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老子做的梦老子做主！
人乌央乌央多的演唱会热火朝天。
坐在第三排贵宾坐席上只有八岁半的小冬拉了拉林南的衣角：“我作业还没做完。”
“演唱会要几点钟才结束。”
林南目光一扫，眉头渐渐皱起，这演唱会人有点多，走动太不方便。
念头一转，试探着问道：“要不就在这做？”
“好。”小冬大眼睛眨巴了下，点头同意。
很快。
戴着粉丝应援头饰更显可爱的小冬在现场环绕立体声的体验中，伏案奋笔疾书。
音乐声、尖叫声、欢呼声，声声喧嚣。
小冬充耳不闻，忙着自己的作业，偶然让林南帮忙解答一二。
林南看了两眼，边辅导边在心里嘀咕道：“这怕不是作业一带，谁都不爱。”
于是音乐停了，灯光打过，林南也没反应过来。
台上的那位重量级歌手周董此时看了过来，笑道：“小朋友，是我唱歌不好听了，还是你们学校的作业太多了？”
小冬忙得根本没时间抬头，林南更没心思搭理，他又不喜欢演唱会，只是过来打发时间。
手上莫名被塞了个麦克风的林南想都没想就道：“哎呀我又不会唱歌，还得辅导作业，你唱挺好的，继续继续，不用管我们。”
边说手边飞快的扇动。
完全是快走快走.gif。
台上的周董：“……”
观众：“？？？”
“！！！”
现场一下就裂开了。
只不过演唱会还是继续了下去。
周董没有继续点歌流程，而是借势换了下一首歌，气氛瞬间高涨回去。
演唱会结束后都快十点了，林南赶紧让司机将他们给送了回去。
其实林南也挺难的。
大周末的，忽然被小姨要求带半天孩子，又是要学小提琴又是要干什么的，可把他累坏了。
回到自己家后，林南几乎是洗漱完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睡着睡着做了个梦。
梦中有个散发着七彩斑斓黑色的戒指上冒出来一个机械的声音说道：
“叮！检测到宿主目前生活非常不顺，试图进入游戏行业惨败，改行拍电影又票房口碑双扑街，导致最近精神压力非常大，已被神豪系统选中！”
“作为神豪系统的主人，你每说一个字就能变现一块钱，是否领取新手礼包？”
林南当时就笑了：“一个黑不溜秋的戒指会说话也就算了。”
“还神豪系统？我就没见过这么穷的神豪系统，说一个字才一块钱？踏马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被限制消费了，就这么看不起人呐？”
“还有，说清楚，谁电影票房口碑双扑街了？亏你的啦？！”
林南的话语落下后，七彩斑斓黑的戒指足足闪烁了十秒钟，才用机械声音继续说道：“叮！检测到宿主是超级富二代。”
“本系统无法提供优质的服务，请见谅，多有打扰，系统程序自动销毁中……”
接着戒指上‘丢呜~丢呜~’的闪烁着光芒。
在林南的视线中，就这么的裂开了！
不过林南可没忘了自己是**接班人，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根本撼动不了他。
嘟囔着：“这就对了，老子做的梦，老子做主！”
接着心安理得的继续睡了下去……
第1章 可怜的我的梦想
早晨。
林南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揉眼间便看到了床头柜上多出来的黑色戒指碎片。
跟昨天梦里那个‘丢呜丢呜~’自我销毁的七彩斑斓黑色戒指一模一样。
“……”
“不是梦？是传说中的金大腿？就这么没了？”
林南自我三连问。
接着幽幽的叹了口气：“一看这东西抗压能力就弱，功能也垃圾，没就没了吧。”
耷拉着拖鞋下楼才走到客厅，忽然有声音道：“起来了？”
给林南吓一跳：“！！！”
“啊~爸，早，您怎么还没去上班？”
林国鸿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等你。”
林南一下就不困了。
丧失金大腿的起床气也一扫而空。
连忙走到茶几旁坐下，一本正经的认真道：“爸，您吩咐。”
“也有些日子了，你是怎么想的？”林国鸿眼皮一抬，道。
“我？”
林南装模作样的一愣：“我什么都没想。”
林国鸿叹了口气，道：“毕业后你先是说要改变国内游戏行业，赔了个底掉，又说这不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转行去当导演，票房口碑都不怎么好……”
“这也就算了，我要不是看了报纸，都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带小冬去看演唱会闹了那么一出！”
“电影下映得一个月了吧，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说到最后，林国鸿不免有点恨铁不成钢。
林南支支吾吾半天：“那什么……您要不投点钱我再拍一部试试看……”
迎着林国鸿的目光，林南迅速改口：“哈……没什么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他也承认，最近是稍微有点过分了。
因为首部电影的票房口碑有点崩……
当然，昨天晚上实在找不到地方去，拉着小冬去看演唱会顺便做了个作业上新闻，属实有点过分。
但毕竟是事出有因，今天是周一，昨晚小冬作业没做完，没办法。
作业一带，谁都不爱嘛。
林南发誓，绝对不是他不喜欢演唱会现场的嘈杂，也绝对不是台上的那位歌手唱歌不好听。
他也发誓，他绝对没在演唱会结束后看过网上的热点。
像什么说很羡慕年纪那么小就能看到周董演唱会绝美现场版的啦；
像什么说有的人蹲点都抢不到票，而有的人居然在演唱会写作业的啦。
都没看到！
林南只想说……
呵，这算什么。
三天了！
我妈已经三天没有打我了！
见状，林国鸿喝了口茶，看向林南：“你让我给五千万拍电影时，我们是有过合约的。”
闻言，林南脸色一变。
这才是他最近的精神压力来源。
“那什么，爸，您上班快迟到了，这都是小事，周末……实在不行，咱们等放暑假再谈。”
看着林南着急忙慌的样子，林国鸿笑了：“当初你找我要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话，林南忽然瘫软在沙发上，就像一条失去了全部梦想的咸鱼。
林南仿佛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接受金大腿！
好歹讲一个字有一块钱，攒吧攒吧的自己个就能再拍新电影了。
嘴上嘟囔着：“凭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就可以天天开着超跑炸街，搞轰趴，全世界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怎么就这么命苦。”
“当一个衣食无忧，不用混吃等死，偶尔去实现实现梦想的富二代，怎么就那么难？”
林国鸿全当没听见，不慌不忙的喝茶、看报。
报纸上硕大的‘周董演唱会上小学生写作业’和‘新人导演或荣膺最令人失望头衔’这两个对称的标题是那么的刺眼。
怎么还带赶一块的？
林南感觉自己身上的咸鱼味道更浓了。
前年的夏天，刚从中大毕业的林南同学意气风发的表示要干一番大事业，一眼就相中了游戏行业。
林南现在都记得林国鸿当时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千万，让他造。
甚至都只说了一句，玩够了记得收心，到时候来家里的公司上班。
林南全然没放在心上，嗯嗯啊啊的敷衍着。
三个月。
仅仅三个月，一千万中的九百八十万打了水漂，剩下的二十万变成了一堆游戏外设，现在都还堆在那落灰。
初出茅庐受挫，对林南的打击还是有的。
只不过当时谭舒女士，也就是林南的妈妈，大手一挥给了他小两千万，让他也去体会一下开着超跑炸街，白天晚上各种轰趴的纸醉金迷富二代生活。
现在兰博基尼大牛和法拉利812这两辆常见的超跑安静的停在地下车库里面落灰。
总而言之，在体验了一段时间的所谓富二代的纸醉金迷后，林南发现自己跟这样的生活格格不入。
也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趁年轻。
趁大学不务正业学的东西还记得住。
趁自己还是个孩子……
第二天就找了林国鸿说要拍电影。
林国鸿考虑再三，同意给五千万，让林南去尝试。
但这一次，林国鸿做足了让林南收心的准备，与林南签订了合约。
即：
如果林南导演的电影，在有足够的投资，有优秀的演员阵容，有优秀的剧本等条件的基础上，结果是票房口碑双崩的话，林南就得答应林国鸿的一些条件。
条件很简单，就四个字，回家、继承。
而且林国鸿特别备注了，是票房+口碑双崩，但凡有一样没崩，都不需要林南执行条件。
当时林南当然不怂，甚至用一种骄傲的口吻说道：“爸，您瞧好，电影会大卖，口碑会爆棚！”
结果很显然，要不然林南哪有那时间带小冬去看演唱会，还在演唱会整了出让小冬赶紧做作业的操作？
“这样，不逼你，让你去影视行业。”林国鸿放下报纸，道。
林南眉毛一挑，心中一喜。
他可是一直就在等着林国鸿松口，放他再拍一部电影。
因为第一部电影票房口碑双崩后，他手上的资金不充足，而且没有其它乐意投资的对象。
之前失败的电影是因为有林国鸿在背后撑着，那资源完全不一样。
接着就听到林国鸿道：“不过还是做个约定，从今天开始，你去星辰影业下属的娱乐公司当总经理，如果你乐意，也还是可以继续拍电影，但如果你经营有道，星辰影业就会交给你，一步一步来继承我的国鸿控股。”
星辰影业是林国鸿在思虑再三同意林南拍电影后成立的用来给林南撑腰的娱乐影视集团。
成立之初即收购了一条完整的院线，目前已经全面涉猎影视行业……
“那如果我要是搞砸了呢？比如把娱乐公司弄破产了什么的。”林南连忙反问。
他当然懂林国鸿的意思，如果经营有道，就说明他有从商的天分，就再也不能找借口拒绝去继承数百亿的家产。
林国鸿看了眼林南，道：“如果真搞砸了，你妈说她来跟你谈，看怎么让你继续梦想。”
回想起毕业后搞砸了游戏，谭舒女士的做法，和谭舒女士在继承这个事情上一贯以来的态度，林南松了口气，笑着道。
“爸，您怕不是钱多得慌，我完全没接触过公司运营，让我当总经理？只会搞砸，而且我明知道我再次拍电影肯定会成功，是绝对不会现在去碰电影的，再说我也需要时间准备新电影。”
“也好，我就正常发挥，让您眼见为实的死心，您可别说我是个坑爹货啊。”
“说真的，我完全就不是那块料，好歹我要是上过商科后讲这个还有点实在。”
林国鸿起身边走边说：“随你。”
语气淡然，半点不在意。
良久。
独自坐在家中小别墅里的林南深深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可怜的我的梦想啊，要先稍等几个月了，我绝不是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第2章 真的，人生重来算了！
别墅负一楼停车场里停着的碳素黑大牛和骚红色812外表干净，没有落满灰尘。
林南略作犹豫，从管家手中拿过钥匙，开上骚红色的812出门。
引擎轰啦轰啦的响声还在停车场回荡，车子已经窜出了小区。
很快，林南就遇到了堵车。
总共不过三五公里，十分钟车程，一共遇到了七个红灯。
好不容易抵达羊城地标性建筑ifc大楼下，林南重重的叹了口气。
踌躇片刻，林南还是叫电梯上第39层。
林国鸿先生只负责跟他谈妥初步意向，具体的事情都交给了谭舒女士。
谭舒女士自己经营的企业就在羊城ifc的39楼……
“妈。”
林南轻车熟路的走进谭舒女士的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对面，打了声招呼：“忙着呢？”
谭舒点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林南：“嗯，忙，忙着看我们林南先生的杰作。”
“啧！”
“我给林南先生好好念念。”
“疑似新人导演林南先生带小孩看演唱会，上演现场环绕立体声伴奏写作业一幕，林南先生表示周董唱歌还挺好……”
林南：“……”
“来，林南先生跟我说说看，把演唱会现场当ktv和辅导作业平台，感觉怎么样？”谭舒目光定定的看向林南。
里面闪烁着危险的信号。
林南：这太难了！
“你自己看看，想想怎么跟我解释，为什么要带小冬一个小女孩去演唱会上做作业？要不是没有小冬的照片，她还怎么安心上学？”说到最后，谭舒语气都变得严厉起来。
顺便将手机扔了过来。
林南：“……”
入眼全是新闻标题。
【林南导演点评周董歌唱水平：还行】
【林导带孩子看演唱会被点名，称正在辅导作业】
【林导疑似一脸嫌弃：演唱会只是个辅导作业的地方】
【……】
新闻上赫然配了林南在演唱会现场的模糊图片。
