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生气？生气就对了
被乔丹教育是一段难得的经历，东部决赛这样的大舞台会让路易斯m洛尔的记忆更加深刻。
他会记住乔丹在他身上得到的每一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莫蒙尘不再帮他，而是任由乔丹在他身上得分。
14比10
公牛领先4分，活塞的传球被破坏出界，他们需要组织全新的进攻。
希尔站在左侧的底角，他让莫蒙尘将球传给他。
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如果输了这场，他们的征程便要在此告一段落，那是希尔不愿见到的。
魔鬼山的眼中夹杂着许多情绪，他的队友看见了一整片天空。
皮彭的重心放得很低，看起来和180公分的小后卫们没什么两样，希尔则是双手把球举到了头顶，慢慢地往下放。
高手过招，胜负也就是瞬间的事。
希尔的球看起来是向左放下，也成功把皮彭的防守带到他的左侧，差了可能就毫厘，但魔鬼山的爆发力，能把这毫厘的差距变成千里般遥远。
他剧烈地扭转身躯，强行踏出一步，那正是他与皮彭的区别。
同样是203公分的组织型前锋，希尔的爆发力少有人能及，半秒钟的闪失，已足够让他突破皮彭。
左侧罚球线位置，希尔跳投得分。
12比14
希尔不像皮彭，他不会喷垃圾话，即使打进了这么硬气一球，他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嚣张。
这种事需要别人来。
“就这么打，那个乡巴佬防不住你！”
莫蒙尘说得很大声，生怕皮彭听不见，希尔一脸苦涩，莫蒙尘这么拱火，到头来承受野牛之怒的人却是他。
“你没必要跟他客气，就像他从未与你客气一样。”
说完，莫蒙尘与希尔同时投入到防守中。
皮彭连续被卡位，突破不到更深的位置。
后卫出身的他从小便养成了一手靠谱的基本功，大学一年级身高暴涨，从此前途无量，因为他长了身高，却没有减少灵活性，小时候练出来的基本功成为了他最锋利的武器，但他与希尔不一样。
他不能像魔鬼山那般想过谁就过谁。
如果防守没有出现很大的漏洞，他很难一步把人突破。
希尔在这个回合做出了符合身价的防守，这是就是最佳防守阵容第二阵级别的防守。
皮彭被防得头皮发麻，一眼看去，唯一有机会的是拉到了右翼，接近三分线外的卢克朗利。
只有那一个机会，他传球过去。
“你当我们是白痴吗？”
埋伏在拉特利夫身边的莫蒙尘刹那间扑过去，将球断下，皮彭突然发现希尔在他传球后已然奔向前方。
这是他们计划好的！
皮彭意识到了这一点。
莫蒙尘断下球的瞬间，身体还未恢复平衡，右手已将球扔向前场。
只有反复观看这一镜头才能意识到这是一种多可怕的反应。
“导弹般的传球，直达格兰特希尔的手心！”
希尔接球，加大步伐，这就是他要证明的。
boom！
14比14
“斯科特，跟你说了多少遍？把球给我！”
乔丹横腰立马，身后的洛尔娇如女子，指望他抵挡乔丹是不可能的。
弗劳赛斯让他上场，是考虑到他可以持球，可以三分，可以组织，他的存在能让球队在外线多一个点，也能弥补一点休斯顿下场后外线火力的缺失。
可是乔丹把他防得死死的，他一点投篮机会都没有，只是做了几次篮球的过渡站，别的亮点泛泛。
弗劳赛斯也想过让其他人上，但思来想去，还是洛尔最适合，就因为他的全面。
右侧四十五度，油漆区外，一般人突破到这个位置，都是准备收球起步上篮，或者扣篮。
而这里同样是最好的低位进攻发起点，四十五度，视野开阔，可传球可进攻。
乔丹回头一看，不是忌惮洛尔的防守，他只是想知道这个可怜胆小又无助的混蛋身后有没有人在玩躲猫猫，如果没有，他就要活劈了洛尔。
没有人，一个也没有。
“亏你的队友如此放心你！”
乔丹冷笑着，身体连续发力，眨眼睛已经冲进了油漆区，现在便是进攻的时候，如果再晚一些，活塞的包夹就该来了。
乔丹转身，肘部在洛尔身上一撞，这是常规的内线对抗。
洛尔被顶开，失去了最佳防守位置。
他的位置被乔丹占据，飞人一跃，洛尔感觉他划弄到了乔丹的手臂。
裁判的哨声提醒他，那不是错觉，他真的碰到了对方，因此还中了一个体毛哨。
“唰！”
乔丹怒喝，他没忘记洛尔之前是如何对他犯规的。
“给我哭吧，没用的废物！”
弗劳赛斯终于意识到洛尔与乔丹没法对位，他借这个犯规，把人换了下来。
路易斯m洛尔，这是他首次在东部决赛登场，这六分钟的时间里，他得到了2篮板2助攻。
唐瑞德换下了他。
“你做得很好。”
洛尔下场前，莫蒙尘叫住了他。
“我一点都不好。”洛尔表情僵硬地摇头。
希尔看见莫蒙尘如此“体贴”洛尔，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对其他人可不是这样啊。
“莫，如果你也能这么安慰我的话，说不定我能打得更好。”希尔表示。
“拉倒吧。”
莫蒙尘来到外线，看乔丹加罚。
乔丹没有失手，17比14。
希尔像乔丹一样，把皮彭当洛尔来打，他这么果断地要位让身后的对手感受到了冒犯。
再怎么说，皮彭也是连续多年蝉联最佳防守第一阵容的人，希尔这是把他当成了什么？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皮彭冷冷地说。
希尔运着球，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处于他的控制之下。
他也像乔丹一样连撞两下，然后，翻身跳起，投篮高度让皮彭难以逼近，哪怕他的投篮姿势是个减分项，这个投篮高度也足够了。
“再次命中！”
“格兰特希尔在今晚挺身而出！”
希尔握拳，大吼出声。
多日来的积愤，呼之欲出，即使是格兰特希尔这样的绅士也只能像糙汉子一样大喊出声。
这是他唯一能够发泄出来的办法。
皮彭愤怒到无法自控，他运球就想杀进篮下得分。
“我怎么可能让你得逞呢？”波拉德的发型引人注目，而现在他做了一件更让人瞩目的事情封盖皮彭！
他很紧张，从开场到现在都没停过，盖完这一下，紧张感退散了。
希尔回追进来，捡起地上的篮球，和莫蒙尘一样，拿到球，他想的不是推进，而是搜寻前方的队友，那个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的活塞9号，不就是平日里训斥他们的混蛋吗？
“莫！”
莫蒙尘接到希尔的长传，但他没有摆脱哈珀。
莫蒙尘向左侧虚晃一手，晃走了哈珀的重心再把球交给右侧运动，踩进三分线一步，跳起。
哈珀跟上，多余的手掌在他的肚子上摸了一下。
莫蒙尘直接来了个表演镇住了现场裁判。
皮球还在上升，而裁判却已经响哨，同样是体毛哨，乔丹靠的是巨星的影响力，而莫蒙尘靠的是演技。
哈珀愿望地摊开双手表示不解，裁判认定了他犯规。
“还没完！”
沃顿叫了出来，因为那球距离篮筐越来越近。
噗通！
完美地空心入筐。
好像石沉大海，如同天降大雪。
“现场的声音开始减少了，通常只有客队表现出色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仅仅是减少，那些远道而来的歌迷，为这一球放声大喊。
联合中心居然有被反客为主的可能，这帮狂热的球迷人数不过数千，齐声呐喊却有全场狂呼之势。
“你的小可爱们也不是一无是处嘛。”希尔跑过来拉起了莫蒙尘。
莫蒙尘讨厌希尔这么称呼他的粉丝，那帮烦人精算什么小可爱？可爱这个词自诞生以来便没有遭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不过今晚，他勉强接受希尔的这个称谓。
这帮不惧危险，在联合中心为他们放声高呼的家伙确实很可爱。
莫蒙尘只希望这帮人和影响自己休息，打扰他工作，甚至扰乱了他的热身的白痴不是一伙人。
“唰！”
19比17
活塞反超2分。
莫蒙尘一个人留在前场，他要紧逼哈珀。
“伊森！”
“伊森！”
“伊森！”
数千狂热粉丝的呐喊之下，莫蒙尘的防守强度仿佛升级了，哈珀小心翼翼又紧张兮兮，秉着不犯错即可的想法，想要缓慢地过半场。
他的位置被卡住了，眼看时间来不及，便想动粗。
“啪！”
“￥！”
“dor.mo抢断罗恩哈珀！”
场下的队友统统站了起来。
“干得漂亮！”
他们大声嘶吼，莫蒙尘加速运球，双手灌篮得分。
21比17
哈珀懊恼地跑回来，猛地发现，莫蒙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想继续紧逼。
“你不要太过分！”哈珀怒喝道。
“我喜欢你生气的样子，”莫蒙尘看见弗劳赛斯准备换人了，所以防守动作大得让人意想不到。
可是裁判一直不吹犯规，那他只能继续占这个便宜了。
但是裁判不可能让他连续两个回合用同样的方式让哈珀过不了半场。
发生对抗之后，哨响了。
莫蒙尘领犯规，被乔杜马斯换下。
“从刚才的几分钟来看。”胡比布朗惊讶地说，“我怎么感觉底特律才是拿下了赛点的球队？”
第四百二十章 一个传球的意义
第一节的最后，活塞反超了公牛。
当时，莫蒙尘和希尔都坐在场下。
打球的人多，这一直是活塞的优势，从半决赛开始，这个优势慢慢消失了，常规赛打得顺风顺水的第二阵容多次断电，这也让弗劳赛斯不敢像常规赛那样信任他们。
也许是莫蒙尘和希尔感染了其他人，他们彻底放开了手脚。
在莫蒙尘与希尔下场后依然保持了平稳的发挥，最终在首节结束的时候把比分打成31比27。
活塞反超4分。
第二节的开局，莫蒙尘和希尔还在休息，公牛这边让皮彭独领三军，乔丹安然坐在场下。
两队的主帅都很清楚，现在只不过是僵持阶段，如果不出现大比分的溃败，他们不会提前做出改变。
杜马斯叫挡拆，突破传球给高位的拉特利夫。
“唰！”
拉特利夫投篮得分，33比27。
科尔运球从外线突破进来，相比其他人，他的身材瘦小得让人心疼，因为可能一次猛烈的撞击就能把他撞倒在地。
但只要真的与他交过手就知道他绝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这是一个敢在训练营和乔丹动手的硬汉，站在这么大的舞台，他也不会怯场，运球进入到油漆区，假装跳投实则在寻找传球对象。
皮彭接到了他的传球。
“好帽！”
拉特利夫正面封下皮彭的篮下投篮，引得队友欢呼。
杜马斯本想加快节奏打出反击，超出了身体承受范围的体重让他难以加速。
他只好放慢速度，耐心地等待。
“他的体重真的太大了。”
活塞这边，队医大卫怀斯连发的吐槽：“他这样子不仅不利于比赛，也不利于健康，肥胖是人类最大的敌人之一。”
闻言，体重已经突破155公斤的普莱斯特劳德代尔偷偷地看了队医一眼，再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腰围。
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一个胖子。
平时没比赛打，他也不注重身材的保养，这腰围大了一圈又一圈。
奇怪的是，没人感觉他胖了，也许是因为他过于高大。
可是他真的很胖，即使是以224公分的巨人来看，也没有哪个同等身高的巨人比他更胖了请你自觉忽略退役后的姚主席他找莫蒙尘问过意见，对方罕见地给出了模糊的回答。
“你想减肥就减吧。”
莫蒙尘是这么说的，这不是莫蒙尘式的建议。
他总是直来直去，而不是模棱两可。
“唰！”
拉特利夫又一记高位跳投，朗利的替补比利温宁顿根本防不出来。
“35比27。”胡比布朗惊讶地说，“你敢相信吗？分差已经来到8分了。”
沃顿看着场边，他看见了站在场边的公牛23号：“如果这是活塞的目的，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逼出了正在休息的大魔王。”
禅师提前把乔丹换上场，这是为了增加球队的进攻火力。
同时，他还换下了从第一节打到现在的皮彭。
活塞这边，阿兰休斯顿被换上场。
第一节光速两犯，休斯顿从那时开始坐板凳，而今再次得到机会，对手还是乔丹。
“我猜你很快就要下去了。”乔丹冷淡地说道，“因为犯规是你唯一可以阻止我的方式。”
休斯顿抬头喷出一句：“闭上你他妈的臭嘴吧，为何不看看比分呢？我们领先8分呢，你这个不称职的领袖。”
如果休斯顿是以激怒乔丹为己任的话，他已经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莫蒙尘密切地关注这两人的对决，他想知道为什么休斯顿会被乔丹打得这么狼狈。
乔丹的确远强于休斯顿，可是，他们在这个系列赛的表现对比、数据对比已经超出了一般范畴。
这甚至不能用完爆来形容。
就好像休斯顿被乔丹捆住，然后被对方肆意的鞭挞、滴蜡...
乔丹一上场便助攻朗利跳投得分。
29比35
重新对上乔丹，休斯顿跑位颇为积极，整个半场，无处不可去。
他像疯狗追逐骨头一样不断地奔走，这样的无球走动可以有效地消耗乔丹。
公牛的整个防守布局做得极好，哪怕最后休斯顿跑出了位置，杜马斯也不好传球。
可是，杜马斯还是传球了。
“这个球怎么能传？”希尔一愣。
很危险的传球，只是公牛的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休斯顿幸运地接到了这记危险的传球，而且让乔丹的防守付出了代价。
一记三分。
“唰！”
38比29
“你敢相信吗？迈克尔上场以后，公牛面对活塞的第二阵容居然不能缩小分差。”
希尔叹道：“jd还是有经验啊，那种球都敢传。”
有经验吗？莫蒙尘不这么看。
杜马斯不是纯正的控卫出身，当年在微笑刺客身边打的是2号位，他和微笑刺客组成的后场几乎可以说是全联盟高度最矮的后场了。
如果不是活塞的内线有一帮让人胆寒的恶汉，这对后场组合每场都要被对手用身高撸到灰飞烟灭。
刺客退役后，杜马斯开始转型，不仅是出于球队需要，也是为了延续职业生涯。
一个射高不足的2号位吃的就是青春饭，一旦年龄增大，身体素质下降，冲击力消退，还不能开发出其他的技能，迎接他的便是流星般的陨落。
杜马斯转型成功，在微笑刺客退役后成了专职后卫，在莫蒙尘知道的那段历史中，他一直打到1997年都还是全明星水准的球员。
但他不是专职控卫，他可以看到机会，可以传球，但无法判断风险，他没有这个意识。
那个球，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传，与经验没有关系。
那个球带来的回报是什么？
阿兰休斯顿的一记三分。
随后，乔丹回敬一个突破上篮。
刚才那一球让休斯顿信心倍增，他的跑位更加地积极。
“如果是我，刚才会传球吗？”
莫蒙尘自问。
答案是否定的，他追求完美，不会在这么高的风险下传球。
如果他不传球，战术就此打断，休斯顿费心费力白跑了一个空位，无论是对比赛，还是对球员的心气都是很大的打击。
莫蒙尘一直没考虑到这一点。
他现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五分钟过去了，乔丹没能缩小比分。
45比37，双方依然有着8分的差距，
一个暂停过后，双方换回了主力。
从右边开始，乔丹无视休斯顿的缠绕，叫朗利上来挡拆。
朗利的身躯帮助飞人挡住了休斯顿，而飞人却没有照着挡拆的方向突进，他对准了朗利与拉特利夫留出来的中间缝隙，重重地拍球，穿越进去，一举摆脱两人的纠缠，大步跃进油漆区。
他奋力跳到天空，巴克利还想着给他制造个麻烦，结果发现根本跳不起来。
他只能看着乔丹骑在他的脸上把球扣进篮筐。
39比45
联合中心久违地发出剧烈的声响，乔丹的这一球鼓舞了现场的球迷。
乔丹、皮彭和哈珀回归以后，公牛的防守恢复到平时的水准，落后的他们不像年轻球队一样手忙脚乱。
因为落后，他们打得更加专注。
巴克利想在低位打回来，乔丹的反击让他无法进攻，连传球都做不到。
他刚想传球，乔丹便把他的球切掉了。
“公牛的反击！”
布朗惊呼出声。
公牛的反击凶猛澎湃，皮彭作势就想用一记震耳欲聋的暴扣结束进攻。
希尔在他的身边，之前的教训已经够多了，想要正面阻挡跑起来的皮彭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犯规。
暴力地对对手犯规，他从没做过这件事。
“哔！”
希尔把皮彭拉了下来。
这一幕对裁判来说也是活久见，想要看到希尔这么对人犯规太难了。
皮彭甩开希尔的手冷笑道：“你终于肯撕下虚伪的面具好好打一场了吗？”
希尔给了皮彭一个很重的犯规，他没有感到愧疚：“我只是想要帮助球队罢了。”
“那就不要摆出一副你是被逼迫的样子，你这个伪君子！”皮彭沉声道，“我他妈受够你这样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连篮球之神都在帮他们！
下半场开始的时候，现场的一个小球迷看了眼比分。
51比45
难以想象活塞在经历主场的天王山溃败之后，竟然能在客场打出如此战力。
上半场，他们领先了公牛6分。
第三节即将开始，莫蒙尘有机会把这个数字从6分改写为8分。
此前提升的运球急停中距离属性让他对中投很有信心，但是下半场开局的第一球，他投丢了。
乔丹飞快地摘下篮板球，快速带到前场，几乎是用了和莫蒙尘一模一样的进攻方式。
只有结果是不同的，乔丹为公牛投进了这一球。
47比51
形势还是不同，就像个位数的分差与两位数的分差一样，五分以内的分差和五分以外的分差也是不同的。
“莫！”
希尔靠上了皮彭，举手大喊。
莫蒙尘将球吊进去，这令现场的球迷担心不已。
活塞之所以打得这么强势，和莫蒙尘与希尔的表现息息相关，尤其是希尔，他终于放开了手脚，打出了符合身价的表现。
皮彭的身后，罗德曼就像幽灵，他们之间不需要沟通，有些事情，连眼神交流都是多余的。
罗德曼曾经是公牛的对手，如今又成为了这支球队不可或缺的主力球员之一，他与皮彭交流极少，但，当后者需要帮助，他是能看出来的。
罗德曼仿佛要影子一般偷偷靠近，就像恐怖电影里面那些随时准备现身的厉鬼。
希尔的进攻一路顺畅，罗德曼的出现从根本上打断了他的进攻节奏。
“不好了！”
希尔急匆匆地把球传出去，莫蒙尘根本没有准备好，哈珀打掉传球，依然是公牛的反击。
连着两个回合，活塞一个打铁一个失误，都来自上半场帮助他们取得领先的两个灵魂人物。
又是乔丹，依然是他运球到前场。
上一球是油漆区外的右侧急停跳投，而现在则是左侧高位的急停跳投。
“唰！”
休斯顿怒爆一句粗话。
“2分的分差。”
“现在的球迷躁动起来了，这样的情景对他们来说并不罕见。”
“是的，公牛多次在第三节上演了这样的好戏。”
防守端的强度，突然间无限加强。
上半场的公牛与下半场的公牛不是同一支球队，就像上半场的对抗和下半场的对抗不像同一场比赛似的。
“记住我的话，上半场的比赛只是假象。”
哈珀贴到了莫蒙尘的身前，身上的力量一并释放，对着莫蒙尘的身体送出了一波惊人的冲击。
“你要把球传给谁呢？”
哈珀尖锐地问道，他想要激怒莫蒙尘，只是抓不到对手的把柄，只能一再地对抗，拱火，然后说几句话打乱他的计划。
“传给你身后的人，从你的胯下！”
莫蒙尘声色变冷，突然往后一退，发力将球从哈珀的胯下送了出去。
这真是一个胯下传球。
皮球以夸张的幅度在哈珀的胯下刮开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哈珀只觉得他那尚能一用的裆部飞过一阵阴风，再想阻拦，那球已经飞远了。
莫蒙尘把球传到位，也没能帮助球队得分。
拉特利夫手上拿着球，瞬间，罗德曼和朗利同时向他包夹。
他何曾遇到过这样的防守？手忙脚乱，无法招架，转眼间便败下阵来，轻易被再次抢断。
莫蒙尘看得怒从心生，看见乔丹再次运球，他冲上前去，将其撞倒在地。
“！#￥...”
