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四百七十五日
今儿晴娃娃介绍了一首极吻合在《玄坤异史记》的将至篇章中罗玄对聂小凤之心情的歌曲,大伙儿都来听一听~~
薛之谦
绅士
作词:薛之谦
作曲:薛之谦
编曲:郑伟、张宝宇
好久没见了什么角色呢
细心装扮著
白色衬衫的袖扣是你送的
尽量表现著像不在意的
频繁暴露了自欺欺人者
越掩饰越深刻
你说我说听说
忍着言不由衷的段落
我反正决定自己难过
我想摸你的头发
只是简单的试探啊
我想给你个拥抱
像以前一样可以吗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麽大
我只能扮演个绅士
才能和你说说话
我能送你回家吗
可能外面要下雨啦
我能给你个拥抱
像朋友一样可以吗
我忍不住从背后抱了一下
尺度掌握在不能说想你啊
你就当刚认识的绅士
闹了个笑话吧
尽量表现著善解人意的
频繁暴露了不欲人知的
越掩饰越深刻
想说听说别说
忍着言不由衷的段落
我反正注定留在角落
我想摸你的头发
只是简单的试探啊
我想给你个拥抱
像以前一样可以吗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麽大
我只能扮演个绅士
才能和你说说话
我能送你回家吗
可能外面要下雨啦
我能给你个拥抱
像朋友一样可以吗
我忍不住从背后抱了一下
尺度掌握在不能说想你啊
你就当刚认识的绅士
闹了个笑话吧
你能给我只左手
牵你到马路那头吗
我会像以前一样
看着来往的车子啊
我们的距离在眉间皱了下
迅速还原成路人的样子啊
越有礼貌我越害怕
绅士要放得下
野番:大纵竞亲镇九坤,玄尊出鞘万魂渺1
《玄坤异史记》野番:大纵竞亲镇九坤,玄尊出鞘万魂渺(上)
为摆脱异元神罗玄对孙女聂小凤的纠缠,元伏羲决定召开九坤竞亲大赛,为孙女儿选拔诸天最英明神武的夫婿,竞赛场地便设在昆仁神境。
这场竞亲大典兹事体大,轰轰烈烈,一时间乾坤九界上上下下的清俊男儿都前来报名一试运气。赛前,伏羲公叮嘱再三,不准异元神罗玄和来自大纵天州的任何人等报名参赛,岂料在赛事开始的前一天夜里,一谏竞亲生死契,无声无息地送到了大纵天州的胤上宫。
翌日黎明,天麻麻亮。神公伏羲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迈着八卦步笑嘻嘻出得天猿宫,俯视神境的中央广场。场上旌旗招展,彩幡宣舞,礼炮轰天,观众席上更是座无虚设。黑压压的人头,密排排的九坤竞亲好男儿,直看得老元乐得合不拢嘴这般阵仗,还愁孙女儿找不到好人选?遂高振双臂,神音恢宏道:
“开赛!”
“赛”字话音刚落,忽见全场劲风扫荡,一片铺天盖地的白色电光阵将整个广场白花花迎头压下,老神公忽觉背上一泠,才三秒间功夫,广场上便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惨烈叫声。
老神公起身定睛一看,全场竞亲者全部跪趴在地,横七竖八,层层叠叠,望去直似末日现场。广场中央,生生腾出了半丈方圆的空地,一抹雪净白袍立于其间,稳稳压下了掌心神势。
老神公一看,拍腿大怒道:“罗玄!你如何混迹入场?来人啊!将这奸贼轰出境去!”
罗玄神态自若,宽阔的雪袖间托出一张光辉夺目的竞亲契:
“此柬来自昆仁境,昨日抵达我大纵天州,如假包换。”
老羲公眯眼瞅去,罗玄手中这柬竞亲生死契绝不会出自自己之手,其上却流动着开天级别的广擎神真,唯一的可能。。。。
“刷”地一声,伏羲公两道神目刀光剑影般地射向坐在并列主座上的夜瑾王华厚,低声喝道:
“夜!罗玄这道竞亲柬,可是你处所发?”
好一个夜瑾王,姿容淡定地呷了口定海神酿,长长吐气,啧啧赞道:
“好酿,好酿。”
老羲公彻底按捺不住,大声叱道:“夜!老夫年事已高,境务繁忙,本次特意邀你来合作主持吾孙女的竞亲大典,你竟趁我不备,将竞赛资格颁发给了罗玄那杀千刀的畜牲?!”
夜瑾王放下酒盏,从容不迫道:“元息怒,您可从未通知过我,不得应允大纵天州的参赛申请啊。”
伏羲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却只是对了自家昆仁境上下的臣子宦婢,未曾想合力主持竞亲的夜瑾王那头,却拥有和自己平等的允赛权威!
不论神胄凡夫,上下贵贱,命运往往便有这么一招啼笑皆非的怪路,正所谓千算万算漏得一算,爹坑娘坑不如老天爷坑。
罗玄执柬抱袖道:“公切莫怪罪夜王。罗某确被羲公取缔了竞赛资格,这才前往夜处讨个说法。罗某觐见夜之时,他不知您阻拦罗某竞亲一事,罗某也未曾提起,夜这才特赐我一柬竞亲契,以证广擎天一切赛事光明正大,公平合理。”
听得罗玄此番一释,夜瑾王清清嗓门,低头继续饮酒。伏羲公前看看,后看看,一时竟无从反驳,两湾老袖气得嗦嗦打抖,但闻夜瑾王终于发话了:
“羲公,这大纵新主出手卓绝,雷厉风行,倒是个值得托付的门婿人选。大纵天州地域磅礴,神门显赫,亦不委屈了昆仁境。这些年羲公不是一直在担忧帝之政氛阴晴么?此番若与天州联姻,正是珠联璧合,如虎添翼,于公于私皆为好事,羲公不若允了吧。”
伏羲噼啪再拍大腿,几乎声泪俱下:“老厚啊!这些年来你竟全然不知,他罗玄与我昆仁境端是何等血海深仇??你女儿华歌就从未告诉过你,当初罗玄这奸贼在人间如何折辱戕害我孙儿小凤,害她受尽百难千劫,含恨而终,差点没能飞升广擎天,回归我昆仁神庭啊!”
罗玄一言不发,心道老羲公说到后头便开始重墨渲染,与事实越偏越远。当初聂小凤被神皇丢入昆仁境巨木森林中查验她的神脉,是自己一路尾随,帮她与彼时正化身为啖天猿的伏羲祖孙相认,但此刻老羲公哀痛欲绝,伤心不打一处来,好像当初吓得聂小凤撞断鼻子的事儿与他半点无关,当下也只得哑口不辩。
伏羲的一番现场悲述惹得昆仁境上下一阵唏嘘,夜华厚将观穹眼周天一扫,豁然大悟,转向罗玄道:
“原是如此!罗玄,本生平亦最鄙薄恃强凌弱之徒,你当年在人间既不曾善待元公的孙女,如今何故一再苦苦纠缠,莫不是贪图今日昆仁之显赫、公之崇高?”
日已中天,悬顶的日光笔直罩下整片昆仁广场,映衬在白袍罗玄身后,光煞煞难能直视。罗玄高举竞亲柬,抬头望向远方高座上的伏羲和夜瑾王,忽然前摆一撩,双膝下跪,向台上高声道:
“罗某娶得小凤之后,将弃座于大纵天州,专心皈依羲公,照顾妻儿,终生不会继承昆仁境内一草一木,一职一爵!”
夜瑾王闻言一忖,初时面有难色,后即连连摇头,语重道:”你向我索要竞亲柬时未曾尽述你同昆仁境之旧怨,足见你城府颇深,心机过人,今日又何能使得羲公信服,你与聂小凤成婚后必会放弃昆仁境的继承权?“
罗玄一愣,跪而挺拔的身形微微低去,黯然道:”不能。“
简短二字,令在场众神如释重负,只道罗玄理屈词穷,将主动放弃。伏羲刚欲发话逐人,赛场上凭空却闻一音而起,如霜冷天河,雪封千荒:
”你们只有相信我了。“
众神一惊,罗玄已言罢起身,袖中歃歃一抖,亮出了半锋寒血铮铮的乾坤钢,施然向赛场高座缓步走去,所过之处,满地的九坤竞亲男儿们鬼哭狼嚎,左右滚爬,转眼在罗玄半丈周围爬出了一片红兮兮的血绘地画。
伏羲一看,大叫不好,一直未曾离座的夜瑾王也受惊起身,万不料这罗玄竟如此天寒地霸,当下灵机一动,宏声道:
”且慢!罗玄,你身为天州首尊,当以神恩泽被九坤,而非恃强凌弱,重蹈人间覆辙!如今大赛尚未结束,本赛事共分三轮,方才场上的仅是前两轮的角逐者,你唯有赢尽三轮,方能登堂入殿,光明正大地赢娶元孙女!“
一番义正言辞,果令罗玄在三丈之外立住脚步。伏羲转身擦一把额头,袖口竟已湿漉一片,忽见自己座下的最小弟子壬华公秦桐正侍立于场侧境旗之下,面上表情甚是为难。
老神公灵机一动,神音娓娓向其耳廓中传道:”快去通报觐凤朝凰宫,让小凤速速撤离!“
秦桐略一颔首,原地消失,瞬息出现在晋封朝凰宫的前廊之上。
暖殿宽堂内,元之后聂小凤正同胎神华歌、悦神骞晴在九曲玲珑池中赤身嬉戏,好不快活,但闻秦桐急嘈嘈地在殿外叫道:
”少神主,大势不妙!羲公命你从速撤离神境,异元罗玄已犯至天猿宫前!“
暖殿深处传来一阵激烈的水花声,聂小凤扯过一旁纱幔半裹身体,急匆匆地赤脚跑出道:
”你说什么?家公不是勒令不准他前来竞亲么?他怎会出现在大境之中?“
华歌与骞晴尚浮在暖池中四目相看,满脸诧异,却见秦桐压低嗓门儿同聂小凤细微耳语一番,聂小凤转身对着暖池怒声叫道:
”华儿!你爹干的好事!!“
胎神华歌”咩?“一声从池中立起,周身的水花花在白嫩嫩的小神躯上滴溜溜地颗颗下滑,若在平时聂小凤定会赞她美轮美奂,此时却尖声跳脚道:
”你爹给了罗玄一张竞亲柬!现在这家伙登堂入境,已经胜出两轮了!“
华歌一愣,饱满的脑门上咻地一动,亮起了一只大眼睛,四下一转,顿时吐舌耸肩道:
”呵呵,呵呵,我爹。。。。都怪我跟了君哥哥以后回家少了,跟爹娘交流不多,他们不知道罗玄跟你以前的事,呵呵,呵呵。。。。“
悦神骞晴伸手戳戳华歌额上的观穹眼,一脸好奇:”咦,这观穹眼怎么还会发香气呀。。。。这是。。。。鼓风花蕊?你用鼓风花蕊冒充观穹眼?你还没炼出来啊??“
胎神啪地打掉骞晴的手:”乱捅什么!这是我。。。。外置观穹眼!“
骞晴哈哈大笑:”外置好,外置妙!给我也装几个外置的,以后我全身上下都是观穹眼,和旷哥哥比斗神轮印,哈哈哈!”
二女嘻嘻哈哈,全不在危急情境中,聂小凤怒目圆睁,抖着胳膊转身吩咐宫人:”全殿撤离!” 宫长丁香舞影慌忙跑去,边走边道:“我这就叫下人包裹些玺主平日爱穿的衣物。。。。”急得聂小凤高声嚷起来:“准备车队!什么都别带,马上走!“
竞亲场上,夜瑾王徐徐步入高台边缘,向赛场中央的罗玄道:
”这第三轮事关重大,是考验赛者德、行、操、智的核心环节。玄,这一轮你的对决者,是本座下的夜琅七子。“
此话一出,夜瑾王麾下侍立的神域七子纷纷大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闻夜瑾王悠悠续道:”这七子乃我一手带大的钟睿境臣,罗玄,我对你的要求是,不动一兵一卒,一刀一剑,你须让他们主动弃赛,不战而。。。。“
话音未落,夜域七子中的四名弟子已噗通跪地,长袖扑面道:”我们不战,我们不战,我们退出钟睿神域!!“
夜瑾王“噌”地转身,不可置信地瞪着一手带大的四名年轻弟子,铜铃般的神目再瞪向还坚守在场上的大徒弟、二徒弟和三徒弟,三名钟睿域神个个目光涣散,呆若木鸡,立着的六条腿脚一个劲儿哆嗦,倒也硬生生撑着,没倒下去。
眼看人数从七人一下紧缺成三人,羲公心头七上八下,也不知华厚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聂小凤是否已成功撤至境外。唯今之计只有尽量征召新的竞亲人选,以拖延时间。老神公心念一动,当场出体,徒留英躯原地不动,神魄眨眼已逍遥至三万万里程之外,赶至一百零六天中的日赫神域。
已贵为日赫神妃的荡魔阴姝正将一块云瑙糕塞进新任日赫神腾阳竞之子腾隐人的口中,忽见元公伏羲从天而降,一把拎起自家夫婿,急红了眼地吼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快去昆仁境帮我孙儿一把,挡住罗玄!!“
腾隐人稳稳推开元公大掌,将一脸受惊的阴姝搂过怀中,道:”隐人明白羲公此行目的,近日昆仁境招亲,九坤皆知,然隐人已得贤妻,新婚燕尔,不便外行,便借此给羲公道个喜了。羲公请回,莫教隐人难做。“
伏羲公倒抽一口冷气,几日不见这小子鸟枪换炮,政治辞令不知比其父高明了几百个段数,再见魔女小媳妇窝在神相公怀中,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似要掐出泪来,老神公一拍大腿,哎哟一声,金光散去。
冥疆,上原帝都,冥霄城。
往生殿内,顶天立地的无极图高悬在天,图上精光鼓荡,神真川流不息,映现出悦神骞晴在九曲玲珑池中裸身出入的婀娜身影,身旁还伴随着一坨白净肥胖的豆泥,另一坨白色豆泥则赤脚站在池外,裹着半截纱幔对着一宫宦婢指指点点。
冥旷异天坐在巨图前一边赏阅,一边盏杯深茶,浅濯细品,目光幽幽暗暗,忽明忽实。乍逢高殿中金光遍地,旷异天”哦“一声刚把无极图抓在手里,尚未来得及收并图轴,已遭伏羲公一掌提来昆仁境的竞亲赛场上。
冥神敛去惊诧之色,坦定道:“羲公别来无。。。。” 却遭伏羲一掌重重拍在肩头,贴耳低嘱:“少废话!本知你成天在看些什么,给我去场上拖住罗玄,拖得一刻,本保你丑事一日不宣!”
旷异天不再多话,低头将无极图迅速敛入袖中。恰逢夜域三子纷纷呕吐着,手脚瘫软地被人抬出赛场,同他擦身而过。
冥神放目望向竞亲场上挺拔如绝岭圣峰的罗玄,低头一叹,举步迈入场中,及至罗玄身前十米,宽大的神胤袖中徐徐一抖,嗡吟着探出了隔世已久的坤钢神器封天剑。
大纵竞亲镇九坤,玄尊出鞘渺万魂(下)
《玄坤异史记》野番:大纵竞亲镇九坤,玄尊出鞘渺万魂(下)
穹顶之下,竞亲场上,唱令官号角嘹亮地宣告了第三轮战局的开幕:
“竞亲人选:冥旷异天,衔:诸天第九神,广擎授命:冥疆之帝,龄:107亿载。。。。”
唱令官每报一声,异元神罗玄握刀的手指便往掌心里掐进半寸,再半寸,鲜血从指缝间滚落如线。
场子上忽然嘈杂起来,原是大纵天州的一帮境神在旁边起哄,为首的一名年轻境神便是在胤上宫中服侍罗玄与聂小凤初次天州会晤,并向罗玄引荐了神香襄王悔的那名伶俐神倌,这会儿他率先发言道:
“不公平!给冥唱头衔,凭什么不给我家玄尊也唱一个头衔?”