尽管糊成了马赛克的质量，但依旧能分辨出那半张侧脸是林南。
毕竟……
林南完美继承了林国鸿和谭舒女士的优点，生得靓。
没办法，基因好。
别的不说，从小到大，抽屉里的情书是不缺的，大学期间去外校蹭课，还经常会被小学姐们调戏……
得到所谓的独家报道资料后，媒体记者自然是有很多东西可以写的。
令林南没想到的是，连微博热搜都给干到了前五。
沙雕网友们更是凑热闹凑到飞起。
“在现场，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当时整个全场差点就裂开了！林导是真的牛批，要是有视频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那种轻松随意的姿态不愧是导过豪华演员阵容电影的大佬，当时我差点就给林导跪了，牛逼，真的，牛逼！”
“同在现场，林导牛批（破音），我也想这么对着周董说一句你唱你的，继续，不用管我们，可惜不是我！”
“6就一个字，真的，这次才是真的认识到林导。”
“够沙雕，下次就不黑你了！”
“别不是林导要转行搞音乐吧？”
“嘿，还别说，林导长得这么帅气，要是通过音乐出道的话，还真有可能成！”
“这次一定会成！”
“你们酸不酸呐，电影都下映半个多月了还揪着人林导不放！电影再不好看，也有好几亿票房，没亏本呐，你们呢？”
“……”
“林导，我支持你，下次还有演唱会能不能带我？”
“羡慕，你们难道没注意到细节吗，林导的票可是前三排的，而且人家还是带孩子去看的，你们这帮抢不到票的怎么说？我现在都很气，把票给我啊，我帮他写！”
“……”
这些评论哪条都扎进了林南的心窝。
“……我可谢谢你们，这么卑微的帮我上热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大网红。”
说真的。
林南一点激动的意思都没有，从电影上映到现在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可不止一次上热搜了。
每次上热搜都不怎么友好。
尽管这次不是因为电影，结果还是一样的不太友好。
电影口碑的节节崩溃，豪华的演员阵容便带来了额外的副作用，他们的拥趸们将电影失利的锅扣了一半多在林南的头上……
林南将手机递还给谭舒女士，叹了口气，捂着脸幽幽的道：“真的，人生重来算了！”
见状，谭舒哼了声：“还好没有人去扒小冬的信息！”
沙雕网友们似乎是比较注重于娱乐性，没有挖根究底的心思。
再加上小冬没出镜，流出的照片只有作业本和头上戴的应援粉丝牌，所以没被扒。
好片刻后林南忽然开口问道：“小姨在吗？”
忽然想到这点，不是要去跟小姨解释这件事情，而是林南预备‘逃命’。
“在不在的，你也得先给我个交代。”谭舒盯了眼林南，道。
听谭舒女士这么一说，林南心里就有了底，鸟悄的松了口气，双手一摊，道。
“我也不知道小冬的作业没做完，从兴趣班带她出来的时候就背了书包，演唱会看一半说作业没做完，我看当时人太多了，这么挤挤攘攘的，万一有点什么意外反而不好，就干脆让她先做。”
谭舒女士听着林南的解释，勉强算是认可了，嘴上道：“下次不能这样了。”
“另外你也不能老教人小孩子家家的出风头，你瞧瞧你在演唱会上干的事！”
林南忙道：“是是是，下次一定注意！”
还好，我妈这次没打我！
“跟你爸达成一致了？”谭舒看了眼林南，提起正事。
林南唉的一声，叹了口气：“没办法，我爸的大腿粗。”
“我也没想到电影会扑街，再给我一次机会，肯定不会这样。”
“但是你们也是心大，一家娱乐公司，说给就给，还定下了经营有道的合约，那我肯定是使劲搞砸，不是有句话说的，破坏永远比建设要容易得多。”
谭舒就笑，意有所指：“你总会慢慢长大的。”
“去年你爸成立星辰影业后扩张速度有点快，我给你挑了个合适的娱乐公司，就在旁边的合景国际的顶层，也是39楼。”
“……”
简单介绍了这家娱乐公司的情况后，谭舒接着说道：“我们不会干涉你对公司的任何决策，但你必须哪怕是表面上也得保证公司有正常的商业活动。”
“你可以使劲破坏，怎么样都行，但同样必须在国家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
林南连忙嗨了一声：“妈，这个您放心，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的。”
“最后，我跟你念念合约的细则。”谭舒道。
林南点头：“好的，您说。”
他当然知道会有一定的限制规则，不可能像过去的差不多两年时间里一样，空口白牙。
林南别的可能不太懂，但在早上被迫跟林国鸿达成合约，又听到公司在隔壁合景国际的顶层后，他便明白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所以，合约细则的出现也在预料之中。
否则就跟之前一样了，明明票房口碑双崩，都下映完全没救了，林南还不是糊弄了半个多月。
尽管这里面有林国鸿和谭舒的放纵。
但何尝不是因为没有白纸黑字的细则确定？
“1.根据通用的季度财报统计规则，以三个月为期限，也就是6月30日统计财务报表，财报有盈利则证明经营有道。”
“2.禁止使用违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请求第三方援助……”
“3.禁止通过任何形式的变相转移公司财产以导致公司出现亏损、破产……”
“……”
“重要的细则就这些，另外需要补充说明的是，今天是3月25日，距离4月1日刚好是一周，这多出来的一周时间，我们会进行一定的补偿。”
说到这里的时候，谭舒笑了笑。
“如果你能在这周时间内，能让公司出现盈利的倾向，会有一些额外的惊喜。”
林南眉头一皱：“怎么听着感觉好像是故意限制我拿公司的钱偷偷去拍电影？至于吗？！说的我又想人生重来算了！”
谭舒女士默不作声。
林南不动声色的继续说了下去：“答应了的事情我肯定老老实实的，至于盈利……那是不可能的！”
又说：“我还以为会有很严苛的规则，没想到这规则还挺人性化的，谢了，妈。”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样的规则是谭舒女士帮忙争取过来的。
当然，他绝对不可能让公司出现盈利的倾向。
盈利，持续盈利，不断走向继承的道路。
破坏，持续破坏，获得自由自在实现梦想的许可。
作为一个不甘心继承家业，同时不想混吃等死，还找到了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有梦想的人，该怎么选，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
正好这个时候助理送进来一份文件，谭舒做了个手势：“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
“如果你表现良好，我会让说服你爸提前解冻你的信用卡，我个人也会给你一些零花钱，让你闲暇之余消遣什么的。”
是的。
林南现在如果不按照林国鸿的要求来，准备毁约之前答应的条件，那么也就只能成为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又加上好不容易出现的金大腿又给他在梦里三两句怼成碎片。
怕不是会把自己给逼疯！
林南叹了口气：“要不要这么认真。”
“行吧，我签，不就是三个月吗，我等得起。”
是的，合约上约定了三个月的期限，三个月后，除非林南让公司出现盈利点，否则就是天高任鸟飞。
临走前，林南忽然道：“您这里不划拉个人给我？”
谭舒笑着点头……
第3章 破产第一步计划通
【南上娱乐】。
林南脚步稍顿，扫了眼合景国际顶楼门脸铭牌上这个明显带有浓郁个人色彩风格的公司名字。
心中不由哂笑一声，尔后抬腿走了进去。
一家成立半年多的娱乐小公司，却破天荒的占据了合景国际顶层一共1680平的办公空间。
总共不到三十人，没有前台，连部门界限都未进行划分。
林南没来之前，就是一草台班子，任其野蛮发展，甚至没有具体的管理层。
若是从客观角度评估的话，确实很适合新人接手。
种种迹象，都说明林国鸿和谭舒女士是早有准备。
面对这样的场景，初出茅庐的林南同学还能说什么。
与办公空间内的众人简单交接身份后。
林南看了下时间还不到十点半，便看向一旁从隔壁ifc一路跟着过来的人：“小梁，准备一下，让大家十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梁小庆，从谭舒女士那划拉过来的工作助理。
一个看上去便很稳重的青年，是林南特地让谭舒女士的助理推荐的。
接触不久，目前看起来是靠谱的。
十分钟后，南上娱乐除保洁以外的所有员工都坐到了会议室，一致看向公司新扎总经理，林南同学。
这位在昨天晚上彻底引爆周董演唱会的富二代。
如糊图曝光照片中那样，面容俊朗。
林南清了清嗓子，看向众人，眼神平和：“各位，我是林南。”
“从现在开始，将是你们的总经理。”
说着，林南习惯性的顿了下。
会议室里的众位员工忽然反应过来，配合的拍手鼓掌，呱唧呱唧从孤零零变得富有节奏感。
林南做了个手势双手虚压，不动声色的接着说了下去。
“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我将和大家一起共事……”
非常简单的就职报告过后，林南才安然落座，做了个请的手势：“接下来的时间交给各位。”
除了自己带过来的梁小庆，南上娱乐公司的员工林南一概不认识。
这个自我介绍的环节自然很有必要。
不了解大家的能力范围，也就没办法合理、合法的经营公司让它破产。
林南的话语落下后，很快就有人起身。
是坐在前头的一个青壮年，戴着金丝边眼镜，着装商务，有那么一些职场精英的意味。
“林总好。”
“我是黄从民……”
“目前我负责我们南上娱乐公司的娱乐类自媒体模块的运营，这个模块是我跟同事们从零开始一路开发运营的……”
“……”
“目前在包括公众号、百家号、头条、微博等平台，都拥有相当量的粉丝基础，可以带来良好的运营收益……”
“……”
“以上就是我负责的娱乐类自媒体模块的运营状态，林总，我的汇报完了。”
林南只是点头，没有表态。
在黄从民之后，依次有五个人做了自我介绍。
他们都是跟着黄从民运营娱乐类自媒体模块的。
在汇报过程中，或明或暗的表达了各自付出的努力，做出的贡献等等。
这些或明或暗的委婉用词，林南是能听懂的。
不过林南还是没有任何表态。
接着是另外的汇报，大多数都是从零开始开发了一些零散琐屑的小项目。
在未经充分管理的情况下，野蛮发展出一定的盈利点。
这一通介绍与汇报搞下来，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
总而言之，不到三十人的南上娱乐公司给林南的感觉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咳咳……
不好意思，说错了。
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乱得令人头疼！
林南也看得出来，这家附属于星辰影业集团的子公司，从决定成立之初就是林国鸿先生给自己准备的，所以星辰影业只投入了资源，没有投入半毛钱的心血。
野蛮发展得令人眼花缭乱，还乱七八糟。
汇报告一段落。
见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林南微微一笑，道：“黄……黄从民对吧，具体说说你运营的自媒体营业状态。”
黄从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林总，是这样的……”
“……广告、头条、流量变现等各个方面带来的综合收益还是非常不错的。”
说到最后，黄从民的神色中多了自得的意味。
林南嗯了一声，随口道：“那就砍掉吧。”
“啊，好。”黄从民下意识的应道。
接着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来，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道：“林总，我没听错吧，您要砍掉我负责的自媒体模块？”
“不是我吹牛，整个南上娱乐公司目前最挣钱的模块就是自媒体了。”
“稍微夸张一点的说，南上娱乐基本上是靠我跟小武他们运营的娱乐类自媒体模块养着的，您说要砍掉，我实在没办法理解。”
林南语气平静的道：“对，从现在开始砍掉这个模块。”
“有什么问题吗？”
黄从民：“……没，没问题。”
