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七章会战继续
除狼行动只是破案会战中的一项重点工作，虽然除狼行动结束了，但整个破案会战还没有结束，治安形势的好转，全局民警精神倍振，工作热情更高了。
刑警大队的民警稍稍放松了几日，又开辟了新的战场，开始主攻侵财类的案件。
能干事、会干事的人共事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杨前锋这个分管领导和刑侦主官苏来宁、张丽华想到一块去了，他也正在办公室思考刑侦工作下步怎么开展，认为除了主攻侵财性案件，会战结束前再破一批案件外，同时加强刑侦基础工作建设，并抽专人组成榔树杀人案件专案组，争取在年内能把这两起案件破获，使金水县的刑侦工作真正打一个翻身仗。
杨前锋正想着这些问题时，张丽华学着杨前锋的样子在门口叫道：“报告。”
杨前锋抬头看张丽华和苏来宁一前一后笔直的站在门口，笑笑说：“进来。”
张丽华笑嘻嘻的走在前头说：“我刚才报告的样子像不像你平时的样子？”
“英姿飒爽，比我的样子好看。”杨前锋把身体往藤椅上一靠接着说：“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们呢！”
苏来宁立即说：“领导找我们有什么指示？”
杨前锋说：“你们两个人一道来我这里肯定有更重要的事，还是先听你们说。”
苏来宁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来看了眼张丽华，张丽华笑笑示意他说，于是苏来宁坐正了说：“我和教导员来主要是汇报一下大队的工作打算。”
杨前锋高兴的说：“好啊！我要说的也是这个事，你们怎么打算的？”
苏来宁汇报说：“目前治安形势很好，发案不多，积案和今年的现行侵财性案件没有破的主要集中在城区，所以我们想以城区为重点，安排重案中队部分同志和阳光责任区刑警队全体民警主攻这些案件，由我负总责，副大队长周杰具体负责。具体工作我们商量这样安排：把所有参加战人员分成三个探组，三个组之间开展破案竞赛活动，并对他们实行破案奖励，因为到时要涉及到钱的问题，虽然不多，但毕竟涉及到经济，另外分探组可行不可行，一并向你汇报，看你是什么意见，这是一个事；第二个事：现在大队除了主攻侵财类案件的同志外，还能抽出一些人，榔树责任区刑警队那边除了两起杀人案件，事情也不是很多，所以我和教导员商量，想抽调几个同志对这两起杀人案件开展再侦查工作，争取找到突破点，把这两起案件破掉。因为成立专案组，我们还想请你担任组长，指挥我们办案。我们来主要就这两个事。”
杨前锋听了后面的话看了眼张丽华说：“这后面的话是你张丽华的点子吧？”
张丽华一听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说：“什么东西都瞒不住你。”说完收起笑接着说：“苏大队长本来想这事就是刑警大队的正常工作，只要向你汇报一下让你知道就行了，我认为你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亲自上过榔树案件，但是你对那两起案件比我和苏大队长还熟悉，再说成立个专案组由你亲自挂帅，大家的积极性也高些，所以我就提出了这个建议。”
苏来宁补充说：“我认为张教员这个建议真的很好，有利于工作。”
杨前锋笑笑说：“那就成立一个榔树命案专案组，名字就叫榔树命案专案组，你们看怎么样？”
“榔树命案专案组。”苏来宁自言自语的说完后说：这个命名好，那专案组的名称就叫这个了。“
张丽华也跟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杨前锋说：“苏大队长刚才讲的第一个事我原则同意，但开展破案竞赛活动实行破案奖励这个事，我认为你们考虑的不全面，分探组搞竞赛本来是个好事，但奖励面太小了，既然提出来了，就不能光对他们，而要对所有破案实战单位提出来，包括办案的大队和派出所。这个事你们要站在县局的高度全盘的考虑，否则不但会影响整个大队的工作，还会影响全局的工作。你们想想：这些探组的人破了案有奖励，那派出所破案呢？治安大队、巡警大队破案呢？还有刑警大队其它单位怎么办？”
苏来宁一听头一麻，急忙说：“那我们干脆不搞奖励了。”
杨前锋想了想说：“可以搞点小刺激，但要考虑周全。不行你们拟个破案竞赛奖励办法，从现在开始，破获的所有案件，不论是哪个部门破的都实行奖励，当然奖励还是以精神为主，物质奖励只能是意思意思，标准不能定高了，这个钱我向包局长汇报，看局里能不能拿的出来，如果拿不出来就定这个政策，钱由各实战单位拿钱发给个人。”
苏来宁眼睛一亮说：“好好好，这个办法好，这样大家都没话可说了，也许对推动全局的工作有好处。”
杨前锋说：“过去也搞过，但都是奖励给单位，没有发到个人，万事总有开头，我们试试看吧！看能不能有效的推动工作，再说不就是会战期间搞个竞赛吗！平时又不搞。”
张丽华笑着说：“还是领导考虑全面，我们只想到城区这个重点了。”
杨前锋接着说：“苏大对榔树案件有什么看法？”
苏来宁打开笔记本说：“前期，同志们做了很多工作，能把这两起案件成功串并起来，其实对这两个案件的侦破往前推进了一大步，可惜这个案件动人动的太早了，两个受害人其实就是他们密谋杀的，就是不能定案，只能让他们逍遥法外，想想心里就有气。至于看法，其实也没有新的看法，但我认为还有许多工作可以做：一是居委会主任钱大理是个关键证人或知情人，这个人是我们下步工作的重点之一，还要想办法找到他；二是李晚秋、李力胜和死者李来胜的经济问题，我看了整个材料，虽然也安排人查了他们的经济来源，特别是李来旺，案发前有人看到他拿出了一扎钱，说明他当时身上并不是没有钱，而这么多钱案发后在他家又没有发现，钱去了哪里？可惜上次审讯李晚秋和李力胜的时候没有在这方面进一步的下功夫，现在虽然迟了些，但我们围绕这一块还可以做一些工作；三是第一起案件受害人到底是哪里的，这人的身份还要搞清楚，以前已经发了协查函出去了，大队后来也派人到一些地方去找了，但一直都没有找到，我想这一块也不能放弃；四是继续串并案，这项工作虽然以前也做了，但我认为还要做，通过李晚秋和李力胜等人的经济收入看，他们九六年、九七年和九八年的收入很不错，还做了小楼房，在农村能做小楼房的很少，既然认定两个人是他们杀人，那他们很可能在外面还干了坏来，并且是为了钱干的。所以还要扩大范围串并案，只要能再串并上一起，案件就有希望能破。”
杨前锋拍了拍掌说：“不亏为老刑侦，看了材料就能说出这么多想法，并且我认为你讲的都在点子上，你讲的四点意见，只要有一个方面有突破，案件就能深入下去了。”他喝了口茶接着说：“我同意苏大的意见，人员安排你们商量定一下，我自始之终参加就是了。”
这时苏来宁的手机响了，是阳光责任区刑警队请他去开会，于是他不好意思的说：“我去开个小会，那我就汇报这么多了。”
杨前锋点点头说：“你去开会吧！”
苏来宁和张丽华走到门口，杨前锋想想说：“张教你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第四三八章 不进则退
张丽华回头一笑，走回沙发上坐下来说：“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大事。”杨前锋说着起身问：“喝不喝水？我给你泡怀茶。”
张丽华连忙站起来说：“你坐，我自己来。”说完她在小茶几上拿了个杯子，打开茶叶桶，抓了点茶叶泡了杯茶。
杨前锋说：“大队分工，经侦中队是你分管吧？”
张丽华点头说：“是我分管，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我意思就不要安排他们参加侵财类案件侦破和榔树命案侦破了，让他们破自己职责内的案件。”杨前锋喝了口茶，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递给她说：“最近接到几封实名举报，其中有三封是举报‘云海海棉床垫厂’厂长范卫兵的；另两封是举报‘田丰造纸造厂’厂长凤模范的；举报的内容都是说他们挪用或侵占了厂里的钱。中队再忙也要组织人员对这两个案件进行侦查。”
张丽华接过文件夹打开边看边说：“新刑法和刑事诉讼法实施以后，这类案件已经从检察院划归公安机关办理了，不过这几年我们从来还没有真正的办过非国家工作人员职务侵占这类案件。”说完她认真的看了起来。
杨前锋等她看完后说：“怎么样？”
张丽华放下文件夹说：“虽然举报人说了不少问题，但很多问题只是怀疑性的，有的能很快查证，有的可能很难查了，真要办起来，工作量不小，一次上两个案件肯定不行，除人手不够个，我们还没有办这类案件的经验。”
杨前锋点点头说：“那就选一个先办，边办边总结经验，这么多年来通过全民普法教育，群众的法治观念增强了，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和程序来解决他们面临的问题，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不受侵害。这些举报信都是这些厂里的工人，反应他们的工资都半年没发了，而厂长还经常坐飞机游山玩水，尤其是云海海棉床垫厂，职工的意见最大，送信的人说‘如果公安机关不管这事，他们就到县里去反应，县里不行就到市里，市里还不管他们就组织人到省里……，反正意思是这事他们要举报到底，必须查清厂长范卫兵的经济问题，给他们一个交待，我的意思是先查‘云海海棉床垫厂’的案件。”
张丽华说：“我和苏大队长商量一下，按你的意思办，具体工作我来安排，这些都是死老虎，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杨前锋提醒说：“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具我了解，这类案件办的好还好，办的不好可能就是一锅夹生饭，如果成了夹生饭就要走很多的弯路，最后还达不到好的效果。”
张丽华信心十足的说：“这有什么难的，把人传来控制起来不就什么事都好办了吗？后面的事该怎么查不就怎么查。”
杨前锋不同意她的说法，说：“这类经侦案件和其它刑事案件不一样，某种程度上说控制书证比控制人还要重要，因为厂里的情况到底复杂不复杂，有多复杂，我们不知道，如果我们前面把人传走，厂长的心腹们把财务账等毁了或转移了，就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所以，我建议参行动前必须做好相关准备工作，比如行动时的人员分工等。动手时，做到控人和控制财务账目等资料同时进行。云海海棉床垫厂属镇办企业，动手前或后还要和镇里主要领导通报一下，让他们指定人员临时负责厂里的日常生产和管理，不能因个别人有问题把厂搞倒了，反而影响了厂里的生产。”
张丽华听杨前锋这么一说，立即重视起来，点点头说：“还是你考虑的全面，你这么一提醒，我知道下面应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杨前锋笑笑说：“我很放心，师傅怎么会让我失望呢！”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还师傅呢？你早就是我的师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回头一想，我感到自己还在原地踏步踏，看来这一生也就这样了，不像你，总在往前走。”
杨前锋也不否认她说的，说：“虽然说男女平等，但在工作上，男的和女的还是有差异的，最大的差异是女同志要生孩子，从怀孕到孩子断奶，甚至到小孩子上学之前，女同志的付出比男的都多很多，所以多多少少肯定要影响事业的发展。”说着他喝了口茶接着说：“你已经很不错了，工作热情和态度还是当年跟你学徒时的样子。”
张丽华做了个深呼吸，回想杨前锋当年到派出所去报道时的情景说：“时间过的真快，你去派出所报道那天好象就在昨天一样，一转眼你都转一大圈回来当正科级的副局长了。”
杨前锋也回想了一下，笑着说：“那天你还把我当成劳改队回来的刑满释放人员？”
张丽华又咯咯咯的笑起来说：“别提了，眼误，眼误。”说完她也回想起那时的工作情况接着说：“那时的工作要求和现在比低多了，我感到现在公安的威信在下降，那时候威信都高，不论我们怎么处理事情，群众不服的很少，就是少数不服的，做做工作教育一下也完事了，不像现在，动不动就是人民来信，明明没有理处理了他还不服，还要和你打官司。”
“我倒不这么看。”杨前锋笑笑说：“不是公安威信下降了，而是国家进步了，群众的法律意识提高了，他们现在敢于拿起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你回想一下，从七九年以来我国的法制建设取得的成绩就能看清楚这个问题了。七九年颁布了第一部刑法后，光我知道的：刑法九七年进行了修订，九九年又出了修正案；八二年颁布了第四部宪法；八六年又颁布了民法通则，同年颁布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而这个条例九四年又作了修正；**年颁布了行政诉讼法；九六年颁布了行政处罚法。这时期出台的法律还有劳动法、保险法、著作权法、担保法等等，已经基本上形成了一个法律体系，并且是以宪法为统帅，以法律为主干，以行政法规、地方性法规为重要组成部分的有机统一体。面对法制的不断健全，对我们的要求也不一样了。而我们的思想观念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业务水平也有问题，不适应形势的发展，要是我们什么事都能依法公平、公正的处理，就是被群众告了也会胜诉，威信反而会增高。所以，群众和我们打官司对公安威信并没有大的影响，想提高公安威信，还是要在提高我们自己的综合素质上下功夫。”
张丽华认真的听后说：“你很关心国家的法制建设吗！这么多法律你基本上都知道是什么时候颁布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报纸上都有啊！”杨前锋笑笑接着说：“加上这么多年的普法教育，法治已经开始深入人心，群众写人民来信，或者对处理的事不服要和我们打官司，其实这是一种进步，是法制建设和普法教育成果的体现，这是大趋势，以后民告官将是常事，我们必须顺应形势发展，不断的增强法治意识，提高我们的法律水平和工作业务水平，工作中做到公平、公正才能减少民告官这类事的发生。”
“给我开小灶上课呢？”说完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说：“形势发展这么快，不进则退，看来我的思想还是跟不上发展的步伐，今后还要多加强学习，改变观念。只是现在大家都很忙，哪有时间、精力和那些人打官司啊！”
“不但你要学要改变观念，还要带领大队的民警共同前进。”杨前锋接着说：“局里最近研究了两个事，一个是建公安大楼；一个就是加强法制股建设。现股里就一个人忙不过来，下步要把法制股改成法制科，并且增加人手，这也是形势发展的需要，正如你说的，大家都很忙，以后涉及到官司问题，全部由法制科专门来受理和应诉，不会再牵涉办案人员太多的精力了。”
张丽华一听说：“建大楼倒听说了，这是我们局里几代人的愿望了，现在的办公条件真的不适应了，最好尽快把建起来，也好让我们早点享受享受，但要把法制股改法制科还没有听说，要是那里缺人，我去行吗？”
杨前锋不相信的说：“你去？不想干刑警了。”
张丽华认真的说：“不是不想干，孩子太小，在刑警大队我总感到拖了大家的后腿，再说我也想换个工作环境。”
