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一章 脸一直跳
郭湘把袁媚接到医院，曾静带着徐唯还有几个主要医生在门口迎接。
看到人下车，曾静迎上去，“回来啦？”她们以前曾是同事，还挺熟的。
“回来了！”袁媚点点头，微笑看向大家。
郭湘把袁媚给大家简单做了个介绍，对曾静说道：“正好，你带袁医生去宿舍，顺便参观一下医院，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上班吧！”
“好！”曾静点头。
“谢谢郭院长！”袁媚说道。
回到诊室，郭湘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叶茜，说了付佩文回国的事儿，让她派几个人保护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叶茜说立刻去安排。
刚坐下进来两个人。
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来看病。
“大夫！”两人叫了一句。
郭湘点头，“是谁不舒服？”
“是我妈，您看看她的脸！”年轻女人说道。
郭湘这才注意中年妇女的脸，有一侧一直在跳动，不由自主地跳动，那只眼都快睁不开了。
“坐下，我看看！”郭湘说道。
她想起以前顾振南，不过顾振南是一边面瘫，伤了神经，还是她用针灸治好的，这个人正好相反，是一直在抽动，想停停不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郭湘一边检查一边问。
“都四年了，有一天不知怎么突然就抽动起来，摁都摁不住。我是先在我们那边的县医院看的，医生说是什么额窦炎，就按额窦炎治疗了一年多，根本没效果。”
年轻女人也点头，拿出以前看病的病历递给郭湘。
“后来又去看中医，天天扎针，扎了大半年，还是没效果，就不想受那个罪了。”
“再后来他们说，我们这病地方上可能看不了，要去京城，我们就来了京城。也看了两家医院，一个说是神经的原因，开了药，我也吃了，也没效果。”中年女人说道。
“另一个说是血液病，把我妈吓坏了，开了很多药，不仅没效果，还变严重了。”年轻女人接着说道，“你看我妈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们说会不会是眼睛的问题？”
“可是我们看了这么久，去了那么多医院，真有点不相信他们了。我就去打听，听说咱这医院很出名，治了很多别人治不了的病，我们就想着来都来了，就再看一次。”
郭湘点头，现在可能很多人不知道这个，在后世有些大医院有专门的科室，叫运动障碍科，一般人不知道。
“你们来就对了，别人可能还真不知道，你这是肌张力障碍！”郭湘说道。
“什么是肌张力障碍？”两人问道。
“肌张力障碍就是主动肌和拮抗肌收缩不协调或过度收缩引起的运动障碍综合征，有些人是歪颈，头不停地往一边抖，有些人是眼睛痉挛，就是不停地眨眼睛，控制不住肌肉。”
“你妈是脸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郭湘说道。
“那要怎么治？”中年女人急忙问，想不到医生真的知道，自己真是来对了。
“有两个方法，一是打针，二是手术。”郭湘说道，“等会儿还要做个脑部ct，看看脑部有没有器质性损伤，如果没有打针就可以，如果有可能要手术。”
“打针就能好？”年轻女人问。
“不能，只是暂时的。”郭湘却摇头，“打针是打的一种叫肉毒素的东西，肉毒素是一种很强的神经毒素，作用于胆碱能运动神经的末梢，干扰乙酰胆碱从运动神经末梢的释放，使肌纤维不能收缩致使肌肉松弛，也就让面部肌肉不再跳动。”
郭湘说道，她没说其实在后世有很长一段时间很多人打肉毒素去皱，在美容界很火。
“不过这个针治标不治本，半年到一年就要再打一次，要一直打下去。”郭湘说道。
“啊？那么麻烦？”年轻女人皱起眉头。
“还有就是手术，不过要看情况，如果严重的就要做开颅手术，这就能一次治好。”郭湘说道。
“什么？开颅？”母女俩都吓一大跳，那可就是大手术了，要是万一做不好出了事那就没命了，还是打针保险点。
这个时候的人总觉得手术就是大问题，要出人命才要手术，不就是脸上的肌肉跳一跳吗，又不会死人，半年到一年打一次针也能接受。
“你们别急，开颅也不是就很危险，就是做一个微血管减压术就可以。”郭湘连忙说道，“就是在在血管上放个垫片，分开血管和神经，让神经不压迫血管，就可以了。”
母女俩对视一眼，要开颅还要在里面放个东西，怎么越听越可怕？
“还是先做个ct再看吧！”郭湘说道。
开了单让两人去交费，然后做了ct。
脑部没有什么器质性病变，母女俩决定还是打针吧，手术什么的听起来就吓人。
郭湘便开了肉毒质给打了第一针，“打针后三天才能见效，你们在这住院也可以，或三天后再来。因为有些人对肉毒素并不敏感，如果没效，可能还是要手术。”
“那我们三天后再来吧！”中年女人说道，住院贵呀，可以省三天钱。
过了三天母女俩一来，郭湘就知道有效了，母亲的脸不再跳动，而且眼睛睁得大大的。
“大夫，您看，我是不是好了？”中年女人很高兴，扬起脸给郭湘看。
“是啊，我妈这两年眼睛都睁不开，今天乍一睁这么大把我还吓一跳。”年轻女人笑道，“而且您看，我妈还变年轻了！”
郭湘笑，“对，这个药有去皱美容的功效，有些人皱纹多来打一针皱纹就展开了，变年轻了。”
“是吗，那我们还占便宜了。”中年女人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多年，我都觉得这脸不是我的，今天终于不跳了，感觉真好啊！”
“可是您过个半年一年就要打一次，这个药效是会慢慢减退的，不能持久。等以后你们那儿也有这种肉毒素就在当地医院打就行，不用跑京城。”郭湘说道。
“哎，谢谢大夫！”中年女人满面笑容，“没事，就当来京城旅游了。”
郭湘微笑，心态真好。
第一零三二章 居然找我看腿
母女俩走后，又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坐吧，哪儿不舒服？”郭湘问。
孩子在郭湘面前坐了下来，母亲站在身边，“我儿子不知怎么老咳嗽，每年春秋季就会咳，也不严重，就是咳几声，一般过个几个月自己就好了。”
“可是一到季节就又开始咳，虽然说不严重吧，可是总这样也不是事儿，就想着带孩子去看看。在别的医院什么呼吸内科、耳鼻喉科、又查了过敏源，都说没问题。”
“可是别人都不咳为什么偏偏他咳，还是有问题的吧？”孩子母亲说道，“虽然不影响生活，可是有时和人说着话不时咳两声，人家还以为他不礼貌，”
“大夫，您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郭湘点头，用听诊器听了听孩子的呼吸音，并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说道，“这个啊，应该是胃食管返流引起的咳嗽。”
“啊？咳嗽跟胃怎么会有关系？”孩子母亲很诧异。
郭湘笑笑，这就是经验。
一般来说不明原因的咳嗽最主要的就是三个原因，鼻后滴流、咳嗽变异性哮喘，还有就是胃食管返流。
他们已经在耳鼻喉科和呼吸内科看过，都没问题，那就不是前面两种原因，就是第三种。
没经验的医生可能不会把咳嗽和消化内科联系在一起，有经验的应该能想到的。
他们以前去的可能是小医院？
“那要不要做个胃镜？”孩子母亲问道。
“不用。”郭湘笑笑，“如果你们实在想做也可以，不过做胃镜有点贵，而且还很难受。”
“那……还是不做了。”孩子母亲讪笑一声，“吃药就行了吗？”
“对，我给你开一点相应的胃药回去吃，应该就没问题了。”郭湘点头，写了病历，然后开单。
母子俩拿了单就去交费拿药。
郭湘伸了个懒腰，这两天倒没遇到什么疑难杂症，这也是好事。
正想着付佩文和她母亲出现在诊室门口，郭湘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她们来干嘛？
付佩文盯着郭湘面色阴郁，付母脸上讪讪的，叫了一声：“郭大夫！”
“你们来干嘛？”郭湘看着二人。
“郭大夫，您能不能帮我女儿看看？”付母把付佩文推进来。
郭湘惊讶地看向付佩文，她居然找自己看病？
她看向付佩文的腿，她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条毛毯，看不出什么来。
“你们不是去米国治疗了吗？如果连米国都治不了，我也没办法。”郭湘开口。
“可是……我听他们说，你的医术高明，很多别人治不了的病你都能治。”付母脸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如果郭湘真能治好女儿的腿，就是让她求她也愿意。
可是在米国，看了那么多医生，又是手术又是电疗，各种药，一点用都没有，实在是没办法了。
佩文听到她说要找郭湘治，反应很是激烈，说什么也不肯来，还是自己求她她才肯来的。
做母亲的不能见女儿受苦，若是能治好她，脸面算什么，豁出去不要了。
郭湘神色复杂地看向付佩文，说实话她是不想帮她治的，她觊觎自己的丈夫，后来又陷害他，凭什么还要帮她治，自己又不是圣母。
不过她既然来了，还真想看看她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以前的病历呢，带来了吗？”郭湘问。
“带来了。”付母急忙说道，把在米国的病历递了过来。
“看得懂吗，你？”付佩文冷笑一声。
“佩文……”付母急忙制止女儿，现在是有求于人，怎么还这样？
郭湘冷冷瞟了一眼，翻开病历，小腿神经已经完全坏死，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对不起！”郭湘合上病历，“我医术有限，治不了。”
“郭大夫，您再看看，再看看……”付母哀求，她以为郭湘是故意的，就看了那么两眼能看出什么？
“妈，您别求她，她根本不行，我就说别来别来，你偏不听！”付佩文怒火中烧。
“对，我是看不了，你另请高明吧！”郭湘把病历丢在桌上。
“郭大夫，您别和我女儿一般见识，她行动不便，心情不好，您再帮忙看看？”付母急了。
“妈！”付佩文一下吼了起来，“我会成这样还不是这个女人害的，你为什么还求她？她就是会治也不会帮我治，我们这是自取其辱！”
“你说什么？什么我害的？”郭湘也怒了，“我根本什么也没做过，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你这就是报应！”
“就你这态度，我就是能治我也不会帮你治，我还没那么傻！”郭湘冷笑。
“妈，你听到了吗？还说她有医德？她根本不肯帮我治，就是她害得我，她巴不得我死，怎么可能帮我治？”付佩文气急败坏。
“郭大夫，我女儿不懂事，是她说错话，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我给你跪下了……”付母说着就要跪下来。
“妈！”付佩文大怒想阻止无奈动不了，恶狠狠地看着郭湘。
郭湘连忙扶住付母，“付夫人，我是真治不了，你就是求我也没用，你们还是去别家看看吧，我真不行！”
虽然讨厌付佩文，但她母亲这样还是让人于心不忍，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可是他们为什么偏偏不教好女儿呢？
“是真的，我是真的看不了，我对这方面也不擅长！”郭湘说道。
付母惊疑地看向郭湘，看到她眼里的坦荡，才知道她没有骗人，心一下凉了半截，真的没希望了？
“妈，我们走！”付佩文气得大吼，看着郭湘，“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郭湘眼睛眯了起来，“付夫人，我看你女儿得去看精神科，她不仅是腿不好，连脑子也不好了，造成这一切难道不是她咎由自取？”
