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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神医.全文阅读

作者:jingYu7.     至尊神医.txt下载     至尊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6 内里肯定是一团火

    有了秩序,不抢不乱,速度反而快得多,效率成倍提高,皮经理大名皮真革,是大香公司的副总经理,新生产线安装的总指挥,一个下午亲自盯着,五点半收工,他对阳顶天道:“不错,今天半天的进度,当平时三天,小阳你住哪里,明天一早你可得过来。”

    “我住旅馆呢。”阳顶天说了旅馆名字,皮真革立刻挥手:“那不好,你住大香宾馆来,食宿都给你包了,你可是真人才啊。”

    宁雪也在边上微微点头。

    一个下午,阳顶天基本没跟宁雪说过话,女人这种生物,你不理她,她要怨你,你凑太近,她却又要躲你,阳顶天拿捏火候,即然已经跟宁雪碰上了,后面的就不要急,反正他一个人懂五种语言,已经是一种很好的表现了,宁雪若看他入眼,自然会注意他,这时凑过去,反而显得太急色。

    果然,他这个态度,让宁雪觉得很放松,看着他跟各国专家交流,时不时就会目泛异彩,对阳顶天的观感显然相当好,这时听皮真革说给阳顶天安排食宿,她竟是主动开口:“皮总,我带阳顶天去吧。”

    “可以。”皮真革点头,开玩笑道:“那我就把小阳翻译交给我了,明天他要是没到,我可只找你。”

    “不会的吧是不是?”宁雪对阳顶天笑,竟然轻吐了一下小舌头,轻熟微萌,极有女人味。

    这完全颠覆了井月霜对宁雪的评价,阳顶天暗叫:“女人说女人,果然不靠谱。”

    “只要宁主任不把我卖了,明天一准就到。”

    他也开着玩笑,皮真革和宁雪都笑了。

    宁雪有车,阳顶天就坐她的车到旅馆,宁雪对阳顶天显然很好奇,道:“阳顶天,你是语言天才啊,你这些外语在哪里学的啊?外语学院毕业的?”

    “不是。”阳顶天摇头:“我是在一个三线的军工厂长大的,老三线军工你可能不了解,以前有很多专家的,而且基本上都会外语,这些人凑一堆,可以说懂各种语言的都有,我打小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让我叫爷爷奶奶,有的用英语叫,有的用俄语叫,有的用法语叫,边上那位不干了,给我一粒糖,让我用瑞典叫,再然后另一个又加码,来,乖孙,用德语叫一声,奶奶给你两粒糖,在他们你追我赶的加码中,我不知不觉就学了好几门外语。”

    阳顶天现在这谎编得顺溜,说得绘神绘色,宁雪就给他逗得咯咯娇笑。

    阳顶天也笑,他跟宁雪坐并排,宁雪笑得咯咯的,衣领错开角度,阳顶天就可以看到她文胸的肩带。

    “红色的,很辣啊,内里肯定是一团火。”

    到旅馆,阳顶天就一个包,然后回来,大香宾馆就豪华了,一年几十个亿的产值呢,能不豪华吗,宁雪特地给阳顶天开了贵宾房,带套间的。

    “照四星级酒店的标准配置,可以吧。”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阳顶天连声道谢:“谢谢你啊宁主任。”

    “这叫什么话,说起来是我们大香公司要谢谢你呢。”宁雪笑着,道:“那你先休息,我回去了,明天是九点到厂里,我到时来接你好了。”

    “那就辛苦宁主任了。”

    阳顶天道谢,送宁雪出去,看着她身影消失在电梯后,阳顶天暗暗一握拳头:“运气不赖。”

    当即就拨了井月霜的电话,道:“井姐,我碰到宁雪了,我觉得吧,你完全不必吃她的醋。”

    “我什么时候吃她的醋了。”井月霜立刻就反驳了。

    阳顶天嘿嘿笑,道:“是真的,她胸部跟你差不多,但屁股绝对没你的圆。”

    “你都关心些什么呀。”井月霜娇嗔,但语气其实喜滋滋的,阳顶天夸她踩宁雪,明显是她爱听的。

    阳顶天的猜测没有错,井月霜和宁雪彼此别苗头,所以井月霜嘴里的宁雪,确实是有些变形的。

    当然,今天阳顶天接触到的,并不是身为纪检干部的宁雪,而只是零时借调来充当翻译的宁雪,身份不同,待人的态度当然也会有所不同,阳顶天只看到一面,就下结论,显然也是不科学的。

    “你怎么跟宁雪碰上的。”井月霜好奇。

    “巧遇,不过也是本帅哥才华过于横溢,盖子都盖不住。”阳顶天胡吹,把遇到外国专家团,然后宁雪因为懂瑞典语,给借调过来当翻译的事说了。

    “她现在佩服我佩服得不得了,所以我现在很纠结。”

    “纠结什么?”井月霜好奇。

    “你说今晚上要是来找我,要跟我上床,我是推开她呢,还是答应她呢。”

    “呸。”井月霜一下笑喷了:“你就别想美事了,宁雪骄傲得很,就算你懂几门外语,是个人才,她最多也就是欣赏你一点,主动上你的床,做梦吧你。”

    “美梦也有可能成真哦。”阳顶天哈哈笑。

    又聊了半天,去吃了饭,随便点,想吃什么吃什么,当然,得是菜谱上有的。

    奇怪的是,外国专家团并没有住在大香宾馆,不过也可以理解,有些专家团会有住宿方面的要求,估计可能没安排在大香宾馆住,阳顶天脑子里闪一下就不管了,不操心这个。

    第二天八点半,宁雪就打电话来了:“小阳,吃了早餐没有,要是吃过了,就到外面来,我在外面等你。”

    “吃过了,马上来。”阳顶天应一声,出去,宁雪的车就停在外面,她今天穿了一条红裙子,肉色丝袜配白色的高跟鞋,显得即热情,又优雅。

    她看到阳顶天就笑,道:“昨晚上睡得好吗?”

    “不太好。”阳顶天摇头。

    “怎么了?”宁雪奇怪的问:“不太习惯吗?要不今天换个房间。”

    “是不太习惯。”阳顶天点头:“房间太好了,席梦思太软了,所以一晚上就在担心,这要是睡得半个月,我舍不得离开大香公司了,那怎么办啊?”

    宁雪明白了,咯咯笑起来:“那容易啊,留下呗,你这样的人才,大香公司肯定张开双手欢迎的。”

197 冷面检查官

    “真的啊,那我今晚上就安心睡。”

    他的样子又把宁雪逗笑了。

    “她挺爱笑的,声音也好听,当主持人一流,我的第一眼没看错的。”阳顶天在心底暗暗摇头:“纪检,冷面检查官,浪费资源啊。”

    宁雪把车开到一个大酒店前面,阳顶天一看就明白,这酒店比大香宾馆高档,专家团统一住这里。

    “九点准时过去。”宁雪看了看表:“现在还早。”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一接通,脸上变色:“什么,奥利斯先生发病了?我马上上来。”

    “什么事?”阳顶天忙问。

    “说是一位瑞典专家生病了,我上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阳顶天跟着下车。

    进酒店,一个房间里面,围着几个外国人,宁雪两个进去,那个叫奥利斯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个子高大,这时却缩在沙发上,整个人窝着,象一只煮熟了的虾米。

    那个眼镜哥哥在,他是陪着专家团住酒店的,随时要听候召唤啊,这时急得不得了,一看到宁雪,眼晴一亮,叫道:“宁主任来了太好了,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宁雪瞟他一眼:“打120,给皮总汇报。”

    阳顶天就在她边上,看到她这一眼,哎,有点气势了。

    “不是啊。”眼镜哥哥急了:“奥利斯先生说,他这是**病,各国的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所以他不愿意去医院。”

    “不去医院怎么行呢。”

    却是皮真革进来了,原来眼镜哥哥是打了他电话的。

    “皮总。”宁雪招呼一声。

    皮真革点点头:“你跟奥利斯先生说,我们已经叫了车,立刻送他去医院。”

    宁雪转身把皮真革的话翻译给奥利斯听,奥利斯却连连摇头:“我不去,我这个病,瑞典医学院也束手无策,然后德国皇家医学院,美国天主教大医院,全都没有办法,就你们中国的北京,我也去看过,找不出什么毛病。”

    他这一说,宁雪傻眼,翻译给皮真革听,皮真革也愣了。

    一般中国人的看法,外国都不行了,中国肯定更加不行,现在虽然很多人心气上来了,并不这么想,很有些人觉得,外国不行的,中国未必就不行,但问题是,奥利斯说了,他去过北京看过,那皮真革就彻底没话了,他总不能说,香城这边的医疗技术,比北京还强吧,这话即便他敢说,也没人敢信啊。

    阳顶天一直在后面冷眼旁观,他先不想出手,这会儿,倒是忍不住了,走到前面,到奥利斯前面蹲下来,道:“奥利斯先生,你这个病,是不是腰骨好象折断了一样,只能一个固定的姿势,稍微动一下,就特别的痛,然后过半小时或者一小时,就慢慢的好了,是不是这样。”

    “是的是的。”奥利斯点头:“所以请不要碰我,稍稍动一下就痛,不动就不痛,你们先去厂里,最多过一个小时我就过去,不会耽误事情的。”

    “嗯。”

    阳顶天点点头,伸手托起奥利斯的左脚,奥利斯立刻叫起来:“别碰我,别碰我。”

    宁雪吓到了,忙道:“小阳,你要做什么?”

    皮真革也叫:“阳顶天,你别乱来。”

    “不是乱来。”

    阳顶天一手托着奥利斯左脚,另一手伸到脚后跟后面,捏着昆仑穴,灵力透入,奥利斯顿时就咦的一声。

    宁雪急问:“怎么了,奥利斯先生,怎么了?”

    皮真革可就担心了,也怒了,国企领导普遍脾气不好,他叫道:“阳顶天,说了你别乱动。”

    “不是的。”奥利斯却帮阳顶天解释了:“我不是痛,好象是---啊呀,好热,好象有火烧上来了。”

    说话间,他突地一声大叫,竟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刹时站得毕直。

    宁雪等人都给他吓一跳,奥利斯自己似乎也有些发愣,摸着自己的腰,有些迷糊的样子。

    阳顶天笑看着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不痛了。”

    “确实是不痛了。”奥利斯点头,扭了扭腰,又抬了抬腿,连声道:“确实是完全不痛了,好神奇,怎么回事,我这病十几年了,每次至少要休息一个小时,才能缓过劲来,而且当天一般都会隐隐作痛的,而现在,好象全好了,完全不痛了。”

    他说着,又跳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弯腰的动作,又做了一个上下蹲。

    “我确定。”他一脸惊喜:“确实完全不痛了,阳,这是怎么回事,你刚才那热热的,是魔法吗?”

    “不是魔法。”阳顶天笑着摇头:“这在我们中国,叫做气功。”

    “气功,哇,好神奇。”奥利斯是个素昔严肃的人,这会儿却是一脸老孩童一般的惊奇。

    房里一堆外国专家,表情都跟他差不多,反倒是宁雪皮真革等人半信半疑,因为他们是中国人,对气功太熟悉了,这几乎已经成了骗子的代名词,那些所谓的大师,有一个算一个,全是骗子,包括最近的王国师和他的遗孀赵姨娘。

    可他们又没法当场反驳,因为阳顶天只在奥利斯脚上捏了两下,奥利斯就站了起来,不,是跳了起来,这却是他们亲眼见到的。

    难道奥利斯跟阳顶天联手起来行骗,这不可能啊。

    那些外国人可不在乎他们的想法,红卷毛一脸兴奋的过来:“我最喜欢中国功夫了,金钟罩,铁布衫,对了,还有最神奇的点穴功,阳,你能让我见识一下吗?”

