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二章自杀未遂
高帮理、宣吉利等人用脚轮番踹门踹不开，合力踹也踹不开，他们估计里面被钱祖发用什么东西抵住了，李雪急的直跺脚，宣吉利快迅跑到楼下拿了把拆违建用的大铁锤，猛的向门的上半部分砸去，几下就把门上面的木板砸了个大洞，在高帮理等人的帮助下宣吉利爬了进去，快迅移开门后面的沙发、茶几等东西。这时工会及文明办上班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部跑了过来。
宣吉利刚把门打开，杨前锋、张加海和雷宁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杨前锋铁青着脸，进门发现里面套间的门是关的，他退后一步，用力一脚把门踹开，发现钱祖发平躺在里面的床上，左手手臂平放在身体一侧，手腕上一道新鲜的伤口正在流血，手腕下白色的床单上被血染红了，他立刻明白了，钱祖发是割腕自杀。
杨前锋见状立即说：“李雪快打120。”同时上前一把勒住钱祖发的伤口上方，举起他受伤的手臂，他想利用地心引力的作用阻止血液继续流出，使血液尽量的能流回心脏。这时他发现钱祖发的动脉还在有规律的微弱跳动，他又翻开钱祖发的眼睛看了下，对边上拉着脸的张加海部长说：“好像大动脉没有被割破，目前是处于昏迷，只要救的快应该没事。”
张加海立即拿出手机打通了金水人民医院院长的电话，简单的讲了下情况后叫他立即准备救人。
杨前锋对高帮理说：“好像他办公桌上有瓶白糖，你去泡点糖水拿来。”
这时李雪已打了120电话，跑过来说：“救护车马上到。”说着拉住高帮理说：“我来泡糖水。”
李雪动作快，一会儿就把泡的糖水端过来了，杨前锋用勺子试着给钱祖发喂了一点，让他含在嘴里。
雷宁帮不上忙，急的说：“我们把他先抬到楼下去，这样救护车一来就能上车。”
杨前锋摇摇头说：“尽量不要移动他，因为大量的失血导致当事人血压很低，头晕，移动到楼下可能会导致呕吐，救护车赶来之前我们能做的都做了，还是等医生来处理。”
张加海对杨前锋快速果断的处置感到很满意，并且认为他很专业，心想怪不得他来文明办这么短时间，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围着他转，通过对这个事的处理说明他是用实力影响着大家，大家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杨前锋一直举着钱祖发的手，高帮理、宣吉利等人想给他换下手，可又不知道怎么做最好，面对冷静的他，所有在场的人心里只有敬仰和佩服，静静的等救护车来。
李雪心里这时对杨前锋更崇拜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真被他说中了，钱祖发这个平时看上去很高傲的人还真突然做起了傻事，并且事发后他果断叫把门砸开，到来后还会不慌不忙的急救他，真了不起。
很快救护车鸣着叫声在大楼前面停了下来，等在门口的工作人员立即把医护人员领了上来。
通过医生的全力抢救，钱祖发很快脱离了生命危险，杨前锋立即叫李雪通知钱祖发的妻子许晨露来医院。
钱祖发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见杨前锋、高帮理和李雪站在病床边，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时许晨露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杨前锋立即迎上去把她拉到外面的走廊上，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对她说了下，但没有对她说钱祖发嫖的事和写匿名信的事。
许晨露很聪明，虽然她不知道写匿名信的事，但她已经猜到昨晚刑警大队找他可能是为女人的事，并且肯定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不然钱祖发不会这么想不开自杀。她感激的对杨前锋说：“你们忙去吧！我来照顾他。”
进病房后钱祖发紧闭着双眼，还是一言不发，杨前锋拍了拍他说：“好好养伤，我们先回单位去了。”
杨前锋离开医院后直接去了纪委汪林书记那里。
钱祖发的自杀一下把事搞大了，县主要领导亲自过问，了解了所有的情况后，责令纪委牵头，公安、文明办等单位配合，快速调查，尽快结案。
一周后，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并对相关问题分别作出了处理：公安机关经向县高官会汇报同意后，决定对钱祖发治安拘留十五天，并处罚款3000元；随后组织上对钱祖发的违法违纪行为给予撤销党内职务、党察看处理，同时撤销行政职务，调离文明办。
一个月后，文明办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杨前锋任文明办主任，高帮理任主任科员、副主任，宣吉利任文明办副主任（人事关系在公安局）兼治安办主任，李雪任文明办纪检组长兼办公室主任。同时根据县编委的批复，市管执法大队下面新成立了三个中队，按照组织程序任命了三个中队的正副队长。
班子调整后，他们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特别是高帮理、宣吉利和李雪，三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次能得到提拔，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更高了，高帮理和宣吉利一有时间就和市管执法大队的同志一道上街开展管理工作，有领导带队，队员们的积极性更高了，工作也更负责了，整个城区始终保持着良好的秩序。
转眼到了年底，市文明委又要开始检查评比了，对此杨前锋很放心，只要日常保持整个街面这样有秩，就是市文明委天天来检查也没有问题，不需要搞突击做表面工作。
果然，通过市文明委的检查，金水县的城市文明建设上了一个大台级，由原来的最后一名，一跃成为全市第二名，并且市文明委认为很多工作经验和管理办法，特别是队伍管理和执法方面值得在全市推广。这样的结果超出了各级领导，尤其是县主要领导的希望值，大小会上多次表扬了文明办。
由于高帮理、宣吉利和李雪都抢着干事，杨前锋这个主任反而相对闲了下来，而这时公安局的石磊和姚昌盛特别忙，尤其是刑警大队，日夜加班。因为在金水县境内又发生了两起杀人案件，一起是五天前，一个女性受害人被杀死后放在一个大抛旅行包里扔在离金水桥不远的国道上，而这起案件还没有头绪，前天榔树镇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住该镇街道的一个好吃懒做的农民被人杀死在自家屋后面了。
杨前锋很喜欢破案，并且案件越难破他越想破，要不是汪林书记提醒他，可能他真的去了现场。
第三九三章得知真相
杨前锋很想去看案件现场，了解案件情况……，但又没有去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不想见石磊，当然石磊更不想见他。
杨前锋为什么不想见石磊呢？事情还要从那次钱祖发自杀未遂，杨前锋在医院把钱祖发交给许晨露后说起：举报信的事，杨前锋那天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了纪委，接受纪委办案人员的调查和询问。
汪林书记虽然相信杨前锋不会做什么大的出格之事，但又不放心，于是在杨前锋接受询问时候，他叫公安局刑警大队把钱祖发写的原件和小红的交待材料送给了他，看了材料后，他才彻底相信举报信上说的应该全是假的，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杨前锋谈话结束后，汪林书记接着又叫他到了自己办公室，又亲自核实了一些问题，工作上的事谈完后，汪林突然问杨前锋：“在公安局你有没有什么事得罪了石磊？”
杨前锋听了一惊，心想汪书记怎么这样问，想了想实事求是的说：“他表弟贩枪和赌博的案子是我们办的，当时他是市公安局的党委委员兼市看守所所长，为这事他打电话找过我，意思想把这个案子降格处理，但我一口回绝了他，要说得罪的话，这事我没有给他面子。但他调来后好像能正确对待这个事，没有为这事为难我。”说完他抓抓头接着说：“还有他在追我同学欧阳腊梅，不会为信中提到了这事恨我吧！”
汪林睁大着眼睛说：“欧阳盼的女儿欧阳腊梅，市工商局副局长？”
杨前锋点点头说：“是的，我谈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她。”
汪林一拍脑门说：“我知道了，你抓赌把欧阳盼抓到了，后来贺大姐不同意你们的婚事，硬把你们分开了。”
杨前锋笑了下说：“对，就是这个情况。”
汪林点点头说：“看来石磊是为欧阳腊梅的事对你有看法，并且在这封举报信之前就有了，现在和你明说也没事了，钱祖发举报你的信共寄了十封，分别寄到了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县政协、县纪委、县委组织部、县委宣传部和公检法。因主要领导有指示，所有的信全部送到了纪委，有纪委立案调查，所以各部门收到的信全送到我们这里来了，公安局的信是石磊亲自送过来的，我和他谈了很长时间，听他的口气，他很不想见到你，为了少见到你或不见到你，他才向县里推荐，让你到文明办工作的。”
杨前锋紧锁着眉头说：“原来是这样？”
“真是男子难过美人关啊！”汪林调侃了一句后接着说：“我说这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原话不是这样说的，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我问你的目的是想了解一下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或误会，本想了解后让你主动和他搞好关系，他毕境是你的直接领导，上下级关系搞不好会影响工作，也会影响你以后的成长，哪知道是为了男女感情上的事对你有看法，而你又说了，和欧阳腊梅没有不正当的关系，而他心里总认为你和她还有关系，这我就不好说了，不过有机会你最好还是主动和他解释一下。另外我有机会再和他谈谈，不然他心里总把你当成他的情敌。”
“谢谢书记关心。”接着又为难的说：“我还真不好跟他主动说这事，其实公安局里和我共过事的人都知道，和欧阳腊梅分手后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了，这点请你相信我。”
汪林笑笑说：“我是相信你的，不然你被推荐到文明办工作，会上我就不那么全力支持你了。会上原本是调去文明办的，我知道你喜欢公安工作，不想离开公安，所以建议任命你为公安局党委委员，这样既有利于你在文明办工作，特别是对公安这一块的协调工作，又有利于你随时回公安干你喜欢的工作，我这个建议不是有什么私心，完全是为金水县的工作大局考虑，我总感到你离开公安太可惜了，加海书记听我这么一说，他当然高兴，并全力支持，最后主要领导采纳了我俩的意见。城区文明建设是全县文明建设的重头戏，你小子还真不错，没有辜负大家对你的希望，在这一块为县里打了个大翻身仗，从目前的形势看，肯定能为县里争得荣誉。”说到这他喝了口水又把话拉回来说：“我相信你和欧阳腊梅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可石磊过不了心理这个坎，总认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和自己的下级谈过恋爱，还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分手的，所以莫名其妙的恨上了你。”
杨前锋苦笑了一下说：“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恨就让他恨吧！”
接着他们又聊了很多工作上的事及文明办人事方面的事。
杨前锋自从知道石磊恨自己、不想见到自己，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到文明办来上班的这些真相后，石磊在他心中的形象一下跌了下来，甚于看不起他，也不想见到他。
杨前锋心想自己虽然不想见石磊，但那帮弟兄们还是要去慰问慰问的，这时宣吉利从外面巡视回来了，杨前锋立即把他叫到自己办公室说：“公安局成立了两个专案组，我知道搞案件没日没夜的很辛苦，你和李雪去买些东西，代表文明办去慰问一下。”
宣吉利不解的说：“你不亲自去一趟？”
杨前锋挥挥手说：“我还有个会就不去了，主要是表示个心意，如有人要问你就说我开会走不开。”
宣吉利走后，杨前锋想：连续两起大案，市局洪力飞副局长亲自在坐阵指挥，石磊当然也要坐阵专案指挥部，自己虽然也算是公安局的人，但毕竟担任的工作任务不同了，去了按自己的性格肯定要对案件说自己的意见，而自己对案件又不了解，误导了他们反而不好，同时还让石磊感到自己不务正业，再说他真的不想见石磊。
第三九四章不速之客
杨前锋虽然想回公安局工作，但只要石磊在局里兼任局党高官、局长，他还是不愿回去的，想到这些，他在文明办不再有临时观念，而是进一步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一心一意抓抓班子、带队伍，促工作。文明办的工作随街面的情况变化作调整和安排，虽然相对有些科局还是比较忙的，但是他明显感到这里的工作和公安局比轻松许多许多，再说高帮理、宣吉利和李雪积极性很高，三人配合的也很好，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早晚的巡视工作他们都包了，所以杨前锋只管正常上下班，早晚基本上没有事，双休日实行领导轮流值班制，这样他一个月的双休日也就上两天班，这是他从部队转业后没有享受过的，循规蹈距的上下班，杨前锋开始很不习惯，经过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这种节奏。
而杨前锋自从到文明办上班后，陈来香可高兴了，他不但天天晚上能陪她，而且也不再担心他工作中会发生什么危险了，加上香怡的学习成绩很好，工作也很顺，使她的心情特别好，睡的香，吃的好，天天精神饱满，工作起来也特别有劲。
春节期间，商品销售量特别大，陈来香和杨兰梅可忙坏了，但她们忙的很开心，因为春节前后一个月，超市的收入要占全年总收入的三分之一，是一笔很可观的大数字。正月十五一过，超市的生意就恢复到了正常。香怡也去上学了，陈来香一下放松了下来。
杨前锋和陈来香春节前把家搬到超市的四楼来了，这里共五百多个平方，本来按设计可以隔五套房子，陈来香把其中两套房子的面积隔成了一套房子供一家三口住，另外还隔了三套一百平米一套的房子，也装潢了，只是里面的电器没有安装、家具没有买。兰梅开玩笑叫她卖，她说打死也不卖，因为她有她的打算，一是如果卖了，这个大楼对她来说产权就不完整了，她不想这样；二是最近听说原来那个房子那一片很快要开发，她要留两套，一套给公公、婆婆，一套给自己的父母住；本来她都准备让四个老人春节前全部过来住的，但他们都说原来那个地方好，住着自由，所以他们都愿意住在杨前锋和陈来香的老房子里。另外她考虑家里兄弟姊妹多，还有一套房子是给他们应急用的。总之她不会买。家里的事杨前锋从来不管，都有陈来香作主，而她总是把什么事都搞的好好的，从不让杨前锋操心。这样杨前锋也省了许多心，而陈来香很有成就感。
