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盛宴女皇
一时无法寻找到足够线索的情况下,亚戈分出一些心思,开始试探性地对自己的身体,对那书页化的部分,使用能力。
那些奇怪的文字符号,自己可以进行修改。
而且,亚戈能够观察到,随着他增删一些文字符号,自己脑内对应的记忆也会发生一些改变。
因为亚戈在来到这个诡异城市后能力无法使用,他也无法获取那个少女的记忆,所以,他虚构的“瑟威尔·克劳”这个人,在很多特征上,是通用的模板。
也就是所谓的套路模板的人物形象。
他本身对于这种套路化的模板是有记忆的。
“耐心”、“善良”、“温和”......
不断回溯和对比下,亚戈很容易就能够发现自己到底增删了哪些部分。
对应“节制”、“艺术”的这个途径,能力应该就是这种在记忆印象上的修改,以近似文字书写增删的方式的修改......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失落之书。
如果自己把失落之书上的文字写在自己的“书页化”的部分上.....
自己能不能够绕过异骸之书,读懂失落之书上的文字。
很快,亚戈做出了决定。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自己的身体在被不断“书页化”、记忆在发生改变,尽管目前还没有危及他原本的记忆,但他也担心自己的记忆会不会因此出现什么意外。
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失落之书上刚刚浮现出的一系列文字符号中,或许包括了一些也许可以给亚戈一些关于这个城市的线索,能够帮到他。
第三点,绕过异骸之书。
能够绕过异骸之书。
不包括现在这个危险性不明的情况,异骸之书是亚戈最大的危机,他可不想变成异骸之书上的一张人脸书页。
但异骸之书上的能力,尤其是疑似和图腾学者有关的翻译文字的能力,对于亚戈来说是很重要的。
第一点、第二点是形势所迫,第三点是根本原因。
远离了那个少女之后,亚戈开始了尝试。
那些刻写在失落之页上的,文字符号一般的文字,被他刻写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一个个形状怪异的文字被亚戈刻写在身体上的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段段记忆。
......
“应该可以确认了,这个镜世界。”
“泡影地带,并不是祂的尸体。”
“那位旧日的死神,永眠之河与无知之海的掌控者,是古老传说中的巫师。”
“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之前在幻影界确认的事情吧?”
“我所属的家族,无名的星辰。”
“就和你所属的家族一样,无名的圣杯。”
“之前,我好奇过,各个家族都会各自守护一条途径,是为什么?因为风险?”
“而随着调查? 我发现? 有一些途径,并不是只有一个家族守护。”
“之后,又调查到一件事? 单独守护一个途径的家族,才是特例。”
“而且? 这些家族,在其他的蓝血者家族中,并没有被记载。”
“我们的家族是特殊的。”
“为什么?”
“我甚至为此特意去幻影界进行了调查。”
“家族内的传说中? 我们原先的居所是在幻影界中。”
“但是? 始终没有什么人去调查和确认。”
“因为幻影界太过广阔和混乱? 难以寻找?”
“不? 我现在才肯定了原因。”
“我的家族,早已经全灭了。”
“我的家族? 不应该还存在着。”
“物质界的许多蓝血者家族,都不应该还存在。”
“虚假的。”
“或许蓝血是真的,但是我们,并不是真正通过传承得到了血脉的。”
“呵呵,之前你们说我的代号很容易被人联想到那位血宴皇帝,但是现在.....”
“我,可能是我们,的确和那位有关系。”
“家族内的传说中,我们原先的居所是在幻影界中。”
“但是,始终没有什么人去调查和确认。”
“因为幻影界太过广阔和混乱,难以寻找?”
“不,我现在才肯定了原因。”
“我的家族,早已经全灭了。”
“我的家族,不应该还存在着。”
“物质界的许多蓝血者家族,都不应该还存在。”
“虚假的。”
“或许蓝血是真的,但是我们,并不是真正通过传承得到了血脉的。”
“呵呵,之前你们说我的代号很容易被人联想到那位血宴皇帝,但是现在.....”
“我,可能是我们,的确和那位有关系。”
“根据我的调查和判断,现在,只有还守存在幻影界的蓝血者家族,才是真正的蓝血者家族。”
“而在物质界上的蓝血者家族,实际上都已经覆灭了。”
“那么,为什么我们这些蓝血者家族,能够在物质界上出现呢?”
“正常的推断,或许会从那位血宴皇帝入手。”
“作为目前除却途径尽头的那位之外,最靠近尽头的强者,他的能力,也应该是贵族途径中最强大的。”
“贵族途径的特点,强烈的位阶压制的源头,来自血脉。”
“你应该观察过,蓝血者如果走上贵族途径,自身的能力可以得到最高限度的发挥。”
“或许有人认为那是这个途径的能力适合,但是,我觉得并不是。”
“‘改变’,或者说‘变化’。”
“异端造物主,那个女人,断罪之主始终不肯告诉我们她到底来自哪个家族,但是,我觉得应该是‘银辉的启明星’。”
“对,没错,就是水银的启明星,星辰氏族中的背叛者。”
“她之前说过,应该存在十个互相连接的起源概念,各个途径的力量都是源自于这些起源概念,所以会在某方面呈现出对应的特点。”
“我们之前不是确认过吗,潮汐途径得力量,在各种环境下都能够很好地适应,尤其是幻影界这种极其多变的地方。”
“嗯,幻影界里的幻影生物就算是长得一模一样,有时候都会互相争斗,但是潮汐途径的力量却可以呼唤驱使它们,甚至他们都不会被当成敌人。”
“你还记得吧,我这个代号的决定过程。”
第七百六十一章 可疑的“异端造物主”
一句句话语在亚戈的脑海中浮现,亚戈甚至能够直接体会到述说者当时的情绪。
怀疑、不安.....各种复杂的负面情绪仿佛本来就源自亚戈内心一般浮现出来。
随后,又是一段段记忆浮现出来。
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断罪之主”与“异端造物主”各种行为的质疑。
断罪之主?