    “得,打脸的来了。”

    宁雪和皮真革心中几乎是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不想阳顶天毫不犹豫的点头:“可以啊,你手臂上有一个肩井穴,点这里,可以让你的手臂不能动,稍稍动一下,就酸痛得难以忍受,那感觉,就跟奥利斯先生的腰一模一样,现在,看着啊。”

    他也不问红卷同不同意,伸手就在红卷毛肩井上点了一下。

    王老工人教他驳骨接骨,也说过一些穴位,只能起简单按摩作用,点穴是不行的,他这一点,完全来自桃花眼。

198 好痛

    桃花眼老底有些什么本事,他至今都没摸到底。

    “年轻人,冲动啊,这可是外国专家。”

    皮真革阻止不及,暗暗叫苦。

    而随着阳顶天这一点,红卷毛立马就啊啊啊的叫了起来,右臂半抬着,口中连声叫:“我的手不能动了,啊,好痛,好痛。”

    他这情形,让皮真革宁雪几个目瞪口呆,这真的象是演戏一样,可奥利斯帮着骗人,难道红卷毛也配合着演戏?关健是演戏给谁看啊。

    “难道真有点穴功,他真的会点穴功?”

    皮真革和宁雪情不自禁的对视了一眼,都是半信半疑。

    而外国专家们却沸腾了,围着红卷毛,有的问,有的就去摸,红卷毛顿时就鬼哭狼嚎:“别碰我,求你们了,不能碰啊,一碰就又酸又痛,上帝啊。”

    “你们是不是也想体验一下?”阳顶天笑呵呵的看着一屋子老外。

    “想啊想啊。”

    一群老外点头不迭,那个跟红卷毛不对付的花胡子首先伸出胳膊:“给我点一下,我不怕痛。”

    说着还一脸鄙视的斜了红卷毛一眼,红卷毛顿时就怒了:“你要能忍得住,我愿意输给你一千欧元。”

    “赌了。”花胡子绝不认怂,伸出胳膊:“阳,来,让我试一下。”

    “好。”阳顶天没有半丝犹豫,真如玩游戏一般,笑呵呵的就在花胡子肩井穴上点了一下。

    “哦。”花胡子一下没忍住,也叫出声来,脸上的神情更是极为精彩,咬牙裂嘴,就仿佛手脚给抽屉夹住了,却还怕老师发觉,不敢吱声一般。

    “叫了吧。”红卷毛哈哈一笑:“再叫一声给我听听。”

    说着,他左手猛地一推花胡子右手。

    “啊。”花胡子先还强忍着,这一下再也忍不住了,惨叫出声:“别碰我,该死的。”

    这就绝不是演戏了,皮真革宁雪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着惊奇。

    “我试一下。”

    “我也要试。”

    老外们争先恐后伸胳膊,就仿佛菜市里抢大白菜一样。

    阳顶天则象幼儿园的老师发果果:“都有都有,大家不要急。”

    笑呵呵一路点过去,眨眼一屋子老外个个捧着胳膊大呼小叫,有的咬牙,有的吸气,看起来滑稽无比。

    那个红卷毛这时已经忍不住了,叫道:“阳,我信了,你帮我解开穴道吧。”

    边上的花胡子也点头:“我也信了。”

    阳顶天这会儿却起了个恶作剧之心,道:“解穴,啊呀,你们不早说,解这个穴,要过十二个小时啊,要晚上八点才能解了。”

    “啊。”听到这话,红卷毛顿时惨叫出声:“要痛十二个小时,上帝啊,我会死的。”

    花胡子等人也纷纷惨叫。

    就是皮真革也信了真,扯着阳顶天道:“阳顶天,不会是真的吧?你能点应该就能解啊,真要拖十二个小时,那今天可就---。”

    他话没说完,宁雪在一边却扑哧一声笑了,阳顶天也笑眯眯的,对他眨了一下眼晴,他刹时就明白了,不由得老脸一红,一时兴起,道:“小阳,要不你也给我点一下,我小时候也迷武侠,早些年还练过气功,也算是迷过一阵了。”

    “我爷爷现在还天天练呢。”宁雪也凑热闹:“有一段时间,应该是**十年代吧,我那时还小,爷爷奶奶他们,好多人练,只不过后来慢慢练的就少了。”

    “是啊。”皮真革真有些兴奋了:“我就是那个时候练了一阵,不骗你,我练得还蛮努力的,甚至半夜去坟山里打坐,不过后来谈恋爱了,就没去了。”

    “皮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宁雪打趣:“你要是坚持下来,这会儿肯定也是一代大师了。”

    “那还真不一定。”皮真革呵呵笑,真的起了兴致,伸着胳膊:“来,小阳,让我见识一下。”

    “好。”

    阳顶天没犹豫,声起指出,在他肩井穴上点了一下。

    “唷。”

    皮真革立刻叫出声来,缩着胳膊,揍着手,不动还好,一动就唷唷唷的叫:“真的,原来真有点穴功,厉害,小阳你牛。”

    宁雪在边上看得一脸惊奇,她眼晴不大,是那种很美的月弯型,这会儿却瞪圆了。

    “宁主任,你要不要也体验一下?”阳顶天问。

    “我不要了。”宁雪往后退了一步,双手直接就抱胸护着了肩部。

    “没事的。”皮真革见识了真功夫,更加起劲,虽然咬牙咧咧,却反而强忍着酸痛劝她:“就跟你盘坐久了,站起来,最初那一刻的感觉差不多,就是麻木没有知觉,但如果碰一下,就特别的酸痛,一模一样的。”

    “我还是不要了。”宁雪摇头。

    “太遗撼了。”阳顶天便一脸遗撼的摇头。

    “是啊。”皮真革道:“点穴功呢,这是真功夫,可不是那啥骗子台两个江湖骗子配合着演戏。”

    “不是这个遗撼。”阳顶天摇头。

    “那是什么遗撼?”宁雪有些好奇了。

    阳顶天便笑:“点穴不遗撼,遗撼的是解穴,解穴要抱一下的,宁主任这样的美人,要是给我抱一下,我一定三天不洗手。”

    皮真革哈一下笑出声来,宁雪也咯咯笑,那眼镜哥哥在边上看着大是羡慕,他是大香公司的人,可是知道宁雪冰雪佳人的外号的,而且平时宁雪也确实有些冷傲,他和很多公司里的年轻人,见了宁雪,都有些不太会说话的,象阳顶天这样,动不动就逗得宁雪咯咯娇笑,还真是少见。

    “好了小阳。”皮真革认真起来:“时间不早了,玩笑开过,帮大家解了穴,开工吧。”

    “行。”阳顶天直接伸手去他肩后一拍,皮真革立马就觉得轻松了,那情形,就仿佛眼晴里一粒沙子给吹出来了一般。

    阳顶天一路拍过去,眨眼就给一屋子老外解了穴,老外又是一阵惊叹。

    随后到厂里,一群老外兴奋之下,这一天的效率就特别高,还不止这一天,随后几天,天天如此.

199 我想要抱一下

    阳顶天也凑趣,下了班就跟一帮老外去喝酒,然后表演点儿小功夫,哄得一帮子老外鬼叫连天,第二天效率就更高。

    皮真革原来的进度表,半个月要调试完毕,结果一帮子老外打了鸡血,居然一个星期就搞定了,第一件产品落地,皮真革兴奋得一把抱住阳顶天:“小阳,你是我们的第一大功臣。”

    阳顶天笑:“功臣有奖没有?”

    这么当场要奖,有些落了下乘,皮真革心里稍有点不舒服,但还是点头:“当然有奖。”

    “好。”阳顶天立刻接口:“我想要抱一下宁主任,算是我的奖励,行不行?”

    皮真革这才知道是误会了阳顶天,一愣之下,哈哈大笑:“那我没这个权利,要看宁主任的了。”

    宁雪也咯咯笑,却主动过来,抱住了阳顶天:“谢谢你小阳,你是大香厂的功臣。”

    阳顶天本就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宁雪真会来抱他,也就轻轻的回抱了一下宁雪,呵呵笑道:“接下来一个星期,我都不打算洗澡了。”

    又惹来皮真革一阵大笑,宁雪也咯咯娇笑。

    宁雪对阳顶天的映象,相当不错,会五国外语不说,居然还会真功夫,气功加点穴功,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大侠啊。

    如果只是会五国外语,那是学霸,如果只会功夫,那是江湖把式,都不是那么吸引人,可两者相加,就特别的让人眼晴一亮了。

    然后人也不错,虽然不是那么帅,也不是很高大,可是很会来事,总能逗人笑,所以这会儿宁雪才肯来抱阳顶天一下,而阳顶天的回应,大方幽默,也让她很舒服。

    她确实是骄傲的,但也是个女人,优秀的男人,她是会打心眼里欣赏的,在优秀的男人面前,她会放下她的骄傲,只是这样的男人不多而已。

    皮真革很有气魄,说话算数,第二天就兑现了他的诺言,给阳顶天开了两百万的单子,比许诺的还高,因为他喜欢阳顶天这个人,然后竭力挽留阳顶天留在大香公司。

    阳顶天的目地可不是进大香公司,只好借口说自由惯了,而且拿死工资钱太少,还是做业务挣得多。

    他这话皮真革信,凭阳顶天会五国外语加功夫再加这样活泼的性子口才,做业务确实比拿死工资要强多了,也就没有再劝。

    阳顶天的目标是宁雪,他要解决的,是宁雪查井月霜的问题。

    生产线调试完毕,专家团回国,宁雪也就回纪检办了,继续查她的案子,而阳顶天理论上,也很难再跟她打交道,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影响宁雪,让她不再查井月霜这个案子。

    “头痛啊。”

    第二天喝完庆功酒,眼看着宁雪背影离开,阳顶天一点办法也没有。

    然而他才收拾背包,打算离开大香宾馆,手机却响了,一看,居然是宁雪打来的。

    “小阳,陪我一起喝个茶,可不可以。”

    这个太可以了,阳顶天连忙答应。

    宁雪并没在外面等他,而是另约了一家茶楼,居然还有些远,打的都用了十多分钟,地点也比较偏,反正周围马路上车比较稀疏。

    “她怎么这么快。”阳顶天心下闪了个念头:“我也就跟老外多聊了两句,没多少时间啊,她就跑这么远的茶楼来了。”

    不过也没多想,进去,上二楼,到宁雪说的座位,看到了宁雪。

    宁雪今天穿的是一条大红带v领的修身裙,配了一条珍珠项链,更衬得肌肤如雪,人比花娇。

    “小阳,让你跑这么远,不好意思啊。”见了阳顶天,宁雪先道歉。

    “哪里话。”阳顶天笑:“宁主任这样的大美人相召,天涯海角不算远,月球火星也只是小菜啊。”

    宁雪给他的话逗笑了,阳顶天活泼不怯场,会开玩笑但又不下流的性子,是让她颇为欣赏的一点。

    “私下里别叫什么宁主任了,叫宁姐吧。”

    宁雪表示亲近,阳顶天立刻就顺杆爬:“好咧宁姐,话说宁姐你今天真是漂亮呢,那请来的主持,还说是什么电视台的,跟你一比,简直就是地球到火星的距离啊。”

    “哪有。”

    女人都爱听奉承话,宁雪更是笑嫣如花。

    说笑一会儿,宁雪道:“小阳,我想请你给我帮个忙,是我私下请你,不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阳顶天毫不犹豫的点头,他正愁没机会再接近宁雪呢,没想到宁雪自己找上门来了:“什么事,宁姐,你说吧。”

    “我在大香的纪检部位工作,上次跟你说了的,我本来在查一桩违纪事件,这次只是零时调来帮忙。”

    “所以。”阳顶天插口:“坐在我面前的,是冷面无私的检查官大人了。”

    他学的是电影里的韩腔,宁雪咯一下给他逗笑了,道:“不是,纪检干部和检察官是两回事的,我们属于党委,主要查的是党员的违纪违法。”

    “都一样。”阳顶天继续那个腔调:“好了不起的说。”

    随后一变调:“宁姐,你是要我做你的卧底吗?”

