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完善功法
“道长请看，这是老道从老道师尊那里得到的修炼功法。”
从屋里拿出一本薄薄的，不过只有七八页的书籍递给张道然：“老道的师尊得到这修炼之法的时候，就只有这么几页，据说只有原功法的一半。”
风尘观小小道观，能有自己的修炼之法，远比那些只传道经，没有修炼功法的道观幸运的多。哪怕只有半部，起点也很高了。风尘道长凭着半部功法，开灵成功，远比龙虎山那种传承完整的道门圣地中，那些道士强出不少。
张道然没有接风尘道长递过来的功法，而是双眼认真地看着风尘道长：“道友不怕贫道看了功法，泄露道友的传承？”
道法不轻传，每一个门派，无不是把自己的传承看的无比重要。哪怕是自己的弟子，也不可能把压箱底的东西相授。风尘道长把自己的功法拿出，因为风尘道长修炼遇到了麻烦，自己难以解决。也能看出风尘道长的坦诚与信任。
“呵呵...”风尘道长微微一笑：“老道相信道友，也是因为老道自知没有多少时日可活，道友学去了，日后帮助老道找到传人，老道高兴还来不及。”
张道然接过功法，封面很破旧，只有一个大大的道字。翻开封面就是功法内容，没有功法总纲。功法或许时间久远，小篆书写，有的地方的内容因为破损而缺失。
张道然阴魂中的人魂已经凝聚，翻看完功法，闭上双眼，人魂顺着功法推演。
莫名的，张道然身上散发出一种气息。气息有些磅礴，本来站在张道然对面的风尘道长，感觉呼吸一滞，肩上像是抗了一座大山。
心中有些震惊：“张道友修为竟然如此精深！”
风尘道长难以抵挡这种磅礴气势，向后退出十几步，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慢慢消散。肩上一松，那种无形的压力减轻不少。
“看来老道还是小瞧了这位道友......”
风尘道长眼中带着希望：“或许功法能在张道友这里得到指点。”
足足半个小时，张道然睁开双眼：“道友这功法很是古老......与贫道的传承有些类似。”
之前风尘道长说到自己的师门传承，第一步是纳气入体，随即凝聚金丹，与佛门有些类似。不过，刚才推演功法，张道然讶然发现，这部残缺的功法，很是古老，开灵之后引导灵气进入体内，外壮身体，内强魂魄。
“道友师承功法，内接五行，外联阴阳。要是贫道推演不差，这部功法算是完善成功，道友请拿纸笔，贫道这就为道友填充缺失的地方。”
风尘道长心中一喜，从屋中搬出一张小桌子，拿出笔砚宣纸：“小篆很难看懂，老道当初花了很长时间，查找资料还是没有完全认得清楚，道友用简体字书写吧。”
张道然点了点头，拿起毛笔，风尘道长研好墨，张道然开始书写。
功法不长，只有短短数百字，张道然很快书写完毕：“贫道现在境界有限，功法推演大致差不多，功法总纲无法完善。道友这部功法修炼的是五行之气，肺为金，心为火，肝为木，肾为水，脾为土。五行相生相克，生生不息。五行凝聚可以延缓五脏六腑衰老，达到长寿的目的。如有机缘，五行合一，形成元神，就算是踏入修仙大门了。”
风尘道长双手微微颤抖拿着宣纸，很是认真的阅览功法：“道友这一完善，老道这才知道当初的修炼错误的地方这么多。”
收起功法，风尘道长笑道：“老道这就生火做饭，道友简单果腹。”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太阳已经落山。
张道然看了眼简陋的道观，老狼趴在门前，微微一笑：“老狼，你这惫懒货，还不去捕猎？不然晚上要饿肚皮了。”
老狼耳朵动了动，起身向外跑去。
“起初老道还为道友担忧，现在看来老道当初的担忧是多余的。这头狼野性还在，却很通灵。”
狼是难以驯服的，狼的野性很难磨灭。老狼很是通灵，经过刚才张道然修改功法的那一幕，风尘道长心中恍然，张道然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张道然把遇到老狼的经过说了一遍，笑道：“老狼通灵是岁月的磨炼，再加上老狼灵脉已开，只会越来越聪明。”
“道友这么一说，老道倒是有些羡慕。”
随随便便遇到一头老狼，都是可以修炼的异类，这运气的确很好。
风尘观是风尘道长独自居住，短时间还行，长时间难免寂寞。要是养一只宠物，还是能够陪伴自己修炼的，也是一种缘法。
说话间，夜幕降临，老狼叼着一头狍子进入了道观。
风尘道长有些愕然：“这山里可没有见到过这种大型生灵，老狼这是捕猎的本事很高嘛。”
张道然提起狍子，与风尘道长一起剥洗干净，随即肢解放在大锅里煮汤。
饱餐一顿，各自回房休息。
到了午夜子时，张道然打开房门，发现风尘道长也起了床，站在自己门前，打算敲门。
“老道数十年的摸索，才总结出午夜子时两个小时，与太阳初升紫气东来两个修炼阶段修炼效果最佳。没想到道友年纪轻轻，也总结出来这种经验。”
修炼者总结出这种经验，也并不是很难。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哪个时间阶段灵气最浓郁，最容易吸纳炼化，几天就能摸索出来。
张道然点了点头：“道友试一试功法，看看效果如何。”
盘膝而坐，张道然在西，风尘道长在东。修炼之人不能相聚太近，以免受到相互影响。
子时到来，张道然很快进入修炼状态。风尘道长吃过饭之后开始研习功法，之前修炼过，有些基础，张道然有了改动，内容大致还是相同的。风尘道长运转功法，按照新的运转路线修炼，心中大喜：“之前的晦涩没有了，功法运转很是流畅！”
之前功法运转，五脏六腑隐隐作痛，功法运转迟滞。现在功法运转，不仅顺畅，五脏六腑感觉有些温润。心中更是佩服张道然，风尘道长赶紧收敛心神，沉入修炼。
新的功法，有很多新的运转路线，第一次修炼，对于灵气的需求并不是很多。不过一个多小时，风尘道长感觉功法运转，灵气难以在吸纳炼化，睁开双眼。
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张道然，风尘道长猛然站起身来。不远处，张道然身边聚集着朦胧的灵气，灵气如雾，飘飘渺渺。张道然的身形有些虚幻，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
第122章 分别
不知不觉风尘道长看着张道然修炼产生的异象，半个小时就这么过去。普通人看不到这种神奇异象，风尘道长已经开灵，却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子时一过，张道然睁开双眼。
“多谢道友赐法！”
看到张道然结束修炼，风尘道长深深一礼。
张道然修改的功法，与之前明显有些不同。不说等级有没有提升，新功法更加适合风尘道长修炼。短短一个半小时的修炼，抵得上过去半个月。修炼完毕感觉精神熠熠，没有之前的疲惫感觉。
短短半个小时的修改，把一部功法修改的更加适合某一个人，只有大神通者才有这种能耐。
“道友感觉如何？功法可有不适之处？”
张道然站起身来，明显感觉风尘道长面对自己有了一丝尊敬，没有了之前那种平等自在的惬意。心中叹息一声，并没有点破。
“很是适合老道，多谢道友了。”
风尘道长对张道然的尊敬，不是因为功法的原因。而是刚才张道然修炼的时候产生的异象，就像飘飘即将登仙的仙人，自己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境界上的差距，让风尘道长不由自主的心理产生一丝敬畏。
简单几句话，张道然与风尘道长各自回房。在房间门前，老狼趴在地上，微微仰头，一丝丝淡薄的灵气，进入体内，留下少部分，大部分散逸而出。
“没有功法，只是凭借本能修炼，想要成道有些艰难。”张道然把手放在老狼头顶，细微感应，老狼脑袋中，一枚不过芝麻大小的内丹，把这一丝灵气吸纳。
老狼，包括大龙，现在都是凭借本能修炼，没有功法，吸纳的灵气很少。当初张道然幻想着老狼化形，现在想想实在可笑。脱去畜生形体，幻化先天之躯，神话传说中，也没有几个异类能够完完全全做到。
收回手掌，发觉老狼慢慢站起身来，就像当初大龙一样，每一次查探他们的修为之后，脑袋贴着手掌不舍得离开一样。张道然一巴掌拍下：“与大龙那畜生一样，都贪恋贫道这一丝灵气，自己修炼去。老狼，你现在这点实力，还不如大龙呢，到时候可别受到欺负找贫道诉苦。”
离开三清观的时候，大龙的内丹已经有小拇指大小，按照境界来说，比老狼高出不少。
不过老狼吸纳灵气的速度，又比大龙快。大龙又冬眠了，这一个冬天无法修炼。张道然微微一怔：“明年春天，大龙从冬眠中醒来，或许就不是老狼的对手了。”
“有了竞争才会有动力，大龙那懒货，没有老狼逼迫，修为进境太慢。”
进入房间睡觉，天色刚刚蒙蒙亮，张道然与风尘道长都起了床。
互相见礼，也没有多说话，各自盘膝坐在当初修炼之处开始修炼。
太阳初升，紫气东来，炼化了这一丝精纯的天地之气，张道然站起身来：“道友，贫道该离开了。”
“道友现在就走？”
风尘道长心中有些不舍，张道然境界高深，法术精湛。有这么一个良师益友在身边，对自己的修行有着很大的好处。赣省距离齐省相距数千里路，下一次相见不知何年何月。
“贫道离开道观已经快一个月，是时候回去了。”
也不停留，张道然转身离去：“明年五月张天师寿诞，贫道在三清观讲道，道友若是能来，自可相聚。”
张道然飘飘离去，风尘道长掏出追踪符：“老道也是时候寻找师兄的下落了。”
风尘道长收拾了一些东西，关上道观大门，向与张道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张道然带着老狼，也不走大路，专挑小道山林走。听说什么地方有道观有道士，张道然就去寻访高人。可惜，一路上到了齐省地界，距离三清观不足三百里的时候，一路上遇到几个道观，都是一些地方政府建造，一些火居道士逢年过节才会主持法事的道观。
进入北方，赣省那种山林消失不见，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人口很是密集，三五里一座村庄，有的地方村庄挨着村庄。从西南进入齐省，第一个地方就是韩镇，四湖县最南端的一个乡镇。四湖县辖地狭长，南北二百公里，东西最宽处，不算北四湖，只有不足二十里。
韩镇是齐省连接苏省的南大门，很是繁华。
带着老狼快要到达韩镇的时候，张道然感觉心脏一阵跳动，脑袋恍恍惚惚。
心中一惊，自从修炼以来，张道然没有生病，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这一刻的异常，张道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沟通人魂，默默衍算，张道然脸色一喜：“有缘人出现，不知道是什么人？”
继续向前走，进入韩镇，过了韩镇拦湖坝，就是韩镇中心。这里交通发达，车辆很多，两边的街道很多民居，没有高楼大厦，却有很多店面。
走了一段路，发现老狼蹲在一家烧鸡店门前，嘴里流着口水。从今天早上到现在，足足快一天的时间，张道然与老狼滴水未进。
走过去，摸了摸老狼的脑袋，买了三只烧鸡。
来到公交车候车亭，张道然坐下，老狼蹲在张道然面前。老狼体型硕大，小牛犊一样，引起不少等候公共汽车的乘客一阵惊叹：“道长，你这狗是什么品种？阿拉斯加犬？这么大？”
张道然只是笑一笑并不回答，一只烧鸡一扔，还没有落地，老狼直接接住。三口两口一只烧鸡下肚，老狼意犹未尽，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张道然。
“这道士倒是有钱，买烧鸡喂狗......”
