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邻县女尸
近两年来，由于阳光派出所抓会治安防控工作抓的好，城区一直相对平稳，大的刑事、治安案件稳中有降，当然常规的盗窃等案件还是时常发生，趋于高位徘徊，不升也不降，按昭陈局长的**：在目前这个大环境下，城区这类案件不上升就是下降，邻近某一个城市人家都不敢去了，说那个城市就是贼城，特别是扒手，到处都有，公安专门成立了反扒队都没有遏制住犯罪的势头，案件数飙升，并鼓励阳光所要进一步加强防控，按他的话说城区稳定了金水就基本上稳定了。
为了进一步加强城区稳定，杨前锋每晚都要亲自带队巡逻或者对巡逻的民警和队员的工作进行抽查，每周都组织人员不定期的对旅社、宾馆进行突击检查，总体上讲城区基本上在阳光派出所的主动掌控之中。
然而很多事是防不胜防的，早上一上班，城北就有一个四十二岁的男居民来派出所报案称：“他妻子两天前失踪了，要求派出所帮助查找。
杨前锋经进一步了解得知：这个居民叫李九生，带着几个人搞建筑工程，这几年挣了一些钱，虽然钱不是很多，但相对于普遍没什么钱的居民来说算是个富人了，他家在城里的老房子边上做了个小楼房，由于房子多还租出去了部分房子，妻子叫金荷花，四十岁，在金水衬衫厂工作，两个儿子一个读高中，一个读初中。
李九生反应：“前天妻子起来的很早，起来后她做了早饭，两个孩子起来吃了就去上学了，他起来后妻子已经在房子前面的水池里搓洗衣服了，他吃了早饭要去物资门市部给工地上买水泥，临走的时候还和妻子开了句玩笑说：‘小三子还没吃饱，过会给你的宝贝小三再吃点。’小三子是他们家养的一条宠物狗。可晚上回来后发现衣服在外面没有收回去，妻子也不在家，我就到处找，到她单位去问，她单位人说她一天都没有上班，我又去他两个哥家，她两个哥哥家人也说没有去，这下我急了，就到她玩的好的几个人家去找，可都说没去，一直找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想想没办法了，可能人没有了，就来报案了。”
杨前锋问他：“凭什么说人没有了呢？”
李九生哭丧着脸说：“大前天，金荷花和她的娘家人为他们父母的抚养问题发生了争吵，最后还动了手，他怀疑金荷花被她娘家人害掉了，要求派出所对她娘家的两个哥哥进行调查。”
杨前锋对此感到有点奇怪，目前只是人没有找到，李九生怎么这么肯定人被害了呢？但又说不出所以然，人家毕竟人失踪了。杨前锋思考了一下问：“当天早上你有没有和妻子发生纠纷和争吵。”
李九生一口咬定说：“没有，当时就是开了个玩笑。”
杨前锋只好说：“你继续找，如果找到了及时到派出所来说一下。”
李九生走后，杨前锋把这个情况向杨所长进行了汇报，杨所长很了解这个李九生，他说：“这个人狡猾的很，做生意倒是一把好手，为人也很精明，他的妻子怎么好好的失踪呢？而金荷花的两个哥哥都很老实，按讲不可能为一点事就对亲姝姝下手。”
杨前锋想了想说：“不管怎么样，目前就这么一点线索，是不是对她的两个哥哥进行调查？”
杨所长说：“当然要调查，虽然目前失踪不能说是被人杀了，但毕竟两天不见人了，我们还是要高度重视这事，我还是对李九生不放心，但目前又不好说，你和张丽华先分头查一查吧！”
杨前锋和张丽华每人负责金荷花的一个哥哥家，通过一天的调查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现象，抚养父母的问题虽然当时他们兄妹三个搞的不快活，还差点打了起来，但最后还是讲好了，问题也都解决好了，再说她出的钱还多些，不论从那个方面讲两个哥哥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再去害她。
杨前锋和张丽华回到办公室正准备下班，突然杨所长进来说：“林南县公安局刑警打来电话，说他们在林南县河滩乡的金水江边发现一具女尸，这个女人四十岁左右，是被人害死的，目前通过他们的走访和调查这女尸肯定不是林南县的，而根据对尸体的勘察和发现尸体的地点，女尸极有可能是从金水县流趟下去的，要求我们阳光派出所帮助查找女尸尸源。我想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金荷花，我们三个带上金荷花的大哥一道过去看一看。”
杨前锋听说发现了尸体，心里总感到堵得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这个感觉怎么来的一时也理不顺。
杨前锋开着边三轮摩托车，飞快的赶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尸体已经被林南县刑警队技术员用沙盖了起来，扒开沙子，金荷花的大哥一眼就认出是他的姝姝当即大哭起来，因为金荷花死的太惨了，一看就知道是被螺纹钢活活打死的，因为金荷花脸上有三道螺纹钢打击的深印，其中左侧的眼珠都被打出来了……
金荷花的大哥边哭边对杨所长说：“你要给我姝姝作主啊！想不到她死的这么惨，肯定是被她那没良心的丈夫害的，他还恶人先告状，说我们害了我姝姝，她是我亲姝姝，我们怎么可能害她呢？”
杨前锋看着金家老大的样子，突然堵在心里的东西没有了，想起了接待李九生时对他的疑问。心想这案子很可能就是李九生自己干的。
接着金水县刑警队的朱队长带着人赶到了，他对林南县的刑警队陶队长说：“恭喜你又有事做了。”
陶队长笑着说：“这事目前还不能说是我的，很有可能是你的，到时我倒要恭喜你又有事做了。”
朱队长看了女尸体以后说：“这是一起案件毫无疑问了。”
陶队长说：“我敢肯定这案子的第一现场在你们县，干脆你现在就接手过去吧！”
朱队长摇着手说：“我才不干这傻事，第一现场没定下来就是你的事，不要往我手上推。”
陶队长也没有和朱队长争论，而是大方的说：“那好，我们先查，现在已经确认人是你们县的了，请你们配合我们。”
朱队长轻松的说：“兄弟单位吗！那是肯定的。”
这时林南县刑警队民警郭大炮走上来说：“听说金水县的阳光派出所很厉害，对付闹丧的只用了四五分钟就让二十个人全趴下了，就是不知道刑警有没有啃硬骨头的本领，这案子明摆着第一现场就在你们那，可你们就是不敢接，也好，等我们拿下了案子再交给你们，也好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破案神速。”说完转头就要走。
杨前锋听了心里很不舒服，正想跟上去问他什么意思被杨所长拉住了，张丽华也怕杨前锋不冷静和这个愣头青吵起来小声说：“算了，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朱队长瞪着光头郭大炮说：“不知道天高地厚。”接着对陶队长说：“老陶你平时就是这么教育手下的啊！这么没大没小的？”
陶队长对正要走的郭大炮假装踢一脚说：“滚到边上去。”接着抱着朱队长道歉说：“学校才出来的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朱队长看天色不早了说：“原来是个学生，我不和他计较，还是快干活吧！”
因为林南县没有殡仪馆，所以陶队长决定把尸体运往了金水县殡仪馆，同时带着他的一帮兄弟来到了金水县公安局。
第一五五章第一现场
在回金水县的时候，杨所长让金荷花的哥哥坐刑警队车上去了，杨前锋打开边三轮摩托车的大灯，加着油门飞奔在回去的路上，杨所长问杨前锋：“你是不是想责问林南刑警队那个年纪光头为什么对朱队长不敬？”
杨前锋心里还很不服气的说：“是啊！看他那讲话的口气我就不顺眼，怎么能这样对我们的朱队长说话，再说他们的陶队长都不这样，他算老几？”
张丽华笑着说：“这小子叫郭大炮，是个传奇人物，我有个警校的女同学在他们治安股工作，她把这郭大炮的事当故事讲给我听了，你别说，这个人还真是个活宝，好像和我们所的李小力他们是同届的，不知道是不是同班。他实习就在刑警队，说这人胆大口气也大，行事风格和常人不一样，先入为主的思想严重，还自信心十足，在实习的时候不知道吃了什么狗屎运，还真破了几起案子，还歪打正着的把多年前的一个大案子破了，就这样他被他们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和陶队长看中了，毕业后就分在了刑警队。”
杨所长笑着说：“要说刑警，我们朱队长也就配这样的人说他，今天这话是这小光头说的，要是我们说的肯定气的要和我们吵起来了。其实他说的也没错，这个案子显摆着迟早要移交给我们局，我怀疑老朱不看到第一现场不会接收这个案子。、”
杨前锋想到这案子的第一现场，心想那肯定就在阳光城，突然眼前出现了李九生那不悲不喜的脸说：“这案子第一现场会不会就在李九生的家？”
张丽华说：“这就很难说了。”
杨所长听杨前锋这么一说他对李九生的怀疑迅速上升，不安的对杨前锋说：“再开快点，到了城里陶队长和朱队长他们肯定要先吃饭，吃了饭就要开展工作，我估计他们第一个事就是找李九生，接着对他家进行搜查，不行我们先把李九生控制起来，目前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尸体，如果真是他干的，我倒要看看他现在有什么反应？”
张丽华想了想说：“要是他干的这个案子就麻烦了，家里肯定早已清理的干干净净的了。”
杨前锋想起李九生对他说金荷花可能被她娘家人害了，心想要真是他干的那这人也太狡猾了，一开始就把公安的视线和侦查方向引向了歧途，如果公安发现不了尸体又没有新的线索，那公安就只有按他安排的方向走，要是一直发现不了尸体，最后这个人也只能认定为是失踪了，想到这说：“我也有同感，要是发现不了尸体，我们现在还在金荷花的娘家人中间摸排呢？想不到这李九生这么坏，一开始就转移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白忙活了一天。”
杨所长咬着牙说：“李九生这人心机深的很，干了这么大的坏事他当然考虑周全并觉得万无一失了才到派出所来。”
张丽华说：“可他没想到尸体还是出现了，而尸体就是会说话的证据。”
杨前锋听张丽华这么一说，突然想到李九生的如意算盘了，这几天金水江里的水很大，如果是他把金荷花杀了并把尸体抛到了江里，又这么长时间没人发现，他肯定认为尸体早已被大水冲到长江去了，只要发现不了尸体人没了他怎么说都行，还能装个十足的好人，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尸体被冲到沙滩上去了，对他来说这可能是个意外，张丽华说的对，尸体是个会说话的证据，一看就知道她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想到这他没有说话而是把油门扭的更大，飞快的奔向阳光城。
正如杨所长说的，两个县的刑警兄弟吃过饭后就聚集到金水县公安局会议室，由于陈局长和政委都在地区开会没回来，王冲副局长带队出远差了，朱队长在会议室就当起了老大，表示全力配合林南的兄弟，陶队长知道朱队长不看到第一现场是绝不会接收案件的，但他有他的想法，那就是尽快找到第一现场，找到了第一现场明正言顺的把案件移交回府，所以他没有全面考虑案子，更没有考虑案子下一步的发展，听取了杨前锋和张丽华对金荷花及家人的介绍和对金荷花被害的看法后，他对自己的怀疑和看法更有信心了，提出直接去李九生家去搜查，并认为李九生有重大作案嫌疑，可以直接审查他。
杨所长知道能管刑侦的领导们都不在家，再说这个案子的发生地可能就在阳光城，横竖都是自己的事，而在尸体现场他看到朱队长不想马上接案件和不想冲到前面主动办这案件的态度，心想参加这样的案情分析会肯定会弄的朱队长不愉快，还不如不参加，就叫杨前锋和张丽华去参加了。而他自己怕林南刑警急于求成或急于找到第一现场不做其他任何工作就直接去李九生家搜查抓人，所以他亲自带人把李九生先带到了派出所和他聊金荷花失踪的事，把他控制在所里。
杨前锋和张丽华都没有想到陶队长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朱队长也同意了，杨前锋和张丽华知道李九生已经被杨所长控制在派出所了，但他们始终没有说。
朱队长有自己的小九九，因为去年他们队办了一起伤害案件，可最后鉴定出来是轻伤害案件，而在侦办案件的过程中发现这人在林南县还有一起重伤害案子，按规定这案子应移交林南县并案处理，可林南县就是不接收这起轻伤害案子，朱队长亲自协调多次，可陶队长就是拖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这事把朱队长气坏了，最后还是陈局长出面找了林南公安局长才接收。所以他后来一有机会就对这事进行报复。今天明显是带着情绪在工作，刑警队其他兄弟也知道今天这事朱队长这样处理不好，但心里也对林南刑警有气，工作积极性不高，因为受害人是金水县的没办法不配合，他们恨不得第一现场不在金水，所以都很少讲话。
杨前锋在这种场合感到焖的慌，又不好多说话，就对朱队长说：“看现场是技术人员的事，我们还是去开展一些外围调查吧！”
朱队长心里其实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假如第一现场在阳光城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心想搞些外围调查还是很有必要的，高兴的把他拉到边上说：“你们去查，如再有新情况就告诉我，千万不要对林南同行讲。”
杨前锋和张丽华笑了笑先回到了派出所。
张丽华回到派出所本想找李九生谈一谈，可目前手上什么证据也没有，正在想怎么和他谈时杨前锋说：“现场在哪里都不清楚谈也白谈，不如找租他房子的人先了解一些情况。”
张丽华同意杨前锋的观点，就去找租住在李九生家的小夫妻，男的叫宋小军，在商业局工作，女的叫范小利，在交通局工作，因为女房主突然失踪了，两人感到不是好兆头，就到女的父母那住去了，并准备重新租房子。
等他们找完宋小军和范小利回到派出所，发现李九生被朱队长叫人带到局里去了，杨前锋和张丽华赶到局里才知道，第一轮搜查已结束了，在李九生的卧室和厨房的墙面发现了大量喷喷溅性血迹，初步确定第一现场在李九生的卧室和厨房，郭大炮等因此对李九生开展审讯。
审讯中李九生拒不承认自己杀了妻子金荷花，由于郭大炮求成心切抛出了现场发现的所有东西，而李九生对此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冷静了下来，拒不回答任何问题。
陶队长认为找到了杀人现场案件应由朱队长接管了。就叫郭大炮停止了审巩，想正式将案子移交给朱队长，而朱队长没有接，因为他去了李九生的家，认为林南县发现的现场并不能确定。
可是半小时后朱队长的兄弟真的发现了现场，地点不是卧室和厨房，而是李九生老房子的阁楼上。朱队长这才接手了案件，转成办案的主角，可这时的案子己成了夹生饭，尤其是李九生经过了郭大炮这一关，心理防线筑的更牢固了。想再攻破他就更难了。
第一五六章全面调查
林南县刑警队的兄弟们吃过早饭就全部回去了，朱队长这才真正的进入了角色，对参战的民警进行了分工，副队长周杰带领技术人员对现场进一步进行堪察，法医对尸体解破检验，确定苏来宁主办金荷花被害案，阳光派出所全力配合开展调查。
陈局长得知发生了命案后，向处长请假提前回到了局里，同时地区公安处刑警大队大队长洪力飞带领侦技人员赶到了金水指导破案。
陈局长回来后了解到昨天晚上朱队长对整个事情的处理很不满意，认为不应该让林南县同行在没有准确确定犯罪现场，对犯罪动机等一点不了解的情况下，草率的让他们接触了重大作案嫌疑的李九生，并且很不负责任的乱抛所谓的现场痕迹物证等，对此他狠狠地批评了朱队长，朱队长对此也没法辩解只好接收批评，并保证尽快破案。
杨前锋和张丽华按照分工，主动找相关人员进行全面调查，除了租住的宋小军和范小利外，接着找了李九生的两个儿子，李九生的弟弟李晚生和弟媳赵小燕等人员及李九生当天购买水泥等接触的所有人员和所做的事。
