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佳人已经疯了
此次太后的召见,并没有在后宫,而是直接在楚帝的寝殿。
气魄雄伟,布局严整的宫殿,衬着冬日的暖阳,本该是温暖人心的。
但此时站在这里的人们,恐怕也就爷没有感觉。
其他人,同时都觉着,这样的暖意,暖不了他们的内心。
“我这个老婆子,从来没有想过,去了一趟行宫而已,回来后,儿子生病,孙子失踪。”
太后坐在高位上,看着下面的嫔妃和皇子们。
她像一尊雕塑,不乐不忧,不慌不忙,不焦不躁。
一点都看不出,她是在生气、在责问众人。
“媳妇们也都还好,各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是打算什么都不管了么?”
众人一听太后发难,集体跪下,“母后(祖母)息怒。”
看着他们一个个此时装地和个鹌鹑似的,太后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半柱香过后,直到下面跪着的人,有几个身子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了,太后才缓缓又道:“太子,听说你父亲是被你气病的?”
“祖母,这件事,孙儿也是被冤枉的啊!”
被单独点名的太子瑾跪了出来,一五一十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其实在场的人都清楚,太后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的话,她老人家也不会只是单纯的来问众人话了。
可是,他们又不能说她什么知道,只能把自己装成第一次禀报一样,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再说一遍。
等到太子瑾把事情叙述完后,太后又不出声了。
高高在上的她,视线落在太子瑾的身上,半响后才离开。
“王后...”
熊氏听召唤,起身跪下,与太子瑾并排着。
太后看着他们下面每一个人的表情,而后淡淡地问道:“后宫嫔妃,轮流侍疾,你却不让她们出来,是怎么一会儿事?”
熊氏自是把之前,各位嫔妃在寝殿门口大闹的事情讲了一遍。
以为此时的嫔妃们,都知道自己是在熊氏手下过活,所以对于她的阐述,她们除了认错以外,不敢多说其他。
倒是有个愉妃,刚想挣扎的说几句,但却被旁边的二公主拓跋珊给拽住了。
对于二人的举动,太后多看了两眼。
之后她长长叹了口气,“行吧,你们各个都有自己的道理,倒是老婆子我多关心了。”
众人:“母后(祖母)息怒。”
“眼下看来啊,也就小六儿两人让人安心点。”
被突然点到明的随二人,齐声到:“祖母(太后)过誉。”
楚太后这是要把他们拉出来当靶子么?
随低着头,眼珠儿一转,便道:“我与王爷本就是个闲杂人,不给哥哥们添乱,就已经很不错了。”
拓跋珊跪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随的侧脸。
在他一进来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就跟着他走了。
此时听着他虚暄于场景之间,说话和处理的方式都那么滴水不漏。
她不禁微微勾起嘴角。
果真是她看上的人啊,就是如此的优秀。
“小六家的,真是会说话。”
太后敷衍的笑了笑,然后抬抬手道:“行了,除了老五以外,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一愣,她便又道:“老婆子要问问良王妃的病情。”
良王妃...
众人这时都清楚了。
太后很喜欢那位秦国的公主,良王的婚事还是她老人家亲自撮合的。
只可惜现在...佳人已经疯了。
“对不住你了孩子。”
等到众人离去,太后亲手把良王扶起来。
“祖母...”
良王眼眶一红,嘴唇颤抖了下,终归什么也没说。
“他是你的父亲,我的儿子,对于他的荒唐,是我没有教育好。”
其实这话吧,真的是太后自己往身上揽责任了。
楚帝这般的性情,遗传占了九成。
不过就是,先帝之前有兄弟,对于自己的喜好,他学会了克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楚帝不同。
他这一辈儿,就他一个男丁,唯一的继承者。
那对他来说,可真的是要风给风,要雨给雨。
九成遗传和一成溺爱,才成就了今日的流氓拓跋胤。
这些,太后在发生了安悦的事情后,就已经了解了。
但,楚帝改不了,她也是清楚的。
太后一提起这些,良王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紧抿着下嘴唇,脸色少许的苍白。
一声都不吭,显然在心底他是生气的。
太后见此,叹了口气,“但是,你不能拿楚国的江山来报复啊。”
她这话一出,良王着实怔了一下,“祖母...”
太后摇摇头,示意听她说。
“老三那孩子,没什么心眼儿,他能做的,只不过是带兵打仗。”
“太子...心太毒辣了,而且身后还有熊家。”
“老六那里...那样的出身,注定他只能是个闲散的王爷。”
“我说这些,琪儿可是明白?”
“孙儿不明白...”
嘴上说着不明白,但其实在良王的内心里,那激动的小鼓已经开始敲锤了。
太后的意思很是明显,但他又怕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只能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忐忑,听着太后继续说下去。
太后望着良王的双眼,温和的说道:“本来,让你娶秦国的公主,一是想补偿你,而是想把这个助力给你。”
提起这个,她无奈的摇摇头。
“虽然发展到现在地步,不是我想看到的。但琪儿。”
太后一把抓住良王的胳膊,用了一些力气,使其都感觉到疼痛了。
“这些孩子里面,老婆子看好的也只有你。”
此话一出,顿时间,良王双眼瞪得贼大,目中一阵骇然!
他刚想跪下说不敢的时候,却被那只用力的手给拽住了。
“先不用着急说什么,我现在的精力必须得用到对付熊家的身上,之后你要乖乖的,不要再轻举妄动。”
太后很是认真地与良王对视道:“知道了么?”
“孙儿知道了。”
等到良王也出去后,太后重新坐在了位置上。
她身侧站着的内监,赶紧上前给她按压肩膀,“太后...”
“你可是想问,为何是老五?”
内监笑笑,“小的跟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呢?”
只有良王身后没有家事,愉妃又是个蠢笨的。
这样的人,才能让太后更好的控制。
只是...
第三百零二章 商陆来信了
“太后您怎么能相信,这么简单的两句话,良王就能相信了呢?”
小内监眉清目秀,清俊异常,说出话的声音,也让人听得心痒。
“你倒是心眼儿不少。”
太后伸出手,捏了捏内监的脸蛋,随后笑道:“眼下在他面前的路,只有相信我。其余的...不是被老六他们算计,就是被太子报复。老五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道这里,她想到方才众人的表现,不由叹了口气,“唉...可惜了。”
在楚太后的眼里,先帝的孩子里面,只有安悦最优秀。
只可惜她是个女子,才落得那样一个结局。
而楚帝拓跋胤的孩子里...
又是二公主拓跋珊头脑灵活...
可惜了啊...
楚太后叹道:拓跋家的儿郎们,都没有一点本事,难登大宝啊。
楚太后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召集王室众人。
然后她快速的让自己宫中的人,换了楚帝身边侍奉的。
其中还包括了严嵩。
不过,严嵩是楚帝身边的老人,与楚太后也是相熟。
他只是退到了太后的身边,等着楚帝醒来再回去。
这样,也算是对熊氏一个交代。
看吧,连楚帝身边的人都换了,那么王后安排的那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再说她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关于前朝的。
她倒是没有对太子瑾发难,而是让人不断找熊家的麻烦。
虽都不算是什么大事,但熊家一向是自认为口碑优好。
从做王后娘家开始,就一直在保持着自己亲民的口碑。
所以,对于这些稀稀拉拉地小事儿,他们自是不能马虎。
不仅要处理的快,还要处理的漂亮,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不能让熊家的名声,在百姓的口中说出一个孬字。
“一看就是妇人的手段!”
看着下面递上来的消息,熊庆元额头上青筋暴露,骂骂咧咧道:“这个老虔婆,就该死在行宫!”
“太后她是真的老了。”
熊木松倒是没像他儿子那样愤怒,但其声音却也不没有了往日的温度。
“可是,我们的人根本就伸不进手去,这个老虔婆是防着我们呢。”
如果不是难以下手,他真的想找人把太后给做了!
当年她就压在几大家族的头上,要不是有先帝的旨意在,她就被人给弄死了。
现在,朝代都换了两代了,她竟然还如此的猖狂,真是欺人太甚!
“不能再对她下手了。”
一个楚帝,他们可以说是意外,但再加上一个太后的话,很容易让人怀疑的。
熊木松的话让熊庆元很是不爽!
“那怎么办?她弄了这么多的小动作,虽不至于要咱们的命吧,但也太膈应人了。”
熊木松摇摇头,这就是太后的高明之处。
她如果还像当年一样,大刀阔斧的什么都不顾及。
那他们可以用规矩压她。
可是眼下,明面上,她什么都没有做。
而私下做的,又无伤大雅,并且还抓不住她的证据。
这点真真是太过高明了!
“现在,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后手,如果没有的话,那殿下就可以登基了。”
只要太子殿下登基后,太后就真的退出人们的视野了。
但,这其中要走的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此,熊庆元觉着是时候了啊!
“楚帝手里的那些私兵,现在已经在我们手上了,那我们还怕什么呢?”
熊木松摇摇头,只道了两个字寿王。
太后的这些动作,根本就没有想瞒住任何人。
随他们在得知这些小事儿后,不由得敬佩起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了。
长久的权势并没有迷花了她的眼。
相反的,她的头脑还特别清醒。
在这样的局面里,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是太明智了。
“太后开始发难了,这场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鸳鸯楼里,随像个无骨头的猫儿一样,和小白挤在一张椅子上。
手里还拿着从小白那里抢过来的的小鱼干。
拓跋戟来的时候,就见她们,一人一猫儿,动作齐刷刷的一模一样。
也就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他才觉着,小白是养的。
不都说宠物随主人么。
看她们小鼻子一抽一抽的,都有八分相似了。
“这楼里的生意不好?”
走到躺椅旁边,拓跋戟很是自在的拿了一个板凳过来。
然后把懒洋洋的小白抱在怀里。
嗯...
抱不到它的主人,先抱抱它也是好的。
等以后能抱着它的主人了,就没有它什么事儿了。
“楚帝病重,他们都不敢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
随眯着眼,很是享受着冬日的眼光。
拓跋戟听她说的这么无所谓,还以为视财如命的爷转性了呢。
可后面的一句话...
让他知道,自己是多想了。
“不过生意还算可以,都在后半夜,没有人注意的时候。”
拓跋戟一听这办法,不禁赞了一句,“他们这还真是有自己的过桥梯啊。”
“谁说不是呢。”
想到那些贪财好色的赌徒嫖客们,在后半夜从后门入场的样子,随就觉得好笑至极。
说他们不要命吧,白天不敢来。
说他们惜命吧,半夜来这鸳鸯楼...
