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生来便是原罪
安悦公主,她一出生便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
与自己同母的哥哥,也自是亲近,在哥哥登基后,她是第一位被册封为长公主的人。
可她从未想过,正是因为这样的亲近,才让拓跋胤控制不住的兽性,对她做出了有悖常理的事情!
就在那一日,她所有美好的梦都被撕碎,甚至连最疼爱她的母亲,都熟视无睹!
从被第一次强迫后,她便如金丝雀一般,被拓跋胤困在宫内。
接下来便是没日没夜,都是无休止的折磨。
而就此,她性情大变,另宫内甚至整个王室都知道,除去拓跋胤荒淫以外,他们的这位安悦长公主也是荒诞无比。
在安悦生下体弱多病的拓跋戟后,拓跋胤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亦或者是拓跋戟那发色和眼色刺激了他。
在拓跋戟还未满月的时候,他竟然让自己最疼爱的女人,带发去修行。
这其实无非就是告知众人,他荒诞的做法结束了。
只是...
谁都没有想到,安悦竟然会爱上了一个讲经的和尚。
而且还与他有了骨肉。
这件事不知被谁捅到了楚帝面前,楚帝大怒,直接让人把那和尚活生生的烧死了!
至此,安悦疯癫,在之后的不久,与自己腹中的孩子也被一场火给吞噬了。
“其实...”
拓跋戟没有感情的讲完这些过往,随后他又闷闷地说道:“其实她不是死于意外,她是自杀的。”
想到那日,她让自己与她一起死,那样的场景...对他来说,至今都是一场噩梦!
听完这狗血的故事,随真不知道该做如何表情了。
难怪他说自己是原罪,就这身上流淌着的血液,也都时时刻刻地在提醒他,不允许他一时忘记。
但,这些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孩子而已,父母自是选不得。
从小背负这些,也难怪性子会如此的左扭。
不过,这些统统连起来,倒也让她明白了。
为何在楚国王室,对拓跋戟的母亲,大家都默认不提。
原来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他们不敢。
而对于楚帝...
拓跋戟这个儿子的存在,就是在提醒他曾经是多么的荒唐。
所以,他才好不留恋的,把一个六岁孩童,送到燕国做质子。
“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拓跋戟摇摇头,“不知道,一生下来就带着了,之前她与神医谷...也就是茯苓的母亲相识,她便让其帮我解毒。”
没有想到,原来他与神医谷的渊源是在此处。
而对于他身上的毒,随猜测,指不定是楚帝那个小老婆给下的呢。
如果安悦就此受宠,按照楚帝的性子,肯定不会嫌弃她生下的儿子。
而对于这样的孩子,后宫肯定是忌惮的。
毕竟他身上,可是流淌着楚帝纯种的血液。
只要这孩子活下来,对她们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当然了,随很清楚,就凭着现在的医学程度,她们肯定不会知道,近亲成亲的话,生下的还在多数是有问题的。
如果她们知道这点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提前动手了。
不过现在看来,拓跋戟出去发色和眼色外,身体上倒是没有其他的毛病,倒也算是幸运。
想了一大通的随,已经忘记了自己此时的动作。
她一下一下轻拍着拓跋戟的后被,举动是那么的亲昵,那么的相和。
过了一会儿,随等到拓跋戟情绪恢复一点,她才又问道:“你的意思是,婉娘是安悦长公主?”
“嗯,她很像。”
随手一顿,拓跋戟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不是‘像’这门简单了。
尤其还是,她的下巴处的疤痕,一眼便能确定是被火烧伤的。
只是...
“她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况且...木槿是她的继女。”
也就是说,当年她没有生下那个孩子。
还是说,她是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才诈死的。
可是,她此刻为何又会在这里?
“如果真的是她,那在她的后背处,刺有一段梵文。是有天雪草的汁液弄上去的,除非削皮,不然是弄不掉的。”
拓跋戟说完,又猛灌了一大口酒。
此时的他,已经有些微醺。
随顺着他的话点头应道:“明日我让沉香去确认一下。”
“如果真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本王也不是白痴,如果真的是她,当年她死的事情肯定有蹊跷,而且...”
说道这里,拓跋戟一双湛蓝色的眼珠黑,一瞬间散发着=出冰冷凌厉的光芒。
只是因为姿势问题,他身侧的随没有看到。
“神医谷最近再找人,至于是谁,除去姚家那几个人外,其余的都不知道。”
随眉一凛,“你怀疑,神医谷有参与。”
拓跋戟点点头,“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望向控制本王,肯定是想从本王身上得到什么。”
“神医谷的水,还真是挺深的。”
随这么说,是想到了之前在翁懒岛上。
那几个红黄绿的长老,口中也有神医谷的人的踪影。
想想也是可笑,本来该是一个悬壶济世的门派。
到头来,却最是肮脏不堪的地方。
其实仔细想的话,神医谷牵扯性很大。
安悦自杀后,没有人帮着处理后事的话,肯定不会活下来。
而且看上去,活的还不错。
如果婉娘真的是安悦,那神医谷可就真的是要被怀疑的了。
讲完所有的心事,拓跋戟忽的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他依旧是靠在随的肩膀上,手中拎着酒坛,慢慢放下后,鼻尖轻嗅到了一股淡淡的体香。
此刻,他好似把所有的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想沉醉在这片刻的安宁与亲近之中。
随呢,听完整件事,对小幼崽更是关注了一点。
相比一直顺风顺水的她来说,这只人类的幼崽,是真的挺可怜的。
虽然,她觉着,拓跋戟不需要可怜。
但她自己的感觉上,就是这样,也不好欺骗自己。
所以,此刻,她算是放任了拓跋戟的作为。
就这么绷着身子,让他靠着。
可是没有想到,她只是动了动肩膀,拓跋戟竟然突然转过脸来...
第二百五十七章 好像有了人类的感情
拓跋戟靠在随的左肩膀上,感觉到她稍微一扭动。
他以为是自己枕着她的胳膊麻了,便也想着挪一挪。
可是,他心中很清楚,只要此时一离开的肩膀,他肯定就再也靠不上了。
所以,他就耍了那个一点点小心计。
只贴着她的肩膀扭头,而没有离开一丁点。
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惊喜!
随明显感觉到脸上,有微微的凉意。
眼神都不用扫就能知道,那是小幼崽的薄唇。
刚一触碰到的时候,她只认为是个意外。
毕竟两人的姿势,触碰到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几息过后,他都这一个姿势。
就算她再少根筋,也能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正常了。
虽然拓跋戟眼神迷离,但他可是一直在观察随的表情。
就在对方微微皱眉的时候,他刷的一下闭上眼,直接‘晕’了过去...
看着醉倒在腿上的人,随一脑门的黑线,原来是她想多了。
当随把拓跋戟安置好,出来以后。
就瞧见细辛三人,站在院子里,也不嫌弃这露水太重,只一个个面色难堪。
三人听到开门关门的动静后,都齐刷刷看向随。
见她一人出来,不由得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爷,主子他...”
随摇摇头,“睡着了,无事。”
“多谢。”
细辛这一声谢谢,他说出来自己都觉着好不立场,很是多余。
但他还真就是这么想表达。
这么多年了,主子从未从过去中走出来,他们是一直都清楚的。
今日的事情,别说主子了,就是他们几个见过安悦长公主画像的人,也都被那位婉娘的样貌吓到了。
哪怕是她下巴以下都被毁了容,就那双凤眼,在他们走南闯北的多年间,除去主子以外,就再也没有见过第二双。
更别说,那鲜明的伤疤,提醒他们心所想九成是真的。
从确认这件事后,细辛三人就一直提着心。
所以在离开鸳鸯楼时,他让苏木、苏叶紧紧盯着主子,自己则留在了鸳鸯楼等爷。
其实细辛也不确定,爷能不能解开主子的心结。
但他觉得,这么多年来,也唯独爷能走进主子的心里,那对他肯定是不同的。
此时的他们,都已经忘记的爷的性别,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主子能开心。
如果说,在没有进去之前,随肯定不会理解这几人的异常。
而从进去再出来后,她心中清楚,三人都是在关心这拓跋戟。
一时间,让她又感觉,小质子并不是那么可怜。
交代完里面的事情后,随看着几人道:“我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等送爷出府后,苏叶看了看已经熄灯的屋子,大大松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爷还真的是有本事。”
这么多年,长公主的事情一直是主子的禁地,每次遇上了,他们就提心吊胆的。
如今能被爷这么安稳的带过,还真是烧高香都见不得的啊。
随不知道,细辛三人对她的看法,在今夜又提升了一截。
在离开邪王府之后,她靠着两天腿儿往回溜达。
在这寂静的晚上,心中的思绪也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对于拓跋戟,她一直都是把他当成幼崽来看的。
可是,在今天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后,不知为何,她这心中闷闷的。
就好像...也很难过一般。
按道理来说,就算繁缕被害,她气愤多过难过。
但对上小质子后...
随觉着自己,好像有了人类的感情。
至于那是什么...她想应该是对小质子的同情...
虽说这样的感受不是很好,可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她的一个进步啊。
有了人类的情感,把人生的喜怒悲欢都体验一遍,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爷你回来了!”
随是从后门进的院子,还未等上楼,就看到崖香和沉香在楼梯处等着呢。
“怎么都还没有休息?”
崖香指了指二楼的客房,“还不是刘策那家伙,清醒后就一直滋哇乱叫的,如果不是世子拦着,我都想把他扔到外面去了。”
“还有力气嚷嚷?”
随俊眉一扬,看来是不疼啊。
随着她眼珠儿一转,便打算上去看看,只这前脚刚一抬,她又落了下来。
对着沉香招了招手,在其耳边小声道:“我交给你个任务...”
沉香:......
虽然脑子很懵,但她还是点着头应道:“我明白了。”
见此,随很是满意的大步往上走去。
只这刚一到了楼梯的转角处,就听到最里面的客房里,传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随快走了两步,推门进去,就见姬连在一旁坐着喝茶,而床上躺着的刘策,此时正抱着闹到嗷嗷的喊疼。
姬连见她进来,起身无奈地摇摇头。
其实刘策这样的反应,他早就预想到了。
在不敢得罪姬逍的时候,他肯定是要找人折腾的。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姬逍不在的,这大半夜的豁出命来叫喊,无非是想拉着他一起难受罢了。
本以为自己要在这里坐到天亮了,谁成想爷竟然回来了。
此刻的姬连,真感觉自己是遇到救世地神仙了!
整整两个时辰,他的脑壳都快要炸了!