李九生是家里的老大，下面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两个妹妹早就出嫁了，父母五年前都去逝了，他家住南街的郑家巷24号，是在巷子的中间，但他们家的老房子是单门独户的，老房子沿巷的一半没有拆，从巷子里看还是老房子，但老房子里面拆了一小半，李九生利用拆的一半和后院做了一幢下四间上两间的两层楼房子，房子对面左则做了个厨房和餐厅，右则是两个露天洗衣服的池子。楼房的二楼是李九生两个儿子的两间卧室，楼下进门是个堂间，右则是李九生和金荷花的卧室，左则两间租给了宋小军和范小利。
而沿巷没拆的一半归李九生的弟弟李晚生，李晚生在家最小，结婚才一年还没有孩子，老房子进大门本来是个大堂间，现在成了直接通到李九生家的过道，左则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是李晚生夫妻的卧室，另一个房间是来人住的，平时没人住，左则一半是厨房，并堆了些柴禾和引火的松树叶，另一半是餐厅。
从李九生住的地方讲还是比较安全的，老房子大门一栓，如果里面没人帮开门，那什么人也进不去，里面的人住的也不复杂，共八个人，即：李九生、金荷花及两个儿子，宋小军和范小利夫妻，李晚生和赵小燕夫妻。现在金荷花死了，李九生被控制起来了，其实最相关的也就六个人。
调查中宋小军反应：前天早上他们和往常一样，六点五十起床跑步锻炼，金荷花已经在厨房做早餐了，锻炼回来朱九生的两个儿子朱小青和朱小林正在厨房吃饭，金荷花在水池旁用洗衣粉泡衣服，没有看到朱九生，回到家两个人刷牙洗脸后就一道上街吃早点，吃了早点就上班去了，中午和晚上在范小利父母家吃饭，中午吃了饭回来午睡了一个小时左右，晚上一般吃过饭都玩一会，玩到九点左右回家睡觉，大前天吃过中饭回去睡午觉了，但从回去到睡午觉起来上班一直没有看到金荷花，水池里的衣服还有几件没洗完，洗好的衣服都晒干了，也没有看到朱九生和他们的儿子及朱晚生夫妻，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前天晚上回来迟点，有十点多钟了，李九生俩个儿子房间的灯是亮的，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当时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范小利说小狗晚上怎么不叫了，才突然想起一天没看到狗，也没有听到的叫声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李九生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烟，我问他怎么这么早，他说他老婆不见了，我说昨天早上不还在洗衣服吗？好像衣服没洗完就有事去了，难道没去上班？李九生低着头说到她单位找了没上班，所有的亲戚朋友和好同事家都找了，她没有去他们家，怎么好好的失踪了呢？
我说是不是出去玩了，他说不可能，就是出去玩也会打过招呼的，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事。我劝他不要急，肯定没事，也许过会就回来了。
杨前锋问宋小军：“他们家发生过矛盾吵过架吗？”
宋小军肯定的说：“反正我和范小利在的时候没有。”
当宋小军和范小利从张丽华口中得知金荷花被害了时都感到很吃惊，宋小军说：“怎么会这样？”
范小利沉思了一会说：“洗衣服的时候她那黑色的宠物狗还睡在她脚边上呢！”说完范小利一拍巴掌说：“怪不得没看到狗了，是不是她带狗出去玩出了事。”
接着杨前锋又向他们祥细了解了狗的相关情况及李九生为人、生活习惯、平时出门的交通工具等情况。
调查中朱晚生夫妻反应：他们平时也不怎么在家烧饭，中午在他丈母娘家吃，吃过后就在那休息，到了上班时间就上班去了，晚上吃了饭都在那看电视，玩到九到十点钟才回家睡觉，大前天晚上回去快十点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只是第二天早上听到他大哥在院子里和宋小军说话，才知道他大嫂头天就失踪了，所以专门请了假帮大哥到亲戚朋友家找她，可都说没看到她。
接着杨前锋又问了金荷花和那些人有矛盾，和他大哥感情怎么样，有没有婚外情等等情况。
当他们听说金荷花被人害死了时，两个人根本不相信，激动的说不可能有人害他们的大嫂……，当他们冷静下来后，也帮杨前锋和张丽华对这事进行了分析，但他们没有怀疑李九生，当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金荷花最后被害的现场就在他们睡觉房间的阁楼上。
调查中发现李九生的俩个儿子对母亲的失踪也感到奇怪，当天早上吃饭上学时母亲还好好的，中午回来没看到她以为在单位加班，就到他们的大姑家吃饭去了，因为以前金荷花和他们说好了，只要中午放学回来她还没下班就去大姑家吃，可到了晚上还没有回来，他们又去太姑家吃饭，晚上放晚自习回来还没有看到他们的母亲，以为和他们的爸爸一道有什么事去了，到第二天早上才听他们的爸爸说妈妈没有和他一道，并说他们的妈妈失踪了，当时他们就吓了一跳，说要去找妈妈，可他们的爸爸叫他们好好的上学，找妈妈的事由他和叔叔去找。
接着杨前锋又分别问了他们家的一些情况。但他们的妈妈被害的事杨前锋没有告诉他们。
调查完这几人后，杨前锋和张丽华又找朱九生的两个妹、金荷花的同事和朋友及左邻右舍等人进行了解，围绕李九生在派出所讲的事发当日的活动进行了全面了解，做完这些工作后他们又到现场看了看，发现地、县两级刑事技术员还在仔细的看现场。
他们看过后，了解了大概情况后就出来了，杨前锋对张丽华说：“人死在阁楼上是肯定的了，要是外面人干的第一个想法是尽快离开现场，而离开了现场没有必要再冒这么大的风险回头把尸体从那里运到江边来抛进江里，并且运尸体到江边白天还干不成，只有晚上干，而不是住在那里面的人晚上又根本进不去。“
张丽华同感的说：“没错，肯定是住在里面的人作案的，外人作案不可能再移尸，更不会去抛尸。根据我们走访了解的情况，李九生当为一号嫌疑人，可除了他又排不出第二号了。“
杨前锋点点头说：“那他什么时间作案的呢？“
张丽华说：“尸检后一切都清楚了。“
杨前锋指了指金水江方向说：“我们做个实验，看从李九生家门口到金水江的三条路分别要多少时间，再看哪条路最隐蔽。“
张丽华做了个请的动作笑着说：“这个想法不错，请！“
第一五七章 做个实验
从李九生家门口通往金水江有三条路，第一条是出门右边走可经南街到南水关口直接到江边；第二条是出门左边行可到云峰路直通金水大桥；第三条是郑家巷还有个无名小弄通到李家巷，出了李家巷就到南街南端城墙下的南门码头。
杨前锋和张丽华走完第二条路天已经黑下来了，开始走第三条路的时候，杨前锋边走边回忆了一下说：“那天晚上好像天也是这个样子，整个城里雾蒙蒙的。”
张丽华想了想说：“不记得了，大前天我干什么来着？”
杨前锋笑了笑说：“这就是人的记忆，很多人昨天干了些什么叫他今天回忆都回忆不全，我想李九生可能也在利用这点来模糊人们的记忆，拖的时间越长，越对他越有利，而对我们的调查就越不利。”
张丽华说：“所以他抛弃尸体，让我们在失踪线索上多查几天，等我们一圈查下来感到不对再回头查时好多人已记不清哪天对哪天的事了。”
杨前锋说：“是他干的他肯定要抛尸，因为他不可能把尸体放在那个阁楼上让她腐烂，抛尸体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让我们找不到，找不到尸体就成不了案件，也就不可能把他作为犯罪嫌疑人，可他没有想到尸体没有被大水冲到长江去，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这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他有一个目的达到了，就是让我们查金荷花的娘家人。”
张丽华点点头说：“第一条路最近，要是事发当晚的下半夜他把尸体运到南水关抛进江里也很放便，不守要经过南街，碰到人的机会虽然不多，但肯定有；第二条路最远，如果把尸体绑在他那个加重自行车上跑起来也快，但碰到人的机会更多；张丽华指着现在走的第三条路又说：这条路相对来说虽然不好走，弯道也多，但晚上几乎碰不到人，你看我们走这么远了，一个人也没有碰到，尤其下半夜可以说没有人走，我怀疑这条他走这条路的可能性大。”
杨前锋同感的说：“这条巷子都是两边房子的外墙，后门也很少，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走，出口穿过南街的路也很短，加起来不到十五米就到了南门码头。”
走着走着，巷子里更黑了，张丽华对天上望了望说：“就是碰到了人，这样的天在这种小巷子里互相也不一定认的清对方。”说着张丽华又突然说：“对了，你怎么记得那天晚上也这么黑呢？”
杨前锋望了望和他并排走的张丽华说：“那天晚上一点多钟陈来香突然说肚子不舒服，我当时还以为要早产，就带她到医院去检查，路上就是这个样子到处雾蒙蒙的。”
张丽华关心的问：“医生怎么说？”
杨前锋深吸了口气说：“没事，也许是晚上吃水果吃多了引起的。”
张丽华不解的说：“吃水果吃多了，她都吃些什么水果？”
杨前锋笑了笑说：“她最喜欢吃葡萄，晚上睡觉前吃了半脸盆。”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那也吃的也太多了。”
“她还不是听了服装市场那些小妇女的话，她们说孕妇水果多吃对小孩皮肤好，生出来长的水灵灵的，所以她把水果和饭菜倒过来了，把水果当成了主食。”杨前锋看了她一眼接着说：“你以后有了宝宝可不能这样偏食，其实我感觉还是正常进食好的很。”
张丽华双手一拍说：“我还早呢。”
杨前锋看了她一眼说：“还早，不早了，过年就要到三十了，不快点生就成高龄产妇了。”
张丽华瞪了杨前锋一眼，同时推了他一下责问道：“是不是说我老了。”
杨前锋举起双手说：“不是不是，你还很年轻。”
张丽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真可爱。”接着边走边说：“你说的对，我也不能再拖了，还是赶快把这个任务完成掉，不然我同学的孩子都上初中了，我的孩子还在吃奶。”说着她的脚绊到一个石头上差点摔倒了，杨前锋敏捷的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背衣服才没有摔下去，可杨前锋用力过大，一把拉断了她胸罩的带子，杨前锋当然不知道，可张丽华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把我衣服都拉坏了。”
杨前锋上前看了看说：“没有坏，都好好的。”
张丽华推了他一下说：“里面的衣服坏了。”
杨前锋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这纯属意外。”
张丽华嘟着嘴说：“你对我的意外还真多，光欺负我。”
杨前锋指着天说：“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想欺负你……”
张丽华又咯咯咯的笑着，把手伸到衣服里面拉了拉说：“好了，好了，你没有欺负我，是我想欺负你。”
杨前锋抓抓头说：“你今天也没有欺负我。”
张丽华叹了口气说：“还是来香有福，这么快就怀孕了。”
杨前锋不解的说：“叹什么气，你想要不也很快就有了吗？”
张丽华苦笑了一下说：“不瞒你说，我们都到医院去检查了，我没有问题，可他有点小问题，但愿很快能治好。”
杨前锋恍然大悟她为什么叹气了，安慰道：“不用担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会治好的。”
张丽华又灿烂一笑说：“谢谢！我也是这样想的，有个孩子真好。”接着她凑到杨前锋的眼前开玩笑的说：“来香肚子那么大，她让你包停了吧！”
杨前锋想不到她这时说出了这样的话，一时无语的看着她，她咯咯咯的笑着走到前面说：“快走，我肚子都饿了。”
杨前锋加快了脚步，边走边说：“这一忙起来，陈来香又睡不着了。”
“她睡不着？是不是你不在她边上她的原因？”
“是这样，这个习惯真不好。”
“那还不是爱你呗！听她说做妻子就要做的像个小妖精，让自己的男人神魂颠倒，我看她是上辈子欠你的，那么讨你喜欢她，你对她这个小妖精的所作所为还满意吗？”
杨前锋幸福的笑了一下说：“还行吧！她做什么都做的很好。”
张丽华本来想说些暧昧的话，但她想想还是没说出来，只对杨前锋点头一笑，到了南门码头她看了下手表说：“从李九生家到这如果是推着自行车走过来要近十分钟，如果是扛着尸体就不好说了，可能更快。”
杨前锋回头看了下对面的巷子口说：“这条路相对最隐蔽，尸体从这里抛下去也很快就被冲到江中间去了。”说完又突然想起张丽华说话说：“对了，我一直以为他会用自行车运尸体，如果什么交通工具都不用，扛着跑过来其实还更放便些。”
张丽华拍了拍双手说：“实验完成，我们去搞点吃的吧！”
杨前锋把手一挥说：“我请客，去玲珑饭店。”说完又补充说：“不过我要把陈来香接过来。”
张丽华嘟着嘴说：“那我不去，不想做你们的电灯泡。”说着她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响了起来。
杨前锋拉了她一下说：“走吧！肚了闹意见了。”
张丽华摸摸肚子说：“那好吧！我们去李九生家门口取自行车，你直接去接陈来香，我去饭店点菜，不然她家要关门了。”
刚吃好饭，李小力来到饭店说：“陈局长九点半钟组织召开专案组全成员会，要求专案组的人全部参加。”
张丽华羡慕的摸了下陈来香的肚子说：“宝宝还乖吧！他爸爸这几天要加班了，你这个妈妈可要辛苦了，晚上带宝宝好好睡觉。”
陈来香笑着对张丽华点点头，又深情的看着杨前锋说：“忙好了早点回家。”
张丽华轻轻的拍了下陈来香的屁股说：“乖乖，还没有加班呢？就要他回家了，这么离不开他。”
陈来香笑着说：“那当然，你那位还不是一样想你早点回家。”
张丽华摇着头说：“我那位可没你这么妖。”
陈来香推了张丽华一下说：“男人怎么能妖呢！妖是我们女人的专利。”
张丽华笑着说：“我在他面前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妖不起来，哪一天你教教我。”
陈来香高兴的说：“这还用教，是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就会妖，不然怎么绑的住男人。”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我真的不会。”
杨前锋看了下手表，摇摇头说：“你们以后再讨论这个事吧，来香我送你回家。”
陈来香坚持要走回去，但杨前锋不放心还是把她拉到了自行车旁，陈来香高兴的坐上自行车对张丽华说：“下次我教你。”说完幸福的把头靠在了杨前锋宽广的后背上。
张丽华边往派出所走边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失落。
陈来香坐在车上说：“阿锋，张丽华怎么到现在还不要孩子，看她那样子好喜欢小孩。”
杨前锋边骑车边说：“我本来认为他们故意暂时不要小孩，今天听说不是这么回事，原来是她那位身体有病正在治疗。”
陈来香吃惊的说：“原来是这样，严重吗？”
“医生说不严重，能治好。”
”那就好，怪不得到现在还没有怀孕呢！”说着一只手紧紧的抱着杨前锋，一手幸福的摸着肚子说：“还是我男人厉害，想什么时候要宝宝，宝宝就来了。”
杨前锋听她这样说幸福的哈哈大笑起来。
第一五八章 案情分析
案情分析会九点半钟准时开始，陈局长亲自主持会议，他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参会人员开门见山的说：刑警队汇报现场堪查情况。
