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这明明就是啊!
当随出现在姬连面前后,姬连整个人都不好了。
“爷...这是...孩子...?”
姬连仔细瞧着随手中拎着的不明物体。
对自己的问话,有点不太确定。
随看了他一眼,把目光放到手中,也不太确定的接道:“是吧。”
按照小东西目前的状态,应该是个孩子。
但至于以后,她还真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东西。
听到随这么不经心的回答,姬连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叫是吧!
这明明就是啊!
而且,看样子连满月都没有,被爷这么拎着...
姬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
呼...还有气...
真是不容易啊!
寒冬腊月的,啥都没穿就被拎来拎去的,命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随见他这副小心的模样,思索了一下,根本没等姬连反应过来,就把孩子扔到了他的怀里。
“我....”姬连手忙脚乱的接过来,双手直愣愣的挺着,就像是手中有颗炸弹一般。
小婴儿感觉出自己换了怀抱,刚想张嘴大哭,就对上了随警告的眼神。
瞬间,他又老实的睡着了。
姬连:......他好像眼花了,方才没有看清。
十几天的婴儿,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一定是他眼花了!
手里捧着这么一个祖宗,姬连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状态。
不过好在他自己是个人类,有人类的常识。
在一阵冷风吹过后,他赶紧腾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脱掉外袍,紧紧裹在了孩子的身上。
“爷,这是...”
也就是给小孩子穿衣服的时候,姬连才看到他屁股后面的‘尾巴’。
这不用随解释,他便已经反应过来了,这孩子便是公孙薇亦生的那个。
至于他的父亲,按照之前的事情,还真不好说是不是姬遥。
“爷,这孩子该怎么办啊?”
孩子这么小,他是不知道怎么在山底下活下来的。
可总归是被爷找到了,只是这接来下的安排...
姬连一脸凄凄地望着随,后者看了孩子一眼,直接说道:“带回去,养着。”
“啊?”
姬连瞬间感觉自己的胳膊有千斤重。
他要养孩子了?!
随看着他这呆瓜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她无语的拍了下姬连的额头,“我的意思是,我带到楚国去。”
这孩子,绝对是不能留在燕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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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戟还不知道,半路上,他家多了个孩子。
而他现在,正面对着崖香送来的生辰礼发呆。
没有想到,竟然会把灵珑塔卷拿到手了,而且还直接给了他。
“主子,爷的心思看来很明显了啊。”
苏叶搓搓手,把灵珑塔卷拿在手里仔细观看。
这可是他们曾经用命得来的东西。
辗转几人,又到了他们手里。
不过想想,之前也是爷帮他们护住的。
现在又是爷给他们送来的。
这要说爷不在意他们家主子,那是打死他都不带相信的。
发呆的拓跋戟没看到苏叶的表情,只问道:“明显什么。”
“这你怎么还不懂啊!”
苏叶一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灵珑塔卷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别说是爷了,就算是街边卖货的小贩,恐怕也都想着占为己有吧。”
爷这般的为主子付出,这难到还不明显么?
拓跋戟把苏叶的话倒是全都听进去了。
只是...
她对自己真的不同么?
那她为何都不会来为自己过生辰...
虽说一个大男人过生辰什么的,是有些矫情。
但是,越是这样的日子,自己心悦的人能陪在一起,确实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
想到自己心悦的人,拓跋戟站起身,看着燕国的方向。
那个小混蛋,现在应该还在醉欢楼的温柔乡里呢吧!
真是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气死他得了!
细辛在进来后,就见一脸傻白甜的苏叶和...苦大仇深的主子。
嗯?这二人是几个意思?
爷不是把东西送来了么,为何他们二人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过,此时也不是让他纠结的时候。
他走到拓跋戟跟前,小声地说道:“主子,夫人来了。”
苏叶一听,赶紧把东西收了起来。
安悦走进来后,用小心谨慎的目光看着拓跋戟。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箐文轩的书房。
整个书房的摆设与拓跋戟的人一般,冷冷清清地,就好似冰冷的地窖一般。
“你...你可是在忙?”
拓跋戟摇摇头,“无事。”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我亲手做了桌饭菜,你...要不要...”
“可以。”
“去尝尝...你答应了?”
安悦蓦然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拓跋戟说的是什么!
她高兴的站起来,大声欢喜道:“真的是太好了!”
欣喜过后,她看了看屋内,不禁出声问道:“唉?今日王妃不在?”
拓跋戟没有抬头,只道:“鸳鸯楼内有事情需要她处理。”
本来他可以不用解释的,但为了不引起有些人的怀疑,还是说了一句。
今日,崖香是扮做随的模样来送生辰礼的。
这件事整个王府都知道,但崖香没有久留,这对于今日的特别,肯定会有人怀疑的。
不过,拓跋戟也想好了。
今晚去鸳鸯楼住一夜,肯定会让某些人放下心的。
“没有想到,今日王妃还会这么忙...”安悦说到这话后,才觉自己越矩了,赶紧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拓跋戟没有说什么,站起身就走了出去,安悦见此赶紧跟上。
这顿饭,可不光是安悦自己。
文青黛与落葵也在竹香院。
“见过王爷。”
安悦见此,笑着解释道:“落葵和青黛见我一人忙不来,一大早便来帮忙了。”
“能为夫人效力,是妾与妹妹的荣幸。”
落葵抿着唇角一笑,“更何况今日是王爷的生辰,妾身二人能为王爷做道拿手菜,也是妾们的荣幸。”
安悦笑着夸她们都是好孩子,随后让着拓跋戟入席。
“这里面还有她们三人做的呢,戟儿一会儿可是要好好的尝尝。”
一声‘戟儿’让拓跋戟手一顿。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点点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三百三十二章 岂不是要命了?
安悦的这一声称呼,可所谓是小心翼翼的。
她在说出口后,便紧盯着拓跋戟的表情。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她眼神一暗,随后笑容继续挂在脸上。
落葵和文青黛一人顺着坐在了拓跋戟的右边,左边则是安悦和木槿。
细辛看着这一桌上的人,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如果这时候爷在的话,肯定是一副很热闹的画面。
“来,尝尝这糖醋桂花鱼,我还记得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了。”
饭桌上并没有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安悦更是一副慈母的模样,处处在关心着拓跋戟。
只是,当她把公筷里的鱼肉放到拓跋戟的盘中后,见其并没有要动的意思,不解地问道:“怎么不吃?可是有什么不对?”
“夫人...”
落葵在一旁,小声地提醒道:“王爷很少吃甜的了。”
不知道夫人是记得王爷为何会爱吃甜食,但她自从跟在王爷身边起,就从未看到过他食用甜食,更别说喜欢了。
身后的细辛此时眉头紧皱着。
主子不喜欢甜食,还是要从去燕国的第一年说起。
那个时候...那些世家公子们欺负主子,让他吃了很多重口味的东西。
也正是从那年起,甜、辣、酸,凡是有些口味太过重的,主子就不会食用了。
不过...
自从爷的出现,主子最近也吃了一点辣,但对于甜食...
爷不喜,主子也就没有吃。
如果随知道这点的话,肯定会说:甜食,咸味儿,都会让她掉毛的,她肯定是不能吃的啊!
嗯...其实她就是喜欢麻辣小鱼干。
“哦,是么...”
安悦笑容僵在脸上,尴尬的收回筷子,而后笑道:“没关系,用这个姜汁鱼片,这不是甜的。”
“那个...王爷也不食姜。”
落葵真的快要哭了。
本以为能好好的给王爷过个生辰,但谁知道夫人竟然会这般无用!
连王爷的口味不知道,这还想修复母子间的关系呢,做梦呢吧!
“是不是我太没有用了。”
安悦黯然垂下眼帘,“当初我...”
“这顿饭,本王很满意,多谢义母费心。”
拓跋戟撂下筷子,头也不抬的打断了安悦的话。
安悦一愣,自知是自己多说了,“你...你喜欢就,喜欢就好。”
这时候,落葵站起身笑道:“王爷,夫人,妾身前日得了不少的花色,今日想着与槿儿和妹妹分分,就不在这儿打扰您与王爷用膳了。”
本来她们作为妾氏的,该在一旁侍奉。
但显然,现在母子二人是有话要说。
就算是不知情的文青黛和木槿,这个时候也乖乖地跟着落葵站起来。
安悦感激地看着落葵,“那你们快去吧,过会儿该是午休的时辰,别耽误了休息,对身体不好。”
等到三人都出去后,安悦看着拓跋戟问道:“戟儿,你是不是在怪我。”
她的声音虽淡淡的,却掩饰不住那丝悲伤。
就好似,今日拓跋戟的态度是真的伤到她一般。
也好似,一直以来做错事情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个时候,拓跋戟并没有要说什么,他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而后就听安悦自言自语道:“当初...我年轻气盛,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当初我是真想死的,那时也觉着,只有死能带给我解脱。”
“可能是老天看不惯我的自私,竟然没有让我死成。”
“我知道,这是老天想让我活着,活着补偿我可怜的孩子...”
“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了...”
“但我求求你,让我好好的待你,哪怕你不需要,也不要拒绝,好不好...”
“我真的太失败了...真的太失败了...”
一阵哽咽,安悦竟然泣不成声。
拓跋戟见此,站起身,冷声道:“前院还有事,本王走了。”
“戟儿...”安悦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看着拓跋戟大步离开了竹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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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竹香院出来后,拓跋戟就一直坐在书房里,一个多时辰连个姿势都没有换。
细辛见此,眉宇紧锁起来,“主子...”
他倒是不怕主子钻牛角尖,因为他很清楚,主子是不会对长公主再有任何孺慕之情的了。
毕竟,主子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而带给他这些的,不正是他的亲生母亲么。
相对来说,细辛很了解拓跋戟,但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了解,他才不知道,主子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走神。
被细辛打断思路的拓跋戟,先是一愣,而后很是不解的问道:“细辛,你说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她那样的心计,怎么可能是因为真的愧疚呢。
但是,她此时流露出来的,又是那样的真实。
他很是好奇,拓跋安悦,到底是想做什么。
而且,那日在王宫中,楚帝向木槿打听的事情,好像还有别的意思。
不知道,他们俩是不是在背地里达成了某种事宜。
可,就他们二人的死仇,又有什么好提的呢?
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拓跋戟掐了掐眉心,“如果这个时候在就好了。”以她那样洞察人心的眼睛,肯定能看出他们的阴谋。
对与自家主子的想法,细辛无奈叹口气。
其实,他家主子哪里会看不出这些计谋。
不过是,自己找个借口叨念爷罢了。
被某人惦记的随,还在丰安山上往下溜达。
“阿嚏!”