迎着林南平静的眼神，和淡然的态度，黄从民怎么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甚至连语气都不像之前那么有底气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南上娱乐的野蛮发展时代，彻底结束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黄从民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宁开心就好。
“王岩，到你。”林南看向另外一个负责了其它模块的员工。
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让大家有点应接不暇。
王岩足足愣了半分钟才起身回答：“林总，我负责的是短视频类运营，从去年开始投入资源开发连续剧类型的生活系小故事……”
“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更新了十二个大类，一共五十六期。”
“通过流量变现等形式为公司带来了一定规模的盈利点……”
“……”
自从短视频平台兴起后，这类型的以公司或者工作室甚至是个人为单位的短视频运营模式就应运而生。
有些找对了路子的，的确成为了那个吃到螃蟹腿的人。
比如王岩负责的模块就是，在南上娱乐公司的资源支持下，很快站稳了脚跟，成为拥有一定体量规模的存在。
自然而然的也会带来盈利。
王岩说完后，略有些紧张的看着林南。
他很想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林南头也没抬的道：“也砍掉吧。”
王岩心中一凛，道了声果然如此。
从林南一句话砍掉最挣钱的娱乐类自媒体模块后，其实大家心里面都有一定的准备。
之前南上娱乐的野蛮发展时期，一去不复返了！
所以这次王岩干脆没讲任何道理，只是道：“好的，林总。”
从林南对黄从民的态度上，王岩能感觉到那种漫不经心的味道。
如果他也学黄从民，很大可能会成为那只用来儆猴的鸡。
尤其是，在座的众人其实都是知道林南身份的。
没办法，林南毕竟在娱乐行业溜达过，虽然拍的电影失败了，但那也是出过镜的人。
更何况，现在还因为演唱会的市场挂在微博热搜上呢。
再加上南上娱乐同星辰影业以及国鸿控股之间的明面关系，想不知道也难。
最后一个更加无关紧要的模块，同样也被砍掉，再没有令大家起波澜。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林南想了想，再度开口：“首先，各位需要解决的第一件事情是，所有杂七杂八的模块全部砍掉之后，同各平台的账号处理注销问题以及合作合同的处理要尽快完成。
小梁，你去找专业的法律顾问来协助处理这件事情，不要有任何遗留问题。”
梁小庆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件事，所有人，除了财务以外，每人提交一份报告，将各自专业擅长的内容表达出来，最好能附带对公司未来业务规划的可行性提议，尽快提交。”
林南接着说道。
在林南没来之前，南上娱乐的管理很松懈，来来往往的人都是走过场，所以才会出现这样乱七八糟的现象。
林南之所以一股脑全部砍掉，还真不全是为了更快让南上娱乐破产。
而是真的太乱了，管理起来很麻烦。
在大家看来的投入成本低，盈利率高，跟着小风口的小项目。
以林南的眼光来看，都是没有必要的小打小闹，搞不好还会触雷。
毕竟普通人总爱守着一亩三分地，安于现状。
最后的决定性原因是
林南从本能就下意识的讨厌任何形式的自媒体娱乐。
没别的，自从他决定导演电影后，尤其是电影上映后票房口碑一路崩掉之后，这些所谓的自媒体没少因为流量各种喷他，不列出个一二三四五都不算完的那种……
谁受得了？！
当然，也有因为林南在来的路上思考过。
小公司的理想运营状态是最好只做一件事情，把这件事情做到极致的耗钱，像个无敌吞金兽一样，就成了！
对，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盈利项目，还怎么破产？！
如今破产第一步，计划通。
最后，林南起身说道：“散会，财务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临离开会议室之前，林南忽然脚步一顿，头也没回的道：“公司会通过各位提交的报告，综合考评推荐人选去总公司就职。”
正收拾东西的员工们齐齐一震，脸上神情忽然精彩。
为了避免继承林国鸿先生的数百亿财富集团。
林南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用自己这么多年习惯性甩锅坑爹的经验，来彻底打消林国鸿同志不切实际的想法！
砍掉南上娱乐野蛮发展出来的各混乱盈利点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林南还有更多的想法会一一去实施……
第4章 送走，马上送走！
林南前脚才走进南上娱乐从未被使用过的总经理办公室。
后脚在南上娱乐挂职的星辰影业财务夏小兰就过来了。
“林总，您找我。”
夏小兰是目前整个南上娱乐最淡定的员工，因为她本来就是星辰影业的。
“随便坐。”
林南抬头看了眼夏小兰，道：“说说公司的财务状况吧。”
早有准备的夏小兰翻开文件夹，道。
“……南上娱乐公司注册资金五百万，目前公账余额1072万。”
“……”
听着夏小兰的汇报，林南悄悄的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动辄上亿数亿的大公司。
林南心道：‘看来林国鸿先生还是蛮讲究循序渐进的。’
夏小兰条理分明的说了下去。
“每月应支出的基本项目有工资、五险一金、办公用品、项目预算……”
“其中工资与五险一金合计支出约五十万元。”
“办公用品支出……”
“……”
不算林南和梁小庆以及由星辰影业直接发放工资的夏小兰，算上保洁阿姨，整个南上娱乐公司一共只有二十六人。
这样的工资待遇支出，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了。
毕竟只是一个类似于工作室的小公司。
连部门这个概念都暂时没有的。
“公司主要的营业收入为：娱乐类自媒体模块、短视频模块等的合作、流量、广告等等……”
“……”
通过夏小兰的汇报，林南基本上理清了南上娱乐公司的现状。
在会议上林南决定将现有的全部模块砍掉之后，目前南上娱乐公司的经营状态是异常的。
只有支出项目，没有任何营业收入项目。
即未从事正常的商业活动。
这肯定不行，不符合林南与谭舒女士签订的合约规定。
尽管砍掉全部的营业收入项目后，这一周公司的财务状态肯定会呈现出亏损状态。
“好，我知道了。”林南道。
夏小兰离开后，林南在办公室里面来回走动着，不时点点头。
别的不说，为了让林南按部就班的走上接班继承的道路，林国鸿和谭舒女士的准备还真是非常到位。
用一层做办公空间的南上娱乐，其中尤以总经理办公室最为宽阔，足有三百平。
除了用于工作的办公室区域，还有配套的休息娱乐区域。
利用大约一百五十平的空间装修成为类似于五星级酒店套房的样式。
内里配备有专门的娱乐区域，和完全分离开的休息区域。
附带有健身设备等等。
林南也知道这是因为去年去执导拍电影时，有时候废寝忘食的工作，休息睡觉都很将就的消息落到了谭舒女士的耳朵里。
谭舒知道孩子大了，管不住这么多的细节，就将这些事情提前做到位。
废寝忘食？
没问题。
办公室门后就是休息室，走两步就行。
这也算是隐性的约法三章了。
对日后的办公场所有所了解后，便陆陆续续收到了员工们提交过来的书面工作报告，其实就是更详细的简历。
如果说一开始林南大刀阔斧的砍掉所有盈利项目，几乎所有员工都不理解，准备敷衍了事的话；
那么当林南说将推荐人选前往总公司时，几乎所有员工都心动了。
林南表达的意思很直白，南上娱乐就是个小公司，他是会随便折腾的，最后大不了拍拍屁股就走。
可他也知道员工们不行，所以留了一个上升口子。
就是推荐去星辰影业这个庞然大物。
“啧，这些简历还真是华丽。”
林南边翻看，边啧啧称奇。
想都不用想，都是因为他的话引起的。
“这个黄从民还真有几分本事，虽然看起来有修饰的成分在里面，但运营自媒体方面确实做的不错。”
林南结合夏小兰汇报的东西，能看出来黄从民的能力。
“难怪会提出异议。”
“这个人绝对不能留，明天，不！今天就得送走！”
林南下定了决心。
也看过了黄从民提交上来的报告中附带的对公司未来业务规划的可行性提议。
总结来看就是稳扎稳打，没什么亮点，但有非常大的概率盈利。
果断是需要否掉的！
一口气看完了除保洁阿姨以外的全部二十五份书面报告。
总的来说，野蛮发展的南上娱乐的员工素养还算可以，都具备一定的能力，对得起拿的那份工资。
像是黄从民这样的，还比较优秀。
算是个人才。
不过……
遗憾的是，不是林南需要的那种‘人才’。
“这次先推选两个人去星辰影业吧。”林南下定了决心。
有梁小庆在，很多事情林南只需要决定就好。
剩下的梁小庆会去协调好。
“接下来，得寻找无敌吞金兽，还要是跟娱乐影视行业有关系的，毕竟得是从事正常的商业活动……”林南叹了口气。
也不是没想过，要是换另一个性质的公司就好了。
比如金融企业，随随便便瞎鸡儿买点什么股票啥的，保准亏得裤子都没有。
毕竟正常的商业活动也包括在公司注册允许范围内的经营项目。
再怎么样，娱乐公司的经营范围肯定是不包括炒股的。
“不能光想好事啊~”林南再次叹了口气。
来回翻了翻员工们提交的可行性提议，尽管林南的要求仿佛有些为难人，但每个员工在南上娱乐都待了一段时间，来来回回的怎么都有点自己的想法。
倒是没人空着。
像黄从民和王岩这俩，就更是了，写的东西都是言之有物的。
换个环境的话，是有机会被提拔的。
“我这也算是提拔了吧？”想到这里，林南哑然失笑。
“也算是待人不薄了啊……”
接着目光忽然一顿，看到了一个员工提交的报告，砸吧嘴：“嗯？这个好像还行。”
“尝试影视方面的投资？”
“或许这是一条很不错的把整个南上娱乐给装进去封存成为历史的道路？”
林南将这个记了下来：“看来我的吞金兽应该是有谱了。”
不多时，林南通过内线喊来梁小庆：“这个你拿去宣布一下。”
“顺便跟星辰影业协调好。”
“……”
梁小庆点点头，很快走出办公室，站到办公区的中央，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后道。
“各位，我来替林总宣布几点决定。”
“根据各位提交的报告结合既往工作总结报告，现决定推荐黄从民、王岩两名员工前去总公司星辰影业就职，今天下午即可前往。”
“林总表示，公司下一次推荐员工前往总公司将在三个月后，请加油。”
第5章 这种空想家简直是人才，不，大才！
“啪啪~”
“呱唧呱唧~”
“谢谢林总！”
“林总带气！”
“……”
梁小庆的话语落下后，先是零散的掌声，接着是哗啦啦的掌声响彻办公区。
七嘴八舌的喧嚣声音中，主角黄从民和王岩也难掩脸上的喜色。
他们都清楚，按照各自的能力，按部就班的工作，是很难一下子进入星辰影业这样的大公司的。
而现在，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同时，也让其他员工一下子有了盼头。
只要安安心心的在南上娱乐待着，现任总经理林南是有能力让他们轻松直升总公司的。
瞧瞧，不只是这一次，三个月后还有第二次。
瞧瞧，人家林总才来了没半天，黄从民跟王岩就即刻就职总公司。
虽然总公司办公环境不可能跟这里比。
虽然总公司人多事多，出头难，但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
中午下班后，黄从民和王岩就收拾了各自的私人物品，邀请同事们一块去吃饭。
也趁着这个时间，梁小庆与星辰影业协调好了事项。
下午两点，黄从民和王岩就到了星辰影业羊城总部报道。
知道消息的林南也松了口气，总算把这两位野蛮发展还能折腾出盈利点的员工给送走了，一下就放心了。
“让沈星来一下。”
下午上班后，林南吩咐梁小庆。
25份书面报告中，这个沈星提交的比较有意思。
他是为数不多的没参与到之前公司两大块盈利模块中去的员工，平日里的工作就是给大家帮忙。
等于说是打杂的。
像沈星这样的员工，南上娱乐还有几个。
但他们的报告没有沈星的令林南感兴趣，也包括黄从民他们的可行性提议。
都是在一些小打小闹的框架里面，根本都没脱离原来的那种想法。
尤其是黄从民他们在娱乐类自媒体上尝到了甜头，更倾向于跟风小打小闹，投入非常少，从而会导致盈利的机会变得更加简单。
反正到底，都不是林南喜欢的项目。
“林总，您找我。”
沈星小意的敲响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听到林南的回应后走进了办公室。
