要好说话些，工作也就好做些，总之成功率比平时确实高很多。再说杨所长喜欢年前事年前了，新年新开张。”
杨前锋想了想说：“这个招数还真不错。”
“杨所长在这方面两大招数，今天这个算一个，还有一个就根据不同的纠纷案件进行冷处理或热处理。”
“冷处理或热处理怎么讲？”
“冷处理就是有的案件要拖，不能立即处理，立即处理了不但不利于双方当事日后的和睦相处，反而会使矛盾升级，等双方都冷静下来再作处理，比如说家庭纠纷、邻里矛盾等；热处理就时必须马上处理，该罚款的罚款、该拘留的马上拘留起来，不能拖，一拖也许就要发生更大的事，比如说感情破裂的恋爱纠纷等等。”
“学问还真不少呢？”
“那是，这些都是工作中总结出来的，目前书上肯定找不到。”
“那我还真要好好的在工作中学习，在学习中工作。”
“对，也叫在研究状态下工作，在工作状态中研究。”张丽华拿出一本卷宗接着说：“这就是我会上讲的那个案件的材料，你看一下，看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把这个事处理好。”
杨前锋接过卷宗说：“这些案件都是我们来前发生的，对情况一点也不了解，你都处理不好，我能有什么办法。”
张丽华认真的说：“那可不一定，很多事情换个思路也许就有办法了。”
“调解我能参加吗？”
“当然能参加。”
“那我得好好看看材料，不然到时一句话都说不上。”
张丽华信心十足的说：“我去通知双方当事人下午来调解，如果不成功年三十再来一次，年三十我就要慢慢和他们磨了，让他们听到年饭前的烟花炮竹声发急，恨不得马上把事情处理好回家吃年饭，那时也许一切ok了。”
杨前锋点了点头说：“高招。”
“和杨所长学的。”说着她去通知当事人去了。
这个案件的材料很少，杨前锋一会就看完了，其实这是一起很简单的案件，双方当事人李师傅和张师傅都是农机厂的工人，一天晚上车间就他们俩个人在车间加班，突然李师傅车床上面的吊灯坏了，就从工具箱里拿了一个灯泡，搬了一个人字梯准备换一个，因为李师傅喝了酒，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他把人字梯一边放在地上一边放在正要加工的零件上，在梯子不平的情况下往上爬，张师傅恰好路过发现了，而他们俩在工作上一直有矛盾，平时也不说话，正好白天又吵了一架还差打了起来，张师傅本来就不想提醒他梯子没放稳，可跨过梯子时，梯子正好摇晃起来，有向他倒来的可能，本能的用一只手去扶梯子，摇晃的梯子突然真的向他倒下来，等他双手再去扶时，李师傅已在地上痛的哇哇直叫了，张师傅见状又不能不管，就立即叫来门卫帮忙把他送到了医院，
经过就是这样，本来可以说这是公伤，但是厂里有规定，不准酒后上车床工作，如违反规定发生事故厂里不负责任，而李师傅说就是厂里负责他也不同意，他认为是张师傅故意把梯子推倒害他，要追究张师傅的法律责任，张师傅说他虽然和李师傅有过结，但不能见死不救，当时是一片好心想救他，他的伤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承担任何责任。
厂里也做了双方很多工作，但就是不同意，因为张师傅说自己没有责任不承担任何费用，李师傅说不要张师傅的钱，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厂里工作做不通，最后移交给了派出所，通过法医鉴定李师傅是轻伤。
以前的调解书虽然双方没有签字，但都在卷宗里。当时的事实认定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李师傅因换灯泡时梯子没有放稳就往上爬，张师傅路过发现梯子摇晃要倒就去扶，这时梯子突然倒下，李师傅从梯子上摔到地下致其轻伤。
而责任认定是：李师傅负主要责任60%；张师傅次要责任40%。
杨前锋看了全部材料后总感到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来，接着他又把材料仔细的看了一遍才发现了问题，即：张师傅路过时梯子虽然在摇晃，但并不能说肯定要倒，而张师傅感觉梯子要倒向他，所以本能去扶梯子，而梯子本来就倾向他这一边，当他的手搭到梯子上时多少有点力，导致梯子真的倒了下来。
从主观上讲这不是故意的，最多也只是过失。但这个事张师傅在民事上应该负全部责任。
杨前锋合起卷宗，正好张丽华回来了，进门就说；“看样子下午搞不好，张师傅松了口，说看在我们对这个事这么重视的份上，他愿意承担50%的责任，再多一分也不行了；而李师傅说不追究刑事责任也行，但必须承担百分之百的费用。”
张丽华拍了拍手，双手手指相扣着说：“自我感觉收获不错，工作能做到这地步离圆满就不远了，不行让他们在派出所听年饭前的爆竹声，让他们听的心里痒痒的想回家吃年饭，我估计就成功了。”
“我想你下午就能把事处理好。”
“不要抬举我了，我可不敢保证能处理好。”
“真的，我把材料反复看了，感觉张师傅确实要负主要或者全部责任，也不知道对不对？”
张丽华不相信的坐下来说：“什么对不对，能把事处理好就对，你说说看？”
“那我在师傅面前耍大刀了。”杨前锋把自己对这个事的事实和责任认定说了一遍。
张丽华听后惊叹的说：“对呀！我怎么一直没有这么去细想呢？先入为主害死人，当时我叫农机厂保卫科科长把案情向我介绍了一下，也让他谈了他的看法，现在想来我的思想一直被科长所讲的观点捆绑住了。对，你说的才更接近事实，难怪这个张师傅会让步呢，原来他心里有鬼。”
“如这样认定他们能接受吗？”
“有理有据，肯定能，张师傅下午我们单独先找他谈一下，如果他不同意，我们就定他个过失犯罪。”接着张丽华高兴的学着武打电影里的师傅们说：“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徒儿你出师了，下山去吧！”
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杨前锋看她那高兴的样子像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正如张丽华预料的那样，本来过年了，张师傅也想在年前把事了了，可当他听说要负全部责任，就是不同意，当张师傅听说自己犯了过失伤害罪时一下子慌了，不但痛快的同意了，还主动要求向对方赔礼道歉。
这个案件的顺利调解，所长和指导员特别高兴，也大大的促进了其他同志的工作，年三十中午魏跃进手上那个案子终于成功调解。
杨所长笑着说：“终于可以过一个不欠债的年了。”
杨前锋从所长的笑容里又学会了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