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常打鸟终被啄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江缺朝黄蓉和郭靖两人说道：“王府四周都有大军围困，想要出去难如登天，所以只要我们走地下了！”
“地下？”
黄蓉和郭靖两人都是一惊，地下也能走吗？
他们又不是神仙，又不懂遁地之术，如何能在地下行走，逃出这无尽囚笼？
正当两人疑惑时，江缺解释道：“别忘了，这里可是赵王府，完颜洪烈那老鬼虽然身份尊贵，但一定也怕死，所以他绝对会在这里面挖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我们仔细找找应该就能发现。”
不说大金国当朝王爷，哪怕是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也会修建密室密道，更何况是一国王爷。
“那我们赶快找吧。”黄蓉拉着江缺的手，立马就要奔跑起来，“晚了只怕有突变。”
江缺点点头，也觉得应该早点找到。
一旁的郭靖却踌躇不前，忽然说：“江兄弟，要不你们先去找地道，我去寻外头那些人，喊他们一起离开。”
他大仁大义放不下，便打算搭救一下。
“等等！”
还没等他走出，江缺就叫住他，“那些人有什么好救的，他们自个找死要去拼命，你如何能叫来，再说了地道之法是我想出来的，凭什么要告诉别人？”
之前那些正义凛然之辈给他的教训可没忘，若非实力强只怕倒霉的人会是他，如此他又岂会叫上那群贪婪的江湖人一起走呢。
断无可能！
“可是那都是一条条人命，哪怕他们品性差了点，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郭靖摇摇头，道：“全真教和丐帮都对我有恩情，我却不能不救。”
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才想去叫人。
目光扫过郭靖，江缺露出一丝冷意，“郭靖，你是想把人叫来杀我吗？你应该知道那群人过来绝对会与我起冲突，凭他们人多势众必定会杀我，这就是你的算计？”
他好歹是郭靖的恩人，这席话一说郭靖就沉默了，若江缺有事他也于心过不去。
还没等他反驳，江缺又说：“你记住，方法是我想的，不是你想的，带你一起离开就已经是看你忠厚仁义的份上，你可不要太自以为是。”
说完也不管郭靖死活，拉起黄蓉头也不回地走了，若郭靖真带人来，他不介意再坑一回。
“江哥哥，你似乎很看好这个傻子？”黄蓉很不解，这郭靖分明就是个榆木疙瘩。
“你不懂！”
江缺摇摇头，叹了口气，“他比江湖上大部分的人都有侠义，也有爱国之心。”
想起这位汉子以后会以一己之力坚守襄阳，挡住蒙古十数年的进攻，他就钦佩不已有些人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郭靖则是为了百姓而活着。
随即江缺又说：“不过他就是脑袋转不过弯来，无论是少林还是密宗，亦或是全真、丐帮之流，来赵王府不就是为了舍利么，既来之，当忘之，至少早就有死亡的准备才是。
如果他真去带了一群人过来，我不介意让那群江湖人更惨点。”
听到江缺的后话，黄蓉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江哥哥你有后手啊，差点吓死我了。”
若郭靖真犯傻带人来，她都想一巴掌拍死那傻小子了。
或是先打晕再跑路！
“放心。”
点点头，江缺安慰道：“一切都在掌握中，谁敢小瞧我都得死，更何况还是一群败类。”
侠以武犯禁！
这话不是说说，更非空穴来风，武功高强个人的想法就比较多，私心就比较重，而且有最大可能性实现，人命在这些人手中也不值钱。
而此刻，内院一间屋内。
望着离去的江缺和黄蓉二人，郭靖面容一苦，露出了沉思，“还真是个艰难的抉择啊，全真教的各位道长对我有传功之恩，丐帮那边我更是得七公青睐，就这么放任不管也不是大丈夫所为。
另外，江兄弟对我也不错，如他所言我真带大家过来，以江兄弟的性格和那些人的脾气，只怕会责怪江兄弟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矛盾就此拉开，人多势众下江兄弟说不定要吃亏。
唉！”
这些他都了然于心，江缺与各大门派之间的恩怨已结下，只怕轻易间化解不了，实在是难以抉择。
自己就这么走了，那其他人怎么办，都是江湖中人，见死不救这种事似乎不太好，可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坑害了江缺的话，他绝不原谅自己。
踌躇满志，又难以平复那那种纠结难抉的痛苦，郭靖觉得可能只有他一人才能体会到，很难去做出选择，可最后他又不得不做出选择。
一盏茶的功夫后，郭靖叹了口气，“罢了，如果没有江兄弟就根本不会有地道之法逃生，那些人也没发现这种方法，算了！”
最后他还是决定，各人皆有各自的命运，过多插手反而不美。
裘千仞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就因为之前怀疑江缺身上有佛骨舍利，打算趁机教训的同时也探一下虚实，谁知江缺反身打脸不说，竟然还让他们错失良机。
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些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一次逃生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郭靖最终还是朝江缺追去，此时裘千仞这群人却露出了苦笑，当然也有悲愤的心情。
“继续杀吧！”渡真和尚冷着脸道：“我少林现在只剩下五个人了。”
一旁，裘千仞则是阴沉道：“我铁掌帮弟子、长老全死了，根本杀不出去！”
“我密宗的弟子也死得差不多了。”金刚同样抽搐着脸，几十个密宗弟子就剩一个还跟在身边，其余的都死了。
之前的几波冲击，让他们损失惨重。
全真教那边，只剩下全真七子了，其他人也全没了，折损二十几个弟子进去，差点把重阳真人的脸都丢尽了。
丐帮更是只剩下两位长老，其他的都折在重弩上，死得不能再死了，但也靠近王府边缘，只要再冲过重围就可以突围了，只是三万大军围困的重围圈他们没把握冲出去。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全真马钰突然有点明悟，叹道：“终日打鸟终被鸟啄！”
第47章 何苦来此送命？
大都城外，一树林里。
江缺一脸古怪地看着郭靖，“郭兄弟竟然跟来了！”
出城的郭靖不由老脸一红，尴尬道：“咳咳，我觉得江兄弟你说得对。”
若那群人聪明点，或许还能找到通道逃生，毕竟他们没有毁掉；若是愚蠢至极，多半只能埋骨赵王府了。
“江兄弟，不知接下来你欲何往？”郭靖看了看江缺，有点兴奋地问道。
这倒是让江缺诧异，这老实人想同行？
想及此，他淡淡道：“游历天下尔，不外乎行侠仗义杀匪寇，为民除害灭强人！”
“好吧。”郭靖黯然，相比之下他就没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气魄只是一个年轻懵懂的小子。
见此，江缺悄悄摸了摸鼻子，“我是不是打击到他了？一代大侠要是就这么沉沦下去，岂不是要被我毁了？”
这哪行！
于是，他又说道：“郭兄弟，你有你的路，不用刻意和我一道，以后你会明白你的使命！”
这席话听得郭靖有些莫名其妙，疑惑道：“我还有使命？我怎么不知……”
正要思考，江缺摆摆手说道：“好了郭兄弟，现在我要走了，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大都吧，以你一人之力改变不了什么。”
郭靖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嗯，你说得对，我还要去嘉兴醉仙楼等一场比武，之后我再去找江兄弟你吧！”
若不是半路听说舍利一事欲凑个热闹，之后又被洪七公给忽悠去，他也不至于来到大都。
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江缺知道挺多的，跟在他身边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然后再去游历江湖，回草原去完婚，兑现自己的承诺。
江缺缓缓离去，只留一道声音传来，“可到临安府寻我！”
“我知道了。”
郭靖闻言欣喜不已，喃喃道：“江兄弟还真是个好人啊，此前大家绝对都误会他了！”
……
大都城内，残戈断壁尽显破败象，隔几米就能看到尸体，有金人的，也有江湖武者的，更多的是普通百姓的。
“老叫花子来会会你们！”洪七公一马当先，朝金兵杀去。
沙通天和侯海通下意识地齐齐大喝道：“我们师兄弟二人来战你！”
厮杀继续，洪七公翻手一掌降龙十八掌打出，三五招内就击败那二人，冷声道：“何苦来此送命？”
沙通天和侯海通顿时面如死灰，若早知洪七公在此，又哪会上来，刚刚那一声也不过是下意识说的！
而这话，也是赵王府前完颜洪烈对金刚法王、渡真和尚他们说的。
“诸位，你们逃不掉的。”
看着已经厮杀出来，并且还成功杀入人群中，已斩杀不少金兵，但也仅此而已，普通的金兵死不死完颜洪烈根本不会在意。
冷冷地看着这些残存下来的人，这位大金国六王爷终于露出狠辣的笑容，“几百而入，如今却只剩你们这几位，又何苦千里迢迢来此送死？
本王原本不欲与你们为敌，但你们这些贱民实在欺人太甚，本王身为大金王爷又岂容尔等嚣张！”
一道道声音铿锵有力，让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个个面色如土，悔青肠子的心都有了。
密宗剩一人，少林也只剩一人，铁掌帮也就裘千仞一个了，丐帮也是一个，全真七子倒是都在，但个个身受重伤。
这般损失下，可谓是惨重。
“完颜老贼，废话少说，不就是厮杀吗，我等还怕你不成？”裘千仞眼皮一抬，便怒喝道：“技不如人也活该死去。”
其他人也是这般想法，如果被江缺知道，少不得要感谢他们杀异族无异于为国为民了。
“正该如此！”完颜洪烈点点头，倒是很认同裘千仞的话，“所以你们输了，就得死。”
他心中的怒火难以遏制，好好的王府就这么被人破坏了，不气才怪。
一旁，身负重伤的渡真和尚阴沉着脸，道：“我少林今后与你大金结下此仇，定会不死不休！”
“本王只怕你们没这个机会。”
诧异地看了渡真和尚一眼，完颜洪烈毫不示弱地道：“自当年二帝被虏以来，东京汴梁便沦陷，又经伪楚和伪齐盘剥后，现掌握于我大金国手里，你少林地处嵩山，距当年的东京似乎也不远！”
闻言，渡真和尚脸色顿时铁青起来，二帝是谁他还是知道的，当年的徽宗、钦宗二人尔！
少林正因此而封山不外显露风名，生怕被金人惦记上要知道，当时在那片土地上金人扶持了伪楚和伪齐两个政权，后这两个政权都是羸弱不堪之辈，金人便自己接管了。
“赵王，当真要将我等置之死地不成？”丘处机阴沉着脸站出来，冷不丁地问道：“当初你大金国还将我全真教立为国教，你……”
他还想继续说点气愤的话发泄，却被完颜洪烈打断了，“等等，丘道长饭可以乱吃，但话咱们得说清楚，你也知道我大金国将全真教立为国教啊，本王是这般待你们的，可你们又是怎么待本王的？
分离夫妻，夺人子嗣，又大闹王府，还欲灭本王于混乱中，此等破灭人伦，败坏纲常道理之事，也就你全真教做得出来。