林南一抬头就看穿了沈星的忐忑不安。
戴着黑框近视眼镜的沈星长相有些憨厚，看到林南的时候，眼神里面有一点点的‘惶恐’。
“随便坐。”林南做了个手势。
感觉到沈星的‘惶恐’后，林南脑子里面转了一圈就想明白了个中原因。
沈星就是二十来岁的普通青年。
就像在学校的时候会比较惶恐班主任什么的忽然喊去办公室，刚刚工作不久，也没什么表现，充其量是个打杂的沈星也会惶恐忽然被老总叫去。
尤其是这个老总是个来头甚大，‘说一不二’的富二代。
这是林南从梁小庆嘴里听到的反馈。
讲一些员工可能比较会认为林南在会议上的表现有些说一不二，会比较强势。
“叫你过来呢，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林南语调轻松随意。
“我看到你提交过来的专业擅长领域是……”
林南还没说完，沈星就紧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林总，我大学的主修专业虽然是风景园林，但我选修了一些视觉艺术方面的课程。”
“也比较擅长视觉艺术方面的东西。”
林南明白沈星的意思，因为沈星正儿八经的简历上写的是毕业于美术学院风景园林专业的。
毕业证书上也是这样写的，这个做不了假，随便就能查到。
沈星不知道的是，他这个主修风景园林提议搞娱乐项目，才是林南最希望遇到的‘人才’！
林南笑了下：“不用这么紧张，只是随便聊聊，我关注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对公司员工擅长的领域进行一次摸底。”
沈星悄悄的松了口气：“嗯，林总您问，一定知无不言。”
“说说你的想法，关于业务规划可行性提议这方面的。”林南道。
沈星推了推眼镜。
喉结滚动了两下，有些紧张。
他也很清楚，自己在南上娱乐原来就是个打杂的，有什么需要帮个忙的，他就赶紧过去。
没有特别的能力，毕竟他当初也没想到用选修专业找工作真的能成功。
尽管更重要的原因是主修专业在就业问题上实在是有些困难，专业技能也不是很过硬……
所以，在写报告的时候就稍微有点天马行空。
不那么中规中矩。
“林总，是这样的，有件事情我得跟您说明一下，提议有些仓促，可能没太考虑实际，一些想法不是很成熟，您别介意。”
沈星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林南摆摆手示意没关系。
“是这样，咱们公司是娱乐公司，但之前因为一些原因，在发展上有些零散……”
沈星稍微大胆的说了半句，再不敢妄加评论，便接着说了下去。
“我认为应该有一个专注的领域……”
“影视投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我们还可以自己制作一些跟影视相关的东西……”
“……”
见林南一直没打断，沈星越说越顺畅。
不知不觉间将自己从大学时期到现在的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换句话说，是将自己的梦想和盘托出。
林南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激动，这种空想家，就是他要找的人才呐！
不！
这是大才！
林南这两年对社会大环境等各方面还是很了解的，按照沈星的说法做的话，都用不了三个月，南上娱乐就会成为完全的历史。
棒！
太棒了！
“小沈，你的想法非常好，我们公司需要你这样有想法有干劲的员工，人如其名，令人省心！这样，今天下班之前你把刚才说的形成书面的报告提交给我。”
林南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严肃道。
“小沈，公司的未来，在你的手上！”
听到这话，沈星愣住了。
一抬头迎着林南十二万分真诚的眼神，沈星有点激动。
一直在南上娱乐打杂的他，从来没见到过这样清澈干净充满真诚与鼓励的眼神。
那一瞬间，沈星脑子里面闪过了一百万种可能。
这就仿佛是姜子牙遇到了周文王。
千里马遇到了伯乐。
‘妈，我要出人头地了！’
有那么一刻，沈星心里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迎着林南的目光，沈星用力的点了点头：“林总，交给我，您放心！”
接着起身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沈星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回头问道：“林总，昨晚那个特地带孩子去演唱会写作业的真的是您吗？”
“我看网上都这么说。”
迎着林南看过来的眼神，沈星慌忙补充一句，赶紧溜了。
林南：“？！！”
第6章 未来可期，完全没毛病！
沈星走后，林南打开网页查找相关新闻。
网友们果然够沙雕，从上午到下午，热点已经转移了方向。
一些在现场的各种科普了林南当时的发挥之后，网友们纷纷表示了同一个观点：
够沙雕，我喜欢，配做我的网友！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林导别不是特地带人小女孩去看演唱会写作业的吧，好像听说林导特别讨厌音乐。”
“这么沙雕的吗？要是这样的话，林导怕不是把演唱会当成ktv点歌会了，瞅瞅现场的图片，很有那种气氛啊。”
“就是就是，听说林导是富二代，特地拿演唱会当辅导孩子写作业的地方，一点毛病没有啊，那可是贵宾坐席来的。”
“有道理有道理，要是换做后排的座椅，根本就没可能用来写作业的嘛。”
“所以……你们这帮沙雕，是不是想推理出林导就是特地带孩子去演唱会写作业的？话说回来，林导好像才二十出头，哪来这么大的孩子？”
“别扯题外话，大家都够沙雕，配做我的网友，来吧，一起送林导上热搜！”
“对对对，鲁迅先生说过，今天林导就该上热搜！”
“……”
林南：“诶，对，对，你们又知道了！我踏马从当了导演后，成天就喜欢这个，讨厌那个的？！”
他还能说什么。
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吧？
这些黑历史，还能洗掉吗？
“……”
………………
下午三点多，沈星再次敲响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听到请进后才谨慎小心的走进去。
“林总，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我的一些设想完全整理好了。”
沈星认真的说道。
“根据您说的，公司应该确定主要的业务发展方向，还应该专注，按您的要求，我跟同事们讨论过后，一致认为，公司业务发展方向可以倾向于专业的动画制作领域。”
林南边听边看沈星提交过来的新报告，随口道：“具体说说看。”
上午听了沈星连绵不绝的想法后，林南不意外沈星说的。
“林总，我先问您一个问题，让您印象深刻的国产动画影视作品是哪一部？”
沈星推了推眼镜，笑着卖了个关子。
林南张了张嘴，最后才回答道：“喜羊羊……”
是的。
只有喜羊羊与灰太狼，伴随了很多孩子度过童年的动画片。
“动画电影呢？”沈星接着抛出来第二个问题。
脸上的神情开始带上了自信的样子。
林南：“……”
“我印象中其实是没有这样的东西的，据我所知，国产动画电影的巅峰时期是在20年以前的上世纪末，甚至更早。”
“现在的话，得有个十几年没出现过有声响的动画电影了。”
沈星点点头：“没错，不管是我们这辈人还是上一辈人，对国产动画电影的共同回忆其实一直停留在上世纪的《宝莲灯》、《天书奇谭》等作品。”
“而现在，如果要说国外的动画电影，我们能说出来一堆名字，但国内的，一个都找不到。”
“造成这样的现象，其实是有原因的。”
沈星显然是有过一定的研究和资料收集的，条理清晰的说了下去。
“国内的动画产业有过一段市场的恶性竞争，走了弯路，甚至连累到了教育行业；
原本的红牌专业因为宽入宽出的原则，导致培养出了一大批没有响应知识储备的不合格毕业生，社会反响太差，最后的结果就是动画产业几乎完全萎缩；
更严重的是，国内高校的动画相关专业被大幅度削减，现在也就是一些美院开设这个专业，但从事动画电影的基本上没有。
毕竟动画专业的就业渠道很广，除了传统的影视行业，现在的新媒体、网游等等行业都需要大量的从业人员。”
沈星说的这些，林南也有所耳闻。
别的不说，国内至少有十几年没人会头铁的去认认真真的碰动画电影这个东西了。
这一点，林南是相当清楚的。
哪怕是动画剧集，也只有给小孩子们看的喜羊羊还有点声响。
“你说的这些我也了解过，动画电影制作目前国内应该是没谁会去碰，一碰一手血。”林南比沈星知道的更多。
“虽然国家对动画影视制作产业是有一定的资源补贴，但也没能成气候。”
是的。
国产动画影视制作这么凋零，国家也是出台了相关的资源倾斜政策的。
这也衍生出一条国产动画的生存王道。
创作者们挖空心思降低成本，直到把制作成本压缩到政府补贴之下。
这种现象能出好作品，才有鬼。
毕竟补贴这东西，有时候滋生的是……说多了就404的土壤。
所以，认真说来，不是没人做，而是没人认真做过，所以没有任何作品出现在大众视野范围内。
沈星认真到一字一顿的道：“林总，我的意思不是压缩制作成本，而是我们真刀真枪的，花钱去做这个东西！”
“不说扛起国产动画电影复兴这杆大旗，但未来肯定是能盈利的。”
“……”
听到沈星这么信誓旦旦的话，林南略作沉吟：“原则上我是同意你的想法的。”
心里：“牛批！小沈大才啊！”
“一下子就帮我想到了解决整个南上娱乐的大招！完全不费吹灰之力！这可真是个无敌吞金兽！”
“好苗子，真是个好苗子！”
“未来可期嘛，完全没毛病。”
在沈星屏住呼吸等待下文的时候，林南接着说道：“这样，你跟同事们先把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到位，各方面的细节都落实好，争取最晚在下月初能正式启动动画制作。”
沈星慌忙激动道：“好的，林总！一定不辱使命！”
虽然林南自己也利用去外校蹭课的成果做过一些动画效果，比如在执导的电影中穿插，但他真的完全不看好国内做这行。
最重要的是，他对所需的投资规模是有所耳闻的。
简单来说，以现在的南上娱乐，全部投进去，一点水花都不会有。
林南正琢磨着是时候计划一下三个月以后拍什么电影时，夏小兰敲门走了进来。
“林总，我刚刚接到通知，星辰影业将在下周一，也就是四月一日向南上娱乐定向注资人民币两千万。”
“没有交代具体的款项安排，只说用作运营资金……”
第7章 所以，还是拔网线吧！
我叫林南。
我今天刚刚成为南上娱乐的总经理。
我的目标是让这家公司在三个月乃至更短的时间内出现严重亏损，最好，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经过半天的努力，我已经砍掉了公司全部的盈利项目。
也找到了一头能吞掉公司的吞金兽。
南上娱乐成为历史，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我以为我马上就要解脱了。
结果……
公司的财务告诉我，我公司的账上马上要多出来两千万。
我……
太难了的！
真的，想哭！
几乎不用动什么脑子，林南就猜到了怎么会多出来的这笔款项。
这肯定是谭舒女士的警告。
你故意送走两个优秀员工，我就会不小心给你转两千万运营资金！
脑子里面念头乱七八糟的，林南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知道了。”
夏小兰才走不片刻，林南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备注的名字，让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找谭舒女士问个明白的林南一下子僵住了。
“收到消息了？”谭舒语气不急不急的。
没等林南回答，谭舒接着说了下去：“这两千万，是给你用来运营企业的，别多想，跟你推荐两个员工去星辰影业没关系。”
林南：“是是是，妈，您说什么都对。”
“我听说你只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将南上娱乐那些未经管理乱七八糟发展出来的所谓业务给全部砍掉了？”
听谭舒问起，林南有些为难：“是有这么回事，但我……”
谭舒打断道：“行，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可能是出于管理混乱砍掉的，这种雷厉风行的处理手段，值得表扬，是正确的处理手段。”