朱队长看了眼分管刑事技术的副队长周杰，周杰从事过多年的痕迹工作，曾经通过现场提取的鞋印痕迹、指纹和实物、嫌疑人比对，直接认定和串并了多起案件，有丰富的现场堪查经验，上次杨前锋提拔时他也被提拔为副队长，主要分管刑事技术这一块。他看了眼陈局长、朱队长和地区公安处刑警大队大队长洪力飞后汇报说：“各位领导，在地区刑侦专家的直接指挥和参与下，地县两级刑事勘查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了反复勘察，目前现场已经封闭，有待下一步继续勘查。通过勘查，共发现了两个中心现场，第一个中心现场是厨房，可惜厨房的地面被冲洗过，我们只在墙上提取了五处喷溅的血迹，经过化验鉴定，四处是动物的血，只有一处是人的血，但这一处是不是死者的血还没有最后定，我们之所以把这一处定为第一个中心现场是因为地面被人为的冲洗过，墙上有人的血迹，另外对现场进行了分析得出来的；第二个中心现场是老屋的阁楼上，这里才是金荷花真正被害的地方，阁楼上堆放了许多杂物，上楼右侧靠大门的位置和李晚生睡觉的房间上面有大量的喷溅形血迹，边上有一根长1.5米，粗16毫米的螺纹钢，螺纹钢的一端粘着许多肉、皮和毛发，现场客观的再现了当时的情景，受害人第一次被打是在大门上面的位子，被打时她想跑，跑到李晚生房间位置又被打倒，直止被打死。”
周杰喝了口水接着说：“目前可以初步断定，金荷花是被人用现场的螺纹钢打击致死，至于林南县同行说李九生房间是中心现场完全可以排除，我们对房间也进行了反复勘查，墙上的红点不是血迹，而是房子装璜刷地角线时溅的防锈漆。综合现场情况我们分析：一死者被害过程：死者很有可能在厨房和人发生了矛盾，并产生了揪打，当时死者可能被打晕了，行凶的人估计死者当时死了，就把她扛到了老房子的楼上放在靠大门的上面墙边，可这时死者醒了进行反抗，行凶的人顺手拿了那根螺纹钢击打死者，死者就往李晚生房间这边跑，可还没跑几步就被打倒，最后被打死；二现场特殊：由于李九生家是单门独户，白天家里没有人，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动静不小，但外面很难听到里面的声音。三作案人对现场很熟悉，要是外人作案，在厨房里已把人打晕了就行了，没有必要再做后面的事，完全可以该干什么干什么，干完了走人。只有熟人作案才会这么做，把被打晕的金荷花扛到老房子楼上去，还是爬梯子上去，目的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尸体，最后抛尸更能说明这一点。汇报完毕。”
陈局长看了眼法医李小胜，李小胜咳嗽了一声汇报说：“在死者家人的见证和检察院检察官的现场监督下，县地两级法医对尸体进行了解剖检验，通过工作初步结论如下：一死亡时间：死亡时间是饭后五到十分钟以内，因为吃的梅干菜、青菜和米饭等东西在胃里还没有开始消化，也可以说就是在吃饭的过程中发生的。二致死原因：死者是在外力作用下致头部脸部多处颅骨等骨折，导致颅内大量出血而死亡，根据伤迹分析死者是被带有螺纹的顿器击打的。三排除了性侵害。汇报完毕。”
周杰接着说：“我补充一点，李九生家从金荷花失踪后就没有再烧过饭，厨房里的东西还是那天事发时的东西，锅里面是青菜杂饭汤，桌上有一碗肉烧梅干菜，一小碗豆腐卤和盐豆角，还有一个饭碗，里面还有半碗青菜杂饭汤，碗上放了一双筷子。”
周杰说完陈局长看了眼杨前锋和张丽华，张丽华对杨前锋笑了笑说：“还是你汇报吧！”
杨前锋打开笔记本说：“我把走访调查的情况向各位领导汇报一下。”接着杨前锋先把走访的人和过程简单的讲了一下，最后他说：“通过走访和调查没有发现金荷花和什么人有纠纷，有生以来也没有和什么人结仇，至于和娘家的人为抚养父母问题头一天已经很好的解决了，并且大家都没有意见，所以仇杀的可能性不大；金荷花作风正派，没有外遇，情杀基本上可能排除；是不是为财就不好说了，不过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他们家并不欠外债，但通过周大和李法医的情况介绍及我们走访时撑握的情况来看也不可能，一是李九生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少，也没有发现被翻动的痕迹；二是早上八点不到发生事，还把人移到老房子楼上去了，就是有人去盗去抢也不会这样做。所以我们认为就是院子里人干的，不论从时间上还是空间上嫌疑最大的就是李九生，其他人经调查都有人证，那个时间段没有作案时间，完全可以排除。而要是李九生干的动机是什么我们还没有调查到，也许就是为了家庭琐事发生矛盾，李九生一气之下打死了金荷花。汇报完毕。”
接着陈局长又叫地区刑事技术人员发表了意见，之后又叫朱队长、洪力飞大队长等人谈了他们对这个案件的看法和意见。等大家都讲完后他总体同意大家的意见，同时他提出了三个问题：一、如果是李九生作案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二、为什么非要致金荷花于死地，从下手情况看还那么残忍？三、他是怎么把尸体抛到金水江的？
大家围绕这三个问题又进行了讨论，在讨论的时候洪力飞到隔壁的局长室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又和陈局长说了几句。讨论即将结束的时候，杨前锋理顺了几个关系，他说：“我有几个问题想说出来，也许对下步工作有用。”
陈局长正准备作最后讲话，看杨前锋认真的样子笑了笑说：“有什么高见尽管说。”
杨前锋在这么多专家面前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他不说心里又憋的慌，看了眼陈局长说：“不一定对，尽供参考。我和张丽华副所长也到现场去看了下，第一个问题：金荷花的那只黑色的宠物狗现在到底到哪儿去了，听说那只狗很护金荷花，谁要是欺负它的主人，它就咬谁？刚才周副队长说厨房墙上有动物血，那是不是这只狗的血，要是狗的血，现在又找不到狗了，是不是说明狗同时也被打死了？第二个问题：这第二个问题也是陈局长提出的问题，尸体是怎么运到金水江边的，听说李九生有一部加重的自行车，可我们在他家并没有发现这部自行车，自行车去哪儿了，上面有没有死者的血或者头发等物证；第三个问题：从李九生家到金水江有三条路可以走，我和张丽华副所长分别都走了一下，那天晚上有大雾，能见度很差，第一条是出门右边走可经南街到南水关口直接到江边，而这条路晚上碰到人的可能性很大，加上有路灯，他走的可能性很小；第二条是出门左边行可到云峰路直通金水大桥，这条路路灯更多，碰到人的几率也更大，他也不可能选这条路；第三条是郑家巷还有个无名小弄通到李家巷，出了李家巷就到南街南端城墙下的南门码头，这条路上一个路灯也没有，并且是李家巷很短，没住几户人家，晚上可以说没有人走，另外我们的巡逻人员晚上也不去这个地方。所以李九生要想把尸体抛到金水江去选这条路最安全，并且从南门码头抛下去后很快就会被大水冲到江中间去。”
洪力飞不认识杨前锋，听了杨前锋最后讲的讲话一拍桌子说：“这三个问题很重要，你叫什么名字。”洪力飞拍桌子的声音把大家吓了一跳。
陈局长笑着说：“阳光派出所副所长杨前锋。”
洪力飞高兴的指着杨前锋说：“杨所长，对了阳光派出所所长不也姓杨吗？”
陈局长笑着说“对，一个老杨，一个小杨。”
洪力飞点点头接着说：“杨所长说的就是我一直在想的，目前李九生人是被我们控制了，他的嫌疑最大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他目前就是不开口，除了林南县同行给我们烧了一锅夹生饭外，关键是我们没有掌握直接证据，狗、自行车和抛尸体的路线就成了我们工作的重点，也许这是一起因夫妻纠纷引起的杀人，该毁的证据都毁了，还想把我们的侦查思路引到他想的方向去，说明李九生这人很狡猾，下步重点是一要搞清狗死的时间和原因，最好把狗找到；二要把自行车找到，不要放过自行车上的丝毫蛛丝马迹；三是继续走访杨所长讲的第三条路，要一户一户的走访，不放过每一个人，并适当扩大范围，看有没有人碰到李九生。”
李九生已经进行了三轮审讯了，可就是不开口，杨前锋提的三个问题无疑给大家增添了破案的信心和决心。连陈局长都一改脸色，信心倍增的说了下一步工作意见。
根椐会上陈局长的统一部署，阳光派出所继续负责外围的调查和走访工作，会后在回派出所的路上张丽华笑着说：“审讯人员通过这么长时间的审讯可能都失去信心了，想不到你最后还放了个响炮，这一炮可把大家的信心提起来了，只要自行车上或者和李九生相关的东西上有死者的血那这个案子就是他不交待也能定案了。”
杨前锋回头说：“我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如果对破案有用那就太好了。”
张丽华说：“不管有没有用，这些工作都要做，还有时间问题，听说李九生有二十分钟到半小时不能自说其圆。”
杨前锋说：“买水泥后到去工地之前。”
张丽华笑了笑说：“对，以我分析就是这段时间内作案的。”
第一五九章新的证据（一）
杨前锋经过这么多年的工作，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和心得体会，他认为侦破案件其实是一个系统工程，尤其是疑难复杂的大案要案需要参战人员要目标一致，精心配合和合作，每一块都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工作必须认真仔细，遇到线索紧盯不放，直到查个水落石出，同时现场勘查，尸体检验，走访调查，案件审讯等等之间要互通信息，让每个人都全面掌握案情的进展情况，只有劲往一处使才能有破案的的可能。如果各行其事，信息不通或者有厌战情绪，对应当查的线索没有一查到底就放弃了等等，都是侦破工作中的大忌。
陈局长就很重视疑难复杂大案要案的侦破工作，每当遇到这样的大案件，都对参战人员规定了严格的工作纪律，分块负责，责任到人，如果哪一块最后出现了问题，破案后进行倒查，并好不客气的追究责任人的责任，同时对破案有功人员及时进行表扬奖励，杨前锋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工作方法和措施，能充分调动民警的工作积极性和责任心。
杨前锋和张丽华作为调查走访的主要责任人，对工作不敢马虎，当然作为他两也不会马虎，除了会议上安排他们走访调查的范围外，他们以李九生家为中心把原来的范围扩大了一倍，日夜不停的入户走访，正真做到了人人见面，可是一天多下来一点线索也没有获得，杨前锋走在南街不平的青石板路上很不服气的对张丽华说：“我们围绕发案中心跑了一天多了，一点收获也没有，听苏来宁说他审了一天，李九生连家里的狗去哪儿了都不说，还说自行车被人偷了，想不到这个李九生这么狡猾。”
张丽华选平的青石板边走边看了一眼杨前锋说：“这是关键的东西，他肯定不会轻易说的，说出来的命也许就没有了。”说完听杨前锋肚子开始闹意见了，她看了一下手表接着说：“真快，马上下午两点了，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饿倒了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杨前锋摸了摸肚子说：“还不是为了在居民中午回家吃饭能多找些人，现在他们又上班去了，我们去搞点吃的。”
张丽华笑着说：“对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杨前锋突然一拍额头说：“对了，我们到环卫所去。”
张丽华也心领神会的说：“是啊！怎么一忙起来把他们忘记了，可能他们还真能发现点什么呢！我们去找杜所长。”
说着他们加快脚步去了环卫所，正好全体环卫工人在开会，大老粗杜所长正在说话，看到城区整治时在一起战斗过的杨前锋立即走了出来，杨前锋说明了来意，重点是想了解有没有哪位工人在清理垃圾池时发现死了的黑色宠物狗，有没有发现被人弃掉的自行车。杜所长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他说：“这事交给我。”说着就回到会议室大声说：“有没有人在垃圾池发现死了的黑色宠物狗，有没有？有没有？”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站起来说：“所长，我在郑家巷口出来的云峰路上的垃圾池里发现了一条死了的黑色宠物狗，当时是用一个旧枕头套子装着的，我是一个信佛的人，看小狗死的可怜，不忍心扔到垃圾场的垃圾堆里，就把它用那个枕头包着埋在垃圾场边上的小树边了。”
杜所长大声说：“做的好，很有爱心。”接着又问：“有谁捡到了人家不要的自行车？有没有？”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站起来说：“三四天前，具体那一天我记不清了，早上五点多钟上班的时候，我在新民街和南街结合部的垃圾池旁边发现了一辆半新的加重自行车倒在地上，把车扶起来了时发现车子锁了，我以为是认家放在那里的，可第二天那个车还在那里，到了第三天车子还在那里，我想可能人家不要了，就用拉垃圾的板车把车拉回了家，现在车还在家里放着没动，不知道是不是公安要找的车。”
杜所长听完说：“很好，没动没好！”说完又问妇女：“你认识他们是公安？”
妇女哈哈大笑着自豪的说：“他们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他们，他们可是我们阳光城的名人，我当然认识。”
张丽华在外面听了里面的话激动的紧紧抓着杨前锋的手说：“有门了，我们这肚子饿的很值，还是你的思维开阔，一下想到走这个捷径。”
杨前锋听了心里也很激动，看了看她的手平和的说：“抓痛我了，不是自己的男人就不心疼啊！”
张丽华脸一红，松开手打了他一下，嘟着嘴假装生气的说：“我高兴，不行呀！”
杨前锋言归正传的说：“不要高兴太早，还不知道上面有没有留下痕迹物证呢！”
张丽华高兴的说：“总比找不到好，没听说吗？还出现了一个枕头。还有那个自行车是用拉垃圾的板车拉回去的，放在那里没动，我想上面多多少少能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杨前锋听她这么一说按捺不住心情的激动说：“让他们先带我们去提取枕头和自行车，以后再给这两人做材料。”
张丽华用手做了个ok的手式说：“ok。”说完她的肚子也咕咕直响，她和杨前锋都开心的笑了。
机会都是给勤奋而又有有心的人的，他们把这一消息立即通知道了刑事技术人员，并和周杰等一道挖出了那只死去黑色宠物狗和枕头，经检查狗是被打死的，枕头上有许多血迹，是不是李九生家的还有待叫他的两个儿子辨认。接着他们马不停蹄的去取自行车，周杰兴奋的发现上面有血迹。
把发现这两样东西的环卫工人材料做完，已经快下午四点了，杨前锋问张丽华：“饿吗？”
张丽华摸摸肚子说：“好像饿过了头，反而不饿了。”
杨前锋还沉浸在找到新的证据的兴奋里，伸了个懒腰说：“我也不饿了，还是去搞点吃的吧！就当是晚餐。”
张丽华笑着说：“吃了饭工人们又下班了，正好去找他们。”
在玲珑饭店吃过饭后，张丽华问：“我们这哪边开始？”
杨前锋想了想说：“还是从南水关这边开始吧！晚上把南街的全部走访完，剩下的明天一上午就差不多了。”
张丽华边走边说：“明天一上午我看不行，最少要忙到下午两点。”
杨前锋和张丽华并排走着，看了她一眼说：“也是，许多人都上班，只有等他们中午回来吃饭时才能找到他们，好在苏来宁审讯时底气更足了，不至于审不下去。”
张丽华向他竖着大拇指说：“我真服了你了，不然苏来宁可能完全失去信心了。”
杨前锋笑着说：“服我什么？这是我们共同的功劳，再说光靠这些东西还不知道李九生怎么耍赖呢！完全突破李九生的心理防线，够苏来宁他们吃一壶的。”
张丽华说：“还突破不了李九生的心理防线，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不过苏来宁审讯还是有一手的，如果他都拿不下来口供，可能没人能拿的下来了。”