“我看你干的很好啊！”杨前锋想了想又说：“别说，你到法制科工作还真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呢！”
张丽华高兴的说：“那你帮我说说，我保证把法制科的工作搞好。”
杨前锋切了一声说：“法制科的建制还在申报当中，这可能还是几个月以后的事，不过这个事你可要考虑好，我认为还是刑侦最适合你。”
张丽华看着杨前锋，眼球转了一圈调皮的说：“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
杨前锋实事求是的说：“还真是舍不得你离开刑警大队，再说这事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
张丽华说：“放心，我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不能换工作，我就在刑警大队干，绝不会影响工作。”
杨前锋点点头说：“这点我相信你。目前我们还是一心一意的搞破案会战吧！别想着换工作环境了。”
张丽华翘着嘴说：“知道啦！”说完她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说：“快下班了，我去接下小孩。”
杨前锋说：“天天是你接送？”
张丽华站起来说：“我父亲住院了，母亲要照顾他，所以没办法，只有我接送了。”说完她伸了个懒腰说：“过几天我父亲出院了就好了。”
杨前锋说：“你爸生病了？不好意思，我一点也不知道，明天上午我和来香去看他。”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这个来香，她没有告诉你啊？我父亲住院的第二天她就去过了。”
杨前锋也不吃惊，说：“是吗？这些事她从来就不对我说。”
张丽华羡慕的说：“陈来香真是你的好内助，什么事都帮你打理的好好的，不知道你上辈子是怎么修炼的，这辈子这么有福气，取了个这么好的老婆，我要是男的也一定要娶个像她一样的老婆。”
杨前锋得意的说：“羡慕啊！那还不赶快去做变性手术？”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那我才不干呢！这辈子还是做个快乐的女人算了，再说做了变性手术，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谈心了。”说着又看了下时间，边往外走边向杨前锋摆摆手说：“我走了，不然我那个小子一个人又不知道跑那儿去了。”
第四三九章重点H市
榔树命案专案组第二天就成立了，杨前锋任专案组长，张丽华任副组长，成员有重案中队易中华，榔树责任区刑警队的全体成员。
本来这个专案组苏来宁想参加，但城区破案任务比较重，杨前锋也知道他想出点成绩，所以就让张丽华参加了。
再说这两起案件都是年前积案，很多工作都做过了，加上重点人都已明确、公开，工作思路也很清楚了，所以不需要很多人，说让榔树责任区刑警队全部参加，其实平时只需吴大海队长一个人参加就行了，真正在专案组工作的也就四个人，另外张丽华家里暂时离不开，杨前锋看她也不容易，平时尽量不让她出远差。
专案组成立的当天就着手开展了工作。
经工作了解到：李晚秋和李力胜自从上次被刑事拘留回来后，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主要活动还是做生意，地点主要是h市等地，取保候审期间，每次出去也向派出所请假，表面看情绪和神情一直都很好，好像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杨前锋虽然没有直接参加这两起案件前期的侦查工作，但对两起案件的案情都很了解，认为这两起案件就是李晚秋和李力胜等人直接或间接作案的，他们现在的表现只能说明他们是一伙反侦查能力很强，心理素质很好，难以对付的对手。
经过三天的工作，案件毫无进展，杨前锋并不急，他冷静的对拟定的工作方向和思路又进行了认真反思：
一、钱大理一家三口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二、第一个受害人的身份为什么总是查不到，好像他是从天上飞来的一样，他到底是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呢？三、扩大范围串并案一直都没有串上，难道是分析判断错了，他们更本就没有在外地作案？
对针这三个问题，杨前锋进行了再梳理。
钱大理，男，现年五十三岁，他原来不是本地人，刚出生时，父母带着他要饭来到了榔树镇，那时金水县还没有解放，解放后才真正成了榔树镇的人，当年政府在榔树街道分了一间披屋给了他家，父母就他这一个儿子，安定后生活也过的去，小时候父母还供他读了书，因为他人很聪明，大家一直都很喜欢他，人缘关系也不错，就是胆子有点小。
当时还有一家的情况和他家差不多，父母带着一个女儿要饭来到榔树，也解放后定居下来的，不幸的是女儿刚长大，夫妻两因病先后走了，夫妻俩走前就把女儿托付给了钱大理父母，后来钱大理就和这个女孩结了婚，婚后的第二年生了一个儿子，可后来钱大理的不幸也来了，地父母也因生病先后去逝了，这样钱大理一家在榔树镇就没有了亲人。
因为钱大理聪明能干人缘好，又有点文化，被镇里安排到居委会工作，两年后还当上了居委会主任，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好多年，改革开放后，他就边工作边在本地做点小生意，八十年代后期，开始把生意做大，主要是把本地的竹子、木材、木炭等往外销，挣了些钱，把那间当年政府分的披屋和后来在边上做的两间房子拆了，做了三间正房一间厨房，房前还围了个小院子。
在树镇，钱大理其实成了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做生意的人。李晚秋他们做生意都是跟他学的。
钱大理由于做生意影响了工作，群众和镇里对他有看法，他自己也认为这样下去不行，而自己又想多挣钱，于是就主动辞职没有干了，一心一意的做生意。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九0年，也就是榔树案件发生后不久，一家人突然走了，说是出去做生意，也没有说具体去哪里，可这一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由于他们夫妻都是从外地来的，榔树镇什么亲人也没有，所以，以前的专案组走访了镇街道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去哪里了，他家门前小院里的草年复一年的长，门上的锁早已经生锈了。
杨前锋为了搞清情况，请锁匠打开了钱大理家的门锁，发现他家原来用的东西都在家里，并且很有序，只是这房子因多年没有人住，加上有几个地方下大雨漏水，里面有一股霉味。
经过仔细的检查，钱大理一家走时应该没有带走被子等大件的生活用品，连换季的衣服都没有带，家里没有发现现金。
对此杨前锋分析：按照他对钱大理做事风格和生活态度的了解，一家人出去长期做生意，他应该能省则省带上这些生活用品，或者安定后回来拿这些东西，可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心想难道他在外面发了大财看不上这些东西了？转又想要是发了大财，按照人的正常心理，也应该回来看看，这里毕竟是他一家人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呀！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来呢？
从钱大理家回到派出所后，杨前锋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认为钱大理一家是不是在外面早已经被人害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和李晚秋他们有关……
想着想着他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认为一家三口被害是重特大案件，被害地公安机关也应该和金水县公安机关联系和通报这事。
但是，想到钱大理家里的情况，这个预感在脑中赶都赶不走，于是想理顺这里面的关系，可一时就是理不顺。
张丽华看杨前锋紧锁着眉头在想问题，说：“在想什么呢？”
杨前锋抬头看着她想想还是把在钱大理家发现的情况向她作了分析，之后说出了自己对钱大理一家的预感，只是没有提到李晚秋他们，说完后问：“你认为呢？”
张丽华仔细的听了后想了想说：“这个事难说。”
杨前锋接着说：“不过我又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三人被害可是重特大案件，被害地公安机关应该到我们县来调查，你说是不是？”
张丽华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说：“要真是在暂居地同时被害了，那肯定会被发现，身份也能搞的清楚，正常情况下，案发地公安机关会和我们联系处理相关事易，要不派人来调查，要不发函给我们协查一些事情，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这样的。但是，犯罪分子手段很多，因此变数也就多了，如果被犯罪分子秘密杀害了，并且到现在为止根本没有人发现呢？这是一种情况；如果犯罪分子制造意外事件，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呢！这也是一种情况，等等，这些情况下，一切都不好说了。”
杨前锋深吸了口气说：“但愿我们的想法是多余的。按你这样说，变数还真的很多呢！其实按你说的，就是在外地被害了，并且离我们这里很远了，如果他们身上都没有身份证明，就象我们这里的第一起案件一样，当地公安机关就是发了协查函，可能也发不到我们这个小县来。特别是**年前也很正常。”
“是这个情况。”张丽华想了想接着说：“钱大理一家外出不知道和李晚秋他们有没有关系？”
杨前锋心想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说：“我刚才也有这个想法，你看就在他们杀害了第一个受害人后没几天，钱大理一家就外出做生意失踪了，而钱大理做的最后一趟生意拉出去的货和他们的货是用的同一辆车子。虽然各销售各的，生意上也许真没有其它任何联系，人也不是同车去的，但他们毕竟在h市要碰头，我怀疑这第一个受害人就是李晚秋他们这次在h市联系上的，这人极有可能钱大理也认识或在h市见过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当钱大理发现这个人在榔树被害肯定吓坏了，因为他能想到是被谁害的，他本来胆子就小，所以举家悄悄的走了，远离李晚秋等人。”
张丽华立即说：“按你的分析，h市还是我们工作的重点？”
“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杨前锋接着说：“虽然h市以前就作为重点去查过了，但我对那里还是不放心。”
张丽华说：“按讲h市我们已经查的很仔细了，包括下面的几个县都去了，再去怎么查呢？”
杨前锋想了想说：“重点围绕两个方面查，一是围绕李晚秋他们所做的生意这条线查，我怀疑第一个受害人可能也和他们做同类的生意；二是进一步串并案，这次串并案的范围不能太狭隘，以前只从作案手段上去串并，这样不行，我们有把所有他们没有破的案件或发生的事件没有查清楚的都要看一看。”
张丽华一听也来了精神，说：“那我也要去。”
杨前锋笑笑说：“你还是不要去了，一去几天，你家里怎么办？”
张丽华高兴的说：“我爸爸出院了，我现在能出去了。”
杨前锋点点头说：“你真要去？”
张丽华肯定的说：“我真要去。”
杨前锋说：“那好吧！我们把那里好好查一查。”
第四四0章赴外调查
杨前锋带着张丽华、易中华和吴大海第二天就来到了h市公安局刑警支队。
因为h市和金水县是毗邻，一直以来，两地配合都很好，加上杨前锋当年在林茂派出所工作时办理了那起两地林界纠纷引起的案件，尤其是破获了这起案件中发生的案中案，以及当时他搞的大联防机制建设，影响都很大，杨前锋的名字早已是高山打鼓名声在外了，支队领导对他也都早有耳闻，最近他又在金水县搞了个除狼行动，省公安厅已经转发了他们的工作成果和经验，所以对他的到来格外重视。
杨前锋的到来还有一个人最开心了，那就是樊美花，她立即跑过来和杨前锋、张丽华他们见了面，并且再三说，生活上有什么不放便的事，由她负责。
支队领导听了杨前锋对案件的介绍以及请求配合的要求，立即安排支队的一个副支队长和协外大队全力配合。
杨前锋根据支队的配合情况，把人员作了分工，一组梳理了h市（包括下面的县区）十年来没有破的所有大要案件，从中寻找串并案的可能；一组对h市九0年失踪人员进行逐所排查，力争查明榔树第一起案件受害人的身份；一组查钱大理离开榔树前最后一次做生意情况，以及李晚秋、李力胜等人在h市的活动情况，重点查明李晚秋等人和哪些人做生意，以及做生意中的表现，力争从这些和李晚秋他们做生意的人中了解李晚秋等人活动的真实范围，从而扩大调查范围。
由于领导重视，h市刑警支队协外大队把杨前锋他们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日夜加班，经过三天的努力，虽然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是在工作期间，有两件事引起了杨前锋的重视：
一是h市通往与h市相邻的f省l市路段（系国道）发生了四起杀人案件，五条人命。这条路是从深山峻岭中穿过的，一路上的很多路段基本上没有村庄，就连山脚下的散住户也很少，四起案件中，有一起就发生在h市境内的路段，受害人被人打死后，扔到了路边悬崖下面的灌木丛中，群众发现受害人尸体是九八年夏天，当时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根据法医对这个尸体的检验，死者为男性，年纪四十多岁，其头部等多处骨裂，最后确定为他杀，经推测，这名受害人的死亡时间可能在九八年元月分前后。这个案件经h市警方长时间侦查，一直没有破。而在这之前，l市境内路段也发生了两起这样的案件，情况差不多，案件也一直没有破。九八年九到十月份（估计的时间），l市境内又发现一起案件，而这起案件一下发现了两俱尸体，经尸体检验，是被枪打死的，其中在一个尸体身上还取出了两个弹头，后来在那个路段还找到了三个弹壳，确定受害人就是在这个路段被害的。这起案件引起了f省和l市及案发地县的高度重视，l市专门成立了高规格的专案组，f省对这个案件进行了挂牌督办，虽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是案件一直没破。
二是经调查李晚秋他们除了在h市和人做生意外，还到f省l市等地做生意。
这两件事虽然目前还不能和李晚秋他们有无作案联系上，但是杨前锋认为不管怎么样，l市值得去查一查。于是他们把h市的该查的查完后，立即去了f省l市，由于h市刑警支队和l市刑警支队工作联系密切，并且l市枪案死了两人的案件当时还专门派了一组人在h市调查，关系很好，支队长得知杨前锋他们要过去，立即帮他进行了联系。所以杨前锋他们到了l市后，很快就开展了工作。