“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还怪在别人头上。”郭湘看着二人，重重说道：“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们，不是我找人做的，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想想，我问心无愧！”
第一零三三章 不会放过她
付佩文和母亲一起出了医院上了等在门口的专车。
“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付佩文恨恨地说道。
“都这样了你就消停点吧！”付母叹气。
“妈，你看见刚才那个人的态度了吗？把我害成这样她还那么理直气壮，我怎么甘心？你一定也要让她尝尝坐轮椅的滋味！”付佩文咬牙切齿。
“可是刚才她那样子，确实不像是她做的。”付母犹豫。
“妈！”付佩文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母亲，“你相信她不相信我？”
“佩文啊，如果不是你去招惹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付母唉声叹气，以前的你是电视台的主持人，那么多人喜欢你崇拜你，那时候多风光，看看现在……”
“你也说我是自食其果了？”付佩文阴恻恻地看向自己的母亲，“你也觉得我活该了？”
“不是，我怎么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付母一脸愁容。
“我当初是有做的不对，可他们就能这样对我？把我弄成残废？妈，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付佩文怒火中烧。
付母看了看她，不再吭声，女儿已经魔障了，说什么也不会听。
司机听着母女俩的对话看看后视镜，缩了缩头不敢出声，生怕央及池鱼。
“你在外面是不是还得罪了其他什么人？”付母又问道。
“妈，你还是不相信我？”付佩文又火了，“就是郭湘那个贱人干的，不是她还有谁？”
“算了，不说了！”付母闭上眼睛，心好累，自从女儿的腿坏了以后脾气越来越差，还一句都说不得，明明是她错了，就是不承认，还钻牛角尖，劝也劝不动，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会儿，付母又开口，“我和你吴阿姨说过了，等会儿去中医院看看，梁院长亲自给你看。”
“我不去！”付佩文扭过头，她不相信什么中医，“中医那都是骗人的。”
“不能这么说，西医不一样没治好你的腿？”付母看了她一眼，“再说以前我们华国几千年不都是靠中医，如果没用华国人早死光了！”
“再说如果中医没用，怎么还会开中医院？国家专门用来骗钱的？你也不想想？”付母继续说道，“虽然中医有些方面比不上西医，可也有它的可取之处，吴阿姨说你这腿也许针灸就能治好。”
“这次是中医院的院长亲自给你看，托了好几个人的，你别不知好歹！”付母说重了一句。
付佩文还想说什么，一想如果看中医也好，就有机会找借口出来。想要对付郭湘一定要出门，不然天天关在家里父母看得那么严还怎么找人？
便点了点头，“那就看看吧！”
付母很惊讶地看向付佩文，生病这么久女儿还是第一次妥协，她很高兴，女儿终于不再忤逆自己了，只要她好好治说不定真的能治好呢？
两人来到中医院，找到中医院的院长，说了是吴阿姨介绍的，院长梁伯文点点头，“我看看！”
经过一番检查梁院长的眉头皱了起来。
“梁院长，怎么样？”付母的心提了起来，难道还是不行？付佩文也看了过去。
“小腿神经损伤得非常严重，恐怕很难！”梁院长摇头。
“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付母脸一下白了。
“那也不是绝对的，只能说试试看，热敷加针灸，加辅以特殊的按摩手法，也许能改善。但我不能保证就会好！”梁院长说道。
“只要有一丁点希望我们也要治。”付母急忙说道。
“那今天就开始治吧！”梁院长点头，“热敷和按摩你们可以家里做，等会儿我会教你，每隔两天来针灸一次，先做一个疗程看看效果。”
“好的，谢谢梁院长！”付母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也许女儿的腿还有救。
可是付佩文心里一点也不乐观，连米国的医生都治不好，中医能治好，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不过有理由出来她也就不开口反对了。
针灸的时候付佩文有点不能忍受，腿神经虽然有问题，不过肌肉什么的还没萎缩还是有感觉的，还知道疼，就是用上不力，走不了路。
“忍忍，痛是好事，说明还有希望！”梁院长说道。
付佩文一听也燃起希望，难道中医真的能治好自己？
就算这样也不能放过郭湘，也一定要让她尝尝这个滋味！
接下来几次付佩文都很自觉地来针灸，她想麻痹母亲，让母亲以为自己听话不会再惹事，等她放心了，到时候自己一个人来她可能就会答应。
那时候就找个借口出去一趟，找人对付郭湘。
郭湘虽然不知道付佩文的打算，不过一直警惕着，让叶茜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这几天付佩文也没来，不知道她还会整什么幺蛾子，不过她不相信付佩文会就此善罢甘休。
这天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过来看病。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郭湘问。
“我儿子前段时间老是高烧不退，吃啥吐啥，连喝水都吐。”男人说道，“我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大人，不过是乡镇大夫，我也看不了……”
男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当年只是中专毕业，医术有限。我就带孩子去了市医院检查，查了血常规做了各项化验，医生都查不出是什么病。”
“后来还怀疑是肺积水，做了胸片，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可是还是天天发烧，经常高烧到三十九度。我一看这不行啊，又带他去了省城医院。”
“到了省城医院，医生看了我在市医院做的胸片说根本不是肺的问题，说市医院瞎治，于是又在省城医院治了下来。又住了两个星期，天天抽血化验，也找不出病因。”
“后来他们又说怀疑是白血病，还做了腰椎穿刺，取了脖子的淋巴做切片化验，挂水就挂的治疗白血病的人血白蛋白。那段时间我们一家都快崩溃了，如果孩子是白血病怎么办啊？”
郭湘听了皱起眉头，“病历有吗？”
“有的！”男人连忙把以前的病历拿出来递给郭湘，郭湘翻开病历仔细看以前化验的各项数据。
“可是后来切片结果出来又不是白血病，省城医院的医生也束手无策了，他们说只能去京城看了，我就带着孩子来了。”男人说道。
第一零三四章 很严重的病
“到了京城我一打听，京城这么多医院都不知去哪家好。后来有人说咱这家医院不错，虽然是私人医院，但医生医术高明，专治疑难杂症，我就带孩子来了。”男人继续说道。
郭湘点头，仔细看孩子病历上附的各项化验报告。
看了一会儿抬起头，“他这应该是ebv。”
“ebv是个啥？”男人一脸茫然。
“就是eb病毒，v是病毒virus。”郭湘见男人那样子看来真没学过，“就是人类疱疹病毒的一种，单核细胞增多症。”
男人还是一脸茫然，听都没听说过，别说他没听过，省城医院那些医生恐怕也可能没听过吧。
“被这病毒感染一般有发热、食欲减退、恶心、呕吐、腹泻、全身淋巴结肿大、肝脾肿大、皮疹等症状。有的还可能出现神经系统症状。这个病恢复期较长，一般需两到四周。”
“而且这病没有特效药，对症下药就行。不过这病有自愈性，就是不治，一个月也能好。”郭湘说道。
不过一般家长见孩子高烧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天都急得不得了了，哪里敢让他烧一个月，不烧坏才怪呢。
“你孩子之所以烧了那么久应该就是注射了人血白蛋白，这个会导致体温升高维持高烧。不过得了这个病一次就有了抗体，以后不会再得了。”
“那就可以不治了吗？等他自己好？还是要挂水？”男人问。
“不需要挂水，现在已经有了点变化，我开点药给你拿回去给孩子吃就行。”郭湘说道，开单写药方。
一边写一边说道：“这个病一般是通过唾液传染，要养成良好的个人卫生习惯，不要随地吐痰。”
男人脸一红，乡下哪有那种卫生习惯。
“还有特别是不要口对口喂食，特别是乡下有些老太太喜欢嚼烂了饭喂孩子，非常不卫生，很容易传染，多注意一点！”郭湘低着头说道。
“哎！”男人连忙应了一声，他是医生自然知道这不卫生，不过乡下人很多这样他也习惯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自己的小儿子现在母亲就是这样喂的，看来回家后要让母亲不要这样了。
“那我们可以回老家了吗？”男人又问。
郭湘想了想，“还是等三天后吧，三天应该就能好了，不然这千里迢迢回去在火车上再病起来就不好了。”
“嗯！”男人点头，那就在小旅馆住三天，来都来了总要看好才走。
过了三天孩子的烧果然退了，烧了快两个月的孩子终于康复了。
男人带着孩子去复诊，郭湘一检查，笑了笑，“应该没事儿，可以回家了！”
“谢谢，太感谢了！”男人很感激，也很佩服。
京城的医生就是不一样，连查都不要查看看以前的化验单就知道，再看看自己真是惭愧，哪里称得上是个医生，不如回家种田算了。
送走父子二人，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郭湘接起电话。
“郭院长，我这里是血液科，这边有个病人病情有点特殊您能不能过来看一下？”血液科的赵医生说道。
“好，我马上过来！”郭湘说了一声挂了电话。
到了血液科，里面有三个人，除了赵医生，还有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
赵医生站了起来，对病人介绍，“这是我们医院的郭院长，她医术高明，你们好好跟她说说。”
两人惊讶地看向郭湘，想不到院长这么年轻。
郭湘对两人点点头，“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郭院长，我妈不知怎么的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轻轻碰一下，或是不小心剐蹭到，皮肤立马就红紫渗血，很是吓人。”
“我们在自己省城医院看过，有的医生说是紫癜，也有的说是肾病还有透析。可是吃了很多药病都不见好，我妈身体越来越差，都快崩溃了！”病人女儿说道。
“其他还有什么不舒服吗？”郭湘接过病人以前的病历。
“就是胃口不好，老是会恶心想呕吐，肚子疼，容易疲劳，睡也睡不好。”老妇人说道。
“而且我妈这段时间一下瘦了很多，精神也很不好。”病人女儿补充。
郭湘听到老妇人说话有点含糊，看了看她，脸色不好，眼眶四周皮肤有明显的紫癫。
“张开嘴我看看！”郭湘说道。
老妇人张开嘴，只见她舌头胖大，舌苔又白又厚，舌头快把整个口腔都堵了。
郭湘皱了一下眉头，“你妈睡觉是不是会打呼噜？”
“您怎么知道？”病人女儿惊讶。
“我怀疑是一种病，不过还不能确定。”郭湘对赵医生说道，“但不是紫癫，转到我那边去吧！”
“好！”赵医生点头，把病历给郭湘。
“跟我来吧！”郭湘对二人说道。
二人见郭院长亲自帮他们看诊自然是愿意的，而且她似乎还知道是什么病应该比这个赵医生厉害。