用这样的方式将联合中心的真神撞倒在地，莫蒙尘自然会惹怒全体球迷的，他不在乎被人记恨。
他只是想要阻止乔丹的反击。
乔丹坐在地上淡笑道：“你什么也阻止不了，这个犯规白费了。”
莫蒙尘不接他的话，顶着全场人的谩骂向回跑去。
“dor.mo对mj的犯规说不定会让现场的老球迷想起当年公牛和以赛亚托马斯率领的那支球队。”布朗笑说。
和老活塞交过手的沃顿则说道：“相信我，不管何时，那都不是值得回忆的事情。”
公牛发球。
还是乔丹在运球，手感正热的他得到了全队的支持，他可以自由地支配每一次进攻。
莫蒙尘的犯规让乔丹想起了当年被老活塞蹂躏的岁月。
沃顿说得没错，那不是值得回忆的事情。
那些失败与挫折成就是称霸九十年代的乔丹与公牛，但他就是不愿意回忆，任何一个让他想起那些破事的人和事都要倒霉。
他讨厌活塞这支球队，无论过去多久，那股刻印在灵魂的厌恶是不会消失的。
莫蒙尘让乔丹想起了微笑刺客，虽然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但他们都有为了赢不择手段的求胜欲。
此前种种，再加上那个犯规，乔丹决心要在今晚杀死比赛。
活塞比他们年轻，比他们更有精力，也比他们更有天赋，系列赛拖得越长，对他们越不利，在今晚终结系列赛是最好的结果。
乔丹一脚向前刺探，休斯顿知道他想做什么，脚步往后一拉，给了乔丹一个投三分的空间。
他的防守姿态明摆着告诉乔丹：想投三分，请便；突破？你想都别想。
休斯顿的防守正好激怒了乔丹。
“人类还真是健忘啊。”
乔丹冷冷地说罢，原地拔起，三分射出。
“总决赛的半场三分保持者投出了有可能反超比分的一记三分！”
沃顿提醒了所有人，虽然乔丹的三分不像其他的进攻技巧那么致命，但他是乔丹，他可以在大舞台随意地切换攻击模式。
“唰！”
52比51
“没有问题！强硬的三分球！”
“阿兰休斯顿或许有着和92年总决赛上的滑翔机一样的疑问，这家伙的三分球不是不准吗？为何还能投进？”
乔丹连得七分，公牛反超1分。
过去的两分半钟，活塞一分不得。
象征着死亡的第三节似乎要出现了。
弗劳赛斯叫了个暂停。
队员纷纷坐在场下，弗劳赛斯大声说道：“拉开空间，把球给格兰特，打鹰式进攻！”
鹰式进攻是弗劳赛斯给跑轰体系带来的一个改变，因为这个半场进攻战术的引入，一些原来的阵地战战术被放弃了。
鹰式进攻比其他战术更高效简洁，只要希尔或者巴克利可以拿到球，便能启动这个战术。
活塞进入下半场以后还没得分，他们需要得分，这便是鹰式进攻的意义。
快速地得分，打破得分荒，让人放心。
弗劳赛斯没想到，他的盘算被禅师料到了，暂停结束后，希尔被人防得拿不到球。
“把球给格兰特”难以实现。
莫蒙尘落入两难的境地，究竟是要另起炉灶，还是遵循弗劳赛斯的吩咐。
希尔帮他做了决定。
他放弃了挣扎，给阿兰休斯顿呼叫战术。
被乔丹连续打爆，休斯顿也没有上半场那股锐气了。
乔丹追到后面，突然放弃了防守，大方地送出了一个空位。
那不是机会。
皮彭在旁边站着，那绝不是偶然，莫蒙尘想起了杜马斯的那个传球。
那同样是个只要被反应过来就一定会被抢断的传球，杜马斯传了，篮球幸运地飞到了休斯顿的手里。
而这一球，绝对是陷阱，没有偶然。
暂停结束后的第一次进攻很重要，其价值不在于得分，而在于暂停后的节奏和气势。
如果能够得分，就说明暂停有效，他们找回了感觉，如果没有得分，甚至连投篮都没能完成就被抢断...
莫蒙尘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皮彭干脆贴住了休斯顿，摆明了告诉莫蒙尘，这就是个陷阱，幸好你没有传球。
休斯顿看见篮球没有传来，便知道他的位置不好。
他尽力跑位，最终跑了个糟糕的位置，进攻时间所剩无几，他感到自责和难过。
公牛突如其来的防守强度压得活塞难以喘息，这种感觉太沉重了，仿佛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把比赛打成垃圾时间。
“砰！”
莫蒙尘压哨出手不中。
弗劳赛斯紧握战术笔，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他不知道他还能怎么做。
如果把他换成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帅，也许早已经想出了解决困局的办法。
抓住活塞进攻打铁的机会，公牛又一次反击。
莫蒙尘退到篮下驻守，皮彭干脆三分线外开炮，少见的反击追身三分球。
“唰！”
55比51
“胡比，你看到了什么？”
沃顿和布朗是一对黄金解说搭档，你问我答也是他们在解说比赛时的经典环节。
通常由沃顿发问。
今晚，布朗回答道：“我看到总决赛的大门正在向公牛队敞开。”
“继续防守！”
乔丹卡住中路，喝问道：“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刻？”
“防守时刻！”
乔丹的战友们扯着嗓子嘶吼，这群人已经品尝过至高荣耀的滋味，那种经历只要有过一次就想要第二次。
如同毒/品，一碰便会耽误终身。
活塞彻底哑火了，从第三节到第三节结束。
第三节的最后一秒，科尔被换上场，从边线接球胡乱扔出一记三分球。
“连篮球之神都在帮助他们！”
科尔三分球进的刹那，站在场边酷似肯德基老爷爷的禅师耸肩表示无奈。
78比60
活塞落后了18分。
第四百二十二章 我们一息尚存！
78比60
活塞落后了18分。
“你刚才打得真烂。”
第四节开始，球权在赢得开局球权的公牛手里。
在对手进攻过来前，希尔对莫蒙尘说。
莫蒙尘头也没回，说：“烂不足以形容我的发挥，我们都打得很烂。”
“是的，我们烂透了。”希尔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次，他不会躲在莫蒙尘的身后。
他要站在他的身边。
“有些人一辈子也不能站在我们所在的舞台，我们要好好珍惜。”希尔朗声说，“我们还能救赎自己，这不是我们的归宿，我们还有一节比赛的时间让历史记住我们的模样。”
三言两语，对手已至。
活塞还没有放弃的意思，公牛自然不会停止进攻。
乔丹先是帮皮彭掩护，而后独自切出到高位，接球跳投。
80比60
沃顿大声说道：“可以宣布比赛结束了，女士们先生们！”
“20分的分差，自从1988年开始，公牛从没有输掉领先了20分的比赛！”
莫蒙尘跑到前场，举起左手的食指，左右摇摆。
公牛研究过活塞的战术手势，他们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活塞80%的战术手势，但是这个手势，他们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含义。
看见这个手势，莫蒙尘的队友们开始退散开。
没有其他的含义。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含义，那么，这个手势的含义就是你们什么也不用做。
把比赛交给我们。
我们。
希尔跑出来拿球，他把去举到头顶，皮彭防着他的突破，因为他的三分球根本不需要防备。
皮彭不像其他人一样放希尔三米，一是没必要，二是对自己的防守有十足的信心，三是他相信活塞已经崩溃了。
现在只是挣扎罢了。
“历史将会如何铭记这场比赛？”
希尔自语，他拿着球，转身贴上皮彭，向右一闪，晃走了皮彭的注意，在他防守弄错重点的时候，魔鬼山挺身一撇，硬是把皮彭的身体从身上甩开了。
前路大空，魔鬼山运球冲到前方，朗利还想阻止，澳洲大山的协防意识极佳，因为218公分的身高，他的防空能力也不错，但他的身高注定了敏捷性不强。
希尔在两者接触之前来了个鬼哭神嚎的欧洲步过人，一下来到朗利的身后，单凭一脚的力量，暴起扣篮。
“历史将记住你长着一张大胖脸。”
希尔跑了回来，并且听到了莫蒙尘的这句话。
希尔一笑，和他击掌。
哈珀带球过来，可是，就在他准备把球传出去的时候，莫蒙尘退到了三米开外的位置叫道：“罗纳德，给你一次杀死比赛的机会！”
莫蒙尘再次叫出他的大名，哈珀发怒，这么大的空位不投白不投，哪怕他不准。
公牛领先着18分，没有人会责怪他这一次出手。
根据有效统计，莫蒙尘每次喷出“罗纳德”这个大名，哈珀的投篮都是不进的。
而今亦然，哈珀投丢了大空位三分。
莫蒙尘拿下篮板球。
第四节过去了一分半钟，分差18分。
在哈珀的眼里，莫蒙尘已经不是一般的对手了。莫蒙尘是羞辱他的混蛋，哈珀刚想来一套高强度的防守，莫蒙尘却在三分线外停下。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哈珀立即上前，可是，莫蒙尘的投篮速度太快了，这是一记弧顶三分线外一米的左手三分投篮。
左手的投篮手势与右手一模一样，那是一只化作手枪的手。
皮球飞出之时，莫蒙尘直接侧身，如同枪眼般的手指向眉心。
无论如何，请见证。
球进的时候，联合中心发出了惊呼。
希尔跑过来大喊：“历史将会记住你这张恶毒的尖牙利嘴！”
我只好谦虚地接受你的褒奖了。
65比80
公牛还领先着15分，沃顿和布朗对视一眼，这种感觉很奇怪。
虽然公牛还有15分的优势，但他们都有一种感觉。
这场比赛，不好说了。
“格兰特，放那个乡巴佬投篮！”
公牛的进攻正要铺开，莫蒙尘突然大喊。
“你说什么？”
三分线外拿球的皮彭闻言大怒。
“老妈，要听老爹的话。”站在内线的巴克利不忘煽风点火。
希尔看起来是很不情愿地接受了队友的建议，他对皮彭满怀歉意地说：“如有冒犯，请见谅。”
说罢，他往后退了三米。
连续两个回合，活塞放掉了公牛的三分球。
皮彭的球拿在手里，希尔的防守彻底地激怒了他。
他大吼一声，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乔丹无法阻止皮彭，那么大的空位，他骑虎难下，如果不投篮，后面活塞会更加肆无忌惮，但是如果没投进的话，情况会更严重。
只有把球投进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跑，格兰特！”
莫蒙尘冲进篮下。
希尔不确定皮彭的三分是否能够投进，他相信莫蒙尘，于是转身跑反击。
乔丹反应了过来，快速追上。
皮彭带着愤怒投三分，这一球的力量明显是大了，篮球撞在篮筐的后边，快速地弹出来。
判断到这一点的人除了莫蒙尘还有罗德曼。
他要如何才能与这个七次拿下篮板王的家伙争夺篮板球？
“不，我抢不到。”
“篮板是我的！”
罗德曼一声咆哮，拿住了篮板球，还没等到落地，突然感到后背被人撞了一下。
一次普通的撞击却让他感到手上一阵颤抖。
莫蒙尘撞到了他极其敏感的部位。
他叫了出来，人多眼杂的内线让裁判无法分辨出这个撞击是否合法，也是在这时，莫蒙尘打掉了罗德曼的球。
希尔不知道为了拿下这个篮板球有多难，他看到的就是莫蒙尘把球扔向长空。
“你这个肮脏的王八蛋！”
阴沟里翻船的罗德曼恼羞成怒地嘶吼。
“如果杀了你能帮我们赢球的话，我也会照做。”
莫蒙尘回头看了罗德曼一眼，这是罗德曼第一次发现这个看起来很斯文的年轻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这一回眸，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初刚进活塞队因为胡闹惹怒了兰比尔被一顿狠揍。
这个人不能招惹。
罗德曼心里想。
他不仅脏，而且脏得让裁判没办法，许多动作连回放都找不出来，刚才那个对他的撞击绝对是犯规，可是裁判像瞎子一样看不见。
此时的前场，乔丹回防及时，希尔的位置更好，他没能阻止这个反击。
67比80
“公牛已经两分钟没得分了，难道第三节发生在活塞身上的事情会在公牛身上重演吗？”
希尔没有垃圾话，打进这球，分差来到13分，一个很有希望的数字。
这么多的接班人，希尔是最不像他的一个。
乔丹不明白那些把希尔称呼为乔丹接班人的媒体是怎么想的，他们一点也不像。
他本以为比赛已经拿下了，他们领先20分，大多数的球队打到这一步都已经绝望，而他们没有。
这支球队确实有着深不可测的潜力。
但他绝不会让公牛在这里停下。
乔丹的突破像是一把利刃，速度已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快，只是凭借节奏的体前变向，拉出一个空间，跳投得分。
82比67
“现场的球迷可以安心了，任何人都有可能迷失，mj不会！”
乔丹的跳投帮助公牛稳定了军心，他们每个人都在积极的防守，没有手感就把力量都投入到防守。
他们的防守不比第三节差。
希尔很难再如前几分钟那样自如地单打，皮球落到了莫蒙尘的手里。
进攻时间剩下10秒。
莫蒙尘退后一步，左手在身后运球，然后，他举起了右手食指，左右摇摆。
什么也不要做，交给我！
“如果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搞定我的话...”
哈珀话音未落，莫蒙尘放低重心，不到一秒的时间，以不可想象的速度突破了哈珀。
好快...