    “不是的。”宁雪咯咯笑,好一会儿,收了笑容,道:“这个案子,我简单给你介绍一下吧。”

    她微微的凝了一下神,才开始介绍。

    大香公司下面有一个分厂,叫大顶机械厂,是一家有年头的老厂了,机器老化,产品落后,当时的领导就贷款从日本进口了一批机器,结果那批机器安装生产没多久,日本就生产了升级换代的产品,大顶机械厂生产的太落后,根本卖不出去。

    产品没有销路,欠的贷款利息都还不起,只好破产,然后拍卖机器和厂子的土地还银行利息。

    乍一看,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国内这样的厂子多了,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这批机器,进口之前,就知道是淘汰货,但大顶厂出了内鬼,跟中间商互相勾结,还是高价买了过来,直接导致了大顶厂的破产,并让大顶厂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不得不拍卖厂子和土地抵债。”

200 要我怎么帮你

    “这直接就是坑人啊。”阳顶天听了大怒:“小日本鬼子,没一个好东西。”

    心下则是暗叫:“井姐当时接手这么个烂摊子,也真是难为她了。”

    “主要还是有内鬼。”宁雪也一脸愤怒。

    “当时是怎么通过的,即便有内鬼,也不能一手遮天吧,难道是当时的厂长弄权?”井月霜接手,是大顶厂基本接近倒闭,前面的事,他不知道。

    “不仅仅是厂长弄权,当时是集体上会表决通过的。”宁雪摇头。

    “你的意思是?所有人都给收买了或者蒙骗了?”阳顶天叫。

    “后来查出来,基本上是这样。”宁雪点头。

    “那后来呢?”阳顶天问。

    “后来发不出工资,工人们上访,上面一查,一锅端了,厂长和几个副厂长全都坐了牢。”宁雪说着摇头:“但这时已经晚了,后果已经酿成,大顶只有倒闭一条路走了。”

    阳顶天当然知道大顶倒闭了,而且就是在井月霜手里倒闭的,井月霜甚至因为安置工人得当,显示出了能力,反而获得了上面的赏识。

    但问题是,宁雪要查的,就是井月霜代理厂长那一段,所以他装做不明白的问:“那现在大顶倒闭了没有?”

    “早就倒闭了,好几年了。”宁雪叹了口气。

    “哞。”阳顶天也跟着叹气,眼晴看着宁雪:“即然都倒闭了,先前的厂长也坐牢了,宁姐你还查什么啊?难道那厂长还有什么别的鬼,要翻出来给他加刑?”

    “那不是,我要查的跟原先的厂长无关。”宁雪摇头:“我要查的,是倒闭的过程中,再一次里外勾结,把大顶厂的一些优质资产贱卖的事。”

    这就跟井月霜有关了,同时也是大宏制造的高层斗争,现在大香公司的总经理姜西宁,要通过大顶这个案子,扯上大宏制造的高层,以贱卖国资为名,扯一批人下马。

    “又是内外勾结。”阳顶天装出气愤的点头:“那是该查,宁姐,你要我怎么帮你。”

    “当时的技术厂长兼总工程师,名叫于平岗,他最初就是激烈反对进口日本这一批机器的,被强迫下岗,后来大顶厂倒闭,他也反对过,同样没起作用,反而给人打伤了,他手里,有一些关健的证据,可以证明,大顶厂是怎么把一些仍然有竟争力的优势生产力,打包卖给私人的。”

    宁雪这话,有些人可能听不懂,但阳顶天能听懂,就拿红星厂来说,现在工资都发不出,但红星厂却有一些好东西,不过只是适合于军品生产,不适合于民品生产,其中几台进口自东德的机床,放在国内都是相当不错的,还有大型的煅压机,真要舍得卖,一个消息出去,国内的大把的厂家会抢着要。

    大顶厂即然是老国企,肯定跟红星厂一样,整体落后,但在某些单项上,是有优势项目的。

    然而大顶厂真正值钱的,并不是什么进口机械床机械,而是地皮。

    大顶厂原来红火,在市里说得上话,引进新生产线后,更牛,那些内鬼计划好了的,就用厂里的名义,向市里要地皮,要盖职工宿舍,要盖家属楼什么的。

    市里就给他们批了,很好的两块地皮,然后新生产线一不行,这些人就搞集资,把地皮抵出去,引进资金,美其名曰拼死一搏。

    结果是,引进的一点资金也完蛋了,只能破产,厂子破产,地皮抵给了那些资本啊,地皮就是他们的了。

    当时所谓的引进资金,不过几千万,而那两块地皮值多少钱呢,有一块小的,本来是用来盖职工宿舍的,同一地段的一块地拍卖,就卖了三个亿。

    也就是说,大顶厂抵出去的,这块盖职工宿舍的地,至少值三个亿。

    然后还有一块大的,地段更好,随着这些年经济的发展,同地段已经是寸土寸金,不说多了,要拍那么一块整地,至少至少,五到八个亿,甚至可能更多。

    再然后,就是大顶厂的厂房,占地极大,虽然偏一点,但要拍卖,怎么着也要好几个亿。

    所有这些,却全给那些预先抵了出去,白纸黑字合同写得明明白白,谁也挑不出毛病,因为当时人家就是出资支持大顶厂啊,有什么说的。

    如果不是这些内鬼这么操作,大顶厂即便产品不行了,只要有这几块地在手里,借着这几年的房地产大潮,随便卖块地,就可以翻身。

    “宁姐,那你找那个于平岗啊,找到他,拿到证据,不就可以把这些蛀---人揪出来了?”

    阳顶天差点顺口骂出蛀虫,后来猛然想到井月霜,虽然井月霜说她是给架空的,但阳顶天多少有点怀疑,以井月霜的精明,别人想架空她,没那么容易吧,所以他骂到嘴边又改了口。

    “是。”宁雪点头:“于平岗于副总是这个案子的关健突破口,但他给打伤后,上面不理,他气愤难平,又明里暗里受到压力,所以回了老家。”

    “你的意思是,让我陪你去找于副总?”阳顶天一下子明白了。

    “是的。”宁雪点头,清亮的眸子看着他,道:“小阳,我不瞒你,这件事可能有危险,因为这里面涉及到很大的利益,我查这案子,也是受命偷偷的查,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明里暗里的阻力。”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道:“我去找于平岗,只要他们得到消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才求助于你,希望你能帮我,但这件事有危险,所以,我只是一个不陈之情,你不帮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绝不会怪你。”

    “不。”阳顶天毫不犹豫的摇头:“我帮你。”

    宁雪看着他眼晴:“小阳,你再想想,这件事,真的可能有危险。”

    “我不怕。”阳顶天摇头:“宁姐你一个女人都不怕,我怕什么。”

    宁雪看着他,眼中慢慢溢出笑意,道:“我果然没看错你,能练出这样功夫的人,绝对是敢于担当的人。”

201 没说错

    她的喜悦出自真心,阳顶天心中却有些羞愧。

    他不是怕危险,而是必须跟着宁雪去,如果找不到于平岗,那当然好,如果找到了,他就要想办法,看有没有不利于井月霜的证据,如果有,他就要通知井月霜,然后看怎么应对。

    随后就商量怎么去找于平岗,于平岗的老家在一个叫坪上的山区县,离着香城有两三百里,宁雪的意思,她跟阳顶天分开,她先假装休假,然后悄悄的开个车过去,而阳顶天则坐长途班车去,在坪上相会,再一起去找于平岗。

    安装调试生产线的过程中,无论是面对外国专家,还是对着阳顶天,宁雪一直都是笑盈盈的,偶尔还会轻吐小红舌,女人味十足,然而在这一刻,她安排行程,细致精密,便显示出了极为老辣的风格。

    “她办案的时候,确实有她老辣的一面,仅这一点上,井姐是没说错的。”阳顶天暗暗点头。

    商量好,宁雪先离开,过了一会儿,阳顶天再离开,回到大香宾馆拿了包,然后赶去高铁站,转了一圈,把包给寄存了,出来,打的到汽车站,上了去坪上的长途汽车。

    中途,接到个短信,陌生的手机号,上面一句话:小阳,是我,怎么样了?

    阳顶天便知道是宁雪发来的。

    “手机都换了,还真是老练谨慎呢。”阳顶天暗赞一声:“可惜你再老练,也想不到你请的帮手,其实就是要调查的人派来的吧。”

    阳顶天偷笑一声,回了一句:已在车上,估计五六点到。

    宁雪马上回复:好,我也动身了。

    阳顶天回了她四个字:注意安全。

    宁雪回了他一个笑脸,很明显,对他的关心,宁雪很受用。

    五点多钟,到了坪上,阳顶天下车,一堆摩的围过来,有一个居然来扯他的衣服:“到哪里到哪里,包送包到。”

    后面有一个慢了就起哄:“还包送菊花哦。”

    小地方,这种事情难免,也间接说明,坪上这个山区县的经济程度。

    阳顶天懒得跟这些人纠缠,看那人手伸过来,他屈指去那人虎口处一弹,那人唷的一声,慌忙缩手,就仿佛电打了一样,看着阳顶天,眼中即恼怒又惊惧。

    阳顶天瞟他一眼:“我去阎王殿,你去吗?”

    他眼光如电,那人不敢跟他对视,车把一打,偏到了一边,阳顶天走了开去。

    后面几个摩的司机叫:“怎么回事?”

    “把式啊?”

    “揍他啊,来坪上横。”

    不过也就是叫,并没人敢追上来。

    阳顶天走出车站,看了一下,典型的小县城,拥挤杂乱,带着一种嚣喧的生命力。

    “来这种地方找人,难怪宁雪不敢一个人来,这边比临水那边还要蛮野得多啊。”

    他大概能了解宁雪现在的状况,因为利益相关方牵扯太多,对方又是地头蛇,所以宁雪只敢秘密调查,纪委里面,她能信得过的人估计也不多,即便有信得过的,也不敢来坪上这种偏僻地方找人,所以才请阳顶天帮忙。

    阳顶天给宁雪发了短信:宁姐,我到了,汽车站东一百米,有个鑫水宾馆,我在那门口等你。

    宁雪很快就回信了:我马上就到。

    阳顶天看了一下拥挤的街道,微微笑了一下,慢慢的走到鑫水宾馆门口,不出他所料,等了将近十多分钟,才有一辆车开过来,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露出宁雪戴着太阳镜的脸:“这边的街道,太挤了。”

    阳顶天上车:“去哪?”