难道他们都不知道,鸳鸯楼的老板,可是楚帝的儿媳。
如果她此时想要抓谁的小辫子,在朝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家都跑不了。
想到这些,随勾唇一笑,“可能是他们觉着,小爷这个生意人地道,相信着小爷的信誉呢。”
对与她这般的自信,拓跋戟只笑不语。
其实他倒是清楚一些,这些人,就是觉着公子逍是个同样的混不吝。
大家是相信公子逍不会做出告密的事情。
但让他们相信的理由,不是她信誉好,而是...她的名声同样差。
不过这些事实,他可不敢跟讲啊。
免得惹她不开心,把自己撵出楼去,那他可就惨喽!
“爷,商陆来信了!”
沉香从院门出,就拿着一张信封递到随的手里。
一听是商陆,随猛然起身,快速地拆开。
见他只写了几句报平安和去向,随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第三百零三章 您信不信?
看完寥寥的几句话,随皱着眉头说道:“你们的货已经到了,他去找药了。”
拓跋戟蓦然怔了怔,他倒是没有听说货到了的消息。
“回去让细辛去查一下...可是有什么不妥?”
“这小子,说的这么简单,肯定是真的遇上事儿了。”
不然以他那么耍贱卖萌的性子,肯定会在信上说自己有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可怜。
但现在,这张信上,不过三句话,要不是她认出商陆的笔记,还真不会相信是他自己写的呢。
不过,还是那句话,她相信商陆的处事能力。
而且,有商家的名号在,一般人还真奈何不了他。
就在随想通时,苏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主子,爷不好了!”
苏叶跑了进来,在看都二人后,微微气喘地说道:“主子,不好了!小院的人突然醒了,看门的下属一个没拦住,让他跑了出来!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小院里被照看的人是楚帝,随他们都清楚,因为密室的空气不流通,他们只能把楚帝放在僻静的小院里。
想想之前沉香预估他清醒的日子,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每日他们都有人轮流照看,谁成想今日拓跋戟不在府内,他竟然醒了!
“那人跑出来后,不知道怎么跑到了竹香院跟前,正好看到从落葵院子里回来的妇人。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竟然把...把...”
苏叶调整了下自己,使得气息稍微平缓点,而后小声说道:“把夫人推倒了!!”
什么?!
拓跋戟和随对视了一眼,二人快速的往王府赶。
同时,随还让沉香跟上,楚帝的毒是沉香负责的,对于他的身体,没有比沉香能了解的。
回到了邪王府,细辛已经把场面控制住了。
一些看到的下人们,也都处理了。
当分别看到昏倒的三个人后,随顿时觉着,这邪王府的风水不是很好。
落葵在外面受伤就不说了,但婉娘和楚帝...
“不要过来!!”
婉娘在随他们进来后,突然睁开了双眼!
像是被梦抓住了一般,全身都在挣扎!
“你个畜生!!”
“滚开!!”
木槿在一旁早就吓傻了,她想要靠近,却被婉娘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随见此,让苏叶把木槿待下去,然后走到婉娘床前,快速地在她的穴位上点了两下,使其安静下来。
“沉香,给她看看。”
沉香为婉娘把脉后,轻声回道:“爷,夫人是收到了惊讶,其余的并无大碍。”
“你说,她会不会恢复了之前的记忆?”
随这话一问出,拓跋戟和细辛都看向她。
是啊,就听着婉娘方才那几句咒骂,他们还有什么可自欺欺人的呢。
但对此,沉香不是肯定,“不好说,夫人的记忆与头部没有关系,是心病。”
随点点头,转身对拓跋戟说道:“拓跋戟,带着沉香去隔壁吧。”
后者同样的点头,但他没有让细辛跟着,只带着沉香去了隔壁看楚帝。
“爷...有什么吩咐?”
此时的屋内,除去一个昏睡的婉娘外,就只剩下他和爷了。
他可不认为,爷会在这个时候,找他闲心聊天。
随在屋内转了两圈,而后拖着他出了内间,小声地在他旁边说道:“做好一切的可能性,如果婉娘恢复成了安悦长公主,你们的人不能暴露在她的面前。”
“是,我这就去安排。”
细辛出去没有一刻钟,沉香就拎着药箱回来了。
“邪王殿下还在里面,他让我来给爷回个话。”
随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爷,这位的毒已经解开了,只是...”
沉香秀眉紧蹙,小声地说道:“毒素已经浸入了内脏,就算之后好好的休养,怕是也没有一年的寿命了。”
“一年啊...”
随在心中念叨了两遍,没头没尾地呢喃了一句,“好像也够了。”
楚帝再次清醒,是在第二日,比婉娘醒来的要早。
之前在给他看过以后,拓跋戟直接命人把他带到了密室。
这里的条件,可不如那个小院精致。
但没办法,谁让他到处乱跑呢。
“你这个不孝子!”
一醒过来的楚帝,嗓门嘹亮,到真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睁开眼,在看到拓跋戟和随后,那气的就是四个字面目狰狞。
随觉着吧,如果他不是饿的没有力气了,肯定是要上前来掐死他们来的了。
坐起身,靠在墙上的楚帝,冲着拓跋戟吼道:“寡人为何会在这里!”
再看拓跋戟,由始至终,就像是没有听到楚帝的怒吼一般。
只在面对他的疑问后,把桌子上的一叠纸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
楚帝眉一凛,接过那些纸张,粗略的看了一遍。
只是越到后面,他的脸色越是难看。
到了最后,他的手更是随之颤抖了起来,“你...你们这是在骗寡人的,对不对!”
上面写了什么?!
他的太子和宠臣,竟然联合起来排除异己,给他下毒!
他的嫔妃,竟然都在熊氏的掌控下,一个站出来的都没有!
还有老三,他竟然拿着他的令牌,出了城!
还有他的母亲,在从行宫回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为他救治,而是换了他身边的所有人,自己开始慢慢的掌权!
还有他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
被他的六儿子,抽梁换柱给弄出宫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定早就死在了自己的寝殿!
纸上的种种,让楚帝很不相信,不能接受!
如果不是他的毒素真的不妨碍了,估计这会儿又该吐血了!
面对楚帝的质问,拓跋戟不语,似笑非笑,邪肆的模样与他平常在楚帝面的乖巧,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随见此,是真的被他气笑了。
这个小崽子,准是在憋什么大招呢。
把楚帝气成这样,他自己心里难到就好受了么?
对此,只有她上前一步,冲着楚帝微微一笑,“不如我们来与陛下打个赌。
一个月,宫里的假陛下...将会驾崩,您信不信?”
第三百零四章 我们是夫夫
只是随不知道是,她本以为是温和的笑意,在楚帝眼里,看到的全是满眼的讽刺。
他的把纸摔到地上,“呵呵……哈哈哈……”
一阵阵笑声,震得整个屋子都颤了颤。
“这就是寡人养的好儿子们啊!”
楚帝眼底染上一抹阴鹜,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在唇角,“一个个都在算计着寡人!”
“我想,陛下可能误会了。”
随在楚帝气愤到要自爆的时候,突然插话道:“你的儿子里面,拓跋戟可不是你养的。”
嗯这句话,听上去那么像骂人?
不管了,反正现在他们在楚帝面前,没有必要装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
把他气死的话,找个窝埋了便是。
拓跋戟旁边的听此,宠溺的笑了笑。
每次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有总是第一个加站出来为他讲话!
有她,就真的什么都够了。
楚帝被她弄的一愣,而后点点头,苦笑道:“是啊,公子逍说的真对!”
“其实最让寡人开眼的是,你们二人,一个质子,一个纨绔哈哈哈!”
楚帝想到自己曾觉得,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对他们楚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一个男妃,是完全断了老六的子嗣,真真箭几雕的好事!
可此刻……
他是真想中回去,给那个曾经犯傻的自己一个大嘴巴!
他怎么能相信,公子逍会是个纨呢!
如果他真的是纨绔,那燕帝他们,又怎么会拿他没有办法呢?!
“骗过所有人。
楚帝脸色冷冰冰的,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船直盯春他们两个。
半响后,才一字一顿道:“你们如此小的年纪,就这么的有心计,二人站在一起,难到就不觉看害怕么?”
拓跋戟听此,眉禀,他不喜欢楚帝的这句话!
怎么会怕他呢?
又怎么可以怕他呢!
说这句话的人,该死!
就在他的情绪快失控的时候,旁边的随忽然笑道:“陛下这算是挑拨离间?
楚帝没有否认,反正他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
这些狼崽子们,肯定是不会让自己活看回去了!
那他还不能有情么说的!
只要能给他们两方的心中种下一点点疑心的种子,那他就算是报仇了。
只是……
一切不过是楚帝自己的想法,随可是没有上这个当呢。
“难到陛下不知道,我们是夫夫么?”
随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说话的同时,还牵起了拓跋就的手,在楚帝的面前晃了晃。
“俗话说的好,一个锅里吃饭,一张床上睡觉,如果还防着对方的话,那多没有意思?,
楚帝见到这一幕,脸色顿时一黑,“伤风败俗!俗不可耐!”
前一个词说的是他们的举动。
后面一个词……是在批判随话粗俗。
楚帝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这样粗俗不堪的话,竟然能传进他的耳朵里!
并且,还是他的子嗣说的!
这……这简直就是没有把王室的规矩放在眼里!!
拓跋戟倒是一脸呆木的,看着他与牵着的右手。
在她想要放开的时候,他快速的抓住,不让她离去。
随以为小崽子需要力力量支撑,便也由着他了。
而她在看到楚帝被气的脸通红时,不由笑道:“是是是,小爷是小混混,俗不可耐,您是帝王,高雅之上,但又有如何呢?”
是啊,又如何呢?
不还是成了眼下的监下囚了么!
“不对!”楚帝忽然想到,他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那个女子。
抬头紧盯着拓跋戟的眼睛,大声地问道:“她怎么会没有死?!”
“陛下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们怎么回答?”
随一头雾水地看着,疑态地问道:“陛下意说的是谁?”
“别和寡人装腔作势!
在面对姬逍的厚脸皮时,楚帝恨不得一把抓住他,把他搓烂,把他的骨头碾碎。
这人就和个滚刀肉一般,装摸作样地最是在行!
他就不相信了,他们不知道自己问的是谁!
随呢,自然不会白背这个锅。
装嘛,自然就是要装的像,装的彻底喽。
见他们二人是真不明白,楚帝深吸了一口气,冷声呵斥道:“就是那个蒙面女子!!”
“在你的王府上,你能不知道她是谁?!”