杨前锋突然想到了新的审讯室说：“看守所丁所长年初在公安厅要了个审讯系统项目，听说很先进，分专门的审讯室和指挥室，指挥室里能看到审讯室里所有的情况，还能放投影到审讯室审讯员审讯桌上的电视屏幕上，指导和帮助审讯的人员审讯。”
张丽华看了眼杨前锋说：“我上次提审进去看了一下，当时正在调试，审讯室和指挥室都安装了空调，听说这套系统很娇气要散热。’
杨前锋和张丽华进入南街，杨前锋让张丽华走在前头说：“比你还娇啊！”
张丽华回头瞪了杨前锋一眼说：“我娇吗？你们男民警做的事哪一样我不能做。”
杨前锋退后一步摇着手笑着说：“你不娇，你不娇，你很男人！”
张丽华一把抓着杨前锋说：“你是说我是男人婆咯，我才不是呢！”说着拉了杨前锋一下接着说：”和我并排走我吃了你啊！”
杨前锋突然想起上次在凤小林家老房子里抓赌的经过，边走边说：“还记得凤小林家老房子那场赌吗？”
张丽华不知道杨前锋怎么好好的提起这事，说：“当然记得，那场赌抓的漂亮。”
杨前锋坏笑的说：“那个大门你开肯定有声音。”
张丽华突然回过神来，突然想到他那天对着门轴尿尿的情景，边用她的玉拳用力捶打杨前锋边说：“还说呢！亏你能想得出来。”
杨前锋哈哈大笑着边躲边说：“有的事女的就是做不来。”
张丽华边追打边说：“你还说，你还说……”
正当张丽华停止了追打，一个男人叫道：“杨所长，还认识我吗？”
杨前锋一看，一个男人牵着一条小狗好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在哪儿见过了，男人拉着他的狗走过来提醒杨前锋说：‘喝了酒打老婆那个朱……”
杨前锋突然想了起来说：“对对对，你叫朱建林，老婆叫王招娣，还有个学习很好的女儿叫朱莉。”
朱建林高兴的说：“好记性，好记性。一都好几年了你还能想起来。”
杨前锋开玩笑的说：“听说朱莉那年考上了大学，你还差我一餐酒哟！”
朱建林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对对对，下次补上。”
杨前锋笑着说：“算了，下次朱莉结婚再喝她的喜酒，对了，她毕业了吧？”
朱建林又笑哈哈哈的说：“去年就毕业了，学的医生，在中医院妇产科工作。”说完拉着杨前锋和张丽华说：“走，到我家去坐一会。”
杨前锋和张丽华本来就要到这些人家去，正好就跟着他去他家，走到门口杨前锋看了眼门牌对张丽华说：“新门牌是陶瓷的，比原来那个木头的好看多了。”
张丽华笑着说：“那一个礼拜可把我忙坏了，都是你的主义。”
杨前锋进了门说：“现在都有门牌了，除了我们，老百姓找个人也放便多了。”
张丽华说：“对，虽然我们辛苦了一周，可这是一个好事。”说着就跟着朱建林到了他家门口。
第一六0章新的证据（二）
朱建林把小狗栓在外面的上树上，推开他家的门说：“请，请，请，你们是我家的贵客。”杨前锋和张丽华也不客气的进了他家，朱建林请他们在吃饭桌边坐下后打开了茶叶桶。
杨前锋问：“你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朱建林边泡茶边说：“这还不得谢谢你，上次你到我家处理我和我老婆的事时不是谈到我们单位农转非不公平，你们的话提醒了我，虽然我搞不过领导，但我该讲的话还可以讲，后来我找了他们，并说要到派出所和公安局去反应这个情况，如果公安不管，我就到城建局和县里去说说这个事，哪知道他们还真怕我去找，怕我找了以后上面不给名额给公司了，为了安慰我给我调到公司当了保卫股副股长，负责公司施工工地上的安全保工作，其实各工地都有具体负责的人，我的任务是对他们的工作进行检查和督促，看他们安全措施落实没落实，人员在不在岗。所以上班时间比较自由，关键是施工的时候要去看一看，我已经带人检查过了，晚上有时候再到工地上去查查岗，不是天天去，一个礼拜不定期的去检查两个晚上，现在我的工作轻松多了，工资和奖金比原来还多不少。”
杨前锋笑着说：“原来早当领导了。”
朱建林把泡好的茶端给杨前锋和张丽华后说：“什么领导，只是好听些而己。”他话虽然这么说，可那神态明显流露出知足、满意和自豪。
张丽华看着外面黑白两色的小花狗说：“怪不得有时间遛狗了，上班时间完全是你说了算。”
朱建林嘿嘿嘿的笑着说：“张所长说的对，所以说我上班自由吗？每天上午和下午先去公司打一转，之后去工地看一看就可以下班了，完全自己掌握。”
张丽华不认识朱建林，而他知道自己的姓和职务，笑着问：“你认识我？”
朱建林一拍胸说：“城里就这么大，派出所的人我还能不认识，就是城里老点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
杨前锋转入正题说：“李九生你认识吗？”
朱建林打开他的专用玻璃茶杯盖，喝了几口浓浓的茶说：“他我怎么不认识，烧成恢也能认的出来，在门口看到你们我就估猜是在调查他家的事，听说他被你们关起来了？”
张丽华点了点头，朱建林接着说：“我就知道这老小子迟早都要出事，可我没想到他会杀老婆。”
杨前锋喝了口茶问：“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他有外遇。”
“有没有外遇倒没听说过，我认为他建的那些房子迟早有一个会出事。”朱建林喝口茶接着说：“李九生原来就是个砖匠，做些修修补补的事，不过他搭灶搭的不错，过去许多人请他搭灶，现在烧煤基了，他那个手艺就很少派上用场了，但是他这个人头脑很精明，胆子也大，对建筑其实他不懂，别说造房子，他连图纸都看不懂，但他能说会道，活的能讲成死的，死的他能把他讲活，三四年前他找了我们单位刚退休的工人许阿财，让他和他一道搞些小工程，李九生负责谈判和接手工程，许阿财负责工程技术，一年下来李九生学会了不少东西，自己能独立干了就把许阿财一脚踢开了，很不厚道。”
朱建林喝口茶又接着说：“我是干这行的，对市场也了解，李九生做的工程我也知道，有的我也顺道去看了下，有的房子地基打的不牢，并且还偷工减料，用的材料等级不够，有些房子建起来好看，可不符合标准，容易倾斜和倒踏，不然他这几年能挣哪么多钱？干了一年多就把自己的楼房盖起来了。”
有的人想得到满足很难，有的人很容易得到满足，杨前锋见朱建林和初次见面相比自信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也更健谈了，见他说到李九生所建房子的质量有问题故意说：“他那房子明显有质量问题你也不和东家说？”
朱建林一本正经的说：“那还能乱说，李九生是什么人，他有时候是一根经，如果为这事东家和他发生了矛盾，他肯定要盯着我不放，那不是自找麻烦吗？不过我私下悄悄的和他说了，我说他缺德，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三五年内没事，之后有什么事就不是我的事了。”朱建林给杨前锋和张丽华杯子边加水边说：“不过他很细心，是他的东西谁也别想要，六年前，他给我对面那家做灶，完工后他发现自己的一双纱手套和东家搞错了，他的一双要新些，东家那双要旧些，第二天还来找东家换，东家开始认为没有错，再说不就一双纱手套吗还专门跑一趟来换，可朱九生一口咬定说互相拿错了要换，东家问题他有什么证据说互相拿错了，想不到朱九生还真找出了证据，原来他把他的手套里面写了自己的名字，他把手套翻过来指着他的名字说这就是证据，东家无话可说就换了过来。”说完他端起茶杯又说：“你说这人细心不细心。”
杨前锋笑了笑说：“还真是细心，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案发前后你见过他吗？”
朱建林捧着茶杯说：“我有十几天没有看到他了，这几天居民都在议论这事，听说他们说你们在走访了解那天晚上有没有人发现他。”
杨前锋问：“你有什么发现吗？”
朱建林摇摇头说：“没有，我要是发现了早到派出所去说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搞保卫工作的，你说是不是。”
杨前锋说：“对，我们都是同行，如果听到什么可要第一时间对我们说。”
朱建林点头说：“那是肯定的。”
正说着一个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杨前锋和张丽华同时向这个门看去，朱莉穿着花睡衣从房间走出来，长长的头发有点散乱的披着，打着哈哈正想说什么，一看是杨前锋和张丽华慌忙说了声：原来是杨所长和张所长。没有等杨前锋他们说话又退回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杨前锋看了眼朱建林说：“是朱莉？”
朱建林笑着自豪的说：“是这丫头，昨天晚上加了一晚上的班，忙到中午才回来睡，过会吃了饭又要去上班了，可忙了！”
杨前锋站起来说：“是不是我们说话把她吵醒了，我们还是走吧！”话音还没落门又吱呀一声开了，朱莉已经把头发梳理整齐并在脑后一把扎了起来，漂亮的脸蛋笑起来像一朵花似的，客气的跨出门说：“两位所长再坐一会吗！我本来就要起来了。”朱建林也按着杨前锋说：“对吗，再坐一会儿，晚上就在我家吃饭，朱莉她妈马上就要回来了。”
朱莉连忙走到桌边给三个杯子加水说：“你们最近很辛苦，不是这个案子想请你们也请不来。”说着她的视线没有离开杨前锋，给他的杯中加水时差点把水加溢出了杯子。还是张丽华说满了，她才红着脸说：“不好意思昨晚没有休息好。”
朱莉拿了一双塑料手套说：“我去洗件衣服，你们坐着慢慢聊。”
朱建林看到朱莉手上的手套突然一拍大腿说：“对了，刚才我总觉得有个事要和你们说，可又想不起来，前几天我到南门码头遛狗，小狗爬到边上的小斜坡上边用脚抓边叫，我走过去一看，是一双白色的劳保手套塞在一个小洞里，看上去手套还比较新，但好像有红色的铁锈什么的，感觉脏的很，小狗还要用爪子去掏，我赶紧把小狗拉了下来回了家。现在想想那手套在那个位置很不正常，谁会没事把手套塞到那个地方去，就是扔随便什么地方不就行了。”
杨前锋和张丽华本来就怀疑金荷花的尸体是从这个地方抛到江里的，一听说有这样的事，立即兴奋起来，杨前锋问：“是哪一天的事？”
朱建林看杨前锋很重视这双手套，他想了想说：“大前天的事了，我是下午从工地回来遛狗的，大概四点钟左右发现的。”
张丽华坐不住了，兴奋的站起来说：“带我们去看看那手套还在不在？”
朱建林肯定的说：“我没动，肯定在，那地方没人去，去江边的路上也看不到。”
朱莉在门口的水池看杨前锋他们走了出来，放下正在洗的衣服说：“怎么不多坐会，我马上洗好就做菜做饭，晚上和我爸喝几杯。”
张丽华看着朱莉的表情想笑，就把头扭到别的方向，杨前锋笑着说：“谢谢了！今天很忙，下次没事专门到你家来喝。”
朱建林认真的说：“把事办好了回头来喝几杯吗！“”
杨前锋说：“真的不了，还有许多地方我们还没有走访完呢！”接着又对朱莉说：“朱医生，我老婆怀孕了，如有什么情况到时向你请教。”
朱莉开心的说：“什么请教，只要你叫我，随叫随到，什么时候都行。”
这时朱建林的老婆王招娣挑着卖烤红薯的担子回来了，看到杨前锋高兴的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进屋去坐会，晚上在我家吃饭，还欠你这一餐呢。”
朱莉说：“他们忙，说下次再来。”
王招娣连忙说：“还有两个烤红薯没卖掉，正好你们一人一个。”
杨前锋和张丽华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张丽华说：“我喜欢吃烤的。”
杨前锋谢过后就和朱建林、张丽华向南门码头走去。
，
第一六一章新的证据（三）
朱建林把杨前锋和张丽华带到那里一看，果然发现一个小洞里塞着一双白色的劳保手套，上面并不是什么铁锈，很可能是血。
杨前锋站在小坡上对江面看了看，心想这双手套到底是不是李九生的呢？那天晚上他在这里观察尸体被水冲走的情况也看不清啊！为什么他要上这里呢？这让杨前锋不得其解，但认定这手套是不是李九生的才是关键，立即对张丽华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周杰他们。”说完他快速的离去。
周杰听说又有新的发现高兴的连说话都结了，立即叫上技术员跟着杨前锋来到了南门码头取出手套，发现上面有大量的血迹。
杨前锋在边上对周杰说：“你把手套翻过来，看里面有没有写字。”
周杰看着杨前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张丽华说：“翻过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周杰小心的把手套翻了过来，果然发现里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李九生三个字，周杰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但他忍住了内心的激动对杨前锋和张丽华竖了竖大拇指说：“牛，你们真牛！”
这一重大发现极大的鼓舞了以陈局长为首的专案组成员，县局没有办法对血迹进行专业检验，立即被送到地区公安处刑科所，同时陈局长连夜组织指挥部成员和审讯人员研究审讯方案，杨前锋和张丽华晚上继续开展走访工作。
杨前锋和张丽华连续工作到晚上十一点四十多才按照原计划结束了走访工作，回头经过朱建林家门口张丽华总是想笑，杨前锋说：“想笑就笑，憋出了病就麻烦了。”
张丽华凑到杨前锋边上说：“朱建林一家对你真好，想不到你真有女人缘，朱莉长的不错哟！取了他爸爸妈妈的优点，体型不胖不瘦，个子高挑有近一米七，像她爸，脸蛋形状像她妈妈的，可鼻子像她爸爸，其他的五官又像她妈，又有才，在阳光城可是个难得的美女，从她对你的态度看，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哟！”
杨前锋瞪了她一眼说：“胡说什么呀！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还马上有宝宝了呢！人家是个小姑娘，可不能乱说。”
张丽华调皮的说：“小姑娘怎么啦！我也是小姑娘过来的，现在的小姑娘才有思想呢！你没看到她那双眼睛，恨不得把你吞进去。你可要当心点，要是让陈来香知道了肯定不会饶过你。”
杨前锋认真的说：“你还别说，最近陈来香不知道怎么了，对我还真有点疑神疑鬼不放心呢！”
张丽华笑着说：“是不是有哪位姑娘和你亲近被她发现了？”
杨前锋说：“我是那种人吗？人家不了解你还不了解。”
张丽华边笑边说：“我才不完全了解你呢！我又不是二十四小时和你在一起，那能全天候的监视你，想当初你和欧阳腊梅谈恋爱时身上不也粘了陈来香的头发吗？”
杨前锋停下脚步一时无语，看着张丽华说：“那是……那是……”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那是什么？说不出来了吧！”
杨前锋并不是说不出来，而是有些事当张丽华面不好说，因为近日从陈来香的语气变化中他发现从她得知张丽华那位不生后，对他和张丽华在一起有些不放心了，再说她肚子渐渐越来越大，她想做他的小妖精时，他总是只同意爱扶不同意做那事，而陈来香总想让他在心灵上和生理上得到彻底的满足，每当这时陈来香总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心里莫名奇妙的产生了一种危机。想到陈来香对他和张丽华之间的怀疑说：“我可直话直说了。”
张丽华说：“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还学的把话藏在心里了，过去可不是这样的，再说我有什么心里话全对你说了，连我那位有病不生的事都没瞒你，你还好意思有话不和我直说？”说着推了他一下说：“快说。”
杨前锋迈开步子边走边低声的说：“可能陈来香怕我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会日久生情吧！”
张丽华很意外的一把拉住杨前锋的胳膊说：“不会吧！她对我不放心？”