    “先去县委宾馆。”宁雪小心翼翼开车:“这边有点野,县委宾馆相对要好一点。”

    说着看一眼阳顶天,不好意思的一笑:“用你的身份证,就当我是你女朋友,来这边玩的好了。”

    “开一间房。”阳顶天略带一点夸张的惊讶。

    “什么呀。”宁雪笑:“可以开两间的,你就说我是你朋友嘛。”

    “哦,那还好。”

    阳顶天点头,他语气夸张,然后还有一个拍胸的动作。

    宁雪有些好笑,道:“怎么了,这个样子。”

    “没怎么。”阳顶天摇头:“我以为宁姐你要跟我一间房,吓到了,所以。”

    他看着宁雪:“现在补一个声明吧,我这人有原则的,一般来说,卖艺不卖身。”

    宁雪咯一下笑了,方向盘没把稳,差点跟迎面插过来的电动车撞上。

    那骑电动车的是个中年妇女,不说自己逆行乱插,反而停下来怒骂:“瞎了眼晴啊你,开车就开车,还带个小白脸发骚。”

    这战斗力,爆表啊,宁雪慌忙加一把油,开了过去,扭头看一眼阳顶天,咯一下又笑了,忙又收了笑:“拜托,别逗我笑了。”

    不过最挤的也就是车站这一段,过了一条街,也就松了一些,宁雪好象熟,直接开到了县委宾馆。

    阳顶天好奇的道:“你来过?”

    “来过。”宁雪点头:“上次纪委专门开了车来的,就是找于平岗,结果没出县城,直接撞了车,还是找了我省厅的表哥,否则脱不了身。”

    阳顶天看她一眼,宁雪明白他的意思,道:“应该是故意的,那些人一直盯着我们,而且。”

    她说着微微一顿:“纪委有内鬼,但我查不出来,所以我这次才请你帮忙。”

    阳顶天点点头,没有吱声,心下暗叹:“我也是内鬼啊,唉。”

    就他本心来说,他是痛恨这些蛀虫的,但现在他的屁股坐在井月霜那边,能怎么办呢,所谓屁股决定态度,这句话,很现实的。

    到县委宾馆,阳顶天拿身份证订房,只说带朋友过来玩,订两间房,那服务员妹子也没说什么,边上还坐着个男的,看着宁雪的眼光就很惊艳。

    上楼进房间,阳顶天笑:“我说你是我朋友,那男的那眼光,那叫一个羡慕啊。”

    宁雪便笑:“小阳,你有女朋友没有?”

    “你不就是吗?”

    宁雪便又咯咯的笑。

    两个房间是挨着的,分别进房把包放下,宁雪随即过来:“我们先去吃饭,今天休息一晚,明天下去,于平岗在下面的白茅镇的老竹村,有些远,明天估计要一天。”

202 有机会

    “好。”

    她安排得很有条理,阳顶天自然一切听她的。

    宾馆里有餐厅,宁雪不愿意出去,这种小地方,卫生条件也不太好,县委的宾馆,终究要好一些。

    吃了饭,两个上来,宁雪到阳顶天房里,泡了杯茶,她居然自己带了一小包茶叶,果然还是女人细心。

    两个喝了茶,聊了一会儿天,宁雪道:“早些休息吧,我们明天一早起来。”

    “行。”

    阳顶天点头,看着宁雪过去,他控制了窗外的一只蜂,借蜂眼看过去。

    宁雪这样的美人,有机会若不偷看一把,岂不是浪费。

    让他失望的是,宁雪进房,并没有马上脱衣服洗澡,反而打起了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然后又上网,她带了一台平板,自己又泡了一杯茶,倚在床头,看了半天资料。

    一直到快十点左右,她才下床洗澡,却不是阳顶天想象的,象井月霜一样,直接脱剩一条内裤进浴室,而是拿了睡衣进浴室,偏生窗子装有纱窗,蜜蜂进不去。

    这下阳顶天傻眼了。

    “合着我傻等两小时是吧。”

    有些郁闷,又有些不甘心,还是控制那蜜蜂看着,二十分钟左右,宁雪出来了,换了一身紫色的睡衣裤,很华贵,但式样保守,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不过阳顶天从她走路时胸前的晃动,还是可以看出,她里面是中空的。

    这个理所当然,睡觉了,当然是不戴罩罩的,但紫色的睡衣实在太暗,完全不透光,阳顶天也就只好叹了口气,放了那只蜂。

    没什么看了,自己也去洗个澡,倒头一觉。

    第二天,宁雪比阳顶天还早起来,阳顶天还在睡,她先打电话把阳顶天叫醒的:“小阳,别睡了,我们早些走。”

    “好。”

    阳顶天爬起来,穿上衣服出去,宁雪门开着,已经收拾好了。

    她今天换了一身衣服,紫色的衬衣,白色的小脚裤,整个人看上去,即清爽又亮丽,就如一株晨间的紫罗兰。

    美人就是美人,随便换身衣服,就能让人眼晴一亮。

    “宁姐你起得真早。”阳顶天打招呼。

    “我平时也爱睡懒觉的。”宁雪笑了一下:“不过今天赶个早,早些下去。”

    她说着,提了包出来。

    两个到下面吃了早餐,开车出了宾馆。

    白茅镇距离县城,有四十多将近五十里,不过还好,路还不错,这边好象没什么小煤窑之类的玩意儿,一个地方,只要有几家小煤窑,煤卡一压,路就稀烂。

    出县城不多久就进了山,水泥路面虽然还不错,但道路曲曲拐拐的,宁雪开得比较小心,不过路上车不多,离着县城越远车远少,所以也还算快。

    十点左右,进了白茅镇,这就完全是个山区小镇了,除了一幢估坟是镇政府的大楼有五层,就再没有高楼了。

    宁雪没有进镇,到镇口下车,一个店子门口,买了两瓶水,问了一下路。

    买水是假,问路才是真,开一截,到前面又买水,又问了一下,上车,见阳顶天看着她,她笑了一下:“这边的山民还是比较诚实的,并没有乱指路。”

    “诚实你还问两次。”阳顶天心下吐槽,但其实对宁雪的谨慎细心,还是很佩服的。

    嘴里则笑:“当然,宁姐你这样的大美人,又专门逮着男的问,别人看到你,只以为仙子下凡呢,脑子都是空的,还能编谎话骗你,那真是人才了。”

    他这话宁雪爱听,咯咯的笑,她确实是专找那些店主是男的去问的,而且一般是中年人,只说年轻***,其实中年男子才是最色的,明明老二不怎么行了,那色心却跟火上浇油一样的旺,所以社会上敢玩强(女干)的,中年以上的居多,真正小青年反而少些。

    宁雪是女人,都有虚荣心,她这种小手法给阳顶天看破,她是有些得意的,瞟一眼阳顶天,心中便有几丝喜气,道:“说真的小阳,这件事完了,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行啊。”阳顶天抱拳:“那我这里先谢过了,不过我有条件的啊。”

    “哦。”宁雪笑了:“你要什么条件啊?”

    “我的条件只一个,不能象宁姐你这样漂亮。”

    “为什么呀?”宁雪倒是好奇了:“别人不都是要漂亮的吗?”

    “太漂亮了不行。”阳顶天摇头:“每次看到你,我眼晴都发花,脚下也发飘,心脏也怦怦跳,耳朵里面也轰轰的---。”

    他话没说完,宁雪已经咯咯笑起来:“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不信你看后车镜。”阳顶天笑:“那店主还追到外面来盯着你看呢。”

    宁雪看一下后车镜,还真是,那中年店主本来坐在店子里,这会儿到了外面,他外面有个摊子,好象是摆弄摊子上的货,眼晴其实盯着宁雪的车子在看。

    “你看他那眼晴,好象要把车子看穿一样,你想想你的魔力。”

    阳顶天说得夸张,宁雪这下更是笑得弯腰,车子都有些偏了,她慌忙把住方向盘,微嗔道:“快别逗我笑了。”

    “要不我来开车吧。”阳顶天笑。

    “也好。”宁雪想了一下,答应了,道:“别下车了。”

    她说着站起来,往副驾驶位跨了一步,身子前俯,好让阳顶天过去。

    她这个姿势,余冬语曾经有过一次,余冬语个子高,骨架大,屁股也大,宁雪相对就要娇小多了,但她腰臀间的曲线,同样非常的迷人。

    阳顶天甚至有一刹那的冲动,想要摸一把,不过想归想,没敢做,只是死命的盯了一眼,然后飞快的挪过去

    不过他觉得,他盯那一眼,宁雪好象有所察觉,女人都有这种神秘的第六感。

    为了掩饰,阳顶天故意看了一下后视镜,笑道:“那店主还在看呢,宁姐,你害人不浅啊。”

    这一下又把宁雪逗笑了。

    阳顶天开着车子,偶尔贫两句嘴,开了十多里路,到了一个村子,这村子比较大,估计有几百户人家,村口零售店就有两家。

203 好象不太对

    “这是新竹村,我们在这里吃点东西,应该有饭店,这边逢三逢五赶集的。”

    宁雪来之前应该做过不少功课,很熟,说着下车。

    正式的饭店没有,但一家零售店可以提供方便面和开水,宁雪跟老板商量,车子停在这里,请老板看一下,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山里汉子,很热情:“你们去老竹村啊,放心去,车停在这里就行了,没哪个鬼崽子敢来搞事。”

    即然说好了,吃了面,阳顶天就跟宁雪动身。

    新竹村到老竹村,并不远,照店老板的说法,翻两座山就到了,走得快,一个小时。

    山倒也不高,是竹山,林子茂密,翻了一座山,到山坳里,前面一块大石板,上面几个年轻人在打牌,宁雪远远看到,微微一皱眉,低声对阳顶天道:“小阳,小心,好象不太对。”

    “什么不对?”阳顶天莫名其妙。

    “这里前着村后不着店,打的什么牌。”宁雪仔细看着那些人:“而且看他们的打扮神情,也不象农民。”

    “不是吧。”阳顶天也看了一眼,还真没看出什么不同:“宁姐你可能干纪检有些职业病了,我看很正常啊,打个牌嘛,我们厂里的青工,有时也跑山上打牌的。”

    他不以为意,走过去,这一伙一共五个人,打的是纸叶子,三个人打,一个人计筹,另一个在看着,也有可能是买码。

    阳顶天两个走过去,那几个人都扭头看了一眼,其中有一个叫:“唷,来了个漂亮小姐姐。”

    阳顶天先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一听这话,不对了,网络语言啊,但一想,又没什么不对,手机时代嘛,现在农村的年轻哥哥,同样有手机,同样天天刷手机上网的,网络语言同样用得溜溜的。

    不过他反正也不放在心上,不管,闪一下,让宁雪走前面,经过石板前,那买码的突然叫道:“小姐姐,一起来玩嘛。”

    他不仅是说,而且还伸手来扯宁雪。

    阳顶天这下知道确实不对了,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公开来扯女人,一般人,没这个胆子。

    “玩你妈。”阳顶天抢前一步,一巴掌就扇过去。

    啪。

    这一掌清脆,直接把那买码的从石板上扇得仰天栽了下来。

    “敢打人,上。”

    那计筹的一声叫,从石板上站起来,直接就扑向阳顶天,双手张开,显然是想要一把抱着阳顶天摔翻他。

    阳顶天哪里会让他抱着,臭男人又不是美女,巴掌再扬。

    啪。

    又是一声脆响,直接把计筹的给扇了出去。

    那三个打牌的也跳起来了,纷纷往下扑,最后一个居然还从腰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宁雪早已经吓得退开到一边,阳顶天却是不闪不避,啪啪几声,全扇翻在地。

    扇翻了不算,把那个掏匕首的绿毛揪着毛就提起来,夹**过他匕首,提到一棵大竹子前面,把他手往竹子一按,匕首照着掌心就钉了进去,一下把绿毛的手钉在了竹子上。

    “啊。”

    绿毛发出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眼泪鼻涕齐来。

    另几个这会儿都爬了起来,但阳顶天如此功夫,下手又如此之狠,可就把几个人吓坏了,眼见阳顶天转过脸来,那买码的叫一声:“跑。”

    转身要跑。

    如果没有宁雪先前的话,阳顶天一不会拿匕首钉那绿毛,二呢,这几个要跑,他也懒得管,但有了宁雪那话,他就起了疑心,不肯放这几个人跑了,哼一声:“跑得了?”