伏羲公拔下一根胡须全神贯注地掏耳朵,对大纵神倌的抗议充耳不闻,昆仁唱令官也不加理睬,继续唱道:
“冥神旷异天,龄一百零七亿,神宗德沛,圣德天颜,蒙帝佛钦点,帷幄冥疆,勤政爱民,英寰盖世。。。。”
还没唱完,大纵神倌们的嚷嚷声又炸开了:“还有完没完!准备报幕报一百零七亿年是怎地?还比不比试了?不敢打直说!赶快下去,别妨碍咱玄尊迎亲!”
旷异天回头看了看远方高台,只见伏羲公远远冲他比划了个“我盯牢你哦”的手势,回头叹了口气,刹那出击,一道山崩地裂的生灭轮回印中裹夹着封天剑第九十七式“天地鉴”向罗玄率先杀下。
罗玄晷然不动,直至天地鉴杀至身前一米有余,忽然疾步后退,侧身一旋,翻手疾出二指“阴阳锁喉眼”,直取旷异天近在咫尺的修长颈项,竟是直取神颅、褫夺天命的打算!
旷异天见罗玄杀气澎湃,心下一泠,招式也不含糊,生灭轮回印拐个弯从侧面直击罗玄心坎,此印承载着一亿余载的乾坤神力,即便放在四大元身上也是致命冲击,况且还身负着九九桃花钉刑的罗玄?
二神从百丈之遥瞬间转为近身相搏,罗玄二指扣入旷异天喉结,“噗嗤”血丝弥溅,裹着生灭轮回印的封天剑也一头捅进罗玄侧胸,本是势均力敌,鼎足而立之势,却见长长的封天剑突然僵直不动,硬挺挺悬在罗玄胸口一寸,半晌“砰”一声震弹开去,飞逾百丈之远!
说时迟,那时快,罗玄二指咔嚓一动,抠牢了旷异天的颈项。
场上千钧一发,观众席上所有人等全都吃惊得站立起身,只道罗玄之前两轮下手虽狠却不曾夺命,这一轮却一上手便心狠手辣。“住手!”忽闻天边钻来一抹尖利的叫声,一团水红色的光球闪电般飞入竞亲场,悦神骞晴从天而降跳上罗玄背脊,张口就咬。
罗玄耳朵一吃痛,便要大力拽下背上的骞晴,旷异天只当他要对骞晴放狠,大喝一声贯力向前,不顾罗玄四指已捅入喉管深处,一掌蓄足神力,斩向罗玄抬起的右臂。
二人上方顿时爆发出两轮神力争锋相撞的能源波,原本青天白日的竞亲场上瞬间飓风怒啸,电闪雷鸣,伸手不见五指。 二神陷入了巅峰对决,悦神骞晴还死死咬着罗玄耳朵不放,众神只见又一道金粉电光划入场中,胎神华歌大吼着“咕咚”落地,肥胖的玉臂挥舞着金步摇向罗玄嚷道:
“呔!熔魄,我等来助昆仁境一臂之力!我胎神华歌代表钟睿神域最高力量,向你宣战!敢不敢迎??”
高台之上,夜瑾王华厚“噗嗤”一口茶水喷出,踉跄站起抓住一旁的老神公道:“羲公,使不得!快叫我娃下来!”
这回却轮到元伏羲稳坐钓鱼台,转身踱回金座,斯条慢理道:“不急,不急,给小辈个机会,且看娃儿们有何妙招。”
罗玄看也未看胎神一眼,场侧的天州域神们又不干了,纷纷叫嚷起来:
“昆仁境搞什么!这是戏台还是竞亲?就算给钟睿神域胜出了,公的孙女应当嫁给谁?胎神吗?”
此话一出,全场哄堂大笑,便是被打伤后撤出场外观众席的前二轮竞亲男儿们也跟着捧腹大笑喝倒彩。胎神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环场指向众神一圈,大声喝道:
“笑你妹?我是代表钟睿神域最高神力前来应战的!我钟睿神域多的是英朗男儿,待我把小凤迎回去,让她挑一个做羲公的乘龙孙婿!罗玄,就问你敢不敢战?!”
罗玄摇了摇头,面上有微觉冒犯的阴翳之色,旷异天见状,沉声劝道:
“罗玄,放手吧,任你千般折腾,万种能耐,昆仁境是不会把小凤交给你的。”
罗玄点点头,面上笑容竟有些阴谲:“旷异天,早在冥疆我便知你对小凤心怀不轨,如今尾巴总算藏不住了。”
旷异天看看罗玄背上死不放口的骞晴,叹了口气:“你这疯汉。”转向骞晴柔声道:“晴儿,我们走,别管他们了。”
骞晴一听,泪流满面地松开罗玄,旷异天又道:“罗玄,你我同时收势,记住,不可伤了晴儿,否则,我娶定聂小凤!”
罗玄眼中骤然蹿起两道火光,又生生压降下去。二神暗念至三,猝然收势,只听轰嗵巨响,天昏地暗的竞亲场上顿时拨云见日,天高气朗。
骞晴喜出望外,一跃而入旷异天怀中,啊呜大哭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旷异天只得抱起她轻拍后背连连劝哄,罗玄从二人处冷冷收回目光,一转身却显出了些黯然神伤。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劲风罩面袭来,罗玄眼角一晃,只见胎神的金步摇瞬间变作衡山大小,朝自己当头压下,胎神的狂笑顶风传来:
“罗玄!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钟睿神域的最高神力!”
罗玄闭了闭眼,二指向天一弹,庞大的金步摇“”地飞将出去,冲胎神呼啸压下,胎神大叫一声,拔腿就跑,夜瑾王急得跳下赛场一把将女儿裹入怀中,刚要挥手抵挡,却见金步摇悬在二人头上十米处“咻”地定住不动了。
胎神哇呜抓起夜瑾王的袖子罩住自己,半晌不见动静,偷偷从袖子里钻出头来,却见二人上空的金步摇也低下头来,冲她点了点,华歌一吓,“噌”地跳出了几步远,金步摇抖了三抖,庞大的身躯在空中蹭蹭蹭也跳出了几步,仍旧稳当当地悬挂在胎神头上。
夜瑾王伸手向女儿叮嘱:”华儿别动,你不动它就不动!“
胎神哭丧着脸在竞赛场上一屁股坐了下去,金步摇见状点了点头,原地三百六十度在空中悠悠旋转,似是开启了待动模式。骞晴见状撇了撇嘴,附耳在旷异天脸庞道:
“旷哥哥,我们走吧。”
旷异天点点头,抱着骞晴便要走,冷不丁伏羲从远方高台上霍然立起,怒道:
“冥!你同罗玄之战尚未结束,怎可半途而废,你当我昆仁境什么地方?”
骞晴一听,抬脸大骂道:“好你个昆仁境!自己摆不平还要到处抓丁来挡一个熔魄,你多了不起啊,我旷哥哥就不干了行不行?他要娶的是我不是你孙女行不行??”
元伏羲万不料受此一怼,一时间惊怒交加,站在高台上动不了身子,左右境臣、众神见状,慌忙纷纷上前宽慰伏羲:
“羲公息怒,息怒!娃神不懂礼数,莫要气坏了身子。。。。”
旷异天亦向肩头的骞晴摇头道:“晴儿,不可。” 一旁的天州境臣们却早已按捺不住,纷纷起身回敬道:
“住口!什么熔魄不熔魄,玄如今乃是大纵天州之至尊神座,开天诸中位列第七!从今往后,再无熔魄,快向玄请罪!”
骞晴挣脱旷异天之臂,下地叉腰,指着天州席区仰天大笑:
“一帮蠢奴才,罗玄他一日为熔魄,终身为熔魄,你们没听过佛之刑不可逆转吗?一个个神天科是怎么学的?一个卑微罪魂,九坤熔魄,怨不得小凤就算要撤离昆仁境也唯恐避之不。。。。“
“骞骞住口!!”
胎神华歌惊叫起来,瞪大了眼睛,骞晴“吓”一声捂住嘴巴,她一时得意忘形,竟将聂小凤的撤境之举当场说了出来!
在场伏羲、华厚、旷异天、罗玄同时一泠,罗玄头颅一抬,眼看已现拔尘而去之势,只听高台上的元公厉声高喝道:
“来人啊!拦住那个孽障!!”
一时间全场大乱,再无秩序礼仪可言,千军万马昆仁境臣呼啸着从侧场十方纷纷涌入竞亲场中,观众席上成千上万的竞亲者们也悉数冲回场内,图个浑水摸鱼。黑压压的人头、光闪闪的各界兵器向赛场中央的罗玄碾迫压近,大境四角处分别升起数千道金光耀眼的封锁线,急匆匆向天顶处汇合。
罗玄冲天而起,力拔云霄,排风直上,他必须冲出去,一旦这些封锁线交汇成功,便是帝佛如来也未必出得了这片昆仁境了。
伏羲聚精会神地瞪向天空中罗玄的背影,那抹令人深恶痛绝的白袍直逼天顶,越来越近,眼看要突破封锁!
“啷”一声巨响,天地剧烈摇撼起来,元公的身影乍然高现在天,封住境顶,一掌薨下罗玄,罗玄眼看不及,硬生生吃得一掌,向大境之内直挺挺坠落下去。
罗玄埔一落地便打挺起身,原地圈起黄金御界同各方来敌一一麓战,整片大纵天州的观众席区亦如同炸开的油锅般纷纷涌去他处,竭诚护主。现场刀光剑影,厮杀震天,大纵天州之人被众神团团包围起来,水泄不通。
眼见罗玄一行人等再无可能突围,元公洒踏着一身恢弘神光,映得一百零七天上万彩赫赫,他从天顶徐徐降落,神音浩瀚,清晰命道:
“诸神听令!凡天州者,杀!”
此时此刻,身为太古首座的元公伏羲,为了自家孙女,到底曝露了生杀伐灭、开天戮世之神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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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仁境边界,一阵短促的号角声后,两扇境门轰隆打开,一支二十余人组成的简易车队整装待发,云贯而出。
“少神主,我们下面要去哪里?”
一袭软轿内,宫长丁香舞影问征道,聂小凤盘腿坐在轿中,膝盖上平放着万宙惜地颁发的永寰学碑,手指滑动道:
“我已向万宙惜地发出了紧急返校的通知,只要抵达惜地,罗玄身为宗就不能染指于我,此乃惜地的铁律授与宙生之间不允私情,触犯者将受严惩,届时我们都会得到万宙惜地的保护!”
丁香舞影长长舒了口气:“太好了!”转念一想,又担忧道:“可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又该怎办?”
聂小凤眉心一抽,眼中哀哀地爬上了一层水雾:“以后我就只能待在惜地,寒暑假。。。。都不能回九坤了!”
软轿内的主仆二人一时双双被哀伤笼罩了起来,这次罗玄竞亲的事端原本也就发生在万宙惜地的暑假期间,聂小凤带着华歌和骞晴一同回九坤地星探望家人,岂料罗玄竟也跟回了九坤,利用暑期这个时间差,劲攻猛打,一再催逼神皇辛天权将聂小凤赐婚于他。伏羲屡拒不爽,疲惫不堪, 便提出要罗玄进贡晓寰八千珍作为聘礼。
相传这晓寰八千珍散落于寰宇各处,深藏于亿万星域之间,自古以来便无人能将之集满。伏羲原只道待罗玄收得一二十珍时,万宙惜地也该秋季开学了,聂小凤便可躲过一劫,岂料在第八日,罗玄便带了八十名天州境臣,捧着一件不少的晓寰八千珍站在了天猿宫主殿之上,挟势求亲。
伏羲当时险些没从神座上跌将下来,然元神诺一出,昆仁境已无法回头,当下只得再生拖延,便又匆忙举办了这场九坤竞亲大典,并严禁大纵天州的竞亲资格。岂料神算不如不算,深谋不如友坑,元公的政策竟被个毫不知情的合作主办方夜瑾王给误了,这不赐了罗玄一柬竞亲契,还引发了今日赛场上的这场轩然大波。
想到未来无边的荒凉岁月,聂小凤忍不住一头扎入丁香舞影怀中,撒娇捶道:
“舞影,我回不去了!以后九坤那些美食佳肴,那些云瑙糕,彩虹糖,离火鱿鱼串,粉蒸山海鳗,天地蟹黄,乾坤***。。。。全都指着你们星递给我了!你们要是忘了寄。。。。我的人生就完了!”
“没完,没完,”奉膝之人抚摸着聂小凤云缎天绸般的黑发,缓缓俯下身躯,在她耳畔柔声道:
“以后爱吃什么,师父样样给你做。”
聂小凤泫然一惊,猛烈抬头,罗玄泼墨般的眉峰正入视野。
软轿内顿时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笔直的昆仁车队正沿着天坡全速爬行,眼看将至九坤地星大气层外的环宇高速天路,忽见一片白曜祥云凭空卷起,将整个车队横扫一空。
万星斑斓的天宇间静悄悄的,哪里还有什么车队行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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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仁竞亲场上,战斗还在如火如荼的蔓延中,元伏羲驻足于东风之上,放目观望着下方众神和大纵天州的生死搏杀。六大恶神之首爆神咄铡耄通身火焰喧天,法力全开入场,袍风所过,瞬间将几十名天州境仙烧成了灰烬。
老神公簌然闭上眼睛,待除掉了罗玄这万古孽障,他定要将其余人等一一赐命重生。
却见罗玄吃得自己方才那暗藏千计的元杀伐掌后,竟还能在众神围困中转腾挪掠,身法自如,且不时出手护着天州众人,元公伏羲也不由暗叹其内力之深不可测,到底是从净宇慈航出师之人,若非他曾在人间那般错待自己孙女,伏羲对此人倒还真有两分期待,当下却是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格局。
这些年来,罗玄多番拼命向昆仁境求亲,伏羲的心中也不是全然没有想法,然而身为外公、祖父、尊亲,他如何也不能让孙女聂小凤再度陷入昔日的悲惨漩涡中,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亦不能择险。倘若罗玄不曾一意执念,反复纠缠聂小凤,他也不必赶尽杀绝,可如今这一场孽缘,偏偏是罗玄不肯放手。
事已至此,不若速战速决,伏羲公运足太古神力于掌心正央,向正在场外观战的夜瑾王和旷异天道:
”瑾王,冥,罗玄一日不除,九坤一日不得安宁。今日便合你我开天三之力,教他灰飞烟灭了罢!“
华厚、旷异天闻言皆有豫色,却是二神身畔的华歌和骞晴连连跳脚,激动嚷道:
“好好好!三合力,杀灭熔魄,小凤就自由了,旷哥哥,爹爹,快出手吧!”
三交换了个眼神,六道神掌天风疾疾凝作一团,高悬在罗玄及天州众人上空蒸腾鼓荡,正蓄势待发,却闻一计惊慌的嘶喊声穿空疾入:
“羲公,大事不妙,少神主的车队。。。。不见了!”
伏羲吃了一惊,忙抓住匆匆赶来的境神乾前襟:“你说什么?小凤没有出发去万宙惜地?”
乾连连摇头,噗通跪伏在地:“少神主。。。。遭罗玄掳去了!”
羲公一愣,回头看看场上,罗玄还在率领众人酣战,即扭头喝道:
“胡说八道!罗玄气数已尽,你如何说凤儿是被那孽障掳走?莫非。。。。”
神公的话音嘎然而止,只见乾痛心疾首,双掌间高高托起一张金光澎湃、大红昭彰的喜帖,上书“大纵天州”四字:
“ 这是微臣在天域高速之前。。。。发现的。”
伏羲浑身一抖,匆匆揭开喜帖,说时迟,那时快,喜帖冲天而起,左右大开,只闻砰然一响,天降万千飞花,洋洋洒洒,落尽整片昆仁神境,罗玄的声音在大境上空如龙吟般鼓荡开去:
“明日天州大婚,鄙人罗玄同座下幺徒聂小凤共束连理,结为夫妻。大纵天州盛邀九界苍生,天地寰宇,恭请诸位明日荐临州域,踊跃观礼,来者不拒,各酬万珍。”
在场众神们纷纷停下争斗,只见朵朵飞花一沾手便化为一张镶金烫红的喜帖,众多竞亲者们听得“万珍”二字,已有不少人纷纷伸手接帖,连接三、四份的亦不乏人在。
六大恶神原本麓战正酣,闻得婚讯,爆神咄铡耄一拳捶上妒神胸头,哈哈大笑:
“穷鬼!这要是让你胜出了,怕是连请杯喜酒的钱都出不起,哈哈哈哈!”