随摸了摸鼻尖,心道:是在念叨她了?
她身后抱着孩子的姬连,见她打喷嚏,就赶紧去看看怀里的孩子。
就爷那么好的体质,走了一圈山崖下就能打喷嚏。
那他这怀里的小娃娃,岂不是要命了?
想都着,姬连赶紧掀开衣服看看!
嗯...小娃娃睡的还不错,没有啥大事。
这孩子真皮实啊!
“我说爷,咱们这下山了,也不和观主打个招呼,这么做好么?”而且,那陵游不是还找他有事?
如果他没有打招呼就下山的话,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就算现在不怀疑,等到他们发现孩子没了的时候,那也肯定第一个怀疑他们的啊!
对于姬连的担心,随满不在意地摆摆手,“他们没有空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 永昌城落家
这件事,还真不是随心大。
因为...只要姬连把银子送上来,那个胖道士根本就不会在什么礼数。
而且,胖道士要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肯定不想再和他们做过多的接触。
没看到,之前事情一谈完,他就下令撵人了么。
这道士,做事儿心虚,肯定不想再接触,再多露马脚的。
至于丢孩子怀疑他们,这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她是一点都不担心。
到时候就算怀疑,她都已经去了楚国,天又不能离开燕国,鞭长莫及啊。
姬连想想也是,到时候他多给胖道士一点,再和他处处关系。
等到事发的时候,肯定不会让文隐观怀疑到他的。
只是...“爷啊,咱该不该给这小家伙弄点东西吃啊?”
这都不知道饿了多长时间了,没看到他着自己的小手正起劲儿呢么。
随一愣,她还真是忘了,小幼崽是需要吃东西的。
“下山后,找人把他先送到醉欢楼,丁香会照顾他的。”
姬连点点,又道:“这人我们就大大咧咧的带回来了,要是被他们发现...”
虽然不知道山下是怎么个情况,但这可是国师天看上的孩子。
动了他的东西,应该会很快被发现的吧。
不得不说,姬连的反应在看到孩子后,是慢了太多。
他们都已经快要走到山下了,天要发现的话,早就发现了啊。
“暂时不会。”
随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但她很清楚,那阵法依旧在启动,在不到日子的情况下,他们不会再去那个山洞。
而等到他们发现孩子不见了,那个时候她已经带着这孩子去楚国了。
“爷,你真的想把这孩子养在身边?”
先不说爷会不会养孩子,但他是公孙薇亦生的一条,就让人不喜。
更别说,还是个小怪物了。
这样的孩子,到哪里都不会太平,而且如果被人知道了,肯定会是一场大麻烦。
“养在身边?”这她倒是没有想过。
她不过是好奇小东西的真实身份而已。
至于带回去谁养,她觉着反正死不了,谁养都可以的。
想到这儿,她十分想念繁缕了。
如果她在的话,这小东西可就有福气了。
繁缕虽然是刀子嘴,爱财命。
但她对于孩子,是真心疼爱的。
楼内凡是从小不点跟着她的,都是体会到她关爱的。
甚至一些小姑娘,本来是花楼的,也只因她们不愿意,向着繁缕撒娇,便成了艺楼的了。
想想那样美好的繁缕,此时却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随眼神一暗,恨不得要吃人一般。
姬连察觉到她的变化,赶紧抱着孩子往旁边躲了几步。
心中不免思索了一下,方才自己说什么了,竟然会惹得爷不快。
“等回去后,你就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该给观内银两的,就从醉欢楼里拿。”
亲王府什么情况她还是了解的。
就老王爷那样耿直的人,别说没有银钱,就算有他也不会痛快的给文隐观的。
与其让他知道了生气惹麻烦,还不如从她这里走账,这样对发家都好。
听到随的话,姬连咧嘴一笑,“这点小钱我还是有的。”
“我偷偷的与公子陆入了分成,最近两年也赚了一点。”
随一挑眉,这个她还真的不知道。
“我就是怕老爷子知道了生气,所以没敢说。”
而且,他也认为,公子陆会把这件事告诉爷的,所以便也没有出声。
随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二人平静的下山后,姬连直接找了暗卫把孩子送到醉欢楼。
而他则和幕僚不慌不忙的进了榆江都。
只是,让他们都没有意料到的是,刚接近亲王府的大门,就看到了姬遥与黄氏。
“太子殿下这是?”
算算时辰,黄氏从山上下来与他们相隔两个时辰。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竟然能与太子遥出现在王府门口,还真是让人猜不出,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堂兄刚从丰安山上下来?”
姬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姬连身后的人,见是一副生面孔,便留了些心思,“堂兄这位是...”
“他是落家的小公子,云游到榆江都,我便做了地主之谊把他留下,住上一晚。”
燕国永昌城的落家,书香门第,大儒世家。
往上倒四代的话,曾经出过燕国的丞相。
不过之后,因为落家与姬家理念不合,落家四代里面,再无大员。
但,也并不代表落家销声匿迹。
想法的,作为当代大儒,他们开学堂,教善书生。
在整个通木大陆上,是能排的上名号的家族。
而此时,随的身份,正是这落家的郎君。
“落家小公子啊,可是与落文东有亲?”
姬连想到的是,落家长孙落文东,与姬连是好友,所以在提到落家时,他自是想到了那人。
对此,姬连自是不做遮盖,笑着点头道:“是呢,他们是堂兄弟,前些日子文东兄还写信来,让我好好招待他这位堂弟呢。”
“那堂兄可要好好照顾了,不然惹得文东兄不快,你这耳朵可就遭殃了。”
落文东此人,有大才,姬遥很是看好。
当然了,他也在意落文东与姬连的关系,但他更明白。
落家的人,就一个字‘犟’。
他们不会因为情谊而做出出格的事情。
姬连也正是因为这点,才敢重用落文东。
当然了,防范什么的,他还是要做好的。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谁会对谁效忠一辈子。
姬连观察着太子遥,见他没有怀疑,便回头说道:“文乐,这位是燕国的太子殿下。”
随走上前,木纳着脸,双手搭上行礼道:“草民见过太子。”
“快起来。”
姬连双手把他扶起来,“落家乃学士大家,你既然是落家的子弟,自是不能以草民相称的。”
“再者说,本宫可是与你堂兄是好友,你也不该这么见外才是。”
如果换成旁人,听到太子殿下这么说,一定会受宠若惊的。
但随不是,他依旧木纳着脸,不卑不吭地回道:“谢太子抬爱。”
太子遥:...他仿佛看到了,几年前初次与落文东相见的画面。
第三百三十四章 国师难到缺钱了?
姬连眼瞧着太子遥吃瘪,心中便忍不住想笑。
他是真没有想到,爷竟然会把落家的脾性,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虽然心里很爽,但他不能真看着太子遥尴尬,于是便笑道:“落家的人你还不知道,都是认死理的。文乐还没有接触过咱们这些酒肉之人,自是有点木纳,殿下可不要跟他计较了。”
姬遥自是不会跟一个小儿计较,他让黄氏上前见礼后,跟着姬连进了亲王府。
“不知道,殿下来王府何事?”
要说他们是亲的堂兄弟不错,但两者之间的关系,都是他不弄死他,就是他弄死他的。
所以不请自来什么的,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哦,堂兄不说,本宫差点就忘了。”
姬遥拍了下脑门,对着姬连笑道:“我这侧妃上午到的文隐观,说是陵游道人想要修建道观,让咱们这下面的人想想法子。”
“修道观?”
姬连惊讶的表情让太子遥一愣,“怎么,他没有与堂兄说么?”
不应该啊,陵游观主不是说要与这些贵人们商议的么?
想到这点,太子遥转头看向黄氏。
后者抿唇一笑,“观主与妾身说的,今日上山的贵人他都会寻求帮助的。”
这个时候,随也才正式打量着黄氏。
以她的身份,自是不好对着人家一个女眷看。
现在,他们面对面的谈事情,视线自是错不开的。
看清楚黄氏的一眉一眼后,随着觉着吧。
这女人要是没问题,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一颦一足都写着高贵,这可不是从一个宫女身上能体现的。
而且,就她身上的那道黑气,正常人才不会这样呢。
“侧妃莫急。”
姬连看着太子遥,认真地说道:“我今日确实见到了那位陵游道人。”
太子遥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也确实跟我说了捐善一事,但具体的做什么,他只说捉肘见襟,没有提修观一事。”
这样的回答,太子遥的第一个同样也是,“丰安山上的香火旺盛,怎么会到了捉肘见襟的地步?”
国师难到缺钱了?
不应该啊,听父亲说,国师的钱财加起来,都比燕国的国库要充实呢。
天下人谁都可能缺钱,但国师是绝对不会的。
可是,他不缺钱,他的文隐观为何会‘捉肘见襟’了呢?
“不知道,今日我还是跟了文乐的福,才去了一趟文隐观。”剩下的话姬连没有说,姬遥也知道。
因为姬连腿的残疾,就算他好了也不能走很长时间。
这点他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他并不怀疑姬连上山的目的。
无非就是想要陪好落家的小公子,卖落文东一个面子罢了。
瞧着太子遥很是上道,姬连便好心地问了句,“下这是打算要行此事?”
太子遥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唉,怎么说文隐观都是国师大人的道场,如果真的落魄了,也有损咱们燕国的颜面。”
听他这突然转变的话锋,姬连虽心中没底,但还是点头顺着对方的话接道:“说的也是,那殿下打算怎么做?”
“让有心的人募捐。”
说着,太子遥站起身,在屋内活动了几步,“本宫想好了,女眷那头就交给侧妃,至于外面的事情...就还请堂兄多多费心了。”
姬连接道:“好说好说。”
等到把太子遥送走以后,姬连实在是没忍住,直接坡口大骂了起来!
“这个混账东西!”
姬连生气地在屋内来回踱步,心头的怒气是怎么也都压不下去!
太子遥的想法未免也太好了吧!
他这是把得罪的人事情都推出来了,到最后还得五文隐观卖个好。
让他去负责募捐?
到时候人家捐多捐少,或者不愿意捐的,那都会背地里骂死他的!
朝廷上下,有几个真正是大善人的?!
姬遥这么做,简直就是把他往泥坑里推!