本王待你们不薄，尔等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不提全真教倒还好，一提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事没发的时候他上书金国皇帝立全真为国教，允其自由传教，甚至丘处机在王府里也是好酒好菜招待着，不敢怠慢分毫，可这些人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害他不浅，岂能容忍！
惹了一身骚，马钰气得老脸发黑，怒吼道：“完颜洪烈，休得胡言乱语搅动是非，那杨康本是杨家英雄的后人，你却让其认贼作父，其心可诛也！”
他欲影响杨康以求放他们一条生路，毕竟大军是杨康在操纵，只是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冷冷的字：“杀！”
杨康面色发冷，又道：“尔等擅闯王府，罪不可恕，当施以极刑！”
朝身边的金兵一挥手，一群人便冲了上去，哪怕是用人海战术也要将这些混蛋留下。
可对于全真七子、渡真和尚他们而言，更大的危机临近，不甘和落寞印在脸上，似乎正应了那句话：何苦来此送命？不远千里而来，不送命送什么？
第48章 破入后天圆满
大都城外，一官道上。
江缺和黄蓉骑在一匹马上，优哉游哉地走着，不由脑补起来，“也不知道王府里最后还能活多少人？”
搂着一位美人，感受这温香软玉，江缺深情道：“有你真好，贾似道那老东西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黄蓉却娇羞不已，但还是傲娇道：“当初要不是我大意没钱了，也不会被他拿住，哼！”
江缺微微一笑，“过程都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你伴身边，我便知足。”
便如天下的农民一般，只要吃得饱就不闹事。
“嘻嘻！”
黄蓉一脸笑容，不由将头埋进江缺怀里，俏皮地问道：“江哥哥，那你知道怎么过我爹爹那关了吗？”
额！
江缺：“……”
愣好一会，他才郁闷道：“这个嘛，暂时还没有，咳咳！”
黄老邪可不好相处，就他这身板还经不起敲打，看着怀里的人儿，只好说：“等过些时日我修为突破，再向你爹提亲吧。”
现在他怕被打死！
特别是让黄老邪知道自家女儿是被贾似道送给他的，不管贾似道死不死，他绝对没好果子吃。
“那好吧，就暂且放过你了。”
黄蓉微微一笑，靠在江缺怀里，道：“对了，江哥哥你觉得那群人会不会都死在大都啊？”
江缺摇摇头推测道：“应该会有人活下来，但可能不多，不过金人怕是也不好受，顶多算是两败俱伤罢了！”
金兵再多也是普通人，武林高手虽少但个人战力还是很强的。
“不管他们了。”江缺缓缓说道：“找个地方停下，蓉儿你顺便弄点好吃的犒劳下，我研究一下佛骨舍利。”
自拿到这颗世尊如来的舍利后，江缺就想研究了，“能不能突破先天不知道，但至少先突破到后天圆满才行啊，先天不出后天圆满就是最厉害的，不入圆满还是有些差距啊。”
昨晚在赵王府内他与裘千仞交手，便知后天圆满境界的武者很强，若非他有剑意配合那剑招，只怕还打不过裘大帮主。
千道万道，实力才是王道。
“这颗舍利色泽金黄，宛如璞玉一般，内含无上能量，是世尊舍利无疑了，只是该如何把里面的能量利用起来呢？”
江缺有些迷糊，毕竟是没名师指点，但暗自猜测道：“难道要用道功吸收吗？”
倒是能吸收，但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还没想好，就听一旁的黄蓉说：“江哥哥，既然是佛门的舍利，那你要不参悟下？”
佛嘛，都要悟的。
“那我试试看！”
江缺点点头，莫名道：“感觉要念佛经一样，希望这不是错觉吧，否则我非上少林去找那群和尚麻烦不可。”
一旁打算做点好吃的黄蓉愣了愣，“这关少林什么事？”
“他们老祖宗搞的麻烦，不怪他们怪谁。”江缺理直气壮地说着，再次将黄蓉逗笑。
人家少林可真够冤的，佛法东传的人是达摩，又不是如来世尊。
平白背了黑锅！
“不重要。”
江缺摆摆手，然后将舍利放在手心，盘腿运功，同时准备开始参悟这颗让天下武林高手争得头破血流的佛骨舍利。
正打算摆正心态研究，丹田里的金刚镯突然爆发出一股诡异的吸引力，将舍利内的能量迅速吸走，化作一道黄光没入其中，不留分毫。
“嗯？”
这场景让江缺愣了足足一分钟，满脸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舍利内的能量被金刚镯吸收一空，那我用什么突破？”
本来就是打这世尊所留的能量更进一步，谁知道被截胡了。
他一直没搞清楚金刚镯运转的规律，此前猜测是本源，毕竟武功秘籍上承天下启人，能参造化便内含一定世界本源，不然也不可能成为人人能修炼的武功秘籍，只是这秘籍也有高低缺陷和完美之分，所以略有不同。
“可现在连能量也吞，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没看明白，意识进入金刚镯内，看到无数文字交融变幻，宛如一行行科幻电影里才能见到的代码，一缕缕金黄的能量如丝带穿梭于这些文字之间。
让他不由好奇，“难道这些金黄能量便是它从舍利里吸来的能量吗，世尊如来留的东西比较特别，所以被它吸收进来，是这样吗？”
更让江缺觉得很郁闷的是，没了世尊的能量他想要突破只怕没一年半载不会有结果，而这还是修炼九品道功的缘故，要是其他功法十年八年的也不为过。
“江哥哥，你怎么了？”
不远处的黄蓉发现江缺的异样，不由问道：“是不是这舍利有问题？或是不能利用它突破？”
“没事！”
江缺苦笑着摇摇头，这个中滋味叫他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有一个镯子在丹田里，将舍利内的能量都吸走了，现在只能干瞪眼吧！
嗡！
突然，金刚镯里的金黄能量竟然流出几缕来，朝江缺的身体涌去，未等他多想九品道功便自动运转起来，“咦？这金黄的能量居然流过我的经脉，通过奇经八脉助我打通窍穴，经过金刚镯的吸收后难道变得更加温顺了吗？”
有这样的猜测，但此时他除了顺着道功继续打通窍穴外什么都做不了，索性定了定心神，沉吟道：“那就先突破，有实力我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否则说不准哪天被那些江湖草莽们设计暗杀也说不定，可别小瞧古人的智慧。
甭管那么多，眼下有能量突破了，经过金刚镯克扣后也未必就是坏事，“一举破入后天圆满境界就在今日，一旦我成为这个境界的武者，只要不是被五绝之类的人物阴，哪怕是和五绝正面抗衡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圆满境界代表着后天功行圆满，只差天地二桥贯通便可成就先天的武者，“虽然古往今来不少天骄之辈都扑在这个境界上，但我却依旧有信心更进一步。”
直到这一刻他才感受到那一缕金黄能量的强大，直接助他打通七经，又来一缕打通八脉，再来一缕巩固修为。
“后天圆满，这就成了？”
就连江缺自己都有点不确信，实在有点匪夷所思，“太神奇了，要是再来几缕我岂不是都能筑基了？”
第49章 个人战力逆天？
江缺突破并没有在江湖里溅起一朵水花，不过随后竟让江湖中人皆是人心惶惶不安，生怕被他宰了还没地说理去。
望着正在做鱼的黄蓉，如一贤惠妻子，江缺悄悄从后面抱住她，“蓉儿，有你真好。”
“江哥哥，你突破了？”黄蓉惊喜道：“真是太好了，你先别闹，我做一锅好吃鱼汤庆祝下。”
后天圆满是一道坎，江湖上大部分人都被卡在后天后期到后天圆满之间不得突破，江缺能踏过这坎便说明前途无量，也证明她眼光不错，一眼相中潜力股！
不同于春风得意的江缺，赵王府前金刚、渡真他们却感到一阵阵绝望根本杀不出去，也没人来救援。
突如其来的绝望！
“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死的！”丘处机悲愤道：“又累又饿，还满身伤痕，我等已成强弩之末……”
“住口！”旁边，金刚法王大吼道：“你想让满天下的人都知道吗？本座还不想和你这个蠢蛋死在一起。”
若让完颜洪烈知道他们精疲力竭，早已是强弩之末他会怎么想，再来几波攻击他们全都要完蛋，岂能把根底的东西暴露出来让别人知晓，那不是完犊子又是什么。
“行了！”马钰赶紧制止住，淡淡道：“师弟你就少说几句吧，法王你也不要太过怪罪，现在出去要紧。”
可怎么出去？
金刚冷冷一笑，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啊！”
果然，他话音一落旁边便传来一声惨叫，丐帮那位仅剩的长老被一群金兵用长枪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其捅成了麻花，鲜血和内脏流落一地都是。
众人脸色难看，特别是丘处机已面色发白，指着杨康颤抖道：“你个逆徒，竟敢背叛师门，贫道教了你十几年武功，让你学了仁义道德，你学到的是狼心狗肺吗？”
正好不远处的杨康却听到，不由冷笑着反驳道：“跟着你这个师父也只能学到狼心狗肺，何故怨我？”
这么多年来丘处机明知道自己身世却不告诉，分明有所图。
想让他饶其一命，门都没有，冷厉道：“继续杀！”
这话如同雷霆一击，将丘处机自以为最后一根稻草扑倒，整个人都如雷击一般，脸色难看，旁边渡真和尚见事不妙，赶紧道：“杀出去，否则今天我们几个都要交代在这里！”
哪怕是后天圆满境界也承受不住无尽人海来堆，他同样又苦又累又饿，还浑身是伤，也是精疲力竭。
若他们知道江缺内院里的江缺早已跑路，而府库就是他扫光，坑害了大伙一把，只怕这少林密宗全真都要联手对付人了。
“没错，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个了，你们全真七子有七星剑阵可与先天绝世一战，我看还是趁早施展吧，否则等大家都没命了你们也没力气了。”裘千仞幽幽地说道。
天下皆知，当年重阳真人仙去时曾留七星剑阵于全真七子，而这七个后天圆满境界的家伙凭借这一剑阵竟然击退了先天之境的西毒欧阳锋，这事早年间闹得沸沸扬扬。
现在他们都清楚，全真七子也没那么简单。
“好！”点点头，马钰立马道：“结七星剑阵！”
不杀出一条血路今天是没法出去了，若就此交代只怕会更惨！
此刻，江缺带着黄蓉好不逍遥。
淡淡地看着眼前这座被人称为无影贼的山寨，他犹记得黄蓉第一次问他为什么要挑山贼土匪来杀，莫不是为了名声，江缺当场就摇头否定了杀这群恶人哪需要什么理由，若真要，那就是这些人就如同汉家江山上的蛀虫毒瘤，是祸害，留之不得。
“江哥哥，这山寨里少说也有上百人，就凭咱们两个是不是太单薄了点？”
黄蓉哭笑不得地看着江缺，一脸迟疑道：“要不改天召集皇城司的人马一起过来解决？”
额！
江缺淡定地安慰道：“无妨，区区百来人的山寨而已，我一人足也，蓉儿你就在一旁帮我压阵就行了。”
可黄蓉还是担心，以一人之力挑战百来人，怕是只有她爹爹黄老邪才能做得到，这是先天高手才有的本事。
“江哥哥，要不还是别逞强了，咱们……”
黄蓉正说着，却很快就被江缺打断，“蓉儿，这怎么能叫逞强呢，这分明就是除魔卫道才是！”
他像是那种狂妄自大的人吗？
若无九成把握，他连这座山都不会上，更何况是杀人！
无影山，山寨内。
老大自号无影恶鬼，没人知道真名，这些年更是抢掠无数发了大财，开始享受无尽荣华富贵。
身边有美人相伴，还有好酒好菜吃，他很知足，可就在他洋洋得意之间，一小弟冲进来，“老大，大事不好了！”
“嗯？”