亚戈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遭遇的事件中,秘密法庭所崇敬的那位隐秘存在,那位怎么看都感觉是邪神的。
“罪孽的源泉,罪孽的枷锁,群魔之主,断罪之魔,被缚的奥佐斯.......”
亚戈回忆起了秘密法庭所崇拜的那位断罪之主的祈祷词中,对于那位“主”的各种“尊称”。
而“异端造物主”,亚戈也当然重视。
或者说,最让亚戈重视的,就是这位了。
“盛宴女皇”的一系列“记忆”里,这位有“异端造物主”这个代号的黑钟教会高层,对于各个途径、对于巫师的认知法有很深的了解。
“明确地知道序列途径只有二十一个”?
为什么是21?
卡巴拉树上的路径是22个,源自卡巴拉树的塔罗牌中大阿卡纳也是22张。
21和22不对应,在现如今亚戈已经通过各种联系大致确认了这个世界各个途径和所谓的“赫犹之树”和卡巴拉树的大体架构是基本一致的。
21和22,最简单的,最容易想到的答案就是少了一个路径,少了一个途径。
卡巴拉树的模型结构,可以大致看成是由十个点形成的不饱和连线图。
质点1和质点10只有三条路径,也就是只和三个质点有连接。
质点2、3、4、5、9都只连接另外四个质点,是四条路径。
质点6连接除质点10外的8个质点,是八条路径。
质点7、8则有5个相连质点,是五条路径。
因为有一些是重复的,最后加起来只有22条路径。
虽然重复,但是方向不同,有些不了解的会认为所谓的“正逆序”就是4-5和5-4这样,同样质点不同起终点。
这个想法并不是没有可能。
卡巴拉树这个体系,这个来自犹太密教的神秘学体系,关于其起源,大都会追溯到埃及的生命树崇拜。
在埃及的金字塔铭文和石棺铭文中,都有关于“生命树”的描绘。
一种原型应该是无花果树的树木崇拜。
时不时就有“神立于生命树下”、“无花果树保护着冥界之神”这样的说法。
犹太教和它延伸的天主教、新教、东正教等一神教都有一个惯例。
拿来即用,非我则彼。
犹太教、基督教中不少“魔鬼”,实际上是其他信仰的神明。
把其他信仰的神明拿来,污名化成魔鬼,这类操作可以说是惯例了。
在其原型里,生命树本身是没有正逆位之说的。
基于卡巴拉体系而衍生出的塔罗牌,原本也是没有正逆位的。
韦特塔罗的正逆位,就是其最为显著的一个特征。
其来源和十五世纪天主教出面将塔罗牌称为恶魔纸牌、恶魔圣经这一段历史有一些关联。
从这个时候开始,塔罗牌被天主教多次打击。
一神教体系的组织,对应精神信仰层面的事情相当重视。
据亚戈所知,最早的“逆位”的出现,当然不是韦特塔罗创造的,而是一位名为艾特拉的人——
第一位使用塔罗牌进行占卜的人。
韦特塔罗是整合了多位前人留下的神秘学观点? 将塔罗牌、占星术、炼金术、卡巴拉密教等各种神秘学理论整合在一起的集大成之作。
虽然艾特拉是第一个提出逆位用法的人,也是第一个使用塔罗牌占卜的人? 但是这时的塔罗牌在内容上和亚戈那个年代众人所熟知的塔罗牌不同。
亚戈那个年代,现在大多数人知晓的“正逆位”,是韦特塔罗整合修改过的版本,是韦特塔罗创造的版本。
关于卡巴拉树与塔罗牌的对应? 有许多个版本。
这种质点起终点相互逆反形成正逆位的说法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正逆卡巴拉树”这种说法比较主流。
逆卡巴拉树是将卡巴拉树倒转过来? 以另一种不饱和的连接方式连接各个质点的结构。
不过? 正逆卡巴拉树的理论形成的时期比较晚。
单树正逆序和双树正逆序? 都有可能。
从正逆序共存的角度? 亚戈倾向于前者? 但从自己目前见到的各种状况来看? 又倾向于后者。
因为? 既然是两个质点有方向性的连线形成了正逆序,那么? 同样质点上,其能力的“特性”也应该有共通之处。
比如? 概率途径正序和概率途径逆序,都应该表现出“终结”、“隐秘”这两个特性。
亚戈现在已经将自己总结的“特性”和失落之书中提及的“起源概念”确定为同一事物。
虽然他不知道“起源概念”在这个世界代表什么? 但是在卡巴拉树上,有类似的说法。
十个质点都有自己的名称? 有自己对应的“原型概念”。
虽然亚戈了解不少关于卡巴拉树的知识,但也只是因为研究历史民俗传说时,卡巴拉树的存在感很强被反复提及而研究得很多,这个“原型概念”的准确意思,亚特只是看过,并没有记住。
但是,有一件事,是他不久前,在他为了创造新身体,复制自己的记忆时,在自己的记忆迷雾中探索浏览时,才在那模糊的记忆中找到的——
每一个质点有一个对应的“原型概念”,表达出“神格”。
这一点,让他想到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失落之书中提及的“十神教会”的说法。
这些说法,就算是亚戈这种了解过不少相关知识的人都不一定记住得,那位“异端造物主”,是怎么知道的?