随点点头,很是同意姬连的脏话,“姬遥这人,心思真的比姬濉要毒辣多了。”
能把姬连和诚亲王府都算计进去,姬遥确实要比姬濉厉害。
毕竟当初,姬濉是恨不得吃了姬渊,但到此时都还是没能下的了手。
不是下不去手,而是他一直都没有找对时机。
姬连骂够了以后,冷静下来细想今日的事情。
陵游趁火打劫,看中上山的贵人,这件事姬遥肯定是不知道的。
不然,以他们父子那狗腿的性子,肯定会巴巴的把银两送上文隐观。
那姬遥做的几个决定,就是在黄氏下山回宫后。
姬遥给他下套,他能明白。
可是...“爷,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何要让黄氏担任此事。”
黄氏做这件事,先不说也得罪人。
只说她的身份,女眷们应该也不会把她看在眼里。
要知道,后宫之中,公孙家的皇后可是稳稳地坐在那呢。
女眷们要是对黄氏好了,那就是在打公孙家的脸面,她们不可能这么傻。
黄氏应下这样的差事,注定是个受累不太好的了。
“给她立威。”
随想到姬遥看黄氏的眼神,那不像是爱慕,但却有这一股无法言说的迷恋。
他真的很重视这个黄氏,以侧妃的名义与各位贵人们接触,众人虽不待见她,但也会看在太子遥的面子上,不与为难。
女眷们一定会像是捧着祖宗一样,把黄氏舒舒服服地打发掉。
这样一来,黄氏在姬家的位置,可就算是又稳妥了一些。
姬连又不傻,经随这么一提醒,他立马就明白了姬遥的用心。
为此,他不得不暗叹了一句,“我就说这女子是个邪门的。”
能让以权力为主的姬遥,费劲心思的为她铺路。
她不是邪门是什么!
随拍拍他的肩膀,“你慢慢的和他们靠,也不用强求,反正不是百姓们受灾,拖拖拉拉上几年,看看文隐观的人能不能饿死。”
“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姬连抬头看看天色,“爷可是要回去了?”
随点点头,“内奸已经处理了,自是要回去的。”
“处理?怎么处理的?”
姬连凑到随跟前,眼神中尽是掩盖不住的好奇。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处置叛徒
随抬眼看着他,轻笑道:“你看上去很兴奋啊。”
“嘿嘿,第一次碰上,自是有点纳闷。”
能不兴奋么,姬连可是第一次碰到敢给爷穿小鞋的人。
他是真的想知道,按照爷那脾性,到底会怎么处置叛徒。
只可惜...
随并没有要给告诉他的想法。
既然好奇,那就闷着吧。
反正也不是她好奇,难受的也不是她。
再说,一个内奸有什么好处理的?
不就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么?
她现在不能以本面目见人,但也把令牌给了丁香。
只要丁香拿着令牌,她想处置醉欢楼里的谁都可以。
想到前日晚上,自己站在楼上看到院子里的那人,随觉着,自己也有眼瞎的时候啊。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四十多岁的男人,被五花大绑捆在院子里。
虽是跪着的,但腰板却挺直直的。
如果不是丁香把所有的证据都交给随看了,她还真会以为这位是被冤枉的呢。
做错事请被抓,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随也很是好奇,到底是谁给他的这个想法!
“我可是跟着爷和繁缕姑娘一起做起来的!”
款冬骂骂咧咧地看着周围的人,尤其是对上丁香,他眼中的恨意、怒火,好似只要撒开他,他就能上前把对方给撕碎一样。
“老子进醉欢楼的时候,你们四个香还不知道在哪里卖呢!”
随听到这话,眉毛一挑。
这人...
也确实是醉欢楼刚开业的时候买来的。
当时她与繁缕盘下醉欢楼,楼内的老人走了不少。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认识商陆,所以自己找了牙子买了十个仆人。
不过,这十来个人到今为止,也只是在外面跑跑腿,打打杂,根本就没有负责过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现如今,他竟然以一个老人的身份来恐吓丁香,随觉得,不是她当时脑子进水了,就是现在款冬的脑子进水了。
“趁主子们不在,你们竟然敢这么处理我!”
嗯...
听到他再次喊话,随确定,是他们都脑子进水了。
“有本事等到主子们回来,看看他们不扒了你们的皮!”
“款冬,你也莫要叫了。”
丁香拿着手中的东西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令牌你又不是不认识,何苦要让人闹的这么难看呢!”
令牌是爷贴身的东西,与繁缕和商陆一人一块,三人的令牌,除去图案不同以外,大小,形状皆是相同的。
在醉欢楼里的人,都知道。
见到这令牌,就是见到了三位大佬本人。
而且,四香之中,谁拿者这块令牌,都能处决楼内所有的人。
作为醉欢楼的老人,怎么会不识的令牌。
款冬不禁认得,还知道这是爷的那块。
只是...
“令牌谁都见过,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啊!再说,爷都死透了,你们拿着他的令牌,是想吓唬谁!!”
款冬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
其实,他也不确定,爷到底有没有死,可不管怎么样,现在他都不承认!
“你也甭跟我这嚷嚷,你的心思谁不知道?”
降香小暴脾气根本压制不住,在听到对方说爷死了后,她气的上前就给了款冬一巴掌。
爷、繁缕是她们姐妹心中最神圣的存在。
谁要是敢诋毁她们,她就让那人知道‘死’字怎么写!
降香的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把款冬打蒙了。
对于安常处顺了十几年的款冬,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一时间,他在看向降香的眼神中,更是凶狠了许多!
当然了,作为醉欢楼的小炮仗,降香根本就不怵他!
“不就是看爷不在了,繁缕姑娘又长时间没有回来,你心里长草了,想要称老大了!”
“你的小心思我们姐妹早就知道,只不过就是念在你是醉欢楼的原老,又从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便不跟你计较。”
说到这里,降香的脸上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和别人合作,偷取醉欢楼的客源给对方,还把醉欢楼的姑娘们也介绍给对方!”
听了她的话,款冬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她们都知道了...
今日被抓,他以为自己是露出点马脚,不会被细查到的。
可眼下...
瞧着款冬的样子,降香讥讽道:“至于这个对方是谁,咱们都心知肚明,我要是说出来,那可就都没有脸了!”
“你...你们都知道...知道了...”
款冬眯眯着眼睛,颤抖蜷缩的手勉强的撑在地上,嘴唇哆嗦的想要说什么,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哼,不仅我们知道,爷和姑娘也都知道了,不然...”
降香的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轻嗤道:“你真的认为,我们姐妹敢私自伪造令牌么!”
“爷没有死!!”
爷真的没有死...
款冬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怎么会这样...”
那他做的那些事情,岂不是都在爷的意料这之下?
想想自己最近是多么的愚蠢,款冬真是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我...我要见爷!!”
“我要见姑娘!!”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爷!!”
“是关于东宫的!!”
款冬是真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是,丁香她们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按照楼内规矩,你已经没有资格提要求了。”
款冬一愣,双眼中的光芒瞬间散去。
楼内的规矩...
还未等他再求饶,丁香直接摆手道:“来人,待下去。”
“爷,款冬或许真知道些什么。“
随从楼上看全了整个过程,也听到了款冬方才喊的那几句。
只是...东宫的消息,怎么可能告诉他呢?
就算款冬真和姬遥合作,也只不过是被人家利用而已。
就凭姬遥的心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把柄攥在一个废物的手上呢?
“让人做的利索点,直接埋了。”
丁香。降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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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回想起那晚的事情,就觉着无趣。
款冬本来可以活的很好,有房有田,有儿有女。
但现在...
连个裹尸的席子都没有,真是不知道他图的是什么。
想了一路,不知不觉到了醉欢楼。
第三百三十六章 本王要更衣
随刚一进自己的院子,就听到了一阵阵小声从里面传出来。
眉毛一挑,她推门进去,就见丁香和降香正围着一个摇篮嬉笑。
嗯...确切的说,只她们二人自己笑,而摇篮的小幼崽...板着脸,皱着小眉头,就像是七老八十的人一样。
两姐妹听到动静,回头见是爷,赶紧行礼。
随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而后走到摇篮跟前。
“这也太神奇了吧!”降香惊讶的张大嘴巴。
她与姐姐哄了有大半日了,这个小娃娃是一个表情都没有。
额...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一脸的嫌弃!
可是现在呢,当爷露面后,小娃娃竟然无齿的笑了!
也真是成精了,十几天的孩子竟然会认识人了!
丁香同样也很吃惊的,但她到底是没有降香活泼,只笑着对随说道:“这小家伙很是喜欢爷呢。”
“是么。”
随看着丑了吧唧的幼崽,这一笑更是把脸上的肉肉堆在一起,更丑了。
“是啊,之前我们在这里,怎么逗他,都不笑呢。”
要说人家正常的孩子,十几天,眼睛也就刚能见到点亮光,根本就不会被人逗笑。
但丁香她们,也没有养过孩子,所以,这些小常识她们自是不知道的。
她们以为,小孩子只要逗上一逗,就能笑的很开心。
可显然,她们的举动,在小幼崽面前,并不管用。
“就是呢,如果不是知道他几时出生的,我们还真以为他都几个月了呢。”
“这么聪明啊...”
随单手把小幼崽拎了起来,对上其无暇的双眸,好像是挺聪明的。
丁香看了看天色,已经大暗了下来,“爷今晚就要走?”
随点点头,“嗯,楚国局势不稳定,繁缕还在那里,我不放心。”
“那这孩子...”
看着被爷拎着的娃娃,丁香二人紧张到汗都快要出来了。
“我带着,留在这里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这个孩子很是特殊,说不定天做了什么手脚,能轻易地找到他。
如果她不放在身边看着,说不定会给醉欢楼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爷路上可要小心点,这么小的孩子可是受不住...”冻得...
丁香的嘱托还没有说完,随已经消失在院子里了。
降香看着爷离开的方向,想着之前她老人家是用手拎着小娃娃的。
这让她不禁担心道:“丁香姐,你说小娃娃能活到楚国么?”
“应该...能吧。”
丁香觉着吧,爷也不像是那么不靠谱的,应该可以的!
嗯,她要对爷有细心!
就在燕国众人为那娃娃祈祷的时候,楚国的王府“主子,燕国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估计爷应该快回来了。”
拓跋戟眉头紧皱,“没有大问题她要亲自去一趟?”
“是关于醉欢楼内部的事情,我们并没有打探。”
关于爷的事情,他们一直以来就是只关心不打听。
这是对她的信任,也是对自己的信任。
“知道了。”
拓跋戟还想说什么,忽的感觉小腹一热,瞬间就一身汗水冒了出来。
“主子,你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细辛赶紧上前,把上脉搏后,不禁眉头一皱。
旁边的苏木见此,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今日晚膳还没有用...”
怎么会这样?
细辛明显的感觉到,主子的内体有一种禁药在作祟。
虽然这种药物不至于要命,但是...
能引起人体内的**,使人想要发泄!
而这种药物,只能是从吃食进入体内的。
竹香院!
细辛和苏木对视了一眼,二人眸中闪过一抹杀气!
“主子!你怎么了?”