    随手去石板上一抓,竟把石板抓下一角。

    那是一块大青石,极为坚硬的,磨得平角光滑,也不知几百几千年了,来来往往的人,也并没有碰损多少,可给阳顶天这么随手一抓,居然抓下一大块。

    那绿毛嘴中嚎,眼晴可没瞎,看着呢,顿时就吓呆了,嘴中的嚎叫声嘎然而止,张大嘴巴,却再也不敢哼一声。

    宁雪同样目瞪口呆,她请阳顶天来帮忙,就是因为阳顶天上前露了一手气功,然后还有神奇的点穴功,让她觉得他是真正的高手,请他跟着来,心中安心,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阳顶天手上居然有如此功夫,随手一抓,居然能把石板捏碎。

    “这是什么功夫啊。”她心中骇叫:“他的手,还是人手吗?”

    阳顶天把石头抓碎,随手捏着石子丢出去,先后打中四人的脚后跟,买码的四人先后栽倒,抱着脚后跟打滚。

    “你们是什么人?谁叫你们来的?”阳顶天斜着眼晴,问。

    买码的几个只是叫,不吭声。

    “跟我玩地下党,行啊,看看你们是不是特殊材料做成的。”

    阳顶天冷笑着,走过去,把那计筹的一把提了起来,这家伙瘦得象只猴子,给阳顶天提在手里,感觉都没有二两。

    “饶命啊,我们就是在这里打牌的,再不敢了。”瘦猴求饶。

    “打牌的。”冷心仁嘿嘿笑,把瘦猴的手扯出来摆到石板上,随手捡起边上的一块石头,猛地一下就拍在瘦猴手上。

    “啊。”

    瘦猴看着瘦,发出的惨嚎,却比绿毛更大。

    “叫得挺性感的嘛。”阳顶天笑,扬起石头:“再来。”

    “不要,求你了。”

    瘦猴彻底怕了:“我们是焦老板喊来的,说等在这里,看到一男一女过来,就把男的打一顿,把女的给轮了,给我们五千块钱,就是这样,其它的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他竹筒倒豆子,加上眼泪鼻涕,全倒了出来。

    阳顶天先还有点怀疑,听到这话,忍不住回头看宁雪,心中还真是佩服了,宁雪的观察力或者说职业敏感性,还真是厉害呢。

    “滚。”

    阳顶天主要是证实心中的疑惑,问得明白,也就懒得跟这些家伙纠缠了。

    瘦猴捧着手跳起来,绿毛也咬牙自己把匕首拨了出来,抱头鼠窜而去。

    “宁姐你牛。”

    阳顶天翘一下大拇指。

    这一次,宁雪脸上却全无得意之色,而是紧锁了眉头。

    “说是什么焦老板。”阳顶天看着宁雪:“是什么人?”

204 进一步要挟

    “不认识。”宁雪摇头:“但肯定是他们那一伙人指使的或者买通的,纪委有内鬼,他们知道我在查这个案子,一直盯着我。”

    她微咬银牙:“我只是没想到,我没叫任何人,只偷偷的请了你,又换了车子换了手机,还是第一时间就给他们盯上了,甚至提前派人来这里拦着。”

    想到那瘦猴先前的话,把男的打一顿,把女的轮了,一时间脸色发白。

    如果不是请了阳顶天陪着来,如果不是阳顶天功夫惊人,她只是跟一个普通的纪委人员来的话,现在会是一个什么情形?

    她甚至能想象那种情形,纪委的给打倒,她给剥光,就在这大青板上,给轮了,说不定还会拍下视频什么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等事后报警,又有什么用?到哪里找这些人去,而且如果真给拍下视频的话,她真的敢报警吗?

    而如果不敢报警,视频落到那些人手里,那以后,他们要是进一步要挟她---。

    想到这里,宁雪整个人都在发抖了。

    “宁姐,你没事吧。”

    阳顶天发觉她状况不对,关心的问。

    “我没事。”宁雪感激的看他一眼:“小阳,谢谢你,今天多亏有你,否则。”

    “这什么话。”阳顶天摇头:“宁姐你这样的大美人信任我,我很有面子的哦。”

    他说得拖腔拖调,还带一点港台味,宁雪咯一下就笑了。

    不过没多会,笑容就敛了下去,阳顶天能明白她的感受,道:“这些家伙,胆子还真大呢。”

    “涉及到利益,没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宁雪银牙轻咬:“更何况,这不是一点半点利益,好几十个亿呢。”

    阳顶天摇摇头:“那现在怎么办?还去找于平岗吗?”

    宁雪想了一下:“去,为什么不去?”

    说着看阳顶天:“只是,我担心他们还有后着,可能会拖累你。”

    他一个女人,不担心自己,却担心阳顶天,阳顶天心中感动,手在青石板上一抓,抓下一块石头,再一捏,石粉倏倏落下。

    “就这么些玩意儿,连累不了我。”

    他就得豪气,宁雪眼中不禁神彩飞扬,赞叹道:“小阳,你这功夫,还真是厉害呢,就跟电影里放的那些差不多了。”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阳顶天抱拳,学周星驰的腔调,宁雪咯一下又笑了。

    “我们走。”

    宁雪下定决心:“不管他们有什么毒招,找到于平岗,拿到证据,他们就死路一条。”

    她说着,当先往前走,阳顶天在后在跟着。

    宁雪属于那种娇小的体型,平时穿高跟鞋还好,这时穿的旅游鞋,更显娇小。

    但就是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子,却有着一般男人都没有的勇气。

    “难怪说她冷如冰雪不近人情,她认准了的事,还真是轻易不肯回头呢。”阳顶天暗暗感慨。

    过了山坳,又要上山,路有些陡,宁雪走得急了,到一个陡坡处,一个不稳,跄了一下,身子往后一栽。

    阳顶天就在她后面,慌忙伸手,宁雪直接就栽在他怀里。

    阳顶天手因为伸得急,位置不太对,一手搂着她腰,另一手,差不多是兜着她屁股的,先前想摸没敢摸,这会儿意外之下,倒是试了一下手感。

    宁雪脸一红,慌忙站稳了,道:“谢谢你。”

    “这还真应了那句歌词,天下掉下个宁妹妹了。”

    宁林同音,他这一念,宁雪也笑了,倒是掩住了尴尬。

    上山,下面山坳里一个村子,就是老竹村了,人不多,大约百十户人家,在一栋老旧的房子里,宁雪两个找到了于平岗。

    于平岗说起来五十多点,但看上去有六十出头,花白的头发,戴着副眼镜。

    听说宁雪是纪委的,而且是特地来收集证据的,于平岗一下子象年轻人一样激动起来,二话不说,扛了把锄头,就带着宁雪两个到后面山上,却是上了坟山,而且在一个坟前挖了起来。

    他这个动作,把阳顶天两个都吓到了,宁雪急道:“于工,你做什么?”

    “我挖证据啊。”于平岗解释:“我把证据拿坛子装了埋这里了,这是我自己的坟,以后死了就埋这里的,证据先埋下,如果生告不赢,我死后就带到阎王殿去告。”

    居然是这个意思。

    阳顶天一时间肃然起敬。

    没多会,于平岗就挖出一个大坛子,里面一卷一卷的文档,都是当时的一些文档记录,有反对引进那条生产线的,也有生产线到位,产品落伍卖不出去,那些人运作,搞所谓的集资,拿厂里的优质资产出来,低价抵押,于平岗他们反对,收集的证据。

    因为他们知根知底,那些所谓的民资是怎么来的,到底是哪些人,中间有什么关系,他们一清二楚。

    其中最重要的,是于平岗的一个笔记本,上面有一条老生产线的技改方案,那条老生产线只要稍微改一下,投资顶多百万,甚至只要几十万,就可以生产出相当有竟争力的产品。

    可他们当时到处上访,却没人听他的,还揍了他,而事后,低价买下那条老生产线的老板,只随手一点投资,就让那条老生产线起死回生,现在都一直在生产,每年利税上亿。

    看着于平岗给宁雪介绍各种证据,阳顶天暗暗感慨:“井姐当时到底在干嘛,以她的精明,应该看得出来啊。”

    但随后一想,又摇头了,那些人内外勾结,处心积虑,一切都是想好了的,无论是地皮,还是生产线,都是他们到嘴的食物,怎么可能放弃,井月霜虽然是代理厂长,可她从东城孤身一人来上任,即便知道,又怎么样呢?

    跟他们斗,那会是什么下场?那些人的疯狂劲儿,只从先前埋伏人要轮了宁雪这个纪检干部的事上,就可见一斑。

    “井姐比宁姐要现实一些,她的精明,肯定看得到,但同样以她的精明,肯定知道,这些人成了势,她孤掌难鸣,更何况,那些人的后台应该是那什么张副总,而井姐就是张副总赏识提拨的,张副总把井姐放到大顶厂来,就是方便那些人行事。”

205 下了决心

    这么一想,井月霜在中间的作用,就清清楚楚了,根本就是那个张副总为了方便行事,把井月霜做个招牌挂到大顶厂的。

    而现在,姜西宁要查大顶厂,似乎是查井月霜这个原代理厂长,其实根本目标,指向的还是那个张副总。

    “把这些蛀虫揪出来也好。”阳顶天暗暗咬牙:“井姐在这中间,就算捞了点,估计也不多,最后查出来,坐牢肯定是不会的,最多也就是降级吧。”

    这么想得通透,他也就下了决心,不但不把这边的事告诉井月霜,还要想办法帮宁雪保住这些证据,让宁雪把那些人兜底儿全揪出来。

    宁雪收好文档,向于平岗保证:“我一定亲手把这些证据亲到姜总手里,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受到严惩。”

    “好好好。”

    于平岗连说了三个好,挥手:“趁着现在天色还早,你们立刻走,免得给他们发觉,路上要小心,他们的势力实在太大了。”

    “他们早就发觉了啊。”

    阳顶天暗暗摇头。

    不过宁雪并没有提这一点,显然是怕于平岗担心,阳顶天当然也不会提。

    他现在对自己越来越自信,尤其是在这种有山有林有鸟有虫的地方,他有着绝对的自信,无论对方有多大势力,来多少人,他都能轻松应对。

    宁雪也不废话,跟于平岗说了声保重,随即出村。

    两个人上了山,回头,于平岗还站在村后的山坡上,手拄着锄头,远远的遥望着他们,仿佛站成了一座雕像。

    “这个国家,总有那么几根梗直的骨头。”

    宁雪回头看着于平岗,轻声念道:“殷签不远,多难兴邦,惟我华夏,渊远流长。”

    阳顶天读书少,她后面念的这句,他听不太懂,但那种心境,他能感受得到,心胸间也不禁的有一种热血飞扬的感觉。

    上山,下山,阳顶天意念放开,灵觉如潮水般漫卷,又如雷达般四面扫射,但那什么焦老板并没有再派伏兵。

    想来也是,焦老板派了五个人,而阳顶天这面只两个人,还有一个女人,想来都够了,正常情况下,这会儿,阳顶天两个早已经落到了他们手里,宁雪正在给他们轮(女干),又怎么会想到,阳顶天会有这样的功夫,自然不可能派更多的人。

