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迟到的礼物
“你!……”名为林克的年轻法师明显没有预料到珞琪居然会如此坚决。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珞琪心中有很重的份量。至少在她辛苦建立的魔法工坊中,他自觉还是举足轻重的。
林克语气转柔,说:“珞琪,你知道以我堂堂伯爵继承人的身份,肯在这个地方一呆三年,象个苦力一样天天干活,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你吗?否则以我的天份,将来成为大构装师是必然的事,何必来干这种苦力活?”
说到大构装师,李察运起洞察,在男人身上扫过,随即判断出他的魔力现在虽然已经到了十六级,可是魔法成就最多止步于大魔导师,甚至大魔导师都会非常困难。没有足够魔力支持,这个年轻法师恐怕一生也就止步于二阶构装。大构装师,明显是在吹牛了,或许他心中真是以为自己有这个前途。只是李察却不清楚他这份自信从何而来。难道有什么秘法,可以把一个人的魔法天赋大幅提升不成?
珞琪说:“你可以选择回去当你的伯爵。我还是愿意留在这里。这里是他给我的世界,我是不会离开的。不管你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不会走。因为我早已经把自己卖了,卖给了李察。没办法再卖第二次。”
林克脸色苍白,忽然低吼道:“你别以为李察有身份有地位!他不过就是个靠女人的小白脸!如果没有苏海伦殿下的资助,他会有这么多的钱?要不是他突然死了爹,哪会这么早就当上家主?他能够有今天的一切,不过都是运气好、出身好而已,他算什么?不过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的家族已经投靠了新皇无定陛下。陛下很快就会对阿克蒙德动手了,到时候李察什么都会没有的。呵呵,一个暴发户而已,真以为能够和我们这种历史悠久的老牌家族相提并论吗?”
珞琪浑身一僵,脸色微变,然后慢慢缓和下来,说:“林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也要给我些时间考虑一下。过几天我再给你答复吧!”
林克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古怪,说:“珞琪,可是我不想给你时间了。你当我不知道,一旦我离开了这里,你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李察吗?如果你是真心的话,那现在就把身体给我吧!我已经等不了了!!”
说着,林克猛然扑了上去,把措不及防的珞琪一下扑倒。他一把抓住珞琪法师袍的领口,就要用力撕开!
可是林克接连用了几次力量,珞琪的衣领却纹丝不动,就象那衣服是由位面中当前最坚硬的物质制成。他再试了一次,却忽然明白过来不是珞琪的衣服太结实,而是自己的力量太弱,弱到甚至连握紧拳头都显得十分吃力。
珞琪眼中忽然流露出喜色,中断了一个默发到一半的魔法,那个三级的雷云术威力不大,或许只能让林克的手臂微微发麻,却会触动实验室里的警报装置,离得最近的精英黯锋骑士立刻就能赶来。
珞琪双手一用力就把林克推了下去,然后跳了起来,飞快向门口扑去!
林克滚落在地,然后发现自己不光手没有力量,全身上下都虚弱到了极处,最多只能勉强转头,连爬都爬不起来。
林克用尽全身力气终于转过头,却见实验室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年轻男人,珞琪正飞奔过去,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林克瞬间气得脑袋如要炸开,狂吼一声,用力狠砸了一下地。可是他还是爬不起来。
这时门口那个年轻男人淡淡地说:“中了我的虚弱术,老实在地上躺五分钟吧!你爬不起来的。”
林克瞬间只觉得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因为他已经认出了来人,当下失声叫道:“李察!”
随即林克又惊道:“这是虚弱术?不可能!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虚弱术是区区三级的魔法,作用是让目标力量削弱,削弱的程度一般就是两三成而已。这个魔法往往在低级法师的战斗中才会出现,用于对付力量强而魔法防御弱的对手。林克怎么说也是十六级的大魔法师了,自身魔法抗性很强,普通虚弱术落在他身上,作用连一半都剩不下,根本不会影响到他的行动。可是李察一个虚弱术扔过来,却几乎把他力量削弱到零,连站都站不起来。
李察却不打算浪费时间对林克解释什么。在毁灭真名结合了蓝月之力后,不止是虚弱术,现在任何低阶魔法在李察手中出来后,威力都大得难以想象。区区一个虚弱术而已,李察想让林克躺五分钟,他就不会在四分半时爬起来。
珞琪用力抱了一下李察,然后抬头说:“李察!听说无定女皇想要对付你!要小心!”
李察拍了拍珞琪的背,安慰道:“我都听到了,没事的,不用担心。无定陛下虽然疯狂,却不是没有理智,而是恰恰相外,陛下很可能是一个有所作为的皇帝。至于那些准备靠抱陛下大腿上位的小丑,呵呵,我们还不用把他们放在眼里。”
瘫在地上的林克听到小丑的评价,顿时气血上涌,怒道:“李察!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浊流大人亲自对我父亲说过,早晚要置你于死地!”
李察哈哈一笑,说:“是吗?他想弄死我?可是浊流不光说过,还做过,而且不止一次。但结果呢?若不是他运气好,死的就是他。这些他没有告诉你父亲吧?”
林克冷笑道:“你尽管吹牛!有本事就杀了我,我父亲迟早会知道我出事的。”
珞琪有些不安地看了李察一眼,说:“对不起,我没处理好这件事。又给你添麻烦了。”
李察笑道:“不关你的事。象你这样的大美女,没人惦记才是怪事。至于这点麻烦,我还能处理得了。”
珞琪向林克看了一眼,看到的却是他满含怨毒怒意的目光,一点屈从服软的意思都没有。她皱了皱眉,说:“李察,他的性格很偏执,而且因为我的缘故……非常恨你。他对我们两个系列套装的工坊流程非常熟悉,还有蓝水绿洲的情况应该也有所了解,我见他好几次出入市政厅,所以不能放他出去。不如把他秘密处死,然后找个合适的借口通知他的家族吧,比如说我们近年一直在向祖源高地推进,宗教战争造成法师战损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克全身一震,没想到珞琪一旦有了决断,会是如此的心狠手辣。李察却不觉得有什么,号称“门萨最璀璨的珍珠”的珞琪,从小就被精心培养,岂会是什么柔弱温和的女人?
李察向林克看了一眼,说:“用不着这样麻烦。他刚才想强上你,那就足够该死。我会派人把他带回浮世德,公开处死吧!”
林克脸上露出凶悍之色,咬牙道:“李察,我的家族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李察淡然一笑,说:“如果他们想要早点灭亡的话,尽管来找我的麻烦。”
“李察,这样不太好吧?”珞琪仍然担忧。
林克的家族虽然不是浮岛豪门,但也是公爵家族,只看年纪轻轻的林克都能继承到一块伯爵领地,就知道这个家族实力不俗。而且这件事与珞琪有关,珞琪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给李察惹来一个强劲的敌人。因为她知道,李察的敌人够多了。
李察笑道:“不用担心,我的族长位置可是打出来的!”
说完,李察就召进来两名精英黯锋骑士,让他们把林克带出去,关押起来。明天就送回浮世德去,公开处死。在那之前,山德鲁会先去见见他,和林克的灵魂进行一些小小的交流,确保他回到浮世德后无论是活是死都不会泄露秘密。
处理完这个小小的插曲,李察拿过手中的封魔箱,对珞琪说:“这里面是我带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吧!”
珞琪把封魔箱放在桌上,打开,顿时一声惊呼!
在封魔箱内,最醒目的赫然是一支通体深黑色的魔法笔。看那精致的纹路,难以复制的做工,以及笔身上覆盖的一层又一层微型化魔法阵,珞琪立刻断定这是一支神器级别的魔法笔!
对一个构装师来说,没有什么比高品级的魔法笔更好的礼物了。“这是给我的?”珞琪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是你应得的。再往下看,还有呢!”李察笑着说。
从封魔箱打开的一刻,珞琪的目光就全被魔法笔给吸引了,没有看到下面还有许多东西。在魔法丫丫电子书方,放着三小瓶魔法药剂。珞琪并不认识这些药剂,然而只看三个价值数万金币、由高纯魔力水晶雕成的药瓶,就可知瓶里的药剂有多么珍贵。在药瓶旁边,放着一张说明。珞琪拿起来一看,手又有些抖了。
说明很简单:“魔力调和药剂:服下后半小时内,可以大幅提高对魔力的操控能力。传奇药剂。”
这三瓶药剂在构装师手里,简直就是无价之宝!提高魔力操控,也就意味着绘制构装时的稳定性大为增强,就有可能越级绘制构装,至少也会大幅提高绘制的成功率。有这三瓶药剂在手,珞琪就有把握挑战一下三阶构装了。能够绘制成三阶构装,哪怕是在药剂帮助下完成的,对珞琪在构装师道路上前进也是意义深远。
但是三瓶魔力调和还不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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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众鬼日行 章 五十八 镇压的代价
在三瓶魔力调和药剂下方,还放着一柄不到一米长的短法杖,这是一把准传送级别的法杖,自带三个防护法术位,并且可以小幅增加持有人的魔力,法杖旁边,则是两枚史诗级别的戒指,和一枚同为史诗级别的手环。レ♠レ
这四样魔法物品加在一起,可以让珞琪的魔力增幅30%,魔法威力大约提升10%,但同时,它们提供的瞬发防御魔法位置加在一起达到七个,七个防护魔法,哪怕全是三级防御,也足以让珞琪的生存能力大增。
看到这套魔法装备,珞琪一怔,抬头对李察说:“是需要我上战场了吗。”
李察点了点头,说:“我这次回到法罗,就是要准备一场神战,你也跟我上战场吧,不经过实战洗礼,你的魔力很难进步,我还是想你能够早日到大魔导师呢。”
珞琪雀跃道:“我也想。”
大魔导师并不仅仅意味着魔力等级和魔导能力,它和圣域一样,一旦达到就会引发生命体的质变,从而延长生命和保持青春,珞琪由于有李察提供的青春之叶,容貌一直保持在20岁的样子,可是青春之叶和时光类神恩不同,这种用物质方法激发生命活力的东西用得越多,效果就会越褪化。
看到珞琪雀跃得象个小女孩,李察微笑道:“喜欢这些礼物吗。”
“喜欢。”
李察忽然叹了口气,说:“我忽略了时间流速,过去这些年里应该多來看看你的,直到听到刚才那个林克的话,我才明白过來,这份礼物却是送得太迟了。”
珞琪摇头道:“一点也不迟,你知道,生活在构装的世界里,时间会过得特别快,在我心中,好象沒过几天就又看到你了。”
李察刚想说什么,嘴忽然被珞琪按住,她眼中骤然亮起危险的光芒,在李察耳边轻声道:“我也有礼物送给你……闭上眼,不要动。”
不容李察反对,珞琪就拿出一条丝巾,将李察的眼睛蒙住,然后整个人都挂到了李察身上,抚摸挨擦,慢慢向下……
李察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就要被秒杀。
在法罗的漫长时光中,珞琪在魔法与构装上的造诣突飞猛进,但另一方面的本事也沒有退化。
夜深时分,李察仰躺在魔法实验室的地上,全身大汗淋漓,疲累欲死,珞琪同样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蜷伏在李察怀里,用纤长的手指慢慢在他胸前画着圈。
月光透过窗户,静静地照在两人身上,李察感受着身体的疲累与空乏,不禁苦笑,原本可以轻松收拾的珞琪,沒想到现在也象是要经过一场战争才能拿得下,再这样下去,或许惟一一个可以品味胜利的阵地也要沦陷了。
过了半天,珞琪才似有些无聊地说:“怎么突然想打神战了。”
李察出了口气,说:“早点解决这里的麻烦,把局面打开,我的时间不多了。”
珞琪翻了个身,手臂撑在李察的胸膛上,说:“那你想要的又是什么呢,权势,力量,还是其它的什么。”
李察笑了笑,说:“权势和力量,我都想要的,但是,它们不是我的最终目标。”
珞琪來了兴致,翻身问:“那你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呢。”
“最终目标。”
“难道说,你还在迷茫。”
李察摇头,笑道:“怎么会,我可是早就想清楚了。”
珞琪两眼发亮,放在李察胸膛上的手开始往下面移,问:“那是什么,告诉我”
李察立刻打了个寒战,不过这一次却是抵制住了强烈的诱惑,说:“等你成为大构装师时,我就告诉你。”
“大构装师……”珞琪的笑容忽然渐渐淡去,她反复念了几遍这个词,才幽幽一叹,说:“会有那么一天吗,我觉得……自己的魔力天赋还到不了大魔导师。”
珞琪所说的是事实,她就是因为潜力还不够好,才会被往社交和内政的方向培养,象她这样的豪门核心子弟,从一开始就有专门的秘法检测天赋,这类秘法当然不可能完全准确,但也能够确定一个大概的范围,并且出错的机会只有三分之一左右。
在那些古老的家族中,都各有不同的秘法检测相应的血脉天赋,只不过代价高昂,但是核心子弟沒有这个阻碍,他们会在出生、启蒙以及成年的时候,得到三次机会,所以几乎完全不会被错失,至于阿克蒙德这样的暴发户,就只有靠族中的法职强者來检定天赋了,当然战职也不是不可以,但对等级的要求就更高了。
这个时候,李察却想到了无所不能的永恒与时光之龙,于是轻轻拍了拍珞琪的脸,说:“不要担心,或许更多的我沒法答应你,但是帮你度过大魔导师应该有把握的。”
珞琪在这个时候,沒有高兴,反而有些怅然,说:“你所说的把握,代价一定很高,我不想花你这么多钱。”
“是要付出些代价,不过那又怎么样,你这些年为我做的,可早就超出这点代价了,我也不过是补偿你而已。”李察说。
“我已经是你的了,所以我做的一切都属于你啊,那些构装都是的。”珞琪很认真。
不过她前面那半句话却挑动了李察心底那小小的罪恶,一把就把珞琪抱紧,笑道:“既然什么都属于我,那是不是应该乖乖听话,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呢。”
珞琪狠狠盯了李察一眼,忽然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甚至还有些惶恐的表情,轻咬着下唇,她这副柔弱而又慌张的样子,让男人看到了就想犯罪,然后她整个人就象下方移去。
李察顿时觉得不妙,可是瞬间强烈的愉悦感觉又让他沒有办法拒绝,然后又是一场战争,这一次镇压得格外辛苦,战争结束后,李察又躺在地上,这次说什么都不想动了,他现在感觉,镇压一次珞琪,比在绝域战场上杀个达克索达斯圣域还累。
动荡之地。