伏羲大怒喝道:“冥,夜,拿掌来!”
二一见老神公怒得青筋爆面,气海沸腾,慌忙合力上前,齐齐杀下场中屹立不动的罗玄。乾坤薨裂、日碎天崩的光芒与巨响过后,地中的罗玄哗然散去,一撮黝黑长发在原地泫然飘落。
昆仁境诸神们倒抽一口凉气,数对观穹眼中纷纷倒映出事发的情形原来方才罗玄在封境网合拢之前便已逃出,却故意留了一撮发丝化作自身模样,详装受伤,在昆仁境中继续顽抗以掩人耳目,真身实则早已前往聂小凤处进行堵截。
老羲公仰天长啸,全场酒席桌案、绫罗彩幡瞬间全部震翻:
”好你个罗玄,竟使出声东击西之计!来啊,给本出兵,剿平大纵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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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纵天州中央,雪缎白袍的罗玄抱着聂小凤,如一抹绝顶天光从空中冉冉降落在地。
聂小凤周身被神力所制不能动弹,只得瞪着一双倔强美目,抿齿恨道:
“ 你不是在竞亲场么?缘何会突然出现在九界出口??”
远方,熙熙攘攘的昆仁车队也在其余的偏僻宫群中一一降落了地面。罗玄气定神闲,将聂小凤微微举高,贴住她脸颊深深一嗅,埋入发鬓,轻声道:
“那群乌合之众,为师一束头发便打发了。”
聂小凤只觉咽喉间堵了一块鹅卵石般难受,罗玄迈开阔步,抱着她穿过长长的天州御道,向神州主殿胤上宫走去。两旁的境臣一路密密麻麻,接连跪倒,大纵天州的上空响起万众的齐声欢呼:
“恭喜玄,贺喜玄,新婚燕尔,永世好合!”
震耳轰鸣的声浪中,聂小凤目煞煞、直勾勾地向上看着大纵天州的蓝天,浮动的白云一朵朵争先恐后赶来嘲笑她,多年前罗玄冷酷的音容犹在脑海:
“你想的事,这一生无法实现!”
“你魔性难驯,善恶不分!”
“你不知自爱,逼我这么做。”
“。。。。不会!于理不合,于礼不容。”
一行清泪顺着聂小凤明媚的眼角哀哀滑落,她仰望苍穹,道:
“罗玄,你这个骗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想杀就杀,想娶就娶。”
罗玄脚下一空,低头看她,目中千山万水,却终无话,起步又走。聂小凤眼前一暗,已然身入层峦叠嶂的胤上神宫。
野番:玄凤大婚天地倾,众神孤注一掷行(上
《玄坤异史记》野番系列2,玄凤大婚天地倾,众神孤注一掷行(上){上接野番系列1: 大纵竞亲憾九坤,玄尊出鞘渺万魂(上、下)}:
玄凤大婚天地倾,众神孤注一掷行(上)
大纵天州之主罗玄与元后裔聂小凤的婚讯被数以亿万的喜帖以排山倒海之势传遍了九大界坤、寰宇内外,一时间梵天,神界,妖世,魔境,仙庭,冥疆,鬼域,物野,精轮各行各阶的尊主、领袖、首脑与知名人士全部被邀请来参加这场盛大罕见的神婚礼。
是夜,胎神华歌,悦神骞晴,神顾铭君,冥旷异天,连同昆仁境的书僮乾一同围坐在觐凤朝凰宫的圆桌周围,个个神情凝重,愁眉深锁,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柬鲜红得刺瞎人眼的天州喜帖。
“何时拜堂?”君顾铭君率先发话,打破了一殿焦灼的沉寂。
“酉时。” 冥旷异天一指轻点在喜帖之侧,若有所思:“若要动手,我们只有五个时辰,可予准备。”
“羲公请剿大纵天州的御奏也给帝驳回了,没有帝许可,神间擅自开战便是触犯广擎神律,昆仁境上下数十万人,一旦获罪可被连坐,羲公这一日间茶饭不思,连神须都愁白了!还请各位少神主、神君一定帮帮昆仁境,救出玺主!” 书僮乾忽然起身迈开几步,冲着座上四人噗通跪倒,五体投地。
胎神连忙起身扶起乾,粗着嗓门道:“不要哭!昆仁境不就是人多怕遭连累么!我嘎吱宫同他大纵天州开战!我宫人少,就我和君哥哥两个!帝要罚要杀,神头两颗!”
骞晴本想伸脚撩一撩旷异天,他却坐得远,中间隔了君的位置,骞晴只得托腮撇嘴道:
“旷哥哥,你坐过来。”
旷异天转眼出现在顾铭君和骞晴之间,挨着她坐下,将身凑来,眼看要贴脸的架势,骞晴心头一酥,忙羞答答低下脑袋,忽觉身后一空,旷异天已拎了她座位上的流星缀钻小书包,从中掏出骞晴的惜地万达卡,问道:
“晴儿,你的万达证去宙魇三岛的有效期到了没有?”
骞晴被问得一愣,抬头道:“还。。。。还没呢。” 旷异天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回到大堂中央,从袖中甩出无极图袭袭高挂而下,向众人道:
“万宙三千万余学员,只有晴儿一人的万达证可以进入宙魇三岛,三岛去年被万宙惜地收并,成为宙生们的集训场之一,只要去得宙魇三岛,便是进入了万宙惜地的领境,也就能受到《永寰法典》的保护。如今,整条星际高速都被罗玄控制了,秋季开学前,我们之中没人去得了万宙惜地,但是凭借这张万达卡,至少可以先进入宙魇三岛,再进行转移。”
众人恍然大悟,去年骞晴揭穿穆银川的雪狼狐身份,引致乾坤钢大闹万宙惜地,骞晴也因此被黄金宙脑罚去清理宙魇三岛的万兽粪便整整一年。相传宙魇三岛由三颗巨大的死星被彼此间的地能相吸连贯而著称,星球上终年黑暗无光,气候危劣无常,且被宇宙间最凶恶诡谲的异灵怪兽们所占据。为了培训宙生们对抗恶劣战况的能力,去年该岛群被万宙惜地破格征用为集训地,岂料尚未投入使用,前往三岛进行清理整顿工作的万宙境工们便死伤一大半,故而正式开放时间一拖再拖,众宙生的万达通行证上关于该地的通行功能也迟迟未予开通。
骞晴做为特罚生,当时只有她一人的万达证被提前开通了入岛资格,当她哭哭啼啼拎着四只马桶前去打扫粪便时,一入三岛放眼便是满地密密麻麻的境工残骸,小姑娘当场扔掉马桶跳上万达证跑了回来,打死不肯再回去,惨遭黄金宙脑扣掉12个宙分绩,总gpa一下从a降到了c-,秋季起便要从第二宙级开始重修。
然而骞晴乃去年九月初被罚服役整整一年,如今刚好七月将末,离万达通行证失效的时间还有一个月!
众人一下激动起来,有了骞晴的这张万达证,聂小凤至少可以进入宙魇三岛避避风头,只要熬到惜地秋季开学,一切便迎刃而解。
顾铭君连连点头:“如今我们当务之急,便是赶在明晚拜堂之前将这张万达卡送到小凤手上。”
乾道:“怎么送?大纵天州平时就戒备森严,何况明日,我们如何进得去?”
旷异天五指一动,掌心间升出一束光华,如指挥棒般指向无极图中:“所以这次行动,需要羲公配合。如今罗玄与小凤大婚已成定势,你们要说服羲公前去参加婚礼,接受新人觐见奉茶。。。。”
“什么?!这怎么可能?羲公才不会答应呢!”
话未说完便遭华歌一顿抢白,冥神顿了一顿,静静看她,胎神左右瞪了一圈,只见人人都全神贯注等待旷异天下文,这才叉腰”哦”了一声,坐下道:“你说,你说。”
旷异天续道:“羲公喝完新茶,按律将给两位新人颁发合卺红包,我们可将万达卡连同信条一同藏在发给小凤的红包中,待小凤被送回新房后定会查看,便会按照信条上的指示去做。如今我唯一所虑,是小凤能否在宙魇三岛那等凶恶之地熬到惜地开学之日。”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如今的聂小凤虽贵为天地玺主,却是个连一袭像样衣裳都变不出来的白丁神祗,放她一人在那宙魇三岛上游荡数日,和在大纵天州的胤上宫内做个酒囊饭袋,孰安孰危,倒真是个值得三思的话题。
半晌之后,胎神率先跳起来:“我进红包陪小凤!” 悦神接道:“我也去!” 顾铭君和旷异天则同声应道:“不可。”
乾急了,左看看右看看:“那谁进去?反正我是肯定要进去的!”
旷异天一锤定音:“我们在场所有人等,皆不可去。我们唯有全部以真身出现在大婚典礼上,才可令罗玄放松警惕,给小凤争取到更多的行动空间。”
见乾急得像个转盘上的筛子,旷异天定声续道:“当然也不能让小凤孤身涉险,所以我们会在万达卡上放置一道元门,此元门在三岛上不受九坤之内的罗玄法力所制,可与万宙惜地直通。一旦小凤借用万达卡进入宙魇三岛,便可立即启用第二道元门返回万宙惜地,若一切顺利,她甚至不需在三岛上停留超过两秒。”
顾铭君原本一直坐着思考,此刻却提出疑议:“可是罗玄法力深不可测,万一他一眼看尽红包内的物事,怎办?”
旷异天颔首道:“正因如此,唯有羲公出面,方有机会瞒天过海。这张卡上是晴儿的名字和头像,我们需把它篡改成小凤的名字和头像,假称小凤本人的万达卡,再由羲公亲手颁发给她,便说是下学期的惜地零用费。此举一方面会令罗玄以为羲公在暗示他,小凤成亲后还是要回惜地继续求学,另一方面旨在混淆主题,让罗玄不疑万达卡本身有诈。”
乾左思右想,重重一叹:“我还是担心。”
旷异天安抚道:“信条会向小凤说明一切,如果她认为罗玄尚能忍受,自然不会使用万达卡,但她若使用了,则说明在她眼中,罗玄比宙魇三岛更可怕。无论她怎么做,我们都应尊重她的选择。”
众神纷纷点头,事已至此,唯有背水一战。
乾随即前往天猿宫禀报伏羲下一步计划,顾铭君、华歌、骞晴三人前去筹备参加大婚的彩礼,旷异天独自一人留在宫中,掌起金光,化作百条笔线,开始全神贯注地篡改骞晴的万达卡。
翌日清晨,大家离开昆仁境,为避人口实,先回到各自神域,后分头前往大纵天州参加婚礼。华歌与骞晴黏屁股惯了,便乘坐一队神车舆共同前往,浩浩荡荡的钟睿神域车队在天涯边一拐弯,远远便瞧见了大纵天州那两扇立地参天的东境巨门。
一日之间,整片天州八千万里境墙的每一块玉砖上都用滚烫赤金浇铸出了一枚大红“喜”字,密麻麻望去一片无边喜城,城头上每隔一米便镶立着一柄半丈彩旗,旗头上用金线绘就白虎与凤凰卷合拥抱的图腾,旗下站着一名威风凛凛的天州境神,观穹眼十方大开,分秒扫视着往来的观礼人群。
天州的东、西、南、北、中,共计十六扇神域境门从清晨寅时起便大敞四开,千方迎客,全境上下只得境门一道安检关卡,却固若金汤,秋毫不误,但凡被监测出携带有武器、斗械、爆破性神皿、毒物、幻惑元素等不符合婚宴规格的车舆和个人皆被境门当场遣返原地,只见这头入,不见那头出。
此番阵仗,看得骞晴和华歌有些紧张,双双捏住对方的手,也不知羲公的车队能否平安进入?正七上八下,来自钟睿神域的车队已顺利穿过境门,驰入大境,驶上了川流不息的天州御道。
通往胤上宫群的天州主干道宽余十丈,长达千里,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身着彩虹盛装、手捧百色蜜饯喜糖的天州仙男、仙女们作为迎宾的第一环节,个个齐整列队在御道两旁,笑意融融地给经过的每一驾车舆,每一匹坐骑鞠躬行礼,撒糖致谢。一些随行的少年与孩儿张手接过喜糖,剥开一嚼,乐不可支地高嚷着好吃好吃。
由于前来观礼的众生中还有好些是在人间有幸捡到天降喜帖的凡夫百姓,大纵天州便为他们专门分派了车舆,从每一户人家直接把人从地上接到天州境门。御道两旁每隔五十米便设有一座美食亭以供客人歇脚吃喝,一座宝华轩帮助一些准备不足的宾客补妆、添容。孩儿们嘻嘻哈哈地挤到提着彩虹毛笔的仙女们身旁,让她们给脸上画了一幅幅生动的彩妆,光足褴褛的人间少女也捧着喜帖颤巍巍地走到和蔼可亲的老仙妪面前,转眼便被杨柳枝点了一身七进七褶的天鹅绒裙,踩着钻石鞋欢呼雀跃地跑开了,原地立刻排起了长长的少女队伍。
钟睿神舆一侧,珠帘掀起,探出了两颗小脑袋,前前后后大饱天州风光。
胎神华歌突然叹了口气:“好盛大的婚礼啊。”
骞晴神情怅惘,悠悠接道:“我也要。”
胎神华歌面色一沉,用万宙惜地的通用语言对悦神骞晴低喝道:“tighten up(振作起来)!别忘了我们为何而来!”
骞晴默不作声地剥了两颗喜糖,塞给胎神嘴里一颗,胎神眼睛一瞪,哎哟跳出车舆,盯着沿途的仙女花篮劈手就抢,一路咬嚼步行,不再上车。
及至婚礼主殿胤上宫前,钟睿神域的车队还排在殿前广场上等待前方的车水马龙一一下顿,忽见天空中一阵宏光万丈,伴随着嘹亮的号角声,元伏羲的昆仁神舆由八方神兽并驾齐驱,横空越过下方众舆,径直穿入胤上神宫。宫前的天州众臣纷纷下跪,无一敢拦。
神殿深处,异元神罗玄身着绘金白袍,肩披大红神氅,匆匆飞身迎出,大氅上一片瑞霭蒸腾,祥云不绝。近得老神公座前,罗玄于高驾十米处单膝下跪,一掌捂心,垂身道:
“罗玄拜谢羲公荐临婚礼!此恩此信,永世难忘,玄婿当衔草结环,终生为报!”
见得大纵天州尊主,异元神罗玄的真容,场上竟有女性按捺不住,哭了起来。胎神鼓着两只包子似的腮帮,一步步挪回神舆边上,冲趴在窗口的骞晴轻道:
“喂,羲公来了。。。。你看一切还顺利吗?万达卡给他了吗?”
骞晴一愣:“问我作甚,我怎知道万达卡有没有给羲公?”
神公伏羲面色铁青,大步迈过罗玄,宽大的神胤袍挟着一阵劲风煽过罗玄脸颊,罗玄跪立不动,直待老神公已入胤上宫深处,连声嚷嚷着:“我孙女呢我孙女呢?” 这才起身上前,双袖合揖,恭敬道:
“小凤昨晚回境便在后殿休息,大礼繁复,且为时尚早,我不忍叫醒她,便让她多睡一会,夜间还要劳腾。”
羲公听得罗玄将掳走聂小凤一事说得像接她回家般理所当然,瞬息肝火大涨,噌地转身道:“回境?怎生个回法?!你说说看?!”