    要知道,纪检干部虽然不是检察官,没有检查官的制报,可纪检是直属于党委的,而中国,党管一切,轮了检纪女干部,绝不是说着玩的事情,那什么焦老板虽然胆大包天,也绝不敢弄太多的人。

    阳顶天估计,那焦老板应该还不是大顶厂相关利益方的人,而是他们找的不相干的人,也就是给了钱而已,这样真闹出来,他们也不怕查。

    不过这些阳顶天都懒得多想,总之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一路走到新竹村,取了车子,山里人还是质朴些,宁雪要给看车钱,那店主不要,宁雪就买了一件水。

    阳顶天暗暗点头:“她做事有股子牛劲,为人处世倒是极会变通,跟芊芊一样的聪明。”

    他发现,跟宁雪相处越久,他就越欣赏宁雪,而且越看越美丽。

    其实真论长相,宁雪不如白水仙,身材也比井月霜稍差,胸和屁股都比较小,但她身体里面仿佛会放光,那种执着的正气,给了她一种光晕的加成,让人目眩。

    “还是我来开车。”

    阳顶天主动提议,他始终有些担心。

    宁雪没有反对,她把装证据的小包放在身前,坐到了副驾驶位。

    车过白茅镇,一直没什么事,阳顶天都有些松懈了,远远的看到前面过来一辆卡车,阳顶天把速度放慢一点,这一段比较险,路又窄,要驳车,得慢点开。

    就在这时,他心中猛然一凛,就仿佛大冬于里,突然有一股冷风吹进脖子里一般,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阳顶天想也不想,立即刹车,开了自己这边的门,来不及说话,直接把宁雪搂过来,抱着她就滚出车外。

    他滚到车外,来不及站起,那辆卡车已经冲了上来,迎头就撞上了小车,轰的一声巨响,小车给撞歪,那卡车撞上了仍然不停,一直把小车顶下了公路。

    公路下面虽然不是悬崖,但也是十多米的山沟,小车滚下去,发出轰然的巨响。

    宁雪先前给阳顶天搂着滚出来,脑子完全反应不过来,直到这一刻,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下吓得整个人都软了。

    那卡车司机把小车撞下山沟,却一眼看到了阳顶天两个,竟然眼冒凶光,打着方向盘,又要来撞阳顶天两个。

    “尼码。”

    阳顶天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把宁雪往路边一抱,他腾身跃起,一脚踩在前车盖上,另一脚恶狠狠踹向车内司机。

    那司机没想到他如此身手,眼珠中猛然瞪大,嘴中叫:“不要。”

    他的骇叫声中,阳顶天已一脚踹碎玻璃,连着玻璃踹在他头上。

    那司机啊的一声叫,满头满脸的血。

    阳顶天没有踹第二脚,而是用脚挂着方向盘,向外打,卡车便向山沟下冲去,等卡车往下一栽,阳顶天才猛地跳下车,卡车轰隆隆滚下山沟,那司机即便不死,也剩不下二两气。

    而如果事后查验,这就是一起车祸。

    阳顶天站在路边,看卡车滚到沟底,那司机也没从车子里出来,他冷哼一声,这才回头。

    宁雪已经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他。

    “宁姐,你没事吧?”阳顶天走过去。

    “呜。”宁雪猛地扑到他怀里,哭出声来。

    很显然,这一次,她真是吓到了。

    阳顶天搂着她,轻拍她背:“好了,没事了。”

    安抚着宁雪,他自己心中其实也有点惊魂未定,如果不是反应及时,他会跟宁雪一起给撞下沟底,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先前那猛然一个寒颤,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第六感,可以啊,这桃花眼,看来还很有些潜力可挖呢。”

    桃花眼在身上越久,他就越发觉潜力无穷。

206 对口供

    宁雪哭了一会儿,情绪稍定,到沟边看了一下,那司机始终没有出来,可能死了,即便不死,也受了重伤。

    宁雪定了一下神,对阳顶天道:“这车肯定又是他们派来的,你功夫好,他们在竹山拦不住我们,就干脆等在路上制造交通事故。”

    说到这里,她看着阳顶天,道:“这就是一起交通事故,他迎面撞上来,你带着我跳车,两车相撞,卡车跟小车一起滚进了沟底。”

    这是对口供了,因为宁雪的车在这里出了事,即便宁雪不报警,交警也一定要调查的,而那卡车之所以滚下沟底,其实是阳顶天弄的,如果不事先对好口供,就可能出偏漏。

    阳顶天还没想到这一点,听了宁雪的话,点头:“就是这样。”

    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干纪检的,果然滴水不漏。”

    “我们现在怎么办?”他问宁雪,宁雪脑瓜子聪明,她拿主意最好。

    宁雪转头看了一下,道:“前面不远应该就上主公路了吧,看能不能搭到顺风车。”

    她说着,微一凝神,把小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取了卡,对阳顶天道:“你的手机也把卡取了,扔掉,扔远一点。”

    阳顶天一愣就明白了:“你是说,他们可能会用手机定位,那不是得要警方才能---。”

    宁雪摇头:“他们的势力,比你想象的要大。”

    “靠。”阳顶天忍不住骂了一声:“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但随即想到,严格说起来,他自己也是那些人一边的呢,一时骂都骂不出来了。

    阳顶天把手机掏出来,取了卡,接过宁雪的手机,远远的扔过山沟,扔到了对面的树林里,那些人通过手机定位,就只以为宁雪两个人给车撞了,就停在了这个地方。

    “宁姐,你真聪明。”阳顶天忍不住夸赞。

    宁雪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得意之色,而是微微摇头:“跟这些家伙打交道多了,见多了他们的鬼谲伎俩而已。”

    “这些家伙,别落到我手里。”

    阳顶天发了一下狠,却有些底气不足,甚至有些心虚:“万一宁姐要是知道我其实是井姐派过来的,她该是多么失望啊。”

    想到这一点,他突然想到了舒夜舟,想到了那一刻,舒夜舟看着他的眼神,心中猛地就痛了一下。

    “这一次,宁可对不起井姐,也不能对不起宁姐。”他在心中暗下决心。

    扔了手机,两个人走路去县城,上了国道,恰好碰到一辆回程的的士,上车,宁雪问:“直接去省城,你去不去?”

    直接去省城,短途变长途,那绝对是好事啊,那司机看一眼宁雪两个,阳顶天不怎么样,但宁雪人比花娇,气质干净明丽,绝不是那种社会上的女人。

    对的士司机来说,这是最好的顾客,因此他毫不犹豫点头:“好啊,那我就不进城了,呆会直接上高速。”

    那司机把车开得飞起,两个小时左右,就进了香城,宁雪指路,一直开到一个小区门口这才下车,阳顶天要付车费,宁雪拦着他手,抢着付了,嗔他:“你抢什么啊,我们这是有报销的。”

    阳顶天听了笑:“也是,宁姐的便宜我不敢占,公家的便宜我还是不客气的。”

    这话带着一点调笑,但宁雪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咯咯笑,道:“别耍贫嘴,进去吧,到我家,姐给你做好吃的。”

    原来这是到她家了,阳顶天跟着进去,三室两厅的房子,布置得很雅致,显示出主人的品味。

    不过家里空荡荡的,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这屋子未免显得有些冷清。

    “姐夫没在家啊?”阳顶天问,井月霜给他的资料里,宁雪是结了婚的,只不过好象还没小孩。

    “他在高建办,经常不在家的,我们不管他。”

    宁雪放下包,麻利的系上围裙:“你的口味怎么样,辣的还是甜的?”

    “都可以。”阳顶天不挑嘴:“我是吃货,酸甜咸辣都能下嘴,只苦的别来。”

    宁雪一听笑:“放心,姐这里不会给你苦头吃。”

    这是一种亲近的表示了,阳顶天不但帮了她,而且可以说是救了她两次,如果没有阳顶天,不说第二次,只第一次,她就受不了,心里是真心的感激。

    很快,三菜一汤上桌,色香味俱全。

    “简单了点,家里菜不多了。”宁雪还有些不好意思:“下次姐请你吃大餐。”

    “这个就最好了。”阳顶天翘起大拇指:“色香味俱全啊。”

    宁雪还拿了一瓶红酒来,道:“今天少喝点,这事完了,你陪姐喝个痛快。”

    “行。”阳顶天应得痛快。

    喝酒吃菜,阳顶天顺口问:“宁姐,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只怕不会放手啊,证据到了你手里,他们会更加疯狂的。”

    “嗯。”宁雪点头:“他们这会儿可能发觉车祸真相了,也可能没发觉,但都没关系,这是省城,而且我表哥在公安厅,在这里,他们不敢象乡下地方那么乱来,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把资料整理一下,用电子文档发给姜总,那他们就算杀了我,也没有用了,至于车祸那边,明天再说。”

    这么说倒也有理,阳顶天点点头:“就怕他们事后报复你。”

    “于总给他们打断了腿,腰也打伤了,头也好几次打破了,他从来没怕过,我也不怕。”

    她冰雪一般的脸颊上,一脸坚毅。

    阳顶天暗暗佩服,举杯:“来,宁姐,敬你,看到你,我就觉得我们这个国家还有希望。”

    “你也一样啊。”宁雪认真的看着他:“要是没有你,他们这次就真得逞了,我也绝拿不到证据,来,让我敬你。”

    吃了饭,又闲聊一会儿,阳顶天也就告辞,虽然宁雪家有客房,但她老公不在家,是不可能留阳顶天在家里的。

    宁雪当然也不会留他:“只叮嘱他注意一点。”

    随后又想到一事,到里间拿了一台新的苹果机来,道:“你手机扔了,用这台吧,是他们高建办发的,崭新的,没用过。”

207 一定会看

    居然发苹果手机,高速果然有钱,阳顶天也就没客气,只是有些担心宁雪,道:“宁姐,你也要当心。”

    “没事的。”宁雪笑:“这里是省城,再说了,我表哥特地打了招呼,这边巡逻的警车,三分钟就会过一趟,就在这周围转,我发觉不对就打110,两分钟就过来了,要是赶得巧,说不定一分就过来了,这到底是党的天下,真以为他们一群小丑能翻天啊。”

    她说得信心十足,阳顶天也就放下了心。

    告辞出来,到小区外面,买了包烟,看到有个象棋摊子,一群人围着在下象棋,他就走过去,站在一边看,其实控制了一只蜜蜂,飞到宁雪家窗外。

    宁雪家窗子装有纱窗,蜜蜂飞不进去,就在外面看着。

    宁雪拿衣服洗了澡,阳顶天心中对宁雪敬重是一回事,但如果有得春光看,他也一定会看的。

    不过跟在宾馆里一样,宁雪是拿了睡衣裤进的浴室,自然什么都看不到,阳顶天倒也不觉遗撼。

    他用蜜蜂盯着,主要是担心宁雪的安全,那些家伙的疯狂,有些出乎他的想象之外,也成功的激起了他的怒火。

    他以前只敢打架,不敢杀人,但在菲律宾一脚踹死大鼻子,杀心就激发了出来,所以这一次,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勾着方向盘,把那司机弄进山沟沟里。

    而如果那些家伙还敢找到宁雪家里来报复,那他也绝不会客气。

    宁雪洗了澡出来,家里的睡衣很性感,是粉色的吊带睡裙,裙摆也短短的,内里中空,偶尔一俯身,也就什么都看到了。

    “比井姐的要小一号。”阳顶天暗暗摇头:“不过也不错了。”

    宁雪到卧室打开电脑,上网,查资料,然后发文档,随后又接了电话,远了点,蜜蜂进不去,听不到,估计可能是那个姜西宁收到资料后打来的。

    一直到十二点左右,这边象棋摊子收摊,宁雪也关了电脑,熄灯准备睡觉了,阳顶天这才回酒店来。

    第二天一早,宁雪就打了电话来:“小阳,昨夜没什么事吧,睡得好不?”