张道然没有搭理他们，公共汽车到来，他们匆匆坐车离开。
张道然也不在意四周的目光，另一只烧鸡扔给老狼。忽然一道身影出现，一个上身穿着破破烂烂，塑料袋包裹着棉絮，下半身又肥又破的棉裤提到膝盖，露出的皮肤很脏，分不清楚本来颜色。满头长发，不过长发粘合一块，上面满是泥污。
“一个小乞丐？”
这道身影瘦小，看不清楚本来年龄面貌。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直扑老狼。
随着这道身影出现，张道然心跳加速，人魂震动的幅度更大。
“有缘人？”
第123章 童子
小乞丐身形瘦小，很明显长时间营养不良造成的。双手抓住老狼嘴里叼住的烧鸡两只鸡腿，用力一扯，两只鸡腿被扯下。小乞丐也不贪心，扯下两只鸡腿转身就走。
“嗷唔......”
老狼被人从嘴里抢夺了食物，立即凶性大发。作为狼王，以前捕猎到的食物，都是狼王先吃，谁敢在狼王嘴里抢夺食物？作为动物王者的本能，老狼丢掉嘴里的食物，追向小乞丐。
韩镇不是大城市，只是一个小镇，人来人往却不少。老狼这一声吼叫，四周的人被吓了一跳：“狼！”
平原地区，人们没有真正见过狼，却能分辨出狼的吼叫声。从小乞丐狼口夺食，到现在老狼追过去，他们才反应过来：“快报警！”
“这个道士养的狼，我还以为是狗呢，这是要吃人了？”
人们潜意识之中，狼是凶残的，这里出现一头狼，虽没有攻击他们，本能的他们还是感到一阵恐惧。
“快阻止啊，不然出人命了。不就两个烧鸡腿，用得着放狼咬人？”
狼是猛兽，与狗不同。狗只会咬人不会杀人，狼则不同，狼出于捕猎的本能，直接会咬脖子，一击毙命。
张道然一刹那，人魂震动平复，心跳平复。老狼这个时候已经高高跃起，眼看着就要扑到小乞丐身上。老狼体型硕大，比小乞丐还要大。这一扑要是把小乞丐扑倒，小乞丐就危险了。
“完了......”
有的人转过头，不忍心再看：“这个道士好残忍。”
“畜生，住口...”
对面一家面馆的老板，拿着擀面杖走出了店，奈何隔着一道街，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你这畜生，还是这么暴躁，吓坏了贫道的有缘人，有你好看。”
众人感觉眼前一花，听到声音，那些转过头去的人，循着声音看来，张道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追上老狼，一只手抓着老狼的后颈，把老狼提溜在半空。
而听到身后动静的小乞丐，转过身来。小乞丐没有意识到危险，眼睛紧盯着老狼丢下的烧鸡，直接跑了过去。
丢开老狼，张道然率先把地上的烧鸡捡起来扔给老狼：“这不是你能吃的。”
小乞丐看着烧鸡被抢，略显呆滞的双眼带着畏惧，转身就走。
“这个道士心忒坏，这不是污辱人吗？小乞丐也是人，这个道士宁可把烧鸡喂野兽，也不给小乞丐吃。在他眼中，小乞丐还不如狼吗？”
张道然也不计较四周的议论，把手中另一只烧鸡递给小乞丐：“刚才那个被老狼咬了，掉在地上很脏，这只烧鸡给你。”
小乞丐接过烧鸡，转身就走。四周的人这才醒悟：“原来是误会道长了......”
张道然带着老狼跟在小乞丐身后，本来看热闹的人不少。老狼的事情解决，该坐车的坐车，该回去做生意的回去做生意。人性本善，小乞丐遇到危险，很多人愿意选择出手，却因为小乞丐被他们熟知，小乞丐明显脑袋有问题，而不愿意接济小乞丐，招惹麻烦。
两人一狼，走出小镇，到了小镇西面的田地。
田地中有的地方还保留着以前没有拆除的井房，一间井房中，井眼被盖住，里面一堆杂草，小乞丐蜷缩在井房内，啃着烧鸡。
看到张道然到来，小乞丐眼眸中有些畏惧，却没有起身，依旧啃着烧鸡。
“诺，这枚糖豆给你了......”
张道然掏出一枚洗髓祛病丹，递给小乞丐。
小乞丐应该年岁不大，裸露的地方，很明显是一个男孩儿。按照道理来说，小乞丐不应该沦落到这种地步。想必是有什么常人难以理解的变故，才会成为这种模样。
小乞丐咧嘴一笑，接过洗髓去病丹，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药味钻进大脑，药味中带有刺鼻的辛辣。
小乞丐直接把丹药扔了出去：“你骗人......”
声音如同公鸭子一般，张道然只听声音就知道小乞丐处于变声期，年岁应该在十四五岁左右。
捡起洗髓去病丹，张道然微微一笑，暗道：“谁说傻子真的傻？丹药冒充糖豆，这就失败了。”
小乞丐大口大口啃着烧鸡，张道然直接走过去，捏着小乞丐的下巴，小乞丐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丹药送到了小乞丐的嘴里。
小乞丐不辨是非，想要小乞丐跟着自己走，或许很简单，食物吸引很容易。作为有缘人，张道然不想这么不明不白，让小乞丐跟着自己。
丹药入口，小乞丐畏惧的向后缩了缩。
足足几分钟，张道然与小乞丐大眼瞪小眼，小乞丐呆滞的双眼，逐渐变得清明，眼中泪水流了下来。
“丹药药效起作用了......”
张道然脸色淡然，心中有些喜悦：“小家伙，可是想起了什么？你来自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愣住，脸上带着迷茫：“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张道然天眼神通开启，仔细地看着小乞丐。命中无父无母，想必不是走失，也不是被人故意遗弃。
“你跟着贫道吧，吃饱穿暖，不用流落街头。”
张道然轻声说道，小乞丐这种条件，很是符合张道然的心意。站起身来，张道然向镇上走去：“你在这里等着，贫道去去就回。”
小乞丐蜷缩在杂草中，脸上带着迷茫，努力的回忆过往，似乎记忆少得可怜。
足足半天时间，到了下午，张道然这才从镇上回来：“走吧......”
小乞丐也没有问去哪，没有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这位道长让自己脑袋恢复清明，小乞丐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总不能继续沦落街头？
镇上，张道然做了几件道袍，买了贴身衣物，还有一些棉衣。也向店老板打听了，小乞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在镇上乞讨，捡垃圾吃已经两年时间。这里毕竟是小地方，没有孤儿院，好心人报过警，小乞丐被送走，没一段时间又回来了。随即，就没有人再问过。
“你以后就叫张一方，做贫道一个童子吧。”张道然头也没回的说道，小乞丐明显灵脉未开，想要收为弟子，还需要以后时间的检验：“贫道现在带你去洗洗澡......”
第124章 回山
张道然带着张一方去了镇子里，洗澡的浴室还是不少的。不过看到张道然带着的张一方，浴池老板没有一个愿意做这生意的。
张一方浑身脏脏兮兮，一身恶臭。进入澡堂子，能把澡堂子的人都熏走，哪个老板愿意做一个人的生意，耽误更多的生意？
张道然没有办法，只好带着眼眸满是怯意的张一方，买了沐浴露，买了洗发水，买了一个大铁盆，向湖边走去。
“人若自尊，必先自爱。爱惜自己，才能够得到别人的尊重。不要因为刚才浴池老板拒绝做我们的生意，就心生自卑。修道之人，必有一颗淡然于世，不畏闲言碎语的心。就像你之前，我行我素，世人眼光与我何干一样，才能修道。”
张一方刚才的目光，很显然是因为脑袋清明之后，心中产生了自卑。张道然又带着他招摇过市，穿的不伦不类，破破烂烂，对于一个正常的少年人来说，心里还是很自卑，有种想要逃避的心理。
张道然的开导，张一方很是茫然：“道长，我...我没...听明白。”
面对张道然，这个收留自己的人，毕竟还属于陌生人，张一方心理有些畏惧。
张一方没有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更不要说懂得这些道理了。
张道然回头看了一眼张一方：“不要叫道长，你现在是我的童子，要叫老师。”
老师这个称呼，是外门弟子或者童子对于修道之人的称呼。师尊，或者师傅，只有亲传弟子，入室弟子才能够称呼。张一方不懂的大道理，是因为不识字的原因，没有上过学，这些年又是浑浑噩噩。可以说现在大脑清醒，思维还停留在没有沦落成为乞丐之前。
“你以后会明白的......”
张道然直接说道：“跟着贫道修炼道法法术，以后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要堂堂正正做一个男人。贫道帮你取的名字，用以就是方方正正，做一个造福一方之意。”
这次张一方明白了，做一个男子汉，真正的男人。
“老...师......我好像...明白了。”
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不与人交流，还是因为长时间浑浑噩噩，猛然间脑袋清明，张一方内心自卑太重，导致张一方说话不是很流利。
张道然没有再说话，前面已经是湖泊。澡堂子无法进入洗澡，只能在这里将就将就。
在湖边，支撑起浴罩，算是一个抵挡风寒的地方。张道然从灰色空间拿出大铁盆，在湖中端了一大盆水，放在地上。张一方眼眸中带着震惊的看着张道然无中生有一般，拿出一件件东西。
起初张一方还没注意到，在镇子里张道然还端着大铁盆，里面放着很多东西。到了镇子外面，这些东西没有了。现在张道然无中生有再一件件拿出来，张一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便宜老师很厉害：“老师，您是神仙吗？”
这一次，张一方说话流利了很多。
张道然摇了摇头：“贫道现在只是修道者，距离神仙境界差得远了。不过，你跟着贫道，或许有机会成神仙。”
本以为张道然不回答自己，张道然不仅回答了自己，还给了自己希望。张一方一时间心神震荡：“神仙？”
张道然点了点头，拍了自己的嘴巴三下：“啪啪啪......”
声音清脆，张一方愕然的看着张道然，心里很不明白：“老师为什么打自己？嘴巴都红了？”
蓦然间，张一方睁大了眼睛。张道然嘴巴一张一道火舌喷出，围住大铁盆，短短半分钟，大铁盆中的水，冒起蒸腾热气：“一方，先把头洗洗......”
张道然再次拿出一个小号塑料盆，从大铁盆中，舀了一盆水，拿出洗发水放在旁边。
“老师会喷火？”
张一方几乎把张道然当成了真正的神仙，浑浑噩噩的洗了一遍又一遍的头，用梳子把长长的头发梳理顺当。张一方流浪这些年，没有修理过头发，导致头发很长，几乎及腰。
“不错......”
张道然自己也留着长发，头发的长度已经到了臀部。张道然认为，道士，只有蓄发才算真正的道士。帮助张一方把头发束起，张道然拿出一只木簪，插在头发上。
张一方个头不高，只有不足一米六。清洗干净，露出真面容。脸很瘦，不过十四五岁，面目清秀。
张道然把大铁盆端进浴罩：“过来洗澡......”
张一方在浴罩中洗澡，当中换了三次水。洗澡用具一应齐全，张道然也没有进去帮助，以免这个少年人害羞。
当张一方洗澡完毕，换上崭新的道袍，站在张道然面前的时候，张道然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有道家高士的模样......”
“老师，我们现在去哪？”
张一方不清楚，跟着张道然，是继续流浪，还是有一个安定的住所。
张道然看了一眼北方，张一方当初浑浑噩噩，与老狼嘴里抢烧鸡那种勇气不再，看了眼远处的老狼，笑道：“回道观......”
......