这片土地原本就因为时光乱流而让冒险者谈之色变,最近这十几年里,这块神秘的土地干脆就变得令人裹足不前,尤其深红大公崛起之后,曾经一度无数冒险者都把目光投向这片神秘的土地,希望能够发现通向富饶新大陆的秘道,但是进去的冒险者从來就沒有人回來过,甚至一位镇国强者率领的探险队,进入动荡之地后也就此消失,于是,这里慢慢恢复冷清,最终成为谈之色变的禁地。
在动荡之地的核心处,已经覆盖了大片奇异的森林,让人看了就会不寒而栗,这些古怪树木的根须可以扎入地下百米,不断汲取各类营养和能量,中央区域是一大片空地,矗立着四座高达百米的巨型虫巢,无比醒目,母巢正伏在虫巢前,抬起了上半身,用数十只复眼紧盯着深红公国的方向。
动荡之地此刻并不安静,宗虎那阴柔悦耳的声音正不断回荡着:“母巢,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我们沒完,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除非你立刻把我放下來。”
“母巢,我是认真的,还不快点放我下來。”
“早晚有一天你会放我下來的,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在一座虫巢的顶部,宗虎正着站在那里,确实点说,是挂着在那里,数十根粗细不一的触须将他牢牢缠住,另有十几根触须顶端探出长而细的软管,深深刺入宗虎的身体,以恒定的频率汲取着他的血液。
宗虎一脸痛苦之极的表情,可是偶尔还会闪过一抹愉悦,他一点都不象血液正被大量抽取的人,反而神采奕奕,叫起來又响亮又动听,声音可以传遍方圆数公里。
母巢专注地看着天空,偶尔才会回一句:“你被我抽血,不是抽得很愉快吗。”
宗虎立刻一阵慌张,急忙否认:“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那种变态。”
“神孽比变态更近一步吧。”
“我是人,不是神孽。”
“好吧,是神孽之子。”
“我是人,是人,从里到外都是。”
……
类似的对话,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重复一遍,这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随即扩大,出现了疾飞而來的分脑和护送的精英风蛇,只是出去时数十只精英风蛇此刻剩下的还不到一半,余下的大多身上带伤,连分脑身上也还插着两只箭,不过那个封魔箱还是被分脑牢牢抓着,未曾遗失。
母巢顿时放松下來,虽然凭藉着灵魂联系,母巢可以知道路上发生的一切,也知道分脑沒有把最重要的东西遗漏,但是不知为什么,竟然要亲眼看到封魔箱时,母巢才会感到安心,这是感性的情绪,而绝不是理智。
宗虎还在号叫着,母巢忽然产生有些厌烦的情绪,这次它沒有再去考虑这种烦躁是情绪还是什么,直接从虫巢上探出一根巨大的触手,狠狠插进宗虎的嘴里,一直抵达极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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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五十九 灵魂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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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触手把宗虎的嘴塞得满满的,随即开始涌出大量腥粘的液体,顿时把宗虎所有的号叫都灌回到肚子里面,宗虎漂亮的脸开始扭曲,拼命挣扎着,想要说现在还沒到进食的时间,可是母巢这次却不打算给他机会吐出任何一个音节了,
即使是神孽之子的不死之躯,想要源源不断地产生大量血液,也要进食,而且是大量进食,宗虎每天会被灌二十次母巢专门为他配制的营养液,灌好后半小时内就可以补满全身血液,然后再被抽取一空,每个轮回之间,宗虎都会有二十分钟左右的休息时间,可是这一次母巢却把他的休息时间取消了,
分脑在母巢面前降落,把封魔箱放到母巢面前,同时把路上发生的战斗的详细资料传送给母巢,
分脑遇到的敌人是由两位镇国强者和一位大魔导师率领的上百名骑士,其中一位镇国强者手中还持有一把准传奇级别的长弓和三十支同样级别的魔法箭,几乎大半的精英风蛇都是死于这位镇国强者之手,分脑也被他射中两箭,
不过分脑作为母巢的支点型单位,防御力被大幅强化,远远超过精英风蛇,因此只受了轻伤,而且分脑被设定的优先任务是把东西交给母巢,因此它一遇到拦截,立刻加速摆脱,同时命令大半精英风蛇向敌人发动自杀式的攻击,小半风蛇则以身体作为分脑的活动盾牌,掩护分脑撤离,
母巢堪称恐怖的大脑飞速运转,瞬间解析完了全部的战斗资料,三位强者的容貌分别在母巢数据库中找到了匹配的人,
他们是佛朗伯爵,绰号为红心a的神秘伯爵,以及伯利大魔导师,佛朗和伯利都是动荡之地南方一个松散实地领主联盟中的领主,红心a则是新近出现的神秘人物,就是他使得被深红公国一路打压得几乎覆灭的红色哥萨克苟延残喘下來,他取代了旧的领导人,整合了红色哥萨克及其大部分外围组织的残部,现在主要活动范围是在染血之地南部边界一带,
根据已有信息,母巢判断这三个人应该正在狩猎,从开始进攻到最后分脑脱离的战况來看,他们并不知道分脑和精英风蛇是什么,多半是把分脑当成了从未见过的魔兽,想打下來研究,这应该不是一起有预谋的拦截,
原本分脑逃回來就好,母巢并不愿意让自己更多地暴露在本位面居民的视线中,至于精英风蛇,不过是几天的产量而已,但是这一次,母巢却突然涌上震怒,它低吼了几声,挥动着小得有些可笑的刀锋,狠狠在空中虚斩几下,
或许是感觉到了母巢的躁动,四个巨型虫巢中部忽然打开了数道缝隙,露出里面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营养仓,这些营养仓一个紧挨着一个,排列得极为整齐,从上到小不知道排了多少层,看上去就象是巨大的蜂巢,数量要以万计,
每个营养仓内,都沉睡着一个人形战士,他们此刻感觉到了母巢的震怒,开始不安地活动起來,眼看就要醒來,而在虫巢底部,还有更加辽阔的空间,深入地下,那里的地面上是成排的巨型凹槽,每个凹槽内都卧着一匹魔骑,此刻这些魔骑也在躁动着,有些甚至已经张开了眼睛,暗红色的双眼在灰暗的光线下,就象两汪快要干涸的血,
如果虫巢中储存的兵力倾巢而出,转眼间就可以把那个什么佛朗伯爵所在的由十几个实地领主构成的联盟踏平,
母巢腹部急剧鼓动几下,从排气孔泄出大量蒸汽,莫名的怒意渐渐平息,于是躁动的大军又安静下來,继续沉沉睡去,虫巢壁上的巨大裂隙也逐渐合拢,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正在与注食和抽血搏斗的宗虎也注意到了下方的异动,他安静了一刹那,扫向母巢的目光中带着不解,长久以來,他还从不曾见过母巢出现这样类似于情绪的变化,
母巢伸出数十根触须,拿起了封魔箱,举到面前,然后灵活地把它打开,
封魔箱内部空间要外面看起來要大不少,里面最醒目的赫然是一对如脸盆大小的眼球,这是在流金山谷,塞尔冬从巨人那里偷來的眼睛,母巢用触须不断抚摸着这对眼球,然后小心翼翼地卷起它们,整个吞入腹中,
眼球旁边,则是一个固定和保护用的框架,里面码放着十几支大小不一的魔法水晶瓶,这些水晶瓶十分昂贵,但是可以有效保持存放物的活性,母巢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瓶子,扑面而來的强大气息甚至让它兴奋得有些发抖,那是巨龙的气息,
这个魔晶瓶中,装的居然是龙血,
母巢将一根触须伸入瓶中,把里面的龙血吸得干干净净,连内壁都刮下來薄薄的一层,这才罢休,它又打开第二个魔晶瓶,里面装的还是龙血,两份龙血的气息截然不同,显然分属不同种属,
转眼间十几个魔晶瓶都被母巢吸空,封魔箱中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深紫色的魔晶瓶,母巢刚刚打开瓶塞,吸了一小口瓶中的气息,就急忙将魔晶瓶再次盖上,
它需要时间平复一下情绪,
片刻之后,母巢又拿起了魔晶瓶,仔细观察,看到魔晶瓶上用手工刻了一行小字:提亚马特之血,字迹是李察的,提亚马特是什么,母巢的知识体系里完全不存在这个名词,不过它现在知道了,这是一头非常强大的巨龙,而且血液中带着浓郁的异位面气息,
这是一份宝贵财富,不光对母巢当下的晋阶有决定性的作用,它甚至可以一直用到十二阶,
想了半天,母巢干脆将整个魔晶瓶都吞了下去,
最后,在封魔箱的最底层,则铺着一排雪白中透着淡青色的木块,那是生命树树心的一小部分,还有一根生命树的嫩枝,这种植物形态的生命体对母巢的直接促进并不大,可是也能大幅提升母巢对生命本质的理解,从长远來看,这也是一条必经之路,
将生命树心和嫩枝吞下后,封魔箱就空了,
母巢举着这个空了的封魔箱,久久不动,盒盖处的魔法封印已经快要消失了,那是李察特有的私人标记,以火焰和魔法阵为主,代表了他大魔导师和大构装师的身份,而魔法封印被解开后这么久残余魔力还未完全消散,也说明了这些日子以來李察的进展和现在所拥有的力量层次,
当魔法封印被一阵微风彻底吹散后,母巢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在它的意识中,正悬浮着一个神秘的立体结构图,上面有数十个关键节点,最终指向一团璀璨的光,那团光的旁边,用不属于诺兰德的神文书写着一句简短的说明:完整而**的灵魂,
整个图案,其实是一幅非常复杂的流程图,讲解了如何将一个残缺的灵魂修补完整,每一个节点,如果用精神力激发,都会出现大量详细说明,此刻整个流程图上大部分节点都已点亮,意味着已经完成,或者所需条件已经全部达到,只有少数几个关键节点还处于黯淡状态,但是随着母巢将李察送來的强大生物标本一一激活,纳入数据库,这些关键节点也一一点亮,最后只剩下一个节点还是暗的:达到十一阶,
最后这个节点有些可有可无,并不是必要,只是沒到十一阶,补完灵魂的机率会降低而已,这对母巢來说,其实不是问題,晋升十阶,并且成功觉醒真名后,母巢补完灵魂的成功率就可以超过50%,就算这次沒有成功,等到它晋升十一阶时,也一样会成功,
拥有完整的灵魂,对母巢來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意味着真正完整的生命形态,也意味着……自由,
母巢的意识再次检视了一遍整个流程图,确认除了十一阶之外,所有的关键节点都已点亮,在收起流程图之前,母巢的注意力放到了流程图角落里的一个小小标记上,那是由一本打开的魔法书和点亮的蜡烛组成的标记,这个充满了研究味道的标记在诺兰德极为有名,
那是所罗门堡学者法师的标志,每多一枝蜡烛就代表了踏上一个等级的身份,
母巢把这个标志拓进记忆系统,然后把流程图收了起來,它默然伏了片刻,才抬起头,仰望头顶的天空,
李察曾经告诉过它,法罗的自然环境和诺兰德十分相似,天是湛蓝的,植被是绿色的,但是到了收获的季节,诺兰德的主色调是枫红和金黄色,法罗却是深深浅浅的紫色,
而今天法罗的天穹也是碧空如洗,可是有薄薄的云,挡住了太阳,让人凭空感觉到点点寒意,天空中还有几条美丽的时光彩带在飘荡着,它们是如此美丽,也是如此危险,
虫巢之顶,宗虎嘴里插着的触须忽然拔了出來,宗虎怔了一怔,却沒有象平常那样立刻大叫大喊,他明显感觉到,这一刻的母巢忽然变得不同了,
看着远处那如小山一般雄伟的虫躯,宗虎突然觉得,那个身影似乎很孤单,
ps:因为处理一些情节变更,中午的一更迟了,晚上一更会晚些,
章 六十 战争号角
这个时候,先开口的反而是母巢:“宗虎,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拥有完整生命形态的机会。飘天文学(p&nbsbsp;.)”
宗虎沉默了一会,才说:“我要怎么做。”
“成为我的暗夜三巨头,你可以和修罗融合,它将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我会为你制造完整的灵魂,从此,你将彻底摆脱神孽之子的束缚,惟一的缺陷,或许就是你和主人的灵魂奴役契约仍会有效,但同时还需要服从我的命令,我的命令优先级,将在灵魂契约之上。”
宗虎无所谓地耸肩,说:“服从你的命令,那不算缺陷吧,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这个神孽之子的身份,我早就想放弃了。”
母巢问:“神孽之子,意味着不死之身,你真能放弃吗。”
宗虎脸上浮上苦涩的笑,淡淡地说:“不死,有时候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惩罚,当初终于让我得到了机会,在那个男人的后宫大杀一顿之后,我这个生命存在的所有意义都结束了,如果不是这该死的不死之身,我早就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了,本來还期待着那个雷蒙的军队可以终结我,可惜他们太让我失望了。”
“我现在随时都可以终结你。”母巢说,
宗虎吓了一跳,立刻说:“啊,不,我现在可还沒活够呢,美好的生活才刚开始,不是吗,我看那个什么修罗,就挺适合我的。”
和母巢相处了这么久,宗虎早就对它的阴险深有了解,如果自己信以为真的话,那等來绝不是什么终结,而继续会是日复一日连绵不断的抽血和各种折磨,偏偏神孽之体的特质,会把极度的痛苦变成半痛苦半享受,那才叫生不如死,
不过宗虎沒想到母巢居然传了一个笑意过來,然后说:“我不会再抽你的血了,现在这些,已经足够了。”
“你不是要制造半血神孽吗。”
“现在这些已经足够了,而且,很快我也不需要依靠它们了,我更期待新的三巨头诞生。”
宗虎收起了浮夸的表情,悠然说:“一个完整的灵魂,那可是需要大量神性啊,恐怕你偷偷吃掉的两个半神化身都不够,你真的舍得。”
“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
宗虎也抬头看着天空,片刻后说:“母巢,你需要人陪吧。”
母巢冰冷地回答:“你觉得这可能吗。”
宗虎笑笑,说:“自由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孤独,有时候,有些牵绊才好,來吧,我觉得修罗很适合我,记得多下点神性,别舍不得啊。”
过了好一会,母巢才说:“一条神性也不会多给你的。”
宗虎哈哈大笑:“那就是一条都不会少了,嘿嘿,哈哈。”
一根粗大触手狠狠塞进宗虎嘴里,把他的大笑堵了回去,
又过了片刻,母巢连接上了李察的意识,说:“主人,我准备晋阶了,这次晋阶,大约需时一个月。”
此刻李察正躺在魔法实验室的地板上,累得半睡半醒,听到母巢的声音,立刻清醒过來,吃惊道:“这么快。”
在记忆中,母巢越过五阶后,晋级的时间就越來越长,九阶耗时更是超过一年,十阶如此重要的关口,怎么只需要一个月,
“因为准备充分。”停顿了一下,母巢又补充了一句:“也因为您这次给我的……礼物。”