由于这四起案件发案后发现的都很迟，尸体不是高度腐烂就是中、轻度腐烂了，因此从表面看，杨前锋他们无法把这些案件和自己的案件串并，从四起案件的调查情况看，尸源都没有查清楚，因此也无法查证这些受害人和李晚秋他们有没有联系。
但l市当时成立的高规格专案组确实做了不少工作的，光卷宗就十几本，堆在那里就有一、二尺高，由于涉及到枪，还专门做了弹痕鉴定，杨前锋随手拿起来看了看，原来两个受害人身上中的枪不是一支枪，而是最少有两支枪开了枪，心想科技真是厉害，它能还原当时的作案现场情况。
看了这个卷宗，他突然想起王大军那支枪严格来说也应该做一个鉴定，但他当时没有说，而是放在了心里，晚上他打电话给周杰，让他第二天把王大军那支枪和抓捕当晚在现场提取的弹壳和弹头送到省公安厅刑科所去鉴定。
l市国道发生的案件由于和榔树案件串并条件不好，杨前锋他们接着就开展与其它案件的串并，同时对李晚秋他们在l市的情况开展调查。
经过调查发现，李晚秋他们其实在l市的活动情况比h市还频繁，并且找到了他们来l市经常住的个体旅社和两个主要与他们做生意的人。
到l市的第二天下午，易中华和吴大海把旅社老板叫到当地派出所了解情况，杨前锋和张丽华继续找与李晚秋做生意的人，他们一直工作到晚上八点才到一个小饭店汇合吃晚饭。
吃晚饭的前，易中华把那个旅社老板反应的情况向杨前锋和张丽华汇报了。他汇报说：“旅社老板对李晚秋他们的影响还是不错的，认为他们很讲信誉，从来不欠他的钱。反应说李晚秋他们很想的开，每次来把货处理好后都要在l市玩几天，特别是李晚秋，很会和人交际，只要是做生意的都和他能谈的来，并出手也大方，不管生意做的成做不成，都请人家吃饭。”说完他拿出一张笔录纸说：“这上面是那个老板提供的和李晚秋他们做生意人的名单，除了你们下午找的，还有两个是他下午想起来的。”
杨前锋接过笔录纸边看边说：“老板认为他们很讲信誉，难道他碰到过不讲信誉的？”
吴大海笑了笑说：“我也这样问了他，他当时一拍大腿说‘还真让你说中了，**年前，旅社开张时间不长就被人骗过一次’，那样子好滑稽，想想就想笑。”
杨前锋边喝水边问：“怎么回事？”
易中华抢着说：“是这样的，那时他的旅社是先住后付钱，不管住多少时间，走的时候一把付钱。一个j省的生意人，看上去很有钱住在他那里，前后住了一个多月，一天这人换洗的衣服等东西都没有拿突然走了，后来一直就没有再来，等于是被人骗了一个多月的房钱。”
吴大海接着说：“这个老板有点小气，**年前的事了，说起来还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气的直拍大腿。”
杨前锋听了心里一惊，严肃的说：“**年前的事，你们没有问那个人长的什么样？”
易中华和吴大海看杨前锋一脸严肃的样子互相对望了一下都摇了摇头说：“没有。”接着又看着张丽华。
张丽华瞪了他两一眼说：“真笨，那人很有钱，东西也没有拿突然走了，肯定还会回来的，而**年都没有回来说明那人可能出事了呀！再说……”
“别说了。”易中华突然一拍脑门说：“这事怪我，没有多问一句。”说着他站起来，在很小很小的包厢里来回的走了几步停下来说：“杨局和张教的意思我懂了，这人可能就是榔树镇第一起案件的受害人？”
杨前锋点点头说：“对，因为那时李晚秋他们也在那里住过，说明他们都熟悉。”说着站起来说：“我们再去找这个老板。”
张丽华站起来拦着他笑着说：“还是吃了饭再工作吧！反正他又跑不掉，我的肚子都饿了。”
杨前锋一想笑笑说：“对，大家还饿着肚子呢！”坐下来接着说：“我们吃饭，吃了饭再去找他。”
吴大海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把他的话和他说话的样子当作一个小插曲笑话他呢！没想到还是一条这么重要的线索，还是教导员骂的对，真笨。”
杨前锋拿起筷子指了指吴大海和易中华说：“以后搞案子可要给我放机灵点，不然再重要的线索也会从我们手中溜走。”他放下筷子又说：“不过这事你们两也不要自责，好在你们还能根据他的话，让他说出了这个小插曲。这点还是值得表扬的。”
易中华自责的说：“表扬个屁啊！这事差点让我们搞砸了。”
张丽华在门口催了下菜又回头说：“杨局长讲的对，我虽然刚才说你们笨，但那是我的气话，事隔这么多年了，能把这个小插曲让他说来还是很不错的，可惜你们没有再往下追问，不然就更圆满了。”
四个人快速的吃过饭后，立即又把这个旅社老板找到了当地的派出所。
第四四一章 查明身份
店老板名叫韦金牛，今年四十八岁，开旅社快十年了，那时个体旅社基本上没有装电话，而韦金牛当时通过关系在旅社还装了一个，正因为有电话和外面联系方便，所以他的旅社生意一直不错，住的人大部分都是做生意的常客，李晚秋他们也是冲这一点住在这里的。
根据韦金牛的回忆，那个突然走的人是j省jd市的人，名字叫李得忠，专做木炭生意，以前没有来过l市，因为l市木炭好，所以他慕名而来，可来了后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当时l市的木炭因封山生产很少了，于是他在这里等货源，想多搞点木炭，于是一住就住了一个多月。
杨前锋问：“李得忠这人到底是怎么走的？”
韦金牛回忆了一下说：“走的那天上午八点多钟来了一个电话，是我旅社服务员接的，电话是找李得忠的，服务员就叫他接了电话，因为经常有这样的电话，所以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具体什么人打来的也没有问，说了些什么话我也没有听。中午，我看李得忠夹个包要出门，我就问他到哪里去，他说到h市去，说有人联系的一大批货，他要去看样品，争取晚上赶回来，当时我什么也没有多想，见他换洗衣服等东西都没有拿就夹着个包，再说h市离我们这又不是很远，赶得快下午是能回来，就放心的让他走了。可到了晚上他没有回来，接着好多天都没有回来，于是我就怀疑他是不是为了骗我，故意以看货的样品为借口跑走了。看他接连几天都没有回来，又不知道他回不回来了，可我还要做生意，于是把他的房间清理了一下，重新接待客人了。果然让我猜中了，这家伙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还是我英明，及早把房间接待了其他客人，不然我的损失更大。”
杨前锋问：“这个人住这里期间，李晚秋他们住这里吗？”
韦金牛回想了一下说：“对，李得忠住在这里期间，李晚秋他们来住过，共住了三个晚上，这个我印相很深，因为李晚秋他们一来就跟李得忠混熟了，并且相处的很好，李晚秋他们走的头一天还请李得忠在外面饭店吃了晚饭，喝了不少酒，他们走后的第五天或第六天，李得忠才走的。”
杨前锋问：“那次李晚秋他们是几个人来l市的？”
韦金牛想都没想说：“三个人，三个人包了一个三人间。”
杨前锋点点头问：“三个人的名字你知道吗？”
韦金牛说：“三个人都姓李，我只知道李晚秋的名字，其他两个人我不知道。”
杨前锋问：“韦金牛有哪些东西没有拿走？”
韦金牛说：“都是内衣，具体我也讲不清楚了。”
杨前锋问：“有文字类的东西吗？”
韦金牛答：“没有，肯定没有。”
杨前锋问：“李得忠多大了，长的什么样子？”
韦金牛说：“他比我大两岁，今年应该五十了，个子不高，比我矮一点，大概一米六五左右，长方脸，不留胡子，喜欢每天把胡子刮的干干净净的，正常男人的头发，不长也不短，人看上去比较清爽。讲普通话，但不是很标准，带有jd市口音的尾子。”
杨前锋又问：“李得忠走时穿的什么衣服？”
“他当时走的时候的样子我这辈子也忘不了。”韦金牛记忆犹新的说：他上面穿的是黑尼子长大衣，当时扣子没有扣，里面是米色的高领毛线衣，下身是黑色灯芯绒裤子，黑色皮鞋。”
杨前锋在问，韦金牛在答的时候，张丽华、易中华和吴大海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因为韦金牛陈述的，和榔树第一起命案受害人的样子完全吻合。但他们见杨前锋严肃的脸和不动声色的样子，大家都忍着一言不发，让杨前锋按照他的思路在问。
杨前锋问：“你知道他的住址，后来没有去找他把钱要回来。”
韦金牛笑笑说：“不瞒你说，我当时还真的想去找他，可一想那么远的路，就是去了能顺利的找到他，来去的费用一除也不多了，再说他存心要骗我，那住址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就没有去了。”
杨前锋接着又问：“后来李晚秋他们来住，你和他们谈到过他吗？”
韦金牛回答说：“谈过，李晚秋劝我说，算啦！就当破财消灾。并且为了让我忘记这不愉快的事，他们来的当晚还请我吃了一餐。”
杨前锋突然说：“我有个消息告诉你，韦金牛并不是骗子，他可能是被人杀害了。”
韦金牛一听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摇着双手说：“不可能，不可能，他从我那里走是好好的，这一带他第一次来，怎么可能被人杀了呢？”
杨前锋把他按坐下说：“你不要激动，这事我知道肯定和你无关，但我们今天和你说的话不准对外面人说，尤其是李晚秋他们到你旅社住的事更不能对他们提起，否则你也有生命危险。”
韦金牛浑身颤抖了一下，说：“你的意思他可能是被他们害死的？”
杨前锋点点头又对张丽华说：“把照片拿出来让他认一下。”
张丽华把榔树第一起案件受害人的现场照片从包里拿出来递给韦金牛，韦金牛紧张的拿着照片一看吓的把照片往办公桌上一扔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杨前锋说：“这人是不是在你家住的那个人？”
韦金牛紧张的说：“是……是……是他，他就是李得忠。”
杨前锋问：“他家住j省jd市什么地方？”
韦金牛深吸了口气，咽了下口水说：“他家住在jd市的市郊，具体住址在w镇街道的，他说到w镇街道问‘忠子’谁都知道，一去就能找到。”
杨前锋问：“他家没有人来你旅社找过？”
韦金牛摇摇头说：“没有，那时又不像现在有手机，可能他家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来了我们这里，就是知道来了我们这里，可能也不知道住在我的旅社。”
………………
问完韦金牛的话后，杨前锋他们来到了住的宾馆，他把大家召集到他住的房间商量下步工作。
易中华早就激动的按捺不住了，大家进了杨前锋的房间后，他把工作包往床上一扔，激动的大声说：“杨局长，你太伟大了，这么多年的案件，你一出马就让我们眼前见到了光明。”
张丽华瞪了易中华一眼说：“刚才在外面不好发泄，现在是不是想好好发泄一下。”
易中华紧握着双拳挥舞着说：“你说的一点也不错，这个消息比小时候过年还快活，真是太激动人心了。”
杨前锋心里虽然也很激动，但他表面还是很冷静。并且他也很清楚，现在就是查明了死者的身份，想突破李晚秋他们的心里防线，让他们交待问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因为目前手上还没有掌握过硬的直接证据证明人就是他们杀害的。于是他平静的说：“查明了死者的身份，只能说这个案件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步，通过调查的情况看，已经更进一步说明李得忠被李晚秋他们杀害的可能性更大了，但是目前掌握的情况还不能让李晚秋他们认罪服法，”
吴大海想了想说：“都这么清楚了，他们应该会交待了吧！”
张丽华摇摇头说：“杨局长说的对，关键我们还没有拿到直接证据，这帮人心理素质很好，也很懂，上次刑事拘留期间，我和他们打了多次交道，如果再审讯他们，我们手上没有直接证据，他们是不可能交待的。”
易中华也平静下来说：“是啊！他们已经进去过一次，心理素质更好了，”
杨前锋安慰大家说：“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工作让我们又向前走了一步，大家不要灰心，我们再想办法，看在别的方面能不能再有所突破。”
接着杨前锋又和大家商量第二天的工作…………
第四四二章统一思想
刑事案件，特别是重特别大刑事案件，传讯犯罪嫌疑人也是很有讲究的，有的要及时传讯，有的则不能急着传讯，这要根据不同的案情和对象确定传讯的时机，像李晚秋他们这样具有很强反侦查能力的，传讯时就要掌握一定的时机，时机掌握不好，加上又没有一定的证据，想让他们交待问题那是很难很难的，拒不交待问题的可能性极大。
杨前锋到刑警大队任大队长后就翻阅了榔树第一起命案的卷宗，当听到群众对李晚秋有怀疑，他只是立即安排副大队长周杰围绕他进行调查，并不是听到风就是雨而传讯之。特别是周杰通过对县运输公司车辆的调查，发现李晚秋并没有直接出面联系车子，而是把货装在钱大理联系的车子上运走的，他们又没有安排人跟车，杨前锋就感到不符合常理，按说要找李晚秋核实这事，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认为这样做了不但破不了案，还会打草惊蛇。
李来旺被杀后，姚飞带高利民和张丽华等去文明办和杨前锋商量讨论案件时，杨前锋从这个案件的现场照片中发现了问题，认为这个案件和前面那起案件能串并侦查，但也没有建议姚飞立即传讯李晚秋他们，因为他知道当时收集的材料就是串并上了，也无法撬开这帮具有反侦查能力人的嘴。
杨前锋组织讨论案件或工作历来都很民主，他善于听取各种不同的意见，再从中筛选正确或比较正确的付诸实施，当然他更有自己的主见。
商量第二天工作时，大家本来以为一会儿就结束了，没想到杨前锋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杨前锋根据大家现在的心情知道，现在大家的情绪都很激动，虽然刚才他们的话是那样说，但是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可不一定，因为查到了李得忠的身份肯定能让李晚秋他们震惊，以他们的工作经验，突破李晚秋的心理防线有一定的可能。所以，有了这种思想对下步工作很不利，工作中会发生草率、不专心，容易造成工作失误。为了统一大家的思想，于是就下步工作，他有意让大家发表自己的真实想法，果然不出他所料，大家经过反复思考后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吴大海经过认真的考虑认为可以再次传讯李晚秋他们了，并说出了自己的许多理由。重点认为他们住的这个旅社和死者的身份都被我们查到了，应该能从精神上镇住李晚秋他们，迫使他们交待。
易中华认为查到这个地步了，再查也没有东西查了，也想回去动人。并认为他们的心理素质再好，也想不到我们查到了死者的身份等。
张丽华也偏向回去提讯李晚秋等人，主要是钱大理找不到，串并案又串不上，下步工作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杨前锋见他们都想急于求成，这种心情他能理解，因为这个案子前后搞这么长时间了，好不容易查到了新的线索，总想能一举突破。
大家说完后都看着杨前锋，杨前锋点了支烟，光吸烟不说话，张丽华见他一支烟快抽完了还不开口，急的说：“领导，你倒是说话呀！”
其实杨前锋也想早点破案，但这时他不能随大流，他已经拓展了自己原先的工作思路，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捺灭说：“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个案件我们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完，做完了再回去提讯他们不迟，因此大家不要急于求成，急于求成反而不能成。”
