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是人还是猪
“救我,救。”
庞七七话叫到一半,猛然住口,因为那头野猪王逼到了身前,两只前脚跨在她胸部两侧,硕大的猪头几乎伸到她脸上。
庞七七心脏仿佛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紧贴着地面,她仿佛看到,野猪王张开巨嘴,一口就咬在她脑袋上。
然而野猪王并没有那么粗野,野猪王难看怪异的猪眼与她对视了一会儿,随后低头。
她的猎装是拉链式的,野猪王咬着拉链的派扣,竟然就那么往下扯,一直扯到底。
天热,她猎装里面没有打底衫,只穿了个小吊带,野猪王嘴一张,把小吊带连着文胸,一齐扯了下来。
这动作,太拟人化了,庞七七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这是人,还是猪。
她目瞪口呆之际,野猪王嘴张开,伸出巨大的舌头,居然就去她左乳上舔了一下。
猪不是虎,舌头上没有倒剌,但野猪王的舌头同样极为粗劣,有如磨砂。
庞七七想要尖叫,嗓子眼却仿佛堵住了,叫不出来,而野猪王随后做出了一个更惊人的动作。
庞七七猎装的裤子是松紧式的,没有系皮带,野猪王居然咬着她的裤头,把她裤子脱了下来。
会脱女人裤子的野猪!
这到底是人还是猪?
庞七七呆若木鸡之际,野猪王的舌头居然舔向她两腿间。
这下庞七七彻底崩溃了。
如果是个人,还好一点,就算强(女干)吧,总算还在认知范围之类,可这是一只猪啊,要是给猪奸了,那真是死都不能闭眼。
“啊啊。”庞七七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舒夜舟,救我。”
她本来死也不想向舒夜舟阳顶天他们求救,因为这意味着她彻底认输,可这会儿实在撑不住了,无论怎么输,总好过给野猪奸了的好。
野猪王这些动作,当然都是阳顶天指挥着,庞七七要装逼,他就要好好的戏弄她一下,打破她的逼风。
舒夜舟当然也早就发现了,因为有枪响啊,庞七七她们向这边跑过来,后面野猪追,舒夜舟都急了,想要救援庞七七,阳顶天扯住了她:“这么多野猪,你想死啊,我们先看着,等七公子她们到山下,我们再放枪,打倒几只野猪,野猪自然就怕了,跑了。”
他这么说有理,而且这几天给他全身心的征服,舒夜舟已不复夜总会里的强势,下意识的,就愿意听他的话。
于是舒夜舟就拿望远镜在山上看着,看着庞七七给野猪群追,给小野猪绊倒,然后两只野猪咬着庞七七袖子,巨大的野猪王居然用嘴去脱庞七七的衣服,还去庞七七胸前舔。
舒夜舟眼睁睁看着,惊得目瞪口呆:“怎么回事,野猪怎么跟人一样啊。”
“也许这野猪王成精了吧。”
与她不同,阳顶天看得可欢乐呢。
再看着野猪王居然脱了庞七七的裤子,似乎还要脱她的小内裤,这下舒夜舟彻底不淡定了,扭头对阳顶天道:“快去救七公子,她那么骄傲的人,如果真的给一只野猪污辱了,她无论如何受不了的。”
说着当先就往山下跑,而庞七七的尖叫声也同时传了过来,这下她跑得更快了。
“多么好的人与野兽的大戏啊。”阳顶天叹了口气,只好跟在舒夜舟身后。
这时庞七七跟马尾女孩是分开的,庞七七给压住,马尾女孩则给七八只野猪四面围住,阳顶天没心思调戏她,只不过隔着树丛,她看不到庞七七,而她给野猪逼住了,听到庞七七尖叫,也没有办法冲过去,只好跟着庞七七叫:“舒总,快来救人。”
她的叫声中,舒夜舟也冲到了四五十米开外,她立刻对着一头野猪放了一枪。
她以前没打过枪,就山庄的服务员教了她几分钟,都没打过实弹,这一枪当然不可能打中,不但没打中,手一震,枪反而掉落到了地上。
那个马尾女孩看到了,哭笑不得。
舒夜舟则几乎就要哭了,急忙捡起枪,扭头对阳顶天叫道:“阳顶天,救她们。”
“行了,看我的。”
阳顶天冲过去,怦的一枪,打翻一只野猪,怦的一枪,又打翻一只野猪。
两枪放过,他装上子弹,已经冲到了十多米开外,庞七七躺在草丛中,给野猪王脱得只剩一个红色的小裤头,那还是阳顶天没指挥了,野猪王不知道要怎么办,阳顶天要是再指挥一下,小裤头都能给她脱下来。
庞七七看到阳顶天两个冲过来,心中那个喜啊,也顾不得害羞了,急叫:“救我,救我。”
可阳顶天却站住了,这场面好看呢,不仅仅是半裸的庞七七的身体好看,而是这场景好看,只可惜他不敢拍照,否则要是拍下来,那就太有纪念意义了。
舒夜舟紧跟在阳顶天身后,差点撞在他身上,不过一看眼前的场景,她也站住了。
前面十多米,十几只野猪,还有一只巨大的野猪王,庞七七躺在中间,双手给两只野猪咬着袖子压着,衣服敝开,裤子也给脱掉了,这情形,让舒夜舟不自禁的想到了夜来香中曾经有过的场景,恶少强轮女服务员,她就亲眼见过,情景一模一样。
只不过,眼前的恶少,是一头巨大的野猪王,恶少的帮手,也是两只两三百斤的母野猪。
这对她的三观,实在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冲击。
三观暴毁之外,则是现实的威胁,她不由自主的靠紧了阳顶天,端着枪,即不敢开枪,也不敢往前冲。
庞七七这时也醒过神来了,她虽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到底并没有崩溃,眼见阳顶天两个与野猪王对峙,她立刻出言提醒:“小心,这野猪可能---成精了。”
莫怪她这么想,野猪王的举动实在太拟人化了,太妖异了,虽然她实在无法相信有精怪这类东西,但眼前的事实,让她不能不信。
而听到这野猪王可能成精了的话,舒夜舟身子立刻一抖,她先前就有这个感觉啊,这会儿庞七七也这么说,她可就吓到了。
182 装逼的机会
如果是普通的野猪,她相信阳顶天可以拼一下,但如果是野猪成了精,阳顶天也肯定对付不了。
她靠得阳顶天更紧,低叫道:“怎么办?”
然而阳顶天听到庞七七这话,反而乐了,这又是一个装逼的机会啊,而且是庞七七送给他的。
阳顶天脸色一正,很严肃的点头:“没错,这野猪王已经通了灵气,靠枪是不行了,这样吧,我用佛法试试,或许能让它改邪归正。”
这什么呀,舒夜舟觉得今天的一切都那么不正常,当然,觉得不正常的不止她一个,那边的庞七七也瞪圆了眼珠子,她的眼晴很大,是那种所谓的杏眼,瞪圆了,非常漂亮的,只是这会儿带着怒气,她提醒阳顶天小心,是要他起一个提防之心,可不是要阳顶天发神经啊。
但阳顶天却真个把手中的猎枪交给了舒夜舟,然后跨前两步,双手合什,口中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位同道请了,相逢也是有缘,虽然你是猪来我是人,我是人来你是猪,但佛祖他老人家曰过,众生平等,道祖他老人家也曰过,天下同修是一家,还有哪一位好象也曰过,不过他曰过什么,我不记得了,反正就是曰过,不信你可以百度。”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庞七七只是爬不起来,如果能爬起来,她保证衣服都不穿,先当胸就要给他一脚。
舒夜舟的感觉也差不多,她有些想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这些日子她跟阳顶天在一起,知道这家伙没读什么书,就喜欢胡言乱语,然后还有些下流,每次都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可问题是,现在不是时候啊。
然而奇怪的是,阳顶天这么胡言乱语,那野猪王却好象听进去了,转过硕大的身子,看着阳顶天,即没有冲过去,也没有要发飙的样子,那情形,似乎真能听懂阳顶天的话。
这诡异的情形让庞七七两个都有些发懵。
“这到底怎么回事。”庞七七心中一片迷蒙:“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世界疯了。”
舒夜舟则在心中喜叫:“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阳顶天又宣了声佛号,道:“道兄,大道理我们不多说,只说眼前,你是想做什么,你是想强(女干)这位女施主,你想过没有,你是猪,她是人,所谓人猪不同床,当然,现在这社会,乱七八糟,所谓校花都在同学他爸爸的床上,又所谓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性别没有关系,只要两情相悦,神马都是浮云,但是,揭开表象看内在,我就问你一句,你有钱吗?你有权吗?你有势吗?”
他连问三句,而且是手指着野猪王,问一句,跨前一步,三句问完,他手指几乎指到了野猪王鼻子上。
舒夜舟即想笑,又想哭,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野猪王嘴一张,一口就咬死阳顶天。
庞七七则几乎是要绝望的闭眼了,漂亮的大眼晴再也不看阳顶天,而是看着悠悠苍天:“老天爷,你睁睁眼,收了这两只妖孽吧。”
然而,出乎她两人意料之外,那野猪王则没有冲,也没有撞,更没有咬,眼睁睁看着阳顶天手指,突地昂起猪头,仰天一声狂嚎,转身就走。
那情形,真好象是给阳顶天问住了,剌激到了,愤闷至极,含羞而走。
它这一走,所有野猪立刻跟了下去,一群野猪刹时间撤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结局,舒夜舟想不到,庞七七同样想不到,她坐起身子,竟然忘了掩上衣襟,就那么呆愣愣的看着阳顶天。
就如信众见了上帝,迷途的羔羊见了真神。
又或者,大白天见了鬼。
她发呆,阳顶天也发愣,两者之间,相隔不到三米呢,借鹰眼看,哪比得过现场看。
真是漂亮啊,白又大,圆又挺,真正的极品。
直到马尾女孩冲过来,庞七七这才醒过神来,慌忙掩上衣服,提上裤子,阳顶天也只好万分不舍装模作样的转过身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舒夜舟也醒过神来了,忍不住问阳顶天。
庞七七这时也穿好了衣服,拉链扯上去,同样一脸好奇的看着阳顶天。
“不是跟你说过吗?”阳顶天装出也有些迷糊的笑:“我以前的师父,教过一点迷信的东西,可以驱邪,刚才我感应到这野猪王有邪气,担心得要死,尤其怕它伤害七公子,所以只好冒险一试,不过师父死得早,我学得不好,咒语没学会,只好跟它胡言乱语讲道理,其实我也没把握,但没想到这野猪王居然是个懂礼的,真听进去了,侥幸啊侥幸,阿米豆腐。”
庞七七三个彻底傻掉。
想要说他胡扯吧,事实摆在眼前,野猪王就是给他一顿胡扯赶走的。
可要信他的话,这怎么信啊。
所谓山无棱,江水无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但现在在庞七七和舒夜舟脑海里,六月飞雪都是不够的,只除非所有中国人都不刷手机,她们才敢相信阳顶天这番话。
“无论如何,是你救了我,你们赢了,有任何要求,随后都可以提。”
庞七七这会儿倒是又恢复了她假公子的气概,给阳顶天道了谢,然后跟马尾女孩找了个小溪,洗了个澡,她身上给野猪王舔了几下狠的不说,还流了不少口涎,可把她恶心坏了。
阳顶天当然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借眼偷看,眼看她拼命揉洗那两只宝贝儿,忍不住偷笑:“这么用力,痛啊,不如我来给你洗吧。”
不过这个要求他可不敢提。
庞七七洗着澡的当口,马尾女孩就用卫星电话联系了山庄,随后直升机过来,把四人接了回去。
阳顶天以为庞七七会跟他们共进晚餐,结果并没有,后来一想,也是,庞七七受了惊吓不说,而且狼狈不堪的样子全叫他看了去,怎么好意思见他。
“看明早敢见我不。”阳顶天大乐。
183 家法侍候
舒夜舟看他一个人咧着嘴傻乐,笑道:“你又为什么事高兴呢?”