“一家小企业，最先应该做的就是专注。”
谭舒对林南的做法表示了高度的赞扬。
一番话说下来，林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顺着话头说了下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南上娱乐未来将专注于动画制作领域，公司员工们都有过分析，国内有太久没出现过相关的优秀作品了。”
“未来可期。”
越说越顺的林南到最后，索性直接恬不知耻。
别问。
问就是未来可期！
谭舒对林南决定的运营方向倒是没什么额外的表示。
电话挂断后，初次成为总经理的林南先生忽然发现自己无所事事，而且还是这间公司的掌管者，不论做什么都没人能管得了。
比之前拍电影时都舒服。
忽然就感觉当个闲散总经理也还不错的样子。
林南喝着泡好的茶，用着特别配备的顶配imac刷刷网页，看看沙雕视频。
简直美滋滋。
看着视频网页上忽然弹出来的第八届中国电影金扫把奖颁奖典礼直播现场，林南想也没想就点了进去。
作为一名成功执导过首部电影，在全网都说票房口碑双崩，但票房分账结果表示不会亏本的新人导演，林南还是很关注业内动态的。
毕竟再有三个月，他林南又可以去拍电影了。
林南看到链接已经稍微有点晚了，颁奖典礼开始了十来分钟。
台上的主持人正在说着：“接下来我们颁发的是，最令人失望的新导演奖。”
“获得提名的有……”
“林南《摆渡》……”
本来没太在意的林南目光忽地一顿，死死的盯着屏幕。
台上的主持人还在继续说着：“哎呀，哪位新导演让观众失望，刚一入行就被金扫把扫中了呢？”
“有请我们的颁奖嘉宾……”
“……”
林南当然知道金扫把。
从官方来说，是华语电影史上首个为年度最差影片颁发的奖项。
从电影文本出发，以专业立场、独立身份，以电影批判影响电影创造，为鞭策中国电影而设立的奖项。
但实际上，就林南知道的一些消息来说，这个奖项的创办人有点奇葩，没太多底线什么的。
换句话说，这个奖项可以看做是创办人的工具。
只不过往年时候是用大流量大导演等等来衬托奖项的。
也不知道今年是什么鬼，林南居然会获得提名。
接着一男一女两位颁奖嘉宾在掌声中走上了主持台。
“大家好。”
同大家打过招呼后，男嘉宾微露笑容，道：
“我们俩来宣布今年第八届中国电影金扫把奖最令人失望新导演……”
说完看向旁边的女伴，接着道：“美女比较害羞，说让我来念出这个名字。”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是我来颁这个奖，因为导演在我的朋友圈里。”
男嘉宾直接说道：“林南《摆渡》。”
接着又说：“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这部电影中穿插有令人惊喜的动画效果，这个奖对林导一定是一种鼓励和鞭策。”
男嘉宾宣读完以后，vcr放了出来。
“第八届金扫把奖最令人失望新导演。”
vcr中旁白说道。
“林南《摆渡》。”
“……”
林南：“……wmd！”
“这人谁啊，还我朋友圈里的？我怎么不认识？”
林南一脸的莫名其妙，毕竟没人乐意被这种奖项扫中。
主持人道：“恭喜林南导演。”
“很遗憾，其实林南获得这个奖项还真的是实至名归，《摆渡》只能是掐着边儿勉强算是18年的电影；
从3月6日下映至今刚刚二十天，被公布参与评选后，迅速后来居上……”
接着话锋一转：“下面宣读我们的评语的。”
“林南。”
“一个不懂电影的富二代，挥舞着资本的大棒，以为借一副墨镜戴上就能当导演。”
“电影用毫无条理的故事、虚张声势的表演和虚情假意的说教，熬出了一锅杂烩乱炖，也让一位新导演缥缈无力的野心随之浮于银幕。”
“大咖云集，让林南成为完全失去创作能力的新导演，以夸张的画面语言，令观众坐立不安，心生不耐。”
“作为一名浪费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导演，林南获得金扫把最令人失望新导演，名副其实。”
“……”
听完主持人说的这些包括评语，连台下的观众嘉宾们都觉得格外扎心。
台上的主持人和嘉宾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唉……”
“还是恭喜他吧。”
林南：“……我踏马！”
恭喜你大爷！
这尼玛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但林南也很快反应过来，还在热搜上的他，将因为电影，再上热搜。
时间居然会这么凑巧。
所以……
mdzz，还是网线一拔，恩怨去踏马的吧！
第8章 这绝对是烟雾弹！
本来没心思听接下来说的，音响中传来的声音却让林南手上的动作一顿。
“其实在电影上映之初，就有许多网友包括一些专业的影评人和业内人士直言不讳的表达过另外的观点。”
“比如专业影评人‘逃学三岁’就曾公开发表微博表示：如果林南导演能把自己放在执导电影上的精力分出来一半用在动画制作上，林南导演应该能给中国动画电影带去一丝希望的曙光！”
“《摆渡》这部电影中全程穿插的不足九十秒的动画，便出自于林南先生之手，效果堪称国产动画之巅峰，至今令人难忘。”
没等林南反应过来，台上的主持人已经接着往下说。
“所以，恭喜林南导演，本届金扫把奖特别颁发给林南先生最佳影片动画效果奖……”
林南：“……”
只犹豫了稍许，林南便麻溜的关掉了视频播放页面，打开网页搜索相关新闻。
出于对金扫把这个奖项设立者以及发展的概况了解，林南很难相信这些公开场合上说的话。
同时，出于好奇心，林南也想知道消息的真实性。
至于《摆渡》的失败，甚或是以后来居上的姿态被金扫把颁发最令人失望新导演，这些，林南都没太放在心上。
《摆渡》的失败，在票房彻底崩塌没救之后的冷静期，林南其实是有过思考的。
虽然金扫把这个奖项有点问题，但评语还算中肯。
《摆渡》总投资一亿出头，邀请了业内有数的编剧和数位货真价实的影帝影后加盟，首周票房三点二亿，总票房四点五亿，分账核算后刚好回本。
大ip+大投资+影帝影后……
聚齐了几乎所有成功的要素。
最后偏偏让林南找到了唯一一条大扑街的路。
换了谁也不相信这个结果，所以林南真没办法叫屈。
也不是吃了没经验的亏，主要是因为执导过程中，在大咖云集的情况下，林南失去了应有的把控、创作等能力，最终结果早已注定……
“找到了……”
林南手指一顿，网页上已经弹出来‘逃学三岁’的微博主页。
按照时间戳往下翻，确实在电影上映之初就有发过动态，金扫把主持人几乎是原文复述的。
评论区也有人留言。
“不能同意更多！穿插的动画效果完全是独立于国际上的其它画风，很惊艳。”
“如果林南导演要是真的稍微转行去做动画电影，怕是未来真的能在大荧幕上看到咱们国家自己的优秀动画电影。”
“刚进电影院的我：什么垃圾电影，浪费时间；看到动画效果的我：卧槽牛逼！”
“楼上你在监视我的生活！”
“……”
“你们这帮人真的是，人家辛辛苦苦花了将近一年时间拍出来的电影你们说垃圾，路演时被问到说只花了不到两小时制作的动画效果你们狂赞……嗯，其实我想说动画效果真赞，不能赞同博主更多。”
“……”
林南喉结滚动了下，有点口渴，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然后便看到了微博热搜词条。
#最令人失望新导演的动画制作能力#
“……果然。”
林南一点都不奇怪这种很长的沙雕热搜词条出现。
点开看了几眼热门评论。
“说真的，林导可算得上是去年电影届的毒瘤了，那么多大牌云集，用了最好的ip，执导出这么一坨屎。”
“最令人失望影片、编剧也都颁给了林南《摆渡》。”
“有一说一，今天金扫把给林导颁的奖项全是实至名归的，包括最佳影片动画效果奖。”
“……”
这些评论都在意料之中，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林南接着就看到了一篇比较长的微博。
“浅析林南《摆渡》电影与影片中穿插的动画效果。”
光是看到标题，林南就是一顿。
接着看了下去。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三叔。”
“下映才半个多月的《摆渡》又一次上了热搜，这次是因为被金扫把扫中，每年守着看金扫把的三叔，边看边码了这篇分析，作为一部具备很强的网络争议（被喷）的电影，我的朋友圈内一直有争论。”
“起初的争论点在于到底是导演不行，还是演员们糊弄，导致这么大的ip最终成了一部‘人尽皆知’的烂片。”
“在电影票房迅速崩塌之后，这个争论点便消失了。”
“夸张的画面，没有条理的故事线，过犹不及的表演……我得承认，金扫把的评语真的非常中肯，这些哪个单独拎出来都不会导致电影这么扑街，但当这些元素集中之后，结果真的是早就注定的。”
“……”
“有一说一，不管是朋友圈里面，还是一些影评人，又或者是观众们，乃至是金扫把奖项，都认为这部影片中无意穿插的动画效果实在过分惊艳。”
“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又去看（走）了（马）一（观）遍（花）……”
“三叔也不得不承认，片中的动画效果没有日东瀛画风，也没有好莱坞画风，但就是很精良，很惊艳，问过一圈朋友，都是这么认为的。”
“……”
“所以，我也认同一些观点，如果林南先生转行去做动画，应该会给国产动画带去希望的曙光……”
一目十行看完后，林南长出了口气。
身为一个拥有钞能力的富二代，林家独苗，他很多时候会被灌输的是接班观念。
只不过林南从小到大就很抗拒这类事情。
该学的东西没怎么学，不该学的东西倒是样样精通。
要不也不会能够鼓捣出电影。
所以，《摆渡》的动画效果是他亲自动手做的，这能力算是在沈星毕业的美院旁听蹭课蹭来的。
他不认为有多优秀。
毕竟就真的只是蹭了蹭课。
但现在看网上的这些解说，还有沙雕网友们的评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好像有点问题。
“这……”
林南有点迟疑，“那公司要不要继续介入动画制作领域？”
方方面面的评价让林南有些摇摆。
来来回回翻了翻各种评论，林南手上的动作一顿：“不对，这都只是为了流量跟风！”
“前前后后这么多的评论，就没一个人正儿八经的说出个所以然来，翻来覆去都是一些烂大街的形容词，什么惊艳，精良的，呵……”
“想骗我？”
“门都没有！”
“南上娱乐遇上我，就注定要成为历史！”
“鲁迅先生说得对，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
“所以，这绝对是烟雾弹！”
第9章 妙啊，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下午五点三十分。
林南成为总经理后第一天的工作宣告结束。
比正常打卡下班点晚了半小时。
许是因为有两名员工被推荐去了总公司星辰影业，有了盼头，又或许是因为林南都还没走。
总之，林南在离开公司之前，尚未有人下班。
林南默默把这一幕记在了心上。
到楼下时，已经有一辆奔驰s500等着了。
见林南看过来，梁小庆连忙解释道：“林总，这是星辰影业派过来给您用的公车……”
“说实话。”话还没说完，林南就给打断了。
梁小庆叹了口气，只得实话实说道：“……是谭董通过星辰营业给您现准备的用车，说是特地选择比较低调务实的奔驰s系列，所以没上迈巴赫级。”
林南想了想，还是坐进了奔驰。
既然最难以接受的一部分都接受了，上下班车接车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省得自己开车堵在路上，蛋疼！
从合景国际回二沙岛上的家，比从ifc过去更近一些，虽然是晚高峰，但上了广州大道后也就没有了拥堵，顺着贯穿岛上的大通路拐到烟雨路最后通过单行道潭月街，抵达家门口。
谭舒女士的安排果真细致，连小区门口都有提前登记好车牌。
毕竟该说不说的，二沙岛的宏城花园算得上是羊城最老牌的富人区，业主非富即贵，物业管理上还是很严格的。
林南几乎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很了解这个地方的富贵。
11年左右，最后一套一手别墅以1.8亿的价格成交，单价近14万，而现在已经是19年了……
吃晚饭的时候，林国鸿和谭舒女士分别对林南成为总经理表示了一定程度的关心。
林南嗯嗯啊啊的应付着。
心里小声哔哔：“表面爸妈。”
“……”
“得想办法坑林国鸿先生一把……”
“鲁迅先生说得对，不坑爹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