    “不太好。”一听宁雪的声音,阳顶天就想开玩笑了。

    “怎么了?”宁雪问。

    “我正做梦娶媳妇呢,刚把新娘子抱上床,手机突然就响了。”

    宁雪咯一下笑起来:“是我不对,放心,这件事过后,我一定给你介绍个漂亮女朋友,保证比你梦中的那个还漂亮。”

    “我梦中那个,特别象宁姐哦。”阳顶天油皮。

    宁雪又咯咯的笑:“放心,保证比我漂亮。”

    开了一会儿玩笑,宁雪又告诉他,交警联系她了,那个司机没死,只是受了重伤,因为有人受伤,所以阳顶天要佩合调查一下,不过宁雪这边打了招呼,所以估计就是电话里问几句,阳顶天配合一下就行,宁雪主要跟他对一下口供。

    “那你再睡一会儿,还早,我还要整理一点资料,这几天可能比较忙,忙完了我联系你,到时帮你介绍女朋友加介绍业务。”

    阳顶天道了谢,宁雪也就挂了电话。

    电话里来看,宁雪是信心百倍,但阳顶天却有些担心她,那些家伙太疯狂了,别说什么省城不省城,正所谓狗入穷巷,天王老子也敢咬上一口。

    “还是得盯着她点。”

    阳顶天拿定主意,他是真心觉得宁雪这样的女人不错,绝不愿意看到悲剧发生在她身上,如果再有那样的车祸,或者玩绑架把她绑去给轮了,阳顶天一定会后悔。

    他起床,东西也没吃,这时还早,不到七点呢,他估计宁雪应该还在家里,就先打的过去,到宁雪所在小区,控制了一只蜜蜂往里一看,宁雪果然还在家里,还穿着睡衣呢,不过在客厅里,一面喝着牛奶,一面上网。

    没事就好,阳顶天就让几只蜜蜂先盯着,他自己不能老站在一个地方啊,昨天还可以说是看象棋,这么大清早的,站在小区外面不动,惹人怀疑。

    阳顶天就装出跑步的样子,沿着街道跑出去。

    跑出一段,绕个弯要回来,却好象绕进了老城区,房屋低矮陈旧,阳顶天不熟啊,想绕过去,前面突然传来怦的一声,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哭叫声:“还卖什么卖,辛辛苦苦卖两个钱,全送到牌桌子上,不如都回家打牌,你会打,我也会打。”

    “小两口吵架吗?”

    阳顶天路不熟,也不知往哪里绕,索性就从这道路过去,过了拐角一看,一个园子,门前停了一辆三轮车,上面摆了不少花,是一辆卖花的花车。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蹲在路边,一个穿红裙子的年轻女子发脾气,一面哭,一面就把车上的花盆子往地下扔,扔了两个,似乎又舍不得,号淘大哭起来。

    那年轻人好象觉得理亏,抱着脑袋不吱声。

    阳顶天一看就乐了,走过去,道:“这花栽陪得蛮好啊,得卖二三十一盆吧,砸了多可惜。”

    “卖了钱反正也是送给别人。”

    见有人劝,那红裙女孩收了哭声,抹了一下脸,又拿起一盆花要砸掉。

    “哎哎哎。”阳顶天忙叫起来:“别砸啊,你卖给我好了,这盆别砸,我喜欢,卖给我。”

    红裙女孩看着他,阳顶天一摸身上,没带钱包,不过手机在身上:“手机支付行不行?”

    “行。”红裙女孩点头,放下这一盆,却又拿起旁边一盆。

    阳顶天一看忙又叫:“这一盆我也买了。”

    见红裙女孩发愣,他手一指:“这一车我都买了。”

    “哪有这样的。”红裙女孩摇头:“你走吧,我们的事,不要你管。”

    “我没管你们的事啊。”阳顶天叫:“我就买花,我就买你这一车花,不行啊?”

    “那这园子里的花你都买了去啊。”

    红裙女孩向园子一指,赌气。

    园门敝开的,阳顶天看了一眼,里面大约有两三百个平方,开着花圃,各种花开得姹紫嫣红的,很漂亮,这小两口手艺看来还不错,只是男的爱打牌,女的脾气还不好。

208 管不住手

    “行,都卖给我。”阳顶天点头:“你要是实在看不得,就把园子卖给我都行。”

    他本是跟红裙女孩辨嘴巴子,先把红裙女孩的气消了再说,没想到红裙女孩却当了真,道:“我这园子是租的,六万块三年,现在一年半了,你要是诚心,我做两万块打给你。”

    “那怎么行?”一直不吭声的男子抬头回了一句。

    “有什么不行。”红裙女孩脾气还真是急燥,叫了起来:“辛辛苦苦快两年了,你剩了几个钱,你说你剩了几个钱,我还不如拿着这两万块,回去好歹能买身衣服穿。”

    她一炸,男的又不吱声了,阳顶天一看乐了,看了看园子,尤其是看到园子里飞来飞去的蜜蜂,还真有些动心,想:“每天傻呆呆到宁姐小区外守着可不行,不如就租了这个园子,然后支一窝蜂,让蜂在宁姐小区和园子之间来回报信,我只要坐在园子里,就可以关注到她。”

    这么一想,他就拿定了主意,对红裙女孩道:“这样好了,我出三万块,转你的一年半租期,不过你这三轮车得给我留下,没车我不好卖花。”

    “好。”那男的立即一口答应了。

    男的应得快,红裙女孩反而又不舍了,看了看园子,看了看三轮车,再看了看那男的,骂了一句:“你个该千刀的,花也不卖了,你就死在牌子桌上吧。”

    “我去姐夫那边帮忙。”男的嗡声嗡气应了一句:“你叫姐夫把工资打你卡上,给我留一百块烟钱就行,现钱在我手里,我管不住手。”

    听到这里,阳顶天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红裙女孩给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恨恨的瞪了一眼那男的,对阳顶天道:“好,就转给你了,我实在懒得跟他吵了。”

    红裙女孩让阳顶天到屋里,拿了租赁合同,又写了张转租的合同,除了他们自己的东西,园子里的一切,包括那辆三轮车,全留给阳顶天。

    红裙女孩还真是个急性子,签了合同,阳顶天转了钱,她收拾两个大包裹,自己背一个,让那男的背一个,就那么走了。

    她走得痛快,阳顶天却有些愣怔。

    一眨眼,成了半个老板了。

    “有意思。”

    阳顶天自己笑了一下,进园子。

    一幢老旧的平房,房间不少,有五六间,也还宽敞。

    园子比第一眼见到的略大一点,估计能有三四百个平方,这边应该是老城区,等着拆迁又还没拆,占地就比较大。

    一园子花,一辆三轮车,车上还摆满了花盆。

    “行,我真个当一回卖花郎好了。”

    当然,笑是笑,他不是真个来卖花的,灵觉控制一只蜜蜂,知道不远处有一窝蜂,是野蜂,不是蜂农养的。

    他便下令,让那窝蜂移到这园子里来,园子一角有一株剌槐树,有十几米高,绿荫如盖,阳顶天让那些蜂就把巢安在树杈上,他还不肯帮忙,反正野蜂自己会建巢的。

    然后招呼一群蜂跟着他,大约有两三百只,骑了三轮车出去。

    这边离着宁雪小区并不远,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只是绕来绕去的远了点,他现在路不熟,但没关系,有熟的时候。

    骑到宁雪小区外面,控制一只蜂上去看了一下,刚好看到好东西,宁雪应该是要出门了,在卧室里换衣服,脱得只剩一个绿色的小裤头,然后从衣柜里找了一个绿色的罩罩系上,穿了一条白裙子,又化了一点淡妆,拿了包出门,应该是去上班。

    阳顶天不与她见面,躲在小区对面的拐角处,宁雪下了楼,阳顶天就控制跟来的蜂群,分一半出来,跟着宁雪,另一半就在宁雪小区里的一株绿化树上筑一个窝,同时让一只蜂回园子跑一趟,把路线接上。

    这样一来,无论宁雪到哪里,家里也好,公司也好,他都有蜂跟着,形成一个蜂网。

    如果是车祸那样的突发事态,阳顶天估计他还是没有太多办法,但如果是绑架什么的,缓得一缓,阳顶天就能得到蜜蜂报信,就可以及时赶过去。

    这么布置好了,阳顶天也就吁了口气,看看宁雪的车出了小区,他也就跟上去。

    刚把车头拐过来,迎面走来一个穿一步裙的少妇,问:“这盆花多少钱啊?”

    阳顶天傻了一下,不是这少妇太漂亮他发傻,而是他先前根本没问价,少妇指的是一盆天堂鸟,该卖多少钱一盆呢?

    他并不是真的想当个卖花郎啊,他只是借卖花打掩护,好跟踪保护宁雪,自然就没想到要跟红裙女孩问问价。

    “五十。”阳顶天随口报了个价。

    “你的花怎么这么贵啊。”少妇叫起来:“人家的都卖十五。”

    “我的花不同。”阳顶天摇头。

    “你的花有什么不同?”少妇不服气了。

    “我的花漂亮。”阳顶天顺口送一小马屁:“就跟美女你一样的漂亮,不信你来比,我这花辨嫩得,是不是跟你的肌肤一样,这花开得,是不是跟你笑起来一样美。”

    那少妇顿时就眉花眼笑了,摸一下自己的脸,道:“你这小帅哥,嘴巴子倒是甜,就是花太贵了,算了,我买一盆吧。”

    “要买就买两盆啊,好事成双是不是?我给你打八折,八十块好了。”

    一通忽悠,那少妇真个买了两盆花,直接支付宝转帐。

    “这就八十块到手,可以啊。”阳顶天乐了。

    这时宁雪的车已经开到小区外面了,不过不是往这边来,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

    有蜜蜂跟着,其中一只直接落在宁雪的后衣领上,下车才会飞起来,而一半蜂群则飞在空中,跟着宁雪的车,只要宁雪下车,就会分出一只蜂回到小区这边来报信,然后小区这边的蜂,则又会分一只回去花园。

    而阳顶天的灵觉感应到空中的蜂群,便能轻松的找到宁雪,所以他并不是很着急,卖了花,收了钱,慢慢悠悠的就跟上去。

209 卖几天花

    宁雪到厂办大楼,阳顶天就在附近转悠,倒又卖出两盆花去,也是五十一盆,小两百到手了,想想也挺有趣。

    “可惜我还得回东城去,否则真就在这边当个卖花郎,其实不错。”

    以桃花眼栽花养花,那是错不了的,加上他一张油嘴,当个卖花郎,不说发大财,也绝对能把小日子过得油光水滑。

    但随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宁雪在纪委开了个会,然后带了三个人,居然坐高铁去西京了。

    阳顶天眼看着他们上了高铁,顿时就傻了眼,虽然宁雪身上落着一只蜜蜂,但他并没有借耳,所以不知道宁雪为什么突然去西京,但大至猜得到,应该是去向姜西宁或者总公司纪委汇报。

    “这下怎么办?”