这位“异端造物主”实在可疑。
特别是关于这位“盛宴女皇”决定代号时,“异端造物主”给她改成了现在这个代号来作为认知的定位。
这段“记忆”也让亚戈确认了关于看门人面具、歌者面具这些物品的一些事情。
“迷途者的遗物”。
能够消解混乱认知。
“最纯净的蓝血”。
面具形态有问题。
可能和血宴皇帝有关。
第七百六十二章 “塔”
犹太教、基督教中不少“魔鬼”,实际上是其他信仰的神明。
把其他信仰的神明拿来,污名化成魔鬼,这类操作可以说是惯例了。
在其原型里,生命树本身是没有正逆位之说的。
基于卡巴拉体系而衍生出的塔罗牌,原本也是没有正逆位的。
韦特塔罗的正逆位,就是其最为显著的一个特征。
其来源和十五世纪天主教出面将塔罗牌称为恶魔纸牌、恶魔圣经这一段历史有一些关联。
从这个时候开始,塔罗牌被天主教多次打击。
一神教体系的组织,对应精神信仰层面的事情相当重视。
据亚戈所知,最早的“逆位”的出现,当然不是韦特塔罗创造的,而是一位名为艾特拉的人——
第一位使用塔罗牌进行占卜的人。
韦特塔罗是整合了多位前人留下的神秘学观点,将塔罗牌、占星术、炼金术、卡巴拉密教等各种神秘学理论整合在一起的集大成之作。
虽然艾特拉是第一个提出逆位用法的人,也是第一个使用塔罗牌占卜的人,但是这时的塔罗牌在内容上和亚戈那个年代众人所熟知的塔罗牌不同。
亚戈那个年代,现在大多数人知晓的“正逆位”,是韦特塔罗整合修改过的版本,是韦特塔罗创造的版本。
关于卡巴拉树与塔罗牌的对应,有许多个版本。
这种质点起终点相互逆反形成正逆位的说法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正逆卡巴拉树”这种说法比较主流。
逆卡巴拉树是将卡巴拉树倒转过来,以另一种不饱和的连接方式连接各个质点的结构。
不过,正逆卡巴拉树的理论形成的时期比较晚。
单树正逆序和双树正逆序,都有可能。
从正逆序共存的角度,亚戈倾向于前者,但从自己目前见到的各种状况来看,又倾向于后者。
因为,既然是两个质点有方向性的连线形成了正逆序,那么,同样质点上,其能力的“特性”也应该有共通之处。
比如,概率途径正序和概率途径逆序,都应该表现出“终结”、“隐秘”这两个特性。
亚戈现在已经将自己总结的“特性”和失落之书中提及的“起源概念”确定为同一事物。
虽然他不知道“起源概念”在这个世界代表什么,但是在卡巴拉树上,有类似的说法。
十个质点都有自己的名称,有自己对应的“原型概念”。
虽然亚戈了解不少关于卡巴拉树的知识,但也只是因为研究历史民俗传说时,卡巴拉树的存在感很强被反复提及而研究得很多,这个“原型概念”的准确意思,亚特只是看过,并没有记住。
但是,有一件事,是他不久前,在他为了创造新身体,复制自己的记忆时,在自己的记忆迷雾中探索浏览时,才在那模糊的记忆中找到的——
每一个质点有一个对应的“原型概念”,表达出“神格”。
这一点,让他想到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失落之书中提及的“十神教会”的说法。
这些说法? 就算是亚戈这种了解过不少相关知识的人都不一定记住的? 那位“异端造物主”,是怎么知道的?
这位“异端造物主”实在可疑。
特别是关于这位“盛宴女皇”决定代号时,“异端造物主”给她改成了现在这个代号来作为认知的定位。
这段“记忆”也让亚戈确认了关于看门人面具、歌者面具这些物品的一些事情。
“迷途者的遗物”。
能够消解混乱认知。
“最纯净的蓝血”。
面具形态有问题。
可能和血宴皇帝有关。
假如? 假如亚戈的猜想正确? 那么,每一个质点? 都对应一位“神”。
那么,这些事情,那些“神”,本身? 知不知道?
从失落之书中浮现的诸多文字来看? 亚戈可以确认,神明的权柄并非不可企及。
失落之书中就多次提及序列途径的尽头这样的说法。
那些“神明”,并非是什么没有知性、没有智慧的存在,祂们也并不是天生即为神。
或许是因为亚戈作为天朝人,受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文化影响? 又或者是因为无神论这个不合时宜的思想根深蒂固,又或者天朝神话中凡人成神的故事太多,又其他的什么因素,即使还没有确定性的证据证明那些“回归虚无”、“从虚无中诞生”的神明不是天生神明,但是,亚戈心中也开始质疑祂们的出身。
诸神的权柄可被企及?
诸神的权柄可被企及。
“断罪之主”麾下的组织前身是某一位旧神教会的非凡者队伍。
“异端造物主”.....