杨前锋喜欢锻炼，她就在家里专门设计了一个健身房；杨前锋和香怡喜欢看书，她把书房装的很漂亮舒适；家里来人多，她就把客厅设计的很大……；但她和杨前锋的卧室及香怡的卧室都是按她喜欢的风格装的，两个房间一样大，但风格不一样，香怡的房间一进去就让感到是公主的房间，而她和杨前锋的卧室，让人感到是新婚夫妻的新房，她说她喜欢这样，感觉天天和杨前锋过着新婚生活。
由于近二、三个月以来，杨前锋双休日除值班，基本上不用去上班了，所以一到双休日，她就赖在床上多睡一会，也不让杨前锋起来。
星期六的早上，杨前锋醒来看看手表七点半了，陈来香还依偎在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部睡的正香，他想让她多睡一会，自己悄悄的起来锻炼一下，可刚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肩部拿开，她猛的一下惊醒了，睁开眼睛盯了他一会说：“想起来，没门，陪我多睡一会。”说着一只手搂着他，把一条腿架到他身上，微笑着合上了眼睛。
杨前锋侧过身子面对着她，看着她红晕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特别漂亮，真像一个成熟的大苹果，长长的睫毛弯弯地站立成排，红红的嘴唇菱角分明，好性感好可爱，他忍不住用力在那红苹果上亲了一口。
其实陈来香合上眼睛并没有睡着，知道他在看自己，没过一会儿，她发现架在他身上的腿下那个不安份的东西不安分起来，窃喜的她心里痒痒的，正想有所行动时，没想到他这么用力的在自己脸上亲了一下，一下把她亲的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翻到他身上，咽了下口水就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口中，俩人热烈的亲吻起来……
杨前锋抽着空说：“你微笑着睡觉的样子真漂亮。”
陈来香边吻边艺语道：“是吗？怪不得我还没有发妖功，你就硬扎起来了，原来你喜欢我这样睡觉啊！”
杨前锋由衷的说：“不管你怎样我都喜欢。”
陈来香喘着粗气说：“阿锋真好！就是我老了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看我了。”
杨前锋说：“肯定还是这样色迷迷的看着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大的兴趣了。”
陈来香的脸更红了，说：“我当然有这么大的兴趣，可能比现在的兴趣还大呢！你没有听人说吗？人在这方面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现在生活水平高了，比过去的人健康长寿多了，可能到了六七十岁还如狼似虎呢！等我到了六七十岁就做你的老妖精。”
杨前锋被陈来香说的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要真是那样我奉陪，再说老妖精的经验肯定更多，我喜欢。”
陈来香迫不及待的说：“喜欢就来吧！小妖精可等不及了。”
……………………
尽兴的运动，俩个人都筋疲力尽了，接着他们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俩个睡回笼觉的人同时吵醒了，杨前锋拿起电话还没有讲话，话筒里就传来了兰梅的声音：“三嫂，欧阳腊梅的妈妈来了，看样子是找你麻烦的。”
杨前锋说：“真是不速之客，她找你三嫂什么麻烦？没道理啊！”
兰梅一听是杨前锋接的电话，立即说：“三哥，你在家啊！你别下来，当了面又不知道她搞什么花样，再说她那么大年纪了，让她抓几下不划算，还是让三嫂下来。”
兰梅的讲话陈来香听的清清楚楚，她很镇定的从杨前锋手上把电话拿了过去说：“我知道了，你三哥回避一下是对的，你先接待她，我马上下来。”说完放下电话，把杨前锋按倒在床上笑着说：“你睡觉，有事我叫你。”
杨前锋笑了一下说：“还是我去吧！她找你是假，找我才是真的。”
陈来香按住他说：“管她找谁，我都能对付，再说你们俩要吵起来，外面人都会说你不好。”
杨前锋认为这事还是应当有自己来处理，说：“如果她有心要找我，那早晚都要面对，我不想让你受她的气。”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受她的气。”接着生气的说：“难道你对我没有信心，不相信我的能力？”
陈来香在杨前锋面前从来不生气，突然看她生气的样子说：“生气的样子好可爱。那好吧！但你不要和她发生冲突，把她的病搞出来了就不好了。”
陈来香嘴角一扬，点点头说：“阿锋放心，毕竟是长辈，又是腊梅的妈妈，我不会的，只是我想让她清醒一点。”
杨前锋本想问怎么让她清醒，但想了下又没有问，心里总有点放不下，说：“不睡了，我过会也下去。”
陈来香没有再说什么，笑着在他嘴上亲了下后，似乎立即进入了工作状态，快速的穿好衣服，简单的梳洗打扮了一下，平时要二十分钟时间做完的事，今天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就完成了，她在落地镜前看了看自己，想想不对，又换了一件春节才买的长裘皮外套，走到卫生间边对正在刷牙的杨前锋说：“我穿这件你感到怎么样？”
杨前锋看到她眼睛一亮说：“又不是去见外宾，搞这么高贵、漂亮干什么？”
陈来香高兴的说：“你这样说就行了，虽然不是见什么外宾，但是我要让她看到我内外兼修的一面，下去后，我就是要让她看到我这一身外表，再带她参观一下超市，看看我的事业，让她知道我并不比她女儿差，我们在一起很相爱并过的很好，不然她总认为我和腊梅没有办法比，以为我配不上你还在缠着他女儿。”
杨前锋从来没有听她在自己面前说过这么有主见的话，过去就是她有主见也是先装着没有的样子征求他的意见，以后再高兴的定下来，好让杨前锋也高兴，杨前锋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不说破而已。今天终于见她不征求自己意见，果断的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事，高兴的说：“今天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你，以后就这样，我喜欢。”
陈来香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谢谢阿锋的表扬，不过你不要下去的太快了，等我带她转一圈回到办公室你才下去。”
杨前锋点点头说：“听老婆的。”
陈来香灿烂一笑，来了个华丽转身，精神抖擞的去了楼下。
第三九五章高调出场（一）
陈来香来到二楼发现贺芬芳在总经理办公室就走了过去，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陈二香说：“我真的不是陈来香，陈来香是我姐姐。”
陈来香听后立即停了下来，从拉了一大半的窗帘缝中看杨兰梅、陈二香和贺芬芳在里面，原贺芬芳把二香当自己了，她没有急于进去，想听听贺芬芳到底想说什么。这时杨兰梅和陈二香的目光都在贺芬芳身上，并不知道她已经来了。
杨兰梅抓了抓头说：“贺阿姨，她真的是我三嫂的姝姝，没有骗你。”
贺芬芳指了下陈二香说：“她明明是陈来香，你还说没有骗我，刚才在儿童服装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不然她怎么会带我到楼上办公区来？”接着又对陈二香说：“是不是怕我在那里跟你吵架？放心，这点素质我还是有的。”
陈二香摇摇头说：“超市是我姐姐和兰梅开的，我在服装区租了地方做儿童服装生意，我要做生意啊！不在那里在哪里？”
贺芬芳没理陈二香，生气的看着兰梅说：“你不是打了电话吗？我倒要看看，她不是陈来香，到底还有谁是陈来香？你俩合起伙来骗我。”
杨兰梅委屈的说：“贺阿姨，我们真没有骗你，你等会，我三嫂马上就来，你能说说找我三嫂到底干什么吗？”
贺芬芳气呼呼的说：“我本来要找你三哥的，可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都十多年了还阴魂不散，搞的我家腊梅始终举棋不定，到现在都没有归宿。说着站起来指着阵二香说：“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怎么连你的丈夫都管不住，让他缠着我家腊梅，这样下去不但害了我家腊梅，也害了你自己。”说着又在沙发上坐下来说：“听说为这事你们县纪委还收到了举报信正在查他，你们不要脸，我家腊梅还要做人，还要进步。”
杨兰梅一听气的拍了拍桌子，本来想发火的，想想把强压了下去，平静的说：“贺阿姨，天地良心啊！谁不要脸了，这事县纪委都下了定论了难道你不知道？那都是别人陷害我家三哥和腊梅姐有不正当的关系，你也相信啊！再说你不要总认为我家三哥缠着腊梅姐，其实根本没有的事，我三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讲了也许你不相信，我三哥爱我三嫂爱的要死，他心里只有我家三嫂，我三嫂的心里只有我三哥，以他们目前的恩爱程度，和……和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你说我三哥怎么可能做对不起我家三嫂的事，再说了，我家三嫂是什么人？论相貌她不比腊梅姐差，还是个罕见的香女；论本事她开了这么大一个超市，虽然腊梅姐是干部身份，还当了市工商局副局长，不错，她是成功的，我们为她高兴，但是我三嫂硬从一无所有发展到拥有这幢大楼，还开了这么大超市，虽然是私营企业，但她头衔也是个名副其实的董事长，社会威望也还可以，一年的收入是腊梅姐的几十倍，所以在我心里，我三嫂也不比腊梅姐差。”
贺芬芳听到这切了一声说：“吹这么狠，不就一个个体户吗？”
杨兰梅没有理她，接着说：“论我三嫂对我三哥的感情，刚才我已经说了，可以说这世上没有第二个女人有她这么爱我三哥了，为了我三哥，她毫不犹豫的用身体为我三哥去挡刀，连命都可以不要，另外她相夫教子更是我们学习的模范，我不是说腊梅姐不好，但这一点她比腊梅姐就强多了，腊梅姐为了你就离开了我三哥，要是我三嫂绝不会这么绝情，当然我三嫂的妈妈也不会那样去做，其实这一切也不能怪腊梅姐，她今天的一切全拜你所赐，因为你，腊梅姐这一生才过的很不快活。”
贺芬芳开始还能听的下去，但听了最后的话她听不下去了，正要发火时，陈来香擦了擦眼泪走了进去，微笑着对贺芬芳说：“贺阿姨来了，不好意思，和我家阿锋有点事来迟了。”其实陈来香这时心里很激动，因为她听了杨兰梅的话特别感动，她知道兰梅对她很好，俩个人处的也像一个人似的，但她真没有想到，关键的时候她这样发自肺腑的评价自己，把她的眼泪都说出来了。同时她感到贺芬芳没有生病，说话很正常，并且这次来的目的极有可能就是通知自己，杨前锋和欧阳腊梅还有来往，并认定杨前锋缠着欧阳腊梅，使她在择偶这个问题上兴棋不定，让自己管管杨前锋。
贺芬芳正在气头上，转眼看到一个和陈二香长的一样的人和她说话，并且高贵、典雅、有礼貌，一下怔住了，站起来指了指陈二香，又指了指陈来香说：“你们……你们……”说心里话，她在生活中还没有见过像陈来香这么有气质的女人。
杨兰梅走到陈来香身边介绍说：“这位才是我们香梅超市董事长，杨前锋的爱人，我的三嫂陈来香。”
陈来香对贺芬芳笑了笑说：“阿姨，到我办公室去坐坐吧！”陈来香看到贺芬芳的眼神就知道她的这身包装和气质达到目的了。
她把贺芬芳引到董事长办公室，故意打开里面那间说：“我们有事里面谈吧！”
这间是她为杨前锋安排的，现在里面已经没有床了，她把一家三口的合影放的很大，特意挂在杨前锋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整洁的办公桌上也有个缩小的合影，放在一个漂亮的相框里摆在桌子上，陈来香让贺芬芳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让她抬头就能看到这两张合影。
贺芬芳坐下来后，陈来香对不放心跟过来的二香和兰梅说：“你们忙去吧！我和贺阿姨谈谈心。”
她们走后，陈来香问贺芬芳：“阿姨是喝咖啡还是喝茶，对了，人参也有，你喝哪一样。”
贺芬芳被对面的合影吸引住了，听陈来香问她，才收回目光，本来她什么也不想喝的，但看到陈来香不亢不卑，对自己的到来不慌不忙感到有点意外，同时看到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很诚恳，有种让人不得不回答她话的感觉，说：“我……我就喝茶。”其实她的家庭条件虽然很不错，生活的环境也很好，接触的人档次也很高，但是今天从见到陈来香那一刻起，她突然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来时的自信和优越感，感叹世间的变化真快，短短的十几年，陈来香已经不是当年才到城里来时的陈来香了。
陈来香边泡茶边说：“我们的女儿在省城念书。是不是长的很漂亮，她一半长的像我，一半像她爸。？”
她把泡好的茶端放在贺芬芳的面前说：“阿姨请喝茶。”说着她转身拿起办公桌上的玻璃杯泡了杯人参，贺芬芳以为陈来香平时保养，说：“你平时喝人参？”
陈来香笑笑说：“给我家阿锋泡的，我平时让他喝这个。”
贺芬芳哦了一声，正要说这次来的正题时，陈来香抢着说：“带你参观一下我的超市吧！你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前辈，正好请你帮我指导指导。”说着就做了个很职业性的请的动作。
贺芬芳这次来的目的有好几个，其中两个是：一、了解杨前锋和陈来香俩人真实情况的，是不是感情出了问题；二、让陈来香管管杨前锋，不要让他再缠着欧阳腊梅。听陈来香请她在超市转转真巴不得，于是站起来说：“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参观参观。”
除四楼外，陈来香带贺芬芳把整个超市参观了一遍，一圈转下来，让这个平时对个体户看不上眼的贺芬芳吓了一跳，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陈来香从她的表情中已经看出来了。
回到办公室，陈来香又故意说：“这幢楼房是我和阿锋的姝姝俩家投资建的，她家占小头我家占大头，我们都没有贷一分钱的款，利润就是纯收入，阿锋现在也是正科级主任，靠他拿工资，女儿上省城念书肯定做不到，所以阿锋支持我和兰梅，没有他的支持，我们俩也不敢有这么大的动作。”
陈来香虽然说的是实话，可是说完后自已心里还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从来不在人前说这些，更不会炫耀露富，她会挣钱，但又不把钱看的很重，一切顺其自然。只是她感到今天不一样，贺芬芳毕竟是当了一辈子领导的欧阳盼夫人，长期的环境熏陶，她身上已经形成了一种特有的气质和优越感，因此，面对她必须这么说，让她在自己面前的优越感不再优越。