提到蒙面,随恍然大悟道:“啊,陛下说的是婉娘啊。”
“婉娘?”楚帝蹙的眉拧成了死结,“她不是安悦?”
“安悦是谁?”
随秘的样子,明显是不知道。
这让楚帝很是纳闷,对她的态度保持怀疑。
随呢,就这么一直跟着打马虎眼,在提到婉娘后,她一检埋怨道:“不过话说回来,陛下也真是的,那是邪王府上的夫人,你把人家都给吓晕了,至今都还未醒!”
楚帝被她这些操作,弄的是愣愣的。
旁边的拓跋戟倒是看得过瘾。
而正是如此,他也忘了,这两个人,曾经是他不能提起的禁忌。
此时的随,就像是桥头说书的人一般。
张嘴闭嘴的,根本就没有给楚帝开口的机会。
“也不是我说您呐,这么年纪了,不该冲动的时候,就该压着自己不是。
您瞧瞧,自己身上还有毒素呢,竟还有闲心去关注别人,您也是够可以的了!”
“姬逍!”
楚帝听她这话,完全都是在埋怨的他的!
而他,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随被楚帝这一嗓子,禁了声。
抬头只见他险涨得通红,而后恼着成怒地瞪着自己吼道:“论嘴舍,寡人比不得你!”
楚帝很生气,气到都能不顾饥饿,跳起来和随单挑了。
随呢,在得到楚帝的‘夸奖’后,很是不客气的点点头,“谢陛下赞誉!”
楚帝:谁他妈赞誉你了!
寡人是嫌你哕嗦!
为了不让自己被气死,楚帝不再和她争辩这些有的没的。
他直接越过随,冲着拓跋戟问道:“寡人就是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拓跋戟不语,还是由随代言,“那是我家王爷新认的义母,这个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
第三百零五章 你个糟老头子
义母?
这个身份,让楚帝双眉紧拧。
老六认义母的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他也曾想过,等有空了,可需得好好的查查这个义母。
要知道,皇子突然认义母这件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当然了,他才不会相信老六当时的那些说词呢。
现在看来,这其中果然是有问题。
只可惜,他还没有腾出时间,自己就被人给算计了。
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看到了这位神秘的义母,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是……
“拓跋戟,她是安悦。”
楚帝的语气中没有疑问,可见他是已经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本以为拓跋戟会就此说什么,亦或者承认些什么。
但却见他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摸样,一点也不躲闪,也不心虚,只回应了两个字,“不知。”
这毫无感情的两个字,让楚帝又再次炸毛了!
“她在你的府上,又是你的义母,她是什么身份,你竟然会不知道?!”
虽然他的声音是不小,但他并没有得到拓跋戟的回应。
随见此,又再次插话道:“婉娘失忆了,是我从魏国带回来的,王爷只看着合眼缘,就认了义母。这中间..难到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么?”
嗯..绝对不是因为她爱讲话,才会说这么多的。
她只是吧,觉着这样逗楚帝挺好玩的。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是拓跋戟的亲爹,她就要上前去摸摸楚帝的小胡子了。
这一生气,那小胡子尖儿就挑起来,还真是让猫爪痒痒啊。
楚帝在听到随的解释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大笑了起来。
这次,还真是让随二人摸不着头脑。
以为这人,是被刺激疯了呢。
“陛下,你还好么?”
三个手指捻了捻,随暗暗嘀咕,这人该不会是被自己气疯了吧。
“寡人是在笑你!”
楚帝眯起眼,在随的身上认真地打量了几眼后,轻嗤道:“聪明的公子逍。”
拓跋戟很不喜欢他这样的态度,他不允许别人会这样的方式对待。
而就在他想要反驳的时候,随伸出手,在他的身后拽了拽。
她倒是很好奇,楚帝要什么呢。
两人的互动根本就没有背着楚帝。
在楚帝看来,他们之间的默契、和谐,都让他看着很碍眼。
因为这些种种,都在提醒着他,当初是有多么的愚蠢,才会相信,邪王夫夫面和心不和,私下里甚至是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想起当时,他为着谎言而开心的摸样,此刻对来他来说,就如天大的讽刺一般
“方才还说,你们是夫夫,一个锅里吃饭,一张床上睡觉。”
楚帝说着,鼻子里发出阵鄙夷的声音,使自己看上去又是多么的高高在上。
就像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变过,他依旧是那在高位上的帝王。
重复着方才被自己嫌弃的俗语,楚帝看看随,勾唇深意一笑,“怎么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道,他邪王为何会认一个陌生的妇人,做义母么?”
随撇撇嘴:我怎么不知道?我就是想逗逗你。
没成想,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到现在了,都还不忘挑拨高间!
随札低着头撇嘴,楚帝根本就看不清她在做什么。
只认为是自己戳到了她们痛处,心中少许满意,而后又转头看向拓跋戟,“老六,你不是真心喜欢你这个男妃么?”
拓跋戟眼神一暗,如果不是还在抓着他的衣服,他早就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给丢出去了!
“怎么,没把你的身世告诉她?”
自以为看到真相的楚帝,面上一喜,“你们不是心心相印么,难到还有什么秘密么?”
“总感觉你的话里有故事...”
随机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转头对拓跋戟说道:“王爷,你先出去让人准备晚膳,我留下来陪陛下聊天。”
后者一愣,虽然知道她想要耍宝,但是...
他是很不想让从是帝的嘴里听到些什么。
毕竟这个老流氓,为了诋毁自己,肯定是什么都说的!
虽然知道那不是真的,但他就是不想让污了耳!
看小质子一脸的不赞同,随起了坏心思。
当这楚帝的面,她稍微一抬脚,在小质子耳边很是亲呢地说道:“乖了,我有分寸的。”
拓跋戟全身一紧,眼睛瞬间射出一道亮光。
他惊奇地看着随,完全是一副小孩子得到欣喜之物的模样。
对此,随心中甚是好笑。
这个小幼崽,平日里撩的像是多有经验事儿的,其实他与自己,也没差多少。
二人的你来我往,可是把楚帝给气坏了。
他方才还笑话二人呢,现在人家当看他的面亲密,真真是...真真是...
楚帝气的啊,是在拓跋戟出去后,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后拉过身侧的椅子,直接就这么坐在了他的对面。
对此,楚帝只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他支走,是想听寡人说什么?”
“自然是陛下想说的了。
随意的翘起了郎腿,面上却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随就这么不顾及楚帝的任何感受,挑着眉笑道:“只要您想说,我什么都可以听。”
“倒是个灵透的。”
楚帝被她这副模样,又给气笑了,笑意也带着讥诮,“那寡人问你,可知道安悦是谁?”
“安悦...安乐...安宜...”
随假装沉思了一会儿,方道:“如果名字相似的话,那她该是陛下的味妹?”
安悦长公主成了人们的禁忌。
但活着被封的,还有安乐和安宜。
这二人如今都子孙满堂,但她们都做到了,不再参与皇家的事情。
就连嫁的人,都与她们的身份差好远。
随觉着,可能这二人也是被楚帝吓得。
能不和他往来就不往来,每年的宫宴上,最多让自己的小辈儿来送送礼。
二人均称病在家,从不再踏进宫门一步。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虽然很笨,但却很有效。
不在楚帝面前晃悠,就不会被惦记。
如果当时司空娴雅一直不进宫的话,也不会遭了算计。
第三百零六章 手动挖个窝
“是啊,安悦她是寡人的妹妹,而且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说起安悦的身份,楚帝低下头,看上去倒是十分的怀念。
一点都没有,细辛他们口中的厌恶、负心。
这让随觉着,其中可能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另一面。
“不过,她在楚国还有另一个身份。”
楚帝抬起头,对上随的视线,“那就是六皇子的生母。”
说完这话,他紧紧盯着随的表情。
就是想看看,她一直说的那么好,在听到老六身上有那个骨血后,她会不会厌恶至极。
但,显然,这次又让他失望了。
随很平静。
倒也不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就是一种平淡的表情,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陛下这是在炫耀么?”
好半响后,随才缓缓开口。
清冷如月的眼眸看着楚帝,“与自己的妹妹苟且,与自己的儿媳妇儿苟且,你方才说我什么来着?”
楚帝被她问的一愣,而‘苟且’两个字,像是一个大巴掌一样,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哦,对了,伤风败俗!”
随双手一拍,轻哼一声脸上皮笑肉不笑说道:“我只是和自己的夫君牵牵手就伤风败俗了,那您又是什么呢?”
“你!!”
楚帝首次受到这样的羞辱,满脸通红几欲滴血,愤恨地瞪着随吼道:“寡人是帝王,寡人主宰着楚国上下,只要是楚国人!都是属于寡人的!”
看着全身都在发抖的楚帝,随很是无奈。
自己如猪狗一样,把那样的过去拿出来炫耀,她不过就是回了几句,能让他气成这样,也真是不容易。
只是,她是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么?
显然不是。
她是多么的善解人意,既然楚帝陛下喜欢讨论这些,那她就跟他探讨个彻底吧!
“不是啊,陛下。”
随没有挪动地方,只是把身子向前一顷,胳膊肘搭在腿上,视线与楚帝平行。
“您的话我可以这么理解么?”
“就是,你是帝王,然后就可以不顾伦理,不论血亲,不用在乎亲人的感受,就像是...”
说道这里,她故意拉长了尾音,像是在思考,在纠结。
最后在楚帝紧皱眉头地时候,才说道:“一头发青的畜生,随意交配?”
“你竟然敢骂寡人!”
楚帝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
把他堂堂一国帝王,比喻成畜生!
简直就是该死!
“唉?我有骂人么?”
随认真思考了一下,方才说的那些话,很是委屈地说道:“没有啊,陛下这么说,可就是冤枉我了。”
“我都是按照您的意思来解释的,可有哪里不对?您给指证一下。”
她嘴角噙了丝笑,但在楚帝看来,那笑中却寒凛冷冽。
就这样的随,让楚帝又生气,又无奈!
他就算想把她千刀万剐,但此时的处境,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至于以后...
他清楚,就算他能出去,能回到宫中,只要她依旧会演戏,那他便一直会拿她没有办法!
想到这次,楚帝很是无力地叹道:“寡人现在理解了,为何姬濉父子会避你如瘟疫,你是真的气人。”
随摸了摸鼻尖,今日...好像还真说了不少。
没办法,好久没有发功了,一时没有刹住。
也好在楚帝经受得住,不然...她还真得手动挖个窝了。
“其实你说也对,寡人是帝王,有的时候,不用自己去乞求什么,那人,那事儿就会自动的来围着寡人转。”
听到楚帝忽然转变的口风,随眉一凛,“这么说来,安悦长公主是自愿的?”