杨前锋不好意思伸出小指头说：“有那么一点点。”
张丽华哈哈哈笑弯了腰，笑了好一会才忍住了笑，指了指杨前锋又指着自己说：“她怀疑我们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
杨前锋叹了口气说：“也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她只是认为我们的关系太好了。”
张丽华心想，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她一直很喜欢和杨前锋一起工作，也特别喜欢和他说说心里话，早把他当成自己唯一的异性知已朋友了，如果陈来香有这样的怀疑，那以后和杨前锋接触还得小心点了，但她心里很不甘的边走边认真的说：“我们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她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怀疑我们？我不喜欢。”
杨前锋笑着说：“你别这么紧张，她也没有明说过，只是听她的口气有点儿醋味。”
张丽华嘟着嘴说：“那也不应该，早知这样就我就不应该听欧阳腊梅阳的，急着把你往她怀里送。”
杨前锋说：“你说什么呢？这和欧阳腊梅有什么关系？”
张丽华自知说漏了嘴，但她想现在一切已经成为过去，说了也不要紧，于是把心放了下来说：“现在和你说这些也不要紧了，欧阳腊梅决定离开你的前一天晚上，她怕你接受不了分手这个事实，也怕你长时间振作不起来，所以特地把黄小芳叫到她家和她谈了好几个小时，托黄小芳无论如何想办法让你爱上陈来香，让你们成为一对，黄小芳把这事对我说了，所以我们又找到兰梅把这个事和她说了，这样我们根据你的心情变化适时的安排你和陈来香在一起，让你尽快从感情的低谷中走出来，这些事陈来香最清楚了，现在她怀疑我真是不应该。”
杨前锋知道她们三个人一直在撮合他和陈来香的事，但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欧阳腊梅安排的，听了张丽华的话心里很感动，叹了口气说：“原来欧阳腊梅分手的时候就给我的事安排好了！真难为她了。”
张丽华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也许我不该说这些，又让你难过了。
杨前锋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事，只是心里感到又多欠了欧阳腊梅一份情意。再说现在已如她所愿，我真的和陈来香结婚了，陈来香也真的对我很好，而我也爱她，这样很好，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我不再难过了，只愿欧阳腊梅过的幸福。
张丽华一直和欧阳腊梅有联系，也知道她的近况，本想说点可还是忍住了，她转移话题说：明天还要继续走访，我们直接回去休息吧！
杨前锋点点头说：不知道晚上陈局长怎么安排的，如果晚上审讯突破了，明天我们就不用走访了。说完他感到晚上的事还没有做完接着说：我们现在不能回去，还是先到派出所去一趟，看有没有什么安排。
张丽华认为杨前锋说的对，紧跟着杨前锋回到了派出所。
一进接待室，杨所长高兴的说：陈局长表扬你们了，说你们干的漂亮，他从看守所打来电话叫你们俩晚上走访工作结束后立即去看守所参加审讯。
杨前锋看了眼张丽华，抓抓头对杨所长说：叫我们去审讯？不是专门安排了三组审讯人员吗？
杨所长笑了笑说：你们去不一定是直接审，听陈局长说是协助审讯，具体怎么协助我也不知道，丁所长搞的这个审讯系统听说很先进，我也没用过。
张丽华看了看手表说：十二点半了。
杨前锋说：我们走。
第一六二章协助审讯
推门进入审讯指挥室一股凉爽的风迎面扑来，杨前锋感到特别的惬意，里面没有开灯，但电视上的光能基本看清房间里的一切，陈局长坐在电视正对面说：把门关上，房间开了空调，到里边来坐。陈局长说着指了指他左侧的空位子。
坐下来后，杨前锋才知道大家都在看电视，黑白电视屏幕上苏来宁和另一个刑警兄弟正在对李九生进行审讯，并传来苏来宁和李九生的声音。
杨前锋第一次到这个审讯指挥室来，这里和审讯室原来是两间提讯室改造成的，房间墙面贴了墙纸，地面铺了地板条，除放电视的一方外，其它三方靠墙全是棕色人造革沙发，房间里只有陈局长，王冲副局长，洪力飞大队长及他带来的两个侦查员，朱队长等人。杨前锋和张丽华在左则空位上坐下来。
陈局长自豪的说：“你们俩个所长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怎么样？比办公室舒服多了吧！”
张丽华笑着说：‘要是办公室也有这种办公椅，也装空调就好了。”
陈局长笑着说：“不要急，你这个愿望也许三五年后就成为现实了。”接着转入正题说：“你们俩辛苦了，这个案子你们俩一开始就参加了，对整过情况熟悉，叫你们来主要是听一听主审人员在审讯中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的，帮助他们出出点子。”说完又对朱队长说：“把审讯提纲给他们看看。”
杨前锋接过朱队长递过来的审讯提纲，打开边上的台灯和张丽华看了一遍，之后又交给了朱队长。
洪大队长说：“这个审讯提纲除了宣传法律和政策外只是原则性定了这么几条：一是继续让他陈述案发当天的活动情况，从中发现破绽。说着他指了指电视接着说：目前审讯就是这个阶段，从他讲的情况来看有二十分钟到半小时他说不清楚，前几次审讯也是这样；二是我们以肯定的方式告诉他，金荷花就是大院子里的人杀的，金荷花毕竟是他妻子，让他自己也承认这一点；三、既然是院子里人杀的，院子里也就那么几个人，让他来帮我们分析谁会杀她；四、我们对院子里人逐个排除，排除后对其主攻，适时拿出证据迫其交待，争取一举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洪大队长说完后，王冲副局长补充说：“我回来后也参加了一次主审，这老小子坏的很，他知道我们在他家找不到关键证据，所以他理直气壮向我说只要凶器上有他的指纹或者阁楼上有他的脚印就不是他干的他也认了，明摆着他认为现场所有能证明他干的证据都处理干净了，可他万万没想到你们在外围找到了被他处理的东西。”
陈局长高兴的接着说：“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有利，从你们发现的东西来看，包狗的枕头上除了狗血还检验出有死者的血，自行车上和手套上的血和死者金荷花的血一致，这样不但进一步证明了我们当初的分析是对的，即金荷花是在厨房被打昏迷，之后李九生认为人死了，将其移到老房子楼上时金荷花醒了过来，接着被李九生打死的过程，还查清了尸体是用李九生自己的自行车运到南门码头，并从那里抛到金水江的。同时还找到了他运尸体时使用的白色劳保手套，这个劳保手套比较特别，十个指头上有厚厚的一层腊油，周杰在其中一只手套上面提取了两枚血指印，一个残缺了，一个比较完整，在你们来之前周杰专程来报告说相对完整的那枚指印就是李九生右手食指留下的，现在他们还在进一步比对细节特征。”
张丽华激动的一拍手说：“也就是说李九生就是不承认也基本上能定案了。”
洪大队长说：“可以这么说，但还不知道李九生下步怎么辩解。”
陈局长边看电视屏幕边说：“李九生说话一直很慎重，察颜观色能力还不错，杨前锋，你们走访时有没有了解到这个人创业的祥细过程以及他的生活习惯和特点，不管多少说给我们听听。”
杨前锋不假思索的说：“李九生为人比较狡猾，在利益面前经常做过河拆桥的事，还不容许人家说他不好，他本来是专门给人家搭灶的小匠人，砌灶的手艺不错，但对建房子等工程并不懂，但他头脑很好使，很会说话，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他看政策好就想转行给人家建房子和搞些其它小工程，因为他缺乏技术和经验，就请了县建筑公司退休职工许阿财帮忙，许阿财想反正没事身体也很好就跟着他干了，可只干了一年李九生就没让他干了，因为他跟许阿财学了一年已经掌握了相关的工程建筑知识和实践经验，另外我们找到许阿财了解了一下，这还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李九生不按建筑标准配相关的的建筑材料，总想偷工减料，为此许阿财没少和他发生争吵，最后虽然都按许阿财的意思做了，但李九生心里一直不快活，一年后许阿财有次感冒生病了，李九生借口他身体要多休息不能再上班了，就多发给他一个月工资再没叫他去上班了，许阿财正好也不想跟他干了，他怕和他干下去工程出了问题坏他的名声。其实是朱九生过河拆桥，了解的人都说他不厚道。通过进一步了解他在工程质量上确实有不少问题，有的房子造好两年不到就倾斜墙体开裂了，有的外墙一个冬天下来就冻脱落了等等。”
杨前锋停了下接着说：“另外这人对自己的事很细心也很认真，爱钻牛角尖，为了一双新旧差不多的纱手套，都能专门去换回来，还喜欢把自己的东西写上名字或者做上记号，并且都在人家不注意的地方……。”
杨前锋一口气讲了许多关于李九生的事，张丽华还进行了补充，张丽华说完后杨前锋说：“这些对审讯李九生这样的人有用吗？”
陈局长笑哈哈的说：“当然有用。”
杨前锋在讲的时候朱队长用笔在记着，王冲副局长和洪大队长在朱队长边上指指点点的说着，等张丽华讲完朱队长也把他讲的这些归纳成几点整理出来交给了陈局长，陈局长看了一遍说：“整理的不错。”接着又问王冲和洪大队长还有什么补充的，两个人摆摆手表示没有了，陈局长对朱队长说：“马上传到审讯室去。”
朱队长把那张纸放在了一个镜头下面，苏来宁马上看到了内容，接着从屏幕上传来了苏来宁巧妙点破李九生生活中的一些习惯特点和因此发生的一些事，李九生说起这些事时心情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话也多了起来，有问必答的说了很多，还主动讲了别的话。
陈局长、王冲副局长、洪大队长和朱队长见整过铺垫差不多了，决定进入主攻阶段，抛出相关证据，并立即把证据怎么抛法和先抛什么后抛什么的顺序排好队投影到了苏来宁面前，苏来宁立即改变了口气转入新的审讯阶段。
李九生本来以为审讯人员对他审不下去了，所以和他谈起了他的谋生创业过程和他的生活习惯特点等等，为此他很轻松的把这些事都讲的清洁楚楚，没想到苏来宁话锋一转再问一些问题时朱九生傻眼了，因为这些事的后路都被自己堵死了，接着苏来宁抛出了第一个证据，他的脸部肌肉开始阵阵抽动，一直沉稳的表情开始流露出恐慌……，当苏来宁抛出第三个证据后，朱九生彻底低下了头，因为他知道苏来宁并没有讲假话，在这些证据面前他就是一个字不讲也照样定他的案。
苏来宁紧追不放，朱九生考虑了十多分钟后终于交待了犯罪事实。
陈局长高兴的说：“杨前锋，我说你提供的这些情况对他管用吧！这叫迂回战术，先把他的后路堵死，再进攻他就没退路了，再说我们准备了充足的炮弹（公安审讯时把掌握的证据称炮弹），炮弹一炸他只有投降了。”
洪大队长兴奋的一拳打在沙发上说：“大功告成，杨前锋和张丽华俩个所长当立首功，要不是你们走访认真细致找到了这么多证据，朱九生不可能交待，这个案子黄的可能性都极大。”接着他又对陈局长和王冲副局长说：“这也是我办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用审讯系统参加审讯，这个系统全地区就你们金水县有，这个案件办的也漂亮，整个过程无不体现着文明办案，今后所有案件都用审讯系统办不可能，但对大要案件的侦办都应该这样。”
陈局长说：“这是大势所趋，我们只是先走了一步。”
第一六三章来点改革
李九生杀人案金水县公安局接手后，压力最大的就是朱队长了，因为他接手前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没有对这个案子引起高度重视，让这个案子一开始接手就成了夹生饭心里很沮丧，加上陈局长很不满意他开始对这个案子的处理，现场又没有提取到直接证据，李九生又拒不交待，几天来他度日如年，可又有劲没地方使，真想走到李九生面前给他几拳头，但他想到陈局长的话又忍住了，因为陈局长有规定，像杀人这样的大要案件，他为了防止冤假错案发生，绝对不允许对怀疑对象进行体罚搞刑讯逼供，一定要让证据说话。按陈局长的话说：这类案件的行为人都是要依法杀头的，而人头不是韭菜杀了可以重长，生命只有一次，没了就没了，绝不能因刑讯逼供屈打成招把好人给杀了，那和杀人犯没什么两样，是犯罪。
让朱队长感到头痛的是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规定，许多刑侦民警工作开始不适应，特别是来了大要案件总感到束手束脚，当李九生几次审讯都不交待时，他就听到一些刑侦民警对苏来宁说：这人明显就是他干的，对这样的坏人动点粗没事，如果还这样下去这个案子没有破的希望，过几天就要乖乖的放人了。听了这话他心里更急了，没好气的说：你敢碰陈局长的底线吗，那我明天叫你去审。说者也就是说说，真要叫他去动粗，他又不干了，因为他也不想去碰陈局长规定的底线。
由于局里一年碰到这样的杀人案子不多，这起案件又发生在城里，所以一时成了各股室及基层单位议论的焦点话题，天天向刑侦部门打听案子的进展情况，朱队长当然知道其中有许多人想刑侦部门一举把案子拿下，也有一些人是看热闹的，极少数人还恨不得这个案子破不掉看他的笑话。有的人得知现场被破坏，李九生归案后几次都审不下来时，几乎都认为这个案子要黄了。
可他没想到杨前锋和张丽华硬是从外围帮他找到了直接证据，不接二连三的给他带来了好消息，让他从烦恼中走了出来，在专案组领导的直接指挥下，在审讯人员的巧妙审讯中，没有动李九生一根毫毛就交代了犯罪事实，他才由衷的露出了笑脸。
案子虽然破了，但朱队长知道李九生案件的侦破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尤其在公安局内部，也让那些看他笑话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他从内心感谢杨前锋和张丽华，不然他无法向陈局长交待被局里免职，其实对他来说免职是小，关键是干了近一辈子刑侦，最后为这个案子留下终身遗憾。通过这个事他想了许多许多心里酸酸的，感到人心难测，必须调整自己为人之处世方式方法。
第二天他专门跑到阳光派出所向杨所长作检讨，进了杨所长的门就说：“杨司令，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不然这个案子够我喝一壶的。”
杨所长和朱队长虽然在工作中经常斗来斗去，可私下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大矛盾，杨所长见朱队长进门就说感谢的话很不习惯，但他心里还是高兴的，因为朱队长从来没有这样过，过去见面出口总是埋怨的话，说所里这个不行那个不好，杨所长对他的话总听不放耳，第次一接腔两个人准吵起来。看着笑容满面的朱队长，杨所长站起来说：“今天吃了蜂屎啊！说话这么甜？”
说完指着对面的椅子说：“请坐。”
朱队长坐下来说：“还有我对你们所里平时的工作总是挑三挑四的，是我不对，一并来向你道歉，你杨司令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我。”
杨所长给他泡了杯茶说：“都是工作上的事，我才不计较你呢！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听你说话很入耳，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保证全力支持。”
朱队长哈哈大笑着说：“真的没事，今天就是专门来谢谢你们对我工作支持，另外我平时总是站在刑侦的位置上讲话，从来不顾你的感受，所以持地来的向你道歉。”