两人跟着郭湘一起到她的全科门诊，“坐吧！”郭湘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这个要做很多检查才能确诊，抽血、尿检、b超或ct，心肝脾肺肾各方面可能都有问题。”郭湘说道。
“啊？那……不是很贵？”病人女儿有点不高兴，她听说私人医院做检查是很贵的，如果这么多都要检查那得花多少钱啊。
“因为你母亲的病很严重。”郭湘说道，看向老妇人，“你是不是吃饭的时候吞咽困难？胃里还不舒服，感觉像消化不良一样？上厕所手纸上有时是不是会有血？”
老妇人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
这些细节连对女儿她都没说得那么细。
“你看她的舌头，这么大，睡觉的时候舌头会往后掉堵塞气道所以会打鼾，会呼吸困难，你看，唇和牙龈都增厚了，以前不会吧？”郭湘问病人女儿。
她摇摇头，这些以前没注意，不过以前母亲的确不会打呼噜。
“所以要做这么多检查，我要确诊，就必须做这些检查。”郭湘说道。
第一零三五章 去别的医院
“那我妈这是什么病？”病人女儿问道。
“我怀疑是‘原发系统性淀粉样变性’。”郭湘说道。
“什么变性？”母女俩一头雾水，听都没听过，一般人说肾病、心脏病、白血病什么的，就是紫癫很少听说也懂一点，什么淀粉样变性啥玩意儿？
“是淀粉吃多了？跟淀粉什么关系？”病人问。
“跟淀粉没关系。”郭湘摇头，“是体内的蛋白像淀粉一样在全身细胞外组织间隙中沉积，从而破坏细胞和器官功能的一种疾病。”
“像你母亲现在这样，在皮肤上沉积，就是皮肤淀粉样变性，所以一碰就出血，还有不只皮肤，你看她的舌头，这么大，上面那些不是舌苔也是蛋白沉积，不只这样她说那些不舒服的地方……”
“我怀疑都有问题，这个病就是淀粉样沉积在哪个地方哪个地方就有病变，比如沉积在心脏就导致心脏功能不全，沉积在肾脏就导致肾脏损害直到尿毒症，到哪个器官哪个器官就受损害。”
母女俩脸色大变，“那我妈内脏没一个好的了？”病人女儿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所以说要检查，要做个全面检查。”郭湘强调。
“这种病也是骨髓瘤的临床表现，严重点就是骨髓瘤，不过治疗方法都差不多，都要用激素或化疗，或是骨髓自体移植！”郭湘说道。
“化疗、移植？那这是癌症？”母女俩大吃一惊。
“如果不到骨髓瘤的程度，也还是要这样治疗，是比较严重的一种病。”郭湘说道，“当然，还是要确诊，先做检查吧？”
母女俩对视一眼，女儿把母亲拉到门口，“妈，要不咱换家医院，听说这里可贵了！”
“可是，万一别的医院医生不知道这病怎么办？你看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去其他医院看过，受了那么多罪吃了那么多药还不是没查出来……”病人担心。
“那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可听说私人医院可黑心了。”病人女儿撇嘴。
母亲心情复杂，女儿这是不舍得钱啊，“我这还有些积蓄，明天让老大老二再打点钱过来……”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病人女儿脸一红。
“我还是在这个医院看算了，不想折腾了，去别的医院一样要检查，我都打听过了这个医院的设备都是进口的，能查别人查不到的，我要治，我还不想死。”病人脸色有点难看。
“妈，没说不让您治，……唉，算了，检查就检查吧！”病人女儿无奈，她可不想担一个不孝的名声。
两人重新走到郭湘面前，病人说道，“大夫，那就麻烦你给检查吧，要做哪些检查您说。”
“好！”郭湘点头，“不过检查很多，一两天是查不完的，住院吧！”
“行，好就住院。”病人点头。
郭湘便给病人开了住院单，然后各项检查单，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过了几天检查结果出来，果然是系统性淀粉样变性，其实就是和骨髓癌差不多，只不过指标比较轻差一点就达到了，各脏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还是要按骨髓癌的方法治。
“一个是化疗，另一个是自体骨髓移植！”郭湘说道，“化疗就是用治癌的药，可能要半年以上，这个病不能完全治好，只能改善生活质量。”
“自体骨髓移植就是骨髓移植，不过和白血病不同的是这骨髓可以用自己的，不需要配型，也不怕会有排异反应什么的。”
其实在后世有一些白血病也可以用自体骨髓移植。
“自己的骨髓都有问题了怎么还可以用？”病人不解。
“是经过处理的，就是把你自己的骨髓抽出一部分，经过处理杀灭癌细胞，然后重新注入骨髓。不过我们医院已经有干细胞分离机，把干细胞分离出来杀灭癌细胞，再把好的干细胞注回你的体内就可以了。”
“不过这手术费用很高，要一两万块钱。”郭湘说道。
这个手术在后世也要十几二十万，现在是九十年代初，一两万还是要的。
“这么贵？”病人女儿叫起来，现在的工资也才三四百一个月，一年才三四千，要好几年的工资。
她母亲那一辈钱更少，几乎一辈子的积蓄都没了。
人就是这样没病时可以过得很好，只要一有大病，一辈子的钱就只够看病了。
所以有人说人就是上半辈子用命赚钱，下半辈子用钱赚命。
“你们看看，如果要治就去凑一下医药费？”郭湘说道，现在公立医院都是要先交钱才治病，更不用说她这里是私立医院。
“我现在钱不够，我们先回去凑凑钱。”病人说道，她一辈子积蓄也就几千块，还不够。
“行！”郭湘点头，要不要看自然他们自己说了算，她已经把方法还有要用的钱都跟他们说了，他们自己权衡。
两人走出去，郭湘听到她们在外面说。
“妈，太贵了，我们还是去别的医院看看？”
“也行！”
郭湘笑笑，要说干细胞分离机只有自己这里才有，别的医院还真没有，但如果直接抽骨髓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更受罪。
如果去肿瘤医院看也是可以的，就是公立医院床位紧张，没那么容易看。
各有利弊吧。
暂时没有病人，郭湘把病历输入电脑，现在还没有网络，但她早就买了电脑，一些资料还是可以存进电脑保存以便以后查找。
这时有脚步声进来，郭湘抬头一看，竟然是尤丽，就是那个曾说自己怀了顾振南孩子的女人。
现在是四月，天气暖了，但还没到热的程度，尤丽已经穿上裙子，而且是孕妇裙，在这个时期还是很少见的。
她来闹的时候是十二月，那时查出来已怀孕一个多月，现在应该是五个多月了，肚子已经挺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裙子，显得特别大。
她穿着大红的孕妇裙，还化了淡妆，看上去很漂亮，只不过在这个时代有点太过时髦了。
郭湘淡淡看了她一眼，“来孕检？”
上次本来要告付佩文，后来因为付佩文出事后就没有告成，答应尤丽的钱自然就还没给，今天这是要钱来了？
第一零三六章 子宫肌瘤
“郭院长！”尤丽笑了笑，笑得风情万种，别说这个女人长得还真是挺漂亮的。
尤丽不等郭湘说话自顾自坐了下来，“今天付佩文又找我了。”
“找你干嘛？”郭湘看向尤丽。
“她说想告你，说是你找人害的她，她要告到你坐牢！”尤丽笑着说道。
郭湘冷笑一声，“让她去告，我没有做过，我问心无愧！”
“真不是你做的？”尤丽放低声音。
郭湘翻眼看她，这是想来套自己的话，不过她想错了，自己的确没做过。
“我当时有你做人证，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去搞她？我还想在法庭上一血前耻好好打她的脸呢，我傻了去做那种事儿？”郭湘嗤笑一声。
“可是她可以请人污蔑你说是你指使他们去做的，还想让我也做证。”尤丽说道。
“她说是就是了？要有证据！”郭湘冷笑，看向尤丽，“这次她给你很多钱？又帮她做事儿？”
“那郭院长这边不是没给钱嘛。”尤丽轻笑一声，“本来说好给双倍的，结果一分都没见着啊。”
“那不是官司没打嘛，什么都没做还想要钱？”郭湘冷哼一声。
“你就是帮她做证也没用，她没有证据，她都是瞎编的。再说她能告我，我不会告她？我才有证据。”郭湘说道。
“那您就用得上我了，我给您作证啊！”尤丽笑。
“那也要用得上的时候。”郭湘哼了一声，看了看尤丽的肚子，“你的肚子这么大，上次检查好像不是双胞胎呀。”
“是啊，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今天其实主要是来检查的，顺便给郭院长您透个信。”尤丽笑起来，“不过郭院长好像用不上我呀。”
郭湘不理她，“要检查吗？要查我就给你开个b超。”
“查，就是没事儿查一查也好！”尤丽笑道。
郭湘开了单，尤丽捏起单子，“郭院长真小气，这点钱也收？”
郭湘抬眉看她，“一码归一码，你也不缺这点钱吧？”
尤丽笑笑，起身，刚转身又回过头，“对了，郭院长，您这儿真的能鉴定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郭湘扬扬眉，“可以，上次你来还不行，现在还真可以，我为了你特别进口了鉴定设备！”
“那我还真是荣幸呢！”尤丽笑，“您帮我鉴定鉴定呗？”
郭湘惊讶，“你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
尤丽难得脸红了一下，“有好几个，不知道亲生的是哪个。”
“郭院长，鉴定的话要什么？头发还是指甲可不可以？”尤丽凑上前。
“不行，现在技术还没那么先进。就是有头发也要带毛囊的头发，何况你还是没出生的孩子，是用羊手穿刺，最好是要血液，这个最直观。如果能把人叫来就更好了。”郭湘说道。
尤丽眼珠转了转，可是有些人是见不得光的，不能带出来，不好办。
“我尽量吧！”尤丽说道，扬了扬手中的单，“我还是先去做b超。”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郭湘摇摇头，这种人做这职业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羞耻，还怀上孩子，不知道图什么。
不过如果怀上什么大人物的孩子那就有好处了。
过了没多久，尤丽拿了b超报告回来，“郭院长，您帮我看看，没事儿吧？我问b超医生，她也不说，只说拿给妇产科的医生看。”
郭湘拿起报告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有问题？”尤丽紧张起来。
“你平时肚子不会痛吗？”郭湘怀疑地看向尤丽。
“有时是会痛一下，不过我能忍受，怎么了？孩子有事儿？”尤丽很紧张。
“你肚子里长了一个巨大的子宫肌瘤，上次查过之后就再没去做过检查？”郭湘问，上次好像还没发现有子宫肌瘤，也有可能是太小了，现在居然长得这么大。
“这里面有一个10.3*10.5*9.3的子宫肌瘤。”郭湘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有两个拳头大，比你的孩子还大！”
“啊？那要紧吗？会不会对我的孩子有影响？”尤丽大吃一惊。
“有影响，这么大而且看样子还会长，你子宫里的空间和营养都会跟不上，到时再增大会把你的孩子挤到流产，孩子难保。”郭湘摇头，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大。
其实很多人都会长子宫肌瘤，不严重的一般会让它和胎儿共生，到时候生孩子的时候剖宫产一起把子宫肌瘤割下来就行了。
当然并不是都是这样，有些子宫肌瘤大的，如果剖宫产时割除，会引起大出血，那更危险，都是因人而异的。
“不过你这已经有痛感了，又这么大……”郭湘抿起嘴，“有点严重，不行就要手术，再做个检查！”
郭湘又给开了个单，尤丽脸色大变，“郭院长您可不要吓我，我还没帮付佩文作证呢您就吓唬我……”