这两人在觊觎神之座?
甚至.....
原本就是“神”?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亚戈自己就信了七八成。
总不能这两人是反社会,哦,不,反世界分子,打算毁掉这个世界吧?
虽然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之前从那盏“提灯”中得到的一些信息——
“教会非凡者们的祈祷,是从神像中提取力量,稳定自我.....”
“雾中圣殿教堂里的神像,并不是神明的塑像......”
地上的教会,物质界的教会,似乎并不是在虔诚地信仰那些“神”。
这一点,亚戈自己也不怀疑。
毕竟,在他得到的一些教会非凡者的记忆中,对于神的信仰普遍比较淡薄。
而包括荆棘树在内,很多非凡者最多最多也只能称之为泛信徒。
伪信徒的可能性更大。
尽管也有提灯中的信息是伪造的这一可能性,但如果是真得,那么教会和“神明”是分离的,基本就是事实了。
只不过,这些信息,对于现状来说,没有多大的用处。
亚戈更关注的,是这个城市的事情。
还好,没有让亚戈失望。
失落之书中,有关于这个城市的信息。
“书中世界”。
......
“‘异端造物主’,她果然知道更详细的事情。”
“她的身份果然可疑。”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么多消息的?”
“‘塔’,她为什么要找‘塔’?”
第七百六十三章 塔女士?
盛宴女皇的“记忆”中数次提及的“塔”,让亚戈不由得想起了那位“塔”女士。
那位塔女士的身份,亚戈一直都想要搞清楚。
而在这位盛宴女皇的记忆中,关于那位“异端造物主”的描述,让亚戈不禁想到了她。
在这段“记忆”中,去幻影界寻找“书中世界”,去找“塔”,是“异端造物主”的意见。
而更重要的是.....
“法斯特”。
“星辰氏族里的背叛者”
对于“背叛者”这样的评价,亚戈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
但是,这位“异端造物主”和“法斯特”家有某种联系,甚至就是法斯特家族的人。
而那位“塔”女士也和法斯特家有不浅的联系。
至少,在亚戈最后一次见到塔女士的时候,对方的外表已经明显具备了银之血的表征,具备了法斯特家族血脉的特征。
“异端造物主”和那位“塔”女士,是同一个人?
虽然不算确实的证据,但是可能性不小的。
而更大的问题,是法斯特家族这些“蓝血者家族”,在盛宴女皇的表述中,是“不应该存在”的。
理由并没有在对话中表述出来,只是给出了一个结论——
“现在还守在幻影界的蓝血者家族,才是真正的蓝血者家族”
除此之外,还有关于“血宴皇帝”的事情。
物质界的这些蓝血者家族的存在,似乎都和那位血宴皇帝有关。
这位盛宴女皇给亚戈留下了太多的未解之谜。
但更重要的是,亚戈甚至都不能确定这些信息的真实性。
以及.....
这位盛宴女皇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
就算这些记忆是真的,但是其中大都是判断而非证据,亚戈也自然不会直接把这些当成事实。
前世那些听到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人云亦云的家伙,被当成工具人、免费水军支使都是轻的,在这个世界,搞不好是要送命的。
尽管亚戈已经改变了之前一定要找到证据才行动的原则,但是有求证的机会还是要求证的,越是危险的事情也越要谨慎。
亚戈可不想因为一些没搞清楚的事情把自己的命搭上去。
而且,比起这些东西,他最需要的,还是关于“书中世界”,关于这个诡异城市的情报。
只可惜,失落之书,不,或许应该叫做“守秘人之书”中,盛宴女皇的记忆里,并没有详细的描述。
“迷途者的遗物? 守秘人之书为什么会和书中世界产生关联?”
“但是,也没有办法得到答案。”
“这块书中世界虽然不像之前发现的几座遗迹一样? 但是? 我想的应该没错,书中世界并不是从无垠深空坠落下来的,它原本就是幻影界的一部分。”
“异端造物主? 她果然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她能够肯定熔火之渊不是书中世界的一部分?”
“以前不叫星辰回廊?”
“以前是什么名字?她知道星辰回廊以前的名称?”
“她掌握了什么关于星辰之蛇的情报吗?”
“星辰回廊和星辰之蛇肯定有关联? 就算星辰之蛇已经陨落? 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但是,以前.......星辰之蛇的前一位,旧日的死神居于神座时,有其他的称呼?”
“她到底为什么知道这些?”
“你说什么?”
“不是‘书中世界’?”
“无知之海?”
“书中世界是无知之海?”
“这怎么可能?”
“无知之海不是那位旧日死神的......”
“渎神?”
“你还在坚持那个观点吗?迷途者们和巫师有关系?我知道,但是教会才是......”
“不? 就算是这样.....”
“巫师们的工具是为了渎神?”
“你要尝试?你想怎么尝试?”