杨所长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说：“你有这个态度就对了，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好多年没在派出所干了，派出所工作不好搞，特别在目前这种人财物大流动的环境下更不好搞。你们破案时恨不得我们什么都能现存的提供给你们，要我们想把基础工作做的像你想像的那样扎实不可能，再说我感觉我们所很多工作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朱队长说：“对对对，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他喝了口茶接着说：“杨前锋这同志真不错，能看的出来他和张丽华成了你的左右臂了，我要有这样的助手就好了。”
杨所长一听感觉不对，心想是不是想来挖我墙角的，立即严肃认真的说：“你可不能想歪点子，我好不容易把他培养出来又被你挖走。”
朱队长其实真想过这事，但他今天来不想提起，免得和杨所长搞的不快活，他摇摇头说：“你想哪里去了，我哪有那本事来你这里挖人，我只是想说你真有福气，有这样的下属。”
杨所长自豪的说：“福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要培养，你也可以培养几个啊！”
朱队长苦笑了一下说：“你看我那里的人，除了搞技术的外，侦查员中有几个把刑侦工作当事业来干的，再培养大部分也只能是个称职的工作人员。不像杨前锋和张丽华思想超前，工作积极主动，总是能做些添花出彩的事。”
杨所长想了想说：“苏来宁就不错啊！你可以好好培养。”
朱队长笑着说：“这样的人也太少了，就他一个，再说他还想去派出所当所长去呢！迟早要走。”
杨所长开玩笑的说：“要真想让杨前锋到你那里去，你干脆退下来，让他当队长。”
朱队长并不介意的说：“你别说，杨前锋真要当队长可能还真很适合。”
正说着杨前锋走到了所长办公室，看到朱队长客气的叫了一声，朱队长认真的说：“你在专案组的表现真不错，谢谢你的努力，让我们这么快把案子拿了下来。”
杨前锋看他出口在所长面前这样表扬自己不好意思的说：“谢我干什么？那是我的本分工作，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再说这个案子关键还是你们当领导的指挥有方，加上大家共同努力才破的，特别是周杰和苏来宁在破这个案子中动了不少脑筋。”
朱队长听了杨前锋平淡而客观的评说，心里更喜欢他了，笑着说：“怪不得杨所长和陈局长这么喜欢你，你说的很对，是上上下下共同努力的结果。”
杨前锋说：“想不到李九生只为金荷花多给了她父母三百块钱生这么大的气，活生生的把她打死了。”
杨所长说：“他就是一个视钱如命的家伙。”
朱队长说：“也怪水泥涨价，如果水泥不涨价，他也不会回去向老婆要钱，也就不知道金荷花多给了娘家三百块钱了。”
杨前锋想了想说：“也怪那狗，要是在他们拉扯的时候不那么疯狂的护主人，不去咬李九生，李九生也不会摔死那狗，金荷花也不会因狗死了和李九生拼命，导致李九生一怒之下把她打晕死了。”
朱队长说：“是啊！但现实中没有那么多如果。”他喝了口茶接着说：“不过这个案子正如洪大队长说的办的漂亮，整个过程中没有动他一根汗毛。”
杨前锋心想要使一线民警人人都依法文明办案，还要看基层领导怎么抓，如果都像陈局长这样抓，上面的规定才能真的落实，否则很难落到实处。但他没有这样说，而是说：“说明这多是朱队长领导有方，刑侦办案越来越文明了。”
朱队长高兴的说：“那里，还是不多亏你们派出所天时地利人和，帮我们找到了许多炮弹，我从内心感谢你们。”
杨所长说：“口头感谢不行，晚上你请客。”
朱队长满口答应的说：“我来就是有这个意思，晚上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好好的喝几杯。”
杨前锋看了看杨所长，接着对说：“我有个想法没向杨所长汇报，正好你来了，向你们两个领导汇报一下。”
杨所长和朱队长异口同声的说：“什么想法，你说。”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杨前锋认真的说：“我们城区刑事案子占全县刑事案件的百分之八十多，朱队长，你能不能固定两到三个刑侦民警专门在城区办案，农村地区也相对固定几个人，这样让他们平时就有所侧重自己那一块的案子，做到情况更熟悉，责任心更强些，也许破案率更高些。”
杨所长心想这样无形中派出所就增加了警力，他一听就看着朱队长说：“我认为很好。”
朱队长想了想认为还是要和阳光所搞好关系，再说这样一来还真能多破案子，陈局长和王冲副局长肯定也会赞同，于是愉快的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义，行，那我们就紧跟形势，也来点改革。”
杨所长没想到朱队长这么愉快的答应了，笑哈哈哈的说：“晚上我多敬你几杯。”
朱队长高兴的说：“别敬我，这主义是杨前锋想出来的，要敬就敬他。”说完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第一六四章双喜临门
杨前锋早上上班刚烧好开水，提着两个水瓶上楼，洪美丽边开户籍室门边说：“恭喜你，陈来香农转非文件下来了，要不要看一看？”
杨前锋高兴的说：“是吗！怪不得早上听到喜雀叫，原来我有喜事啊！”说着放下水瓶进了户藉室。
洪美丽把文件递给杨前锋说：“正好她还没生，这样宝宝生下来就是非农户口了。”
这次农转非全县共八十八名，其中阳光镇七十名。杨前锋边看着文件边说：“其实城里比我困难又符合政策的人比的很，我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总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洪美丽笑着说：“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再加一百个名额也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你不同，你的伤是打仗留下的，陈来香也因见义勇为受伤了，没有人能比。”
杨前锋用劲捏着拳头说：“可我们现在身体很好，什么事都能干，还是感到不公。”
洪美丽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公平的事，我认为这事很公平。”
杨前锋感叹的说：“为什么规定新生子女户口随母亲而不随父呢？”
洪美丽笑着说：“你当领导的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反正上面就是这么规定的。”
正说着张丽华走进来说：“什么随母随父的。”说着从杨前锋手上拿过文件。
洪美丽说：“在说新生幼儿的户口问题。”
张丽华看了看文件的标题，又扫了一眼下面的名单对杨前锋说：“恭喜你，宝宝出生后是城里户口了。”说完她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接着说：“现在户口已经不是城里就业的必要条件了，最多也就享受点平价供应的粮油，现在市场上议价粮油等东西多的很，像你这种家庭是不是非农户口根本无所谓。”
洪美丽不同意她的观点，认真的说：“我不这么认为，虽然在一些地方交几千块钱城市建设费就能买非农户口了，说明进城还是受到严格控制的。再说在我们这里想进国营和大集体单位首先一条就是非农户口，虽然有些单位也招些农民工，但那都是不在编的临时工，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了，没有什么保障，另外工资也相差很多，还是非农户口好。”
张丽华挥舞着手说：“在我们这个小县城目前我不抬这个扛，我说的是在沿海开放城市找工作并不难，那里工作可能苦一点，但工资比我们这的正式工还高许多，为什么不去外地工作，缩在这个小地方干什么？再说陈来香是农村户口，她一年挣的钱十个你我加起来也没有她多，找铁饭碗以后也不一定是最好的出路了。不过政策随时会变，也许非农户口比农村户口好，我认为这样发展下去，也许以后非农户口还没有农村户口好你们信不信？”
洪美丽笑着说：“最少目前我不信。杨前锋不要听她的，赶快把手续办了，不然等宝宝生出来办就迟了。”
张丽华也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了，而是又反过来说：“对对对，我只是说说，你最好今天就把办了，说不定今天就要生呢！”
洪美丽知道张丽华很关心杨前锋，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说：“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非农户口好。”
陈来香盼这个户口已经盼了好多年了，尤其是近几个月总在他面前说这事，说宝宝生出来户口还要和她一样放在农村，感到对不起他，不论杨前锋怎么安慰她，她心里总有一个无解的结。上次所里研究农转非杨前锋只告诉名单报上去了，但没有说肯定能转，所以陈来香的心一直悬着，杨前锋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批下来了。
杨前锋回到办公室心想陈来香就这几天要生了，还是请一上午假到陈来香老家去把她的户口迁来，免得陈来香心里总是牵挂着这个事。想到这就去向杨所长请了假，拿着农转非手续直接去了陈来香老家的乡政府，接着返回，前后不到两小时就把陈来香户口的事全办好了。中午回到家，陈来香挺着大肚子在楼上的房间里来回的散步，听到杨前锋的脚步声就叫道：“阿锋你回来了？”
杨前锋笑着把阳光派出所发的新户口本亮到她面前说：“你看看。”
陈来香一把抓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户口本一看激动的惊叫了一声，一把把杨前锋按坐在椅子上，猛亲了他脸上一口说：“谢谢你阿锋，这真是我人生的一大喜事，这下我就放心生宝宝了。”接着她把户口本贴在肚子上说：”宝宝，你爸爸把我的户口迁城里来了，还和你爸在一个本子上，这回你出来就能和爸爸妈妈在一个本子上了。”说着把杨前锋的头抱在她胸前自言自语的说：“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杨前锋拍拍她的手说：“这下放心了吧！现在一心一意的生宝宝，不要多想了。”
陈来香正准备去端茶杯给杨前锋，杨前锋站起来拉住了她，让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去拿杯子。他知道她每天都要给他泡杯好茶等他回来喝的习惯，特别是近一个多月，她把她的大姝姝请来帮她打理店里的事，自己一心一意的在家养胎，同时更加细心的照顾他，杨前锋本来没有这个被人照顾的习惯，不让她这么做，可她总是说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很快乐，叫他以后不要阻止她享受这份快乐，他没办法也就随她了。
杨前锋边喝茶边说：“以后你不要这么细心的照顾我，照顾好宝宝和你自己就行了。”
陈来香假装生气的说：“不好玩，你抢了我的快乐。”
杨前锋知道她在假装生气，但他真的很心痛她，这么大的肚子看着就很辛苦，理了理她的头发说：“别生气了，你生气宝宝肯定也在生气呢！”
陈来香扑哧一声笑起来，摸着肚子说：“我才不生气呢！人家说孕妇生气对宝宝不好，我要我们的宝宝每一天都过的快快乐乐。”接着对着肚子说：“宝宝，你爸爸是个大坏蛋，他抢了妈妈的快乐。”说完幸福的把头靠在杨前锋的身上说：“要是兰梅的户口也能解决就好了。”
杨前锋说：“她还小呢，再说过两年非农户口可能有钱都能买了。”
陈来香高兴的看着杨前锋说：“真的，要是能买我们就给她买一个非农户口。”说完她神秘的笑了笑说：“你知道吗？她和你们单位的李小力好像有点意思。”
杨前锋不相信的说：“不可能，我从来没见他们在一起。”
陈来香笑着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兰梅不让我告诉你，其实他们私下约会好多次了，李小力没事就去她的店里玩。”接着她试探着说：“我看李小力这人很不错，你怎么看？”
杨前锋想了想说：“这小子是不错，工作也有板有眼，做人也说的过去，就是话还少了点，人也瘦了点。”
陈来香开心的说：“那不得了，瘦点什么关系，兰梅还怕你不同意呢！”
杨前锋摇摇头说：“我这个姝姝，点子多的很。”
陈来香追问道：“那你同意他们相处下去了？”
杨前锋点点头说：“当然同意，他们很般配，也能互补，兰梅能说会道，他们在一起话都让兰梅一个人说了。”
陈来香大声叫道：“兰梅，你哥同意了！”
兰梅不知道她三哥同意了什么？连忙跑到楼上来问：“同意什么了？”
陈来香高兴的说：“同意你和李小力相处了。”
兰梅脸一红，低下头说：“三哥，他人……人怎么样？”
杨前锋肯定的说：“人不错，你们好好相处。”说着扶起陈来香说：“李大姐把饭做好了，我们去吃饭。”
杨前锋的话让兰梅放下心来，高兴的扶着陈来香说：“慢点，我来扶你。”
陈来香站起来把户口本递给兰梅说：“我农转非搞好了。”
兰梅打开一看高兴的跳了起来说：“这真是一个大喜事，这下你不用天天为户口的事发愁了吧！”
陈来香接着说：“你哥刚才说过两年花钱能买到非啊农户口了，到时我给你买一个。”
兰梅开心的在陈来香脸上亲了一下说：“谢谢嫂子。”
下午杨前锋到办公室不一会儿，陈满香急急忙忙的跑到派出所对杨前锋说：“姐夫赶快回去，姐姐肚子痛，可能要生了。”
杨前锋放下手中的事准备去对杨所长讲一声，张丽华大声的说：“杨所长开会去了，赶快回去，等杨所长回来我帮你说。”
杨前锋急忙走出办公室，张丽华追到门外说：“需要帮忙叫人来和我说一声。”
回到家陈来香又说肚子不痛了，杨前锋不放心，还是用自行车把她带到中医院妇产科，朱莉检查了一下说：大人和小孩都没事，宝宝好的很，不过向陈来香这个情况可能说生就要生，建议住下来，陈来香认为还是家里放便，不想住院，但杨前锋不同意，为了母子安全坚决要住在医院，陈来香只得点头同意住院，接着帮杨前锋忙前忙后让陈来香住了下来。
杨前锋听人说生小孩犹如在鬼门关过一趟，产妇还要有力气生，他急忙到门口用酒精炉和茶缸炖起了人参。
果不出朱莉所料，喝了我人参一个小时后，陈来香突然羊水破了，杨前锋急忙叫来了朱莉，朱莉很专业，接着她把陈来香被推进产房，在产房门口陈来香抓着杨前锋的手不放说：“你等我，我怕。”
杨前锋紧紧的握着她手说：“别怕，我就在门口。”说着松开了她的手，陈来香深吸了口气后放开了杨前锋的手说：“我不怕了，有你在真好。”朱莉看着杨前锋和陈来香这么相爱心里暖暖的，杨前锋是她第一个有好感的男人，她从内心想为他做点什么，害怕也是产妇正常的心理，她轻松的对陈来香说：“我检查了，一切都正常，会很顺利的，相信我。”接着产房的门被关上了。
半小时后朱莉抱着个女婴在产房门口对心急如焚的杨前锋说：“大哥，恭喜你生了个千金，七斤重。”
杨前锋接过她手上的宝宝，仔细一看既像自己又像陈来香高兴的说：“好好好！我喜欢千金。”接着对里面看了看说：“她呢！”
朱莉笑着说：“十几分钟就能出来了，放心吧！嫂子好的很。”
杨前锋感激的说：“谢谢！辛苦你了。”
朱莉开心的说：“很高兴你做爸爸了，我里面还有事，你到病房去吧！”
杨前锋又想起早上喜鹊的叫声，抱着女儿对她说：“怪不得早上喜鹊在院子里的树上叫，原来是你这个宝宝出生了。”走到病房看到张丽华和黄小芳坐在陈来香的病床上，她们看到杨前锋高兴的跑上来异口同声的说：“宝宝出来了。”俩个人同时要抱，张丽华说：“让我先抱一下。”
黄小芳笑着说：“行，你先抱。”
张丽华抱在手上说：“好像爸爸哟！”
黄小芳看了看说：“像妈妈多些。”
张丽华坚持说：“像爸爸多些。”