张丽华想了想说：“哪我们下步怎么做呢？我们不急，你有什么想法？”
杨前锋对大家笑笑说：“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啊！李来旺是在自家后面的柴棚里被害的，也可以说是室内被害吧！但李得忠是在室外被害的，假如李来旺是特殊情况排除在外，要是李晚秋他们一直喜欢室外作案的话，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吴大海和易中华相相互看了看都摇了摇头，张丽华经杨前锋这么一提示知道杨前锋的想法了，一拍桌子说：“你是说国道那些案件可能也是他们干的？”
杨前锋点点头说：“知我者，丽华也。”说完他又点了支烟，吸了口说：“国道上的四起案件，除一起是犯罪嫌疑人持枪作案的外，其他三起受害人都是头部遭到犯罪分子袭击致死的，虽然死者尸体腐烂看不到表面痕迹了，但这一点是客观存在的，你们说是不是和李得忠的致命伤差不多？并且被害现场和国道三起一样都在室外。”
易中华一拍脑门说：“你是说可能还能串的上案。”
吴大海听了也精神一振，说：“还真是啊！”
张丽华冷静的说：“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没有其它客观的东西来印证，没有说服力啊！”
杨前锋挺直了腰板说：“明天的工作重点就是这个，我们继续调查，争取找到能印证的东西。”
张丽华等人几乎同时说：“怎么找？”
杨前锋用力吸了口烟，把烟头捺灭后说：“一、继续找韦金牛，在他旅社住的旅客中有没有像李得忠那样一去不返的人了，另外这些人的家里人有没有来找过他们；二、李晚秋他们在h市到底住过几个旅社或宾馆，有没有发生和韦金牛那里一样的情况；三、国道案件还有一起犯罪分子不是持枪作案的吗？并且不是一支枪，最少两支以上，而张立兵案件买给金水县一个人就是三支枪，我在想，买枪的会不会是李晚秋他们？如果是这样，那这一路上的案件很可能都是他们干的，那这个系列案件可以说是惊天大案。”
张丽华等三人听了一、二两点立即心跳加快，当听到第三点，他们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易中华激动的瞪着大眼睛说话都结了，说：“还……还真有这个可能？”
吴大海双手一拍说：“要真是这样，那我们这次可真要立大功了。”
张丽华没想到杨前锋把这个案件和枪案联系上了，激动的站起来真想抱一下他，但她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涨红着脸说：“领导就是领导，视野开阔，考虑全面，别说，这种可能性很大。”接着她咬着右手食指想了下说：“要真是这样，那王大军用的那把枪很可能是黄牯牛在李晚秋那伙人手中买的，并不是他交待说的那样，从不认识的外地人手中买的。”
杨前锋点点头说：“说的对，有可能是在他们某一个人手上买的，但是认识不认识很难说，我估计不认识的可能性大。”
四个人越谈越兴奋，完全忘记了一天的劳累，围绕这个案件他们一直谈到下半夜三点才睡。
虽然大家休息迟了点，但杨前锋很开心，因为现在大家的想法都一致了。
第四四三章一夜未眠
杨前锋他们商量案件睡的很迟，而韦金牛这一晚上是通宵达旦未眠，因为易中华和吴大海第一次找他时，并没有明确告诉他李晚秋他们杀了人，只是了解他们的活动情况，回家后他还很轻松，只认为李晚秋他们肯定犯了什么事，也没有往深处多想。而第二次被叫到派出所，杨前锋明确告诉他李晚秋他们有重大杀人作案嫌疑，特别是让他看了李得忠的现场照片后，他的精神突然紧张了起来，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从派出所回到家后，他的头脑中全是李晚秋等三人和李得忠，并不断的出现在眼前，尤其是李得忠被害的现场照片，那惨不忍睹的样子让他不寒而栗，晚上他早早的就上了床，本来想好好睡一觉，不去想这事了，可睡在床上想的反而更多，李得忠死后的惨状更清晰，使他夜不能寐，并且越想越怕，这种怕，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次。
韦金牛的老婆见他从派出所回来后和平时不一样，魂不守舍似的，睡的也比平时早很多，并且以前睡觉关灯，不然睡不着，而今天连灯也不关，就问他派出所又把他叫去搞什么，怎么回来后变了个人似的。韦金牛看妻子这样问，他突然想到了家人的安全，为了不让妻子担心，也为了兑现对杨前锋的承诺，没有向妻子讲出真正的原因，而只是说派出所找他是为了旅馆的事，他正在想怎么依法规范做生意。
旅馆业本来就属于派出所管的，韦金牛的妻子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也没有多问了，就睡觉了。
妻子一会儿就睡着了，而韦金牛无法入睡。听着妻子的小呼声，他心里突然跳出来了一个问题，心想要是李晚秋他们又来住到底怎么办？虽然杨前锋已经对他说如果他们再来，要他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正常接待，可他的心里就是堵的慌，如果他们近期真的来了，自己能做到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吗？这帮人会害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吗？会害其他旅客吗？
想到其他旅客，韦金牛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想还有四个旅客不会也是被他们害了吧？
由于动作太大，惊动了妻子，没想到妻子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想到这四个旅客韦金牛不寒而栗，再也睡不住了，就靠在床上，可一闭上眼睛就想到这四个熟悉的身影和他们的笑容、举止…………
韦金牛清楚的记得，他家的老顾客钟小仙是他旅社开业后最早的顾客之一，后来只要到了l市肯定住他家，是f省a市b县人，做野兽皮生意的，每年收的量比较大，可九六年春节后来住过一次，走了后不到一个月，他的妻子还来找过他，说他没有回去，当告诉她二十多天前就走了，她当时就怀疑出事了，可后来钟小仙没有再来过，他老婆也没有再来找，当时以为李小仙肯定没有出什么事回去了，现在想想他的脑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钟小仙可能没有回去。
第二位顾客是苏银星，f省a市c县人，是做中药材生意的，也是他家的常客，最后一次住他家旅社是九七年下半年，韦金牛清楚的记得，苏银星那次走时和他结账说跟一个便车到h市那边去看看，过两天就回来。可他这一走就没有再来过了。
还有两位是合伙做灵芝生意的，一个叫方强，一个叫黄光辉，是f省b市d县人，他们虽然不常来l市，但是来了就住韦金牛这个旅社，这两人只要住在这里，就经常和韦金牛谈心，说他们这里种植灵芝的原材多，条件好，让他也种植灵芝，只要他种了，销的事全由他们包了。韦金牛感到太麻烦，一直没有同意。最后来住的时间是九八年九月中旬，走的时候也是说跟便车去h市去看一批货，如果货好就收下，到时回头把这里联系好的货合装一车拉回去，可这一走就没有再回来，那些联系好的灵芝种植户还指望他们来收他们货呢，当时他们还多次打电话到旅社找他们。
韦金牛清楚的记得李晚秋等人和这四个人都在这个旅社相识，虽然在一起时间不长，但是李晚秋和他们都能谈的来，还分别请他们吃过饭喝过酒。并且也是李晚秋他们走后不久，这些人在旅社接到了电话之后走的，情况基本上和李得忠走时的情况差不多。想到这些韦金牛一夜无法入睡，本想打杨前锋给他留的手机，可一想这事一句话两句话又说不清楚，再说这下半夜杨前锋肯定也睡了，就没有打他的手机，他想等天亮了再和杨前锋联系，而越等天亮越感到时间过的慢，这一夜让他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度日如年的味道。
天刚亮，韦金牛感到实在等不及了，就悄悄的爬了起来……
杨前锋虽然睡的很迟，但他还是睡不着，因为他突然想到少问了韦金牛一句话，即问韦金牛：“你旅社的旅客中还发生过象李得忠这样的情况吗？”就是这句话没问折磨了他一晚上没有睡。他同样感到时间过的很慢，好不容易看到天快亮了就爬了起来，洗漱后泡了杯茶。
刚泡好茶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发现是张丽华，感到很惊讶，说：“这么早起来，怎么不睡了？”
张丽华笑笑说：“你不也是一样吗？”说着她走到床边坐下来接着说：“我们昨天少问韦金牛一句重要的话了。”
杨前锋说：“是不是问韦金牛，你旅社的旅客中还发生过象李得忠这样的情况吗？”
张丽华一听咯咯咯的笑着指了指杨前锋说：“你也是后悔没有问这个话一晚上没有睡？”
杨前锋点点头说：“对，要是还有这样的情况的话，那我们的工作就更多了。”
张丽华说：“那离破案也更近了。”
张丽华的话还没有落音，杨前锋的手机响了，张丽华灿烂一笑说：“陈来香的电话，肯定是来查岗的。”
杨前锋说：“绝对不可能，我昨晚睡前已经打电话给她了。”说着接通了电话。
杨前锋一听是韦金牛的，心里一喜，说：“韦老板，这么早打电话肯定想起了什么吧！”
韦金牛情绪激动的说：“对对对，你们住那里的，我去你们那里有重要情况汇报。”
杨前锋立即告诉了他宾馆的名字和房间号，最后说：“我在这个房间里等你。”
杨前锋手机的声音很大，张丽华清楚的听到了韦金牛的声音，等杨前锋挂了手机，她激动的直拍大腿说：“顺起来山都挡不住，想到什么，什么就来了。”
杨前锋看她那拍大腿的样子说：“怎么今天一高兴拍起了大腿，搞的像骂街的泼妇似的。”
张丽华一听边说：“谁是泼妇了，谁是泼妇了。”就冲到杨前锋身边要给他胸前一拳，杨前锋反应特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笑着说：“我说错了，但你打我别把自己的手打伤了。”
张丽华见杨前锋笑自己得意的哼了一声，快速给了杨前锋一脚，杨前锋迅速让开，端起茶杯说：“暂停，请你喝茶，以茶赔罪，刚泡的，我一口也没有喝。”
张丽华瞪了杨前锋一眼，没有接茶杯，而是趁他不注意，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下，满脸绯红的一扬头说：“茶还是你喝，就算扯平了。”
杨前锋摸了下脸说：“还带这样的呀？”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不行啊！不行再来一下。”说着又向他走来。
杨前锋急忙说：“行行行，你还是坐到床上去。”
张丽华转身准备去床边，回头又瞪了他一眼，温柔的小声说：“真是个聪明、可爱的胆小鬼。”
第四四四章 半个小时
“我才不是胆小呢！”杨前锋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本能的对开着的门口看了看。
张丽华切了一声说：“还说不胆小，没人来。”
杨前锋摇了摇头说：“我在看韦金牛来了没有。”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从他的旅社骑自行车到这里最少也要半小时，胆小就胆小，不要不承认。”
杨前锋举了下双手说：“我承认，好了呗！”
“这就对了吗！”她高兴的接着说：“还有半小时，我们正好聊聊天轻松一下。”
杨前锋点点头说：“我在这方面真的胆小？”
张丽华笑了笑说：“你这方面胆小又不是坏事，其实我就喜欢你这样，特别有安全感。”
杨前锋无奈的说：“就知道欺负我。”喝了口水接着又说：“哪天我胆子一大，看你怎么办？”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你要是胆子真的大了，我还真有点担心。”
虽然这么多年来杨前锋和张丽华在因工作调动分分合合，但是他们的关系一直没有变，还是过去他们谈心时说的知己朋友。
张丽华只要有机会和杨前锋单独相处，总感到特别的放松，特别的幸福，并且不知觉的想和他做些亲密的动作，现在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只是杨前锋没有做进一步的动作，要是做进一步的动作，她可能也无力拒绝，但她太了解杨前锋了，知道他不会那样做的，所以她说和他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
而杨前锋感到这辈子能有张丽华这样的知己朋友是一件很幸运和很幸福的事。说心里话，杨前锋近年来面对张丽华心情也很复杂，她确实是个漂亮、聪明、能干又善解人意，并且工作上还能和自己配合默契，碰到她这样的女人，是男人可能都会动心，杨前锋当然也不例外，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在他困难的时候，或者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总是主动的站出来安慰他、全力的帮助他，并从来不要回报，连谢字不说也不要紧。对此杨前锋一直对她很感激，按讲他对她的主动更应该动心，但他没有那样去做，每次她对他做了突然的、有点过的动作，他也只是笑着面对，只当是她在开玩笑。因为他不想、也不愿意和她发生过分的事，其原因是：一、坚守对陈来香的承诺，绝对不做对不起她的事；二、他一直有自己的道德底线；三、不愿破坏与张丽华的这种同事加知己的关系。另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毕竟当个自己的师傅，开玩笑只管开玩笑，但他很尊重她这个师傅知己。
不过张丽华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担心他’的话，今天突然听到了，笑着说：“你也有担心的时候啊！下次不能这样了。”
张丽华嘟着嘴说：“为什么不能？我担心是担心，可我们又不会真的做什么事。”
杨前锋故意坏坏的笑了下说：“你要知道我也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再说你这么好的女人，太亲近了会有强大反应的，到时候冲动起来……你是知道的。”
杨前锋说这话，等于承认对她有反应，于是她开心的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接着她笑了好一会，之后收起笑红着脸认真的说：“我这一生的软肋就是你，虽然我不是陈来香，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一点你也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见到你我的筋都是板的，总是好冲动，可我也和你一样，不想做对不起自己另一半的事。”
杨前锋点点头说：“我能体会到，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张丽华轻松的笑了笑说：“能体会到就好，不要忘记了这个世上除了陈来香、欧阳腊梅外，还有我一直在关心你。反过来说，有这么多女人把你装在心里，你真是一个幸福的人。”