随着亚戈运用能力将最后的一些文字刻在身上? 一段记忆从亚戈脑海中浮现出来。
这一段话里出现的信息? 对于亚戈来说? 也值得深思。
巫师、渎神。
这些在教会的版本中被广为宣扬的事情,再一次出现? 只不过,是出现在与盛宴女皇对话的另一个人的口中。
那个全身朦胧宛如雾气一般的身影? 亚戈虽然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哪一位? 但是估摸着应该是“无名死神”或者“提灯隐士”。
亚戈觉得是“无名死神”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提灯隐士的形象很明确,亚戈还持有对方的一部分存在碎片。
“无名死神”,在废墟圣殿的一座座雕像里也有,不过废墟圣殿中的“无名死神”,其形象并没有雾气笼罩。
换言之,这位和盛宴女皇对话的黑钟教会高层,是除了断罪之主和异端造物主之外的哪一位都有可能。
不过,和盛宴女皇的记忆不同的是,废墟圣殿中,每一个雕像都戴着面具。
其中到底暗含什么信息,亚戈一时间无法准确判断。
但是,这个朦胧人影,亚戈有种熟悉感——
对了。
提灯!
刹那间,亚戈想起了之前那个从提灯中冒出来的诡异人影。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亚戈就是一愣。
因为,想起对方,他就不由得想起对方最后的那句话。
那句用中文重复了几次“ta是错的”的话。
如果那个从提灯里冒出来的人影,真的和“无名死神”有关,甚至就是,那么....
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失落之书中的“记忆”?
ta是错的。
把两个事情串起来,亚戈就不由得作出了“盛宴女皇的判断有错”这种猜想。
思来想去,亚戈只能暂且将这些事情抛到一边不管。
这最后的一小段文字里,目前只有一个信息可以直接利用。
“书中世界是无知之海......”
无知之海是什么?
亚戈不知道。
书中世界到底是什么,亚戈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个诡异城市和泡影地带都有可能是所谓的书中世界。
那么.....
泡影地带的规律经验,能不能够运用到这里?
亚戈不太确定地想到。
然而,就在亚戈思索着应该如何行动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伴随着强烈得震动感,他的视野中,整个城市,开始崩裂。
第七百六十四章 天上的裂缝
“但是,以前.......星辰之蛇的前一位,旧日的死神居于神座时,有其他的称呼?”
“她到底为什么知道这些?”
“你说什么?”
“不是‘书中世界’?”
“无知之海?”
“书中世界是无知之海?”
“这怎么可能?”
“无知之海不是那位旧日死神的......”
“渎神?”
“你还在坚持那个观点吗?迷途者们和巫师有关系?我知道,但是教会才是......”
“不,就算是这样.....”
“巫师们的工具是为了渎神?”
“你要尝试?你想怎么尝试?”
随着亚戈运用能力将最后的一些文字刻在身上,一段记忆从亚戈脑海中浮现出来。
这一段话里出现的信息,对于亚戈来说,也值得深思。
巫师、渎神。
这些在教会的版本中被广为宣扬的事情,再一次出现,只不过,是出现在与盛宴女皇对话的另一个人的口中。
那个全身朦胧宛如雾气一般的身影,亚戈虽然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哪一位,但是估摸着应该是“无名死神”或者“提灯隐士”。
亚戈觉得是“无名死神”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提灯隐士的形象很明确,亚戈还持有对方的一部分存在碎片。
“无名死神”,在废墟圣殿的一座座雕像里也有,不过废墟圣殿中的“无名死神”,其形象并没有雾气笼罩。
换言之,这位和盛宴女皇对话的黑钟教会高层,是除了断罪之主和异端造物主之外的哪一位都有可能。
不过,和盛宴女皇的记忆不同的是,废墟圣殿中,每一个雕像都戴着面具。
其中到底暗含什么信息,亚戈一时间无法准确判断。
但是,这个朦胧人影,亚戈有种熟悉感——
对了。
提灯!
刹那间,亚戈想起了之前那个从提灯中冒出来的诡异人影。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亚戈就是一愣。
因为,想起对方,他就不由得想起对方最后的那句话。
那句用中文重复了几次“ta是错的”的话。
如果那个从提灯里冒出来的人影,真的和“无名死神”有关,甚至就是,那么....
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失落之书中的“记忆”?
ta是错的。
把两个事情串起来,亚戈就不由得作出了“盛宴女皇的判断有错”这种猜想。
思来想去,亚戈只能暂且将这些事情抛到一边不管。
这最后的一小段文字里,目前只有一个信息可以直接利用。
“书中世界是无知之海......”
无知之海是什么?
亚戈不知道。
书中世界到底是什么,亚戈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个诡异城市和泡影地带都有可能是所谓的书中世界。
那么.....
泡影地带的规律经验,能不能够运用到这里?
亚戈不太确定地想到。
然而,就在亚戈思索着应该如何行动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伴随着强烈的震动感,他的视野中,整个城市,开始崩裂。
嗬嗬嗬——
整个城市之中? 每一个人的双手都在不自觉地按住了自己的头颅。
他们的动作极其规整? 极其统一,仿佛......
