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新历年
郭湘琴拿了糖果给双胞胎吃，顾振南带着他们也走进书房。
“振南来啦？”王崇明打招呼。
“爸！”顾振南叫了一声，对王楚豫和穆青只是点了点头，本来他性格就内向不是热络的人，而且两人都比他小也不好叫，好在他们也不在意，都知道他是话不多的人。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说话声，郭湘一笑，“是大姐和姐夫回来啦。”
牵着双胞胎又走回客厅，果然是王楚云和张奋强。
两人也是提了一大堆东西，郭雅琴笑着合不拢嘴，这个新年两个女儿女婿都回来了她是最高兴的。
“湘湘来啦？”王楚云见郭湘很高兴，虽然在一个城市，可因为工作忙两人也很久没见了。
“姐姐、姐夫！”郭湘叫了一句，把双胞胎牵了过来，“叫大姨，姨父！”
“大姨、姨父！”两个小团子乖巧地叫起来，嘴里还含着糖。
“哎，真乖！”王楚云蹲下身体，看着双胞胎很是喜爱，冬天因为穿得多又都戴着帽子，都分不出哪个是平平哪个是安安。
“看他们多可爱！”王楚云看向张奋强，他笑了笑，“我们也可以生一个。”
王楚云脸红了一下，抿了抿嘴。
其实她年纪也不算小了，结婚也有几年一直没怀上，不过张奋强之前一直没说她也就没在意，这一年婆婆催得多了，她也就上心了。
“湘湘，你过来一下。”王楚云拉过郭湘，“你帮我看看，我一直没避孕，怎么没怀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郭湘点头，“我们坐下，我帮你把把脉。”
王楚云把手放在桌上，郭湘先诊了左手，然后又诊了右手，眉头微皱。
“怎么啦，真有问题？”王楚云的心提了起来。
“姐冬天是不是特别怕冷？好像有一点宫寒。”郭湘说道。
“是啊，你摸我的手，我冬天是特别怕冷，手脚都冷，每天睡觉的时候如果不是你姐夫在身边我一个人睡有些都冷得睡不着。”王楚云说道。
郭湘颦眉，这就有点严重了，京城的室内都是有暖气的，姐姐还怕冷，那身体挺差的。
“姐，你应该多运动，出出汗，驱驱寒气。”郭湘说道，知道王楚云性格喜静，不爱运动，可能跟这个也有关系。
“不过没事儿，我师父医术很高明，明天让他帮你看看，开个方子调理一下，应该没问题的。”郭湘说道。
“那你明天帮我说说，看老先生什么时候有空，不麻烦他过来，我上门找他。”王楚云说道。
“好！”郭湘点头。
回头看顾振南和张奋强都不在客厅，似乎去厨房了。
两人也一起到了厨房，张奋强在擀饺子皮，顾振南在剁馅。
两个小团子在旁边，脸上鼻子上都沾了面粉，捏着一个面粉团玩得不亦乐乎。
“我们也来帮忙！”郭湘和王楚云笑道。
“我这边马上好了！”顾振南把肉馅用盆子装了起来，加入切好的白菜，然后加盐、酱油等调馅。
郭湘和王楚云则拿张奋强擀好的饺子皮包了起来。
双胞胎看见妈妈和大姨包饺子似乎很好玩，又来了兴趣，“妈妈，妈妈，我也要包饺子。”
“好，妈妈教你们包！”郭湘笑笑。
郭湘把平平和安安抱坐在椅子上，“来，跟着妈妈一起包，先拿一个饺子皮放在手心，然后夹一点肉馅放上去……”
两个小团子学着郭湘的样子包了起来，可是手不太灵活，一个包得歪七扭八，一个揪成一团像一个包子。
郭湘忍俊不禁，还是表扬，“宝宝做得很好，饺子很特别哦！”
两个小团子本来还有点气馁，一听妈妈这么说都高兴起来，平平率先说道：“等会儿我要吃自己包的饺子！”
“我也要！”安安跟着说道。
“那平平和安安吃一个够吗？”郭湘问。
两个小团子想了想，似乎不够，平平对安安说道：“我们再包几个吧？”
“好的，哥哥！”安安点头，两人继续动手。
郭湘也不阻挡，孩子喜欢动手是好事儿，丑就丑点，总归是能吃的。
她希望孩子能自由一点成长，发挥天性，只要不是危险的事儿，尽量让他们都尝试一下。
郭雅琴见这边大大小小两家子一起说说笑笑分工合作，很是高兴，她就喜欢这种欢乐的气氛。
过了一会儿穆青也过来了，“包饺子啊，怎么不叫我？”
“这么多人哪里用得上你，小心身体，坐下别站累了。”王楚云笑道。
穆青也不客气，找了张椅子坐下，不过包饺子还是会包的，又不要用力气。
那边郭雅琴也把各种肉菜炖上，厨房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双胞胎馋得直吸鼻子，“姥姥，做了什么好吃的？好香。”
“宝宝想吃了？我看看哪个先熟了，给宝宝装一点。”郭雅琴笑道。
揭开旁边的炭炉子上的锅盖，鸭子先炖好了，郭雅琴拿了两个小碗，给两个小团子各夹了一个鸭腿。
“来，宝贝，先吃个鸭腿。”郭雅琴把碗端到桌上。
“谢谢姥姥！”双胞胎异口同声。
另两家看了很是羡慕，双胞胎太可爱了，郭湘也教得好，孩子有礼貌，嘴巴又甜。
各种炖菜陆续煮熟，郭雅琴又炒了两个青菜，然后在大锅里烧上水，准备煮饺子。
双胞胎吃得满嘴流油，郭湘帮他们把手和脸都用温水洗了，两个小团子围在灶台边看着锅里翻腾的水饺。
“哥哥，我们的水饺上哪儿去了？”安安奶声奶气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平平摇头，锅里的饺子现在个个都圆滚滚的，根本看不出来。
“等煮好了姥姥帮你们找！”郭雅琴笑道，两个小团子还惦记着自己包的饺子呢。
等饺子煮好了，郭雅琴拿着勺子特意找了两圈，还真找到了几个，给双胞胎盛进了小碗里。
两个小团子嘟起嘴巴吹了吹饺子，迫不及待地吃起来。
“好吃吗？”郭湘笑眯眯地问道。
“好吃！”双胞胎异口同声，自己包的饺子味道就是不一样。
郭雅琴笑笑，把剩下的饺子用大盘盛了端上桌，还调了酱料。
炖菜也一一从炉子上端下来倒进碗里上桌，摆了满满一大桌。
一家人热热闹闹开开心心过了一个新历年。
第七百三十二章 亲爷爷
吃完晚饭郭湘和顾振南带着双胞胎回家，出了院门发现下起雪来。
“下雪了！”两个小团子高兴地叫起来。
“快回家吧，等会儿雪积多了就不好走了。”郭湘说道。
把两个小团子抱上车，顾振南开车，郭湘在后座看着两个小团子。
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很是漂亮。
到了家，顾振南直接把车开到了大门口，郭湘把两个小团子抱下车。
一阵寒风吹来。
“好冷啊，快进去！”郭湘裹紧大衣，掏钥匙开门。
大雪飞扬，门边的路灯照得雪花飘舞。
两个小团子好奇地伸手去接雪花，“妈妈，你看，雪花好漂亮。”
“不冷吗？”郭湘笑。
顾振南停好车，和郭湘一人牵起一个孩子往里跑。
走进客厅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有客人？郭湘惊讶。
“好冷，快进屋！”
两人牵着两个小团子推门进客厅，来客人了总要打声招呼。
正对门坐着顾希德，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背对着他们坐着。
听到动静那个男人转过头，郭湘一见大吃一惊，居然是陆元平，他怎么来了？
顾振南见是他脸色也是一下沉了下来。
陆元平看到郭湘和顾振南脸上有点讪讪的，当看到双胞胎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亮，这就是振南的孩子？
这是自己的孙子和孙女啊。
两个小团子没有见过陆元平，见他这样盯着自己都有点害怕，躲在爸妈的身后。
“回来啦？”顾希德笑了笑。
顾振南脸色难看，盯着陆元平，“你来干什么？”
“我……”陆元平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他和程娟离了婚，陆小北又不是他的儿子，他现在又没工作，实在无处可去。
看到别人家都在欢欢喜喜过新年，他自己一个人孤苦零丁，吃饭也没劲，觉得好凄惨。
他就想顾振南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他有孩子他也听说了，可一直没见过，他很想见见。
于是他就来了，没想到顾振南根本不在家，也因为他不在家顾希德才让他进来。
本来顾希德也没想让他进来，想想以前女儿受的苦，心里就恨他。
不过现在女儿没事儿，又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儿女，外孙也在自己在一起了，他的心就平和了很多。
再者陆元平的事儿他也听说了，可能因为年纪大了，看到陆元平现在这么惨，想到自己那几年也是孤零零一个人，那种日子，他感同身受。
再一看陆元平才五十多岁的人，可能经上次的打击，头发白了大半，人一下好像老了十几岁。
顾希德心就软了，让他进了屋。
“振南，来者是客！”顾希德说了一句。
顾振南板着脸，说了一句“我先回屋了”，便走了出去。
郭湘见他走有点进退两难，不知道要不要跟着一起走。
“小湘，你坐下吧，带孩子见见他爷爷。”顾希德说道。
陆元平以前是做错过事儿，现在得了报应，他现在也后悔了，想来看看孙子，也就是一个老人的心愿罢了。
郭湘叹口气，点了点头。
把双胞胎抱坐在椅子上，两个孩子都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面前的老人，他是谁呀？
“平平、安安，这是你们的爷爷，叫爷爷。”顾希德慈祥地笑道。
“爷爷！”两个小团子异口同声。
陆元平的眼圈一下就红了，“好，好孩子，爷爷给你们带礼物了！”
他抹了一下眼角，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两件东西。
一个是小男孩爱玩的玩具手枪，一个是小女孩最爱的洋娃娃。
陆元平把玩具递到两个孩子面前，热切地看着他们。
两个小团子不敢伸手，看了看身边的郭湘。
她暗暗叹口气，朝他们点点头。
两个小团子高兴地接过玩具，“谢谢爷爷！”
陆元平的鼻子一酸，“乖，真是好孩子！”
顾希德见到陆元平这个样子也是感慨万千。
年轻的时候造了孽，晚年得到这样的下场，也是让人唏嘘。
郭湘陪着坐了一会儿，陆元平就起身回去了。
郭湘收拾桌上的东西，“姥爷，他怎么来了？”
“还不是想看看振南和两个孩子。”顾希德叹口气，“现在离了婚，也退休了，他一个人……”
“你们别怪我，我也只是一时心软，想到那几年一个人过日子，以为文君不在了，以为振南也不在了，那日子真不好过啊，现在他也差不多……”顾希德摇头。
郭湘点头，“姥爷，我们不会怪您，您这是人之常情，不过振南他……”
“你说振南还有可能认他吗？”顾希德问。
郭湘摇头，“不太可能，他现在是过得不好，他过得好的时候有想过振南吗？现在不好了就想认回振南，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说句不好听，这不就是报应吗？是他该受的！”郭湘说道。
顾希德叹口气，虽然知道郭湘说的有道理，不过人老了心肠就软了，不想看见别人那么难过。
“以后他老了就只能进养老院了！”顾希德感慨。
“也不一定，他现在也不算老，也许还会找个后老伴，有继子继女呢？”郭湘笑笑。
“你呀！”顾希德指着郭湘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当然也有这个可能，反正让陆元平和顾振南住一起是不太可能的了。
而且从户口本上看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要讲赡养都讲不上，只能论血缘。
可是陆元平好意思吗？真要打官司就算给他一点钱，他一样不好过，只会让顾振南更嫌弃他。
所以他应该不会做这种傻事儿吧？
郭湘带双胞胎回屋，端了热水给他们洗脸洗脚，洗白白。
平平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大雪纷飞，“这么大的雪，刚才那个爷爷会不会摔跤啊？”
安安也学哥哥趴在窗台上，“外面这么冷，那个爷爷有没有开车啊？”
两个孩子养尊处优，根本还没想过现在并不是人人都开得起车的。
顾振南和郭湘对视一眼，没想到小团子还会担心这个。
“好了，早点睡觉！”郭湘拍两个小团子的小屁股。
“妈妈，今天我能和你们一起睡吗？”安安抬起头。
“今天怎么了？很特殊吗？”郭湘笑。
“今天是新年，是个好日子！”安安说道。
“是个团圆的日子！”平平补充。
郭湘忍俊不禁，团圆的日子就要一起睡吗？
“好，今天平平和安安跟爸爸妈妈一起睡！”郭湘笑道。