无影恶鬼一愣，好奇问道：“出什么事了？有官府围剿还是有江湖人想踩我们无影贼上位？”
这些年来也算弄明白了，那些江湖汉子都想借他们的尸体扬名，但成功的还没有一个。
“有两个人杀上来了。”那山贼连忙道：“您要不去看看？”
被人杀上门，总不能不闻不管吧。
谁知，这位老大架子很高，随口就说道：“按照以往惯例行事就是，安排人将他们打发了，这种小事以后就不要来烦我了。”
原来无影山寨以前早有定计，但凡有江湖人来捣乱，一般先劝说，实在不行给点银钱破财免灾也行，如果都不行，那就以武力威慑，打得对方退走或死掉。
山寨小弟自领命下去安排，但没过一会又跑回来，哭丧着脸道：“老大，寨里的兄弟也挡不住了，那人连杀我们三十多人了，现在正朝这里杀来！”
虽然还剩下大半人，但那报信的贼人甚至怀疑，就他来报信这一来一回间，只怕又有二十人折进去。
“什么？”
无影恶鬼大惊失色，诧异道：“你说对方一个人就杀上门来，还杀掉三十多人了？”
这怎么可能，个人战斗力哪有这么逆天的？
第50章 无生剑客江缺
“该死的！”
无影恶鬼脸色铁青，哪怕再不信也得去看看，同时又吩咐道：“去把剩下的兄弟都聚集起来，跟老子一起去教训人！”
他不信在这无影山中还有先天高手不成，竟还想覆灭整个无影贼，简直是笑话。
可突然，他看到一锦袍人影出现在面前，提着一把带血长剑，不用分说无影恶鬼也知道肯定是山寨里兄弟们的。
“你，你究竟是谁？”
他惊慌失措地问道：“不过你绝对不是五绝之一，当年我曾远远看过五绝的面容，没一人是你这样的。”
仅存的二十来人很快聚集过来，挡在无影恶鬼身后，也好怕得颤抖起来。
这锦袍公子正是江缺，他淡淡地看着这群山贼，“本官乃皇城司提举江缺，尔等落草为贼常劫掠过往商人百姓，实乃天下之毒瘤、罪大恶极之辈，今日除之以还天下朗朗乾坤！”
当然，顺便扬名这种事他怎么会说的。
无影恶鬼：“皇城司江大魔头……？”
这运气太霉，只觉得踩了狗屎才会这般，江缺的恶名早就传遍江湖哪怕是他这个做拦路抢劫的山贼也知道，被皇城司盯上就只有死路一条。
见此，江缺不由摸了摸鼻子道：“原来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随便一个山贼居然都知道。”
可这话差点把无影恶鬼噎死，敢情你上山杀人是无随意而为的。
“大人，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身边还剩下二十来位兄弟了，可即便如此无影恶鬼还是不敢和江缺硬碰硬，于是他赶紧解释，“我们一般都只劫掠那些奸商，而且只要一成利润，这年头也够糊口而已。”
然后他就可怜巴巴地望着江缺，希望这位大爷给条活路。
“哦？”
江缺目光一挑，旋即却又冷声道：“那你倒是给本官解释下，从山脚到山上随处可见的尸骨丢弃，整个山寨血腥滔天，这都是误会吗？”一**诈之徒，竟还想蒙他，杀之也不可怜。
无影恶鬼：“我……”
他还欲睁眼说瞎话，却被江缺突如其来的一刀砍掉了脑袋，临死前还瞪直眼球，显然是死不瞑目。
其余贼人一见江缺如一尊杀神般，哪里还敢反抗，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大爷饶命，我等都是被那无影恶鬼逼迫才做了山贼！”
“我等犯下死罪，望大人宽恕！”
一道道声音响起，江缺却只是冷眼看着，这群人手上都沾染了无数人的性命，若非他将那领头之人杀了，只怕他们也不会跪地求饶。
最后，江缺道：“将你们山寨所有钱财都给本官交出来吧！”
众人见江缺并未立即动手，又叫他们把山寨的钱财都交出，分明是想要他们以钱买命，否则哪用得着嗦。
于是这二十来人纷纷挖坑，将埋在老槐树下的钱财都规矩地摆放在江缺面前，“大人，这便是我无影山寨这些年的收藏了，总共五百万两白银，外加一些珍奇珠宝首饰之类。”
江缺点点头，然后喃喃道：“很好，上路吧。”
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便持长剑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二十来个人一一斩掉，“我只是怕懒得去找银子而已，可没说不杀你们。”
解决完最后一个后，江缺又带着黄蓉继续往下一处山贼而去。
三天后，江缺以一人之力斩杀一个两百多人的山寨，老幼青壮无一生还，尽数死于他手只因不想留下祸患，等十八年后有人来找自己报仇。
七天之后，一处隐秘的山谷中，江缺又以一举将盘踞在这里的杀手组织覆灭，同样夺了钱财拿了秘籍。
而一个月后，被江缺灭掉的山贼土匪草寇杀手组织等，已经累计有十家，平均每三天就会被灭一家，平均每家人数在两三百人左右，简直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但最近也有消息传出，据说很多罪大恶极的山贼被杀，官府和百姓都拍手称快，这两者基本上都是没能力剿贼匪的，所以很大方地封了江缺一个名号无生剑客！
常州，一家酒楼内。
一个正在大碗喝酒的汉子突然对着同桌的好友说道：“听说最近皇城司又不安分了，不知可否是真的？”
他那好友还没回话，旁边就有人笑了笑，“勿那汉子，你的消息过时了，现在江湖上谁不知无生剑客江缺的盛名啊，那可是一月一人屠十个贼寨的存在，手上起码沾染了两三千人的鲜血，啧啧。”
“啊？”
那汉子一愣，随即皱眉道：“无生剑客，杀人有死无生的剑客么，那他岂不是十足的魔头，哪怕是那些降妖除魔的正道侠义之辈手上也没沾这么多人命吧。”
杀人如麻，不是魔头又是什么。
谁知，那汉子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些人摇头道：“这话你可不能这么说。
一来江缺本身就是皇城司的大人，斩杀贼寇合情合理；二来他所杀之人皆是罪大恶极、恶贯满盈之辈，很多贼寇江湖侠士可都不敢轻易行侠仗义；三来是为民除害，你可知少了这十家贼寇能让多少百姓安居乐业，又能威慑多少其他匪寇吗？四来肃清通道，让商贾流通货物，稳定行业，这其中有多大影响想必你也不知！”
这件事后，许多商贾、百姓对江缺大有好感，反而觉得那些天天口中喊着行侠仗义的江湖人最不靠谱都行侠仗义那么多年了，结果大宋境内还是贼寇横行，还不如江缺一月之功。
那汉子不服，立马反驳，“即便为民除害，也不用赶尽杀绝吧，一些山寨里有老弱妇孺之辈，即便是有罪也可以押回衙门审理后再做定判吧！”
哪有这般屠杀的？
这时，酒楼老板站出来，冷冷地道：“不杀掉等十八年后被人报复吗？
老弱妇孺依附于贼寇时就应当想到有这结局，否则今后也没人当回事，至于审理那就更可笑了，都已落草为寇行杀人劫掠之事了，难道还要去临安府走一遍程序不成？
很多江湖人简直愚不可及！
对了，你这顿酒菜今天我要收双倍价钱才行！”
汉子：“我只是随便问一下……”
第51章 法王欲入蒙古
常州，一酒楼角落里。
江缺看着那位一脸苦色的汉子，因不满他而被刁难，没好气道：“也是他活该！”
若非这汉子非得纠缠，酒楼老板又岂会刁难。
“江哥哥，你杀了那么多人，这些商贾之辈居然还敬仰你，真是……”
黄蓉都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江缺了，杀数千人还成仁了，这要是换一个人来，只怕早已成为名震江湖的大魔头了。
“真是个邪魔歪道！”江缺摇摇头，也不怎么介意地笑道：“这江湖上的人早就这样传了，这一次我灭掉十家贼寇，总共两三千人，肯定要被他们称作奸邪大恶人了，不过无所谓，我做事问心无愧就行了，他们若是敢来惹我，我也照杀不误。”
他求的是问心无愧，自我潇洒，所以也不会在乎别人的想法，后天圆满的修为是他最大的底气。
“江哥哥你才不是什么邪魔，在我看来你是天下间最完美的人。”黄蓉欣然一笑。
“是吗？”
明知道自己不是完人，也会气急攻心而上头，但他还是厚桌脸皮说：“那就好，以后蓉儿你就不会嫌弃我了，哈哈哈！”
最后惹得黄蓉娇羞不已，幸好在酒楼的角落里无人看见，不然怕是又要引发一场惊恐了。
襄阳，悦来客栈。
一群身有污垢，脏乱泥垢染身的人突然出现，其中一人还阴沉着脸道：“此来中土百余人，不过月余之时，竟只剩我们这三五人。”
这一趟输得有点惨。
“法王，可有计较？”
桌边，一老番僧沉默良久才问：“这一趟损失惨重，该如何向活佛交待，唉！”
是件纠结的事！
金刚法王同样摇摇头，心烦意乱起来，“舍利没见踪影，反而还惹了一身骚，要不是紧要关头你们赶到，本座只怕也出不来了，我已心乱，活佛那边你们自行解释吧！”
“法王，你……”
还侥幸活下来的几个番僧皱起眉头，这个关键时刻法王不管，叫他们如何能决断万一回去被活佛教做人，岂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金刚法王狼吞虎咽地吃下几口饭，才随意地道：“活佛那里如实禀告吧，以你我之力瞒不住活佛，他若想知便能知，不过还好只是损失点人，若与金人领土相接，只怕还会受他们的刀兵之祸！”
密宗佛门身处藏边就是好啊。
旁边的老番僧嘴角一抽，不由苦笑，“法王，这一次损失的都是我密宗的精英，只怕我等回去要被活佛责罚了。”
谁都怕承担后果，现在法王最大，他们便想让金刚法王将责任承担起来，大家分担责任才能活下去，否则谁也承受不了活佛的怒火。
金刚法王最后只好点点头，叹道：“也罢，此事因我而起，本是想夺得世尊舍利以扬我密宗威名，现在看来一个月前在大都的战斗，彻底让密宗扫了威信。”
别的江湖门派还剩多少他不知，但那晚夜探王府最后活下来的也就九人，还都是重伤，不过金人也损失无数金兵未统计。
“诸位长老，大都事已了，舍利下落不明，天下武林门派和金人都损失惨重，就此作罢吧！”现在金刚法王再也不想去找什么舍利，只要有资源修炼，他有足够自信突破先天。
剩下的四位老番僧微微一怔，没想到金刚法王就这么放弃了，不由暗暗觉着可惜，“法王，要不咱们再仔细在中土找找，或许……”
没等他说完，金刚就打断他的话，冷冷扫了一眼，“尔等若还惦记舍利，可自行去寻之，本座自然不会插手分毫！”
舍利重要还是本身重要？
从大都侥幸逃差距来后，金刚就一直在暗暗询问自己：若无舍利，舍身而求道可否破入先天？
他给自己的答案是：可以！
身怀密宗特有的龙象般若功，本就可通先天之境，只需水磨之功，再求得一道契机悟道，便可破入先天成为绝世。
想及此，金刚便冷淡地瞥了一眼桌边的老番僧们，幽幽道：“中土之行已结束，尔等是回密宗还是继续留在中土都自行决定吧，本座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我自会向活佛传信交代清楚！”
说完他就打算和剩下这四位老番僧道别，独自离开，也算是一种修行。
“法王，不知你要去往何处？”
有老番僧好奇问到，若能跟金刚一起，说不定有奇缘，比如法王背地里去找舍利。
金刚却没想那么多，只是随口说道：“自是往去处去！”
额！
那几个老番僧听后差点没气死，什么叫往去处去，摆明了就是不想直说。
吃喝之后，金刚缓缓站起身来，“尔等也拥有后天圆满的修为，安危自无需任何人担忧，本座去也，好自为之吧！”
等老番僧们回过神来，金刚已经抽身离去了，只余一道黑影还印入眼帘中，令这群欲求舍利的老番僧沉思。
突然，一老番僧黑着脸叫道：“不好，他还没付钱呢，咱们身上也没钱财，这……”
另一老番僧也瞪眼道：“临分别时竟然还被法王坑了！”
金刚并非盲目无目的，而是早就想好了路，“此前草原上铁木真可汗派人来请本座出任蒙古国师，正好从襄阳出发，去草原看看也无妨。”
且不论是否要做蒙古国师，他先游历过去再说。