但陈来香张口阿锋闭口阿锋让贺芬芳感觉到了，这是陈来香在她面前故意强调杨前锋，显示她和他的感情很好。于是她反问道：“你和杨前锋夫妻感情这么好，他和我家腊梅见面的事你知道吗？”
陈来香笑笑说：“当然知道？”
“知道你也不管管他，害的我家腊梅在我那里睡觉做梦都叫他的名字？到现在人家追她，她都不理人家？”
第三九六章高调出场（二）
贺芬芳这样说本来是想气气陈来香会的，让她看紧杨前锋，不要再和欧阳腊梅有联系，没想到她一点也不生气，而是平静的说：“腊梅做梦叫阿锋的名字我管不着，她不接受追求者肯定有她的道理，你说的这些都是腊梅的问题，应该回去问她几个为什么？”
陈来香说到这发现兰梅在外面办公室，她知道杨前锋可能已经下来了，她对兰梅使了下眼色，意思叫杨前锋不要过来，见兰梅点点头后，她把贺芬芳的茶杯往前移了移说：“阿姨，至于你说腊梅和阿锋见面的事，我认为很正常，大家都是同学，见个面有什么了不起，就凭这点你就认定我家阿锋缠着腊梅是不是太主观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具我所知情况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其实他们分手后也就见过一面，而且还是在燕子山庄开会时无意中碰到的，当时阿锋就打电话和我讲了这事，后来他们也没有再见过面了。”
贺芬芳本来以为陈来香不知道这事，想不到她能还出娘家来，于是又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后来就没有见过面了？无风不起浪，不然人家怎么写他的人民来信？”
陈来香坐到她身边说：“阿姨，我的丈夫我比谁都了解他，他绝不会背着我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敢保证他后来绝对没有再去见过腊梅，腊梅的为人我也清楚，睡觉叫他的名字也很正常，但是她绝不会破坏我和阿锋的感情。人家写信乱讲你也相信？我当时就不信，这事县纪委已经还了阿锋清白了，这些无中生有的事都盖棺定论了你还说它干什么？你这样说对阿锋和腊梅都不好，尤其是从你口中说出来，假的人家也认为是真的了。阿锋是男的，再说我相信他，不管你怎么说，对我和阿锋的感情一点影响也没有，腊梅就不同了，她是女人，要是别人听她母亲说她外面有男人纠缠，哪个男人还敢爱她？再说你说的这些事都是旧闻了，不知是谁在什么时候对你说的，我认为这个人没按什么好心。”
贺芬芳其实是一个多月前听石磊讲的这事，至于事情怎么处理的她还真不知道，听陈来香这么说，她无语的看了她好一会，陈来香端起杯子递过去说：“阿姨喝水。”
贺芬芳接过杯子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说：“看样子你对杨前锋很有信心。”
陈来香平静的说：“当然，其实你是看着阿锋长大的，他的为人你应该清楚。”
贺芬芳否认说：“我不清楚？”
陈来香笑了笑说：“不会吧？具我所知，当年我一时糊涂说阿锋对我耍流氓，为这句话我付出了很多年的感情代价，这事你知道了就不愿阿锋和腊梅有来往，在他当兵后你写信给他，让他和腊梅断绝来往，阿锋立即答应了你，阿锋转业后，你知道了真相才同意他们恋爱的，因阿锋工作上的事伤害到了你，你不让他再去你家，他就没去，腊梅提出和阿锋分手，阿锋虽然很痛苦，但从来没有再去打扰过腊梅。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讲谁对谁错，就是想对你说，阿锋是个一诺千金的人，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他接受了我的爱是老天对我的恩赐，从接受我的爱那刻起，他就向我承诺，爱我一生一世，我对他的承诺从来没有半点怀疑，其实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认为你也应该能体会的到，他答应过你的事，他都做到了，所以请你不要再怀疑他，他真的没有再纠缠过腊梅。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说阿锋纠缠腊梅的话，那这个人的动机肯定有问题，该不会是石副县长吧？”
贺芬芳听她提到石磊一惊，看了她好一会说：“你怎么会想到是他？”
陈来香边给她杯子续水边说：“阿姨，我们同学之间来往虽然不多，但所有人的事我都清楚，石磊追求腊梅，在我们同学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贺芬芳又吃惊的说：“你们都知道，那杨前锋知道吗？”
陈来香认真的说：”他当然知道，并且让腊梅早日找到她理想的归宿也是他的心愿，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贺芬芳哼了一声说：“他有这么好的心？”
陈来香说：“你真冤枉他了，当然这事也不能怪你，据我所知，石磊很爱腊梅，也许正是因为这份爱，得知腊梅和阿锋恋爱过，心里总是疑神疑鬼，以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瓜葛，你知道腊梅是个不愿受委屈的人，更不能忍受别人冤枉她，而石磊很多话又不明的和腊梅说，总是在你面前说这说那，腊梅是个孝女，又不会让你伤心，但她也是有自己的原则，她不可能和一个有疑心病特重的人在一起，石磊总是有这样的心理在作怪，腊梅如果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他，那以后怎么生活？俩个人还没有在一起危机就来了，腊梅当然要慎重，因此，她这么长时间没有正式答应石磊或者不理他，原因就是这个，如果石磊没有这么重的疑心病，他们还真是很好的一对。阿姨，腊梅和石磊的事，和我家阿锋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贺芬芳还是不信的说：“你真无药可救了，本来我还认为我们是一条战线的，没想到你这么帮杨前锋说话，你不要太相信他了，当年他和我家腊梅的感情不比你现在差，腊梅她爸不就打个小小的麻将吗？他说抓就把抓了，搞的她爸副县长没有当成是小，还受到了纪律处理，这样的人就知道自己的政治前途，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彻头彻尾的白眼狼，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人和我家腊梅有半点关系，不错，我是一个月前听石磊说有人举报他和我家腊梅的事的，也不知道你们县纪委已经查清了这事。”说到这她喝了口水严肃的说：“陈来香，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好好管一管杨前锋，并通过你转告他，离我家腊梅越远越好，否则，我就不像今天这样对他了，我要到市里、县里和他单位去闹，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陈来香看她这样威胁自己心里很不高兴，但她还是强按住内心的气愤，平静的说：“阿姨，你来腊梅知道吗？”
贺芬芳没好气的说：“要她知道干什么？”
“腊梅要是知道你到金水来，她肯定不会同意。”陈来香勉强的笑了一下之后接着认真的说：“我不知道石磊是怎么对你说的，不过不管怎样对你说，他得不到腊梅的心，通过你把责任推到我家阿锋身上完全没有道理，由此可见他虽然当了个副县长，但他在处理感情方面问题时是个小人，和他的职位应有的胸怀不配，不要说腊梅，就是我也不会答应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你……你……你……。”贺芬芳气的说不出话来。
陈来香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和头发，心想你不要以老卖老的威胁我，不给你一点厉害的，看来你不认识我陈来香。于是她走到办公桌的老板椅子旁，端正的坐下来说：“阿姨，你是腊梅的妈，也是我的长辈，但我不得不明确的告诉你，阿锋是我的天和地，是我的所有，我只要他做我的爱人，只要他天天在我身边，并不希望他做什么官，但也不能出半点事。他喜欢做现在的工作，我这个做妻子的当然全力支持他，你以后到这里闹那里闹我不管，但是你要是像今天这样，听了石磊一面之词就无中生有的到处讲我家阿锋，我就到省里、市里去，非把石磊这个小人搞的副县长都当不成，你信不信？只是到时可能也影响到腊梅，但是，只要你伤害了我家阿锋，我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做初一，只要你做初一我就能做初二。”
贺芬芳根本没有想到过去在她面前连话都不怎么敢讲的陈来香现在变的这么能说，并且还这么强势的反击她，说出来的话不但咄咄逼人还很有分寸，特别是‘影响到腊梅’几个字，一下把她说的不知道怎么回击好，气的端起茶杯连喝了几口茶，放下杯子说：“只要他不和我家腊梅有联系，我是不会做初一的。”
“没有初一就好！”陈来香看她口气软了下来，心想目的达到了，于是边说边去把她杯子加满水。之后又在她边上坐下来说：“阿姨，其实阿锋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
贺芬芳看了看那杯泡人参，心想杨前锋可能马上要来了，站起来说：“不管你怎么说，在我眼里他就不是好人，我走了，我可不想碰见他。”
陈来香拉着她说：“刚才你不是看到我和食堂打招呼了吗？中午就在我们超市的食堂吃饭，下午我开车送你回去。”
贺芬芳边往外走边说：“我到黄小芳那里去吃饭。”
陈来香跟在后面说：“小芳知道你来了？”
刚走到门口，黄小芳从门外走进来叫了声贺芬芳，贺芬芳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正准备到你家去呢！”
黄小芳笑了笑说：“腊梅打电话给我，说你可能来了金水，我一猜就知道你来了这里，所以就来接你了。”
陈来香说：“还是在我这里吃吧！”
黄小芳对她挤了下眼睛，接着说：“下次吧！今天到我那里去。”
陈来香知道她挤眼的意思，黄小芳是怕老人受刺激，还是离开这里好，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把她们送到了超市外面。
杨前锋其实早就下来了，兰梅和二香一直在注意贺芬芳的行动和言行，陈来香看贺芬芳那么不想见杨前锋，就没有让他过来，免得她看到杨前锋受到刺激犯了病。而杨前锋一直在兰梅的办公室里等着，如果发现情况不对他好马上过去。
陈来香返回到二楼，兰梅一蹦一跳的跑到她身边，一把抱着她说：“还是我三嫂厉害，硬是把强势的老太压住了，有理有利有节，做的漂亮。”说着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二香也向她竖了个大拇指去楼下了。
这时杨前锋笑着向她走来，兰梅推了陈来香一下说：“还是让我三哥亲你去吧！”
陈来香得意的说：“你三哥亲我我喜欢。”
说着迎过去挽起杨前锋的手臂双双走近了她的办公室。
第三九七章女尸案件
杨前锋在高帮理办公室商量完工作上的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正好电话铃响了，他抓起电话传来张丽华的声音：“领导，慰问也不亲自来看看我们，现在真的当专职主任啦！别忘了你还是公安局的领导之一，发生这么大的案子也不冒一下头，好像不是你的风格。”
“在其位谋其政，我又不是主要领导，也不分管具体业务工作，去了不好说话。”杨前锋喝了口茶接着说：“你在哪儿呢？”
“还能在哪儿，在大队呗！开案情分析会刚结束，到现在还没有睡觉。”
“辛苦了，找我有事吗？”
“我想请你帮我分析分析案件，能来我这里吗？”
“石副县长在局里吗？”
“他还在大队，现在分了两个专案组，他是总负责，侧重抓国道抛尸案，我是这个专案组副组长，参战人员除重案队的易中华等人外，阳光责任区刑警队全力以赴，另外还从阳光派出所抽调了人。姚副局长主抓榔树镇街道那个案件，高利民大队长是那个专案组的副组长，参战人员除重案队的朱东等人外，主要是榔树责任区刑警队和榔树派出所的同志。石副县长的意思是两个专案组开展破案竞赛，看哪个专案组先把案子破了…………”
杨前锋一听说搞破案竞赛，立即感到这个决定不是很妥，虽然这一举措能激励两个专案组全体参战人员的工作积极性，但是他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至于具体不妥在哪儿？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楚。他知道张丽华毕竟是第一次担任侦破这种大要案的负责人，讲是讲副组长，其实这个案子就是她具体组织指挥，再说她是个很要强很要面子的人，身上的压力肯定很大，于是打断她的话说：“那你到我这里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张丽华一听很高兴，但还要她跑一趟立即说：“还要本姑娘移驾呀！你就不能来我这？”
杨前锋哈哈大笑的说：“早就和你说了，你已经不是姑娘了，还本姑娘本姑娘的。”
张丽华其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讲过这个出口腔了，不知怎么又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自己也感到好笑说：“别笑我了，再笑看我不打你。”
“好好好，不笑了。”杨前锋收起笑接着说：“石副县长在大队，我不想碰到他。”
张丽华不知道杨前锋为什么不想碰到石磊，对办公室外面看了眼，本想问一问，但她还是忍住了说：“我马上到你那里去。”
十分钟左右，张丽华来到了杨前锋办公室门口，杨前锋也好多天没有见到她了，迎上去伸出手说：“好多天没见了，我们握个手吧！”
张丽华没想到杨前锋这样迎接自己，跨进门用力握着他的手说：“这么多天电话都没有一个，慰问自己也不去，还握手呢？”其实她近来还真的很想他，特别是这两起案件发生后，突然感到束手无策更想他了。
杨前锋开玩笑说：“还握手怎么办，总不能像外国人那样吧？”说着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张丽华回头看了眼门外，往杨前锋身边走了一步小声的说：“你敢吗？你敢我们就来一个。”
杨前锋立即后退一步举起双手笑着说：“不敢。”接着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说：“请坐。”
张丽华切了一声，接着瞪了他一眼小声说：“胆小鬼。”
张丽华坐下来后，杨前锋正在拿杯子给她泡茶，李雪进来从杨前锋手上拿过杯子说：“我来给张教导员泡茶。”
张丽华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李雪说：“李书记和我弟弟是同学吧？”
李雪笑了笑说：“是的，你弟弟比我大一点。”
张丽华感叹的说：“看来我真的老了，你都当纪高官了。”