“怎么了刘大人,可是对小爷这鸳鸯楼...哪里不满意。”
一听到随的声音,抱着头的刘策是全身一顿,双手僵硬的从脸上离开,在对上随若有似无的笑意后,他一脸扭曲道:“...不...很满意...很满意。”
此时刘策的心中早就骂了娘。
他之前听送茶水的说了,姬逍回邪王府,今晚不定回来了。
没有想到,这人还真他娘的爱住花楼!
真是见了鬼了!
随点点头,见天色是真不早了,她也懒得和刘策反废话,“行吧,既然你觉着不错,今夜便歇在这里。”
说道着,随上下打量了一眼刘策后,勾唇一笑,“如果觉着别扭的话,小爷可以马上送你回去。”
“这里很好了,公子...这里很好了。”
要不是全身的疼痛,让刘策起步的身。
他现在是真恨不得给随跪下了!
之后见随带着姬连出去,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僵硬地摊在了床上。
从二楼下来后,走在随右侧的姬连突然问道:“爷今日可是有心事?”
第二百五十八章 什么都是白扯
“这么明显?”
随摸摸下巴,并不觉着自己与往常有什么不同。
倒是姬连,笑着点点头,“是吧,爷把心事都挂在了脸上,我自是能看到。”
一般爷不是笑就是面无表情的,像是今晚这样,看上去...纠结。
还真是头一次,所以很好辨认。
随点点头,承认了自己有心事。
她只是在得知自己有人类的情感后,一时消化不了。
这其中具体的原因,自是不能跟姬连讲了。
“快去休息,等明日你还得自己进宫去。”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姬连笑笑不语,抬步快速进了给他准备的院子。
只留下一脸懵懵的随,仰望星空,不知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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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姬连在早朝会之后见到了楚帝。
同时见着的,还有代替了太子瑾的寿王。
这个时候,都不用姬连观察什么,他明显的能感觉到,楚帝的心情很不美丽。
而再看寿王,一副便秘的模样,在一旁如丧考妣。
“楚帝陛下,不知那日某提的事情,您可有结果了?”
姬连依旧问的开门见山,让楚帝如鲠在喉。
他轻咳了几声,表示自己感染了风寒,让站起下面的寿王代替他答话。
“这件事嘛...”
被‘委以重任’的寿王,像是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本来这件事该是太子瑾做的,就因为太子妃落了胎,他就给脱出去了。
如果不是线人的消息,他还真以为太子瑾是故意的了呢!
还有就是老五那个龟孙子,竟然让他实话实说!
如果一开始父王打算说实话的话,怎么还会有中间这么纠结呢!
但最可气的是,他除了实话,没有任何办法能把这件事给圆过去。
现在,他都能想象得到,在送走燕国使者后,自己得承受父王多重的怒火了。
把这两天的事情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寿王深吸了口气,笑眯眯道:“不敢欺瞒使者,那灵珑塔卷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盗。我国怕这消息传出去,会引起慌乱,所以一直强压着呢。”
“什么?!!”
不得不说,跟在随身边的人,其他的本事先不说,就这演技...可都是各个牛叉。
就比如说此时的姬连,在听到灵珑塔卷丢失后,那眼珠子瞪得,差一点就要掉出来了。
还有那嘴张的,估计都能塞下一个拳头了!
虽然有那么点浮夸,但在心虚的楚帝面前,这真真是完美的反应了。
早就料到姬连的反应,寿王赶紧解释道:“使者若是不相信,去问问邪王也可,亦或者...查查我国之前,是否有封城的举动,当时就是为了查找灵珑塔卷的下落。”
怕对方真的怀疑,他把所有的套路都想好了,“为此,肯定不会是我们不愿意与燕国一起合作,是...我们实在没有能力拿出灵珑塔卷了。”
“楚帝陛下!”
姬连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打断了寿王,直接对上楚帝,“您若不想直接拒绝了便可,我燕国陛下自是没有强行的意思,为何要骗某呢。”
他的话让楚帝面色一紧,“使者啊...我们是真的没有撒谎!”
本来他们是想撒谎的,可是这谎话根本就没有编出来啊!
“好...好...某知道了。”
姬连面色凝重,显示他受到了侮辱。
“某这就归去,把楚帝陛下的意思,一字不落的转达给燕帝陛下,是非区直,只能由陛下他自己评断了。”
说完,他直愣愣地行了礼后,没等楚帝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嘿你说你这人!”
寿王他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拳头都捏出水来了,但还是没敢拦住姬连。
等到对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转过头,一脸苦哈哈地看向楚帝,“父王这...”
楚帝哪里不生气,他都快气炸了。
但是,别说楚国的实力不如燕国,就算比得上燕国,但关于灵珑塔卷的事情,其他三国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为此,他只能伏低做小,不敢太过肆意妄为。
想想方才姬连最后那个眼神,他深吸了口气,“让老六二人去劝劝,千万不能让他们这么回去!”
得到放行的寿王连忙点头,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看样子是生怕再被楚帝叫回去。
寿王是从宫里走的急,但他出来后,直接让人给邪王府递了话,自己并没有亲自去。
“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楚帝竟然也有求着我们的时候。”
随笑看着手中的鼻烟壶,不解地问道:“不过,他们怎么不会觉着咱俩...火上浇油呢?”
姬连好笑的摇摇头,也就只有爷,能把火上浇油说的这么坦然。
他在宫中出来,先是气冲冲的回了驿馆,之后才又到了邪王府。
只是没有想到,这楚国的办事效率这么低,楚帝这才派人来传话。
“这就是他的性子,太过自负了。”
拓跋戟看着随,“咱们怎么做,他都不会相信的,所以并不用在意。”
以他对楚帝的了解,此时的他,应该是想办法怎么解决姬连回去的事儿,至于给他们的这个任务,多数是想让他们拖一拖时间罢了。
随点点头,看着鼻烟壶上的侍女发呆,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对姬连说道:“你们等明日一早就回去,楚帝他们可不拦着燕国的人。”
“至于刘策...”
想到那个还在床上装病的刘策,随笑了笑,“回去之后,你就实话实说,把所有的事情都甩到小爷的头上。”
反正姬遥他们也知道,姬连在她这里,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只要她想收拾刘策,凭着姬连是拦不住的。
对于随的决定,姬连向来是有言必听的。
这不,在第二日,天刚一亮,他就拉着刘策出城了。
至于刘策愿不愿意,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返程他现在‘下不来床’,只能被人抬着走。
对此,姬连倒是很庆幸他伤的及时,不然在他的事情上,就会有些波折。
姬连是这么走了,楚帝可是满肚子的怒气。
“他们就这么走了...”
瞧着站在下面的随两人,他很清楚,这二人肯定是没有精心的。
但同样他也知道,就算强行把姬连留下,但在找不到灵珑塔卷的前提下,什么都是白扯。
第二百五十九章 妾身见过王妃
“陛下,王爷与我实在是没有劝住。哥哥一直就是个强脾气,他本来就是为燕帝出使,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他自是要拿回去请燕帝陛下抉择了。”
双手抱拳的随,用恭敬地态度...说着胡扯八道的借口。
“况且,还是关于灵珑塔卷这么大的事情。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怎么找回灵珑塔卷,不然...消息一传出,咱们出国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听完随的长篇大论,楚帝都不由得被气笑了。
“呵,你们一个个的,现在说的比唱的好听,当时做什么去了!”
他横眉怒目地看向下面的几人,“如果昨日你们都有这么好的口才,今日寡人还用这么被动么!”
寿王和良王等人,赶紧跪下齐声道:“父王(陛下)息怒!”
只是他们越是这样的态度,楚帝看了就越生气。
一个个都在放马后炮,昨日里他可没有见到几人这么的齐心!
“算了,都下去吧。”
见众人离开,楚帝眼底染上一抹阴鹜,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在唇角。
“严嵩,让人把寡人的这几个好儿子都盯死了,寡人还就不信了,这个家贼还就能隐藏的如此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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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这是要被气死了吧。”
从宫中回到邪王府,苏叶听说了个大概后,不禁叹道。
可随后一想,估计真正气死的不是楚帝,应该是燕帝。
按照姬濉的疑心病,他是不会相信,世上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怎么就在他得到钥匙后的第二天,灵珑塔卷就消失了呢?
以姬濉的思路来说,他九成会认为,这是楚帝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戏的名字就叫则喊捉贼。
“现在就看良王怎么做了,他不会很痛快的把东西交给寿王的。”
随手指尖轻轻敲打在扶手上,“他想要拉太子瑾下马的话,得用灵珑塔卷。”
只有让楚帝亲眼看到,灵珑塔卷在太子瑾手里,良王的所有计划才算成功。
但按照他谨小慎微的性子,会真的把栽赃嫁祸变成弄假成真么?
“如果我是他的话,这次会弄个假的出来。”
“还真是不容易了。”
当初就是因为时间为题,拓跋戟没有弄出假的,只能把真的交到楚帝手上。
而且,那个时候除去拓跋戟以外,谁都不是很了解灵珑塔卷。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一年多的时间,楚帝大多数都在研究灵珑塔卷。
如果想以假乱真骗过楚帝的话,还真的是挺难的一件事。
“按照拓跋琪的性格,他是不可能把真的交给寿王,但同样,他如果用假的来陷害太子瑾的话,寿王肯定会一会怀疑自己手里的,是不是也是假的。”
细辛觉着,造假一事儿有点难度。
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得到手的是真货,但良王还必须得确保寿王相信他。
所以...
随接道:“所以就要看良王的三寸不烂之舌了。他反正把忽悠寿王当成了家常便饭,总归是能事儿成的。”
谈完正事儿之后,随打算离开,还没等她走出前院,就被一个小婢女给拦住了去处。
她很好奇地看着小婢女,这人她见过,是文青黛的陪嫁丫鬟。
“王...王妃娘娘,我家小...侧妃娘娘想请你一叙。”
小婢女被随瞧地甚是紧张,说出的话都磕磕巴巴的。
随和苏叶对视了一眼,笑问道:“文氏难到不知道,男女有别么?”
“侧妃她在花园...”
言下之意,是约在光天化日之下见面,不是偷偷摸摸的。
“带路吧。”
随点点头,示意细辛回去,自己则跟着小婢女往后花园走去。
苏叶站在原地想了想,快速的跑回书房。
他相信,书房的几人肯定都愿意看好戏的!