这一走又是两天多时间，这一天下午，张道然带着张一方还有老狼，来到李庄村。遇到几位熟人打了招呼，岸边没有人在。此时已经是冬季，四湖县属于北方，岸边的湖面已经结冰。
“道长...”还没上船，岸上李贺的身影出现，满脸欣喜：“道长回来不告诉我一声，我去接您。”
“这位是......”
李贺看到张一方一身道袍，与张道然一样，蓄着长发：“前段时间，这里有几位道长来过，不过到了湖心岛，被阵法阻拦，最后住在镇上了，说是什么龙虎山天师府的人。我们告诉他，道长您还没有回来，他们还不相信。”
“龙虎山的人？”张道然瞬间了解他们要做什么，说道：“他们再来，告诉他们贫道没有回山。这是贫道新收的道童张一方......”
张道然不想见天师府的人，直接就想拒之门外。转念一想，天师府毕竟是天下道门领袖，拒之门外多有失礼。于是说道：“算了，他们来就来吧，今天天色已晚，你最近有空也上山吧......”
上船破冰，好在冰面并不是很多，张道然划着船慢慢远去。两个多月未见，李贺身上满是祥和之气，头顶红柱冲天。这段时间应该没有少做好事。
当初的承诺，也是时候兑现。
“那个小道童真是幸运，能够呆在道长身边。嗯，道长让我上山，难道......”李贺满脸喜色：“帮我治病！”
“道长当初离山的时候，说我有喜事临门，现在我就要结婚了，嗯，这次上山，顺便送一张请帖......”
第125章 道观琐事
小船划过水面，床上两个人之间没有对话。老狼趴在船头，前爪扒拉着水面，有一种跃跃欲试，跳入水中畅游的冲动。张一方坐在船尾，眼神有些空洞。
小船靠近码头，张道然还没有停好船，老狼直接窜了出去。张道然系好船，登上码头看到眼神空洞的张一方，轻声道：“上岸吧。”
“老师...这就是咱们以后的家？”
人生遭逢大起大落，对于世界的感触，难免会比正常人深得多。张一方浑浑噩噩不知多少年，之前不知道遭遇过什么。从疯疯癫癫，憨憨傻傻中乍然清醒，又被人收留，来到陌生的地方，恍如隔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张道然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思绪有些飘飞。
“家？”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不了解。十三天的折磨，张道然无时不刻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这一次离开湖心岛，见到了外面世界，回到这个与世隔绝的湖中小岛，张道然有一种游子归来的感触。
“这是贫道修到之处，也是你将来修道之处。修道之人本应没有家的概念，念你刚刚入道，红尘未斩，不与你计较。”张道然向山上走去：“跟上来吧。”
张一方一个激灵，不懂得道门规矩的张一方心中一沉，上了码头跟在张道然身后。
无形之中，张道然把护山阵法悄然改变。老狼一路狂奔没了踪影，不知道有没有到山顶，张道然到了道观门前，转身看着跟在身后的张一方，心中有些欣慰：“有缘就是有缘，护山阵法没有影响到他。”
打开道观大门，张道然进入其中。
老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来，进入道观，活泼的情绪似乎受到影响，慢慢安静下来。张一方走进道观，心中杂念这一刻像是不翼而飞，心中烦恼慢慢消散，忐忑的心开始平复。
抬头一看，张道然已经到了一间房子门前，打开了房门。
“真是奇异的地方......”
张一方赶紧走过去，张道然已经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空荡的房间，一张床凭空出现，被褥之类一应俱全。还有一张书桌，上面摆满书籍。
“这是你的房间，最近这一阶段，你不必跟着贫道修炼，贫道教你读书写字。”
回到四湖县的时候，张道然买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一些书籍，一到六年级的语文课本都买了回来。张一方现在汉语拼音都不认识，不认识字，无法诵读道经，无法明白功法中的奥妙。
张一方点了点头，经过码头上张道然那言语严厉的呵斥，张一方此时有些拘谨。
“今天算了，明天开始，教导你读书写字，现在你没事在道观四周走走，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
张道然走出房间，到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月的时间，房间中落满了灰尘。
“贫道这次外出，人魂凝聚，一些阵法还有法术可以运用了......”
离开之前，张道然想着实力得到提升的话，回山就要布置四季如春阵。现在看到处处灰尘，张道然又想到了一种阵法：“除尘阵，也要布置。”
走出房间，端了一盆水，张道然先把神堂收拾了一遍。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一遍，厨房也进行了打扫。
张一方还有老狼不知道去了哪里，张道然看了一眼缩在棉被中的大龙，走出道观，手中提着凿子锤子去了南坡。
“老师，您这是要做什么？”
凿下几块巴掌大小的石块，张一方从南坡山脚上了山，老狼依旧不见踪影。张道然没有抬头，手中工作继续：“凿一些石块，刻画符，布一些阵法。”
张一方很有兴趣，蹲下来说道：“老师，我帮您吧。”
张一方上山，张道然没有吩咐他做什么，只要他四处看看。张一方也不清楚作为童子需要做什么，看到张道然忙活，张一方感觉不好意思。
“你看着就行......”
本想借此机会向张一方讲解一些阵法之道，想了想张道然只好把这想法压下去：“还是等到一山识别的汉字，读懂道经，开始修炼的时候再说。”
足足几个小时，转眼到了下午，石块已经够用，张道然带着张一方返回道观。
进入房间，在每一块石块上画出不同的符，张道然又开始在道观四周挖坑。好在四季如春阵，除尘阵法阵眼不多，四季如春阵三十六个阵眼，除尘阵只有十八个。
先是把除尘阵布置完毕，张道然才着手布置四季如春阵。
当最后一块刻着符的石头埋下，道观吹过一道春风，刚才的寒冷慢慢消散......
不过半个小时，道观中如同春季的晌午，阳光普照，让人心身欢畅。
“这就是阵法神通吗？”
看了眼厨房中忙碌的张道然，张一方心中有一种想要欢唱的冲动：“老师不是神仙也差不多了，我跟着老师，以后是不是也会有这种本事？”
“嘶嘶......”
道观中温度温暖如春，本来冬眠的大龙，从房间中爬了出来。
粗长的大龙出现在院子中，张一方亡魂尽冒，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老师...蟒蛇！”
大龙身长足足五六米，粗如成人大腿，这种蟒蛇算得上是猛兽。
大龙根本就没有注意张一方，翘着脑袋，看着道观门前，牛犊子大小的老狼：“嘶嘶......”
“嗷唔......”
老狼浑身毛发根根竖立，眼眸中闪过一道道凶光。
大龙的体型，让老狼感觉到了一丝丝压力，一种极度的危险。大龙本来境界就比老狼高深，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威压，从大龙身上散发，老狼如临大敌。
“嘶嘶......”
陌生的动物进入道观，大龙潜意识中要把这入侵的动物绞杀，或者赶出去。慢慢靠近老狼，大龙气势上有种压迫性。老狼不由自主后退，作为狼，面对凶狠的动物，没有完全的把握，狼是不会贸然攻击的。
“都过来...”
张道然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对峙中的大龙还有老狼。
看到张道然，大龙爬到张道然身边一阵亲昵，老狼不甘的坐在道观门前，并没有靠近。
“老狼......”
挥了挥手，把老狼招呼到身边，老狼有些犹豫，还是到了张道然身边另一侧，只是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大龙。大龙浑然没有在意老狼，张道然摸着大龙的脑袋还有老狼的脑袋：“进入贫道山门，必须要团结一心，你们以后要是谁敢打架斗殴，贫道就把谁赶出去......”
也不管老狼大龙听没听懂，张道然继续说道：“大龙，你按说应该是师兄，老狼是师弟，以后你就带着老狼去寻找食物。你们两个吃货，贫道可养不起。”
“一方，咱们吃饭......”
话虽这么说，张道然还是端了一大盆碎肉汤放在老狼面前，扔给大龙几条晾晒干的鲤鱼。
“嘭......”
“轰......”
刚刚拿起碗筷，远处的天空，升起一朵朵玫丽的烟花，张道然一怔：“大年夜了啊......”
第126章 大年夜
远处天空，烟花璀璨。
道观中，张道然端着碗，注视着远处的天空许久。张一方也是如此，端着碗，呆呆的看着远处的天空，不知道脑海中是不是记忆起了什么。
老狼龇牙咧嘴，身子向后撤了撤，大龙也缩了缩身子。动物与人类不同，人类对于美丽的事物有着天生的向往，动物不能对于未知有种恐惧。烟花很远，老狼与大龙还是忍不住有些惧怕。
两人外加两个动物，一声不吭的吃了晚饭，张道然站起身来，向神堂走去。
到了神堂，张道然一边拈香一边吩咐张一方：“贫道怎么做，跟着贫道做。”
张一方站在张道然身后，老狼与大龙跟在张一方身后。不同的是，大龙霸气凛凛的翘着脑袋，比老狼高出不少。老狼很是忌惮的向后退了几步。
三清神像面前的三清神像，每一个香炉上了三炷香。
张道然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盘膝坐在蒲团上，嘴里念着一段道经。张一方跟着盘膝坐在后面的蒲团上，老狼也坐在地上，双爪微抬，大龙盘成蛇阵。
礼神完毕，张道然没有起身，而是声音带着威严的说道：“一方，你虽是童子，需要遵守本门清规，不能轻慢师长，以后团结同门，你可能做到？”
“老师，弟子能做到！”
规矩不严，张一方却能感受到张道然那凝重的语气，站起身来在张道然背后拜了九拜。
“你现在还没有进入贫道门墙，祖师就不必叩拜了。”张道然站起身来，并没有让张一方起身：“你本是街上流浪儿，不知来自何处，不知姓氏名谁，贫道赐你名为张一方。进入贫道之门，需要勤修苦练，一心追寻大道。既然成了贫道童子，贫道有责任让你开启修炼大门。”
张一方心中大喜，深深跪伏在地。
“这是开灵丹，你暂且吞下，能不能开启灵脉，亲近灵气，打开修炼之门，全在你自己。”
拿出一枚丹药，让张一方盘膝做好：“开始吧。”
张一方接过丹药，丹药药味刺鼻，看上去嘿嘿呼呼，像是锅底黑灰捏成，也不规则。一股辛辣，让张一方还没有吃下去，眼泪就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老狼见到这丹药，上前就要来抢，大龙却缩了缩身子。
老狼当初吃开灵丹，灵脉已开，自然收获不小，没有受到什么痛苦。大龙则不同，九枚开灵丹，让大龙死去活来，至今记忆犹新。
想到吃了这丹药，能够开启修炼大门，张一方一咬牙，一闭眼，把丹药放进嘴里。瞬间，就像吃了魔鬼辣椒，舌头麻木，一股刺鼻的药味让人想要呕吐。
死死地闭着嘴巴，张一方咀嚼着像土块一样难吃的丹药，一仰脖子咽了下去。
丹药进入腹中，不过几秒钟，一股清凉遍及全身。浑身毛孔一根根竖起，一丝丝清凉的感觉进入体内，浑身舒泰。紧接着，脑海像是针扎一样疼痛，张一方脸色一白，硬是咬牙坚持没有吭声。
好在这一种疼痛不过持续了短短几秒钟，张一方再一次感觉那种浑身泡浸温泉一般的舒泰感觉。
睁开双眼，看到张道然满脸欣慰，带着笑意，张一方知道，自己达到了老师的满意。
开灵丹起到了效果，只是第一枚，张一方带给张道然很多惊喜。灵气入体，竟然有少量的灵气能够留在体内。灵气能够留在体内，说明张一方已经具备了修炼的资格。
本来打算张一方认识字，能够熟读道经，理解道经涵义的时候，再让张一方跟着修炼。现在，张道然改变了主意，伸出手抚在张一方头顶：“闭上眼睛，用心感受。”
一股灵气顺着掌心进入张一方体内，张道然按照当初自己修炼的功法运转路线，游走了一圈，这一股灵气并没有收回，留在张一方体内：“按照这种路线，运转十八周天。”
功法之奥妙，张道然讲解，张一方也不一定明白，这么做虽有拔苗助长的嫌疑，却能让张一方尽快能够修炼。
张一方闭上眼，运转张道然留下的那股灵气，开始搬运周天。一丝丝灵气进入张一方体内，张道然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想道：“搬运周天虽然很慢，是因为灵脉刚刚打开一丝缝隙，灵气入体很少。”
张一方搬运周天速度很慢，这样下去，十八周天明天早上也难以运转十八周天。好在三清观有聚灵阵法，灵气很是浓郁。就算杂质很多，也有不少被张一方炼化。
等到午夜子时，明早紫气东来，这两个时间阶段，一方的修为应该能够巩固。
张道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书写祈福贴。道士过年，与普通人不一样。红尘之中喧嚣冲天，欢天喜地，与道观形成鲜明对比。
半个小时，祈福帖书写完毕，张道然来到神堂，盘膝坐在神堂中。张一方第一次修炼，张道然有些不放心。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疏忽，都有可能让张一方第一次修炼失败。
“嘶嘶...”