“我在想啊。”阳顶天笑:“七公子不是说,我们赢了,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我就想啊,要她给你当一晚上丫环怎么样?”
“这样的丫环我可使唤不起。”舒夜舟一听也笑了,道:“这次我们居然赢了,真是想不到,别的不说,至少夜来香的事可以解决了。”
“嗯。”阳顶天点头,却猛地虎起脸:“什么叫想不到,不相信我是不是?过来。”
“干嘛呀。”舒夜舟笑,却乖乖的过来。
阳顶天一把抱过,就把她横放在膝头,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打得清脆有声,道:“敢不相信我,家法侍候。”
舒夜舟给他打得咯咯娇笑,嗔道:“你真是个昏君大魔王。”
“知道就好。”阳顶天得意洋洋:“以后记住了,要听我的话,要绝对相信我。”
“知道了拉。”
“什么叫知道了还拉。”阳顶天又不高兴了:“拖腔拖调的,态度明显不诚恳,不行,家法侍候。”
啪。
又打了一板。
舒夜舟唷的叫了一声,却已带着了媚意。
第二天一早,舒夜舟接到马尾女孩的电话,说庞七七有事,先回去了,舒夜舟两个可以在这边再玩玩,至于夜来香那边,已经解决了。
“你们赢了赌注,如果有另外的要求,也可以提。”马尾女孩的声音清脆生冷,阳顶天一听可就乐了,刚想要拿过电话提个小小的恶作剧为难庞七七一下,舒夜舟却闪开了,道:“我没有什么要求了,谢谢七公子。”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阳顶天顿时就怒了,脸一板,舒夜舟便咯咯的笑,装出害怕的样子,自己在床上趴下了,道:“是臣妾不对,甘受家法。”
她好象也入戏了。
开了玩笑,舒夜舟立刻说回去,阳顶天当然也不会反对,虽然他很想在这世外桃源跟舒夜舟多玩几天,但知道舒夜舟挂心夜来香,玩不住。
还是那个小郑送他们到高铁站,而且给订了车票,必须承认,避暑山庄的服务,确实非常的贴心,至于费用,反正是庞七七付,阳顶天两个不知道多少钱,但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服务,费用绝对不便宜就是了。
“我要是回红星厂吹,说有这样的地方,亨受过这样的服务,他们一定不相信。”阳顶天想了想,摇头。
舒夜舟回程很开心,但快到东城的时候,接到个电话,脸色突然就变了。
“怎么了?”阳顶天问。
“三爷出事了。”
“什么?”阳顶天一惊,心下暗叫:“余姐出手了?还是其他地方抓了。”
“出什么事了,是给---。”
“回去说。”舒夜舟明显不愿意在高铁上这种地方说严三毛的事,阳顶天也就不问了。
到东城,舒夜舟到停车场取了车,阳顶天看她情绪不对,道:“我来开车。”
“我来开吧。”舒夜舟摇了摇头:“去我家。”
阳顶天还真不知她家里在哪里,也就不坚持了,而且他对舒夜舟性格比较了解,这并不是个软弱的女子,虽然这段时间跟他在一起,扮小女人扮得入戏,但实际上,她是个颇为坚强且内心极有力量的女子,不至于碰到点事,就心慌意乱的。
舒夜舟开车,到了江湾,开到江边一个别墅区,开了进去,到一幢别墅前面停下,道:“这是我家,进去吧。”
阳顶天跟着她进去,这是一幢三层楼的别墅,装修得颇为精致,舒夜舟道:“你坐一下,我打两个电话。”
她说着,上了楼。
有些话,她看来还是不想当着阳顶天的面说,这也正常,严三毛的事,舒夜舟就从来没在阳顶天面前提过,现在涉及严三毛,她当然不想让阳顶天知道。
阳顶天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来,无聊,看茶几上有一罐茶叶,就给自己泡一杯。
一杯茶没喝完,舒夜舟下来了。
阳顶天扭头看她:“三爷怎么了,是不是给警察抓了,打架还是赌钱啊。”
他故意这么问,得装傻啊,理论上说,他是不知道严三毛是盗墓走私团伙头子的。
“都不是。”舒夜舟摇头,走过来,直接伏到他怀里,也不知她打了什么电话,这一刻突然就变得软弱了。
阳顶天把她抱起来放到膝头,轻轻搂着她,道:“舒姐,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无论什么事,我都跟你在一起。”
舒夜舟抬头看他:“你说真的。”
阳顶天用力点头。
舒夜舟看着他,眼泪慢慢涌出来。
阳顶天忙道:“姐,你别哭啊,一切有我,不论什么事,我都帮你承担。”
他这说么,舒夜舟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阳顶天逗女人有一手,劝女人不行,一时可就不知道怎么劝了,只好任她哭。
好一会儿,舒夜舟止住了哭声,道:“顶天,你知道吗?我是师范毕业的,因为我小时候,最祟拜我的语文老师,我想跟她一样,当一个老师,所以我考了师范,毕业后也如愿的当了老师。”
“原来你真当过老师啊。”阳顶天恍然。
“怎么了?”舒夜舟看他。
“因为我有一个感觉,你就象一个老师啊。”阳顶天笑:“是真心话,你平时不发脾气的时候,温柔亲切,而一旦发起脾气来,就好吓人的,跟我小时候的班主任老师一模一样。”
舒夜舟一听笑了起来:“你小时候肯定是只猴子。”
“本人外号孙小悟。”阳顶天手搭了个凉棚,舒夜舟更笑得咯咯的。
笑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我本来想着,这一辈子就当老师了,可我没想到,社会是如此的复杂,当老师并不安生,因为我长得漂亮,每次上级检查什么的,校长就叫我陪酒,他为了升官,讨好教育局长,居然给我下**,让那个局长迷(女干)了我。”
“禽兽。”阳顶天勃然大怒:“那局长现在在哪里,还有那个校长,我去弄死他们。”
184 这么浪漫
舒夜舟看着他,脸上慢慢漾起了笑意,摇了摇道:“他们都受到了惩罚。”
阳顶天一愣:“是谁,是三爷吗,我听说---。”
“是的。”舒夜舟点头:“你可能想不到,三爷以前也是个老师。”
“什么?”阳顶天这下真的吃惊了,余冬语给他的资料里,可没严三毛的这个经历。
“是的。”舒夜舟点头:“三爷以前教体育的,他偷偷的喜欢我,给我写情书,却不敢留名字,他的字写得不好,就抠报纸上的字下来,一个个贴上去。”
“三爷居然这么浪漫的。”阳顶天一时间真的有些吃惊了。
“他这人以前不错的。”舒夜舟带着一点回忆的神情:“我当时不知道是他,只觉得好笑,而就在我被迷(女干),绝望想要自杀的时候,给他发觉了,因为他总是偷偷的留意我的,他闯进来,问我,我说了,他转身就冲了出去。”
“然后呢。”
阳顶天虽然从余冬语的资料里,知道严三毛割了某一个人的老二因此坐牢,但这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拿了一根断的桌子腿,找到正在开会的校长,直接把校长的双手都打断了,那个局长也在,他们当时正在开会,然后,三爷居然扒下那个局长的裤子,把他那根作恶的玩意儿切了下来。”
“是条汉子。”阳顶天大声喝彩。
舒夜舟摇了摇头:“这件事当时闹得非常大,校长双开还判了三年,局长伤好后同样双开判了四年,但三爷也判了七年,我也离开了,来了东城,先做服务生,后来做主管,老板赌钱给黑社会追杀,三爷却在牢里认识了一帮子兄弟,三爷让他们找我,说是照顾我,我就借他们帮老板了了事,然后就开起了这家夜来香。”
这就是她这些年的经历了,跟阳顶天了解的差不多,阳顶天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只是竖起大拇指:“姐你还是蛮厉害的。”
舒夜舟脸上泛起一丝苦笑,道:“我赚了点钱,也认识了一些人,就把三爷提前弄出来了,我想着,以后就嫁给三爷了,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吧,来世再做我的教师梦,但三爷在牢里却变了很多,他这人粗鲁,但讲义气,又练过功夫,很得人心,认识了一帮子人,出来后,却不肯听我劝了,别的还好说,最恼火的是,他居然跟人盗墓。”
“哇。”
阳顶天装出才知道的样子,惊叹一声:“鬼吹灯啊,老厉害了。”
舒夜舟轻叹一声:“我劝他,他不听,总跟我说,这社会笑贫不笑娼,他算是混明白了,一定要发财,发大财,然后就可以当政协委员,****,就可以洗白了,那时才不受人欺负。”
阳顶天一时无语,这社会,就是这样了。
“那这次,他是盗墓给抓了?”
“不是。”舒夜舟摇头:“他们上次盗了个古墓,得了一批古董,他这次是去了东南亚,就是卖那批文物去了。”
“原来三爷去了东南亚啊。”阳顶天叫:“难怪好久不见他了,难道三爷是给那边的警察抓了?”
“不是。”舒夜舟摇头:“他在那边找卖家,漏了风,结果在菲律宾给人黑吃黑,连人带货让人扣下了。”
“啊。”
这是个意外,阳顶天惊道:“他人没事吧,现在怎么办?”
“人倒是没事。”舒夜舟苦笑:“但那边打电话来,因为三爷这批古董里,有一件最重要的古董他没带出去,那边就要我拿了那个古董去赎人。”
“你去赎人?”阳顶天想了一下:“他们会不会再来个黑吃黑,把你也连人带货吃下去。”
“这就是我担心的。”舒夜舟点头:“但我一定要救三爷,只为当年他为我出头。”
她的眼光极为坚定,阳顶天相信她这是真心话,他了解她,她确实是一个这样的女人。
“我去吧。”阳顶天冲口而出。
“真的?”舒夜舟看着他,眼中满是惊喜。
“嗯。”阳顶天点头:“你把那什么古董给我,我去,他们要是想跟我玩黑吃黑,嘿嘿,我撑死他们。”
“顶天。”舒夜舟喜极而泣,猛地吻住了他,她的吻是如此火热,到后来甚至扭动起来:“顶天,要我,好哥哥,要了我---。”
让她叫哥哥是阳顶天的一点恶趣味,以前每次都要阳顶天哄着逼着,给折腾得意乱神迷才肯叫,这会儿却主动叫出来了。
阳顶天当然不会拒绝,他其实能理解舒夜舟这时的感受。
说起来,阳顶天其实是严三毛的情敌,如果严三毛出事,阳顶天应该是会乐见其成的,可阳顶天居然就答应帮着去赎严三毛,而且是跟黑帮交易,会冒极大的危险。
这份真心,自然让舒夜舟感动。
又一个不顾一切帮他的男人啊。
一个女人一生中,能有几个这样的男人?