苏叶从外面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见着哥哥与细辛都一脸严肃,他立刻收起了吊儿郎当。
“准备冷水,本王要更衣。”
拓跋戟急忍着体内的燥热,起身去了浴房。
苏叶站在门外,一脸懵地问道:“可是吃了什么,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苏木摇摇头,“从中午到现在,主子就没有吃过东西啊,只用了点茶水...”
只说到这里,他看向了细辛,“你想到了什么?”
“我让人一直盯着竹香院,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手脚。”
这也是细辛纳闷的地方,方才他们能想到的,也只有竹香院。
可是冷静下来,所有人都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根本就没有时间算计主子的啊!
“不管怎么样,现在谁准备着,谁就有嫌疑。”
苏叶说的话很直白,她们不是给主子下药么,那现在谁还没休息,谁的嫌疑就最大呗。
可是...
暗卫传话回来,各个院子早就已经熄灯了,没有一点异样。
这下,他们三人都满是疑问了。
一个时辰后,洗了三遍冷水澡的拓跋戟,终于把体内的燥热压了下去。
“主子,你没事吧。”
拓跋戟摇摇头,看着眼前的茶杯,“没有问题?”
三人点点头,把这一个时辰内查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查!”
拓跋戟眼神一暗,虽然猜出几分是谁做的。
但对方如此的滴水不漏,还真让他难以找到证据。
“是!”
三人听令,打算今夜就不睡了,直接就分散开,这从不同的地方找线索。
随还不知道,今夜的拓跋戟是多么的受罪。
而此时的她,正披星戴月的往楚国赶。
不过,她还算是有点耐心,知道怀里挂着一个不大的娃娃。
在半路上的时候,她怕这小东西尿在自己的身上,还特意下马把他扔在一边,让他自己解决...
你若是要问,一个婴儿怎么解决?
那就看看眼前。
小婴儿的屁股露在外面,趁着寒冷的月光,很是可怜。
只是没有几息的功夫,一条小水柱便冲了起来,直直地向不远处。
随在周围转了一圈,想着小东西应该解决完了。
便走上前,又是一只手把他拎起来,用丁香给准备的棉布,随意擦了三两下。
不过这次,随知道小幼崽是怕冷的了。
她没忘记,再次用棉衣把他个裹起来。
也就在这时,随见他手里攥着两根草,正积极的往嘴里塞。
那呆傻的样子,让随不由一笑,“你这小东西,这草是你能吃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你外面有猫了!
随从小娃娃的嘴里把叶子拿了下来。
小家伙倒是没有哭,只一脸可怜兮兮地瞅着她,那小眼神的意思很是明显,就是他饿了...
随拎着小娃娃走到马前,从袋子中拿出水壶,“小东西,先喝点水,等到了让她们给你准备吃的。”
因为走的急,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要给小娃娃准备能吃的东西。
眼下只能快点赶路,差不多等明日的傍晚就能到达鸳鸯楼。
只希望,小东西能撑得住。
不过,还真别说,小娃娃抿了两下水后,又继续冲着随傻白甜地笑起来。
“呵。总是小东西,小东西的叫你也不是个事儿。”
随笑看着周围,最后把目光又落在了孩子的手中,“既然你这么喜欢吃这草,就叫你零榆吧。”
零榆,草药的一种,甘、平、滑利、无毒。
这孩子嘴里叼的,手里攥着的,正是这种草。
所以,随起的这个名字,绝对是应景了。
当然,也忒是随意了点了。
小零榆听到这声名字后,继续冲着随笑。
就好像,他已经听懂了随说的是什么一样。
“呵,笑的还挺无齿的。”
随扬起手,让小娃娃随风摆动了几下,之后对上他那双纯真无邪眼神,不禁一愣,“小零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为了不让自己的小零榆在满月夭折,随夜里都没有歇息,终于在第二天的酉时到了鸳鸯楼。
“你回来了!!”
闻着气味的苏子苓,第一时间跑到了小院。
本想跟随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呢。
可却被手里的东西给阻挡住了。
苏子苓停下脚步,正好和小零榆面对上面。
二人之间也就半指的距离,两双大眼睛同时眨了两下。
还等苏子苓反应过来,随直接撒了手!
“这是个什么东西?”
苏子苓看着随递过来的东西,他以同样的方式拎着零榆的脖子。
就在这个瞬间,零榆身上的衣服散开,苏子苓很明显的看到了小屁屁后面的‘尾巴’!
顿时间,苏子苓眼圈通红,满脸委屈地瞅着随,“,你外面有猫了!!”
随:......好想打死这个二百五啊!
“你是不是傻!”
她连来带去也不过三四天,就算她是猫,也不可能三四天生个小崽子啊!
“那这是什么?!”
苏子苓摆了两下零榆的小尾巴,恶狠狠地瞪着随,“你就是外面有猫了...”
说着,他直接把小尾巴给拎了起来,在随面前可劲儿的晃悠,“你看看,他身后还有尾巴呢!!”
对于小狐狸的胡搅蛮缠,随只感觉头疼。
懒的和他争辩,只恐吓道:“你再胡说,我就把你尾巴上的毛弄下来,给零榆装上!”
她在外面有猫了?
活了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外面的猫是什么样的!
不对!
她连家猫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啊!
“零榆?都有名字了,你还说不是你的崽儿!!”
苏子苓哭的真是好不可怜,就像是被负心汉给糟蹋了一般。
惹得随直接抬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你够了啊!”
随送了他一个大白眼儿,“一会儿来人,听到不好!”
她是无所谓,但是要是现在传出去,对燕国的人来说,就真的是此地无银了。
“再说,你不是能感应么,你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嗯?”
苏子苓一愣,收起眼泪,扒拉着零榆,在他身上嗅了嗅,“没有妖气...”
不应该啊,如果是的崽儿,那可是大妖啊。
这么脆弱的小东西,难到真不是的?
可是...
苏子苓仔细打量着零榆的脸蛋,圆圆的!
眼睛,圆圆的!
小嘴,翘翘的!
小鼻子,挺挺的!
这...
这明明和很像啊!
苏子苓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瞅着随,“你就说实话吧,人家能接受的了,给你养崽儿什么的,人家...人家能接受的..呜呜呜。”
得,这说着说着,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他是真的难过啊,在外面有别的猫了,竟然不和他说!
“你个笨蛋。”
随真实头疼的不得了,她一雌的,就算有身孕也得有那个时间啊!
知道小狐狸在想什么,随真的是很无力的叹了口气,“他是公孙薇亦的孩子。”
公孙薇亦跟她这具原身是姐妹,相像点自是应该的。
外加上,公孙空青的样貌,和她本身就有八分相似。
所以这个孩子像她,还真是有可能的。
“公孙薇亦?”
苏子苓想了一下,才想起是谁,“那个丑女人,竟然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
这孩子和多像啊,可是比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要好看多了呢!
知道不是的崽儿,苏子苓又仔细瞅了瞅手里的娃,感觉比之前要顺眼多了呢!
“不对,她的孩子你怎么拿过来了。”
拿?
随听到这个字,觉得心体顺畅了许多,
终于找到一个比自己还不会照顾幼崽的人,啊不对,狐狸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零榆在燕国已经死了,在天那里是个器皿。”
苏子苓听完整件事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没有想到,那个丑女生生个孩子,竟然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
可是,“,这可不是像你会管的事情。”
随俊眉一扬,轻笑道:“就觉着有意思。”
其实随更想说有缘。
本来回去燕国后,发现没什么大事。
而当时,她怎么就想要去丰安山看看。
还有这个奇怪的小东西,就好似冥冥之中,有人安排好了一般。
苏子苓点点头,作为妖,对于‘缘’这个字,他自是能了解其中的含义。
所以,在得知整个经过后,他也不在纠结为啥这个孩子会出现这里了。
“零榆...”
苏子苓默念着这两个字,好奇的问道:“这个名字怎么来的?”
“哦,路上他更衣的时候,自己抓的。”
苏子苓:......
十几天的婴儿自己更衣?
还自己抓名字?
他现在完全相信,这孩子不是的了。
不管是妖族还是人类,都有做母亲的本能。
就眼下这啥都不懂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她生的呢。
不过...
第三百三十八章 那我算什么啊...
苏子苓小心翼翼地看着随,“,你把他扔给我,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随灿烂一笑,“你猜。”
“,不能啊!”
一声凄惨的嚎叫,苏子苓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人家都还没有伴侣呢,不会养孩子了呢?”
他方才还想着,不会这么心大的把孩子交给他的。
毕竟他自己还是个宝宝呢!
可...谁知道真的是这样决定的啊!
他能不能反驳啊!能不能拒绝啊!
随懒得和他掰扯这些,直接解释道:“这个孩子特殊点,你不带别人带不了。”
虽然他是公孙薇亦生的孩子,但他绝对不是个普通的人类幼崽。
按照畸形来说,这样的幼崽早就死在山洞里了。
还有这一路上,谁能想象,十几天的孩子,行为上如一岁一般。
这明显的不符合常规。
随本是想自己带着身边玩的,但她最近事情不少,楚国还未太平,繁缕还得需要她去找药。
所以她决定,把孩子交给小狐狸来照顾。
万一哪天这孩子露出什么异常,有小狐狸在身边,也不会有恙。
苏子苓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他就是想小小的挣扎一下。
现在见挣扎不能,只苦着脸问道:“那我算什么啊...”
“干爹?”
苏子苓觉着嘴,不乐意道:“多难听啊。”
“那就教父?”
随觉着,她的这提议很是不错,“是不是很时尚?”
“在这个地方,没有感觉到时尚。”
苏子苓虽然不喜,但这次并没有反驳。
反正定下的事情是不能改的,他也就不再想脱身了。
随看着小狐狸妥协,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也知道这么做有点不地道,但是吧,目前除了苏子苓以外,她还真找不到能带孩子的人。
最起码,得等确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有古怪后,才能安心啊。
“好了,就叫你教父就行,让他叫我干爹。”
苏子苓一听这话,眼前一亮,“那我们算不算...”
只他还未讲完,脑门上就挨了随一巴掌,“成日就知道想这些有的没的。”
这幼崽子,连毛都还没有长齐呢,就成日想占她的便宜。
“不懂的地方去找崖香,这个孩子暂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苏子苓一愣,“拓跋戟也不能?!”
那是不是说...
“他无妨,就是天他们知道了,有点麻烦。”
哼,苏子苓翻了白眼,他还以为是嫌弃了那人类的幼崽呢!
“你又在嘀咕什么?”随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但看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无事...啊呀!他尿了!!”
苏子苓看着胸前的湿热,以及小娃娃一脸呆板的模样,整只狐狸都不好了!