“妾身见过王妃。”
文青黛站在亭子外面,对着前来的随俯身行礼。
随则顺着她的位置往亭中看去,勾唇一笑,酒席都摆好了,想来这肯定不是个好事情啊。
两人入座,文青黛的婢女站在亭外,按照几步的距离,应当是听不到她们谈话的。
而身边没有了侍候的人,文青黛很是大体的站起身,亲自为随斟满酒。
在说了一套客气话后,她便开始了今天的主题。
“今日请王妃来,是想与王妃说说,咱们王府中的事情。”
“王府中的后院,王妃不做主,姚氏也不做主,只有妾身一人,遇到了什么事情,难免的没有人商议,不知该如何行事。”
“王妃可能不知道,这后院里的女子啊,都长时间没有见过王爷了,所以各个都闹到妾身这里...”
见随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文青黛两条黛眉微微一蹙,声音微微不悦地再次道:“王妃难到就不担心,王爷膝下无子嗣,等到事成的那一天,这点会成了王爷的短处,最大的妨碍么?!”
随终于听到了事情的重点,放下酒杯,转过脸与她对视上。
今日的文青黛,看来真的是早就有打算了。
就连打扮上,都是深蓝色的衣裙,显得特别的稳重。
看来,她是想通过气势上来让自己看到她的决心啊。
只不过...
她觉着吧,这位姑娘说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也忒没劲了些。
见随看过来,文青黛以为是她听了进去,心中一喜,但面上依旧少有表情。
“妾身可是听说了,之前王妃未进门的时候,王爷也曾宠幸过一位姨娘,并且...还有了身孕。”
随点点头,香姨娘是被‘宠幸’了一段时间,也确实有了‘身孕’。
这些王府没有毁尸灭迹,她知道的话...不足为奇。
但让随奇怪的是,是谁在文青黛面前提的这件事。
毕竟按照拓跋戟的安排,文青黛的院子里,可都是新来的人,只要不与旁的院子联系,他们是肯定不会知道的。
但据她所知,文青黛可没有什么交好的姐姐妹妹,连同样身份的落葵,她都是高傲的不想多看一眼呢。
这样眼长在头顶上的女子,到底是从哪儿知道这些八卦的?
第二百六十章 王妃这是何意?
“王妃是男子,有的事情,就算再不愿意,也是望尘莫及的吧。”
眼瞧着随不出声,文青黛暗自窃喜,以为是自己的说法打动了她呢。
于是她便顺着接着道:“知道王爷与您两情相悦,但为了子嗣一说,还请王妃慎重考量。”
说完准备好的一肚子话,文青黛又拿起酒壶,为随斟上酒水。
而后就这么一直静静地等着,等着随的回答。
与此同时,在假山后面,苏叶、苏木、细辛三人,正在不君子的偷听。
当然了,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忘记自家主子,但他为了保持高冷的人设,所以没有来。
“细辛你最了解爷,你说她会怎么回答?”
双眼闪亮的苏叶,就差把嘴巴咧到耳朵根下面了。
这一副八卦看好戏的模样,如果被随看到的话,肯定又少不了一顿收拾。
而同样八卦的细辛,则就淡定多了。
他摸了摸下巴,很是认真的回道:“我觉着,该给文氏准备大夫了。”
苏叶一愣,“这是作何解?”
一直保持沉默的苏木翻了个白眼,“他是怕文氏被爷气死。”
被自家哥哥嫌弃的苏叶:他的脑子根本不是用来八卦的!你们太欺负人了!
“王妃这是何意?”
文青黛看着忽然凑过来的随,条件反射的就要往后躲,但却被随给拽住了。
随抓着文青黛的胳膊,把鼻子伸过去,在空气中嗅了嗅,忽叹道:“闻着还挺香的。”
“王妃请自重!”
文青黛涨得通红,她没有想到,姬逍竟然敢在王府里胡乱的来!
“王妃,我是王爷的侧妃!”
好似被提醒到的随,撒开了手,坐回自己的位置,勾起薄薄的红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
而她的这一笑,惊艳到了正在生气的文青黛。
在她的眼里,一直都是邪王殿下,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姬逍竟然也会如此的好看。
随不知道,自己随意的动作,就差点把拓跋戟的小迷妹给抢了过来。
她此时只是笑看着文青黛,慢悠悠地说道:“一股子香气,没有酒气,文侧妃这是没有喝多啊。”
文青黛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随一脸咱叹道:“看着小嘴儿叭叭的,真真是句句在理呢。”
假山后面的苏叶一听,差点没有大笑出来。
可不是叭叭叭的么,自打两人坐下后,就光听文氏讲话了。
别说主子心中有了爷,就算没有,主子也不可能看上一个废话如此之多的女人啊!
“能得到王妃的肯定,是妾身的福气。”
文青黛起身谢礼还未等坐下,就听随让突然问道:“小侧妃还是处子吧。”
苏叶三人:......!!
爷真不愧是爷啊!
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他们真真是甘拜下风了!
“王妃!”
文青黛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她吼道:“王妃莫要羞人太甚!”
“好了,本王妃就是想知道,一个小小的处子,为何会这般的考虑床上之事。”
随一副打哈哈地摆摆手,“别生气,我只是好奇而已!”
“王妃!就算我是...但我的身份是王爷的侧妃,进门之后就该为王爷的子嗣考虑!”
就算文青黛再刚强,也只不过是个十几岁未经历过人事的小女子。
被一个男人大大咧咧地提如此亲密之事,此时让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行行行,你嗓门大,你说的对。”
看着要哭的文青黛,随叹了口气,还真是没意思。
明明是她自己一口一个子嗣,一个同房像是个老司机一样的。
谁知道竟然会害羞。
那真要是等到上了小质子的床后,她怎么能好好的绵延子嗣呢?
唉,小女儿的心思,真是不容易搞懂啊。
本来还以为是个王者,可以好好的怼上几回合呢。
谁知...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之前因为文将军擅自入府的事情,你还在被王爷处罚阶段呢,而且...王爷可还没跟文将军算账呢。”
“我相信王爷,在大是大非上面,他一定不会为难我父亲的。”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文青黛连自称都改了。
她算是明白了,姬逍就不是个正常出牌的人,那她又何必遵守规矩,自降身价呢!
“错了!”
随摇摇头,很不赞成她的这句话。
“首先呢,不是为难,是惩罚。”
‘惩罚’二字,让文青黛蓦然怔了怔。
随后又听随道:“文将军擅自闯入王府,这是对王室的挑衅,王爷该怪罪就怪罪,不是为难。
还有...大是大非?文将军对王爷处理后院的事情都要插手,这是什么大是大非?”
“还请王妃不要转移话题!我们今日说的,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文青黛虽然反驳的声音不小,但心中却已经在动摇了。
本来这么多天,她没有等到王爷处罚父亲的消息,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如果被姬逍提起,那她岂不是又害父亲?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随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不解的问道:“难到你父女俩,想把整个王府都架空了么?”
她的话让文青黛脑子里轰然一响,立马发生反斥道:“你这是...强行给我们扣帽子!”
这些话,万万不能让王爷知道了!
一想到王爷如此信任姬逍,如果真的听了她的话而怀疑他们父女的话,那他们就是真的完了!
“别生气啊,你数落小爷我这么一大顿,我都没有生气,你气什么?”
随始终保持着事儿外人的态度,不过在细辛他们看来。
爷万全就是在扮猪吃老虎,而且还是骨头渣子都不剩的那种吃法。
没看到,文氏都快要吓的跪下了么。
“不就是生孩子么,你们谁有本事谁就生。到时候侧妃有资格养在什么,你妾室姨娘什么的,生了孩子不管男女,就挂在本王妃的名下,这又有什么呢?”
“我...我是想让王妃去劝劝王爷!”
文青黛的思绪已经全部错乱,本来她要目的已经差不多得到了。
但不知不觉地,又贪婪了一点。
第二百六十一章 假装碰巧相遇
文青黛或许是因为,她没有想到姬逍会这么好讲话吧。
总之在随确认后院能有孩子后,她又贪婪的加了一句,“如果王妃能亲自劝说王爷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这个时候,细辛三人的心也都跟着提了起来。
他们在爷说养孩子的时候,表情就已经很不好了。
如果让王爷知道的话,肯定得伤心死了。
可现在,文氏竟然让爷亲自去劝说,他们都不用想就能知道,如果爷真的去了,王爷指不定得把出主意的人给撕碎几瓣呢。
而就在他们三人的身后,隐藏下全部气息的拓跋戟,紧攥着拳头,也在等着随的回答。
再回到亭子中,随在文青黛说出这话后,就一直望着她。
“怎...怎么?我脸上可是有不妥?”
在文青黛抬手摸脸的时候,随忽的长叹了一声,“小美女,你这就强人所难了啊。”
不明所以的文青黛疑惑地看着她。
“你明知道我与王爷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你让我押着他去睡女人?”
随英俊的脸庞上,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微笑,轻嗤了一声,“侧妃娘娘,做人不能太不地道了啊。”
而后没再看文青黛的样子,起身就离开了后花园。
片刻后反应过来的文青黛,抬起眼,咬着牙,愤恨的瞪着随的背影。
那模样,是真的恨不得把她撕碎一般!
从后花园出来后,随往后看了两眼,勾唇一笑。
这四只小幼崽,还真是爱看戏啊!
“,你还没走啊!”
拓跋戟从另一条路出来,假装碰巧相遇。
只是那若大的笑意,都已经掩盖不住了。
随之赶上的其他三只,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是他们的疏忽了,他们怎么能忘了,凡是关于爷的,主子怎么可能不好奇呢。
既然大家都在装,随也只好配合的演下去喽。
“嗯,方才与文侧妃聊了几句,耽误了,正要走。”
说着,她抬脚往前走,但见拓跋戟也跟着,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打算跟我回去?”
她以为,最近一段时间,他都不会想要去鸳鸯楼了。
但看他这架势,好像不像是那么会事儿。
“嗯...我想去见见她。”
其实拓跋戟也没有想好,只是话都赶到一起了,那他去便是了。
反正有在,他没有之前那般难过了。
想到这,他回头绷着脸看了眼细辛。
后者很是认命的跟上,至于苏木和苏叶二人...
刷的一下,很不够义气的跑掉了!
随点点头,“那我去问问沉香,结果怎么样了。”
昨日她让沉香去查看婉娘的纹身,按照沉香的技术,一整天了也该有结果了。
“爷,除去疤痕以外,倒是能看出一点刺青,是梵文。”
沉香肯定的答案,让拓跋戟蓦然怔了怔。
就好像纠结、愧疚了多年的事情,在这一瞬间就崩塌了。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过错,害死了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十几年来,他也幻想过她还活着。
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都被一日日的现实给浇灭了。
可谁又能告诉他,眼下是怎么会儿事?