这叫她怎么能不激动。
过于激动,事后舒夜舟几乎瘫掉了,阳顶天抱着她去洗了澡,又帮她做了按摩,这才恢复过来,却就神彩熠熠了,拉了阳顶天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个保险箱,舒夜舟当着他面就开了锁,这一刻,她彻底的信赖阳顶天了。
保险箱里,有钱,有金条,甚至还有一把手枪。
舒夜舟从保险箱的最下层,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尊琉璃塔,塔身高约尺余,造型精美,即便是阳顶天这样的土包子,也看得出这塔不是俗物。
舒夜舟把塔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对阳顶天道:“你去关了灯。”
阳顶天依言关了灯,地下室里顿时就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阳顶天的桃花眼并不受任何障碍,却故意装出看不见的样子叫道:“啊呀,什么都看不见了,姐,你在哪里啊。”
伸手乱摸。
“我在这里啊。”
舒夜舟手伸出来,阳顶天却故意不去碰她的手,反而摸到了她胸前,还捏了一下:“哇,什么东西,好软,又弹力十足的,象以前食堂里吃的大肉包子。”
185 这塔会自己发光
舒夜舟给他捏得咯咯笑,抓着他手,阳顶天便过去搂着她腰,好奇的道:“姐,关了灯做什么,你是想到了个什么新姿势吗?”
“在佛塔前不要说这个。”舒夜舟轻打一下他在胸前作怪的手,按着他不许动,道:“你别做声。”
说着,她轻轻吸了口气,然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随着她这一声佛号,怪事发生,阳顶天眼前突然亮了起来,他一看,居然是那尊琉璃塔在发光,是塔身里面,有一点光亮。
“咦?”阳顶天忍不住叫:“这塔会自己发光?”
“你别说话。”
舒夜舟轻捏他一下。
阳顶天就不说话,那塔里面的光芒越来越亮,慢慢的,竟然把整个塔身都照亮了,但也不是特别亮,一种微微昏黄的蒙蒙的光,给人一种舒心安闲的感觉,看着这光,整个人仿佛突然就安静下来。
阳顶天心中一片平静,不动,也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舒夜舟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把宝塔收进盒子里,光芒就消失了。
阳顶天醒过神来,去开了灯,道:“这是什么宝贝啊,居然会发光,里面有夜明珠吗?”
“不是夜明珠,是佛骨舍利。”舒夜舟解释:“这宝塔就叫舍利佛光塔,塔的中间,供着佛祖的一截指骨舍利。”
“真的假的,这么牛?”阳顶天有些怀疑,不过回想刚才的情形,自己心中安宁平静,仿佛可以在那里站一万年一样,又不由得点头:“确实有点儿邪门。”
“顶天,不要谤佛。”舒夜舟掩着他的嘴。
“好吧。”阳顶天双手合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舒夜舟也跟着他念了一句,阳顶天一想不对:“你是说,那扣押三爷的人,就是要这尊佛光塔。”
“对。”舒夜舟点头:“我知道这是国宝,但是,我必须要救三爷。”
她看着阳顶天:“你帮我吗?”
“当然。”阳顶天毫不犹豫,搂着舒夜舟:“对我来说,你才是无价之宝。”
舒夜舟脸上漾开笑意,亲他一口,搂着他脖子,柔情无限的道:“顶天,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嫁给你,我要比你小,天天叫你好哥哥。”
“那。”阳顶天想了一下:“如果三爷回来,你还让我偷你不?”
舒夜舟俏脸如火,却也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嗯,不过你要悄悄的。”
“那当然。”阳顶天拍胸脯保证:“我的技术保证是一流的,绝不会让人发觉。”
舒夜舟忍不住笑起来,眼眸中媚意横生。
严三毛在这边还有些手下,舒夜舟可以联系上他们,说好第二天就走,坐船,直接出海去菲律宾。
阳顶天本以为是他一个人去,结果舒夜舟一定要跟去。
“我一定要去,你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就是要死,我也要跟你们死在一起。”
她态度坚决,阳顶天也没有办法。
“那夜来香怎么办?”阳顶天找这个借口。
“让三爷的妹妹照管一下,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
她都安排好了,阳顶天也就再找不到借口推托。
阳顶天左思右想,还是给余冬语打了个电话。
“严三毛给菲律宾黑帮扣下了,你要陪舒夜舟去赎人?”余冬语惊讶急问:“舒夜舟准备拿什么赎?”
“我也不知道啊。”佛光塔的事,他决定瞒着余冬语:“舒夜舟只是看我功夫好能打,让我陪她去,其它的,她没怎么跟我说。”
他这个说法是站得住脚的,余冬语也根本不知道,阳顶天早跟舒夜舟滚到了一张床上。
“那你要小心,感觉不对,立刻报警,到了警局,你就说你中国警方内线,让他们找我就行了。”
余冬语还是很关心他的,阳顶天自然应下了。
第二天,阳顶天跟舒夜舟上了一艘拖船,要到江口,才换渔船出海。
余冬语用一个密码箱装了舍利塔,阳顶天提着,两人商量好了,见人才交塔,而且要选一个安全的地方,否则绝不交塔。
“如果他们敢硬来,你不要管我,只要抓着塔不放手,实在不对,就威胁要把塔砸碎,我相信应该就不敢乱来了。”
舒夜舟很有头脑,跟了严三毛几年,对黑社会也有所了解,一切计划都是她制订的,阳顶天也就听着,拍胸脯保证:“舒姐你放心,人在塔在,人不在了,塔还在。”
“不。”舒夜舟一听急了:“实在不行,就把塔给他们,我至少要保住你。”
纠结的女人啊,两个都想保,可你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又能保得了谁。
阳顶天心中感叹,也不多说,道:“好,我一切听你的。”
心下则暗暗下了个决心:“想办法把严三毛救回来,这个塔,也要拿回来,那么舒姐安心,余姐也可以立功得奖,然后余姐说不定会奖我。”
一想到余冬语的奖励,他心下不禁的就热了起来。
出海,换渔船,直接到了菲律宾,舒夜舟带了一台卫星电话,到菲律宾棉南老老岛,找家酒店住了下来,然后联系了对方,约好当天晚上在酒店见面。
即然联系上了,阳顶天就暗暗准备,他找个借口到外面溜了一圈,召唤了几十条蛇,然后又找到了一窝野蜂,这边的野蜂,毒性也强,一窝至少几万只蜂。
阳顶天大喜,召了几千只蜂到酒店附近的树上。
“敢黑吃黑,顶爷让你们尝尝古龙小说中暴雨梨花针的滋味。”
当天晚上,对方就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带着六七条汉子,那中年人报了名字:“阮高,越南帮帮主,有幸会见舒总。”
“阮帮主。”
舒夜舟微微躬身行礼:“是你扣押了三爷。”
“没错。”阮高点头:“严三毛好大的胆子,来我的地盘交易,居然不拜码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他一脸凶横,舒夜舟不想跟他说废话,道:“阮帮主,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三爷出来。”
186 佛骨舍利
“简单。”阮高道:“电话里严三毛不是跟你说了吗?舍利佛光塔,只要你把塔给我,我就放人,三爷和他的手下,保证毫发不伤。”
“塔我带来了。”舒夜舟点头:“你现在可以验看。”
“在哪里。”阮高眼中射出贪滥的光芒。
舒夜舟道:“要看佛光,先要关灯,拉上窗帘。”
她解释明白,是免得阮高误会,这些黑帮头子,眼界不行,胆子却大,杀人放火,只当家常便饭。
“快快快。”阮高立刻让手下关了灯,拉上窗帘。
舒夜舟先准备了个手电,打亮电光,对阳顶天一点头。
阳顶天一直提着手提箱的,其实他自己觉得没必要那么紧张,不过是做给舒夜舟看而已,免得舒夜舟觉得他轻浮不可靠。
看到舒夜舟眼光,他把手提箱放到桌子上,打开,拿出装塔的盒了,再把盒子打开,把舍利塔小心翼翼的搬出来,立在桌子上。
“阮帮主请注意,我要关手电了,塔中的舍利佛光,在黑夜中会自己放光。”
舒夜舟解释清楚了,关了手电。
房中先是一片漆黑,慢慢的,一点淡黄的光芒从塔中亮起来,然后越来越亮,最终把塔身整个都照亮了,并在塔身周围形成了一个两尺左右的光圈。
“果然是佛骨舍利。”
阮高发出一声惊叹,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合什礼拜起来,他身后几条汉子也有样学样。
越南缅甸等国,多信佛教,这阮高虽然黑帮头子,却还是个虔诚的佛教徒。
礼拜完,阮高站起来,走近两步,离着桌子已经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
阳顶天冷眼盯着他,道:“阮帮主,看这个。”
桌子上还有一个烟灰缸,也是玻璃的,阳顶天双手拿着一扳,那烟灰缸竟然给他扳成了两半。
这样还不算,阳顶天把左手一半往阮高这面一送,右手捏着剩下的半边烟灰缸,手指搓动,那玻璃的烟灰缸居然给他搓碎了,化成了玻璃渣子,从指间倏倏落下。
这可是玻璃啊,玻璃的硬度,是还要超过钢铁的,手指居然能搓碎,这是什么手啊,或者说,这还是手吗?
阮高吓得退了一步,看着阳顶天,阳顶天冷眼斜视着他,淡淡的佛光映在他脸上,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势。
阮高又退一步,这才稳住心神,叹道:“好功夫,中国功夫,果然还是有真东西的。”
他确实生了强抢的心,舒夜舟这边,就两个人嘛,一个还是女人,而阳顶天看上去也貌不出众,单单瘦瘦的,即不高大,也不魁武,这样的机会不抓住,他就混不到今天的地位了。
但阳顶天这一手,却让他立马死了心。
别说舍利塔易碎,争抢之中,一个不好,打碎了舍利塔,万事皆休,就是阳顶天那双鬼手,也让忌惮万分,好便好,一个不好,他脖子若是落到阳顶天手里,那还不一捏就碎了?
所以他当即就改了主意,反正严三毛在手里,舒夜舟不得不拿舍利塔跟他交易,又何必冒险呢。
“严夫人,请收了佛塔,以免谤佛。”
他双手合什,一脸虔诚。
“顶天,把舍利塔收起来。”
舒夜舟对阳顶天点头。
她其实也悬着心,堵的是阮高不敢冒险,结果阳顶天露这一手,更让她有了意外的惊喜,看着阳顶天收塔,她心中喜悦之情漫溢:“这个男人,还真是强得有点儿逆天呢。”
其实阳顶天也是第一次试,他以前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本事,只是事到临头,脑中生出这个念头,觉得可以捏碎玻璃缸,一试,还真就成了,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阳顶天收起舍利塔,阮高的手下开了灯,阮高对舒夜舟道:“严夫人很有诚意,我也不废话,你打算怎么交换?”
“我要先见到三爷。”舒夜舟提出要求。
“三爷不适合来这里。”阮高摇头,看着舒夜舟:“要不你派个人去见三爷一面?”