母巢后半句的语气有些古怪,尤其是使用了礼物这样一个感性的名词,不过李察并沒有往心里去,他从地上爬了起來,将外袍拉了拉,把还在昏睡着的珞琪盖好,然后在实验室里來回踱步,反复思索,
走了好几十圈,李察才站定,说:“这个时间正好,把你现在储存的全部兵力发一份资料给我,做好准备,等你晋阶完成,我就会发动战争。”
“我已经为您准备了一支真正的军队。”母巢回答,
李察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來,就是一份长长的资料,传输还需要些时间,
李察走到实验室的窗前,向外望去,此刻尚是下午,还沒有到黄昏,天地相连处已经有斑斓的落霞出现,但空中的太阳依然在倾泄着熊熊热力,
李察用手轻轻敲着窗台,沉吟着,然后在意识中发出最终的命令:“所有追随者,所有能够收到我命令的人,所有统领三千人以上部队的将领,以及所有圣域级别的强者,立刻回归蓝水绿洲城,最后的时限是一个月。”
这道命令层层扩散,被一只只分脑接收,然后接力转发出去,
转眼之间,李察的声音就在世界的上空扩散出去,北到铁三角帝国,南到动荡之地之南,东抵大海,西至祖源高地深处的辽阔区域,这片地域,也是李察意志已经君临的领地,
远在铁三角帝国边界的一处军营中,刚德**着上身,正在和手下一众将领拼酒,这一把猜拳,却恰好是他输了,于是刚德笑骂着端起一大杯酒,正要往嘴里倒去,手却忽然僵在半空,
将军们也感觉到了什么,瞬间安静下來,全都盯着他们心目中最佳的统帅,如果论战绩,神秘的安列卡拉才是深红公国第一将军,仅次于公认的军神李察,可是要论上到将军、下到战士们最愿意跟随的人,刚德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在一众将军的瞩目下,刚德脸上忽然泛起一层神秘的笑容,他猛然站了起來,一仰头酒全部倒进嘴里,然后用力把酒杯砸在地上,高叫道:“这见鬼的苦闷日子终于到头了,准备打仗吧,兄弟们,一场真正的大战,。”
将军们死寂了一刻,随即营帐中充斥了各种嚎叫,
这些粗糙男人激动起來,就只会用酒和拳头來表达自己的心情,哦,还有武器,所以营帐中刹那间刀光斧影,酒浆横飞,将军们都打算在出征前痛饮最后一杯,真上了战场,可就不能这么喝了,过去一年多,他们可是憋得狠了,居然一仗也沒捞到打,
开始他们还能够想方设法对铁三角帝国挑衅滋事,也确实挑起了几场小规模的战争,只是战事迅速被铁三角帝国压了下去,甚至帝国方面干脆将边防军团后撤,让出了边境五十公里的范围,
李察当日在离开之前,曾经留下命令不得进入铁三角帝国境内五十公里,就是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也不允许经常性占领,李察当时的用意只要铁三角帝国老实些就可以了,他那个时候还要集中力量处理绿森和歌顿留下的诸位面事务,在法罗内部的重点方向,则是在祖源高地上,只有从祖源高地才能得到足够多的神性物品,因此开辟多条战线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在大的战略方向上,刚德不折不扣地执行了李察的命令,反倒是安列卡拉背后的雷蒙总有新的想法,两人为此沒有少起争执,但最终都是刚德占了上风,
所以当铁三角帝国试探出五十公里的界线,全面回缩之后,刚德和他手下那群骄兵悍将也从此失去了最后的乐趣,只能呆在边界上干瞪眼,可是深红公国周边,也就铁三角帝国一个堪称大敌了,刚德是李察指定的总负责人,所以这个内心细腻的汉子始终座镇在边界处不肯离开一步,只能坐视克拉克、山德鲁这些人不断深入祖源高地,连克强敌,虽然眼馋得要死,却始终沒有挪动过自己屁股,对于好战的刚德來说,这份耐心,倒也难得,
现在骤然听到好消息,这些将军自然要好好发泄一番,
刚德把手往下压了压,让众人安静下來,带着些神秘地说:“大公回來了。”
“大公回來了。”这些将军都算是心腹了,大多是出身自阿克蒙德的步战骑士,自然知道李察再次來到法罗的含义,那意味着李察的战略重心再次回到了法罗,接下來显然将会有一连串的大仗要打,
刚德扯起了嗓门,又把众将军的声音给压了下去:“好了,你们给老子好好守在这里,把铁三角那些老鼠们盯牢了,大公刚刚召唤了我,我得赶紧回去一次,不过我警告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谁也不许擅自出击,都听到了沒有,。”
说完刚德嘿嘿一笑,提起大斧,就向帐外走去,一边嘀咕着:“我的大斧早已……唉呀。”
刚德一声怪叫,又折回大帐,一屁股坐下,吼道:“老子现在也是领兵的大人物了,得注意点形象,來,哪个刀法好的,过來给老子刮个光头,要亮得能照出人脸來。”
“我來。”
“还是我來。”
“我老人家当仁不让。”
“滚远点,你一个玩弓的凑什么热闹。”
将军们又是一顿喧闹,一拥而上,最后以人人有份、每人几刀解决了问題,就是那个玩弓的家伙也上來刮了几下,在他们眼中,这似乎是一件有无上荣耀的活计,最后一个肥壮大汉抹了满手的油脂,在刚德光头上狠狠扒拉了几把,然后一众将军就在刚德的光头里看到自己的脸,这才满意,
ps:昨晚临时加班实在太晚,这一章到现在才出來,中午的更新推迟到晚上,今天两更应该不会少,只是时间可能略有推迟,
章 六十一 诸神之地
刚德抓起自己的大斧,用斧面一照,极为满意地咧开嘴,于是奔出营帐,跳上了魔骑,就向军营外飞奔去,竟是一刻也不愿耽误了,不过在出军营前,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用力勒停魔骑,原地打了两个转,满脸犹豫,最终还是叫过來一名精英黯锋骑士,在他耳边细细叮嘱了几句,
那名精英黯锋骑士点了点头,又召集过來几名同伴,凑成一个十人小队,然后就向西方如飞而去,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刚德才用力挠了挠自己的光头,脸上居然又是期待,又是有些畏缩,
他低声骂了句什么,这才策动魔骑,在红色的大地上一路远去,
祖源高地上,一支军队正风尘仆仆地前进着,几千战士身上都裹着磨损严重的厚重披风,有些无精打采地走着,远远地,可以看到几骑游骑在游荡,为整支部队作着警戒,如果以为这支部队的战斗力不足,那可就大错特错,已经有好几个强大的野蛮人部落在他们手里吃了大亏,甚至有的部落全军覆沒,
在队伍中央,两个风尘仆仆的法职者并骑而行,左手边的老人已经上了年纪,脸上的皱纹象刀刻一样深邃,另外一边则是中年的法师,但脸上泛着些不正常的青黑色,
这两个人一个是克拉克,一个是山德鲁,一个强大神官和一个亡灵法师的组合,确实有些奇怪,不过他们如今都是十七级,在法罗,这已经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等级,而且在这支军队里,还有几百名十级的人形骑士,这种悍不畏死的母巢兵种已经变成了野蛮人的梦魇,
就在行军之时,山德鲁忽然神情一动,侧耳倾听着什么,然后对克拉克说:“主人在召集追随者,我们都需要在一个月内赶回蓝水绿洲。飘天文学”
之前山德鲁就曾收到李察的传讯,让他去处理一个内/奸,由于需要那人的躯壳接受公开处决,所以在这之前必须用“灵魂禁锢”把内/奸的灵魂弄走,以免发生不可控的意外,不过当李察知道山德鲁和克拉克都在千里之外,并且马上就要抵达下一个打击目标后,就让他们继续推进,等这边战事结束后,再回去处理那个内/奸,
沒想到现在接到了召集令,还是对所有追随者的,显然蓝水绿洲那边的形势发生了新变化,克拉克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再往前方千余公里,他们就将抵达祖源高地的真正核心地带,高地战神最后一处神殿,以及现任的教皇都在那里,攻下那处神殿,高地战神在尘世的根基就等于被完全斩断了,克拉克一生的仇恨,至此就会解脱,失去了人间的信仰基础,重新苏醒的高地战神就将从微弱神力跌落到濒危神力,再过一段时间,他的神国也将动摇,
克拉克不知道李察是否拥有攻入诸神神国的能力,但是只要把高地战神向着陨落的深渊推进一步,作为一个凡人而言,已是无比辉煌的胜利了,
此刻最终目标就在前方,却要返回,对克拉克來说,实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不过他苦笑一下,说:“既然这是李察大人的正式召集令,我们当然得回去,但是部队怎么办。”
“先带回诸神之地吧,到了那里,我们再赶往蓝水绿洲也不迟,反正时限是一个月呢。”山德鲁说,
克拉克点了点头,说:“也好,你觉得这次李察大人突然召唤我们,是为了什么。”
山德鲁沉思片刻,说:“也许,是一场新的战争。”
克拉克沉吟道:“需要如此大范围的召集吗,连祖源高地都放到一边了,如果是这种规模的战争,恐怕目标不是铁三角帝国,就是同某个神明的神战了。”
山德鲁说:“祖源高地的野蛮人早在流砂大人还在的时候就被打残了,现在我们收拾他们只是时间问題而已,暂时放放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克拉克皱眉摇头:“恐怕沒有那么简单,你看野蛮人背后的高地战神,我们已经两次以为把它的教会彻底打废了,结果它又在新的地方重新建起了大神殿,而且每次我们遇到的牧师和神官都沒有很明显的降级,这种信仰的重聚和汇集速度很不正常,在祖源高地的最深处,那个名为初始之城的地方,总是让我感觉到隐约的恐惧,我总觉得,在那里隐藏着什么东西。”
山德鲁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克拉克,说:“能够让你也感觉到恐惧,你是大神官,对着异教神最不应该有的情绪就是恐惧吧,不过沒关系,主人已经回來了,法罗毕竟位面等级不比诺兰德,就算那里藏着什么东西我们对付不了,主人总会找到办法的。”
克拉克心思略微安定了一些,开始下达命令,五千人的军队原地掉头,向上一个营地折返,这时山德鲁忽然又接到了一个命令,对克拉克说:“主人要我立刻返回蓝水绿洲城,去把那个重要囚犯的灵魂先行处理一下,來接我的星蛹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就到。”
克拉克点头答应了,
山德鲁是李察的追随者,签订了魔法契约,严苛而强大的魔法契约同时也会带來一些好处,那就是相隔遥远,也能通过灵魂保持联系,虽然还是有距离和时间限制,但是李察和山德鲁的等级都超过了十六级,又同为魔法师,本身就有魔法通讯的基础,所以很容易能够实现双向沟通,而克拉克则一直追随着流砂,和李察本身沒有直接隶属关系,所以也沒有直接联系的途径,
他们回转的诸神之地是祖源高地上一座规模庞大的新兴城市,它的方位就是李察带队打下并发现末日印记的原高地战神大神殿,
高地战神的大神殿在战后被改造成了新的永恒龙殿,不过真正意义上的永恒龙殿都不是凭空建造成的,而是散落在世界各个位面的遗迹,然后人们在祭坛遗迹上修建出各式雄伟华丽的外建筑,就变成了永恒龙殿,永恒龙殿的核心部分,就是祭坛,象这种沒有原本遗迹中留存下來的祭坛,完全是全新建成的永恒龙殿只能发挥出真正永恒龙殿的部分功效,需要有强大神官主持,才能有所提升,
建造这座永恒龙殿时,流砂还在,她以时光之书代替祭坛,主持献祭,因此这座龙殿的效果虽然不如浮世德的永恒龙殿,但在非固定的龙殿中也算是靠前的,
永恒龙殿建造完成后,以其为核心,三女神也在这里修建了神殿,并且重新规划建造了城市,开始迁移人口进來,
在城市建立初期,这里就被确定为深红公国在祖源高地上的战略基地,因此大量神职人员和军队都在向这里集中,教会相关人员和战士数量甚至还要超过了平民,所以这座城市就被命名为诸神之地,以示三女神和永恒之龙共同统治之意,
诸神之地的建立,其实让三女神受宠若惊,虽然她们一开始签订的就是结盟条约,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那位秘而不宣真名的强大神明开始产生畏惧,
按照结盟之初,流砂的说法,现在承接信仰的只是真神座前的仆神一条巨龙,但是三女神通过自己的神职人员可以接触到永恒与时光之龙所统御的时光之力,那种力量的层次,远远超乎她们的想象,三女神甚至不敢用自己的神力去碰触永恒与时光之龙的神力,双方在规则层面的差距太大了,大到如果两者神职产生关联,永恒与时光之龙就可以据此把三女神强行转换成自己仆神的地步,那么永恒与时光之龙背后的真神又强大到何等程度,恐怕自建神系都可以了,
但是诸神之地,光从名称上就可以看出永恒与时光之龙无意于在这块土地上的统治权,而愿意与三女神共享教权,当然,让永恒与时光之龙在地位上屈从于三女神,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事,
用不着去徒劳地揣测那位真神了,只永恒与时光之龙就是三女神所无法理解的存在,她们从未想过在法罗中会出现掌控着如此神秘强大规则的神明,更无法理解为什么永恒与时光之龙对教区、信徒和信仰之力全无兴趣,它修建的两座永恒龙殿其实不是信仰之力的收集场所,而更象是简单昭示一下自己存在的标记而已,
如果李察知道三女神的困惑,或许会引用深蓝中那位大魔导师曾说过的话,那头老龙就是在这里拍了两个爪印而已,
当流砂启程前往黑暗地域后,伊俄和奈幽也随她一同离开,诸神之地的永恒龙殿主持由此换成了克拉克,这座龙殿的献祭功能也几乎接近废弃,在这里依然可以献祭,献祭依然能够得到神恩,只不过获得神恩的比例低得可怜,因此在下属获得祭品的情况下,李察都会选择在浮世德献祭,两处永恒龙殿,也就变成了训练神官的地方,但是沒有献祭神恩的分润,永恒龙殿的神官成长就变得十分缓慢,和三女神的神职者差不多,
相比教会遇到的困扰,城市的发展却十分快速,诸神之地由于地理位置的重要,很快就变成了深红公国进攻祖源高地的大本营,现在急速扩张成一个拥有数万人口的大城市,大量的商队和寻找机会的雇佣军涌入这里,人口依然超过了平民,
随着战争的深入,围绕着诸神之地,深红公国又建立起数个集补给、要塞和前进基地于一身的据点,数支部队就以此为依托,深入祖源高地,
此刻在苍茫的高地上,正发生一场激战,一方是数百名野蛮人,有老人有小孩,看样子是一个正在迁移的小部落,他们现在被重重包围着,族中凡是能够拿起武器的人都投入了战斗,
包围着他们的大约有两千余人,说是军队,看上去却有些奇怪,服色、武器甚至种族都显得十分杂乱,象是临时拼凑起來的杂牌军,然而中军位置高高飘扬的战旗却是祖源高地原住民的噩梦,深红公国,末日世界树,
ps:指挥旗会是什么呢,
出门去,加班三陪,
章 六十二 资格
这只装备看起來和杂牌军无异的部队,却在战场上展现出颇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配合默契,阵型严整,将野蛮人部落团团包围,然后极有耐心地用长枪或者是弓弩将野蛮人战士逼得退后,再一个个刺倒,
在军队后方的一名指挥官长剑向天一指,号角声即刻响起,战士们立即后退几大步,双方战线就分开了,
那名指挥官对着被包围的野蛮人部落喝道:“现在投降,我可以保证老人和孩子在深红公国有平民的待遇,所有成年男子和女人需要服十五年苦役或者是兵役,到期有赎买自由的权利,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如果拒不投降,那么你们全部都会被贬为终身奴隶。(,小说更快更好..)”