金刚乃密宗佛门法王，仅次于活佛的存在，听闻他自大都一事后心性大变，欲来草原瞧上一瞧，看到信息的铁木真自是高兴，“若能将密宗拉上草原这架战车上，再借得吐蕃联手灭大宋不难！
至于残辽，国已破人已亡，何足挂齿？
而金人，如今积贫积弱也挡不住我蒙古铁骑的冲杀，再过几年便可彻底灭之！”
大祭祀走进来，冲铁木真行一礼，恭敬道：“恭喜大汗，将又添新助力，只等国师归位后便可合计先灭金后南下入中土腹地！”
铁木真点点头，大笑道：“正该如此，草原崛起之机到了。”
他甚至看到金人被打回苦寒的辽东野猪林，如那完颜阿骨打般过着半原始的生活，也仿佛看到领兵南下掠宋而汲养之的场景。
眼中精茫一闪而逝，铁木真许久才喃喃道：“南下牧马，将成现实也！”
第52章 杀人都不用刀
襄阳城，街道上。
连续两个月斩杀境内不少贼寇，江缺威名更甚，自常州露一面后便欲回临安府，却突然想起襄阳城外有位大人物，若运气好说不定此时正隐居未死。
所以，他来到襄阳了。
不过江缺的出现让很多从大都城里逃出来的人纷纷侧目，当初江缺去了内院一直未出，现在却完好无损地出现，还搅动江湖风云，这家伙是怎么出来的？
虽然很多江湖人士都搞不明白，但并不妨碍江缺出现在襄阳城里，简单地带着黄蓉逛了一圈后，才到客栈住下，“也不知几十年后这座古城会引燃多大战火！”
金刚欲入蒙古的消息他早就从司卫口中得知，但却无力阻止什么，即便杀了一个金刚还会有另一个法王，蒙古铁骑南下也是大势所驱。
“江哥哥你就不要担心了，反正还早呢！”黄蓉忍不住提醒一句，让江缺不由茅塞顿开，还早他就还能准备。
两人正要说点甜言蜜语，却被敲响了房门，“客官，有人找您！”
原来是传话的店小二。
江缺回应一句，“来了。”
究竟会是谁找自己呢，来襄阳之事虽没有刻意隐瞒，但也不是一般人知晓的，突然心里担忧，“虽然我得罪过不少人，但还不至于让人堵路报复吧？”
但万事也无绝对！
“等等！”江缺正要出门，黄蓉却叫住他，“我陪你一起去，万一有事也好有个帮衬！”
她可是清楚，前一个月江缺灭了十家贼寇，这个月又连续灭了十五家，无一例外都是全部诛杀或许是有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原则，但这种动不动就灭门之事依旧让很多江湖大侠们感到不满。
“这哪里是惩奸除恶，分明就是借着除恶之名行恶事，动不动就灭人满门，也不管是否有无辜之辈，这是大奸邪之人才做得出来的！”
这种话语一个月前就暴出来了，这回江缺更是沦为十足的大魔头，被人喊打喊杀，保不准就有人想除他而后快，毕竟还能扬名立万！
“好！”江缺点点头，又冷厉道：“不管是谁，若真动手那就不死不休！”
他也不害怕，但凡想搞事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玩起命来谁怕谁还不一定。
等他们跟随店小二到另一间房，看到那张叫花脸时，这才恍然明悟，微微一拱手便道：“见过七公。”
“哟，你小子来了啊。”洪七公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冲江缺和黄蓉点点头，“都坐吧。”
“七公怎知我来襄阳了？”江缺好奇不已，按理说他行踪被皇城司抹去，少有人知才是。
黄蓉扯了扯江缺的衣角，解释道：“江哥哥，你忘了七公乃是丐帮帮主，丐帮弟子遍布天下，要收集你的行踪也是轻而易举。”
“这倒也是！”江缺扰扰头，尴尬地问道：“七公，不知叫我来所谓何事？”
他是知道洪七公此前在大都也差点没回得来，要不是身为五绝之一武功高强，说不定他根本没有机会出来。
洪七公摇头一叹，郁闷道：“你小子倒是运气好，居然早早就跑出大都，害得老夫在大都受罪，差点就折进去了。”
“七公，能者多劳嘛。”江缺讪讪一笑，总不能说自己取巧溜了，然后还故意坑你们和金人厮杀。
“差点劳死！”
洪七公撇了撇嘴，又好奇问道：“你小子来襄阳是打算继续惩奸除恶了？杀气太重并非好事，长此以往必将难破先天！”
江缺动辄杀人的做法他并不看好，更像是在堕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来走走。”
江缺并未与洪七公说明真实目的，但对于斩杀贼寇一事他有着自己的看法，“七公，那些贼人死不足惜！”
“我知道。”
洪七公点点头，却又淡淡地说道：“你小子天赋本不错，可经此事之后便会蒙尘，你可知这两个月来天下间的武者为何没有阻拦你吗？”
闻言，江缺忽然脸色一变，忙问：“难道不是因为在大都损失惨重，都在各自舔着伤口……”
难道不是因为这样才没人来管他，甚至是行侠仗义！
可一脸严肃的洪七公却提醒道：“各大门派都有底蕴，更不要说很多世家也看你不爽，本来像你这种行为绝对要被定义为邪魔。
而之所以没有来处理你，或是踩你上位，大都惨案只是一个原因而已，你还真以为就这一个因素就决定这些事？”
看到江缺一脸迷茫的样子，洪七公哪里不清楚这家伙其实一点都没想过这些问题，不由暗暗一叹：还是太年轻了！
经验和阅历限制了想象。
可洪七公的话一下子就让江缺懵了，呆愣道：“七公，难道还有阴谋不成？”
一想到有人算计自己，他就后怕得冷汗直流，但心里更坚定了，“谁敢搞我，我就搞死谁！”
江湖难道不仅仅是表面，还有更隐藏于暗处的东西，甚至连皇城司都没收集到吗？
“自然有！”洪七公轻笑一声，道：“老夫见你天赋好，或有机会突破至先天，便不忍心见你被那群人阴死。
要知道，一旦你成不了先天，对于别人便没有的多大威胁，所以很多人都看得很清楚明白，你这种人很有自信，但也最容易走极端，稍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
而那些看你不爽，或是因你利益受阻之人，都会明里暗里的推波助澜，将你推入万劫不复当中，有一些事只怕连你皇城司都查不到。”
“嘶！”
江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直觉寒气从头顶冒出，颤声道：“水这么深么，七公可知他们的阴谋是什么？”
洪七公自然点点头，叹道：“其实也算不上是阴谋，这就是阳谋，他们算准了你虽出身皇城司，与那赵宋官家走得近你也不知道有些秘密。”
“比如说呢？”江缺好奇地问着，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
洪七公神秘一笑，吊足了胃口，“比如说你杀的人多了，双手就会沾满血腥，修炼时不时就会受其影响，此称心灵蒙尘，还能借此机会断你气运，杀人都不用刀，你说这坑大不大？”
江缺：“很大……”
第53章 冥冥中有气运
“心灵蒙尘，气运？”
洪七公的话让江缺整个人都懵了一会，江湖竟还有如此神秘面纱么，过了良久之后他才沉吟问道：“七公，心灵蒙尘怎么说，气运又是什么说道？”
修炼武道还有这么多道道，先天之境难道和这些有关吗？
正思量着，洪七公却缓缓道来，“首先我为你讲解一下天下大势吧，或许你在朝中也经常听到或看到，但今天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所见所闻的只怕也只是表象。”
“啊？”
江缺一惊，咽咽口水问：“七公，此言当真？”
羸弱的大宋王朝，朝上那衮衮诸公难道都在隐瞒事实，这偌大江湖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你这小子，老夫还能骗你不成？”
洪七公没好气地朝江缺瞪了一眼，教训道：“要不是上回吃了你的食物，前几日又听说你每到一处山寨都会杀干净，老夫才懒得理你呢！
如今大宋强者不少，但周边还有大理吐蕃蒙古等国也是有高手的，就连大金都有高手存在，只是上次也没出现，不知咋回事。
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天下之大，非你能想，藏龙卧虎之辈之多，也绝不是你能全部抗衡的！”
这话也隐晦地告诉江缺，天下强者并非只有五绝！
只是他的话突然让江缺怀疑，突然问道：“七公，那你们在大都城里杀了那么多金兵，不也是双手沾满血腥，就不怕影响心性？”
他想起两个月前大都惨案发生时，据手下察子收集来的情报来看，各大江湖门派损失惨重，但也屠杀不少金人。
谁知，洪七公摇摇头冷笑道：“江小子，你懂什么，真正明心见性有大毅力的武者都只是把那些金兵击成重伤，只有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才把金人当狗杀！
虽然古往今来想以杀证道的人不少，一千多年前秦国的武安君，还又前朝末年的黄巢等人，都自以为能压制杀性，结果你也知道都没好下场。
就本朝而言，当年岳王爷哪怕身在军中也没多造杀戮，只要把敌人重伤，对方就没法对你构成威胁了，也正因为突破先天岳王爷才一度将击败金人！”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让江缺瞪直眼睛，“什么？你说岳王爷也是先天高手？”
洪七公反笑道：“那不然呢？”
“我还以为他只是个将军呢。”江缺讪讪一笑。
“你知道什么，就这次大都惨案而言，无数重伤的金兵要医治就需要大量钱财和药材，还需要粮食一直供养他们，要是杀掉反而会成为刽子手。
上天有好生之德，哪怕金人自己动手也会受影响，他们的武者和将领是没胆子承受血腥影响的，心灵蒙尘性格就会极端，就会变得扭曲，但凡此中之辈都突破不了先天之境。
你可莫要以为只是打通任督二脉，沟通天地二桥就行了。”
当洪七公的这番苦口婆心的讲解后，江缺却沉默了，“七公他应该没有理由骗我，否则这事很容易拆穿，难道人杀多了，真的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吗？”
他忽然想起地球上的一些杀人犯，但凡穷凶极恶之辈的性格都是扭曲的，原本或许不是那样，但后来莫名其妙就变成那样了。
“这么看来人杀多了确实会影响到心性，就是不知当年武安君坑杀赵国四十多万俘虏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他一边暗暗惊醒自己，一边冲洪七公说：“七公，这次多谢你点醒我，否则我怕是还蒙在鼓里。”
“无妨！”七公摇摇头，于他而言只是些许小事而已。
“江哥哥对不起，此事我也没听爹爹提起过。”黄蓉自责起来，平时黄老邪都不跟她说这些，自然也就不清楚这里头的道道，差点让江缺堕入万劫不复。
不过还好，有洪七公出面点醒也不晚。
“没事，蓉儿你不要担心，这不是有七公在嘛。”江缺立马安慰起来，“索性杀得也不多，还不足以影响心性。”
七公老脸一抽，心说：加起来都五六千人了，还还要多少？
不过这话他没直接说出来，又继续解释道：“江缺啊，现在你应该知道那些人为何不出来阻你，反而还打发一些商贾来奉承你了吧！”
这就叫阳谋！
江缺想想就后怕，若无洪七公提点，照这般杀下去的话，等他把大宋境内的贼寇杀完就是心性被彻底影响之时，“届时不说突破先天，怕是只能沦为杀人恶魔了。”
此非他所愿也。
“那些人真可恶，居然用如此卑鄙手段坑害江哥哥！”黄蓉俏脸上写满了愤怒，她很不满那些幕后之人，于是问：“七公，您知道都有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吗？”
洪七公顿时摇摇头，忽然神秘道：“江小子心里不是都有数么，其实就跟你想的一样。”
丐帮弟子想要打听到幕后之人也不难，但他若直接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反而会惹祸上身，得不偿失。