“她如果不是自愿,为何会在半夜与寡人喝酒?如果她不是自愿,为何在喝酒之后,她要为寡人跳舞?”
楚帝一脸坦然,到是没有说谎的意思。
而且,他甚至还觉得,很是理所应当,“这些,在女子的表示中,不都是勾引么?”
面对他的说辞,随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与拓跋戟都不是当事人,当然也不能听一面之词。
但同样的,这个时候,她们也不能任由楚帝这么乱说。
“也对哈,可您的定力也太差了些。”
楚帝对此,很是不屑的一哼,“呵,上门的人,为何不要?寡人在没有登基的时候,身边就是各色的美女,但这同一个血统的,还真是没有得到过。”
这话让随听的,真想大嘴巴抽他了。
看看时间,拓跋戟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她也懒得再和这个糟老头子聊天了,便起身说道:“在您没有调养好身子之前,就甭想着离开这里了。免得我们费尽把您给救回来,一回宫,直接让人给弄死了。”
“你!!”楚帝一脸黑的看着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最后终是没有反驳什么,只大声喊了一句,“寡人要见安悦!”
随掏了掏耳朵,没有应声,开门刚想往外走,就看到站在门口处发愣地拓跋戟。
关上门,随走到上前,你都听到了?”
拓跋戟点点头,他并没有离开,而他所在的位置,能把里面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对此,随早就预料到的。
只是...
“不管怎么样,他们谁是谁非,都与你没有关系。”
她说的是楚帝和安悦之前的事情。
不管他们是谁先起的心思,谁又在往对方身上泼脏水。
这些,都与拓跋戟无关。
他在这段情感中,一直就是受害者。
所以,随觉着,他并没有必要,把这些原罪的枷锁,强背在自己的身上。
拓跋戟什么都没有说,他只这么静静地看着随。
就好像,在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妙药。
随以为,他是又伤心了,正纠结要怎么安慰他的时候,忽的眼前一暗,自己的身子突然被拓跋戟给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感觉到颈肩微热的呼吸,随抬起双手,在他后背上轻轻安抚着。
“好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楚国的情况也快要结束了。
等到事情一结束,你站在了高位上以后。
到时候把他们二人安置好,不愿再见的话,可以一辈子都不见了。”
第三百零七章 你快勒死小爷了!
其实吧,随更想说的是,把楚帝和安悦都给弄死。
这两个人现在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后来一想,他们再不是东西,也是小质子的亲爹亲妈。
这要是下手了,他肯定心中过不去的。
所以到后来,她才换了个口风,把他们二人安排远远。
不想见,一辈子就不见了。
拓跋戟听着随的安慰,心中却并没有好太多。
楚国的事情真的快要结束了么?
那之后她会怎么选择呢?
“你之后打算怎么做?”心中这么想,嘴上也就问出来了。
“我?”
随一愣,手中的动作没有停,笑着回道:“到时候我自是有法子脱身,有醉欢楼在,小爷还能饿着不成?”
小幼崽这是在关心她么?那可真是没有白疼他。
只是,她这话一出,明显地感觉到小幼崽的胳膊又紧了紧。
一时间,都让她的腰快断了!
“你快勒死小爷了!”
这傻小子,是想到了什么被刺激到了?
用这么大的力气,好在猫是无骨的,不然啊,她现在恐怕就要看大夫了。
“为何是醉欢楼?”
拓跋戟嗓音喑哑,心中很是紧张。
醉欢楼在燕国,她是要回去了么...
因着拓跋戟的声音低,随一时也没有听出他的情绪。
倒是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鸳鸯楼本就是我在楚国才弄得,到时候你统治了楚国,那就交道你的手上了呗。”
这楚国都太平了,也是自己人了,那她还在这里做什么?
到时候安安稳稳的在家收银子不就好了?
“难到,就不相信,这天下会统一么?”
“会啊,但你登基才是第一步。”
随拍拍他的肩膀,脸上依旧挂着笑意,“楚国的王位,是你的,但楚国的后位,可不是一个男妃的。”
“可是你...”
拓跋戟双手掐住随的肩膀,使其二人的姿势成了对视。
他本反驳,但却被随给捂住了嘴。
“嘘...”
随微微弯起眼睛,“小爷的不同,只有你和繁缕,还有苏子苓知道,你认为这天下会同意么?”
那你能不能为了我...
心中有的想法,他只感觉可笑。
一直以来,都是在为了他做所有的事情。
如今难到他要厚着脸皮,再要求为自己割舍什么吗?
如果愿意,他什么都无所谓...
说起来,还是他做的不够好。
看来,他还是要努力了!
楚帝醒来之后,倒是没有太多了的吵闹,就真的安安静静的待在了密室。
这让随他们觉着,老头子肯定是要憋大招。
只是,他们此时没有闲心太过关注楚帝,因为...
昏睡了三天后的婉娘,终于醒了过来。
不过,在这之前,因为鸳鸯楼有事情,随并没有在邪王府。
“你真的是小六...”
额头缠着绷带,一脸苍白的婉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一直盯着拓跋戟。
就好似整个屋内的人,都没有一个能让她分心的。
又好似,她要把眼中的这个人看穿,看到骨子里。
不知道拓跋戟这几天,是不是已经从楚帝那里习惯了。
在对上真正的安悦后,他是一点情绪都没有泄露。
就这么恨淡然的点点头,算是应了她的疑惑。
就此,婉娘的眼泪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
像是怕被别人看到,她猛然用两只手把脸一捂,但止不住的泪水,又从指缝里向外涌流。
在屋内的众人,谁也不出声,就这么等着让她自己哭够、发泄够。
约估摸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婉娘抬起头,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再次看向拓跋戟。
“戟儿...你是不是在...在怪我...”
拓跋戟没有摇头,没有点头。
细辛和苏叶、苏木互看了一眼,三人都在为主子担忧。
谁都没有想到,安悦长公主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恢复记忆。
三人心中同时都在盼着,爷能赶紧回来。
或者是因为三人的祈祷有了效果,亦或者是随惦记着邪王府的事情。
就在苏叶念叨的时候,她的前脚已经迈进了竹香院。
“你是该怪我的...我知道...”
婉娘看着拓跋戟,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对你不公平...”
一旁的木槿,早就傻了眼。
她呆呆地凑上前,抓住婉娘的手,翼翼小心地问道:“娘亲,你还认得女儿么...”
“木槿...”
婉娘温暖的一笑,伸出手摸着木槿的头发,眼神中也充满了温柔。
她这样的一个眼神转变,让拓跋戟眉头轻皱。
苏叶更是气愤不已!
就知道夫人偏心,却没有想过,他们家主子,还比不过一个几个月的养女!
这么容易就能转移了注意力,她这十几年倒也是没有变多少!
苏叶是越想越生气,开口就想为主子打抱不平。
但话还未送出口,就听门处有人笑了几声。
苏叶先是一愣,而后和细辛、苏木同时看向门口。
便见一身白衣长袍的爷,大步往里走来。
拓跋戟平视着她走进来,直到她走到自己的身边,眼神都从未离开过。
“现在,我们该是称您一声夫人,还是长公主?”
随一进来,木槿连忙退到了身后。
自从她跟着嬷嬷学习规矩,再看公子逍时,心中竟是有了种害怕的想法。
甚至,此时在她看来,公子逍比邪王,更让她害怕。
婉娘听到随的问话后,先是一愣,然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公子逍客气了,早在十几年前,安悦长公主便已经葬身火海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她想做婉娘,不再是安悦长公主了。
可是,她这么回答,让在场的人听的,可不是那么舒服了。
她要做婉娘,那岂不是拓跋戟的义母?
到底是怎么想的,让几人一时都猜不透。
随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点点头顺着安悦的话接道:“行吧,那就还是一声夫人。只不过...”
她把视线从安悦的身上,移向了身侧的拓跋戟,然后又移了回去。
“只不过,你是夫人,便还是王爷的义母,其余的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问才是最好的。夫人你觉得呢?”
第三百零八章 太子,不要冲动!
“公子逍说的是。”
这是安悦改的第二声称呼了。
要说之前那一声,大家都还没有太在意,但是此时...
他们似乎明白了,她为何会对爷改了口。
恢复了记忆,不承认她是王妃?
呵,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还真是挺可笑的。
不过对此,随本人是一点都没有在意。
眼前的人这么配合,一个称呼罢了,何必计较。
“虽然清楚,夫人不想去回忆之前的事情。
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不能把这些事实泯灭。
如今...只是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兴趣,与我们讲讲这些年的经历...”
对于随的开门见山,安悦是着实怔了一下。
视线紧盯着随的眼睛,见她始终笑眯眯的模样,被子下的手,不由攥紧了起来。
再看随呢,就这么挑着好看的眉毛,静静地等着安悦开口。
虽然面上是笑的,但眼中的认真,可不是作假的。
一时间,整间屋子里的气氛,比之刚才还有冷上些许。
就这样,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安悦最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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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陛下有清醒的可能?”
清冷的太后寝殿中,太子瑾与良王相对而站。
太子瑾是被因为要唤醒楚帝,才进宫求得太后。
而良王,最近一直来往于太后的殿内。
当太子瑾把自己想法的提出来的时候,楚太后甚是惊讶。
“祖母,父亲如果再不清醒,那楚国可就要乱了。”
太子瑾恭恭敬敬地看着太后,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躲闪。
“最近接到密保,燕国正准备派人来,明面上还是未灵珑塔卷的事情,但私下,应该还是想打探我楚国的虚实。”
一想到燕国确实会这么做,太后微微的凝眉,不露声色地道:“可你说,有什么法子。”
不得不说,她很意外太子瑾会有让帝王清醒的想法。
在楚太后心中以为的,最不愿楚帝醒来的人里面,太子瑾当要在第一位。
有储君的这个身份,只要陛下有了什么意外,那当朝的人可就没有一个能越的过他去的。
这也是楚太后一直暗箱操作,不敢国明正大扶持良王的原因。
名不正而言不顺,言不顺则民心不向。
太子瑾低下头,用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只能强行用针,刺激穴位。”
“大胆!”
听此,太后神色顿时猛沉,“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又是这楚国的国君,你怎敢能伤他一分一毫!”
“祖母!”
太子瑾忙跪下,抬头一脸凄楚地回道:“他是孙儿的父亲,孙儿岂是不会心疼的!”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是顺着眼睛就流出来了,可是一幅儿孝的场面。
太后两条黛眉微微一蹙,很不喜他说的方子。
太子瑾见此,大声地喊了一句,“可是为了楚国,硬是要如此啊!”