难到又是他的一场幻觉么?
随挑眉看着他,“拓跋戟,你还好么?”
“无事...”
“你要想明白,人都是个体的,都有自己的私心。”
说道这,随瞧着他一脸思索的模样,继续再道:“即便那人是你的父母,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都,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对代你的。”
不是随说的话太无情,而她是根据现实来说的。
楚帝那人就不用提了,子嗣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他一生最喜的,只有女色。
至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安悦长公主...
之前的事情她不知道,做不得太准确的评断。
但她在此时突然的冒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虽然以她对小质子的了解,不会对产生什么特殊的感情。
但身份总是骗不了人的,在自己亲身母亲面前,他肯定还是会有顾虑的。
拓跋戟把随的话听了进去,而他此时又再借起了随的肩膀,靠在上面,一句话都不说,只闭目养神。
旁边的细辛见此,眼神一暗,心中起了疑惑。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拓跋戟忽的起身,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惹得随好奇问道:“怎么,你打算现在就去?”
本以为他会否认,谁知他竟真的点头说道:“早晚是要见的。”
只要她还活着,见面是迟早的事情。
既然要见,随也没有直接就很解开。
她让拓跋戟换了身与细心差不多的衣服,以她随从的身份跟在后面。
到了后院的时候,婉娘母女正在用晚膳。
“恩人,你来了。”
二人见到随后,满是欢喜,站起身俯身行礼,规矩很是得体。
随点点头,带着走到院子中,拓跋戟和细辛还有沉香三人,站在她的身后。
她先是扫了眼院子里,这个小院被她们母女二人打扫的很干净。
之前听沉香说,她们拒绝了下人的帮忙,自己动手。
这一点如果不是别有用心的话,那她们俩还真是挺好的了。
“坐吧。”
瞧着两人拘谨的模样,随只道:“打扰了两位用膳,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恩人说笑了。”
婉娘二人没有坐下,而是在相对视了一眼后,双双给随跪下。
细辛见此,眉头微微一皱,他扫了眼在家主子,见他面色无常,不禁心中纳闷。
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真的很在意安悦长公主么?
就在细辛毫无头绪的时候,婉娘那里开口道:“昨日的事情...是我们不对,还请恩人责罚。”
对于二人的作态,随眉头丝毫没有皱一下,她亦是没有让她们俩起来。
而对于两人说的话,她只是笑笑,“你们不是小爷的下人,小爷没有权利责罚你们。”
一听随的这话,婉娘二人都快急哭了。
如果这个时候随责怪她们,她们心中或许会更好受一点。
但像是她这样,好言好语的,让她们这心中满是不安。
生怕恩人是真的生气了,以后不允许她们待在这里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与画上的人很相似
瞅着两个交错不安的人,随抿唇一笑,“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昨日为何会出现在前院。”
这件事昨日她没有让任何人来问,就是想自己当面了解一下。
毕竟当日,她可是把鸳鸯楼的情况都告诉她们了。
她是真的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能让她们这‘良家妇女’勇闯花楼的。
“是...”
婉娘抬头,满是歉意地解释道:“是妾身与小女想通了,虽不能在这花...花楼里为恩人做事,但为奴为婢妾身二人还是可以的。”
“就这事儿?”
随笑了,笑意中带着讥诮,“你们完全可以找个人传话,既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小闺女年纪小不知道,婉娘你能不清楚?
这乱闯乱撞的,可是要见了什么不该见的,小闺女还嫁人么?”
“是婉娘思虑不周。”
被说了一通的婉娘是满脸通红。
看她的样子,是真的后悔了昨日的做法。
“行吧,你们既然有了这个打算,也是爷没有救错人。”
随伸手虚扶了两人一把,让她们都站起来,“只是爷这里一项不喜人侍候,奴婢什么的,就算了。”
她可不敢让小质子的母亲当奴婢。
而且她也没有让外人侍奉的习惯。
“恩人!”
得到随的拒绝,婉娘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你可是生我母女的气了?”
随摇摇头,“那倒不至于,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若想留在这里,就安安分分的待在院子里,如果不想...那就离开吧。”
说完这话,随起身,打算离开。
可谁知婉娘竟然从旁边,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恩人!”
见她好似有话要说,随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也就在此时,婉娘的视线突然落在了一步之遥的拓跋戟身上。
拓跋戟没有想过,会这么突然地与她对上视线。
一时间竟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而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婉娘疾走的几步给拦住了。
“等等!”
婉娘望着拓跋戟,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
拓跋戟就此,站直为了身子,低头与她对视上。
而他还在木槿没有注意的时候,把蓝色的眼眸释放了出来。
当婉娘看到他眼睛的眼色后,激动地张了半天嘴,“这位公子,妾身...”
可话还未讲完,她竟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好在沉香站在她的不远处,在得到随的眼神后,她伸手快速的接住了晕倒的人。
“娘亲!!”
木槿见此,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赶紧跑上前。
等到沉香为其诊脉后,对着众人解释道:“婉娘是急火攻心,倒是没有大碍。”
随点点头,让沉香与木槿把人架进去。
这个时候,她也不着急走了。
婉娘在见到拓跋戟后会有这样的表现,还真是让她很意外。
她现在好奇的是,她们二人,会用怎么解释这件事儿。
“多谢姑娘。”
木槿谢过沉香后,就一直站在床边,担忧地看着婉娘。
随见此,也不想再拖拉,直接问道:“木槿,难到你不该与我解释一下么?你娘亲看到小爷的随从晕倒,这...”
“还请恩人恕罪,娘亲她也不是有意的,实在是...”
木槿看了眼拓跋戟,纠结了半天后方道:“实在是这位公子...与我娘亲画上的人很相似。”
“哦?什么画?”
“就是我娘亲一直带着身上的画,当日她晕倒在罗家村的时候,身上除去换下的衣服,就只有那一幅画了。”
说道这里,木槿忽的想到什么,又道了一句,“不过!那副画上是一个三四岁的孩童,与这位公子的...年龄不符。”
三四岁的孩童?
在场知道实情的人都知道了。
那应该是安悦在离开后,凭着记忆画的拓跋戟。
因为在她的记忆力,拓跋戟只有三四岁罢了。
只是...
“当日?”
随觉着,这两个字可是把具体日期表达的很清楚了啊。
木槿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随会抓住这个。
她咬了咬下嘴角,面色微露挣扎,最后好似又做什么决定一般,小声说道:“三个月前...”
随听到这日子,忽的笑了,“三个月她就成了你的继母啊。”
之前这二人可是把时间延长了一年呢。
现在又三个月,就算不知道哪个日子是真的,但也能确定了,他们是在撒谎啊。
“不是的!”
木槿惊慌地看着随,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她与我爹爹还...还没有成亲,这么称呼她,是爹爹让的,说是...保护娘亲。”
保护婉娘?
随看了一眼身侧的拓跋戟,由始至终,他好像都没有要问一句话的意思。
“那幅画呢?”
“罗家村没有了,画也跟着没有了。”
木槿越说声音越小,她很清楚在没有证据下,她很难再让恩人相信了。
随望着床上昏睡的人,眼神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
但对其该做出判断的人不是她,而是拓跋戟。
眼瞧着天色已晚,他们都还未用膳,随对着木槿说道:“你好生照顾婉娘,明日我们再来她。”
回到院子后,几人安安静静的用完膳,随出声打破了这个局面。
“这件事,你们怎么说?”
细辛先是看了眼拓跋戟,而后说道:“是巧合,也不是巧合。”
他的心思很明显,如果是木槿口中的‘保护’,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
而且根据时间推算,神医谷走丢的人也是在三个月。
至今都没有找到。
“如果按照这个推理的话,公主应该是...”真的被神医谷的人给困起来了。
只不过这话,细辛没有说完,在看到拓跋戟情绪不高时,他只叹了一句,“不管怎么样,能确定她是安悦长公主就好说了。”
注意,他用的是一个‘好说了’。
其实他现在很不能确定后,主子到底对安悦长公主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说是什么母子情深的话,以他对主子的了解,还真不太可能。
随没有注意细辛的语句,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拓跋戟的身上。
这个小幼崽,从进院子到现在,可是一声都没有哼啊。
看上去,真是可怜极了。
想想这些糟心的事情,随叹了口气,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第二百六十三章 今夜可不可以陪陪我
“把她们接回王府。”
拓跋戟的回答,让随很意外。
“你府上可是有个落葵,作为神医谷曾经的少主,也许会知道点什么。到时候婉娘的身份可就危险了。”
随的想法很简单,就让她们俩留在鸳鸯楼。
反正有她的人照顾着,这两人如果是真的没有旁的心思,那她肯定不会像是现在这般态度,最起码会友好一点。
但如果...那在她手里解决了,肯定比让小质子为难要好的多。
而且,王府中的落葵,对婉娘来说,还真算得上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如果婉娘住进后院,那落葵那里...不可能不联系神医谷的。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神医谷为何会囚禁安悦长公主,这一切不放在眼皮底下,太不安全了。
就是让她们见面才好。
拓跋戟心中的这句话,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此时此刻,也只有他自己能明白,手中持有的那份心思,到底是怎样的。
见他保持自己的意见,随耸了耸肩,“好吧,你决定就好。”
反正这件事是小质子自己的私事,她一个外人,还真不好过多的插手。
大不了之后多注意一下这母女俩人的动静,免得有什么事儿把小质子蒙在鼓里就成了。
“,今夜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拓跋戟双眼暗沉地望着,好一副可怜的模样。
成吧,看在小幼崽这么颓丧的份上,随很是贴心的让出自己的一半床。
她起身要去洗漱,想到什么,又回过身嘱咐道:“你去隔壁洗漱,好了就回来睡觉。”
见同意,拓跋戟很乖的点点头。
可等随出了门之后,他的面色立马就暗了下来。
“细辛,让潜在神医谷的人查查,这几年哪里是谷中的禁地。”
细辛领命出去,他很清楚,此时的神情,才是主子原本该有的样子。
在这之前的那些乖巧、可怜,都是给爷看的。
不过...
对于这么多变化的主子,他是不会扯后腿的!
等到随洗漱完回来之后,拓跋戟早就乖乖的靠墙躺下了。
“这么困?”
退去所有易容的随,背对着灯光,看着床上的拓跋戟,“要不要喝点酒?”
“你是打算灌醉我,做点什么么?”
拓跋戟问的小心翼翼,直听得随都快要骂娘了。
我做你个大头鬼!