罗玄垂下目光,抱揖之势不变,沉声静气道:“羲公,八千珍我已奉上,竞亲赛我也胜出,且我同小凤早有夫妇之实,于情于理,她都是我合法的妻子。还望羲公大仁大义,既往不咎!”
伏羲一恼,还要再骂,一动袖却察觉到内中物事,顿时想起昨晚旷异天前来与自己共商之计,眼下不可因一时之怒误了大局,当下一转念,声调缓放道:
“老夫此行不是来拆场的!罗玄,你在竞亲当日曾经说过,婚后将弃去大纵天州神尊之位,入赘我昆仁境,此话当真?”
罗玄心中一喜,不想伏羲的态度到底有些松懈了,连忙二度下跪,挺身作答:
“千真万确!罗某愿同羲公歃血为誓,神诺以证。”
伏羲此行本已带来了神祗之间用来锁定诺言的神器金天猿,本想试探罗玄之底线,却不料他竟主动提出要用神诺之器封印二人的约定。
伏羲心头一晃,忙道:“好!你若答应入赘,终生不再损小凤一毫一发,本,便准了你这碗孙婿茶!”
罗玄低头将五指向左掌间贯力一划,殷红鲜血汹涌而出,争先恐后。伏羲大袖一展,掌间托出一轮金光灿烂的迷你天猿像,金天猿一见鲜血,盘口大张,吼地咬住罗玄的手掌,贪婪吮吸起来。
一炷香后,见天猿肚腹已呈滚圆,伏羲欲收势取回神器,却逢罗玄掌风一动,二指叩牢了金天猿。
金天猿肚腹撑得老大,却不能挣脱,当下急得冲伏羲哀哀叫唤起来。伏羲诧异瞪眼,却闻罗玄沉声道:
“羲公,罗玄已同金猿立誓,你的誓约呢?”
伏羲深吸口气,现下不是斗气的时候,这便划破一指,滴了两滴神血在金猿头上,金猿长舌一舔,咕咚咽下了羲公的血液,顿时仰止了脖子,敞目向天,神态无比坚毅虔诚。
罗玄见状,这才松开二指,金天猿哧溜一计,慌慌张张地爬回了伏羲袖中。
神约已立,伏羲神一抹颌下紫金长须,哈哈大笑起来:“ 罗玄,想不到你竟敢同老夫立下神诺刹!如今你已登神,便受神之法的管辖。你可知你与老夫立下神诺刹,今后一旦违约,一身神迹便会撤散,且将受尽我昆仁境一千零一道酷刑而死?”
罗玄微微一笑,饶有趣味道:“久闻昆仁境恩泽天地,福寿满轮,想不到尚有一千零一道酷刑,环饲世人。敢问羲公,倘若羲公违约,又当受何惩处?”
伏羲一愣,随即坦声道:“老夫不会违约!一旦违约,亦甘愿撤去一身神力,交由你大纵天州处置!”
罗玄转身负袖缓缓踱出两步,目光望向神殿深处,踌躇满志,语重深长道:
“羲公不会,罗某更不会。”
伏羲便知聂小凤此刻定在胤上深宫某处,当下一扫满殿尴尬之氛,宏声笑道:
“玄!你我既已立约,今后便是一家人了,快带我去看看小凤,走!”
说罢起身疾步,便要迈进罗玄放目探望的方向,岂料眼前轰然升起一道水晶屏障,障上胤光流淌,纹丝合缝。
罗玄立在伏羲身后,幽声述道:
“新娘婚前不宜见亲,此乃人间惯例,小凤与我皆来自人间,老规矩一时难改。再过两个时辰便是吉时,届时小凤会同我一道向羲公奉茶。”当下向左右宫仙宣道:
“来人,大礼之前,请羲公往偏殿歇息,倾州伺候!”
酉时将至,大纵天州上日落月升,夜色微醺,“五”,“四”,“三”,“二”,“一”,随着满州宾客兴高采烈的倒计欢呼声,吉时的钟声豁然敲响,八千万颗流火弹咻咻咻冲上云霄,天空中顿时爆破出漫天席地的千彩烟花,人海沸腾起来,天州尊主罗玄与元后裔聂小凤的结婚大典,开始了。
全九坤的宾客全都密密麻麻地聚集在胤上宫外的四面广场上,便连天空上下也停满了浩浩汤汤的宾客车队,胤上宫内则是两位新人的亲眷、要人纷纷围聚,在场观礼。好一座新婚胤上宫,只见满墙宫檐遍红幡,大婚双喜天地瞰,瑶台铺彩散祥瑞,辉煌宝烛洞霄寰,仙萼神花缀足履,琼香玉阁浮氤氲,万珍馐簇金堂,九坤宾朋同贺瞻。
大纵天州新届尊主、异元神罗玄换上了一身大红雕金攀龙袍,肩戴黄金髯虎卧天铠,披挂星斗鸳鸾绘神氅,髻嵌大赦乾坤伦理簪,出现在神殿最高处的百级天阶之下。本当巍峨镇坤的两只虎头分别卧在罗玄双肩之上,泫然垂目,伏爪环饲,一派谦逊安详的情态下,无声掩饰着隐隐欲动的生杀之威。
百级天阶的上方,分别位列着三大宝座,正中最高,两边稍次,以示坤阶之分。正中宝座上乃是元公伏羲,两旁次座之上,分别端坐着罗玄的人间生父罗冠清与养母段可卿。
一殿辉煌祥瑞,正气方庭,满境人声鼎沸,贺闹喧天。忽闻一神在殿外大喊道:“花轿来了!” 天州唱令官的贯彻宏声随之震耳入殿:
“新娘到~~~~~~~~~~~”
玄凤大婚天地顷,众神孤注一掷行(中)
“新娘到~~~~~~~~~~~~~~~~~~~~~~~~~”
熙熙攘攘的大纵天州刹那间安静下来,在场苍生个个屏息凝视,举目望向天空。
天州新娘的九转乾坤天喜轿从高空冉冉降入众人视野这哪里是一台花轿,分明是一座金玉满堂、曜红灼眼的华舆宝銮!
大红的天轿向两旁哗然绽开两扇珍珑千挂珠帘卷,聂小凤顶戴七彩凤冠神胤帔,身着腾云驾凤喜霞裙,两边肩头分别仰起两尾曲颈向上、仰首傲然的紫金凤凰,与罗玄肩头两匹蛰伏的黄金髯虎正呈一攻一退、上下俯仰之势。十六阕七彩玲珑流钻苏从凤冠周围盘踞着的十六座黄金凤头处甸甸垂下,迎风微荡,将她此刻神情遮得云山雾罩,却也有些眼尖的神祗看出了端倪,低声交头道:
“怎么回事?新娘子在哭呢!”
聂小凤高高在上,俯瞰天州,迷离的泪水挂满了嫣软的香腮,精致的神妆罔顾新娘眼泪,兀自映衬得她绝色天香,一身神彩照憾天地。透过十六阕摇摇坠坠的七彩玲珑钻石帘,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头令聂小凤无地自容。
皓腕上戴着的“听话钏”已使她这一整日间言听计从,不得不处处顺由罗玄的心意行事。自打午间起床后,她便任凭着胤上宫中的三千神婢为她沐浴熏香,梳洗穿戴,上妆打扮,送入花轿。只要这道臂钏在身,她的行动就全然无法自主,只需罗玄一个意念,便会无力反抗,予取予求。
她从不知大纵天州还有这等虎狼般强人所难的神器,恨只恨自己八年来日日插科打诨,不曾进取,以致落得今日被罗玄恣肆渔肉的下场。
身披火红神氅的罗玄见得天轿大开,向前迈出两步,单膝跪倒在胤上宫央,挺身向天,伸出一掌。
内殿和外场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惊呼与尖叫,殿外御道上的神音乐团一见轿开帘,个个端起乐器,拉开架势就位启奏,天地间奏响了中西合璧的婚礼乐章《凤合玄》。
宾客们不明所以,纷纷欢呼出声,大红轿两旁飞出十八名天州神女,为首两名神姝将聂小凤左右架起,紧密搀扶着飞出轿,一路踏风向胤上宫中疾疾驰来。剩余的十六名神姝在其后捧着聂小凤山海般波澜壮阔的神氅,金光流溯、镂凤镶的鲜红神氅被十六人从十六方位洋洋铺开,漫天席地地尾随着聂小凤飞入胤上宫中。
众人只觉眼前一红,整片大殿上空皆被聂小凤天焰般的喜氅遮盖了去,忽见另一片幕天席地的火红神氅从大殿彼端蹙然升起,迎上高空,为首的两名神婢见状,将聂小凤向前一推,罗玄飞驰而至,宽大的新郎红氅一把将新娘裹入怀中。
送亲的神婢们左右退去,大殿上空只见两片火红的氅相互交缠,向地面缓缓降来,聂小凤氅上的丹凤与罗玄氅上的腾龙如在空中交欢共舞,映照得满殿壮丽辉煌。
众目睽睽之下,聂小凤被裹在神氅中与罗玄贴胸而处,能感到他沉稳的呼吸在发鬓上荡漾,连忙双手撑拒在罗玄胸前,不令其逼近。
却闻罗玄凑身过来,贴耳命道:
“吻我。”
聂小凤眉头一惊,美目中倔强逼人,手臂上的听话钏却幽幽一亮。她身子一抖,咬牙运力顽抗,这一日间她与这听话钏暗中较劲已不知几百个回合了。
罗玄不慌不忙地将聂小凤捧在怀中,低头凝目看着,也不放松,也不说话。
宫檐星砂哗哗作响,三秒过后,满殿人头尽皆上仰,只道二人怎还不下来,却见聂小凤一寸一寸,哀哀地抬起头颅,怯生生迎向罗玄低垂的唇岸。罗玄二指将她脸蛋儿一托,张嘴掩上她嫣若牡丹的唇瓣。
聂小凤闭上眼,一滴泪水从眼角迅速滑落。
下方众人清清楚楚地看到新郎连舌头都探进了新娘口中,当下满场惊呆即便贵为神,这等大胆激进、活色生香的婚典现场也难免令一向保守的东域生灵们有些措手不及。
“抱我。”
罗玄放开聂小凤嘴唇,将额头抵在她额间再发吩咐,鼻翼相贴,二人皆是气喘吁吁,聂小凤咬牙噙泪将脸撇向一旁,罗玄凑向她脸,面带微笑。
臂钏再发一亮,满身金芒瞬间袭来,聂小凤身体一松如抽去筋骨,下方众人只见得新娘子一对火红婚袖高高扬起,水蛇般环上了新郎官的脖子。
罗玄也不怠慢,当众拥紧聂小凤二度唇齿深缠,殿下人群中爆发出连声欢呼,不少姑娘家惊羞地低头不看,眼角却一气儿往上瞄,人群中的华歌、骞晴、顾铭君与旷异天四神齐齐看向天中,旷异天摇了摇头,低声道:
“如此一来,人们皆以为小凤是甘愿嫁给罗玄,不妙。”
旷异天言罢,忽觉袖口一紧,却是骞晴在拉他袖摆,叫道:“旷哥哥,低下来。” 旷异天忙垂耳过去,以为她要说些什么,却不料被悦神一把逮住脸庞,照唇亲住。
旷异天神目饱瞪,挣不能挣,也不知骞晴一时间着了什么道儿。华歌回头一看,登时怒道:
“干什么干什么?没看小凤是受人所制么?还学?!”
骞晴充耳不闻,攀着旷异天脖子吻得正酣,华歌连扯两下没扯开,还被她踢了一脚,刚要发作,却见骞晴在旷异天闲散的青发间幽幽递来一个“你烦不烦”的眼神。
这下彻底激怒了胎神,华歌一把扯过正观望天空、皱眉思考的顾铭君,将他脑袋一按,九十度俯身照头亲了下去,亲两秒拔身吼一口:
“就你有男票?我也有!你亲不过我!!”
先有主婚夫妇在前,后有胎悦二神带头,一时间全场皆被这露骨豪放的大婚接吻之势渲染,个个撩动起来,到场原本就是夫妻的此刻纷纷遥想起恋爱当年,忍不住抱头相吻;年轻小伙子们挤过人群涌到心爱的姑娘面前,搂过就亲;小仙女缇萦三步两跳穿过人群,抓住前些日子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胤上宫侍神宝弓棠,大力摔到墙上,压住就啃。
“够了!”
满殿混乱中,只闻一计宏声震天响,大殿上下颤三颤,殿梁上镶嵌的星子星屑絮絮簌簌地往下掉。元公伏羲从神殿最高阶上起身怒道:
“成何体统!都给我住手!”
众人一惊,吓得纷纷止了亲热举动。罗玄略一颔首,搂过聂小凤降落殿中,向满宫宾客道:“公说得极是,该拜堂了。” 遂牵着聂小凤之手,二人并肩向神殿最高处沿沿拾级而上。两旁的天州乐队应势演奏起广擎天诸神婚礼的盛大主旋律《玄坤鉴》,甚至《破混沌》,《巫山咏》,《开阴赋》,《乾坤俯仰颂》,《玄阳赫赫挺凤巢》等一系列极具暗示性、由天州神音交响团专门谱写的婚礼曲目,也一一奏来。
聂小凤听着听着,长长的神氅便胶着在石阶上走不动了,罗玄也不催迫,干脆将她打横抱起,阔步向神殿之巅稳速走去。
伏羲沉默俯视着拾级而上的二人,神袍一撩,掉头坐回掌亲三座正中,状似闲置的宽大袖摆不禁有些微微颤动打从聂小凤出现的第一刻起,他便看出孙女已被罗玄的法力制擎,处处身不由己。眼下唯一能将聂小凤救出大纵天州这个火坑的物事便在自己袖中,若罗玄神力高强到一眼看穿自己用绘苍诀亲手布施的障眼法,这个世上便再没有任何人事能骗得了他了。
孤注一掷,尽在一举。
伏羲稳住心神,静待二人登上神台。及至台顶,罗玄放下聂小凤,牵着她手走到伏羲、罗冠清、段可卿三人座前,两掌扶住聂小凤双肩,附耳轻道:
“小凤,该拜堂了。”
聂小凤身僵如石,眼睁睁看着自家外公,泪水扑簌簌直往下掉。伏羲看在眼中,疼在心里,一只大掌颤抖着伏在神座椅搭的金狮子骢头上,放了又握。罗冠清与段可卿惊异地对望一眼,刚要说些什么,罗玄眸光一沉,二人眼前顿时展现出聂小凤盈盈含笑,挽着罗玄的臂弯等待拜堂的画面,当下相视一笑,前景尽释。
伏羲惊怒交加地瞪向罗玄,罗玄低头一言不发,兀自立在聂小凤左侧,左手握住她纤细左臂,右掌扣上她盈若腰肢,微微施力,聂小凤受迫泫然一动,与罗玄同时跪倒在三亲座前。
候命在旁的大婚仪仗官应声上前,向二位新人奉上虹金托盘,盘上依次摆放着两排热气腾腾的敬亲香茗,罗玄率先敬茶,按次先向生身父母托盏,道:
“爹,娘,孩儿今日终于娶得一生挚爱,多谢爹娘为儿倾尽甘霖,今后儿同小凤必当孝敬爹娘,使二位与天地同寿,享万世福泽。”
一句“一生挚爱”,听得聂小凤目光幽幽一惘,偏头看去罗玄,待罗玄回看她时,又冷下了眉目。
罗、段夫妇使劲看着倾天倾地的聂小凤,双双愉悦接过茶盏,当场饮尽。罗玄遭聂小凤冷眼,不以为杵,再向元公伏羲磕头献盏,口中敬道:
“太岳在上,罗玄今生有幸娶得小凤,乃太岳大慈大悲,恩照世人。罗玄曾经大错特错,罪不可恕,可从今往后,小凤就是我的天,我的命,我的宇宙宏苍。孙婿愿倾尽所有,守护小凤与昆仁境万世神基,还望羲公既往不咎,饮下这杯认亲茶!”