“呜呜...”
张道然刚刚盘膝而坐，大龙还有老狼来到张道然身边。
“大年夜，普通人都要看春节联欢晚会，贫道这里没有电视，就为你们讲道经吧......”
大龙老狼听不懂，还是腻在张道然身边。抬头一看，远处天空烟花依旧璀璨，微微一笑：“红尘纷扰，就用道经化解吧。”
“混元非天道，善恶自相循。知善不为恶，为恶善不存。道冲用不盈，其锐解乱纷。难易或相成，长短丈乾坤。谷神或不死，玄牝自有门。天地可长久，人命如浮云......”
道韵随着张道然诵经，一丝丝飘荡在神堂之内。进入大龙体内，进入老狼体内。修炼之中的张一方，此时也感觉自己思绪飘飘渺渺，不再刻意引导功法运转。功法自有冥冥之中的力量引导，本来如同龟速的运转，就像突然加速的列车，在经脉之中，不断循环运转......
道观中，浓郁的灵气，涌入神堂，进入张道然体内，只是排出一些杂质。进入老狼大龙体内，九成九飘逸而出，剩下的那一丝丝灵气，留在体内，融入内丹。
张一方吸纳十成灵气，或许因为功法运转，张道然讲道，约有两成留在了体内。
随着张道然讲道，本来寂静的道观，似乎更加远离红尘，张道然的声音传遍湖心岛，在岛上过冬的野鸭子，一个个翘起脑袋，一动不动。湖心岛四周，湖里的游鱼，潜伏在水中，越聚越多......
张道然无意识之中，声音如同黄钟大吕，在湖心岛传荡。
一人传道，万灵得福，张道然自己也逐渐陷入一种飘飘渺渺的境界之中。
第127章 神踪不可寻
不知何时，讲道的声音戛然而止。
湖心岛四周，游鱼立即散去。湖心岛上，野鸭子缩回了脑袋，开始休眠。
三清观中，大龙老狼低鸣出声，似有万分不舍。灵脉已开，老狼还有大龙，不像湖心岛四周的游鱼，也不像湖心岛上的野鸭子，只是受到灵气的洗礼，讲道结束那种感觉就会消失。老狼大龙，在这短短的讲道中，受益匪浅，自然恋恋不舍这种感觉。
没有理会老狼与大龙，张道然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张一方身上。丝丝灵气进入张一方体内，本来因为讲道，留存体内的灵气能够占据两成左右，现在只能留存体内不足一成。
“经过这次讲道，午夜子时，再加上明早紫气东来，第一次修炼可以圆满结束。”张一方一枚开灵丹，就有如此的效果，张道然难免心中有了期待：“还有八枚，应该会取得不错的效果。留存体内的灵气能够占据吸入体内的两三成，资质就属于一流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钟左右。张道然走出神堂，走出道观，大龙老狼跟在身后。远处依旧有烟花璀璨，天眼神通打开，张道然双眼看向湖东岸。
最终张道然收回目光，叹息道：“万家香火礼神明，神明不在此间中。”
天眼神通观察远方天空，此时是大年夜，农村这个时候家家户户礼敬神明，可惜，空空荡荡的天空，除了浓郁的信仰之力，张道然看到的只是与寻常时候没有任何的不同。
“神明真的存在的话，这么多的信仰，神明应该降临凡间。现在贫道人魂凝聚，算得上一个修真，说明神明应该存在。”张道然走回道观，思绪有些纷乱：“可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世界没有神仙......”
张道然回到道观，盘膝坐在石墩上。
“或许神明真正存在，不是现在贫道可以觐觑的。”看了眼神堂，三清神像前绕烧着的香火，张道然心中又有了希望：“圣人大道，天地神明，贫道这小小修真哪里能够揣度？”
闭上眼睛开始修炼，大龙老狼一左一右，翘着脑袋，双眼微闭。
一夜修炼过去，张道然没有回去睡觉。神堂中打坐磨炼体内灵气，为张一方护法。第一次修炼至关重要，十八周天只是最低要求。
资质绝顶之辈，第一次修炼能够运转九九八十一周天功法。资质上等之辈，第一次修炼，能够运转四九三十六周天功法。一流资质，第一次修炼可以运转十八周天功法。十八周天之下，资质只能算作普通。
对于张一方，张道然要求不高，能够运转十八周天功法就足够了。
清晨，太阳初升，紫气东来。张道然吸纳了这一缕精纯灵气，睁开眼看到张一方站在面前满脸羞愧：“老师，我......功法运转第十五周天的时候，感觉经脉刺痛难以为继......我没有坚持下去。”
“灵脉初开，是贫道期待的太高了。还有八枚开灵丹，九九归一，灵脉全开，修炼就会变得简单。”张道然脸色淡然，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九枚开灵丹让灵脉全开，如果不能运转功法三十六周天，张一方资质只能算是普通，一流也算不上。
张一方不懂这些，紧张的情绪有些放松。
“老师，弟子去做饭吧。”
张一方兴匆匆的进了厨房，早餐很简单，莲子粥外加咸菜馒头，张道然没有插手。
“开灵丹品阶太低，除非阳神凝聚，炼制开慧丹，提高悟性的话，一方或许还能够值得培养。”
开慧丹，开启智慧，通悟大道。
张一方开启灵脉，没有达到张道然的基本要求，只能另想办法。
“还有八枚开灵丹，希望张一方不要再让贫道失望。”
第一个有缘人，张道然不想放弃：“要想成为贫道的弟子，你还要多努力。可惜，资质问题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弟子需要传承贫道传承，贫道不能大意。”
吃了早餐，张道然教导张一方认识拼音，灵脉初开，张一方本来就是少年人，很容易学会。
没有教导汉字，张道然吩咐张一方多写多念，转身来到道观门前。天眼神通继续观望四周，今天是大年初一，信仰凝聚比昨晚还多。北方人过年，早上第一顿要吃饺子。也需要用饺子礼神，需要上香，信仰的凝聚超乎想像。空中飘荡着浩浩淼淼的信仰之力，几乎凝聚如雾。
信仰之力，是修炼神道最容易吸收的力量，凝练法力，提高境界。信仰与气运息息相关，却又本质的区别。张道然需要气运，信仰之力用不到。
“这么多的信仰之力，飘荡在空中，根本就没有归属之地。是神明不需要信仰，还是神明不存，信仰无归处？”
观察许久，信仰之力凝聚越来越多，张道然返身回了道观。神明到底存不存在，或者是不是在地球，张道然不清楚。张道然有些担忧，神明要是不存在，是不是就没有长生？
大年初一，一般道观寺庙会有祈福之人。只是三清观距离四周湖岸太远，也没有人前来。
难得落的清净，张道然观阅道经。院内老狼与大龙相互敌视。应该说老狼一直很是警惕大龙，大龙盘成蛇阵，懒洋洋的晒着太阳。道观暖如春，大龙恢复活力，却不能出道观。
老狼起身出了道观，消失在眼前，大龙翘着脑袋看着道观外面，有些意动。爬向道观门前，伸出去脑袋又缩了回来。
张道然忽然放下道经，看了眼道观大门：“善事积累多了，就有福灵。李贺这段时间做善事，以前无法登山，会被阵法传送下去，不知道这次能不能上山？”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李贺出现在门前。走进道观一愣：“这里这么暖和？”
心中惊奇，知道张道然本领的李贺，脸上带着笑意：“道长，我来给您拜年了......”
“居士春风满面，这次来不只是拜年吧。”
张道然站起身来，李贺感到尴尬。这次来一是因为自己的病，二是想要给张道然送请帖。张道然一眼可以看出，李贺也不意外：“道长，我去上柱香......”
第 128章 道长硬了
“道长......”
从神堂走出来，李贺神色有些紧张：“道长，我想喝水。”
匆匆跑进厨房，李贺喝了个水饱。道观四季如春，温度适中。李贺穿着厚厚的棉衣，喝了不少泉水，边走边把棉衣脱掉：“还是三清观的水好喝。”
一股股清凉的感觉遍及全身，李贺感觉神清气爽。
“道长，我再来的时候大牛要我告诉您，他明天才有时间来给您拜年，说是要给您一个惊喜......”李贺说着，满脸惋惜：“咱们三清观这么灵验，村里人今天一早都去县城玉皇庙祈福去了......”
县城玉皇庙张道然知道，因为这座庙，县城还有几天庙会。年前回来的时候，县城商业街人满为患。村民去那里祈福或者逛街在所难免。总不能划着小船，花费一个多小时来这里吧。
至于李大牛说的要给惊喜，张道然无可厚非。李大牛命格在张道然心中早就已经定格，笑道：“大牛能找到伴侣，贫道为他高兴......”
“道长......”
李贺感觉很是无奈，道长似乎无所不知，李大牛有了女朋友，一直秘而不宣。直到昨天下午，李贺刚刚送走张道然回湖心岛的时候，才知道李大牛回来了，带着女朋友回来的。
感觉与张道然说话很无趣，在张道然面前，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嗯，这个吃下去，你的病就好了。”
拿出一枚洗髓祛病丹给李贺，张道然说道：“这是贫道当初给你的承诺。”
李贺这段时间帮助不少人，好事做了不少。头顶气运红柱足足一米来高，身具福源，这种人就算帮助了，也不会有承负问题。
直到现在张道然才恍然明白，有大功德大气运之人，帮助了，才不会有承负。想想当初，张道然不懂这些，救了不少人，以后总归会有很多麻烦，未免心中叹息不已。
丹药入手，一股药香冲入鼻端，药香有些难闻，带着淡淡的腥臭。不仅如此，辛辣的气味，让李贺眼中含满了泪水。李贺毫不怀疑这枚丹药的功效，直接吞进肚子里。
丹药入口，李贺脸色一白，拇指大小直接吞下去有些难度，李贺不得已只能咬碎。丹药咬碎，药香味更是让李贺胃部一阵翻涌。
紧紧闭上嘴巴，李贺心里安慰自己：“良药苦口利于病，道长赐下的仙丹，一定能治病。”
苦涩的味道还没淡去，一股股清凉，从胃部开始游走全身。以前感觉隐隐作痛的腰部，以前打架斗殴留下的暗伤，那种身体上的病患，似乎这一刻消失不见。
一道暖流，从胃部开始，一路游走，弯弯曲曲，到了小腹处，一股股清凉的感觉开始蔓延。以前毫无感觉的那啥，慢慢有了抬头的迹象。
李贺心中狂喜，慢慢地低下头。只见以前无论如何刺激，都没有起色的那啥，顶起了一个帐篷。
情不自禁的伸手抓过去，嗯，很好，有些硌手，捏不动......