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
本以为他因这有心事,不好入睡,自己才打算用酒助眠的。
谁知道他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想来是从中缓过来,没事了。
瞧着赌气似的上了床,拓跋戟勾唇一笑,慢慢地把身子靠外了一点,肩膀与随的肩膀碍上,唇角始终是向上翘的。
片刻后,在确定随还未睡着后,他慢慢开口问道:“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的父母,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我的父母?”随被这问题问的,只想笑。
“我天生地养,无父无母。”
见拓跋戟不出声,以为他不相信,便又道:“是真的,生死殿的厉心怀都不知道。”
拓跋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他从调查盗圣爷开始,就只有一个答案。
就是这人,好似凭空出现一般,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在哪儿生活,父母又是谁,这些资料上统统都没有。
就连姬逍的这个身份,还是在成亲之后,他才知道的。
对于他来说,太过神秘了。
就好似一阵风,他根本一点都抓不住。
就像现在,如果不是他想厚着脸皮求着与她在一起,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合作两个字。
但是,在得到同意后,他心中又很是不痛快。
在自己知道了她的性别后,还这么毫无提防的和他睡在一起。
这...连小女儿家最起码的害羞都没有!
这明摆着是没把自己当一个男人看啊!
此时的拓跋戟,心中是万分的纠结。
能在安然入睡,他很幸福。
但一想到这么安然,他心中又很气愤!
在这一来二去的纠结里,拓跋戟可是把自己气的够呛。
再等他想要问问随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刹那间,所有的气都消散不见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二人是太阳高照才醒的。
随对此,很是意外。
她的习性可以说是黑白颠倒,一般情况下,晚上只睡两三个时辰。
像是这样一觉天大亮的,还真是少见。
尤其是旁边还躺着个人的情况下。
拓跋戟心情很是不错,一大早能看到,这对他来说,一整天都是很好的事情。
二人在洗漱完用过早膳后,才问起婉娘的事情。
沉香一脸木然地回道:“爷,王爷,婉娘醒了,请求单独见...王爷一面。”
单独见拓跋戟...
随想了想,随着拓跋戟来到了后院。
她是去看繁缕的。
既然婉娘是想单独见,那她就给他们空间。
至于他们会说什么,她觉着吧...
此时她都能猜出一二来了。
“爷,你来了。”
崖香正在给繁缕擦身,随就站在屏风外面,与其对话。
“嗯,最近有什么消息。”
崖香手下的动作没有停,但并没有耽误她回话的语速,“生死殿的人趁夜黑来过两次,带来的都是一些珍贵的药材,其余的消息倒是没有。”
“商陆送货还没有联系?”
“没有,他们进了沙漠后,就与外界断了联系,不过有飞鹰在,这几天也差不多该有消息了。”
提起公子陆,崖香想到昨日里收到的一条消息,“对了主子,还有合欢那里,她说魏帝的人经常出入绒兰客栈,像是在等又或者是在找什么人。”
魏帝...
随沉思了一下,方道:“让她自己小心点,如果察觉到危险,就以远游的借口离开魏国。”
繁缕是在魏国出事的,本身这其中就有很大的阴谋。
现在魏帝注意绒兰客栈,不知道是因为繁缕,还是因为看中了客栈的前景。
后者的话,还好说,有商家的牌面,他们不敢做什么。
但如果是前者的话...
必须得提醒合欢,要远离是非之地。
第二百六十四章 民妇见过王爷
“我们是不是认识?”
窗子开着,凉风阵阵拂过。
在听到这问话后,拓跋戟像是被定住一样,一时没得回应。
婉娘坐在椅子上,看着离自己有两丈远的少年。
她咬紧了嘴唇,觉得心情激动,眼眶潮湿,心底的每根神经都为眼前的人而痉挛了起来。
可是,她就是想不起,眼前的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凭着感觉,她觉着他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又与自己有什么样的关系!
“你与我画像中的那个孩子很像...就是你...”
长大了,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拓跋戟便打断道:“本王不曾看到过什么画像。”
“本王...你是王爷?!”
婉娘着实怔了一下,而后起身就跪了下去,“民妇见过王爷...”
“婉娘的礼数一直很周全,连苏子苓都说,她不像是普通的村妇。”
从繁缕那头出来,随与细心成了梁上君子。
在见到婉娘跪下去的那一刻,随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亲娘给儿子下跪,这可是要折寿的。
显然,细心也想到了这一层,从不轻易表露情绪的他,此时也是气的咬牙切齿的。
“这才是最要命的!”
如果婉娘不是公主,他们可以把她个替身,放在主子身边当个寄托。
那样,什么事情都还好控制。
但她如果真的是安悦长公主的话,那...曾经她带给主子的伤疤,就是要彻底被揭开了。
而且,如果楚帝知道了,不知道他的反应会不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不过...即便他们心中有所纠结,但前提还是以主子的决定为主。
拓跋戟在她跪下的那一刹那,快速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随很明显的能看到,他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印。
看上去,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你起来说话。”
拓跋戟薄唇冷漠的吐出几个字,让婉娘全身一紧绷,后恭敬应道:“多谢王爷。”
等她起身后,拓跋戟仔仔细细打量着她,几息后才冷声问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三个月前,妾身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次,对于时间上,她倒是一点隐瞒都没有。
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这样梁上的随轻轻一挑眉。
这是母女俩对好说词了么。
“但妾身全身的家当,就只有一副孩童的画,那画上的孩子...也是有一双蓝色的眼眸,很是漂亮。”
看着婉娘形容画的样子,拓跋戟眉头再次皱起来,“你觉着它很漂亮?”
婉娘不知他为何会这么问,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魔鬼么?与旁人的都不同,该是异类,该是魔鬼的。”
拓跋戟的声音虽然很平,但随听出里面的怒气。
想来,他说的这些,都是世人对他的评价。
也难怪他曾经要感谢下毒的人。
那不是说他脑子有病,有受虐倾向。
而是那毒素,控制了他体内的基因,让他的发色和眼色,在这十几年里与正常人无异。
不然的话...一个怪类,又是质子,在燕国活的只能比现在要更差!
“不,王爷怎么可以这么说?!”
拓跋戟的话像是踩中了婉娘的痛楚,她此时少许的不太冷静。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气愤。
只见她红着脸地反驳道:“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不能选择自己的双眸,为何还要再给他雪上加霜?”
“是么...”
拓跋戟没有接这个话茬,好似说是魔鬼的人不是他一般。
就在婉娘以为这位王爷要生气的时候,方又听他道:“除去蓝色眼睛,还有什么?”
“还有...一头银灰色的头发,王爷不知,他真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孩子。”
像是怕拓跋戟再说出异类两个字,婉娘这次先自我肯定道。
“而且妾身还有种感觉...”
她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慈爱的一笑,“他肯定是我的孩子。”
随:如果她不是装的,那这样的真实感情,是小质子需要的,人类幼崽哪怕是再坚强,也会需要母爱的。
但如果是伪装的,她只能夸一句,这戏演的太好了,连她都没有看出破绽。
她完全把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边婉娘在说完这话后,脸腾一下就红了。
她慌张地看着拓跋戟解释道:“王爷不要误会,妾身只是想着,能被我逃亡还带着的画,肯定对我来说万分的重要,而且...那孩子的眼睛,除了颜色以外,都和我的很像。”
她并没有要占便宜的意思,绝对没有!
拓跋戟没在意她的解释,只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恢复记忆?”
“想过的,但没有用...”
说到这里,婉娘把头低下,黯然垂下眼帘。
“我曾经撞过树,石头,但凡能对头部有用的我都试过,但就是没有用。”
拓跋戟目光一沉,再听她道。
“后来,大夫说我是因为心病,而不是头部,便就放弃了。”
说道这里,婉娘忽的一笑,“但木槿的父亲不相信,他怕我再做啥事,便把所有的事情都瞒了下来,不让他人窥探,然后我与他...做了假的夫妻。”
以随的视线,注意到了她的这个笑意。
是发子内心的,想来如果她所说是真,那她应该是与木槿的父亲,日久生情了吧。
这样接连起来的话,她把木槿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照顾,也就合理了。
“可谁知道,罗家村竟然遭遇劫难,如果不是中毒遇上公子逍,我与木槿,怕亦是与所有人一样,此刻已经成亡魂了吧。”
说到出事的那天,婉娘眼神中的后怕不是骗人的。
一夜之前,所有人都死了,而她与木槿,也出现在死人堆里。
当日的场景,就像是噩梦一般,每夜都在缠着她。
所以,她才会想着要留在这里,留在公子逍的身边。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安全。
等她讲完全部事情,拓跋戟没有出声。
只这么用暗淡的眼神盯着她。
大约有半柱香的视线,他才收回视线,把头转向窗户外面,盯着那院中的梧桐。
透过冬青苍郁的枝叶,可以看到温润而明媚的太阳,一些梧桐树叶在散乱在院子里,显示着将要到来的季节。
又过了半响后,就在婉娘认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方听他冷漠地说出一句话。
“如果...本王说,你是本王的娘亲呢。”
第二百六十五章 我愿意相信都是真的
“什么?”
婉娘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半响后,她才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您是王爷,您的娘亲肯定是宫中的娘娘,怎么会是妾身...”
她怎么可能是王爷的娘亲,这玩笑也太大了。
本想再三否认的,但忽的对上拓跋戟认真的眸子,她准备好的话竟然都卡在喉咙里了。
“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拓跋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本王的娘亲,只是娘亲,与宫中、与陛下没有任何关系。”
虽他说的这么肯定,但婉娘听来,还真是天方夜谭。
她怎么可能会是王爷的娘亲?
如果她是的话,那她又怎么会出现在罗家村?
面对她的怀疑,拓跋戟眉一凛,冷声道:“你若不相信...本王娘亲的胸口处,纹有梵文...”
“这...”
自己胸口上的梵文,就连木槿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婉娘骇诧地看向拓跋戟,再次确认道:“是真的?!”
“本王不会平白无故认不相干的人做母亲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婉娘见他生气,赶紧上前走了几步,可是当她快要靠近拓跋戟的时候,又把伸出的手给缩回来了。
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的拓跋戟,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里,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
多么熟悉的动作,当初她亦是这般,在靠近的半路,突然的把手收了回去。
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对他伸过手!
本以为会与之前没有不同,正在他准备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忽听到婉娘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呜呜...”随之便是一阵痛哭。
“我都不知道王爷的名字,我忘记了自己儿子的名字,我真的该死...”
婉娘她分不出自己心中,到底是悲是喜,是忧是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那样翻搅著,抽痛着。
她不仅忘了自己的身份,还忘记了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而且,她一定是早早就离开了儿子。
不然的话,她手中的画像,为何只停留在他三四岁的时候!