李雪嘴角一扬说：“老什么呀！你可是我的偶像呢！又漂亮又能干。再说我的进步还不全靠我们主任关心，要不是杨主任来，谁能想到我们。”
张丽华看了眼杨前锋点点头说：“这话倒不假，钱胖子只顾自己，不顾手下。”
杨前锋立即打断说：“言归正传，案件是个什么情况？”
李雪把泡好的茶端放在张丽华面前的茶几上说：“请喝茶。”说着退出了办公室。
张丽华看着转身离去的李雪说：“看的出来，你在这里搞的确实不错，这帮人让你调教的很有素质。”
杨前锋也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笑笑说：“谢谢你的表扬，说说案子吧！”
想到案件，张丽华叹了口气说：“县里真是的，怎么把你搞到这里来了呢？你一走，我们正常的案件还能应付，这种硬骨头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了，工作这么多天一点头绪也没有。”
杨前锋说：“别埋怨了，地球少了谁还不照样转。”
“话是这样说，可我就是搞不懂…………。”
张丽华见杨前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嘟着嘴打开工作笔记本，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说：“三月三日凌晨五点半，住在金水桥北面的一个村民发现公路边的草丛里有个黑色的大旅行包，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就好奇的上去把打开了，一打开发现里面是个死了的女人，吓的大喊大叫的跑到了村里，村里书记知道了这事就立即跑到阳光责任区刑警队报了案。经市县两级刑侦技术人员现场勘查和尸体检验，认定这是一起凶杀案件，死者是女性，年龄三十岁左右，生过孩子，死前没有被性侵，致亡原因是头部被钝器多次击打造成颅内大量出血而致死。被害时间大约是三月二日晚上饭后一小时左右，死者身上没有外衣，只穿了内衣，所以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分析后初步认为：一、这起杀人案动机可能是因情而引发的仇杀，因为凶手打死受害人后，用利器在她的阴部划了五刀，是刀片之类的利器划的，根据这个情况，确定是一个人作案；二、作案时间估计在三月二日晚上六点半到七点半之间，主要是吃晚饭的时间不能确定到底是几点，所以这个作案时间只是估计的；三、作案地点，也就是这个案件的第一现场应该离我们县比较远，按受害人死亡时间和汽车晚上的行驶速度，扣除其运尸准备时间，范围划的比较大。”说到这她递给了杨前锋一张纸接着说：“范围内的重点都写在这上面了，另外犯罪分子自己可能有汽车，作案后连夜将尸体运到我们这里扔到了路旁。”
杨前锋边看那纸上划定的重点范围边说：“侦查情况呢？”
张丽华说：“前期主要工作：一是查尸源。通过工作，这个受害人肯定不是我们县的，几个邻县也都查过了，另外这么多天也没有人报失踪，看来可能性也不大，划定的重点地区我们都发了协查，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二是查车辆。附近的收费站我们都去调视频看了，所有车子的号牌我们都记下了，目前我们重点是核查小车，基本上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但没有发现可疑车辆，接下来准备核查其它车辆。”
杨前锋听了点点头说：“侦查方向和采取的措施都是对的，这个案件找不到尸源或车辆，想破案的难度很大。”
“是啊！我都不知道下步该怎么做了。”张丽华合上笔记本接说：“真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大案件。”
杨前锋说：“那也没有办法，尸体在金水县境内，又是他杀，按规定就是我们先受理这个案件，等找到了第一现场才能移交给发案地公安。”
“找到了第一现场就等于破了案，移交不移交都无所谓了。”张丽华喝了口茶接着说：“你看这个案子还有什么好路子走？”
杨前锋想了想说：“通过你们目前的工作情况看，侦查方向和采取的措施都是对的，但漏洞也很大，比如说对车辆的排查，通过收费站的车核查了，没有通过收费站的车呢？根本没有办法查。当然，通过收费站的车，尤其是过了收费站又返回的车是重点中的重点。另外这个范围划的还是小了，协查通报不能只发这些地方，应当扩大范围。还有……”
张丽华边听边记杨前锋的讲话，见他突然讲停了，抬起头看着他说：“还有什么？”
杨前锋想了想说：“最近我看了个资料，说的是g省q市刑警支队在侦破一起持枪杀人案件中，利用了信息科术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但上面没有细说，我认为你可以试一试。”
张丽华瞪大着眼睛说：“我怎么做呢？”
杨前锋笑了笑说：“不过这个事工作量可能很大，但对案件到底有没有帮助我还不敢说。”
张丽华迫不及待的说：“不管有没有帮助说来听听。”
杨前锋说：“凶手不是有车吗？那这人的经济条件应该不错，手机肯定有，只要这人在我们金水县境内使用过手机，那不就基本被锁定了，特别是抛尸后那个时间段。”
张丽华张着嘴说：“那不是大海捞针，我怎么去找这人的手机号码呢？”
杨前锋说：“所以我说工作量很大，你到电信去把抛尸当晚的公路边机站信息全部打印出来，找外地区号的手机号码，再把这些外地的手机信息调出来，通过这些手机留下的信息，逐一进行排除，如果其中有部手机当晚八点或十二点前还在数百里之外，而天亮前又出现在我们金水县，那这个人就极有可能是凶手了。”
张丽华似懂非懂的说：“这确实是条好思路，按你的意思，这个凶手如果没有使用手机，我们就劳而无功。”
杨前锋点点头说：“对，所以我说对案件到底有没有帮助不敢说。不过按照犯罪心理学来说，这个凶手终于把手上的麻烦扔掉了，心里的压力肯定一下减了下来，往往有向人倾诉的冲动。”
张丽华紧锁着眉头说：“你是说这个凶手作案可能有知情人？”
杨前锋说：“对，专案组不是说杀人动机是因情而引发的仇杀吗？我认为这个死者不是凶手的妻子就是他的情人，要是没有任何瓜葛的陌生人，凶手没有必要扔这么远，我怀疑有知情人，但作案时不一定在场。”
张丽华听了精神兴奋起来，高兴的说：“你这么一说，我破案的信心又上来了，我立即去电信局，谢谢领导的指点。”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杨前锋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说：“多注意身体。好像瘦了不少。”
张丽华原地转了一圈，看看自己说：“是吗！”这一转她又突然想起杨前锋不想见石磊的事了，说：“对了，为什么突然不想见到石磊了？”
杨前锋看了眼外面没有人说：“一言难尽。”
张丽华立即坐下来说：“那我倒要听听怎么回事。”
杨前锋于是把他怎么调到文明办来工作的经过和欧阳腊梅妈妈去香梅超市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本来通过张力兵的事我还认为他是个君子，没想到他在这个事情上这么小人。”
张丽华哦了一声后说：“原来是这样啊！真看不出来，怪不得欧阳腊梅不理他了呢！你也别生气了，他又不能在金水干一辈子，他走了你再回局里，好在这里和你捣乱的人、给你找麻烦的人都走了，现在这班人都被你教育的很好，他们都能文明管理，现在市管大队的人在街上基本上没有人再叫他们黑头鬼子了，能做到这一点真不易容，不如就在这里干两年，还称心些。”
杨前锋笑着说：“我也这么想的。”说完他想到市局的人说：“洪力飞副局长还在金水吗？”
张丽华站起来一拍脑门说：“你不提他我都忘记了，石磊把你推荐到这里上班他一肚子意见，当我们的面都埋怨他有人不会用。开完案件分析会，一早就回市里开会去了，他很着急，可能明天又要过来。”
杨前锋说：“那你去忙吧！就不留你吃中饭了。这是前人没有做过的事，加油！”
张丽华边走边回头向杨前锋伸了下舌头说：“碰到难题再来找你，破了案我请你吃饭。”
第三九八章 意见分歧
张丽华根据杨前锋的意见加强了这几方面的工作：一是集中主要力量排查犯罪嫌疑人抛尸那晚经过收费站并途经金水县的所有车辆；二是扩大协查范围寻找尸源；三是调取手机信息，对数据进行筛查。
洪力飞心情正如张丽华对杨前锋说的那样很焦急，他焦急不光是因为连续发生了命案，而是他来金水县公安局这么几天，明显感到刑侦队伍后劲不足，这班人冲冲杀杀没话说，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也不错，但是刑侦工作不但要有勇，更重要的是要有谋，能把隐藏在人群深处的、狡猾的犯罪分子挖出来，并将其绳之以法。而现在他看到的队伍状况是勇之有余，谋之不足，案情分析会上除张丽华和周杰外，其他人都说不到点子上，更提不出新的、建设性的意见，特别是高利民大队长，虽然多年前干过刑侦，但他的侦查破案思维已经严重跟不上形势的发展了，带队伍的思维方式也还停留在派出所所长的岗位上，不符合对刑侦队伍的管理，特别是刑侦改革后的队伍管理，所以石磊把杨前锋这样的刑侦人才搞去文明办工作，他很有意见。但石磊现在毕竟是副县长兼公安局党高官、局长，再说县级公安机关除局长外，其他的人事问题是金水县县委和公安局党委的事，再说杨前锋去了文明办确实干的很好，总不能说石磊推荐的不对、县委用人失当。并且杨前锋的工作成绩也得到了县委政府的充分肯定，很快提任为正科级领导干部，对此，他作为一个市公安局副局长又不好深讲。
金水连续发生的两个命案，洪力飞都到现场去看了，具体案情他都知道，很多侦察员都认为榔树镇街道杀人案比国道女尸案好破，但他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相对而言，榔树镇街道杀人案件能做的工作多些，毕竟受害人就是当地的，围绕受害人做工作或就地摸排凶手就行了，让人感觉这个案件要好破些，但他很清楚，这个案件并不那么简单，通过现场看并不是激情杀人，受害人家里生活条件也不好，也不可能是为财杀他，另外也没有听说他和外面什么女人有牵不清的关系，所以为情被害的可能性也不大，到底为什么凶手要杀他，要说仇杀，受害人又没有和人有时显的矛盾，所以目前凶手的犯罪动机还很难确定，而从杀他的现场分析，凶手应该是有预谋的，不然现场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而女尸案关键是尸源，找不到尸源，这个案件就无法进一步深入下去。他认为这两起案件难度都很大，能否破获心里也没有底，因此，他确定的目标是争取破一起。当然，他作为领导，这种想法也只能放在心里，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不然会直接影响参战人员的士气。
市局开完会的第二天下午，洪力飞又往金水县赶。路上他本想直接去榔树专案组的，但到了金水县城想想还是先到“三.三抛尸案”专案组去看看。
“三.三抛尸案”专案组设在阳光责任区刑警队，阳光责任区刑警队在城区的红苏路上，是一幢四间四层的楼房，楼房前面就是红苏路，后面是个封闭的大院子，楼房右侧是一条路，所以一层是做生意的门面房，上二楼要从右侧这条路走，因为这后面的院子靠这个路开了个大门，责任区刑警队租的是这个楼的三到四层及后面的院子。刑警队的牌子就挂在这个大门口的。
四楼是刑警们的休息、生活区，二、三楼是办公区，专案组指挥部就在三楼的小会议室里，张丽华、许燕等人正在整理从电信部门调取来的手机信息。其他人都派出去核查可疑车辆去了。
洪力飞进了院子直接上了三楼，看到会议桌上全是从电信部门打印来的手机信息单，张丽华等四人正埋头在看资料，吃惊的说：“你们在干什么？这么多自信单。”
张丽华和许燕一听是洪力飞的声音立即同时站起来说了声洪局长好！之后张丽华汇报说：“我们在分析和筛查三月二日晚上那些外地人到过我们金水县，就是手工作业这个工作量确实太大了。”
洪力飞本来是打一转就走的，没想到张丽华他们想到了用这个办法来查案件，一听来了兴趣，因为他也曾想过用这个办法来开展案件调查，但就是没有理出头绪来，不知道从那儿下手查、怎么查，高兴的坐下来说：“张丽华，没想到你们的头脑一下开化了，知道运用科技手段来侦查了？”
张丽华笑笑说：“我哪能想的出来，是杨前锋党委给我出的点子。”
洪力飞往椅子上一靠，把手在会议桌上轻轻一拍说：“我说吗！杨前锋不应该调到文明办去。”说了他又感到这话在这里说不适合，于是急刹车说：“这个点子不错，拓展了我们的侦查思路，让我们找到了破案的新途径。科技就是生产力，就不定就能给我们找到破案的突破口。”
张丽华看洪力飞这么高兴，又想起杨前锋说的，可能吃了许多苦，对案件一点帮助也没有这话，怕洪力飞对这个抱的希望太大，到时一点用也没有，失望也大。立即说：“杨党委意思，只是让我们查查看，并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洪力飞又拍了桌子说：“能想到就不错了，想到了还能大胆的叫你们这样做，我认为很了不起，我就曾经想到过这个办法，但一直没有做。不管有没有成果，你们都要认真的做，这是进步。我讲的意思你懂吗？”
张丽华听洪力飞这样说才放下心来，笑着说：“我们一定认真完成这项工作任务。”
洪力飞拿起一张很长的信息单子说：“你们怎么从这些数据中找外地人，找到后怎么排除和确认。”
张丽华放下手中的单子把杨前锋对她说的话讲了一遍，之后又把杨前锋要求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大协查范围，把当晚来回过收费站的车作为重点中的重点等情况说了一下。
洪力飞听着不停的点着头，张丽华讲完后，他说：“这让我看到了金水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后劲，杨党委说的很重要，你们就按他的办法去做。”
接着洪力飞和张丽华他们一道工作起来，当天下午就没有去榔树镇了。
石磊在快下班的时候来到了会议室，洪力飞上卫生间去了，一看四个人都在看这些单子说：“怎么搞这么多手机信息资料。”
张丽华把搞这么多资料的目的讲了下，但他没有提杨前锋。石磊听后不高兴的说：“你们一下午就在做这个事？明明是外地人作案的，只是把尸体扔在我们县了，在我们县的电信资料上怎么可能能找到犯罪嫌疑人。”
洪力飞这时走进来说：“那可不一定哟！这是杨前锋想出来的点子，我认为是条侦查的好路子。”
石磊一听是杨前锋的点子，把抓在手上的资料往桌上一扔说：“尽出馊主义，我看是浪费时间吗？”
张丽华听到两个领导有分歧的话，立即低着头做自己的事，心想：看来石磊真的很恨杨前锋。
第三九九章尴尬石磊
石磊听到杨前锋的名字反应这么大，在场的人只有张丽华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感到莫名其妙。许燕等人见状愣了一下，看张丽华在埋头看资料，也都认真的继续看起资料来。
洪力飞并不知道石磊说这话时心里是怎么想的，还以为他还没有认识信息破案的重要性，走到他身边说：“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我们侦查破案可不能跟不上形势的发展，现在犯罪分子都在利这些技术犯罪，如果我们不迅速调整侦查思路，将来很多案件没有办法破，我刚才还在想，以后我们不但要用科技手段破案，还要充分利用科技手段来预防和控制犯罪，杨前锋是个人才，他已经想到我们前面去了。”说到这他走过去拍了拍石磊的肩膀接着说：“如果我们不尽快改变老观念，就跟不上形势的发展了。”