他好快！
哈珀瞪着眼往后看，莫蒙尘冲到篮下，罗德曼扑出来想要找回刚才的撞击。
他撞了上来，只是不能避免犯规。
裁判哨响，他确定莫蒙没有出手角度，他的身体压住了莫蒙尘，猛烈的撞击之下，他在空中感觉全无。
是的，感觉全无。
托着球的左手，将球拨出。
像是一朵在绝境中绽放的鲜花。
“唰！”
“nice！！！”
队友们叫出了声。
莫蒙尘轻轻推开罗德曼的身体，站起来。
他没有事，一点都没有。
罚球线上，他也没有浪费机会。
加罚命中。
莫蒙尘转身离去，不知为何，他的队友感到身上充满了力量。
比赛到现在，他们应该疲惫，而今，却好像被充满了电的电池。
“心之所向”第一次在莫蒙尘的身上发挥了作用。
乔丹准备接管进攻，眼前的情况也允许他们这么做，队友全部指着他。
莫蒙尘当场便有所决定，他在乔丹的身后准备了一层层的防线。
乔丹要打败的不是休斯顿，而是活塞全队。
飞人刺破防线，正要飞身上篮得分，拉特利夫从左侧降临，影响了他的出手。
于是，篮板球向外飞出。
希尔拿到了防守篮板，转眼看向快速奔跑的莫蒙尘：“历史会记住你到底跑得有多快！”
前场，三分线外。
莫蒙尘三分出手。
球进，73比82。
他转身挥拳，大叫出声。
我们一息尚存！
第四百二十三章 九十年代最伟大的东部决赛
85比80
靠乔丹的个人进攻，公牛勉强保持领先，但现场已经没有人相信他们一定能赢。
比赛时间剩下七分钟，这是一段不长也不短的时间。
禅师突然叫了一个暂停。
公牛的进攻由此被打断，这个暂停很突然，没人料到他会在这种时候叫暂停。
菲尔杰克逊，这个曾经的嬉皮士在年过五旬之后依然驾着摩托车出入，一脸大胡子有少年时风采。
在这里，在这一刻，他已经决定好怎么结束这场比赛了。
这将是一场惊人的冒险，但一定是值得的。
“不算今晚，过去的五场比赛，dor.mo一共进行了七次单打，成功三次。”
禅师把这个暂停当成赛后的录像分析室分析莫蒙尘的比赛：“成功的那三次，有几次是错位遇到了史蒂夫，这没什么可说的。”
科尔在一边听着，很奇怪，他居然猜到了禅师的心思。
“现在结果很明显，我们要进行一场艰难的冒险，我们要逼dor.mo单挑。”
禅师说道：“封锁禁区，围堵格兰特希尔，紧紧贴住他的身躯，逼迫他突破，他在突破之后的抛投有相当的命中率，丹尼斯，看你的了。”
类似的布置，公牛在过去的八年做过无数次。
遇到一些投篮能力不强，或者单挑能力不强的球员，禅师就会让队员这么做。
现在他要对莫蒙尘使出这一招，真的能奏效吗？
禅师放下双手，依稀可见到他的大长臂。
他的执教风格看似平稳淡定，其实充满了烈火般的冲动与冒险。
这种风格奠定于球员时代，他是白人，拥有白人所有的缺点：速度、弹跳、投射技巧上都相当糟糕，但他有长臂、有在那个时代不算差的身高，还有一身横练筋骨，不怕死的劲头。
在那支传奇的尼克斯队里，他不遗余力地为纽约观众提供具有视觉冲击力的场景：飞身鱼跃救球、冲撞、蹦跳、贴身防守、凶猛的犯规。
这些帮助他在联盟生存多年的技能，随着他转职成为主教练而隐没。
虽说他迷信禅宗，却也禀性难移，今晚，他决定在这个大舞台再冒一次险。
封锁外线，填空防区，无论何时都只要一个人防守莫蒙尘，逼他突破，逼他单挑。
公牛众将准备回到场上。
哈珀走在皮彭身边，说道：“菲尔的决定向来不会错，但这次，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皮彭和禅师的看法一致，这个套路一定能锁死活塞的战术。
哈珀无法向皮彭解释他的想法，三年来，他们每个赛季都会和活塞打三场常规赛，近两个赛季更是连续在季后赛相遇，他们打了太多的比赛，哈珀全程与莫蒙尘对位。
公牛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个人了。
暂停结束，公牛的进攻无功而返，也许是全队的心思都在接下来的防守的缘故，乔丹外线的三分射失了。
巴克利拿下篮板球，没等他反击，公牛已经迅速退防。
打活塞就得迅速退防，因为他们每场都能通过反击得到20分，没人愿意因为退防慢而丢掉20分。
所以，他们宁愿放弃进攻篮板也要快速后退。
巴克利把球传给了莫蒙尘。
莫蒙尘运球过半场，从场面上看，一切皆如往昔，公牛到底用那个暂停做了什么调整？
刚才的进攻看不出什么内容，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在防守端做出了调整。
是什么呢？
莫蒙尘期待地抵达弧顶三分线外，接着，哈珀仿佛不怕被突破似的，近身防守。
其余位置的防守也极有章法。
乔丹对休斯顿的蹂躏从下半场开始变没有停止，对希尔则是一边放一边贴：如果他在三分线外，就放两米，进三分线就随身紧贴。巴克利等人更没什么机会了。
公牛的防守方针已经清楚地告诉了莫蒙尘，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防守。
请你单挑。
整个防守看起来，就只有这四个字。
“逼我一对一，”莫蒙尘运球到身后，无惧哈珀的近身防守，“是吗？”
哈珀问道：“你想怎么做呢？”
怎么做？
问得好。
从上个赛季开始，莫蒙尘就在针对公牛的缺陷增强自身的短板，为了对付公牛队的这帮老胳膊老腿，他把自己的速度提升到顶尖，常规赛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隐藏这一点，他一直表现得很克制，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失控”，那些镜头即使被人看见也不会有人太放在心上。
然后，他还在去年的休赛期苦练了抛投，今年又增加了核心力量，前几天又增强中距离急停跳投。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对付公牛队。
只是一直没有太好的展示机会，现在公牛逼他单挑，请他突破，他还能怎么做？
莫蒙尘真诚地笑了，他的笑容总是凛冽如寒风，而今却温暖如朝阳。
恭敬不如从命。
贴身防守是外线的大忌，靠得太近，人家一步就能过掉。
哈珀完美地做到了禅师的指示，他成功地逼迫莫蒙尘一步把他突破。
倏得的一瞬，人球同时穿越了哈珀的防守。
“唰！”
罗德曼来不及协防，莫蒙尘抛投得分。
82比85
莫蒙尘保持有礼貌的微笑，跑到禅师的面前说道：“我喜欢你这个布置，请再接再厉！”
莫蒙尘第一个回合就将计就计，反将禅师一军，场地内外的队友们看得热血沸腾，心之所向的影响力进一步加强。
他们的防守开始质变，反倒是让公牛队的老家伙们受不了了。
回过头来，莫蒙尘放哈珀三米，希尔客气地放皮彭两米，乔丹突破进去一看里面全是人，往外传球。
哈珀再次投丢了大空位。
“他们现在应该知道我们看你投丢三米大空位的心情是怎样的了。”
莫蒙尘在希尔身边一说，魔鬼山眼睛四十五度超商翻，看也不看莫蒙尘，吹着哨子跑了。
莫蒙尘继续运球，还是单挑。
“不可能，他的速度不可能那么快！”
黑色的边框眼镜掩盖了禅师眼中的震惊。
这就是哈珀一直担心的事情，莫蒙尘的速度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慢，他偶尔会表现出这股恐怖的速度。
今晚他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速度到底可以有多快。
又是一步过。
只要速度够快，哈珀的老腿别说跟上他了，连衣角都摸不到。
罗德曼协防跟上了，却被莫蒙尘倚着身体，靠住他，造成犯规。
花大虫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地打成2+1，在他撞过来的时候又在他身上带了一股力量。
哨响，莫蒙尘回手一抛。
篮球升起，从油漆区到篮筐架起了一条橘色的长虹桥。
“唰！”
罗德曼气得像发情后找不到对象交配的猴子一样暴躁易怒。
禅师看得目瞪口呆。
他自以为得计的布置，竟然变成了把球队推向火坑的寻死之计。
他们开始换人防守。
皮彭来到莫蒙尘的面前。
莫蒙尘退后两米，放开了强突，只靠速度，竟然连野牛也是一步被过，现场夹杂着比尔沃顿的“太他妈不可思议了！”嚎叫，莫蒙尘飞身上篮得分。
莫蒙尘连得七分，活塞已经反超两分。
他彻底打嗨了。
乔丹大怒，作为单挑界的帝王？他怎么可能站在一边看对手用单挑把他们埋葬？
他反过来就投了一记后仰把比分追平。
现场的观众像是差点被窒息的受难者，乔丹的这一球把他们从窒息边缘拉了回来，他们吸进了一股新鲜空气。
还是皮彭防守。
为了防止被一步过，他往后退了一米，这是个安全的距离，哈珀平时就是这么防的。
可是他的对手做了什么？
“放我一米？好机会！”
莫蒙尘直接从皮彭头顶飙出三分。
“no！！！”
皮彭叫了出来。
“唰！”
皮彭头皮发麻，这还能怎么防？贴近了直接一步过，放一米拔起就骑脸强投...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莫蒙尘连拿10分，命中率100%，以一己之力率队反超，同时让禅师针对他的防守变成了笑话。
禅师最后做出的防守变化，绝对会成为季后赛历史上的经典经典的布置事故。
公牛想要做出改变，而莫蒙尘却已经进入了怎么也挡不住的状态。
他发现没有突破空间，没关系，各个角度的三分球一发接着一发。
从***皮彭开始。
打到第四节最后一分钟，他连进五记三分球，加上之前单挑得来的7分，东部决赛game6第四节的最后七分钟的前六分钟里，他以100%的命中率暴砍22分，率队从联合中心死里逃生，将系列赛带回了汽车城。
“今晚这场比赛，我们该记住什么？”
“芝加哥第三节的狂暴攻势？”
“底特律第四节的绝地反扑？”
“菲尔笑话般的防守布置？”
“dor.mo伟大的末节六分钟连得22分？”
“还是公牛时隔十年再次输掉了一度领先了20分的比赛？”
比尔沃顿说道：“我们应该记住的是，这是九十年代最伟大的分区决赛！“
是役，莫蒙尘出场38分钟，砍下生涯最高的43分12篮板8助攻，带领球队客场战胜公牛，将大比分扳成3比3平。
第四百二十四章 你们这帮蠢猪
“你今晚的表现真是疯狂。”
比赛结束后，希尔对莫蒙尘说道。
今晚之前，他不知道莫蒙尘为什么要做那些伪装，他明明可以这样那样，却因为各种不可言说的原因，故意隐藏。
希尔早就知道他速度和敏捷性快得惊人，只是一直不见他在比赛里表现出来。
他以为是莫蒙尘担心受伤，所以在比赛里很克制。
今晚，他有了答案。
一切的伪装都是为了今晚的比赛，只可惜这场比赛不是东部决赛的最后一场，不然莫蒙尘的伪装就是史上最惊人的扮猪吃虎。
莫蒙尘虽然在比赛的时候笑得很开心，那些笑容更多是因为对手踩进了他的圈套里，诡计得逞的痛快。
比赛一结束，他就没那么兴奋了。
还有一场比赛。
从现在开始，双方都没有任何的秘密，最后一场，抢七大战，幸运的是，他们可以在主场打这场比赛。
不幸的是，公牛不会再出现任何战略上的失误。
今晚的这场失利足以让他们认清现状，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年轻气盛，有备而来的强敌，而不是那些陆续倒在他们手上，很有天赋却也胆大妄为的超级天才们。
“还好吧。”
莫蒙尘用近乎不通人情的冷静回应希尔。
这让希尔的喜悦也急速下降：“还好吧？20分的大逆转，最后一节连拿22分，这对你来说，只是还好吧？”
莫蒙尘淡定地回应他：“系列赛还没结束，不是吗？”
“你就不能表现得高兴一点吗？”
因为莫蒙尘表现得冷淡，希尔的兴奋感也迅速降落，他很久没经历过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起伏了。
“马上还有新闻发布会，不要一脸沾沾自喜的，我们还没赢呢。”
这个反应证明老爹真的很严格。
希尔只希望其他人不要在更衣室里闹得太疯了，要是他们兴高采烈地迎接莫蒙尘，却发现这个今晚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救世主一点都不高兴，那得多尴尬？
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希尔一到走廊便以尿急为由加快步伐，赶回更衣室。
一到更衣室，这里面乱成了一锅粥。
果然，还是我了解这群人啊。
“都静一静。”希尔大喊，“莫并不为今晚的比赛而兴奋，我奉劝你们也不要在他面前表现得太兴奋，如果你们不想在这个愉快的夜晚遭到当头棒喝的话。”
杜马斯不敢相信他的话：“你是说，他不兴奋？”
休斯顿大叫：“最后一节六分钟内连拿22分打爆公牛，居然不兴奋？”
巴克利更是把矛头对准希尔：“是不是你又招惹他了？”
巴克利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一个正常人打了一场如此精彩的比赛，怎么可能不兴奋？想来想去，一定是希尔的错！
希尔无端蒙受千古奇冤，后悔莫及。
没事来通风报价个什么劲？就让这群人去承受莫蒙尘的再教育不好吗？
随后，莫蒙尘进入更衣室，他的表情让众人知道，希尔不是在开玩笑。
这确实不像是“我很高兴”的表情，最好不要在他面前表现得太欢脱。
如此平静的更衣室让莫蒙尘感到陌生，他已经习惯这群人因为一场胜利而发疯了。
现在却如此安静。
难道他们成长了？莫蒙尘看了眼满头汗的希尔。
呵，我宁愿相信这呆子练出了三分球也不相信这伙人突然成长了。
莫蒙尘不愿追究，不管出自什么原因，这帮人愿意静下来也让他得到了一点平静。
他得去冲个澡，然后准备待会儿的新闻发布会，肯定有无数记者想要知道他最后一节的心路历程。
今晚这场胜利，最大的赢家当属莫蒙尘。
天王山之战失利的时候，他就发表声明，会把比赛带回底特律，如今他做到了，而且，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做到的。
最后一节，六分钟内连得22分，如此具有传奇色彩的时刻必将永刻历史。
“这个赛季你一直都在领导着球队，你是否享受这个过程？”
莫蒙尘抬眼一看，来自纽约的四眼记者。
要不怎么说纽约的记者都是道德败坏的杂碎，随便一个问题都埋着坑。
莫蒙尘挂着标志性的笑容，回答道：“我要更正你一点，领导球队的人是弗劳赛斯教练，虽然他是第一年执教，但他做得比绝大多数教练都要好，我和格兰特都只是他麾下的舵手，他为我们指明航道。”
纽约媒体提出这个问题，不能说是要在活塞队内制造麻烦，但一定是想制造话题。
毕竟都是东部的球队，他们非常乐意看见活塞这样的强队自乱阵脚。
莫蒙尘完美地回答了他，避免了一场潜在的风波。
“说说最后一节的故事吧，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吧？”
来自《底特律步兵报》的记者提问道。
莫蒙尘谦虚地说：“各种机缘巧合之下诞生的一场秀，我很惭愧，我应该和我的队友共享这份荣耀，他们为我牵制了芝加哥的防守，帮助我获得了单挑空间，我投进的每一球有一半分数要算在他们身上。”
莫蒙尘在记者面前的作态让希尔深刻地了解到，只有把人推到公众面前，你才知道他能有多虚伪。
这家伙平时可不这么谦虚啊。
整天就是“我的运气一直很差，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实力所致。”，说出这种话的人能谦虚到哪里去？在记者面前就都变样了，呵，虚伪的人啊。
对记者，莫蒙尘应付自如。
另一场新闻发布会，乔丹脸色阴沉。
因为有个记者转达了爵士队对东部决赛的看法。
“布莱恩拉塞尔说活塞才是东部最强的球队，他已经等不及要在总决赛上与活塞交手了。你对这番话有何看法？”
拉塞尔那张臭嘴，尤其擅长在场外放炮，乔丹最清楚不过了。
对方挑这个时候开火，是故意要让他发怒。
他不会中招。
乔丹想了下，回答道：“不管是犹他还是底特律，他们最后都得过芝加哥这一关，我不考虑后面的事情，我们会赢下game7。”
第二天，《底特律步兵报》发表了一篇标题为“如果这是迈克尔最后一次在联合中心比赛”的文章。
这篇文章详细地概述了昨晚的比赛，乔丹的一举一动，以及莫蒙尘最后的连续得分秀。
这篇内容涵盖了许多内容。
毫无疑问是挑衅，媒体们最善于玩文字游戏，不看里面的内容，只看标题的话，可能会让人以为是哪个赌上了职业生涯的底特律记者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乔丹和公牛助威。
而整篇文章读下来，除了对乔丹的惋惜，更多的是在帮活塞打气。
文章中不乏“格兰特希尔的时代即将到来”、“dor.mo让迈克尔感到时光易老”的段落。
通篇都在传达一个思想：飞人已经老了，活塞即将重返总决赛。
当天，活塞返回底特律。
明天晚上，他们将在这里进行关乎整个赛季的最后一战。
门票早在系列赛开始的时候就被卖光了，如果活塞没能把比赛拖到第七场，奥本山宫殿将会遇到史上最大规模的退票潮。
上午十一点，活塞队抵达机场。