“与她无关！”郭湘严肃说道：“我不是吓你，在医学方面我从来不开玩笑。这么大的肌瘤对你的胎儿有很大影响，去检查！”
郭湘递过单子。
尤丽按她说的去查，结果再一查，c反应蛋白指标激升，还发生红色肌瘤变性。
“要马上手术！”郭湘说道。
“什么？那我的孩子怎么办？孩子要拿掉吗？”尤丽脸色煞白。
“不需要！”郭湘说道，看着b超单，“你这个是浆膜下肌瘤，长在子宫外壁，可以在保留胎儿的前提下手术。”
“真的吗？”尤丽惊讶，还可以这样，郭院长医术这么高明吗？
“对，住院吧，这个不能拖了，越拖肌瘤越大。”郭湘说道。
“那手术不是要打麻药，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尤丽问。
“会有一定影响。”郭湘点头，“手术有两种选择，一是做腹腔镜。这个是微创，肚子上只要开三个小孔就行，伤口小愈合快，不会留疤痕。”
“不过这个必须全麻，通过静脉注射，可能会对胎儿有影响。”
“第二个是开腹。开腹是半麻，对胎儿没有任何伤害，不过创口很大，可能会留下比较长的疤。后期愈合和感染的风险也比较大，而且随着胎儿的长大，肚皮和子宫都有撑破的风险！”郭湘说道。
尤丽脸都白了，这么严重？
第一零三七章 谢谢你
“那您觉得哪种好？”尤丽完全没了主意。
“如果你想孩子没事呢，最好是不要全麻，麻药对孩子的影响很难说的，也许有也许没有，谁也不敢保证会没事儿。”
“如果你想自己没事儿呢，就用腹腔镜，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当然开腹的话风险是有，并不是百分百会发生，只不过比别人危险一点。”
“然后就是开腹是会有疤痕的，不要穿露腰裤，不美观。”郭湘说道，毕竟她做这行爱美，不想让男人看见肚子上的疤痕吧。
尤丽沉默了片刻，抿抿嘴，“还是开腹吧，只要孩子没事儿就好！”
郭湘有点意外，想不到她对这个孩子这么重视，不是还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吗？
“其实……我以前流过几个孩子……”尤丽的脸上现出落寞之色，苦笑一声，“那些男人只图自己快乐哪管我死活？最后一次医生说我的子宫壁已经非常薄了，再流下去以后恐怕怀不上。”
尤丽低下头摸了摸肚皮，“我这一行虽然不光彩，还是希望能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做一回母亲，有自己的孩子，男人靠不住……”
郭湘看着尤丽，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种神情。
“其实……”尤丽抬起头眼底有湿意，“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在我还在上学的时候被家里的一个亲戚强了，他们却说是我勾引了他，说我是狐狸精……”
尤丽自嘲一笑，眼圈红了，“所以女人长得漂亮不一定就是好事，我不像你那么幸运。那时候没有人帮我，他们还骂我是破鞋，后来我就破罐子破摔，干脆就做个狐狸精，就去勾他们的男人，呵呵……”
“反正男人都靠不住，不如找有钱的，能睡几个睡几个，能赚一点是一点……”
郭湘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没想到尤丽有这样的经历。
“如果想要孩子好就开腹吧，等以后生了孩子好好过，别再做这一行了！”郭湘说道，如果生孩子后还过这种日子，会给孩子造成很大的影响，那还不如不生。
尤丽点点头，笑笑，“嗯，其实现在也不行了，这么大肚子谁要？不过，养孩子要钱啊，我还等着郭院长的钱救济呢！”
郭湘翻了个白眼，没说两句又不正经了。
“那住院吧，还要检查身体看有没有其他问题，没有的话我就安排手术了。”郭湘说道。
“好！”尤丽点头，冲郭湘笑了笑，看得出来郭院长是个好人，只要不惹她，她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你。
过了一天检查没什么问题，郭湘过来病房找尤丽。
“明天就手术，今晚禁食禁水！”郭湘说道。
“好！”尤丽点头。
“先给她备皮，明天直接进手术室。”郭湘对边上的护士说道。
“好的，郭院长。”护士点头。
“是你帮我手术吗？我不要别人。”尤丽说道，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她才让人放心。
“是我！”郭湘回答。
尤丽点头，那就好。
第二天一早，郭湘上班就让人把尤丽推进手术室。
按步骤洗了手，进手术室，尤丽已经躺在手术床上。
护士帮尤丽插了导尿管，麻醉师上前。
“侧身，把背拱起来，抱住膝盖。”麻醉师说道。
尤丽按麻醉师说的去做，把自己弯得像一只虾。
然后麻醉师在她脊柱处消毒，打麻药。
过了没多久，麻醉师用一个尖的塑料片划了一下尤丽的腿，“有感觉吗？”
“没有！”尤丽有点害怕，感觉腿麻木了，好像不是自己的，突然有点害怕自己会瘫，就像付佩文那样。
“没事儿，别紧张！”麻醉师柔声说了一声。
然后听到郭湘说“开始”，就感觉自己的肚皮被划开了。
尤丽躺着看不到，但因为是半麻，可以听到可以感觉到，甚至闻到肉被烫糊了的味道，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然后感觉瘤子被拿了出来，郭湘拿着瘤子看了尤丽一眼，“你要不要看一下？”
尤丽一看，那么大，血肉模糊，突然有点恶心，吐了出来。
“帮她清理一下！”郭湘戴着口罩，说话有点闷闷的。
护士过来帮尤丽清理了呕吐物，她感觉肚子上开抬拉扯，应该是在缝合。
“瘤子应该是良性的，别担心！”郭湘说了一句。
尤丽点点头，那就好。
手术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郭湘收尾，“等会儿麻药过了会有些疼，要忍忍。”
“你都没有人来看护吗？”郭湘问。
尤丽摇头。
“那我帮你叫一个护工吧？”郭湘说道，动了手术一时不能下床，很多事自己没办法做，没人照顾不行。
“好，谢谢了！”尤丽疲惫地点点头。
“我的孩子怎么样？”尤丽问。
“很好，没什么影响。”郭湘回答。
“那就好！”尤丽点头，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人被送回病房，郭湘找的护工也来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尤丽感觉右腿慢慢有了知觉，过了几个小时左腿也有了知觉，不过伤口也开始痛了起来。
一痛就难受，想吐。
第二天拔了导尿管，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但还是会疼，可以忍受。
第三天伤口的血导流也拔了，可以下床上厕所。
过了几天，身体慢慢恢复，要出院的时候郭湘帮她又检查了一下，“孩子很好，不用担心！”
“谢谢你啊！”尤丽由衷说道，这次真多亏了她。
下一步就是要找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不过，真的要找出来吗？是谁的真那么重要吗？其实自己一个人也能带好吧。
可是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又有点不甘心。
先养养身体过段时间再说吧。
另一边付佩文想告郭湘的事泡了汤，找不到证据，找尤丽她不肯出面，说是怀孕了不方便。
找那个刘强又找不到人，她还不知道她现在这种局面都是刘强造成的。
如果再找其他人证据就更不充分了，完全是编造，就是打官司也没有胜算。
实在不行干脆找几个混混，把郭湘打残，让她也尝尝坐轮椅的滋味。
她以为自己找不到证据就拿她没办法吗？自己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找不到自己对付她的证据。
付佩文想着哪天去针灸的时候找个理由让母亲不要跟在自己身边，好出去安排这些。
一定要让郭湘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第一零三八章 梁院长的师父
下班的时候郭湘换了衣服正想走，突然发现外面长椅上还坐着一个人，一看，这不是林诚吗？
林诚就是保安公司最初招进去的那个退伍兵，叶茜的战友，以前保护过阿卜新。
“你怎么来了？来看病？”郭湘问。
林诚站了起来，“不是，我是来保护你的。”
“啊？我就不用了吧？”郭湘笑了笑。
“其实前几天我就在了，只不过一直躲在暗处，顾老板说不要让你觉得不自在。”林诚说道，“不过这两天我发现总有人在医院附近徘徊，我担心对你不利，还是跟着你吧。”
“是吗？”郭湘皱起眉头，还真没注意，难道那个付佩文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行，那一起走吧！”郭湘说道。
走到停车场，林诚上前，“我来开车吧？”
“好！”郭湘把钥匙递给林诚，他上了驾驶位，郭湘坐在他身后的位置。
开到半途中的时候，在一个岔路口，突然一个人从路边蹿了出来。
“小心！”郭湘惊叫一声，林诚急忙踩刹车，那人擦着车头倒了下去。
“快下去看看！”郭湘连忙说道，不要撞着人才好。
“我下去，你别动！”林诚很谨慎，总觉得那人是来碰瓷的。
林诚开了车门往前走，郭湘探着头正想看看前面的情况，车门突然被人拉开，一只手伸进来就想把郭湘拉出去。
郭湘整个身子往后一仰躲过去，抓住那只手用力一扭，“啊！”那人惨叫一声，可能完全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功夫。
前面的林诚听到动静急忙后退，倒在地上的人突然跳起朝他打了过去。
后面的郭湘扭着那人的手没放，用力一关车门把那只手夹住，那人又是一声惨叫。
郭湘再打开车门手一松，抬腿一踢把那人踢出老远。
那人一见郭湘不好对付，捂着受伤的手就跑，前面的林诚打的人也没打两下根本不是林诚的对手，趁着林诚分心去看郭湘的机会，一溜烟跑了。
“郭老板，你怎么样，没事儿吧？”林诚连忙走过来。
“我没事儿，那人还不是我的对手。”郭湘回答。
林诚有点惊讶，“没想到郭老板身手也不错。”
郭湘笑笑，“对付这样的还是可以，不过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对付几个可能就吃不消了。那个付佩文果然不消停。”
“今天来的人根本没什么用，不知是不是只是来探探路的，郭老板，以后要小心！”林诚说道。
郭湘点头，“有你在不用担心。”
当初叶茜就说过当年他在部队是区大比亚军，那不是盖的，一般人对付不了。
林诚把郭湘送回家，跟叶茜和顾振南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情况。
顾振南皱起眉头，“这段时间你就一直跟在你们老板身边，不要松懈。”
“是！”林诚点头。
顾振南又让叶茜注意孩子那边，一定要保护好。
叶茜点头，“您放心，除了我自己还叫了一个战友一起，一定没问题。”
吃完晚饭洗了澡两人回房，顾振南拉郭湘坐下，“今天没吓着吧？”
“没，我又不是没见过。”郭湘笑笑，“不过今天那两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别说是有林诚在，就是我一个人也能对付。”
“他们没占到便宜付佩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个女人还真是丧心病狂，要不是犯法，我都想把她先除掉！”顾振南沉着脸说道。
“别担心，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郭湘握住顾振南的手，“你也要小心一点，不知道她会不会对付你。”