杨前锋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感叹的说：“我何德何能让你们对我这么好，其实我的心理压力也很大。陈来香是我妻子，对我好虽然是她的本份，但她为了我和我们的家付出太多了，总感到对不住她，让她跟着我受累了，好在我还能全心全意的爱她疼她回报她，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心里也感到平衡；我和欧阳腊梅虽然从小就认识，相互处的也很好，还有过一段恋爱的经历，可上次开会碰到她，发现她真的好可怜，这种心里话我还是第一次说出来，因为当时我能体会到了，在她的感情世界里，我仍然占有很重的位子，而我无以为报，连打个电话说几句安慰的话都难做到，因为怕电话打多了，她反而越陷越深，那样就害了她一生，只能默默的祝福她，希望她早日走出这种感情的纠缠圈，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过石磊不适合她，希望她找到更适合的。”说到这他喝了口茶。
张丽华移到他对面双手托着腮静静的看着他，杨前锋放下杯子面对着她接着说：“你真的是个好女人，漂亮、聪明、可爱、还特别能干，我进公安时什么也不懂，是你手把手的教我，很快把我带上了路，生活上对我关心帮助，平时总是向着我，在别人陷害我的时候，在我感情受挫需要安慰的时候，每次都是你在我身边帮助、安慰我，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说实话，我一直想当着你的面真诚的对你说一声：谢谢你！”
张丽华听着听着眼眶湿润了，咬了咬嘴唇，切了一声说：“没想到我对你的好还都记得。”接着她做了个深呼吸笑了笑说：“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谢我。”
杨前锋感激的说：“你没想过，但我还是应该要说呀！你说对不对？”
张丽华高兴的说：“好好好，我接受，行了呗！”说完停顿了下嘟着嘴温柔的说：“那你以后对我要一直这样？”
杨前锋点点头说：“这点我肯定能做到。”
张丽华很满意杨前锋的回答，笑嘻嘻的说：“时间过的真快，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这样谈过心了。”
杨前锋同感的说：“是啊！一直以来我们都很忙。”
张丽华摇摇头笑着说：“我认为不是忙不忙的问题，而是我们没有在一起谈心的场合和机会，比如说今天的场合和机会就不错。”
杨前锋点点头说：“也是。”
张丽华接着说：“欧阳腊梅……”
刚提到欧阳腊梅的名字，外面走廊里传来了韦金牛的声音，他正在向服务员打听他们房间，张丽华迅速站起来走向门外叫了声韦金牛。
韦金牛听到叫声，急忙答应，并小跑着来到了杨前锋的房间。
第四四五章新的线索
韦金牛一进入房间，杨前锋说：“韦老板，一晚上没有睡吧？”
韦金牛喘着气说：“杨局长，说的一点也没错，晚上我突然想到了许多事，越想越紧张，越想越怕，说真的，一晚上都没有合眼。”
杨前锋让他坐下来说：“休息一下，有什么情况慢慢和我们说。”说后给他泡了杯茶。
张丽华去她的房间拿来了工作包和水杯，取出笔录纸准备做询问笔录，边打开钢笔套边说：“韦老板，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况感到可怕？”
韦金牛连连点头说：“对对对，像李得水这样的情况在我旅社还有四个？”
张丽华一听吃了一惊说：“还有四个？”
韦金牛紧张的点头肯定的说：“对，还……还有四个人的情况和李得水的情况差不多。”
杨前锋看韦金牛还处在紧张状态，平静的说：“韦老板，你喝点水平静一下，把这四个人的情况分别向我们介绍一下。”
韦金牛点点头端起茶杯，可手就是不听使唤，不知觉的发抖，于是又放下杯子吹了吹，喝了一小口，接着又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后说：“我的旅社常客中，继李得水没有再回来之后，还有四个旅客相继走后都没有再回来，我是从后往前讲呢还是从前往后讲？”
杨前锋说：“从前往后讲吧！”
韦金牛点点头清了下嗓子开始介绍起来，一口气把昨天晚上回忆起来的四个人的情况全部陈述了一遍。
把四个人的情况说完后，韦金中突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长长的吐了口气后说：“把事情向你们汇报了，我心里轻松了一大截。”
杨前锋把他杯子里的冷水倒了部分，又给他加满了热水说：“喝点热茶。”
“谢谢！谢谢！”韦金牛站起来一口气把杯中的水喝干了，杨前锋又给他杯中加满了水说：“坐着休息一下。”
韦金牛坐下来说：“我现在还真怕李晚秋他们哪一天真来了，到时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像过去一样的对待他们？”
杨前锋说：“不来最好，如果在我们抓他们之前来了，你一定要做的像过去一样，目前为止，这事只有我们办案人员和你知道，外面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如果他们真来了，你不但要做的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而且从现在起你更要严守保密，这事你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你妻子和家人，这样才能不发生意外，保证你及家人的安全。”
韦金牛连连点头，肯定的说：“我保证做到。”说完他想了下又恳求的说：“最好你们动作能快些，早日把他们抓起来，这样我和家人就更安全了。”
杨前锋说：“这点你放心，但是你和我们反应的情况，目前也只是你一个人这么说，我们还要查证你说的这些事，查证属实后，我们会及时动手的。”
韦金牛理解的说：“对对对，要是我讲的这些人现在还好好的在家活着，那我就冤枉人了。”
杨前锋笑了下说：“谢谢你的理解。”
张丽华想了想问道：“以前李晚秋他们来，每次都是三个人来？都是姓李的？”
“对。”韦金牛回答后又感到不对，立即改口纠正说：“不对，每次来三个人是对的，但是人不完全一样，李晚秋与那个和他个子差不多高的姓李的每次来都有他们，还有一个姓李的个子矮点，他好像有近一年没有来了，换了个姓蒋的，他们都叫他洋洋，具体大名叫什么我还不清楚，这年把时间是他们三个一道来做生意。”
杨前锋想了下说：“他们三个人在这里赌博吗？”
韦金牛一拍脑门说：“对，后来没有来的那个姓李的喜欢赌博，有次他们来做生意，晚上李晚秋和那个个子和他差不多高的姓李的喝酒喝醉了，第二天睡在床上爬不起来，就叫这个个子矮的姓李的去结账，哪知道这个家伙结账后去了赌场把钱输光了回来的，这事我本来不知道，那天李晚秋知道他把钱全输了，发火大骂了他一顿我才知道的，李晚秋还差点打了他，我急忙过去把他们拉开了，还劝了好长时间，后来才算了。”
杨前锋认为这个信息很重要，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韦金牛想了想说：“去年上半年，天气还冷的很，具体什么月份和日子我想不起来了。”
杨前锋又问：“这样的事发生过几次？”
韦金牛肯定的说：“我知道的就这一次，之前好像没发生过，之后那个矮个子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换了那个叫洋洋的。”
接着杨前锋和张丽华又分别问了一些细节情况，韦金牛都作了回答。做完材料用了近两个小时。
韦金牛刚离开杨前锋的房间，易中华和吴大海一前一后进来了，易中华见杨前锋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喝茶，而张丽华坐在写字台上整理材料，正想说话，张丽华抢先说：“你们俩个大坏蛋，来的这么巧，刚问完话把材料做好你们起来了，真是有福之人。”
“什么意思。”易中华走过去拿起材料一看说：“韦金牛昨晚那么迟还找到这里来了？”
吴大海不相信的对材料上看了看，发现笔录上的时间果然是早上的说：“他想起什么重要的事睡不着跑来了？”
张丽华说：“他是早上六点多钟来的。”
易中华把看过的一张材料递给吴大海，激动的说：“快看快看，韦金牛又说了新的重要线索。”
张丽华把杯中的冷水倒了部分笑着说：“别激动慢慢看，和杨局长昨天晚上分析的一样，我们下步工作更明确了。”
杨前锋拿起水瓶给张丽华的杯子加满热水后说：“看完了我们去吃早饭，今天我们要分头调查，一组围绕韦金牛反应的情况核查这四个人的生死；一组到h市调查李晚秋他们住过的旅社还有没有这种情况。具体的我们边吃早饭边商量。”
第四四六章真的失踪
宾馆提供免费早餐，杨前锋他们围在一个桌上边吃边商定了今天的工作，根据任务易难程度进行了分工。
易中华和吴大海负责调查韦金牛反应情况的真实性，逐个调查四个人现在的情况，商量确定了行走路线，由于行程远，四个人又分散，决定带的车给他们使用。
杨前锋和张丽华负责进一步调查李晚秋等人在h市的活动，重点是查清他们在居住地与人交往的情况，争取找到新的线索。
吃过早餐他们就分别出发了。
易中华和吴大海一路都很顺，他们首先到了f省a市b县，并很快找到了钟小仙的妻子。
钟小仙妻子反应：九六年春节后，确切的说是正月最后一天，钟小仙到l市收购野兽皮，本来他和她说好了，最多十天就回来，可他外出一个月也没有回来感到不正常，因为他外出做生意一般六七天就回家，最长半个月，而超过七天他都要打电话给她，这次出来说好了最多十天，可过了好几天也没有回家，并且连电话也没有，她心里很不安，但也没有把事情想的那么坏，可一个月都快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就找到l市，因为她只知道李小仙到l市只住一个姓韦的私人旅社里，也知道这家旅社有电话，可不知道旅馆的名字和韦老板的全名，电话号码也不知道，所以她到l市找了两天才找到韦金牛家，可韦金牛告诉她李小仙二十多天前就去了h市，这个消息让她突然有了不祥的感觉，心急如焚的赶到h市，可到了h市让她发愁了，这么大的h市，李小仙到底是来了市区还是下面的哪个县？最后她还是决在h市找，她花了一周的时间，找遍了市区所有的宾馆旅社也没有找到李小仙的影子，打电话回家，家人还是说他没回去，这时她怀疑可能出事了，于是她六神无主的跑到h市公安局下面的一个分局报了案，希望能得到帮助，可接待民警认为辖区内没有发生人命案件，再说李小仙到底有没有到h市谁也不能确定？就是到了h市有没有停留也没有相应的证据证明，仅凭她的猜测无法立案侦查，虽然这样，接待民警还是很负责的与相关分局、县局进行了了解，但都没有关于李小仙的信息。
她仍不死心，在h市区及下面的县又找了好多天还是没有找到，并认为当初接待她的民警也许说的对的，钟小仙可能根本没有在h市落脚就去了别的地方，面对茫茫人海，她失望的回去了，祈祷钟小仙能突然回家，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没有他的消息。
最后她告诉易中华和吴大海，李小仙当年百分百是被人害了，因为他那次身上带了四万元现金。
李小仙妻子说的完全证实了韦金牛的话，这让易中华和吴大海很兴奋，出了她家就立即把这个消息向杨前锋作了汇报。
之后他们接着赶到f省a市c县找到了苏银星的父亲，了解得知，苏银星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也没有人知道是死是活，他妻子不愿再等就带着孩子去外地和一个药材商姘居了。
苏银星父亲反应：苏银星是九七年下半年外出收购中药材失踪的，具体去了哪里，家里没有人知道，所以，失踪后家人也想去找，可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就在家等消息，等到现在也没有他的消息。
苏银星父亲反应的情况虽然不多，但已证实了苏银星确定已经失踪了。
易中华和吴大海调查了钟小仙和苏银星的情况后，本来计划在c县住一晚上第二天去b市d县的，可他们没想到工作这么顺，俩人都特别兴奋，把情况向杨前锋汇报后，决定连夜去b市d县。
到达d县的第二天，他们在d县刑警大队的配合下，顺利的找到了方强和黄光辉的家。
经调查获取了以下信任：原来他们的家都住在d县城郊，是一个村的，他们合伙做灵芝生意两年多了，活动地点主要在f省b市及所属的几个县区。九八年九月，他们获知南方一个制药厂需要大量的灵芝，而d县的灵芝基本都被他们和同行收完了，于是和家人说到b市几个灵芝种植户家去看看，要是真没有了，他们就到外市去找一找，可他们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两人的妻子反应：他们出去半个月没有给家里一点信息，呼他们的bb机又不回，感觉不对头，就开始向d县的灵芝种植户打听，其中一个种植户说他们去外地找货源去了，具体到哪里没说，得到这个消息她们以为肯定到b市其它县区去了，因为这些县都是山区县，很多地方连bb机都收不到信息，于是就就放心的回了家，可在家等了十多天还不见他们回来，并且还是一点信息也没有，这让她们紧张了起来，商量决定再去找，而她们只知道他俩过去就在b市的几个县区收购灵芝，可把b市所有的县区跑遍了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于是她们扩大范围继续找，可出了门才知道，没有明确的目的地想找人，真的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无能为力，最后她们认为方强和黄光辉可能在外地出事了，又不知道在哪里出的事，没办法，只好回到d县公安局报了案。
虽然生没见人，死没见尸，但是d县公安局认为在他们的境内没有发生案件，也没有接到外地公安机关的协查，所以无法受理立案，接待民警也向全市其它公安机关作了了解，都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只好在值班记录簿上做了一个简单的记录，答复只要接到外地关于他们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她们，转眼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可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易中华和吴大海通过紧张的工作，韦金牛反应的情况都得到了印证，并全部属实，这四个人真的就这么失踪了，而这么多人消失这么多年没有留下任何关联的线索，家里人连在哪里消失的都不知道，想报案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报，可见犯罪分子的作案手段和过程真的不一般，这让他们感到犯罪分子的手段真是太狡猾了，虽然只是进一步证实了韦金牛的话，并没有找到这四人的消失与李晚秋等人的直接关系，但是这让他们更坚定了杨前锋对整个案件的分析，增强了串并案件的信心。
调查结束后，他们忘记了疲劳，精神十足的往h市赶……
第四四七章又有突破
通过在l市的侦查，杨前锋发现李晚秋他们的作案有一个习惯和共同点：那就是选择侵害对象时，他们基本上都是住在一个旅社，并且都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对他们都进行了一定的了解，而在相处阶段，都得到了对方的充分信任，因此，被侵害对象根本想不到他们会加害他们而放松了警惕，最后让李晚秋他们屡屡得逞。根椐他们的作案特点和规律，h市还有案件，这一点杨前锋坚信不疑。