莫蒙尘躲开了记者，他不想接受采访，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家里，在下午的训练开始之前吃一顿丰盛的午餐。
亚伦班尼特在机场外等候着。
莫蒙尘带着完美地伪装，从球迷中穿过。
这里的球迷有一大半是为他而来，他们可能已经等了几个小时，可是莫蒙尘就从他们身边走过了，却没人发现。
这就是身高亲民，体重也亲民的好处。
只要莫蒙尘把身体包裹严实了，假发、胡须、眼睛一戴，想要把他认出来真的挺难的。
这么做虽然对不起球迷，但莫蒙尘总能找到理由给自己开脱。
他对不起这帮球迷的厚爱，人生在世，我们首先要对得起父母、兄弟、朋友以及自己。
众所周知，他的父母已故，他对朋友一向很好，所以他只能选择善待自己了。
有人说了，难道他不把球迷当朋友？
不仅不当朋友，他还把这群人当成敌人甚至恐怖分子来对待。
“我受够这帮蠢猪了，他们拉着你的超大海报在机场外等你，可你就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居然浑然不知。”
班尼特在车上不断地吐槽。
“他们的爱我感受到了。”莫蒙尘反手就把这份爱拒之车门外，“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班尼特本想和莫蒙尘“对戏”，“那你就这样回馈他们的爱吗？”
哟，还会给自己加戏了？
很可惜，莫蒙尘现在一点也不想配合表演。
“要不你留在这里帮我把爱回馈给他们，我开车回家？”莫蒙尘笑眯眯地问。
班尼特大笑出声，突然启动汽车：“让这帮蠢猪见鬼去吧！”
活塞队的队员一一走出机场。
出来一个，球迷便高呼一声，接着，他们不见莫蒙尘的踪迹，纷纷起哄。
这里不只有球迷，还有莫蒙尘的歌迷。
球迷可能会理智点，歌迷就不行了。
听说莫蒙尘下落不明，一个个着急坏了，非要球队给个说法。
球队能给什么说法？
公关最后没辙，只能用广播通报全机场：“如有在机场看到dor.mo，请及时联系我们。”
虽然他们都知道莫蒙尘放了球迷鸽子，可不这样能怎么办？
难道还能跟他们说“你们的伊森为了躲你们这帮白痴已经偷偷溜出了机场，是不是很失望啊，蠢猪们？”。
其实，活塞队的公关真的很想这么做。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不缺你一个
回到加里顿公寓已是中午十二点。
亚伦班尼特帮莫蒙尘把行李拿出来，问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需要，你自便吧。”
潜台词是哪凉快哪待着去，他希望班尼特可以听懂。
莫蒙尘拉着行李，走出了停车场，随后便听到一声声刺耳的尖叫，没错，就是他的歌迷。
有的人去机场，有的人来一招釜底抽薪，堵着加里顿公寓的停车场。
莫蒙尘看得傻眼，只恨停车场过于暴露，根本无法偷偷地走出这里，只能叫住班尼特，让他把保安喊过来维持秩序。
“莫，看来他们也不尽是蠢猪嘛。”
班尼特笑嘻嘻地说。
再笨的人，吃亏吃多了也会变聪明的。
莫蒙尘放粉丝鸽子不是一次两次了，肯定有许多球迷多次在机场无功而返，所以就想出了这个法子。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莫蒙尘就想把附近这一整条街都买下来，安插进自己雇佣的人去做生意，用这帮人作为眼线提防粉丝。
可是这件事成本很大，而且防范的对象又不是恐怖分子，而是对他没有坏心眼的脑残粉，虽然他们做了许多的脑残事，本质上还是向着莫蒙尘这边的，他不能做得太过分，除非忍不住。
数十名保安听到老板被脑残粉堵在停车场，连忙赶来开路，这一个个身材高大，一身横肉，凶神恶煞，看着就不好对付。
莫蒙尘在他们的保护之下，一边与脑残粉们招手，一边进入公寓。
“如果让任何一个人溜进公寓，你们这个月的薪水就没有了。”
一进公寓，莫蒙尘的笑容便消失了。
说出这句让保安满脸无奈的话，那些人又不是什么害虫，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莫蒙尘也是无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不在格莱美上曝光真实身份的话，现在还能过上几天平静的日子。
那些活在天堂般的美好时光已经远去了，他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加里顿公寓250房间
这里确实需要重新装修一番，莫蒙尘计划在赛季结束的时候把这里重新整顿一遍。
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是没时间。
他以后只会越来越忙，趁着休赛期将近，把加里顿翻修一遍，增加一些警报设施，最好弄得像美国大片里的反派家的豪宅一样，有着各种跨时代的警报机器。
莫蒙尘打开房间，看见阿德里安正在和260的杰西卡一起看电视，梅黛拉则以不健康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看报纸。
“莫医生！”
听到孩子的动静，梅黛拉连忙换成了淑女坐姿。
难道她以为她在我眼里还有什么形象可言吗？
梅黛拉的反应让莫蒙尘感到有趣，盯着她看了一阵，说道：“你大可继续像只懒虫一样躺着。”
“我...我...”梅黛拉想帮自己辩解，可惜词穷了。
阿德里安提起昨晚的比赛，帮梅黛拉解围：“莫医生，昨晚的比赛太棒了，我和姐姐激动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是吗？”莫蒙尘看了眼杰西卡，问道，“你们今天不上学？”
阿德里安给出的解释让莫蒙尘有点吃惊，因为昨晚活塞队赢得了比赛，所以，他们学校决定放假一天。
只能说，私立学校就是任性。
“那杰西卡呢？你们也放假了？”莫蒙尘问道。
杰西卡点头道：“是的，因为今天是拉里伯德日。”
嗯，底特律居然有拉里伯德日？
如果说波士顿有什么伯德日或者大鸟日还是什么伯德吃饭睡觉装逼日这些让人喜闻乐见的节日，莫蒙尘一点也不会意外。
伯德是绿军史上最成功的巨星之一，传奇性仅次于指环王拉塞尔和打铁王哈弗里切克，而且他活跃于nba临近崩溃的年代，与魔术师一同拯救了联盟，话题度和人气绝不是那两位活跃于七十年代甚至六十年代的黑白录像的史前巨星可以匹敌的。
底特律居然有拉里伯德日？
伯德带给底特律的只有伤痛。
凯尔特人历史上最著名的三次前夺冠之一，伯德在十一年前的东部决赛上最后几秒抢断微笑刺客发球，分秒之内传球给到内切的丹尼斯约翰逊，后者上篮压哨绝杀。
那一球杀死了底特律的锐气，也让他们推迟一年与湖人会师决赛。
“今天是5月30日？”莫蒙尘问。
梅黛拉点头。
那就没错了。
十一年前的上场比赛正是5月30日，也许是为了让人铭记这令整座城市痛心的一幕，所以会有这样的节日。
只是没想到会有学校因此在这一天放假，如此看来，这所学校的校长一定是死忠篮球迷，而这帮孩子恐怕不会去了解这个节日的内幕，甚至会把拉里伯德当成他们的英雄，不知道这是不是讽刺？
莫蒙尘放下行李，准备午餐。
他先是给以法莲打了个电话，告知她家里的情况。
“姐姐回来吗？”
阿德里安问道。
“不，她要准备一个案子，下午就要开始庭审。”莫蒙尘说。
“yes！”
阿德里安兴奋地挥出胖拳，表明他有多么高兴。
因为如果以法莲在的话，一定会控制他的饭量，他的体重对一个12岁的小孩来说绝对是超重了。
莫蒙尘不把这当成问题，他很羡慕这些可以吃胖的人。
像他就不一样了，平时想要增重都难的要死，阿德里安这种吃什么胖什么的小胖子在他眼里简直是天选之子啊。
“唉，真羡慕你，怎么吃都会胖。”
莫蒙尘做了一顿油腻的午餐，阿德里安吃嗨了。
“莫医生，你说姐姐是不是喜欢瞎操心？我以后一定能减肥的，现在胖点又没什么？等我长高了，身上的肉不就分摊出去了吗？”
阿德里安神神叨叨地说。
所以这个世界上才会有那么多的死胖子啊。
莫蒙尘懒得指正阿德里安。
梅黛拉偏要摧毁小孩子的梦想：“这不一样，你一边长高，体重也会一边增加的。”
阿德里安正在吃着鸡翅，听她这么说，牙齿好像坏掉了一样咬不下去。
坐在阿德里安身边的杰西卡问莫蒙尘：“莫医生，这是真的吗？”
如果莫蒙尘的回答是肯定的，他肯定不敢吃了。
莫蒙尘很享受看别人吃自己做的食物，他们吃得越高兴，他得到的满足感就越多。
梅黛拉非要毁了这一个特别的时刻。
“她说得没错，一边长得，体重也会一边增加，但是我们也可以减肥啊。”
两个小孩又恢复了活力。
“可...”
“闭嘴！”
莫蒙尘制止了还想要破坏氛围的梅黛拉。
梅黛拉的表现充分说明了约会不理想的女人有多么可怕。
这些天她在美丽佳缘找了七八个约会对象，可惜一个也看不顺眼。
不，岂止是不顺眼啊，和那些人比起来，莫蒙尘身上的缺点都不能算是缺点了。
“告诉我，你怎么回事？”
莫蒙尘看出她的不对劲，吃完午餐后，他坐在沙发上随意地切换电视频道。
“经过我这几次实验，我对那个交友网站的前景很悲观。”梅黛拉失落地说，“里面有太多的变态用户了！”
她的抱怨没有引起莫蒙尘的重视。
虽然也有其他的用户像梅黛拉这么投诉，但那是少数，依然有许多人在这里牵手成功。
这说明什么？说明变态只是一小部分。
而且，极有可能是他们在挑选对象的条件上出现了问题。
“如果美丽佳缘真的有很多变态的用户，我们的网站是办不下去的。”
“那为什么...”
“如果你次次都遇到变态的对象，说明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莫蒙尘问道，“你的筛选条件是什么？”
闻言，梅黛拉拿出了她的条件清单。
五官端正、品学兼优、有稳定收入、有自己的房子和车子、有爱心，接受小宠物、专一、对感情认真、对未来有长期规划、没有暴力倾向...
整整二十条看下来，莫蒙尘只看了一半就想把这清单揉碎了扔进垃圾桶。
“你这找的是人类吗？”莫蒙尘气愤地问。
“只要符合一半就够了...”梅黛拉以为自己的要求不高。
“即使是涵盖了这里面一半的优点的男人也很少见，即使有，人家为什么要在美丽佳缘上找呢？你觉得他们像你一样没有桃花运吗？”
莫蒙尘不把梅黛拉的心扎碎了不罢休。
梅黛拉委屈地说：“那我要怎么做？”
“条件缩小到五项，你认为最重要的五项，别告诉我这些条件都是必要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还是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吧，地球上没有适合你的男人。”
莫蒙尘表现得既刻薄又关切。
梅黛拉盯着莫蒙尘看了半天。
“你听到我说的吗？”莫蒙尘问。
“哦...”
梅黛拉最终保留了包括专一在内的无项指标，看起来正常多了。
她通过网站的后台迅速匹配，很快就得到了通知。
“明天晚上？”
梅黛拉想起了比赛，那是活塞今年最重要的比赛，她想到现场去看。
“现场有无数人会为我加油，不缺你一个。”莫蒙尘继续换着电视频道，“去约会吧。”
第四百二十六章 生命诚可贵
为了养精蓄锐，莫蒙尘昨晚虽然和以法莲睡在同一张床上，却什么也没干。
哪怕以法莲当着他的慢脱到只剩下内衣。
莫蒙尘心如铁石，一度让以法莲以为是她的魅力不够。
“今晚的比赛，我们会去现场给你加油的。”
今早，以法莲对莫蒙尘说。
莫蒙尘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想今晚的比赛，大战在即，对他们和公牛来说，这都是本赛季最重要的一场比赛。
赢者前进，输家停留。
“早上想吃点什么？”莫蒙尘转移了话题。
以法莲笑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是周末吗？”莫蒙尘问。
以法莲点头，说：“对啊，周末，周末是什么日子？”
刚起床让莫蒙尘很不清醒，他稍微一想就想到了。
周末，以法莲的早餐日。
“看来我可以偷个懒了。”莫蒙尘笑道。
虽然以法莲没有料理的天赋，但熟能生巧这四个字还是没毛病的，她每周只有周末帮莫蒙尘和阿德里安做早餐，平时一有时间也会练习一下。
莫蒙尘和阿德里安当了两年的小白鼠，渐渐地也让她练出了一点手艺，做出来的东西不再像以前那样难以下咽。
不过，就算以法莲有进步，阿德里安也不爱吃她做的东西。
“莫医生，你们今晚要打那么重要的一场比赛，难道你不希望用一顿美好的早餐来为今天开个好头吗？”
小胖子真会说话啊。
莫蒙尘笑眯眯地回复他：“对啊，所以我们要吃以法莲做的早餐。”
阿德里安默默地低下头，感觉糟糕到了极点。
过了会儿，梅黛拉过来窜门。
“阿蜜尔，吃了吗？”梅黛拉刚做了一盘鸡蛋煎饼出来。
梅黛拉随手拿了一个：“我在想今晚穿什么衣服去约会。”
“我觉得那件黑色的礼服挺合适的。”以法莲建议。
“约会？”阿德里安问道，“你今晚不来看比赛吗，阿蜜尔？”
梅黛拉漫不经意地咬了一口鸡蛋煎饼，忍不住夸赞以法莲的厨艺：“真好吃，不敢相信这是你做的。”
以法莲满足地笑道：“我也会进步的嘛。”
听说梅黛拉今晚为了约会不去现场观战，以法莲感觉很舒心，因为有时候莫蒙尘和梅黛拉走得太近了。
工作的关系导致他们每天都在一起，随着梅黛拉搬进加里顿公寓，他们连住都住在隔壁。
梅黛拉还长得很漂亮，以法莲心里不可能没有别的想法。
今晚这么重要的比赛，梅黛拉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应该去现场帮莫蒙尘加油，但她却要放弃比赛去约会。
这简直太棒了。
以法莲为曾经对梅黛拉的猜疑而惭愧，她和莫蒙尘的确只是纯粹的工作伙伴以及朋友而已。
阿德里安不识趣地追问道：“阿蜜尔，你今晚不来现场看比赛吗？”
梅黛拉轻轻说道：“现场有两万人帮活塞加油，不缺我一个吧。”
莫蒙尘看了她一眼。
她大胆地回看过来：这可是你说的！
她到底在气什么？莫蒙尘越发搞不懂这些女人了。
吃完早餐，莫蒙尘带上训练和比赛需要用到的东西，独自开车前往亨利福特训练中心。
训练还没开始，他提前来了。
“莫，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早？”保安笑问。
莫蒙尘说：“在家里待不住。”
言罢，他背着背包，走进了训练馆。
看着他走进球馆，保安才说：“可惜你并不是来得最早的那个。”
希尔比他来得更早。
莫蒙尘把东西放下，走近一看，杜克高材生已经练得浑身大汗。
“晚上要是跑不动道可不要拿这个当借口。”
莫蒙尘的声音突然响起。
希尔停下动作，回头看去：“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们第一次打抢七。”
没错，是第一次。
今晚的比赛也可称之为生死之战，不赢就是回家的比赛。
上一次他们打这样的比赛，是两年前，当时莫蒙尘还是新秀，他们在季后赛与魔术打到最后一场。
他们输了。
他们还没有在生死战中击败对手获得胜利的经验。
希尔想在外线找到手感，可是，他的投篮永远都这么别扭。
投篮姿势绝对是他最不像乔丹的地方。
人家乔丹多么潇洒，怎么会有他这样的接班人？
莫蒙尘问道：“我想知道这个投篮是谁教你的？”
希尔三分打铁。
手感太糟糕了，平时训练的时候也不会这么铁，他赶早过来练投篮就是为了提前找到手感，可是越练越不准。
听到莫蒙尘的问题，希尔回答：“自己练的，没人教我。”
“难怪，如果真有教练教你这么投篮，你应该雇个杀手杀了那个误人子弟的家伙。”莫蒙尘遗憾地说。
希尔的技术已经很全面了，除了三分球，基本没有缺点。
他的中距离准头不错，第一步爆发力惊人，还有着后卫般的快速变向能力。
三分线以内，只要他自私点，靠中投和突破就能冲击得分王。
“你认为，我这个姿势需要改吗？”希尔认真地问。
莫蒙尘说：“需要。”
希尔的姿势影响的不只有他的三分球，因为出手姿势靠前，防守起来也好干扰，只要跳的够高，希尔的身高优势就白瞎了。
他的投篮姿势就像灾难般，一言难尽。
莫蒙尘真的很惋惜，因为他本来可以在进攻端拥有更多的影响力，却因为从小练就了一手糟糕的投篮姿势而受到限制。
希尔不再言语，继续投篮。
莫蒙尘也从装置篮球的铁笼里拿出一颗球，再走到平时用来练投篮的篮筐。
这是他的专用投篮场地，这个篮筐是没有篮网的。
弧顶三分线外，跳投出手。
球进。
莫蒙尘走到下一个投篮点，篮球则打在篮筐后边，朝莫蒙尘下一个接球点飞去。
这是他非常喜欢玩的一个游戏。
手感好的时候，他可以连续这么投几十个球，每一个球都不用破坏节奏去捡球。
他的投篮效率和不断地运球打铁而跑来跑去的希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有人把两人的投篮画面分成两边作对对比的话，直观感受会更明显。
练到中午，训练馆依然只有莫蒙尘和希尔两人。
他们都练得一身汗，希尔的样子完全可以把肖恩坎普的外号抢过来自己用。
“一起去吃顿饭吧。”
希尔主动提出来。
莫蒙尘远远地把球扔进放置篮球的铁笼里。
希尔看得眼热，也想照办，这比投进三分容易。
结果...