“吔，今天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喽！”两个小团子欢呼起来。
第七百三十三章 外遇
哄两个孩子睡着，郭湘还是把孩子抱进保姆房，床上睡四个人实在睡不下，明天还要上班，晚上要休息好。
两了上了床，郭湘讲起陆元平，“一下老了那么多，真有点不敢认。”
“那是他活该！”顾振南说道。
郭湘叹口气，“最主要是没想到陆小北不是他的儿子，不然还不至于……”
“不说他，说了扫兴！”顾振南把郭湘搂进怀里，这一世有媳妇就万事足了，其他的他管不了。
陆元平回了家，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心情很不好。
把外套和围巾脱下挂了起来，无意中看见穿衣镜前的自己，一下老了这么多。
前几年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医生，现在就成一个老头子了。
陆元平苦笑，这就是报应吗？
拿起桌上的水壶想喝口水，才发现空空如也，他突然有点后悔。
后悔离婚。
不然现在也不会过得这么凄凉，连个烧水的人都没有。
如果程娟在，至少还有个说话的人，虽然经常吵吵，可家里也有人气，现在这屋里死气沉沉，自己一个人什么时候死在屋里都没人知道。
小北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现在想想就难受。
他又想到了顾振南，可是今天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不肯认自己吧？
好在还有两个孙子孙女，今天也接受了自己的礼物，还叫了自己。
陆元平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
草草洗了脸，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还好顾老爷子还肯见自己，明天再去买点东西，以后趁振南上班还可以去看看孩子。
第二天陆元平早早就起了床，人老了觉就少了。
以前当医生的时候很辛苦，想多睡一会儿都没时间，现在有大把时间却睡不着了。
出外面溜达了一圈，昨晚下了大雪，外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但是天太冷了，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豆汁油条，身上总算暖了点。
然后去公交站等车，去商场，看看再给孩子买点什么。
逛了一上午，脚也逛酸了，找个地方吃饭。
现在一个人实在不想回家吃饭，还要做，以前都程娟做饭，自己做的也不好吃，不如在外面吃了。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给孩子买的礼物放在身边。
点了菜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
突然他看见窗年程娟挽着陈东生的手从身边走过去。
程娟穿得很洋气，红色的呢子大衣，满面春风，甚至还化了妆，亲昵地挽着陈东生的手，两人有说有笑，从窗边走过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陆元平在玻璃窗里面。
陆元平的眼睛瞬间红了，这个贱人还说她和陈东生没关系，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再看陈东生，越看越觉得小北长得像他，难道他就是小北的父亲，程娟说谎了？
她根本不是被人强了，她和他一直有一腿？
有了这个想法陆元平的怒火一下升了起来，这个贱人……
自己现在过得这么好不，凭什么他还春风得意，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这么好过！
陆元平的双方攥了起来。
不过他知道他真人找架他肯定打不过他们，不能蛮干。
陆元平提着东西悄悄跟了上去。
看着两人一起进了一家饭店吃饭，两人亲亲热热的，像是夫妻一样，陆元平的脸气得铁青，看来自己这顶绿帽子戴了很久了。
之后陈东生去上班，陆元平又跟上程娟，看着她进了一个小区，跟着她上了楼，查到她住的地方。
陆元平看了看，这地方应该是租的，这个程娟居然和陈东生搞婚外情？
陈东生可是有媳妇的，还在政府部门工作，还敢搞这种男女关系？
陆元平冷笑一声，悄悄出了小区，去照相馆租了一台相机。
然后接下来几天都跟着程娟，照了很多两人的亲密照。
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看着洗出来的照片，陆元平陷入沉思，怎么做？去举报陈东生吗，让他丢工作？
可是万一他上面有人把事情压下来怎么办？
他既然能调到京城来说明肯定有靠山，不知道一下能不能扳倒他。
陆元平左思右想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要不然先去找陈东生的媳妇？女人肯定不能容忍自己丈夫在外面有人吧？先让她闹起来。
陆元平又花了一点钱让人找了陈东生爱人的单位，写了一封匿名信告诉她她丈夫有外遇，他的情.人住在哪个小区。
陈东生爱人李燕收到匿名信的时候大吃一惊，觉得不太可能，她和陈东生多年夫妻，关系也一直很融洽，没见他有什么外遇的征兆，会不会是别人乱咬一气？
她没有冲动，也没有声张，悄悄按信上说的地址找了过去。
她看见了程娟。
她知道她，是丈夫的表妹，以前还来过自己家，自己丈夫还帮她丈夫调过工作。
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她却和她丈夫离了婚。
会不会是别人搞错了，不知道她是东生的表妹？
接下来两天陈东生正好也没去程娟那里，李燕又放了心，一定是有人想陷害东生，故意给自己错误的信息，想让自己闹起来，搞臭丈夫的名声，自己一定不会上当。
这天陈东生突然说过两天要出差，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
本来已经放松的李燕一下警惕起来。
陈东生这工作本来不需要经常出差的，这段时间出差的似乎频繁了点，难道真的有问题？
李燕也没有打草惊蛇，和往常一样帮陈东生整理了行李，然后叮嘱他路上小心。
陈东生也像往常一样应了，平平静静地走了。
李燕又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多心了，根本没事儿吧？
可心里总是有个结，觉得要去看看才行。
陈东生前脚刚走，李燕后脚出门，打了个出租直接到了程娟住的那个小区。
当刀子看见陈东生提着行李到了程娟家小区，轻车熟路地进门，掏钥匙开门，程娟一脸风情地在门口迎接他进去。
李燕觉得有如五雷轰顶。
第七百三十四章 事发
李燕一直躲在暗处，陈东生没出来，她看了一天，天都黑了，陈东生也没出来。
她的脚都站麻了，全身发冷，心更冷。
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在门口碰到邻居，见她脸色难看，不由问了一句，“哟，李燕，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李燕如梦方醒，连忙假咳一声掩饰，“没，可能感冒了，有点难受。”
“那要不要去看看医生，看你脸色很难看。”邻居说道。
“没事儿，我休息一下就好，家里有药。”李燕勉强笑了一下，开门进屋。
一走进屋整个人都瘫了下来，她没有想到和陈东生结婚都二十多年了，他居然在外面有人。
而且还是他表妹，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以前一直都有？
那自己这些年和他算什么？
她和陈东生都不年轻了，这些年几乎都没什么夫妻生活，她要上班又要操持家务，对那个早就没了兴趣，也习惯了，她以为陈东生和她一样。
想不到他不是没兴趣，而是对自己没兴趣。
她承认程娟是比自己长得好看，而且因为一直生活在京城，人也比较年轻，又会打扮，可是这不是男人外遇的借口。
李燕的泪水滚滚落了下来，想到自己这么难受，丈夫却在另一个女人那里，她的心就如刀绞一般难受。
现在怎么办？要揭穿他吗？他会不会承认？
可是如果他承认了要和自己离婚怎么办？
自己真的能和他离吗？
以后别人会怎么看自己？
还有儿子刚进部队不久，这件事对他会不会有影响？
如果闹出来陈东生的工作可能就保不住了，以他的脾气肯定也不会让自己好过，那这个家就散了。
儿子怎么办？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忍气吞声，还要和那样一个人生活在一起，她就觉得难受，觉得脏，自己有必要委屈求全吗？
可是真的闹起来，自己也没了面子，快退休的人了还出这种事。
李燕呜呜哭了起来，哭得头昏脑胀，哭累了就爬上床，饭也没吃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身难受，头晕口干，全身发热。
这次是真的生病了。
李燕挣扎着想起来，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难受，陈东生可能正抱着那个女人逍遥快活，她悲从中来，不由又痛哭起来。
嗓子已经冒烟，李燕用尽力气爬了起来，踉跄地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喝，一站起来，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睁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还在家里，自己倒在地上一天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丈夫也没有回来，他说出差几天才回，如果自己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吧？
李燕心如死灰，不，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死了他不是更高兴？他就可以把那个女人接回来，自己儿子还得叫那个贱人叫妈。不可能！
她挣扎着起身开了灯，打通儿子部队的电话。
几个小时后她儿子陈明赶了回来，看到母亲病成这样吓一大跳。
“爸呢？”
“他……出差了。”李燕有气无力说了一句，还不想把他父亲外遇的事说出来，不想儿子担心。
“妈，我马上送您去医院。”陈明说道。
“不用，你给妈买点退烧药回来吃就行。”李燕说道。
“那怎么行，您病得这么重。我马上送您去医院！”陈明扶起李燕直接把她背起，开了门往楼下走。
到了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李燕送到医院，直接进了急诊室。
过了两天陈东生回家，看见家里没人还很惊讶，邻居告诉他李燕生病住院了。
陈东生吓了一跳，急忙赶到医院。
李燕看到他来眼圈一下红了，自己生病这几天他却一直呆在那个女人的温柔乡里，想想都心寒。
“这是怎么啦？”陈东生问。
陈明看看他，“爸，您回来啦？”
“医生说是急性肺炎，还要住几天院。”陈明说道，“爸，您又出差了？”
“是……”陈东生有点心虚地看了看儿子，“我也是刚回来，听到消息马上赶来了，没事儿了吧？”
李燕扭过头不想理他。
陈东生有点莫名其妙，以为是自己不在身边她生气。
“陈明要不你回去吧，你妈这里有我。”陈东生说道。
他知道儿子部队不好请假，这耽误了几天，对他有影响。
陈明看看自己的母亲，有点不放心，“您不要再出差了吧？”
“不用，不用，我来照顾你妈，你快回去吧。”陈东生急忙说道。
李燕不想在儿子面前失态，勉强对他笑了笑，“是啊，明儿你先回去，妈已经没事儿了。”
那天她在外面站了一天又冻又饿，回去也没吃饭，当晚就发起高烧，又没人帮忙昏过去，结果就急性肺炎了。
“那……我回去了。”陈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本来他只请了一天，后来母亲病太严重他走不开才又多请了两天，之后还有任务，是不能再耽搁了。
“去吧！”李燕笑笑，让儿子先走。
等陈明一走出病房，李燕的脸就沉了下来，“东生，你真的出差去了？”