她一定是个很不称职的娘亲,难怪他的目光会如此的冷漠。
都是她的错,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就这样,婉娘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哭。
最后都把外面的木槿惊动了,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猛地推门直接冲了进来。
“娘亲!你怎么了?!”
木槿看到婉娘蹲在地上痛哭,她一脸茫然的也跟哭了起来。
就这样,两人哭声跟个二重奏似的,让站在窗口的拓跋戟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爷,您说这其中,有几分真假?”
从院子里出来,细辛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
方才那个婉娘的一举一动,看着到也是真情流露。
可是...只要给她安上长公主的身份,他就怎么那么不太相信呢。
“我愿意相信都是真的。”
细辛听出她的话了。
爷说的她愿意相信...
他们现在都做不了这个判断,只能盼着这个‘真’,是真的了。
想到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和事儿,细辛深吸了口气,“只希望,她不要再次欺骗主子。”
欺骗?随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主子因为出身、发色和眼色,一直被长公主嫌弃。”
他还没有说的是,如今看来,连长公主当年**,都是在利用年幼的主子。
为了让自己死的更真实一点,她竟然不惜让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做证人!
甚至,那个孩子还是她自己的亲儿子!
不管细辛等人的想法,反正拓跋戟已经决定,把婉娘母女接到邪王府。
对外隐瞒,对内那些探子呢,只说是他在外认得义母。
而母女两人身边侍奉的,都是随在外面派的人,所以只要府内的探子不强行探路的话,就不会发现安悦与拓跋戟相似的地方。
至于这样的办法,能瞒到什么时候,拓跋戟没有回答,随也就没有多问。
而就在邪王府安排婉娘入府的同时,姬连携带者病患刘策,也回到了燕国榆江都。
“陛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啊!!”
一大早的朝会上,刘策就不顾形象的趴在大殿中央,哭叫着,好不凄惨。
站前左边的公孙衍见此,是真想把自己眼睛戳瞎。
当初就是看着刘策机灵,才给了他那么多的机会。
可谁知这人...过了这么长时间,别说长进了,就连之前的聪明劲儿都被一身肥肉给掩盖下去了!
高高在上的燕帝,看了眼下面的人,随后示意了一下右边的姬遥,让他问话。
得到指令的姬遥,往前走了一步,很是客气地问道:“刘大人,你要陛下为你做什么主?你不是与世子去楚国出使了么?”
见有人搭声,刘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道:“诚亲王家的公子逍,真真是太目中无人了,您看他把微臣给揍的,微臣差一点都没能回来见陛下啊!”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诚亲王:...至今他都没和姬连说一句话,怎么就被点名了呢?
姬连对此,只是微和的一笑,不慌不忙地站出来道:“刘大人,详细的事情你该和陛下说清楚,不然怎么能让陛下为你做主呢?”
这个刘策,他说怎么这一路这么安静呢,原来是准备在这里放大招了呢?
一路上都不让大夫诊治,原来是想带着重伤回来,让燕帝亲眼瞧瞧啊!
还真别说,这样的人也的确是个人才,如果不是碰上爷那等什么都不怕的人,换成别人的话,还真不好弄他呢。
这样看来,他当初真不该拦着爷,就让刘策好生在水里反省反省,该让他没有胆子告状才是。
再说刘策,听到姬连的问话后,把头埋在地上,眼珠儿子是滴溜儿的转。
姬遥见此,深吸了口气,继续问道:“刘大人,你倒是说说,今日陛下、诚亲王以及各位大人们都在,你若真受了委屈,他们自是会给你做主的。”
其实这话,他也就只是顺着往下说说而已。
别说姬逍现在是楚国的邪王妃,他们根本就管不着。
就算他还是燕国的公子逍,以他嚣张的模样,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啊。
第二百六十六章 还有脸来告状!
“臣...”
被问住的刘策,一脸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少心眼儿,不过是因为想先发制人,给姬逍告一状。
因为他很清楚,燕帝陛下对姬逍,甚至是诚亲王都很不满了。
只要自己把过错都赖在姬逍的身上,那么陛下肯定是向着他的。
可他心中虽想的不错,但却没有经过仔细的推敲,这一状,也可以说操之过急了。
“既然刘大人不好意思说,那就还是由微臣来说吧。”
人设为心直口快的姬连,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他费时间。
“如果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刘大人你指证一下可好?”
姬连此话刚出,刘策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大汗涔涔。
但他根本就阻止不了姬连开口,只能低着头,梁治耳朵嗡嗡地,都听不到上面在说什么了。
“......事情就是这样。”
姬连不急不躁,毫无任何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叙说了一遍。
“邪王妃当时看着自己的婢女被欺负,一时气愤,才会刘大人下了手,当时微臣也在场,没有能阻止住,还请陛下降罪。”
就这样的他,表现越好,姬濉心中就越生气。
这正是他不想看到的,却偏偏在这一日出现在他的面前!
诚亲王,太过心慈手软。
而他的这个儿子...
一个两个的,倒真是很有手段!
“刘策,你可知罪!”
“微臣...”
被燕帝这么一吼,刘策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微臣...”
看着他这窝囊的样子,在场的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人明显的就是色胆包天,竟然敢去公子逍的地盘撒野。
就算之前公子逍在燕国,他们可都是哥哥绕着走的。
如今人家都已经成了邪王妃,你这傻帽跑回来告状,是几个意思?
“你是寡人派去的使臣,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燕国的脸面,你做出这等让人不齿的事情,还有脸来告状!”
“小的知罪!”
“来人,把礼部侍郎刘策先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等到众人散去,燕帝把姬连留下。
在听到楚国给的答复后,他蓦然怔了怔,“楚国真的是这么说的?!”
姬连点头应道:“当时是微臣独自见的楚帝,他与当时在场的寿王殿下,确实是说,灵珑塔卷被盗了。”
与楚帝相比,燕帝的心思可从不表露出来。
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姬连的脸上,几息后才道:“连儿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寡人自有分寸。”
“父亲,这件事真很蹊跷。”
姬遥站在旁边,可是把整件事都听明白了。
按照姬连带回来的消息,灵珑塔卷是在他大婚的第三天被盗的。
那也就是说,当时的楚帝,已经得知了他们燕国有了一把钥匙。
如果真的是被盗了,先不说原因。
但如果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这件事可就不好说了。
“他们瞒了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咱们派人去,还不定什么时候知道呢。”
楚帝这样的做法,更是让人怀疑了。
如果他们没有派人去的话,那灵珑塔卷是不是就不会丢失了?
但同样的,楚帝用这样漏洞百出的借口当借口,到底是在想什么?
他们是真的把东西当弄丢了,还是就想着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来拒绝与他们一起分享宝藏的秘密?
“不然...我们联系其他三国,他们不还等着楚国召开宴会呢么。楚帝既然想吃独食的话,那也问问其他人答不答应了。”
现在的楚国,在得到灵珑塔卷后,就与燕国的关系不是那么的融洽了。
如果他们单独的发难,楚国肯定只会周旋不会重视。
那还不如通知其他的国家,反正这件事,他们根本就做不到吃独食的能力,那还不如大家一起下水,到时候就看谁有真本事,能从浑水中摸出鱼来了。
对于姬遥的意见,燕帝很是同意,“那寡人现在就给太子去信,想来他对楚国的事情,会很好奇的。”
商议完事情后,姬遥回东宫。
看进寝殿之前,他拐了下脚步,来到了太子妃的寝宫。
本来大婚之后,他们二人是应该住在一起的。
但随着公孙薇亦的肚子越来越大,脾气也越了越暴躁,逼的姬遥直接搬到了隔壁寝宫居住。
就这样,如果赶上他很忙的时候,几天也见不到一次面,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太子殿下回来了。”公孙薇亦身边的婢女行礼后,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姬遥看着半靠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公孙薇亦,顿时有些懊悔,他不该前来的。
只是人已经进来了,总归要说点什么的吧。
“今日身体怎么样?”
姬遥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在没有得到回应后,又一次开口问道:“孩子有没有闹你?”
只是他的缓和,并没有换来相对等待遇。
“殿下,你这么装,不累么?”
公孙薇亦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一脸不屑地看向姬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明明是她自己做错了,怎么能好意思和他拉着脸呢?!
想到这里,姬遥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本宫是在关心你!”
谁知道他的怒火,并没有让公孙薇亦感到害怕,反而是换来她轻嗤地一笑,“你我的事情,两人都心知肚明,你又何苦在这里装腔作势。”
“公孙薇亦,本宫看你的脑子是真的怀掉了!”
憋了一肚子气的姬遥,被她的话激得腾一下就跳了起来!
“你养小白脸本宫都不跟你计较了,如今你还有脸跟着摆起谱来了啊!”
“到底是谁给你的资格?!”
面对姬遥的急躁,公孙薇亦也是不甘示弱!
她‘啪’的一声,把手中的书扔到姬遥的脚下,随之便是一声低吼!
“你给我脸?当初如果不是你派人要杀我,我怎么会成为众人的笑柄!”
看着眼前如泼妇一般的公孙薇亦,姬遥的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你休要冤枉本宫!本宫对你,从来都没有起过杀心,本宫只是想要你肚子里的孽种!”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太子遥侧妃黄氏
“倒是你自己,为了肚子里这个孽种,竟然连名声都不要了!”
到现在,姬遥都认为,未婚先孕的消息是公孙薇亦自己传出去的。
不然,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他前脚失手,后脚人们都知道了。
如果不她要用真么极端的法子,他也不会被世人取笑!
一想到这些旧账,姬遥的一肚子的火气更是压制不住了!
“孽种?呵~”
公孙薇亦屯着肚子,一步步走到姬遥的面前,脸上还带着阴森的笑容,“它是你的孩子!如果它是孽种的话,那你又是什么!畜生吗!”
“放肆!”
被激怒的姬遥,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公孙薇亦打翻在了椅子上。
“公孙薇亦,你最好想清楚了,你到底以什么样的身份跟本宫讲话!就算你是什么凤命,本宫只要保证,不让你落入别人的手里。至于其它的事情,我的手段可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说完狠话,姬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姬遥,你个王八蛋!!”
婢女进来后,就见太子妃趴在桌子上,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太子妃,快消消气。”
她把人扶到榻上,为其整理好一切后,才小翼翼地说道:“您说,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公孙薇亦,眼神涣散,就像是走失的孩童一般,脸上一片迷茫。
对于刚才的事情,她知道。
在看到姬遥来的时候,她是满心欢喜的。
但就是不知道怎么了,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就想要跟他叫嚷。
也就是刚才的那一巴掌,才让她稍稍找回一点理智。
但,每次都是这样,她都感觉自己已经疯了!