良王在一旁,始终保持着沉默。
在他心中,自是希望楚帝能一觉睡过去。
如果真的让他清醒,他如果要名正言顺的让太子瑾继位,那他就算要做什么,都是枉费了!
太子瑾见太后动容,紧接着又道:“再者说,针灸不过是能让父亲他醒过来,说不定他醒了以后,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呢?”
太后没有点头,倒也没有再呵斥太子。
只沉默了半响后,对着下面一直未出声的人问道:“良王,你可同意太子的建议?”
“回祖母,针灸与父王身体触碰,谁都不能保证最后的结果。”
话点到为止,良王在言行上,确实比寿王要强上许多。
他没有说好的结果,也没有设想坏的结果。
他只道:“孙儿觉得,还是再细细讨论一番才好。”
太子瑾听此,眉一凛,“五弟的意思,是只要有人敢做担保,便能行?”
“太子哥哥,这给父王担保的人,岂是能随随便便的?”
良王一脸疑惑地问道:“再者说,父亲的儿子还有三哥和六弟,我们是不是找他们一起来与祖母商议?”
“那你说,老三此时在何处?!”
太子瑾凝目注视着良王,“他不顾父亲病危,随意出城,还了无音讯。现在难道你要让父亲等着他回来,才能被救治,才能清醒么!”
“太子殿下,你给弟弟扣的这顶帽子,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些!”
显然,被太子瑾的态度气的,良王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但他到底是知道分寸的,并没有说出什么关于寿王的话,而是把话题依旧放在让楚帝清醒的这件事上。
“如果没有其他兄弟在场,也没有可信的人做担保...说句大不敬的话,父王如果出什么意外,谁能来负责呢?!谁又能为楚国负责呢!”
“那孤自己呢?”
太子瑾的话让寿王一愣,“什么?”
高坐上的太后也不是很明白,他说的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太子瑾低下头,一脸严肃,很是认真地行礼道:“我的意思是,孤来做什么个担保!祖母,既然老五想要可信的人担保,那在楚国...可是没有人能把孙儿这太子越的过去。”
“太子,不要冲动!”
太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请命,弄得是云里雾里的。
太子瑾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也要把楚帝弄醒。
他是真的纯孝至极,还有别有心思...
“这件事你也是好心,但还是得商议商议。”
说着,太后没有给他们再次争辩的机会,抬抬手直接送客了。
“孙儿告退...”
兄弟二人从宫里并排着走出来,这一路上都没有看对方一眼,更别说与对方说话了。
他们二人,同时在想对方的想法。
尤其是良王,他到现在都还没能明白,太子瑾真没豁出去要把父王弄醒,倒是是图什么。
就这么静默了一路,直到宫门口,太子瑾停下脚步,看向良王。
“不知,太子哥哥有什么吩咐?”
“最近五弟真是勤快,总是来往于宫中,怕是连良王妃都顾不上了吧。”
说话间,太子瑾上下打量着良王。
心道:一直以来,都是他小看了自个儿这个五弟啊。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一般他都不会叫。
“多谢太子哥哥的关心,府中王妃的情况已经好多了,弟弟进宫...是祖母召唤的,你我便是得有些孝心不是。”
第三百零九章 当年的孰是孰非
再次当面戳中痛楚的良王,此刻也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没有与太子瑾争辩什么,只让自己保持着恭敬的态度。
此时,哪怕太子瑾兴师问罪,他依旧能很坦然的接受着这一切。
“说的好有道理,但孤只希望...”
太子瑾勾唇轻嗤一笑,“五弟能始终记得这份孝心,别到最后,好心办坏事,功亏一篑。”
良王不动声色地行礼道:“多谢太子哥哥教导。”
看着良王淡然的离开,太子瑾深邃的墨色眸子里淌出森寒之气。
在宫人的瞩目下,甩手离开。
回到太子府后,熊木松父子早就等候多时。
“老太婆不同意。”
对于这个结果,熊木松深感意外。
自从楚太后回来后,她霸占着后宫的权利,让王后不能再插手帝王寝殿的事情。
本以为她是在防着他们,可现在看来,她应该还有别的心思。
不然,怎么会不想着让陛下清醒呢。
“最近,她不是经常找良王入宫?”
太子瑾点点头,召良王入宫,名义上是为良王妃探讨病情的。
但到底是在做什么,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殿下,有些动作,我们必须得快!”
熊庆元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与焦灼。
楚太后可是掌权过的,她把注意力放在良王的身上,说不定有什么心思呢?!
太子瑾这次没有拒绝,他想了想,薄唇轻启道:“那就再等两天,她如果不同意,就别管孤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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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神医谷拿有身子的你,做**实验?”
随在听完安悦的整个经历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仅是她,在场的人也都一时消化不了这件事情。
神医谷的人,竟然拿孕妇做药人,他们还真是丧心病狂到了一定境界了!
“实验是什么?”
苏叶对于‘实验’两个字,不解。
随摸着腰间的香囊,想了想,简单明了地解释道:“让夫人试药。”
“是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安悦的情绪很是低落。
她应该是想到了这十几年的经历,一时陷入回忆中,不能自拔。
对于这种状态的她,随眼神一暗,轻声问道:“那,那个孩子呢?”
‘孩子’两个字一出口,安悦顿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生出来了...一个怪物...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双手紧紧抱住头部,整个人被汗水浸湿,就算是被什么在鞭打一般,瞬间躺在床上打滚。
这样的安悦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样的反应,该说什么样的话。
倒是木槿,在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冲上前,紧紧地抱住安悦,哭喊道:“娘亲,你怎么了!娘亲,你不要吓木槿啊!”
随见此,上前点住了安悦的几处穴脉,使其昏睡过去。
而后,她把已经出神的拓跋戟,强行拽出了竹香院。
回到箐文轩后,随让拓跋戟躺在床上休息,见他始终呆呆愣愣的,她只能也把他点昏。
再等到出来后,细辛三人都在外间等着了。
“这件事儿,爷怎么看?”
“不知道...”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人性。
用她千年的妖性来理解的话,安悦撒谎的成分居多。
但是...
她不知道人性会相信多少,而对于拓跋戟,安悦的儿子。
在听完整个故事后,他又能相信多少。
是的,安悦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在随听来,都是一个很完美的故事。
比如,当时她在三岁的拓跋戟面前**。
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抱着想死的目的才做的。
但是,她在那个时候没有死成。
她被神医谷的人给救了。
那场大火留给她的,除了一身的伤疤外,就是无边无际的折磨。
神医谷的人,用她做药人,把不同的药丸都给她服下。
甚至为了更好的测试结果,他们还一力为她保胎,就是想知道,胎儿在这些药品的催促下,会长成什么样子。
而这样一来,就是十四年,直到她几个月前,趁着神医谷的人不备的情况下,从山上偷跑了出来。
然后,就是为了躲避神医谷的搜捕,她不小心受伤了,被罗家村的人救了,醒来就失忆了。
随把安悦的话又从新整理了一遍,虽然漏洞百出,但又有它自身的完整性。
安悦此人是真的,大火是真的,十四年是真的。
但是...
她在神医谷里到底是做什么,就还有待商榷了。
其实最主要的是,沉香在给安悦看脉的时候,并没有在她的体内发现任何毒素。
当然了,这也不排除,神医谷用来做实验的那些药,不是毒药,而是治病的。
毕竟,一个曾在大火里烧个半死的人,如今除去脸上的一点疤痕外,其余都和个正常人一样。
说不定就是被神医谷的人医治的呢。
细辛几人不知道随的想法,此时他们的脑子也都是乱糟糟的。
本就先入为主的他们,在得知安悦长公主有这样的遭遇后,他们竟不知道该想什么了。
虽然这其中,在他们看来漏洞是不少。
但不一样的角度,他们又觉得该相信安悦长公主一次。
不过...
这些也都只是他们自己的想法。
最终,他们还是听从拓跋戟的意愿。
正是因为清楚他们的想法,随才没有做过多的说什么。
她看了看内间的帘子,轻声说道:“等拓跋戟醒了,让他考虑一下,是否让那两个人见面。”
其实按照她的意思,最好是把楚帝与安悦放在一起。
到时候当面对峙,就能知道,当年孰是孰非了。
不过,这些自是要看拓跋戟的抉择。
毕竟,这些事儿都算是他的家务事了。
“爷要走了么?”
苏叶一愣,爷要是走了,等主子醒来后,他们几个弄不了啊!
对此,随并没有隐瞒她要去做的事情。
“昨日我夜探了一下良王府,遇到了件有意思的事情,今晚再去瞅瞅。”
“良王府...”
细辛微撩双眉,后想到什么,惊讶地问道:“爷你是去...”
第三百一十章 她是疯了不成?!
只是细辛的话还没有讲出来,就被随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我就是去玩儿的,什么都没有干,不许和他说!记住了么?!”
笑话,要是让拓跋戟知道了,她还不得被念叨死?
再说了,今日她就是去玩儿的,不是去偷东西的!
看着一本正经警告他们的爷,细辛点点头,“记住了...”
至于和谁说什么的,爷也没有指名道姓的,他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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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全黑下来,那浓墨似的夜空中,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闪着微弱的光。
随就是趁着这样的夜色,轻门熟路的跳上了良王府的后墙院。
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她来到了后宅。
“你来了...”说话的是坐在榻上的女子。
此时屋内一片漆黑,整个屋内,除了该女子以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随就是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到女子对面,毫无顾忌地笑道:“王妃此时这般作为,不怕被别人发现么?”
是的,屋内的女人,正是已经疯癫的了良王妃司空娴雅。
不过,疯癫二字此时可得加上双引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疯癫,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做戏罢了。
这的秘密,是昨晚随闲来无事,在良王府内随意逛荡地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不仅如此,司空娴雅还把她这个小偷,当成的侃大天的对象,昨晚没有说完的,今日约定接着聊。
其实随很怀疑,司空娴雅是不是真的疯了。
不然,她为何能与一个小偷聊的甚欢?
但看她的行为举止,倒也与正常人无意。
这让她只能说,受了刺激的女人,还真是很难以让猫儿琢磨啊。
“这里没有别人,他连最后的怀疑都没有了...”
因为自己的发疯,良王让所有人都在别处侍奉。
也就一日三餐,早晚洗漱的时候,会有人过来。
不然,这个院子连一个会飞的鸟都没有。
随点点头,乎想到司空娴雅看不到她的动作,只好出声道:“难道我该说,良王殿下很信任王妃么?”