陈东生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还带着微笑，“当然是真的，我走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吗，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没陪你来医院生气了？我也不知道你会生病啊。”
李燕冷笑了一声，真会装，“可是我问了你们单位的小钱，他说根本没和你一起……”
陈东生心里一慌，马上又镇定下来，“我这次不是和小钱一起，是和小秦。”
出差的借口是真的，要不然他必须上班，只不过他就中间去了一天，另两天都陪着程娟。
李燕的眼眶一下湿了，“你还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陈东生，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东生有些惊慌，“我又没想到你会生病，你不能因为这样就生我的气。”
陈东生矢口否认，不能暴露。
“陈东生，如果你嫌弃我，大可以说出来，可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李燕一下吼起来，鼻涕泪水一起流了下来，嚎啕大哭起来。
“你这是干嘛？我不就没陪你看病吗？至于吗？”陈东生的脸也沉了下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我丢人现眼？”李燕一下火了，“你用出差的借口出去找别的女人都不说丢人，我有什么可丢人的？”
“你……”陈东生一下捂住李燕的嘴，脸上露出一丝凶狠，压低声音，“你胡说八道什么？”
第七百三十五章 分手
“我胡说？我都看见了，莫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李燕嚷起来。
“你知道什么？别再这儿嚷嚷，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陈东生压低声音威胁。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难道你还想杀了我？”李燕双目通红，“我都看见了，看见你和你那个表妹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东生呆住了，她怎么会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陈东生死死盯着李燕，李燕的心一跳，这眼神太凶狠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你……，这段时间你根本就不对劲，我就留了个心眼，想不到看到你去了一个小区，程娟就在那里。”李燕说道，没有说是有人写匿名信，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陈东生松了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有点事儿临时去她那儿，你也知道她现在离了婚，日子不好过，我是她表哥，当然要帮帮她……”
“帮？帮到床上去吗？”李燕冷笑一声。
“不要说那么难听，你现在怎么这样？”陈东生有点恼羞成怒。
“我说的难听？你都敢做出来还怕我说？”李燕死死盯着陈东生，“那天我在外面站了一天，直到天黑你也没出来，你敢说你们没上床，你们纯聊天聊一天？”
陈东生沉默，原来她都看见？
他抬起眼皮看李燕，阴恻恻地说道：“就算是真的，你想怎么样？”
“你承认了？”李燕惊愕地看着他，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他亲口承认，她还是被他惊住了。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我说不是你信吗？”陈东生冷笑，“我现在不是说什么都没用吗？你不就是想我承认吗？好哇，我就如你所愿。”
李燕惊骇地看着这样的陈东生，明明是他做了错事儿，为什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你能怎么样？去告我？你不怕丢脸？”陈东生盯着李燕，“你不要说丢脸的是我，那你呢？还有儿子呢？你就不怕他受影响？”
李燕一噎，说不出话来。
她最怕的就是儿子受影响，儿子可是在部队。
“李燕，既然你发现，我跟你坦白，其实是程娟勾引了我，你知道她离了婚，日子不好，就老找我哭诉，我一时心软。再加上……你看看你自己，穿得像个老太婆一样，是你你会喜欢吗？”陈东生倒打一耙。
李燕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说还不是为了你好？不想你生气。我和她也才是最近才开始的，以前没有。”陈东生说道：“只要你不追究，我保证和她分手，以后再不去找她了，行不行？”
李燕怀疑地看着他，他有这么好？说断就断？
可是自己真的能忍受吗？想想他和那个女人上过床，就觉得脏。
但为了儿子，她忍了，反正现在两人也没夫妻生活，不让他碰自己就是了。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能断？”李燕有点不信，他是不是骗自己？
“是真的，我也知道这影响不好，我还想多做几年呢，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李燕，为了儿子，你就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马上去和程娟分手。”陈东生说道。
李燕闭了闭眼，泪水从眼角流下来，“好，看在儿子的面上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敢骗我，我就去你单位告发你！”
陈东生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居然敢威胁我？
脸上却还是挂上笑脸，“好，你还在生病，别气了，过几天等你好了，我马上就去说。”
李燕闭上眼睛，这几天的确还要人照顾，就给他几天时间。
陈东生见李燕被自己说动，不由松了口气，心里暗暗盘算着该怎么办。
程娟那里他还真有点舍不得，那个女人比妻子有味道得多，而且她还给自己生了个儿子，这些年自己欠她的。
不过如果不分手，万一李燕真的去告自己，那工作肯定得丢，好不容易调到京城来，他可不想又灰溜溜被赶回乡下。
就算不被开除可能也就调到什么山沟沟里在乡下呆一辈子。
他以前吃过苦，可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和程娟分手划算一点，最多再给她一笔钱。
反正都已经吃到嘴了，女人脱了衣服不就那样，而且她也不年轻了，如果要，还可以找个更年轻的。
盘算完，陈东生这几天老老实实在医院照顾妻子，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不了解的人还夸他是个好丈夫。
只有李燕心知肚明，他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给人造成夫妻关系好的错觉。
别人就不会怀疑他了。
过了几天李燕好得差不多了，陈东生接她出院，李燕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去说？”
“马上就去！”陈东生点头，“不过，可能要花一点钱……”
李燕生闷气，被那个贱人抢了丈夫，还要给钱，为什么这么窝囊？
可是为了这个家，只好忍了。
陈东生取了两千块钱带在身上，到了程娟家。
“怎么这么多天没来？”程娟有点不高兴。
陈东生看看她，掏出两千块钱放在桌上。
程娟一见这么多钱高兴起来，“这还差不多。”
陈东生看着她，“程娟，我以后都不会来了，这是给你的补偿。”
“你这是什么意思？”程娟大吃一惊。
“我们的事儿被李燕知道了。”陈东生说道。
“什么？她怎么会知道？”程娟大惊失色。
“我不知道，可能这段时间我们来往太频繁，她感觉到了。”陈东生摇头，“程娟，你知道我在部门工作，这种事儿是一定不能传出来的，要不然我就混不下去了……”
“那我怎么办？”程娟傻了眼。
“我们年纪也不小了，就算了吧。”陈东生说道。
“陈东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就算了？我还给你生过一个儿子呢，什么就算了？你还有没有良心？”程娟急道。
“那你说我怎么办？”陈东生恼怒。
“既然李燕发现了，干脆和她离婚算了，我们结婚。”程娟说道，一想到能做官夫人，还挺美。
陈东生冷笑一声，蠢货，“你以为离婚那么容易，李燕不会去闹吗？”
“那你就不怕我去闹？”程娟的脸色也变了，就知道欺负我？没门儿！
第七百三十六章 相片
“程娟，你看，其实我对你是有真感情的。”陈东生看着程娟说道：“年轻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可惜那时候你看不上我。”
程娟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明白你的心思，那你为什么现在要抛弃我？”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陈东生故意叹了口气，“如果我们的事儿曝出来，我的工作丢了，我还哪有钱给你？我在的话，以后小北要分配工作，我还可以帮得上忙。你要明白我的苦衷！”
程娟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有了个长期饭票，又要没了吗？
“那我怎么办？”程娟说道。
“要不你还是先回家？或去小北那里？我不会不管你们的，我和李燕也没什么感情，我心里有你。”陈东生故作深情地说道。
“可是小北在上学，他都住在学校，我去那里干什么？”程娟不高兴，“再说在沪市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要不然我还是住在这里，我们暂时先分开，等风声过了，李燕那边不闹了，你再来看我？”程娟做出让步，她是真不想回家，又没工作，这一把年纪难道还要老母亲养自己吗？
“那也行吧！”陈东生点头，“这钱你先拿着，我暂时就不来了。”
程娟看到他真的要走，又有点舍不得了，凭什么李燕那个老女人可以霸占着他，自己比她年轻比她漂亮却不行。
要说感情，他二十多年前就喜欢自己了，要说儿子，自己也给他生了一个，凭什么要自己让位？
自己都没跟她争了，她还计较什么？
“那你今天再陪陪我，下次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了。”程娟眼圈红了起来。
陈东生心一动，他就吃她这一套，虽然不年轻，但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陈东生和程娟又温存了一番再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李燕的脸色很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和那个女人……”
陈东生的脸色也不好看，“没有，就是谈得久了点，那个女人不肯分，我花了好大力气才说服她和我分开，你就不要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李燕一下就火了，“陈东生，不要以为我怕你，我这样忍完全是为了儿子，不然你以为我还想和你一起过？和嫌你脏！”
陈东生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门外，“嫌我脏你就搬出去，我不勉强你！”
李燕恼羞成怒，“凭什么，做错事儿的是你，要搬也是你搬！”
“好，我搬，你都不嫌丢人，我怕什么，我还没地方住吗？”陈东生也气愤地说道。
东西也不拿提着公文包就要往外走，李燕急忙叫住他，“你给我站住！你是不是又想去那个女人那里，你敢走出这个门试试，明天我就去单位告你！”