李晚秋等人在h市的活动，前期已经做了大量工作，并找到了他们在h市居住的三个旅馆，所以杨前锋和张丽华返回h市后，首先对这三个旅馆开展调查，逐个找老板及相关人员询问。同时因杨前锋的要求，h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协外大队全力配合杨前锋和张丽华的工作，对市区所有的宾馆旅馆再次进行摸排，力争找到李晚秋他们还住过的其他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对相关旅馆人员的深入调查，果然有一个人反应李晚秋他们在聊天的时候说过，他们以前还在一个旅馆住过，并且时间在掌握的三个旅馆之前，可这个人不知道具体住的哪个旅馆，只知道大概位置可能在市区的西边。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杨前锋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他立即把这个情况向h市的同行们进行了通报，在h市公安局刑警和相关派出所的大力支持和配合下，对市区西边的大小旅馆一一进行了摸排，当晚九点多钟他们终于找到了这个旅馆。
原来这个旅馆叫顺顺旅馆，地点在h市区的东边（原来那三个旅馆都在h市的西面，两地相隔整整一个市区）。店老板叫沈小军，是h市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开个体旅馆的人之一，当年只是把自己住的多多余的房子让出来开了个小旅馆，现在已经把原来的房子拆掉重新做了个大楼房，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大旅馆了。
沈小军是个很精明的人，记忆力也很好，杨前锋他们找到他后，一提到李晚秋，他立即就想了起来，只是他有点怕事，不想多管与旅馆无关的事，也不想得罪住过的任何旅客。所以他开始不想多说，杨前锋通过观察，发现他顾虑很多，经过说服教育，终于打消了打的顾虑，让他如实的陈述了情况。
根据沈小军的回忆，顺顺旅馆还真发生过旅客走后没有回家的事，那是九七年十二月下旬，一个贩卖木炭生意的老板叫郝黑子，四十二岁，j省人，他自己带了一部四轮农用车，每年下半年都到h市木炭市场贩运木炭回去卖，并且要的都是好木炭（无烟木炭），差了他不要，由于九七年这种好木炭货源少，在他旅馆等了六七天也没有收到他要的货，一天他退房时对沈小军说锦阳县有他要的好木炭，要去那边收购。于是他结账后就开车去了锦阳县。
可郝小海走了十多天后，一天，他的弟弟带人突然来旅馆找他，说郝小海出来后一直没有回家，沈小军当时就吃了一惊，于是把郝小海离开旅馆时的情况对他说了，并告诉他郝小海去了锦阳县，让他到锦阳县去找。
过了两天，郝小海的弟弟又回头到了他的旅馆，说人没有找到，当时沈小军就感到奇怪，明明说到锦阳县去了，怎么找不到呢？但他也就知道这么多，并确定郝小海肯定到锦阳县去了。让他们再去锦阳县找。
郝小海的弟弟等人又去了锦阳县，不但找遍了锦阳县所有的旅馆，还把那里所有的木炭场都找了也没有发现郝小海的影子，于是他们还到锦阳县公安局报了案，公安局接待他们的民警很负责任，分析是不是出了交通事故或犯了什么事，刑事或治安拘留了，于是联系了交警大队、看守所、拘留所，接待民警一圈了解下来，没有不明身份的人出交通事故，也没有不明身份的人被关押，这样郝小海的弟弟才失望的离开了锦阳县又返回到沈小军那里。沈小军建议郝小海去h市公安局报案，可郝小海弟弟已经打听了，h市近来没有发生杀人案件，认为就是报案也没有用，他们最后只好回去了。
同时通过沈小军了解到：李晚秋他们也是顺顺旅馆开业以来最早的旅客，并且一到h市就住那里，后来虽然去的少些，但每年也去住一两次，九八年以后就没有再去住过了，让杨前锋和张丽华兴奋的是：郝小海走之前，李晚秋他们就住在这个旅馆，他们之间混的很熟，互相还请客喝了酒。李晚秋走后两三天，郝小海才走的，至于他们分手后有没有再联系，沈小军就不知道了。
因为后来郝小海的弟弟也曾打电话向沈小军打听消息，所以他知道郝小海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么大的一个车子也不见了。这事让沈小军很不解，并认为郝小海肯定凶多吉少了，所以杨前锋他们开始找到他时，他怕这事牵连到他说不清楚，本想干脆不说的，现在说出来他反而轻松了，最后说：“我认为郝小海肯定是被人害死了，但被害的地点肯定不会在h市境内，应该是在锦阳县被害的。”
杨前锋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这样想呢？”
沈小军自信的说：“郝小海走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多钟，就是再慢，他白天也能赶到锦阳县，大白天怎么会有人害他呢？我想一定是在锦阳县收木炭的过程中，有人发现他带了许多现金起了坏心，杀之劫财。”
杨前锋问：“他带了多少现金？”
沈小军想了下说：“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但他有个腰包不离身，里面全是钱，最少两到三万。”接着沈小军还说了许多自己的理由。
接着杨前锋又向沈小军了解了郝小海的具体特征和当天离开时的穿着情况等。
向沈小军了解完情况后，已经是半夜了，回到宾馆，张丽华洗过后来到杨前锋的房间说：“明天是不是把郝小海失踪的情况向h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领导汇报一下，我怀疑他们国道边那起没有破的案件受害人就是他。”
“我也是这样想的。”杨前锋正在整理沈小军的那份谈话材料，把相关重点写在了他的工作笔记本上，见张丽华走到身边，他抬起头接着说：“国道边那个受害人是郝小海基本上可以定下来了，因为我看了他们的案卷，现场的尸体虽然高度腐烂，但尸体上的衣着和沈小军说的基本一致。现在我考虑的是郝小海那部车，李晚秋不是也有一部这样的车吗，会不会就是郝小海这部车呢？”
张丽华连连摆着手说：“不可能，不可能，他那部车九七年前就有了。”
杨前锋想了下自言自语的说：“如果那部车就是郝小海的就好了。”
“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经杨前锋这么一提醒，张丽华锁着眉头接着说：“按说李晚秋那部车很旧了，可前几天我们在榔树走访时路过他家门口时，发现他家院子外面停的那部车并不旧，他会不会来个偷梁换柱，把自己的车处理了，把郝小海的车留着自己用。”
“再精明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说不定就是你说的这样，要真是这样，李晚秋他们的死期到了。”杨前锋笑了笑接着说：“明天我们一上班我们就打电话到郝小海老家的车管所，查他那部车的发动机号码和车架号码。”说完他打通了林小雄的电话，让他立即悄悄的去李晚秋家院子外面看看那部车这些号码。
半小时后，林小雄回了电话，说那部车的发动机号和车架号都被人为的磨掉了，只看到发动机号码后面是两个不清楚的98，其它的数字一个也看不清楚了。
这一消息让杨前锋和张丽华精神大振，张丽华用力在杨前锋后背一拍说：“有希望，磨去了号码，说明肯定有问题。”
杨前锋摸着被她把的地方盯着她说：“温柔点好不好，别案子还没有破，我就被你打伤了。”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第二天，杨前锋通过电话了解到了沈小海那部车的发动机和车架的号码，而发动机号码后面两个数字果然是98，虽然不完美，只有两个数字，但杨前锋和张丽华无疑增加了对这辆车怀疑。
找到证据是破案刑警最最开心的一件事，受害人的车极有可能就是李晚秋手上这部车，这一让发现让张丽华感到特别的兴奋，可就在这时，周杰来了电话，在电话里周杰显得很激动，说：“杨局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王大军那支枪的弹痕鉴定刚才做出来了，专家把这支枪的弹道痕迹和l市国道边发生的枪案作了对比，结论是和其中一支枪的弹道痕迹一致，两起案件能并案侦查。”
杨前锋一听这话，浑身的血顿时往上一涌，放下电话忘情的一把抱起张丽华就地转了两圈，放下她高兴的说：“我们终于又串并上案件了。”
张丽华被杨前锋有力的动作惊住了，因为她从来没有发现杨前锋在她面前这么激动过，顿时心跳加速，满脸绯红的说：“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杨前锋拿起工作包说：“走，我们去向h市刑警支队领导汇报一下，看来这些案件都能串并的上。”
张丽华还沉浸在刚才被他抱着的幸福之中，但她迅速调整了情绪，边走边笑着说：“真像个孩子似的。”
第四四八章成功串并
h市刑警支队支队长施为民从事刑侦工作已经有二十年了，是刑侦战线上的一名老刑警，一生破了很多疑难案件，他不但能与时俱进，而且很有超前意识，并充分运用现代化手段侦查破案，比如他们支队在全省率先把心理测试运用到侦查破案中，今年又在支队建立了技术行动大队（后来单列为枝术侦查支队）等等，在现有条件下，大大提高了案件的破案率，特别是重特大案件的破案率直线上升，他们的很多工作都走到了全省兄弟市同行的前列。
施为民个子一米八，平头，四方脸，给人一种很魁梧的感觉。
杨前锋走到支队长的办公室门口立正叫了声报告，施为民抬头见是杨前锋和张丽华一前一后站在门口，立即站起来引了过来说：“还报告什么？快进来。”说着伸出了大手，一边对张丽华笑笑，一边握住杨前锋的手，把他拉了进去。边往房间里走边说：“杨局长辛苦了，听说你们的工作进展不小，现在到底怎么样？”
杨前锋坐下来说：“我们是来特地向你汇报的，昨天协外大队帮我们工作了一天，效果很好，感谢你们的大力支持。”
施为民要为他们泡茶，张丽华立即走过去从他手上拿过茶叶桶说：“这些小事让我来。”
施为民也不客气，就让张丽华去泡茶了，他走到办公桌边坐下来说：“客气话就不用说了，你们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说说看，下步工作准备让我们怎么配合你们。”
杨前锋笑笑说：“通过昨天的工作，我们要侦查的案件可能能和你们国道边那个案件串并起来。”
施为民听了一惊，站起来说：“你……你……你是说能和我们那起受害人身份不名，没有破的案件串并起来？”
杨前锋点点头说：“我是说可能，所以我们特地来向你汇报。”说着他把沈小军的问话材料放到他面前接着说：“你看看这份材料。”
杨前锋回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又说：“主要有三点可以基本认定：一是时间，国道边那起案件受害人死亡时间，与失踪人郝小海离开顺顺旅馆的时间基本吻合；二是那起案件受害人的年龄与郝小海的年纪差不多；三是沈小军反应郝小海的穿着与那起受害人的穿着基本上一致。因此我初步认为，这个案件的受害人可能就是郝小海。”
施为民边看边认真的听，抬头说：“那与你们那个案件串并的理由呢？”
杨前锋坚定的说：“郝小海的车子现在极有可能就是李晚秋手上的那部车子。”
“发现了郝小海的车子？”他看了眼杨前锋，又快速的看着材料说：“李晚秋怎么一下就选中了郝小海呢？”
杨前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李晚秋他们的作案特点，尤其是选择侵害目标的特点后接着说：“李晚秋他们和郝小海同住顺顺旅馆，相互之间不但熟悉，而且关系相处的还不错，彼此都比较信任，李晚秋完全可以以有无烟木炭为由，把郝小海骗到他们想要骗到的地方去。”
施为民放下材料，激动的说：“听了你的介绍，又看了这份材料，我感到你说的这个情况完全有可能。特别是这个人的身份，应该就是郝小海。你说说车子到底是怎么回来。”
杨前锋又把郝小海带车收购无烟木炭的事说了一遍，接着又把车子的调查情况汇报了一下。最后说：“正常情况下，车主不可能把自己车子的发动机和车架号码全部破坏掉，而破坏这些号码本身就有问题，另外也不可能这么巧合，两部车子发动机最后两个号码都是98。所以我认为李晚秋现在持有的车子可能就是郝小海的车子。”
施为民听到这个好消息再也坐不住了，激动的一拍桌子站起来说：“这个案件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没想到你杨局长帮我找到了破案的钥匙，真是太感谢你了。”
杨前锋哈哈哈大笑着说：“客气话我们不说，我来除了向你汇报这个事外，还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整个案件我们来拿总，需要你们配合的，我再向你汇报。”
施为民想了想说：“他们在当地到底有没有作案？”
杨前锋伸出两个指头说：“应该有两条人命，不然我们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出来串并案件了。”
施为民点点头说：“既然你们那里有两条人命，那我就不和你争了，我们全力配合你们。”聪明的施为民眼珠一转又笑着说：“看样子你们这次出来收获不光是这些吧？l市的情况怎么样，能不能和我分享一下。”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杨前锋笑了笑接着说：“通过工作我们找到了李晚秋他们在l市住的旅馆，经调查，目前我们发现他们住过的这个旅馆先后有五个人至今不知去向，其中有一个人已经确定死在了我们县的榔树镇了，还有四个人经我们的调查，他们的失踪可能和李晚秋他们有关，并且我们怀疑就是l市境内国道边三起命案的四个受害人，但我们目前没有直接并案的证据，因为犯罪分子作案时，他们那几起案件受害人的外衣等物品都被犯罪分子处理掉了，身份认定和串并案都有很大的困难，所以还没有把我们的想法向l市支队汇报，打算等找到了相关的有力证据后，再一并向他们通报。”说到这杨前锋信心满满的接着说：“”不过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说，那三起案件肯定和我们县里的人有关。”
施为民看佩服的着杨前锋，接着紧锁眉头说：“和你们县里人有关，难道不是李晚秋他们一伙人干的？”
杨前锋点点头说：“来你这里之前，我们的同志从省厅打来电话，他们那起枪案的弹痕鉴定和我们那里发现的一支枪的弹痕一致，也就是说那起案件很可能就是我们那里人干的，但是不是李晚秋等人干的目前还不好说，因为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们有枪，所以我们把你这里的工作做完后，就回去查枪的问题。”
施为民对杨前锋和张丽华竖起大拇指说：“你们真能沉得住气，事情都查到这一步了，还这么不动声色，要是我们这里有些同志，可能早就高兴的到处讲了。”
杨前锋笑了下说：“工作还没有做到位，并且都是大案件，没有**分以上的把握是不能乱讲的，我们总不能好大喜功，把可能当现实，让l市的同志空欢喜一场吧！”
施为民摇摇头说：“你也太谨慎了，现在你可以向他们通报了呀！昨天我听说他们那几个案件已经被部里挂牌督办了，他们省里很重视那个系列案件。”
杨前锋锁了下眉头说：“我前天在那里怎么没有听说？”
施为民笑笑说：“他们昨天收到的传真，他们的汪支队长收到传真后就给我打了电话，听他的口气很急啊！想不到他们真有福气，碰到了你这个福星，看来他们很快就要摘牌了。”