“不,你应该说,我的演技不错。”
说到这里,不知司空娴雅是想到了什么,竟然小声地笑了出来。
“昨日与你聊地有些投缘,今日便想再来看看。”
对于这样的她,随不知道要说什么。
听到这样的笑声,里面包含着太多的无奈、心酸、和绝望。
她也是曾经见过温柔贤淑的司空娴雅,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竟然让那个女子,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真是不知道,该怨谁,又该怪谁。
“其实你大可以给太子去信,私下炸死,再回秦国不是很好?”
这样的法子虽看上去不靠谱,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可是最有用的。
就比如安悦,不也算是炸死的成功案例么。
“回去了,然后呢?”
凉凉的嗓音冷如冬水,投影出她的无助和无望。
“再让他把我嫁一次?”
随听此,不紧眉头一皱,“太子怎么会那么做,他如此骄傲的人,肯定不会再次做出那样的决定。”
对于自己知道这些人们的性子,昨日她就与司空娴雅解释了。
她是在江湖上闯码头的,对于各国的大佬,不管是样貌还是习性,她都很了解。
对此,司空娴雅并没有怀疑。
当然了,也可以说她不想怀疑。
本身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她并没有想做什么。
“他是我的哥哥,我比你了解他。”
司空娴雅的话,让随起了好奇心。
在她看来,司空懿那个变态,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尊严被别人踩在脚下。
司空娴雅不管怎么说,也是秦国的公主,是他送出来和亲的。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呢?
随觉着吧,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插手,不过是觉着还没到时候。
他这个人,最爱的就是热闹,肯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的。
至于处理司空娴雅,随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但也不至于,再嫁一次吧。
“在他的心里,没有人性,只有权力地位。但他有时候却又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司空娴雅并没有要得到回应,自说自道:“就此而言,我存不存在,都对他来说无所谓,只要他一时兴起,就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随:......
这果然很像那个变态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看来她对司空懿还真的是不够了解呢!
等等!
她为什么要去了解一个变态?
她是疯了不成?!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司空娴雅看向黑暗中的人影,两次见面,她只知道对方是个男人,是个小偷。
具体长什么样子,她却是没有看清。
不过,听着说话的声音,倒是挺年轻的。
“你来良王府,可不是单纯来找我聊天的吧。”
“今儿是,昨儿不是。”
随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茶。
到现在茶水还是温热的,显然是司空娴雅安排的。
“我是来找灵珑塔卷的。”
对于自己的行踪,她是一点都没有避讳的说了出来。
反正这良王府里,值钱的也就灵珑塔卷了。
她要说出点别的,司空娴雅可不定会相信呢。
“灵珑塔卷...这东西果然在良王的手上?”
随没有确定答复,她只回道:“我是小偷,自是都看看了,目前来说,这里最有可能。”
司空娴雅被她这话给逗笑了,这次是真开心的那种。
“第一次见小偷胆子这么大的,难到你就不怕我找人来抓你么?”
随无所谓的拍拍手,站起身凑到对方的面前,“怕什么,我既然敢来,就有办法安全的离开。”
说这话的同事,晶莹的双眸与司空娴雅对视。
这是两晚里,她们离得最近的一次。
忽然对上陌生人的眼睛,司空娴雅一时很不适应。
她快速的扭过头,闪避开了随的视线。
“真羡慕你啊,来去自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瞧她这样,随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王妃就打算一直这么装疯了?”
听着悦儿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司空娴雅一时出了神,直到屋内的人走了之后,她才长叹问了一声。
“不装疯...我还能做什么呢...”
第三百一十一章 良王这个瘪犊子
心情不错的随,哼着小调回了鸳鸯楼。
只是没有想到,一推门,竟然看到全黑气的拓跋戟站在屋内。
在看到她进来后,他更是满脸怒容等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随很是狗腿的一笑。
不知道怎么了,再看到小质子生气的那一刻,她突然很是心虚。
就像是被捉了奸一样...
嗯,这个形容词,有点不是那么贴切。
“不是说了,不让你去良王府的么!”
拓跋戟脸沉得像黑锅底,那两道充满责怪的目光叫随很是无奈。
“哎哎,乖啊,别生气!”
她两步走上前,抬起手给这个可怜的孩子顺顺气。
瞧把小崽子给气的,都快成蛤蟆精了。
“我只是去转转,没准备做什么的。”
拓跋戟听此,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额...是想做点什么,但无从下手。”
随笑得很是狗腿,“良王这个瘪犊子,他的私库里竟然有是个灵珑塔卷,还都一模一样!我一时间也找不到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她一边给拓跋戟顺气,一边解释道:“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小爷还真就都给它拿回来了!”
“哎呦!”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腰间一阵疼痛!
“拓跋戟,你再掐小爷,小爷就...”
拓跋戟没有让她骂出来,就这么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
“,不要吓我,我也会怕的。”
随此时是懵的。
刚刚小崽子还掐她腰间的软肉呢,现在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她。
这个崽子,是不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便来装无辜了?
不过...
她凭着此时二人的距离,清楚的感觉到他是真的在害怕...
一时间,她手忙脚乱地赶紧诱哄道:“好了,好了,乖啊,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拓跋戟不搭理她,只这么抱着她。
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她的颈肩处,如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怎么样也不想撒手。
见他如此,随心中把细辛三人,来回用小鞭子抽了起来。
这三个没心肝的家伙,以后别有事落在她爷的手里!
不然...
他们一定会知道,爷是不是吃素的!
等到拓跋戟情绪平稳后,随依旧被他抱在怀里。
想着,二人不能就这么僵着下去吧。
她只好找个话题扯开道:“我和你说啊,我在良王府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司空娴雅没有疯,她是装的!”
只感觉抱着的人身子一顿,随心中觉着有戏,便继续说道:“昨日第一次去,不小心摸进了她的院子,之后被她发现了,就这么聊了几句,今日我也没去良王的私库,就是去和司空娴雅聊天的。”
本以为拓跋戟会参与这个话题,谁知道他竟突然的松开了怀抱,并且还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原来爷是夜会佳人,看来本王是白担心了。”
随:小质子这脸,翻的比书还快啊。
不过好在他不计较了,她自是不会没事找事再提这茬的。
在搞定了拓跋戟后,随才有心看了看屋内,“你是怎么进来的,苏子苓没把你丢出去?”
“他向厉殿主学下棋去了。”
怎么没拦?
苏子苓在他一进入院子后,整个人就像是看到天敌一般。
不过,他好像知道今夜不会在,所以只板着脸,其他的话倒是没有多说。
厉心怀,下棋?
最近他俩走的倒是挺近的,至于是不是下棋就不知道了。
反正以她对小狐狸的理解,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你现在过来,是打算睡在这里?”
只是...这话一说出口,就换来了拓跋戟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额...随也觉得是废话。
马上都快要丑时了,她难到还要让小质子回去不成?
等到二人洗漱后,并躺在床上,拓跋戟轻声低语道:“我打算...让他们二人见面。”
随一愣,侧过身盯着拓跋戟的侧脸,趁着屋内射进来的星光,把他的皮肤衬的雪白。
不过,此时的她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欣赏他的美颜,只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他们的话,我都不会相信。”
拓跋戟说的很果断,让随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额...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的绝对。”
阻止了一下语言,随方道:“长公主如果真的知道错了,她对你肯定会好一点的,至于楚帝...”
那人就是个老流氓,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种。
要想让他悔过自新,自知愧疚的话,那还不如说南山倒塌,无妄海水干呢。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
拓跋戟把头转向随,二人的视线在黑夜中交错。
“我也有自己的判断。”
随:好吧,小崽子长大了,不听话了,她还是睡觉吧。
一夜无梦
二人在早起刚用过膳食后,就被太后的懿旨召进了宫中。
而这次来的,不只有他们,还有后妃和公主们。
就像是要开一场家庭会议一般,而这个会议的主题就是,该不该把楚帝给扎醒!
“今日找你们过来,是想问问众人的意思。”
太后把事情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而后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你们谁支持太子的意见?”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太子瑾就这么站在那里,不出声,也不退缩。
太后看着众人,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拓跋戟的身上。
“老六你说呢?”
拓跋戟抬起头,还未等他开口,不知太后想到了什么,摆摆手又道:“算了,还是邪王妃说说吧。”
“回太后,能让陛下醒来,肯定是众人最期望的事情。”
随好不扭捏的站出来,有理有据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倒是,良王殿下也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很德高望重的人做担保,只怕医治的太医也不敢下针啊。”
“孤来做担保。”
太子瑾对她的话,不屑的一哼。
一个个都是胆小鬼,别以为他不清楚,他们就是不想担责任!
只是...他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谁去负责父亲的性命!
随见他这样,疑惑的问道:“可是太子瑾殿下,您担保什么呢?”
太子瑾被问的一愣,同样用不解的眼神看向她。
二人就这么彼此对视,他看出她眼中的笑意。
而她呢,则看出他眼中的狠辣!
第三百一十二章 恨不得他去死!
二人对视片刻后,随笑着解释道:“是说只要陛下醒来就无事了么?那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在一炷香、一个时辰、亦或者是一天后,就出意外了呢?”
众人一听,是这个道理!
他们不能拿帝王的性命做堵住。
万一有个闪失,可不是他们能承担地起的。
随等众人想通后,方慢悠悠地说道:“这个担保,太子殿下可得慎重啊!”
太子瑾他眯起眼睛,他唇角一勾,还未开口,就听旁边的良王接着随的话,说道:“弟婿说的是,针刺激血脉,人自是会清醒,但是...以后的事情就不是谁人能轻易判断的了!”
他冷静地看着太子瑾,眼神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毕竟,太医可不敢给父王的寿命,随意说一个时间不是?”
“你们!太子瑾看着眼前的几人,面无表情的俊脸,眼里闪着寒冰。
“好了。”
这个时候,太后站出来说道:“良王说的有道理。”
太子瑾握紧拳头,没有直接的反抗,而是等着太后接下来怎么说。
“王后,愉妃这件事你们怎么说。”
太后的意思很明显,并不想与太子瑾讨论这个问题。
而转移话题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臣妾自是希望陛下能够醒来。”
熊氏自是支持太子瑾的,而愉妃...
在看了拓跋珊一眼后,把头低下做出一副很顺从的样子。
有她的表现在前面,其余的反妃嫔,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这下,她们的不出声,就算是默认支持了王后的说法。
太后见此,心中甚是生气。
她强压着那口怒气,起身走到太子瑾的面前,冷声地问道:“那太子,这个担保,你想好怎么做了么?”