陈东生冷笑地看她，“我都说了我已经和她分手了，你又不相信我，你还要我怎么样？”
李燕怀疑地看向他，“真的分了？”
“那还有假？”陈东生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把公文包丢下，“还有饭吗？我还没吃饭呢。”
李燕看看他，气得翻了个半眼，半晌说了一句，“饭在锅里，自己去拿。”
陈东生吃了饭，洗漱完，刚想进屋，李燕说道：“你睡那屋，以后我们分房睡！”
陈东生冷笑一声，巴不得。
之后几天陈东生很老实地上班下班，一下班就回家哪也没去，李燕看在眼里，心想他们是真的分了吧？
就算不为别的，为了儿子，自己也要维持这份表面的平静。
陆元平在暗中观察了几天，发现他们吵吵之后居然什么事儿都没了，怎么会这样？
难道他们都不介意？怎么能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可是这不公平，为什么只有自己这么难过？
不行，一定不能让这个奸夫就这样，一定要让他得到惩罚。
陆元平把拍到的相片挑了几张，寄到陈东生的上司那里。
他的上司林局长收到相片的时候大吃一惊，这陈东生乱搞男女关系？
本来他还很看好他的，自己过两年就退休，本来还想提拔他的，谁知道他居然这么不检点？
林局长把陈东生叫到办公室，把相片丢到他面前，“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东生一见照片吓了一跳，“局长，这是哪儿来的？”
“别人寄给我的，哪来的？你说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会给人抓住这样的把柄？”林局长指着他恨铁不成钢。
“局长，您误会了，这是我表妹，我和她是正常亲戚关系。”陈东生连忙说道，“她那个人就是比较开放，喜欢搂搂抱抱的，我和她是清白的。”
相片是拍到两人有些亲密，可是没有床照，不能说明问题。
“真的？”林局长怀疑地看向他。
“真的，这是我表妹，我家李燕都认识，她还去过我家。”陈东生解释，“倒是拍照片的人居心叵测，故意拍这么叼专的角度，生怕别人不误会。”
“你得罪了什么人？”林局长看他。
“没有啊，我能得罪什么人？若要说，会不会是秦江，我们正在竞争副局的位置？”陈东生皱起眉头。
不过他心里犯嘀咕，秦江应该不知道自己和程娟的关系吧？不会是程娟自己吧？她不甘心，故意以这个来提醒自己？
如果真是那样，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你和这个女人真的没什么？”林局长看向陈东生，他也不希望自己看好的接班人有什么问题。
“没有，我保证！”陈东生信誓旦旦地发誓。
快下班的时候陈东生匆匆赶往程娟的小区，他要问清楚，她都和自己说好了，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当程娟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到是陈东生的时候很惊喜，“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暂时不见吗？这才几天，还是按捺不住了吧？她暗暗高兴。
“这是怎么回事儿？”陈东生把信封一甩甩程娟脸上。
“这是什么？”程娟惊讶，抽出信封里的相片一看，“怎么会有人拍我们？”
“不是你干的？”陈东生怀疑地看向她。
“怎么可能是我？我自己怎么拍？”程娟说道，马上又反应过来，“你是说要请人故意拍这些相片？陈东生，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不是你还有谁？”陈东生看她，无意中瞥见程娟的桌上也放着一个熟悉的信封，马上说道：“那是什么？”
“什么？”程娟惊讶，看向桌上，“刚才邻居有人送过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看呢，你就来了。”
“有这么巧的事儿？”陈东生怀疑地看她，伸手把信封拿过来，打开，里面也是一张张一模一样的相片，甚至还有底片。
第七百三十七章 程娟之死
“这是什么？”陈东生把相片往程娟脸上砸过去，气愤地抓起她的头发，“你怎么解释？”
程娟吓得脸都白了，“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我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为什么会有底片？别人要陷害你还把底片也寄给你，谁有那么蠢？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陈东生一脸狰狞。
“不是我！”程娟吓得都快哭了，她从来没见过陈东生这么吓人的时候，“东生，你听我说，不是我，我没必要这么做。”
“没必要？你不就是怕我不要你吗？原来你早就做好了准备？原来你这个女人这么阴险？”陈东生一巴掌朝程娟的脸上甩了过去，先入为主的想法让他认定这就是程娟干的。
“啪”一声，程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她惊骇地看向他，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这么可怕，她还幻想着要嫁给他，这个人就是个魔鬼。
程娟急忙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叫，“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你敢！”陈东生大吼一声，揪住程娟的头发就想往屋里拖。
程娟吓得半死，拼命挣扎，伸出脚朝陈东生的下面用力踢了过去。
陈东生吃痛，捂住下腹蹲了下去，更加怒火中烧，拿起边上的东西就往程娟身上砸。
程娟向后躲闪，退无可退，只好躲到阳台上。
“你、你别过来……”程娟吓得大叫，“不是我，那不是我，东生你听我说，真不是我，我没必要……”
“没必要？你会甘心？我还不了解你？你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是不是？”陈东生阴恻恻地说道：“程娟，你若不想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不、不，东生，你听我解释，不是我，真不是我……”程娟吓得要死。
“不是你，还有谁？你说呀？”陈东生怒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东生，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你也知道害怕？”陈东生冷笑一声逼近，“你给我好好交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
陈东生步步逼近，程娟吓得不知所措，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操起边上一把扫把没头没脑地往陈东生头上打去。
陈东生的脸上被扫到一下，脸上多了一条痕迹，他恼羞成怒，“你还敢打我？”
抓过程娟手上的扫把用力一拉，把扫把抢过去丢上地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还敢打我，你这个贱女人！”
他的手渐渐收紧，程娟越往生仰他掐得越紧，程娟被掐得快喘不过气来，一步步往后退。
突然一个用力，程娟身体往后仰，阳台的栏干很矮，地上又有水结了冰，她脚一滑往后倒，整个人控制不住从阳台上摔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把楼下的人吓一跳。
接着“呯”一声巨响，程娟摔到了楼底。
陈东生对这突来其来的变化也吓了一大跳，往下一看，天已经黑了，楼下看不清，不过这里是六楼，这摔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陈东生一下慌了，他也没想会这样，他只是气急了，手下一下没掌握好力度，没想到她居然会翻下去？
怎么办？自己杀了人？
陈东生有点惊慌失措，马上又镇定下来，别慌别慌，自己来这里应该没人知道。
自己来这里一直也很小心，应该没人认识自己，这里是程娟租的房子，房东并不知道自己。
陈东生迅速回屋把信封和相片捡起来，又回到房间，把之前遗留在这里的东西全部收走，包括卫生间的洗漱用品，那些可能接触过的地方都用毛巾擦了一遍，消除自己来过的痕迹。
然后拿着所有东西离开，把门锁上。
他跑下楼，陆元平从去顶层的楼梯口下来，那个信封就是他让程娟的邻居帮忙送的，就是想造成他们之间的误会。
刚才他也听到他们在吵架，似乎还打了起来，他有点幸灾乐祸，最好打起来，打得越凶越好。
这两个人，就要让他们狗咬狗。
可是刚才似乎听到一声惨叫，打得这么狠吗？
活该！陆元平摇了摇头，走下楼。
到了楼下见一大堆人围在下面，有人在说什么有人跳楼了，是个女的。
陆元平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程娟吧？
不会，一定不会，那个女人那么泼辣怎么可能跳楼？
可是心里突突直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怎么样？”
“好像死了。”
“这是谁呀？”
“不认识，好像是租这里的房子，不是咱们单位的。”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陆元平提着心走过去，透过人群偷偷往里看，地上躺着的不是程娟还有谁？
他吓得腿一软，差一点跪在地上。
他的脸色煞白，心咚咚直跳，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死了？
他是不想他们好过，想好好惩罚他们，想让他们狗咬狗，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谁死。
他只是想让那个给自己戴绿帽的人丢工作，只是想让程娟过得不好，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
可是现在程娟居然死了？
虽然不是自己杀了她，可是她却是因为自己而死。
陆元平心里慌乱无比。
程娟跳楼？不可能，她不是那种舍得死的人。
难道是陈东生杀了她？
不可能吧？他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
陆元平也不敢多看，惊慌地往外跑。
后面还有人在说，“报警了吧？”
“报了报了……”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一声惨叫？”
“没有啊，那时候我正在炒菜，又关着窗，哪里听得见？”
“我也是听到‘呯’地一声才开窗看的，这一看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你说这人好死不死，死在我楼下，这不是晦气吗？”
“是啊，看这还挺年轻，怎么这么想不开要跳楼？”
“也许不是跳楼，也许是被人推下来的呢？”
“啊？那凶手是不是还在？”
“早跑了吧？”
“谁知道，等公安来了再说吧！”
“唉，这都快过年了，真是作孽啊！”
第七百三十八章 命案
接到报警辖区派出所的公安很快出警，了解了一下情况觉得可能不是自杀，于是上报了市公安局，很快公安局派了刑侦队的公安过来接手。
刑侦队的叶队长带着两个公安和一个法医过来，现场已经被派出所的公安隔离了出来，外面还有很多人围观。
叶队长走过去，掀开盖着的白布，“身份确定了吗？”
“还没有，听说不是本小区的人，她是租的房子。”派出所的人说道。
“她租的是哪个单元？把她的房东叫过来。”叶队长说道。
“是！”派出所公安应道。
法医过来勘察，“初步判断是高空坠落颅脑损伤致死……”
法医打着手电看了看，看到程娟脖子上的勒痕，“应该不是自杀，是他杀……”
“房东来了吗？上楼看看。”叶队长说道。