“很难找到比你手感更差的人了。”莫蒙尘的讽刺令希尔抓狂。
他跑去把球捡起来，明明可以直接把球放到铁笼里，非要跑到原来的位置，用莫蒙尘的方法投进去。
这次他做到了，可是篮球今儿铁了心要与他作对。
希尔的球飞到铁笼里，与一颗球发生了正面冲撞，于是再度弹出来，飞得比上一次更远。
“可恶！”
莫蒙尘“好心”建议：“如果你这么想玩的话，可以留下来继续玩，我先去吃饭了。”
“你不能抛下我！”
希尔大叫。
我聋了。
杜克高材生犯浑的时候，莫蒙尘不会惯着他，如果他想继续投，那就继续投，但别指望他浪费时间在这里陪他。
生命诚可贵，对一个前世今生加起来已经死了两次，活了三辈子的人来说，每一秒都很珍贵。
希尔最后也没能把该死的球放进铁笼里面，任由它孤独地躺在地上。
下午，阿兰休斯顿来到了训练馆，他是第一个抵达这里的人。
看见地上有颗球无人搭理，他走了过去，捡起来，抱怨道：“现在的人素质真是越来越低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路人缘
时间：1998年5月31日星期六。
地点：美国密歇根州底特律市，奥本山宫殿体育馆。
背景：他们很伟大，我们不行。
今晚，现场来了不少人。
球队老板、股东、赞助商、队史名宿...他们的存在让今晚的这场比赛更显庄重。
莫蒙尘坐在更衣室，摆在他面前的是活塞队的更衣室格言：你不能在生活中做太多的工作，除非只有工作让你感觉不错。
他认真地穿着球衣。
“你已经对着这句话看了半小时，有什么奇怪的吗？”希尔问他。
莫蒙尘站起来，背后的9号轻轻地荡漾了一下。
“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换了这句该死的话！”莫蒙尘沉声说。
希尔想说这不容易，这段格言自从活塞把球馆搬到奥本山就存在了，一直陪伴球队至今，大多数的底特律人都认为这句话很适合这座工人城市。
简单，朴实。
“许多的伟大，许多的传奇，到最后都有一个超级英雄可以拯救世界。”
球员通道，希尔站在大伙的中间，高声喊道：“伙计们，我们只有自己。”
“能够决定今晚最终结果的，只有我们自己！”
所有人都激动地把手叠在他的身上。
希尔大喊道：“123！”
“det！！！”
他们跑进了场合，迎接两万众的欢呼。
站在对面的公牛队一身红袍，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乔丹脱下入场服，在场上热身。
在他成就霸业的道路上，活塞是挡在他面前最大的对手，而在他生涯的最后一年，这个堕入黑暗的对手再度崛起，像拦路的恶虎般阻止他攀上山顶。
他要在今晚证明一切。
从八十年代末期开始的恩怨，持续到了九十年代末期，一段起，一段落。
他们都在上升，但是今晚，一定会有人从最高处坠落。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八年前。”
活塞的队史名宿，如今作为tnt的底特律驻地解说员的维尼尔约翰逊缅怀地说。
同样把生涯最后一年献给活塞的肯尼史密斯也是tnt的雇员，他不是驻地解说员，但作为活塞主场比赛的解说嘉宾解说了许多场比赛。
听到约翰逊这么说，他好奇地问：“哦？是什么？”
约翰逊说：“八年前，我们在季后赛第三次与公牛相遇，年轻的公牛拥有无限的可能，当时的迈克尔乔丹或许是史上最强的迈克尔乔丹。”
不，史上最强的迈克尔乔丹活跃于八十年代。
虽然他在九十年代取得了成功，但那不是最强的乔丹。
史密斯在心里反驳他，表面做做样子，认真聆听。
“有很多人记得那段历史，我们同样和公牛打到了第七场，最终，经验战胜了稚嫩，老头战胜了年轻人。”
约翰逊回望场地，如今，两边的角色颠倒了过来。
公牛是老头，活塞是年轻人。
命运会重演吗？
史密斯不相信宿命论，也不相信神明的存在。
“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是历史的见证者，让我们记住今晚将要发生的事。”
之前的六场比赛，公牛都赢得了开局的跳球。
今晚，亚当弗劳赛斯有所改变。
活塞的首发中锋不是拉特利夫，也不是波拉德，而是224公分的普莱斯特劳德代尔。
他今晚的任务只有一个，帮球队跳到球。
“活塞竟然让七尺六寸的普莱斯特劳德代尔出任首发，这是他第一次在东部决赛出场，不是垃圾时间，不是僵持阶段，而是开局首发，能在这么重要的比赛首发出场，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肯定。”
劳德代尔是芝加哥人，站在对面的就是他的家乡球队。
这种感觉很梦幻。
他面前站着218公分的朗利，这也是莫蒙尘第一次觉得他们可以跳到球，劳德代尔给了他很强的信心。
裁判把球扔了起来。
刹那，劳德代尔跳起，虽然笨重，也没什么弹速可言，但他够高够长，对面的朗利也是一样。
之前能靠身高臂展欺负拉特利夫，现在就不行了。
拉特利夫把球拍给了莫蒙尘活塞队在东部决赛第一次拿下开局的球权。
现场沸腾了。
大普！
大普！
现场的观众叫着劳德代尔的昵称。
接着，拉特利夫已经站在场边，等到死球时间到来，劳德代尔就要被换下。
他已经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接下来唯一要做的便是在死球到来之前尽量地表现。
莫蒙尘左侧三分线外运球，战术还没打开，劳德代尔便主动靠上朗利，想要球单打。
观众沸腾了，这么主动的劳德代尔可不常见。
劳德代尔是全队的开心宝，虽然平时没什么机会上场，但比赛如果打到了垃圾时间，看他刷数据会很有趣。
网上充斥着劳德代尔在垃圾时间狂砍怒摘的集锦。
凭借垃圾时间的神勇表现，劳德代尔这个赛季场均出场6分钟，拿下4分3篮板1盖帽。
莫蒙尘将球传给他。
巴克利一看劳德代尔和朗利都站在油漆区外，禁区突然空旷得迷人。
死胖子飞身切入。
劳德代尔的背打很笨拙，他想来个投篮终结进攻，一做转身，猛地发下巴克利已经溜了进来，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两人做了个不可思议的内传内。
劳德代尔助攻巴克利上篮得分。
2比0
“普莱斯特的表现点燃了全场观众的激情！”
“他就像**兴奋剂一样！”
这绝对是弗劳赛斯在季后赛为数不多的亮眼调整，第七场，他想要抢开局，所以需要得到球权，便临时做了这个变化，没想到劳德代尔除了身体上的优势，活跃现场气氛的效果也很好。
他不是罗德曼那种疯疯癫癫，会制造出各种动静的人，他的比赛风格很传统，甚至有些死板，像六七十年代的内线，而且极其笨重迟钝，放到场上会拖慢球队的整体节奏。
但气质是天生的。
有些人就是天生长得萌啊，哪怕他顶着一张“草泥马脸”，球迷也觉得他可爱。
“大普的人气这么旺吗？”巴克利没想到。
休斯顿翻白眼，球迷从来没对他表现出这样的喜爱：“鬼知道。”
乔丹外线拿球，让朗利出来挡拆。
劳德代尔可以短暂地镇住对手，可他的缺陷却是不会改变的。
速度缓慢、反应迟钝，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缺点。
朗利出来挡拆，劳德代尔不知道该防谁，因为澳洲人能投篮，乔丹在叫出挡拆后的进攻更是无往不利的强。
这种情况下，他也没得选，虽然朗利能投篮，他却只能防守乔丹。
乔丹利用速度过他，还不过个彻底，活用了他移动迟缓的弱点，在芝加哥巨人的心里留下了一道伤口。
“哔！”
劳德代尔只能犯规。
可惜，犯规也不嫩阻止芝加哥的真神在他面前得分。
乔丹上篮得手。
“活塞队请求换人！”
拉特利夫回到场上。
开场前，弗劳赛斯已经把意图明确地告知了劳德代尔，被换下也不算意外。
劳德代尔没有任何的失落，他出场了40秒，帮助球队赢得开局球权，还刷了个助攻，这已经足够了，他在东部决赛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下场之后，每个队友都在夸赞他。
乔丹加罚得分。
3比2
“莫！”
“莫！”
“莫！”
前排的观众大声叫着莫蒙尘的名字，他们想让莫蒙尘单打。
因为上一场在芝加哥，莫蒙尘正是用单打击败了公牛。
莫蒙尘不会满足这群人，现在也不是单打的好时机。
与巴克利眼神交汇，飞猪跑到罚球线拿球。
莫蒙尘直线遁入中区，好像是准备跑位，哈珀方才跟上，莫蒙尘却转身，加快速度，向底角三分线外跑去。
哈珀的老腿发不了力，眼看莫蒙尘跑出空位却无可奈何。
“唰！”
5比3
一开局，莫蒙尘的三分就投开了。
“对公牛来说，这真是个天大的麻烦。”
“莫似乎一开始就想在外线摧毁他们。”
公牛一样打得很拼，从乔丹开始，对每一个篮板球的争夺都很疯狂。
皮彭仗着身高强投。
希尔的身高也不是摆设，干扰到位。
篮板飞出，乔丹已经先行入内，从巴克利的身后将篮板摘下。
落地后，飞人本能地连接上跳步，跳到篮下，在重重干扰下擦板得分。
开局连拿五分，乔丹转身回防，公牛全队的气势也跟着起来了。
休斯顿对乔丹的防守很成问题，这也不能怪他。
乔丹的进攻招式太多，防死了这个，防不住那个，无论休斯顿怎么做，即使他进化成全联盟最好的外线防守者也很难将飞人防死。
莫蒙尘只有一个要求：“别让他冲篮板。”
然后，为了鼓励休斯顿，他在进攻的时候特意找他传球。
开局就有球，休斯顿激动地把球投出，手指一滑，几乎是完美的手感，皮球却擦筐而出。
罗德曼冲下篮板，正准备传球反击，巴克利的手大力拍下，直接一个犯规，打断了比赛。
第四百二十八章 难以置信的速度
第四百二十八章难以置信的速度
第七场的开局，公牛打得比较单调，就靠球星的个人能力。
皮彭挤掉希尔接到传球，往内线突破。巴克利补防上来，大吨位加上卡位准确，的确是很有成效的一次补位。皮彭只要把球向篮下一传，罗德曼便能得分，但他没有这么做，目光瞄准篮筐，跳起拉球，漂亮的旋转拉杆，漂移的空中舞姿很容易让人想起站在外线的公牛23号。
皮球在篮筐上打转，有时候，得分也需要一点运气。
8比10
公牛落后2分，皮彭面对多重防守的进攻没有得手，拉特利夫协助希尔拿下防守篮板，看向前方。
莫蒙尘手指天空。
现场的观众就等着这两人连线，一看有机会，那呼声简直像是发情的猴子一样，希尔平稳地把球传出去。
一发长传贯穿半场，莫蒙尘前方接球，三分线外停下脚步，拔起射出。
13比8
首节前五分钟，莫蒙尘两投全中，宣告三分手感的回归。
“他对三分球的自信就好像他的命中率是100%，而不是43%。”
“维尼尔，不会有人真的以为他只有43%的三分命中，东部决赛上，他的命中率窜到了64%。”
哈珀和乔丹赶回来发球。
莫蒙尘就从乔丹的身前跑过，观众们高呼他的名字，狂热的粉丝则在场边唱着《传奇不死》这首火遍全美的歌。
这是莫蒙尘第二张专辑的主打歌曲，一经发行便登上了欧美各国的音乐榜单。
在美国最具影响力的b榜上占据榜首长达十周。
在现在这个场合唱这首歌似乎是在为乔丹打气，但只要把歌词一改，比如把“不死”改成“已死”，那感觉就全然不同了。
哈珀罕见地在运球过半场后不呼叫战术，也不把球传出去，顺步突破，年轻时的爆发力已经不复存在，这一下之所以能够突破，全在于突然。
莫蒙尘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哈珀得逞了。
他也没有浪费机会，过掉莫蒙尘，直来到右侧四十五度擦板命中。
10比13
“莫，有没有人曾告诉你，你的防守一如既往的烂？”
难得破了莫蒙尘的防守，哈珀怎能放过这次机会。
“罗纳德，有没有人曾告诉你，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莫蒙尘反问。
自从莫蒙尘抓住哈珀的这个痛点，他就用个不停，每场比赛他都会这么称呼哈珀。
哈珀再怎么生气也没用，渐渐地也接受了这个大名。
莫蒙尘没有急着从哈珀这里找回场子，他看见了休斯顿的位置，想给他传球。
可惜，他的机会只出现了半秒钟，乔丹的防守极其严密，没有给他太多的机会。
一计不成，莫蒙尘再出一计。
他回头看向希尔，起手招呼他的挡拆从表面上看，这是个呼叫挡拆的手势实际上，希尔做了个假挡拆，只是在莫蒙尘的身边一站，却在哈珀与他的身体接触之前猛然拉开，晃出空间。
垂老的哈珀虽然有上佳的意识，却不能在这光火一瞬间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莫蒙尘瞄准他的胯下，拍出了手中的皮球。
哈珀不仅没防住莫蒙尘的传球，还和皮彭撞到了一块，成功“帮助”希尔把防守带走。
魔鬼山直奔禁区暴扣得分。
15比10
“快点退役吧，老家伙。”
莫蒙尘从来都不懂得珍惜这帮“看一场少一场”的老家伙，无情地说出这句话后，哈珀的眼皮子一跳。
他正面地接住了这句无情的垃圾话，这也不是莫蒙尘第一次这么说了，他受得了。
公牛很快落位。
整齐的外二内三站位，里面的三位形成了三角，皮彭赌博般压住希尔的身体，似乎是想要进行低位的强攻。
三角进攻的左右两个角是战术的精髓，那些在低位充满破坏力，并且有一手传球可以制裁对手包夹的球员在这样的体系里如鱼得水。
皮彭和乔丹都能充当左右两个角的轴心，通常多为乔丹在这个位置。
今晚，禅师似乎有其他的目的，让皮彭多次出现在这里。
“我和你不同，每场比赛里的每一秒钟，我都能把你打爆，只靠我自己。”
皮彭嘲讽着不断依靠队友进攻来得分的希尔，接到外线的吊传。身体斜侧直靠希尔的身躯，皮彭像乔丹似的向身后一冲。
这一撞，也许力量不大，但让希尔的防守专注于他的身躯，反而忽略了上线与下线。
因为皮彭在低位多以翻身跳投为终结，他不具备乔丹那么好的协调性，但是身高和臂展更有优势，翻身跳投是最佳选择，面对希尔这种同等体积的球员，打法又有所不同。
希尔准备好承受皮彭的第二次撞击，他没想到，第二次撞击永远也不会到来。
乔丹是个很好的模板，与他成为队友，皮彭的许多动作都和他有相似之处，其中就包括接下来要向奥本山宫殿球馆的两万观众展示的脚步左脚抹开如麋鹿，弯身搭背晃起魔鬼山希尔跳到了空中，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向皮彭的臀股，裁判的哨声已经响起，弯下身躯的野牛便趁着这一刻，挺起身躯低手抛投得分。
“斯科特打三分！”
打抢七，公牛的经验一样不多。
进入九十年代以后，他们在今年之前就打过一次抢七，那还要追溯到六年前的东部半决赛，与纽约黑帮的七场血战，虽说纽约把他们逼到了第七场，但那场抢七大战并不算惊心动魄，伟大的乔丹统治了那场比赛，全场42+8带队大胜尼克斯。
今晚这场比赛是他们在九十年代的第二个抢七，也可能是最后一个。
他们靠的不是曾在抢七获胜的经验，而是在九十年代一路走来的胜利立下的基础。
“我们是王者，怎么可能输？”
一种无敌的信念在他们的心中，以乔丹和皮彭为主，这股气势飞快地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皮彭如今正是以这样的气场压迫希尔：“看见了吗？你和我的差距。”
莫蒙尘一直都有留意希尔与皮彭的对位，这六场比赛下来，两人的数据都不能算是很好，但皮彭肯定占据了上风。
虽然这股上风无法通过数据显示出来，但只要到了那些需要给力的时候，皮彭的存在感远强于希尔。
希尔差在哪里呢？个人能力，肯定不是。
这个问题困扰了莫蒙尘许久，已经打到第七场，如果希尔还不能找到答案，他与皮彭的比较就要被盖棺定论。
这是他想要的吗？
皮彭加罚命中，公牛今晚的罚球手感很好，目前为止五罚全中。
13比15
莫蒙尘想跑一个手术刀战术。
战术一发出，公牛的应变很快，几个要命的节点全都掐住了。
好在这不能完全打断手术刀战术，只要阿兰休斯顿的跑位不出错，战术仍然可以成功。
手术刀战术可以说是休斯顿的专属战术，只要他在场，手术刀战术的大部分终结点都在他身上。
每每莫蒙尘呼叫这个战术，他就是跑得最起劲的那个。
可是现在他的跑位速度不说消极，但绝对算不上积极，就像那些升迁无望的公务员赖在位置上混吃等死。
在这样的舞台，如此跑位就是在告诉乔丹“正面上我”。飞人的性取向没问题，但如果事关比赛胜负，他不介意适当地改变一下。
“该死的，他在干什么？”
休斯顿的跑位失误，战术没打出来，白白浪费十秒。
愤怒的莫蒙尘假装传球，实则借过掩体，快速地突破哈珀。
皮彭想要协防，莫蒙尘加快速度。
蝙蝠侠的眼睛逐渐瞪到最大，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莫蒙尘的秘密，只是如此近距离地与他接触之后才能真正地认识到，他现在的速度有多可怕。
小飞鼠达蒙斯塔德迈尔一直是公牛的苦主，他的速度又快又难缠，96年公牛常规赛十场败仗，其中有一场爆冷就来自小飞鼠的猛龙，那是一场谁也没想到的失利。
斯塔德迈尔能突善投，疯起来根本没有传球的倾向，按理说，只要堵死他的进攻就行了，可是公牛每次都堵不住，因为他只有178公分，他太快了。
而莫蒙尘，他有197公分，比斯塔德迈尔高出了将近20公分，直线加速和后者一样快，动作速率甚至更胜一筹。
“这个家伙是发生了基因突变吗？”
皮彭惊恐地想到。
莫蒙尘强杀进篮下，找到罗德曼，正面对抗。
虽然是个正常的对抗，架不住莫蒙尘有明星哨，花大虫被吹了个无妄之哨。
“我站着没动，是他撞我的！”
罗德曼举起双手找裁判诉苦，这真的很客气了。
可是裁判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大有再多嘴就多给你一个违体套餐的意思。
罗德曼只能认栽。
“砰！”
莫蒙尘罕见地罚球不中。
就像公牛的另一面。
今晚，公牛的罚球很准，而活塞的罚球却很不准，连命中率一贯都在90%以上的莫蒙尘都投丢了加罚。
好在第二罚经过调整，莫蒙尘罚中了。
16比13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一盘乱局
要如何评价活塞的第一节呢？
防守缺力度，进攻没章法，罚球总不进。
就算打得这么糟糕，他们也没在第一节落后，原因只有一个，莫蒙尘开局就拿出了game6末节六分钟22分的攻击力。
三分球、突破、一对一单挑、中距离跳投、上篮。
只要是能得分，他都能像变魔术一样变出来，这般火热的状态也让弗劳赛斯无法将他换下。
他早就该被换下了，因为打得太好，其他人又太差，弗劳赛斯咬咬牙，放弃了原则，换下希尔与休斯顿，换上杜马斯和唐瑞德。
莫蒙尘摇摆到2号位对位乔丹。
以乔丹的能力，想在莫蒙尘身上得分非常轻松，让人没想到的是，后者一样打得极其出彩。
对上乔丹以后，他先是用三分球证明了不管对位谁，他的手感都不会消失，然后又是充作皮球的过渡站，连着导出好机会。
21比17
23比19
25比19
第一节的最后半分钟，乔丹倚着莫蒙尘的防守上篮得分。
莫蒙尘的防守已经构成犯规，但他不是一般的球员，享有明星的待遇，乔丹没要到哨子，恼羞成怒，送出一肘，上前舔篮得分。
飞人这一肘打到了莫蒙尘的嘴角。
莫蒙尘肯定嘴里流血了，但还有几秒，他不想就这么下场。
于是他咽下了嘴里的血，眼神冰冷得像世外的野人，茹毛饮血，充满野性。
乔丹深知此人睚眦必报的秉性，防着莫蒙尘的报复，还不让他轻易拿球。
可莫蒙尘就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报复至高无上的飞人，他躲开了摄像机，却无法躲开场边的观众，就在他们面前，对着乔丹的脑袋，他的手肘像铁锤般劈过去。
“该死的混蛋！”
乔丹痛骂出声，可是已经无法阻止莫蒙尘拿球了。
莫蒙尘压哨出手，这是他第一节的第四记三分，也是最后一记，此前，他三分球三投全中。
“唰！”
“answer ball！”
28比21
莫蒙尘的第一节表现堪称狂暴，连突带投，劈下18分4篮板2助攻。
球队打不成战术，于是他自己就变成了战术。
他一向不喜欢独揽进攻，可是今晚却不得不如此。
不管是乔丹的打压，还是球队出现的问题都令他恼火，他打满了第一节，活塞领先7分，这是最好的结果。
弗劳赛斯决定让他休息几分钟。
“格兰特，你上场顶2号位。”
弗劳赛斯摆出了一个奇葩的阵容。
杜马斯+希尔+瑞德的外线搭配，这样的搭配结果是活塞的内线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休想再得到单打的机会，因为公牛只需要看住杜马斯就行了，其他两位的三分球一个比一个更不准。
乔丹也下场休息了，光论得分，他第一节没有得到比莫蒙尘更多的分数。
莫蒙尘投进了四记三分球，只要投的准，三分的上分速度绝对快过两分。
这只是第一节，乔丹与他的队友都不相信莫蒙尘可以从头准到尾，比赛还长着呢。
第二节，皮彭带着第二阵容上来就打得很强势。
科尔控制着球，他的瘦削与杜马斯的肥胖对比明显。
杜马斯曾经入选过最佳防守阵容第一阵，现在却连一个科尔都奈何不了，体重毁掉了他的防守。
科尔叫上挡拆，带球进入三分线，皮彭则看准队友的突破，一个反跑摆脱希尔，撞开想要封堵路口的杰罗姆威廉姆斯，接到篮球。
“boom！”
皮彭接科尔的传球献上一记暴扣。
23比28
莫蒙尘把湿毛巾挂在头上，打满了第一节，承担了进攻任务，还遭到了最大强度的防守，他体力消耗很大。
这便是他加大进攻比重的后果，虽然他通过系统加强了体能和速度，但他的身体负荷是有极限的。
他拥有了身体无法承载的速度与敏捷性，为此就要承受体能消耗过快的代价。
第一节，他靠速度统治了比赛，可是他不能这么周而复始地打下去，想要赢球，其他人必须站出来。
7分的优势...