从公孙薇亦那里生了一肚子的气,姬遥在院子里转了半天,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侧妃黄氏的院子。
“殿下怎么来了?”
此时的黄氏应该是刚洗完头发,身后的婢女为她绞发。
在见到他进来后,婢女退了出去,黄氏披着那飘逸的长发慢慢走到姬遥的跟前,“殿下可是有不开心的事儿?”
侧妃黄氏,之前只是姬遥身边的人事宫女。
本来他跟公孙薇亦有了婚约后,是不打算有什么侧妃。
这点,也是得到燕帝与公孙家默认的。
可是,当他知道公孙薇亦背叛他的时候,那时候的想法就成了嘲笑他的证据。
于是在娶了公孙薇亦后,他以对方有身孕不易侍寝为由,把一直跟在他身边,温柔大体的黄氏提了上来。
而黄氏,完全是担得起这样的恩宠。
就像现在,她温柔小依的在自己跟前,与泼妇一般的公孙薇亦,可是强不知多少倍。
“怎么,本宫来自己的侧妃处,都还得需要旁人同意么?!”
姬遥在见到黄氏后,怒气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假意生气,并没有真的有怪罪黄氏的意思。
“殿下息怒。”
黄氏微微一笑,跟了殿下这么多年,她自是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而她的笑在姬遥看来,很温暖。
她的眼神中充满温柔,这是他从未在旁的人身上得到过的。
黄氏见他不语,就这么盯着自己,她无奈地叹气道:“妾身只是不希望,太子妃她生气啊。毕竟她可是怀着殿下的长子呢。”
她可是记得,当时殿下提她做侧妃的时候,太子妃的那个眼神,就像是要把她大卸八块一般,太渗人了。
“这些都不是你操心的,你要操心的,是想着该怎么把本宫侍候好了。”
说完,姬遥直接把人扑在了榻上,伸出手轻轻的一勾,衣衫半推...
“殿下,你真...”
余下的话黄氏根本就没来得及说,就被姬遥吃干抹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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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燕国传来的消息,燕帝已经开始联络其他三国了。”
细辛整理着手上的情报,把重要的事情都告诉了大家。
“魏国和齐国还好说,就是这个司空懿,可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
苏叶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接话道:“上次也是他的乱攀乱咬,才让太子瑾应下宴会的事情。这次,估计他还会动心机。”
“姬遥最近倒是很老实,除了宠幸侧妃黄氏外,其余的没有什么特殊。”
“等等,黄氏?黄芩?”
随一愣,疑惑地看向细辛。
后者点点头,黄氏的闺名确实是叫黄芩,不过很少人知道。
见随反常,拓跋戟疑惑地看向她,“认识?”
“之前不是他身边的宫女么,什么时候成侧妃了?”
其实她想问的是,她为什么不知道,姬遥身边多了一个侧妃。
要知道,妾室什么的,最多就是个玩物。
但侧妃,可是要跟着上宗室家谱的。
除去待遇被正室差一点点外,其余的也都和正室差不多。
姬遥不是准备和公孙薇亦一双人的么?
怎么会突然间多出一个侧妃呢?
她是真的很好奇啊。
细辛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什么便道:“应该是世子觉得不重要,就没有告诉你吧,其实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个侧妃而已,公孙薇亦那个样子,姬遥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宠她了。”
“不对,这个黄芩...”
看着随眉拧成一团,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解不开一般。
拓跋戟眼神一暗,“有问题?”
本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才会如此的纠结。
但谁知她接下来的话,差点没有让他闪了腰。
“长得比你院子里的女人都丑,姬遥是怎么看上的?”
细辛三人:......
主子后院的女人,那样貌可都是千挑万选的。
不然也不会被她们身后的主人送到王府的啊。
怎么在爷的眼里,她们一个个都上不得台面了呢?!
难到是因为爷,常年对着他们家主子,对其他的美人儿都免疫了?
不管细辛三人是怎么个心思,反正此时的拓跋戟犹如雷劈。
他是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的小脑袋竟然会这么的跳脱。
好吧,他好像就不该对她想法,抱有太大的自信,自信很是了解...
第二百六十八章 这人肯定有问题
“咳咳,那个...可能是因为性格?”
细辛被自家主子瞪了一眼,不得不接爷的话。
其实,鬼知道姬遥是因为什么看上黄氏的。
不过就是从一个小小的宫女,被指给姬遥做通房,之后又被抬成了侧妃。
按照下面传上来的时间,黄氏已经跟在姬遥身边多年,只因姬遥没有娶正妃,所以一直不曾有孕。
而现在,刚过去两个月,她的肚子也没什么动静。
关于子嗣没有问题,再说这个侧妃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倒是成为了太子妃的公孙薇亦...
“成亲后的公孙薇亦,性格很是火爆,据下面来报,只要她与姬遥见面,就会大吵一架,成日里弄得东宫是乌烟瘴气的,姬遥都很少与她见面了。”
听完细辛的话后,随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思索了片刻,“这人肯定有问题。”
她说的人,是指公孙薇亦。
按照那个女人的德行,在成为太子妃后,肯定会想办法再次拉拢住姬遥的。
因为只有姬遥站在她的身侧,她太子妃的头衔才不会虚名。
而现在,她这些种种做法,都透露出她的愚蠢。
就算是她的本性暴露,她背后的沈苁蓉可也是不会允许的。
其实,早在公孙薇亦养小倌的时候,随就觉着不对劲了。
她可不算是一个蠢笨的女人,即使有些小心思,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做出来。
而且...随可不觉着,公孙薇亦对姬逍有多么的迷恋。
当年她是为了给姬遥添堵,才会在公孙薇亦面前表现一下。
至于说姬逍这身份与她有什么,这还真是冤枉她了。
就在随走神的时候,拓跋戟突然把自己的俊脸凑到她的眼前,“想那些做什么,都是不相干的人,,你要看的是眼前。”
随:......眼前人差点闪瞎她的眼睛!
清楚这话不能说,不然小质子肯定会没完没了的得瑟。
所以随转移话题问道:“你不觉着,姬遥的身边有这么多的祸害,我们不该高兴么?”
本以为会得到拓拓跋戟的同意,谁知道他竟然一脸不愤的看着她,冷声道:“哼,你是不是在想,那个女人?”
随:......她想女人做什么?那人长得又不好看!
细辛三人见到主子步步紧逼,各个很有默契的把头低下了。
笑话,他们虽然很喜欢看爷吃瘪,但如果因为这事儿被记恨上的话,那他们的好日子可就要没有喽!
心知这个话题是聊不下去了,随只能再换一个。
“婉娘在府上住的可还好?”
对于她这么强硬的转移话题,拓跋戟一抿唇,没有说什么。
反正他是不知道,只能看向细辛。
后者领悟,赶紧接道:“从昨日进府后,就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很是安静。”
安静到,就像是王府里没有进过人一般。
随一挑眉,“她都没有想见见你?”
见拓跋戟摇头,她不禁叹道:“还真是安静啊...”
本以为婉娘最少会要求见拓跋戟的。
但谁知道这么安静的接受着一切安排。
她是真的把自己融入角色了,还是未接受现实,还在恐慌当中?
昨日婉娘在痛哭过后就晕了过去,之后的事情都是细辛和苏叶安排的。
就连把她们母女二人接进王府,也都是两人亲自在旁边看着的。
在这所有的举动里,她都一句话都没有说,还真是很出乎人的预料呢。
好奇竹香院里的人,不只有随。
邪王府整个后院的女人们,在听说竹香院住进了个女人去,她们都同时惊呆了。
当然了,能所有动静的,只有两位侧妃娘娘。
至于其他姨娘,只能是压下心中所有的好奇。
她们可都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得罪王爷的情况下活下来。
所以大家都为了自己的小命,一个个在自己屋子里装鹌鹑呢。
“小姐,打听好了,竹香院是住进来一对儿主仆,那女子蒙着面纱,看不出样貌。”
文青黛的贴身婢女碧秀,把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她,“是王爷贴身的小厮亲自送进去的,外面还有侍卫把守着。”
听到竹香院里面是个女人后,文青黛面色凝重极为警惕。
能被王爷如此重视的女子,肯定不一般。
想到之前她找姬逍的谈话,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出现,姬逍知不知道的。
但不管怎么样,突然出现的女人,还住在离箐文轩不远的竹香院,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威胁了。
目前来看,还是要查清楚女人的身份为好。
同样得到消息的还有落葵。
她手持着剪刀,咔吱一声利落的剪短了花枝上的分杈。
“女人...”
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随之没有再说什么。
让一旁侍奉的婢女,满肚子疑惑,但却不敢多嘴问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
姚侧妃行径越来越奇怪了,一举一动像是沉稳了不少。
而她的容貌...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长得竟然让人挪不开了!
落葵在剪完最后一个枝杈后,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微微一笑,很是满意。
“把这盆给文侧妃送过去,就说是我亲手为她种的,娇花配美人儿。”
当文青黛见到一盆普通的芍药花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古风流芍药花,姚氏这是什么意思!!
碧秀见此,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个季节,芍药花开的最好...”
“哼!胡说!”文青黛挥袖起身间,掀翻了那盆芍药花,“姚氏就是在挖苦我呢!”
一想到姚氏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就恨的牙痒痒。
不过是一个还没有承过宠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摆出那样的脸色!
想到这些,她不免又想到竹香院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竟然还蒙着面,那她到底是得长了做么好的一副姿色!
不行,她不能这么被动下去。
她要等哪日王爷不在,好好地去会一会那个女人!
而就在文青黛算计着,怎么能见到竹香院的婉娘时,回到鸳鸯楼的随,见到一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女人啊!
“你来了,自己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随看着面前沧桑的厉心怀,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来劝说他。
与自己相比,厉心怀才是最愧疚的那个人。
只因为他与繁缕有情,只因为他因着身上的职责,不敢与繁缕有情...
从魏国找到繁缕开始,厉心怀就一直活在自己的愧疚了。
而且,他还不能日夜地守在繁缕身边,这对他来说,又是一个折磨。
厉心怀坐在繁缕的床前,深情的盯着床上的人,好片刻后才起身坐到随的对面。
“殿内的事情都已经交给滑飞,我这次出来,就是一直陪着她的。”
说着,他伸手为随斟了一杯茶,咧嘴僵硬的一笑,“那还请爷收留。”
“呵,你这是埋汰小爷么?”