黄小芳笑了笑说：“既像爸爸又像妈妈。“说着她看了下宝宝的身体说：“是个千金。恭喜你了杨前锋。”
杨前锋笑的嘴都合不上说：“谢谢！我喜欢千金”。
张丽华边在孩子的脸上亲边问：“起个什么名字？”
杨前锋说：“还没想好，等陈来香出来了再说。”
张丽华突然想到陈来香户口也是今天转到城里的兴奋的说：“双喜临门，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黄小芳问：“怎么双喜呢？”
张丽华说了陈来香户口的事后说：“是不是双喜临门？”
黄小芳高兴的说：“真替来香高兴，终于一切如她所愿了。”
杨前锋看了下手表说：“帮我带下宝宝，我到产房门口去看看。”
来到产房门口不一会朱莉推着陈来香来出来了，杨前锋赶紧跑过去，看着一脸苍白的陈来香紧紧抓着她的手心疼的说：“辛苦你了。”
陈来香眼泪流了下来，弱弱的说：“本想给你生个儿子，没想到生了个女儿。”
杨前锋边给她擦眼泪边高兴的说：“女儿好啊！傻瓜，我就想你能给我生个女儿。”
陈来香不相信的看着杨前锋小声说：“真的。”
杨前锋肯定的说：“真的，我喜欢女儿。”
陈来香紧紧抓着杨前锋的手笑着说：“你真好！”
朱莉看陈来香又哭又笑，摇了摇头说：“产妇不要哭，对眼睛不好”接着不服气的说：“女儿有什么不好，我们不都是女人吗？大哥都说女儿好，你还哭？”
陈来香不好意思的对杨前锋深情一笑。
第一六五章安居乐业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杨前锋的女儿杨香怡出生三个年头了，她的到来给杨前锋和陈来香带来了无穷的幸福和快乐，小香怡活泼可爱聪明过人，体香比陈来香还浓，又很懂事的讨大人开心，每次杨前锋一回到家，她就飞快的扑进他的怀里撒一会儿娇，同时在他脸上亲一下叫道：妈妈，端茶给爸爸喝，爸爸累了。陈来香总是笑脸常开的递上茶水，每当这时杨前锋就是再苦再累也没有苦累的感觉了。
1990年县里决定农村在城里经商做生意的，或者已经嫁给非农市民的交4500块城市建设费可以转非农户口，陈来香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帮杨兰梅交了钱，按百姓的话说这就是公家在卖非农户口，不管怎么样兰梅如愿以偿成了阳光镇的人，因为她和李小力商量准备过年就结婚，让她最发愁的事就是户口问题，兰梅突然从陈来香手里拿到她的户口本高兴的哭了，无语的抱着陈来香亲了又亲，陈来香最理解她的心情，兰梅这么高兴不光是自己成了城里人，也不是自己给她出了钱，她这几年生意不错，身上的钱不比自己少，最重要的是解决了下一代的户口问题，可心安心的和李小力结婚了。
1991年初杨兰梅和陈满香都结婚了，李小力城里没有房子，又不想在兰梅的楼房里结婚让人家认为他是倒插门，所以结婚时他把兰梅从老家白果乡接到了他老家北安吴乡，结婚一周后李小力搬进了杨兰梅的小楼房，杨全锋上大学去了，他们过起了二人世界。
陈满香的丈夫李爱民和陈满香是同一个学校的老师，俩个人原来都是乡里人，城里也没有房子，陈来香就把她原来的房间让给她住了，同时住在这个房子的还有陈二香。
陈来香的大姝姝陈二香自从陈来香怀孕要生孩子请她来帮了一年忙后，她就不想再回乡里了，她感到城里生活比乡里丰富多了，正好陈来香有了香怡后也想找个帮手，知道二香有这个想法干脆就把她留了下来，并叫她把在乡里念书的儿子也接到了城里念书，让他们住在她原来房子另一间里。
刘豹子和金枝在杨前锋家后面重新租了个大房子，水果生意也越做越大，准备等钱挣的差不多了也在这里买个地皮做三间房子。
五个家庭住在一起相处的很和睦，原来陈来香请的烧饭大姐还在给他们烧饭，只是地点换到了杨前锋那个楼房边上的房子里，吃饭的人也有所变化，现在吃饭的主要是杨前锋一家三口，杨兰梅两口子和陈二香母子，伙食费大人每个人每月十五元，小孩子十元，烧饭大姐的工资由杨前锋妻夫负责，因为平时陈满香和李爱民、刘豹子和金枝不放便时也来吃，这么多钱一般到月底都不够，差的部分也由杨前锋他们拿，这也是杨前锋和陈来香商量后的意思，他们一是不缺钱，光朱建林每年给杨前锋的钱就是他工资的好几倍；第二、大家本来就是一家人，他们想人多点热闹些，要的是一个氛围。
而后加的这个房子是陈来香结婚后要求重新做的，因为陈来香爱干净，不想家里有油烟味，所以做的时候有意做的比较大，并把这房子隔成了两部分，里面小的是厨房，外面大的是餐厅兼客厅，还在里面专门装了有线电视，摆放了沙发和茶几，来了人可以不用到楼房去了，这样楼房里每天都干干净净的，陈来香感到舒服。
这几年生活和工作都很顺，杨前锋享受着这份生活的乐趣和工作的快乐，这天吃晚饭的时候李小力问杨前锋：“听说所里马上要组建新的联防队？”
兰梅跳皮的用筷子敲了下李小力的碗说：“吃饭不要谈公事，快吃。”
杨前锋放下饭碗瞪了兰梅一眼，兰梅笑着躲开了杨前锋的视线，杨前锋说：“下午开了所长办公会，决定组建新的专职联防队。”
李小力高兴的说：“专职的好，这样他们就会一心一意的工作了，从单位抽来的保卫人员是不错，但他们的心还是在他们各自的单位，有的单位还好，把人长期放派出所，有的单位三个月一换，这工作很不利，刚熟悉这一块的工作又走了。”
杨前锋笑了笑说：“很不错，能看准问题了，杨所长和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开了个会决定建一支专职的队伍，在社会上招十二个人。”
烧饭的李大姐一听说要招人，立即从厨房跑出来说：“杨兄弟，我家大儿子今年二十二岁了，高中毕业后一直没有个正式的事做，你能不能帮忙把他搞到什么队去上班。”
兰梅笑着说：“联防队。”
李大姐连声说：“对对，联防队。”
陈来香在喂香怡吃饭，听了李大姐的话看着杨前锋说：“如果难度不大就帮大姐一把。”说这话的时候兰梅也期盼的看着杨前锋。
杨前锋知道李大姐这么多年来和陈来香、兰梅相处的很好，他对陈来香、兰梅和李大姐点点头说：”黄小忠不错，你们说了我会考虑的，不过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还要领导同意了才行。”
李大姐高兴的说：“你还记得我儿子的名字啊！不管能不能成我先谢谢你了。”
杨前锋心里有数，这事已经向阳光镇主要领导汇报过了，他们完全同意组建专职联防队，再说这事上面已经有文件了，合理合法，就是在招人方面杨所长和他有不同意见，他的意思是从全县年轻的退伍军人中选拔，就是从社会上招聘，有劣迹的人一个不要；而杨所长意思是退伍军人是好，但城里的退役回来的人都已经安排工作了，不是城里的住宿没法安排，还是从城里没有工作的人中招聘，另外他认为有点小前科劣迹没关系，为此会上他和杨所长争论了半天，指导员和张丽华把他和杨所长的意见进行了折中，人员从阳光镇居民中招聘，最好是退伍军人，有前科的一个不要，有点小劣迹但没有受过处理的尽量不要。最后杨所长和他都同意了这个方案，会上并决定招聘人员由他负责。会后杨所长对他说镇里主要领导讲了三个人想进联防队，并把名单交给了他，让他对这三个人进行考察。现在还差九个人，黄小忠给他的印象确实不错，一次他在制止一起打架时，黄小忠还主动帮助他制服了一人，干联防队员是一把好手，心想黄小忠他要定了，但他做事向来把稳，在没有得到杨所长的首肯前是不会满口答应的。看着李大姐高兴的样子说：“你太客气了，你是大姐，我能帮说话的时候一定帮说话。”
第二天派出所就来了许多里和居委会的的干部，都是帮人说情要进联防队的，杨前锋接待了一上午，最后定了十二个人，他把名单交给了杨所长，杨所长笑着说：“本来有个人找了我，但他被治安拘留过，你说的对，有前前科劣迹的还是不要好，免得社会上说我们以黑治黑，坏了我们派出所的名声。这些人都不错，就是这黄小忠是什么人？”
杨前锋提起了上次帮所里制止打架的事，杨所长一拍脑门说：“对对对，这小子不错，要了。”接着他说：“专联防队组建起来后你担任队长，魏跃进任副队长，这是我向镇里建议的，镇里也同意了，事先没和你讲，你没有意见吧！”
杨前锋抓抓头说：“没有。”
杨所长高兴的说：“那你就多吃点苦了，这几天联防办的人都要回去了，抓紧时间把这些人叫来上班，边培训边工作，晚上巡逻不能脱节，一定要带好这支队伍。”
杨前锋坚决的说：“所长放心，我按你的意思办。”
杨所长笑着说：”另外我想让这支队伍尽快出成果，树一树他们的威信，不然社会上人会拿他们不当数。”
杨前锋点头说：“我懂了。”
联防队员绝大部分成员都是镇、村或居委会的领导推荐的，杨前锋想挡也挡不住，不过通过考察他发现除两个人不是很满意外其他的都还不错，他想这帮人只要好好带肯定不会出问题，如果抓的松那两个他不满意的人也许要出问题。
考察一天就完成了，正式通知他们上班的当天，阳光镇政府相关领导和派出所全体民警在派出所举行了“阳光镇治安联防队”成立仪式，仪式由派出所姚指导员主持，首先举行了揭牌，其次指导员宣布了队长副队长任命文件，再次是队长杨前锋表态发言，四是队员代表作表态发言，五是杨所长讲话，最后镇领导作指示。整过过程虽然很短，但壮严隆重，每个队员脸上都流露出光荣感和自豪感。
联防队虽然成立了，但镇里规定所有经费自己解决，想到经费问题杨前锋就感到压力很大，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杨前锋决定先集中培训十个白天，而这十个晚上和魏跃进各带六个人巡逻抓赌，由于这些队员自己虽然不赌，但他们原来在社会上大部分都是活跃分子，知道辖区内那些地方有赌，杨前锋知道行动的头两晚上的重要性，如果两组人马一晚上抓下来，第二天到处都知道了，第二晚上就难抓了，第三晚上可能就抓不到了。为此他根据队员们提供的情况，决定先重点抓，一是赌资多的，二是端资不多但影响坏的。
通过两个晚上的努力，共抓了两场牌九，十二场赌的大的麻将，第三晚上两个组只分别抓了一场赌的小的麻将了。不过通过三晚上的工作，没收加罚款共收入四万多元，上交镇政府后全额返还，一下解决了联防队的工资和办公经费问题，杨所长看到杨前锋和魏跃进带联防队的工作力度这么大，一下解决了经费这个大难题高兴的说：“给队员们买制服。”
一周后联防队员穿上了警服，只是臂章上写的是联防而不是警察，杨所长看着这支队伍笑着说：“这下我们的队伍真的壮大了。”
接着杨前锋和魏跃进带着这支队伍连续抓获了四个现行盗窃分子，帮外地公安抓获了两名逃犯，并开始接待处理治安案件和纠纷，杨所长看他们这么快就进入了角色他更高兴了。
但杨所长高兴的太早了，原来同一支队伍不同的人带结果是不一样，当然这是后话。
两个月后，联防队所有工作进入正规，基本上能放手工作了。同时城区治安更加好转，联防队威信也渐渐提高。这时全县各乡镇也都先后成立了自己的联防队。
就在派出所各项工作向更好的方向发展时，陈局长和政委同时退下来了，王冲提升为局长。
王冲上任后决定对人事进行大变动，而杨前锋就在其中，杨所长知道后一下急了，他想找王冲汇报一下留住杨前锋，而杨前锋也很乐意在阳光派出所工作，在这里他真的有安居乐业的感觉，杨所长征求他意见时，他一口答应了，但一切都不如杨所长所愿。
第一六六章人事变动（一）
局长和政委退下来是迟早的事，也在大家的预料之中，王冲当局长也早有传闻，所以王冲当局长大家心里很平静，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接着整个局领导班子基本上全动了，原来的副局长等班子成员除王冲还在公安局当局长外，其他的全部调离公安局到政法委和法院等部门去了，同时看守所长丁斌提拔为副局长分管刑事侦查等工作，阳光派出所指导员姚飞提拔为公安局副局长分管治安等工作，交警大队长陈旭提拔为公安局副政委等。
局班子的变动让很多人心理不平衡，最不平衡的是刑警队朱队长，其次是阳光派出所的杨凡所长，第三是治安股长江来建等，因为他们不论从工作经历、年龄、能力和业绩上都是能上的重点对象，并且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杨前锋也不理解为什么杨凡所长这次没有提！按说他在公安局的能力比提拔的几个人都强，威信也比他们高，心里很为杨所长抱不平，但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局班子变动后的头一周杨所长整天拉长着脸，因为他不光为自己没有被提拔心里不快活，重点是杨前锋调离阳光派出所已基本成为事实，接着又听说张丽华也可能要调走，他心里好象突然空了，认为这才是他的最大损失，为此他怀着激动的心情专门找了王冲局长，而王冲一句话就让他没话说了，王冲说：“我准备叫他去当一方诸侯，你不想让他进步吗？”
杨所长听说要重用杨前锋，并叫他下去当所长一下子泄了气，只好说：“那是好事，进步的机会难得，我没有意见。”接着又问：“听说你准备把张丽华也调走，要不是重用，就……”
杨所长还没讲完，王局长就封了他的口说：“这事党委还没有开会定，杨前锋和张丽华的事你不要乱说，尤其是张丽华的事，因为这些事还在初步酝酿过程中，再说你是老党员老所长了，我才当这个局长你要支持我的工作。”接接王局长平和的说：“我知道杨前锋和张丽华是你的左膀右臂，这么多年用他们也用顺手了，调走他们你一下子接受不了也很正常，但是一旦党委定下来你必须服从，并且要把工作搞的更好。”
杨所长叹了口气说：“党委定下来的东西我坚决服从，但是目前不是还没有定下来吗？我想他们两个最少给我留下一个，这样工作有个传帮带，再说张丽华又怀孕了，马上要休产假，最好不要动了。”
王局长见杨所长来主要是为所里人事变动后的工作担心，而不是象有的人为自己的事来发牢骚说怪话，高兴的笑着说：“不还有你吗，我相信你能很快培养出新的左膀右臂。另外我正式对你说，这两天县委组织部就要对你进行考察，让你担任阳光镇党委副书记兼任阳光派出所所长，当了书记以后你的担子也更重了。”
杨所长吃惊的说：“我当阳光镇副书记兼阳光派出所所长？”
王冲笑着说：“是的，我知道你今天来不是为自己的事，而是为了派出所下一步工作，有你这样的所长在城区当所长我放心，这一块也少不了你，怎么样？对下步工作有信心吗？”
杨所长没想到王冲是这样考虑的，虽然来前对自己的提拔进步无所谓了，但是听说下步让他担任阳光镇副书记心里还是很激动，高兴的说：“我服从组织安排，尽最大努力把工作搞好。”
王冲看他不再为下一步人事变动激动了，才放心的说：“我们的人事好多年没有大变动了，尤其是各单位的一把手，有的派出所长在一个地方干了七八年，多的十多年了，有的已经根本没有工作激情不适合再当所长了。所以这次人事变动我们肯定要全盘考虑，该上的上，该下的下，该换岗位的一定要换岗位，不然这一潭水活不了，杨前锋肯定要调离你们派出所，让他挑更重的担子，张丽华也在考虑当中，你要有心理准备。”
杨所长听说自己要提拔虽然很高兴，也知道王局长在用人上的困难，但他还是想了想说：“两个都走对阳光派出所损失太大，想把工作搞的更好不是容易的事，不走下坡路就很好了。”
王冲认真的说：“那就看你的了。”
杨所长从王冲那里出来后，心情感到更复杂，这样一来等于一刀砍断了他的左膀右臂，回到派出所，接待室李斌和值班的两个联防队员正在处理一起纠纷，其中一个纠纷当事人是个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的居民，经常和隔壁邻居闹矛盾，他说话的声音比李斌还大，他走进去没好气的对他大声说：“怎么又是你，是不是嫌我们派出所没事做，隔三差五的找点事给我们做，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有事不做，有家不归，游手好闲，不浪当的还给我们找麻烦，我就把你材料整整，送你劳教去。”
这家伙一看所长进来就对他发火，心想杨所长可能真能做的出来，但他在当事人面前还是硬着脖子说：“这次我有理。”
杨所长一拍桌子指着他说：“你再嘴硬。”
这家伙看杨所长来真的了，吓的连忙说：“算了算了，算我倒霉。”又指着和他闹矛盾的人说：“看在杨所长的面子上，这次我不和你计较了。”