“我自己去。”舒夜舟想也没想做出决定。
阳顶天一惊,想要反对,舒夜舟对他微一点头,阳顶天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来的路上就反复讨论过,阮高的目地是舍利塔,在拿到塔之前,不会有其它动作,因为没有必要,所以即便舒夜舟跟着去看严三毛,理论上是不会有什么风险的。
不过阮高明显没想到舒夜舟会自己去,看着她,脸上透出佩服的神色,道:“江湖上都说,严三爷娶了个好女人,还真是名不虚传,行,那就走吧。”
“稍等。”舒夜舟微一点头,对阳顶天道:“顶天,我半个小时给你打一个电话,照我们约定的暗号,如果半个小时你接不到电话,立刻报警并给国际刑警组织发送邮件,这边的警局未必可靠。”
“舒总你放心。”阳顶天用力点头,拳头一握:“不论是谁,想从我手里打舍利塔的主意,一定得留下几条人命。”
阮高是黑帮头子,手下的人命可不少,一般人这么说,他只会眦之以鼻,但阳顶天刚才露了那一手,他还真信,哈哈一笑:“严夫人放心,我阮高素来说一不二,只要夫人守信,我这边绝没有任何问题,请。”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舒夜舟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阳顶天不由得暗暗的佩服,舒夜舟的身体,他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可以说最隐密的地方都给他玩过了,可她的勇气,她的果敢,她的智慧,仍让他有一种耳目一新难以确信的感觉。
换了一般女子,面对阮高这样的黑帮头子,还要深入黑帮去确认严三毛的生死,谁能象她这么镇定啊。
“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他暗暗赞叹,同时给树上的蜂群下令,派出一群蜂,跟着舒夜舟。
仅凭灵觉,他是无法遥控蜂群的,太远了也无法借眼,他让蜂群跟着去,其实是留一根线,跟去的蜂群会一只只飞回来,形成跟踪线路,如果万一有什么事,舒夜舟不回来,蜂群就能带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舒夜舟。
187 牛鬼蛇神
果然,舒夜舟上车的时候,他是可以借眼的,车开出几个街区,就无法借眼了,只稍稍还有点感应,再远一点,感应也没了。
“这桃花眼的功力,还是不强啊。”阳顶天有些遗撼:“要是能一直跟着借眼,那就爽了。”
阮高带来的人都退出了屋子,但在酒店外面留了两个人,阳顶天也没在意,需要的话,他可以让蜂群瞬间把他们蛰成猪头,不过现在没这个必要。
不到半个小时,舒夜舟就打电话来了,告诉他还在途中,又过半小时,舒夜舟告诉他,见到严三毛了,正在商量交换的事情,再又过半小时,她说已经回来了,没等到第四个电话,舒夜舟就回到了酒店。
“怎么样舒姐?”阳顶天问:“三爷没事吧。”
“没事。”舒夜舟摇头:“他们都还好。”
“那怎么交换,在酒店里?”
“不。”舒夜舟摇头:“三爷的意思,去海边,交换完了我们立刻上船,然后直接走人,阮高在这边是地头蛇,免得他们再弄鬼。”
“这主意好。”阳顶天点头:“还是三爷有经验。”
“他这个经验有什么用啊。”舒夜舟叹了口气:“早要听我的劝,把舍利塔献给国家,安安生生经营夜来香,多好啊,他又不听我的。”
阳顶天便不吱声。
舒夜舟是个有胆气的女子,但她内心里,其实渴望一份最平静普通的生活。
这时敲门声响,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黑瘦汉子,左边耳朵缺了半边,这半耳谦恭的对舒夜舟道:“严夫人,准备好了,我带你们去海边。”
“好。”舒夜舟点头:“你先下去吧,我们收拾一下就来。”
边耳又谦恭的行了个礼,出去了。
阳顶天好奇:“在海边交易,我们可以自己去啊,要他带什么路?”
“这是阮高的意思,他怕我们跟警方有联系,带我们一段,是可以观察有没有警方跟着,到海边,再具体决定在哪一段海岸或者海岛交换。”
“哦。”阳顶天这下明白了:“这些家伙,倒是蛮谨慎的。”
“牛鬼蛇神。”舒夜舟哼了一声,不屑一顾。
两人收拾了一下,还是阳顶天提着密码箱,他悄悄给窗外的蜂群下了令,蜂群飞在空中跟着,飞得高,谁也不会注意。
到酒店外面,边耳带了车来,阳顶天跟舒夜舟坐车后座,上车,他突然觉得不对,灵觉一扫,车后窗上一个不起眼的盒子里,居然藏着小蛇,这种蛇体形很小,只有筷子粗细,长短也跟一支筷子差不多,但非常的毒,咬一口,极短时间内就会丧命。
“敢跟顶爷我搞鬼?”阳顶天嘿嘿冷笑,先不吱声,等车子开出城,到一个无人处,阳顶天猛地一拍司机的肩,道:“停车。”
那司机依言停车。
边耳回头看着他:“什么事?”
“小事。”阳顶天反身拿过后窗上的小盒子,边耳脸上立刻变色,知道事情败露,口中撮唇作哨。
他其实是个蛊师,这蛇是他喂熟的蛊,听到他哨声就会暴起伤人。
可他碰上了阳顶天,那蛇听到哨声,从盒子钻出来,细细的一条小红蛇,舒夜舟一见,吓得尖叫一声,身子忙往边上闪。
对人,哪怕是黑社会老大,她都有足够的勇气,但蛇就另说,无论如何说,她只是女人而已,女人天生是怕蛇的,她也不例外。
小红蛇居然没有象往常一样听到哨声就发起攻击,这让边耳极为意外,他又吹了一声口哨。
“你即然想死,那就成全你。”阳顶天冷笑一声,灵觉一动,小红蛇猛地射出去,照着边耳脖子就是一口。
“啊。”边耳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叫,打开车门就窜了出去,手又到袋子里摸解药,但这蛇的毒性实在太强,他还没摸到药,身子已经栽倒,在地上扭了两扭,不动了。
那司机吓呆了,急叫道:“跟我无关,我只是个司机。”
说着,也想逃下车,阳顶天喝道:“不许动。”
那司机立马不动了。
舒夜舟看了眼边耳的尸体,又惊又怒,对阳顶天道:“这是阮高安排的?”
“肯定是。”阳顶天点头:“目地应该是对付我。”
“还好你先发现了。”舒夜舟抓着他手,又是惊怒,又觉侥幸。
如果关健时刻,边耳突然发动,小红蛇咬死阳顶天,那么不但严三毛救不出,舍利塔会落到阮高手里,她自己也逃不掉。
先前去的路上,她已经感觉到了阮高对她的色心,只是稍稍提防,却没想到,阮高居然有这样的伏招。
“顶天,亏得有你,否则我---。”
想到那可能的后果,舒夜舟的手都在颤抖了。
“舒姐你不要怕。”阳顶天轻拍她手:“兵来将挡手来土淹,敢跟我玩阴的,我就玩死他。”
阳顶天的话给了舒夜舟信心,她拨打阮高的电话,直接喝斥道:“阮高,你派来的人已经死了,给自己的蛇咬死的,你还有什么阴招,直接说了吧。”
阮高在那边明显愣了一下,边耳是他帮中有数的好手,经他指使暗算过的人不少了,从来没失过手,想不到这一次居然失手,而且命都送掉了,叫他怎么不惊。
“误会,误会。”阮高打着哈哈:“这样好了,严夫人你拿主意好了,你们先到海边,上自己的船,然后我让三爷跟你通电话,你们选一个交易地点,可以吧。”
他这等于交出主动权,还算是有点诚意,严三毛在他手里,舒夜舟心中再怒,也没有办法,不能不交易啊,想了一下:“行,只希望阮帮主你严守信诺,别再玩什么花招了,我不想再多出人命。”
“好的好的。”阮高在那边打着哈哈。
舒夜舟挂了电话,让司机送她跟阳顶天到海边,联系上了自己的船,这船本是国内带来的,船老大是严三毛的手下,自然信得过。
到船上,再跟阮高联系,又跟严三毛通了电话,争论了半天,终于定下了交换地点,在一个偏僻的海滩边,时间是晚上八点以后。
188 情深一曲
舒夜舟让船老大把船开到海上,到天黑再开回来。
船停到海上,吃了点东西,舒夜舟跟阳顶天在船舱里休息。
“辛苦你了顶天。”舒夜舟倚在阳顶天怀里,柔情款款。
阳顶天知道她的意思,阳顶天也是她的男人,让阳顶天来帮着她救她的另一个男人,这种辛苦,跟别的辛苦还不相同。
“说什么呢。”
阳顶天托着她下巴,在她嘴上轻轻吻了一下:“舒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帮你做事,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不辛苦。”
他这话让舒夜舟更加感动,双手环上来,深深长吻,她是坐在阳顶天腿上的,感觉到阳顶天起了变化,她轻声道:“你想了吗?”