同一个人。
每一个人都在无声的嘶吼中张开嘴,喉咙里发出不似人类的诡异声音。
而在这样的过程中? 城市的一端,弗里森也有着类似的动作。
不过? 他的变化和其他人不一样。
从他额头淌落的一滴滴汗水,打在身前的石板上,浸染开了一层带着淡淡寒意的血色。
一片片类似鳞片但又柔软糜烂的怪鳞在他体表浮现? 不过? 在冰冷寒意的? 在那淡绿和霜蓝混合的色泽中? 被冻结,形成了色彩混杂的、冰冷的硬质鳞片。
他的头部随着他痛苦表情的浮现而扭曲、涨大。
牙齿在软化得仿佛血液烂肉一般后? 又在惊人寒意中重新变硬形成晶质的尖牙。
仿佛溶解一般扭曲、混合的五官在勉强形成新的形状后,被冻结固形。
与周围无声嘶吼咆哮的人群不同,一只血色、淡绿、霜蓝色交杂的怪异鳞兽,仿佛一只畸形的巨龙般的怪物,出现在大地上。
只不过,相较于一般印象中的“巨龙”,他只有两米高的身躯实在过于迷你,而且他那被寒意冻结的翅膀上满是破洞,甚至透过翅膀,还可以看到内侧一些半流体的“血肉”。
并且,那与蜥蜴近似的、五官明显错位的面孔上,还带着人类的感觉。
身形,也带着人类长手长脚的比例。
与其说是“巨龙”,倒不如说是一个人龙混合的畸形龙人。
而在他呈现出这个姿态后,其眼中的迷惘、空洞和痛苦,却是少了几份,多出了几分清晰的神光。
左右上下有些错位的两只眼睛下意识地扫过周围的环境后,恢复了一些意识的弗里森,压制住了自己下意识想要发出的一声咆哮,不过,还是没能完全阻止,在下个瞬间,双翼振扇,在这座不断颤动的诡异城市里飞了起来。
......
“呼呼呼——”
亚戈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带着奇异腔鸣声的悠长音节。
凄厉而嘶哑。
几乎是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亚戈便猛地转头看去。
在天空之上,一道道巨大的裂缝从天空撕开。
下一刻,一只只被漆黑羽毛覆盖、从羽毛下显露的身躯没有血肉的骸骨怪鸟,从那巨大裂缝之中飞了出来。
告死鸟!?
刹那间,亚戈就认出了这些没有脚的骸骨怪鸟,认出了这些骨骼间都是空腔,在飞掠过程中掠起一声声仿佛鸣叫声的悠长腔鸣声的怪物。
死神的眷族。
旧日死神的眷族。
死者旅团所崇拜的,旧日的死神的眷族。
而且,这一次出现的告死鸟,数量远超以往。
密密麻麻的,数量成千上万,密集到亚戈根本无法通过有效的清算方法数清数目的密集“鸟”群。
不过,也是在这个时候,亚戈忽地感觉到,自己的能力,死灵途径的能力,可以使用了!
一开始非常弱,但是,随着一道又一道巨大得裂缝在天空中撕扯开来,自己能够使用的死灵,也随之上升。
也正是这个时候,
第七百六十五章 转移!
几乎是刹那间,亚戈便感觉自己仿佛沉入了某个朦胧混乱的诡异之地。 仿佛一切都在这里混合杂糅,又仿佛这里才是一切的源泉。 转瞬间,在那晦暗幽深,一切混同的漩涡中,一股异质的、有着火焰形状的事物,猛地撕裂开来。 这仿佛遥远彼端又仿佛近在咫尺的虚无之中,那团仿佛火焰,仿佛漩涡般旋转的事物中,出现了眼球状的事物。 那股强烈的注视感,就是源自这里。 也几乎是与此同时,他感觉了一股奇异的异质感,与那火焰漩涡中的事物,与那巨眼类似的奇异感触从身体中冒出。 不过,也就是这火焰巨眼在亚戈视野中出现的刹那,他又听到了一声嘶鸣。 凄厉嘶哑的、仿佛鸦鸣仿佛人声,又像是混杂了无数声线的悠长音声骤然响起。 随即,亚戈赫然感觉到那股从身体内涌现的异质感消失,但是,也是同时,他自己的力量,也在那音声响起的刹那沉默了下去。 是死灵途径的力量。 是“沉默者”的能力。 不,更上一层,要远超他认知中的沉默者或者入殓师的力量。 不仅仅是他,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瞬间陷入了沉眠,就连他以丝线紧紧缠握的失落之书,那疑似盛宴女皇口中“守秘人之书”的事物,其中的力量,也被直接压制了下去。 尽管失落之书的力量没有完全消失,但是,亚戈能够感觉到,想要发动它的力量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属于他自己的力量中,只有死灵途径的力量没有被完全压制。 但是,也处于一种强烈的异常感中,仿佛....仿佛..... 要被那沉寂之音同化。 自己的力量,仿佛就要和那沉寂之音融合在一起。 不是就要,而是已经。 短短的瞬间,亚戈已经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但也是这个时候,亚戈又察觉到了一件事—— 准确地说,是因为那道声音。 承载他意志,承载它认知的冥想牌,与这股声音,产生了强烈的冲突感、对抗感。 这是失落之书都没有出现的感觉。 亚戈并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意志认知和冥想牌已经糅合在一起,自己能够体会到冥想牌的各种变化,而失落之书的变化细节自己体会不到,还是因为冥想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是,在这股冲突感浮现之时,亚戈发现,那一条条概率之线,也在这股弥漫的沉寂之音的回响中,被压制沉默。 