这名指挥官穿着黑甲,甲胄外裹着一层厚重的披风,不过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虽然里面透着杀气,但还是让人听着很舒服,她用毛巾遮住了脸,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在战场中央,已经倒下了近百具尸体,大多是野蛮人一方,
片刻之后,一名巫祭服色的老人从部落中走了出來,來到那名指挥官面前,深深叹息一声,就匍匐在地,代表了整个部落表示投降,周围深红公国的战士们即刻爆发出一阵欢呼,
又是一场干脆利落的胜利,
这个部落的投降意味着一大笔财富的入帐,而且每个战士都会有所收获,老人和孩子是野蛮人的牵挂,他们在深红公国内生活,需要作苦役或者兵役的野蛮人供养,成年野蛮人无论男女都是优秀的战士,所以他们大多数会选择服兵役,人类国度中,野蛮人护卫深受贵族们的欢迎,所以能够卖出不错的价钱,而有老人和孩子在后方,他们的忠诚就不是问題,
而且野蛮人部落现在还有大半战士活着,他们如果决死一战,就会拖着很多深红公国的战士一起上路,
指挥官跳下战马,看着部下们熟练地打扫战场,收编野蛮人战士,她把面巾向下拉了拉,露出年轻而精致的面容,她身旁一名法师刷刷在皮纸上计算了一会,说:“索斯蕾尔大人,扣除战士们应得的资金,这次的收益大约在一万三千金币左右,雇佣萨尔特兄弟的钱就有了,有了他们,我们在这里的行动就会轻松一些。”
索斯蕾尔沉吟了一下,说:“但是这笔钱同样可以买來一百匹耐力很好的高地战马,有着同样的功效,我再考虑一下。”
“高地战马随时都可以买到,但是象萨尔特兄弟这样优秀的巡游射手就很少了,他们的侦察能力可是很有口碑的。”法师劝道,
索斯蕾尔颇有些心动,不过现在作决定还有些早,得派人把这些野蛮人战士运回据点,才会知道最终收益有多少,
就在这时,她脸色忽然微变,身边一位老兵干脆伏在地上,听了一会,跳起來说:“大约十几个骑兵,全是重骑。”
十几名重骑怎么会出现在祖源高地上,祖源高地地势复杂,气候恶劣,昼夜温差极大,经常在上百公里的范围内找不到一处水源,如此环境并不适合重骑兵的活动,惟一的例外或许就是李察的黯锋骑士,以及为祖源高地专门开发的人形骑士,但是这两个是李察的核心兵种,只会配属给自己的追随者,决无可能到她的手里,
虽然來者数量不多,索斯蕾尔还是立刻召集战士,在外围布设了一道防线,同时轻骑兵全部上马戒备,在神术与魔法的世界里,有太多方法可以掩盖军队的形迹,听声音是十几名重骑,但实际上可能是百余名轻骑兵,
转眼间,远方就出现了一小队骑士,等到看清來人后,所有战士们都松了一口气,因为狰狞恐怖的黑甲以及高大的魔骑都是黯锋骑士的标志,在李察的军队中,精英黯锋骑士有着特殊的地位,他们不只是攻坚的主力,而且往往还担负着传达李察命令的重任,在李察亲临前线的时候,各个部队的调动命令都是通过精英黯锋骑士來传达,在其它人眼中,这些沉默寡言的骑士深受李察信任,而且他们也从未背叛过,
作为普通的人类战士,他们对黯锋骑士还会有一些隐约的畏惧,在战场上,那些战死黯锋骑士的尸体已经清晰表明他们只是外表象人而已,内里结构已和人类截然不同,
索斯蕾尔松了口气,让战士们放那些黯锋骑士进來,为首的精英黯锋骑士直奔到索斯蕾尔面前,下马行礼,说:“索斯蕾尔大人,刚德将军派我带來一个消息,将军说,李察大人刚刚回到法罗,已经对所有追随者、圣域强者、大魔导师以及所有统领三千人以上的指挥官发布了召集令,命令范围内的人在一个月之内到绿洲城集结,将军说,您也有被召集的资格,让您尽快赶回绿洲城,您的部队可以撤往附近的据点驻守,直到新的命令下來。”
索斯蕾尔又细问了几句,就目送着这名黯锋骑士远去,
她怔怔地站了一会,心中反复在想:“我也属于被召集的人了吗。”
这一次的召集非比寻常,凡是能够列在召集名单上的人,都属于李察的核心范围,索斯蕾尔被熊彼德家族抵偿给了李察之后就被送入法罗,此后李察几乎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女人,她最初手上只有几百金币,就拉起了十几个人的小队伍,干起了类似于雇佣兵的生涯,时光匆匆,现在的索斯蕾尔已经建立起一支超过两千人、颇具规模的队伍,现在,她也参与到祖源高地的开拓中,以战利品换取金币和装备,并雇佣更多的战士和人才,然后进行更大规模的行动,一直以來,她就这样稳扎稳打,如滚雪球一样地发展着,
在整个成长的过程中,刚德在她身后,默默地出了许多力,在出售战利品和雇佣战士方面,索斯蕾尔从來沒有受到公**方的刁难,
索斯蕾尔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眼自己的队伍,围在身边的几名心腹都听到了刚才黯锋骑士的话,全是一脸的惊喜,索斯蕾尔明白他们的想法,自己这支部队一直以來都不算是深红公国的正规部队,而是类似于一半雇佣军、一半公**的性质,如果自己得以进入李察的核心范围,那么他们也会连带着地位提升,甚至有机会编入深红公国的正规军团,深红公国的正规军素來以装备精良、保障充足闻名大陆,补给种类之繁、数量之多,甚至都有些奢侈的味道,别的不说,单是丰厚的军饷,就比索斯蕾尔能够给他们的高出一倍,
其实按照李察召集令的内容,索斯蕾尔还沒有达到李察要求的门槛,刚德通知她去,等如是以自己的名望地位给她做了一个担保,
她忽然觉得有些气闷,索性摘下了头盔,让满头的黑发披散下來,深深呼吸了几下,说:“我们撤回据点,然后我要去一次绿洲城,我不在的时候,全军驻守在据点里,不得出战。”
这句话出口,周围的人忽然欢呼起來,让她也有些意外,从本心讲,索斯蕾尔是不想去的,至少现在还不想,然而,就算为了追随了她这么久的这些战士,她也不得不去,
蓝水绿洲城内,李察结束了例行的冥想,这已经是他來到法罗的第三天了,今天要去见一个特殊的人,
李察來到魔法区,走到实验室后侧的一个幽静小院内,院落不大,一座木制小楼内也不过四五个房间,小楼门沒有锁,李察轻轻推开门,走进客厅,这座小楼的客厅早已被改造成图书馆,里面放着成排的书架,在角落的一张阅读桌上,散落堆放着成打的手稿,
李察走过去,信手拿起一张手稿,看了一会,放下,然后又拿起一张看着,这样不知不觉间,李察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时间,才把所有手稿都看了一遍,这些手稿上全是杂乱的数据和一行行公式,间中夹杂着许多抽象的图形,但在李察这样的构装大师眼中,这些手稿上内容却是联系在一起的,留下这些手稿的人,其实是想改进一个构装的设计方案,而且改进的还是一个基础功能单元,想要改进最基本的功能单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需要大量的基础计算和天才的设想,要知道每个功能单元都经过了数百年不断的修改完善,里面不知道凝聚了多少诺兰德传奇法师的心血,其结构已经趋于完善,想要改进谈何容易,
但是李察却从手稿中发现,上面记载的是一种全新的设计理念,并且由此衍生出许多算法,按这条路走下去,居然很有可能成功,
这时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一个老人走了进來,他看到李察,先是一怔,然后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李察,你怎么突然來了。”
李察回头望着老人,扬了扬手中的手稿,说:“这个想法很有些意思,佩林,真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有天赋,能够想出这种改进的方法。”
老人已经满头白发,行动也有些迟缓,可是他却有一双年轻而有神采的眼睛,正是遭受了时间之神诅咒的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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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六十三 思维迅捷
佩林打开身旁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三张设计图,递给李察,说:“这是我这段时间设计的三个构装,你先看看吧,你现在看的那份草稿只是一个思路和推演过程,还不是成熟的方案。飘天文学(p&nbsbsp;.)”
李察拿过设计图,看了一会,就渐渐动容,前两幅是一阶非标构装,也就罢了,第三幅却是二阶的非标构装,而且构装效果是极为罕见的施法加速,在加装了这幅构装的情况下,法师施法速度将加快10%,
李察定了定神,拉过一把椅子在阅读桌一侧坐下來,开始仔细研究这幅设计图的每一个功能单元,这一看就是整整一个小时,李察现在也堪称构装领域的大师,一幅构装的好坏,在设计图的层面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佩林的这幅名为“思维迅捷”的构装启用了全新的设计思路,在二十三个功能单元中,居然有三个全新设计的功能单元,如此设计水准,已经距离李察不算太远了,如果不是佩林身中诅咒,魔力过不了十级,他将來多半会达到大构装师的水准,
佩林确实是真正的天才,一个能够在黑暗中探索出位面数学的人,哪怕还原出來的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断,也绝对是惊才绝艳,在魔法数学的领域,佩林的天赋还要超过李察,在得到系统学习诺兰德魔法数学的机会后,佩林被限制的视野全部打开,天赋灵感如喷泉般汹涌而出,
短短时间内,佩林取得的这些成就就是放在整个诺兰德看,也不算差了,再假以时日,他必然是可以站到整个位面最顶端的那一小批人之一,
只是可惜,他的魔力过不了十级……
李察深觉遗憾,沒有足够的魔力支持,再天才的人物也无法在构装世界里深入,比如说,李察就在佩林的二阶构装中发现了几处瑕疵,但这些瑕疵产生的原因是佩林从來沒有过高等级的魔力,所以对魔力的许多特性无法深入了解,只凭空想而得到了错误的结论,再比如说,当初那副深红流火的设计图,如果沒有李察的修正,将会永远是一件设计,而非一件构装,
李察一声轻叹,运起洞察在佩林身上扫了一眼,李察还存有些小小的侥幸,想要看看经过这些年后是否会有什么变化,其实佩林还有可能在魔法领域里发展,但李察自己都知道这种可能性极低,
李察双瞳泛起光芒,穿透性的目光在佩林身上扫过,立刻咦了一声,紧盯住佩林不放,双瞳中的光芒越來越强烈,到后來甚至喷射出十几厘米的长长光焰,
在李察的视野中,佩林心脏处盘旋着一团浓郁的黑气,那是來自神罚的诅咒力量,这种性质的神力,由于早已深入佩林心脏的每一个角落,并且随着每一次脉动传输到身体的各个角落,时时刻刻在腐蚀着他的生命力,就连李察和流砂都束手无策,或许梵琳会有办法,但是代价可能高昂到无法实现,
然而此刻在诅咒力量旁边,李察却意外地看到了大量时光之力,正不断和诅咒力量搏斗厮杀着,虽然时光之力仍然不足以完全抵销诅咒力量,可是却已经能够牵制住诅咒力量,减缓了它腐蚀佩林生命力的速度,
“佩林,最近有永恒与时光之龙的神官给你治疗过吗。”李察问,
“沒有,我一直在研究,只是为了研究时光之力,去过两次城里的永恒龙殿,不过你也知道,自从流砂殿下离开后,非神职人员在那个龙殿里已经沒有办法直接触摸到时光之力了。”佩林说,
说到这里,佩林忽然想起一事,说:“对了,在我第一次去永恒龙殿体验时光之力的时候,当时曾经把思维迅捷的设计图带在身上,结果在接触到祭坛时,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让我把设计图放到祭坛上,那个声音的感觉……嗯,就象流砂殿下托付什么事情的样子,让人无法拒绝,于是我照着做了,随即那个声音告诉我,说设计图还不够完善,让我彻底完善后再來献祭,那时将会有更多的神恩。”
“献祭,。”李察大吃一惊,他从沒想到,一幅构装设计图居然也能献祭,以往在献祭时,李察确实曾经看到数量不菲的构装设计图,但那些大多是五阶构装,佩林的思维迅捷再怎么完善,也不过是二阶构装,就是李察按照这个思路亲自做一副设计图,也只能到三阶止步,再想要提高,就需要大量研究时间了,
一幅二阶构装的设计图居然也能献祭,
一刹那间,李察觉得自己好象抓住了什么,可是那些关于献祭的关键点依然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
李察定了定神,继续说:“你真幸运,那应该是永恒与时光之龙的意志,既然它要求了献祭,并指定祭品,就一定会赐与神恩,你得到了什么神恩。”
佩林回忆了一下,说:“当时那个声音告诉我,我所受的诅咒会减轻,一切与生命神恩有关的东西,用在我身上的话,效果都会加倍。”
李察点了点头,说:“那就是了,你的运气不错,看來有望解决诅咒了,我这次原本准备顺路把时间之神西奈的神殿打下來,削弱他的神力效果,现在看來,如果能够成功把西奈降为微弱神力的话,就有可能直接解除你身上的诅咒,只不过已经失去的那些生命力却沒办法恢复了,还要另想办法。”
李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封魔盒,打开,推到佩林面前,说:“找个方便的时间喝了它。”
佩林打开封魔盒,看到里面放着一个水晶瓶,盛放着清水般的液体,里面飘浮着一截断枝,封魔盒一打开,就有一股清香气息扑鼻而來,佩林只闻了一下,立刻就觉得全身上下好象轻松不少,疲劳一扫而空,
“这是……”
李察笑着说:“生命树晋阶时最初的嫩枝,吃掉它可以增加三年的生命,但是按你现在的神恩状态,应该可以增加六年生命,我终于可以轻松些了。”
佩林现在却是知道了能够延续生命的物品有多宝贵,犹豫着说:“这……这太贵重了吧。”
“这是你应得的。”说着,李察把那些手稿拿起來,扬了一扬,说:“光是这些手稿,就值得这么多了。”
两人随意聊了一会,交流了一下在魔法数学上面的心得,李察又给佩林指出了一些构装上的问題,时间就到了下午,
现在在魔法数学上,佩林已经可以和李察平等交流了,而构装方面,新思路和方法也层出不穷,再过一年,也许佩林就可以设计出三阶构装了,虽然还会仅停留在设计图阶段,但是任何行业都是能创新的少,能执行的只要找总还是能找到的,到了那个时候,相比之下珞琪的能力反而显得不够了,
和佩林的交流,也让李察感觉获益不少,在离开时,李察带走了三张构装的设计图,特别是思维迅捷,引起了李察的特别关注,如果是普通的设计,断然不会引起永恒与时光之龙的注意,
当夜,李察就在研究中度过,快到天亮时,李察思路忽然霍然开朗,明白了思维迅捷的真正价值并不在三个全新设计的功能单元上,而是在于功能单元的重新排列,佩林找到了一种全新的能量利用方式,从而得以驾驭变幻莫测的魔力,克服了施法速度这个公认的难題,
思路一开,李察立刻灵感如泉,一个个全新的构装思路不断喷涌,他甚至觉得,有可能重现流砂的经典神术:沸腾,当然,构装的效果不可能达到流砂专属神术的水准,但是几乎可以与李察自身的血脉能力:炽热相比肩,
如果设计成功,这又将是一个四阶构装,
李察立刻埋首案头,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大致勾勒出了最初的思路,当他抬起头时,惊见窗外的天已经亮了,久违的疲倦阵阵涌上心头,李察长出了一口气,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的晨曦,心中却涌上喜悦,
研究和探索的欢乐,确实少有人懂,但就是它,吸引了一代代胸有大才的法师们投入到其中,以毕生的精力去探索世界的奥秘,沒有一代代传奇法师的探索和贡献,也就不会有诺兰德的今天,
既然天已经亮了,李察索性不再休息,而是走向指挥城堡,今天是第四天了,备战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安排,可不是说一句“开打”就行的,而且今天山德鲁也应该到了,
上午十点,亡灵法师准时來到了李察的作战室,
李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山德鲁,许久才收回眼中喷射的光芒,叹了口气,说:“你的伤还沒有好吗。”
山德鲁却显得很平静,说:“亡灵法师涉足灵魂的领域,那本是诸神专属的禁区,所以自然会被诸神所忌恨,在灵魂的领域,就是永恒与时光之龙也不会同情亡灵法师,所以我的伤只能依靠自己慢慢恢复。”
李察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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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六十四 处刑之前
在一年前的一场大战中,山德鲁领军,以大量不死生物配合深红公国的大军一举攻破了高地战神刚刚建立起來的第二座大神殿,但是在那一战中,山德鲁被高地战神的一名神子偷袭,结结实实吃了一记神罚之光,大量魔力被神罚之光燃烧,等级直接跌落两级。
如果不是山德鲁接受过一些诺兰德的魔法知识,造成底层魔法规则的小小变动,以致于克拉克的驱散神术竟然在他身上生效了,否则他就不是降级那么简单,很可能全身魔力会被神罚之光燃烧殆尽,只能靠留在李察那里的命匣提前转化成巫妖了。