“砰！”
希尔三分线外拿球被放三米，他尝试出手，手感给了他理所当然的回报。
威廉姆斯想要冲抢进攻篮板，可是公牛队的每一个人都把篮板看成命根子，好像有奖金一样，每个篮板都想抓在手里。
皮彭无视众位长人，长臂举起，抓下篮板球。
接下来的反击是典型的皮彭时刻。
皮彭大步运球，身后跟着希尔，旁边追着兰迪布朗一个技术粗糙运动能力超群的小前锋这两人足够帮他吸引火力，皮彭灵活地利用了超大的手掌，像是有吸力一样把球吸起来，单手一点，假意传球骗掉希尔的防守，再对着篮筐柔和地一挑。
25比28
才过去了一分钟，莫蒙尘拼命打下来的领先就只剩下3分了。
弗劳赛斯看傻眼了。
他跑到场边，吹了个口哨，指挥希尔打鹰式进攻。
希尔深呼吸，再深呼吸。
皮彭的垃圾话让他慌乱，手感不佳令他信心丢失，莫蒙尘的爆发则把他推到了后面，因为大树底下好乘凉。
现在莫蒙尘不在场，队友需要他站出来。
他不能继续躲在后面。
希尔抬起头，背身要球。
杜马斯把球传给了他。
“来啊，懦夫！”皮彭大声挑衅。
希尔旋风般内转身突破，强攻造成皮蓬的犯规。
“不错，这大概是你唯一可以和我对抗的方式了。”皮彭的垃圾话一直不停。
希尔只想专注，不愿回应这些垃圾话。
“砰！”
他的手感已经不顺了一天，早上训练的时候就是这样，晚上也是这样，连罚球都不例外。
“唰！”
第二罚进，虽然只是1分，也可以说是帮球队止上了血。
29比25
“就这么打！”
弗劳赛斯有三宝，微笑，肥肉，战术好。
他所谓的战术好，其实就是鹰式进攻，这是他执教以来在技战术方面最大的贡献。
他希望希尔可以凭借这一攻稳定下来，不说打爆皮彭，至少也要打得有来有回，像刚才那样被皮彭完爆的话，这场比赛真的很难。
弗劳赛斯看了眼莫蒙尘，他们不能单靠一个人来赢球。
过去的四分钟，皮彭很强势，希尔也做出了回应。
他开始能够接管进攻，只是不如皮彭那么鼓舞人心。
因为皮彭每次在他身上得分都会喷出垃圾话，希尔却文绉绉的，好像很畏惧皮彭。
莫蒙尘歇了四分钟，弗劳赛斯终于把他换上场。
34比33
7分的优势只剩下1分，完全可以当成落后来打，因为1分的优势在上半场根本就不能算是优势，两队都不会把这点差距当回事。
“没人教你喷垃圾话吗？”
上场后，莫蒙尘问希尔。
希尔的答案是否定的。
他的这个说法并不能让莫蒙尘信服，希尔不是没喷过垃圾话，之前的比赛喷过，每天的对抗赛但也都在向他喷垃圾话。
尤其是打对抗赛的时候，他就像垃圾话大师一样。
莫蒙尘一上场先叫战术，他不想再单打了，那是最后时刻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可不是最后时刻，不能用那种玩命的打法。
战术一起，作为防守方，公牛经验丰富地推导。
他们没有想着打断活塞的战术，而是引诱活塞把球权交给最没威胁的人的手中。
希尔在季后赛总是落入这样的境地，三分线外无人防守，皮球传给了他。
现在，他们需要进一颗三分球。
如此大的空位如果给到莫蒙尘，他做梦都会笑醒。
一声让全场观众沮丧的打铁声响起，观众叹息着，希尔再次投丢了“换成dor.mo100%能够投进”三分。
视篮板如命的公牛却没注意到莫蒙尘风骚地走到了篮板的落位，抢下了进攻篮板，弹指间将球拨给巴克利。
巴克利大叫一声，灌篮得分。
36比33
巴克利打得很郁闷，因为他的队友今晚的三分投得太差了，根本拉不开空间，公牛随心所欲地包夹他。
好不容易得到这么大的空位，莫蒙尘就把球塞过来了。
“莫，我他妈爱死你的传球了！”巴克利追了上去。
紧接着，爱死莫蒙尘的巴克利就在防守端华丽地放空了罗德曼。
明智之举，拿着球的罗德曼感到自己被侮辱了，再这样下去会很没有面子，于是他投了一记让全队闭眼祈求上天“让他进吧”的跳投。
结果进了。
罗德曼兴奋地向身后挥出一记上勾拳，大笑出声。
“你没错。”
莫蒙尘安抚了自责的巴克利。
下一个回合，轮到活塞的反击，如果他们想制造出罗德曼那样的震撼投篮，就只能让希尔投进三分。
但希尔的投篮信心已经崩了，不能把宝压在他身上。
只好跑战术。
而这才是今晚最让莫蒙尘头疼的问题。
常规赛一向靠着战术和反击取胜的他们，今晚却打不出漂亮的战术。
在本赛季最重要的一场比赛里，他们的战术配合彻底脱节了。
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东西？
莫蒙尘越看越火大，干脆把球喂给巴克利，站在他的对角。
只要巴克利被包夹就可以把球传给莫蒙尘。
巴克利快速处理掉了手里的球，他靠体重压着罗德曼，转身勾手得分。
虽然进了，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第四百三十章 从现在开始，希望与我们无关
乔丹把重心放低，保护手中的篮球不受阿兰休斯顿的侵犯，直线进入篮下。
拉特利夫看见乔丹就有点失控了，只想着封盖。
可是封盖的时机完全不对，乔丹还未出手，他便迫不及待地跳起来，好像能够预判到篮球之神的投篮时机。
然而，飞人等他跳到最高处，再慢慢地将球抛到空中。
38比40
公牛还落后2分，虽然活塞的进攻一直都没有断电，公牛也不曾错失进攻，始终把分差保持在一个极小的数字的里面，给予活塞一股压抑的紧迫感。
莫蒙尘的心情很复杂，他想打战术，又打不开战术，为了保存体力又不能单打。
他看见希尔准备要球进攻，便把他叫出来，顺手将球递过去，自己站在一边看着。
希尔与皮彭，系列赛很长，但它马上就要结束。
如果要分出个高下，就只能在今晚。
希尔从气势上就输了，虽然他的各方面都不弱于皮彭，但他没有对方的那股强者应有的气场，他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有我无敌”的侵略性。
简单地说，就是放不开，心理素质差。他的能力比皮彭更强，却表现得畏手畏脚。皮彭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防守完全到位，彻底地压制了希尔的进攻。
希尔只能选择传球，他没法在这个回合强打得手。
这正是公牛等待多时的机会，三角进攻的强大，一在进攻端解放了角色球员，二在防守端讲究协同配合，防守永远都不只是单防，希尔这一传看似是进攻不利及时做出改变，其实已经落入了对手的陷阱里。
看似笨重缓慢的澳洲巨人破坏了他的传球，外线的乔丹捡起地上的篮球，球权转换，希尔失误。
莫蒙尘的回防像是射向天空的火箭，速度极快。
乔丹把他的防守带到身前，突然手势向右一甩，皮球弹向油漆区，击地传给了皮彭。
以莫蒙尘一人之力想要防住乔丹的反击几乎可以说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乔丹把球传出去，是因为这样更有把握，而不是做不到。
皮彭踩进油漆区一步接球，跳起，身体在空中滑翔，像舞者般优雅，猿猴般的长臂举起皮球，来了记篮筐之上的超手扣篮。
40比40
双方打平。
维尼尔约翰逊忍不住批评希尔的表现：“格兰特打得不够果断。”
肯尼史密斯就更不客气了：“都打到第七场了，宝贝，你还在犹豫什么？”
他在犹豫什么？
莫蒙尘始终相信希尔，运球到前场，又给他叫了一次鹰式进攻。
希尔也没有抗拒，拿过皮球，再次单打。
与上一次不同，这次有巴克利的挡拆，他从左侧变向突破，过掉破皮彭，上篮得分，算是从对方身上打了回来。
这才是最让人费解的，为什么他可以打出回应球，别人还是觉得他不如皮彭，甚至被皮彭压一头？
“你该冲他喷几句垃圾话。”莫蒙尘说。
希尔的回答是：“没必要。”
没必要？恰恰相反。
史上最著名的垃圾话大王是乔丹、伯德、佩顿...
十五年后，会有媒体找球员评选出最会喷垃圾话的两个人：科比和加内特。
这两人是众所周知的好胜如狂，所以也许可以借此得出一个不严谨的公式：垃圾话等于纯爷们。
但这个公式是有破绽的，因为像邓肯这种存在就是对这个公式最有力的打击。
垃圾话，至少在体育领域，是种美妙的艺术。和所有的球场诡计例如小动作、假摔、对裁判施压一样，属于老派篮球运动员们的私秘把戏。
在nba，将篮球安分守己当份工作的白人们，逐渐被贫民区出身、饱受歧视、将体育视为战斗的黑人们压倒。
垃圾话是种身份证明：你来自街上？你打的是爷们篮球，而不是那种软塌塌不吭声的学校篮球？好吧，来！开动你的嘴！
希尔的出身注定了他不可能像那些从底层摸爬滚打，童年吃不饱穿不暖，在枪林弹雨中长大，不打球就只能去贩毒和抢劫或者加入帮派的黑鬼一样，充满野性和侵略性。
这是他和皮彭最大的区别。
不说皮彭在乔丹身边十多年，就是他生长的环境，也不一样，兄弟姐妹就十几个，从小到大都伴随着竞争，他珍视自己所得到的一切，而且愿意豁出命去守护，这是他与希尔的不同。
突然，莫蒙尘又放了哈珀三米。
只要他这么放哈珀投篮，后者每次都会满足他。
今晚，哈珀宁肯把球烂在手里也不受他的诱惑，强投这没什么把握的三分球。
“看来你也对自己失去信心了，罗纳德。”
可惜这句话也不管用了。
莫蒙尘眼看着哈珀在全场观众的注视下放弃三米空位，传球给低位的乔丹。
他做得这么绝，莫蒙尘只会做得比他更绝。
莫蒙尘彻底放空哈珀，前去低位包夹乔丹。
之前哈珀连三米的空位都不投，现在莫蒙尘给了他在球场上可以拥有的最大空位，他就会投吗？
乔丹不愿做这个尝试，迎着两人的包夹，他连续晃动，最终造了个犯规。
休斯顿费解地举起手，他没想到这样也能被吹犯规。
乔丹秉承着公牛队今晚的优良传统，手感极佳，又是两罚两中。
42比42
“公牛队今晚还没在罚球线上失手过。”
约翰逊随口提了一嘴。
莫蒙尘还没对队友死心，他想要再组织一次进攻。
杂乱无章的走位让他对战术失去了信心，希尔的位置也不好，让他单挑更没有把握。
皮球握在莫蒙尘的手中，他遗憾地看着前方。
没想到还是只能靠自己。
上半场只剩下三分钟的时间，如果由他来进攻，理论上是可行的。
他的体力完全可以支撑。
哈珀有种感觉不管你信不信，只要你像他一样打十几年的比赛，一旦对手想要进攻，你是可以感觉到的莫蒙尘即将释放他内心的火焰。
一个假动作，逼真的投篮叫盯着晃起了哈珀的防守。
他没有办法，莫蒙尘的三分威胁让他别无选择。
哈珀跳起后，莫蒙尘迅速突破，他的穿刺速度太惊人了，公牛想要补防，但几个老头的脚步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快。
莫蒙尘独自破掉了公牛的整条防线，上篮得手。
44比42
从此时开始，到上半场结束，莫蒙尘的进攻让他的对手胆战心惊。
要知道，他在常规赛仅仅是活塞队的第四攻击手，而今却变成了全队最具进攻威胁的人。
“dor.mo就是个突投结合精华！”
肯尼史密斯活动香肠嘴给了莫蒙尘一个全新的外号。
这个外号说得非常准确，莫蒙尘的进攻结合了他的速度以及投篮的威胁，他不像那些传统的射手，他是个纯控卫，能够持球突破，这让他的三分威胁程度大大增加，而且对手还是公牛这种跟不上他脚步的老头球队。
他对公牛来说是无解的。
“看看下半场他们会不会让迈克尔去防守他。”
然而，禅师是不会让乔丹去与莫蒙尘对位的。
为什么？因为乔丹等人已经证明了他们无法限制斯塔德迈尔，那么，又怎么能指望他们去限制和斯塔德迈尔一样快，软件和硬件都是升级版本的莫蒙尘？
半场，莫蒙尘砍下30分8篮板4助攻，他以不可思议的表现帮助活塞以53比47领先公牛。
如果不是打不出战术，或者希尔可以在与皮彭的对决中占据上风，莫蒙尘完全可以等到最后关头才爆发。
此时的爆发绝非他所愿，好看的数据不能帮助球队奠定胜局。
他带着愤怒拒绝了espn的半场采访，怒冲冲地走向球员通道。
一到更衣室，莫蒙尘狠狠地关上了衣柜，对希尔说：“看来我们又得谈谈了！”
很遗憾这次不能拖到比赛结束，找个幽静的地方聊清楚。
如果搞不好，这就是他们本赛季的最后一场。
问题必须立刻解决。
莫蒙尘的声音不算大，但更衣室里的队友和教练们都听到了。
“你在怕什么？”莫蒙尘不留情面地问。“皮彭长得很可怕吗？他会吃了你？你怕他？你出身高贵，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怕一个乡下来的土鳖？”
希尔目光转动，看得出来在组织语言，当着大家伙的面，他不能表现得太弱势。
“我不怕他。”希尔声音很弱，“我只是尊重他，尊重他所取得的成绩...”