“她在我这边更讨不到便宜，她也就只敢对你动手。”顾振南摇摇头，把郭湘搂进怀里，“如果她还敢动你，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这种人真的很讨厌，你都不计较她做的那些事儿，她还不断地来恶心你，给你制造麻烦，真是想除了她以绝后患。
可是他们不像付佩文是那种没有底线的人，做不出来，而且姥爷就是政法系统的，真不想做那些违法的事让他失望。
难道只能被动接受她的骚扰吗？顾振南想着怎么办才好。
另一边付佩文得知那两个小混混不仅没伤到郭湘，反倒把自己伤了，气得脸色铁青。
看来小混混靠不住，还是得找混黑的人，找几个狠角色才行。
这天又到了去中医院针灸日子，付佩文本来心情就不好，想到又要扎针，心情更差了。已经扎了一个多月，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总觉得中医是骗人的。
“梁院长，我这腿已经扎了这么久的针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中医是不是不行啊？”付佩文说道。
梁院长有点不高兴，“哪有那么快？你去外国治还不是半年没治好？中医讲究的是慢慢调养，如果你想一下就治好，恕我学艺不精没那本事！”
“治不了你就说治不了啊，费那么多功夫。”付佩文也不高兴了。
“你……”梁院长的脸沉了下来。
“佩文，怎么说话的？”付母连忙凶了她一句，对梁院长陪笑，“梁院长您别介意啊，我女儿她心情不好，自从伤了腿人就消沉了，不是故意针对您的，您理解……”
梁院长皱起眉头，要不是看在她母亲的份上，真不想给这个女人看病。
“我的确学艺不精，如果是我师父，也许可以……”梁院长叹口气，似乎陷入回忆中，脸上涌起一丝愧色。
“您还有师父？他在哪儿？能不能帮忙引见一下？”付母惊喜，梁院长的师父那一定是高人，肯定比梁院长厉害啊。
“这个……”梁院长面露难色，“实话跟你说，我年轻的时候跟我师父有点误会，好多年没来往了，不过他的医术的确高明，我自愧不如。”
“那……”付母心一下又凉了，那不是没希望了？
“不过他现在倒是在京城，你们可以直接去找他，不要说是我说的，不然他也许反倒不愿意帮你们看了。”梁院长说道。
他也是偶尔一次机会看到师父，后来打听才知道他回了京城，还在医院出诊了。
“好，那他现在在哪个医院出诊？”付母连忙问。
“我听说是在京安医院的中医门诊。”梁院长说道，“他姓纪，叫纪昌林，是有真本事的老中医，早年因为一些事下了乡，否则，他很有可能成为国家领导的保健医生。”
“京安医院？”母女俩都傻了眼，怎么又是在那个女人的医院？
第一零三九章 我也治不了
“那我们去看看？”付母看向付佩文。
“我不去！”付佩文脸一沉，那个女人根本不可能帮自己看，再说她也不信中医能治好自己。
付母不好意思朝梁院长笑笑，把付佩文推了出去。
“我们又不去找那个女人，而是去找那个中医大夫，她还能控制别人不成？”付母说道，“如果真像梁院长说的，也许能治好你的腿呢？”
“你别小瞧中医，也有很多西医治不了的病中医能治，像针灸这个国外就没有吧，还不是可以治很多病？”付母说道。
付佩文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有点动摇，如果真的能治好自己的腿她当然还是想尝试一下，谁也不愿意一辈子坐轮椅。
说不相信中医只是碰不到好的，国内还是有几个国家级名老中医的，只不过以父亲的身份还接触不到，如果这个医生真如梁院长说的那样，也许可以试一下？
“行吧，那就去看看，别让那个女人知道。”付佩文说了一句。
“好！”付母高兴起来，只要佩文愿意去治就是好事，就有希望。
两人来到京安医院，本来想瞒着郭湘，她们不知道她们一进医院就被林诚发现了，连忙去报告了郭湘。
“付佩文又来了？”郭湘皱起眉头，还没完没了了？
“她们没过来，去了中医门诊那边。”林诚说道。
郭湘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去找师父看腿去了，还是不死心啊。
“我过去看看！”郭湘起身。
“我和你一起去！”林诚连忙说道。
“不用，她不敢在我的地盘闹事，再说就她现在这样子我还对付不了她？”郭湘笑笑。
林诚没吭声，还是跟在后面，他不能让老板有一点闪失。
郭湘走到中医门诊的时候纪昌林已经在帮付佩文检查腿，郭湘走了过去。
“师父！”郭湘叫了一声。
纪昌林点点头，“来啦？”
付佩文和付母看向郭湘都呆了，她刚才叫纪大夫什么？师父？这么巧？
“哟，你们又来啦？”郭湘故作刚看见两人的样子，“我不是说了你那小腿神经都坏死了，不能治了吗？”
“你看过了？”纪昌林问郭湘。
“看过了，她都在米国治了半年没治好，这是故意来考验咱们的医术来了。”郭湘嘲讽一声。
“不是的，不是的，纪大夫，我们是诚心来找您看病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听说您医术高明，求求您帮我女儿看看，她还那么年轻……”付母连忙说道。
“师父您知道她是怎么伤的吗？被冻伤的，可是她却一口咬定是我找人干的，还准备告我，找不到证据就找人来打我，昨天我在路上就遇到伏击！”郭湘说道。
“什么？”纪昌林脸沉了下来，反应过来郭湘说的就是之前的那件事儿，原来就是这个女人派人污蔑振南和别的女人有染的？
“佩文？”付母也惊讶地看向女儿，“你、你怎么又……”
不是说了不要再去惹他们吗？
付佩文脸色阴沉，“不是我，你有证据吗？”
“我是没有证据。”郭湘冷笑一声，“不过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以为不承认就行？”
“我的医院不欢迎你，滚出去！”郭湘大喝一声。
“你……”付佩文本来还想说你没这个权力，一想她这是私人医院，她就是院长，还真有这个权力。
“郭大夫，别啊，我求求你了，就让纪大夫帮忙看看吧。”付母哀求，又转向纪昌林，“纪大夫，求求你了，我女儿纵然以前做的不对，可是她已经这样了，你就可怜怜她吧！”
“她可怜？”郭湘呵一声，“她可怜就不会再派人找我麻烦了，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错了，她还想着报复我，有现在这下场她就是咎由自取！”
付佩文脸色阴沉。
“郭大夫、纪大夫，你们行行好，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找了中医院的梁院长他都没办法，才打听到纪大夫这，我们实在是……”
“你说什么？梁院长？”纪昌林的脸一下黑了，居然是那个孽徒？
郭湘一想就明白了，就是当年出卖师父的他的大徒弟，二十多年前纪昌林已经是中医院的副院长，想不到如今是他的徒弟当了院长。
“是啊，就是梁……”付母一下闭了嘴，想起来梁院长说了不要提他，他和纪大夫以前似乎有什么过节，自己一下忘了。
“纪大夫，医者仁心啊，您和梁院长有什么事儿我们不知道，可是您不能因为其他人就不治我们啊，您德高望众……”付母说道。
“不行，我也治不了。”纪昌林摇头。
“什么？纪大夫，您是不是因为郭大夫的事儿就不帮我们看了？您不能因为她……”
“为什么不能？”纪昌林打断她，“你不就是想说我没有医德？你说是就是吧，我看不了，请回吧！”
“妈，我们走！”付佩文怒了，要不是现在动不了，她能一脚踢过去。
“纪大夫……”付母一下有点难堪，本来是想激将一下的，老大夫对名誉都很看重，谁知道他根本不在乎。
郭湘冷笑一声，她们不知道师父以前经历了什么，那些名利在他心里早就什么也不是了。
“你们走吧，我看不了！”纪昌林重复一句，看得了也不想看。
付母讪讪地推着付佩文出去，很后悔，刚才说错话了。
“付佩文！”郭湘在后面叫了一句，“我看你还是消停点，如果你还想搞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付佩文咬紧牙，双手紧紧握在轮椅的两旁，那就看看谁不放过谁！
付母把女儿推出去，走到没人的地方问道：“佩文，你真的又对付他们了？不是让你不要再去惹他们吗？我们惹不起啊！”付母叹气。
“妈！”付佩文恼羞成怒，“你看看我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我还在乎什么？我不惹他们，他们就会放过我？你看看，我就是来治个腿他们怎么样？还不是不帮我治？我刚才又干什么了？”
“您别以为他们是好人，好人就不会这样对我，我就是不甘心！”
付母叹气，如果不是你当初那样对别人，别人又怎么会这样对你？
可是她不敢再说，再说又得和女儿吵起来。
第一零四十章 找个人家嫁了
郭湘看付佩文走了，坐到纪昌林面前。
“师父，之前付佩文就找过我，我看了，她的小腿神经是真的全坏死了，不能治，至少我是治不了的。”郭湘说道。
纪昌林点点头，“也不是完全没希望。”
“还能治？”郭湘惊讶，当然自己的医术不如师父，也许自己没看出来。
“不过很难！”纪昌林却又摇摇头，“用我的特效药，内服外敷，再加针灸可能都要一两年时间，她受不了这个苦的。”
“她腿上那些针灸过的地方我一看就知道，扎针也就个把月的时间她都没能坚持，她打心里就不相信中医，这样的人治不好！”
“与其半途而废到时还说中医的坏话，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治，她根本坚持不到治好的那一天。”纪昌林摇头。
“师父，是不是因为我的事儿……”郭湘问，师父不帮她看是不是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
“也算是吧！”纪昌林点头，“别人想拿什么德医的大帽子来扣我，我一点也不在意，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是说只要是病人就一定得帮他看。”
“比如在抗战年代，你要替鬼子看病，不就是汉奸？你不能说他也是病人就得治。并不是所有病人医生都得看，不看就不是好医生，如果这样我宁愿不当这个好医生！”纪昌林说道。
“而且有些人医得了身医不了心，医了也是白医！”纪昌林摇头。
郭湘点点头，她还担心师父会怪自己有病不治，看来他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
人不是神，即使是神也赏罚分明，不会左脸被打了一巴掌又伸出右脸给人打。
谁爱当圣母谁去当，反正她当不了。
“那个梁院长……”郭湘看向纪昌林。
“应该就是他！”纪昌林点头，“不过他出卖我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是我的徒弟了，他怎么说根本不重要。我现在有你还有果儿两个徒弟，足够了！”
果儿虽然没有郭湘那么有天赋，不过也很努力，人又单纯可爱，对中医有热忱。而且她还是唐乐的对象，他自然是喜欢的。
“是，师父，我们不需要靠他，有我们在，您就放心吧！”郭湘说道。
付佩文和母亲回了家，付卫国看向两人，“今天怎么去了那么久？”
“听梁院长介绍去找了另一个老中医，可谁想到那么巧，那个中医竟是郭湘的师父，结果又没看成！”付夫人叹气。
“不治了，反正都治不好。”付佩文沉着脸，“那人也未必就有真本事，还懒得受那个罪！”
“那也不一定，西医不是也治不好……”付卫国说道。
“那又怎样，他们根本不肯帮我治，还不是那个郭湘搞得鬼？”付佩文忿忿说道：“爸，您还说让我别再惹他们，可是他们根本不肯放过我，我会变成这样就是他们做的，您还不相信我？”
付卫国不吭声，是又怎样，又没证据。
吃完晚饭，付佩文转起轮椅往外走。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付夫人急忙跟上去。
“我想去看电影！”付佩文说道。
“都这样了还看什么电影？”付夫人不由说了一句。
“怎样了？”付佩文一下怒了，“我成了残废就连电影都不能看了？不能有正常生活了？连你都这样看我？别人会怎样看我？”