随摸了摸鼻子,“呵呵,去找崖香吧,我是没有办法。”
“呜呜,你好坏啊!”
苏子苓提着零榆,转身就跑出去找人了。
在鸳鸯楼的后院,都是自己人,对于零榆的存在,自是可以不必遮掩。
要说崖香和沉香在看到零榆后,第一个反应跟苏子苓差不多。
这孩子,不会是他们家爷的私生子吧!
这也太像了!
不过,她们想的是,自家爷与别的女人一起生的,与苏子苓说的那种,还是有区别的。
二人仔细为小零榆准备换洗的衣衫,在看到他身后的‘尾巴’时,都同时觉着可惜。
不过,她们也就是一时兴起会觉着零榆是爷的孩子。
也只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就爷的脾性,她们可是了解的。
真要是让他与别的女子生了孩子,那还不得弄得通木大陆都知道了啊!
而且,能让爷与其生孩子的女子,爷又怎么会委屈了她呢!
想着最近得到的消息,她们俩也把这个孩子的身份猜了大概,只是爷没有说,她们也就不问。
把孩子交给苏子苓后,随躺在床上,虽看上去无事,但脑子里都是小零榆的笑声。
她就好像魔障了一样,竟然觉着与小幼崽待了几天后,这一分开,竟不适应了!
就这样,她的思绪一直围着小零榆的身上飘。
从一开始的听到消息,到后来的山洞,再后来在路上时的相处。
随这时候到觉着,小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不行,得给他想个身份!”
一夜无眠,随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起床了。
想了一夜,她决定带着零榆演一场戏。
农家人养不起孩子的有很多。
她就给零榆这样一个身份,让崖香他们找人扮演。
到时候...
“回来了,都不找我。”
拓跋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随蓦然怔了怔,回头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么早?”
拓跋戟撇撇嘴,他还不是听说回来了,才早早的过来!
谁知道她竟然这般无心,不说想他就罢了,还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随不是见鬼,是她正考虑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身边有人。
其实,也是她与拓跋戟相处时间长了,对其身上的气息不敏感了。
但也同样是这份熟悉,随明显的能感觉到,拓跋戟有些不开心。
“你这是怎么了?”
随瞧着把‘我很生气’四个字刻在脑门上的拓跋戟,疑惑的问道:“难到这几天有什么人得罪你了?”
想想前日是他的生辰,按照安悦那样的性子,肯定是要给他过的。
那就是不自己惹他不高兴了。
难到是安悦又说了什么,惹他了?
不应该啊,就算安悦不安分,最近一段时间里,他们可都是不敢随意行动的啊。
瞧着一脸的不惑,拓跋戟叹了口气,“没有,就是几天没有见你,心中挂念。”
“这事儿?”
随一愣,“小爷能吃能睡的,你挂念什么?”
拓跋戟:......如果可以,他真相把的心抛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
自己不痛快了,拓跋戟就想着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随。
他大步走上前,趁着随不备,拉起她的小手,弯腰在她耳边问道:“难到真不知我在想什么?”
随:......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
他在想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
就在随思索着拓跋戟的话时,突然一声惨叫从她身后的屋子出来!
第三百三十九章 因为条件反射!
就在拓跋戟要诉说衷肠的时候,一声惨叫从随身后的屋子传出来!
“!!!他...他...”
能这么称呼随的,拓跋戟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他抬起头,顺着随的视线同时看去。
就见苏子苓单手拎着一个娃娃,另一只手拽着自己的衣摆,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从屋内冲了出来。
额...
随看到苏子苓衣摆上的金灿灿,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可她这一动,惹得苏子苓哇一声...哭了出来!
“,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苏子苓想要上前,但他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都接受不了,更别说凑到面前遭嫌弃了。
可是,怎么可以这样啊!
他费心费意的照顾了一晚上,谁知道小幼崽不自己找地方更衣,竟然就这么在他怀里解决了!
“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只丢给我呢!!”
随:......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往后退的。
真真是因为条件反射!
不过,她虽然有点同情小狐狸,但看着嚎啕大哭的他与他手中笑嘻嘻地零榆。
嗯...这样对比的画面,她实在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随这一笑,苏子苓是彻底的哭了。
院子外面听到动静的崖香赶紧跑了进来,她是真的怕爷和公子苓把这个孩子给弄死啊。
就算他们不是故意的,但这么小的东西,在他们手里能活下来,可真是个奇迹!
在苏子苓想要撒手的时候,崖香麻利儿的把人接住,“我带他去洗漱。”
苏子苓一听洗漱,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摆,大叫了一声,转身也跟着跑出去了。
整个过程,拓跋戟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孩子身上。
当然了,他还听到苏子苓说的那句:这是的孩子!
不过,他是不相信能在三天里生出孩子的。
但他却也对这个孩子很好奇。
随这个时候,倒也算是长了点心,没等拓跋戟问,她就直接把零榆的身份说了一遍。
听完整个过程的拓跋戟,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之所以这么个状态,倒不是因为零榆的身份。
而是因为零榆能活到现在,是真的不容易。
十几天的孩子,生命力也太顽强了!
而且,还被他们这么拎来拎去的,不是说小孩子都是很脆弱的么?
难到他之前都是被传言给误导的?
得,在其他人被随魔化下,拓跋戟也跟着成功的怀疑人生了。
当然了,他不光是怀疑人生,还在心里琢磨着,方才苏子苓喊的那句话是几个意思。
“,公子苓为何说他是你的孩子?”
“哦,我给这孩子当了干爹,他是教父。”
“教父为何物?”
拓跋戟知道干爹的意思,也知道这么做是为什么。
可是,这其中有苏子苓什么事情!
想养孩子,可以和他养啊,怎么就和别人养了呢,明明他们才是夫夫啊!
“嗯...”
随想了想,这不是在那个世界,教父的含义自是不能那么讲解。
有了!
“教父的意思是,教导他的父亲。”
嗯,她真的是太聪明了,竟然能做出这么棒的解释!
“哦,原来如此。”
拓跋戟自是不会深究这么一个小小的称为,他只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些不满。
可要他等着自己提出来,他觉着肯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
于是,他低头看向随,用一副期盼的模样问道:“,那我呢?”
随一愣,“嗯?有你什么事儿?”
拓跋戟:...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我可是你的夫君,你有了孩子,难到不该给我个身份么?”
说这话,拓跋戟是满脸的委屈啊,就好似对面站着的,是他的负心人一样!
随:......好好的人,说疯就疯了。
她这就已经够乱的了,这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来添乱?
“难到是嫌弃我了么?”
瞧着随的模样,拓跋戟当然是看出她的意思了。
不过,为了自己的存在感,他一定不会妥协的!
于是,接下来的画面,随就见某人委委屈屈的道:“,你想啊,他的义父要是个王爷的话,靠山会不会多了一层?”
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随再傻也听明白了啊!
“你想做零榆的义父?”
一开始她是想找拓跋戟的,可是他的身份有些特殊,外加上最近楚国的一些乱事,她就想着不去拿这点小事烦他了。
没成想,这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可以么?”
瞧着打量的眼神,难到真的不行么?
拓跋戟顿时间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但他仔细想了想,最近一直很安静,并未作出什么让讨厌的事情啊。
“行啊!”
随爽快的点点头,人自己送上门来的,她怎么可能会推出去呢!
“既然你想做义父,那就该有所表示吧。”
“你说!”
拓跋戟很清楚,说要的‘表示’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见面礼什么的,所以他很乖巧的听着随的下文。
当然了,他也趁机凑到了随的跟前,使得二人之前的距离很是贴近。
看着凑到跟前的拓跋戟,随眉头稍微一皱,她虽没有感觉出不适,但心房却快速的跳了起来。
之前,她已经有了好几次这样的感觉,而且每一次都是在拓跋戟的面前。
“在看什么?”
拓跋戟上下打量了自己几眼,又抬手在脸上蹭了蹭,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
可,看他的眼神,很是奇怪,让他很是好奇。
随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而后把昨天晚上想到的计划告诉了拓跋戟,听的后者是眼角直抽抽。
这样的主意,恐怕也只有能想出来了。
不过,既是想做的,他肯定是全力支持的!
“这样吧,事情我去安排,等两日咱就这么做!”
“嗯嗯,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看到笑的那么开心,拓跋戟自是高兴。
而他这一高兴,是直接拉上了随的小手,“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咱儿子!”
随:...这话听着别扭,但又没有什么不对。
第三百四十章 我们该知道什么?
拓跋戟再见到零榆时,他已经是个洗白白的小正太了。
刚刚吃完奶的他,冲着随就是无齿的笑。
而他这样的反应,直接让崖香二人无语了。
“爷是不知道,零榆对我们,是一个表情都没有...板着小脸可严肃了呢!”
“是么?”
随伸出手,摸了摸零榆的小脸,而后就听到小家伙咯咯地小声。
这让她微微勾起唇角,觉着小幼崽还挺好玩的。
一大一小的互动,被拓跋戟满满看在眼里。
此时他心中暖暖的,更是幻想着,有朝一日,那个摇篮里躺着的,是他与的孩子...
三日后
邪王府里的两位主子,从郊外买来一个男孩子!
这件事没有两日,便在南安城里传遍了。
坐在深宫里的楚帝听闻此事,差点没把寝殿给砸了!
太子瑾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是一个字都不参与。
“让人把老六叫过来!”
楚帝一时气愤,浑身一颤,大腿一簸,一下子碰着桌子当儿。
哗啦一声,把茶具颠了老高,桌子上茶水横流。
吓得太子瑾赶紧跪下,低着头依旧不参和。
这件事本就是老六他邪王府的私事,可是他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今日若不是巧了,让他给碰上,现在离开又不好,他还真的是不想站在这里受连累呢!
旁边的楚帝呢,把人派出去后,自己依旧在生气!
“真是反了他们!!就算没有自己的孩子,也该在宗室过继一个,用一个农夫的孩子,也只有他们俩这样没数的人才能做出来!”
太子瑾心道:拓跋戟都是想生,但他生不了啊!
而且还有姬逍在,他怎么可能允许拓跋戟找女人生孩子呢!
过继宗室还得他费尽,这样一个平头百姓,倒也是省了他不少事儿。
“来人,也让邪王妃也进宫!!”
楚帝一开始对拓跋戟没有想法的时候,他才不会管他有没有孩子了。
但是现在,他得好好与他们谈谈。
就算感情再好,也不能没有自己的孩子!