罗玄说着,高举杯盏的两袭宽大红袖竟在颤抖,伏羲深目看他,半晌不语,似要洞穿他三魂七魄,鸿蒙末日。
见伏羲久久未有反应,罗玄奉茶之势纹丝不动,额头已隐隐渗出汗珠。聂小凤忧虑地看看伏羲,又不安地紧盯着罗玄,生怕他会做出不利家公之事,伏羲却在此时向后座闲闲一靠,发了话来:
“罗玄,听闻你在人间曾做过凤儿的师长,却不准她习武强身,自立于世。本问你,你同她成亲之后,可会故技重施,处处压制她的神造天赋?”
“不会!只要小凤想学,为夫愿将一身诸法倾囊相传,小凤不需辛劳,便可获得九界最上乘。。。。”
罗玄边说边看聂小凤,聂小凤皱眉扭了扭身子,双膝却被听话钏定在龙凤如意蒲上动弹不得。伏羲当场打断罗玄道:
“荒唐!今日你法力高强你传给她,明日她碰上个更强的,一身法力被夺走怎办?凡事怎能依赖捷径,妄图不劳而获?凤儿眼下在万宙惜地学业正佳,倘若因与你成亲而不能继续深造,岂非延误了她的天份,剥夺了她立世自强的资本?”
罗玄心中顿时有数,说来说去又是万宙惜地。众人皆知万宙惜地有律,授、导、宗之辈一律不得与惜地宙生遁生男女私情,混淆教育之本,而他也早已做好两手打算,一则婚后不让聂小凤再回万宙惜地,自己也辞去惜地宗之职,留在九坤好好看住聂小凤;二则若实在拗不过聂小凤要回万宙的意,他也想过取缔她的学籍,再以宗夫人的身份带她回惜地,她若还想学什么宙问天科,他可在宗殿里专授于她,既不误她好学之心,亦有增夫妇相处之乐,算得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若按伏羲现下之意,婚后让聂小凤回到万宙惜地却仍保持着宙生的身份,身为宗的自己便如同被打入冷宫,好容易争得的夫妇之份也将形同虚设。显然,伏羲这是故意难为自己,要将他夫婿之座架空;可若不答应,观伏羲今日架势,便是当庭毁约也不会接下这盏认亲茶。
孰重孰轻,罗玄在心头迅速掂忖一番,当下高举茶盏,朗声道:
“太岳放心,婚后孙婿将与小凤共赴万宙惜地,孙婿仍是宗,小凤也仍是宙生,该避嫌处,孙婿自会维护小凤,谨遵宙律。”
伏羲心中大喜,面上却详作一派吞了十万只苍蝇般由内而外的不适感,右掌在金狮子骢头上碾了又碾,碾了又碾,忽然“哎!”一声重重长叹,伸手拔过罗玄掌中茶盏,皱眉锁目,饮鸩止渴般一饮而尽。
罗玄膝后一松,如释重负元公伏羲,到底饮下了自己这杯认亲茶!
现在他与小凤婚姻间唯一难解的问题。。。。便是小凤了。
聂小凤呆若木鸡,向后重重坐倒,她也万生不曾料到,家公伏羲,竟然饮下了罗玄这杯敬亲茶。
羲公满腹惆怅地望向孙女,心疼道:“凤儿,过来。”
聂小凤抹去眼泪,起身上前跪倒在伏羲座前,罗玄不声不响,端着剩下的三杯敬亲茶过来挨着她一同跪下,肩上低眉顺目的髯虎正对上聂小凤肩头趾高气昂的凤凰。
伏羲叹了口气,主动取过一盏热茶,饮后道:
“孩儿,听我说,如今宙劫空亡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其余事端与之相较,皆微不足道。你是我首席元神唯一的孙女,是昆仁境未来的主人,你有责任带领天地苍生击败宙劫空亡,而这一切,只有当你习得了万宙惜地的所有学问之后,才能实现。来,阿公给你准备了些秋季回校的零用金晌,你拿去小心备用,不可挥霍!”
聂小凤一脸麻木地接过伏羲递来的红包,罗玄瞬间开启佛目,将其内外扫荡一遍,只见内中一张内附千万余额的万达卡,一封伏羲亲笔的家书,内容不外乎戒骄戒躁、潜心宙学之类,家书中甚至还藏了几套元掌法,指示婚后若遇到委屈,可用掌法重伤于他,再行后算云云,好孬都在罗玄预料之中,当下倒不以为杵。
忽见眼前一亮,竟是一枚红包递到自己面前,罗玄吃惊不小,忙挺身双手接过,伏羲皱皱眉头,声若洪钟道:
“别当我一碗水端不平!你既敢立下神诺刹入赘我昆仁境,本也不拿你当外人了!银晌你是不需要的,这首《夫则》,老夫转赠于你,你既已登临神之阶,执掌大纵天州,当以众生每一苦为己苦,每一乐为己任,勤政爱民,慈恤苍生,切不可再犯人间那些刚愎自负,不择手段的毛病!一旦再犯,老夫当视同你违约神诺刹,一样用昆仁境规将你杀一儆百!罗玄!你可听明白了?!”
罗玄连连点头,手捧元公的红包,神情一时竟有些恍惚。眼见身旁的罗玄也拿了张跟自己手中一式一样的天猿红包,还神采奕奕地微笑看向自己,聂小凤只觉喉头一甜,一口血腥几乎喷涌而出,伏羲适时起身将孙女儿背后一拍,硬生生压回了她一腔血气,命道:
“去,给公婆奉茶!”
聂小凤一个激灵,伏羲在她背上不着痕迹的那一拍,实则给她注入了一道空前慰藉的神感念,这道专属于祖孙血亲之间的安慰神念并未被罗玄察觉,聂小凤当下便知手中的红包必定大有乾坤,这便配合伏羲,不动声色地给罗冠清、段可卿献上茶盏。
二老首受昆仁境元后人的媳妇茶,难免有些受宠若惊,各自喜笑颜开地接过茶盏,又是一饮而尽。
两轮敬茶仪式方毕,第二批大纵婚仪官便接踵而来,接手退场的首批婚仪官,进行新人朝拜天地日月的成婚仪式。三亲点头寒暄,元公伏羲也一扫最初的倨傲冷漠,向罗冠清夫妇左右点头微笑。
罗玄自始至终跪在聂小凤身旁侧头看她。他左手间攥着昆仁红包,右掌里握着聂小凤嫣软滑腴的左手,追逐多年的梦想在此刻终于成真生冥壁的撕裂,患失千镇的迷茫,望乡台上的痴缠,九九桃花的劫煞,乾坤铸骨的罹造,冥疆千年的等待,他颜吾心的绝望,生离死别的折堕,雷霆万钧的归来,玄寰万宙的相随相伴。。。。一回首,当年人世匆匆数十载的流离恩怨,已绵延成今日这般生死相随的永恒史鉴。
沧海桑田,百味杂陈,此生此刻,罗玄只觉人生已美至巅峰,再无所求。
一阵轰隆声中,日月二轮各被前后五百名大纵境臣用巨大云舟牵引着,顺着天空一摇一晃地被引渡进了胤上宫。在上下一百零八天的每一场神婚礼中,日月双轮做为觐拜仪式上最主要的见证神物,必须双双在场。
两轮日月被固定在神殿正中、新人身后。觐拜日、月、天、地的广擎婚礼仪式,便正式开始了。
“一拜天地~~~~~~~~~~~~~~~~~~~~~~~~”
天州唱令官宏声埔才扬起,却闻一道声音横空插入:
“慢!”
《战狼2》观影微评
作者:口异天
《战狼2》观影归来,全波士顿就这一场,晚上9:40开始,凌晨12点左右结束,12:30开车到家。
先赞一下amc lowes downtown crossing剧场(市中心剧场),全波士顿大大小小一百多家影城,就它一家给出了战狼2的排片,虽然很少,时间点也很糟糕,但喏大的影厅里仍然座无虚席,中国人亚洲人美国人都有。
别的不多说,总体而言,《战狼2》很不错,而且并不似国内某些说法,指责其过度宣扬爱国主义,利用爱国主义,根本没有的事儿。整个故事的基调主要还是以典型的个人英雄主义、普世人文精神为主,国家力量只充当了一个推动情节的大背景。
打斗镜头是真心把好莱坞大片真刀真枪、肉搏实干的作风贯彻了个酣爽通透,吴京在打斗过程中对每一个镜头的代入感也极富张力,堪称演技爆棚。
第一次做导演,第一部处女作电影,能制作到这样一个高度,吴京其人的智商、情商、体能、潜能皆不容小觑,是一个可以称霸的人。而且到底是武术冠军,对动作水准的要求精益求精,狠上再狠,这些都轻易能从影片中感受。《战狼2》放到好莱坞大片里比,综合评分能打8.7-9.2分,但放在国内影片中比,9.7分往上无疑,再加上煽动起了民族热情,这次票房冲60亿应该没问题。
还有一点要注意,龙小云没有死,战狼2已经暗示得很清楚了。
注:龙小云,战狼冷锋的女朋友/未婚妻,结婚前被派去非洲执行某机密任务,后传被一颗绘有奇异图纹的银梭子弹打死,尸首无踪。然而就在冷锋找到子弹的主人并与之对打时,如果他的英语语法再好一点。。。。故事的重心就此完全可以转移,请看现场分析
坏蛋:now it's personal。。。。
冷锋不说话,抖抖脖子上挂着的子弹。
坏蛋:oh!is that your girl?然后补充道:shepretty.
此处,注意时态!注意时态!注意时态!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如果龙小云真的死了,坏蛋的时态就应该是过去时,即:was that your girl?she was pretty.
而坏蛋描述龙小云时,用的是现在时,is。冷锋童鞋可能在肉搏现场太激动,也可能语法基础确实不好,一下没听出来对方其实已经告诉了他,你女人还没死!
所以之前有传闻说《战狼2》还没开拍时剧组就已有了《战狼3》的剧本,这样就完全说通了。狼2中已经有明显暗示,龙小云没死,便是为狼3中龙小云的复出,埋下了神秘的伏笔。
另,那些说《战狼2》剧情薄弱的喷子们可以闭嘴了,《狼2》内容情节的曲折性、观赏性、合理性、逻辑严谨与呼应性不仅在当代中国电影中表现优秀,就算拿到好莱坞商业大片的世界丛林里一比,也毫不逊色。都说动作片不需要太复杂的剧情,但《战狼2》却实现了剧情和动作的高水准融合,全片观赏性堪比《空军一号》、《虎胆龙威》、《白宫陷落》等好莱坞经典巨制,实实在在令人对中国电影瞬间刮目相看。
当然作为首次冲刺世界的尝试,《战狼2》的缺点还是有的,譬如坦克相撞的镜头可以表达得更直观、更贲张一些,而在实际影片里仅仅象征性地给出了一个坦克即将相撞的意识性镜头。据闻本次出演《狼2》的坦克们都是真家伙,可能借出坦克参加拍摄的一方不允许实际相撞,损伤坦克?这就属于拍摄电影必然顾及的现场和资本制肘之一,可以理解;再有,吴京童鞋的个别特写动作、表情略显浮夸,在今后的演绎生涯中可予进一步臻炼、沉淀,更趋自然;影片后期,一母舰的人从视频监控中目睹红巾军现场屠杀平民,舰长却必须等到“上级命令”到达才能喊出那一声“开火”,令人略觉不爽,但也侧面反映了中**队军令如山、不可僭越的真实性。总体说来,《战狼2》固有缺点,但于大局无碍,几可忽略不计。
正如我在别处说过的,未来5年的中国影业神迹可能都要归属于狼天下系列,狼3狼4,甚至5、6、7都有可能。
anyway,期待《战狼》系列继续称霸全国乃至全球影坛~~~~
作者:口异天
惜地变革自微起,双师联瞰万宙门
《玄坤异史记》微番:惜地变革自微起,双师联瞰万宙门
万宙惜地上,学神聂小凤起床第一件事便是看课碑,通常课碑上都是胎神求答案的哭脸,今儿却被宗罗玄的短信刷屏,这老厮发来了满屏满脸的九连环、双玉蝉等动彩表情道:
“瞧,人间众生都在闹复合,雨神今日也找回了走失的爱犬,徒儿你娇俏寡妇,为师我永寰备胎,就让我们也再爱一回吧!”
聂小凤不动声色,截图将此等恬不知耻的骚扰行为上报了十三大黄金宙脑,无奈官高一阶压死人,黄金宙脑们找宗罗玄理论未果,反被他缩小成十三颗迷你精雕脑仁,镶嵌在宗殿门上,神不知鬼不觉。旋刻,宗殿又颁旨另立了与宗罗玄同仇敌忾的乾坤钢穆银川为上能总监,代替十三宙脑掌管大惜地诸端事宜。宗骚扰学神之事,自然不了了之。
聂小凤不料惜地上还有这等丧心病狂的操作,心情郁结之下说服女神团翘课三周,随她去了宙魇三岛帮骞晴扫兽粪。一行五人在魇岛上大兴烧烤,食香引来群兽围攻,五人仓皇弃岛,不料烧烤用的离火无人扑灭,迅速蔓延,三岛被烧成灰烬。五女触犯星际环境法,被捕入狱。
罗玄率领男神团赶到通寰宙狱保释五女,不料监狱长正是十三黄金宙脑之父白金脑祖。双方交涉无果大打出手,男神团武装劫狱成功,带上五女撤回万宙惜地,翌日便逢白金脑祖率领三千亿爆破星核兵临城下,局势剑拔弩张,人人自危。
已晋升为“通寰长老”的元神伏羲将罗玄厉斥一顿,放出了宗殿门上的十三宙脑,黄金宙脑们向惜地揭发了罗玄与穆银川联手染指学神的企图,伏羲大公无私,颁布寰旨将二人褫夺宙衔,驱逐出境。
以聂小凤为首的万宙女神团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神顾铭君独辟了“九坤厨房”学院,在万宙学神间反响火爆,班级年年扩增,盆满钵满;凯旋圣和白开设的夫妻档“精轮天舞”专业亦是好评如潮,届届人山人海;冥神旷异天在导宙衔之上又被伏羲追加了惜地护监一职,掌管至今仍未被支付一分薪酬。
罗玄和穆银川则在大惜地附近三万光年内外划地分居,蛰伏东南与西北,分秒觊觎惜地,蓄势待发。
一声“复合”引发的寰宇变革,正悠悠揭开序幕。
浮生534.玄坤番外:摸底测验
《玄坤异史记》今日狂番:“摸底测验”
万宙惜地开学摸底测验,第七卷第二列,试题 #3:
“穿山甲为什么总是在打洞?”
学神聂小凤答曰:“蚂蚁是穿山甲生存所需的营养结构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它们最主要的食物来源,只有打洞才能吃到深埋地底的大型蚁窝,实现一次狩猎、囤粮一周的生存目标。此乃自然界优胜劣汰的一大特征体现,九坤生灵各展所长,繁荣昌盛,穿山甲只是大千世界生存规律的一个缩影。”
学神骞晴答曰:“穿山甲皮肤坚厚,散热系统与其它哺乳动物相较并不发达,打洞藏身是为了避开地表的太阳辐射和局部增温,所以世人可见穿山甲打洞的行为多发生在夏季或气候炎热地域。。。。”
学神芮蚕姬答曰:“长期以来因其珍贵的药引价值而惨遭人类疯狂捕杀的物种穿山甲,只有通过拱穿灰岩层、破坏古登堡界面的方式来损毁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从而完成消灭敌人于无形的战略部署。”
学神白答曰:“穿山甲体态敦厚,长相奇葩,为了不被可爱的松鼠和呆萌的袋鼠等相似物种惨无人道地嘲笑颜值,只有打洞把自己深深隐藏起来,以逃避这个看脸的世界。”
学神华歌答曰:“哈?穿山甲?穿山甲为什么老打洞?笨蛋!它在找穿山乙啊!!”
学神们试卷上缴后,递呈千寰殿由众师会审。导旷异天的龙髯笔悬在空中来回点瞻,颇现为难,授穆银川放下手中的万翎豪,问道:
“谁的?”