“道长...”李贺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知道多久的以前，才会有过的感觉。是少年懵懂时期，还是刚开始年轻力壮的时候？
“道长硬了！”
不再是软趴趴的，不再是毫无反应，如同假太监一样。
不再怕人嘲笑了，不再被兄弟取笑假太监了......
关键是，过几天李贺就要结婚。要是那啥软趴趴的，怎么传宗接代？
李贺吃了丹药，张道然就没有注意李贺，正在观阅道经，李贺猛然间吼了一嗓子，声音在山顶回荡。正在写拼音的张一方被吓了一跳，赶紧走出房间。
张道然满头黑线，刚要呵斥，李贺目光带着异样看向张道然身下：“道长......这是什么丹药，您没少吃吧...是能够管一时还是管一辈子？”
这是好东西，吃一枚丹药，就让李贺重振雄风。几乎潜意识的认为，好东西不可能不自己先用。李贺有些怀疑，张道然以前自己修道，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李贺以前是街头混混，言语粗鲁，心情激荡之下口无遮拦。问过这句话之后，李贺就感觉要糟糕。
果然，张道然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你可以下山了。”
“道长...”李贺拿出一张请帖：“正月十八我结婚......”
“请帖拿走吧，贫道不会去的。”
张道然头也没抬，声音有些冷淡。
李贺心中一沉：“难道刚才的话，伤到了道长的自尊？”
张道然很年轻，正是春梦青春时期。只是身为道士，李贺也不清楚道士能不能结婚。要是真不能结婚，岂不是憋坏了？
刚才刚刚重振雄风的喜悦，被张道然的拒绝冲散。
“咦...道长您养狗了？”老狼从山下回到道观，李贺一眼就看到了。老狼身形硕大，小牛犊子一般。李贺也很喜欢养狗，看到老狼，李贺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品种？阿拉斯加犬？不对，这是二哈？”
“嗷唔......”
老狼通灵，被李贺一眨不眨的看着，老狼感觉王者受到了挑衅，冲着李贺吼了一嗓子。
老狼身材很大，通体灰色。李贺正在研究，老狼这一嗓子差点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狼！”
狼与狗是近亲，狼与狗的本质，狼是善于捕猎的高手，凶恶异常。
“不错，这是狼，赶紧下山吧......”
张道然抬起头：“老狼一边去......”
老狼远远比大龙聪明，凶狠的看了一眼李贺，从道观门前走到一旁，让开了下山的路。
虽然知道张道然在这里，老狼不会伤害他，李贺还是双腿有些发软，招呼一声，赶紧下了山。老狼看着李贺下了山，这才屁颠屁颠的跑到张道然身边。
“啪......”
张道然一巴掌拍在老狼头上：“以后岛上的飞禽不准伤害，湖心岛终究会成为洞天福地一般的道家仙境，你要是把这些飞禽赶跑了，看贫道如何收拾你。”
以前有一个大龙，时不时抓几只野鸭子。现在多了老狼，这个更加凶残的货，张道然考虑着，要不要把南坡隔绝起来。
想到洞天福地，张道然站起身来：“一方，过来帮助贫道种菜种药......”
四季如春阵布置起来了，菜园子不能这么荒废着。洞天福地需要慢慢改变湖心岛，急不来，先把菜园子种了菜才是道理。
第129章 阵法漏洞
菜园子不大，长十几米，宽不过两米。
张道然之前就已经有了打算，四季如春阵布下，种些菜和药材。路过县城的时候，买了些菜籽。四湖县这种小县城，买不到高级药材种子。张道然买了一种板蓝根种子，也不多，试着种一下。
忙碌一上午，菜园子全部被利用，种了一些菜和药材。
刚要洗手做饭，张一方率先进了厨房：“老师，我来做饭吧。”
张道然不知道张一方会不会做饭，却没阻止。张一方之前一直流浪乞讨，现在脑袋清明，之前种种，让张一方珍惜眼前，对做饭有一种执着的精神。
一个小时左右，张一方端着饭菜放在张道然面前。稀饭依旧是莲子粥，菜是土豆丝，看上去还不错。
张道然吃了几口还算可以，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两碗粥，在张一方期待的眼神中，也不做评价。站起身来说道：“收拾了碗筷，贫道继续教你读书识字。”
张一方略有失望，收拾了碗筷，走出厨房的时候，张道然拿着课本，已经坐在石桌前。张一方不敢怠慢，赶紧在张道然对面坐下。
“读书写字是基础，不论是以后出门在外，还是观阅道经，感悟经典，都需要认识字读得懂道经的内容，明白其中涵义。现在教你简体字，以后再教你繁体字，甚至小篆大篆......古老的道经，大多是繁体字，所以你要好好学习。”
越是珍贵的道经，古老的道经，都是繁体字。三清观传承三部道经，则是小篆书写。没有一定的文字功底，读懂都是难事。
张一方也懂得这个道理，学习起来很认真。
一下午的学习这么过去，张道然把课本递给张一方：“回房自己去学着写出来，记住刚才贫道教给你毛笔运用的方法。”
张道然拿起道经开始观阅，到了傍晚来临，老狼起身去了南坡。张道然放下道经跟了出去，以前有大龙前往南坡，无视阵法偷袭野鸭子，张道然没有当回事。这次有了老狼的再次偷袭，张道然不得不重视起来。
南坡阵法，张道然离开之前，换成了简单的迷踪阵，阻止人上山。这次回来张道然重新开启了当初的迷踪阵，老狼能够直接无视阵法，去南坡捕杀野鸭子，张道然心中有些疑惑。
阵法的威力张道然自己清楚，一步一世界，触动阵法就会进入幻境，被困其中。天上飞禽不在地面行走，不会触动阵法，可以来去自如。老狼陆地生灵，南山破的阵法不可能无视！
然而，现实告诉张道然，老狼真的无视了阵法。
老狼一溜烟的下了山，眨眼消失在张道然面前。
站在道观门前，张道然沉思许久：“迷踪阵是利用人类复杂的思维，构成一个个虚拟的世界，让人被困其中。老狼是动物，脑袋里没有复杂的思维，所以能够无视阵法吗？”
这种解释很勉强，就如同一个人无欲无求，从南山破上山，也能无视阵法的存在？
“这是阵法漏洞，最简单的初级阵法，不可能达到最理想的效果。”张道然现在人魂突破，可以布置更高级的阵法，本以为迷踪阵已经足够用的，老狼与大龙直接无视迷踪阵，给张道然敲响了一个警钟：“人的思维不可能空白，也没有真正做到无欲无求的人存在，却也不能不以防万一。”
有了升级阵法的想法，张道然脚步轻快，直接下了山。湖心岛留下来的野鸭子总共才数十只，老狼的出现，很可能让野鸭子认为这里危险，动物趋吉避凶的本能，会让野鸭子离开。
下了山，老狼一双绿油油的双眼，正在四处寻找野鸭子的踪迹。
“老狼......”
张道然又气又想笑，老狼匍匐在地，慢慢爬行，捕猎的本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老狼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张道然，随即再次慢慢匍匐前行。张道然向前一看，前方果然有几只野鸭子正在休眠。张道然有些气恼老狼无视自己的警告，走过去，一把抓住老狼，一巴掌拍在老狼嘴上，指着远处的野鸭子：“记住，不准捕猎野鸭子......”
“嗷唔......”
老狼听不懂张道然说什么，却有些明白张道然似乎不想它捕猎野鸭子。美食当前，老狼有些挣扎，不甘的叫唤一声。老狼这一声，让远处的野鸭子一惊，翘起脑袋。可惜，野鸭子夜里视线不如白天，发现没什么危险，又缩回脑袋。
提溜着老狼直接上了山，把老狼扔进院子里，张道然关上院门。
升级阵法一天两天无法完成，老狼是动物，捕猎的本能还是会驱使老狼去捕猎。难免有些头疼，张道然只能把老狼关在院子中。
“白天野鸭子发现危险可以直接飞走，老狼无可奈何。晚上防备着老狼就成，等到阵法升级，老狼吃些苦头应该不会再去捕杀野鸭子。”
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野鸭子等飞禽鸟类，与狼这种生物夜里有着很好的视力不同，野鸭子这种飞禽的视力，夜里会受到很大阻碍。
被关在院子中，老狼老实很多。张道然直接提溜着大龙放在院门口，老狼很是忌惮，不再靠近院门。
一夜无话，两个人外加一条大蟒蛇，一头狼，修炼中过去。
第二天中午，张道然与张一方刚刚吃过午饭，张道然心中一动，拿出阵法总图。
“一方，待会有人上山，你负责接待。”
张道然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略微紧张的张一方。
而此时在码头，七八人则是脸上布满了愁容。其中方同满脸苦涩：“要不我们先上去，无法登山的都在山下等候就是。这大过年的，道长不大开山门，广迎祈福之人吗？”
李大牛有些犹豫，这一次他是专门带着女朋友来的，谁知道刚刚登了一半的山，自己的女朋友直接被传送到了山脚下。
不同李大牛的犹豫，方婷脸色难看。与李大壮一家人一起来，偏偏她自己无法登山，到了半山腰就被传送到山脚下。总共七人，唯独她与李大牛的女朋友，被阻隔在山脚，心里总归不舒服。
“你们上山吧，我与你爸陪着玉玉还有婷婷......”
看出儿媳妇此时抹不开面子，胡兰清楚，阵法阻隔，与三清观无缘，根本就无法上去。在这里陪着方婷，是最好的选择。
李大壮无法，率先开始登山，李大牛看了眼女朋友，跟在后面。至于方同，早就到了半山腰。
第130章 张一方待客
“接待来客？”
张一方呆呆的看着张道然的房门，脸色很是紧张：“我不会啊......”
张一方之前的记忆很少，又一直浑浑噩噩。脑袋清明，就跟着张道然到了三清观，几乎很少与人交流。熟悉人还好，陌生人张一方还是感觉有种不愿意面对的感觉。
“道长......”
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张一方不知道张道然为什么知道会有人上山，身子一僵，脑袋里不断的回忆当初跟着张道然来三清观之前，张道然说话的方式，与人打交道的方式。
方同第一个上山，进入道观，第一眼看到了张一方。
招呼了一声，方同满脸狐疑：“道长怎么这么矮了？”
张一方只有不足一米六，张道然一米八多。身形上相差太多。同样的，张一方也是头发挽成道髻，身穿道袍。方同第一反应就是：“道长长生不老，返老还童？”
张道然收张一方为童子，李庄村有人见过张一方，知道张一方是张道然童子的，现在为止只有李贺。方同不知道这件事情，心中才会有这种疑惑。
“福生无量天尊......居士，贫道张一方有礼了......”
张一方硬着头皮转过身来，有模有样的学着张道然的动作，双手抱拳微微弯身。
“呃......”张一方转过身，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方同知道自己刚才多想了，好奇的问道：“小道长是道长新收的弟子？道长呢？”
双眼乱看，没有看到张道然。方同却看到蹲在张道然房门前的老狼，老狼淡淡的看了一眼方同，随即不再理会。大龙盘成蛇阵，在张道然房门另一侧，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嚯...这狗体型好大，什么品种？”
方同不喜欢狗，特别是体型很大的狗。老狼身形硕大，小牛犊子一般，比一般的狼狗大了几圈，更加威猛。不喜欢狗的方同，眼中也露出一丝羡慕。
“贫道是老师童子，这是老狼，是一条纯种野狼，老师的宠物。”
与方同刚刚接触，张一方心中的紧张消散不少。
“狼？”
脚步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方同瞳孔一缩。
“道长真是有本事，之前养了一条大蟒蛇，现在又养了一条狼。小道长，这狼不伤人吧。”
狼与狗不同，狗是听话的。狼则不同，狼是喂不熟的，野性难驯。要是暴起伤人，这小小的道观，跑都跑不及。
“居士放心，老狼被老师调教已经通灵，不会伤人的。”少年心性的张一方，冲着老狼招了招手：“老狼过来......”