这样的大美人抱在怀里深深长吻,不想是不可能的,但船上都是严三毛的手下,船又只那么大,舒夜舟平时叫声很大的,即便强忍着,还是会有声响,所以阳顶天想了想,轻轻摇头:“给他们发觉了不好。”
他这是为舒夜舟考虑,舒夜舟心中更加感激,她又吻了阳顶天一下,就在阳顶天身前蹲下了,伸手解开他裤带。
于无声处,情深一曲---。
天黑后,又联系上了严三毛,地点却又改了,还是海边,但换了一个地方,这自然是阮高的要求,不过严三毛也同意了,这两人都是非常狡猾的家伙,只不过阮高是地头蛇,占了上风而已,如果在国内,阮高未必能占到严三毛的便宜。
船老大把船开到交换地点,果然极为荒凉,四野无人,海岸边生着茂密的树林,阮高那边先有人到了,舒夜舟的船靠岸,他那边打了电话,用的都是卫星电话,这些家伙还是蛮有钱的。
二十分钟左右,车灯闪动,一列车队开过来,前后五台车子,下来三十多个人。
阮高亲自来了,佛光塔过于珍贵,他不亲自来肯定不放心。
阳顶天看到了严三毛,身体还好,没什么伤,只是眼神阴郁,可以理解,这个亏,吃大发了啊。
然后阳顶天还看到了韦大个,大鼻子,阳顶天至今不知道大鼻子的名字,这些玩盗墓的,极为狡猾,轻易不通名,不过阳顶天也懒得知道。
还有三个人,阳顶天见都没见过,显然都是严三毛的亲信手下。
阮高带了二十多个人,都带着枪,随后商议具体的交换细节,因为阮高人多枪多,严三毛要提防他拿到佛光塔后,再突然发难,杀人灭口什么的,所以交换细节很重要。
阳顶天提着密码箱站在船上,懒得听他们争论,蜂群就在他头顶百米处,足足有一万多只毒性极强的野蜂,他已经想好了,只要严三毛几个上船,脱离接触,他就要指挥蜂群扑下来。
佛光塔是国宝,是必须带回去的,他还想着要拿这宝贝跟余冬语换奖励呢。
只不过野蜂蛰死阮高一群人后,他要怎么才能把佛光塔又拿回来,再又带回去,这个比较头痛,因为要瞒过严三毛舒夜舟他们才行啊。
暂时想不到主意,就放到一边,先把严三毛换回来再说。
其实严三毛死了他更爽,这样他就可以永远占着舒夜舟了,都不必要偷。
但他理解舒夜舟对严三毛的感情,严三毛在她最难最苦的时候帮过她,她是一定要救他的,这一点上,阳顶天必须帮她。
事实上,跟阳顶天偷情,舒夜舟心中对严三毛是有一定欠疚的,但如果阳顶天帮着把严三毛救了回来,那就不欠他什么了,舒夜舟再跟阳顶天偷情,心理上也说得过去。
那边还在争,阳顶天则在胡思乱想,耳中却突然听到响动,他扭头一看,海上来了两艘船,正往这边逼过来。
“另有阴手。”阳顶天惊怒交集,大声叫道:“三爷,舒总,他们有埋伏。”
就在他的叫声中,阮高的人也发现了海上的船,叫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叫的本地土语,别人听不懂,阳顶天是听得懂的,倒是一愣,而就在他一愣之际,来船竟然开火了,对着岸上就打。
阮高大惊,他手下也鸡飞狗跳乱作一团,不过阮高马上反应过来:“有人想截胡,开枪,开枪。”
他手下纷纷开枪,船上偷袭的人开火反击,严三毛即惊且喜,一扯舒夜舟,带着大鼻子几个趁乱就躲到旁边的林子里,舒夜舟却担心阳顶天,叫道:“阳顶天。”
严三毛忙捂着她嘴:“别叫。”
“阳顶天在船上。”舒夜舟挣脱他手:“佛光塔在他手中。”
严三毛是不会关心阳顶天死活的,所以她提到佛光塔。
但严三毛明显比她想得更清楚,道:“先让他们打,佛光塔就当交换了,这个亏,迟早找回来。”
他这么说,明显有放弃阳顶天的意思,舒夜舟急了,猛地尖叫:“阳顶天,快过来。”
其实不要她喊,阳顶天也下了船,他这船夹在中间,两边夹着打呢,还好都没往船上打,只是互相交火,但他不在能船上死等着啊,所以先就跳了海。
他本来觉得这是个机会,刚好可以摆脱严三毛的眼光,悄悄的离开,然后联系上余冬语,把佛光塔弄回去再说,舒夜舟的安全也不必担心,他可以指挥蜂群掩护舒夜舟他们离开的,可舒夜舟这么尖叫,而且似乎想要冲过来跟他在一起,他心中感动,就只好跑过去。
“小阳不错,我没有看错你。”严三毛看到阳顶天跑过来,手中提着密码箱,大喜,连声表扬,舒夜舟更是喜得两眼放光,佛光塔不说,阳顶天安全,她是真的开心。
“我们从这边走,让他们狗咬狗。”
趁着阮高跟偷袭者驳火无暇顾及这边,严三毛当先便走,至于那边船上还有手下,他就不管了。
阳顶天跟在后面,分出几百只蜂,命令它们盯着,要是有人在后跟来,就往死里蛰,但阮高带的人给船上的火力压制了,加之天黑又乱,并不知道严三毛等人从另一边溜走了,没有派人追上来。
189 是你出卖了我
跑出一段,看到了一条公路,严三毛大喜,道:“往前跑,有车截车。”
“站住。”
跑在他身后的大鼻子突然往前一蹿,手上竟然多了一把枪,拦在了前面。
所有人,包括阳顶天都是一愣,严三毛眼光中射出阴鸷之色:“大鼻头,是你出卖了我?”
“什么叫我出卖了你。”
大鼻子对他有些畏惧,退后一步,随即站稳了,手中枪指着严三毛,道:“我只是要拿属于我的那一份。”
“你的那一份?”严三毛冷哼:“什么时候少了你的。”
这句话一说,大鼻子猛然爆发出来:“什么叫做少了我的?你给了我什么,每次我出力卖命,你呼三呦六的坐着指挥,结果呢,你吃肉,我连骨头都啃不到一根,喝口汤,还得对你感恩戴德。”
严三毛眼光更阴:“你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怎么样?”大鼻子喘了口气,眼光看向阳顶天,道:“姓阳的,把密码箱提过来。”
阳顶天看一眼舒夜舟,舒夜舟点头:“给他。”
阳顶天头顶仍上万只蜂,只要意念一动,就能让蜂群把大鼻子蛰成大肉包子,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样也许不错,因为他一直没有想到不让严三毛舒夜舟发觉又把佛光塔送回去的办法,先让大鼻子拿去,然后中途截夺,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所以他没有抗拒,走上前,把密码箱放下。
大鼻子拿枪口冲他点了点:“你小子打得我好,不过要不是你打我,姓严的又打了我一酒瓶子,我还不想反呢,所以,饶你一命,退后。”
阳顶天依言退后。
大鼻子看他老实听话,嘿嘿一笑,走上一步要去提密码箱,严三毛突然问:“大鼻头,谁收买了你,你说出来,我答应你,这一次,我们卖的钱,全部平分,以后也一样,行不行?”
“全部平分。”大鼻子似乎有些动心,他看着严三毛,严三毛道:“我可以向天发誓,如果我说话不算数,事后找后帐,就让我下次死在墓道里。”
韦大个也顺势插口:“大鼻头,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三爷虽然拿了大头,但大部份的事,也是他摆平的,你以为这些不要花钱啊,再说了,你一个人在这边,没有兄弟帮衬,人家答应你的,也未必拿得到手。”
“一个人是难了点。”大鼻子点了点头,但是,他猛地抬头,看着严三毛:“严三毛,你知不道,其实不是钱的问题,你是老大你拿大头,他们没意见我也没意见,真正让我憋气的,是这么多年了,你对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说你就是养一条狗吧,你也客气点啊,我要是敢踢它,它说不定就会咬你是不是,你对我呢,比狗还不客气,你真的就不怕我咬你吗?”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咬着牙关:“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也会咬人的,我会的。”
他说着,突然抬起枪口。
“小心。”
舒夜舟尖叫一声,猛地向严三毛身上一扑。
枪响,舒夜舟身上血花飞溅。
阳顶天一直在后面看着,打着大鼻子拿走密码箱,然后让蜂盯着,在无人处蛰死他,然后自己找机会回来拿走密码箱,再悄悄送回给余冬语领奖的美梦,完全没想到,这大鼻子有点神经质,竟突然就开了枪,而舒夜舟竟然会舍身掩护严三毛。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迟了,舒夜舟已经中枪。
阳顶天一时间目眦欲裂,一声狂叫,身子猛地往前一扑,七八米距离,一闪就到了,一脚就向大鼻子胸前踹去。
这一脚,他含怒而发,正踹在大鼻子胸口,竟把大鼻子一个身子踹得直飞出十多米才跌落下来,半空中鲜血激喷,落地滚了两滚,不动了,眼见是死得透了。
“舒姐。”阳顶天立刻回身看舒夜舟。
“没大碍。”严三毛抱着了舒夜舟,看了一下,这一枪打在肩头,子弹打穿了,一个血洞,但并没有伤骨,子弹也没有留在肌肉里。
阳顶天也看清了伤势,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严三毛伸手把舒夜舟里面穿的一个吊带背心扯下来,给舒夜舟包了伤口,道:“简单包扎一下,呆会找个疹所上点药防止发炎就没事了。”
说着看阳顶天:“小阳,你不错,真的不错,我不会亏待你的,放心。”
舒夜舟痛过一阵,这会儿也好些了,也看着阳顶天,眼中带着笑意。
这时后面开来一辆皮卡,韦大个跑到路中拦车。
“拿钱,笨蛋。”严三毛骂。
“你能不能改改你这个脾气。”舒夜舟瞪他。
严三毛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你也多督促我。”
韦大个倒似乎并不在意,他掏出几张美元,站到路边,那皮卡看到他手中的钱,或许还看到有女人,竟然就停下了。
严三毛道:“都上车。”
扶着舒夜舟上车,阳顶天看着他两个的身影,深深吸了口气。
“小阳,怎么了?”严三毛发现阳顶天没有跟上来,回头问。
阳顶天转身提起密码箱,道:“你们走吧,佛光塔是国宝,属于国家的,我要送回去。”
严三毛一愣,眼神立刻变得阴鸷无比:“你是---卧底?”
舒夜舟本来已经上了车,这时也转头看过来,夜色中,她的眼光却是那么的亮。
震惊,失望,心痛,所有一切的情绪,全凝聚在那眼光里,让阳顶天看得清清楚楚。
阳顶天不敢与她对视,只点了点头:“你们走吧。”
“我早就说过他走路的姿势不对,果然是条子。”严三毛嘿嘿冷笑,抱一抱拳:“那就多谢阳警官高抬贵手了。”
说着上车,皮卡随即开了出去,很快不消失在了路尽头。
但舒夜舟那一双眼眸,却并没有消失,一直浮现在阳顶天眼前。
他觉得心中一阵阵的痛。
他本来一直想瞒着舒夜舟的,只想悄悄的把佛光塔弄回去,以后就还跟舒夜舟偷情,他是余冬语卧底的事,永远不要让舒夜舟知道。
190 对不起
然而,刚才好象鬼捉住了他,不由自主的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这么冲动,因为,舒夜舟先前的那一扑,让阳顶天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说白了,那就是,他吃醋了。
那一扑也让他明白了,虽然,他在身体上征服了舒夜舟,但在舒夜舟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人,仍然是在她最难的时候不顾一切帮她的严三毛。
虽然明白,也可以理解,可他心里就是过不去,终于冲口说了出来。
“啊。”
他猛地仰天一声狂叫,远天的星星,就如舒夜舟的眼晴,是那么的明亮,却又是那么的幽远。
他知道她的失望,她是那么的信任他,打开她所有的一切,全身心的信任他,可他,却从头到尾骗了她。
她的失望,她心中的痛,阳顶天完全可以感受得到。
因为,这一刻,他的心同样的痛。
“舒姐,对不起。”
他看着天空,好一会儿,这才提了密码箱回头。
海边,阮高还在跟那些偷袭者交火,双方互不相让,因为他们都以为佛光塔还在船上,谁也不想放手啊。
“一群杂碎。”
阳顶天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意念一动:“给我蛰。”
一直在天空中盘旋的蜂群立刻猛扑下去,不仅仅是阮高的越南帮,包括那些偷袭者,全给蛰得鬼哭狼嚎,阮高再撑不住,狼狈逃窜,而海上的偷袭者也差不多,掉转船头就跑。
阳顶天走过去,捡了一只枪,上船,船老大几个躲在船舱里发抖呢,看见阳顶天上船,枪也没打了,这才敢抬起头来,阳顶天把枪一指,道:“开回去。”
“三爷他们呢。”
船老大还问。
“都死了。”
阳顶天枪一指:“废话少说,开船。”
他本来是跟舒夜舟来的,现在手中又有枪,船老大不敢再废话,掉转船头,往中国开。
阳顶天坐在船尾,点了根烟,时不时的吸一口,他还没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
夜渐渐深下去,船没有停,一直在开,突突的声音在海面上传得很远,很空旷,仿佛让人心里都突突突的不舒服。
阳顶天把密码箱打开,把佛光塔拿出来,佛光塔慢慢的发出光来,他心中似乎平静了些。
但有些东西,却是佛祖也没有办法的,就如一根剌,狠狠的扎在心里,只要碰一下,就会痛。
船行几天,回到东城,阳顶天给余冬语打电话:“余姐,我回来了。”
“你没事吧,事情怎么样?”