杨前锋想了想说：“本来我还准备把枪的问题再查一查，以后向他们报通情况的，看来这事还得快点向他们通报，否则他们又要走很多弯路。”
施为民点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说：“也不急于一时，还是先把我们这起案件的工作做实吧！”
杨前锋笑笑说：“那是一定的。”
接着施为民指派人员把沈小军找到了支队，经沈小军对国道边那起案件现场提取相关物品（特别是衣服、腰带和鞋子）及画像照片的辨认，认定这个受害人就是当年失踪的郝小海。加上犯罪分子对被害人侵害的习惯部位及李晚秋那部车疑似郝小海的，确定案件串并侦查。
樊美花近来工作也很忙，她出差到下面的县里办案去了，杨前锋和张丽华在支队把相关工作做完后已经是下午了，正准备告别支队长去宾馆等易中华和吴大海想早点去l市，樊美花突然回来了。
樊美花见到杨前锋和张丽华高兴的手舞足蹈，立马把他们拉到了她办公室，施为民跟过来说：“樊美花，我正准备留他们吃了晚饭再走，他们就是不干，现在就看你的了。”
樊美花对杨前锋和张丽华笑了笑说：“支队长，放心吧！他们要不听你的，那下次他们需要我支持时，我就不支持他们。”
施为民点点头，高兴的说：“这就对了。”
第四四九章并非闲聊（一）
施为民是诚心诚意的想请杨前锋他们吃饭，因为除了两地警方一直关系不错外，这次杨前锋还为他们串并上了一起命案，并有望很快能破，而这个案件的侦破无疑为h市的刑侦工作来了个锦上添花，更何况这个案件当初他动了许多脑筋都没有破，为此成了他的一块心病，现在已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他当然特别高兴，所以特意要留他们下来吃顿饭。
樊美花虽然和杨前锋、张丽华平时也有联系，但从上次去金水县为李晚秋他们做了心理测试以后就没有再去过了。杨前锋他们前几天在h市工作，由于各自有事，樊美花也只是匆匆的和他们见了一面，也没有真正的相聚过。她本来想等他们忙的差不多了，再在一起玩一玩，好好的接待接待他们，可杨前锋干事总是雷厉风行，工作节奏特别快，h市的工作深入不下去后，他立即决定去了l市，搞的樊美花措手不及，加上她自己也很忙，让她想好的计划落了空，所以，出差回来后，正好碰到了他们，再说又没有急事了，当然想抓住这个机会大家在一起聚一聚。
而杨前锋本想早点赶到l市，好让大家晚上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把整个案件情况向l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通报一下后就赶回去查清王大军使用的那支枪。所以他想赶时间，另外也不想给施为民增加麻烦，
现在樊美花和施支队不让走，杨前锋转想：这次出来大家一直都是风风火火的工作，再说易中华和吴大海他们这一路也很辛苦，于是决定放弃立即去l市的想法，让大家轻松一下，愉快的答应了樊美花的邀请。
和樊美花聊了一下后，杨前锋又想到了下步工作，重点是枪的问题。
至于如何查清王大军这支枪，杨前锋已经梳理了自己的思路，以他对整个案件情况的分析认为：既然h市和l市国道边的案件都和李晚秋他们有关，或者说就是他们干的，那金水县从张立兵手中买三支枪的人极有可能是李晚秋、李力胜或朱来旺三个中的一人。而黄牯牛买的那支枪很可能是从他们三个中的一个手上买的，至于是从谁手中买的他一时确定不了。对此，他已经有办法了，并且很简单，那就是搞到李晚秋、李力胜、朱来旺三个的照片，让张立兵进行辨认，只有能确定是他们中的一个买的，那这事就好办了，再把他们的照片让黄牯牛辨认，看他们谁把枪买给了他。只要确定了下来，加上郝小海那部车子，那整个案件就已经形成了初步的证据链，有了这些东西，就不怕李晚秋他们不交待了。
想到枪的事，杨前锋看看手表离吃晚饭还有一个多时间，于是他和樊美花和张丽华打了个招呼就离开樊美花的办公室不到了室外。
到外面，杨前锋立即打电话给了林小雄，让他想办法立即搞到李晚秋、李力胜和朱来旺近期的照片，林小雄愉快的接受了任务。
电话打过后，他又进一步梳理下步要做的各项工作，让杨前锋没想到的是林小雄一小时不到就回了电话，说他搞到了李晚秋等三人的照片了，这让他感到非常意外。
三人的照片搞到后，杨前锋又立即电话给苏来宁，让他带朱东第二天到劳改农场去找张立兵……。工作安排好后，杨前锋一下轻松了下来。
张丽华和樊美华好象有谈不完的话，杨前锋回到办公室她们还在有说有笑的，当然她们也注意到杨前锋在外面这么长时间肯定在安排相关工作，也不去打扰他。
樊美花正和张丽华讲着讲着，就讲到了南安吴那次心理测试，当杨前锋走进办公室时，俩个人正在咯咯咯的笑，杨前锋问：“什么事这么高兴，看你们俩个笑的。”
樊美花走到张丽华身边抱着她摇晃着说：“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秘密。”
杨前锋切了一声说：“不说就算了，还秘密呢！”
樊美花推了下张丽华说：“想知道啊！让丽华告诉你。”
杨前锋突然想起来了，张丽华曾经在文明办的时候告诉过他，说樊美花在南安吴时给她做过心理测试，于是他用手指隔空点了点她们俩说：“我知道了，是不是做心理测试的事？”
樊美花吃惊的看着张丽华说：“你对他说了？”
张丽华急的一本正经的说：“没有，我只说你给我做过心理测试，没有告诉他具体内容。”
杨前锋做了暂停的动作笑着说：“女人的秘密我不想知道，知道了可能还是个心思，你们还是放在心里吧！”
张丽华想到当时做的情况由衷的说：“心理测试真的很准，想不服都不行。”
杨前锋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说：“科学就是科学，不服当然不行。你发现没有，h市在这方面就走到了我们市的前面。”
樊美花也不否认，笑笑说：“杨局长真不想知道当时的结果？”
“想有什么用，你们又不说。”杨前锋看了看她们接着说：“不会和我有关吧？”
樊美花咯咯咯的笑着说：“有两条有关，不过这个话只能让丽华对你说。”说完她看着张丽华，张丽华涨红着脸说：“也没什么啦！就是测出了我对你的影响怎么样，结果是还不错。”
杨前锋本想问具体指什么，但他想想没有说，而是笑笑说：“就这啊！我们本来就相处的很好吗！不测大家也知道。”
但张丽华并不这么想，一直以来，她认为心理测试真能测出一个人心里不可说出来的秘密。
正说着易中华和吴大海风风火火的走进了樊美花的办公室，易中华一进门就笑哈哈哈的说：“我们回来了。”
紧跟着施为民也走了进来说：“正好回来了，我们到饭店去。”
饭店就在h市公安局大院外面的右侧，并不豪华，但樊美花介绍说里面的菜很有特色。施为民带着大家进了一大包间，里面的大圆桌能坐十六个人，除了吃饭的地方外，包间里还摆了一组沙发供就餐的人休息。施为民和杨前锋等在沙发上坐下来后，边喝茶边聊了起来。
施为民说：“洪力飞副局长来这里我们也在这里招待他，他可是个难得的刑侦好领导，不但业务强，思想也很超前。”
杨前锋点点头说：“他和你一样，是刑侦战线上的一名老刑警了。”
“他比我还多干一年多刑警。”施为民笑笑说：“不过你们的李支队长年纪大了点，虽然老经验不少，但接受新事物的思想还跟不上形势发展的步伐，好在有洪局长，他在我们之前就组建了信息工作专班，我们的技术行动大队就是从他们那里取经后组建的。”
杨前锋点点头哦了声说：“听说技术行动这一块马上要从刑侦分出去单列一个支队？”
施为民点着头说：“是的，上面已经有这个意思了，我想很快要单列出去，不管怎么说，加强了这一块的工作，对我们刑侦破案真的是事半功倍。”
杨前锋赞同的说：“那是肯定的，我真希望我们市也尽快有这个专门机构，那样，我们破案就少走或不走许多弯路了。”
施为民说：“听洪力飞介绍说他当时成立那个专班，还是因为你的一项侦查措施让他受到了启发才搞起来的？”
张丽华抢着说：“是的，当时是破一起抛在路边的女尸案，我们杨局长想到了电话信息这一块，让我们很快查清了尸源，一举破获了那起案件，当时洪局长就很有兴趣。”
施为民敬佩的说：“听说当时你抽到文明办主持大局去了，还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真是难得啊！”
杨前锋笑笑说：“我喜欢公安工作，特别喜欢破案。”
施为民说：“你不干公安太可惜，把你放在现在的位置太适合你了，你看，这次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等会我好好敬你几杯以表我对你的谢意！”
杨前锋摆摆手哈哈哈大笑着说：“谢我心领了，酒就不要多敬了。”
“表示一下还是必要的。”施为民说完想了下又说：“你们这次这个案件已经可以初步确定为系列杀人案件了，通过这个案件的侦查你有什么感想。”
杨前锋刚才还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想了想说：“总的来说是信息不通害人不浅，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施为民听了感到这话很有意思，于是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后问：“为什么这样说？”
“也许我说的夸张了一点，但我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杨前锋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接着说：“你看，h市和l市国道边发生的案件也只有你们两个市相关的少数人知道情况，而外面的同行们根本不知道你们这里这个案件，现在不是开始讲网络化、数字化了吗？如果能专门建立一个平台，对发生案件中的那些不明身份的受害人信息全部放到这个平台上，全国每个办案单位不出门就能在这个平台上查到这些信息，那该多好啊！串并案也放便好了。我只是举这个例子，要是有更多的东西放在这个平台上那就更好了，比如说被盗抢的车子在平台上能查的到，指纹在网络平台上比对，那样我们办案就放便多了。”
施为民眼睛一亮说：“这个点子不错，想法大胆、有创意，听说最高层也在往这方面想，还准备搞光盘追逃，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
第四五0章并非闲聊（二）
杨前锋接着说：“当然光有这些平台还不够，还要做扎实的基础工作。基层基础工作年年讲，我们的基层也做了大量的基础工作，但还不够到位，目前的基础工作服务实战的实用性不强，比如说：我们这次工作中发现李晚秋手上的车子可能是郝小海的，这是我们做了大量工作才得到的，要是我们的基础工作做的扎实，对所有的车辆进行跟踪检查，平时就掌握了这部车子的信息，对破坏了的号码进行技术还原，再在网络平台上和被盗抢的车子进行比对，那样我们也很快能查出这部了可能和发生的案件有关，这样的基础工作才能真正的服务实战。”
施为民自己就是一个肯动脑筋的人，他当然也喜欢杨前锋这样爱动脑筋的人，并且杨前锋这些大胆的想法是他没有想到的，听了他的话真的是茅塞顿开，从内心赞赏他的独到见解，激动的说：“怪不得洪力飞这么欣赏你，原来你真是一个奇才呀！有这么多好的想法，看来你当一个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太可惜了，应该有更高的舞台让你去示展你的才华。”
杨前锋连连摇着手说：“你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有什么才华？这完全是工作中的一点体会和感想。”
施为民拍拍杨前锋的肩膀说：“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我们边吃边喝边聊，听你一席话，真是比读十年书还管用啊。”
杨前锋不好意思的说：“你虽然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但在刑侦这一块你可是我的老前辈了。”
施为民笑着说：“老前辈不敢当，痴长几岁倒是真的。”
杨前锋被施为民拉的坐在他边上后接着说：“我认为建立网络平台层次一定要高，各自为阵不行，最好是全国一盘棋。另外为了应对当前人财物大流动的形势，我感到很有必要建立一个流动人员管理平台，我说的这个平台分两块：一块是居住相对稳定的暂住人口信息管理；一块是住旅社宾馆的人员。要是有这个平台，李晚秋他们住的地方也不需要我们下这么大的功夫查了。再说犯罪分子的活动总离不开时间和空间，有了这个平台，也能为我们打击流窜作案分子提供很好的破案条件，不至于我们抓到犯罪分子后，为了搞清他们的活动空间绞尽脑汁，甚至刑讯逼供。”
施为民为了能把杨前锋一行人的酒陪好，晚上他叫了支队一班兄弟姐妹作陪，但所有的人今天特别安静，都在认真的听杨前锋讲话，特别是上了饭桌以后，他们都被杨前锋的话带到了另一个世界。樊美花托着腮听完后看着对面的杨前锋说：“要是能那样，那我们就能清楚的掌握流窜犯罪分子的活动轨迹了，想法真的很美好，但是能实现吗？”
施为民信心满满的把手一挥说：“杨局长讲的这些并不是他凭空想出来的，而是他在工作中悟出来的，也许这些方法上面的人还没有完全考虑到，但随着计算机的发展，我想肯定都会成为现实。看来真正的智者在基层啊！”说着他端起酒杯说：“大家举杯，一是感谢杨局长一行为我们破了起大案；二是谢谢杨局长为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课，让我们大开眼界；三是预祝杨局长下步工作顺利成功，干了这杯。”
晚上桌上的气氛很好，特别是施为民和杨前锋俩人，都感到相见恨晚，有说不完的共同语言，基本上从上桌到下桌，他们都在谈论着未来的工作方式变革和因工作方式的变革而发生的思想观念的改变等等。
他们的谈话看似闲聊，其实不然，一年之后，他们所谈的内容就开始逐步成为了现实，当然这是后话。
由于领导心情好，大家都在不知不觉中喝下了很多酒。
散席后，樊美花抱着张丽华的手臂坚持要送杨前锋他们到宾馆去，杨前锋看她也喝的差不多了，婉言拒绝了她。
在来饭店的路上，张丽华就向易中华和吴大海介绍了他们近两天的工作情况，告诉他们h市的工作又有了大的进展，并告诉他们枪弹痕迹也比对上了。他们当时听了这个消息特别高兴，说晚上好好喝几杯庆贺一下，所惟晚上他们俩等于放开了酒量喝，最后都把酒喝多了，回到宾馆就迫不及待的钻进房间睡觉去了。
张丽华晚上也喝了不少酒，按她的量已经多了，平时她喝这么多酒肯定也要去睡觉，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一点困意也没有，，头脑特别的清醒。
也许她也是第一次听杨前锋讲公安工作要走向网络吧！当时就感到很新鲜，到现在她还沉浸在他说的那个未来的世界里。她没有立即去隔壁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杨前锋进了他房间，一进门就说：“今天你和施支队长的讲话完全可以写一遍公安论文，相关的杂志肯定会登载，题目我都给你想好了，叫《公安信息化建设abc》。”
杨前锋听了锁了下眉头，接着他笑了笑说：“题目不错，有时间我把整理一下，展开来写一写，也许能给专门从事这项工作的人一些启示。”
张丽华往椅子上一坐说：“不是也许，我敢肯定能给一些领导和专业人士很多启发，真实现了你说的那些，不但能提高公安工作的办事效率，并且肯定能促进文明办案的进程。”
杨前锋在另一个椅子上坐下来说：“要真是那样，那还是值得动动脑筋的。”