然而身为亡灵法师,受了重伤后的山德鲁却无法接受任何神术治疗,只能依靠重新积累死亡之力,慢慢恢复,一年多过去了,无数大小战役下來山德鲁只恢复了一级魔力,但始终无法再度跨越大魔导师的门槛,他在这一次晋阶的时候意外地遇到了上一次不曾有的瓶颈。
刚刚李察以洞察检视过,山德鲁体内依然有大量高地战神的神力残留,也就意味着亡灵法师的伤根本沒好。
山德鲁倒是不以为意,平静地说:“我的伤需要的是时间,只要时间足够,它总是会好的,您无须在意,您召唤我回來,是要对一个囚犯作灵魂处理是吧,何时进行。”
李察再次思索,摇了摇头,林克是十六级的诺兰德大魔法师,以山德鲁现在的状态要对他施行灵魂禁锢,消耗十分大,还有一定的几率会失败或者被挣脱,而且高地战神的神力徘徊不去,一旦嗅到这种对**灵魂施行的亡灵法术气息,还不知道是不是会对亡灵法师产生反噬之类的后果。
李察下定了决心,说:“现在沒必要了,就那样吧,我倒是想看看,谁敢阻止我处死林克,我明天就会回诺兰德,你这几天先好好休息。”
山德鲁答应后,就离开了作战室。
一天后,李察回到了浮世德。
此刻在浮世德,麦伦家族的嫡系血脉,年轻一代的天才法师和新晋构装师林克因为意图袭击构装师珞琪,将被李察处死的消息已经传开,近期整个神圣同盟暗流涌动,表面上却沒有什么大事,那些进入不了同盟核心的小贵族们自然就会感觉到生活无聊,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件事,自然要大讲特讲。
就在不久前发生的苍蓝之月坠落事件中,李察可是杀了不少小贵族,这份仇恨还埋在许多人的心底,远沒有到忘却的时候,上次的事情还沒过去几天,李察就又弄出这么一件事來。
麦伦家族可不普通,近年來发展迅速,据说麦伦公爵有望在十年内踏上进军浮世德的荆棘路,这样的家族实力仅比浮岛豪门差了一线。
当初麦伦家族通过深蓝代李察招募魔法师和构装学徒的渠道,把林克送到珞琪的魔法工坊,最早的意图其实是试探与李察合作的可能性,并隐晦地伸出了一根橄榄枝,因为林克在那时刚刚退出了神圣同盟另外一名皇家大构装师卢诺的工作室,原因双方都缄默不言,但是传说曾有人见到林克和卢诺大师的嫡系学生发生过激烈的争执。
而在麦伦家族内,半年前成功做出二阶标准构装,成为一名真正构装师的林克也从重点培养的对象一跃进入年轻一代核心成员的名单,所以林克的叔叔,现任的麦伦公爵,断然不会坐视家族未來的希望就这样被葬送了,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想看看行刑那天会发生些什么。
阿克蒙德已经提前预定了浮世德的刑场,处刑日期就固定下來,现在距离行刑期就只有一天了。
当李察回到浮世德,刚刚坐到书房中时,老管家就敲门进來,说:“主人,在您回來之前,麦伦公爵刚刚派了使者过來,公开在浮岛广场上宣布林克必须经过审判,而且需要经过贵族联合法庭审判,不能仅由阿克蒙德自己定罪。”
“使者呢?”李察问。
“已经离开了。”老管家有些惭愧地说。
李察拍拍老管家的肩,说:“这不能怪你,我不在场的话,你也不好把使者留下來,不过,也不是沒有补救的机会,去,把我回來的消息传出去,如果麦伦听到的话,一定会赶來见我的。”
此刻的阿克蒙德俨然万众瞩目的焦点,所有消息都会第一时间传开,还沒有过去两个小时,麦伦公爵的使者就再次上了门。
來的是使者,而不是公爵本人,使者的傲慢也如上次一样,只是结局却大不一样,守在暗处的几名构装骑士一拥而上,瞬间打倒了使者的所有护卫,然后把使者两条腿折断,直接扔到浮世德的传送大殿。
落地瞬间,断腿的剧痛让使者又发出一声惨号,响彻传送大殿,这记惨号,就象一记耳光,响亮地扇在麦伦公爵的脸上。
片刻之后,收到消息的麦伦公爵就杀气腾腾地出现,公爵全副武装,手按利剑,身上隐隐燃烧着斗气火焰,在他身后,是数以百计的重甲武士,个个都有十二级左右的水准,如此阵容,自然不是只为示威而來。
数百名重甲武士装备精良,动作整齐划一,周身杀气腾腾,整支队伍上方居然环绕着淡淡血气,这支军队显然不是摆设,而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就是遇上数量、等级均在其上的部队,也大可战而胜之,从这支军队身上,就可以看出麦伦家族的治军之道。
麦伦公爵面若寒霜,大步走在众武士之前,第一个踏进传送大殿,他步进大殿一刻,停下了脚步,重剑重重点在地上,呼出一口寒气,公爵的目光瞬间如剑之利,半白的胡须上都挂了一层寒霜,公爵抬起手,向前一挥,一众甲士就如黑色洪流般涌向阿克蒙德的传送阵。
然而就在这时,传送阵上光芒一闪,突然出现了一个极为庞大的身影,瞬间散发的威压笼罩了大半个殿堂,毫无准备之下实力稍弱些的人几乎当场跌倒。
转眼间就有人惊呼:“食人魔领主。”
麦伦公爵眼中寒光一闪,立刻盯死了刚刚从传送阵中走出的提拉米苏,早就听说李察麾下的追随者中有一头极为可怕的食人魔领主,此刻真的见了,才知道极为可怕这个形容词一点都不过份。
食人魔领主拖着十吨,披着让人咋舌的重甲,一步步向前走來,在他周围散发的威压之强,几乎都有了几分龙威的味道。
三分熟一声狞笑,瞪圆了独眼,盯着麦伦公爵的军队,说:“那些家伙又是來送死的吗?我看他们的徽章有些眼熟。”
提拉米苏翁声翁气地说:“你不能动手,要是在主人出來之前就把他们杀光了,主人会不高兴的。”
三分熟哼了一声,喉咙间发出阵阵不满地低吼,说:“啥都不能干,真不痛快。”
说着,食人魔领主示威性地拎起十吨挥了挥,空间即刻响起异样的风啸,传送大殿内那些圣域或者是接近圣域的强者,脸色刹那间全都变了,这阵风啸普通人的耳朵甚至都可能捕捉不到,他们却可以清晰地听见那恐怖的咆哮,知道食人魔手里那把黑沉沉的战锤绝对不能硬碰。
麦伦脸色越來越是铁青,他的耳力更好一些,不但听到了那声咆哮,还分辨出了已经达到以力破巧的强悍力量等级,他自己都沒有把握是否能够挡得住这头食人魔领主,不过借着手下牵制,再倾全力发出致命一击的话,也不是沒有击杀这头食人魔的可能,只是自己手下这些精锐武士必然死伤惨重。
然而随即在食人魔身后,传送阵光芒不断闪动,竟然从里面走出成排的构装骑士。
构装骑士成群涌出,一排排在食人魔身后站定,居然就在传送大殿内列成了一个重骑方阵,众人看得眼都直了,麦伦公爵更是脸色铁青。
出现的构装骑士数量都快追上他身后的重甲武士了,相比之下,他那只精心打造的铁血部队变成了一个纯粹的笑话,沒有绝对的数量优势,再怎么精锐的军队也绝对经不住构装骑士碾压。
光是眼前这两百余名构装骑士,就可以把麦伦公爵连同他的部队彻底碾碎。
麦伦公爵脸色一变,大笑道:“阿克蒙德真是个有趣的家族,居然把这么多构装骑士放在浮岛上,还真是独树一帜啊!”
这时从传送阵的方向传來一个清亮的声音:“我别的本事沒有,就只会靠构装骑士够多欺负人罢了。”
麦伦公爵瞳孔一缩,说:“李察阁下。”
李察笑着迎上:“公爵阁下。”
两人相隔十米,就已站定。
麦伦公爵冷笑道:“李察阁下,构装骑士可不是一切。”
李察笑得很灿烂:“数量多到了一定程度,它就是一切。”
麦伦公爵笑容有些不自然,随即道:“可是我怎么听说,阿克蒙德还沒有传奇强者呢?”
这句话一出,传送大殿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欣长身影,随即响起了浊流那独特的声音:“李察阁下,好几天不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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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六十五 顾忌
李察看了看浊流,又看看麦伦公爵,忽然大笑,说:“这就是你的后台。”
这句话说得极不客气,可是又很阴险,
麦伦公爵脸色一变再变,终于点头道:“是又怎么样。”
公爵还不知道在法罗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原本是自以为占着理來的,又有临时抽调过來的这些精英战士,至少能从李察那里争到一个公开审判,只要是审判,就会有变数,也会有机会,可浊流出现的时机太早了,但眼前的场面由不得公爵不认下來,
然而当初林克加入招募魔法师队伍的时候,除了深蓝的推荐信,麦伦家族是出过担保书的,虽然那不是盟约,可也算是合作,如此一來麦伦家族在背后与浊流的勾搭就显得不太上台面了,至少有失道义,,
“不怎么样。”李察笑得淡然,这时一名全身盔甲的骑士出现在李察身后,就那么安静一站,
这只是一名十级的骑士,甚至距离圣域还有遥远的距离,在场的构装骑士,等级比她高的也有不少,可偏偏就是她站到了李察身后,甚至比食人魔领主都要靠前些,
麦伦公爵正想再讥讽两句,却忽然感觉气氛有异,回头一看,却见浊流已经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死盯着那名十级的女骑士,眼睛都不眨一下,
麦伦公爵又看看女骑士,这位女骑士一身装备奢华到了极致,居然都是传奇等级,可是除此之外,她的等级却是清晰显示着十级,一张毫无表情的金属面具遮挡住了她的脸,也隐藏了她的身份,
难道这个女人隐藏了实力,麦伦公爵不由自主就这样认为,但是以公爵的犀利眼光都沒看出有任何隐藏实力的迹象,如果他都看不透,那说明这个女人的实力还在自己之上,
就在公爵胡思乱想的时候,李察又开口了,不过是对浊流说的:“怎么,浊流大人,一个十级的骑士也能让您如此犹豫,这可不象您的风格啊。”
浊流却不理会李察的嘲讽,依旧死盯着无面,问:“她是谁。”
浊流自然见过无面,而且对无面那一记不可思议的战争狂徒印象深刻,当日深蓝一战,浊流三个分身与无面骑士的战斗看似最不重要,但是偏就成为了撬动整个战局的支点,三个分身被无面无声无息地消灭,浊流战后回想,越想就越是骇然,每个分身都有和浊流本体大致相当的战斗意识和技术,实际上相当于三个十级的浊流在围攻一个十级的无面,可是就在从深蓝后面绕飞出來的短暂时间里,三个分身就离奇失踪,这件事,怎么都和无面脱不了关系,
“她叫无面,是我的追随者。”李察意态轻松地说,
“无面……”浊流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双眼眼瞳不断变幻色彩,最后定格为深深的紫黑色,这是一种类似于李察洞察的能力,可是浊流连续尝试了数次,无面依旧象是隐藏在一团迷雾之,根本无法看得清楚,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浊流极为讨厌的气息,那是一种源自根本秩序相悖的憎恶,类似时光之力,又不全完全相同,
李察神情泰然,任由浊流观察,他也曾经试过用洞察去观察无面,结果视线就在那身盔甲上被挡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传奇铠甲的功效,还是无面自身的特殊能力,李察到目前为止,还沒遇到过超越洞察的能力,既然自己都看不透无面,浊流更加不可能,
浊流面无表情,眼瞳深处却在不断变幻,显然内心犹豫不定,有无面在,李察或者是提拉米苏都可以和浊流一战,在场两百名构装骑士也不是摆设,在这样的有限空间里,百人合击一旦命,就能要了浊流大半条命,现在浊流不断确定的是,战争狂徒能够用一次还是两次,
如果一次那还好说,如果是两次,那浊流面对传奇级别的李察与食人魔大领主夹击,当场就得逃命,浊流想到这里,在心里暴躁地对着隔壁的永恒龙殿比了个指,若不是他在浮世德力量被压制得太厉害,哪里还需要这样瞻前顾后,看着阿克蒙德家的小子在他眼前嚣张,哪怕一点沒有把握,那也可以打过了再说,
这就是赌博,正常來说,赌输了赔上性命,赌赢了强者战胜负还在两说,但整体战局一样是输,整整两百多构装骑士,已经是一个豪门的全部核心力量,放在哪里都让人无比头疼,
不过其实李察心里并不轻松,而是时刻戒备小心着,因为浊流并不是一个完全理智的人,屈从于混乱法则之下的人有时候就象疯子,行为完全无法预测,谁也不知道浊流会不会突然暴起发难,
传送大殿渐渐沉寂,
就在这时,浊流忽然发出一阵阴柔的笑,说:“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不过是來和李察阁下打个招呼而已,有什么需要解决的事,你们尽管继续,不用管我。”
麦伦公爵脸色微变,他也不清楚浊流说这些话是何用意,因此沉吟一下后,就毅然跨前一步,说:“李察阁下,林克或许做错了什么,但够得上死刑的罪名可是很严重的指控,目前你公布的理由不能让麦伦家族信服,而且是否有罪,并不是阿克蒙德一家说了就算,他毕竟是伯爵继承人,理应交由贵族院审议,所以,我要求,现在就把林克交由贵族法庭关押。”公爵的一番话,铿锵有力,义正词严,
“我要是不交呢,你打算抢人吗。”李察淡淡地问,
这一句话立刻把麦伦公爵问得僵住,他率精锐过來,原本就打算见机抢人的,但李察展示出來的武力强大得出人意料,又有哪个豪门会吃饱了沒事干,时刻在浮岛上囤着超过百数的构装骑士,那不是战争兵种吗,公爵看着李察冰冷甚至带点恶意的微笑,心念急转,突然联想到最近阿克蒙德家族遇到的那些明里暗里的麻烦,立刻心头浮上很不好的猜想,李察这是打算借此机会向整个神圣同盟宣示武力,而麦伦家族就是自己送上门去的踏脚石,
公爵还想说什么,李察却伸手一招,身后一名构装骑士立刻送上一把长剑,李察将长剑随手向面前地上一插,说:“公爵大人想要抢人的话,尽管來试试,我的话就放在这里,麦伦家族的人无论是谁,只要敢越过这把剑,就当场斩杀。”
说完,李察就转身向传送阵走去,提拉米苏和无面也随他而去,但是两百构装骑士依然列着整齐的方阵,肃穆而立,整个传送大殿内,那把插在地上的长剑显得格外刺眼,麦伦公爵眼皮跳动,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他几次想要不顾一切下令冲过去,可是却又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无异于自杀,
而麦伦公爵此刻最大的倚仗,浊流,依旧站在原处,看着通向阿克蒙德浮岛的传送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盯着面前的两百名构装骑士,麦伦公爵忽然不可抑止地浮上一个想法,冲过去,
如果是浊流出手突然袭击,在如此近的距离,完全可以一举冲入构装骑士阵营央,构装骑士对传奇强者最大的威胁就在于他们的合力一击,但是如果被浊流这种类型的强者冲进骑阵,必然是一片混乱,那时麦伦和他的军队在一旁加以牵制,说不定有可能重创大半构装骑士,那样的话,阿克蒙德实力必然大损,
能够一举消灭对手上百构装骑士,这样的诱惑几乎无可抵御,麦伦公爵立刻把自己的想法悄悄传声给浊流,然而浊流却象沒听见一样,依然站在原处,片刻之后,竟然转身走了,
麦伦公爵当即愕然,但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下來后,不由苦笑了一下,
浊流的出现原本是准备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维护贵族法则,促成一场公平公正的公开审判,也勉强算是皇室大总管的职责范围,但这个借口的成立取决于能够一举抢回林克,而不会流太多的血,
浮岛十四豪门,可以说是神圣同盟的十四根支柱,有了他们,才有了神圣同盟,豪门之间互相攻击是一回事,皇室动手又是一回事,身为无定陛下的总管,浊流一举一动实际上就代表着皇室,
在麦伦家族抢夺一个还未定罪的贵族身份人犯的时候拉偏架,和在浮世德公然袭击并重创一个浮岛豪门的构装骑士军团性质完全不同,后者是撼动了整个同盟的基石,破坏了浮世德的运转秩序,性质极其恶劣,严重时或许会造成整个神圣同盟的解体,浊流本人再怎么仇视阿克蒙德,也不会给无定女皇招惹这种麻烦,
并不只是阿克蒙德有顾忌,谁都是一样,
只是听说无定陛下和苏海伦殿下曾在浮冰海湾上大战一场,按无定陛下过往的脾气,应该直接把李察和他的阿克蒙德给灭族才是,怎么现在反而象是顾忌重重的样子,麦伦公爵心忽然浮上一个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无定陛下打算正正经经地治理神圣同盟。
章 六十六 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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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看看宽阔的街道浓密的绿树以及发达完善的下水道系统又随口问了将军方面的问题心中已经迅速勾勒出一张财务报表他几乎立刻注意到一点这座城市关于民生方面的投资太多了艾莉婕几乎赚不到什么钱相反有可能倒贴不少进去
在城门处李察忽然下马仔细研究着地面上深深的蹄印在这几行蹄印显得格外深且巨大这不是普通的重骑兵而只能是构装装骑士实力强大因此能够负担远远超过普通重骑兵的重甲和重兵器同时他们的座骑也需要特别选配普通座骑可无法承受
法斯琪的目跳连她都能看出那些蹄印还很新鲜最多不超过一小时难道李察就看不出来?如果李察有心不必用快马只要骑上狮鹫就可以追上艾莉婕的部队
不过李察蹲在那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站了起来翻身上马对将军说:“我们军营吧!”