江缺则随口道：“天下江湖大部分以及一些世家怕是都卷入其中，可能还涉及吐蕃、大宋、蒙古、金人，他们倒是看得起我！”
“你打破了原有的平衡，所以……”
关于天下江湖联手这件事，洪七公向江缺说明了缘由，只因他打破原本的微妙平衡，让不少人利益受损，于是才有了这场推波助澜的阳谋，甚至在背后故意引导。
很多人都清楚，一旦江缺杀的贼人够多，手上沾染的人命就足够多，等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就会被影响心性，再也无缘先天之境，便算不上什么威胁。
这时，洪七公又说：“之前说的气运，其实也是一种冥冥中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但能感觉到。
一旦气运宏途，突破起来也是顺风顺水，所以你清楚全真教为何要传教，我丐帮弟子为何要遍布天下了吧？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一种凝聚气运的方式！
你小子身为皇城司提举，想来也分到一丝国运，所以这才几个月就突破到后天圆满了，这其中也不是没道理的。”
官职靠着官家也能收获一些国运，对于修炼之人而言是大有裨益的，因此洪七公才会这么一说，不过他已是先天绝世了，倒是没有羡慕什么的。
“原来如此！”江缺点点头恍然明悟，不由喃喃道：“这世界越来越有趣了！”
客栈大厅，此时一汉子正说着关乎少林的惊天大事！
第54章 少林重开山门
襄阳城，客栈一角落里。
一吃酒的汉子醉意朦胧间大声豪爽道：“话说这少林自上次大都惨案发生后就向武林宣布了一件大事！”
“兄弟，不知是何大事啊？”
旁边有人好奇地问到，又见那汉子沉吟，立马唤来小二，“把他的账算在我身上。”
“是！”小二应声点点头，这般想知道消息请客的方式也司空见惯。
那汉子晃着脑袋，这才说了起来，“前些日子我听说少林传来消息，说是要重开山门再现于江湖，并且定在下个月十五日正式重开。”
这话一说，周遭的人都是一愣，少林早已封山几十年有余，如今却要重开山门，其目的又何在！
原本平衡的江湖立马又要被打破，让不少人心头都是一紧，天下将又起风云，恩怨纠缠不清，甚至道统门徒之争也将又起，天下间的气运就这么点，都想来分一杯羹，又如何够用！
“你可知少林为何要重开山门？”四周有人疑惑不解地问道：“这个时间重开山门，只怕江湖上诸多门派都不会同意，更别那些金人也不会答应。”
很多知情之人明白，少林只怕是要成为众矢之失了。
洪七公和江缺一道走来，听到这消息时也是一愣，“这个风浪口上少林怕是走了一步昏棋。”
“七公，这话怎么说？”江缺好奇一问，皱眉道：“难道少林不开山门就好吗？”
“你不懂！”
洪七公摇摇头，叹了句，“昔日少林迫不得已封山，前有江湖豪杰，后有金国之人，不封山也不行，但时至今日这般威胁依旧没有消弭，却想重开山门简直就是一次巨大失误！
要知道，你封山之后偶尔出来走动或许没谁说你，但你要是大张旗鼓的重开山门，那之后肯定是要和其他门派或道观争夺香火信徒的，夺人钱财便如杀人父母，更何况是气运，你说这少林是不是走了一步昏棋！”
信徒之争，道统之战，便是为了冥冥中的气运，更是与切身利益息息相关。
“原来如此！”
江缺恍然，算是明白洪七公的意思了，蛋糕就那么大，自少林封山后就归属于别的门派或道观，现如今你少林欲重开山门，便是要来分一杯羹，从大家口中夺食，换作是谁只怕都不愿意。
恩怨情仇的江湖背后，说到底还是利益二字。
“那下月十五只怕嵩山少林要热闹了，估计天下间有点牵扯的人都会过去，可能还会涉及一些世家、官府！”经洪七公点醒后，江缺就恍然明悟了。
之前天下武者都因世尊舍利而聚集大都，现在为了道统和气运，绝对不会退缩让步，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全真教，作为天下第一大教，少林若重开山门必定会抢夺全真的香火信徒，说不定还会大打出手。
“是会很热闹，就连我这个老叫花子也打算去凑凑热闹，当年大家可都是说好的：少林封山百年不得重开，现今竟要冒天下之大不为而重开，总得给天下武林一个说法。”
洪七公淡淡地说道，眼眸里也是精茫闪烁，在先天之境里也有强弱之分，而气运越多就能更强一点，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也不是说笑的，但少林一出，必定会损害他的利益。
江缺这回算是明白了，笑道：“敢情少林反悔在先，那这回怕是要大出血了。”
要么打一架，要么大出血，否则少林就过不了天下武林联合这一关，仅仅是武者倒也罢，关键还有一些世家，或是一些官员站在幕后，少林不妥协都不行。
说到底还是那两个字利益。
“江小子，那你去吗？”洪七公好奇地问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不如随老叫花子我一道去嵩山一行？”
他是见江缺本身天赋不错，又有朝廷那边分来的一丝气运，只要后续自控得当，待三五年或十来年之后，必定能顺利突破到先天，成就绝世。
“七公相邀，我自然不会拒绝！”稍微一点头就同意了，更何况有洪七公这位先天武者在，他也能学到很多东西，还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是北丐！
“如此甚好，你若有修炼上的困难，大可来询问老夫。”他满意地看着江缺，“虽然你非老夫徒弟，但我却不愿意看到你这般天资卓越的小子就此夭折。”
大宋本来人才就不多，若真比起来，之前他看重的郭靖小子都不如江缺，要不是江缺身在公门手握皇城司，他都想收为徒弟了。
“那我就先多些七公了，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有一些问题要请教七公的。”看到七公这么豪爽，江缺也不拘谨，直言道：“若是七公能为我讲一遍降龙十八掌那就最好不过了。”
当然，他这想法纯粹就是想法。
洪七公倒是一愣，心想：我只是随口说了句，你小子还当真了不成，可当真了我也没办法指点你降龙十八掌啊！
那毕竟是一脉相传的功夫，他虽然看好江缺，可江缺却不是他徒弟，再怎么也不可能传给他。
见洪七公一脸郁闷的样子，江缺讪讪一笑，连忙说道：“七公，其实只需要你讲解一遍就行了，我想取长补短，再与其他武功相互融合，行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之举！”
面对洪七公他依旧直言不讳，反正也不可能照学降龙十八掌，这套武功在北宋年间就失传了后面三招，要不是洪七公突破到先天成为绝世，说不定都没机会补全。
但即便是这样，降龙十八掌的缺陷依旧很大。
“一遍你能学到什么？”洪七公愣了愣，哪怕天赋再好，记忆力再怎么好，也不可能一遍就能记住，他摇摇头并不相信江缺有这本事。
“七公，既然你都认为我记不住，那你讲解一遍也没什么关系，要不就成全我算了？”他嬉皮笑脸地说道，还真让洪七公觉得这事可以这么搞。
毕竟只是一遍，谅江缺也学不到什么，如此一来传与不传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能趁机卖一个人情，可谓一举多得。
“好，先说好了我只讲解一遍，不管你记没记住我都不会再讲解。”七公不负责任地说道。
江缺点点头，“明白。”
洪七公并不知道江缺丹田里有一个神秘的金刚镯，否则只怕也不会这么大方了。
第55章 愿意建太平世
如果让洪七公知道他被江缺坑了，不知会不会翻身把这混小子给镇压了再去嵩山，最后只是瞪了瞪眼后，便把降龙十八掌的精密奥义讲解一遍。
“降龙十八掌向来是我丐帮帮主所学武功，和打狗棒法是配套而行的，要不是老夫觉得你一定不可能在短短一遍的时间里学会，还真不能给你讲解。”洪七公道。
话语间透露出来的郁闷让江缺微微一笑，能让这位名震江湖的北丐感到郁闷，也就只有他江缺了。
于是他笑了笑，说：“七公，你这不是前辈提携后辈吗，再说了我只是想借助降龙十八掌的精华，又不是照搬照学……”
“哼！”
洪七公突然撇嘴，“敢情你小子这么看不起我老叫花子的武功啊，唉！”
一脸郁闷！
江缺讪讪一笑，连忙劝道：“七公，你这降龙十八掌可精妙着，我可学不会的，能够借鉴下里面的奥义就不错了，学会还是想想就好。”
虽然他也觉得降龙十八掌也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洪七公这位北丐的成名武功，但没有经过金刚镯优化过，他还是不敢直接拿来修炼，万一把自己练完了那就不好说了。
要知道，每个人都是特殊的，搞不好降龙十八掌适合洪七公，但不适合他。
“你小子净会说些好听的。”洪七公其实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调侃了几句，“对了，你要记住：降龙十八掌一点最精妙的东西，就是勇往直前，刚猛霸道！
任何时候都不会退缩，这就是它的最核心东西，还有……”
林林总总拉着江缺讲解了一个下午，洪七公才满意地叹道：“好了，基本上已经讲完了，能领到多少就看你个人的造化吧。”
他也知道江缺不会修炼降龙十八掌，但融合武功这种事，没有大量的时间和尝试绝对做不到，他之所以答应江缺不过是看他是个可塑之才，给个机会而已，但并不抱希望。
谁知，听完洪七公的讲解之后，一道常人不可见的神秘光圈就被丹田里的金刚镯吸走，等江缺意识进入那片神奇空间时，才恍然发现多了些什么。
“靠着降龙十八掌优化升级道功是不可能的，那只有优化此前的那一招半式了，如果招式够强够诡异，再配合上剑意的强大，我的战斗力绝对会暴增！”
想明白这些事情后，江缺就立马去融合优化，如今隐约间能操控一二了，倒是让他越来越感觉到神奇了，或许有朝一日会摸清金刚镯的秘密。
不过现在，在等待的过程中江缺还是恭敬点向洪七公感谢一番，要不是人家成全，他那一招半式要进化还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呢。
“七公，这次多谢你了！”洪七公确实值得他尊敬，乞丐出身，却身负正义，多次打探敌**情，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发挥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让江缺比较感激的是，洪七公和很多冷淡孤傲的高手不同，他依旧那么和蔼可亲，甚至不会以大欺小，在江湖上是少有的正派大人物。
“你小子有收获了？”洪七公一愣，问道：“我只是把降龙十八掌的奥义精妙讲出来，你就能汲取到东西？”
要知道，他仅仅是讲了一遍。
而且，以江缺这么年轻的身份，又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领悟出点东西来，这资质简直绝了。
看得洪七公都动心，招揽道：“要不你小子辞官做我徒弟，过两年熟悉丐帮之后就接手，气运于你而言也不算流逝，甚至还大过你从皇城司那个职位上分到的国运。”
他看江缺是越看越觉得该是自己的继承人，这般天赋要是给别人那就浪费了，君不见同样是先天五绝之一的黄药师教导几个徒弟，也没什么成就么，南帝一灯大师和西毒欧阳锋都不是什么好师父。
至于王重阳，看看全真七子的德行就知道他也不是个好师父。