“孙儿只担保父王能醒过来,之后的事情,一切等他老人家来定夺!”
太子瑾把话说的很明白,他自是不会担保楚帝的寿命。
可就是这样的明白,让太后更是生气。
“如果有什么闪失,你要做如何抉择?!”
对于太后的咄咄逼人,太子瑾很是冷静地回道:“祖母,如今你年纪大了,这些事情本该是孙儿们该操心的。孙儿是太子,自是要为楚国的江山社稷着想!”
随听了这话,微微挑起好看的眉毛,同时和拓跋戟对视了一眼。
太子瑾这是不想忍了,直接就开撕啊。
“你这是在嫌老婆子多管闲事了?”
太后脸上那已有些松垂的肌肉越拉越长,越绷越紧,最后如泥浆一样凝固住了。
“这就是你与长辈说话的方式!”
除去随和拓跋戟两个无关事事的人外,其他人在太后生气后,都把心给提起来了。
太子瑾呢,心提起后又放下,好似破罐子要破摔的模样,直接站直了身子,对上了太后审视的眼神。
“不敢,孙儿只想祖母安养天年,更希望父亲能早日醒来。”
“好,好样的!”
太后怒极反笑,“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立字句吧。”
良王听此,眉头一皱,但知道这时并没有他插话的意思,就这么老实的站在一边,不敢多什么。
随倒是注意到了对面的拓跋珊。
几日不见,她好像变化挺大的。
从淡定的神情上来看,就好似...心中清楚了什么一样。
还真是有趣啊。
太后让人准备好笔墨,看着太子瑾一字一字地写着担保书。
最后,对于担保失败的后果,她直接就说道:“如果楚帝陛下没有在针灸下醒过来,你便自行撤了这个太子的头衔吧。”
太子瑾咬紧牙齿,只道一声,“好!”
在场的所有人可都听出来了,他的这一声好,里面可是夹在了不少的怒气。
如果哪天他登上高位的话,在场的人,有一算一个,凡是很他作对的,肯定都讨不了好。
尤其是...这位紧紧逼人地楚国太后!
保证书写好了,接下来自是要做几日的准备工作。
毕竟可是为一国的帝王做针灸,稍有不慎,那后果可就是不堪设想。
随和拓跋戟从宫中出来后,不约而同地齐声说道:
“太后肯定不会让太子瑾成功的。”
“太子瑾或许也并不想成功。”
二人相视一眼,随一脸可惜地感叹道:“他们左右就是想让楚帝死啊...”
太子瑾自己也清楚,太后百般的阻挠,肯定不会让他成功的。
那他还要这么做,无非是被逼到绝境了,想要放手一搏。
而太后...
她肯定不希望太子瑾名正言顺的继位,所以自是不能让楚帝醒过来。
万一楚帝要退位呢?
那她之前的心思,岂不是都白费了?
想想这祖孙俩的心思,随真觉着,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报应,还真是应该的。
楚帝能被自己的母亲和儿子这样对待,也还真是应了天道好轮回这句话。
不过...
“那我们该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人啊!让他也跟着一起开心开心!”
随眼珠儿一转,拓跋戟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反对,知这么宠溺地看着她,心中不禁为密室的人,点了一根蜡烛...
说起风,就有雨。
随想到这个点子后,根本就压抑不住内心看好戏的想法。
在马车刚进入邪王府时,她就快速的跳下了马车,急匆匆地往箐文轩后院跑去。
迎出来的细辛一愣,在得到主子让他跟上的命令后,也赶紧跑了过去。
“混账!!”
在听完随‘好心’的叙述后,楚帝抬起手,就这么愣拍在了桌子上。
只听‘砰’的一声,桌上的茶具都跟着震了震,可见他此时是有多么的生气!
这些人,就是他的母亲和儿子!
他从拓跋瑾一出生,就让他当太子。
如今竟然把他的狼子野心给养出来了!
还有他的那位母亲,当年在安悦的事情上她都没有站队,现如今竟然恨不得他去死!
真真都是好样的!
“怎么样陛下,是不是觉得心火怒烧,很是痛快?”
看着楚帝这么生气,随的脸上就差写着‘我很高兴’四个大字了!
站在她身后,一直充当背景墙的细辛,此时真恨不得把自己贴在墙上。
他倒不是怕楚帝发火,他只是不想看到...
爷这么得瑟的模样啊!
也太气人了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 你在骂寡人?!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不用在这里幸灾乐祸!”
生气归生气,楚帝又不是眼睛有问题,他自是能看到,此时的随是个怎么让人恨之入骨的表情!
“唉,这话你说的可就没有良心了。”
随的眼神明明就是如此,但口中却装作无辜的模样,“最起码,我是真心想让你活着,而且也做到了啊。”
对此,楚帝并没有太多的感谢,反而很是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你们什么心思,寡人能猜到两分,想要名正言顺,也得让寡人同意了才行!”
真当他是糊涂的不成?!
拓跋戟伪装的这么好,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那把椅子上的位置?!
他们把自己救出来,不过是想名正言顺的上去。
这又与太子瑾的想法有什么不同?!
一想到周边都是在算计自己的人,楚帝心里的这份怒火就越烧越烈!
当初,他真的不该让这群小畜生们出生!
“其实吧,你这话说的又不对了。”
站累得随,打算坐下来好好的和他掰扯掰扯。
于是她就近坐到了椅子上,还十分不客气的斟茶,喝茶。
动作一气呵成,可又把楚帝给气的够呛。
而随呢,就当没看着,等嗓子不干了,她才慢慢悠悠地说道:“名正言顺是什么,我们并不需要。”
显然,她的话让楚帝甚是怀疑。
就从楚帝的眼神就看出,他觉着她在骗人!
对此,随很是有耐心地解释道:“宫里的那人,我们做的很像,像到连您的亲娘和亲儿子都没分辨出来。”
楚帝一愣,他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想名正言顺的话,大可以弄一个假的就好啦...啊呀!”
随突然的一声尖叫,不禁把楚帝惊着了。
就连门口处的细辛也都警惕了起来!
二人的视线同时落在随的身上,只见她突然站起身,双手一拍,兴奋的说道:“陛下这么说,倒是真的提醒我了呢!”
至于提醒她什么,楚帝和细辛不用猜也能想到了。
随呢,倒也没有卖关子,反而很是欢喜的说道:“用假人可是比真人听话多了啊!”
“你!!”
楚帝扶着椅子,慢慢的坐下。
他此时只感觉心中的怒火已经冲出来了!
脑子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了!
眼前的这个姬逍!
他怎么敢如此的嚣张!
“好了,何必要生气呢。”
随很是热心的递上一杯茶,“我们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良心不安。”
平复了半响的楚帝,听到她说的话,只感觉满耳的讽刺!
“呵,你们也知道良心不安为何物?”
随自信的一笑,“话不能这么说啊,谁还没个良心呢?就算多情的畜生,也该有良心的吧。”
“你在骂寡人?!”
楚帝不是傻子,他怎么就听不出随的意思!
一时间他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气的呢...
细辛在这时候,已经稍微往门外挪了两步。
他怕楚帝有个万一,自己好出去叫人急救一下。
“陛下这是被气糊涂了吗?找骂可还行?”
随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乐的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着,这几天她经常的来和楚帝...侃大天。
渐渐地,让他对自己有了正确的认知。
就拿她方才说的话吧,其实她也没有多想,就这么随口一说。
谁成想,楚帝的思想觉悟这么高,对号入座不说,竟然还挺合适的!
要不是真怕把人给气死,随真想为他的成长鼓鼓掌了呢!
楚帝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这么轻易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对上随似笑非笑的眼睛后,他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她吼道:“废话说那么多,寡人要见安悦!”
随:嗯...
刚才还夸这人有进步了,这竟然又退回去了。
请求别人做事儿,竟然还敢用这么硬气的态度,还真是惯的他了!
“丧钟都快敲响了,您还有功夫想这些,也真是...啧啧啧...”
随上下打量着楚帝,眼神中透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对此,楚帝并不在意,他很清楚,拓跋戟和姬逍,他们不会允许太子瑾那些人得逞的。
不然...他的这个帝王,就真的成假的了,对这两个小畜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看懂了楚帝眼神中的自信,随不由不赞一句,“陛下聪明。”
对此,楚帝很是受用,之前的怒气少许的平复了一点,
“既然您想见公主的话,那明日我让人带她过来。”
二人的见面,拓跋戟早就决定好了。
这对于随的应承,并不是自作主张。
但,她这么痛快的态度,让楚帝心有疑虑,“她能愿意见寡人?”
可能是被虐太久了,姬逍乍一对他态度好点,他还真的有点适应不了。
而且...
安悦有多恨他,没有人比他自己清楚。
姬逍说的这么痛快,他是真的不相信。
对于他的怀疑,随勾唇深意一笑,“你们如今都是在我的手底下,见不见的,只能看我愿不愿意。”
“拓跋戟!”
楚帝额头上青筋暴露,对着外面大声喊道:“你就这么看这样,让这样一个臭小子欺辱你的亲生父母的么!”
真是岂有此理!
姬逍他为何会如此的猖狂!!
眼见着楚帝这座火山再次爆发,随掏了掏耳朵,站起身微笑道:“今日王爷不在这里,陛下喉咙喊破了他也听不到。”
话已经到了嘴边,听到随这么说,楚帝又慢慢的收了回去...
对此,随很是可惜的摇摇头,“你若再这么说话,明日的事情,说不定我就忘了呢。”
“你好!你很好!”
楚帝是真恨不得一把抓住姬逍,把他搓烂,把他的骨头碾碎。
竟然敢威胁他!
真是好样的!
“谢谢陛下夸奖。”
随保持着风度,没去理会楚帝的怒火。
等到她出了院子,身后跟着的细辛一脸担忧,“爷,这么做真的没问题么?”
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啊。
随满不在意的摆摆手,“放心吧,喊的声音这么大,肯定死不了。”
细辛:......
忽然觉得楚帝好可怜,遇到爷这么个煞星,也是他此生的劫难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那个女子挺带劲的
不管楚帝再怎么生随的气,他在当天下午也是见到了安悦。
其实说起来,随是一点大话都没有说。
安悦确实是不想见楚帝,但是...