“胎神。”旷异天连连摇头,若有所思。
“随便给个分得了。”
“放水等同怂恿,于万宙理念不公,视学神血汗不顾。”
“那就挂。”
“之前测试她已连挂九科,这科再挂就要劝退了。”
“于你何妨。”
“怎生无妨!这废柴一退学,晴儿定会跟她走,两人都走了五女团必然一起走,那四女缺了惜地管束就是个小型空亡,晴儿怎能成天跟着她们沆瀣一气,自甘堕落?不行,胎神不能劝退。”
穆银川面无表情,提笔在骞晴的答卷上落下一枚鲜红大叉,扣去全题12分,道:
“这不行,那不行,老人病无救矣。”
旷异天微一偏头,正见穆银川将骞晴试卷丢给一旁的“脑梗印”盖章评级,忙挥袖阻道:
“慢!为何判她错?!”
穆银川掌中托起芮蚕姬的试卷,百炼钢成绕指柔,一脸骄傲:“真相只有一个,其余皆为脑梗。”
旷异天眉峰一凌,大殿上下顿然寒气乍迸:“上能督,你不要太过分。”
话音刚落,殿外霎时卷起滔天雪暴,整个皑皑寒冬轰隆砸下了大惜地,万物洪霜。穆银川单肘支上海岸桌,冬眠般慵散道:
“怎么,同本座比降温?”
高大的脑梗印得意地看看旷异天,埋头通一砸,在骞晴的试卷上砸下一枚大大的“f”(fail/失败)。
旷异天霍然立起,袖外方一展,卷起缤纷落絮,洋溯天地:
“出去打!”
“奉陪。”
穆银川倦赖起身,万翎豪煽起地上的骞晴试卷,远远飞向旷异天,冥开掌接住,穆银川瞥去一眼,面上全是嫌弃:
“你我各执一卷决斗,赢家之卷即为标案,其余全是脑梗。”
“走!”
旷异天光一动,两袖冲天,转眼已至殿外九重霄上,穆银川抖抖袍边儿,慢吞吞跟了出去。
那一战,冥神肾经大损,穆银川亦被打出原形。万宙两大督两败俱伤,无分胜负,骞晴和芮蚕姬的试卷按约被奉为平行标案,捧上高分神坛,其余试卷一律判f。
如此一来,宗罗玄终于坐不住了,怀揣聂小凤试卷上场,将奄奄一息的二人暴打一通,贬去珍馐殿后堂吹火拉磨。
这下轮到聂小凤的试卷被奉为万宙标案,一时风头大胜,全地追捧,连带着试卷主人也醺醺然得意洋洋,日日包场珍馐殿大宴宾客。然而好景不长,酒足饭饱的学霸聂小凤突然性向大变,成日打着赤膊到处追搂骚扰各位惜地女神不说,嘴对嘴亲哭了女性宙员,还大言不惭地高唱:
“i kissed right.”
宗罗玄发现不对劲,却苦无良策,只得将一见雌性便两眼放光、肾上腺素飙升的聂小凤押回宗殿亲自看管。一日,罗玄拿起聂小凤的爱凤x,对准她脸开机查看记事本中的受害者名单,却发现名单上列遍了全地女宙生的名字,唯独少了一人。
爱遍天地雌性生灵的聂小凤,缘何偏放着此人未加纠缠?她这番性情大变分明是中了神迹,可这神迹从何而来?大惜地戒备森严,聂小凤又是如何中招?
罗玄略加思忖,恍然大悟,猛一抬头,只见宗殿外,漫天杏花春雨中,立着黄袍飘珏的珍馐殿主饷神顾铭君。
饕餮魔神面向万宙宗,袖内缓缓托起一轴蹂角卷边的邋遢试卷。
失心疯的聂小凤一把夺过凤x,板砖式恶狠狠砸下罗玄头颅,边砸边吼:“我就喜欢女人,就喜欢女人!!怎的了?不服气?!男人算什么东西!!”
罗玄血流如注,抱头爬出殿外。杏花春雨一径翻飞,饕餮魔神长身玉立。罗玄摸索着从前襟里掏出万宙惜地的最高荣誉奖项天才印,抖着手,啪哒一声盖在了魔神掌中的邋遢卷轴上。
那日之后,聂小凤奇迹般恢复了性向,对罗玄的脸色也更冷了。本次开学摸底测验尘埃落定,通寰《兆兆个为什么》宇宙知识大全典库中,从此录入了一个标准答案:
问:“穿山甲为什么总是在打洞?”
答:“笨蛋!它在找穿山乙啊!”
(灵感取自网络笑谈)
浮生539: 旷晴婚变
长生怀子由结婚占用了悦神骞晴的长乐宫,骞晴回娘家没地儿落脚,就找老公冥神商量假离婚,步骤是把冥霄城先判给她,然后旷异天可凭开天身份从广擎天再申领一片神域。
旷异天照办了,离婚第二天骞晴就领回了长乐宫,旷异天去找神皇要封地,岂料当日正逢九大界坤改朝换代熔魄罗玄登基,神皇易主。旷异天一粒土渣子都没拿到就给轰下了广擎天。
冥旷异天遂回头找悦神骞晴复婚,才发现骞晴已嫁入前广擎世子黑虬的洪壑高原,如今轻易坐拥六业神域、冥疆、洪壑高原三大神境,一举荣登九坤上下势力扩张最快最大的青年神祗富豪榜榜首。
那日之后,没有人再见过冥神,倒是据闻九坤上下、寰宇内外突然出现了一匹自由不羁的健壮青骡,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群山之巅咆哮,星海之上畅游。再后来,有人看它撒开四蹄,腾云驾雾去了远宙之外的寰绝境。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脾性温良的神顾铭君每月总会在寰宇高速公路两旁留放一些粮食,说是好兄弟回来看看时用得着,胎神华歌也常给粮食里加加草,生怕冥吃不饱。夫妻俩心细,还在高速两旁搭上两个草棚,以供无处可归的旷青骡回来时有个盖儿遮风避雨,临时凑合凑合。
后来,九坤上下颇有闲言碎语,称胎神华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对前未婚夫冥神藕断丝连,这不日日添饭加瓦盼其归来,就差没扑上去亲身服侍。胎夫妇碍于人言,渐渐地,寰宇高速两旁的加粮站工程也就搁浅了下来。
胎神暗中通知悦神骞晴前去接替加粮站工程,岂料骞晴日理三大神界,坐拥亿万宝藏,每天光是收取三大神域的地产增值税就忙到手脚抽筋,哪里还顾得上前夫冥神的温饱?寰宇高速加粮站很快便沦为九坤天妖和宇宙寄生族的栖息地,此乃后话~~
浮生586:补胎神失踪
一直被屏蔽的第四季第38章:胎神失踪,经过修改已恢复其实胎神哪里会失踪,不过是从这场盛宴跑到那场盛宴上去罢了,这不,聂小凤、罗玄一行人在美坚大陆的驿站里刚不见了胎神,转眼就在圣盾城的高富帅趴踢上找到了她!
为方便起见以及防止二度屏蔽,现将“胎神失踪”一章全本呈上:
《玄坤异史记》第四季:得成比目何辞战,广擎翱琳斗古今
第38章:胎神失踪
来人眉深眼廓,肤带风尘,身披褐灰深袍,一头蜷曲鬃发从头顶直垂腰际,腋下且夹着一捆大大的黑色棉帛。他体格适中,骨态清隽,看起来似个随处可见的陆州旅人。
此人在一堂宾客的注目中迈入黑店,缓步经过众人。栈门大开,人群里一名女学生猛地打了个喷嚏,来人脚步一蹰,外头铺天盖地的暴风雨突然停了。
满堂灯光重新亮起,宾客们转眼又恢复了欢声笑语,一名跑堂的小伙快步上前关紧两扇栈门,向屋子里吆喝道:
“满了满了,加上这位客人,小店今晚的客房刚好登满!”
话还没说完,即将关上的店门就被人大力推开,三名周身湿透、兵将打扮的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老板,给间房,我们的兄弟受伤了!”
罗玄看去这三人身上的盔甲式样与色泽,正是日间在平原上打斗的份属美坚大陆、南北独师军团内的士兵,见几人如此惨状,恐怕自从他们在两军交战中施法消遁后,南北独鹰的战况并不乐观。
“几位客官,实在对不住!今晚小店刚刚满员,你们若是早来一步。。。”一头竖金短发的店小二颇有难色地看看已在店堂角落中坐下的那名独身旅人。
两名士兵左右驾着中间受伤的患者,一时面面相觑,店小二舔舔唇道:
“这样,店子后院里还有一间马厩,几位兵爷若不嫌弃,可在那边屈就一晚,不收钱。。。”
“不行啊!我们的兄弟被夜枭军的弓箭射穿了左肺,马厩里过夜就怕他撑不住!”一名士兵高声叫道。
聂小凤刚要起身提议今晚他们一行六人将原定的两间房改为一间,让一间房出来给那三个士兵,就听拐角处的旅人平声道:
“店主,我吃完就走,不过夜,你们还有一间空房。”
两名士兵一听,大声道谢,老板娘也松下口气来,忙张罗着叫一名伙计帮他们把受伤的士兵抬上了楼。
罗玄提目看去旅人处,他所在角落墙壁上的油灯已经坏了一只灯管,全靠剩下的一支灯芯在油纸框里撑着微弱的橘光。
整个墙角显得异常黯淡模糊,那人却丝毫不以为杵,兀自摊开手中的黑色大帛,从里头抽出一本裹扎得干干净净的羊皮手卷。
他摊开手卷,从怀里掏出一只光秃秃的鹅毛笔,在卷面上认真地边看边写,如入无人之境,仿佛周遭万物皆不存在。
写着写着,旅人的笔尖忽然一顿,抬起头来,一双湛蓝无底的眼睛正与罗玄的目光打了个照面。
罗玄一惊,连忙挪开视线,胸膛里的心脏却不知何故跳得异常激烈。
那旅人的眸光清澈纯粹得好似不属于这个世间,内中蕴含的盛大悲悯,使人一望便从心底里生出惘惘欲泪下的哀觉,那是一种将温暖与荒凉、生命与死亡揉合在一处的,难以言述的超验感受。
“砰”地一声,是老板娘将上菜的托架盘端到了旅人的桌前。见他仅点了一盘硬面包块,一杯清水,罗玄从桌上抓了两颗生鸡蛋打在一杯纹丝未动的黄油啤酒里,起身向旅人走去,及至面前,他将蛋酒放在旅人桌头道:
“这位兄台,今日天气忽晴忽雨,依我看,还是留宿较好,我们六人原本定了两间房,我们可凑住一间,剩下的一间房便给你使用,如何?”
聂小凤、华歌、顾铭君等人齐刷刷向这边看来,独行旅人放下羊皮卷,起身一手捂在胸前,向罗玄深深鞠了一躬:
“非常感谢,我从马厩里出生,今晚还是住在马厩比较惬意,剩下的客房,总会有更需要它的人.。”
待来人放下手掌,罗玄这才发现他两只手背上分别曝露着一块铜钱大小的疤痕,那疤痕的形状恰似一枚六角形的圆锥,观那尺度,必是穿掌而过。
罗玄一惊,下意识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对那旅人略一颔首,转身回到聂小凤桌上。
厅堂内人声鼎沸,喧哗依旧,众人吃饱喝足,只见那名旅人提起进来时背着的帆布包裹,面朝罗玄一行人将赠送的黄油蛋酒一饮而尽,点点头,大步迈出了客栈。
“走了一天,上去歇着吧。”罗玄扭头道,却见身边的两个座位空空如也,再一看,聂小凤早已拽着华歌坐到了灰袍导师和十几个年轻学生的那张大长桌上去,正和众人兴高采烈地玩耍起美坚大陆上一项历史悠久的游戏,田园骨牌。
罗玄看看自己桌上剩下的三人,提起聂小凤从昆仑大境里带出来的那只大号行李箱,和顾铭君、乾等人先行上楼,走到楼梯半阁的转弯处时,他扶着栏杆向下面道:
“再玩半个时辰,定要上来。”
楼下大堂里爆发出一阵糊牌的哄笑,把罗玄的声音淹没得一干二净。
平日里在爆云花舫上,他们六人通常要用到四间卧房,罗玄与聂小凤一间,华歌与顾铭君一间,乾、丁香舞影各住一间,如今到了这座深山野郊的小客栈,地源有限,他们只能三男、三女各用一间。
分别布置好两间房后,半个时辰早已过去。罗玄出门下楼,还没看到大堂,就听见震耳欲聋的乐器和歌舞声扑面而来。
走至楼梯拐弯处一看,只见楼下满堂的桌椅板凳都给堆挪到了四个墙角,灰袍老辅师坐在厅堂中央的一把水杉木太师椅上,正在眉目陶醉地弹奏着一只高大的橡木吉他,他的身边围满了一圈又一圈蹦蹦跳跳的年轻学生。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排成一条长队,每人都拽着前头人的衣裳后摆,随着老辅师的吉他琴声一圈圈地在大堂里逆时针转跑,他们边跑边跳边唱,速度越来越快。
罗玄定睛一看,转圈舞的带头人正是聂小凤,她一手举着黄油酒杯,一手牵着身后的华歌,嘻嘻哈哈地好不快活,那热闹的场面就连老板娘都忍不住了,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鲸须小提琴,站在老辅师身旁摇头晃脑地伴起奏来。
“来追我的啤酒!追到了我请客,一人一杯!”
聂小凤在堂中大声喊道,美坚学生们一哄而上,聂小凤“咻”地一声从地面蹿到厅堂上空高高悬挂着的牦牛脑袋上,骑着牛角,端着酒杯,冲下方哈哈大笑。
“你会飞!这难度太大了!”
“就是,有本事不用东方功夫!”
“这种夺杯难度,应该一人请三杯!”
下方的学生们吵吵嚷嚷,聂小凤笑着摇头:
“嗜酒伤身,点到即止,你们还小,今晚只能一人一杯哦!”
“你又有多大?你自己都喝了三杯了!”
一名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美坚男学生仰头看着牛角上的聂小凤,眉峰一挑,冲她挤了挤眼。
聂小凤挤了个眼回去,哈哈一笑,从牛角上一跃而下,被下方的学生们接了个正着,她将手中的酒杯一举,每名学生的手中顿时冒出一杯泛着白沫、飘满鸡蛋的黄油啤酒。
孩子们大吃一惊,纷纷围着聂小凤叽喳不休:
“这是魔术吗?”
“你是东方魔术师?”
“你们是个马戏团吗?什么时候公演?在哪里?”