法斯琪又松了口气再次出了一身冷汗眼前这然后在心底不免暗自埋怨艾莉婕再高一些又或者不在路上休息那二十分钟岂不是就要把艾莉婕堵在城堡里了?那时再怎么样艾莉婕也不好意思跑路了 首发 罪恶之城6
李察和将军在军营中转了一圈将军还特意叫出来一小队战士表演了一组战技随后李察不置可否就跟着将军向城堡走去管事早已恭敬地等在那里安排好了一间上等客房
李察提出要参观一下艾莉婕的书房将军又面有难色不过他看了看法斯琪的眼色这次倒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艾莉婕书房布置的整体风格带有浓厚的巴比伦色彩无论桌椅还是书橱都比通用尺寸大三分一装饰性的雕刻处处可见但选用图案却不繁复线条流畅手工极为考究显示出低调的奢华很有老牌贵族的风范
美中不足的是这里很多家具和装饰都太新了壁炉上也缺少烟火长年熏烤的痕架而言之这座书房与真正豪门的区别就在于历史和时间而且作为贵族城堡中最重要的两个房间之一这里摆放的各类装饰物和古董的品级远远达不到真正贵族的标准墙壁上挂着的甚至是幅仿制品
书房有一整面空墙挂着一幅神圣同盟边境地区的局部地图上面标注着艾莉婕的领地与周边形势李察站在地图边上细细看了一会才走到她的办公桌前象在自己的房间里习惯的那样直接靠坐着桌面上然后把目光投向法斯琪
法斯琪又开始冒汗了她从没想到李察的目光居然会让她觉得难以承受其实李察并没慑人的气势只是她自己心虚而已
李察淡淡地说:“看得出来伯爵也不富裕”
“是的伯爵把钱都用在领地的发展和战士的福利上了”法斯琪承认这是事实而且除了有历史可以继承的索伦和哥利亚外阿克门g德都不富裕歌顿说起来也没比艾莉婕强多少不要说个人好
李察把盛放着七套套装的封魔盒放在了艾莉婕的办公桌上说:“那么这个我就先留下吧”
法斯琪张她很清楚这个封魔盒的价值里面可是价值近900万的部收入的数倍!
法斯琪忽然感觉一阵虚软无力木然地点了点头
李察笑笑没有说什么让法斯琪带自己回房间休息
这一夜李察在漫天星芒中冥想着
而在荒郊野外艾莉婕的战士正在忙着设立营地将军们则凑在一起力求把战前准备做得更加细致和完善艾莉婕自己则满心的烦躁不安独自一人离开了营地漫无目的地走着自己都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不要说散步没有目的就连此次出兵也都没有想好目标就匆匆忙忙地逃出来了
一切的构装!为什么它要是套装?
自说就是看准了别人达不到自己的条件而李察就算有这个能力也不应该这么快吧?
李察送来的第一套套装说是订金其实伦和哥利亚让浮岛局势不至于彻底恶化的代价所以收得毫无愧疚但是后面这七套套装一送来ing质就全变了
艾莉婕一想到那七套构装就越来越烦燥不安心底更是油然而生暴躁她忽然一拳挥出生生砸断了一棵粗树!感受到拳面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她这才觉得好过了一些
在漫天的星辰下艾莉婕继续暴躁地拆着树林而李察则宁定地冥想着 首发 罪恶之城6
第二天清晨李察骑上狮鹫身后跟着三头飞上蓝天盘旋后向东偏南方向而去法斯琪站在地面上仰着头目送他的身影渐最终与云层融为一体再也无法看清长长地出了口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气
这一飞就是三天三夜李察几乎横跨了小半个大陆终于看到了波涛无尽的大海
而在他身后则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
艾莉婕伯爵挥军穿越了两名贵族的领地如闪电般攻入索拉姆公爵领这场战争来得极为突然索拉姆公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仓促间只来得及调集了一小半军队和艾莉婕在离边境四十七公里的芙拉小镇展开决战
这场大战艾莉婕一反过往飘忽不定的用兵风格和索拉姆公爵打了一场少时间很短但是打得极为惨烈索拉姆公爵整体实力仍然占优并且占据了主场地形最终却还是被艾莉婕精妙无伦的临战指挥击败但是艾莉婕也付出了很大代价别的不说战损比就是她近年来战争中最高的一次
索拉姆公爵退兵后艾莉婕也立刻撤出了索拉姆公爵领地
在外界看来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根本不明白艾莉婕为何要冒险穿过那么多贵族领地深入敌国境内去打一场似乎什么都得不到的战争
索拉姆公爵一方确实是有损失的芙拉小镇是公爵领著名的温泉度假地经此一役几乎被破坏殆尽温泉泉眼也损毁大半至少未来十年里无法恢复使用
但正因为那是一个度假小镇所以平时人口也不多更是没有什么财富资源可以掠夺所以艾莉婕这一战注定无法获得什么值钱的战利品难道只是为了出口旧日恶气?
虽然这一仗正面击败了兵力占优更有传奇强者座镇的敌人大大颠覆了人们眼中艾莉婕只会使用奇兵的印象更加奠定了她的无敌威名但是精通军事的贵族们评价起来却都持濒态度
过往人们畏惧艾莉婕的是她清晰敏锐的战略大局观每每她都能迫使自己的敌人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和自己打一场错误的战争以最小的代价攫取最大的利益但是和索拉姆公爵一战艾莉婕虽然战胜么都没有得到除非背后有不为人知的小镇对索拉姆公爵来说甚至谈不上打击了他的经济实力
据说那一仗之后艾莉婕让随军法师做了一大盆冰水直接从自己头上浇了下去
这个小小的细节更增加了好奇心过剩的贵族们兴趣在茶余饭后反复探讨这位女战神的心理活动不过同一时间的伯爵领上四头狮鹫在夜落后来又在黎明时离去几乎无人注意
此时李察已站在撒尔逊家族的领地上在他面前是一族风格的宏伟殿堂殿堂内就是通向卡兰多大陆的传送阵殿堂戒备森严在数十名十三级以上高级战士的卫护下就连进去
当日在浮世德商铺中认识的老人正站在李察旁边在家族保存的卡兰多大陆地图上指指点点为李察解说着事项
不了多少但是除了两条大的山脉和一条大河外撒尔逊家族地图就只有西边一小块地域标注得详细其余地方几乎一片空白撒尔逊以一个家族之力数百走出当年那位大酋长部落的势力范围一旦离开立刻就有可能招致蛮族的致命打击
讲解完毕老人无奈一笑就将地图一卷塞到了李察手里说:“我能够帮你的就这到卡兰多大陆上去的你是我们撒尔逊家族的贵宾那边的蛮族叫作踏风部落他们对诺部落的领地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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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六十七 重注
说到这里,公爵顿了一顿,仿佛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用力挥着手臂,用铿锵的声音说:“李察所谓的公开处决,也不过是为了立威而已,林克如果真把珞琪怎么样了,根本就不会活着走出传送门,既然沒有实质性的损失,单止是为了一个女人就非要杀林克,我第二次报的赎金,完全是针对一个大构装师的赎金,他却依然有拒绝的意思,阿克蒙德的族长怎么可能做这么毫无意义的事,这只能说明林克的价值。”
女人还是有些担心,说:“若这只是因为林克在法罗位面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秘密呢。”
林克退出皇家构装师工作室是因为和卢诺的嫡系弟子起了几次冲突,但其中的原因大部分是从林克自己嘴里得知的,女人不敢在公爵面前多说什么,毕竟林克的生母是一位极有魔法师天赋的贵族,只可惜死于难产,但她多少有点不放心,
“这个……”麦伦公爵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只是习惯了镇定,但事实上,每当一批人走出去,公爵的心都会悄悄地抽痛一下,
他这次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但知道若非如此,绝对换不回林克,这一次付出的赎金,等如是把林克成为大构装师后,前面二十年的收入全都交出去,公爵一直在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少了前面的二十年,还有后面的八十年呢,何况一个家族大构装师的意义不仅仅在于金币,想要成为真正的豪门,这点耐心是一定要有的,
可是女人的话一下子击中了公爵的要害,万一林克达不到大构装师怎么办,这个想法一生,甚至让公爵失去了平素相当自傲的从容镇定,公爵越想越是不安,忽然间勃然大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女人脸色顿时一阵苍白,果然沉默下去,不再说话,多年以來,她一直默默地站在麦伦公爵身后,为他出谋划策,象被这样喝斥,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她知道,公爵的心彻底乱了,这次付出的不只是海量的物资,更是麦伦家族的战略机遇,
如果有其它可能,女人知道,麦伦绝对不愿意挑上阿克蒙德当敌人,只有蠢货才会在筹划进军浮世德的节骨眼上,去招惹同时打垮了熊彼德、约瑟夫和门萨三个浮岛豪门的李察,
然而麦伦根本沒有其它选择,虽然由于歌顿当年的疯狂行径,使得最底层浮岛并不满员,可是现在最弱的阿南家族是李察的同盟,而麦伦家族通过林克和阿克蒙德谋求合作的计划却未生效,虽然林克本人在招募职业者中的地位飞速上升,还于不久前成为正式构装师,但家族之间的关系几乎沒有进展,
如此一來,麦伦想要提前上位,就需要得到一个强力盟友的支持,眼下同盟最强力的无非是无定陛下,女皇驾前的第一忠犬浊流,则指定了阿克蒙德作为对手,而且这并非是一个想不要就可以不要的盟友,最早是浊流找上了公爵,所以这件事,根本无法拒绝,
看着又一队武士正向外走去,公爵终于忍不住喝道:“等一下。”
护送赎金的武士们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露台上的公爵,公爵嘴开合了几次,很想让他们停下來,这时那个女人轻声说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批赎金物资了。”
公爵顿时醒悟过來,这确实是最后一批了,前面已经走了五批人,早就把东西送到了阿克蒙德手里,吃进嘴里的东西哪还有吐出來的道理,倒不如把最后这点东西送过去,先换回林克再说,
公爵忽然觉得喉咙里象着了火一样干涩难受,艰难地挥了下手,说:“沒事,你们走吧,路上小心。”
为首的圣域强者立刻说:“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把林克少爷带回來的。”
最后的队伍出发了,然后消失在黑夜中,公爵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苦涩地说:“走就走了吧,反正带的这点东西,最多也就够雇个构装师而已。”
最后一队人带的东西,价值确实只够雇一个普通构装师,只不过期限是三十年而已,而真正贵重之物,比如说大批珍稀魔法材料和两份领地的转让证明,早在第一批队伍中就送过去了,
公爵忽然感觉到十分疲惫,用力搓了搓脸,这时女人反而说:“您不必担忧,林克还不到三十就已经是构装师了,假以时日,晋升大构装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公爵苦笑道:“可是李察……”
“李察确实还不到二十的时候就成为构装师,可是他不一样,那是苏海伦殿下认定会成为圣构装师的人,您难道还希望林克少爷变成圣构装师吗。”
而先前在使者刚刚离去的时候,李察就忽然心中一动,派人前往法罗,去把珞琪召回來,当公爵的最后一批赎金送过來的时候,珞琪刚刚走出传送阵,她急急赶到书房,看到李察正在细心研究着一副构装设计图,
李察抬起头,算了算时间,说:“这次很顺利啊。”
珞琪努力平复有些急促的喘息,说:“是的,时间一点也沒丢失,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察微笑着说:“不用着急,先休息一会,等会带你去看些东西。”
珞琪依言坐下,短暂冥想十分钟,稍稍补充了一下魔力,这才让脸色好了些,位面传送还是很消耗体力的一件事,特别是她这种实力并不算突出的人,
李察放下了手中的构装设计图,带上珞琪,向城堡外走去,这时在城堡外的空地上,已经密集地堆满了箱子,有几个箱子被打开,露出里面一锭锭闪着幽幽光芒的稀有金属,
有几个地位不低的步战骑士军官和侍卫队长正站在旁边看热闹,立刻啧啧称奇,如此规模的稀有金属,价值总要以百万计的,
这些就是麦伦公爵送过來的赎金,在最上一层,还放着几个封魔箱,只看封魔箱的精致和等级,以及搬运时众武士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就知道价值不菲,这些木箱堆在这里,简直就象是摆放着一箱箱的黄金,
即使是已经渐渐习惯了财大气粗生活的阿克蒙德们,也都被惊动了,水花、提拉米苏等都闻声出來,水花对那些稀有金属很有兴趣,食人魔领主则努力弯下腰,用力对着那些封魔箱嗅着,虽然现在对食人魔來说,施放法术是冲锋前的热身运动,但它还是十分喜欢具有浓郁魔法气息的东西,
甚至无面也出來了,她有些好奇地拿着两份领地的转让文件,正在翻阅着,看到李察出來,无面将手里的文件扬了扬,说:“这几页纸就能决定一个领地的归属了。”
“确实。”李察回答,他知道无面还在学习整个诺兰德的世界体系,于是指了指文件,纸张末端的部位光芒闪烁,显出一个光构成的立体标记,又很快隐沒,那是每一份重要文书都会加签的魔法印记,
无面耸耸肩,将手中的转让文件随意往箱子上一扔,却惊得一旁看护的使者大步抢上,几乎是扑到箱子上,这才将两份文件接在手里,看到文件完好无损,他长出了一口气,
这两份文件,可是意味着两块优质的男爵领啊,任何一块,都是他奋斗一生也不一定能够得到的东西,可是现在,却被人随手抛下,就象在扔两张废纸一样,
无面却根本不在意使者那幽怨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些箱子,说:“加上这些,都超过一个顶级祭品了。”
李察微笑着说:“一个未來的大构装师啊,怎么都该值一个顶级祭品吧。”
李察身后的珞琪脸色微变,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沒有开口,恰在这时,李察回过头,对珞琪说:“你看,这些就是麦伦公爵拿來买林克一条命的赎金,里面还包括两块男爵领,领地的位置和物产都不错。”
珞琪脸上随即露出笑容,说:“那确实值一个顶级祭品了,只不过那可是大构装师啊,现在同盟才几位大构装师,还有些不够吧。”
使者脸色立刻变得紧张,那汗就顺着脸流了下來,
好在李察说:“算了,我已经说过,这些赎金的价值是够了。”
听到这些话,使者终于松了一口气,
李察扫了一眼广场上堆放的箱子,向使者一指,说:“既然东西都送到了,那你也跟我來,我们去看看林克。”
使者又惊又喜,急忙跟在李察身后,
珞琪、无面和水花也都跟來,就连提拉米苏也用缩小术把自己体形变小,跟着进了城堡,李察一路向下,绕了几个大圈,就进了城堡地牢,林克就关在这里,
城堡地牢和其它地方一样狭窄潮湿,林克被关押的牢室条件明显比其它牢室要好些,顶部还有一个狭窄的小窗口,此刻林克正靠墙角坐着,闭目养神,他的双手双脚都铐在银色镣铐里,镣铐上有银链接着地面,链条上时时有光芒闪动,这是特制的镣铐,专门囚锁法师之用,可以随时把法师积累起來的魔力抽干,
(未完待续)
章 六十八 处死
听到脚步声,林克张开眼睛,看到是李察进來,眼中闪过狠厉和不屑,又把眼睛闭上,问:“你來干什么。”
使者看到林克,激动得抢上一步,说:“林克少爷,公爵大人已经决定把您赎出來,现在赎金都付完了,您马上就会得到自由。”
林克一怔,脸上全是狐疑,说:“这不可能吧,李察绝不会放过我的。”
李察站在门外,淡淡地看着他,把赎金清单和交易合约扔了进去,说:“这是你的身价,你可以看看。”不知何时李察手里多了个小巧的魔法卷轴,随意地把玩着。
林克捡起了交易合约,只是草草扫了一眼,刚冷笑着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然后抬起头,正好看到李察手里的卷轴,顿时瞳孔张大。
李察一直在注意着林克的反应,知道他肯定是看到清单上的卡玛利拉卷轴了,淡淡地说:“先看完,想清楚,再说话,否则我一心烦,说不定会改变主意的。”
林克低下头,阴鹜之色一闪,随即收敛,作为一个魔法师,他当然知道卡玛利拉卷轴,也能够猜想到这个卷轴出现在赎金里的用途,他哼了一声,却沒再说话,而是低头细细读了起來,他再桀骜,在有生的希望时,却总有求生的本能,懂得要适当低头。
李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克,发现他虽然对清单的内容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恢复成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由心中微微一动,突然想起來,珞琪曾提到过林克是精神系专精的大魔法师,精神系专精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意志坚定,某些情况下表现得极为固执,这个细节,又在李察心中的天平上加了一枚小小砝码。
终于,林克把合约及清单放到一边,抬头看李察,冷笑着说:“你手上那个东西就是准备给我用的吧,那还等什么,我同意了。”
使者长出了一口气,脸现喜色,林克这是变相准备低头了,要知道卡玛利拉卷轴的施法过程类似于签订灵魂契约,也就是说双方在灵魂层面上会暂时进入一种主从关系形式,从一定程度上來说也是一种耻辱,而且在这一过程中,身为主要一方的李察可以随意窥视林克的记忆。
然而李察接过合约,却是几下撕得粉碎,说:“但我不同意。”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怔住了,只有无面似乎早有预料,耸了耸肩,然后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副我很无聊的样子。
寂静片刻,使者却突然跳了起來,指着李察尖声叫道:“你……你不是答应了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李察说。
“你分明说,只要公爵大人在天亮前把赎金全部送到,交易就成立。”使者吼叫着。
李察淡淡一笑,说:“我突然改主意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使者又惊又怒,一时不知所措,又想咆哮什么,可是他看到李察毫无笑意的眼睛,却猛如被浇了一盆冰水,僵在原处。
李察不理使者,却回头对珞琪说:“我记得当日对你说过,他既然想要强上你,那就足够该死了,这句话,我可沒忘记。”
珞琪长长的睫毛一颤,低下了头,轻声但坚决地说:“主人,这可是超过一个顶级祭品的赎金,我那点委屈根本不算什么的。”
李察笑笑,珞琪特意称呼他主人,是在委婉地提醒他身为一族之长的身份,然而也许其他豪门遇到这种情况会愿意用利益來平息,但至少是现在,涉及到珞琪这些核心人员的时候,李察不会接受这个交易,他会让那些心怀叵测者看到阿克蒙德的愤怒。
“我很理智,在我眼中,我未來的大构装师的尊严,可不是一个顶级祭品就能交换的,多少都不行。”说完,李察冰冷的目光扫过使者,说:“你回去告诉麦伦公爵,这些赎金暂时放在我这里,就当作押金了,等明天行刑结束,我会全数退还给他的。”
使者显然还沒有从瞬间的巨大变化中反应过來,吃吃地道:“押……押金,这……可是……放在您这里……”
李察淡淡地说:“就这点东西,还买不走阿克蒙德的信誉。”
使者再不敢多说,如飞而去,林克则是从愤怒到颓然,最后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
李察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地牢,珞琪则一路跟着李察來到了书房,只是在经过广场时,她刻意停留了一下,深深看了一眼那堆象征着财富的箱子。
书房中,又开始埋首研究构装的李察听到珞琪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说:“你过來看看,这幅深红流火的设计很有意思,特别是这里……”
他话还沒说完,珞琪就猛然从背后抱住了他,身体忽然柔软如蛇,灵活地钻进了李察的怀里,吻住了他的嘴,也把他的话都堵了回去。
接下來,两位构装师就都无法把注意力放在构装上了,哪怕那是曾经产生过魔法灵魂的深红流火。
天很快就亮了。
还是清晨时分,浮世德就变得喧闹,人们一早就涌向行刑的大殿,占满了本就不多的位置,这种热闹可是不多见的,特别是要被处死的还是一位构装师,很多人都在期待着公爵与浮岛豪门的对决,特别是那些处于底层的小贵族,心里恨不得双方当场杀个血流成河,那才过瘾。
时间快到九点了,一队构装骑士从传送大殿中走出,宛若一条长龙,走向公开处刑的神罚殿,构装骑士的队伍长得看不到尽头,因为体型的缘故,食人魔领主并沒有队伍中,可是目光敏锐的人们依然在这只队伍中发现了几个形态各异的人。
一些窃窃私语悄悄进行着:“那几个人看起來有些特殊。”
“是李察的追随者吗?”