楚帝的旨意一到,随和拓跋戟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深处他们倒是没有多想。
他们只是认为,楚帝肯定不会让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孩子进拓跋家的。
不过,这些对于随来说,还真不是问题。
她就是想给这孩子一个身份,一个能出现在世人眼中的身份。
至于拓跋姓氏什么的,她还真没有在意。
不仅如此,她还让零榆跟了苏子苓一个姓。
其实,要不是她的身份总是换来换去的,这孩子也该跟这她姓随才是。
想通了这些,随对上楚帝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反正她没有让零榆和拓跋家有丁点联系,所以怒火什么的,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楚帝再次面对随后,心中别提多别扭了。
他是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也会有害怕一个小辈的时候。
是的,此时的他在面对着随的时候,竟然没有了之前的怒火。
尤其是在对上对方询问的眼神,他本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太子瑾由始至终站在一边,很是老实的不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之前他得到了楚帝的态度,所以最近他的行事收敛了许多。
不仅仅是外面,在他的府邸,因着太子妃礼佛,他收纳了不少的美人儿。
最近却谁的屋子都没有去,倒是有了个清心寡欲的名声。
当然了,就他不能人事的毛病,就算去了人家屋子,也做不得什么。
可,那不代表他不想。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系列的操作,楚帝对他的态度更好了。
为此,楚太后那里可生出了不少的事情。
宫中所发生的这些,都没能逃得过随的耳目。
所以,站在这里看到太子瑾,她倒是一点意外都没有。
楚帝瞧着面前站的二人,一副过错的模样,他这肚子里的怒气更是旺盛。
可,他不敢说狠话啊,只能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严肃的问道:“知道寡人让你们来,是所谓何事么?”
随没有回话,拓跋戟则淡淡的回道:“儿子不知。”
“不知?”
楚帝蓦然怔了怔,他的儿子都跟姬逍学坏了,竟然也这么厚脸皮了!
他们不知道缘由?
骗村头的二傻子都不相信啊!
等等!
他为什么要说村头的二傻子?这人是谁?
楚帝绝对不承认,是他的品格掉价了。
他认为,肯定是那个孩子是农妇的,他是被他们给气迷糊了!
“邪王妃,你也不知道么!”
“陛下说的话很有意思,我夫夫二人刚从郊外回来,风风火火地连口热茶都没喝上,就被陛下您给喊进宫了。”
随抬头,对上楚帝的眼睛,勾唇深意一笑,“这个时候您倒是问我们知道什么,陛下,您说...我们该知道什么?”
“混账!”
楚帝狠狠瞪了随一眼,“你们俩真是好大的胆子!”
随疑惑地对他对视,好似是真的不明白,楚帝为何会生气。
而她越是这样‘无辜’,楚帝就越是生气。
最后,楚帝没来得及等二人认错,他先沉不住气地吼了出来,“你们胆子真是不小啊!竟然敢混淆王室血脉!”
随不解地看着楚帝,“陛下,这话从何说起?”
“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俊眉一扬,微微一笑,“就是农妇养不起了,臣买来解闷的!”
别以为她没有看到,太子瑾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笑吧,笑吧。
现在笑的有多灿烂,以后死的就有多辉煌!
敢看小爷的笑话,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啊!
“混账!”
楚帝他被随的态度气得,额上青筋突暴,心都哆嗦了,“王室的血脉岂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就能担当的!”
说完这话,楚帝怕随再刺激自己,于是乎他赶紧把话锋冲向拓跋戟,“还有你!老六,你就一直纵容着邪王妃胡闹!”
相对于难缠的姬逍,他的这个六儿子还算好的了。
最起码他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木纳的人,不会公然与他犟嘴!
不过,他的想法是不错,可随并没有要罢休的意思啊!
“等等!”
随也没给拓跋戟开口的机会,自行把话接过来,问道:“陛下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呵,真是不知所谓。
随打断了楚帝的话,反问道:“混淆王室血脉?这个帽子是不是扣的有点太大了?”
楚帝被她问的一愣,心想:人都被你们接到邪王府了,怎么就大了!“难到你们还想告知全天下么?!
但这么硬气的话,他自是不敢与他们说出来了。
只能把自己气的鼓鼓的,然后自我消化。
楚帝自我安慰了几句后,看着随说道:“你们要是想要孩子,让老六与后宅的女人们生几个便是,弄一个不三不四的孩子,你们也不嫌丢脸!”
他现在是看明白了,邪王府的事情,都是得姬逍说了算的。
这件事,他要是想解决,就得与姬逍这个混账讲话。
想到这些,楚帝越是觉着姬逍不能留在老六身边了。
有她在话的,这楚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姬家的了!
“陛下!”
拓跋戟很是不悦的皱起眉头,然给他与其他女子生子?
这人是不是太过异想天开了些。
不说他心中只有一个小没良心的。
就算无人,他也不是随意将就的人。
拓跋戟抬头看了楚帝一眼,这是把他当成他了么?
呵,真是不知所谓。
“寡...寡人...难到还说错了不成?!”
楚帝被拓跋戟看的有些心虚,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心虚个什么劲儿。
一旁的太子瑾,把在场人所有的表现都看在眼里。
他发现,这次楚帝醒过来后,不只是对他的态度转变了,就连对着老六也是有了不少的变化。
如果是换做从前,他肯定不会去在意一个小小的王府养子。
现在...他这么大的反应,难到真的只是在为王室颜面着想?
“陛下不是说错了,是一开始就想错了。”
对上气急败坏,恨不得弄死自己的楚帝,随懒得和他多说废话。
“那个孩子与王爷没有任何关系,是我单纯养在身边的!”
“他也不会姓拓跋,只跟着我的小厮姓苏。”
“混账!”楚帝一听这话,整个人又是不好了!
“那个姓苏的,别以为寡人不知道是你什么人!”
他们堂堂的楚国王室,竟然还比上一个男宠的地位!
楚帝狠狠瞪了拓跋戟一眼: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随:......
她竟然看出了楚帝眼神中的意思...
他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怎么会如此的纠结,真是太奇怪了!
而且,苏子苓是什么身份,她怎么不知道?
你们一个个用暧昧的眼神看她,这真的好吗?
随又不是傻,她心思片刻也明白了。
毕竟在她身边的人,多数都是她的男宠,为此她都已经习惯了。
“这件事,就当是他收养了个孩子,不知道楚国地哪条律例,不能让人这么做的。”
“你...你简直就是巧言令色!”
楚帝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既然是他收养的,为何现在都传是邪王府!”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随耸耸肩,“我们二人上午从庄子回来,晌午各出就传遍了。”
接下来的话,随没有说,但在场的人可都是明白了。
这很明显的,是有人要坏邪王的名声。
而且这人,还时刻地在注意着邪王府的动静。
如果换做是以前,楚帝还真的就相信了。
但是,在看清这夫夫二人真面目后,他是完全不相信!
他们会这么轻易的被人算计?
别提多可笑了!
如果不是他们故意为之,怎么可能会有人抓住他们的闲话?!
聪明一会的楚帝,在这个时候是越看随越不顺眼。
本来他就此次在她那吃瘪,现在本想着找个理由训斥她吧!
但他竟然发现,自己对她产生了胆憷的心理!
他怕自己说过了,这个姬逍会上来直接给他摸了脖子!
如果随知道楚帝的想法,一定会很无语的。
她是那种随便给人抹脖子的人么?
她很讲道理的,她会一点点地与他讲道理,然后...怼死他!
楚帝可是不敢再和随待下去,他这明白了自己是被人当靶子了,所以便半句不提这件事。
只对这着下面的三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事情寡人会查清楚的!”
本来是说的,放三个人同时离开。
可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姬逍与拓跋戟相携离去的背影,是越看越不舒服。
于是他大喊了一声,“等等,老六你留下!”
太子瑾跟随看着宫殿门打开又合上。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对于一个快要完蛋的太子并不感兴趣,所以她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一声,抬脚就要下台阶。
而就在此时,太子瑾忽的笑出了声,“孤的这个六弟,还真的是很痴情啊。”
随驻足,回头看向拓跋戟,“太子殿下这话说的,我不是很明白。”
“给自己的男宠收养孩子,难到就不怕孤那六弟生气么?”
说这话的时候,太子瑾嘴角勾起,俊朗的脸上带着讥笑,倒是让随从中看出了两分拓跋戟的影子。
想想也对,亲兄弟,有想象的地方不足为奇。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与拓跋戟比起来,不管是太子瑾还是寿王亦或者良王,可都是被拓跋家给养坏了的啊。
论到这点,拓跋戟也许还得感谢他们,把他送到燕国做质子呢。
最起码,换了个环境,换了个眼阔。
“呵呵,怕什么?”
随回以同样笑意,“孩子是王爷抱回来的,也是王爷自己送出去的,由始至终我可没有多说一个字。”
太子瑾笑容一紧,看向随的眼神突然变的犀利起来。
这个孩子,他还没有去查来历,但听着姬逍的意思,是真的随意碰上的?
随才不敢他心里在想什么,既然他想要不痛快,那自己还客气什么?
“其实我还奇怪了呢,到底是哪个嘴快的,竟然这么关注着邪王府的事情。看来最近就是太平了,让那些人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这几句话,看似随意说的,但每一句在太子瑾听来,就差点名道姓地说他了!
瞧着太子瑾的脸色,黑一阵白一阵的,随觉得瞬间就舒服了。
也不计较楚帝今日找茬的事情了,双手对着太子瑾行个礼,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看着随的背影,太子瑾的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
想与他斗?真是无知!
第三百四十二章 自己可能摊上事了!
“这里没有别人,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众人退去后,楚帝便的和颜悦色起来。
说话的语气也不急躁了,就像是寻常人家的老父亲,在与自己的儿子谈心。
当然了,这要是换成寻常人家的儿子,或许会是一副很和谐的画面。
可是,王室内的父子,注定与这些‘和谐’二字无缘了。
“儿臣不知。”
“你不知道?”
拓跋戟的冷静,彻底让楚帝懵圈了,“难到你不知道寡人的想法!”
不可能的啊!
自己在这最近一段日子了,可是很明显的在与他示好了,他怎么就感觉不到了呢?
“帝王想什么,其他人不能猜。”
拓跋戟对上楚帝的视线,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是彻底把楚帝的一片‘父爱’之心给浇灭了了。
“你!”
楚帝愤怒到了极点,那两颗眼珠子暴得快要掉出来了。
他抬起手,指着拓跋戟的脑门低吼道:“你这是要气死寡人啊!”
“你那些兄弟们都是什么样子,你比寡人还要了解吧!”
他把这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他就不信了,这小子还能跟他装糊涂!
看着不出声的拓跋戟,楚帝以为他是听进去了,想想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急躁,但话已挑明,所以也无需遮掩,“寡人对你很有期待!”