边上的队员看着惊呆了，因为这家伙和李斌缠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有处理好，想不到杨所长几句话就摆平了这事。李斌也不放心的对这家伙说：“不准反悔哦！”
这家伙边走边说：“反悔是小狗。”
双方都走后，杨所长对李斌说：“你也是老民警了，工作要有力度，这方面要多向杨前锋和张丽华学学，不然什么时候才能进步？”说着上楼去了，李斌抓抓头自言自语的说：“所长今天怎么了？”
杨前锋和张丽华其实对这次人事变动没想那么多，各项工作都在正常开展，杨所长刚才在接待室大声说话他们在办公室都听到了，杨前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跑到接待门口看了下，发现没事又回到办公室，张丽华笑着说：“你要调走了，所长心情不好。”
杨前锋说：“时间过得真快，第一次听所长讲刚才那人的话是我来上班报道的那天，转眼五六年过去了。”
张丽华意味深长的说：“有事不做，有家不归，游手好闲，不浪当，吃喝玩乐这几句话早成了他的口头禅，只是近两年来讲的少了，这次听他说这话也许是你在阳光派出所工作期间最后一次听了。”
杨前锋指了指她说：“你是不是恨不得我马上调走，局里还没有开会呢，你就肯定我会走啊！”
张丽华肯定的说：“从所长的心情变化就能看出来，你是走定了。所长得到的信息多，而这些信息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加上我马上又要请产假，所以心里堵的慌，看到李斌在软绵绵的处理事情心理就有一股无名火往头顶窜，我认为他在不知不觉的拿李斌和你对比。”
杨前锋认为张丽华讲的有道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其实真要调走那天他心里肯定会很难过，他转移话题说：“预产期快到了吧，挺着大肚子累不累？”
张丽华摸摸肚子说：“还有一个多月，现在走路真的好累，晚上睡觉只能侧着睡。”
杨前锋突然笑起来说：“对了，当初你笑我说陈来香报停了，现在你也是了吧！”
张丽华拿起茶杯咯咯咯的笑着说：“不许说我，再说就把水往你身上泼。”
杨前锋赶快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杨前锋调动大家都知道了，可张丽华调动除了杨凡所长外，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五天后县局召开了党委会，会议决定：调杨前锋到林茂派出所担任副所长主持工作，张丽华调到刑警队任副队长，魏跃进任阳光派出所副所长，苏来宁调到阳光派出所任副所长。同时又调了两个民警到阳光派出所工作。加上姚飞指导员仅阳光派出所调出三人调进三人，就地提拔一人。整过县局近一半人的岗位或职务进行了变动。
第一六七章人事变动（二）
杨前锋和张丽华去新单位上班的头一天，也就是局里文件下来的第二天，他们来到办公室整理自己的东西，张丽华坐在她那把椅子上看杨前锋明天要走了还象没事一样说：“明天谁送你去报道？”
杨前锋边整理东西边说：“副局长姚飞送我去。”说着抬头看见她眼水汪汪的，笑着说：“怎么了，不舍得离开这里？”
张丽华眨了下眼睛，泪水从眼眶里滚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勉强的笑着说：“我是不是特没用，想到就这样分开了心里特别的难受。”
杨前锋安慰说：“又不是调到很远的地方去工作见不到面了，不还在一个局里吗？想开点。”
张丽华嘟了嘟嘴说：“我就是想哭。”
杨前锋笑着说：“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那里搬，革命战士一片瓦哪里需要那里拿，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说到刑警队上班很适合你，大部分时间也都在城里，工作相对派出所来说还单纯一些，只是来了案件忙起停不了手，尤其是发生了大要案件更是这样，还有就是出差也多了，这种工作节奏你都适应啊！”
张丽华摆摆手说：“到哪里工作倒无所谓，我没有那么娇气。”说到这她问杨前锋：“你心里不难受？我看你像没事一样。”
杨前锋看着她说：“谁说的，我心里也很难过啊！但我是男人，总不能像你一样把心情挂在脸上吧！不过象这样分别的事我也经历多了，当兵和家人分别，上军校时和战友分别，军校毕业和同学分别，上战场时又和战友生死相别，转业时又和部队告别，一路走来已经有太多的聚聚散散，特别是战场上的死别，经历多了心也许就变硬了吧，分别的时候难过只放心里，已经不知道流泪了。”
张丽华难过的说：“我们走了杨所长的担子就更重了，好在给他挂了个阳光镇副书记让他心里平衡点，指导员和丁斌所长原来都是他的同事和下属，现在都成了他的领导，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杨前锋虽有同感，但他不完全同意张丽华的观点说：“其实杨所长对提拔不提拔看的不是太重，这几年他领导的所班子团结，并个个能独当一面，让他省了不少心，现在指导员走了，我们俩个又要调走，虽然苏来宁调来了，魏跃进也提了副所长，他们俩个人也各有所长，派出所还是杨所长领导，但是这个所班子想要达到我们组合班子时的能力和水平，一下子很难。”
张丽华肯定的说：“不是很难，我认为不可能。”说完她看了看杨前锋接着说：“你别误会，我没有看不起现在这班人的意思，虽然还是杨所长在派出所当领导，但就目前这些人，当然除杨所长外，找不到一个象指导员和你这样优秀的人了，你看指导员这几年在民警队伍管理和城区治安管理和文明办案上做了不少工作，并且敢坚持原则和所长较劲，同时还能和所长搞好关系，换一个人很难做的这么好；再就是你了，你这几年在治安管理上采取了许多新举措，并且都取得了很好的成效，要不是你想出这么多办法，城区治安哪有这么好，还有联防队哪有那么好带，不是你天天盯着他们会这么乖，你走了不知道所长准备叫魏跃进带还是叫苏来宁带，我看他们谁都带不好，其实不论是以前的联防办还是现在的联防队，实践证明只要带的好真能发挥不少作用，如果带不好就不好说了，可能还会产生负作用，另外这几年城区案件基本上不欠账，这些案件的侦破，特别是有影响案件的侦破都是你冲在前面破的，所以我认为阳光派出所这几年的工作已经达到了顶峰，现在全县的治安形势是城区比农村好，这是我到公安来上班没有过的，人员调整后能保持不滑坡就很不错了。”
杨前锋笑着说：“你怎么不说还有你这个派出所女强人？”
张丽华摇摇头说：“我算什么女强人，我走杨所长心里也难过，但我有自知之明，杨所长最舍不得的还是你。苏来宁的综合刑侦业务比我强，尤其是审讯很有一手，他来了只有分管刑事案件这一块，这方面他肯定干的比我好，只可惜他没在派出所干过，对治安业务不熟悉，他来派出所工作开始肯定很吃力；魏跃进这几年倒进步不少，但按他的性格和处理事情的风格，走上领导岗位后还要适应几个月，如果我不走还能从中起一点作用的。”
杨前锋笑了笑说：“不是起一点作用，肯定能起很大的作用，杨所长也不会这么急了。”说到这他感到这些事议论多了不好，接着说：“算了，我们都想开点吧！”
张丽华叹了口气说：“唉！想开了就好了，其实离开谁阳光派出所都照样转，影响工作也是短暂的。是呀！你还是想想自己吧，现在农村治安比城里差，而林茂的治安更差，听说他们那里一些村痞子都敢在派出所门口打人，民警去处理还差点被打了。”
杨前锋也知道那里治安不好，但没有想到这么严重，更没听说村痞子这么猖狂，问道：“怎么这样？”
张丽华摇着头说：“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听刑警队许燕说关键是平时打击力度小了，另外还有不少刑事案件没破，也正因为这样局里才调你去的。”
杨前锋说：“看来我去又要忙一阵子了。”
张丽华边整理东西边说：“你去了那里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说分开就分开心里还真舍不得。”
杨前锋笑着说：“你不是说那里还有许多案件没破吗？请你去支持我破案不就又在一起了吗？”
张丽华摸摸肚子说：“你看我这样能去的成吗？等我支持你的工作那要到我产假结束了才行。”
“对，我都忘了宝宝要紧，这时候千万别下乡了，产假后去支持我！不过我那里的事你在队里可以帮我说说话呀！”
“那是肯定的，只要我能说的上话，一定支持你。”
“有你这话就行了。”杨前锋想到张丽华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关心和帮助，感激的说：“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帮助和支持。”
“你别这样，你这样说我又要哭了。”张丽华说着眼睛就红了，泪水流了出来说：“你回来了不要光记着看老婆女儿，也抽时间到刑警队看看我。”
“那是一定的。”
杨前锋和张丽华刚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杨所长进来说：“你们明天就要去上任了，本来我想把派出所调出和这次调进的人搞到一起吃个饭，可杨前锋上任后可能一时抽不出时间了，所以晚上先请你们和姚飞副局长吃个饭，你俩一定要参加。”
杨前锋和张丽华异口同声的答应了。
吃饭杨所长并没有叫人，就他、姚飞、杨前锋和张丽华四个人，晚上这餐酒他喝醉了，流着泪说了许多心里话，大家从来没见他这样过，突然见他这样心里都很难过，张丽华今天本来更多愁善感了，所以她痛快的哭了一场。
第一六八章走马上任
在金水县这片土地上，初夏的阳光不像盛夏那样火辣，而是象春天般的给人暖意，路边的各种野花都盛开了，红的，紫的，粉的，黄的，白的，像绣在绿色地毯上的灿烂斑点，蜜蜂们在花丛中忙碌着，吸着花蕊，辛勤的飞来飞去，暖暖的风儿送来了布谷鸟的叫声，眼前的一切告诉我们春已归去。
公元一九九一年五月十八日上午杨前锋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景色感到特别的美，到了一个三叉路口，姚飞副局长坐在吉普车的副驾驶位上回头指着左边的路对杨前锋说：“上了这条路就是林茂镇的地盘了，进了这个路口的村叫水口村，对了，林茂镇你来过吗？”
杨前锋收回视线笑着说：”全县许多乡镇都去过，可林茂没来过。”
姚飞点点头又指了指路口说：“从外面进来就这一条公路，这条路只直通铁山乡，以后可能要继续往前修到h市。接着他看着前方说：“另外在镇的街道上有个叉路口，向左的那条路通向凤山乡，出了镇街道向前一公里左右又有一个叉路口，左则那路是通往丕岭乡的，派出所辖区是三乡一镇，整个地形成扇子形，林茂镇就是扇子柄那一大块，其他三个乡镇从左到右依次是凤山乡、丕岭乡和铁山乡。”说到这他停了下又说：“林茂派出所辖区也可以说是个麻袋形，水口村就是个麻袋口，也是这四个乡镇的主要进出口，因为其它通往外面的路都要翻山越岭，并是些小路不能通车。”
杨前锋昨天看了下金水县的地图，对林茂派出所辖区的大概情况作了些了解，他知道林茂镇是座古镇，金水县的老百姓到现在还有一种说法：叫大大的林茂村，小小的金水城。据说清朝的时候林茂最鼎盛时期人口达到十多万人，整个中心镇区比现在的城区还大很多，房子连房子，街巷之间都建了遮光挡雨的人行过道，不论是下雨下雪，还是骄阳似火，这里的人们出门不用带伞穿着布鞋可以去镇区内的每个地方，可惜太平天国的军队攻打这里时，由于这里军民的抵抗久攻不下，当太平军攻下这里后气愤的一把火烧了许多房子，之后这里由兴盛走向低谷，渐渐的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也了解到三乡一镇现在的人口数不到三万，但辖区面积是全县所有派出所最大的，因为这里有大面积的山区，这些山都是世界著名的风景区h山延伸过来的。听了姚副局长的介绍他对今后工作的地方有了更形象的了解，说：“听你这样一讲，我对这个本来陌生的地方不感到陌生了，这样的地形其实对我们的工作还是很有利的，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天然的地形来加强治安防范。”
姚飞转过头来笑着说：“聪明，虽然派出所整个辖区很大，如果根据辖区特点来安排防范工作会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比如只要扎紧袋口就能防范晚上外面流窜的坏人来作案，同时发生了案件也可把坏人关在袋子里。堵住了外来的，如果是辖区内的人作案范围就小了，很多案子也能拿下来，不然你们派出所四个人天天全部出动都不行。”
说到民警，杨前锋感到林茂所的人太少了，一个乡镇只能摊到一个人，他趁机说：能不能尽快给我们加两个民警，不然同时有两个警情派出所连值班的人都没有了。
姚副局长摆摆手说：“人的问题我没办法答复你，就是王局长也不可能马上答应你，你知道局里就这么多人，人的问题也是王局长头痛的事，不过你想一次要俩个人不现实，上次讨论人事问题时，王局长和我们的意思是等今年转业干部安置时给你们所增加一个人，这还是你这里治安混乱，四个人确实太少了才考虑的，别的四人派出所想都别想了，因为目前还有一个两人所两个三人所必须要加人。”
杨前锋原来从没有站在全局的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阳光派出所虽然警力不足，但毕竟也有十几个人，再说又是副所长也挨不到他考虑这些事，现在听姚副局长这么一说才发现局里很多地方需要人，心想这么缺米也难为巧妇了，但他还是坚持说：“最好再给我两个人，这里不光治安不好，关键是面积太大，派出所在林茂镇，离其它三个乡又远，特别是丕岭乡和铁山乡，发生了事情去处理还要住一晚上。”
姚飞副局长肯定的说：“加两个人肯定不现实，最多也只能给你加一个人。你说的没错，派出所离其他乡太远了，好在这四个乡镇的公安特派员素质还不错，并且都成立了治安联防队，你要好好发挥他们的作用，以此补充警力不足问题。”
杨前锋点点头说：“那也只有这样了。”
姚飞副局长接着说：“你到任后要好好谋划一下，怎么团结带领民警打开工作局面，尽快改变目前的治安状况，同时重新树立派出所的威信。”
杨前锋坚定的说：“请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接着他叹了口气说：“这里治安变成这样也不能全怪前任尤波，主要责任在局里，明知道他是这里人，又是从小在林茂长大的，还让他在这里工作了七年多，人毕竟是感情动物，太熟悉了处理事情的时候总会受到影响，打击的力度也会减弱，搞我们这行的长期这样打击不力威慑力慢慢的就没有了，威信也是只降不升，尤所长其实早该给他调走了。”
杨前锋听了这话总感到言外之意是责怪陈局长的工作没做好才导致了出现了现在的局面，可在他的影响中陈局长是个完美的领导，但姚副局长讲的又是事实，心想就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也有他的缺点和不足之处。
很快车子到了派出所门口，副指导员林小雄、民警李春生和张文杰及四个联防队员赶快跑到车边，把杨前锋的被子及生活用品等东西搬到了二楼一个房间里。
杨前锋下车后才知道派出所是个下面四间上面三间两层楼，楼下四间是派出所办公室，楼上三间是民警宿舍。办公条件比阳光派出所强多了，派出所对面就是镇政府大院。
局党委决定这次变动的所队长今天必须要到任，几个局领导都在分头送，姚副局长送其中三个人，除杨前锋外还有两个，所以到了林茂派出所他立即组织派出所全体民警开了个短会，传达了县局党委的文件，让杨前锋、林小雄、李春生和张文杰分别作了表态发言，最后他提了几点要求就散了会。接着他带杨前锋到镇里和镇主要领导见了面，中饭都没吃就回局里送另两个人去了。
杨前锋在派出所门口送走姚副局长后，看了看手表才上午十点多一点，他对林小雄说：“去你办公室，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