很快房东收到消息赶了过来，听到租自己房子的人死了吓一大跳，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那惨了，自己的房子以后还有人要吗？
“这是你的租客吗？”叶队长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程娟。
房东往地下一看，看到程娟灰白的脸和脑后一大滩血迹，吓得脸都白了，“是，是……”
“她是什么人？”叶队长问。
“我也不知道，她说是看见我在外面贴的小广告找过来的，说她以前是个护士，最近离了婚没地方住才要租房，我就把房子租给她了。”房东说道。
“签了合同吗？有没有身份证明？”叶队长问。
“有的，有的。我带来了。”房东连忙说道，把合同拿了出来。
“我们上楼看看。”叶队长说道，“这里就她一个人住还是还有别人？”
“租的时候是说她一个人住，后来有没有人住进来我就不知道了。”房东回答。
到了六楼，叶队长推了推门，推不开，应该是锁上了，“有备用钥匙吗？”
“有的。”房东连忙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叶队长拦住他，“你在外面等着，别进来。”
“是、是！”房东连忙应道。
叶队长带着两个公安进屋，其中一个负责拍照，另一个负责取证。
过了一会儿那个负责取证的公安说道：“叶队，好奇怪，这屋里居然没有一个指纹。”
“嗯？”叶队长皱起眉头，不管这里住的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怎么可能没指纹，只要有人生活就一定会有指纹。
“像是被人清理过了。”取证的公安说道。
“那是不是说明刚才凶手还在？这出事了马上就销毁所有证据？”另一个公安说道。
“很有可能！”叶队长点头，四处搜查，在阳台发现了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还有一把扫把，应该是凶手忽略了这里。
“这个看一下。”叶队长指着扫把。
“是！”取证公安把扫把拿进客厅，那里灯光亮一些，然后拿出取指纹的刷子扫上粉，果然发现了几组指纹。
“有了！”取证公安兴奋的叫起来。
不过叶队长并不乐观，如果凶手没有前科，就是有指纹也查不出是谁，现在公安系统刚刚引入电脑，数据库里基本还是空的，没几个人的资料，有也是现刑犯的。
当晚叶队长带着人四处询问，后来得知有人看见过这个女人有带一个男人回来住过。
还有隔壁的邻居也反映，出事儿之前还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托他交一个信封给死者，不过具体是什么东西不知道。
叶队长带人在屋里又查看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只有死者的衣服等日用品，还有几千块钱。
既然钱没被拿走，那就不是入室抢劫，一般情况下首先考虑的不是情杀就是仇杀。
一晚上也查到了不少有用的线索，叶队长他们先收队，明天继续查。
陆元平回到家心还是呯呯直跳，一想到程娟那张惨白的脸，他的心就慌，虽然她不是自己杀的，却是因为自己而死，如果自己不寄那些相片，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他有点后悔了，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没想到他们会打得这么严重，以为最多就是吵吵架，然后分道扬镳，没想到会闹到死的的地步。
这真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当了一辈子医生，虽说不是以救人为已任，可也救过不少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谁死。
怎么办？要不要报案？
可是万一公安怀疑是自己干的怎么办？
他不确定程娟是自己一时气愤跳下去的，还是被陈东生丢下去的，又觉得陈东生还不至于吧？就是再怎么吵也不可能把人丢下去？
或者是不小心？
可是这都是因自己而起，那自己有没有责任？
一晚上陆元平都在担惊受怕，不知道该不该去报案。
第二天叶队长他们根据房东提供的身份证明查到了程娟家，让程娟的母亲过去辩认尸体。
程娟母亲接到电话的时候不相信，一定是搞错了吧？自己女儿怎么可能会死，她一直过得好好的。
虽然离了婚，她也没说有什么不好，好像还过得挺滋润，让她不要担心。
程娟母亲去公安局的停尸房辩认，一看到程娟的尸体，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一想到女儿已经死了，顿时痛哭起来。
“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女儿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她是怎么死的？”程娟母亲含着泪问道。
“初步判断是从高空坠落——就是从高楼上掉下去摔死的，您知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仇人，或是她最近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儿？”叶队长问道。
程娟母亲便把前一阵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说了程娟和陆元平的关系，还有陆小北车祸输血发现不是陆元平的儿子，两人离婚，然陆小北是陈东生的儿子这些事儿都说了。
至于程娟这段时间是不是和陈东生在一起她不知道，程娟没告诉她，毕竟是不光彩的事儿，不过她怀疑应该是在一起，只不过她没问，给女儿一点面子。
有了这些线索，叶队长决定去找一找程娟的前夫陆元平还有她儿子的亲生父亲陈东生谈一谈。
回到刑侦队的时候却听手下人说有人来报案，说是和程娟案有关。
“是谁？”叶队长问。
“他说他叫陆元平，是程娟的前夫！”手下说道。
第七百三十九章 嫌疑
叶队长到接待室，看到一个五十来岁头发半白的老人坐在椅子上，身前有一杯同事给倒的热水，他也没动，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叶队长走过去，看了陆元平一眼，问道：“你就是程娟的前夫？”
“是，我叫陆元平。”陆元平双手交握，不安地看向叶队长。
昨天他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来报案，把自己的情况说清楚。
自己其实就是寄了几张相片，不会有什么罪吧？还是坦白一点，要不然等公安找到自己就没那么好过了。
再说程娟死了，他还是挺愧疚的，觉得都是自己害了她。
“你想反映什么情况？”叶队长说道，“我是这里的侦刑队长，我姓叶，有什么你跟我说。”
边上一个文书打开记事本做笔录。
陆元平紧握双手，忐忑地看向叶队长，“我和程娟结婚多年了，夫妻关系一直都还很好，可是国庆节的时候我儿子陆小北出车祸了，我们夫妻就去沪市——我儿子在沪市复大读书。”
“我们到的时候陆小北已经做了手术，我看了病历，发现他的血型不对——以前我也是个大夫，我和程娟都是a型血，而陆小北是ab型血，这根本不可能，就猜测陆小北不是我儿子……”
“我当时很生气，以为程娟和别人有染，她却说她是被人强了才有了小北，她也是受害者，可是想到小北可能是一个强尖犯的儿子我心里就受不了，后来就和程娟离了婚。”
“可是离婚后我发现程娟和她的表哥陈东生关系暧昧不清，而且看他的样子和小北长得有点像，我才知道我又被程娟骗了，她根本很早就给我戴了绿帽子，小北应该就是陈东生的儿子，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因为我现在的工作是陈东生帮忙调的，我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所以就主动提出内退，我现在已经退休了。”
“可是看到程娟和陈东生在一起我又气不过，就拍了一些他们在一起的照片，寄了几张给他的领导，还让程娟的邻居帮忙送了几张给她……”
“可是我没有想害她，我只是想让他们产生误会，让他们狗咬狗吵起来，不让他们好过，我没想要害死她……”陆元平的眼睛红了起来，一想到程娟那惨死的样子就后悔不已。
虽然年轻的时候他对顾文君狠心，可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逼死她，是想她自己提离婚那就皆大欢喜，可是没想到她会跳河。
就像现在，他只是不想程娟好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她。
“也就是说昨天你去过程娟那儿，那个托邻居给相片的人就是你？”叶队长说道。
“是，是我！”陆元平红着眼眶，“我就是看他们过得太好心里过不去，我真没想过害程娟。一定是陈东生，昨天就是他在那里，我听到他们吵架……”
叶队长点头，“相片你还有吗？”
陆元平忙从口袋里往外掏，“有、有，我只是寄了几张，还有剩的，都给你……”
叶队长接过相片一边看一边问，“你知道这个陈东生在哪里工作吗？”
“知道……”陆元平把陈东生的工作单位告诉叶队长，他看了看，皱起眉头，政府部门？不过涉及到人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当公安到单位找陈东生的时候他吓一大跳，怎么会这么快？自己不是把所有生活痕迹都清理掉了吗？他们怎么会找到自己？
他也不想想他和程娟的事儿不只一个人知道，早晚会找上他的。
“跟我们走一趟吧！”叶队长看着陈东生说道。
“什么事儿？”陈东生佯装不知。
“你的表妹程娟死了，你知不知道？”叶队长说道。陆元平虽然说是陈东生干的，可那也是他的一面之辞，不能完全相信。
“什么？她死了？怎么死的？”陈东生假装大吃一惊，同时心里也慌起来，他们怎么知道找自己？
对了，会不会是拍相片的人？难道不是程娟，而是别人？
他朝头秦江看去，他也回头看着自己，可是其他同事也都看向自己，他看不出来秦江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有些事还请你配合我们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叶队长说道。
虽然陈东生是嫌疑人，但还不确定，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不能直接铐走。
不过想到现场所有证据都被清理掉，就觉得这个男人应该不简单。
“好的！”陈东生点头，公安都来了肯定要配合，不然大家更会怀疑。
叶队长把陈东生带回公安局，进了审讯室。
“你和程娟是什么关系？”叶队长说道。
“她是我的远房表妹，年轻的时候亲戚间有来往，我去过她家。”陈东生说道，“后来很多年没联系，最近我调到京城，她的丈夫……呃，前夫，出了点事儿就让我帮忙调工作，我就帮了，现在就又有了来往。”
“她和她丈夫为什么离婚，你知道吗？”叶队长看着陈东生，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陈东生沉默了一会儿，怎么办，要不要说知道？如果说了他们是不是就会怀疑自己了？如果不说，他们怎么会找到自己，一定是知道什么了吧？
所以这里还是要说实话。
“知道。”陈东生点点头，“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去程娟家作客，我们都喝多了，后来就上了床，不过后来我们就都没联系。前几个月程娟才告诉我，那次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被她前夫知道了，所以两人离了婚。”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而且那次是因为喝多了，我们之间其实一直都很清白……”陈东生解释说道。
“那现在呢，程娟离了婚之后，你和她有没有密切的来往？”叶队长含蓄问道。
陈东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和她最近是走得比较近，不过那都是因为我们是亲戚的关系，她离了婚一个人，儿子又不在身边，很可怜，我有时就过去照顾一下她……”