江缺倒是心动，跟着洪七公至少不会担心有人搞自己，毕竟是先天高手，可他还是摇摇头，“七公，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也知道我目前在皇城司，官家待我不薄，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贪官污吏之辈，我怎可放心里去？
官家心里其实也是有雄心壮志的，只是他空有想法而无力改变什么，我既然来到这个世上，自然要助他完成大业。
你先别着急否定，大宋有今日之境也非他之过，而是几代皇帝的败坏，当然这其中的原因很多。
不过我觉得我大宋商业繁荣，这也是官家的功劳之一，他也并非什么都不懂，也并非什么都没做。”
如果当年秦始皇和杨广都是一类人，弊在当下利在千秋万世，那当今官家和李世民就是一类人，但他并没有李世民那种机会，皇朝传承至今日，有些东西早已根深蒂固，只能依靠士大夫共同治理天下，即便是想改变也很困难。
“你真这么看？”洪七公皱起眉头，他虽然忠心于大宋，但对赵宋官家还没什么好感。
“是！”江缺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又解释道：“其实这么做也不光是为了官家，还是为了自己，毕竟有一个身份在好做事，获得的资源也多。
另外一点，那就是我想为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做点什么，别人都指责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灭一寨一山丝毫不心慈手软，但我觉得这是对天下百姓更好的交待。”
洪七公已经被江缺的一席话给震住，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无奈地叹道：“行，你不来就算了，毕竟我也希望看到天下和平相处，百姓安居乐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了。”
“一定能的。”江缺点头笑道：“七公你身体还硬朗着呢，要是能突破先天，达到更高层次的境界，说不定寿元也会增加。”
说到这个事，洪七公并不抱希望，摇头叹道：“更高层次是什么谁也不清楚，但以我老叫花子的资质和年龄，怕是没希望了。”
“七公，你……”
江缺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洪七公打断，“走吧，去嵩山看看少林那群秃驴究竟想弄啥幺蛾子！”
第56章 有的只是孽缘
嵩山。
自少林有重开山门的想法后，天下武者聚集，商贾横行！
但随着武者聚集，各大门派纷争再起，少林也倍感压力巨大毕竟当年说好的约定，现在少林单方面撕毁，就是与天下江湖门派，各大势力世家为敌。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就是想进场分蛋糕，欲争香火！
“大家都准备好应对之策吧，各大江湖人来势汹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需要大家出力解决此事！”
少林主持嘱咐各大院这次一定要团结起来，毕竟重开山门各院都答应的，并且以达摩院为首，身为天才的渡真就成了主导之人，少林主持也愿意培养这个天才。
渡真想了想，连忙掷地有声地道：“大家都放心吧，既然我敢提出重开山门的建议，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那就好！”
少林众多老和尚这才松口气，真要被天下武林门派针对，他们也不用玩了，直接可以宣布完蛋。
当然，渡真早已有准备。
嵩山脚下，一小镇上。
江缺黄蓉都随洪七公一起住进客栈，抬眼望去便能瞧见客栈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大多都是江湖汉子，携刀佩剑进出。
“哼，他少林好大的胆子，竟敢现在就重开山门，莫不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一着紫袍的汉子冷声到，一脸怒火冲天。
正巧，江缺从旁边路过。
看到这位熟悉的面孔，不由一声冷笑，“裘帮主，想不到世界还真小，在此地居然也能遇到你。”
那紫袍汉子正是还在舔伤口的裘千仞，自大都惨案结束两月余来，他这位执掌铁掌帮的帮主也身受重伤，哪怕有着后天圆满之境的修为，也差点回不来，如今经过两月的休养终于让他恢复一点行动力。
要不是少林趁机又要搞幺蛾子，他也不会出来，但江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这里碰到裘千仞，“还真是冤家路窄！”
自大都惨案之事后，江缺便是那位戴着面巾，且领悟了剑意的高人，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就连稍微有点庄稼把式的人都知道，那位在赵王府里伤了他裘千仞的就是鼎鼎大名皇城司提举江缺。
他还曾为此郁闷半天，一双铁砂掌竟然连一个魔头都比不了，这找谁去哭诉？
现在听到江缺那熟悉的声音，裘千仞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江缺名声不好，这里又是嵩山少林地界，江湖武林之人聚集，按理说不敢来才对。
可当他扭头一看，和江缺四目相对后混不住浑身一哆嗦，之前在大都被江缺所伤，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不由讪笑道：“原来是江大人，真是有缘啊！”
如果没有和江缺交过手，他或许会以为凭借一双铁砂掌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甚至教江缺做人。
但现在，他心里很畏惧。
江缺冷眸一瞥，便冲他笑道：“是挺有缘的，不过可惜有的只是孽缘，上一次裘帮主还想教训我，这次不知是否有这想法呢？”
继续教训他？
裘千仞面色一僵，暗暗叫苦，“要是你没领悟剑意我或许有这想法，现在嘛，还不知道谁教训谁呢。”
他虽然狂妄自大，身怀铁砂掌自认为无人可敌，但偏偏碰上江缺就不行了，还栽了大跟斗。
见江缺语气不善，裘千仞赶忙收起冷傲的脸色，赔笑道：“江大人说笑了，我这小门小户的哪敢教训你呢，大人若是不嫌弃一起坐下来喝杯？”
只是他那张笑容比哭还难看。
江缺厌恶地看了一眼，便冷冷道：“喝酒就算了，若裘帮主愿意和本官切磋一下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我这个人就是个小气的人，当初在赵王府受了委屈没本事找回面子，如今自认实力有点长进，所以……”
顿了顿，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但裘千仞已经猜到，不由老脸一抽，郁闷地想到，“赵王府你丢了面子？那最后受伤如血人一般的他难道是假的不成？”
江缺的话让他郁闷得想吃土，都低声下气的赔笑道歉了，你江缺竟然一点情都不领，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于是，望着江缺那张冷漠的脸，裘千仞也是脑子一热，就冷声回应道：“既然江大人想和本座比一场，本座要是不接受的话岂不是要被人嘲笑死？”
气急败坏下终究还是答应，见此江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咸不淡地说道：“那好，一会儿我在小镇后山的空地上等你！”
说完便先和洪七公黄蓉进客栈安顿下来，那后山也并非嵩山，就一块荒野平地。
洪七公有些不解，上楼后就问：“江小子，你这一来就挑衅裘千仞，就不怕他的铁砂掌？”
当初赵王府的事他虽然听说过一点，但裘千仞执掌铁掌帮多年，一手铁砂掌的本事洪七公还是比较忌惮的，不由为江缺感到担心起来。
而江缺则是笑着摇摇头，说：“七公，一个手下败将而已，我还是能够战胜的，无妨！”
旁边的黄蓉忽然明悟，猜测道：“江哥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借裘千仞来立威，毕竟这里来了许多江湖人，对吗？”
江大魔头的名声可不怎么好，要是不树立威望只怕阿猫阿狗都会来打扰，这哪行。
对于黄蓉的猜测，江缺也不否认，点头道：“还是蓉儿你聪明，一下子看透这里面的道道，呵呵！”
没错，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没威信的时候谁都想来踩一脚，到时候都把他当成垫脚石了，虽然江缺也不怕，但人多了也是会心烦的。
但是很快他旁边的洪七公就不爽了，没好气地白了江缺一眼，说道：“咳！敢情你小子拐弯抹角的骂我这个老叫花子傻是吧。”
嘴上调侃两句，心里其实他也没生气。
如果裘千仞很强，到时候他看着点就是了，保证不让江缺这根好苗子夭折就够了。
“咳咳。”江缺老脸一红，不由尴尬道：“七公你想多了，我并没有这意思，你老人家肯定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对吧？”
“嗯，这倒是。”洪七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最后愣是看得江缺哭笑不得，不由暗自嘀咕道：这老顽童。
第57章 尔等欲造反乎？
嵩山脚下，小镇后山一块荒地上。
江缺和洪七公黄蓉一起坐在旁边的大石板上，周围也来了不少武林中人，似乎都想看看江缺是否有压制裘千仞的手段，毕竟裘千仞好歹也是一帮之主。
“江哥哥，你说这裘千仞该不会是害怕了吧，咱们都快等半个时辰了，他面子还真够大的。”黄蓉不满道。
让她和江缺等也就罢了，洪七公这可是老前辈，在客栈里她不信裘千仞没发现他们三个是一起的。
“他会来的。”江缺淡淡道：“否则铁掌帮就再无颜面在江湖上立足，而且还会恼怒我和七公，反而得不偿失。”
裘千仞若是聪明就不会不会，当然也不排除脑袋抽风的可能。
随后他又接着解释起来，“少林重开山门在即，他铁掌帮也算是江湖数一数二的大帮派了，不说香火气运这些，光是少林重开山门绝对能打压他们，还会顺带夺走一部分产业，裘千仞只要不是个四肢发达的蠢人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若再彻底得罪他，明里暗里的手段一来，铁掌帮就得玩完。
铁掌帮若是完蛋了，他裘千仞也得跟着完蛋。
果然，江缺话音一落就看到裘千仞被铁掌帮的帮众簇拥过来，还一副傲气十足的模样，让一些看热闹的江湖人士纷纷侧目。
“江大人，我已经来了，要怎样还请你划下道来就是。”当着无数英雄豪杰的面，裘千仞倒是不想输掉面子。
只是内心纠结的是江缺这人领悟了剑意，一旦打起来受伤的还是他，想想就觉得憋屈苦练铁砂掌几十年，本以为大成之后五绝不出天下就难有敌手，谁知江缺的剑意足够战胜他。
江缺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裘帮主果然是守信之人，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要是不打一架又怎么说得过去呢。
这样吧，你若能接我一招的话，咱们之间此前种种恩怨都两消，从此只要你不惹我，我便不去找你，怎样？”
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式了，江缺倒也想过一剑把裘千仞斩了，但那样一来江湖上就少了个牵制少林的势力，毕竟和少林比起来铁掌帮也就不算什么。