“我没事,带了点东西回来。”
“你现在在哪里,码头边吗?我马上过来。”
阳顶天挂了电话,慢慢的往前走,转过街角,看到了夜来香。
这会儿还是下午三四点钟,夜来香还没什么客人,阳顶天眼前却似乎看到了灯红酒绿的情形,汤安富呦五喝六,舒夜舟穿着米色的包臀裙,站在那儿,如一株素净的百合花。
“她不知还会不会回来,即便回来,她肯定也不想看见我了。”
阳顶天闭上眼晴。
果然情伤最毒,佛祖也无可奈何啊。
唧呀一声,余冬语的警车在他身边停下,阳顶天转身,余冬语一身警服,英姿飒爽,两条细长的眸子,晶亮照人。
“阳顶天,上车。”
她的声音脆快爽利,恰如这正午的阳光,容不得半点阴霾。
阳顶天心中好象突然就爽净了,上了车。
余冬语瞟一眼他手中的密码箱:“什么东西?”
“佛光舍利塔。”
“什么?”余冬语讶叫一声。
她反应有些大,阳顶天讶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余冬语点头:“一直在传,说有什么佛光塔,里面有佛骨舍利,会放光,在找买家,我们一直在查,只是找不到消息源头。”
她看着阳顶天:“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
阳顶天瞟一眼余冬语胸前,余冬语穿的是短袖警服,天热,扣子多开了一粒,从阳顶天的角度,可以看到红色的文胸带子。
他嗯了一声:“绝对是真的。”
他似乎是说佛光塔是真的,但他眼光这么瞟着,余冬语自然明白,那意思是说,上前他摸过还啃过,亲身验证过余冬语这胸是真的。
“回来就找死。”余冬语直接掐了他一把。
“姐啊。”阳顶天叫起来:“咱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奖励我啊。”
“赚奖金太少是吧,再给你五百。”余冬语又掐一下。
这么掐了两下,阳顶天的心情仿佛全好了。
到派出所,找了间暗室,阳顶天拿出佛光塔,佛光塔慢慢放出光来。
余冬语眼珠子都瞪圆了:“是佛光塔,是佛光舍利塔,阳顶天,你这可是立下大功了,对了,严三毛他们呢,还有舒夜舟呢,你不是跟她一起去的吗?她回来了没有?”
阳顶天本来心情已经好了,这一提舒夜舟,他心中又是一痛,摇摇头,道:“他们黑吃黑,又窝里斗,死了不少人,舒夜舟也受了伤,不知会不会回来。”
他大致把经过说了,余冬语道:“你能跑回来,还能把佛光塔带回来,可真是难得了,我会向上级汇报的。”
“汇报什么。”
想到了舒夜舟,阳顶天心中一片黯然:“算了,黑帮不好惹,我这次算帮余姐你一个忙,剩下的,就别找我了。”
“你不想曝光,那也行吧。”
余冬语不知阳顶天心中真实所想,以为他是担心曝光后给黑帮报复,也就同意了,她要向上面汇报,阳顶天也没必要呆着了,余冬语道:“刚好是周末了,你休息两天,周一我找你。”
周末?
阳顶天心中有事,一直没算日子呢,这一听,差点跳起来,立刻打飞的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这时已经五点多了,吴香君上班去了,阳顶天给越芊芊打电话。
“我回来了。”
“我刚好要下班了呢。”那边越芊芊的声音透着惊喜:“我去江边等你。”
“好。”
阳顶天下楼,那天他答应舒夜舟一起出海,就没开车,给吴香君在开,这会儿也没车开,不过有的打。
到江边大桥下面,越芊芊的车也来了,阳顶天上车,越芊芊看到他,眉眼里满溢着喜悦。
191 老地方
阳顶天心中同样非常的开心,不管不顾,搂着先狠狠的亲了一个,越芊芊身子软软的,任由他亲吻揉搓。
“过江去,老地方。”阳顶天还不过瘾。
“嗯。”越芊芊乖乖的,开动车子,过江,所谓的老地方就是江边公园一个僻静的角落,这时候五六点钟,白天游玩的回去了,晚上吃过饭出来散步的还没出来,基本没人。
越芊芊停车,主动放倒座椅,她就是这么贴心。
不等座椅完全放倒,阳顶天就把她扑倒了:“可想死我了。”
在越芊芊身上可劲的折腾了一番,阳顶天心中的郁气终于彻底的散开了,开车到济农小楼,越芊芊还没休息过来,阳顶天直接抱着她进了楼,一起洗了个澡,再帮她做了按摩。
越芊芊便如得了雨水滋润的花朵,刹时间又鲜亮明艳了,美滋滋的对阳顶天道:“我买了进口的牛肉,我给你做红酒牛排好不好?”
“你算准我今天会回来吗?”阳顶天奇怪。
“不是。”越芊芊摇头:“不过我每到周五早上就去买一份牛肉,你要是回来了,就做给你吃,你不回来,我就自己吃,只是每次都吃不完。”
牛肉有价,而她这简单的话里蕴含着的情意,却无法计价。
阳顶天心中感动,搂过她,深深长吻。
越芊芊轻推着他的胸:“我先给你去做牛排。”
“好。”阳顶天放开她:“呆会我要把你连着牛排一起吃下去。”
“嗯。”越芊芊俏脸飞霞,眉眼间满是春意。
阳顶天摊手摊脚坐在沙发上,看着越芊芊在厨房里忙碌,她穿了一条白色的修身裙,怕弄脏裙子,外面系了一个带花点的围裙,给人一种非常家居的感觉。
阳顶天心中平安喜乐,暗暗的想:“我已经失去舒姐了,绝不能失去芊芊。”
又想到那个偷拍者,如果能找到那个偷拍者,他有一万种方法让偷拍者****,但找不到就没办法了。
“难道真的只能用井姐的照片去换。”
想到井月霜,又跟越芊芊对比,暗暗咬牙:“真要是没办法,那就换,无论如何,先要保住芊芊,然后再想办法把井姐的照片弄回来,反正那家伙拿了井姐照片,肯定是要挟她弄点好处,到时自然会露出马脚。”
想得通畅,一时间心情大好,越芊芊也端了牛排出来了,阳顶天坐起来,豪气飞扬:“宝贝,拿酒来。”
这一声宝贝叫得越芊芊眉花眼笑,放下牛排,布好碗筷,又拿了红酒过来,乖乖的给他倒上,然后阳顶天在腿上一拍,她就眉乖眼顺的坐到阳顶天腿上,帮阳顶天切牛排,送到他嘴里,再又端着酒让他喝一口。
这真是帝王的生活啊。
这样的女人,真好。
阳顶天刹时又想到了舒夜舟,那几天,舒夜舟其实也差不多是跟越芊芊一样服侍他的,舒夜舟的性格,在某些方面,跟越芊芊有相似之处,有一种传统女性的温柔,对自己真心喜欢的男人,会百分百听从,服侍得无微不至。
不过阳顶天马上就把这个念头闪开了,已经过去的,那就过去了,好好珍惜眼前人,才是正经。
周一早上回去,吴香君房里关着门,这姑奶奶奇怪,阳顶天在家她不关门,不在家,她门关得死紧。
阳顶天先洗个澡,洗了澡出来,吴香君却坐在客厅里刷手机,穿了一个绿色的小吊带睡裙,看阳顶天出来,她抬头瞟他一眼:“回来了,你这业务做得怪啊,高衙内他们连你手机都打不通,还来问我。”
阳顶天知道她怀疑了,脑子一转,嘿嘿笑:“没办法,余姐交代下来的,她帮了我不少忙,叫我帮个忙,我能推?”
“余所长?”吴香君讶然:“你给她帮忙,帮什么忙?”
“做卧底。”阳顶天装出无奈的叹气:“这次还跑了一趟菲律宾。”
“做卧底。”吴香君明显惊到了:“没事吧。”
“啊呀腰痛。”阳顶天立刻按着腰:“要不,你帮我按摩一下。”
可惜老同学,根本瞒不过,吴香君一看他样子就假,呸了一下:“我管你去死。”
打了个呵欠,扯一把阳顶天:“起开。”
“哎哎哎。”阳顶天叫起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不能从那边走啊。”
“本姑娘喜欢走直线,怎么了。”
吴香君一脸傲骄,进了卫生间,随后出来,道:“想吃早餐自己弄,我还要睡一会儿。”
躺床上又睡下了,门大敝着,根本没想到要关。
好吧,阳顶天已经服气了,自己换了衣服,到下面吃早餐,有两次越芊芊说要吃了早餐再过来,但阳顶天宁可做早操,越芊芊每次给他弄得软了,也就没力气弄早餐了,所以都是回来吃。
吃了早餐,想想无事,去打游戏,刚进网吧,手机响了,先以为是余冬语打来的,余冬语说了周一要找他的,一看,却是井月霜。
阳顶天一喜,井姐姐也不错啊,接通,道:“井姐,怎么样了?”
“他们不肯放过我。”井月霜在那边语气有些闷闷的:“我要你给我帮个忙。”
“好。”阳顶天立刻答应:“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话井月霜爱听,道:“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阳顶天大声保证:“你要是不信,拿刀来,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
“说好了的啊。”井月霜咯咯笑:“中午你到这个地址来,我等你。”
她说着,给阳顶天发了个短信过来,是一个会所的地址,名叫四季红。
这是约会了,阳顶天大喜,回信:“准时到。”
井月霜约的是十二点半,阳顶天打游戏到十一点,也就动身,他回来,吴香君就不开他车了,他开车过去,四季红还在城南,选得远,但也间接证明井月霜形势紧张,盯着她的人多,她得小心翼翼。
井月霜还是用他的名字订的包厢,阳顶天报了名,服务员妹子领他进去,没多会,井月霜就来了。
192 你要我做什么
她穿一身白色的休闲装,而不是惯常的旗袍,还戴了一副太阳镜。
阳顶天一看叫起来:“你怎么弄得跟特务接头似的。”
“现在盯着我的人太多。”井月霜取下太阳镜,微微嘟嘴:“你又不肯帮我。”
她弄得这么小心,阳顶天本来还不敢动手,这话一说,他就不客气了,伸手就搂着了井月霜:“谁说我不肯帮你的了,这不你一个电话,我立刻就来了吗?”