坐在椅子上的石磊可能也感到自己刚才一听到杨前锋三个字反应太大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一条很好的侦查思路，但他一听到杨前锋这个名字心里就有火，条件反射的否认了这一正确的做法。站起来对洪力飞笑了笑说：“我是说明明是外地人作案后把尸体扔到我们这里来的，怎么可能在我们这里能查到这人的信息。”
洪力飞把他按坐下说：“目前我们除了叫外地同行帮我们查找尸源外，就是通过查交通工具来排查凶手，当然这些传统的手段我们不能丢，并且还要认真的做，但是现在的犯罪跨度这么大，光靠传统的手段不行，应当想到这些先进的破案手段，你说的没错，这个犯罪分子不是我们这里的，离我们这也许几十里，也许几百里，甚至可能千里以上也说不定，但我认为杨前锋分析的很对，按犯罪心里学，犯罪分子成功作案后都有一种按奈不住的喜悦心情，也可以说有一种成就感吧！有了这种情绪，就会产生对人说的强烈**，以展现自己的能耐，当然很多犯罪分子不会直说自己去犯罪了，表达的方式肯定有所变化，而这个犯罪分子把尸体扔下，当离开扔下尸体的现场后心理压力就会很快减弱，他会想终于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于是就有可能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最信的过的人，或者想告诉的人。”
石磊紧锁着眉头说：“你是说他真有可能离开现场就打手机？”
洪力飞笑笑说：“有这个可能，为了慎重起见，我想叫张丽华他们到林南县去一趟，把那边沿途电信机站的信息也调取来一并分析，争取有所收获。”
石磊见洪力飞不但对此兴致勃勃，还扩大范围调取信息，于是附和着说：“那就按你的指示办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洪力飞坚定的说：“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本身就是一个好办法，必须这么做，并且要把做好，最好能在全市、全省开辟利用信息手段成功破案的先例。”
石磊见洪力飞态度坚决，也立即表态说：“你这么有决心，那我支持这么做，就是劳而无功也做下去。”
洪力飞哈哈大笑着说：“这就对了，不过，我对此充满信心。”
张丽华虽然知道石磊的心理变化，也知道他因和欧阳腊梅关系处不好恨杨前锋，但并不知道他的心理历程。
石磊对杨前锋有气，其实来自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感觉欧阳腊梅和杨前锋之间有种说不清的关系。上次他对贺芬芳说了杨前锋和欧阳腊梅山庄见面的事，贺芬芳警告了欧阳腊梅，欧阳腊梅得知石磊在搬弄是非不信任她，立即对他产生了反感，一直没有原谅他，并有意躲他。石磊只好再找贺芬芳帮忙，由贺芬芳向欧阳腊梅解释，贺芬芳认为石磊这样做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说明他爱欧阳腊梅，心里有她。并认为这是好事，就答应帮石磊做欧阳腊梅的工作，哪知道欧阳腊梅和她的观点完全相反，工作一直没有做通，在贺芬芳的一再要求下，只勉强同意做一般的朋友，不再继续往下发展。石磊得知后，他没有放弃，也没有急于求成，求贺芬芳继续帮他做工作，而贺芬芳忘记了因自己的一意孤行把欧阳腊梅和韦正天硬凑合到一起，导致欧阳腊梅痛苦的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教训，完全和石磊站到了一起，因为欧阳腊梅不想让父母再在自己面前说这事，所以她很少回家，就是回去，也是看下就走，并且时间也不确定。为此，贺芬芳总想寻找机会安排欧阳腊梅和石磊碰面，但总是安排不了，欧阳腊梅生日那天，贺芬芳想这下机会来了，她特意做了准备，也没有提前通知她，直到快下班了，她让欧阳盼打电话给她，让她晚上下班早点回家，一家人要给她过生日，因石磊的事，欧阳腊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吃顿饭了，再说自己都忘记今天是她的生日了，所以听了父亲的话感到特别开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了班就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可正当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正要吃饭时，石磊带个大蛋糕突然来了，欧阳腊梅一见就知道是她妈妈故意安排的，又不好赶他走，这让她心里很不痛快，本想一走了之，但为了不让父母和哥嫂等人扫兴，还是强忍着内心的不快，和大家一起相聚了两个小时，直到快结束了，欧阳腊梅把石磊叫到她父亲的书房对他说：“我已经明确的多次告诉过你了，我们的性格不合，不适合在一起生活，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石磊认真的说：“过去是我不好，总想把你什么事情都搞清楚，结果搞的你不高兴，从现在开始我改，改到你满意为止，你看行不行？”
欧阳腊梅不相信的摇摇头，石磊见她这样，接着说：“不行你再给我点时间改，如果你还不满意，并感到和我无法相处下去，我们就做一般朋友来往。”
欧阳腊梅说：“行，时间最长不超过三个月，怎么样？”
石磊当时高兴的答应了。
可转眼三个月就过去了，石磊心里象着了魔一样，总感到欧阳腊梅和杨前锋关系不一般。于是把一个月前杨前锋被人举报，说他威胁，逼迫欧阳腊梅，不准她嫁人等对贺芬芳说了，但他没有把纪委对这封举报信已经调查的情况告诉她。而是故意不说，让她接触一下杨前锋的老婆陈来香，从陈来香身上了解杨前锋和欧阳腊梅的关系，就是了解不到什么，让陈来香看紧杨前锋也好。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贺芬芳不但白跑了一趟，而且了解的情况反而让贺芬芳认为女儿和杨前锋没有任何关系，并且还把他埋怨了一顿，对他话的信任度大打折扣。
石磊对杨前锋有气，另一方面是来自自已弄巧成拙。杨前锋到文明办工作是他的本意，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不但没能把杨前锋彻底搞出公安，反而成了公安局党委委员。本想让他去出出洋相，反而让杨前锋出尽了风头，并且还得到了提拔重用。本来还想将错就错，在欧阳腊梅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大度，可她根本不吃这一套，并认为以杨前锋的能力早应该当局长了。对此，他恨死了自己。
他中午才被贺芬芳狠狠地埋怨了一顿，并且不再像以前那样相信他的话了。所以，他到会议室又听到了杨前锋三个字，能不出火吗？
但火只管火，洪力飞的话他还不敢不听，他虽然是个副县长，但在公安这一块还必须听洪力飞的，并且也不敢得罪他。于是除了照他的指示办外，还不得不陪着笑脸说：“洪局长，到吃饭时间了，为感谢你决定在我县采取科技手段侦查破案，晚上我多敬你一杯。”
洪力飞和石磊走后，张丽华心想：“这个石磊，脸上虽然在笑，心里肯定很尴尬。”
第四00章 真成功了
利用科技手段开展侦查破案，其实在天国一直在进行，但要经过严格的审批程序。手机在天国的普遍使用时间还不长，利用手机信息侦查破案还没有一个统一规范的程序，但是，一些沿海发达地区的公安机关针对犯罪分子作案手段的变化，早已经在探索和利用手机及其信息技术开展侦查了，并且取得了事半功倍的好效果，但是内陆或不发达的省份还没有做这这方面的工作，别说这些地方的县级公安机关，就连省级公安机关都还没有正式进行实践。所以洪力飞突然看到处于典型的内陆省份，并且经济条件相对落后的金水县公安局杨前锋大胆的提出了这条侦查思路，他当然很激动。
但是，一直以来，公安机关运用科学技术侦查破案，只是作为一种侦查手段，获取的和犯罪相关的一些声像资料等还不能直接作为证据使用，随着形势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天国的法律在制定时已经充分的考虑到了这些，比如一九九六年的刑事诉讼法（也就是一九七九年天朝第一部刑事诉讼法作了第一次修正后的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视听资料是证据之一，但是电子资料还没有入法作为证据。杨前锋认为在不久的将来，电子资料肯定要入法定为证据。因此，张丽华等人手中这些手机资料，就是查出了犯罪嫌疑人，但资料本身并不能直接作为证据使用，只能为侦查服务。
张丽华和许燕带领三名阳光责任区刑警队侦查员连续工作了两天两夜，在初选的信息里再筛选，在筛选的信息里进一步确定重点逐个甄别，经甄别有五部手机的主人可疑，经进一步调查，排除了三部可疑手机，同时剩下两部手机的主人作案嫌疑迅速上升。这让洪力飞，张丽华和许燕等人兴奋不已，石磊也暂时忘记了这条侦查思路是杨前锋提出来的了，高兴的亲自点将，安排两组人马分别前往这两部手机主人的居住地进行落地侦查。
三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确定了两个重点嫌疑对象后，张丽华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杨前锋，让他也分享分享这份喜悦，于是打通了他家的电话，铃声惊醒了熟睡中的杨前锋和陈来香。
杨前锋到文明办工作以来，家里的电话深夜很少很少响了，杨前锋和陈来香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他们都感到每晚睡个自然醒真是一件幸福的事，近一个月来他们睡觉后电话就响过一次，接电话后才知道是人家打错了电话，杨前锋以为这次肯定也是有人打错电话了，他抓起电话喂了声，没想到传来了张丽华兴奋的声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也许我们这次真的成功了。”
杨前锋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意思了，高兴的说：“真的吗？祝贺你们，你们辛苦了！”
杨前锋爬起来靠在床上接电话时，陈来香也跟着起来了，听张丽华说成功了，但她不知道什么意思，而听杨前锋的口气好像他知道，于是好奇的问：“深更半夜的，什么事呀！”
张丽华听到了陈来香的声音，立即说：“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把你们两个人的美梦打破了，但我又控制不住自己，认为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告诉你，让你也分享一下这来自不易的喜悦。”
杨前锋说：“能在那么多数据中找到重点犯罪嫌疑人，并且是手工作业，真是不易。对了，你们确定了几个重点，分别是哪里人？”
张丽华说：“确定了两个，一个是西江省j市的，一个是苏江省y市的，虽然是不同的方向，两地到我们县的距离差不多远，从时间和信息上分析都很像，尤其是西江省j市这个人，是个驾驶员，有私家车，而苏江那人虽然也是驾驶员，但他没有私家车，在这两个人重点人中，我对西江这人更感兴趣，所以我主动要求去西江做落地核查工作。”
杨前锋说：“干的漂亮，对了，如果在沿途收费站能查到他进出站的时间，调取到视频资料就更完美了，尤其对审讯有很大的帮助。”
张丽华一直在忙着查手机信息资料，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经杨前锋这一提醒，认为很重要，高兴的说：“谢谢领导关心，你真是料事如神，决胜千里，这个案件要不是你帮出点子，要不是洪力飞局长支持，我们肯定破不了这个案件。”说到这她突然想到了石磊那天态度和反应说：“对了，我告诉你一个事，那天我把所有的手机信息资料调取回来分析时，石磊认为我们不务正业，浪费时间，后来听说是你出的点子，他就发火了，说你多管闲事，好在洪力飞副局长当时在场，肯定了这条侦查思路，并亲自参加数据分析，石磊最后才不得不支持这样做，现在出成果了，他也来精神了，高兴的手舞足蹈，大概是把你忘了。”
杨前锋笑了笑说：“我根本不在乎他对我的态度，只要对破案有利，能让你们少走或不走弯路，尽快破案才是我想要的，好在有洪力飞支持这么快就有了头绪，加油，祝愿你们尽快抓住凶手。”
“放心，我们会努力的。”说完她停了下接着说：“看来贺芬芳那天在来香那里没有看到她想要的，另外石磊把旧闻当新闻说给她听，让她感到没面子，我估计她肯定讲了石磊，并且讲的不轻，所以石磊那天一听到你的名字就火冒三丈，那个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吓得我埋头工作不敢看他，生怕他不让我们继续从这条线查下去。”
杨前锋说：“不说他了，记住，不管是西江省的还是苏江省的，只要锁定了，路上关键节点的收费站视频一定要调取。”
张丽华用力点了下头大声的说：“是，坚决按领导的指示办。”说完又小声的说：“告诉来香，她真是太厉害了，有理有节的一下制服了贺老太太，我佩服她！”
陈来香其实一直在听电话，听了张丽华的话高兴的在话筒前面说：“谢谢你的表扬，别佩服我了，我还正在心里佩服你呢！这么能干，马上又要破一起大案。”
杨前锋等陈来香说完后说：“你们别互相佩服了，早点回去休息，把该做的事做了好出差！”
张丽华哈哈大笑着说：“来香，懂你家阿锋意思了吗？我挂电话了。”
第二天下午，在西江公安机关的大支持和配合下，成功抓获了犯罪嫌疑人，一举破获了这起杀人后抛尸千里之外的案件。
第四0一章急于求成（一）
抛尸案件的成功侦破，在金水县乃至全市、全省开辟了手机信息破案的先例，为刑事侦查工作提供了一条有效的途经。洪力飞副局长对此非常感兴趣，并很重视这项工作，经过半年的筹备，在市局专门抽调人员组成专班从事这项工作（也就是后来的技术侦查行动支队，简称技侦），并制定了严格的工作纪律和制度。
侦破了抛尸案，按理大家都应该高兴，但是姚昌盛和高利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石磊事先就定了破案比赛的游戏规则，虽然说先破案的给立功等奖励，后破案或没有破案的没有奖励，也不给予处理，但是人都要一个脸子，特别是高利民，才当大队长不久，上任以来还没有破过这类真正的大案件（即不明确凶手是谁，需要通过侦查用证据来确定作案人的大案件），总想能在这个案件上能表现一下，并且他认为榔树镇街道这起杀人案比抛尸案好破，本想一举把拿下来，在石磊面前立个首功，可经过几天的工作一无所获，就在思想特别焦虑之时，突然传来消息，抛尸案件找到线索了，接着就破案了，这让他的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同时身上的压力突然加大。于是带领导专案组全体侦查员日夜不停的工作，把整个榔树镇地毯式的摸排了好几遍，最后确定了两个重点人。