“看來李察这次志在必得啊!得先对付了构装骑士和追随者,才能抢到人。”
“李察自己才是最难对付的吧。”
“是吗?他不是构装师吗?”
“你去查查他在绝域战场的战绩吧……”
除了私语的人,还有一些人的目光中却全是凛然,他们不光看到了追随者,更看到了构装骑士,从一些细微处,这些人已经看出这批构装骑士和李察曾经展示在浮世德众人面前的都不一样,虽然他们穿着统一的盔甲,连魔骑都是一模一样,可是不同的人总是有不同的细微习惯动作,在训练有素的人眼中,自然就能看出极为明显的不同。
这批构装骑士,难道都是新的,这个想法初一浮现,立刻让他们自己都吓了一跳,一时间许多心思都悄悄地熄了。
就象李察说的,构装骑士这种东西,如果数量多到了一定程度,就是一切。
许多人凛然戒惧,而其中一些人却忽然明白,这就是李察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从两百构装骑士身上,不同的人看到了不同的东西,从传送大殿到神罚大殿的路很长,李察相信,那些有需要的人一定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这就足够了。
神罚之殿并不大,甚至有些低矮和阴沉,和奇迹之都的其它天然建筑截然不同,当初人们初次发现浮世德时,自然而然地就把这里当成了行刑的场所,它和用作同盟监狱的神威之渊一起,是惟二的两座阴森建筑。
神罚之殿内已经挤满了人,空出來的中央区域根本挤不下所有构装骑士,李察索性手一挥,让所有的构装骑士都留在外面,只带着寥寥几人进入大殿,李察径自走上审判台,在惟一的一张高背椅上坐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整个处刑场,坐在高位之上,李察自然而然地支着下颌,把手肘架在自己的腿上,这是一个有些不羁和傲慢的姿势,现在的李察做起來却显得十分自然。
水花、无面、绯色、阿西瑞斯和珞琪纷纷在李察两侧站着,绯色怀里抱着精灵长刀,然后把长刀放在李察手边处。
不知怎地,当长刀月光和李察靠近时,神罚之殿内的许多人忽然都觉得身上一凉,如有一道寒流掠过。
林克被押了上來,按在神殿中央的处刑台上,他几次挣扎着想要站起來,却又重新被按倒,反抗与镇压的过程激起了围观贵族的阵阵呼声,有人当下就高声叫着,要求让林克站着受刑,以保存贵族起码的体面,那几个人正叫得欢,忽然被高坐在上的李察目光扫过,顿时如坠冰窟,在这强者辈出的时代,躲在人群中高声呐喊根本就不安全,在李察眼中,他们几人就如白纸上的墨迹一样醒目。
李察带着些淡漠地说:“我不认为应该给一个会对女人施暴的人保留尊严。”
在李察示意下,两名构装骑士发力一按,扑通一声,林克重重地跪在地上,双膝甚至传出了骨裂声,林克极度怨毒地盯了李察一眼,嘴里默默念着什么,可惜他现在一点魔力都沒有,就是想要诅咒李察也办不到。
就在这时,魔法钟奏起了悦耳的鸣声,绯色走下审判台,站在林克身后,当魔法钟鸣还沒有结束时,她就以一把灰色短剑刺穿了林克的心脏。
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一位年轻的构装师,一位据说有晋阶大构装师希望的天才,并且出身自公爵家族的年轻人,就这样死了,大殿中央,那一滩漫游的鲜血显得如此刺眼。
于是有越來越多的贵族望向李察,他们忽然从安然高坐的李察身上看到了淡漠,看到了高远,也看到了威严,这再也不是歌顿家的年轻小子了,
章 六十九 末日
绯色拔出短剑,林克的尸体缓缓倒在地上,从背心处的伤口中只渗出一抹血迹,
在大殿一角,一位上了年纪的法师向林克的尸体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去,当他走出大殿时,李察忽然向他看了一眼,
一场规模堪称宏大的处刑仪式,就这样顺顺利利地结束了,却是让所有的贵族观众们感到意外,可是既然麦伦公爵都意外沒有发难,那些原本对李察就心怀不满的小贵族们就更加不敢多事了,林克的尸体还沒有变冷,它不停地在提醒着人们,李察现在面对挑衅与攻击是什么样的态度,其实阿克蒙德的态度从未变过,只分有沒有实力去执行而已,
处刑顺利结束,李察可以说踩在林克的尸体和麦伦的尊严之上,向众人显示了阿克蒙德现在与浮岛位置相匹配的实力,
麦伦家族的华宅内,公爵正坐在书房内,面对着整面墙壁的哲学与历史巨著发呆,书房的房门轻轻敲响,贴身的男仆进來轻声说:“卡比大师已经回來了。(138看网.)”
麦伦公爵精神一振,走出书房,从神罚之殿溜出來的老魔法师正等在外进的会客厅内,
“怎么样,林克的灵魂救回來了吗。”公爵急忙地问,
老法师苦笑着拿出一枚水晶球,放在茶几上,水晶球内灰扑扑的一片,完全沒有灵魂的闪光,
“这……”公爵自然知道水晶球的用法,立刻知道林克的灵魂沒有偷回來,
老法师说:“动刑的那把短刀有攻击灵魂的力量,从属性上來说,倒有些象当年熊彼德家族的那把湮灭,在林克死去的瞬间,他的灵魂就被撕扯成了碎片,我好不容易收集了几块残片,却不知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多半是李察或者是他的追随者在暗中下手,但是很惭愧,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下手,又是何时下手的。”
这一下,麦伦公爵就说不出话了,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说:“算了,原本以为还能够从林克的灵魂中得到李察构装工坊的秘密,但是现在……唉。”
这时公爵的贴身男仆又敲门走进,说:“大人,李察已经将所有的赎金都送回來了。”
公爵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果然看到一箱箱稀有金属和魔法材料运入华宅,他怔怔地看了片刻,忽然长叹一声,与阿克蒙德争胜之心突然熄灭了大半,公爵自问若是与李察异位相处,自己多半难以割舍如此沉重的一笔战略物资,东西全都掌握在李察手里,就算他想要扣下,公爵一时也无计可施,可是李察却原封不动地把这笔物资给送了回來,这里面那沉甸甸的份量,让公爵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原來让麦伦家族如此看重的战略物资,却沒有放在阿克蒙德的眼里,
李察回到浮岛,第一时间就和阿西瑞斯在书房中会面,问:“查到什么了。”
阿西瑞斯在魔法地图上点了几个地方,说:“我走遍了沃尔德亲族们所在的地方,并且找到沃尔德以前的一个情人,那个女人为沃尔德生了一个孩子,也是沃尔德在这个世界上惟一的血脉,但就在一年多前,这个孩子突然得了一场奇怪的病,这个病平时沒有征兆,一发作起來就是发狂,然后无论如何也治不好,据说只有服下当地一名神秘巫医配治的药粉,才能压制,那个女人在无奈之下,只得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了沃尔德,让他帮忙想办法,那时歌顿大人已经筹划进军珞琪位面,将磐石高地委托沃尔德镇守,您也知道我们守卫位面的压力非常大,只有勉强维持局面的能力,沃尔德根本无法离开磐石高地,一旦他走了,整个位面的战局立即就会崩坏。”
李察敏锐地抓住了关键:“你是说,沃尔德古怪行为的背后原因,其实是他孩子的病,有人在用他惟一的儿子來威胁他。”
阿西瑞斯叹息一声,说:“这只是我的猜测,沃尔德修炼的战技十分特殊,威力巨大,但同时缺陷也极为明显,其中最大的缺陷就是当沃尔德进入圣域时,就会丧失拥有后代的能力,所以这个孩子,就会是沃尔德今生惟一的儿子,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他,那么这个孩子就是了。”
“那孩子呢。”
“我赶到的时候,那位神秘巫医已经消失了,而孩子恰好开始了最后一次发作,就在我面前,他当场变成了一个怪物,然后全身燃烧而死。”阿西瑞斯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哀伤,歌顿曾经的十三骑士又走了一个,而且他的孩子也无法保全,
李察微露惊讶,问:“难道你也压制不住他的病变。”
阿西瑞斯苦笑摇头,然后回忆当时情景,脸上竟浮现出隐约的骇然,说:“当我看到那个孩子时,他身体内部已经全部变了,根本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怪兽,怪物就在我面前破皮而出,然后试图**,我努力去压制它,结果接触到了一片黑暗、深沉、广博的巨大力量,那种力量简直如同大海,浩瀚得让我根本无法动摇,然后,它就燃成了一团黑色的火。”
说到这里,阿西瑞斯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当时情景对他冲击之大,
能够让黑暗神术师如此失态,显然那种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一般意义上的传奇,
阿西瑞斯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不过,我也不是全无收获,在我的全力压制之下,那头怪物沒有完全燃烧干净,它还留下了这个。”
黑暗神术师拿出一个小巧的钢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递给了李察,钢盒内是一根残缺的爪锋,大半都烧得焦糊了,只留下最前端的爪尖,那爪尖黝黑发亮,抚摸起來质地极是坚硬,材质和普通生物的爪子截然不同,残爪不过手指大小,李察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在手中反复把玩观察,心底却是有一片冰寒渐渐泛动,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根残爪,他心中浮现出母巢平时总藏在腹下的节肢尖锋,
而就在这时,阿西瑞斯也适时地说:“大人,我总有种感觉,当时在那孩子身上感受到的气息,似乎和您的母巢有些类似。”
李察断然说:“母巢沒有离开过法罗,它的所有战斗单元都在我的监视之下,而且它现在也沒有这个本事……”
说到这里时,李察忽然怔住,
阿西瑞斯苦笑着说:“您也明白了,就是因为您的母巢还沒有这个本事,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
李察站了起來,无意识地敲着桌子,双眉紧锁,他还很少会象现在这样坐立不安,阿西瑞斯不是一般的强者,他不仅强大,因为职业的关系,更是博学多才,在学识上直追传奇法师,李察已经明白了阿西瑞斯的意思,
一头更加强大的母巢,确实沒有比这更坏的消息了,
“还有其它的线索吗。”李察问,
“我在当地多逗留了几天,但是沒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以就赶回來了,这一次的敌人,比我预想的还要强大,更是谨慎狡猾,做事滴水不漏。”
李察双眼微眯,缓缓地说:“这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看來我们得冒点险了,必须加快扩充实力的脚步。”
“李察大人,那么现在……”
李察断然道:“明天就回法罗,阿西瑞斯,你也去,这一次将会以神战终结,你会非常关键。”
深夜时分,李察总觉得心绪不宁,于是索性赶往永恒龙殿,想要求见梵琳大神官,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过时间对于梵琳來说全无意义,所以当李察听说梵琳大神官已经悄然离开,现在整个永恒龙殿都在等着下一任大神官的时候,感到非常吃惊,
听说李察來了,诺兰匆匆赶來,这位美丽与智慧兼备的大神官此刻已经完全站到了李察一边,同时在梵琳突然消失后,诺兰已是整个永恒龙殿实力最强的神官,但她对梵淋曾经的大神官位置全无奢求,
“李察,你怎么……”诺兰一个招呼打到一半,忽然顿住,她侧耳倾听着什么,片刻后有些古怪地看了李察一眼,说:“跟我來,梵琳大神官有样东西要给你。”
李察依言跟随着诺兰走向后殿,在路上,诺兰有些欲言又止,说:“李察,你知道梵琳殿下……”
“殿下怎么了。”李察莫名地问,
诺兰不再多说,而是道:“沒什么,跟我來吧,一会拿到东西再说。”
李察和诺兰來到梵琳的大殿前,两扇殿门就自动打开,在大殿内充斥着强烈的时光之力,到处都是东一条西一条的光带,梵琳正飘浮在半空中,双眼紧闭,似乎正在沉睡着,无数具备毁灭性威力的光带拂过她的身体,却对梵琳全无影响,
空中的梵琳动都不动,但是她的声音却响彻大殿:“李察,你终于來了,这是我留给你的东西,它原本就是你的,只是我把它外面的壳给剥去了,你今后可以好好研究一下它了。”
空中数条时光光带聚成一团,凝聚成一颗拳头大小的透明晶球,向李察飞來,尽管外形大变,李察依然一眼就认出它就是末日印记,
章 七十 神秘的机械
末日印记飞入李察手中后,神殿的两扇大门即刻关上,显然梵琳不想再有进一步的交流。
李察望向诺兰,若有所思,问:“刚才似乎只是梵琳殿下留下的一个意志。”
诺兰点头,说:“是的,梵琳殿下已经启程,去了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我以为殿下已经走了,沒想到她还留了一段意志下來,直到你來到永恒龙殿,这段意志才激活。”
“殿下去了哪里。”李察有些好奇地问。
“那个地方……是说不出來的。”诺兰给了一段让李察感觉到很熟悉的回答。
“那么,我就要回法罗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诺兰沉吟了一下,说:“你的敌人似乎越來越多了。”
李察笑了笑,说:“这是沒办法的事。”
诺兰看着李察,眉宇间隐约有忧色,说:“但你还是要小心,最近我尝试了几次去观察你的命运,每一次总让我感觉到好象有莫名的巨大风险正在接近你,这种危险,似乎已经在你身边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以至于几乎被忽略,我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大概,所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李察立刻抓住了几个关键词,这几个词的指向都是久未出现的阴影生物,苏海伦已经为他暂时封住了阴影军团进入这个世界的通道,难道说是苏海伦的封印出了问題,不过诺兰看到的只是模糊的预言,并沒有清晰的指向,所以也只能提醒李察当心。
在离开神殿之前,李察忽然想起一事,问:“你的神恩还够吗。”
诺兰苦笑一下,说:“暂时还可以自保,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图兰家族就会有一次献祭,我会得到一些神恩。”
李察点了点头,说:“我会尽快弄些祭品回來。”
“祭品只是小事,你正常做事吧,不要考虑我这边。”
李察回到浮岛后,第一时间來到魔法实验室,将那枚末日印记放在实验台上,就近观察,末日印记已经彻底变了,现在是一颗透明的水晶球,里面飘浮着一枚深色的奇异金属结晶,现在的末日印记已经处于可以探测和观察的状态,而非当日刚刚得到时那种一切秘密都笼罩在迷雾中的感觉。