“那昨天晚上你有没有过去程娟那里？”叶队长追问。
“没有！”陈东生马上回答，昨天的痕迹已经被自己清理掉了，他们没有证据，一定不能承认。
第七百四十章 审讯
叶队长冷冷看着陈东生，“那你最后一次见程娟是什么时候？”
“是……”陈东生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就说上次见面的时间吧，这次自己快晚上才去的，应该没有人看见吧。
“一个星期前。”陈东生说道，“有人诬蔑我和程娟，为了让我爱人放心，我就过去和程娟说以后不去她那里了，免得别人误会。”
“那程娟屋里的钱是你给她的吗？为什么给她那么多钱？”叶队长问，这个时期几千块钱不算少了。
“是我给的，她毕竟给我生过一个儿子，现在不能照顾她，我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就拿点钱给她补偿。不过我也跟她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去找她，免得我爱人误会。”陈东生说道。
叶队长看着陈东生，这个人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可是程娟的前夫陆元平说他看见你昨天去找程娟，还和她吵架，他都听到了。”叶队长说道。
“陆元平？”陈东生呆了一下，马上说道，“他说谎，他一定是想诬蔑我，陆小北是我的儿子他一定是想报复！”
“那你知不知道，给你领导和程娟送相片的人就是陆元平。”叶队长冷笑一声，把陆元平给的相片拿出来摆在桌面上，“你不要否认收到相片，这个去问问你领导和程娟那个邻居就知道了。”
陈东生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会是陆元平，他以为是程娟自己，要不就是单位的秦江，因为和他竞争副局的位置所以想抓住自己的把柄，完全把陆元平这个人给忘了。
“所以他昨天看见你进了程娟家，他一直在外面！”叶队长说道。
“不可能，我昨天根本没有去。就算是他拍的相片又怎样？这些相片能说明什么？只是我和程娟走得比较近罢了，她又离了婚，对我频频示好，可是我没有搭理她，我们之间是清白的。”陈东生急急辩解。
“我们要取你的指纹。”叶队长看着陈东生，“这也是为了排除你的嫌疑。”
“好！”陈东生点头，到了这里还能说不吗？
很快用人来了把他十个手指头的指纹都印走了，叶队长悄悄跟手下说让他们快点和昨天在扫把上的纹指比对。
为了拖时间，叶队长又开始问陈东生，“程娟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应该没有吧？她都很久没上班了。”陈东生说道，“如果要说得罪肯定是陆元平，她给他戴了一辈子绿帽子，儿子也不是他的，他一定很恨她，会不会是他杀了程娟？”
叶队长嘴角欠了一下，“我没说程娟是被人杀的。”
陈东生心里一慌，马上镇定下来，“你们是刑侦队的，肯定是杀人案，如果是自杀的，不归你们管。”
“你倒是清楚！”叶队长嘲讽一句，“你还真说对了，程娟不是自杀的，是他杀的，我们在她脖子上发现了掐痕，是有人掐住她的脖子然后把她推下楼的，你觉得会是谁？”
“一定是陆元平！”陈东生马上说道，想把叶队长往陆元平身上引。
“可是我们没有在程娟家发现陆元平的任何痕迹不可能是他。”叶队长故意说道，观察陈东生的反应。
“他一定是把痕迹都清理掉了……”陈东生马上说道，顿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快了？
然后又说道：“他以前是个医生，可能知道这些……”
过了一会儿一个公安拿着什么资料进来，在叶队长耳边说了两句。
陈东生忐忑不安，他们是发现什么了吗？
不，应该不会，程娟的房间都被自己擦了一遍，应该什么都没留下。
叶队长拿起资料看了看，“你说你有一个星期没见程娟了？”
“是，这个你可以问我爱人，上次我跟她保证过以后不去见程娟，后来就天天一下班就回家。”陈东生说道。
“那昨天五点到六点半之间你在哪里？”叶队长问。
程娟是一掉楼就被人发现，很容易推测被害时间。
“我……”陈东生犹豫了一下，昨天他出小区后拿着自己放在程娟那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也没时间处理，到了比较远的地方就丢进路边的垃圾筒里了，他们应该找不到吧。
然后他特意去市场买了点熟食回家，以便李燕问他的时候有个借口。
“我下班就去了趟菜市场，逛了两圈，买了点熟食回家，我爱人对我有点误会，所以我就想买点她爱吃的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矛盾，又怕买不好，所以逛的时间就有点长。”陈东生说道。
菜市场人那么多，应该没人会记得自己。
“你说谎！”叶队长突然重重一拍桌子，把陈东生吓一大跳。
“昨天你去了程娟家，还和她打了起来，我们在她家的阳台上发现了你们打斗时留下的痕迹，扫帚上还有你的指纹！”
“不、不可能……”陈东生脸一下白了，自己忘记清理阳台了，当时有点慌没想到阳台上，而且程娟是从那里掉下去的，人的心理下意识就会避开那个让自己害怕的地方，所以忽略了。
“那、那可能是我以前留下的，我之前去她家也会帮她做做家务、扫扫地什么的……”陈东生的冷汗流了出来，这太突然他一下没准备好。
“你太高估了我们现在的鉴定技术，在阳台上相当于室外，一个星期前留下的指纹根本检不出来，能检到说明就是这两天留下的。”叶队长冷笑一声，一拍桌子，“你还不老实交待？”
陈东生心头一跳，不会吧，这么寸，“那、那一定是前两天，对了，我前两天去过，我、我给忘了，我去过一次……”
叶队长把资料拍在他面前，“你帮她扫地？你看看上面的指纹，这上面的指纹是反抓着扫帚，你怎么扫地的？还有程娟的指纹，虽然是正着拿，可是抓的方面也不对，明显是抵抗的姿势，你对他不利她在打你！”
陈东生的冷汗一下下来了，这都可以查出来吗？
“我、我说，我是和她吵架，打了起来，可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是她自己不小心……”
第七百四十一章 真相大白
“怎么不小心？”叶队长问。
“我们争吵，我说我以后不能来看她了，她生气想打我，我抢过扫帚，她就脚下一滑摔了下去……”陈东生一头冷汗。
“你说谎！”叶队长站了起来，“脚下一滑只会坐下去，不可能会翻过栏杆。是你，你掐着她的脖子往后推，她的身体抵在阳台的栏杆上，她衣服后背还有栏杆上生锈的痕迹，还是她手撑在栏杆上留下的铁屑，你还掐着她往后推，栏杆太矮，她往后仰，头重脚轻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别以为没人看见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她的身上留下的痕迹说明一切，活人会说谎，可是死人不会！”叶队长重重说道。
陈东生惊得目瞪口呆，人一下就萎了，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逃不掉了。
审讯完叶队长走出审讯室，问边上的人，“通知死者的儿子了吗？”
“通知了，他在沪市，应该明天才能赶到。”
陆小北接到通知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母亲竟然死了？
他是有点讨厌她，是不喜欢她做下的那些事儿，可是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他又能怎样？就算她做再多错事儿，自己也是她的亲生儿子。
可是她竟然死了？怎么会这样？
林芳听到消息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小北的母亲会死？
当时小北出事儿，他母亲还说要过来和他们一起住，她是很抗拒，可是也没办法。
后来那个女人把小北丢下回京城就没有再来，她心里也有埋怨，可是照顾小北她还是心甘情愿的。
可万万没有想到未来的婆婆会死掉，她就是再讨厌她也不会咒她死，毕竟她是小北的母亲。
她心疼地看向小北，他一定很伤心吧？父亲不是亲生的，母亲又死了，他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坐了一整夜的火车，两人赶到京城公安局，当看到程娟的遗体，陆小北的眼泪掉了下来。
林芳陪在他身边眼圈也红了，她是心疼他，接二连三遭受这样的打击，他心里得多难受？
林芳在陆小北身边陪了他很久，他的情绪才慢慢缓过来。
“同志，我母亲是怎么死的？”陆小北问叶队长。
叶队长有些同情地看向他，不知该怎么说，说你的亲生父亲杀死了你的母亲，还是养育你的父亲举报的，这真是打击人啊。
“是陈东生，你知道他是谁吗？”叶队长说道。
“表舅？我知道，他是我表舅，我爸……”陆小北顿了一下，陆元平已经不是自己的父亲了，“怎么会是他？他和我家的关系还不错，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要杀我妈？”
“你妈和他关系暧昧不清……”叶队长委婉地说道：“然后被他爱人发现，担心被举报，所以想和你妈划清界线，两人吵了起来，陈东生抓着你妈失手把人推下了楼……”
陆小北的脸色很难看，居然是这样？
“另外，据陈东生交待，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叶队长又说了一句。
“什么？”陆小北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那自己母亲就给父亲戴了一辈子绿帽子？她上次居然还说是被人害的……
林芳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上次程娟怎么好意思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受害者？
陆小北苦笑，自己不是强尖犯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现在又成了杀人犯的儿子。
“不过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你也可以不把他当父亲，毕竟他也没尽过父亲的责任。”叶队长安慰，虽然也知道这安慰苍白无力。
事情都真相大白，陆小北认领了程娟的遗体送往火葬场，还有程娟的遗物也领了回去，包括那几千块钱。
当李燕知道陈东生被抓还是因为杀了程娟的时候惊呆了，没想到陈东生会杀人？
是不是自己逼得太紧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儿子的前途也要毁了。
程娟的遗体送到火葬场，要办一个追悼会。
林芳打了个电话给郭湘，她听到后也是震惊不已，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么多事儿。
程娟的卜告打出去，来的人没几个。她脾气不好，和很多人吵过架，来的几个是医院里少数和她没吵过架的人，也是禀着死者为大的想法来的，不然根本没几个人会来。
陆元平也来了，一身黑衣，头发又白了不少，人更老了。
“小北……”陆元平看见陆小北的时候愧疚不已，整个人都在发抖。
“爸……”陆小北还是叫了出来，含着泪，这可是疼了自己几十年的父亲，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一直有感情。
陆元平的眼泪掉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愧对这一声爸，他不配啊，要不是自己，程娟可能就不会死。
他后悔了，后悔离婚，后悔举报，后悔一切。
陆小北知道了这些，可是他能理解，如果是自己也会受不了，也会想报复吧？可是死了人不是他想的。
看着一下老了几十岁的陆元平，他还是有些心疼。
郭湘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她会来不是为了追悼程娟，那个人还不值得自己来。