歪了歪脑袋，老狼站起身来，直接跑到张一方身边，亲昵的蹭着张一方的腿。张一方上山之后，老狼的吃的喝的，都是张一方负责，老狼面对张一方，还是很听话的。
方同再次退后几步，老狼站起身来更加威猛，看着背部背部几乎到了张一方的小腹处的老狼，方同吞了吞口水：“呵呵...是很听话......”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方同有些疑惑：“好热......”
方同穿着羽绒服，道观四季如春，自然会感觉到热。脱了羽绒服，方同尴尬一笑：“小道长看好老狼，我去上柱香......”
小心翼翼的从张一方身边走过，看到老狼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方同松了口气：“真是丢人啊，被一条狼吓了满身是汗......”
上了香，方同站在神堂门前：“小道长，道长在哪里？不在道观？”
开灵丹的作用，张一方此时聪慧比一般人强出不少，摇了摇头：“老师正在功课，居士想见老师，待会再说吧。”
如同福临心至一般，张一方明白了张道然让他接待客人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要锻炼一下他，并不是真的不见客。
“道长...我们来给您拜年了......”
这个时候，李大壮李大牛才刚刚到了山顶，刚到道观，李大牛就大声喊道。
“嘶嘶......”
大龙听到李大牛的声音，翘起脑袋，向李大牛爬来。李大牛没有离开之前，大龙还是有些畏惧这个大力士一般的壮汉。现在，相隔这许久未见，大龙稍有的表现出一丝亲昵。
“呵呵......”
习惯性的把大龙拿起，盘在脖子上，身边的李大壮，下意识的躲远了一些。
看了眼老狼，李大牛眼睛一亮：“这也是道长新养的宠物？这狗也太大了......”
“这是狼不是狗......”
神堂门前的方同，看到李大牛有种想要去抚摸狼脑袋的趋势，连忙提醒道。
李大牛脸色一喜：“狼？”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老狼，咧嘴一笑：“似乎与狗并没有什么不同......”
伸手想要摸一摸老狼的脑袋，老狼似乎有些忌惮大龙，缩了缩身子。李大牛这才看到张一方：“这位小道长是...也是来给道长拜年的？”
“见过两位居士，贫道张一方，老师的童子。”
张一方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有了经验，不再有刚才的紧张。这些人好像很是尊敬老师，自然而然的，张一方感受到，这些人不敢慢待自己。
“童子？”
李大牛几人眼中闪过一丝艳羡，能够成为童子，呆在张道然身边，也是一种莫大的福分。
“这里好热啊......”
李大壮不一会儿脑袋上见了汗，连忙脱下羽绒服。看着身穿单薄的张一方，李大壮李大牛瞬间明白，道长这是布下了新的阵法，让道观温暖如春。
两个人对视一眼，走向神堂。上了一炷香，走出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厨房走去。只是李大牛身上盘着大龙，李大壮不知不觉走在了后面。
方同再次看了一眼老狼，确定老狼真的不会伤人之后，也小跑着去了厨房。
张一方苦笑一声：“这哪里是客人，分明就是他们回到了家，都好随意......”
道观的水很是神奇，张一方很清楚。喝了会让人身轻体健，说不出来的舒坦。买一天喝水，张一方都忍不住喝一肚子。这三个人很明显，对道观很熟悉。
三个人出了厨房一个个打着饱隔，方同问道：“小道长，道长功课什么时候完成？”
“三位居士安心等候，老师功课完毕自然会见诸位。诸位居士还请安静，以免打扰老师功课。”
张一方引着三人坐在老桃树下，方同三人抬头看着青绿，抽出嫩叶，长出花骨朵的老桃树，叹息一声说道：“离开道观，时时刻刻想念，这里的神奇，恍如梦中啊......”
道观寂静，与外面严寒不同，这里春风拂面，三个人心中的烦躁慢慢散去，一片恬然。
第131章 赐符
“道长......”
不知何时，张道然已经出现在院子中。李大牛三人本来如沐春风一般，懒洋洋的昏昏欲睡，看到张道然立即起身。
看到张道然，三个人心中有些紧张。不是第一次见到张道然，三个人感觉张道然与之前有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张道然人魂突破，气质与之前自然不同。飘飘渺渺，有些出尘。这种气质，让李大牛三人有种面对欲要飘仙而去的仙人，莫名的心中有些自惭形秽。
张道然的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李大牛身上：“你们向贫道拜年，贫道就赐给你们一枚护身符吧......”张道然掏出三枚折叠好的符，递给三人：“贴身戴好，或许用得上。”
李大牛想也没想接了过来，嘿嘿傻笑道：“多谢道长......”
李大壮方同也接过符，珍而重之的贴身放好。张道然的神奇本领自然不用怀疑，这一枚符不是大路货，这枚符张道然说用得上，自然能够用得上：“多谢道长！”
“道长我找到女朋友了，只是有阵法阻隔，没有上山。”李大牛本是脑袋不灵光，被张道然施救，教导音乐。现在已经成为乐班子重要人物。没有张道然，就不会有李大牛今天，李大牛心中很是感激：“道长，能不能让玉玉也上山给您拜个年？”
“道长，婷婷也在山下，也是来给您拜年的。这大过年的，阵法可是阻挡了不少祈福之人呢......”
方同也开了口，虽然方同不清楚，昨天到现在，有多少前来祈福的人。至少一座阵法，让四个人无法登山。
“大牛，护身符贴身佩戴，不可沾水。至于前来拜年，就不必了......”
张道然转身向房间中走去：“一方，送客......”
“道长......”
方同叫了一声：“我......”
“贫道有三不算，方居士应该清楚，去吧......”
张道然回到了房间，张一方一侧身：“诸位居士，请......”
张一方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带着目的性前来拜年，并不是单纯的前来祈福。这一点，让老师不高兴，所以说话都懒得说。不过，赐下符，他们也不是空手而归。
李大牛有些不满：“我说话你跟着瞎起什么哄，本来想要道长看看我那女朋友的，被你们一起哄，见一面是很难了。”
被李大牛抱怨，方同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叹息不已：“在这里，想什么道长都很清楚。可怜我的投资啊，亏尿血了......道长不算商卦，这该怎么办？”
“好了大牛，今天才初二，不是过几天道长山门就要到了定期开放的日子？到时候再来就是。”
李大壮倒是看得开，这次来其实也是有所求。不过这件事情他不着急，转身走出道观下了山。李大牛方同无可奈何，也只能下山。
“我后天就要走了，来不及等到那个时候......”
道观外面传来李大牛嘀咕的声音，三个人渐渐远去。
“老师...他们离开了......”
站在张道然房门前，张一方有些犹豫：“老师赐给他们护身符，是不是他们有什么大灾难？”
“其他两人没有大灾大难，方同只是有些小麻烦，李大壮运气正旺，做事都很顺利。李大牛算是贫道半个弟子，却有血光之灾......”张道然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一方，你现在不需要了解这些，等你修炼有成，不用问贫道，也会自己看明白。”
房间中，张道然站在窗前，呢喃道：“大牛性子执拗，贫道说了也不一定起作用，相反事情会朝着贫道难以掌控的趋势发展。现在有了护身符，大牛不会有太大的灾难。做第三者，真的好吗？”
李大牛是张道然选择的音乐方面，赚取气运的人。悉心调教这么长时间，算得上半个弟子。李大牛的命格，张道然很清楚：“过了这一劫，就会一路坦途。”
......
山脚下，方同等人刚刚到了山脚下。一艘快艇飞奔而来，快艇上有两位中年道士。登上码头，其中一位个头较矮的道士抱了抱拳：“诸位居士，贫道两人是龙虎山天师府弟子，请问诸位居士这是刚从三清观来的？”
“我们刚刚从三清观下山，两位道长这是来给道长拜年的？”
方同点了点头，龙虎山距离这里很远，坐车的话，也是需要一天时间。不是拜年，跑这么远干什么？
张道然之前去龙虎山听道讲道，方同也听说过，知道张道然本事的方同自然而然的认为，张道然神奇的本领，或许已经折服龙虎山。
拜年？
两位道士没有回答，问道：“张道然张真人可是在三清观？”
真人？
这个称呼有些怪，让方同几人不由得想起神话中对于神仙的称呼。用这种称呼神仙的尊称，这两位道士，被道长折服了。
“道长就在山顶三清观，两位道长还是去试一试能不能上山再说......”
方同几人跳上船，划着船远去。
“道文师兄，刚才那位居士的话，好像这山，还有阵法阻隔......”
高个道士皱了皱眉说道。
矮个道士微微一笑：“师弟不用担心，这些世俗之人能上山，咱们自然能上去。说不得，真人已经撤了阵法。咱们现在登山吧，这一来就是一个多月，过年都没能回去。天师也催了多次，这次任务完成，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矮个中年道士道文说的很有道理，高个中年道士脸色一松：“师兄说的是，咱们现在登山吧，传了天师法旨，回去能赶上年尾，陪陪家人吧。”
两位道士开始登山，十几分钟之后，到了半山腰，道文笑道：“果然是真人撤了阵法，广迎祈福之人。咱们之前刚刚上山就被传送回去，现在已经登上半山腰了......”
高个中年道士也是满脸喜色，并不说话，两个人继续登山。
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劲，一抬头两个人瞬间愣住。他们又到了山脚，此时不过刚刚走了数十个台阶。
两个人登山，触动阵法，张道然在山顶有了感应，吩咐正在写字的张一方：“你去山下，告诉龙虎山道友，天师府好意贫道心领了，贫道无缘成为天师府天师，三清观也难以成为龙虎山宗坛分坛，让他们回去吧。”
第132章 无法阻止
“龙虎山是什么山？在什么地方？那里的道士为什么来这里？”出了道观，张一方有些茫然。龙虎山是道门圣地，正一道宗坛，名气很大，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张一方就是不知道的人之一，一边下山一边琢磨：“老师在道门中有什么地位，龙虎山的道长大过年的来这里？”
通过张道然刚才的话，张一方模模糊糊有些了解，自己的老师似乎在道门中有一定的声望，到底有什么样的地位，张一方不清楚：“天师，听起来似乎很厉害......”
张一方一边琢磨一边下山，山脚下，道文师兄弟有苦难言：“师兄，要不咱们回去吧，这样也不是办法，这都第四次了，到半山腰就被传送下来，我坚持不住了。”
道文抬头看了眼山顶，四次登山，刚才又被传送到山脚，道文心中有些绝望：“张真人是真正的修道者，明明知道在山上，却无缘得见。得到天师法旨，到齐省来，当初贫道心中还是很欣喜的，毕竟这是亲近张真人的机会。现在看来，仙缘渺渺，不是那么容易说得到就得到的。”
“师兄，你说张真人会不会接受天师府法旨？贫道总感觉，张真人一定知道咱们在山脚下......”
高瘦道人，看了眼山顶，神情有些复杂的问道。
“或许吧......古有皇帝受禅，还需要三辞其命。被任命为天师府第二天师，道观被贡为宗坛，在道门中属于天大的荣耀。贫道想，张真人不会拒绝。”道文信心十足，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师弟，仙门多难，这才四次登山，咱们不能放弃，再登一次吧......”