张丽华负责的案件破获后思想一下轻松了下来，本来她想去榔树镇帮高利民分析分析案情，可高利民不让她去，叫她在大队负责日常案件的侦破工作，张丽华通过他说话的口气发现他的胸怀有问题：一是听上去有点吃醋的感觉；二是以为自己去了有笑话他的意思。于是她干脆不再问这个案件的事了，以免发生误会。
下午张丽华正在办公室处理手上的事，姚昌盛风风火火的走到她办公室说：“丽华，我和h市公安局刑警支队联系了，想请樊美花过来帮我们一下，可他们支队领导说樊美花休假了，后天才能去上班，我又不好多讲，你给樊美花打个电话，看她能不能提前上班来给我们帮个忙。”
张丽华一听高兴的说：“榔树镇街道的案件确定了犯罪重点人了？”
姚昌盛点点头说：“确定了俩个重点人，有动机、有时间，通过外围调查目前还没有掌握相关证据，但也无法排除，所以只有接触他们人了，我想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先给他们做个心理测试比较好。”
张丽华立即打通了樊美花的手机向她说明了情况，樊美花不在h市，她到东北旅游去了，明天下午回h市，答应回到h市如果还需要她过来再联系。
张丽华放下电话说：“最快也要到明天晚上或后天上午才能来。”
姚昌盛说：“行，那明天下午你再和她联系一下，我们明天晚上派车去接她过来。”
张丽华想想高利民前两天和她说话的口气还有点气，说：“我本来还准备去榔树看看情况，可高大队长又不让我去，听他的口气好像我破了案，他还生气似的，肚量太小。其实我破了案不等于他大队长破了案吗？”
姚昌盛说：“别生他的气，抛尸案破获后，石副县长去了一次，案情分析会上他发了火，说高大队长点子不多，措施不力等等，其实也等于在说我，案子没有破，领导怎么说都是对的，我能受的了，但高大队长受不了了，石副县长走后，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可又没有地方发，正好你打电话给他，他把火发到你头上去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这事他不对，我当时就批评了他，他也认识到了，说下次敬你酒给你赔罪。”
张丽华释怀的说：“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啊！”张丽华知道石磊这是在和杨前锋赌气，把火发到高利民头上去了。但她对此什么也没有说，想了想姚昌盛刚才说这俩个重点人虽然是怀疑对象，但没有任何证据说：“这俩个重点人最好是先做了心理测试再说，假如明显不是凶手就放人。”
姚昌盛担心的说：“我就是怕高利民急于求成，到时硬上把事情搞复杂了。再说我马上到市局去报到，明天有一天的会，所以先把安排好了再去，你明天下午一定要和樊美花联系好。”
张丽华说：“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
第二天一上班，张丽华发现许燕急急忙忙的拎着包从办公室出来差点把她撞了，开玩笑的说：“这么匆匆忙忙的干什么？去救火啊！”
许燕愣了下，想了想说：“高大本来是不让我说的，可我想还是对你说一下比较好，昨天晚上他们审讯一个犯罪嫌疑人大概动了手，那个犯罪嫌疑人突然倒下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叫我送钱去。”
张丽华听了一惊，说：“姚副局长不是安排好了要做心理测试吗？他们怎么这么等不急先动手了。”
许燕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听高大的口气他很急，但愿人没事就好了。”
张丽华说：“那你赶快去取钱吧！现在救人要紧。”
许燕走后不一会，张丽华听到了石磊的声音：“这个高利民真是扶不起来的猪大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着就到了张丽华的办公室门口说：“张教导员和我一道去趟县医院。”
张丽华立即走出办公室随他一道上车到了县医院。
高利民在急珍室门口的走廊低着头坐着，发现石磊来了他迅速站起来，想说什么，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石磊瞪着他说：“怎么搞的，我听姚副局长说，你们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动手传人吗？怎么提前了，还把这人打进了医院？”
高利民结巴着说：“我……我们……。”
石磊大手一挥说：“别说了，现在人怎么样？”
高利民低着头说：“人正在抢救，还不知道怎么样。”
石磊气的用手指着他说：“你们……你们……你们，我说你们什么好呢？”
第四0二章急于求成（二）
张丽华看石磊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也焦急，但再急也帮不上什么忙，突然想到还有一个怀疑对象说：“高大，还有一个对象呢？”
高利民说：“朱东带人在榔树派出所审讯。”
张丽华问：“吴大海呢？”
高利民说：“根据送到医院来的这个人交待的一些情况，我叫他带人去核实去了，现在不知道到没到榔树派出所。”
石磊这时平静了下来，立即打电话给了院长，叫他立即到急诊室来，打完电话后又问高利民：“朱东他们审讯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
高利民支支吾吾的说：“还……还……还没有交待。”
石磊气的大声说：“我是说，那个人有没有被打？”
高利民实事求是的说：“打……打了，但不重，应该没事。”
石磊的气又上来了，说：“一……一点都不知道动脑筋，打，打，打，就知道打。”说完他做了个深呼吸，在走廊来回的走了几步对张丽华说：“你立即去榔树给我盯紧了，绝不能让他们再毛手毛脚的了，谁再乱动手打我就加重处理谁；另外叫派出所注意这个伤者家属的动向，做好安抚工作，防止家里人闹事，更不能引起群体**件。”
张丽华连忙说：“好的，我立即过去。”
张丽华转身正要走，院长来了，石磊向他招了招手说：“一个重要案件的嫌疑对象受伤了，你立即组织精干的医生全力抢救。”张丽华已经没有心思听他们说什么了，大步走出了医院。
张丽华来到榔树派出所，榔树责任区刑警队队长吴大海正在值班室和所长林小雄说话，看到张丽华来了，立即出来和她打招呼。
张丽华走进值班室往值班的床沿上一坐，立即把医院的情况讲了下，并传过了石磊的指示，之后说：“到底怎么回事，搞成这样？”
林小雄和吴大海坐在张丽华对面的一条长木椅上，林小雄捏着他的左耳坠看了眼吴大海说：“还是吴大海向你汇报吧！”
吴大海说：“我们通过这么多天的调查，摸排出了两名重点怀疑对象，昨天上午姚副局长组织我们开了个案情会，认为这再摸已经摸不出新的对象了，准备正式接触这两个人，因为只是这他们两个人只有明显的动机和作案时间，没有掌握其它任何证据，所以姚副局长决定和外地的心理测试技术人员联系好后再传人，先给他们分别做心理测试，如果能明显排除就不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了，要是不能排除，就重点审讯，同时围绕他深入的开展调查和核实工作。可姚副局长昨天联系了一下，说那个心理测试技术员休假出去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因为他要到市局开会，吃过中饭他就走了，但下午他打来电话，说测试技术员联系好了，今天晚上，最迟明天就能来帮我们做测试工作，叫我们等心理测试的来了再传人。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林小雄接着说：可昨天吃晚饭的时候，高大队长突然决定不等了，说心理测试那个东西又不能作证据使用，最后不还是要通过审讯出来的口供才能定案，于是他把我们专案组的人分成两组，每组负责一人的传讯和审讯工作，两个人很快就传来了，朱队长和郑刚副队长负责主审一个叫钱小三的，高大队长带我负责审讯李天柱，不知道高大队长怎么搞的，心特别急，火气也特别大，李天柱进审讯室后，我对他的基本情况刚问完，他就直奔主题，叫他交待杀害朱来旺的经过，这句话把朱来旺说蹦了起来，说他没有杀人交待什么经过，高大走上去就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我看打的太狠了，立即把高大队长拉出去了，叫他休息一下。高过了不到十分钟又进了审讯室，让他交待和人偷情的事。”
张丽华打断他的话说：“还是说说朱来旺的作案动机吧。”
吴大海说：“李天柱其实是这个案件摸排出来的重点中的重点，朱来旺有个堂房的小叔叔，年纪和李天柱差不多大，常年和儿子在外面打工，朱来旺的堂房小婶婶带一个弱智的女儿在家，李天柱和朱来旺的小婶婶最近不知道怎么好上了，隔三差五的跑到他小婶婶家去，而朱来旺这个小叔叔家就住在他家屋后面几十米的地方，不久被朱来旺发现了，并警告了李天柱，如果再发现他到他小婶婶家去就弄死他，李天柱后来真的没有敢再去了，最少白天没有再敢去过。因此，我们怀疑李天柱憎恨朱来旺挡了他的好事，并怕他小叔叔回来了会对他小叔叔讲这事把事情搞大，而产生杀机。另外根据李天柱的老婆讲，李天柱案发当晚吃过饭后就出了门，说是看人家打麻将去了，十点钟左右回的家，而我们通过了解他根本没有到他说的那个人家去看打麻将，接着我们找了朱来旺的小婶婶，她交待那晚李天柱到她家去了，和她发生关系后睡了一下，大约九点钟就回家去了。中间相差一个小时，我们因此认为他有作案时间。”
张丽华听了认为这个人确实值得怀疑，说：“那审讯中李天柱是怎么交待的？”
吴大海说：“高大队长进来后就叫他交待偷情的事，也许李天柱被高大队打怕了，就如实的交待了偷情的事，并且也说了案发当天晚上去了朱来旺小婶婶家，九点左右出来的，因为白天听说邻村有人推牌九赌博，于是就去了邻村，可邻村没有人赌博，十点左右就回家了。交待完后他再三重申自己没有杀人。高大队问他去邻村有谁能证明，可他交待是一个人去的，没有人能证明，但他去叫了一个人家的门，说那个人能证明，高大和我都认为他在说谎，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思想工作，他始终这样说，于是我和高大又对他动了手，天快亮的时候李天柱说站不住了想坐一下，我还以为他是装的，就没有让他坐，高大就叫我带人去他说的邻村那家核实案发当晚到底有没有人叫他家的门，我就带人去了，经核实，那家人说那晚还真有人叫过他家门，问村上有没有赌博，但他们没有起床，也不知道叫门的人是谁。了解情况后我赶紧回派出所，可回到派出所李天柱已经被高大他们送到县医院去了。”
林小雄又捏了下他的右耳坠说：“吴队长走后不过几分钟，高队长惊慌的跑到我办公室说李天柱昏倒了，我过去一看李天柱倒在地上，脸色无血，情况很不好，就赶紧打电话叫卫生院来了个医生，医生做了些急救措施后说立即送县医院，这样高大队和我所里的人就把他送到县医院去了。”
张丽华想了下说：“这个人虽然有人能证明他确实到过邻村，但并不能排除他事先就预谋好的，有意这样做，所以这人目前还不能完全排除。但愿他伤的不重。”说到这他突然想起来石磊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于是问：“石副县长是怎么知道这个事的？”
林小雄捏了下左耳坠说：“是我打的电话向姚副局长汇报的，也许姚副局长向他汇报的吧！”
张丽华点点头说：“另外那个钱小三情况怎么样？”
林小雄说：“还在里面审，他交待的情况晚上我都带人去核实了，以我看基本上可以排除。朱东队长不放心，有些事他还在继续问。”
张丽华说：“不是说他也被打了吗？”
吴大海说：“他打的不重，我听朱队长说，就是一开始我叫高大出去休息一下时，他不是出去了十多分钟吗？哪知道他这十多分钟就是去了他们的审讯室，因为钱小三有小偷小摸行为，这事我们有证据，可他不愿意交待，高大气不过打了他，当时就被朱队长拉开了，应该没有问题。”
张丽华点点头说：“大海去把朱东换出来，我有话要对他说。记住，千万不要再动手打人了。”
吴大海边走边说：“我知道了。”
吴大海走后，林小雄说：“高大队长也是一片好心，想尽早破案，哪知道这个李天柱这么不经打。”
张丽华指了指他说：“看来你还没有得到杨党委的真传，离开他这几年，把他的话全忘记了。”
林小雄不好意思的捏了捏右耳坠说：“批评的对，批评的对，我不是忘记他的话了，是心里急。”
这时朱东小跑着过来了…………
第四0三章急于求成（三）
朱东跑到值班室门口学着杨前锋的样子立正叫了声报告，以后才走进去说：“教导员有什么指示？”
张丽华把石磊交待的意思对他说了一遍，之后说：“你跟杨党委后面干事时间最长的人之一了，他一直以身作则不打人，坚持拿证据说话，逼迫犯罪嫌疑人交待问题，可不能他一走你就变了，石副县长可说了，再打从重处理。”
“放心，我是不会打他的。”朱东说完笑了笑又说：“可这个李天柱也太坏了，搞了一晚上都没有交待，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怀疑他的可能性最大，高大也是想早点破案，只是下手可能重了点。”
张丽华笑笑说：“你也说了只是可能性最大，但并不能确定就是他干的，是不是？所以还是慢慢来，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不能操之过急，我们局里许多老前辈都说了，审讯使用暴力是无能的表现。”
林小雄立即说：“说来惭愧，我和杨前锋党委在一起的时间比朱东队长还要长，但我在他身上学的东西比朱队长还少多了，昨晚的事我能证明，朱队长一下也没有打。”
朱东说：“学什么呀！虽然没有打，可我就是学不到杨党委那种处事不慌不忙的心态，他侦破案件时，总是那样足智多谋，一个点子接一个点子，并且总能给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我呢？”说完他摇了摇头说：“差远了。”
“你还年轻，以后肯定比杨党委还厉害。”张丽华拍了拍朱东的肩膀接着说：“钱小三有哪些问题？”
朱东认真的说：“朱来旺被杀一案可能不是他做的，但我也不敢完全排除对他的嫌疑，毕竟他那天晚上在外面偷鸡摸狗的搞了一晚上，有作案时间，另外他去年冬天的一天晚上到朱来旺家房子后面的鸡笼里偷鸡被朱来旺抓到打了顿，虽然打的不是很狠，但不能说他不会报复。要说作案时间和动机他都有，可按他的交待，那天晚上他到榔树镇几个偏远的村去了，根本没有来街道这个方向，并且也有人证实他从家里出来确实向偏远村方向去了，只偷了五只鸡和几条咸鱼，还是好几家人家的东西，经林所长查证，晚上朱来旺被害时，他确实不在榔树镇街道。因此我想以偷窃先把他治安拘留起来，再继续查，进一步查实他交待的情况，最好再做个心理测试，要是心理测试也能排除他作案，那就能放心的把他排除了。”
张丽华想了下说：“行，就按你的思路办，我下午联系樊美花，让她明天过来做这个工作。你们这么多天没有休息好了，昨天又一晚上没有睡觉，要是没有新的东西再审，就把他马上送到拘留所去。”说着她看了看手表接着说：“快十点半了，除送钱小三到拘留所去的同志外，其他同志随便搞点吃的就休息，下午四点起来开会进一步分析案情，晚上我们继续工作。”
朱东高兴的笑着说：“还是领导来了好，不然我还不敢作主让大家休息一下，谢谢教导员关心。”说完向张丽华敬了个军礼。