被她给强行送过来了。
在这期间,拓跋戟一直都没有出面,他就像是把自己给遗忘在了箐文轩。
看样子,是不想和他们参和了。
“你们既然已经碰面了,有什么事儿坐下来好好的说说,至于其它的...你们就不要想了。”
随看着一脸麻木的安悦,又看看一脸期待的楚帝。
她说的‘其它的’,是怎么要逃出这里,亦或者是怎么联合起来算计拓跋戟。
这些会发生的情况,只要有她在就不会允许发生的。
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转身提醒道:“对了,这里密不透风,两位也不用担心话会被谁偷听,毕竟这么没品的事情,我们还是不会做的。”
如果换做往日,楚帝听到这话,早就炸了。
可是此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随说什么。
他望着眼前的人,呆呆地喊了一句,“安悦...”
---
随说不偷听,就真的没有偷听。
不仅如此,连细辛他们都没有安排在周围。
苏叶跟着她出来后,脸上满是好奇和疑惑,“爷,你说他们会说什么?”
“两个自私的人对话,能有什么好猜的。”
随对于二人的谈话,说不好奇是假的。
但她更想看重的是,他们最后的谈话结果。
楚帝为人就不说了,头脑简单却小心眼。
之前的几天里,她可是把他彻底得罪完了。
至于安悦...
如此神秘的一人,让随很是好奇,接下来她会选择怎么做。
既然爷这么说了,苏叶自是不会在纠结。
只是提起夫人,他又想起来,留兰院的那位醒了。
“落葵昨晚醒了过来,已经没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随的眉毛高高扬了起来,呢喃自语道:“还挺是时候。”
可不是时候么,现在醒过来,所有人都没有事了。
之前在南山的线索,差不多也都中断了。
她只要一问三不知,便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不仅如此,她还救了安悦,这对整个邪王府来说,可是一件很大的恩事儿。
这会让她在邪王府的地位,有说不同。
最起码,在安悦那里就是不一样的。
不过前提是,安悦不知道落葵的身份。
想到南山上的线索,随不由得的想到那两个大灯笼。
他们明明说着,在第二日要去鸳鸯楼的,如今这都十多天了,也没见个人影,一点都不靠谱!
不过,有些人啊,他就是不能念叨。
在随往鸳鸯楼溜达的时候,被她惦记的两个大灯笼,已经到了鸳鸯楼。
“哥哥,你前些日子就说,带弟弟来见见世面的,一耽误这么多天,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两个小辫子的男人,性子依旧是那么暴躁。
他们二人因为自身的打扮,出现在鸳鸯楼时,可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沉香和在场的掌柜对视了一眼,掌柜赶紧往后面走去。
他是派人去通知爷,她要等的人已经到了。
“唉,这不是神医谷的那群人,麻烦的不得了。”
三个小辫子拉着弟弟,一边走边安抚道:“来来,我们看看这鸳鸯楼有什么好的玩意儿,找来好给弟弟赔不是啊。”
这二人来到鸳鸯楼,其实就是土包子进城头一回。
他们也只是在外听说了鸳鸯楼的名气,至于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们二人是一点都不知道。
在进到鸳鸯楼后,他们直接从酒楼穿过花楼。
看到里面莺莺燕燕的姑娘们,二人的哈喇子都快滴到地上了。
“二位客人,可是有什么要点的姑娘?”
在得到叮嘱的小二,笑嘻嘻的凑上前。
兄弟二人被这么一问,还真是有点懵圈。
他们左看看,右瞅瞅,都觉着这里面的姑娘们都不错。
一时间挑花了眼,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候,两个小辫子突然把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瞬间瞪得老大!
“我就看那个女子挺带劲的。”
小二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当看清那位姑娘时,全身不禁一抖。
他刚想张口拒绝,旁边的三个小辫子摇头阻止道:“那个恐怕不行。”
“怎么了,这花楼里的人,还有不接客的?”
两个小辫子撇撇嘴,一脸凶相。
使其想要围上来的姑娘们,都害怕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是这里的掌柜,我早就打听好了,这里的掌柜可不是接客的。”
虽说是没见识吧,但多少他还是打听了一点。
楼里姑娘们穿的,与主事穿的不一样,在这里很好分辨的。
而且,好多人在经过那女人的跟前时,都很是有礼的打招呼。
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普通的角色。
两个小辫子可不这么想的,他直眉瞪眼喊了一句,“不过就是老鸨,还不是被男人骑过的?!”
随后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指着不远处的沉香吼道:“来!就你!过来陪大爷喝一杯!”
沉香与别人不同,是因为她一身劲装,显得十分干净利落。
在懂行的人眼里,这位女子不能惹。
但在无知的人眼里,她身上的劲儿很是够味,所以想要往前凑一凑。
“这位客人,还请自重。”
沉香侧身躲开了两个小辫子的触碰,面上始终是微笑的。
这让两个小辫子看了,心中更是痒痒不已。
“呵,如果来这里的人都自重的话,你们的店是不是早就关门了?”
说着,他把手伸向沉香的脸,只是还未等触碰到,就被对方给抓住了手腕。
“如果客人想喝酒,就跟我来。”
一听有戏!
两个小辫子很是激动的回头喊道:“嘿,哥哥你看了吧,掌柜的就是不一样,太够味了!”
三个小辫子见他这样,以为真的有戏,于是也跟了上去。
只是,二人在跟着沉香进了小院后,还未等看清周围有什么,就被人三两下给绑住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每月都要饿上十几天
“你们做什么!!”
兄弟二人背靠背绑在一起,他们十分拼命的挣扎着,只是越挣扎,绳子就越紧,最后为了不让手腕被勒断,他们只能先安静下来。
沉香冷眼看着二人,只冷哼了一声,随后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爷,已经都弄好了。”
二人就这么顺着看去,就见一蓝色长袍的少年,从门总走出来。
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袭红衣的少年。
两个少年年纪都不大,也都很面生。
兄弟二人都暗自在想,他们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两个人的。
只是,在他们的记忆中,并没有。
“南山脚下的山道上,你们二人去做什么了?”
随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题,让兄弟二人全身一紧。
“你怎么知道?!”
觉着自己可能不打自招,二人又异口同声道:“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随点点头,没有继续问话,而是走到他们的旁边。
从散落在地上的布兜子里,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
兄弟二人见她的动作,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
随无视二人的表情,只用手指轻轻敲打这瓶身。
而她敲一下,兄弟二人的面部就跟着动一下。
旁边的苏子苓见此,很是好奇地盯着瓶子。
他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竟然能这让这两个大灯笼如此紧张?
等玩够了后,随站起身,勾唇笑道:“你们两个,养的那些蛇挺好看的啊。”
她都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兄弟二人自是知道已经暴露了。
他们眼神一暗,警惕地看着随,“你到底是谁?”
“能决定你们生死的人。”
随态度很随意,但是语气很是张狂。
她走到兄弟二人前面,拿着小瓶子对他们身上比量了一下。
而也就是这一下,吓得兄弟二人脸色苍白,全身一抖。
这个绿瓶子里装的不是别的。
正是他们用来清理战场的药物。
只要滴在皮肉上,就如同腐蚀一般,活人化白骨,不在话下!
“你们若是老实的配合,想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如果不配合...”
随微眯起双眸,目光久久停留在二人的身上。
直到把二人看到是冷汗大出,她才慢悠悠地继续道:“那些死蛇旁边,小爷就顺手给你们挖两个窝,就地埋了。”
“毛头小儿,你真当爷爷们是被吓大的么!”
两个小辫虽然很害怕,但他同时也很生气!
生气到连身后频繁拽他的兄长都顾不得了!
“你爷爷我可是八神山庄的人,你若是对我们做什么,小心你的脑袋!”
三个小辫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件事他们是死也要保密的,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随稍微的给他们用了一点香料。
因为两个小辫的性情不定,所以很容易被诱导着冲动,说实话。
“八神山庄?”
随眉一扬,没成想还是都是熟人啊。
“害怕了吧!”
两个小辫很是得意的看着她,“知道害怕了,就赶紧的把爷爷们给放了!不然...结果可是你这等小儿承受不起的!”
哼!
他就说嘛!有谁还不怕这几个字的?!
还想弄死他,还想挖窝埋了他,真是痴心妄想,痴人说梦!
看着他这么得意,随很是不忍心的说道:“说来小爷也认识八神山庄的几个人,你们二人听听,可是一样的啊。”
“青琅轩...”
“希先...”
“青琰...”
三个人的名字,在随的嘴里念出来,又传到了二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兄弟二人就如被定住一般,呆滞到嘴巴张开都不自知。
而他们的表情,在随看来。
这两个大灯笼真是八神山庄的人。
因为,他们是知道青琅轩他们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们...的!”
两个小辫是难得舌头打结,看着随的眼神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的怪物!
而这个怪物,始终不急不慢,还有心情冲他们二人笑。
“巧了呢,我不仅知道他们,而且还和他们很熟呢,就连你们的山庄,小爷也是去过的。”
“你...你胡说!!”
看着还想否认的两个小辫子,随笑出了声,“呵呵呵,虽然爷的记性是不太好,但那金灿灿的宫殿,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呢!!”
这个答案,可是让两个小辫的认知彻底被打碎了。
他强行歪着脖子,求助的看向身后的人,“哥...大哥...”
三个小辫强壮冷静地看着随心,“你到底是谁!”
随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看着他们的眼神,一直都很平静,“我是谁不重要,你们只要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好说!”
“那你不能告诉希先他们,在此地见过我们兄弟俩!”
呦呵,这时候还在和她讲条件?
随点点头,“这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一般情况下,小爷我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
“是神医谷的人找我们组织的,我们两个人也是奉命行事的,就是把蛇埋伏在那条道上,其余的事情,我们是一点都不清楚。”
“你们的组织?”
苏子苓这时候插话问道,方才还说自己是八神山庄的人呢。
现在又弄出一个组织,这两个看上去愣头巴脑的人,背后竟然会有这么多事。
真不知道该不该佩服,让他们办事人的勇气。
“我们是八神山庄的人,但是...”
提到这个,两个莽汉脸上竟然闪现出一丝羞臊的神情。
这让随和苏子苓,更是好奇了。
“我们兄弟二人因为贪玩儿,私自跑下山,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在外面飘荡了三年...”
要是和别人说,他们下山找不到回家路的话,别人准以为他们是大傻子呢。
可是去过的随知道,八神山庄,就算是个地方,也是飘忽不定的。
兄弟二人一提到八神山庄,眼中忧思的神情不是作假的。
像是从未下过山的他们,入世后肯定是一段悲惨的故事。
果不其然...
两人在这期间,就是靠着...这些小蛇养家活口的。
在被他们说的那个组织发现之前,他们每月都要饿上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