    阳顶天发愣。

    也跟去西京?好象实在没必要,宁雪坐的高铁,那些家伙想制造车祸也没那个能力,然后宁雪身边还带了人,下车应该也是直奔总公司,他跟去用途真的不大。

    或者就这么回去了?可他又还是不放心,再说了,回去也没法给井月霜交代啊,井月霜要他来帮忙,结果他帮着宁雪拿到了证据,到时结案的时候,宁雪来一句感谢阳顶天,井月霜知道了,怎么想?那还不恨死了他啊。

    所以他还得盯着这案子,看发展到什么程度,看能不能有把井月霜摘出来的机会,实在不行,通个风报个信,即便以后宁雪提他的名字,井月霜听到了,也只以为他是打入宁雪身边的卧底,还是她自己派出来的,对案子无能为力,帮不到她,但至少她不会恨了他。

    还有一个,最搞笑的,他刚花三万块转租了一个花园呢,这就扔下?

    虽然说这一趟他拿了两百万的单,赚了十万了,可三万也是钱啊,还没富裕到说扔就扔的程度。

    “要不真卖几天花,等宁姐回来,看看案子的发展程度再说,那些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十有**会报复宁姐。”

    这么一想,便拿定了主意,真就卖几天花好了。

    踩着三轮车,转了一天,居然又卖了一百多块钱出去,全加起来,四百出头,相当不错了。

    下午,去把包拿到花园子,算是暂时安顿下来,傍黑时分把园子整理了一下。

    那小两口确实有些手艺,但跟阳顶天比不得,他有桃花眼啊,等于可以直接跟花草对话,花渴了饥了晒了吹了,他可以直接听到,采取相应的办法,那小两口可没这本事。

    第二天一早起来,整理了一下园子,在花丛中站了一会儿桩,又打了一趟拳,花香环绕,感觉相当不错。

    吃了早餐,踩个三轮车出去,到十点左右,也卖了两百来块钱,比昨天稍差点,也还可以了。

    歇一会,抽根烟,旁边刹车声响,扭头,一台红色的宝马停在边上,下来一个女孩子。

    阳顶天的三轮车刚好停在驾驶位这边,先看到的是那女孩子的腿,穿着肉色丝袜,又细又长又直。

    “哇。”

    阳顶天低叫一声,从腿向上看。

    粉色百叠裙,上身是白色的圆领衫,嗯,胸部小点儿,不过紧崩崩的,年龄应该不大,这是青春的紧致,没怎么给男人开发过的女孩一般都是这样子的。

    再往上,倒是一愣,确实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披肩发,发尖还染着一丝红,很时尚的感觉。

    但看不到这女孩子的脸,因为女孩子戴着一个很大的口罩,差不多把整张脸都遮住了,几乎只有眼晴露在外面。

    她眼晴非常漂亮,瞳若晨星,睫毛也很长,清亮中带着一点微微的萌意。

    粉裙女孩走过来,看中了一盆水仙,问:“这花怎么卖?”

    声音嫩嫩的,带着一点儿鼻音,有点儿嗲。

    但阳顶天却听出了不对。

    “你不适合养花。”

    阳顶天摇头。

    “为什么呀?”粉裙女孩看他,带着一点疑惑,但不是质问,因为她这么问,带着一点娇娇嗲嗲的味道。

    她肯定不会对一个陌生男人撒娇,而是她说话,就是这个样子。

    “你对一切花粉过敏。”

    阳顶天已经知道粉裙女孩为什么戴口罩了。

    “你怎么知道的呀。”

    她这个呀的尾音,真是好听极了。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卖花的呀。”

    阳顶天也学着她呀了一声,嗯,不好听,别扭。

    “是的。”粉裙女孩点头:“我对一切花粉都过敏,但我就是喜欢花。”

    “要不我给你治一下吧。”

    “真的呀。”粉裙女孩惊喜的看着他:“你能治吗,我这病,从小看了好多医院,都没有办法,只能戴口罩。”

    “你把口罩摘了吧,我看一眼。”

    其实不要看,阳顶天也明**裙女孩的病是什么,但这女孩子娇娇的嫩嫩的,他就想看一下到底长什么样。

    粉裙女孩没有犹豫,只是稍稍退开了一点,就把口罩摘了。

    阳顶天微微吸了一口气。

    他预料到粉裙女孩是美女,但粉裙女孩的美,却还是超出了他想象之外,第一眼,他几乎以为看到了梅悠雪,肌肤甚至比梅悠雪还要嫩上几分,年纪也不大,最多二十二三岁年纪。

    阳顶天最近碰到的女子,几乎都比他大,叫姐姐都叫烦了,这会儿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年纪比他小的,而且是一等一的美女,心中真是说不出的舒畅。

    “我明白了。”

    阳顶天点头,顺手摘下一朵花,撕去花叶,抽出花中的两根花芯,对粉裙女孩道:“你这病,属于花粉过敏,就要用花治,我现在可以给你当场治一下,让你鼻子通气,然后再给你根治。”

    “好的呀。”

    粉裙女孩连连点头,双手掌抚在胸前,特别的娇柔。

    她长得这么美,性子又这么娇嗲,应该是最招狼的,但也有二十多岁了,却还保持着这种娇嗲天真,轻易就相信别人而不受伤害,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背后有人,能护得住她。

    不过阳顶天可没想那么多,粉裙女孩即然相信他,他也就不犹豫,让粉裙女孩仰起脸,凑近去,以灵力把两根细细的花芯送进粉裙女孩鼻孔里。

210 真的通了

    “好痒。”粉裙女孩捂着鼻子,退开一步,然后眼皮子猛眨两下,急忙转过身,猛力打了几个喷涕。

    她慌忙从包中拿出纸巾,擦了鼻子,阳顶天就在边上看着。

    “咦。”粉裙女孩耸了耸鼻子:“好象真的通了哎,要不总是塞塞的。”

    她说话喜欢带尾音,呀,哎,都特别好听。

    粉裙女孩又吸了几下鼻子,脸上便露出惊喜的神情:“通了哎,真的通了哎,哇,你真的是神医哎。”

    她一连串的语气词,偏又不显做作,就如幼儿的纯真,阳顶天几乎听醉了,笑道:“我可不是神医,只是个卖花的。”

    “我爸说,能治病的就是神医。”粉裙女孩赞,又问:“我这病全好了吗?”

    “没有。”阳顶天摇头:“我刚才只是用花芯给你暂时通了一下,要想彻底根治,还比较麻烦,需要用百花露泡澡。”

    “百花露泡澡?”粉裙女孩眼中露出喜色:“好浪漫哎。”

    “你现在有空没有。”

    这女孩子太可爱,阳顶天花也懒得卖花了:“要不你现在跟我去,我给你配百花露。”

    “好的呀。”粉裙女孩立刻点头:“我今天休假,没什么事。”

    阳顶天其实带着一点试探,没想到粉裙女孩应得这么痛快,心下感慨:“胆儿还真大。”

    “那你跟我来吧,没多远。”阳顶天踩着三轮车在前面,粉裙女孩的宝马就跟在后面。

    到花园,粉裙女孩车停在外面,跟着进了园子,一下就叫出声来:“哇,好多的花,好漂亮呀。”

    她跑出两步,却又停住,想着要戴口罩,好象又感觉不需要,回头看阳顶天:“我还要戴口罩吗?”

    “应该不需要了。”阳顶天摇头:“你试试。”

    “好哎。”

    粉裙女孩喜笑颜开,跑去花丛中,这边看看,那边闻闻,仿佛花园里进了一只粉蝶儿,平添了三分春色。

    这样的女孩子,看着就舒服,这样的女孩子,也应该就是快快乐乐的,没病没灾才好。

    阳顶天到屋里拿了一个塑料盆子出来,摘花配药。

    “呀。”粉裙女孩一看他摘花,可就叫了起来:“你怎么把花都摘了呀,好可惜的。”

    “要给你配百花露,当然要摘花啊。”阳顶天笑:“花摘了过几天又长了,有什么可惜的。”

    “还是蛮可惜的哎。”粉裙女孩手抚在胸前,微微皱眉,不过随即就来了兴致:“那我也来帮你摘花好了。”

    说着,跑过来帮着摘花。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儿,不是花香,却好象比花香更好闻。

    边摘花边聊,阳顶天问了她名字,顾青芷,很有诗意的名字,大学毕业了,在一家日资企业上班,外资企业一般很累,她的工作却很轻闲,今天是周二,她却开着宝马在外面逛。

    阳顶天摘了一盆子花,对顾青芷道:“你拿回去,用一大锅水,嗯,十斤左右吧,大火把水烧开立刻关火,然后放一浴盆水,把这花泡的水倒进去浴澡,到水开始有凉意了就出来,这么泡七天,基本上就好了。”

    “真的呀。”顾青芷欣喜的接过花盆:“太谢谢你了,这么多花,多少钱呀?”

    “我要是每天在我耳边这么呀上几句,我一分钱不要,倒找你一束花。”

    阳顶天心中暗叫,嘴上笑道:“就几朵花,要什么钱?”

    “那不好的。”顾青芷摇头:“我给你一千块吧?好不好,手机付帐行不行?”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钱不当钱用,阳顶天摇头:“哪要那么多。”

    “七天的呀。”顾青芷直接就拿出手机:“而且你这是治病呢,真要把病治好了,别说一千,再多的钱都是值的呀。”

    她虽然娇憨,倒不是完全不懂世故人情。

    她硬是要付钱,说的也有理,阳顶天也就收下,道:“你今晚上泡了看看效果,如果明天早上起来鼻子不塞,那就明天下午再来摘花,如果塞,就不要来了,证明我这法子没效果。”

    “好的呀。”顾青芷点头:“肯定会有效果的,现在就有效果了是不是?”

    谢了阳顶天,又加了他手机号,这才抱了花盆上了她的宝马,开走了。

    第二天一早,顾青芷就给阳顶天打电话来,在电话中惊喜的叫:“阳哥,有效果呢,我昨晚上泡了两个小时,今早上起来,鼻子空空的,好舒服的哎。”

    阳顶天听着她声音也舒服,笑道:“有效果就好,那今天下午你有空就过来,我给你摘花配药,晚上继续泡。”

    “好的呀。”顾青芷脆声答应:“我五点就下班了,五点半过来。”

    五点半,顾青芷的宝马就到了园子外面,下车,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没穿丝袜,俏生生的走进园中,仿佛是一朵白莲花飘进来。

    “阳哥。”她看到阳顶天,脆生生的打招呼:“你这花浴效果特别好,我今早不但鼻子不塞了,身上也一天都凉凉爽爽的,特别的舒服,真是好神奇哎。”

    “管用就好。”阳顶天笑,又给她摘了一盆子花,顾青芷也帮着来摘,她这裙子是无袖的,白生生的胳膊,偶尔碰到阳顶天手臂上,丝丝滑滑绵绵嫩嫩,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要是咬上一口,一定特别爽。”

    阳顶天暗想。

    他有时爱咬人,白水仙就特别怕他咬,每次给他一咬,白水仙就会尖叫,要死要活,当然,咬的也是一些特别的地方。

    顾青芷拿了花,又要付钱,阳顶天听了笑:“昨天不是付了钱了吗?真的,就几朵花,园子里天天开了谢谢了开,不值什么钱的,你以后就算好了,只要高兴,也天天来园子里摘花都行,没事的。”

    顾青芷一听高兴了,道:“那可说好了哦,我最喜欢花了哎,明天早上我就来摘花,带到办公室去。”

    “行。”阳顶天笑着点头。

    第二天早上,阳顶天又接到顾青芷电话,说身上感觉更舒服了,然后她说要来摘花,阳顶天本来装了一车花要出去卖了,这下也不出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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