聂小凤连连摇头,忽然听见人群中一个女学生喊道:“嗨!我的怎么是南瓜呀?”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矮个女生手里捧着的的确是只黄澄澄的南瓜,聂小凤脸上一红,忙指着南瓜喊道:“变!”小姑娘手上的南瓜顿时变成了一杯直冒气泡的黄油啤酒。
学生们“哇嗷”一声,个个一脸神奇地看回坐在高个金发男生肩头上的聂小凤,聂小凤耸一耸肩,操着刚刚学来的句把美坚大陆语,道:
“劈死我夫开课!”(piececake,意寓“小事儿一桩”)
胎神华歌在喧闹的人群中慢慢后退着向墙角的杂物堆处挪去,挪到地方,她把胳膊伸到堆叠的桌椅空框内,呼啦啦地倒出了一袖子黄澄澄的南瓜,噗通噗通十几个。
看聂小凤那么高兴,华歌决定永远也不让她知道她刚才变出的就是十几只南瓜,幸亏有她大胎在场,不然聂小凤的面子就好比这桌盘里的生鸡蛋,一敲碎满地。
罗玄摇摇头,转身踱回楼上厢房去了,这要是让乾看到,非气得再掀一次床不可。
深夜,罗玄和衣躺在床上,一直等待着乾陷入深度睡眠。
如今他们三名男子共处一室,诸般行踪便不像以前在爆云花舫上那么方便。乾的神觉力远胜聂小凤,加之如今又是防范神王宙释的非常时期,屋子里的人只要稍有动弹他都会睁眼看一看。
神顾铭君原本每晚都会陪同罗玄去魔界寻找赝人的踪迹,此刻他与罗玄顶头而眠,本也在等乾睡着,谁料等着等着,罗玄便等来了顾铭君的鼾声。
神祗们向来只习惯飞天、遁行等驰骋天地的方式,平常里鲜有拿双脚踩地走路的经历,如今顾铭君等人却被要求弃用一切神力,以人类的状态平庸度日,于是整整一天风里来雨里去地四处奔波,还得背着叫苦不迭的华歌,是个神这会儿都感到疲乏了。
乾实际上也在深睡,只是他异常机警,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抬头查看,顾铭君则管不得这些,半柱香后就在罗玄的脑袋上将呼噜打得跟现了形的饕餮兽般。
正犹豫着今晚还要不要出去,男厢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抬眼一看,聂小凤光着白嫩的双脚,穿着水绿色的睡裙闪了进来,她怀里抱了个枕头,蹑手蹑脚地跑到罗玄床边,一躬身钻进了他的被窝。
罗玄吃惊地瞪着她,聂小凤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闷声道:
“华儿打鼾,好吵。。。。”
罗玄在黑暗中笑了笑,指指自己脑袋上,顾铭君的鼾声震天雷般在屋子里回荡,聂小凤哀声一叹,从枕头里揪出两团棉花塞住耳朵,窝在罗玄颈子里继续睡开了。
他们几对平时在爆云花舫上都是分房睡的,故而聂小凤从不知道胎神打呼噜的厉害,正如罗玄也不知饕神顾铭君的鼾声是怎么个如雷法。这时候,睡得不声不响、文质彬彬的书僮乾就额外受人待见。
罗玄躺在床头,抬眼看看睡在上铺的乾,正见乾冲他翻个白眼,捞起被子蒙头掉过身去。
聂小凤的身体微微一抖,这是人类陷入深度睡眠的标识,罗玄一动不动,任她呼呼大睡,只觉她窝在被子里的一双小脚冰凉彻骨,冻如寒霜。
她一向如此,每年秋分一过,手脚就会凉得胜似冰块,罗玄在人间行医多年,知道这是女子在首胎妊娠期间未能获得充足营养和保暖的缘故,使得寒气积郁,阴虚滞体。虽然这两年多来,他常常在她的各类饮食中掺入补气补血、滋阳暖身的草药,但女子在妊娠期或月子里带下的阴虚之害,最好的方法还是只有通过再次怀孕坐胎,才能根除痊愈。
当年聂小凤在人间首度结胎时,曾被他在哀牢后山深处的一间破烂石屋里囚禁了整整一年。哀牢山地貌复杂多变,高处长年冰封,冬季寒冷异常,聂小凤怀孕胎满之时又正值寒冬腊月,在那种艰恶的环境中怀养子嗣,也多亏她运气够好,一对胎儿才没有胎死腹中。
《九科纲目》有云,妇女怀孕期间,定要每日接受阳光,自由走动,方能固胎本元,而那时,挺着肚子的聂小凤却被终日禁足于一处不足七平的冰冷石室中,她彼时的待遇,当真连人间牢狱中的下等囚犯都不如,须知即便是人间法则,对于孕妇产妇也是有额外眷顾之条例,只是那些条例在他那片人迹罕至的哀牢山上,毫无商榷之地。
聂小凤的鼾声逐渐拉开了,身子蜷缩在罗玄怀中仿佛一尾胚胎内的小兽,罗玄在被窝里伸出手去,将她的两只脚裹在掌心里轻轻揉搓,聂小凤似是十分受用,呼噜声越来越重,一会儿罗玄便听见顾铭君的鼾声像被人忽然掐住了脖子般被迫停止了,乾在二人上铺唉声叹气,翻来覆去地直打滚。
这一晚,罗玄做了一夜乱梦,梦中的自己提着雁伏刀直捣鼎沸魔都,揪出地宫里的赝人一刀毙命,赝人歪着脖子在他掌间垂死挣扎,心口处的剑窟窿越涨越大,很快烧光了它整个壤身。
随着赝人脸上的容貌一寸寸褪去,他的颜面也点滴复原成本尊的模样,聂小凤欢天喜地地跳上来,甜甜叫着师父,一把搂住他脖子。
“唧唧,唧唧,唧唧唧。。。”
聂小凤叫“师父”的声音逐渐变得奇怪,罗玄朦朦胧胧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正是聂小凤一头乌黑溢香的长发。
透过虚掩的窗缝,几只美坚大陆上特有的彩蝉鸟正在外头的树梢间叽喳飞转,细微的晨光透过黑店窗棂,直直浅浅地撒入男厢房内。
四下一看,顾铭君和乾的床铺皆已空空如也,昨晚二人定是受不了聂小凤的鼾声,今儿一早就离去了。
聂小凤的脚在他怀里踢了踢,还在砸着嘴巴睡觉,罗玄低头看着她睡意酣畅的小脸,盯着盯着,目光愈加酥柔起来,忍不住凑上前去,从她的眉眼处细细啄吻而下。
吻过高挺的少女鼻头,往下半寸便是聂小凤嫣软的嘴唇,罗玄咻地吸了口气,掉头避开,已是晚了,突如其来的钻刺感顿时在胸膛深处此起彼伏、密密麻麻的蔓射开去。
由于五行之力正在往赝人处逐日过渡的缘故,近日来他对体内桃花钉的管制也愈加疏松无力,和聂小凤分房而憩本是个很好的修性之机,岂料她昨晚就偷跑进了男厢房,硬挤到他床上。
罗玄暗叹一计,刚要起身,却见聂小凤在自己胸前睁着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朝上看着他。
他一愣,刚刚支起的胳膊又平躺下来:“怎么了?睡得不好?”
话音刚落,忽见聂小凤的黑发敷在了自己颈窝里,脖子上顿时传来一阵轻微的啮咬感,罗玄伸手去摸,果然摸到自己脖子上鼓起了一座微小的**。
聂小凤缩着脖子咯咯地笑,罗玄一阵微愕,她竟给他种了颗玫瑰印!
所谓玫瑰印,便是男女双方亲热时,以唇舌含住对方肌肤的一寸,缓慢吮吸,再猝然吐出,从而在对方身体上留下的一颗鲜红色的肉蕾。
此乃情人间亲密无间的像徽,面积稍小的叫做草莓印,面积稍大、连片成叠的,叫作玫瑰印,聂小凤刚才那一口力道不轻,加之她唇形完美,玉齿如贝,故而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如同盛放玫瑰般的鲜红唇印。
这种情人间专有的呷爱之印,罗玄自己在冥疆南苑中首次为聂小凤试解亡神血咒时也曾情不自禁地在她颈上、身上留下过不少。只是自从他以魄军之貌和聂小凤相处以来,她因避讳亡神血咒一劫,与自己向来少有如此亲密的夫妻举动,所以聂小凤本当不懂这些“玫瑰印”、“草莓印”的技巧。
想到此处,罗玄心头顿时一凛,忙探手拨开聂小凤肩上的睡衣,脑袋里顿时“轰”地炸开了。
只见聂小凤雪裸的玉肩上,也俯卧着一枚淡淡的草莓印。
“谁干的?”
罗玄的声音瞬间结霜,大清早的男厢房内顿时涑起阵阵阴风,聂小凤捂着嘴,笑得浑身发抖。
“定是昨晚那金发小儿!”罗玄咬牙切齿,忆起了那名在聂小凤从牛角灯座上跳下时殷勤接住她的美坚男学生,身形当下从床头一弹而起。聂小凤却比他更快,一个翻身坐在他腰上,双臂一推,将直挺挺的罗玄又压了回去。
“。。。。他们跑不远!”罗玄僵硬平躺着,兀自横声道,聂小凤骑在他身上,笑得腰肢都弯成了龙虾状,她一把扯起罗玄脑袋两侧的金发,抽搐道:
“是女生干的啦!”
罗玄一愣,快速启用观穹眼看去,果然是他昨晚上楼后,学生们喝醉了酒,那名一开始被赐南瓜的女生在众多无良伙伴的怂恿下,哆哆嗦嗦地在哈哈大笑的聂小凤肩上种下了一颗草莓印。
罗玄这才放下心来,岂料下一秒便见观穹眼中满身酒气的聂小凤托起女生下巴,在人家嘴上大咧咧地一口吻了下去。
观穹眼外的罗玄目瞪口呆,观穹眼内的客栈众人也个个看傻了眼。老板娘的下巴都快搭到了胸脯上。被吻的女学生在一堂震惊的目光中“哦”了一计,脸蛋涨得通红,捂着脸掉头跑了。
灰袍老辅师气得一脸花白胡子在空中丝丝直翘,狠狠瞪了醉醺醺的聂小凤一眼,拎起一拨学生便气冲冲地回了他们的大通铺屋,一个晚上再没人出来。
百无聊赖的聂小凤看看空空如也的厅堂,这才起身踩着醉步,背起早已呼呼大睡的胎神华歌一步一趔趄地向楼梯上爬去。
罗玄松了口气,伸掌揉揉她的头顶,真想知道她这颗小脑瓜里都装着哪些奇思异想、惊世骇俗的念头,手心内却摸到了一枚微微鼓起的伤疤,心口顿时一颤,大掌从头顶滑下她脸庞,正要从颈项间滑走,却被聂小凤双手一把遮住。
见她端坐于自己腰间,握住自己手掌,托到唇边于虎口处轻轻一咬,又抬头笑盈盈地看他,罗玄浑身一颤,丹田内排山倒海的**再也把持不住,一翻身便将聂小凤压在身下。
聂小凤喘着粗气,身体在宽大的床榻中剧烈起伏,罗玄闭上眼埋入她胸前深深一嗅,聂小凤“哈”了一声,脸蛋撇向一旁,下一秒便被罗玄大掌扳回小脸,一口吻将下去。
厮磨半晌,聂小凤连连挣摆无益,只得趁罗玄抬头予她喘气的空当儿,将他脖子一抵,颤声道:
“不!军,是我错了,我们还不能。。。。”
罗玄此刻箭在弦上,哪里依得,清晨时分本又是男子身强欲重之际,当下将她双臂一扣,五指交缠,大掌掀起睡裙,躬身钻入。
“不行,血咒。。。不行啊!”聂小凤顺着床头拼命向后挪动身体,双腿不停踢蹬,水绿色的裙摆匆匆滑过罗玄头颅,罗玄将身一抬,目光忽沉,双掌一提,拽着她双腿便掳回怀中。
聂小凤像一只鸡仔般被活活拽回罗玄身下,有些吓傻了眼地瞪着他阴晴不定的轮廓,脑海中竟瞬间涌过一股莫名的熟悉。却见覆在自己身上的罗玄忽然挺起腰杆,锁眉闭目,满额的青筋根根暴起,周身上下隐约泛出点点赤红光色。
聂小凤看得不知所措,心脏砰砰直跳,只得捂着胸口,躺在他身下大气也不敢出。
见罗玄提起左掌在身侧狠狠压下,仿佛克制住了体内好大一股气海,再睁眼时,目光中只余缱绻,不现了方才山海般暴涨的欲壑,聂小凤这才缓缓放下心来。
罗玄探来一掌,宽大的指腹温柔碾过她脸庞的轮廓,止于玉贝般的下颌处,来回抚摸。聂小凤心头一阵紧一阵松,灵识间翻涌恍惚,着罗玄再度缓压而至的脸庞,终是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两扇男厢房门砰然崩散,向满屋内四分五裂地撞开,神顾铭君横身冲入,前所未有地厉声喊道:
“大事不好!华儿失踪了!”
《玄坤记》第6季: 预告
山水间歌声回荡,回荡着思念的滚烫,去年的家书两行,读来又热了眼眶。
云海边静沐暖阳,烟波里久违的故乡,别来无恙,你在心上。
-----------------------------------------------------《燕归巢》&《情深深雨蒙蒙》摇滚版,by中国歌手:张杰
当聂小凤持剑驾驶着爆云花舫冲出伏羲大神重重封锁的首阳天际时,绝没料到这就是她与九坤地星的永别。
这一次,肩负着九大界坤的安危和诸天万宙的福祉,聂小凤引舫出征,驶向无穷的星海。从今往后,穹苍浩渺,永宙无垠,这位孤独的女神,再次只身迈上了未知的远征,一如当年在人间闯出哀牢之巅,怀揣誓与天公试比高的江山兵戎、豪情万丈。
世间安得彩翼凤,不负天理不负心?生死两茫茫的永寰寂寞里,聂小凤追寻的,从来不是一席微薄的安逸,和温暖的喘息。
爱你,故为你征战寰宇,血溅宏苍;待诸天星崩,万界成枯,别流泪,因寂灭,是永恒的开端;如涅,为重生之伊始。
或许,我们每个人毕生追求的谜底都和聂小凤一样:不知从哪里来,却知往哪里去追寻最真实的自我。隐藏在命运深处的使命,无法被浅薄的流年篡改。于是,爆云花舫冲出了九坤地星的狭隘轨迹,推开层层云海,在万里星辰间如电光穿梭;当日月争辉引道,小小的蔚蓝星球渐行渐远,你想过,涅女神此刻的寂寞么?
谁不思慕家乡?然太古宙劫,动地而来,诸天寰宇,危在旦夕,身为亿万世界唯一的救世主,孤独,是注定的绝响。
这小小的星球太蛮荒,不识宙谛之垂临;这小小的世界太美好,让宙谛,爱得彻底。
2018,宙谛与空亡之战,恢宏开幕。玄寰万宙,亿兆星门,整装待发!
玄坤微番: 星际宿舍
聂小凤偶然得知胎神华歌原来从未接触过集体生活胎神从小接受的是私塾教育,九坤星的神天科学位又是通过“特殊手段”获得的。于是就在大家登陆万宙惜地,开始选择第一宙年的寰宇学科和星际宿舍的前天夜里,聂小凤肩披风氅,无声无息地来到宗宫,吩咐宗罗玄道:
“师父,这万宙之上我只有华儿晴儿这两名亲人,选宿舍好比买房子,是一件大事。华儿从小没住过集体宿舍,是为神生一大遗憾,师父若能给她安排个星际文化多元、气氛积极踊跃的宿舍,好好住上几年,小凤保证今后每一学期至少必修一门师父的授课。”
罗玄大喜,拍胸道:“此事包在为师身上!” 凑近柔声:“天色已晚,不若在此歇下。。。。” 聂小凤眉头一嫌,转身就走,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晴儿有洁癖,您也给她安排个干净地界儿,再加几个洁身自好的室友。”
翌日,胎神被分入12人一间的贯宙大通铺,住在这种贯宙通铺里的学神们,星际来源堪称大惜地复杂多元化之最1号铺、光电女侠,2号铺、绝对零度姬,3号铺、威震烈波女,4号铺、伽马射线姑,5号铺、颠倒十方妞,6号铺、宙魇圣母,7铺、飒沓编星使,8铺、胎神华歌,9铺(胎神上铺)乃来自澜洋星系的鱿兽公主,体型庞大、终年潮湿,10铺是一颗蓄核链环超新星,随时爆掉整个惜地东南角,11铺、剑豪兽女,12铺、愿神一诺真。
胎神闻讯大发雷霆,跺着脚丫子直喊聂小凤我和你不共戴天,之后仍被宙监们连人带行李扛去了分配好的星际宿舍。血舌胎该隐一路愁眉苦脸地跟着,一进舍就往8号铺底下一钻,任凭宿舍里战火纷飞,天塌地陷,兀自匍匐不动。
骞晴更惨,被发入授境,成为了一名东奔西蹿的勤宫实习生。
学神聂小凤从此没修过宗罗玄一门课,宗急了,决定在试卷难度上做文章,挽回局面。
浮生621日玄坤微番:祸起手足
《玄坤异史记》微番:祸起手足 (承接上篇微番:《星际宿舍》)
眼见凤学殿内天山核桃仁全面阵亡,乾坤龙肉脯也即将断兵,聂小凤愁得整夜睡不着觉。胎神与悦神来访时得知窘况,提出将为凤学殿增补资源,只是二人皆抱怨现下宿舍内境况复杂,十几张嘴成日虎视眈眈,委实难以下单。
得知后方增援须臾将至,连日焦虑的聂小凤总算松下口气,然订单安全的问题总要解决。是夜,聂小凤又拜访了宗殿。
这是聂小凤一个月内第二次出现在自己的宫邸中,罗玄内心春江万里翻涌如洪,眼见昔日美徒披着樱花凤氅,远远立在大殿中央宛如旷世绝摹,这位沧桑师尊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却闻徒弟银铃声声道:
“师父,下面放华儿和晴儿三天假,让她们暂时搬出大通铺和授宫。”
罗玄疑道:“为甚?你不是要她们体验多元集体生活么?”