有机会! 没有犹疑,尽管面临着那沉寂之音的源头这种明显拥有庞大威胁的力量,不过,亚戈也很明确地知道一点。 感觉到冥想牌那几乎是完全被压制的情况,察觉到异骸之书被完全压制无法动作的状况,他能够意识到那沉寂之音的强大—— 这是亚戈没有反抗余地的强大力量。 在这种状况下,他更不会选择等死。 转移冥想牌,转移意识! 如果自己这次没有死在那沉寂之音的源头下,那么,他可以摆脱异骸之书! 即刻间,他立刻控制起自己所能够动用的,为数不多的力量,唤出灵骸乌鸦,同时取出自己同样是乌鸦姿态的、由完全由银之血打造的新身体。 尽管概率途径的力量无法使用,但是,死灵途径的力量,在此时此刻,是亚戈唯一的手段。 脱出—— 寄魂人的力量动用,那股体会过一次的,仿佛褪去累赘的蜕变感,让亚戈不由得联想到虫蜕的蜕变感浮上心头—— 随即,一只身形古怪,仿佛白骨又像是虫、蛇、鸟混合体的怪物,从他原本的身体中钻了出来—— 尽管形体轮廓没有多大变化,但是细节上比起原本更加柔和,转回的轮廓间,大部分地方也显得浑然一体,不像是几种生物特征扭曲混合出的怪物,而更像是一只本就如此的生物。 比起原本的身躯要更加统一、和谐。 但是,此时,一张虚幻的、仿佛介于虚与实之间的冥想牌,随着前方一条条漆黑丝线蔓延而出,被从那刚刚完成“蜕变”的身躯中拉扯出来。 而在此时,对于灵骸乌鸦下了命令后、在被剥离出原身体的瞬间就失去对身体,对能力的控制、只能等待转移的亚戈,发现,这一条条漆黑的丝线,似乎出现了一些形态的变化。 不再是丝线状,而是近似波纹,近似某种流体,近似光线一般的奇异形态。 有点类似银之血发动时的瑰丽星光,但带着一股奇特的沉寂感。 死之秘光,似乎改变了形态。 因为那沉寂之音的影响?或者说.....扭曲? 也正是同一时间,亚戈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身”后,那被笼罩了整个城市的沉寂之音压制得严严实实的异骸之书,猛地颤动起来。 而亚戈意识的载体,“冥想牌”也出现了类似的状况。 一股诡异的感觉浮现在亚戈的心中—— 错了。 自己让冥想牌和异骸之书拆开分离的行动,是错误的。 自己脱离的行动,是错误的。 但亚戈直接选择了否定这股从心底冒出来的感觉。 他不会选择把自己生死的希望寄托在这种诡异的直觉中。 更何况—— 他清晰地看到,那强烈颤动的异骸之书上,一张张已经或者大部分变成怪物的非凡者的面孔形成的书页翻动的轨迹。 他更是看到,在那异骸之书不断翻动的书页中,在那异骸之书最后露出的一张书页上,一张虚幻且诡异的面孔,猛地张开了嘴巴。 但也就是这个时候,在自己最后下达的命令中控制死之秘光将他强行从原本身体里剥离出来的灵骸乌鸦,也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这半虚幻半实质的冥想牌,在那些逐渐脱离丝线形态,逐渐显现流光姿态的死之秘光的拉扯下,被塞入了他的新身体中。 几乎是冥想牌被塞入的瞬间,原本亮银色的、有着金属色泽的银鸦,身躯赫然转暗,在极短的瞬间,变成了银黑色。 同时,亚戈陡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恍惚起来。
第七百六十六章 脱离后的差别
自己能够体会到冥想牌的各种变化,而失落之书的变化细节自己体会不到,还是因为冥想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是,在这股冲突感浮现之时,亚戈发现,那一条条概率之线,也在这股弥漫的沉寂之音的回响中,被压制沉默。 有机会! 没有犹疑,尽管面临着那沉寂之音的源头这种明显拥有庞大威胁的力量,不过,亚戈也很明确地知道一点。 感觉到冥想牌那几乎是完全被压制的情况,察觉到异骸之书被完全压制无法动作的状况,他能够意识到那沉寂之音的强大—— 这是亚戈没有反抗余地的强大力量。 在这种状况下,他更不会选择等死。 转移冥想牌,转移意识! 如果自己这次没有死在那沉寂之音的源头下,那么,他可以摆脱异骸之书! 即刻间,他立刻控制起自己所能够动用的,为数不多的力量,唤出灵骸乌鸦,同时取出自己同样是乌鸦姿态的、由完全由银之血打造的新身体。 尽管概率途径的力量无法使用,但是,死灵途径的力量,在此时此刻,是亚戈唯一的手段。 脱出—— 寄魂人的力量动用,那股体会过一次的,仿佛褪去累赘的蜕变感,让亚戈不由得联想到虫蜕的蜕变感浮上心头—— 随即,一只身形古怪,仿佛白骨又像是虫、蛇、鸟混合体的怪物,从他原本的身体中钻了出来—— 尽管形体轮廓没有多大变化,但是细节上比起原本更加柔和,转回的轮廓间,大部分地方也显得浑然一体,不像是几种生物特征扭曲混合出的怪物,而更像是一只本就如此的生物。 比起原本的身躯要更加统一、和谐。 但是,此时,一张虚幻的、仿佛介于虚与实之间的冥想牌,随着前方一条条漆黑丝线蔓延而出,被从那刚刚完成“蜕变”的身躯中拉扯出来。 而在此时,对于灵骸乌鸦下了命令后、在被剥离出原身体的瞬间就失去对身体,对能力的控制、只能等待转移的亚戈,发现,这一条条漆黑的丝线,似乎出现了一些形态的变化。 不再是丝线状,而是近似波纹,近似某种流体,近似光线一般的奇异形态。 