井月霜眼中就带着了笑意:“算你还有点良心,没白给你亲。”
阳顶天一下心动起来:“姐,再给我亲个。”
伸嘴就吻住了她的唇。
井月霜没有拒绝,手反而伸上来,勾着他脖子,深深长吻。
唇分,阳顶天抱着井月霜坐下,道:“井姐,你舌头好甜,身上好香。”
井月霜抓着他手:“你就只记着在我身上找乐子,一点也不体谅我的苦。”
阳顶天忙表态:“要我做什么,你说。”
“总公司那边,现在基本稳住了,但还有一个麻烦,怎么也解决不了。”
井月霜说了她的情况。
原来井月霜在总公司时,曾到下面一个分厂挂职煅炼,做了半年的代理厂长,她那时年轻,根本不知道,之所以让她挂职,其实是个坑。
那个厂,要倒闭,资产要卖掉,地皮要开发出来做房地产,把她弄过去,就是利用她对情况的不熟悉,内鬼们才好上下其手。
井月霜很聪明不假,但那时她大学毕业没多久,还没什么经验,尤其对国企的内斗文化还没有深刻的体验,喜滋滋上任,还以为可以大展身手呢,结果里面根本就是个烂摊子,一帮子内鬼只想着把好的卖掉,烂的扔掉,然后开发房地产。
他们上下勾结,井月霜别说那时候没什么经验,就有经验也施展不开,她折腾大半年,最终厂子还是拆分卖掉了。
她什么也没捞着,但别人不了解啊,只以为她在中间也捞了不少。
大宏制造非常大,总公司下面十好几家分公司,现在总公司这边,基本上稳住了,麻烦的就是那边的分公司,却坚决要查。
“那边分公司简称大香公司,大宏制造香城分公司的意思,经理姓姜,是总公司下放的一个副总,跟总公司的蒋副总不对付,而我算是蒋副总一手提拨的,姜经理就想从我身上开一个口子,把蒋副总扯下马,所以让公司的纪检部门,死死揪着我不放。”
“你要我做什么?”
阳顶天自己也是国企长大的,这里面的糊糊事,他清楚得很,红星厂就是这样,拉帮结派的。
不过国企有一点非常恼火,大的国企自己有纪检,这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我想你帮我解决这个问题,让姜经理放手。”井月霜皱着眉头:“具体要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行,我知道了。”
阳顶天点头,他了解国企,象这种经过正规途径由纪检进行调查的,确实非常麻烦,虽然是企业内部的纪检,架子没有政府部门的纪检那么大,可也实在不好对付。
“你把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吧。”
“嗯。”井月霜拿出手机,调出资料。
大香公司远在千里之外,经理叫姜西宁,一个五十左右的汉子,很有能力,很强势。
不过这跟阳顶天没太大关系,因为查井月霜的,是纪检的人,只要把纪检应付过去,姜西宁也就没办法了。
而主持检查的人,却让阳顶天眼晴一亮,居然是个美女,名叫宁雪。
“挺漂亮的啊。”阳顶天忍不住叫:“她这模样儿,应该去做主播,做纪检太严肃了吧,不太适合她。”
“你这小色鬼。”
井月霜猛地戳他一指头。
为什么呢,因为井月霜给他抱着坐在腿上,这么一个大美人抱在怀里,又是没吃过的,自然有反应,井月霜也不会管他,可井月霜调出宁雪的照片,阳顶天的反应一下大了,井月霜当然就能察觉到。
阳顶天给捉了个现场,很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井月霜的神情,并不象生气的样子,他一下子兴起,搂着井月霜就亲,随即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井月霜也由着他,不过到他去脱她的裤子,她就清醒过来了,按着阳顶天的手,道:“别,现在不要。”
她性烈,阳顶天一直有点儿怕了她,只好停手,井月霜倒没有生气,反是一脸求恳的道:“顶天,别在这里,这件事过去了,稳定下来,我带你去个地方,然后把一切都给你,好不好?”
她都这么说了,阳顶天还能说什么,只好放开她。
井月霜起来,还是坐他怀里,又调出几组宁雪的照片,介绍宁雪的情况。
宁雪二十八岁,法学硕士,老公周抱宇,在香城高速建设当副处长,位虽不高,权力极重,据说公公退休前,是那边市委书记。
“家势很好啊。”
阳顶天感叹,有些人,就是命好,象他,投胎在红星厂,碰上那么一个骠悍的娘,有时候一天揍三顿,到哪里说理去?
“是,所以非常强势,谁的帐也不卖,有冰雪佳人之称。”
“佳人是说她美,冰雪就是冷面无情了。”阳顶天正经读书不行,歪解这些倒是很有悟性。
井月霜点头:“我在那边挂职的时候跟她打过交道,确实挺骄傲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咯咯笑起来,阳顶天看她笑得古怪,好奇的道:“怎么回事,你不会跟她有一腿吧,百合?”
“什么呀。”井月霜捶他一下:“我才没那么变态。”
说着,却又笑起来,而且眼晴斜瞟着阳顶天。
她这样子怪,阳顶天可就叫起来:“姐啊,你别这么斜着我,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井月霜这下更是笑得弯腰,好不容易止住笑,对阳顶天道:“顶天,你要真有本事,就把宁雪给泡到手,然后拍照片或者视频给我看,她平时骄傲得要死,我倒想看看,他给你弄上床的骚样子。”
说着又笑起来。
阳顶天这下明白了,原来她是笑这个。
193 少跟我装
“原来你这么变态的啊。”阳顶天放开她,手抱着胸,装出害怕的样子。
“少跟我装。”井月霜掐他一把:“这不正是你想的吗?”
阳顶天嘻嘻笑,搂着她:“那我要是真把她泡上了手,你肯跟她一起陪我双那个飞不。”
“你休想。”
井月霜掐着他腰肉,托马斯360度大回旋,掐得阳顶天直叫。
但随后她又笑了,趴在阳顶天怀中,笑道:“你要是真泡上了她,一定要让我看。”
“你果然是变态的。”
“才不是。”井月霜笑:“我就是想看她清高的假面具给扯下来后的样子。”
把事情说完,吃了午饭,井月霜就赶回去上班了,阳顶天虽然舍不得放手,却也没有办法,他出身国企,国企的内斗之酷烈,他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阳顶天说好第二天去,晚间吴香君回来,阳顶天就说车子还是给她开。
吴香君好奇:“你又要去哪里?”
“去香城。”
“香城?”吴香君奇怪:“跑那么远,还是卧底?”
阳顶天不想解释得太详细,道:“你别问了,总之一句话,我要是牺牲了的话,这车就归你了。”
“你混蛋你。”不想这句话竟然剌激了吴香君,她猛地冲过来,对着阳顶天就是一顿踹,不想激动之下没站稳,往前一栽,阳顶天慌忙伸手一抱,她整个人就栽在了阳顶天怀里。
然后手伸急了,抱的位置不对,右手抓着了好大一只肉包子。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阳顶天给她突然而来的激动吓到了,慌忙道歉,又保证:“你放心,我保证活着回来,一根头发都不少。”
“我管你去死。”
吴香君撑着他肩膀站起来。
又还踹他一脚:“混蛋。”
阳顶天便只好嘿嘿笑,刚才这便宜占得有些大,心下想:“她看着瘦,其实有肉哦。”
查了一下,有直达的高铁,这一点好,阳顶天订了第二天上午八点的票。
到高铁上,找到位置坐好,刷着手机
这时眼角忽然瞟到一个红影,一扭头,原来是个红色的皮球,正从走道上滚过来。
“咦。”阳顶天觉得挺有趣,俯身捡起来,回头看,后面已经响起了声音:“是我的球。”
是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带条纹的短衣短裤,手和脚都肉嘟嘟的,看上去虎头虎脑,非常可爱。
小男孩边上,站着一个少妇,阳顶天一眼看到,不禁眼光一亮。
这少妇大约二十六七年纪,鹅蛋形的脸,微显丰腴,披肩发,穿一条真丝长裙,看到阳顶天的目光,她笑了一下,对那小男孩道:“叫叔叔,叔叔会把球给你的。”
小男孩很听话,果然跑过来叫叔叔,阳顶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把球递给小男孩,小男孩很有礼貌,说了声谢谢,抱着球回去了,然后母子俩消失在座位后。
阳顶天也转过身坐好,眼前却仍是那长裙少妇的影子。
“真漂亮,肤若凝脂,说的就是这种吧,真嫩啊。”
那少妇身材丰而不肥,肌肤却是特别嫩,仿佛是从牛奶里洗过的,又仿佛根本就是奶酪堆彻而成,给人一种吹弹得破的感觉。
阳顶天一时就想,要是那小男孩再把球打过来就好了,那少妇的眼眸很柔,微笑着看人的时候,就如春日里轻轻荡漾的水波,声音也很好听,仔细想来,竟是无一不美,要是能跟她说上几句话,这旅途就完美了。
不过小男孩的球没有再打过来,一直坐到香城,下车的时候,阳顶天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那少妇,抱着小男孩坐在那里,眼晴望着窗外,似乎在出神,她眉眼微微促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之间,好象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她好象不怎么开心,为什么呢?”