闻言，裘千仞先是一愣，旋即点点头应道：“如此甚好，只希望江大人能信守承诺。”
他是怕江缺说话不算话，按他的思忖接下江缺一招不难，领悟剑意的人再强也不可能秒杀他，硬接一招应该毫无问题才是。
“你放心，我可比你守信多了。”江缺淡淡地笑着，然后目光一抬，又说：“能不能接下我一招就看你的运气了！”
他并不认为裘千仞接他一招还完好无损，虽不能杀之，但该有的教训，该找回的面子还是要有的。
周边，不少门派的人倒是都来了，本打算直接就上少林的，谁知道遇到这么一遭，倒是始料未及。
“原来是江大魔头，看来裘千仞要倒霉了，啧啧！”
“裘千仞好歹是一帮之主，又修炼铁砂掌多年，应该不至于连江魔头一招都接不下吧？”
“就是，两人都是后天圆满之境，应该都半斤八两差不多吧，更何况这节骨眼上内讧起来不是给少林机会吗？”
很多人议论起来，纷纷觉得裘千仞应该没那么差，而一些大门派则是想制止这场闹剧了。
全真教一马当向，还没等江缺出手丘处机就拦下来，看了看江缺和裘千仞后说道：“两位，现今少林重开山门在即，你们就不要内讧相争了，江大人你就收敛一点吧。”
“嗯？”
闻言江缺眉头皱起，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起来，不由冷声质问道：“丘道长，麻烦你告诉我什么叫做收敛点，说句不好听的，少林重开山门影响最大的是你们，而不是我！”
想以教训的口吻和他说话，这哪里是劝架，分明就是找事才对。
“江魔头，休得逞强，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丘处机冷声道，一点也没把江缺放在眼里的意思。
在他看来，江缺再凶戾也绝不敢在天下英雄面前对他做点什么，毕竟大庭广众之下。
“哈哈哈！”
江缺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丘处机，过了一会才讥讽道：“丘道长一张铁嘴还真是伶牙俐齿，分明是你以势压人，欲逼迫我这个朝廷命官才是，本官倒是想问问丘道长，你如此不将朝廷放在眼里，这是欲造反乎？
还是说，你全真教都有这个想法，打算拥王自立门户？
尔等这么做可曾将天下百姓放在心上，又将官家置于何地？”
这一番番话语轰炸下来，哪怕是伶牙俐齿的丘处机羞怒交加，难有还口之力，气得都差点当场晕过去。
“你……”
他死死地盯着江缺，面色惨白，平白无故地被江缺扣上一个天大的帽子，他想摘也困难了，而且还被江缺把全真教拉下水，一旦让赵宋官家真的觉得他们全真教想造反，即便全真教是天下第一大教也得完蛋。
周遭的裘千仞等一干人全傻眼，江缺开口就是造反自立什么的，简直让他们心头骇然。
“丘处机替我出头，我该不该帮他呢？”裘千仞心里暗暗在想，好歹人家长春真人替他说好话才倒霉的，但一想到江缺的本事后立马就摇头否定了。
若他铁掌帮也被扣上一个造反的罪名，以皇城司的本事随意捏造一些证据出来也不难，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为一个没交情的丘处机不值得。
于是他也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气得丘处机狠狠地瞪他一眼，怒吼道：“裘帮主，难道你甘愿受此屈辱吗？”
谁知裘千仞却冷笑道：“丘道长这话就严重了，本帮主和江大人只是正常的切磋罢了，谁知你居然来横插一脚，莫不真想造反自立吗？
那你可得离本座远点，我怕被牵连！”
此话一出，原本丘处机还对裘千仞抱有一丝希望，现在也彻底破灭了，于是干瞪眼道：“原来都是一丘之貉的豺狼，我全真教也不是好欺负的！”
第58章 有仇当场就报
看着快被气疯的丘处机，江缺板起脸冷厉道：“你全真教不好惹，那本官就好惹吗？”
全真教是天下第一大教，他也不曾畏惧过。
一旁的裘千仞反倒是嘲笑起来，“丘道长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对于你的遭遇我只能报以同情。”
一个领悟了剑意的存在，连他也不是对手，你丘处机又哪来的信心，敢与其争锋相对？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丘处机没好气地瞪眼回答道：“贫道为你出头说话，你不领情还反倒鄙夷我，这是何道理？”
他的世界观仿佛在这一刻崩塌。
谁知，裘千仞不咸不淡地耸耸肩，然后说：“本来我和江大人之间的恩怨就这一招便可烟消云散，但是现在你横插一脚，岂不是坏我好事？”
他又不傻，经丘处机横插一手后，只怕这恩怨也难消了。
都怪这个混账牛鼻子！
“你，你不识好歹！”丘处机气急败坏地怒骂道：“贫道这分明是为你好，可你却不识好人心！”
他那张老脸上顿时气急败坏着，宛如猪肝色。
一旁，江缺淡淡地看着丘处机表演，嘴角还露出一抹冷意，“怎么，今天这事丘道长打算就这么算了不成？”
纵然全真七子齐来，他也不畏惧，更不要说如今全真七子只剩六子，七星剑阵结不成实力便大打折扣，又何足畏惧之？
阻他教训人，这因果可大了。
“你想怎样？”丘处机颤声问道：“你虽然身负官职，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我……”
“行了，本官知道你不吃素吃肉，就不要再嗦了。”还没等他说完，江缺就将其打断了。
淡淡的声音下，丘处机老脸一黑差点晕过去。
“如今少林才是共同敌人，你们内讧岂不让别人白白捡了便宜？”丘处机皱着眉头说教起来，大敌当前还内斗，只怕平白让人家少林看了笑话。
阴冷的目光泛起一丝寒意，他觉得自己说的是事实。
但是江缺却感觉到深深的恶意，少林开不开山门对于他来说没多大损失，当年江湖上的门派和少林签订协议他也不知道，所以根本不清楚这里头的道道。
裘千仞是觉得这一次江缺提出来的要求合情合理，也不像是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反而还有一笔勾销，今后各走各的道的意思，但偏偏丘处机跑出来破坏了计划。
“不，你说错了。”江缺笑了笑，忽然说道：“其实该担心的人是你们，毕竟你们传教天下，要争一线香火，但是我却用不着，所以我和你们不一样的！”
身在朝廷，他就有官职在身，可分一丝国运汇于己身，修炼也可顺风顺水，但是丘处机他们就不一样了，不争就没了。
才被江缺那番呵斥的话震住，哪怕丘处机自认为实力强大，全真教也很强大，也不敢接江缺的话，生怕被打上造反派的标签，若等官家清理起来只怕再庞然大物也要轰然倒塌。
所以也没辙。
只能暂时忍下一口怒气，打算等这段时间过后再找江缺算账，可他却不知，江缺一向很记仇，而且不留隔夜仇，有什么恩怨纠缠当场就要报。
裘千仞那份恩怨只是他不在乎罢了，眼下丘处机却当着全天下江湖人的面指责他，哪怕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还是一朝官员。
不待丘处机开口，江缺又冷漠道：“尔几次三番冒犯于我，本官曾念你全真也曾抗金有义，便一次又一次宽恕你，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来招惹，当真以为本官不敢杀你吗？”
突然之间，一股冷厉到极致的气势宛如天崩地陷般朝丘处机溃压而去，江缺的双目如剑如电，宛若有灵一般，剑意直射而出。
轰！
丘处机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竟好不难看，哆嗦道：“你，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还不得需要你配合吗。”江缺温和地笑了笑，可在丘处机听来，简直就如同恶魔一般。
他连忙吼道：“住手，我师兄他们就要来了，到时候我们全真教不会放过你的，若你现在退去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贫道也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如何？”
真要和江缺干一架，似乎自己也打不赢。
“想要我放手，你自废一臂这事看在全真教的面子上就饶你一命，怎样？”江缺莞尔笑问道。
自废一臂后，这人就废了，不是人人都跟神雕侠一样断臂还能破入先天，丘处机自是没他那般运道。
当江缺似笑非笑地看着丘处机时，裘千仞就知道这坏小子要搞事了，也不由同情道：“丘道长啊，虽然你帮老夫说话而遭此劫，但在江大人当面，你若不想有事的话还是赶紧自废一臂吧，再说废了又不是没了。”
“你……”
丘处机顿时气急败坏，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自跟随重阳真人修道以来，还从未受过这等屈辱，朝江缺怒道：“江魔头，你当真要与我全真教为敌，不死不休吗？”
摇摇头，江缺淡定道：“你们还不够资格与本官不死不休，在我眼中尔等便是愚蠢之辈，何足挂齿？
当然了，你硬要说与你全真为敌也说得过去，全真教欲造反自立，你说官家若知道了会怎么想呢，是排五万大军好呢，还是排十万大军好？
本官心眼小，气量也不大，有仇就喜欢当场报，不知丘道长可否给我个机会，让我报一报仇呢？”
委屈总不能白受不是，场子面子总得要找回来，否则他岂不成人人可踩可打之辈了。
“换一个条件吧！”丘处机老脸发黑，最后还是决定隐忍一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因师兄弟们还未到，靠他自己独木难支。
“不换，就这个条件。”江缺摆摆手，轻描淡写地道：“你也不要故意拖延时间，这对你而言绝对没有好处，该你还的债你躲不掉，不该你还的你也要不了！”
哪怕等到马钰过来他也是同样说辞，更不会畏惧和退缩，大不了在少林寺重开山门之前打一场就是，只要全真教不怕，江缺觉得他也不怕要玩就玩大点，就问你全真教敢不敢应！
不远处一道声音幽幽传来，刚正道：“江大人，此言过了！”
第59章 一朝剑气化实
马钰头束道纶，手持长剑徐徐而来，见丘处机一脸狼狈样，他不由沉声道：“江大人，丘师弟再怎么说也是我全真教弟子。
且我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少林重开山门影响巨大，我等断不可再起是非内讧，否则叫别人捡了便宜反倒不美。”
话语里的责怪之意毫不遮掩，就是觉得不满。
江缺淡淡一笑，忽然道：“与我何干？”
少林重开山门后会带来哪些影响，但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反正天下又乱不了，顶多少林多了些拜佛求神的愚民，争夺气运也是与那些传道授教的门派争，他身居皇城司要职自然不受影响。
“江大人，你也是江湖中人……”
马钰深吸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只是还没说完话就被江缺打断，他道：“等等，马道长说笑了，本官只是半个江湖人而已，在我看来全真教也好，少林寺也罢，同是大宋子民实在不该相争！”
言外之意，你师弟丘处机莫名来阻他惹他，想凭三言两语就揭过，哪有这般好的事情，门都没有。
瞪眼看向江缺，马钰一张刚正不阿的脸上有点通红，实乃被江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吓住，只好沉吟道：“大人，那你待如何解决此事？”
总不能一直僵持吧。