“跳皮。”张丽华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说：“最近没有时间看《米老鼠唐老鸭》了吧？”
朱东双手一拍，遗憾的说：“教导员姐姐，你说的太对了，我都十几天没有看了，真的很好看。”
张丽华笑着说：“这么大了，还童心不改，我就不懂了，怎么这么喜欢看那个小孩子看的东西呢！”
“这个东西可不是专门为小孩拍的，大人小孩都适宜看。”说着他头一扬边往外走边说：“我去办钱小三的治安拘留手续去了。”
张丽华突然想到要看看案卷说：“叫吴大海把案件卷宗带过来我看一下。”
朱东回头打了个响指去了审讯室，林小雄说：“你还是到我的办公室去吧！”
张丽华拿起工作包说：“我去你们小会议室，那里安静。”
张丽华把整个案件材料（包括所有的走调材料）、现场勘查情况和尸检情况认真的看了一遍，并对整个情况进行了分析，感到高利民他们的工作做的还是比较细的，每一次的案情分析和最后确定的重点人也很对路，只可惜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心想这个案件就是李天柱干的，只要他不交待，就没有办法认定他，就是交待了，他想什么时候翻供都可以，最后也是很难定他的罪。
下午张丽华和樊美花联系了，本来是安排车子去接她的，可樊美花说她有车，不用派车去的。第二天樊美花就起早赶了过来，先给钱小三做了心理测试，根据测试结果，这个案件不是他做的。
李天柱经抢救很快脱离了危险，但是断了一根肋骨，身上有多处肌肉受伤，因一时无法排除其重大作案嫌疑，涉案重大，医院处理完毕并经过24小时观察伤情基本稳定被刑事拘留，在看守所接受治疗。
樊美花晚上给李天柱做了心理测试，测试结果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这一结果急坏了高利民，按张丽华的意思要放人，可高利民坚决不同意，经请示姚昌盛，他也不同意立即放人，等刑事拘留期限结束再决定，这样有利于对李天柱侦查。因此，高利民对专案及大队工作作了以下安排：他和朱东负责继续审讯李天柱；吴大海和郑刚等人负责在榔树继续查证和摸排走访；张丽华回大队负责日常工作。
刑事拘留期限转眼就过去了，专案组全体人员虽然做了很多努力，但是还是没有找到新的证据，李天柱也不承认杀了朱来旺。高利民本来是想呈请检察院批准逮捕他，充分利用这个时间继续侦查，可姚昌盛认为证据不足，检察院不可能批准逮捕他，再说已经对他做了心理测试被排除了嫌疑，不同意再关押，决定由刑事拘留转为取保候审，予以释放。
李天柱毕竟干了偷情的事，加上自己还在取保候审阶段，释放当天高利民又专门安排人做了他的思想工作，所以回去后也不敢告诉家人被打了，而是说身上的伤是走路不小心摔的。
李天柱释放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这事引起了石磊的高度重视，因为他了解了一下，刑侦改革后，也就是高利民当大队长后，各责任区刑警队在审讯中普遍存在殴打违法犯罪人员人现象，这在杨前锋担任大队长期间是没有的，什么样的领导带什么样的兵，这一点让他既欣赏他又恨他，但他通过抛尸案发现杨前锋真的很喜欢公安工作，并且对破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心想你越是喜欢我越不让你做。产生这种心理连他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但他心里很爽快。而他当时看中高利民是因为原来他在市刑侦部门工作时和他共同破过一些案件，那时总感到高利民身上有一股虎劲，没想到他这么多年来没有什么进步，好像还停留在当年在刑警大队当民警时的样子，现在想想当年对他的印象，应该是勇有余而谋不足，当大队长了还带头进行刑讯逼供，这样迟早要给自己带来麻烦，要是马上换人，又有失自己的面子，毕竟是自己亲自点的将，于是他为了让高利民长点记性，同时也给其他民警敲响警钟，开会决定给予高利民行政记过处分，通报全局。
对此，张丽华和所有的民警都认为这样处理高利民不过份，并认为石磊这样抓队伍是对的，但张丽华就是不明白，工作思路这么清楚的石磊怎么在处理个人感情方面就不行了呢？还那么的小肚鸡肠，把欧阳腊梅不接受他的爱怪罪到杨前锋身上呢？
第四0四章上门讨教
高利民受到处理后心里其实很不服，但他没有影响工作，继续带领专案组开展工作，可一个月下来还是一无所获，再做也没有工作可做了。
杨前锋得知抛尸案为张丽华指了一条侦查思路，石磊怪自己多管闲事后，除了开会，其它时间他不再到公安局去了，把全部心事用到了文明办的工作上，城市文明建设也在逐步提升，他也感到很充实。
朱来旺被杀一案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而市局对这个案件很重视，督促金水县公安局尽快破案，并要一周一报破案进度，可这时城区动刀子等械斗案件又时常发生，故意伤害案件明显增多，整个刑警大队都很忙，特别是阳光责任区刑警队和重案中队，每个人手上都有好多起案件在办，好在抛尸案破掉了，不然刑警大队的日子更不好过。
高利民到刑侦来工作本来很有信心，对自己到任后的工作也踌躇满志，认为杨前锋能做到的他同样能做到，这不是他对杨前锋有什么意见，而是认为自己也有这个能力，也许正是由于有这种心理，在工作上他从来没有想过遇到困难要向杨前锋去请教，但通过对抛尸案和朱来旺被杀案的侦查，他才发现自己和杨前锋没有办法比，可又不愿意、也不甘心向杨前锋请教。
由于专案组该做的工作都做了，李天柱的嫌疑也越来越小，市里又督促的紧，姚昌盛心里也很急，抛尸案侦破后，他曾经叫高利民有时间把案件带着向杨前锋汇报一下，看他能不能提供新的侦查方向，高利民当时答应了，可就是不去。后来再提这事时，他发现高利民死要面子不肯去，因这个案件条件确实不好，心想就是杨前锋听了案件汇报，看了整个案卷可能也提不出什么新的路子，就没有再说了。可现在这个案件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总又不能就这么放手不管，他想了想不管杨前锋能不能提出新的侦查思路，多一个内行的商量总是好事，于是他把高利民、张丽华和朱东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陪他一道去文明办，高利民虽然不情愿去，但是现在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很想杨前锋能给他指条路。再说姚昌盛几次叫他去向杨前锋汇报都没有去，这次他都亲自去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去。可他又突然想请杨前锋到局里来不是很好吗？于是说：“姚局，请他到我们这里来不是很好吗？那里研究案件毕竟不是很方便。”
张丽华立即说：“还是我们去吧！毕竟我们请他帮忙。”
姚昌盛认为高利民说的有道理说：“最好还是请到局里来，再说他还是公安局公党委委员，娘家总不能不回吧！”说着他就拿起电话。
张丽华知道姚昌盛准备给杨前锋打电话，上去按住电话说：“领导，我们还是去一趟吧！要是打电话他推辞不来怎么办？”
姚昌盛放下电话说：“不会吧！他不是那种人呀！”
张丽华笑了一下说：“不一定，你没发现他除了开党委会，基本上不来局里吗？”说着给他使了眼色。
姚昌盛突然想到石磊近来好像对他很有看法，但也不知道具体原因，看张丽华的眼神他猜想肯定有不好说的事，于是说：“高大，我们还是跑一趟吧！”
高利民想想张丽华的话也对，从他来局里上班后，基本上没有怎么看到过杨前锋了，他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只是想看看杨前锋有没有什么好点子，转变了想法说：“一样，不过我们去更好，显得对他尊重。”
杨前锋根本没有想到姚昌盛突然带着他们来和自己分析案件，就把他们带到了会议室，李雪搞好服务后退出去关上门后，姚昌盛才正式说：“杨主任，我们是来向你讨教榔树镇街道这个案件的。”
杨前锋摆摆手说：“领导，讨教可不敢当，本来局里业务上的事我是不想再过问的，既然你这位领导这么能看得起我，那我们就在一起讨论讨论。”
姚昌盛笑着说：“别叫我领导，现在你的职位比我还高半级，你是正科，我是副科，这不是搞倒过来了吗？”
杨前锋摇摇手说：“这是两码事，我在文明办是领导，但在公安局我只是党委委员，行政上我没有职务，你是副局长，当然是我的领导。”
“那好吧！都是一家人，客气话也不都说了，今天的小会就我来主持。”姚昌盛自嘲的笑了一下接着说：“我们进入正题，朱东把整个案件的基本情况先汇报一下，我和其他人作补充，让杨党委对这个案件有个全面的了解，之后我们请杨党委帮我们分析分析。”
朱东正在手指间快速的转着钢笔，听姚副局长叫他汇报案件，他立即把笔放在桌上，坐正了身体，打开工作笔记汇报了起来。
高利民把案卷的主要材料放到了杨前锋面前，杨前锋边看材料边听汇报。
朱东汇报完后，高利民就侦查工作的具体安排、工作成效及采取的措施和目前的状况等作了汇报，张丽华谈了对这个案件的看法，姚副局长在三人汇报的基础上又作了一些补充。
姚昌盛补充完后说：“杨党委，整个案件的情况就是这样，要说做工作我们全都做到了，并且还不是做一遍，可以说我们把整个镇挖了个底朝天，那些平时不为人知的偷汉子偷女人等乌七八糟的事都搞出来了，可就是没有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确定的重点人目前看已经都能排除了，接下来的工作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市局又盯着这个案件，我们的压力太大了，你第一次听这个案件，看看我们有还有哪些地方没有想到。”
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杨前锋身上，特别是高利民和朱东，真的很想杨前锋能给他们指出一条新路子。杨前锋把卷宗合上又往前推了推，看了看大家说：“这个案件从这么多材料就能看出专案组在姚副局长和高大队长的领导下做了大量工作，并且做的很仔细，大家都是老刑侦了，一看都很明白。从大家讲的情况和这些材料来看，我们前期的工作并没有白做，排除的本身就是前进，工作做到这个程度还没有找到凶手，那我们就要跳出原来的思维，再说这个案件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我们还不能从案件现场和调查的情况中得出结论，那就要换一个思路来考虑这个案件。”说到这他拍了拍眼前的一堆材料接着说：“从材料和大家介绍的情况看，前期专案组都是围绕凶手可能是为财、为仇、为情等产生杀人动机，并以此来找凶手，当然，这是常规工作必须要做的，我看了下，做的很不错，让我再提新的路子，还真一下说不好。”
高利民本来满怀希望的指望杨前锋能给他指条路子，可一听他的话等于没说，叹了口气说：“以我从警这么多年的经验，这个案子可能黄了。”
张丽华知道杨前锋是话中有话，只是他还没有考虑好能不能说或怎么说而已，于是她说：“杨党委，不管说的好说不好，还是把你的想法对我们说说吧！也许能让我们打开一条新思路呢！”
姚昌盛说：“对对对，我们是来分析案件的，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也许对我们有用呢！”
杨前锋从一堆卷宗中把现场勘查卷抽了出来，打开卷宗看着死者的现场照片说：“这个案件可能能和上次那起杀人案件并案。”
姚昌盛猛的站起来，快速走到杨前锋身后看着朱来旺的现场照片说：“你的根据是什么？”
高利民、张丽华和朱东也跑到杨前锋后面看，杨前锋指了指照片上朱来旺的颈部掐痕说：“你们看，凶手力气很大，行凶时一下锁住了死者的颈部，之后用钝器猛力击打他的头部，这个作案手法很有个性，上次那个案件也是这种手法，所以我认为这个案件和上次那个案件是一个人作案的。”
张丽华激动的在杨前锋背上用力一拍说：“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从这个留下的痕迹看还真是一样。”
姚昌盛高兴的对杨前锋竖了下大拇指说：“你这一指点真让我茅塞顿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串并案呢？”
朱东更是激动的学了句唐老鸭的叫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笔放在指间转了起来，边转笔边说：“真是高手出招，一招制敌。”说完又感到不妥，连忙看了看姚昌盛和高利民，发现他俩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才向看着自己的张丽华伸了下舌头闭了嘴。
大家都回原位坐下来后，高利民激动的说：“早知道这样，一个月前请杨党委帮我会诊一下这个案件就好了，这一个月的工作白做了，还背了一个记过处分。”
姚昌盛看了眼高利民说：“处分是组织上对你的教育，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不要总放在心上。”说完他端起茶杯，一口把里面的水喝干了，张丽华立即去拿热水瓶给他续水，姚昌盛放下杯子说：“杨党委很忙，为了不给他增添更多的麻烦，我们就在这里研究一下下步的侦查方向，也请杨党委帮我们把把关，出出点子。”
接着姚昌盛把七年前的那起案件作了全面介绍，并提出了下步侦查方向；杨前锋把周杰后期的侦查情况也作了介绍，在姚昌盛提出的侦查方向基础上作了一些补充，重点讲了李晚秋和李力胜的情况，认为可以围绕他们做些工作，并且提出了一些要求和注意事项。
高利民知道这个案件，但他来大队工作以来一直没有看案卷，对案情一点也不清楚，通过两位领导的介绍，他才对那起案件有了大概的了解，由于杨前锋提出了具体可工作的对象，他信心十足的说：“请俩位领导放心，既然能串并案，我就有信心了。”
姚昌盛笑着说：“要的就是信心，特别是你这个大队长，要是你都没有信心了，朱东他们怎么办？”
杨前锋看案件商量的差不多了说：“中午我请客，大家就不要走了。”
第四0五章一语破的
杨前锋虽然不到局里去，但是看到姚昌盛他们真的很高兴，诚心诚意请他们吃饭，可高利民再也坐不住了，一心想回去看那起存案材料，并和周杰商量下步的具体工作，他看了看时间还早说：“杨党委，我真没有心思吃饭，想回去看看七年前的那起案件材料。等案件有了眉目我请你吃饭，到时一醉方休。”接着他对张丽华说：“你在这里做代表，我和朱东先走了。”
杨前锋本来还想挽留他，可姚昌盛笑笑抢先说：“那好吧！高大和我都破案心切，杨党委，就让他们走吧！不然留下来也吃不自在。”
朱东其实很想在这里吃饭，见高利民这样说，他只好抱起一堆卷宗，对杨前锋笑了笑，学了声唐老鸭的叫声，跟着高利民走了。
杨前锋突然想到石磊不喜欢自己管局里的事，说：“今天来商量案件的事，不要让石副县长知道，高大队，如果他要问你，你就就说是你想到的，千万不要提我。”
高利民不好意思的说：“为什么，那不是在抢你的功劳吗？”
杨前锋看了看大家后说：“别问为什么，能不能做到？”
大家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高利民见姚昌盛都点了头，他只好也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按照杨党委的指示办。”