拓跋戟微撩双眉,楚帝的态度倒是让他很意外。
他以为,楚帝很喜欢看儿子们争斗呢。
不过,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太过于当真。
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拿在手里,才算是自己的。
楚帝见他不讲话,以为他是听进去了,心道:还说不是想要这个位子,他就知道,没有人能抵挡住这个位子的诱惑!
可是,想要真正得到这个位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最起码,在他看来,老六还有一样不合格。
“但是只有一样,你必须得有自己的子嗣!”
楚帝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就算你与姬逍情投意合,那也得弄出个自己亲生的儿子!不然,无后的储君,是不被人们认可的!”
说道这里,他仔细观察着拓跋戟的反应,可人家根本就一点表情都没有,这让他很是纳闷,“你难到不知道这些?!”
“知道,但...”
拓跋戟看都不看上面一眼,话锋一转,直道:“我从未想要担任什么储君。”
“你...”
拓跋戟的话像锐利的刀子一样直钻进楚帝的耳朵,使他厌恶,又使他震动。
其他几个人为了这个位子,哪个不是头破血流的,如今到了他这里,竟然如此的不在乎!
楚帝完全不相信,亦或者说,他不想让自己相信!
“你算计那么多,现在和寡人来说不是惦记这个位子?你觉着是寡人太傻了么!”
这可是帝王之位,坐上去,就会是一个国家最高的统治者!
没有人能抵挡地住这个诱惑!
没有人!
拓跋戟可不知道,自己淡淡的一句话,会给楚帝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此刻,他在面对这对方质问的时候,他只回了一句,“我算计的多,只是因为想活着。”
楚帝:......“之前是寡人做错了,是寡人的不对。”
唉,终究还是年纪太小了,也终于是比旁人经历的多。
“你是想活着,这个没错。但是你要知道...”
楚帝觉着,老六是没有在他教导的缘故,才不知这王位的重要性,所以他应该好好的与他仔细说上一说,“你兄弟们谁坐上这个位子,你都不可能平平安安地活着...”
说了一大通后,楚帝觉着也差不多了,具体的该是让他好好消化消化。
“这件事也不着急,你自己好好想想。至于子嗣,你府里的文氏就很好,她还是文将军的独女,到时候你的臂膀肯定很坚硬。”
拓跋戟回到邪王府后,不用随打听,就把所有的谈话内容都说了出来。
当然了,他把事情的重点放在了储位上,子嗣的事情,他只一带而过,并没有多提。
“他这是想通什么了?”
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中把楚帝的话细想了一遍。
一开始,她以为楚帝回到宫中后,会对邪王府有更大的忌惮。
可后来,他一系列的示好,就让她觉得这人有些看重拓跋戟了。
现在,他竟然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倒真是让她很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你什么条件都有了,如今‘名正言顺’也送上门,等到楚帝把太子瑾和寿王摆平,你可比良王要正规的多。”
说完这话,半响也没听到拓跋戟回音儿,随转头看向拓跋戟,“你在担心什么?”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换成其他人早就高兴疯了吧。
这家伙竟然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楚帝给了他一颗炸弹呢。
“子嗣?”随想到楚帝的话里,是有这个意思,但对她来说,这并不是个事儿啊。
“你又不是不能生,为何要担心?”
这小子,不会真的非她不可了吧?
不应该啊,她除去上次在海底露过女装以外,其余时间都是男人的扮相,就连身材都是做了变化的,小质子不应该会对男人的她感兴趣啊?
想想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撩拨...
随才感觉到,自己可能摊上事了!
拓跋戟看着随的双眸,不时的眨了两下,他忽的勾唇一笑,“难到愿意为我生个孩子?”
随:......她怕自己生出只猫吓死你!
不是,她为何要生孩子?
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你后院的女人那么多,不喜欢的话再纳别人就是了,为何会这么纠结?”
“这是在转移话题?”
哼,还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啊,竟然让他去生孩子!
“什么话题?”
随蓦然怔了怔,而后想到他上一句说的是什么,甚是无奈地回道:“我是男人,我怎么给你生孩子啊!”
见她装傻,拓跋戟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凑到她的跟前,两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对上鼻尖。
“是男是女,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随:......
时间有点久,确实有点忘了自己的性别...
不对哦,这并不是重点!
第三百四十三章 直接让太子瑾继位
随感觉自己,是彻底被拓跋戟给绕晕了!
她说是生孩子的事情,又不是她生孩子...
不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算我是女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忘了哦,你的王妃和是姬逍,地地道道的男人哦!”
本来拓跋戟听这话该是生气的。
但是,什么叫‘就算’?
这是真的把自己性别给忘了啊!
看着眼前如此呆萌的,拓跋戟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随:这是几个意思?生孩子这么严肃的事情,为何会让他感到好笑?
看着一头雾水的随,拓跋戟抬起手在她的小脑袋上揉了揉,“,你真是太可爱了,就像小白一样。”
随:我谢谢你的夸奖!
把她与一直蠢猫做比较,小质子这是活够了吧!
虽然心里嘀咕了几句,但随并没有真的生气。
看着拓跋戟心情好像好了一点,她继续说正事,“楚帝有没有说,该怎么找到寿王?”
“听他后来的意思,是想引蛇出洞,然后一箭双雕。”
楚帝的动作很明显,现在对于两个儿子的斗争上,他现在几乎是一点遮掩都没有了。
当然了,他不会赤果果的把太子瑾扒掉,而是想借用寿王的手。
一箭双雕...
随微微撩眉,啊,楚帝这是打算处理朝堂,终于想起正事儿了,也真是不容易啊。
这话夸奖完还没有三天,到了腊月底,楚帝就发出一道惊动国内上下的诏令。
那就是,他要退位,选正月初三为吉时,直接让太子瑾继位。
这消息一出,是有人喜有人忧。
喜的自是熊氏一族和太子瑾的党羽。
而忧的人,很多很多,都数不清了。
“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楚太后在听到诏令后,整个人都晕过去了。
直到晚上彻底清醒后,她才怒气冲冲地杀到了楚帝的面前!
“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讨,这等鲁莽的行事,可不是一位帝王能做得!”
最主要的是,这是楚国的社稷,他竟然一个人就轻易做了决定!
他这是把拓跋家的脸放在了何处?
又把她这个做母亲的放在了何处!
楚太后来的是气势汹汹,她此时完全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也把对面站在的拓跋胤身份给忘了。
他们此时面对面而立,并不只是母子,更主要的,他是君她是臣。
楚帝早就想到了此刻,在他颁发出那道旨意后,他就在殿内等着太后了。
不过,太后来的要比他想象中的要晚一些。
“母亲的话,寡人不明白是何意。”
相对于气急败环的太后,楚帝倒是坐的安稳。
不仅如此,他还很惬意地为沏茶,就好似发生了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楚太后见此,眼神一暗,少许收敛了一点怒气,降低了嗓音问道:“陛下你还不到不惑,为何就要退位?”
“太子瑾各方面都是一位优秀的储君,寡人与之相比,都要差一些。”
“胡说!”
楚太后脸即刻成了黑铁板,怒视着楚帝,“他是你的儿子!哪有儿子比爹强的!”
即便楚帝再不优秀,那也是太后自己的亲生儿子。
她作为培养楚帝的母亲,自是不能承认他不如旁人的说法。
更何况,太子瑾是她最不看好的继承人,听到楚帝这么说后,她肯定是要更生气的了。
楚帝对于太后的想法,不说是全都能知道吧,但也猜个**。
如果今日,他宣布的是撤了拓跋瑾的太子之位,太后肯定不会过问的。
相反的,她指不定要与谁庆祝一番呢。
而现在...
“母亲,诏令已经颁发,没有回转的余地,你就莫要再参和了。”
他可是楚国的统治者,还不至于让一介妇人牵着鼻子走。
“你这是嫌弃老婆子了...”
楚太后梅愕了半晌,突地幽幽长叹一声,缓缓道:“我老婆子一生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虽还有个女儿...但她也早早离我而去,我把你当做唯一的亲人,一直与你相互扶持。”
泪水随着她声声指控落下,说道情动时,楚太后难掩哽咽地低吼道:“却从未想到,有一天你会厌恶我这个做亲娘的!”
“母亲!”
楚帝从未想过,一直高贵的母亲,竟然会有一天像是一个田间村妇一般,这样撕心底里的与他讲话!
尤其是她竟然提到了安悦!
安悦的事情,从未就是他过不去的坎儿,当年如果不是母亲极力配合,他怎么可能会得逞?!
如果不是还能再见到安悦,他真的是不知道,他人生中的一些荒唐,竟然会是他的亲生母亲刻意纵容的!
“来人,太后娘娘身体不适,请回宫中让太医好好地调养。”
严嵩的人听到陛下下令,想要上前,但对上太后凶狠的眼神后,他们一个个又站在了原地。
左右都是大神,他们真的谁都不敢得罪啊!
“不用你送!老婆子我会自己走!”
楚太后甩袖转身走了几步后,又转头看向楚帝,“陛下,作为你的亲生娘亲,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太子瑾的心肠你绝对想不到他有多黑,如果他继位,拓跋家的正统血脉,将会不复存在!”
说完,她根本不给楚帝反驳的机会,抬脚就出了大殿,而后大步离开。
在回到自己的寝殿后,楚太后忽的发觉殿内有人。
于是她给身边的小内监使了个眼色,后者领悟,让侍奉的人统统都出了去。
等到众人退去,殿内只剩下她与贴身的小内监后,内室的人挪步走到她的面前。
“他突然颁诏,我不知道。”
楚太后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跋扈。
相反的,她目中的胆怯已经很好的诠释了对方的可怕!
黑衣人只露着一双眼睛,听到楚太后开口后,他却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这让的态度,是让楚太后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思索了一下,组织组织语言,小声地说道:“我们的计划一直是老五,连老六都没有想过,我真的不知道拓跋胤会这么冲动。”
如果她知道,今日使者会来的话,方才在楚帝那里,她就多耍一会儿了!
真是要命了,前脚刚受了气,后脚小命就要不保,她真的是太难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很是无齿的笑
楚太后紧张的看着黑衣人,可她根本就得不到一点回应。
这时,她身旁的小内监小声问道:“您是在生气么?”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而后把目光放在了楚太后的身上,“主人说了,不能让太子瑾继位。”
“这个我知道,但是...”
黑衣人打断了太后的话,“主人已经让人把消息透露给寿王,到时候你就...”
楚太后听着黑衣人的安排,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回话,就说答应她的我一定会做到,她身体不好,不要生气。”
等到黑衣人走后,楚太后直接瘫软在了小内监的怀里。
“吓死我...”