“我整天呆在房里你们也说我，现在我想出去散散心你们也说我，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付佩文大吼。
“算了，让她去！”付卫国说了一声，这段时间天天拘在家里也是难为她，要是按她以前的性子早疯了。
“可是……”付夫人不放心，“那我还是跟着吧！”
“妈，我自己去就行，你和我的品味又不一样，你喜欢看什么抗战片，我可不看！”付佩文顶了一句，“不就看个电影吗，能出什么事儿？”
付佩文其实是想去找人对付郭湘，当然不能让母亲跟着。
“让司机跟着我就行，还怕我丢了不成？”付佩文说道，“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能跟我一辈子？”
付夫人语塞，就算女儿的腿治不好，她以后还是要嫁人的，是不能跟一辈子。
老两口对视一眼，叹气，“让小吴跟着吧！”
司机把付佩文推出门，付卫国和老伴面面相觑。
“佩文这样以后怎么办啊？”付夫人发愁。
“怎么办？还不是她自己作的。”付卫国也是一脸愁容，“找个人家嫁了吧！”
“她都这样了，还有谁会娶她？”付夫人叹气。
“放低要求吧，还能怎样？肯定不能和以前一样。”付卫国说道，“乡下那些残疾人还有人要呢，我付卫国的女儿会没人要？大不了多陪嫁一点，以后多提携提携男方家里。”
付夫人唉声叹气，总没有以前好了，以前女儿是多骄傲一个人，那么风光，现在残废了总是被人看不起。
以后遇到夫家好的还好点，万一婆婆不好，日子就不好过了，还不如不结婚，自己养她一辈子。
可是如果不结婚以后她脾气会不会越来越差？结了婚有个人关心，如果还能生个孩子，也许她能改变呢？
付佩文让司机送她到电影院，买了电影票，让他在外面等自己。
司机也没有多说，他不是保镖，她不想自己跟着自己也懒得自讨没趣。
付佩文看了一会儿电影，就从另一个门出去了，有人看她行动不便还帮了一下忙。
在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看她不方便还下车把她抱进车里，把轮椅折叠了放在后备厢。
来到一个叫“金悦”的酒吧，司机又把付佩文放了下来。
虽然觉得她一个残疾人来酒吧有点奇怪，不过那不关他的事他也没有多问。
付佩文进入酒吧。
现在时间还早，酒吧的人还不多，不过看到付佩文坐着轮椅进来很多人还是露出惊讶之色。
付佩文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雇用尤丽和刘强就是这家的老板介绍的。
表面看酒吧只是卖酒和一些娱乐，其实背地里还做一些不法的勾当，包括介绍一些犯过事的人给客人帮他们办事。
第一零四一章 不能留
付佩文走到吧台，对调酒师说道：“找你们贾老板！”
调酒师一听就知道她不是第一次来，看了她一眼，从边上一个小门进去，过了一会儿和一个男人一起走了出来。
贾老板看到坐着轮椅的付佩文有点好奇，都这样了还敢来这儿？
“跟我过来吧！”贾老板对付佩文撇了一下脑袋，引她进边上的小屋。
“坐……”贾老板刚说一个字突然意识到付佩文是坐轮椅的，不需要这里的椅子，便笑了一下，“你有什么事儿？”
“帮我找两个人，要厉害的，狠的，见过血的那种！”付佩文开门见山说道。
贾老板有点惊讶，看不出来这个女人还挺狠。
“那价格可不低！”贾老板说道。
“钱不是问题，一定要能做事的。”付佩文傲然说道。
贾老板扬扬眉，也没问付佩文要干什么，这是他们这行的规矩，再说知道得太多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行，我去打个电话，叫两个人过来，你看看，如果行，你直接和他们谈。”贾老板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过了没多久贾老板重新回屋，“人来了，在楼上，202房，你……”
贾老板看了一下付佩文，才想到她腿不方便，“算了，我让他们下来，在边上给你们开个包厢，你们先用！”
贾老板又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右边最里面那间，人已经在过去了，要不要我推你过去？”
“不用了，谢谢！”付佩文摇头，“那钱……”
“我这边的费用要先给我，至于你和他们的费用，我管不着，你可以自己和他们谈！”贾老板说道，并说了一个数。
付佩文点头，没有犹豫就把钱付了，然后转动轮椅走了出去。
走到右边最里面那间包厢门前，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里面灯光昏暗，坐着两个人，阴影打在两人脸上也看不清长什么样。
付佩文进去，把门关上，从黑暗处朝两人走去。
等到了亮处，两人看到付佩文的脸似乎有点吃惊，对视了一眼之后，都不动声色。
付佩文并没有觉察，走近了才发现两个男人长得很凶悍的样子，而且长得非常像，应该是亲兄弟。
其中一人脸上有很长的刀疤，看上去有点恐怖，不过付佩文倒不怕，自己是雇主，这人越凶狠越好，才能达到自己要的效果。
“这位老板要做什么事儿？”其中一人开口。
“我要你们去对付一个女人！”付佩文说道。
“怎么对付？”
“把她打残，和我一样！”付佩文恶狠狠地说道。
“是吗？”其中一人突然笑了起来，凑近付佩文，俯下身体，“是不是也要像你一样被……”那人做了个下流的手势。
付佩文一惊，他们怎么知道？
另一个人嘿嘿笑一声也围了过来，付佩文突然闻到一种熟悉的气味。
是他们！那两人把自己绑架又强了的人！
当时他们蒙着她的眼她看不见，可是能闻到，其中一个人体味很明显。
付佩文心里大骇，她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两个人！
“是你们！”付佩文急忙后退。
可是她的轮椅哪那么容易退出去，其中一人伸手一按，轮椅就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你们要干什么？”付佩文大惊失色。
两人对视一眼，这女人居然认出他们了，不能留！
……
司机小吴在电影院外等了一个多小时，看到电影散场，大家都走了出来。
等了几分钟也没见付佩文，一想是不是她行动不便还在里面呢？
忙跑进去，可是一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全都走光了。
怎么可能？他一直守在外面，都没离开过，就是中途打了个盹，不会是那时候走的吧？
那也不可能呀，她如果要走为什么不叫自己，难道她生气了自己打出租回去了？
小吴连忙上车往付佩文家赶，到了家里敲了门，一见付夫人急忙问，“付佩文同志回来了吗？”
“没有啊，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人不见了？”付夫人大惊。
小吴一头冷汗，“她让我在外面等，我就一直在电影院门口，可是电影都散场了也没见她出来，我就进去里边找，可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儿？”付卫国连忙走过来。
“我也不知道，付佩文同志不见了！”小吴脸都白了。
“那她中间出来你也没看到？”付卫国问。
小吴有点心虚，“没看到，她可能从别的门走了！”
“不会吧，佩文会去哪儿？”付夫人看向付卫国，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是不是女儿不甘心，又想去对付郭湘？
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又被绑架了！
“走，快去找！”付卫国顿时紧张起来。
夫妻俩坐着小吴的车一起到电影院，电影院都关门了，工作人员也下了班，上哪儿找去？
“老付，怎么办？”付夫人慌了。
“报警！”付卫国马上说道，上次已经有了一次教训，再不能等到第二天了。
“是郭湘，一定是她，佩文说上次的事就是他们干的，我们还不相信，老付，如果这次又……要是佩文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活呀！”付夫人泪流满面。
“说什么呢，别说那些丧气话！”付卫国脸一沉，还没事呢被她说得不吉利。
郭湘吃完晚饭和顾振南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玩得一身大汗，正在帮两个孩子洗澡，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张婶急忙跑出去开门，“谁呀敲得这么急？”
一开门没等她多问，两个公安带着付卫国夫妻俩就闯了进来。
“佩文、佩文！”付夫人大叫。
“郭湘呢？”付卫国问了一句。
“在、在里面呢！”张婶吓一跳。
几人往里冲，看见郭湘和顾振南正帮两个孩子洗澡，孩子边笑边泼水，正玩得不亦乐乎。
见到他们进来四人惊讶地停下看向他们，顾振南的脸沉了下来，“你们干什么？”
公安看到这情景有点尴尬，付卫国两人来报警说女儿不见了，还信誓旦旦地说肯定是郭湘夫妻干的，他们知道付佩文的事，这次不敢耽搁，急匆匆就赶来了。
谁知道人家好好地在家，正帮孩子洗澡呢，而且看这样子明显就没出过门。
张婶急忙去叫了顾希德，顾希德走过来，一脸严肃，“公安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儿？”
第一零四二章 有命案
“顾老！”其中一个公安认识顾希德，他以前是检察院的，公安抓了犯人都是交给他们审判，难免会打交通。
“我们接到这位领导的报案，说他女儿失踪了，他们之前和顾总有些过节，所以我们就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公安委婉说道。
“付佩文又失踪了？”郭湘惊讶。
“你别给我装傻充愣，是不是你？就是你把我女儿抓走的，你们把她藏到哪儿去了？”付夫人指着郭湘激动地说道。
“付夫人请慎言！”郭湘脸沉了下来，“今天我们哪儿也没去，一直在家，你不要血口喷人！倒是付佩文，前两天还让人在路上伏击我，好在我雇用了保镖，否则……”
“正好，公安同志你们来了，我报案，付佩文买凶对付我，给我造成很严重的影响，你们快去抓她！”郭湘冷冷说道。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你就要抓我女儿，说，你们到底把她藏哪儿去了？我女儿腿都那样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她？”付夫人哭了起来。
“我们没有做过的事儿为什么要承认？付领导，与其在我们这儿浪费时间不如好好去别的地方找找！”顾振南冷笑一声。
“我们一家人今天哪儿也没去，我可以作证！”顾希德开口。
“你作证有什么用？你是他姥爷，还不是会包庇他们？”付夫人根本不听。
“我以我的人格，以我五十多年的党龄保证，我们一家包括我外孙和外孙媳妇一直在家，哪儿也没去，不是我们做的！”顾希德面色严峻。
“我也可以保证以前的事也不是我他们干的，你们能保证吗？能保证你们的女儿没雇人对付过我外孙和外孙媳妇？”顾希德厉声说道。
付卫国没吭声，他当然不敢保证，他知道就是女儿干的。
“顾老，您别激动，我们就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公安有点尴尬，自己冲动了。
“难道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没得到我们家人同意就冲进来？！”顾希德严厉说道。
“对不起！”公安讪讪道歉。
“付领导，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别的地方找找吧！”公安看向付卫国。