梵琳不知用什么样的手段,把这枚末日印记上的保护外壳给剥开,露出了里面深藏的秘密。
经过反复几次尝试,李察发现末日印记对魔力以及其它多种形式的能量都有反应,他随即尝试着输入魔力,水晶球内的金属块就开始微微震颤起來,仿佛一具微小的炼金机械正在启动,李察逐渐加大魔力的输入,金属块的震颤开始变得明显,当魔力输入增加到大魔导师级别时,整个末日印记发出嗡的一声轻响,里面的金属块前端出现了几条裂缝,从里面射出橙色的光芒,随即金属块的前部裂开,几片外壳如花瓣般张开,从里面探出了一根如手指大小的金属条,并且不断向前延伸。
那根本不是什么金属块,而是一具精巧到不可思议地步的机械。
李察看得聚精会神,放射着光芒的双眼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末日印记中的机械不断变幻着形态,转眼间就化为一艘与魔法船有些类似的东西,但它仅仅在这个形态上稳定了一秒,就又向下一个形态变化,转眼之间,印记中的神秘机械就变幻了上百种形态,里面的每一个零件似乎都可以拆分转换成数个甚至数十个更小的零件,那些在李察眼中已经属于不可再分的部位,下一刻就会分裂成无数微小得几乎无法分辨的零件,那些零件一方面在分解,另一方面又在不断结合,变成新的零件,并进而变成下一个形态的一部分。
这是一架神奇的机械,宛若有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就在那里不断地变幻着种种形态,其中那些最细微的变化就连用上了洞察的李察也只能勉强看清楚,然而是不是还有更加细微的变化,就连洞察也无法看到了。
在李察的视野中,无数数字正如瀑布般滚落,数据量之大,让他以智慧天赋记忆都变得十分困难,更不用说去建立什么解析模型了,而且由于洞察还沒能看到许多更加细微的变化,因此这些数据就是得到了,也是残缺不全的,能否建立起一个可行的解析模型还是两说。
但是李察有种直觉,就是末日印记以及收割者,代表着一种全新的规则体系,而末日印记被梵琳处理过之后终于处于可以解析的状态,只不过解析的难度之高远超李察曾经触摸到的任何规则,直和在苏海伦命运天秤上所看到的规则相去无几,两种规则此刻也难说哪个更加高级,因为李察当前的智慧天赋都沒有成功解析的可能。
就在这时,李察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不得不从洞察的状态中退了出來,他看了看魔法钟,发现时间才过去不到十分钟,如此短的时间,就耗尽了李察的魔力和精力,李察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觉得两大天赋有不敷使用的迹象。
他看着手心里的末日印记,此刻因为停止输入魔力,里面的金属又恢复了原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李察掂了掂末日印记,找了个小巧的封魔盒,把它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此刻李察疲累异常,然而却感觉到久未变化的真实天赋有隐约要突破的迹象,这算是意外之喜,看來再观察几次末日印记的变化,真实天赋就有可能进阶了。
此刻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于是李察抓紧时间冥想,终于在预定离开的时间之前,将魔力补充了小半。
由于时间流速上的差异,这次回归时,法罗又是十五天过去了,这十五天,法罗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
李察大举召集追随者、圣域强者、大魔导师以及将军的事不知道怎么的就泄露了出去,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开,并且出了深红公国的边界,在人类国度中远远传了开去,转眼之间,诸国都知道,李察想要干件大事了,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次的目标对准了谁,是一个大帝国,还是某个神明在世俗的教会。
这个消息刹那间激起了太多的不安,各国国王、教会主教们几乎在第一时间召开秘密会议,随即第二天使者们就纷纷出发,试图在李察真正有所行动之前达成了一些秘约,深红公国的可怕,人类各国早已有所了解,只看深红公国几乎垄断了大陆西部地带的奴隶贸易,财源滚滚,却无人提出异议,就可见一斑。
一时之间,原本应该是秘密的召集令就如插上了翅膀,象风一样传遍了半个法罗的人类国度。
在格拉斯堡公爵的领地中,有一座美丽的镜湖,湖畔的镜湖城堡则被称为红杉王国最美丽的城堡之一,镜湖城堡以风光秀丽、建筑精美著称,并不是以防御等战争功能见长,在距离城堡不远处,修建着一座军营,里面驻扎着整整一个大队的骑士和近千名步兵,这才是守卫城堡的主要力量。
在境湖城堡的上层,隔离出了一块特殊的区域,这片区域内有卧室、会客厅和书房,构成了一个半duli的空间,区域内的地毯是淡蓝色,而不是其它地方的深红色,一进入这片特殊的区域,无论侍女还是卫兵,都会刻意压低些声音,因此这片区域显得十分幽静。
有几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守在区域的几个入口,他们身上并不是格拉斯堡的家徽,而赫然是皇室的标志,守卫这片区域的,居然是红杉王国的禁卫骑士。
在中央的大卧室内,摆放着一张极致奢华的大床,上面躺着一个粉嫩白胖的年轻人,正在沉睡,这就是格拉斯堡公爵的孙子,身上流淌着独角兽之血,并且血脉正在显化觉醒的希姆子爵。
两个贵族青年正站在大卧室门外,聊着整个大陆的政治局势,眼前法罗最重大的事件,莫过于李察的召集令,他们讨论的焦点自然脱离不了这个话題。
“听说这次深红大公李察要召集全部的强者。”
“是啊,深红大公麾下有很多个镇国强者吧,这一次他的屠刀不知道又会挥向谁。”
他们谈得兴起,声音不自觉的越來越大,一个个开始列举起李察麾下的镇国强者,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沒有注意到卧室里的希姆双眉皱在一起,梦呓般轻声说着:“李察……召集……强者……”
这几个词反复重复着,希姆的呼吸正渐渐变得急促。
门口的两名贵族青年依旧在高谈阔论,他们都是格拉斯堡公爵的第三代嫡系血脉,身份虽然不如希姆这样重要,但也可以在境湖城堡内随意行走了,两个人此刻兴致高涨,早都把这片区域内不许大声说话的规定抛在了脑后。
在这片区域中,原本规定是说话声音如果能够让一米之外的人清楚听到,那就是声音过大,必须严惩,这条规定是为了不打扰希姆的长眠,独角兽血脉在觉醒之前,必然要有一段颇长的沉睡期,在此期间受到打扰,有可能会影响到觉醒后的血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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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七十一 苏醒
只是希姆沉睡的时间太长了,那么多年以來丝毫沒有醒來的征兆,时间久了,这条规定就日渐变得宽松,不再被人们那么严格地遵守了。
床上的希姆正在不断重复着李察、召集、强者这几个词,频率越來越快,呼吸更是急促,可以看到他眼皮下的眼珠正剧烈地來回转动着,雪白且粉嫩的肌肤上泛起一层异样的桃红色。
门口的两位贵族青年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其中一个忽然惊叫,因为就在他面前的博古架上,一个古董瓷瓶正在摇晃着,然后居然自行飘了起來。
他们骇然四顾,这才发现不止是这个瓷瓶,周围许多小的物品摆件都徐徐飘上半空,那些大件的东西也开始摇晃起來,幅度不断增大,他们还未來得及惊慌,只觉身上一轻,竟然也从地上飘浮起來,他们这才发觉,周围的重力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两个贵族青年都颇有武力,全是十级以上,可是这种情况却是第一次遇到,一时手足无措,在走廊的尽头,那里的花架还好好的竖着,说明重力还是正常的,可是这对青年已经快要飘到天花板上了,惊慌过后,他们发现这就象是踏入了某种类型的魔法阵,于是立刻调动斗气对抗,想把身体坠下地面,但是努力了好几次,都全无作用,他们还从來沒有遇到过能够影响重力的环境,惊慌之下,更是手足无措。
整个境湖城堡都忽然躁动起來,在城堡主楼上,一缕强烈毫光冲天而起,直指云宵,澎湃的力量气息四下散溢,瞬间拍击在每一位强者的心头。
镇国强者,这是一位新的镇国强者诞生的标志。
大卧室内,所有的东西都在空中无规律地飘浮着,房间内的重力已经完全消失,偌大空间里,只有希姆躺着的大床还安然无恙。
希姆仍然沒有醒,只是如梦呓般嘴里快速呢喃着召集这几个词,呼吸一阵急过一阵,每当他的肌肤上泛过一层潮红时,周围的重力场就会相应变化。
两名贵族青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希姆要醒了。
卧室中,希姆忽然大吼一声:“李察。”猛然从床上坐起。
他睁开双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喃喃地说:“这……这是哪里,入侵者,我不是应该在燃火城吗?这里是……镜湖堡,怎么突然到了这里,是谁在和我说话,是谁在说李察大人正在召集麾下所有强者。”
希姆的语速十分迟缓,眼中也是一阵清醒一阵迷茫,显然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周围的环境受他此刻的状态影响,房间中的东西突然改变了无规律飘浮的状态,开始忽上忽下的乱飞,显然环境重力开始变得变幻不定,根本无从捉摸,只有希姆和他的那张大床如中流砥柱般岿然不动。
啪啪数声,几只花瓶在墙壁上撞得粉碎,屋外更是传來两位青年的惊叫,随后是两声闷响,接着就是惨叫,那两个漂浮在空中想尽办法也用不出力道的贵族青年,先是重重撞在墙上,然后忽然向上飞出,拍在天花板顶,他们就象两只破口袋,不断被重力牵引,在四面墙壁上到处拍击摔打,如果不是个人实力还算过得去,身体有一定防御能力,他们早就断了不知道多少根骨头。
房间中的希姆依旧是一脸茫然,有些不明白眼前的东西为什么都在空中飞舞飘浮着,这时一个花瓶呼地飞了过來,贴着希姆的头顶飞过,吓得他猛一低头,这才避免了花瓶在自己的脑门上开花。
希姆受了惊吓,周围的重力立刻变得更加紊乱,就在这时,长廊中忽然响起一声咏叹调般的高音:“我的小宝贝是不是已经醒过來了,噢,看这些美丽景象,看那个飞过去的椅子,是他,他一定已经醒过來了,小宝贝,我來了,你一定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我的吧。”
高音的主人是一位贵夫人,她有着夸张的造型和同样夸张的体形,近两米的身高、凹凸有致的丰腴身体,宽大的皱褶长裙让她看起來就象是一头行进中的母象,她容貌其实颇为美丽,只是涂得雪白的脸、猩红的嘴唇以及一系列奢华到夸张的珠宝,反而让人们忽略了她娇艳精致的五官。
两位贵族青年正在努力平衡着自己的身体,看到贵妇到來,急忙叫道:“叶卡特琳娜夫人,您要小心,这片区域有古怪……”
他们话还沒有说完,叶卡特琳娜伯爵夫人就冲进了重力紊乱区,她高大丰腴的身体顿时向空中一浮,然而随即又落回地面,还发出通的一声闷响,震得整层地板都在摇晃着。
“小宝贝,等着我,我來了。”
在高亢的咏叹调中,叶卡特琳娜夫人带着浓烈的香风,若奔腾的猛犸,从走廊中平推过去,扑入希姆的卧室,两个不小心停留在行进路线上的贵族青年被当场撞飞,重重拍在墙上,终于无可抵抗地晕了过去。
在夫人身后,还跟着两位侍女,她们身材娇小,躲在夫人庞大身躯的阴影下,也跟着进入卧室。
原本还处于半迷茫状态下的希姆看到了她,眼睛骤然睁大,发出一声尖叫。
受了惊吓后,子爵周围的重力变化得更加剧烈了,叶卡特琳娜夫人身后的两位侍女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拍在天花板上。
而伯爵夫人也是一声惊叫,如小山般的身体也浮上半空,但是她忽然嘿地一声,丰/乳/肥/臀一阵颤动,整个人摆脱重力束缚,重新落回地上。
夫人双手十指交叉轻按在胸口,如同礼赞般发出惊叹,道:“多么完美的重力控制,多么复杂的重力波动,这就是独角圣兽血脉的最佳证明,啊!我的小宝贝,刚才那道冲天的气势,是镇国强者的证明吧,你真是太优秀了,太出色了,我简直是要爱死你了,啊!亲爱的。”
伯爵夫人一跃而起,宛若轻盈的乳燕,投入希姆的怀中,确切点说,是把希姆压进她的怀里。
结实的实木大床吱呀呻吟了几声,就轰然倒塌。
废墟中,叶卡特琳娜按着希姆揉搓了许久,这才把他从自己如小山般的胸脯中挖出來,放在眼前仔细看了会,越看越爱,凑上去又是重重亲了一口,直到希姆快要窒息时才放开,在体形庞大的夫人面前,子爵整整矮了一个头,并且细了三圈,无论夫人怎样揉搓,他都毫无反抗的余力。
随着希姆的清醒,异常的重力波动终于恢复了正常,希姆看着夫人,试探着问:“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伯爵夫人本來就是身材修长丰满极为艳丽的那种类型,现在她身高拔高到近两米,丰腴程度却是有增无减,于是整整比原先大了两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生下我们爱的结晶后,我的力量就突飞猛进,只不过副作用似乎就是力量越强,体形就会变得越大,然后就是现在你看到的样子了。”说到这里,夫人突然又兴奋起來,用独特的高音叫道:“啊!对了,你还沒有看过我们爱情的结晶,你们,去把小宝贝们都带來。”
希姆脸色一变,片刻之后终于突出几个字來:“小宝贝……们。”
“是啊!”
两位侍女此刻已经各抱了一个孩子进來,她们实际上都有着十二级的实力,一摆脱重力束缚后,又恢复了來去如风的速度。
希姆面前,是一个十岁左右的清秀小男孩,以及一个看上去才五六岁的漂亮小女孩,两个孩子都极为漂亮,只是容貌即不象希姆,也不象叶卡特琳娜。
夫人一把把小男孩抱了过來,举到希姆面前,说:“你看看,我们的孩子,看他的血脉是多么的浓郁。”
希姆骇然看到,在小男孩的前额发际内,赫然有一个小小的突起,就象一个刚欲长成的小角,至于男孩女孩的容貌不象自己,倒是沒有什么,血脉能力越是显化的后代,外貌就会变化得越厉害,其实希姆自己就是一个例子。
夫人举了举小男孩,说:“陛下已经决定收养他,将來会给与他一块公爵领。”
希姆咽了口口水,说:“我睡了多久了。”
“十年多了。”
希姆指了指小女孩,说:“我记得沉睡之前你已经有身孕了,可是她是怎么回事。”
夫人脸上泛起一阵晕红,作娇羞状,说:“这个……你睡了那么久,我一个人怎么过啊!万幸的是,你虽然熟睡着,但是雄性的本能还在,特别是你有独角兽的血脉支撑,这个……很厉害嘛,然后次数稍稍的多了那么一点,就有了这个小宝贝。”
希姆顿时一阵眩晕,不敢去想象自己沉睡时都发生了些什么,次数稍稍多了一点又具体是什么含义,他向左右看看,问:“我刚才好象听到有人提到了李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