第二天上午。
林南把梁小庆叫到办公室。
“小梁，从你的角度看，南上娱乐是否需要重新规整。”
听到林南不急不急的提出这个问题，梁小庆沉思着回答：“以目前的员工数量，其实已经是小公司的规模了，笼统的放在公司这个框架内，不是很好处理。”
“不过目前南上娱乐除了财务以外，大体上也算是可以划分成一块。”
林南继续问：“公司的规章制度方面你有没有过研究？”
“我了解得不多，只有一点浅薄的见识。”
梁小庆很谦虚，“大体上略分成几个大部分，日常行为规范、聘任管理、考勤与请假、离职与移交。”
“南上娱乐的规章制度我拜读过，这些方面都有相应的规则。”
这个林南也看过，对比了网上能找到的公司规章制度，都是大同小异。
但他的目的不是这个。
于是，林南看向梁小庆，道。
“我觉得应该进行一定的修改，尤其是考勤这方面，公司规定是上午9点上班，下午5点上班，午休1小时。”
“但昨天我离开公司的时候是下午五点三十分，公司没一个员工下班，这是不对的。”
“这方面必须做出规定。”
“第一点，午休时间延长三十分钟，第二点，无特殊情况下，原则上不允许员工随意加班，加班报酬也要调整……”
“……”
林南将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的提出来。
必须从以人为本出发。
尽量减少员工的工作时间，多磨磨洋工，这样有利于林南同学的破产大计划。
安排完公司规章制度方面的事务后，林南话锋一转：“公司还是要有个公司样。”
“按照基本的人事行政、业务部门、财务部门的大版块进行调整，可以安排部分人转岗，尽量从外招聘，这些你列个计划，尽快实施。”
这个安排，也是林南在看到昨天下班时满满当当的员工想到的。
首先一点，林南算是个完美主义者，不是很喜欢乱成一片的状态。
尽管他深刻的意识到南上娱乐即将成为历史，但在这之前，他不希望继续看到这样的烂摊子。
怎么说呢，死也要死得体面一些。
第二点原因，就是林南希望通过扩招，最好让公司多一些拿钱干不了什么事情的员工。
这样才能出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样的事情。
光是想想，就觉得妙！
梁小庆一一记下：“林总，需不需要给您招聘一个专职秘书。”
“是这样的，因为我需要帮您协调处理各个方面的事情，难免会有分身乏术的情况。”
林南眉毛一挑：“暂时不需要吧。”
心里：“感觉这个小梁不老实，言语间在诱惑我！”
“我是那种有事秘书干的人吗？看玩笑？我！林南，导演！多少女明星想半夜跟我谈剧本，都是要被拒之门外的！”
“……”
事情就这么安排了下去。
转眼到下午，忙碌了半天的林南坐在办公室里听沈星汇报进展。
“林总，上午我和同事们对动画电影这个行业做了深入的分析和了解……”
“具体来说，目前分两种形式，3d和2d……”
“2d动画电影因为大荧幕，每秒钟需要12张原画等等原因，通常来说制作周期会比较长……”
“3d动画电影难点在于建模，制作进度相对较快……”
听完这些，林南大手一挥：“别跟我科普这个，我就想知道，能不能在三个月内甚至更快做出来的动画电影。”
林南当然知道这些。
他也是做过这些动画的人，两小时不到做了90秒，里面有重复效果才这么快。
沈星想了想，眼前一亮，回答道：“可以。”
“林总，是这样的，不管是2d还是3d，制作进度都卡在人力上。”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人画好一秒钟的12张原画需要爆肝六小时，如果分成十二个人来画，就只需要三十分钟了……”
沈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南打断了。
“你是想告诉我说，一百二十人就只需要三分钟吗？”
沈星：“……我看起来这么沙雕的吗？”
接着马上回答道：“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需要在较短时间内完成一部动画电影，就需要更多的人参与。”
“无论有多少人，最低限度也需要三十分钟，这不是做乘法。”
林南笑了下：“不用解释了，我懂你意思，这样，你记一下。”
沈星连忙拿出笔。
林南不慌不忙提出要求：“3d，剧情和画风整体上必须展现中国元素，尽量用国内团队，公司可以招一些人，三个月内必须完成，预算三千万。”
第10章 你的梦想是什么？
没错。
林南不仅仅要将公司账户上现有资金投进去，还将下周一才会到账的两千万也计划了进去。
在这一刻，林南甚至没考虑过公司日常运营所需。
沈星飞快的记录：“好的好的，还有别的要求吗？林总。”
林南摆摆手：“记住这些条件，一个都不能少，尤其是三千万制作成本，不能节约。”
“要么不做，要做做好！”
听着这斩钉截铁的话语，沈星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这是他从上大学以来就在心底里生根发芽的梦想。
他之所以放弃用主修专业找工作，也是为了离梦想更近一些！
如今，梦想即将在自己手上实现。
沈星抿着嘴，满眼都是感动的看向林南，无比认真道：“我一定会做好！请林总放心！”
临走前还正儿八经的鞠了个躬：“谢谢林总给我这样的机会！”
前期准备工作上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南上娱乐开始了忙碌。
林南则忙碌于陶冶情操。
都有心思琢磨泡茶上的学问了。
甚至心里想着当以后南上娱乐成为历史后，都不用费力找借口解释。
小公司如果没有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勇气，怎么有成功的可能？对吧。
所以，我把整个公司都投进去，是很基本的操作……
当天下午，梁小庆来请示：“林总，按照您的要求，已经通过社会招聘邀请了一些合适的人选前来面试，您看看您需不需要亲自把关？”
林南想了想，问：“沈星提了要求吗？”
“提了，希望招聘五个以上对口动画制作专业的人。”
“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发面试邀请。”
林南便道：“沈星要求招聘的对口专业的人员，最终面试我来把关吧。”
“不过流程上要效率高一些，你初面，通过后直接推给沈星进行专业面试，争取所有流程在半个工作日内完成。”
梁小庆点头应是：“好的，我明白了。”
这不是林南心血来潮，说要体验一下当面试官的感觉。
就不说之前投身游戏行业时的体验，光是在成为导演后，有多少女明星应邀前来试戏什么的，那体验……是吧。
还真就是梁小庆提过的把关二字。
只不过林南要把关的是，对口专业人员的普通性。
在跟梁小庆说话的时候，林南就想到了一个简单的方式来辨别……
……………
次日下午。
第一批动画制作相关专业的面试者受邀来到了南上娱乐。
在林南要求的高效流程下，梁小庆很快完成了初面。
沈星接棒之后也很迅速的完成了次面，然后便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林南办公室汇报情况。
“林总，下午一共邀请了九个人来面试，通过初面的是七个，我认为这四个人专业技能还不错，最后还请您把关。”
林南嗯了声。
沈星又笑着补充说道：“在南上娱乐待久了，都有点忽略了这么好的办公环境，今天来面试的人全都被震住了呢！”
“林总牛批！”
林南：“……是不是沙雕，是不是沙雕？”
“前期准备工作都忙完了？”
沈星神色一肃，连忙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就去忙。”
林南这才不慌不忙的去会议室跟面试者们见面。
“你好。”
林南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年轻男子。
“你的梦想是什么？”
话音一落，会议室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来面试的年轻男子韩语原本有些紧张的神色一下破功，惊讶的张开了嘴。
“啊？”
林南睨向韩语：“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句话被大众所熟知是因为某档综艺节目，因为出镜率和使用者的缘故，在辣个夏天火遍大江南北。
实际上，人力资源的面试也喜欢这么问，没有什么标准答案。
只是作为一个判断受邀者是否有稳定工作的心思等方面的依据。
不过当代社会愈发少见了。
而……
林南问这个问题，心里是有标准答案的。
“梦想？可以说实话吗？”韩语问道。
见林南点头，韩语便大着胆子说了下去。
“首先我的梦想是不上班，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严格来说不能归于梦想这个范畴。”
“正儿八经说的话，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喜欢看动画片，可是来来去去都是喜羊羊，所以就萌生了以后自己做动画的想法……”
“只不过我大学学的是计算机科学，跟动画制作只能说有关，所以我利用业余学习了动画制作的内容……”
“……”
林南心里对韩语非常满意。
这个时候甚至想表扬一下沈星。
就很省心。
这一看就跟沈星有同样的出身，估计就是以此判断韩语的专业技能过关。
这是一位空想家。
很棒！
梦想太实际了！
南上娱乐就欢迎这种梦想是不上班的人。
这样的人最会出工不出力的磨洋工。
再加上这种自学成才的……
太棒了！
林南还从这位韩语的简历上看到了他的工作经历，最长一份工作也就干了六个月，还是程序猿。
跟动画制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简直妙得很。
“很好，你被录取了！”林南当即决定道。
接下来的三个人进来后，林南都是直接抛出一句话：‘你的梦想是什么。’
回答虽然各有不同，但林南心里想要的标准答案一直没变过。
比如有一位很有精英气场的面试者回答的是。
“我从小到大都在努力的朝着我的梦想而去，我大学的专业就是动画制作，在大学期间我就有过成功的经验……”
“我的梦想，就是做好动画这件事……”
林南的回答是：“不好意思，你可能不适合我们公司。”
这种一看就是大拿的。
目的性和执行力那么强的人，根本就不是合适的溃洞蚂蚁。
说不定在这种执行力超强的人的带领下，整个公司的氛围都会变好。
那不白折腾了？
林南需要的就是类似于沈星、韩语这样的空想家。
越多越好。
当天通过林南面试的只有韩语一个人。
其它的回答都不符合林南想要的标准答案。
折腾到第二天下午过半，林南才最终确定了包括韩语在内的五个人。
关于梦想的回答虽有不同，但都是空想类的。
其中有一个叫刘念的小伙汁说的是：“别看我小，但我过了谈梦想的年纪，我就想混口饭吃，您也别看我简历了。”
“我从上家公司离职是因为对业务不熟悉，出差的时候弄出了低级错误，让公司损失了一个潜在的客户，只好离职。”
“……”
林南直接拍板：“很好，你被录取了。”
南上娱乐就欢迎这种混吃等死没什么能力的人！
但那些说什么没有梦想，只是为了多挣点钱，奉献经验和能力给公司以获得更高报酬云云的，林南只能十动然拒。
这种人，绝不适合南上娱乐！
他们适合更加有激情，有上进的公司。
而不是马上要成为历史的南上娱乐。
第11章 我告诉你什么事最可悲~
忙碌了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的林师傅掐着表，相当讲究的泡出一壶茶。
美滋滋的品了口。
接着细品两口。
感觉整个人都快活过神仙。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点都不省心的沈星走了进来。
这两天因为林南终面筛选人员的问题，沈星那叫一个委屈、不服。
但偏偏林南一个眼神就给堵了回去。
林南好整以暇的看向沈星：“说吧，又有什么事了？”
“林总。”沈星连忙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是这样的，从昨天上午到现在，我跟同事们也一直在努力找合适的剧本。”
“很遗憾的发现，因为国产动画市场的急剧萎缩，适用于动画电影的剧本几乎没有，尤其是成年人向的。”
说到这里，沈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林南，才接着说下去。
“最后我们只找到一个半成品的本子，然后……”
“林总，您不刚好也是编剧吗……”
“我就、就想……林总您能不能屈尊帮我们完善一下剧本……”
说到这里，沈星不由得搓了搓手，目光灼灼的看向林南。