她是为了陆小北和林芳，林芳是自己的好朋友，陆小北是自己的师弟，而且他真的没做错什么。
她有点心疼他。
“小北，节哀！”郭湘上前。
“师姐！”陆小北看向郭湘，眼睛通红，心里是感激的，感激她还能来看自己。
“一切都会过去的！”郭湘朝他点点头，又拍拍林芳的手，“别难过！”
“谢谢！”林芳含泪点头，她也感激郭湘能过来，她知道郭湘在小北的心里地位是不一样的，她能来小北心里一定会好受一些。
追悼会开完，程娟也火化了，陆小北捧着骨灰盒拿到预定的公墓埋了下去。
郭湘问他们，“你们有什么打算？”
“还能怎样？继续完成学业，以后可能不会回京城了。”陆小北苦笑，这里是自己的伤心地，真不想再回来了。
在沪市重新开始吧，一切从头开始。
“也好，我在沪市还有几个朋友，你们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可以让他们帮帮忙。”郭湘说道。
“谢谢你，师姐！”陆小北看向郭湘。
他一直很庆幸认识了她，虽然期间出了很多事儿，他感激她还能和自己做朋友，在他心里她一直是最强的那个师姐。
第七百四十二章 收养的孩子
陆小北和陆元平一起回了趟家，自程娟和陆元平离婚，他还没回来过，他觉得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
屋里凌乱，陆元平有点不好意思，“小北，你坐，我收拾一下。”
“爸，不用了，我去酒店住就行。”陆小北说道。
陆元平的手一顿，“你是不是也恨我？”
“爸……”陆小北心情复杂，谈不上恨，毕竟陆元平也当了自己二十几年的父亲，以前还是很疼自己的。
母亲虽然因他而死，但他也不是有意的。
如果是自己被绿几十年，也许也会想要发泄报复吧，只是没想到会产生这样的后果。
“等你工作，我就去养老院，把这房子卖了给你准备新房，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儿了。”陆元平含泪说道。
陆小北看着已经两鬓斑白的陆元平，眼圈一红，“爸，不用，以后我工作应该会分房，您把房卖了以后怎么办？”
陆元平苦笑，“我一个人还留着这房有什么用，我去养老院还有个伴……”
“那……”陆小北想问顾振南真的不管他吗，又问不出口，他知道陆元平年轻的时候做过错事，父子俩早断绝关系，顾振南也没有义务养他。
“爸，要不你跟我去沪市吧，和我们在一起，以后我给您养老送终。”陆小北说道。
从户口本上看陆元平的确也还是自己的父亲。
而且毕竟有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就算作为回报吧，他不忍心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养老院。
现在的养老院条件并不好，什么都没有，生活艰苦，他真不忍心见他老了还去受苦。
陆元平震惊，“你不嫌弃我？你不怪我……”
“爸，这都不是您的错，怨不得您，只能说是天意。”陆小北叹息，反正在他心里从来没有陈东生这个人，陆元平一直是他的父亲。
陆元平老泪纵横，“不，我不配，我不能拖累你……”
“爸，怎么是拖累？您还年轻，身体还这么好，也许以后……我有了孩子您还可以帮我带带孩子，是帮我呢。”陆小北说道。
陆元平看着陆小北，很是感动，“好，你是个好孩子，等你毕业，毕业再说。”
当晚陆小北住在了家里，父子俩难得的坐下聊了很久。
第二天陆小北和林芳回沪市，临走的时候林芳打了个电话给郭湘，说了陆小北的决定。
“这样也好。”郭湘点头，“不过如果经济不紧张，我建议你们房子先不要卖，出租就好，以后房会越来越值钱，现在卖不划算。”
现在一套房才能卖几千块，过个二十年值几百万，卖掉太不划算了。
当然郭湘不能说自己知道以后的事儿，只能这样提醒一下他们，至于最后怎么决定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好，我会跟小北说。”林芳感激郭湘的提醒，她也知道她有自己的公司，生意做得很大，应该比自己有远见，可以听听她的意见。
挂了电话郭湘跟顾振南说了陆元平可能会和陆小北去沪市的事儿，顾振南沉默了很久。
也许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变故。
也许自己是该放下了？
母亲没死，有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父亲得到了惩罚，恶毒的程娟也得到应有的下场，自己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郭湘握起他的手，“别勉强，顺着自己的心走就好。”
受过伤的心也许一时难以释怀，但久了曾经的伤痕慢慢会被时间抚平。
晚上吃过晚饭，外面传来敲门声。
张婶去开的门，门外是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孩子，张婶并不认识，便问：“你找谁？”
“我找郭湘，她在吗？你告诉她，我是隔壁的隔壁，以前和她一起去买过古董的荣云祥，找她有点事儿。”荣云祥说道。
“好的，您稍等！”张婶点头，开着半扇门，进去叫郭湘。
郭湘听到荣云祥来了急忙走出去，他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儿。
走到门边先把小q拴住了，看见荣云祥笑着招呼，“荣老，快请进！”
荣云祥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似乎有点怕生，躲在他身后。
荣云祥笑了笑，“小郭呀，找你有点事儿。”
“您进来说。”郭湘忙说道，把人让进门。
荣云祥牵着小女孩进门，郭湘才发现女孩是兔唇，一脸怯生生的，看郭湘的眼神似乎有点害怕。
郭湘也没有贸然去亲近，这样的小朋友往往有点自卑，如果你太热情会吓到她。
荣云祥牵着孩子进门，一边打量院子里一边点头，“跟你这院子一比呀，我那就是垃圾场。”
郭湘想到他那满院子的破陶瓷，不由笑了笑，“您那是幌子，值钱的宝贝都在里面呢。”
“可别乱说，我那儿哪有宝贝？”荣云祥瞪她一眼，万一被别人知道惦记上就惨了。
郭湘笑了笑，请荣云祥进客厅，端了两盘糕点上来，拿起一块递给小女孩，“小朋友，吃一块桂花糕，可甜可好吃了。”小朋友一般都喜欢吃甜食。
女孩看了看郭湘，她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眼睛，眉眼带着笑，并没有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没有一点讨厌的感觉。
“快谢谢阿姨！”荣云祥说道。
女孩抿了抿嘴，接过桂花糕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孩子性格内向，你别介意。”荣云祥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儿！”郭湘揉揉女孩的小脑瓜，“还不熟，等以后熟了就好了。”
顾振南听到有客人的声音，带着两个小团子出来。
一眼就看见对面小女孩豁开的嘴，忙对双胞胎说道：“那个小姐姐生病了，你们等会儿不能一直盯着她的嘴看，不礼貌。”
“哦！”两个小团子一听倒好奇起来。
“这是我刚收养的孩子，叫荣暖暖，我给她改的名。”荣云祥说道：“前几天在菜市场捡到的，那天冷的天在外面也没人管，在地上捡垃圾吃，看着让人心疼……”
郭湘惊讶，没想到是这样，对小女孩多了一份怜惜。
荣暖暖听到这里，神色黯淡，脸上满是自卑之色。
顾振南带着两个小团子过来，荣暖暖马下丢下手里的糕点躲到荣云祥的身后，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角。
第七百四十三章 我想办医院
“这是我的孩子。”郭湘对荣云祥说道，让两个小团子叫人，“叫荣爷爷！”
“荣爷爷好。”双胞胎异口同声。
“是双胞胎呀？你真是有福气。”荣云祥有点惊讶，之前也没来过她家，不知道她有两个孩子。
“对，叫平平和安安。”郭湘笑着说道，又叫两个孩子，“这是暖暖姐姐。”
“暖暖姐姐好！”两个孩子又齐声叫道，看向荣暖暖，她的脸色涨红，躲在荣云祥的身后。
两个小团子记得爸爸的话，不好一直盯着别人看，坐在椅子上一起拿了点心吃。
“别怕，这是弟弟妹妹！”郭湘向荣暖暖看去。
顾振南见状，知道小姑娘胆子小，忙说道：“你们谈，我带两个孩子进去。”
“好！”荣云祥点头，知道他们在暖暖肯定是不自在的，不想委屈她。
等他们走进去，荣云祥把荣暖暖抱上椅子，把刚才没吃完的桂花糕塞进她手里，“我知道你是个医生，这次来是想向你咨询一下，像暖暖这情况，还可以治吗？”
“可以呀，而且很容易治，做个小手术就可以了。”郭湘说道。
像荣暖暖这样的其实乡下有挺多的，但很多人都不知道可以治，一直耽误着，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这样，被人说成怪物，一辈子过得很自卑，甚至被遗弃，荣暖暖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真的？”荣云祥大喜，“你们医院就可以做吗？要多少钱？”
“具体的不知道，可能要几百吧？”郭湘说道，还真没了解过。
不过她知道在后世做一个这样的手术也是要三四千的，还要视情况而定，有些严重的，可能要做几次手术，要一两万。
一般来说出生后两到三个月做第一次最好，因为孩子恢复得快，小孩子面部还没有成形可塑性强，更容易长好。
到了两岁或是再大一点做二到三次，基本就和正常孩子没什么两样了。
当然可能还是会留下一点疤痕，但不注意看可能看不出来。
除非有些特别严重的，豁口特别大，连着鼻子都变形，鼻孔一大一小，那就要整好几次才行。
看荣暖暖还好，就是上唇有些豁开，露出里面的牙齿，像小兔子一样。所以民间一般叫这兔唇，医学上叫唇腭裂。
唇腭裂一般是先天性的，在妈妈肚子里形成，原因难说，可能是妈妈孕期营养不.良，也可能是病毒感染，或是遗传基因。
一出生就可以看出来，所以有些孩子可能一出生就被遗弃，有些就算没有，也会被嫌弃，不好好带，可能就让她自然死亡，人有些时候是很残忍的。
特别是乡下重男轻女，而且唇腭裂患病的女孩多，所以被遗弃的可能性更大。
面部不好看不说，可能会影响吞咽功能，甚至会影响发音，所以荣暖暖可能口齿不清，这也是她不爱说话的原因。
“这样，我也没什么钱，我给你拿几样东西，你兑一点钱给我，帮我带孩子去看病，你看行不行？”荣云祥看着郭湘，他认识的医生也只有她了，而且知道她是好人。
他那些宝贝他舍不得给别人，给郭湘倒是愿意。
“好，那是我占便宜了。”郭湘笑道，她知道他那些可都是宝贝，虽然现在可能还不怎么值钱，可过个几年十几年，可能就翻很多倍了。
自然像荣云祥这种还有能力的人她也不会主动提出自己出钱，人有时候是这样，你虽然觉得几百块钱没什么，可是给人很大的心理负担，总觉得欠你的，心里会不好受。
他用东西换了，觉得公平，两边地位平等，不觉得低人一畴，心里更舒坦。
“明天您带暖暖过来，我带你们去京医院找人，我现在是在肿瘤医院，不做这个手术，不过你放心京医院的医生我也都熟悉，会帮你找个好医生。”郭湘说道。
“那谢谢你了！”荣云祥脸上露出笑容，果然来找小郭没错。
他高兴地抱起荣暖暖，“暖暖，明天我们手术了你的嘴就能好，就能像正常孩子一样了。”
荣暖暖满面不可思议，真的吗？
这几年她受过太多苦，被人欺负，被人骂是怪物，就连父母都不要她了，虽然才几岁可是饱尝人间冷暖，所以自卑又胆小。
郭湘看向她，“是的，阿姨是个医生，可以治好暖暖，以后暖暖就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荣暖暖激动地小脸涨红，搂着荣云祥，豁开的嘴弯了弯，还是没有说话。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过来找你。”荣云祥说道。
“好，您慢走！”郭湘把两人送出门。
郭湘回屋，有点感慨，“其实孩子那唇很容易治的，生生被耽误了几年。”
“也许是乡下人，有些饭都吃不上，哪有钱治？”顾振南说道。
“也是！”郭湘点头，特别是现在计划生育这么严，又是女孩子，真巴不得丢掉再生一个。
“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这样……”郭湘心情有点沉重，“本来就是个简直的手术，可是他们都做不上。”