付卫国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看了郭湘和顾振南一眼，扭头就走。
“哎，老付，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就是他们，不是他们还会有谁？”付夫人大叫起来。
“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付卫国老脸一红，拉着老伴往外走。
“还是先去电影院查一下吧！”公安说道。
到了电影院，把工作人员叫回来询问，看到公安，工作人员也不好甩脸色，不过那么多人看电影谁会注意一个女人？
“你们这儿有没有其他出口？”公安问。
“有！”工作人员回答，“进口只有一个，因为要检票，但出不限制，那边上还有一个小门出去！”
“去看看！”公安说道。
几人一起到另一边，果然有一个偏门，盖着厚厚的布帘子，只要打开就可以出去。
公安注意到门边地上丢了很多瓜籽壳什么的，问道：“这边也有人卖东西吗？”
“有，一般入口处有人卖花生瓜籽汽水什么的。出口处也会有一些，只不过没有入口处多。”工作人员回答。
“那在这里卖东西的人是不是固定的？都是什么人？”公安又问。
“一般是固定的，因为要给我们电影院交管理费，也就那么两三家，就住在这附近。”工作人员说道，并把小贩的地址告诉公安。
公安去走访了一下，果然查到电影看到没多久，就有一个坐轮椅的女人出来。
因为坐着轮椅太与众不同了，所以他们印象深刻。
“她是自己出来的？一个人？”公安问。
“对，就是一个人。那出口有一个小台阶，我们还帮了她一把。”小贩说道。
“出来后你们看到她去哪儿了吗？”公安又问。
“那个女人出了大街，我看见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至于去哪儿就不知道了。”小贩回答。
公安看向付卫国夫妇，很明显是付佩文自己走的，不是被人绑架的，而且她还故意躲着司机从这偏门走，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根本不关郭湘和顾振南的事儿。
付卫国脸色难看，难道女儿又想搞什么事儿？
……
郑兴华在汤老的帮助下调到市公安局进了刑侦队，因为表现好，几个月之内就提升为副队长。
当然除了他自己的努力，还因为有汤老这个靠山。
他和叶茜刚结婚不久，因为刚来还没有分房，住在公安局的单人宿舍。
不过两人新婚燕尔倒也没有在意，两人情投意合，又是新婚，如漆似胶。
这天刚躺下没多久，房门被拍得山响，郑兴华急忙起身。
“郑队，郑队，有命案！”外面人叫。
郑兴华连忙穿上警服，对叶茜说：“我走了！”
“嗯！”叶茜点头，虽然才几个月，不过这样的事经常发生，她都习惯了。
郑兴华跑到前面，已经有队员开着车过来，郑兴华迅速上了车。
“什么情况？”郑兴华问。
“接到报警，‘金悦’酒吧有人被杀了！”刑侦队员蒋品超说道。
“法医和痕检的同志到了吗？”郑兴华问。
“已经叫了，应该也过去了！”蒋品超说道。
到了“金悦”酒吧，外面已经停了一辆警车，边上围满了人，门口已经拦起了警界线。
“郑队！”守在边上的公安看见郑兴华行了个礼。
郑兴华点头，和蒋品超一起拿起警界线走了进去。
到了酒吧里面，灯火通明，里面的人早就疏散出去了，有派出所的民警在前面带路，“在这边！”
郑兴华走到那间出事的包厢，痕检的同志和法医已经在场。
“怎么样？”郑兴华问。
“初步判断，是被勒死的，你看……”法医把尸体身上的尸布掀了起来。
“付佩文？”郑兴华大吃一惊。
法医点头，“就是她！”
因为付佩文以前是主持人，还是有很多人认识她的。
第一零四三章 她自己找上门的
郑兴华打量包厢内，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不过付佩文的轮椅翻倒在一边。
痕检科的同事在拍照取证，提取包厢内的指纹和各种证物。
“是谁最先发现的？”郑兴华问。
“这个酒吧的老板，姓贾！”边上的民警说道。
“把人叫过来！”郑兴华说了一句。
民警出去叫人，法医在郑兴华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我们来的时候付佩文的衣赏不整，被侵犯过！”
郑兴华瞳孔一缩，居然这么严重？
民警把贾老板叫过来，郑兴华走出包厢，自然不能在案发现场讯问会破坏现场。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里面死人的？”郑兴华问。
“大概九点多吧，有客人要包厢，前面几个都有人了，我才想起最后一间是……”贾老板看了一眼郑兴华，“是死者和人在谈事，应该用完了，我就过来看一下，谁知道……”
贾老板一头冷汗，他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儿。
他以为他们早就谈完走了，所以也一直没过来看，谁知道过来的时候那两兄弟已经不在了，那个女人倒在地上已经死了。
他不敢隐瞒也不敢悄悄处理尸体，毕竟死了人是大事，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他虽然也做一些不光彩的事，但都是小事，从来没杀过人，那罪是不一样的。
“死者和什么人谈事？”郑兴华问。
“是两兄弟，我也不知道他们真名叫什么，外号大龙二龙，只知道他们犯过事，似乎是强尖犯，刚放出来没多久……”贾老板摸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付佩文——就是死者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郑兴华问。
贾老板的汗又冒了出来，“是她自己找上门的，她说想找两个人，要见过血的，能办事儿的，应该是想对付什么人，我也没问。”
郑兴华皱头眉了起来，应该就是想对付郭湘夫妇了。
边上的蒋品超在做记录，“她认识那个大龙二龙？”
“是、是我介绍的！”贾老板有点惶恐，“她不是第一次来了，知道我这里有这种业务……”
“什么业务？”郑兴华厉声一问。
“就、就是帮人找人，打手之类的，不过他们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从来不问，我就是牵个线，收点好处费……”贾老板越说声音越低，知道自己做这个也是违法的，汗不停地往外冒。
“你说她不是第一次来，那你知道第一次她是要做什么吗？”郑兴华问。
“开始我也不知道，她只说要找个怀孕的女人，后来看了报纸才知道原来是想陷害那个做石油的顾老板……”
郑兴华眼神一凝，果然是她派人做的。
“这次我虽然没问，不过想来八成和上次的事儿有关，她说想找凶狠的，正好大龙兄弟俩这段时间在这儿我就把他们叫来了，谁知道他们恶习难改，不仅……还把人给杀了……”
“那兄弟俩以前也杀过人？他们是来接活的，为什么把雇主给杀了？”郑兴华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贾老板摇头，“是不是见色起意？那个女人又见过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但他们在这儿杀了人，连你都知道是他们兄弟俩做的，那不是更暴露了？”一旁的蒋品超问。
郑兴华点头，而且就算他们把付佩文强了，她也未必敢报警，有必要杀人吗？
杀了人不是把自己更陷入困境了吗？
“我不知道。”贾老板摇头。
问完话，尸体被带走，酒吧被封了起来，贾老板也被带走了。
另一边派出所的公安接到上级的电话才知道付佩文被杀了，带着付卫国夫妻俩去公安局认尸。
公安也没说付佩文死了的事儿，只说付佩文找到了。
夫妻俩跟着公安到公安局，一直到去停尸房付卫国才发现不对劲。
走到门口的时候，郑兴华过来，“今天在一个酒吧发现了一具女尸，你们过来辨认一下。”
付夫人的腿一下软了，惊恐地看向付卫国，“老付……”
付卫国的脸也白了，紧紧拉住老伴的手，扶着她走进去。
当公安揭开付佩文脸上的白布的时候，付夫人一下崩溃了，泪水奔涌而出，“佩文！”
付卫国紧紧抱着老伴的身体不让她倒下去，眼圈也红了起来。
郑兴华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候说再多也是苍白无力的。
等夫妻俩平静下来，郑兴华请他们到接待室。
“同志，我女儿是怎么死的？”付卫国问，付夫人在一旁眼泪又掉了下来。
“是被人杀死的，初步判断是窒息而死，就是被人勒死的。”郑兴华说道。
“刚才你说她是在酒吧发现的，她怎么会去酒吧？”付卫国问。
“这就要问你们了，她都这样行动不便了，为什么还去酒吧？”郑兴华说道。
“我们不知道，今天吃完晚饭她说要出去看电影散散心，本来我老伴想跟去的，她不肯，说想一个人，谁知道后来电影散场了，司机才发现她不见了。”
“后来我们报警跟派出所的同志去查才知道她半途中就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去酒吧……”付卫国说道。
郑兴华看向夫妻俩，他们似乎确实不知道付佩文要干什么。
于是说道：“她是去酒吧找人的，据酒吧老板说是她主动找上门的，想买凶杀人……或是打人吧，总之说了要找凶狠的去对付某个人，你们知道她要对付谁吗？”
付卫国夫妻对视一眼，眼里都是震惊，女儿真的要做这种事儿？
“我们不知道……”付卫国摇头，就是猜到他也不好说。
“那为什么被杀的会是她？”付夫人红着眼睛，照公安说的她想找人去杀别人，怎么会被别人杀了？
“据这个酒吧老板交待，找来的两个人是犯人，以前是强尖犯，也许是见色起意，又怕她去报案，所以干脆杀了。当然这些只是推测！”郑兴华说道。
“那、那佩文她又……”付夫人大惊失色，根本不敢说下去。
郑兴华点头，默认了她的想法。
夫妻俩眼眶都红了起来，女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又遇到这种事儿？
“会不会是郭湘他们，就是她，那个恶毒的女人，是她让那两个人去的，我女儿都那样了，她还不肯放过她，公安同志，你们快去把她抓起来！”付夫人歇斯底里叫起来。
郑兴华皱起眉头，这是找不到犯人就乱攀咬人了？
“没有证据证明郭湘夫妇跟这事儿有关！”郑兴华说道。
“没有证据就去找啊，你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付夫人大叫。
付卫国按住她，“你冷静一点！”
郑兴华冷冷看着他们，人往往就是这样，明明是自己的错就是不敢承认，就是要找个人出来替自己开罪，如果当初你们好好教育女儿，何至于此？
第一零四四章 自食其果
第二天郭湘在门诊看病，有公安进来。
郭湘看到郑兴华，知道他现在在公安局刑侦队，过来肯定是有事儿的，忙对面前的病人说道：“我这儿有点事儿，你先去隔壁让徐医生看看。”
“好！”病人看见公安也知道有事，不敢多呆。
“郭院长！”郑兴华叫了一声，之前他是和叶茜一起叫郭湘郭姐，现在有公务在身自然是叫职位。
“郑队！”郭湘也叫了一句，现在当然不好叫他小郑。
蒋品超有点好奇，“郑队，你们认识？”
郑兴华点头，“我爱人在郭院长公司上班。”
“哦！”蒋品超若有所思。
“郭院长，我们今天来有点事想向你了解一下。”郑兴华说道。
“请坐吧！”郭湘指指面前的椅子，“如果不介意的话。”
“没关系！”郑兴华点点头。
“小蒋，你来问吧！”郑兴华说道，有些事他是知道的，不过蒋品超也许不知道，要问自然要问清楚一点。
“是！”蒋品超点头。
“郭院长，付佩文你认识吗？”蒋品超问。
“认识，你们看过之前的报纸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有过节，她以前肖想我丈夫，后来求而不得，就让一个怀孕的女人来陷害他，说怀的是他的孩子，不过被我揭穿了。”
“后来她被人绑架，出了事儿，腿也残废了，她怀疑是我干的，又叫人来伏击我，幸好我请了保镖，才没出事儿。”郭湘说道。