高瘦道人有些犹豫，最终点了点头。
又是十几分钟，道文师兄弟两人到了半山腰，前面就是熟悉的拐角处。道文有些忐忑，也有些激动：“就是这里，再前进一步，要么能够上山，要么再次被传送到山脚。”
高瘦道人微微喘息，额头上有些汗珠：“师兄，这就是师长们说的，明明机缘就在眼前，却不能判断属不属于自己吗？”
“或许吧......”道文没有再向前，脸上浮现一抹希望：“希望张真人被我们的毅力打动，能够放我们上山......”
忽然，道文眼睛一亮，一位小道士从拐角处出现。道文心中一喜：“师弟，希望来了，一定是张真人被我们的毅力打动，派遣弟子前来引导我们上山。”
高瘦道人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咧嘴一笑：“还是师兄有远见，不然刚才在山脚下放弃这一次登山，咱们就真的放弃了机缘了。不过，贫道真是羡慕这位小道长，能够呆在张真人身边。”
“师弟也不用羡慕，张真人成了天师府第二天师，咱们天师府还能少了机缘？”
道文微微一笑，想到张道然接了法旨，成为天师府第二天师，他们时常能够听到那神奇的讲道，心中微微激动。
“见过两位道友，两位可是天师府道友？”
过了拐角，张一方就看到道文师兄弟两人。上前微微一礼，开口问道。
“见过道友，贫道张道文，这位是贫道师弟张道恒，均是天师府弟子。”
张道文不敢怠慢张一方，赶紧行礼。虽与张道然同辈，张道然成为天师府第二天师，张道文就是张一方师叔，张道文也不敢有半点轻视。
心中感叹老师的未卜先知，张一方笑道：“两位道友请回吧，老师刚才让贫道转告两位道友，天师府的好意老师心领了。老师一心只求大道，天师之名不会接受。三清观只是小观，难以成为正一道宗坛......”
微微一礼，张一方转身离开，留下呆住的张道文师兄弟。
“道友......”
直到张一方转身到了拐角处消失不见，张道文才反应过来，情急之下向前迈了一步，眼前一花到了山脚下。
张道恒也反应过来，满脸黯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天师府的拉拢失败，张真人在此，三清观绝对会成为天下道门圣地，到时候龙虎山该如何自处？”
转身向山下走去，张道恒感觉每一个脚步都重若千钧：“龙虎山失去了机缘，龙虎山所有道门也失去了机缘......”
山脚下，张道文怅然若失，直到张道恒来到身边，两个人上了快艇，身后的湖心岛越来越远，张道文叹息一声：“明明仙缘就在眼前，却无法触摸......”
“师兄，你看，那不是鹿市上清宫太清宫的道友？”
张道文连忙让快艇放慢速度，远处两艘小船缓慢靠近湖心岛。不仅如此，在这两艘小船之后，还有几艘小船，张道文脸色变了变：“那是，崂山的道友，青城山的道友......”
“他们来这里是报备五月份讲道，还是来拉拢张真人的？”
鹿市上清太清两宫，名气上不如龙虎山，却也是道门圣地。崂山更不用说，全真道圣地，青城也是知名的道门圣地。现如今，三地道门圣地齐聚三清观，张道文心头一跳：“咱们龙虎山占了先机，却第一个失去机缘。张真人心有长生法，自然会名传天下道门。三清观虽是小道观，长生的希望却不能阻止......”
“师兄，贫道感觉大事不妙，咱们还是先给天师府打个电话，把这件事情告知天师，让天师拿主意。张真人是正一道，要是被其他道派拉拢过去，龙虎山名声一定受损！”
现代化的通讯，方便了很多人。崂山知道张道然讲到的事情在所难免，本以为天师府已经行动，其他诸派会收手旁观，没想到现在已经派人前来。
“他们的行动好快，师弟你打电话吧......”
张道文心中有种慌乱，催促着说道。
“两位道长，想要寻找道门同仁，为什么不去四湖县玉皇庙？”
开快艇的是一个年轻人，微微一笑说道：“玉皇庙的名气，可比这里的道观名气大多了。”
开快艇的年轻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里有道观。四湖县城玉皇庙，才是真正有名气的。
“玉皇庙？”张道文嘴角一扯：“本是道门最高领袖享受香火之地，本应是道观，现在佛道两派均有供奉，道不道，佛不佛，那些专职道士，也配享受道长之名？”
张道恒更是冷哼出声：“开你的船，不要多插嘴。”
年轻人张了张嘴，识趣的闭上嘴巴。
张道文叹息一声：“恐怕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崂山，青城都来了，到时候天下道观，聚集这里的恐怕会更多......”
叹息之中，崂山青城三大圣地的道士，登上了码头。
第133章 诸派登山
“刚才离开的好像是龙虎山天师府的道友......”
刚刚靠近码头，一艘小船上一位年逾花甲的老道长，看了眼已经走远的快艇笑道：“龙虎山的道友占尽先机，可惜利益心机太重，恐怕带着希望而来，怀着失望而去了。”
一位小道士脸上带着茫然，看了眼远去的快艇，满脸疑惑：“师叔，弟子没有看清楚快艇上的道友是谁，属于哪一派。弟子看的模模糊糊，师叔这是修炼了千里眼吗？”
“千里眼？”
另一位老道长眉眼含笑：“等你像你师叔这般年岁，你也会拥有千里眼。”
几位年轻的道士脸上恍然：“我们功力不到，现在难以修炼有成，弟子惭愧。”
崂山全真道龙门派老道长孙海东笑道：“青玄道友何必戏耍这些小辈？”说着看着几位年轻道士说道：“人过四十眼昏花，年逾花甲看天涯。贫道不是千里眼修炼有成，而是老花眼。”
老花眼与近视眼不同，恰恰相反。近视眼看不清楚远处的事物，老花眼看不清楚近处的事物，能够看清楚远处的事物。
刚才龙虎山张道文乘坐的快艇，与他们相隔不过百十米，老花眼在这个距离是可以看清楚快艇上的人的。
三艘小渔船靠在码头，一行十几人登上码头，其中一位年轻的道士向李贺等三个划船的说道：“诸位居士，还请在这里稍待......”
把船系在码头的李贺，微微一笑：“道长放心，我们会等你们一起离开。”
这么说着，李贺心里在想：“每一个道士都这么小心吗？你们会很快离开的，有缘方可入山门，无缘只能山脚空叹......这些道士，就不能等等，再过几天道长大开山门的时候再来？”
李贺有些疑惑，这大过年的，怎么来了这么多的道士：“道长名气越来越大，单单过年就这么多人前来拜年，以后是不是应该考虑，开通来往李庄村的游线，在村子里盖几间民宿？”
这些道士哪里知道李贺心中想什么，登上码头，站在山脚下，还是那位老道长叹道：“四周茫茫湖水，这里与世隔绝，风景也没有其他名山大泽秀丽，没想到会有张真人这种高人。”
“道友错了，不是因为山清水秀，风景秀丽才能够有神仙。因为有了神仙，再平凡的地方都会成为圣地，成为仙都。”太清宫青玄道长笑道：“这座小岛，如此偏僻荒凉，如果不是有张真人在这里，贫道与诸位道友，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怀着恭顺之心登山。”
“呵呵......”孙海东轻声一笑：“鹿市太清上清一脉，传承三清道祖。张真人的修炼之处，名为三清观，道友自然怀着恭顺之心。贫道敬仰张真人，却不是恭顺。”
太清上清两大道门圣地，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一是报备讲道事宜，二来则是攀附高枝的。这一点孙海东很清楚，看了眼山顶，孙海东笑道：“登山吧，不知道贫道与诸位道友是不是有缘人，刘道友，龙虎山讲道道友是有幸听张真人讲道，可能道友会是有缘人。”
当初龙虎山讲道，青城派掌门带着弟子参加。其中刘从道就在其中，听到了张道然神奇的讲道。刘从道摇了摇头：“道友此言差矣，有缘无缘不能以此判断。”
有缘无缘，谁也不清楚。一行人开始登山，脸上的轻松逐渐消失，慢慢变得凝重。
湖心岛有阵法相阻，有缘方能上山，他们都很清楚。这一行十几人，只要与三清观张真人有缘之人，能够到达山顶。这十几人，谁是有缘人，他们心中都没有底。
青城派道长刘从道，更是忧心忡忡。青城派的目的也很简单，一是报备三清观讲道事宜，二是邀请张道然三个月之后青城讲道。
一行十几人，能到山顶的，恐怕不会有几个。心中一动，刘从道说道：“诸位道友，谁能登山现在还不能下定论。贫道想与诸位道友定下一个互助协议。不论哪一派道友能上山顶，都要帮助不能上山的道友，把这次所行的目的告知张真人如何？”
这是一个好主意，有缘无缘既然无法判定，要是无缘，岂不是这次所行的目的都无法达成？
一边走，四派道长互相交换自己的目的。
很快到了半山腰拐角处，众道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青玄道长叹息道：“年前老道来过一次，就是到了这里，被传送到山脚下。往前一步，跨过去是仙缘，跨不过去则无缘。”
众人对视一眼，均有些犹豫。
本来这次前来，太清上清两大圣地没有邀请讲道的用意。崂山青城目的相同，都是邀请张道然前往自己的门派讲道。青城与崂山讲道的时间相同，崂山与青城相隔太远。无论张道然到哪里讲道，注定另一派无法前往。
哪一派先登山门，率先邀请，哪一派就占了先机。
几天后湖心岛三清观大开山门他们也清楚，只是那个时候，有缘人已经上山，他们再登山就晚了。
愣了几分钟，太清宫青玄道长微微一笑：“诸位道友，开始测试机缘吧......”
太清上清两大圣地与青城崂山不同，他们不讲道，没有讲道邀请。所以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能不能登上山顶之外，并没有什么担忧。
与上清恒玄道长对视一眼，带着自己的弟子向上登去。
刘从道与孙海东并没有动，抬头一抬，刚刚踏出一步，登上前面台阶的几人蓦然消失。
摇了摇头，孙海东叹道：“两宫道友无缘，道友，登山吧。”
孙海东抬脚踩上前面的台阶，后脚跟着上去，整个人一愣：“贫道有缘！”
再次向上走了几个台阶，拐角处越来越近，孙海东心情更是激动，脚步越来越轻盈，眨眼间消失在拐角处。
“这......”
刘从道脸上一惊，也向上登了一个台阶，眼前一花，却已经到了山脚下......
孙海东脚步轻盈的向上走，过了拐角，走了几分钟，道观已经可以看到屋顶。
此时孙海东内心松了口气，放缓了脚步，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腿部有些发酸。再次走了几分钟，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道观的大门。
道观大门处，左边一条粗长的大蟒蛇盘成蛇阵，右边一条牛犊子大小的狼犬蹲坐。孙海东心中一惊，不过看到道观门前的张一方的时候内心松了口气。
“高人就是不同，这一蟒一狗就是张真人的仙宠了吧......”
继续向上走，孙海东本想行礼，张一方却双手抱拳，放在胸口微微一礼：“贫道张一山见过道友，道友请进，老师等候多时了。”
第134章 全真道的夙愿
“多谢道友！”站在三清观门前，孙海东回了一礼，压下心中的波澜。
听张一方的话语，在三清观中的张道然，恐怕早就已经知道他们登山，派遣自己的童子，在门前等候。
传闻神仙人物，天地一心，自己的道场风吹草动都能感应，与自己的小世界一般。张道然这种近乎神明的本领，孙海东很是羡慕，更是敬仰：“张真人恐怕与神仙一般无二了。”
一般修道之人，远没有这种神乎其神的本事。客人来访，走进道场也不会得知，只有弟子前来禀报才会知道。与张道然派遣弟子在道观门前等候相比，高下立判。
张一方转身向道观走去，老狼赶紧跟上。道观外面天气严寒，大龙动作迟缓。老狼不畏惧严寒，大龙却会受到影响。只因为老狼跟着走出来，大龙不甘示弱也跟着爬了出来。
“道友......”