听完沈星说的，林南也意识到这是个大问题。
他对动画电影行业的市场不是很了解。
但也知道这几年，不，这几十年的不断凋零，市场上没有对应的剧本怕是真的。
没有剧本，就提什么制作电影了。
“把本子拿过来我先看看。”林南没有一口应承。
毕竟前两天才拿了个最令人失望编剧。
沈星边将半成品剧本递给林南，边扭捏道：“这个，林总，现在市场上单纯的故事很少，都会那么点情情爱爱的东西。”
说着，沈星特地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小缝隙。
林南没说话。
用正常的一目十行的阅读速度飞快的看完了半成品剧本。
扫了眼沈星都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势，没好气的道：“你这指尖缝隙里面是有一个银河系吧？”
“整个本子就是她爱他，他爱她，他爱爱他的她的烂俗三角恋故事，连个前因后果都没有。”
“所以是半成品。”沈星飞快而小声的辩解。
接着眼前一亮，补充说道：“不过林总，我们找到的这个剧本基本没花钱。”
林南丢了个眼神过去：“……”
沈星果断闭上了嘴。
于是，总经理办公室就剩下林南不慌不忙喝茶的声音。
没得到离开许可的沈星感觉屁股上长了钉子般，格外坐立不安。
尤其是茶香萦绕在鼻间，更是加重了这种坐立不安，还让他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偏偏沈星又不懂现在能不能开口。
良久。
林南看向沈星，开口说道：“我说，你记。”
“半成品的视角以女性展开，那么就当做是女主剧。”
“女主的人设上面要倾向于受众接受度，可以是结合剧本的‘婊’气设定……”
“根据三角恋的原则，男二号和男一号的设定最好是有南辕北辙的区别，比如男二号是青梅竹马型……”
“……”
“既然要展现中国元素，比较好的参考标准是中国的传统神话故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南顿了顿：“不知道你看没看过山海经之类的古典神话，或者高中课本的逍遥游之类的。”
“世界观的设定可以适当的引申这方面的框架……”
“我举个例子，比如区分女主、男一身份设定的框架，可以设定为双层世界……”
沈星：“嗯嗯嗯嗯。”
“好好好好。”
“斯~斯国一！”
“……”
林南最后补充道：“在借用古典神话故事时，可以与当代社会产生一定的交融，表达一定的寓意，比如对大海的过度排放等等。”
沈星一一记下：“我都记下了，我先整理出来，再请您过目。”
林南略作沉吟，忽然面无表情的念道：“我告诉你什么事最可悲，你遇见一个人，犯了一个错，你想要弥补想还清，到最后才发现，你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我们永远无法还清犯下的。”
在沈星震惊莫名差点要给林南跪了的时候。
林南慢悠悠的补充道：“加上一层后悔的犯错逻辑，女主就有了喜欢男一的必要性了。”
“好的林总，我马上整理！”沈星激动得说话都打哆嗦。
……………
一转眼，就到了周五，3月份最后一个工作日。
南上娱乐基本规整完毕。
在梁小庆的协调下，南上娱乐内部首次有部门概念，应岗位需求，员工数量增至三十五人。
上午，夏小兰走进总经理办公室递交了一份整理妥当的财务报表。
“林总，这是3月份的月度财务统计报表，您请过目。”
林南边翻看报表边表扬着：“不错，财务统计很及时。”
夏小兰的工作状态还是很值得认同的。
尤其是在这周招聘了两名会计协助后，立马就在月底最后一个工作日新添整理完成的财务报表上交。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夏小兰微笑回答。
接着一样一样的汇报道。
“因为我们与各个平台终止合作的缘故，几乎完成了全部营业收入结算。”
“其中自媒体娱乐业务应得综合营业收入全面结算完成……”
“短视频类应得综合营业收入也全面结算完成……”
“额外还有一小块业务的营业收入结算稍微有些困难，最终经过协商处理，综合营业收入仅为人民币十一万二千，仅为原本营业收入的40%左右。”
顿了顿，夏小兰汇总道：“我跟小周她们完成全部的财务统计后，合算本月一共获得营业收入二百五十万整。”
“二百五十万的营业收入已经全部归结到公司账户上，粗算盈利点应该有60%左右。”
林南在夏小兰开始汇报后，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然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最后他的目光刚好聚焦到了财务报表的最后一栏。
月度综合营业收入：250万元整。
以及大写的贰佰伍拾万。
很夺目，很璀璨……
也很刺眼。
刺眼到让林南想起了谭舒女士说过的那句如果能在本周内让公司出现盈利倾向后会有奖励，他那斩钉截铁的回答！
“做得不错。”林南勉强勉励道。
夏小兰表示这是工作的本分后，微笑中带着点疑惑的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她有点想不明白林总为什么会忽然笑容消失……
第12章 这算是歪打正着吗
办公面积超一百五十平的总经理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坐在老板椅上的林南，啪一声，忽然用双手捂住了脸。
闷闷的声音从手掌后传出。
“现在这年头，还兴天上掉钱的吗？”
“我！”
“真的，太难了！”
“明天我要去改名！”
“营业收入二百五，我可真是个二百五！”
“这样都还能有营业收入，还有这么高的盈利！”
“我明白了，我收拾一下就滚！”
“我可能有个假脑子啊！！！以为砍掉业务模块就不会有营业收入，结果居然因为砍掉了业务提前结算？”
“……”
‘我告诉你什么事最可悲……’
脑子里面仿佛响起了那句他说给沈星的台词。
林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总经理南毫无防备的流下了属于真正弱者的眼泪。
林南是清楚南上娱乐公司账户上总共才只有一千万出头，这实际进账二百五十万，不算什么狗几把盈利点不盈利点的，就是一周增长25%！
这已经不是什么盈利倾向了。
这是狗几把的直接盈利！
一锤定音的那种。
好半天后，林南才算是合计明白，最后安慰自己道。
“也好，动画电影制作投入三千万，三个月的工资和正常运营差不多得要两百多万，刚好补上这个窟窿了。”
是的。
林南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本来初为总经理，他就没考虑那么细。
只是第一时间想把整个南上娱乐都给亲手填进去。
定下了三千万的制作成本后，就没考虑企业正常运营成本了，也算是歪打正着。
这么一安慰，林南心情总算舒服了点。
也能吃得下去梁小庆打包上来的‘工作餐’了……
下午，沈星将经过多方修改完善的剧本交到了林南的桌案上。
经过融合山海经、逍遥游等的世界观，最终归纳的剧情梗概为：
‘所有活着的人类，都是海里一条巨大的鱼；出生的时候他们从海的此岸出发，他们的生命就像横越大海，有时相遇，有时分开……
死的时候，他们便到了岸，各去各的世界。
四十五亿年前，这个星球上，只有一片汪洋大海，和一群古老的大鱼。
在与人类世界平行的空间里，生活着一个规规矩矩、遵守秩序的族群，他们为‘神’工作，掌管世界万物运行规律，也掌管人类的灵魂。
他们的天空与人类世界的大海相连；他们既不是神，也不是人，他们是“其他人”。
十六岁生日那天，居住在“神之围楼”里的一个名叫椿的女孩变作一条海豚到人间巡礼，被大海中的一张网困住，一个人类男孩鲲因为救她而落入深海死去。
为了报恩，为了让鲲复活，椿需要在自己的世界里，帮助死后男孩的灵魂一条拇指那么大的小鱼，成长为一条比鲸更巨大的鱼并回归大海。
在本是天神的湫的帮助下，历经种种困难与阻碍，鲲终于获得重生……
但这个过程不断违背‘神’的世界规律而引发了种种灾难。’
林南边看边点评道：“你还挺会取巧，角色名字直接引用了《逍遥游》的诗词，一是：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二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行，就按这个来，各方面的设计上一定要找国内的团队，别整什么日漫风。”
沈星连忙点头：“好的好的。”
“林总，我是这么想的，下周一刚好是4月1日，动画电影的制作就从那天开始。”
“不过这个事情还得林总您亲自来领衔。”
“……”
沈星说了一大堆的理由，反正彩虹屁不要钱。
林南最后同意了下来，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不加以掌控，最后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成了怎么办？
那不是哦豁完蛋？
“你抓紧时间将准备工作做到位，协调上有困难找小梁帮忙。”
想了想，林南又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周末就辛苦一下，加下班，必须严格按照新的规章制度来，周末加班一定得报三倍工资。”
沈星走了，带着点迷糊和疑惑。
林南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刷网页，泡茶，看视频，喝茶。
就很棒。
……………
3月29日，周五，三月的最后一个法定工作日。
下午四点三十分许。
忙碌了差不多一周的工薪族们已经偷偷的约好晚上该怎么放松。
逛街、泡吧、蹦养身迪……
同样也是忙碌了一整周的林南同学也在考虑周末应该怎么放松，初为总经理，那着实辛苦。
美滋滋的品了口茶，习惯性的刷新某网页，蹦出来一个硕大的404。
“嗯？”
林南一愣。
接着换到其它的一些网页上，有不少的出现了404的字样。
而微博首页则刷新出来了一条置顶的热搜。
#关于自媒体集中清理专项整治行动#
林南飞快的点开来看到了权威发布。
网信办等部门下发了专项整治通告，在未来半个月的时间里，集中清理专项整治一批自媒体。
依法约谈腾讯微信、新浪微博等自媒体平台，对其主体责任缺失，疏于管理，放任野蛮生长，造成种种乱象，提出严重警告。
腾讯微信、新浪微博等相关负责人表示将认真接受群众和舆论监督，自查自纠，积极整改，严格管理。
网上热议四起。
“卧槽，无数网页失联，一些不是自媒体的网页也受到了波及，尤其是一些视频链接。”
“一点风声都没有，直接就开始清理。”
“楼上的，醒醒，这还没开始，只不过是平台方接到了相关的通知和约谈，主动下架了一部分可能存在违规的内容。”
“有一说一，自媒体恰烂钱，吃流量人血馒头的现象确实非常严重，我是支持清理整治的。”
“……”
也有一些权威官方人士露面强调指出：
“自媒体乱象，严重践踏法律法规的尊严，损害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破坏良好网络舆论生态，社会反映强烈，必须集中清理整治一批！”
“自媒体管理必须纳入法治化、规范化、制度化轨道，绝不允许自媒体成为某些人、某些企业违法违规牟取暴利的手段！”
受此影响，各平台迅速发布了相关公告，表示会积极配合专项行动，积极整改，严格准入原则，严格管理……
林南：“……那我这算歪打正着了吗？”
正想着，办公室门口忽地传来叽叽喳喳、乱七八糟的喧嚣声……
第13章 只是个意外，不算什么！
“林总你真是太厉害了！”
“有一说一，林总真是非常有先见之明！”
“对对对，之前我还不理解林总为什么放着轻轻松松的业务不做，要全部砍掉，原来是看到了隐患！”
“在所有人都还想着一窝蜂搞自媒体的时候，我们公司已经基本完成了战略转型！”
“我懂了！”
“……”
林南看了眼这帮越说越激动，甚至都语无伦次的员工，面无表情道：“怎么回事？”
激动过头的员工们这才反应过来，大家居然簇拥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沈星大着胆子说道：“那个……林总，我们刚才看到了网信办等主管单位下发的专项整治，针对的是自媒体乱象……”
“同事们一时有些激动……”
“实在对不起……”
“对不起，林总，我们太激动了。”
“我们这就走……”
其他员工这时反应了过来，连忙齐声道。
总经理办公室安静了半分钟，林南才轻咳了两声：“一点小事就乱成一团，不成样子！”
毕竟南上娱乐从准备规整正常化到现在满打满算都不够四个工作日。
稍微发生一两次这样的莽撞事件，林南也还是能理解的。