接着他们围绕这个话题谈了好长时间，杨前锋因为这几天用脑过度，人非常疲劳，加上喝了不少酒，有点坐不住了，而张丽华越说越兴奋，一点倦意也没有，杨前锋看看手表说：“明天我们还要去l市，晚上就早点洗洗睡吧！”
张丽华正在兴头上，一听瞪了他一眼说：“你是在下逐客令，怎么对女同志这么没有礼貌？”
杨前锋也感到有点不礼貌，不好意思的说：“你多心了，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是关心你，想让你多点时间休息吗？”
张丽华生气的站起来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还不想睡。”
杨前锋看她真的生气了，站起来把她按坐下说：“行行行，你多坐会，我给你泡杯茶醒醒酒。”
“这还差不多。”张丽华坐着动了动身子嘟着嘴说：“茶就不泡了，我坐一下就走。”
杨前锋想想还是泡了两杯茶，为了缓解气氛，坐下来转移话题说：“樊美花那次给你测试，到底说了些什么？”
张丽华见他突然问起这事立马不生气了，笑了笑不好意思的瞪了他一眼说：“真要说啊？”
杨前锋点点头“嗯”了一声。
张丽华借着酒劲，大大方方的说：“她出了两个题目：一个是问我爱不爱你？二是问我和你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杨前锋没想到樊美花是这样问的，说：“结果呢？”
张丽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结果还用问吗！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杨前锋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看来樊美花要误解我们的关系了，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纯，什么事也没有。”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放心，她心里清楚的很，知道我们没有那种关系。”说完她盯着他说：“你为什么不让她送你回宾馆？其实她送我们是假，想来和你多呆一会儿是真。”
杨前锋说：“你又拿我开心了。”
张丽华笑了一下说：“我是女人，还不知道她那点心事。”接着他指了指他又说：“都是被你害的。”
杨前锋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害她，怎么可能？”
“你不信？”张丽华笑了笑接着说：“表面看她过的很幸福，其实她的内心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杨前锋认真的说：“我看她那开心的样子很好啊！另外具我了解，她那个小家庭很幸福。”
张丽华叹了口气说：“那只是表象，和许多人一样，过的并不十分称心，充其量找到了一个能过日子的人。”
杨前锋不解的说：“你这话怎么讲？”
张丽华喝了口茶后说：“当前很多夫妻都是在一起凑合着过日子的人，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感情，当然，这些人也不会轻易的离婚，就这么过一辈子。”
杨前锋不同意她的观点，说：“你这个面说的是不是太大了，少数人这样我还相信，很多人不可能。”
“当今天世上像你和来香这样的很少了，所以你没有这方面的体会。”张丽华接着认真的说：“你没有听说过三种人吗？即：在一起过日子的人，爱你的人，爱你的人。现在夫妻之间的关系好多是这样的：他们是一起过日子的人，但是对方都不是自己真正爱的人，爱他（她）的人又无法在一起过日子。你说这个世界滑稽不滑稽。”
杨前锋摇摇头说：“我还是不赞同你这个理论，有点歪。”
张丽华不服气的进一步说：“比如说吧！樊美花这一生最理想的丈夫应该是你，而不是她现在的丈夫，她和现在的丈夫只能说是和她过日子的人，最少我看到的情况是这样，就是不知道她丈夫爱她有多深了，如果也和她一样，那就是典型的我说的那样的家庭，当然樊美花不会因此离婚。要是她丈夫很爱她，那就另当别论了，比我想的要好一点。
杨前锋还是不同意她的理论，但他没有辩论，而是说：“那你自己呢？”
张丽华笑笑说：“我和樊美花差不多，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家那位是爱我的，我只是不反感他，并能和他愉快的过日子。要说我多么爱他，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不像你和陈来香，互相都那么的相爱，好让人羡慕。”
杨前锋不解的说：“他那么爱你，你也应该爱他呀！怎么会不知道呢？”
张丽华喝了口茶说：“还不是被你害的。”
杨前锋的心一提说：“怎么又是我害的，我可没有害你之心啊！”
张丽华看杨前锋的样子，咯咯咯的笑着说：“别那么紧张，你是没有害我之心，但我自己没有办法呀！自从你和陈来香结婚那天起我就后悔了。”
杨前锋说：“你先结婚呀！看我们结婚你后悔什么？”
张丽华说：“就是后悔先结了婚呀！”说到这她突然盯着他的眼睛说：“说老实话，你和欧阳腊梅分手后，要是我当时也和他分了手追你，你会不会同意和我结婚？”
杨前锋见她突然问起了这么严肃的问题，并且这个回答可能会影响她的情绪和家庭，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其实他当时对她的印象很好，要真像她说的那样，他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于是他脑子一转还是坚定的说：“我不会同意的，因为你是我的师傅。”
张丽华见他虽然回答的很坚决，但她从他的眼神里发现他说的并非真话，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于是哈哈哈大笑了好长时间后说：“谢天谢地，现在我心里平衡了，谢谢你这么回答我。”说完她快速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房间。
杨前锋看着她离去的熟悉而诱人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但他立即镇定了下来。
张丽华回到房间关上门心里很乱，倒不是因为杨前锋那样的回答，而是她突然想到上午杨前锋听了周杰的好消息后激动的抱着她转了两圈的情景，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和她亲近，虽然当时他是情不自禁的做出来的，但是他那有力的拥抱惹得她今天一直处于特别的幸福的状态，这时她真想再回到他那个房间去……
然而她没有那样做，靠在门后咬了咬嘴唇，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澡……，她用水充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上床后还是过了好长时间才睡着。
第四五一章通报案情
l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胡道理自从收到系列杀人案件挂牌督办的传真以后，心里压力很大，因为近年来，这三起案件他已经下了很大很大的功夫了，可以说已经是举了全局之力，而案件就是没有进展。
昨天他收到传真后就组织召开了专题会议，又把这三起安件拿出来再次研究，确定侦查方向、制定侦查措施，由于该做的工作以前都做过了，又没有发现新的线索和突破点，所以研究来研究去也没有研究出新的措施，最后决定把以前做过的工作再做一遍，重点是不放心的地方。因此，他对这一串案件能不能破，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连他这个支队长的信心都不足，可见其他人对这个案件的信心更是不足。
早上一上班，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发愁，正在想着如何突破自己原来的想法把案件深入下去。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杨前锋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叫了声报告。
他抬头发现是杨前锋笑了笑说：“请进，请进。”杨前锋一行也不客气的直接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胡道理知道杨前锋他们的工作任务，以为他们还有工作没有做完需要配合，没等杨前锋开口就立即拿起电话说：“我叫协外大队继续配合你们。”
杨前锋连忙说：“不急，我们该做的工作基本做完了，今天来主要是向你汇报一下我们的工作结果。”
胡道理放下电话说：“是吗？那好，那好！不像我们，正在为几起积案搞焦头烂额呢！”
杨前锋笑笑说：“是不是为那几起挂牌案件？”
胡道理听了一惊说：“杨局长信息真是灵通啊！前天才来的传真，你怎么就知道了？”
杨前锋说：“是这样的，我们昨天在h市工作，听我们施支队长说的。”
“原来是这样。”胡道理叹了口气接着说：“是啊！我收到传真后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他们那边不也发生了一起案件吗？想了解一下他们那个案件有没有新的线索，都在一条国道线上发生的案件，看能不能串并上，可惜他们那个案件和我们一样，一点线索也没有。”
杨前锋轻松的一笑说：“他们那个案件受害人的身份基本上查清楚了。”
胡道理听了精神一振，猛的站了起来说：“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前天施支还说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杨前锋说：“我们这两天不是去h市工作了吗！工作中我们查到了一个失踪的人，经进一步核实，极有可能就是那起案件的受害人，他们准备做一个dna鉴定，作进一步的确认。”
胡道理搓了搓双手说：“他们运气真好，我们这三起案件工作一直没有停过，可一点线索也找不到，边四个受害人的身份都没有查清，想一举破案就更难了。”
杨前锋笑笑说：“支队长别急，也许我们向你汇报的情况对你们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胡道理睁大着眼睛说：“真的，快对我说说，快对我说说。”说着他立即叫了声隔壁的支队办公室主任，办公室主任听到声音就跑了过来，他高兴的对主任说：“泡茶，给杨局长他们泡茶。”
杨前锋想了想，认为这个案件他还没有对县局和市局汇报，虽然几个地方都有案件主办权，但毕竟这里的案件大，如果把作案怀疑对象完全也告诉他们了，他们肯定要争取主办权，而这又是两个省的事，要是自己市局或省厅领导不同意放弃主办权，那就自找麻烦了，他当即决定多说枪案的事，其它的事少说，等回去汇报后再向他们作进一步的通报。于是说：“我们以前在工作中收缴了一支枪，但没有做枪弹痕迹鉴定，我上次看你们的案件时，想到了我们那支枪，于是把你们那起枪案的鉴定用传真发回去了，让我们的人把那支枪和传回去的鉴定一并送到我们省厅去了，通过鉴定，你们国道边那起枪案中涉及的枪，其中一支枪和我们工作中收缴的这支枪的痕迹鉴定比对上了。”
胡道理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感觉自己在做梦，他用力摇了摇头激动说：“你说什么，那起案件中涉及的枪你们发现了一支？枪弹痕迹还和我们市国道边那起枪案比对上了？”
杨前锋肯定的点点头说：“是的，我知道你们国道边那几起案件被部里挂牌了，你肯定很着急，所以今天专门来向你们通报一下。”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胡道理跳起来说：“这真是太好了，那你们那个持枪人抓到了吗？”
杨前锋点点头说：“人是抓到了，但你们这起案件肯定不是他们干的？”
胡道理坐下来不解的说：“为什么这么肯定？”
杨前锋把缴获这支枪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说：“虽然不是他们干的，但是我们肯定能查出这起案件的真正凶手。”接着他把张立兵贩枪案件也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最后说：“你们这三起案件的受害人身份我们也初步查明了。”于是他把韦金牛开的个体旅馆先后失踪的人的情况及查证后这几个人确实至今没归的事实向他作了介绍。
胡道理听完后一拍大腿说：“原来人就是在我们身边失踪的。”接着他深吸了口气说：“这些旅馆我们也都作过调查，他们怎么没有向我们反应这个情况呢？”
杨前锋说：“很正常，因为这些人都是做生意的人，来去不定，再说如果不是针对性的问他们，他们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胡道理急切的问：“那你们一定有怀疑对象了，要不要我们和你们一道去抓人？”、
杨前锋当然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摇摇头说：“我们确实有怀疑对象，但还不能完全确定，还有许多后续工作要做，等后续工作做到了位确认了，才能讲下一步的话。”这是他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总感到这个案件的主办权不能自作主张移交。
胡道理当然想争取这个案件的主办权，于是说：“你们那里的案件没有我们这里的案件多，性质也没有我们这里恶劣，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把主要作案对象查清楚以后，能不能移交给我们主办？”
这个事我作不了主，回去后要向领导汇报。”杨前锋接着说：“反正大家都是破案，只要把案子破了就是好事，至于谁主办，我想还是听领导的吧！”
胡道理还想争取主办权，杨前锋笑了笑打断他的话说：“支队长，现在不是争取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怎么完善这些案件，不论谁主办，我们共同把这个案件办成铁案才是最重要的。”
胡道理喝了几口茶冷静的想了一下，认为杨前锋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再说案件有了进展总是大好事，并且还是这么重要的消息，于是他暂时放弃了自己的想法，高兴的说：“不管怎么样，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问题，听你的，我们研究下步工作。”
胡道理立即组织相关人员和杨前锋他们共同商讨了案件急需要做的工作，之后胡道理亲自带领导部下行动了起来，比对、鉴定等重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开展中。
杨前锋他们这次来的主要任务是通报案情，并做好相关工作的衔接，工作完成后，下午他们就返回了金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