高利民和朱东走后，杨前锋把姚昌盛和张丽华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姚昌盛问：“你最近好像不想到局里去露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前锋看了眼张丽华，以为她对姚昌盛说了什么，张丽华摇摇手说：“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姚昌盛更好奇了，说：“你们不要瞒我了，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是石副县长对你有看法？”
“你是我老哥，有些情况和你说说也没事。”杨前锋笑笑接着说：“文明办这个地方不是很好搞，原钱副主任不但不支持我的工作，反而以为我抢了他的位子，总想看我的笑话，我为了打开工作局面，不得不全力以赴，可我这里忙的差不多了，你又忙起来了，所以基本上没有时间去你那里谈谈心，最近你一直在榔树搞这个案件，有些情况可能不是很清楚，其实石副县长对我有看法，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他把我搞到这里来工作就是为了不想让我在公安局干，哪知道阴差阳错，县里最后没有把我调出公安，让我任公安局党委委员、文明办副主任主持工作，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在他看来越是整我，我反而越好了，没有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对此他可能很生气，这气没有地方出，只有对我头上发了。另外通过抛尸案件，我才发现他不愿意我过问公安业务，更不希望我参与案件办理，上次丽华来和我讨论案件，我提出了从电话信息排查的思路，他就很恼火，认为我多管闲事，好在洪力飞副局长支持这个侦查思路，通过丽华他们的努力把案子破了，要不是洪副局长全力支持，可能他就是案件破不了，也不会采纳我提出的意见。”
姚昌盛点点头说：“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杨前锋笑了笑接着说：“今天是你老哥和丽华来了，再说我喜欢挑战性的工作，特别是侦查破案，所以我也不管那么多了，不过这事你们心中有数就行了，不要在石副县长面前提起我，否则又要讲我多管闲事了，免得他更恨我。”
姚昌盛认真的说：“既然这样，我知道了，还是不对他说好，免得对你意见更大，搞的班子不团结。”
杨前锋说：“我就是为了团结，才没有和他计较，再说我现在的主要工作任务是县城文明建设，他不让我分心，让我全力搞好这项工作也是对的，就是和他论理也是他对，所以我很有自知自明，不去局里，省得他看到我往局里跑以为我又有什么想法。”
姚昌盛沉思了一下说：“人的多面性真让他人难以琢磨，平时我看他好的很，说话总是带着笑，工作思路也很清楚，抓队伍也有他的一套办法，才来的时候对你也不错，怎么突然这样了呢？”
俩位领导谈心，张丽华一直在看报纸没有插嘴，听了姚昌盛的话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报纸说：“还不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得到欧阳腊梅的心，认为欧阳腊梅的心里只有杨党委，并且疑神疑鬼的认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自己这样想就算了，还叫贺芬芳到处出头管这莫须有的事，欧阳腊梅知道了心里能好受吗？当然不会答应他，这么爱她，又不放心她，真是的！”说完她又把贺芬芳来金水找陈来香的事说了一遍。
姚昌盛听了摇摇头说：“原来是这样，我只听说他们俩在谈恋爱，这些内幕你们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说完他喝了口茶接着说：“欧阳腊梅既然不同意，明确告诉他不就行了吗？”
张丽华切了一声说：“早就对他说了，可他就是喜欢欧阳腊梅，对她可以说是死缠乱打，并且充分利用贺芬芳的弱点，给欧阳腊梅加压，听说她有段时间为了躲石磊和她妈妈都没有回家住，到单位去住了。贺芬芳也是，不知怎么就是喜欢石磊，特别相信他的话，乱给欧阳腊梅作主，还制造机会让他们见面，而欧阳腊梅又太孝顺，生怕她妈妈犯病，哎！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杨前锋喝了口茶，笑了笑说：“石副县长在局里也许是个好领导，但在处理个人感情问题上，真有小人之心，你们知道我不喜欢背后说人家的坏话，也不随便评介一个人，但我不得不这么认为。”
姚昌盛没想到石磊为了追求欧阳腊梅和杨前锋之间的关系搞成这样，杨前锋当初到文明办来工作时他就在想，能胜任文明办工作的人公安有的是，杨前锋是公安、特别是公安刑侦工作中难得的领导人才，县里怎么偏偏调他，而石磊也不作声了，原不是石磊容不下他。说：“要是这样，石副县长真的是失算了，要是把你留在公安，他那有这么多神烦，尤其是我快活多了。”
张丽华得意的笑着说：“也好啊！不然杨大队怎么变成了杨党委，副科变成了正科呢？党组织的眼睛是雪亮的。”
姚昌盛笑笑说：“这话也对。”
杨前锋叹了口气说：“石副县长这样搞，害苦欧阳腊梅了，如果他这个疑心病不改，见风就是雨，就是她妈妈再施加压力她也不会同意的，再说陈来香那次表现很好，听黄小芳说她妈妈从陈来香那里走后，对我也基本上放心了，并从内心感到陈来香真的很了不起，亲眼看到我们的感情很好，也知道了我根本没有做举报信中说的那些事，以后石副县长在她面前再多嘴，她可能也不相信了。”
姚昌盛锁着眉头说：“她怎么知道举报信的内容？”
张丽华笑笑说：“还不是她那个理想的准女婿告诉她的呗！又不早告诉她，纪委都把事查清楚了，都下结论了才对她说，而又不告诉她纪委查结果，所以她听了还以为是真的，就来向陈来香兴师问罪了，哪知道陈来香什么都知道，根本不吃贺老太那一套，一下就把贺老太说的没话说了。”
姚昌盛不解的说：“我就不懂了，石副县长这么聪明一个人，也知道欧阳腊梅和杨党委谈过恋爱，和韦正天结过婚，自己也是结过婚的人，怎么就是想不通，缠着这些事不放呢？你们说这是什么心理？”
张丽华嘟着嘴说：“我分析这个石大人有心病，他的心病就是过不了自己深深爱的人和他的下级谈过恋爱这个坎，并且还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分的手。”说到这她故意停了一下，之后再接着说：“要是他不在金水县工作可能也不存在这种心理，可偏偏又都在早不见晚见的公安局大院内工作，因此，自从爱上欧阳腊梅后，他见到杨党委就想到他的爱人曾经和这个人谈过恋爱，现在可能还有讲不清楚的关系，正是有了这种心理，所以才有了把杨党委搞到公安大院外面去工作和派心中的准丈母娘到陈来香那里打探情况等反常举动。”
姚昌盛听了哈哈哈大笑起来，竖着大拇指说：“一语破的，一语破的啊！”接着他收起笑容又说：“欧阳腊梅碰到石副县长这样的情种，加上一个贺老太这样的妈妈真是难为她了，但愿贺老太不要为这事犯病，要是那样的话，欧阳腊梅这个孝女为了她妈妈把一生的幸福都毁了。”
张丽华点点头说：“听黄小芳说她做了老太的工作，也帮她分析了石副县长的所作所为，叫她不要多管欧阳腊梅的婚事，让她自己作主选择，贺老太当时还答应了她，说只要和杨党委之间没有事她就不管了，和石磊能成则成，不能成就算了。”
姚昌盛说：“那就好，但愿她不出尔反尔。”
杨前锋摇摇头站起来说：“说起来还真有点烦，不说了，我们吃饭去。”
张丽华站起来开玩笑说：“你烦什么？是不是心痛欧阳腊梅了？我告诉陈来香去。”
姚昌盛把手指放在嘴边对张丽华嘘了一声说：“你别在添乱了。”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陈来香才不是石大人呢！她是一个很大度的女人，特别是对杨党委更能包容。”
杨前锋瞪了张丽华一眼，三个人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第四0六章串并案件
高利民和朱东从文明办回到公安局后，立即叫许燕从档案柜里把七年前的那起案件材料拿了出来，他们把两个现场的死者照片进行了对比，果然如杨前锋所说，两个死者颈部差不多的位子处都有掐痕，主要伤势也都在头部，并且也都是钝器击打形成的。
能串并就有了破案的希望，高利民激动的把周杰叫到了许燕的办公室，又让他再确认了一下，周杰比对后乐坏了，说：“高大队长真行，怎么突然想到和这个案件串并了，好事好事，前面那个案件苦于找不到尸源，现在这个案件的受伤人就是当地人，说明这个凶手肯定就在榔树镇，或者离榔树镇不远。”
周杰的赞扬让高利民很不自在，因为毕竟不是他想起来串并案的，但是杨前锋已经对他说了，不要提他，于是他紧锁着眉头说：“那这个凶手是谁呢？听杨……。”他还是不知不觉的提到了杨，说到杨字又立即改口说：“听说杨党委在大队的时候叫你专门盯着这个案件，后期围绕李晚秋和李力胜也做了不少工作，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案情你就不要介绍了，重点把他们俩个人的情况向我介绍一下。”
周杰很激动，平静了下心情后把整个情况详细的向高利民和朱东作了介绍。
高利民听完后问：“杨党委当时怎么没有叫你们传讯审查李晚秋和李力胜呢？”
周杰说：“办南安吴杀人案时，你从头到尾都参加了，所以他办案的风格你也了解一些，没有证据或不到火候他是不会轻易传人的。这个案件他没有参与侦查，只是反复研究了材料，另外平常很关注这个案子，只要外面有人议论这个案子提到的问题，他都要搞清楚，李晚秋和李力胜就是他听到一些议论，结合对材料的研究，确定为重点嫌疑人的，并确定了侦查措施，让我一步步的查，可惜我有两个事一直没有查清：一是尸源没查清；二是榔树镇原居委会主任一直没有找到，一些事无法确定。这两个事没查清，就是他们干的，传来不承认，我们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我认为杨党委当时的决定是对的？”
高利民点点头说：“有道理，那这个居委会主任一家到底到哪儿去了呢？”
周杰说：“不知道，我为找他找许多人了解了，就是没有人知道。不过杨党委走后，我就没有再盯这事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他一家人家的消息。”
高利民听完后再也坐不住了，带着周杰和朱东等人到了驻榔树派出所的责任区刑警队，周杰详细介绍了七年前那个案子摸排时，李晚秋和李力胜被排除的经过和理由。朱东又翻阅了这次案件材料，证实李晚秋和李力胜等人时常合伙在外面做生意，李来旺和他俩不但没有矛盾，而且关系很好，也一道合伙做了几年生意，只是近半年多来，李来旺没有再和他们一道做生意了，材料冲反映，主要是李来旺嫌挣不到钱不做的，虽然不合伙生意了，但他们有时也来往，看上去关系仍然不错，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常的现象。另外李来旺案件发生前，李晚秋和李力胜在f省做生意，案发那天中午回家的，晚上发生的案件，走访中也没有发现他们俩回来后和李来旺有接触。因此，第一轮摸排时认为李晚秋和李力胜没有作案动机，就把他们直接排除了，没有对他们再进行深入的调查。
姚昌盛在杨前锋那里吃过中饭就直接赶到榔树镇，组织专案组的人召开了会议，研究了下步工作的具体方法和步骤，除围绕李晚秋等进行深入调查外，另外借鉴抛尸案件的侦破经验，决定提取俩人的手机信息，进行研究分析；并继续查找原榔树街道居委会主任。案情分析会一结束，专案组全体成员就立即行动了起来，分头开展工作。
经过两天的工作，查明了李晚秋和李力胜近年来一直做生意，合伙人原来有六个，半年前李来旺退出来了，还有五个人，除李晚秋和李力胜外，另三个人中一个是相邻的锦阳县城关的蒋洋洋；一个是榔树镇的洪力保，一个是榔树镇的洪晓亮。虽然五个人合伙做生意，但他们很少一道外出，货源搞好后，要是在金水县搞的，一般情况下都是李晚秋和李力胜跟货出去，要是在锦阳县搞的货源，就带上蒋洋洋一道。主要是销售本地的木材、毛竹、木炭及干竹笋、木耳、茶叶等，经进一步调查，李晚秋和李力胜有时出去确实是做生意，但有时出去并不是做生意，而是出去玩。李来旺被害前这一次他们就是专门到f省玩了五天。
另经调查发现，李晚秋他们九六、九七、九八年的生意做的还不错，特别是李晚秋和李力胜挣了不少钱，两家还盖起了小楼房，可九九年没有挣到什么钱，对此，知道行情的人不怎么理解，按讲他们九九年的货源充足，价格也好，应该挣的比前几年多，可为什么他们反而没有挣到钱呢？专案组认为做生意有盈有亏很正常，并和案件无关就没有引起重视，就没有深查他们这方面的事了，因此没有核算李晚秋等人的真正收入和支出。
但还是找不到原街道居委会主任。正当专案组越查信心越减时，李来旺的一个远房亲戚洪勇突然来到专案组情况，姚昌盛和高利民亲自接待了他，他反映说：“今年过年，李来旺到我家拜年，那天朱来旺喝酒喝醉了，我就问他怎么回事，做生意做的好好的突然不做了，挣了钱也不新盖个楼房。没想到他对我说，几个人都不是做生意的人哪能挣到钱。我不解的说，李晚秋和李力胜不都挣了钱盖了新房子吗？他哈哈大笑的说，那钱根本不是做正当生意挣的。我一听更不理解了，就问他钱不是做正当生意挣的，难道还是做不正当生意挣的？我这样一说他突然不说话了，怎么劝他喝酒他也不喝了，过了好长时间冒了一句话，说这是个秘密生意不能对人说，说完他不一会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你们公安局工作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抓到凶手，我就想李来旺的死是不是和做什么秘密生意有关。”
洪勇反应的这个情况，无疑给姚昌盛和高利民增强了对李晚秋和李力胜的怀疑，同时也增加了串并案的信心，但姚昌盛不解的问洪勇：“案件发生这么多天了，怎么搞到现在才来反应这个情况？”
洪勇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我其实早就想来讲了，可这事一点证据都没有，再说是朱来旺酒喝多了讲的话，他酒醒了可能连他自己说没说都不记得了，我一直想来反映，可又怕你们不相信，认为我讲梦话。”
姚昌盛笑了笑问道：“那你怎么还来了呢？”
洪勇坐直了身子说：“朱来旺父母不在了，又没有兄弟姐妹，就光棍一人，你们为这个案件没日没夜的工作，吃这长时间的苦了，案子还是没有破，说明这个案子并不那么简单，我毕竟是朱来旺的亲戚，他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了，我总不能无动于衷，不管今天来对你们说这些有没有用，说出来总比放在我心里好，总想对你们说了也许有用呢！所以我就来了。”
姚昌盛点点头说：“你这样做很好，以后听到或看到什么情况及时和我们联系。”
洪勇走后，高利民在办公室来回的走，嘴里反复说：“不正当生意，不正当生意……，”说了十几遍后问姚昌盛：“姚局，你认为是什么不正当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