那人身上的杀气太重,她觉着,自己只要说错了一个字,脑袋就会搬家一样。
小内监笑笑,双手在太后身上来回的扭动,像是在安慰,又像是抚摸。
“太后还不知道哥哥,他就是冷脸的人,就算是好事儿也只有一个表情。”
楚太后被他摸的,是心猿意马,方才的那些胆颤,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她娇嗔地看了小内监一眼,“我倒是对使者不害怕,我是担心她气坏了身体。”
小内监一听这个‘她’,立马明白了太后说的是谁。
“太后这么效忠于主人,她一定会明白的。”
只是,他虽话这么说,心里也是没底的。
主人行事作风,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如果她怪罪上太后的话,肯定是连他的好果子都没有了。
想到这点,他看向楚太后的眼神都变的不好了。
这个老太婆,成事不足,真是让人操心!
“我不求她原谅...”
想到什么,楚太后摇摇头叹了口气,“算了,说这些做什么。我头疼,你给我按按。”
小内监一听这话,顺手就摸上了太后的肩膀,嘻嘻一笑,“太后哪里还疼,小的也一同给按了吧...”
“你个小混账!”
太后寝殿春色满园,而在愉妃这里,却是好一番打砸。
“这就是你让我忍下来的结果!”
愉妃眼中满是泪水,她愤恨的瞪着拓跋珊,紧咬着颤抖的唇瓣,“还有几天,楚国就要换帝王了,太子瑾继位,我们母子三人可就都跑不了!”
拓跋珊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道:“不忍还能怎么办?”
外祖家已经都搭进去了,现在的他们用什么和太子瑾去挣?
不管父亲那里知不知道太子瑾所做的事情,现在她们寿王一脉,都不能再有任何动作了。
但是,拓跋珊想的这些,愉妃根本就想不到。
“那日我要是与你父王说了,他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她现在,就恨自己为何没有争取一下!
如果她把熊氏与太子瑾做的事情告诉陛下,说不定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了!
听到这话,拓跋珊轻嗤一笑,“母妃在后宫中生活了这么久,为何还如此的天真?”
愉妃蓦然怔了怔,不解地看向她。
“父王的诏令肯定不是一日两日就决定好的!”
不管其中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内情,这件事他们是绝对不能参与的!
“我们现在就盼着,哥哥知道消息后,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拓跋珊的预感一直很不好,她想不通正直壮年的父王为何会退位。
也不敢想,她那没有头脑的哥哥,在得知这件事后,会做出怎么样的冲动!
如果他真的要回来,到那时,寿王一脉,将永远不会存在。
因为,不管是楚帝拓跋胤,还是以后的新帝拓跋瑾,都不会想看到造反的人在自己面前晃悠的。
不行,她得去问问那个人,不知道邪王府对这件事是个什么反应!
邪王府什么反应?
府内除了拓跋戟几人外,其他人都提心吊胆的。
尤其是文青黛,她可是大将军的女儿。
如果太子瑾继位,对她肯定是虎视眈眈。
到时候,太子瑾为了不得罪拓跋戟和文家,一定会像个办法把她给弄死。
这样,才能断了两家的来往,还让两家结了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脑子特别的灵,文青黛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想好了!
自己吓得,连房门都不敢出了,就这么窝在院子里,还让贴身婢女在跟前伺候。
这边文青黛在一边不停的吓唬自己,那头的落葵相反的却安静了许多。
毕竟她可是跟在拓跋戟身边的,对于他的权谋,她多少还是了解的。
就按照楚帝现在愚蠢的做法,到时候把主子逼急了,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倒是安悦,一直往前院送东西,就像是在弥补什么。
“长公主这是怕你饿着?”
随手里拎着零榆来回的晃荡,吓得细辛和苏叶分边儿站着,生怕她一个失手再把孩子给丢地上。
对于零榆的身份,他们自是都清楚的。
虽然这孩子的娘很是什么好人,爹又不知道是哪个。
但架不住这孩子可爱啊。
培育了不少孩子的细辛,再见到零榆后都不得不叹一句:聪慧至极。
对于他们的担忧,随没有在意。
她又不是真的傻,怎么会把孩子给丢地上呢。
拓跋瑾看了眼桌子上的几盘糕点,“她是有这样的意思。”
来回让人送了不下七趟了,她这样的做法,真是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其实你也不必有负担。”
随把零榆直接丢给拓跋戟,“她是你母亲,想做什么你也拦不住,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你就都当她是在关心你就好了。”
“真要是有一天,她依旧没有悔改,那就不是你的错了。”
随的意思很坦然,就是想让拓跋戟好好的跟他母亲接触一下。
如果安悦真的悔改了呢?
嗯,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太大,也万一呢?
而且,就算没有,拓跋戟也不定会吃亏,毕竟在他的眼皮子下面,安悦还能毒死他不成?
零榆在随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
等到她回头看向他的时候,零榆很是无齿的笑了。
随一愣,而后用另一只手弹了弹他身后的三条‘尾巴’。
因为这东西长在身后碍事,随就让崖香把衣服的后面给留了出来。
好在是冬天,出门的时候外面套上小斗篷,也还算遮掩的过去。
等到以后...
第三百四十五章 突然一片湿热...
等小东西再长长,随也想得差不多了。
就让他跟在小狐狸的身边,不经常见人也就自在些。
如果真的需要见人,以现在他们的服装,遮挡一二还是可以的。
被摸了尾巴的零榆,兜着小嘴很是委屈地看着随。
这样的表情,别说苏叶他们了,就是拓跋戟看在眼里都觉着有趣。
不过...
他更在意的是,总是对小东西‘耍流氓’,这样他都感觉有些嫉妒了!
心中怎么想的,他就怎么做的。
直接把手里的零榆拎起来,稍微错开了的‘流氓’手。
随的注意力暂时在零榆的身上,并没有发现拓跋戟的小动作。
她点了下零榆的鼻尖,微微一笑道:“呦呵,你这是跟苏子苓学的?”
这十几天,零榆都跟在苏子苓的身边,看看这小模样,完全学了个十足像啊。
拓跋戟摸了摸他头上的呆毛,随后把他递给苏叶,后者早就想抱了,立马把他接过来。
他不可像爷和主子那样心大,还不到满月的孩子,自是要抱地小心翼翼。
只是,他这架起手还未等放好,就感觉胸前突然一片湿热...
细辛本还有丝羡慕苏叶,可眼瞧着那道小泉水就滋到了苏叶的身上,他先是一愣,而后笑出了声。
苏叶一脸哀怨地看着随,“爷,你是不是知道他要更衣了啊!”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连给他接手的机会都没有呢。
随其实也是一愣,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
不过看着苏叶狼狈的模样,她也甚是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我跟你去更衣,这位小爷可是真的有脾气呢。”
小东西解决了人生大事后,不哭不闹,依旧是冲着随笑。
这也让细辛他们好奇、稀罕到不行。
这些日子他们都看出来了,零榆是只看着爷才笑的。
而且还是笑起来没完的那种。
但是,只要爷不在,他就板着小脸,虽说也不哭闹,但板气的小脸,就像是几十岁的老头一般,看上去也是很有意思的。
等到他们都出去,屋内只剩下随与拓跋戟,二人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
“眼下要提防的不是后院,而是太子瑾。”
太子瑾要继位,肯定比别人还要忐忑上许多。
这段日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的身上,而他,也会把心思转到这些兄弟们身上。
毕竟这样的职位,谁不想要?
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的,如果这时候谁狗急跳墙做什么,那太子瑾这个太子,可就是做到头了。
同样的想法,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
太子瑾也肯定不会容下这些皇子们。
如今寿王不在,他暂时不能做什么。
但守在南安城的,可还有老五和老六。
太子瑾要是真的打算坐安慰那个位置,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这些人。
“而且,楚国新帝继位,各国的使者又会来祝贺,到时候,肯定不是那么太平的。”
随想到楚帝的这损招,清冷的一笑,“他想把太子瑾和寿王一同打尽,这样的法子看上去不错,但却也是愚蠢的。”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不过,按照楚帝的性子,能想到这个办法,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这么做,没人能拦着。”
楚帝的想法自认为很好,诏令没有和任何人商议。
拓跋戟虽然不赞同,但他也阻拦不住。
“他那日说要立你为储君,这件事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要说他对这几个成年的儿子失望了,那他完全还有能力再生几个啊。
这么明晃晃的改变自己的喜好,还真让人捉摸不透呢。
拓跋戟看着她,说出自己的猜测,“可能和竹香院有关。”
安悦长公主?
那日他们谈了很长时间,后来楚帝还召见了木槿,这显然是对安悦的态度有所不同。
但...
安悦真的能让楚帝改变这么大的心意么?
随对于这件事抱有怀疑。
“这些暂时不想了,我已经让细辛安排好府里的一切,还有鸳鸯楼,最近也会有不少自己人围着,你注意一些便好。”
“嗯,知道了。”
在继位大殿前,先是国宴。
今年算是楚帝掌权的最后一个国宴,众人对此都十分的重视。
一来,他们想与楚帝卖个好,二来也是想多与新帝接触接触,到时候能得到重视就更好了。
就算没有被重视,只要不被新帝怀疑,他们就真的烧高香了。
随和拓跋戟,与良王坐在一起,就这么看着朝廷官员拍着太子瑾的马屁。
前者是觉着好笑,后者则是像吞了金灿灿一样难受。
今儿也是通木大陆九十六年的最后一天。
能被帝王请进王宫过年的,可都是被看好的重臣。
楚帝坐在上位,看着众人的反应,甚是欣慰地喝着酒。
其实在举起酒杯的时候,他特意看了看拓跋戟与随。
本以为这两人会露出什么不同的表情,但谁知道,他们二人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倒是旁边的老五,像是丧了爹一样,脸上都挂相了。
几巡酒过后,随起身去更衣。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却被拓跋珊给拦住了去了。
随俊眉一扬,看着拓跋珊,不解她这是何意。
拓跋珊抿着嘴,先是看了看随身后的两个小内监,而后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只见她身侧的人快准狠地把那两个小内监给砍晕了。
随看着她这举动,觉着挺有意思的。
可还未等她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对方给抓住了。
随惊奇地看向拓跋珊,只见她满脸通红,紧抿着双唇,像是要做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拓跋珊其实只是想让随跟自己走,但不知道是哪里鬼迷心窍了,竟然就这么拽上了他的手。
在接触到对方的皮肤后,拓跋珊只感觉自己都快要被火烧死了。
不过,眼下的时机并不是自己害羞的时候。
拓跋珊很快的收敛起不能露出的思绪,认真地对着随说道:“还请公子移步。”
随点点头,什么都问,什么也没有说,就跟着拓跋珊走到了一处偏僻荒凉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