张一方刚刚走进道观，孙海东却叫住了张一方：“张真人这俩仙宠......”
“道友放心，这两畜生通灵，不会伤人......”张一方这么说着，还是拉住大龙的尾巴，把大龙拖到院内。大龙身形粗长，重量很重，张一方无法提得动，只能拉着尾巴在地上拖。
大龙被拉进道观，立即回复活力，爬到了一边。
“老狼，一边玩耍去......”
张一方的话，老狼没有犹豫，低着脑袋走到了厨房门前：“道友请......”
“多谢道友......”
孙海东放下心来，眼眸中有些艳羡。一般生灵，哪有这么通灵的？这不是动物本身聪慧，还需要看主人的调教。
走进道观，一阵暖风吹来，道观中的温度如同三月春天，与外面的严寒形成强烈的对比。本来心中有些复杂的心，这一刻安宁下来。
孙海东刚刚安宁下来的心，泛起点点波澜：“仙家福地也不过如此吧......”
下意识的向院内看去，院内栽了几颗银杏树，银杏树稀稀落落的长出几片叶子。不过枝条上，满是嫩芽。一株开了些许花朵，纸条上满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的老桃树下。一位年轻的道人，刚刚放下碗筷。
石桌上有一小盆，盆里的菜是土豆炖鱼。皱了皱眉，孙海东弯身一礼：“贫道全真道龙门派孙海东，见过张真人。”
张道然起身，回了一礼：“全真道友，贫道张道然还礼。”
看到孙海东眼睛余光瞟向石桌，张道然知道孙海东心中想什么：“鲤鱼化龙，是佛门之说，群阵道柔和儒道释三家教义，自然也存在鲤鱼化龙之说。贫道虽然修道，却属正一道，只有四不吃。”
道门有五大道派，正一道、全真道、太一道、真大道、净明道。五大道派按照学理人名与道门划分，足足上百个门派。道门分散，教规教义不同。
全真道糅合儒道释三家之言，成立的道派，与正一道有着很大的教义冲突。
孙海东自然明白，同是修道之人，只因为教派不同，教规不同，张道然吃鲤鱼没有什么忌讳，心里却不舒服。鲤鱼在全真道，是灵物，是能够化成神龙的精灵。全真道修道者，不会吃鲤鱼，看到别人吃心里也不舒服。
“道友请坐......”微微一侧身，让孙海东坐下，张道然吩咐张一方道：“一方，把饭菜撤了吧，上茶水。”
张一方收拾了石桌，端了两碗水放在石桌上。
孙海东没有心情喝水，叹息一声说道：“天下道门过于松散，不如佛门集中。道门大派如今也是后继乏力，小门派此时剩下不过只有一两道友，很快就会失去传承。这样下去，道门堪忧啊......”
张道然端坐石墩，脸色淡然，心中却明白孙海东这句话的含义。
天下道门有两大派想要整合道门，让天下道门归于一教。就像佛门一样，教义相同，信仰相同。全真道如今虽然式微，却还是压了正一道派一头。
数百年来，让天下道门归属一教，成了正一道全真道的夙愿。
张道然摇了摇头：“佛门只有一种信仰，那就是释迦牟尼如来佛。佛门创立至今，教义相同，信仰相同。虽有南北少林之分，却没有什么冲突。”
张道然站起身来，微微沉吟说道：“道门不同，不仅仅是分散，道门教派创立者创立教派之初，祖师思想不一，导致传承的信仰，教义有所相似，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孙海东刚要说话，张道然笑道：“道友不急，道门如今传承难以为继。想要整合道门却是难上艰难，如同佛门一般，成了道门统一教派，试问，诸派归一，需要全真道放弃供奉自己的祖师，放弃自己的教义全真道同意吗？”
孙海东瞬间脸色煞白，张道然一针见血，直指本质。
整合道门，归属一教，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数百年来全真道无时不刻再努力，只是这种努力没有什么成效。诚如全真道，整合道门如有需要，全真道会放弃自己的信仰，不供奉自己的祖师吗？
这与叛教有什么区别？
全真道不愿意，正一道会愿意？武当道门，青城道门等等天下道门会愿意放弃自己的信仰，抛弃自己的祖师？
张道然静静地坐回，也不打扰孙海东。
许久孙海东脸上满是苦笑，眼眸黯然的说道：“真人这么一说，贫道才发现，全真正一两道这些年来的努力，是多么可笑。”
孙海东抬起头来，看着张道然满是期冀的说道：“全真正一或许不行，不过真人或许可以整合道门！”
站起身来，孙海东郑重的拿出一封邀请函：“全真道两月之后讲道，全真道摒弃前嫌，破例邀请正一道道友，遍邀天下道门。真人到时崂山讲道，必然天下道门归心......”
“全真道诸派，一致决定，邀请真人担任全真道全真道人，以整合崂山开始，着手整合天下道门。让道门传承有望，不再断绝！”
全真道真是好大的魄力，放弃崂山诸门派之间的利益，请一个外人统领全真。张道然不清楚，全真道那里有这么大的信心，比张道然自己还有信心整合天下道门，全真道这种夙愿已经成了传承下来的执念。
第135章 自知之明
“门派兴旺，传承不绝，是每一个道门中人最关心的问题。可惜...道门过于分散，想要整合无异于痴人说梦。全真道太过于看得起贫道。”张道然摇了摇头：“贫道无能为力，全真道另请高明吧。”
道门如果整合，绝对能够力压佛门，成为最大的门派。只是各门各派利益不均，教义不同，整合起来太难。不然，历史上出现多少惊才绝艳的道门高人，道门早就整合为一了......
张道然在龙虎山讲道之后，名声大噪，成为道门中人敬重的道门高人。张道然也清楚自己的定位，顶多是一位得道高人，影响力更是有限。想要整合道门，只能被人耻笑。
全真道想要整合道门，正一道也想要整合道门。不说这件事情可不可行，张道然接受任何一方的邀请，都会成为道门两大势力整合道门的牺牲品而已。
“真人......”
孙海东猛然站起，双手抱拳：“为了天下道门，真人出手吧！”
“贫道还没有那种分量，贫道也无心过问道门纷争。说句不中听的话，贫道只想红尘之外，体悟大道。感悟自然，得取长生......道友请回吧！”
张道然盘膝坐在石墩上，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孙海东叹息一声，心中黯然。
“贫道告辞......”
孙海东转身离去，张道然睁开双眼，小声道：“真不知道，你们整合道门的夙愿，是真的大公无私，还是权利吸引太大......”
“老师......”张一方满脸好奇的问道：“道门真的没有办法整合到一块？”
“难难难，三清再世也难为。”
道门各门各派思想不统一，教义不同，信仰不同。想要整合，哪有这么容易？
......
孙海东失落的走下山，刘从道青玄恒玄三人赶紧迎了过来：“道友可是进了三清观，见到了张真人？”
孙海东点了点头无心说话。
“道友，可是把我们的请求说给张真人？”
孙海东神情低落，他们看在眼中，知道孙海东此行的目的失败。他们关心的不是全真道，而是他们这一次来的目的，有没有成功。
摇了摇头，孙海东登上小船：“贫道还没来得及说......”
孙海东没有隐瞒，全真道的邀请被张道然拒绝，孙海东就下了山。
刘从道等人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上了船：“只能等到三清观大开山门的时候再来......”
“诸位道友不用再登山了，张真人没有意愿再参与各门各派讲道。如果想要聆听大道，只能等到五月，三清观真人讲道。”
刘从道三人没有回应，目光却坚定起来。
双腿酸麻，腰部酸痛的孙海东坐在了船尾。年逾花甲的孙海东，上山的时候心情激动，到了山顶感觉一阵疲惫。在山顶没一会儿，又走下山来，这种疲惫再也难以抵挡。
“道长没喝三清观的水？”
李贺撑着船，看到疲惫不堪的孙海东问道。
“贫道哪有心情喝水？”
被李贺这么一提醒，孙海东不仅仅感觉全身疲惫，更是口干舌燥。
“怪不得...”李贺撑着船，小声说道：“三清观的水很是神奇，登山的疲惫一碗水就可以解决。不仅如此，喝了三清观的水，下山之后也不会感觉疲惫。甚至，还会感觉神清气爽。”
想到三清观种种神奇，春风拂面，静气凝神。想到当初张一方端的水，孙海东心中有些好奇，也有些懊悔。
刘从道几人听到李贺这么说，暗暗记在心里，一行人无话，一直到了湖边。
“居士，村子里有没有民宿？”
三清观还要几天才能山门大开，现在刘从道他们还没有把自己门派的邀请送到三清观，还不能回去。青玄恒玄两位道长，目的也没有达成，也没想到回去。
这个时候快要天黑，远去镇上或者县城不划算。
“贫道告辞......”
孙海东此行目的失败，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只能带着几位弟子离开。
“民宿现在没有，不过各位道长还请到村支部歇息，我让村里腾出些房间还是能做到的。”
李贺带着刘从道等人，去了村长那里，要了钥匙，一行人去了村支部。
下午时分，村民几乎都已经在家。村里的大喇叭忽然响了起来：“村里社员现在都在家吧，我是李贺，给大家找到一条赚钱的路子。”
本来喧嚣的村子，随着李贺这句话寂静下来，都在安心的听李贺的下文。
“这是李贺，不知道找到了什么赚钱的路子？”
当初湖心岛收割莲蓬，在村里做好事，李贺已经积累了不少声望，村里李贺的名头隐隐压过村长，成为村民心中下一届村长候选人。
“现在谁家有空房子，可以腾出来，留给宿客。大家也知道，最近咱们村子来了不少道长，想要拜访三清观道长。他们有事，一时还离不开。所以，我建议大家让出一些房间，准备一些吃的喝的，咱们的收费标准也要统一一下。住宿，一晚一间房三十块，吃饭按照菜品不同，收费标准不宜每道菜超过二十块。想要赚钱的，收拾好房间，到村支部来填写资料......”
李贺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现在还不成熟。眼前是要帮助这些村民找到赚钱的路子，先把这些道长安排好。村里人赚到了钱，自然计划容易实施。
村长家里，村长抽着烟满脸愁容：“浪子回头，这个李贺倒是有能耐的人，下届村里选举，民意不可违啊......”
村长已经当了二十年的村长，没想到最后栽在年轻人手里。村长叹息不已：“也是时候让位给年轻人，我就安心当个村支书吧。”
......
道观，张道然教导张一方识字，或许因为开灵丹的原因，张一方很聪明，学习进步很快，短短几天时间，张一方已经认识不少字。
吃过晚饭，张道然递给张一方一枚丹药：“继续吧......”
这是张一方开灵第四天，丹药的效果越来越明显。张一方服用丹药之后，张道然讲道，效果更佳。
张一方没有犹豫，直接吞下丹药。这几天吞服丹药，张一方明显感觉自己头脑越来越清明。各种字与知识，多写几遍，多读几遍，就能记下。
而且体内的那股气流越来越粗壮，搬运周天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院子中，张道然看着张一方逐渐进入修炼状态，开始诵读经书。随着张道然进入冥冥空灵状态，湖心岛四周再次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