“行了，我知道你尊重前辈，现在能不能暂时扔掉你对他的敬意，把他的屁股踢爆？”
希尔嘴唇一抖，刚要开口。
莫蒙尘却不给说话的机会：“mj第一次退役那年，你刚进入联盟，那时候，人们称你为乔丹接班人，所有人都认为他把权杖交给了你，这足以说明大家对你的期望，你应该和乔丹做比较，你应该在场上要球找乔丹单挑，让那个不断向你喷尿的乡巴佬死远点，他不够格，但是你做了什么？你心虚什么？你为什么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
“你和斯科特确实很像，你们连比赛方式和获得的数据都很相似。”莫蒙尘冷冷地说，“虽然你也不过是在得分篮板助攻抢断盖帽这几项数据全方位领先他，但你们确实很像！”
希尔的嘴唇还在抖动，他真的有些话想说。
莫蒙尘把希尔逼到了墙角：“他不服你，他认为他比你更优秀，他凭什么？论出身，论生长环境，论大学取得的荣誉，论外界的期望，论数据，论带队成绩，他只不过是一条活在乔丹阴影下的可怜虫，你他妈在怕什么？”
“我没怕！”
希尔大声回应莫蒙尘。
莫蒙尘大声喝问：“那你告诉我，你下半场要怎么做？”
希尔轻轻推开了莫蒙尘，大声道：“你知道吗？我他妈就是比他优秀，我他妈要把他打爆！”
要死了，高材生爆粗了！
历史性的时刻啊！
“非常好。”
莫蒙尘转身，看向其他人。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怀有希望。希望是什么？希望是我们可以防住他们！希望是我们每个回合的的进攻与防守都完美无缺毫无瑕疵！但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可能指望我们突然奇迹般地防住公牛的进攻。我不能指望他们你们所有人都变成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能够100%完成战术。”
“从现在开始，希望与我们无关，希望令人痛苦，我不希望我们在剩下的时间里原地打转，你们明白吗？”
言罢，莫蒙尘看向弗劳赛斯，把剩下的时间交给他。
弗劳赛斯满脸愕然，他的肢体语言传达出了一个信息：我他妈还能说什么？
第四百三十一章 无名之辈
公牛很不习惯下半场开始的时候由自己进攻，因为之前的六场比赛，他们都赢得了跳球，自然也就不能在二三节的时候开球。
活塞今晚做了调整，让格利亚般的巨人普莱斯特劳德代尔首发跳球，然后光速换下，既让这个不受重视的巨人在家乡球队面前出了风头，还完成了弗劳赛斯的战术意图，可谓一举两得。
53比47
上半场，莫蒙尘轰下30+8+4，其中的30分，距离乔丹在92年创下的总决赛半场35分的季后赛纪录也不过相差5分。
要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得分手。
不是得分手，全队在上半场得到的53分却有一大半与他息息相关。
这么打是有代价的，莫蒙尘提早地透支了体能，下半场，他的队友需要承担得更多。
皮彭为公牛执行下半场的第一攻，阵地拉开，空间很大，他的突破大刀阔斧，挥洒自如，可是面前的希尔已不是上半场那个唯唯诺诺的杜克高材生了。
希尔被莫蒙尘打得一身鸡血，视皮彭如仇人，对抗起来毫不惜力，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文质彬彬的杜克高材生。
皮彭没料到会有这种突发情况，抛投出手，力道偏大。
不中，莫蒙尘拿下后场篮板，正要推进，公牛的五个人已经全线后退，落在最后面的是他的澳洲同胞卢克朗利。
真要打反击，这只大考拉的存在没什么意义。
公牛的退防很快，再冲上去打反击也没什么意思，莫蒙尘把速度放下来，打阵地站。
第三节是公牛的拿手好戏，他们希望从哈珀这一点开始压迫，给予半场攻下30分的莫蒙尘最大的防守强度。
只不过，防守强度尚未提升，哈珀便被一道钢铁般的城堡挡住了。
希尔突然上前，在莫蒙尘身前挡拆，摆在皮彭面前的是一道两年的选择题：防哪个？
防莫蒙尘？他的速度极快，难以缠住；防希尔，莫蒙尘的三分不是摆设，敢放敢投，首节四记三分，半场五记三分，六中五的三分命中率，这谁敢放？
皮彭也就犹豫了半秒，防守就已经失败了。
希尔转身冲向篮下，莫蒙尘收起皮球，让皮彭没得选，他只能跳起来封盖。
弹指一拨间，皮球绕过野牛的五指山，这并不是一记三分球，它飞到一半的时候，全场人便看出来了这是一记空中接力传球。
魔鬼生双翼，振翅冲上天。
希尔接球，一抡，力压卢克朗利，暴扣进篮筐。
55比47
“这个配合一气呵成！”维尼尔约翰逊赞美道，“只要这两人能够打开，局面就可以稳定下来。”
8分的优势，不算大，但足以给公牛队的老头们一股深深的压迫感。
公牛这边，他们反而打不出有效的战术了。
防守强度一大，进攻端的动力全靠防守端来带动，反击是死亡第三节的核心，如果没有防守成功之后的反击，死亡第三节便不复存在。
进入阵地战，公牛并不能变身超人，强行提升自己的实力。
乔丹运球强杀篮下，造成阿兰休斯顿的第四次犯规。
休斯顿无奈地举手。
乔丹罚球的时候，他被换下了。
休斯顿今晚只得到了4分。只看这个系列赛，他被乔丹从头爆到尾，常规赛场均17+4+4，季后赛稍有退步，但也有15+5+3的数据，可是到了分区决赛，场均得分掉到个位数，命中率惨不忍睹。
如果不是希尔这棵大树挡在前面，休斯顿绝对要被喷得满头包。
接着，另一个平时没什么机会出场的饮水机管理员上场了。
克里斯罗宾逊，在垃圾时间三分命中率达到40%的全职射手，引进他是为了给休斯顿找一个替补。
但休斯顿并不需要什么替补，他的体力非常好，每场打40分钟都没问题，剩下的几分钟给谁打不是打？对抗不济，防守稀烂，只会投篮的罗宾逊便只能和洛尔、劳德代尔一起组成了活塞的饮水机三巨头。
今晚，这个和劳德代尔一样，在之前的比赛没上过场的人，上场了。
“全力防守，把握好每一个机会。”
这就是弗劳赛斯要他做的，只要他在场，就要让乔丹难过，至于怎么做，那是他的事。
49比55
乔丹两罚两中，宣告全场，公牛的罚球依然稳健。
哈珀还想上强度，莫蒙尘不给机会，转手便把球传给了希尔，让他和皮彭一对一。
左侧四十五度，希尔拿球。
全场人屏住呼吸。
这次，他能成功吗？
皮彭大声叫道：“来啊！”
“来就来！”希尔硬气地回了他一句，皮球落地，脚步交叉，连着给了皮彭几个他要走强侧的错觉。
便是在皮彭的防守本能地做出反应的时候，希尔势如破竹地向左侧启动，连接身后变向，一口气撕烂了皮彭的防守，强杀到篮下上篮得分。
57比49
“怎么样？”希尔回跑，找到莫蒙尘，“我说什么来着？”
莫蒙尘突然希望皮彭振作起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这个希望很难实现，因为皮彭就像被激怒的猴子如果你看过马戏团里那些发怒的猴子你一定知道现在的皮彭是什么模样。
乔丹希望他把节奏降下来，这么快的节奏，搞得好像是两只跑轰球队在对攻一样。
皮彭对乔丹的指示充耳不闻。
乔丹预感到乡巴佬的偏头痛又犯了，而且这不是病理上的病发，而是灵魂深处的恶魔控制了他的意志，强迫他做出一些让人想要爆粗的事情。
皮彭被魔鬼附体，前方停球，三分线外一步，希尔放了他一点空间，于是他拔起就投。
“见鬼的三分！”
乔丹骂了出来。
“砰！”
这种没头脑的进攻选择很有可能让活塞打出他们最喜欢的反击，千钧一发，一个顶着绿毛的公牛球员从人群中跳起，抓下了进攻篮板。
“好球，丹尼斯！”
队友们叫着。
罗德曼靠住巴克利的身体，篮下强起得分，可以说是化险为夷的二次进攻。
“稳一点，斯科特！”
皮彭跑到乔丹的身边，听到了这句话。
系列赛已经打到了最后一场，他们需要稳中求胜，而不是为了个人意气随意出手。
皮彭当然清楚这件事，他只是觉得可以在获胜的同时战胜希尔，让全世界知道谁是更优秀的那个人。
如今，他为了个人意气进行的竞争反而成为了球队的负担。
“我知道了。”皮彭回答。
希尔的气势很强，在这几个回合逐渐打出状态，如果公牛一直不叫暂停的话，他们完全可以靠希尔这点打开局面。
正好，他也可以借这段时间休息一下。
右翼高位，希尔再次接球。
奥本山宫殿的呼声足以证明现在的希尔多让人放心。
结果，皮彭竟然没有紧逼，他后退了一步，放了将近一米。
这是个防突不防投的防守，要知道，希尔在三分线内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精英级别的得分手，中投是他的主要得分手段。
皮彭之所以这么做，不是笃定他投不进，而是赌他今晚没有投篮手感。
打到现在，希尔得到的10分，有8分来自篮下，2分来自罚球线，罚球线上，他四罚两中。
如果连罚球都很糟糕的话，中投能好到哪去？
“砰！”
希尔趁着状态大热投篮出手，清脆的打铁声让他知道，投篮不是优选。
莫蒙尘微微皱眉，这是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精神状态不好，可以骂，可以刺激。
手感不好何解？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投篮，奔篮去。
如果是这种“条条大路通罗马”的进攻，那就很好针对了，因为只要防守你的突破就行，这根本难不住皮彭这个级别的防守者。
他对着希尔，冷笑出声。
公牛的反击未能打出，活塞的回防很是迅猛。
几秒后，克里斯罗宾逊对乔丹犯规。
乔丹继续上罚球线。
今晚，公牛的罚球次数远远多于活塞，而他们的罚球命中率却高得离谱。
连罗德曼都是两罚两中的手感。
乔丹再次罚进两球。
53比57
“活塞的优势在缩小。”
“既然格兰特没有投篮手感，那就应该放弃持球打法。”
约翰逊和史密斯像教练一样着急，这两人已经丧失了作对解说员的中立性，屁股歪到姥姥家去了。
希尔打手势询问是否要继续进攻。
莫蒙尘左手把球护在身后，右手摇了摇头，让他站开。
“你又要自己来吗？”哈珀笑问。
“我对欺负老年人不感兴趣。”莫蒙尘弧顶与哈珀相持。
在球盲的眼里，莫蒙尘霸占着球，浪费时间还不组织进攻，而在弱侧，战术早已开始。
公牛队没想到克里斯罗宾逊这样的小角色竟然也有专属战术。
乔丹看出来了，这个无名之辈跑的是休斯顿的战术，而且马上要跑出来了。
在这样的舞台，在这样的时间段，克里斯罗宾逊在乔丹的防守下跑出机会。
他跑到终结点上的瞬间，篮球已经传来。
“唰！”
60比53
来自无名之辈的三分球。
第四百三十二章 绝地反击
“也许在今天之前，你不知道他是谁。”
“但在今天之后，他的名字将永远地留在我们的心里！”
“克里斯罗宾逊，来自西肯塔基大学，身高六尺六寸，司职2号位。”
“东部分区决赛第七场，第三节，面对迈克尔乔丹...”
那记三分球只是在告诉乔丹，他是无名小辈，但不是一个会站在原地任他鞭挞的无名小辈。
四记三分球。
没有人敢相信，这个之前六场比赛一秒钟没上场的家伙，能在飞人面前犯上作乱，奇迹般地投进四记三分。
76比61
第三节结束时，有一大部分的公牛球迷已经绝望。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乔丹在第三节的最后一分钟，为了追击莫蒙尘，不惜把自己摔出去，他摔破了眉心，却没有阻止前者反击得分。
乔丹只能暂时下场处理眉心的伤口。
第四节便是在这种让人绝望的情况下开始了。
握有开局球权的公牛一上来便火力全开，莫蒙尘飞身上篮得手，拿下今晚的个人第38分，顺便把分差拉到17分。
公牛方面，所有人都很紧张。
随队出征的总经理杰里克劳斯已经顾不上他和球员，和教练组的矛盾，关切地看着乔丹。
队医已经帮乔丹处理好了伤口，在他的眉毛上贴了一小块绷带。
第四节已经过去了三分钟。
80比64，公牛落后16分。
“也许，就这样了。”克劳斯早就想重建了，如果不是乔丹的坚持，皮彭已经被他拿去换了麦迪。
如果不是乔丹的坚持，公牛也到不了这里。
因为乔丹的坚持，这支多灾多难的球队披荆斩棘打到这里，和东部最年轻，而且可能是联盟最强的球队打到了第七场。
论实力，活塞绝对在公牛之上。
他们只是太年轻了，公牛原有机会在主场把他们送回家，但是...
克劳斯看向活塞的9号，那个彗星般崛起的年轻人，那个在选秀的时候无人问津，凭借努力硬是逆转了被伤病摧残的命运，重新站在这里，带领球队崛起，把公牛逼到绝境的男人。
莫蒙尘想要让公牛绝望。
皮彭三分不中，他拿下了篮板球，这是他今晚的第13个篮板球。
已经得到38分13篮板9助攻的他运球来到前场，哈珀的防守只慢半秒，就已经结束了。
三分离开指心，顺着枪眼般的食指所指向的位置，滑翔而去。
“唰！”
83比64
“这一球能把底特律送进总决赛吗？”
公牛请求了暂停，借这个暂停，乔丹被换回到场上。
威武的飞人看起来状况不是很好，他的精神不如往昔，贴在眉心上的绷带更是弱化了他的精气神，但，他绝不想放弃。
这场比赛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暂停回来，乔丹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乔丹像刺客一样运球进来，人群扎堆，连希尔都收缩了，大概有三个人在围剿他。
他用一个跳步把两人甩开，无视希尔的封盖，大幅度的后仰跳投得分。
66比83
乔丹握拳，大吼：“回防！”
乔丹上场之前，公牛毫无希望。
乔丹回来以后，他们也只是重新拥有了一线生机。
只靠着一线希望，他们就要使出全力。
裁判会同情落后的一方，甚至纵容他们粗野的防守动作，这些动作放到前三节大概率要被吹犯规，而现在，他们凭借这个动作逼迫莫蒙尘失误。
然后反击。
68比83
这是活塞的主场，莫蒙尘绝不会让对手占到裁判的便宜。
他提醒队友：“不要后退，和他们对抗，那只是一帮老头，我们比他们更有力！”
9分钟内，他们能追19分吗？
没有人考虑过这个问题，乔丹突然防到了莫蒙尘面前。
哈珀转而跟休斯顿对位。
乔丹难道不知道哈珀防不住休斯顿吗？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的防守确实能限制到莫蒙尘，但休斯顿却不是哈珀能够限制的。
莫蒙尘把球传给了中投王。
莫蒙尘忽略了一点。
心态现在的休斯顿可不像系列赛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自信心受到乔丹的摧残，10分的实力发挥不出5分，哪怕换成了哈珀，他也没有把握得分。
传出去的球原原本本地传了回来。
“你的队友不可靠。”乔丹声音如钢铁般冷硬。
莫蒙尘靠速度过掉乔丹，急停跳投，还是不进。
这个回合打得太着急了，完全没有准备的余地，拿下防守篮板的公牛再次打出了反击。
希尔全力回防，他跑得很快，比皮彭更快，毕竟他更加年轻。
皮彭接到后方的传球，狠狠地瞪了希尔一样，两人同时来到禁区，一起起跳。
皮彭的位置更好，冲势更凶，右手举起皮球，完全超出了希尔可以触及的最高高度。
boom！
哨响，球进，2+1。
活塞请求暂停，维尼尔约翰逊和肯尼史密斯互相对视。
他们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类似的信息。
这场比赛又不好说了。
把皮彭还未执行的罚球算进的话，公牛就是在两分钟内连追7分。
这个速度太快了，如果活塞不尽快打破得分荒的话，19分的优势根本不够对手追的。
弗劳赛斯虽然叫了暂停，但他没有任何的对策。
加强防守，保证进攻的成功率，增加无球跑动。
他能说的也就这些，这些话听起来很明确，但放到场上就是很抽象的概念了，因为大道理大家都会说，但是怎么身体力行呢？
皮彭罚球之前，故意拖延了几秒。
然后用极其僵硬的手感把球投出去，这一球是肯定不会进的，莫蒙尘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他只能站在三分线外看着这一球。
皮彭的罚球打在篮筐上，朝着罗德曼的位置飞去。
罗德曼跳起，与巴克利同时升空。
巴克利只想把篮板收下，罗德曼却将球重新点起，一步步把球带到最有利于自己的位置，这个过程持续了两三秒，最后，他一把将球捞进怀中，一落地，不等希尔掏球，直甩外线。
乔丹得到空位，三分出手。
“唰！”
奥本山宫殿鸦雀无声。
73比83
两分钟内，分差缩小到10分。
比赛时间剩下7分钟。
恐慌的情绪在球员中蔓延，他们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莫蒙尘捡起球，丢给无措的巴克利。
现在或许不是个好时机，可是如果不放手一搏，公牛会把他们冲垮的。
越是关键时刻，公牛越是无解。
拥有乔丹的公牛在九十年代只输过一次，那是1995年，刚打完棒球的乔丹败给了魔术，隔年他们就报仇了。
因为常胜，所以心里总会滋生出骄傲。
但这股骄傲绝不是那种妄自尊大，目中无人的骄傲，而是“我们怎么可能输？”的骄傲。
莫蒙尘一直有这种感觉，他们还缺少一些东西，这东西恰恰是公牛具备的，这也是这支王朝球队与其他球队区分开来的关键因素。
莫蒙尘运球到前场，希尔跑到他的身边。
他知道，现在只有莫蒙尘能打破危局。
也只有在这时，希尔才能理解莫蒙尘平日里对他说的那些话。
为什么要练三分球？为什么要研习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为什么要变得完美无缺？
因为只有把自己变得完美无缺，你的对手才无懈可击。
进攻端存在重大缺陷的希尔在今晚只能作为配角。
一转眼，莫蒙尘借挡拆，过哈珀。
皮彭跟上，想要缠住。
你的速度太慢了，乡巴佬！
又一次，莫蒙尘瞬间过掉想要补防的皮彭，像幻影般冲到禁区，上篮得手。
85比73
“莫！”
“莫！”
“莫！”
队友和莫蒙尘一起后退。
莫蒙尘停在三分线弧顶，大叫道：“我们的防守很差吗？不，我们比他们能跑能跳，我们比这帮该死的老头更年轻，防死他们！”
“yes！！！”
公牛在防守端遇到了与活塞相同的境遇，传导球已经无法导出机会。
想要得分，只能靠明星的个人能力。
这个人应该是乔丹。
也该是乔丹。
可是篮球场上哪有那么多理所应当的事情？他们偏偏选择了皮彭，而皮彭居然在最后一秒从三分线外**希尔。
用他最不擅长的方式。
希尔回头望去。
唰！
“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我敢于承担，你不敢！”
皮彭大叫。
理智告诉希尔，他不能学皮彭，他今晚没有一点手感，绝不能在三分线外出手。
莫蒙尘一直在等希尔要球。
他希望看见希尔站在三分线外咆哮，让他把该死的球传过去。
他保证，他一定会把球传过去。
手感绝不是你退缩的理由啊，格兰特。
莫蒙尘弯下身躯，队友已经帮他拉开了空间，变向，加速，穿刺般的一步洞穿老哈珀的防守。
前方，仿佛一道暗影，罗德曼咆哮着盖掉了莫蒙尘的上篮。
“nooo！”
莫蒙尘从地上爬起来时，公牛已经打成了反击。
78比85
“姐姐，莫医生他们会输吗？”
看着无助的莫蒙尘，阿德里安问道。
活塞还领先着7分，阿德里安却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也是全场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他们会输吗？
以法莲没有信心，她只能说：“我相信他们可以赢。”
第四百三十三章 他们很伟大，我们不行
罚球线的位置，希尔防守乔丹。
今晚的希尔会让许多人失望，但他的防守毫无问题，无论防守谁，都能给予压力，哪怕是乔丹，也很难在他面前得分。
乔丹使劲往里顶，希尔的身体并不比他差，扛住了他的撞击。
乔丹确保自己来到油漆区内，这已经进入射程了，他收球，肩膀小抖一下，左脚连踩两步，扭动身体的重心转到篮筐面前，跳起。
希尔的防守从头到尾都没有瑕疵，就连最后的封盖也几乎打到了乔丹的脸上。
乔丹不得不调高弧度。
皮球依然飞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直落篮筐。
84比89
“比赛进入最后的四分钟。”
乔丹得到了个人第38分，除了全队最高的得分，还有8篮板7助攻。
他的表现很好，但活塞有个人的数据比他更耀眼。
莫蒙尘已经拿下了44分15篮板10助攻，对手在身后紧追不舍，他没有时间为自己取得的数据而高兴。
也没人提醒他已经再度刷新了职业生涯的最高分。
这么打，对莫蒙尘的体力也是考验，防守端要出力，进攻端要承担全队大部分的比重，面对的还是最强的外线防守。
95的体能属性并不够他消耗。
他已经感到疲惫，这股强烈的疲惫感让他放弃突破，把球交给巴克利。
莫蒙尘似乎出现了跑位失误，从现场看是这样，他把防守人带到了巴克利身边，让他遇到了包夹。
便在包夹形成的时候，莫蒙尘快速地往外跑。
好机会！
巴克利传出了球。
“dor.mo的三分球...”