虽然心里清楚江缺绝不肯善罢甘休，但眼下当务之急是处理少林一事，江缺这边的屁事他就只能吃亏点，当作一件小事给处理了。
闻言后，江缺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本官要求也不高，只需断丘道长一条手臂即可，很简单的。”
简单个鬼！
马钰心里暗骂道：“你个大魔头，竟还想断我师弟一臂，若缺一臂那他还是他吗？”
就如同阉割成了太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地上还没爬起来的丘处机听闻此言大惊失色，于是连忙道：“刚刚不是说只废吗，现在怎么要断了？”
才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变卦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
哪知，江缺却戏谑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时间不同条件自然也不同！”
废和断是截然不同的。废了起码还在，只是以后不能使重力，不可下重活，吃饭端茶还是可以的，但断就是彻底没了，以后就少一只手，什么事只怕都难做了。
“你，你欺人太甚！”丘处机愤恨道：“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何苦要断人手臂？”
要知道，武者一旦没了手臂还怎么拿剑使刀？
“那谁让你嘴贱要来说呢，本官可没求你这样干，惹了就是惹了，不付出代价今天谁都不能为你求情或伸张！”江缺冰冷地说着话，这言语却让丘处机面色发寒。
断一臂，他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现在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等师兄弟们都来了再说话，也不至于被江缺惦记上，落得这般下场，实乃不值。
“可否换个条件？”马钰皱着眉头，不满道：“大人提出的条件恕我全真教难从命，你应该知道一个武者要是没了手臂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还如何使得刀剑？”
谁知，江缺摇头道：“不还有一只手臂么，况且人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希望，对吧！
你们总不能叫我就这样算了吧，你师弟冒犯在先，这是你这个做师兄的没管好，可不能怪我！”
平缓的语言里，充满了深深的冷意。
马钰皱起眉头沉吟不语，叫他眼睁睁看着丘处机被斩断一条手臂，如何能忍心不救？
最后，他只好说：“既然大人不愿，那终究还是要靠武力来解决，贫道不才，苦修几十载方才有这般修为，蹉跎岁月已久，还望大人多多承认一二。”
说着就拿出手上那把佩剑来，听其声便知是精铁所造，有巨大寒力，望之而生寒意，绝对算得上是一把宝剑。
“早就该这样了！”江缺笑了笑，又道：“不过在此之前本官还需要解决一事才行。”
闻言马钰正疑惑不解时，突然发现事情不对劲了，不由眉头一挑，却见江缺也拿出手中的精铁剑，突然朝丘处机发难。
砰！
一道以肉眼可见的剑气竟然发出，划破虚空便朝丘处机的肩膀而去，这一击速度很快，加之剑气化实，成为肉眼可见的东西，让人不由一惊之。
骇然地望过去，脸色立马就黑了起来。
噗嗤！
丘处机还想叫喊几声，但最后什么也没叫出来，一条熟悉的手臂从肩膀上脱落，鲜血横流不止，他急忙在身上点了几下，将血止住。
本以为等马钰和江缺分出胜负之后才会处理他，哪知江缺这么快就出手，根本不给他躲避的机会，那道剑气速度太快，又化作实体，根本没用。
“师弟，你怎么样了？”
马钰和其他人赶紧过来搀扶，一脸愤怒和怨恨，怒瞪道：“不是说凭武力做过一场吗？”
居然不守信用！
江缺摇摇头，淡漠道：“我也说了先解决一件事再打，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他有此恶此劫，皆奈你管教不严之过，这些年你这位师弟打着全真教的幌子做过多少错事你就一点不知道吗？
近的不说，光当年牛家村一时你觉得他没做错么，意气之争引得别人家破人亡。
重阳真人早死，你身为师兄又是掌教，却从来没有好好管教过这个师弟，此乃你之过也，若不多管闲事也不可能有此厄事！”
可江缺的这番话马钰实难接受，铁青着愤怒的脸道：“分明是你不肯原谅，我师弟好歹也是有道真修，只因得罪了你这个魔头，所以才会遭此厄！”
他气得怒火冲天，要不是想为丘处机疗伤，他都想一剑杀来。
江缺耸耸肩，倒是无所谓，“一因一果，花开佛前，尔等只怪别人是魔，却不知自己也是魔！
本官暂且言尽于此，各位要是不服大可来找我算账，但我可能不会手下留情，另外裘千仞你那一招先记着吧。”
说完他便拍手离去，留下一脸阴沉的全真教众人，以及欲哭无泪的裘千仞，这事闹得最不满意的就是他了，不过看着江缺的背影他有些羡慕。
顿悟终有道，一朝化为实！
刚刚那是剑气化实啊，从此剑道大成也可期也！
第60章 许下一尊佛位
嵩山，少林寺内。
渡真忽然诧异道：“你所言当真，那江缺真和全真教起了冲突，还斩掉丘处机一条手臂？”
“回首座，此事在山下小镇上早就传开了，不少武者都亲眼目睹了经过，应该做不了假。”那小僧弥想了想回答道。
毕竟此时没有任何一方出来遮掩，少林在嵩山乃是大户，想要打听消息还是很容易的。
微微点头，渡真思量道：“那江缺虽在江湖上名声不好，但他好歹也是官家人，若能拉他相助，我少林重开山门就不会有任何威胁，但凡有人阻止若都扣上造反的罪名，谁还敢阻止？”
他倒是想得很美好，一旦这事成了将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于是连忙对小僧弥吩咐道：“赶紧安排一下，我要见一见江缺，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拉进我们的阵营来。”
这一次，少林必将崛起。
“是！”
小僧弥不明所以，但达摩首座都吩咐了，他只好应下，至于后续的事宜就和他没多大关系了，只希望少林重开山门能够顺利。
当夜深人静时，渡真和尚一番乔装打扮之后来到江缺的房间，一阵敲门声响起，江缺疑惑不已，“谁啊？”
“是敌非友！”
门外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然后就陷入沉寂中。
此后便再也没有声响，搞得江缺都是一愣，“莫不是有人欲开玩笑，想戏耍我不成？”
毕竟大晚上的，他要是出去看肯定没人影，等回来继续睡觉肯定又有人敲门，烦都得烦死。
但最后江缺还是决定打开看看，“嗯？你们是谁？”
几个黑衣人影把他吓得一怔，难道想杀人越货不成？
“江大人勿忧，贫僧乃少林寺达摩院的渡真，此前在大都时大人也是见过的。”说着那黑衣人把头顶上的帽子揭下来，露出那颗耀眼的光头。
“渡真？”江缺眉头微皱，忍不住好奇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少林重开山门在即，你不在山上好生准备迎接各大江湖豪杰，来本官这里莫不是想与我喝一杯不成？”
谁知渡真和尚平静地笑了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若大人觉得有需要，贫僧奉陪也无妨！”
喝酒吃肉还难不倒他，笑眯眯的表情让江缺暗暗一凛，“这货不简单啊。”
佛祖都敢编排，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和尚你乃清净之修，整日坐禅望月拜佛，本官却不是这种苦等清闲之辈，你怕是找错人了。”用脚丫子想都知道渡真和尚此来的目的，定是要拉他上贼船。
虽然在大都赵王府时两人之间有那么点不快，但渡真和尚觉得为了少林重开山门，哪怕是放下成见也行，如今那副和蔼的模样就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只是江缺却不怎么待见他，冷声又道：“少林不事生产，此为大罪也，本官没追究尔等罪过就算好的了，你等还欲重开山门，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番呵斥和责怪，让渡真和尚笑意更浓了，忽然说：“大人言中了，我少林拥有嵩山地界方圆上百里之地的土地，这些年来也一直交给山下农户耕种，年岁以来只收取两成口粮，此非是不事生产，实乃庇护一方百姓，有大功德也！”
“这么说本官还要嘉奖你们了？”江缺突然气笑道：“虽然不可否认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但认不认那是本官的事。”
渡真和尚讪讪一笑，心里却暗骂，“若非贫僧看你有几分势力，岂会亲自来拉拢你！”
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好赔笑道：“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我少林以慈悲为怀，常救济天下百姓，所以重开山门对于朝廷而言也是大有裨益的。
若大人肯相助，我少林重开山门的几率将会达到七成，且我少林许诺给大人留一尊佛位！”
最后渡真咬咬牙，硬是以一尊佛位为代价让江缺出手，他坚信利益足够江缺一定会出手毕竟天下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国与国之间是这样，武者之间也是这样。
“佛位？”江缺愣了愣，暗道：“这玩意儿也能随便许吗？”
正疑惑着，旁边的渡真和尚解释道：“以活人身封神定佛，也能得香火气运，到时候大人就可以利用这些气运修炼，便可一日千里！”
这么一说江缺就恍然明白了，敢情是为了香火气运而以活人身封佛祖位，但能否有惹祭拜那就难说了。
这种方式很多人都会用，只是治标不治本。
江缺虽然不太了解其中的秘密，但想必这种方式应该有不少弊端，不由冷声讥讽道：“只怕这一尊佛位也不好得吧，为你佛门重开山门，本官就得去得罪天下江湖人，和尚倒是好算计。”
只可惜他却不会上当。
给少林当挡箭牌？
江缺暗暗摇头，“除非我疯了差不多，其他江湖门派不是好东西，少林与之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尊佛位可助大人突破到先天，与这比起来得罪天下江湖又算什么？”渡真和尚淡淡地笑着，一脸平静，继续说道：“以活人身封佛享受香火气运确实会有些弊端，但只要你维系好香火信徒就不会有事。
大人，现在你在江湖上名声早已败坏掉，就算不帮我们也与他们交恶了，若助我们一下，还能得到好处，可谓一举多得啊。”
在渡真和尚看来，江缺早已和江湖上那些人交恶了，正好和他们一道，为少林重开山门做出贡献。
一尊佛位算是天大的资本。
“没错，你说的确实都是事实，但我不会帮你们任何一方的。”江缺摇摇头，最后解释道：“少林的佛位虽然珍贵飞，但我却不屑于要之。
若少林有底气重开山门，本官倒是不介意和你们做一笔交易，现在你们还是老实的准备明日之事吧，若无底牌交易之事就当我没说过。”
看着渡真和尚一脸讶异的表情，江缺暗暗冷笑，“想让我做挡箭牌，我又不傻！”
佛位看似高贵，可实则也受人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