“放她们出来几天,专心为我采购九坤美食,这样她们知道给我采购美食就能出宿舍自由几日,以后便会愈加勤快地为我采购了。”
罗玄面有难色:“如此。。。。好么?”
聂小凤凤眼一嘘:“你做是不做?”
罗玄未曾直应,舔了舔唇:“小凤,其实你想吃什么,师父可以给你买,师父还会做新鲜的。。。。”
聂小凤水蓝裙裳溯然拂起垂落,冰冷道:“我不要有求于你!”
“可你现在一样有求于我,有何分别?”
聂小凤咻地转身看他,双眼圆睁,万不料一向言听计从的罗玄竟会同她顶起嘴来:
“那你是摆明让我挨饿?!”
罗玄忙垂头斡旋道:“。。。。只要你答应,今后每周来品尝一次师父的手艺,我这就放她们出来。”
聂小凤思前想后,皱眉道:“每月一次。”
罗玄小心试探:“。。。。两周一次?”
聂小凤咬牙:“三周!”
罗玄一拍宫柱:“好!”
骞晴和华歌二女都是被八仙大轿抬出各自的星际舍区的。胎神华歌因为宿舍文化太过多元,夜间活动频繁,导致多日来严重缺觉,被抬出时正在呼呼大睡,口水走轿子底下流了一地;悦神骞晴是授境三十万授神宫、九百六十万宙学神殿间唯一的实习生,连日奔波跑腿,事无巨细,被抬出时体力已严重透支,全身肌肉拉伤,连虹金枪都拿不住了。
聂小凤从宗殿的值勤观穹眼中看着奄奄一息的两名神界活宝,心疼得泪光潋滟,一把揪住罗玄襟口:
“我叫你给她们安排两个好宿舍而已!你怎能对她俩下此毒手?!”
罗玄急得满额大汗:“不是我,是我交代宗殿新晋下神去办的!”
“什么下神?!”
“义弟蚩焱引荐入宫的,好似姓苏。。。。”
聂小凤一愕,旋即大怒,当下一掌煽飞罗玄,飞身上前踩住他脸:
“苏、不、负?!你不知他同晴儿、冥乃是宿仇?你竟还准他进驻万宙惜地?!”
罗玄握住聂小凤香足,也不急起身,平静释道:“你向来反感师父用观穹眼探知你和几位密友的行踪,故师父特意略过了有关她们的九坤历史,是以确然不知那苏不负同旷异天的瓜葛。”
聂小凤“哼”地一声,重重甩袖:“你赶紧将此神齑灭,他在此地,对晴儿极为不利!”
见罗玄目中似有豫色,聂小凤不由雷霆万钧,躬身骑上罗玄,拽着襟口将他从地上拖起吼道:
“混账!你义弟的引荐重要,我妹子的安危就不重要了吗?!此神你灭不灭,灭不灭?!”
“我灭,我灭!”罗玄慌不迭道,冷不丁殿外匆匆闯入一行人等十二名万宙尊法同时赶至,十万火急:
“禀报宗!吏神苏不负掳了悦神骞晴的座驾,眼下正和蚩焱君联手围攻导殿呢!”
聂小凤一跃而起,刷地抽出天猿剑冲出殿去,罗玄悻悻支起半身,看向十二尊法,面色不悦:
“授冲突这等小事,交由黄金宙脑处理即可,何须呈报宗殿?”
十二员万宙尊法纷纷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罗玄起身掸掸宗袍,瞬间化作白电一脉,穿天而去。
浮生622. 玄坤番外:旧爱归来
《玄坤异史记》第六季番外: 旧爱归来
月球背面一夜之间突然出现了一座神秘的圆柱形建筑物,高达三里,建筑物两头还分别垂下两只圆润耀眼的巨大光球,这一奇观令地球上的科学家们大为震惊,并使各国的国土安全局如临大敌。此现象似乎进一步证实了霍金老人对人类的警告外星人就在月球背面!
美利坚合众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俄罗斯共和国分别派出了由三队专案科学家组成的危机处理考察团,乘坐飞行器来到了月球背面的神秘建筑物前。就在飞船即将降落的时刻,几名科学家忽然看见一团黑白相间的物质在高大的建筑物旁一闪而过,神秘建筑突然急速缩小,转眼消失不见!
月球表面顿时卷起了史无前例的连环沙狂暴,科学家们被惊呆了,不得不放弃登陆,驾船离开。回到地球后,星空拍摄仪上展示的一帧帧视频画面让全地球陷入了恐慌之中那黑白分明的物质有明确可辨的生物构造且呈现出高速自主移动的特征,更诡谲的是那物体背部似乎还有另一团**物质,美国国土安全局采用了最尖端的纳米显微科技将视频还原之后,得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结论:黑白**背上,还骑着一个类人物种!
地球疯狂了。政府恐慌,经济奔溃,地域防线不堪一击,各族民众人心惶惶,盘亘于人类最深处噩梦中的世界末日近在眼前,小小的蔚蓝星球猝不及防。
万宙惜地上,胎神华歌喘着粗气回到贯宙大通铺,四仰八叉往8号铺上一摊,扭头却见聂小凤早已坐在她床铺里侧,等她回来。
“订单下完了?”聂小凤目光炯炯。
“下完了。”华歌脱下背上的万宙飒沓行书包,开始整理隔天上课的东西。
“订了多少吨?”聂小凤死死盯着胎神扔在宿桌上的荷包看上去并不空瘪,这使得聂小凤的语气多少有些紧绷。
“够你吃的。”华歌随口应和,拍拍身下的褥子准备睡觉,忽逢聂小凤的大脸轰地凑到眼前:
“多、少、吨?”
“龙肉脯10万吨,核桃仁3万吨。”
“为什么核桃总是那么少?”聂小凤虎式体位俯瞰华歌,音色微颤,目光发直。
“核桃是季节性产品,而且你只要特级品天山核桃仁,天山主人穆银川跟咱处不来你忘了?我还得乔装打扮成普通人间商贾才能给你订到这批货,而且相传那老滕蚺眼神儿可厉害,老远就能识破神器之光,我不得不把金步摇放在月亮上一整宿,拿走的时候还差点被几个人类看见,我容易么我!”
“看见了。”床铺下的黑白魈纹大舌胎突然发出沉闷的声响。
华歌一愣,耸耸肩:“瞧,隐叔说我们被看见了。”再看聂小凤还紧贴着自己,忍不住粗着嗓门道:“再有几天就到货了!你还不走?我必须趁她们晚自习回来前入睡,不然就别想睡了,快走!”
聂小凤忿忿起身下床,走不出两步即转身道:“你就不能发明个远程订单星网?这样我在惜地上也能自己订货,不用你们老往回跑!”
华歌鼻子一嗤,翘起二郎腿:“省省吧,远程星网,那得用多少永寰宙能?而且九坤星还这么落后,那些商家哪儿来的宇宙客户端?”
聂小凤叹了口气,正要出门,华歌忽然掀开从上铺星鱿公主床位挂下来的巨大内裤,压着嗓门道:
“对了,小凤,这次我在九坤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好像魄军哥哥!”
聂小凤一惊回头:“你说什么?说清楚点儿!”
胎神瘪着嘴回忆道:“这事我也觉得奇怪,魄军哥哥早就去世了,我本想,可能因为他长得帅,被什么人间妖物看上了皮相,借他的容貌在招摇撞骗。可这个人很怪,每日在天山各处打探聂氏后人的消息,我就回想起来了,你小时候不是在天山脚底下住过吗?”
聂小凤双唇颤抖,语意模糊起来:“我。。。。那。。。我七岁前跟随娘和家公确是住在天山脚下的圣教总坛,可这事,茫茫人间我只告诉过魄军一人啊!”
华歌也是一惊:“这么说。。。。那人真是魄军哥哥?可他不是早死了么?你的神髓被盗后也一直没找回来,你没可能复活他啊!”
聂小凤冲上前来紧紧抓住华歌的双臂,已是满脸泪光:“他在哪里?他在哪里?你是在何处看见他的,快说快说,你快说呀!!”
华歌被摇得跟腰里的金步摇一样花枝乱颤,只得大喝一声:“够啦!就算我告诉你他在哪儿,你能回九坤找他吗?要是被宗发现,此人必死无疑!”
聂小凤一怔,如临五雷轰顶,拽着帘幕般巨大的内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星际宿殿外忽然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华歌和聂小凤俱是一惊,细听却闻那敲门声遵循着一连三串“,”的规律,这才放下心来。胎神下床打开殿门,悦神骞晴背着万宙飒沓行书包一闪身钻进宿殿,关紧殿门,掏出包里的鼓风花,冲二人低声嗔道:
“你们太大意啦,说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关鼓风花!”
胎神哎哟一声,手忙脚乱地掐掉兜里鼓风花的花蕊。诺大的星际宿殿内顿时黑成一团,聂小凤在一殿黑暗中颤声问道:
“你确定,此人在找我么?”
胎神华歌憋着气细声道:“那还有假!因为此事可疑,我特意开了观穹目多看他几眼,倒是没甚妖魔之气,但也可能道行极深,连我都瞒过了。。。。”
悦神骞晴斜瞥她一眼:“连你都瞒不过,还敢称魔?”
华歌刚要反唇相讥,聂小凤打断二人:“有何方法,能确认此人身份?”
此问一出,三人面面相觑,如今聂小凤既不能离开万宙惜地,以华歌和骞晴目前的观穹之力也无法尽悉此人来源之蹊跷,此事更不能张扬,也不能随意找个具备高阶观穹神力的惜地授去看,毕竟人人都在宗罗玄座下讨生计。
正值满殿沉闷之际,忽闻骞晴身旁传来两计轻而短促的男子咳嗽:
“咳咳。”
三女大惊失色,纷纷跳起,满堂星光大亮,只见殿堂中央横卧着骞晴带进门来的鼓风花,聂小凤骞晴华歌三人惊魂未定,抱成一团。
鼓风花上淡淡溯起一层天青色的烟云,冥旷异天引袍出现在三女身前,面色略有微腩,目光似隐似避。
”旷哥哥?”
“君?”
三女对冥旷异天分具两种不同称呼。旷异天清清嗓门,刚要发话,胎神已脱口抢道:
“你干嘛藏在我给骞骞的鼓风花里?!”
“她好几回课业迟交,我旨在督促她及时完成。。。。”旷异天兀自说着,目光微向骞晴,却见悦神嘟着小嘴,满脸涨得通红,冥神不由一时语塞,当下满堂尴尬,一殿昭漫。
这朵鼓风花悦神骞晴可是时刻带在身旁的,读书带,作业带,睡觉带,沐浴带,就连给子日和黑虬神抄作业时也带着。。。。
小女神越想越羞,越想越恼,一跺脚转身就要遁走,旷异天忙将她袖口一握:
“晴儿,别走!小凤的事,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三女一听有招,当下围拢过来。
旷异天点点头,闭目将观穹眼周天一转,缄默三晌,缓缓睁眼。
聂小凤已是心急如焚,凑近他鼻头道:
“如何?君也洞悉不了此人么?”
旷异天低头看向聂小凤,沉沉目断,许久,吐出二字:“是他。”
聂小凤浑身一震,疾步退却开去,哗然跪倒在地,口中喃喃,语无伦次:
“为什么,怎可能。。。。军不是死了么。。。。他不是被罗玄害死了么。。。。”
“我在此人身上察觉到一股隐蔽极深的天佛之力。许是我等离开九坤之后,梵天大赦,使魄军的余魄重获新生。”
聂小凤连连摇头,泪水像决堤的天洪,瞬间扫荡了满脸雍容的神妆。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只一径摇头点头,点头摇头,反反复复,忽然猛地起身冲来,一把抓住冥神,失控吼道:
“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带我去,君你带我去,我求求你!!”
华歌与骞晴慌忙上前左右搀住聂小凤,旷异天一掌按上她肩头,语气垦重道:
“小凤,不要冲动,如今你一旦迈出惜地,便会后患无穷。华儿说得对,当务之急是绝不能让宗发现,魄军仍然活在世上。”
”旷哥哥,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骞晴抬头望向冥神,目光幽艳如夏日花火。
旷异天看去悦神,微微一笑,他拍拍泪流满面的聂小凤,向三人郑重点头道:
”万宙惜地乃寰宇上下最为正大光明、清华睿智之地,如今小凤去不了九坤,魄军也不能长留九坤,唯今之计,只有将魄军引荐入万宙惜地,成为一名莘莘宙员,方能避开灭顶之灾。”
聂小凤倒抽一口冷气,本能捂住了心口。
”可是如何才能让魄军被惜地录取呢?他只是个凡人呀,万宙惜地会征招他吗?”骞晴歪头道。
旷异天目光在三女间悠悠一桓:“凡夫俗子自是不成,可若他被我冥神纳为座下之徒,便是惜地导的独门弟子,如此,魄军便可破格进入万宙惜地。”
浮生637日: 万宙闲谈1
无极图记录显示胎神华歌在九坤星选订的第二批天山珍品核桃仁已顺利通过边寰清关,直逼万宙惜地。此前聂小凤已把华歌的8号铺睡塌了一半,就为夜夜催她监督货运流程,还丧心病狂地威胁若货物不能顺利清关就要把舌胎该隐牵走作抵押。华歌忍无可忍,为保住心爱的妖宠,主动向宗罗玄寻求帮助。
老谋深算的罗玄一看有戏,对胎神华歌发出邀请,任命她为万宙惜地的甲席睿主(学生会长),掌管惜地九千六百万宙生的学业绩效与战备进程。华歌从没当过官,突然间执掌如此重大的官衔,使得她性情大变,一片神心迅速悖离聂小凤及其代表的整个宙生阶级,转而向宗罗玄所在的万宙顶层建筑靠拢。
寰宇历史上最骇人听闻的一场闺蜜政变就这么拉开了序幕,聂小凤不小心触碰了华歌的逆鳞,华歌不惜将她倒卖给宗罗玄以求保住自己心头之妖,神顾铭君在这场感情利益战中从头到尾被胎神华丽丽漠视,这位珍馐殿授心灰意冷,拾掇了些简单行李便独自一人离开了万宙惜地。关于他之后履历的传闻很多,有人说他回九坤星吃掉了所有的猪,有人说他从没回去,在亿万星系间辗转给人操火维生,还有人说他虽离开惜地,却在血舌妖该隐身上留下了一道神迹,只要该隐和胎神欲行不轨,就会立刻变成一条母舌胎,终生无法恢复本性。
此招甚狠,虽不辨真假,但此流言一出,胎神倒也没敢再垂涎该隐,两人的关系被迫一直滞留在虎视耽耽的阶段。胎神日日干熬,脾气愈加暴躁,见上铺星鱿公主老实巴交不善辞令,便常在舍宫里欺负人家,直到一日,星鱿公主的大哥星鱿帝君出现在贯宙通铺,点名找胎神要个说法。
胎神一见星鱿帝君那肌肉贲张、宇宙罕见的魁梧身材,脑海中顿时一闪而过饕餮伟岸的身影,嘴里叼着的玉奶嚼“扑通”一声,掉下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