全场的视线聚焦于此，这记三分如果能够命中，将会重重地打击公牛的士气。
然而，全场三分球八投六中的莫蒙尘，竟然将机会最好，空间最大的一记三分投丢了。
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打铁，这是一记三不沾，空气球。
“他累了。”
皮彭拿下篮板球，大步跑动，希尔靠了上来，两人纠缠到前场，乔丹的挡拆帮皮彭解围。
皮彭运球到四十五度，看见禁区门户大开，前进一步，杀入其中。
拉特利夫看见皮彭冲来，因为担心犯规，整个防守以干扰为主，举起手，笼罩了禁区。
这种吓唬人的防守能够吓唬那些篮下成功率不高的球员，却吓不倒皮彭。
砰唰！
86比89
只差3分。
剩下2分40秒。
弗劳赛斯在场边吹口哨，示意莫蒙尘把球传出来，让其他人参与进攻。
莫蒙尘当然希望让其他人参与进攻，但他们真的能够参与到进攻中吗？他们今晚根本没打出什么战术，目前得到的89分至少有70分靠个人能力强打下来的。
他一个人便得到了全队一半的分数，这本身就不正常。
公牛的防守也能在这个回合体现出来，正是靠着这铜墙铁壁般的防守，把活塞逼成了单打队。
莫蒙尘收起篮球，准备给其他人。
希尔向他跑过来。
今晚的希尔一样会遭到许多非议，其实，他的下半场打得没有问题，精气神，专注度，都可以。
只是没手感。
遇上公牛这样的球队，一点破绽就能把你针对得死死的，本来就投不了三分，再加上没手感，连中距离也不能投，这个问题太严重了。
希尔拿球不停，放到地上便强势地启动，猛冲公牛的禁区。
最终造成罗德曼的第五次犯规。
2分19秒
希尔站上罚球线，这不是一个好结果，活塞全队今晚的罚球都烂得一塌糊涂。
唰
90比86
论防守，活塞一样不差，他们都知道胜利近在咫尺，只要紧紧地咬住分差，他们就能推翻公牛王朝，赢得东部唯一一张通往决赛的门票。
皮彭要挡拆，希尔紧跟，闪身绕过墙壁。
没有空间，没有破绽，希尔的防守对得起最佳防守阵容的荣誉，如果让皮彭来选，他也会把希尔投进二防。
哈珀被莫蒙尘贴死，罗德曼没进攻能力，难道能指望朗利在这种时候强打吗？那不现实。
乔丹出现在底角，不是个好机会，但也只有把球给他了。
“比赛还剩下最后的两分钟！”
乔丹没时间再做动作，只有四秒钟，双手拿球在腹部左右摇晃，三威胁地刺探一步踏出，将休斯顿晃到右边，再向左暴起一步，急停跳投。
“砰！”
皮球从篮筐上弹出来之前，现场的观众好像被掐住了气管，现在他们又可以呼吸了因为乔丹没有投进！
1分56秒
篮球打到了篮筐的左侧，这一球的力道大了些，直接向左侧偏出，不知道是运气，还是预判到位，罗德曼竟然刚好就在那个位置，不需要经过任何的争抢，直接就拿下了这个篮板球，为公牛再赢得一次球权，完整的24秒。
现场大概有三分之一的观众发出了叹息声。
“没关系！”希尔用力拍地板，咆哮道，“我们可以继续防！”
皮彭跑到罗德曼的身边接应，将球要过来，希尔跟上，像一条准备吃人野兽。
现在，他的样子看着不像是从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材生了。
他身上有了野性。
就像那些从底层爬上来的黑鬼一样。
“不错，我竟然有点欣赏你了。”皮彭惊讶地说。
“我打到这里，我付出的这一切，我所做的，我所追求的，我想要得到的...”希尔咬着牙，愤怒地吼道，“可不是你的欣赏！”
希尔越贴越近，他们成功地把这场比赛变成了相扑。
裁判也不管了。
皮彭竟然无法在这样的贴身防守下运球，情况一度很危险，还好乔丹及时过来解围。
1分46秒
14秒的时间，这与刚才的4秒不同，乔丹有充足的时间运球，让队友拉开空间。
1分40秒
休斯顿的心中有一股忐忑，系列赛七场下来，他从来都没不能防住乔丹。
难道他能说服自己，我可以在系列赛的最后两分钟防住乔丹吗？
不，那不现实！
他需要队友的帮忙，他真的需要！
乔丹左手运球，重心很低，身体就像可以变形的机器一样，一挺一缩，好像要突破，又好像要跳投。
这是犹豫步外，乔丹的第二大个人经典技巧：悬崖勒马。
由于他恐怖的投篮威胁和突破威胁，一旦他这么做，一对一的情况下，对手真的无法防守。
除非，有人帮忙。
忽然，一个人迅猛地从弱侧扑过来，他想要抢断乔丹。
乔丹的进攻被打断，这一下太意外了，他连忙把球收起来，看清了那人的脸，直接把球甩给必定已经落空的罗恩哈珀。
为了防守乔丹，莫蒙尘必须抛下哈珀。
三分线外，哈珀出手。
“砰！”
还是不中。
1分35秒
巴克利保护下了防守篮板，他像是保护自己的小孩一样将球抱在怀里。
巴克利把球传给了莫蒙尘。
莫蒙尘把球运过半场的时候，比赛剩下最后的90秒。
依然是90比86。
活塞还领先公牛4分。
球权在活塞的手上，莫蒙尘运球，对上刚刚投丢关键球的哈珀，他的脸上只有冷酷。
哈珀没时间自责，这个可怕的年轻人既有实力，也很聪明，还愿意在关键时刻承担责任。
哈珀不敢相信他只有25岁。
一般的年轻球员，怎么可能在关键时刻为了帮他人防守抛下自己的防守人？哪怕他的对手真的不准，这种决心，这种敢于承担责任的果敢，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交叉步，变向，加速。
只有这三个步骤，莫蒙尘过掉哈珀，转身撇掉想要协防的皮彭，禁区内，力压准备协防的罗德曼，整个身体都靠了上去。
“哔！”
罗德曼今晚的第六次犯规！
莫蒙尘目光上扬，他看不见篮筐，左手只是凭着感觉，将球挑起。
球进！！！
“我的天啊！！！”
“dor.mo一飞冲天！”
“mvp！”
“mvp！”
“mvp...”
沸腾的奥本山宫殿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激动。
1分22秒
92比86
罗德曼六犯离场，他最后的数据是4分15篮板3助攻。
他愤怒地撕开了身上的球衣，踢翻了自己的凳子，飙出了无数句脏话，这些都怨气都不能帮助他回到场上。
他被淘汰出局了。
莫蒙尘站上罚球线，裁判将球传给他。
只要投进，便能把分差拉到7分。
“唰！”
93比86
“yessss！！！”
莫蒙尘命中加罚的时候，场下的队友纷纷吼出声。
这是他今晚的个人第47分。
他得到的每一分都在刷新自己的生涯得分新高。
进攻带动了防守，公牛很难在这样的防守下打出套路，最后，还是得靠个人能力。
乔丹带着球冲杀了进去，他不能在最后时刻指望手感，只有接近篮筐，他才有最大的把握将球打进。
罗德曼退场后，公牛换上了欧洲魔术师托尼库科奇。
为了给乔丹充足的突破空间，库科奇已经跑到了外线。
乔丹跳到空中，闪转腾挪，他可以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出，但这么难的出手，真的比外线投篮容易吗？
最后时刻，乔丹的目光转移到外线。
库科奇空了！
最后时刻临危受命的欧洲魔术师，接到了乔丹地传球，他抬头看向篮筐，三分出手。
现场的球迷疯狂地制造嘘声，但库科奇依然投进了这记三分。
89比93
1分2秒。
活塞发球，莫蒙尘走了几步，比赛进入最后一分钟。
“你们很厉害，你们还领先着，这是这个故事最残忍的一部分，因为，我们最终会赢下比赛。”
哈珀在莫蒙尘的耳边碎碎念，恐怖的防守压力在这一刻侵袭了莫蒙尘。
皮彭用莫蒙尘对付哈珀的方法对付希尔，他把希尔置之不理，前来高位包夹。
莫蒙尘像乔丹一样传球出去。
这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事。
希尔看着皮球越来越近，决定比赛的一球来到了他的手里。
他跳起来，用着被人诟病的姿势出手。
一出手，他就知道进不了。
想要冲抢进攻篮板，可是内线的人已经堆满。
皮球偏出，朗利保护住了这个篮板。
45秒
93比89
乔丹拿到球，准备突破，公牛的阵容灵活性在这里体现得很明显，库科奇和朗利都有射程，一个能在三分线内的各个角度投篮，一个拉出三分线外也能在各个角度投篮。
这些人的存在让乔丹的突破轻松许多。
全场所有人都以为他想自己来。
乔丹拿球杀进来，公牛的防守全线收缩，然而他没有进攻，他把球传了出去。
右侧，卢克朗利接球。
这是关键的一球。
“唰！”
澳洲人捶胸怒吼。
91比93
比赛剩下最后的23秒，一个刺眼的数字，刚好和乔丹的号码一致。
只有23秒，活塞还领先2分，如果拖到比赛结束，他们就赢了。
但公牛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松地赢下比赛。
莫蒙尘的防守再次变成了乔丹。
这两个今晚表现得最好的人，在三分线外对上。
喷垃圾话成瘾的乔丹一语不发，疯狗般地贴上来，使出毕生功力在此一搏。
莫蒙尘没遇到过这样的防守，也不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防守，佩顿发疯的时候也没这么疯狂，在这样的防守下，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就在他准备传球的时候，侧面，皮彭也包夹了过来。
乔丹与皮彭同时出手，合围一人，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莫蒙尘被逼到了死角，临近出界，他退无可退，连传球路线都没有，队友迅速上前接应，眼看就有传球空间了，便是这时哨响了。
裁判的手势清晰明确。
踩线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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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嘘声一阵高过一阵，大屏幕显示，莫蒙尘确实踩到了界外。
他不甘地把球交出去。
时间剩下10秒。
公牛剩下两个暂停，而活塞剩下一个。
得到球权后，禅师立刻叫停了比赛。
“史蒂夫，你换下罗恩。”
杰克逊做了个看似简单的布置，让三分最准的人上场执行绝杀？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科尔。
这个连续几个赛季三分命中率突破50%，准度仅次于莫蒙尘的人，在最后时刻被换上了。
“不对劲。”
那个位置不是科尔最准的点，如果要他来投三分，为什么不让他站在最准的投篮点？
莫蒙尘转眼看了下乔丹的位置。
答案很明显。
科尔是诱饵。
为什么不让他站在最准的左侧四十五度？做戏应该做逼真点，不是吗？答案很简单，因为乔丹最准的点，也是左侧四十五度。
所以，科尔只能站在那里。
虽然乔丹不是公牛队内三分最准的，但有证据显示，只算关键时刻的三分球，乔丹就是队内最准的。
越战越勇，这是超级巨星必备的属性，更何况是乔丹这种超巨中的超巨？
公牛假装为科尔吸引防守，不断地跑位，突然，乔丹把球发给附近的皮彭，一脚踩进场内。
皮彭瞬间把球回传，一只手伸了出来，惊出乔丹一身冷汗。
幸好他反应的快，不然莫蒙尘就把球断走了。
莫蒙尘抢断不成，也露出了防守的破绽，只是一点小小的缝隙，乔丹直接从三分线外出手，简单到不能更简单了。
因为他们落后2分，如果不能迅速投进这球，就得想办法犯规，尽可能地留下最多的时间。
篮球从乔丹的手上飞到篮筐这段时间，不到一秒，却没有人敢呼吸。
“砰！”
篮球正撞篮板，再弹进筐内。
“不可思议，他投进了！”
“公牛反超了比分！”
约翰逊不甘地叫道。
94比93
弗劳赛斯请求了暂停，他看起来比其他人更紧张。
弗劳赛斯的语气在颤抖。
他努力地强迫自己大声说话：“莫，你来发球，把球给格兰特，然后格兰特再把球传给莫，这场比赛由你们来终结！”
弗劳赛斯要确保持球威胁最大的人在关键时刻拿球，这个人必须是莫蒙尘或者希尔。
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另一边，公牛的替补席，禅师则做了个让球员震惊的决定。
克劳斯咆哮着，表示不解。
克劳斯作为大权独揽的总经理，可以决定许多事情，可是在比赛的时候，主教练一言九鼎。
比赛时间剩下7秒钟，公牛领先1分，活塞只需要投进一记两分球便可扭转乾坤。
看见莫蒙尘站在场边准备发球，禅师脸上更加兴奋了。
希尔不断地绕掩护，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公牛的封锁中逃出，得到接球的空间。
公牛的防守看起来就像是一旦被希尔接到球，他们就要完蛋似的。
结果呢？
希尔接球不到一秒，皮彭对着他的手臂一记重击。
哨响！
打手犯规！
因为犯规次数已满，希尔直接获得两次罚球的机会。
这不是意外，不是偶然，是一次蓄意为之的犯规！
禅师笑着站在场边，这个决定让很多人不解，他们正领先，完全可以好好地防守，为何要冒险送对方上罚球线？
而在禅师看来，可能别人都以为所有聪明人都是胆小的，因为聪明人把所有的风险都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就怕得有根有据。
这个说法错误之极，因为一个把危险夸大到超过它本来面目的白痴不配叫做聪明人。
他倒宁愿把那种能够准确估量危险，但又不风声鹤唳、做惊弓之鸟的人，称为聪明人。
不过这两种人都是有见识的，但他们的区别在于，那些胆小怯懦的聪明人考虑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却总是把宝押在最坏的情况上；而他之所谓的聪明人，尽管也识得全部风险，却想着哪些是为人力所能避免的，哪些是天公作美就可使之意外消失的。
他不会让潜在的风险来把自己吓得坐卧不宁，而是满抱并非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一定会要发生的希望，凭借智慧，采取行动。
这便是他冒险的原因，他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再看一看希尔今晚不足五成的罚球命中率，这是冒险吗？不，这是上帝送给他们的获胜机会。
弗劳赛斯完全傻眼了。
他的暂停失去了任何的意义，球队的命运交到了希尔的手上。
莫蒙尘的心中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对希尔的罚球没有任何的信心。
可是他无法改变任何的事情。
他是穿越者，他有系统，他本该逆天改命，他也为此奋斗了一整年，为了推翻公牛王朝，他努力了整整一年。
到头来，竟然无法左右最后的结果。
希尔站上了罚球线，这个他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却变成了他最恐惧的位置。
在此之前，他七罚三中。
罚球命中率不过半，现在，球队的命运，一整季的努力，晋级总决赛的希望，就在他接下来的两个罚球上。
他全身都在颤抖。
裁判把球丢给了他。
他想让心情平复下来，深呼吸，一点用都没有。
他依然很恐惧。
希尔抬起头，颤抖地罚出第一球。
皮球打在篮筐上，不断地跳动，任何一点偏差都可能导致它偏出。
结果，它滚进去了。
“打平！”
94比94
还有一球。
莫蒙尘闭上了眼睛。
第二罚。
希尔接过裁判的传球，不断地呼吸吐气，这么做确实分散了恐慌感，他准备出手。
这个罚球姿势经过了千锤百炼，永远都不会变形。
希尔罚出了这一球。
篮球绕过篮筐前沿，落向篮筐后延，可能就差了几厘米的角度，它没能顺势弹进篮筐，而是向前飞出。
皮彭全力跳起，抓下了今晚最重要的防守篮板。
希尔两罚一中，公牛叫出了最后一个暂停。
比赛时间只剩下6秒钟。
希尔的心脏好像被捅了一刀。
莫蒙尘无力阻止这一幕的发生，他走下场，听不到任何的信息。
弗劳赛斯匆忙地布置防守，最后两分钟的博弈，他在禅师面前就像小学生一样稚嫩，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暂停结束。
乔丹轻易地摆脱封锁，绕出来接到传球。
双方打平，他没有任何的压力。
最后5秒。
乔丹启动，向前侧虚晃一枪。
4秒，
左手一翻，好像要投篮，彻底骗过了休斯顿的重心。
突然，向右暴起一步，整个人像松树般笔直地跳起。
当他出手的时候，比赛时间走到最后一秒。
皮球拨出，升到半空。
时间已经结束。
“唰！！！”
公牛在死敌的主场杀死了对手，终结了对方的赛季，从而为了自己赢得了第六张通往总决赛的门票。
他们疯狂地庆祝。
莫蒙尘站在原地，他终于知道一直以来堵在他心里的感觉是什么了。
他们缺少的，是一项伟大的品质。
一支伟大的球队不但要有伟大的实力，还要有伟大的性格。
公牛的伟大源于他们在九十年代无可动摇的统治力。
魔术师的陨落、滑翔机目睹的耸肩、跪伏的巴克利、见证72胜的超音速、以及总决赛不上班的马龙。
也许今天之后，以上这个名单还要加上一个活塞。
活塞究竟缺了什么？
是一种决心，是从不怀疑自己的信念，是“我们怎么可能输？”的侵略性。
“他们很伟大，我们不行。”
莫蒙尘茫然地看着球场，心里出现了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