“你也帮不了所有人。”顾振南看向郭湘，自从当了妈媳妇似乎更感性了，特别看不得孩子受苦。
郭湘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可以的。”
“老公，我想办一家自己的医院，国家的医院也许我办不到，如果自己的医院我可以做主。”郭湘看向顾振南，“我办一家自己的医院，以后每年都免费给一些贫困地区的孩子做手术，定量的，可以多帮一些人。”
“老公，你支持我吗？”郭湘看向顾振南。
“好，我支持你，这是好事儿。”顾振南没有犹豫，媳妇想做什么他都支持，而且这还是好是，是善事，他有什么理由不支持？
“老公，你真好。”郭湘过去拥抱顾振南，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庆幸，有个这么善解人意的老公，无论自己做什么决定她都支持，她真是很感动。
“不过办医院要花不少钱吧，你那里如果不够我可以支援你一些。”顾振南说道。
“我要好好规划一下。”郭湘说道。
第七百四十四章 新医院构想
第二天郭湘打了个电话给宋廷深跟他说晚一点去医院，带个孩子去总院看病。
过了一会儿荣云祥带着荣暖暖过来找郭湘，郭湘开车送他们去京医院。
荣暖暖还是第一次坐汽车，既紧张又好奇，紧紧抓着荣云祥的衣角，一双大眼睛左看右看。
到了京医院，郭湘直接带着他们去了普外。
现在医院还没有专门的整形外科，直接在普外做手术就可以。
来到普外找到普外有名的外科医生凌医生，郭湘在这边实习了一年半，大多数医生还是认识的。
虽然她在肿瘤医院上班，不过因为之前肝移植还有后来研究hiv的事儿，大多数医生还是认识她的。
到了外科，正好凌医生在门诊。
等前面一个病人出来，郭湘带着荣云祥和荣暖暖走进去。
“凌医生，早上好！”郭湘打招呼。
“是王医生，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凌医生笑了笑。
“我这有个孩子唇腭裂，麻烦您看看。”郭湘微笑说道。
凌医生看向郭湘身后的人，看到荣暖暖，点点头，朝她招手，“孩子过来，让阿姨看看。”
荣暖暖有点害怕，躲在荣云祥身后。
“去吧，让医生阿姨看看，等医生给暖暖做了手术，以后就会好了。”荣云祥说道。
“来，暖暖！”郭湘过去牵荣暖暖的手，把她抱过去坐在凌医生面前的椅子上。
凌医生走过来，蹲下身体，仔细地看孩子的唇，让她张开嘴翻开嘴唇看了看。
“怎么样？”荣云祥连忙问。
“还好，不是很严重，这孩子只是唇裂，容易治。”凌医生站起来说道，“唇腭裂其实有分唇裂和腭裂，或者是唇和上腭都裂的，如果是腭裂手术就难一些，她这个简单多了。”
“还有腭裂的？”荣云祥有点惊讶，在他看来荣暖暖这个就很严重了。
“是的。”凌医生点头，“不过腭裂的人少一些，唇腭裂不仅是唇，连里面的上腭包括牙床这块都缺了一块，那就很严重，连上腭都要修复，这孩子只是单纯的唇裂，你们看……”
凌医生翻开荣暖暖的唇，“她现在虽然没有门牙，不过是正常的换牙期门牙掉了，但牙床是完整的，等牙长出来就好了，现在只要修复唇就可以。”
“那要多少钱？”荣云祥问道。
“大概三百多块钱吧。”凌医生说道。
虽然说唇裂修复简单，但真的做起手术来还是复杂的，并不是像缝衣服把两边缝起来就行。
是要先把缺裂的两侧选定不同的基点，并根据这些基点作切口，将缺裂的边缘组织切除。
然后将上唇翻起，在缺裂两侧的龈唇沟处作松弛性切口，并将鼻小柱、鼻翼和整个上唇完全与上颁骨膜分离。
因为分离了缝合时就没有张力，才能使移位的鼻小柱和唇人中回复到正中位置，使裂侧变形的鼻翼、恢复其正常形状。
最后，根据基点将肌肉、皮肤、粘膜分三层缝合。
而且面部血管神经复杂，并且涉及到孩子面部形象，做手术时也要非常小心。整个手术下来也要两个多小时。
凌医生简单说了一下手术的大概步骤，让病人家属有个心理准备。
荣云祥点头，“那麻烦医生，我们接受手术。”
“好，我给你开单，先住院，要做个检查，如果有贫血什么的可能暂时还不能手术。”凌医生说道。
郭湘有点担忧地看了看面黄肌瘦的荣暖暖，一个流浪儿肯定营养不良，可能要调养过才行。
如果这样三百块钱可能还不够。
“那你们先住院，我先预付三百块钱，等不够我再来交。”郭湘对荣云祥说道。
“麻烦你。”荣云祥点头，郭湘帮他付了钱他自然会有所回报。
凌医生惊讶地看了郭湘一眼，本来以为她只是带熟人过来看病，没想到还是她付钱，当然那是他们私人的事她不好过问。
“你放心，我会好好给她看的，一定还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凌医生说道。
“那您费心了。”郭湘笑了笑。
“荣老，那我就先回去上班。”郭湘跟荣云祥说了一声，检查什么的她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凌医生的医术信得过，自己不可能一直陪在这儿。
“好，谢谢了！”荣云祥点头。
郭湘先去付了钱，然后回肿瘤医院。
回到科室，暂时没有病人，郭湘拿出纸笔准备好好计划一下开医院的事儿。
现在的医院医疗条件普遍不是很好，如果自己开医院，要开一家先进的医院，好好利用一下自己前世学到的医术。
她觉得自己在肿瘤医院有点局限了，在肝胆科基本看的也就是肝癌，说实话能治的人不多，能做肝移植的也很少。
前世她有十来年的时候在世界各地援医，学到了很多先进的医疗技术，而且几乎是全科，说句大话，她的医术可以领先现在大多数医生二十年以上，她想把自己学到的学以致用，而不仅仅是治疗肝癌。
在别的医院肯定实现不了，因为都有分科，如果自己办医院，可以搞一个全科门诊，什么病都看。
当然为了病人方便还是要分科，招一些专科医生，但自己做全科医生。
然后引起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反正自己现在不缺钱。
核磁共振仪自己公司就有，自己是大股东，用成本价拿一台不是问题，然后体外循环机，特殊手术代替心肺功能，可以做很多现在做不了的手术，国外应该有。
引入微创介入术，比如现在心脏搭桥，如果年纪大一点的人就做不了手术，上手术可能就下不来，就可以用微创介入，创伤小安全度高。
其他的ct机、b超等各种常用的设备就不用说了，都配备齐全。
现在私立医院难做，百姓不相信私立医院，是因为私立医院和其他医院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有很多欺骗病人的事儿。
那自己就要做一家特别的医院，做别的医院做不到的，别人看不了的病，这样才能吸引人来看病。
当然医院还是要赢利，只有赢利，才能做更多的善事，帮更多的人，不能一直用其他公司的钱来贴补，以后各分公司的人会有怨言。
所以也就注定了不能做普通医院，普通医院各乡镇各市都有，只看普通病别人何必到京城来看，要做就做最好的，别人看不了的病。
等名声做出去，别人慕名而来，就不怕医院办不下去。
第七百四十五章 你要辞职？
郭湘想了想，除了正常的科室，还有自己的全科门诊，还可以做整形专科，以后美容整形的人多了，利润非常高。
还有艾滋性病门诊，这个不用说，以后也会越来越多。
另外专门的icu病房，现在虽然很多医院也有重症病房，不过设备都不够先进，要做就做最专业的。
妇产科也要引入保温箱，这样早产儿成活率能大大提高。
还有试管婴儿技术，1988国内才成功第一例，现在能做的医院还非常少，如果这一项做起来，可以让很多不育不孕的家庭有孩子，圆他们的父母梦。
郭湘一直在想，想了很多，把后世有的现在还没有的都写下来，看哪些能实现，要好好规划一下。
写完以后郭湘去宋廷深办公室，他正在看资料。
“回来啦？”宋廷深抬头看郭湘，刚才她请了假，以为要很久。
“嗯。”郭湘点头，走到宋廷深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宋老师，我想办一家医院！”
“你说什么？”宋廷深惊讶地看向郭湘，以为自己听错了。
郭湘笑了笑，“我说我想办一家医院，一家特别的医院。”
“你要辞职？”宋廷深有点吃惊。
“如果真的办起来，应该是会辞职，但还不是现在。”郭湘笑了笑，“今天我带一个孩子去总院看病，那是个被人遗弃的患有唇腭裂的孩子，之所以被遗弃就是因为这病吧……”
“我想乡下还有很多这样的孩子，因为得不到治疗受各种歧视、侮辱和排斥，生活肯定很艰难，这给了我启发，我想办一家医院，每年用利润的百分之十免费给贫困地区的孩子做手术，比如今年免费做一百个唇腭裂，明年可能是做几个大病……”
“如果在公立医院这些实现不了，所以只有我自己的医院我可以做主。”郭湘说道。
“你也可以出钱……”宋廷深说道，其实就是钱的事儿，只要你出钱，公立医院也可以帮你做。
郭湘点头，“这只是一方面而已，以后也许还有其他病医院看不了的，宋老师你知道我，我各科都有研究，我想做一个全科医生，在医院实现不了……”
宋廷深有些感慨，郭湘的医术他是看在眼里，不比自己差，其实他也好奇郭湘怎么会那么多，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
“而且我现在也有这个能力，我想办一家现代化的医院，引入先进的医疗设备，治一些别人治不了的病。”郭湘说道，“赚钱的同时也可以帮到更多的人。”
“我如果自己想办一家医院有资格吗？”郭湘说道。
“我帮你问问。”宋廷深说道，“有一个朋友在卫生局。”
宋廷深打了个电话，一边听一边记录，“好，谢谢了！”
“就这些条件。”宋廷深把记录下来的给郭湘看。
郭湘大概看了看，要执业医师资格，这个自然没问题，要本地户口也没问题，要有资金，这个当然有，其他基本条件，比如相应的医疗用房、设备等等，这些有些都是可以解决的。
“看来我有资格办医院。”郭湘笑道说道。
“不过如果你真要办一家现代化医院，投资要很大。”宋廷深说道，光一些大型设备一台就是几百万，“你丈夫同意吗？”
“他同意，很支持我，再说我手上现在还有一些资金，还有这个能力。”郭湘点头。
宋廷深笑了笑，他知道郭湘是很有能力的，她想做一定能做起来。
“想做就去做吧，我支持你。”宋廷深说道。
“谢谢宋老师，以后如果我的医院真的开起来，有关肝癌方面的手术也许还要请您帮助。”郭湘笑着说道。
“好！”宋廷深点头，他有现在的成就郭湘起了很大的作用，自然不会吝啬帮她做几台手术。
得到家人和老师的支持，郭湘更有了信心，决定好好把医院开起来。
首先要去申请一块地，现在的地价应该还不贵。
像在深市拍地那次，一万多平方的地才一千万买下，过个十年可能可以卖十几个亿，所以现在自己买地办医院是很划算的，以后就是光卖地都能赚不少钱。
在后世很多医院也是如此，在市区占了很好的位置，等以后医院发展起来，把地卖了，然后到偏一点的地方便宜买一块新的地，办一个更大的更好的综合医院。
现在三环内的地应该还买得到，现在城市还没发展起来，医院还是要在中心一点的位置比较好。
以后交通发达了，私家车多了，就是远一点都没关系。
但现在还是普遍自行车的年代，还是不要太偏的好。
而且现在改革开放，国家鼓励私营经济，应该不会太难办。
不过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年可能办不好了，等过了年好好计划一下。
回去之后又和顾振南商量了一下，想着既然决定做，现在开始就先办停薪留职，正好过年的时候去湘南就多一点时间，顾振南的上班时间自由，自己不用上班的话，就不用匆匆忙忙地赶回来，可以多住些日子。
她把办医院的决定跟郭雅琴一说，家里人都不太赞成，觉得她太折腾了。
毕竟在医院工作地位高工资高，人人羡慕，她又是在肿瘤医院，工作并不是太辛苦。
可是如果自己办医院要花一大笔钱不说，劳心劳力，还不知道能不能办好。
不过郭湘坚持他们也没办法，最主要连女婿都支持女儿，他们也就无话可说。
郭湘也明白，做父母的都是希望子女能稳定就好，而且他们现在已经这么有钱一辈子都用不完了，何必还要折腾？
可是郭湘就是不甘现状，就是想做出一点名堂来。
很快就要过年，郭湘给自己一家买了新衣服，又给果儿和王桂英各买了一套，然后买了一大堆京城特产。
因为要去湘南，两个保姆也就早早放了假，给他们多一点时间回家团聚。
到了过年前一星期，郭湘和顾振南买了火车票，带着两个小团子回湘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