“她找人伏击你？什么时候的事儿？”蒋品超问，郑兴华也看过去，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叶茜回去也没有说。
“就是前几天，在半路上，车开了一半有人过来碰瓷，我还以为只是想讹点钱，谁知道两人想打我，不过我保镖是退伍军人身手好，把人打跑了。”郭湘说道，没说自己也有身手。
蒋品超和郑兴华对视一眼，贾老板说付佩文去过两次，看来这两个人不是贾老板那里介绍的。
可能就是因为这两个人没得手，所以她才说要找“能做事儿的，见过血的”。
“那她被绑架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蒋品超很直接。
“当然不是！”郭湘说得斩钉截铁，“当时我要跟她打官司，怎么会做那种事儿？后来她废了，我就撤销讼了，官司也没打成。”
“她就去了国外治腿，治了半年也没治好，又回来了，后来还找过我，不过我也看不了她的腿，太严重了，小腿神经都坏死了，我医术有限。”郭湘说道。
“那你没想过要报复她？”蒋品超问了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
“想过！”郭湘没有否认，“不过我们不会做违法的事儿，我爱人姥爷以前是检察官，是不会允许我们做那些的，我们也不敢。况且付佩文的腿都废了，也没必要，就是要对付她，我也只会打官司，让她在全国人民面前丢脸，这不就是最好的报复？”
蒋品超一边点头一边记录，“可是付佩文死了！”
“什么？付佩文死了？”郭湘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死的？”
“对了，昨晚，她好像是不见了，她父母还以为是我们绑架了她，还带着两个公安跑到我家里来，那时候我们一家人都在家，我正帮孩子洗澡呢。”
“后来没找着？怎么死的？”郭湘问。
“被人杀了。”蒋品超回答，“在一个酒吧里。”
“酒吧？她都那样了，还去酒吧？”郭湘惊讶。
蒋品超看了郑兴华一眼，也不好说出来她其实是想买凶杀你，倒把自己搞死了。
不过这跟郭湘没什么关系，就没必要向她透露了。
蒋品超又详细问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儿，先记录下来，回去和派出所的同事核对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问完之后，蒋品超和郑兴华都伸出手，“感谢您的配合！”
“应该的！”郭湘说道，和两人一一握了手。
两人一走，郭湘马上给顾振南打了电话，跟他讲公安来的事儿。
“付佩文死了？”顾振南也很吃惊。
“对，我也没想到，被人杀了，她还有仇家？”郭湘也觉得很意外。
“别管那么多，反正不是我们干的。”顾振南说道。
之后郑兴华和蒋品超也去了顾振南那里了解情况，自然说得和郭湘差不多，主要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付佩文的事儿，所以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难道真的只是见色起意，然后杀人？”蒋品超对郑兴华说道。
“先回局里，问问法医和痕检科的同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郑兴华说道。
想了想又说道，“那个大龙二龙既然是惯犯，局里肯定有他们的资料，回去查查，上报申请通缉令，全国通缉！”
“是！”蒋品超点头。
晚上郭湘回家，叶茜打电话过来才知道，原来付佩文去酒吧居然是想买凶来对付自己的，没想倒把她自己给作死了。
还真是自食其果。
郭湘冷笑，这就叫恶有恶报，本来都不想理她了，她硬要作死，这下把自己折腾死了吧？
第二天刑侦队开会，讨论这次事件的情况。
郑兴华向队长汇报了这两天了解到的大致情况，也向队长申请了通缉令，队长说要向局长汇报。
过了一会儿法医和痕检的同事也过来了。
“有重大发现！”法医说道。
“经解剖，发现死者体内有三组精y，其中两组基因相似，可能就是那两兄弟的，还有第三组是另一个人的！”
“什么？还有第三个人？”郑兴华大吃一惊，其他人也很惊讶，大家都以为是那两兄弟无疑了，想不到事情还有反转？
“对！”法医点头，“还有死者脖子上的勒痕，昨晚在酒吧看不清楚，后来解剖的时候看，明显有两次。我怀疑第一次那两兄弟以为人死了，就逃了。后来又来了第三个人，发现人没死，于是也……，结果人醒了，他就又掐了上去。”
大家都陷入沉思，这就复杂了。
“我们也发现第三个人的指纹，不过指纹库里没有这个人，应该没有前科。”痕检科的同事说道，“当然还有其他人的指纹，毕竟那个包厢每天都有人出入，不过其他指纹比较模糊，没那么清晰，也许是第三个人的，但不能保证。”
第一零四五章 是我让她这样的吗
第二天公安局发出了全国通缉令通缉大龙两兄弟，也发函到各地方公安局要求协查，如果有线索及时上报。
不过那两兄弟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第三个人也一直没线索，毕竟去酒吧的人太多太杂，又没有监控，随便进去个人也没人注意。
贾老板被抓，酒吧也被封了起来。
郭湘照常上班，坐下没多久，付夫人怒气冲冲闯了过来。
“是不是你？就是你对付我女儿的？你这人怎么这么狠毒，我女儿都那样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一定要置她于死地？你赔我的女儿来！”付夫人大哭着朝郭湘打过来。
郭湘一闪身躲过去，抓住她的手，“你搞清楚，你女儿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是你还会有谁？那两个人是不是就是你派去的？你不得好死！”付夫人歇斯底里叫起来。
外面有人围了过来，“怎么回事儿？”
“是医死了人吗？”
“好像不是，这个女人的女儿死了，说和郭院长有关……”
郭湘皱起眉头，“我根本不认识那两个人，再说，公安都说了是你女儿自己找上门的，她就是为了找人对付我，没想到把她自己作死了，是她倒霉！”
“你胡说，我女儿怎么会做那种事儿？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被……，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付夫人痛哭起来。
“因为我？”郭湘冷笑，“是我让她肖想我的丈夫的？是我让她为难我自己的？是我让她找人对付我的？是我让她去酒吧的？”
“这里面没有一样是我做的，怎么是因为我？你自己不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会把女儿养成这样的性子，觊觎别人的丈夫不成就想陷害我们，现在自食其果，你还来怪我们？”郭湘怒道。
“就是因为你们，若不是你们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以前是那么优秀……”付夫人一边哭一边喊，她痛失独女没地方发泄，只能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我什么都没做，倒是她三番两次找人来对付我，我都没对付她，我只是找了保镖来保护自己，难道我要等在这里被她杀，你才高兴？”
“是她自己要作死，要死的人挡不住！”郭湘冷笑。
“佩文……”付夫人嚎啕痛哭，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女儿都死了，他们却活得好好的，她就是不甘心。
“付夫人，看在你丧女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请走吧，要不然我要报警了！”郭湘冷冷说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出过一次事就要好好看紧自己女儿了，还任她胡作非为，现在就是自食其果！
付夫人也不再骂，只是坐在地上痛哭，搞得郭湘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好报了警，公安打电话给付卫国，付卫国过来把人接走了。
夫妻俩坐在空荡荡的家里，房里还有女儿的东西，可再也没了女儿的笑声，夫妻俩心痛如绞又后悔不已，早知道就要严厉一点，不能让女儿这么娇纵任性。
可是世上没有早知道。
付佩文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公安那边也没有抓到凶手，案件一时没了进展。
郭湘让林诚回了保安公司，家里的保镖也撤了，暂时应该不会有事儿了。
唐乐那边接到一些困难家庭孩子的免费手术申请，把清单交给郭湘。
“姐，这里有一个孩子，才三个月，先天性心脏病，能治吗？”唐乐指着名单里一个叫月月的小朋友说道。
“很难说，要检查后才知道。你先核实一下家庭经济情况，如果符合可以让他们来看看。”郭湘说道。
“已经核实过了，家庭的确困难，没有钱给孩子手术，如果不做孩子恐怕活不了多久。”唐乐说道。
“那让他们来吧，不能做也给他们报销来回路费。”郭湘说道。
“好的！”唐乐点头。
过了几天月月的家长带着孩子来了，郭湘叫上邢明一起给孩子会诊，他本来就是心胸外科医生，这方面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孩子是什么时候发现有心脏病的？”郭湘问孩子家长。
“就是出生后没多久，孩子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孩子母亲说道，“医生说这种情况，怀的时候是可以检查出来的，如果发现不好就可以停止妊娠。”
“可是我们是农村的，哪有那个钱去医院做检查？都是要生才去医院，也就这两年好一点，前两年都是在家里生，请接生婆到家里来。”
“现在孩子这样……”孩子母亲眼眶红了起来，“虽然是个女孩子，可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
郭湘看着不大的孩子，虽然三个月可是很瘦小，跟别人一两个月的差不多。
“孩子是不是早产？”
“是！”孩子母亲点头，“提早了一个多月，那时候我人就不舒服，送到医院，后来还是剖腹产生下来的。谁知道孩子的心脏居然有问题。”
孩子母亲把孩子以前在医院检查的病历拿给郭湘，郭湘一看，是心脏内的肺动脉瓣狭窄和房间隔缺损，肺动脉瓣狭窄，跨瓣压差 42mmhg，还是属于轻度，还好。
不过孩子这么小，心脏只有鸡蛋大小，要做手术也不容易。
“做个详细检查吧！”郭湘说道。
经过一番检查，郭湘发现孩子的病情已经恶化了，肺动脉跨瓣压差已经达到 103mmhg，属于重度肺动脉瓣狭窄。需要及时手术，把狭窄的通道扩大，让血可以流到心脏，不能再拖了，否则孩子很容易因缺氧导致猝死。
孩子家长一听顿时慌了，“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郭湘点头，“这情况可以手术，办住院手续吧。”
“那钱……”孩子父母对视一眼，他们是真的没钱，是免费的吧？
“你们放心，孩子的手术免费，你家的孩子我们医院已经列入免费的名单，不要你们一分钱，当然你们自己的食宿问题要自己解决！”郭湘说道。
“谢谢，谢谢医生！”两人很是感激，当初在家乡就是因为手术费太贵才没给孩子做手术，以为孩子肯定没救了。想不到这个医院居然有免费帮孩子做手术，他们真是大好人。
只要手术是免费的，他们大人的食宿问题好解决，再说现在天热了，就是在医院打地铺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