随很不耐的翻了个白眼。
这人突然间跟她客气,她还真的受不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
在她看来,厉心怀就该是高高在上,一脸严肃的生死殿殿主。
如今这般...深情人的人设,还真是让她不习惯啊。
“生死殿里可查不出什么?”
“只知道,该家族到了南方。”
厉心怀摇摇头,一脸疲惫地说道:“至于其他的,在迁徙的途中,他们把自己的线索统统都隐藏了。”
历经百年,再想找到这样的家族,是真的很难。
更别说,他们后人有意地躲藏,就怕现在真长到他们,他们也不一定能知道,自己手上会有这样的宝物。”
“先这样吧,南方就楚国和燕国,最起码范围缩小了。”
虽然随这么说,但她明白,毫无头绪的找下去,无非就是大海捞针。
那这样一来,她还真的等着八神山庄给的线索了。
想到这些,她又特意嘱咐了一句,“最近楚国不太平,你如想出去,记得隐藏好。”
虽然知道,厉心怀会守着繁缕哪儿都不去。
但世上可没有个绝对的肯定。
万一他被楚国的人碰上,无意间参与了世间的事情。
回到生死殿后,还不知道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呢。
所以啊,事情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从繁缕那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躺下,就发现了从窗户外面跳进来的小狐狸。
苏子苓摇晃着三条长尾巴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用尾巴蹭着随的手。
“,你还在生人家的气么?”
见随没有反应,小狐狸嘴儿一抿,眼泪瞬间就集满了眼眶。
泪眼汪汪地看着随,好不可怜。
“都这么多天了,你都不理我。”
听听这哭腔,让随心中一顿。
小幼崽就是太弱了,哭的这么委屈,就好似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暗自摇摇头,随缓缓睁开眼,“你知道哪里错了?”
她的声音很是平淡,很难让人听出其情绪。
不过,这对苏子苓来说,已经是得到原谅的一大步了。
只要随能与他讲话,那就说明她是不生气的了。
“知道了,知道了。”
小狐狸顺势跳上床,很是乖巧的依偎在随的脖颈处,“大不了以后,人家什么事儿都不好奇了,只跟在你的后面还不行么...”
说着,他又蹭了蹭随的脸颊,“,这个世界上,要是连你都不理我了,那就没有人理我了...”
“唉...”
随着一声叹气,随伸出手摸上了小狐狸的头,惹得他双眼微微眯起来,嘴里还不忘拍马屁道:“我就知道最好了!”
---
黑夜的帷幕犹如一个魔鬼,正露着狰狞的面孔。
寿王府内,趁着夜色,迎来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客人。
“这没有想到,小弟还能见到嫂嫂。”
寿王从未想到,他的府邸在迎来了老五后,今日还能迎到太子妃熊氏。
而且还是大晚上的,见她一身黑衣,带着黑斗篷的模样,如果不是她拿着自己的令牌,他还真不知道来者是何人呢。
“我来这里,是想与王爷谈个合作。”
小熊氏的嗓音清脆却又不失威严,倒是寿王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
以往遇着她的时候,她始终都是温柔贤惠的。
如像今日这般,冷酷到相似换了一个人般,对寿王来说,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嫂嫂...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寿王难得舌头打结,看着小熊氏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一般。
“你是太子妃,与我这等小王爷谈什么合作?”
他是真的没搞清楚,深夜突然来访的小熊氏,到底是要做什么?!
与他合作?
合作什么?
她的夫君可是拓跋谨,与他能有什么关系?!
难到这是太子瑾夫妻的圈套,是想要给他挖坑?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寿王,把平生所有的提放心都拿出来了。
他警惕地看着小熊氏,想从黑夜之下,看清她到底想要什么。
面对寿王的警觉,小熊氏始终面无表情。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打量。
直到片刻后,她才出声笑道:“呵,寿王殿下,这是在和我装傻么?”
寿王摇摇头,很是诚恳的回道:“不是装傻,我是真的不是很明白。”
谁能明白,拓跋瑾的妻子,突然跑到他的面前,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他真恨老五没在,如果他在的话,肯定能看出,这其中有什么圈套。
小熊氏见他这等怕事儿的模样,心中很是不喜。
但以目前来说,她能找到合作的人,只有老三寿王。
即便是聪慧的良王,身后没有母家的支持,肯定不能和太子硬碰硬的对上了。
但寿王不同...他的身后可是太尉董元久。
在朝堂上,能与熊家对立的人物。
“你要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
“嫂嫂这么说,弟弟我这是更糊涂了。”
寿王摸着下巴,皱着眉头,很是纠结地说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与太子可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来我这里说这些,恐怕不适合吧。”
听完他的话,小熊氏勾唇深意一笑,“我与拓跋瑾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何必要装糊涂呢?”
寿王点点头,也算是明白来了。
这算是因爱生恨了吧。
女人啊,还真是危险的物种,就因为一次被算计,她能把自己的家族都豁出去,真是太狠了。
第二百七十章 只有一个条件
对于太子妃要求的事情,寿王心中有了个大概,可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的不是。
于是他对着面前的小熊氏回以同样的笑脸,“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相信嫂嫂,嫂嫂是可以理解的啊。”
“我知道了。”
小熊氏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我会让寿王殿下看到诚意的。”
“老五,你说小熊氏是不是疯了?”
等小熊氏一走,寿王就把良王给找来了。
对于这突然变脸的女人,他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找个人商议一下比较好。
他现在纠结的就是,搬倒了太子,对她来说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更何况,整个熊氏家族还都站在太子瑾的身后呢。
这个女人狠起来,真的能连自己的爹娘都不管了么?
良王听完真个经过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可能是太子对她做了什么。
最近他们把目标一直盯在太子瑾的身上,对于这个小产的太子妃,他们是从没有注意过。
如今这人突然地跳出来,还真是很让人意外啊。
“三哥可以让人查查,最近太子对小熊氏做了什么,或者...熊家对她做了什么。”
“那你的意思,我们可以相信她了?”
良王摇摇头,“不尽然,得把起因查清楚,之后的一切还得等看她拿出什么才能确定。”
寿王对于他的说法,还是很赞同的。
只要太子妃有心投诚,就得看她能拿出什么,能让他们十分信任的东西了。
说到东西...
寿王忽然勾唇一笑,拍了下良王的肩膀,“那你的东西,什么时候能交给哥哥我啊。”
“现在我正让人仿制一个,等之后用这个...”
良王对其并没有隐瞒,他把所有的计划都讲了出来。
这让寿王先是一顿,他是没有想过,老五竟然会用真没简单粗暴的方式嫁祸。
只是...“那你怎么有信心能骗得过父王?”
不对,老五竟然敢做的话,那他就一定有把握。
而他此刻所担心的,应该是另一件事。
“如果真的能骗过父王,我怎么又能知道,你给我的,是真是假?”
良王沉思了一会儿,很是爽快的回道:“这样吧,我把这件事交给哥哥你,一切都由你来监督,我保证不出现在现场,可行么?”
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寿王很意外。
老五竟然对他毫不防备,是真心想要与他做些什么,还是说...
他早就想好了后手呢?
良王把自己的安排说了一遍,最后他很是诚恳地看着寿王再道:“那些人都是匠人,你如果信不过的话,可以让自己的人守着,但是弟弟还是得劝上一句,只有他们才能仿制的出来。”
这些话统统让寿王接收,一时有点消化不了。
只能点着头,装作已经了解的模样,应道:“好,那哥哥就信你这一会。”
三天后,浮云已经褪尽,微微发亮的夜空上,闪着几颗晶亮的星。
“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
小熊氏再次选择了一个深夜,只身前来到寿王府。
她把一个账本递给寿王,“你若信不过,可以派人去核对一下。”
寿王接过账本,大致的看了一下。
而就这一下,可是把他给惊着了。
上面竟然都是太子瑾以及熊家,在南安城里部署的重要人物链。
他瞄了一眼始终淡定的太子妃,然后招来手下,把账本拿了出去。
其实在这间屋子的隔壁,良王已经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全了。
在小熊氏来的那一刻,他躲到了隔壁。
免得让她知道,他们二人已经合作了。
如果她是假的投诚,那他们被发现的话,就是彻底暴露在太子瑾的眼下了。
良王接过账本,大概的看了一下,上面确实有几个,是他已经调查出来了。
于是便对着侍者点点头,对方领悟转身出去了。
寿王在看到门口的侍者点头后,他忽的咧开嘴大笑了几声,“嫂嫂,这也太贵重了。”
本以为小熊氏还会说点什么,但谁知她依旧板着脸,冷声道:“是真是假,你们随意核实。”
就她这黄总淡然的态度,直接让寿王笑容的僵在脸上。
“嫂嫂这是做什么,来来快坐下。”
小熊氏摇摇头,“我只有一个条件,等到事成之后,你们放我与南陈离开。”
“好说好说,怎么着南陈也是我的侄子,不仅是南陈,就连太子那里,我都不会做什么的。”
寿王轻易的答应,让小熊氏眉头一皱,“希望你说道做到。”
从寿王府出来,小熊氏站在漆黑的小道上。
抬起头看着同样漆黑的天空,心中一抽抽地揪着疼。
“小姐,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说话的是她贴身婢女。
是她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从外面救回来的孩子。
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会背叛她的孩子。
在来寿王府的时候,她没有让清露跟着进去只让她在外面等着。
虽然清露不知道太子妃做了什么,但她清楚,肯定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都是他们逼我的,清露,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一想到那日,她的亲生母亲与她说的那些话,她的全身就感觉冰冷到就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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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儿,太子殿下是个有担当的人,你不该怪他的。”
“敏儿,你父亲与太子是做大事的,你莫要给他们拖了后腿。”
“敏儿,你要事事都听殿下的,莫要再耍小脾气了!”
一连三句话都是她的错,让她实在没有忍住,直接问道:“娘亲,你让我事事听他的,那他的话就全对么?!”
“敏儿这话说的,太子殿下怎么会有错呢?”
太子不会错么?
她恍然间,就想把事情讲出来,只是话到嘴边,她还是换了一种方式。
一种试探的方式,“就算,他让我...去和别人同房,也是对的?”
“不可能的!殿下怎么会是那样糊涂的人?!”
看着娘亲一连不相信的模样,她苦笑道:“用我这副身子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这是捷径啊。”
她不能告诉她,太子已经这么做了。
也没有告诉她,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或许不是太子的。
“敏儿,你莫要胡说了。”
“就算是真的,你作为殿下的女人,也该听之从之。”
看着娘亲说的这么坦然,她忽的什么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