一方面是没影响到林南。
另一方面也是员工们确实很激动。
最后就是一开始大家七嘴八舌的彩虹屁比较令人愉悦……
且还想听。
“沈星，你，具体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大家都这么激动！”林南睨向沈星，道。
沈星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整理思路，谨慎的开口道。
“是这样的，林总，下午四点三十分，有关部门忽然发布了针对自媒体乱象的集中清理专项整治行动，主要平台第一时间响应，主动屏蔽、下线、下架了部分内容。”
“根据消息，此次专项整治行动将持续半个月以上，彻底清理一部分内容，创造良好的网络舆论空间。”
“其中微博、头条等平台将积极主动严肃整顿自媒体娱乐版块，对一部分有问题的内容进行下架处理，短视频平台也在进行内容审查与清理工作。”
“按照目前的形式，对比我们之前发布的内容，一般化的处理应该会是一段时间的禁止更新……”
沈星用尽量简短的话语概括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停更等等操作，对完全靠粉丝基础恰饭的自媒体来说，打击是相当严重的。
聚人气难，散人气那可真叫一个快。
南上娱乐的老员工都是经历过初期的艰辛的，所以谁都不敢想象如果林南没有提前砍掉这些业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沈星抿了抿嘴，接着说了下去：“林总，您厉害就厉害在这里，因为我们结束业务非常及时，并且收益结算提前的缘故，这次的严打对我们毫无影响。”
“按照目前各平台的静默处理，可能会存在收益结算延期，甚至因为各方面原因终止结算的情况……”
接下来沈星还说了什么，林南基本都没听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收益提前结算’、‘毫无影响’等字眼。
碰巧在这个时候，大家又来一波彩虹屁。
“所以说林总就是高瞻远瞩。”
“我们提前完成了全部结算，高枕无忧，尽管严打对我们本来也可能没影响，但要是延期结算的话，也是有损失的。”
“对啊，钱在账上，跟不在账上，那可是两码事。”
“毕竟咱们自古以来就讲究落袋为安。”
“要说林总还是林总，目光卓绝，当机立断，推动公司战略转型，简直完美！”
“那可不！要不然能是林总。”
“你们也真的是，林总肯定是早就意识到了这些，所以提前做准备而已，你看这时间节点……”
“……”
林南：“……我踏马！”
面对这么多的彩虹屁，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是笑着活下去。
“好了，事情也说完了，该回去工作了，离下班还有时间。”
听林南这么一说，沈星等员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面带歉意以及十二万分的景仰倒退着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等人都走后，林南再次一把就捂住了脸。
眼眶都湿润了。
“……要不要这么及时？”
“石锤了，这尼玛是老天在搞我！”
“哪怕是再晚一两天结算啊！不就没有盈利了？”
“我高瞻远瞩个鸡儿，我就是单纯的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烦，知道早晚有一天要被监管，要正规化，我就应该等着监管后自然而然的推动的！”
“而且怎么就在这么个时候！”
“我太难了！”
“……”
林南太后悔了，早知道这周就应该什么都不做。
让它疯，让它野蛮……
就这样吧。
我果然只适合蜷缩在角落里，一个人孤独的舔着伤口……
………………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饭桌上谭舒女士再次掀开了林南同学的伤疤。
连痂都没结。
简直血腥！
“第一次当总经理管一个公司，第一周成果就非常喜人，很不错啊！”谭舒笑眯眯的说道。
林国鸿跟着笑呵呵的说道：“我都没想到，只是第一周，就有这种成绩。”
“不得不说，是个天生的掌舵人。”
林南：“……”
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舔伤口。
“下班之前我就收到了财务统计报表，这周的浮盈利高达总资本的百分之五十，有点厉害了。”
谭舒接着说了下去。
“而且很快就让南上娱乐走上了正规化企业路线，听说已经基本准备好了启动新的业务模块，做得非常漂亮。”
“尤其是能及时的将眼前的利益砍掉，从自媒体乱象的泥潭中提前抽身，在行业大整顿之前，交割清晰，营业收入全部结算完成，时机之精准，真不敢相信这是我儿子干的。”
林国鸿也满意的点着头：“是啊，南上娱乐之前是无序发展，涉猎了自媒体这个泥潭，乱象丛生就意味着高风险，能及时在行业法治、规范化之前彻底抽身，明智之举。”
“毕竟只是个小池塘，一眼能看到头。”
“……”
这些表扬的话落在林南的耳里，扎在林南的心上。
持续性的造成掉血+1+1伤害。
还附加了永不回红的状态。
以及情绪低落的负面效果。
林南三两口扒拉完碗里的饭，闷闷的道：“只是个意外，不算什么！”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必须找个角落去疗疗伤。
“行，你先去客厅坐一下，章阿姨泡好了茶。”
谭舒道。
第14章 一个孤独又浪漫的名字
客厅。
林南刚在沙发上坐下，家里的章阿姨就奉上了茶水。
往常凝神静气的茶香也失去了味道，连茶水喝到嘴里都没有了原来的滋味。
耳畔不时有从餐厅传过来的欢声笑语。
林南分明从这里面听出来诸多赞许的味道。
鲁迅先生说过，人越努力，就会越焦虑。
果然如此！
原先喝茶会让心情平静下去，现在半点不管用。
林南啧了声，默默的舔舐心中的创伤。
这边一杯茶喝完，那边林国鸿和谭舒女士也来到了客厅。
“儿砸，周一我跟你说过，只要这周有盈利的趋势，我就会给你个惊喜。”谭舒一开口就是正事，根本都不带铺垫。
林南嗯嗯啊啊的应付着：“……”
心里冷得像是一下落满了灰尘般荒芜。
俗称哀莫大于心死。
“你这周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跟你爸的预料。”
谭舒道，“所以，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也很大。”
说到这里，谭舒清了清嗓子。
“你一直想要独立出去，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就念叨过，不过中大就在对岸，住家里更近一些，便一直拖着。”
“毕业后这一年多呢，一直忙着折腾，就又给拖了下去。”
“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趁着这时间我请人将给你买的房子重新装修了。”
“……”
林南还是不很感兴趣。
是宏城花园的独栋别墅不够牛批了，还是二沙岛三面环水的清净地界不够稀缺了，还是家里的三层别墅房间不够住了？
该说不说的，现在人官方都不批独栋别墅建设了好吧。
已有的都在天远。
动不动就是白云、番禺的。
换做另一个时间，能独立出去，林南肯定会开心。
现在……
算了。
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
“房子就在不远处的汇悦台，六号楼的顶层复式，1500平，带室内游泳池，装修风格请了非常好的设计师按照年轻风范设计的，这是装修完的效果，希望你能喜欢。”
说着，谭舒起身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pad递给林南，上面是实景图。
林南还是嗯嗯啊啊的点着头，嘴上却下意识的问道：“14年那套房是你买的？”
汇悦台是羊城的高端物业，也是国内翘楚。
距离林南上班的地方合景国际开车仅仅三公里，比到家里更近。
连续五年领跑羊城。
单套最大面积是1505平，仅六号楼有一套，其它五栋楼的顶层套间面积只有799平。
这套房成交于2014年，每平价格14万8，总价接近2.3亿。
当时刚上大学不久的林南也在网上看到过相关消息，宿舍里面还讨论过。
只是林南怎么都没想到，这套房子居然会是谭舒女士拿下的。
翻着装修完的实景图，林南嘴上说道：“挺好。”
“从下周开始，你就可以搬过去住了，有配套的工人房，到时候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章阿姨过去。”见林南满意，谭舒接着说道。
林南继续嗯嗯啊啊的点着头。
这的确算是很大的惊喜了。
林国鸿喝了口茶，不动声色的接过话头：“冻结你的信用卡呢，也只是想让你静下心来，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已经让银行解冻了。”
“这件事情的确对你造成了一定的伤害，是我考虑不周。”
林南眨了眨眼睛：“……”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国鸿就接着说了下去：“以后也不会再给你冻结，我相信你不会再那样不理智。”
“……”
林南还能说什么。
当时的事情很简单，毕竟就只是半个多一个月前发生的。
他的信用卡是林国鸿的附属卡，只不过主卡持有者林国鸿从不用这张卡。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林南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信用度、银行授信额度是远远比不上林国鸿的。
因为林国鸿数百亿的身家，加上集团的虚浮估值资产近三千亿，宇宙行给的授信额度相当相当高。
而林国鸿又特别设置了附属卡共享主卡额度。
额度是……
八千八百八十万。
然后……
林南同学因为首部电影失利，口碑崩塌不说，几乎是全网喷。
在各种各样的情绪下，以及直到目前为止还未完成结算的票房分账，林南同学忽然想到刷信用卡再来一部。
信用卡本来就有取现的功能，这种类型的卡更是支持全额取现。
所以，当林南同学通过网上银行操作取现五千万时，申请提交后台审核后，林国鸿先生那边就自然而然的收到了银行通知，在了解了林南的用途后，二话没说冻结了信用卡。
林国鸿先生当时是这么说的：“这张卡是我给你的零用卡，日常消费什么的不会被限制，但其它用途是不被允许的。”
“哪怕你去提个豪华超跑说要日用，我都能当做是你发泄情绪的方式，但再拍电影，得等你冷静。”
有一说一，自从林南拿到这张卡后，哪怕之前体验纸醉金迷的生活时一晚上消费个三五百万买醉，也从未被限制过。
毕竟额度的有效期是按月算的，这个月用完下个月林国鸿就会还上，就没差过钱……
“知道了。”
听闻信用卡解冻，原本还有些许激动的情绪，在林国鸿说以后不再冻结什么的之后也一下就没了。
接着林南又想起了自己现在是个总经理，语气便相当平静了。
解冻又怎么样。
我反正不可能再这么沙雕，刷信用卡拍电影了！
再说等我成功葬送南上娱乐后，我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还有一件事，关于你的工资问题。”林国鸿道。
“按照星辰影业内相关的等级薪资规定，你身为南上娱乐的总经理，是高层管理级薪资，享受分公司盈利分红。”
“因为你在成年后自动拥有的国鸿控股股份，所以你的薪资会上浮一个等级，月薪税后一百万，享受20%的盈利分红。”
讲究。
完全按规则办事。
有一说一，在羊城年薪千万的高管其实还真不罕见。
不过林南能享受这么高的薪资待遇，还是因为有个黑锅爹。
林南一琢磨，道：“我是不是得按规则感谢领导给我这么好的待遇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谭舒女士的白眼就甩了过来，林南麻溜的闭上了嘴。
脑子里面忽然出来了一句话：
当鲸鱼在海洋中死去，它的尸体会缓慢沉入海底，这个缓慢的过程有一个饱含诗意的名字：“鲸落”。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当鲨鱼在海中死去，也会不断的掉落在海底，这个过程也有一个孤独又浪漫的名字：
鲨掉！
林国鸿没搭理林南：“3月份最后这个工作周的薪资也会按照这种标准计算，包括盈利的20%分成。”
“以星辰影业的名义给你发薪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