阳顶天心中掠过这个念头,不知如何,看到长裙少妇这个样子,他心中似乎也怀着了忧愁,就仿佛天空中突然起了乌云一样。
不过他也不好多看,更不能去问:“你有什么事不开心。”
无非是擦肩而过的旅人而已,这一生,也许再不会有相遇的机会。
下了车他还在想,不过很快也就忘到了脑后。
大宏制造在全国有好多家分公司,在香城这边的分公司规模同样很大,人民币是几十亿的产值,出口额几亿美元呢,很牛叉的存在,阳顶天随口一问就问到了。
这边跟东城那边一样,生产车间和厂办公楼是分开的,工厂阳顶天没去,打了个的到厂办公楼前下车,看了一圈,好大一幢楼,占地极广,一看就是国企的架子,有气势,不象私企小里小气的。
找到了地方,阳顶天不急,先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来,井月霜可没说给出差补助,太好的住不起,还好任何大的国企周围,一定有一群的寄生者,其中包括旅馆,阳顶天就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旅馆住下来。
才住下接到余冬语电话,说省厅找专家签定了,确实是佛光舍利塔,阳顶天可是立了大功。
现在阳顶天不想听关于舒夜舟的任何事情,听说领导要见他,他拒绝了,道:“见我干嘛,任命我当局长啊。”
余冬语听了咯咯笑:“你想爬我头上啊。”
阳顶天也笑,道:“余姐,说句真心话,我最多就想爬你身上。”
余冬语呸了一声,没应他这句话,见阳顶天坚决不肯见领导,只好算了,说:“我争取帮你多申请点奖金吧,不过你先不要抱太大希望,现在经费紧张,有奖金也不会太多的。”
“有就行。”阳顶天哈哈笑,他想的是余冬语的奖励,本就不是什么奖金。
聊了一会儿,阳顶天也没说他其实人都不在东城,余冬语似乎很忙,很快就挂了电话。
阳顶天随后打了井月霜电话:“井姐,我到香城了,找到了大香厂的厂办,不过暂时还没见到那个宁雪。”
“嗯,你要小心一点。”井月霜叮嘱他。
“我会的。”阳顶天趁机索要奖励:“好辛苦的,亲一个。”
194 自鸣得意
井月霜便在那边咯咯的笑,真的在手机里啪的亲了一下。
“真香。”阳顶天心情大好,再又给越芊芊打了个电话,他仍是找的给余冬语帮忙的借口,越芊芊也没有说别的,只说让他自己一定小心。
“我还挺忙的嘛。”阳顶天挂了电话,有些自鸣得意:“而且联系的都是美女,阳顶天,你什么时候这么坠落了。”
自己臭美了一番,收拾心情,看看三点了,厂办应该上班了,就慢慢悠悠过去。
厂办大楼前面有一个广场,阳顶天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堆老外出来,老外不稀奇,很多大企业都跟老外合作,引进老外的专家或者生产线,生产出便宜产品再又卖给老外。
老外美之曰产业转移,中国则叫做借鸡生蛋,双方互得其利,中国的的制造业大国,就是外国的资金技术加勤劳可以加班到死的中国工人,这么堆出来的,只是迄今为止,大而不强,所以仍然无法摆脱外国专家和外国技术。
大香公司这一堆老外,显然就是这么来的。
让阳顶天感到稀奇的是,这一堆在吵架,吵着吵着,居然还打起来了,一个红卷毛,一个花胡子,摆出了拳击的架势。
很有趣的是,外国人一般不劝架,你们爱打就打,倒是其中一个中国人急得要死,拦在中间,左扯右劝,中间还挨了一拳。
“跑中国来打架,有点意思。”
阳顶天走近去,一听,更有意思了。
那个红卷毛是瑞典人,说的瑞典语,花胡子是德国人,这两种语言,同出日尔曼语系,有很大的相通之处,然而又不完全相通,就好比广东话和上海话,都是中国话,但彼此之间未必听得懂,外人想要同时听和说这两种话,也差不多是学了两门外语。
现在这两个人,摆着架势互骂,一个用瑞典语,一个用德语,骂出来的语音就完全不同,中间劝架的中国人是个年轻的眼镜哥哥,估计是个翻译,能说德语,可瑞典语不会或者说不精通,拦得住那花胡子,却拦不住那红卷毛,因为他劝红卷毛,是用德语,而红卷毛骂人,却是用瑞典语。
这两个动的给眼镜哥哥死命拦住,边上的老外又吵起来,阳顶天一听,热闹大发了,先以为就是瑞典人和德国人,结果不是,居然还有意大利人,西班牙人,丹麦人,你说我叫,比鸭市还热闹。
那可怜的眼镜哥哥估计是德语翻译,然后他还会英语,这已经相当不错了,可这堆老外太杂,另外语系的,他就抓瞎了,急得几乎要哭了。
这时候办公楼里又跑出几个人,一个中年男子,方脸大肚子,他后面跟着个美女,这美女穿一套白色的职业套装,戴一副细金边的眼镜,身材很好,很漂亮。
“美女唷。”
阳顶天眼珠子一下就亮了,急忙跑拢去,仔细一看,叫起来:“咦,这不就是宁雪吗?哇,真人比照片漂亮多了,果然有气质啊。”
方脸男好象是个领导,冲进来就帮着眼镜哥哥把红卷毛两个分开了,但他只会说英语,用英语劝架,红卷毛两个不知是听不懂呢还是故意不懂,根本不鸟他。
宁雪跟在后面,还好,她会瑞典语,又是个女人,她拦在红卷毛前面,红卷毛终于不往前冲了,只是叉着腰喘气。
红卷毛和花胡子给劝住,但其他人还乱着呢,其中一个西班牙人又捋起了袖子,另一边的丹麦人绝对不怂,拳头也就扬了起来。
方脸男慌忙又挡在中间,冲着宁雪叫:“宁主任,你跟他们解释一下,有话好好说,有争议是好事,但无论如何别动手啊。”
宁雪却也抓瞎了:“我不懂西班牙语和丹麦语啊。”
方脸男抓狂:“丹麦不也是日尔曼语系吗?”
宁雪无语,阳顶天可就乐了,实在忍不住,扬声叫道:“白话和客家话,都是中国语系,他们吵架,你去劝一个试试。”
这叫什么,落井下石还是兴灾乐祸啊,方脸男听到这话,再看一眼阳顶天,可就怒了:“你是哪个部门的,滚回去。”
好大的官威,阳顶天乐了,道:“我哪个部门的都不是,所以不会滚。”
方脸男更怒,大声叫:“保卫,保卫。”
这是国企特别的叫法,国企有自己的保卫部门,是有正式编制的,象红星厂因为以前是军工厂,他的保卫科居然是副处级的,临水县公安局的局长也就这个级别。
如果只是方脸男,阳顶天转身就走了,懒得管这闲事,但宁雪在这里,阳顶天心思就转开了,他来是来了,还一直没想到怎么接近对付宁雪呢,眼前大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弃。
“保卫来了,能劝得住这帮子老外吗。”阳顶天哈哈笑:“他懂西班牙语吗?懂丹麦语吗?懂意大利语吗?”
“未必你懂。”方脸男怒了。
“哎。”阳顶天毫不客气的点头:“这些语言,我还都懂一点。”
说着,也不要方脸男瞪眼了,直接过去,先劝住那西班牙人,再又劝住那边不怂的丹麦人,转头又以一口流利的罗马腔,把起哄架秧子的意大利大叔给劝住了。
方脸男一句也听不懂,但并不妨碍他察颜观色,眼见阳顶天对三个老外说了三种不同的话,而那三个老外都消停了下来,他当然也就明白,眼前这小子不是吹牛皮,是真懂这三国外语。
就是边上的宁雪也妙目圆睁,眼光大亮。
通三国外语,这绝对不一般啊,她懂英语和瑞典语,那眼镜哥哥懂英语和德语,至少掌握的外语上,就比他少一种。
而让她震惊的是,阳顶天一转头,居然又跟红卷毛说起了瑞典语,跟花胡子说起了德语。
五门外语,宁雪听呆了,方脸男则听傻了,眼镜哥哥更不堪,眼镜都歪了。
阳顶天暂时没管他们,他随口问了一圈,明白了这群老外争论的原因。
195 你是哪个部门的
原来,大香公司引进了一条生产线,是西贝尔公司的,但西贝尔公司是一家合资公司,这条生产线,更是好几国技术的拼装。
这很正常,就如同波音飞机,发动机是美国通用的,机翼是日本的,起落架是法国的,碳复合材料的机身则是意大利的,总算起来,用了七十多个国家的零部件。
西贝尔公司的这条生产线,同样引进了好几个国家的技术,只是自己总成一下,现在大香公司引进来,西贝尔来帮着安装调试,就需要各公司派人,于是就有了这一帮子外国专家,鸡同鸭讲,而他们之间刚才的争吵,就是因为彼此配合不协调,中间偏又缺乏一个合适的翻译,沟通不畅弄出来的。
阳顶天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转头就对宁雪道:“我说美女,你们这样不行啊,你们这么大公司,多找几个翻译啊,沟通不畅,你这套生产线得调试到猴年马月啊?”
宁雪听了连连点头:“你说的对,我们当时也没注意到这一点,安装调试是由他们负责的,我们只管最后验收,但没想到他们公司的人这么杂,自己沟通不畅,现在就是这样,天天吵。”
她说着,转头看方脸男:“皮经理,这个问题必须解决才行,我也只懂英语和瑞典语,但这专家团里人太杂了,你们就算把我调过来,起的作用也有限,还是得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阳顶天先前还疑惑,井月霜说宁雪是纪检干部,怎么跑来陪专家团了,这下明白了,敢情她懂瑞典语,公司抓了她的差。
“我知道,可一时间到哪里找这么多翻译去啊。”方脸皮经理皱眉。
宁雪眼光转到阳顶天脸上:“你是哪个部门的啊?”
“对啊对啊。”方脸男眼光也一下子亮了:“你是哪个部门的,立刻调到厂办来,你好象懂五国外语是吧,有你一个人全解决问题了啊。”
“是啊。”宁雪看着阳顶天,眼光也亮了起来。
她真的是个美人,尤其是近看,肌肤如雪,明眸如水,这会儿眼中带着一点期待,完全不是井月霜口中那个冷面无情的检查官,而是真正的冰雪佳人。
“你好漂亮。”阳顶天忍不住赞。
“谢谢。”宁雪嫣然一笑,白晰的脸上,微微飘起一丝红霞,更是人美如仙。
“她跟井姐一样,冷是看人的。”阳顶天心中暗叫:“我懂五国外语,她自然对我就有笑脸了,还有点害羞呢,很有女人味。”
他高兴,那边的方脸皮经理可就抓狂了,这边乱着呢,你居然有心情泡美女。
“你是哪个部门的,说名字,我立刻下调令,调你到厂办来。”皮经理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叫。
他急,阳顶天不急啊,转身看着皮经理,微微一笑:“我先不是说了吗?我哪个部门的都不是,我是个业务员,卖酒的。”
“卖酒的。”皮经理傻眼。
宁雪那漂亮的眼晴也急速的眨巴了两下。
她先前心里有个认定,懂五国外语的年轻人,身份绝不简单,可无论如何想不到,阳顶天居然说是什么卖酒的,现而今的中国,真的强大到了一个卖酒的业务员也懂五国外语了?
“是的。”阳顶天点头,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和业务单:“我是三鑫公司的业务员,听说你们大香公司是大企业,招待用的酒不少,所以想来碰碰机会,那啥,皮经理,订二十万试试不,我可以给你打九折。”
他居然当场推销起来,当这里是大卖场吗?
皮经理彻底傻在了那里。
宁雪本来也有些傻眼,但阳顶天这会儿的情形比较搞笑,而且这前后的转变又过于滑稽,她再也忍不住,猛地一下就笑出声来,而且越笑越厉害,跑到一边,笑得弯腰了。
“这是我们意大利的酒啊。”
那个意大利看到阳顶天手中业务单上的宣传照,眼光一下亮了,凑了过来,另外几个老外也凑了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阳顶天趁机推销:“我们三鑫公司代理的,都是外国名酒,诸位专家如果想喝好酒的话,就让大香公司这位皮经理下订单吧。”
那个意大利人立刻转头看向皮经理,他倒也没直接向皮经理提要求,而是绕着弯子道:“皮,你们中国的什么茅台酒,太辣了,我们很多人都喝不习惯了,喝得惯的也容易醉,耽搁事情,多耽搁一天,可就是好几万美金啊。”
这边鼓敲的,阳顶天简直牙都要笑爆了。
但那个皮经理却也有着典型的国企官员的风格,就是做事敢拍板,这一点比政府部门的官员要强,这时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有了主意,道:“阳顶天是吧,这样好了,我们来做个交易,我给你开一百万的单子,你给我们做半个月的翻译,如果沟通得当,让外国专家的配合流畅提高效率,每提前一天,我加十万的订单。”
这不错啊,阳顶天本来只是想找个借口接近宁雪,想不到搂草打兔子,还能做单,何乐而不为,立刻点头:“一言为定。”
红卷毛等人正是午休过后,去厂里安装调试生产线,阳顶天当即就跟了去,他一加入,果然立杆见影。
生产的安装,是分片负责的,本来就有些乱,就如一户人家搞装修,泥工说,我要先贴地板,水电工反对了,我这水电管线都要走地下,你把地板贴上了,我管线铺上面啊?
然后木工也反对,我锯木机什么的要进场,你地板贴乱七八糟的,我家伙什没地方放啊,诸如此类,如果户主不能好好协调,就会很麻烦,反而耽误时间。
生产线安装调配也是一样,都想抢时间,自己那一块争先,偏偏语言沟通还不流畅,所以效率非常的差。
阳顶天哪一方的语言都懂,大家伙凑一起,把先后商量好了,梁山好汉排坐次,幼儿园小朋友分果果,你一个我一个,没到你就不要抢,到了赶快上,轮过了回去找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