有点类似银之血发动时的瑰丽星光,但带着一股奇特的沉寂感。 死之秘光,似乎改变了形态。 因为那沉寂之音的影响?或者说.....扭曲? 也正是同一时间,亚戈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身”后,那被笼罩了整个城市的沉寂之音压制得严严实实的异骸之书,猛地颤动起来。 而亚戈意识的载体,“冥想牌”也出现了类似的状况。 一股诡异的感觉浮现在亚戈的心中—— 错了。 自己让冥想牌和异骸之书拆开分离的行动,是错误的。 自己脱离的行动,是错误的。 但亚戈直接选择了否定这股从心底冒出来的感觉。 他不会选择把自己生死的希望寄托在这种诡异的直觉中。 更何况—— 他清晰地看到,那强烈颤动的异骸之书上,一张张已经或者大部分变成怪物的非凡者的面孔形成的书页翻动的轨迹。 他更是看到,在那异骸之书不断翻动的书页中,在那异骸之书最后露出的一张书页上,一张虚幻且诡异的面孔,猛地张开了嘴巴。 但也就是这个时候,在自己最后下达的命令中控制死之秘光将他强行从原本身体里剥离出来的灵骸乌鸦,也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这半虚幻半实质的冥想牌,在那些逐渐脱离丝线形态,逐渐显现流光姿态的死之秘光的拉扯下,被塞入了他的新身体中。 几乎是冥想牌被塞入的瞬间,原本亮银色的、有着金属色泽的银鸦,身躯赫然转暗,在极短的瞬间,变成了银黑色。 同时,亚戈陡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恍惚起来。 他的决断、实施执行到结束,也只是短短的几秒钟。 那股恍惚的感觉,也仅仅是持续了一瞬间而已。 但是,但亚戈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失去记忆—— 从进入这个地方,到他临时决定立刻转移的一切经历,都没有被他忘记。 按照他之前的测试,记忆迷雾中的记忆,就是他意识的基础。 他的人格,他的判断认知,都是源自于记忆这个基础数据库。 如果转移冥想牌,转移他的意识,那么,他的记忆,是会消失一部分的—— 至少,进入这个地方之后的记忆,基本上都会消失。 在进入这个地方之前,他一一修改了新身体中的迷雾,依照原本的记忆迷雾备份了一套记忆。 按照理论上来说,转移过后,他没有备份的记忆,是会消失的。 但是..... 现在还在? 为什么? 因为那沉寂之音? 因为守秘人之书? 还是因为这个诡异的城市。 亚戈的脑中闪过各种有可能造成这种违背他预想的可能。 但是,无论如何,想要确认,还是需要..... 失落之书。 被漆黑侵染的乌鸦身躯,随着扇动着翅膀的动作,转向了自己的“原身体”。 感觉很奇妙。 除却换了个身体的陌生感和生疏感外,还有一种奇特的轻松感。 仿佛去除了诸多的累赘。 但是,同样存在的,还有能力弱化的感觉。 新身体中,神秘的虚影纹路,是他照着原身体,从各种材料里剥离一道道虚影纹路,利用概率途径拆解拼合的能力拼合出来的。 从结构上说,新身体的虚影纹路,是和本体一致的。 但是,亚戈却感觉自己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概率途径依据概率之线追根溯源的能力让他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异骸之书。 之前,自己原本的身体里,异骸之书中分出的概率之线在自己体内渗透,介入了自己身体各处的概率之线。 几乎可以说,自己原本的途径、序列,自己发展的方向,都是为了配合异骸之书而生成的。 自己之所以会自行偏移序列,其原因都是异骸之书。 是异骸之书为了补全?完善?发展而进行的行动。 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被当成口粮养大的。
第七百六十七章 寂静的声浪
虽然重获新生的亚戈转身就跑。 只不过,他并没有能够逃跑成功。 密集的告死鸟群,这群没有脚爪的骸骨怪鸟,在空中掠出了一道道直线,体内空腔与空气交响出悠长的鸣声,那股并非源自它们,但是笼罩了整个城市的沉寂之音,随着这群告死鸟的共鸣,在亚戈和原本身体形成的怪物身上落下。 亚戈的动作,几乎是瞬间就停滞下来。 但是,那只由他原本身体形成的,被一条又一条黑色的死之秘光覆盖身躯的诡异怪物,在这个时候,猛地震起那四对同样被黑色丝线覆盖的怪翼。 随即,亚戈看到了那怪物将一条条由概率之线和死之秘光绞合、混合着银之血形成的丝线向四周射出,将从四面八方围击而来的告死鸟身躯直接贯穿。 不知道应该说是那怪物的攻击把亚戈这边的火力也吸引住了,还是那群告死鸟就没有把他当成目标,亚戈迅速闪躲、试图逃走的行动,并没有引起告死鸟群的围殴。 相反的是,在亚戈快速遁离,往后看去的时候,他原本的身体形成的怪物,以极其凶悍的战斗方式与一只只告死鸟厮杀—— 无数条死之线与概率之线纠缠形成的、仿佛骨骼般的硬质爪子,在贯穿告死鸟的身躯后再度绞合变幻形态,不稳定地、仿佛没有规律般不断呈现出各种诡怖的形体,撕碎咬碎一只只告死鸟。 而告死鸟群,在身体飞掠空中而响起凄厉的腔鸣声中,发出“鸣叫”—— 那一只只刚刚被撕裂身体的告死鸟,几乎是瞬间,就再度聚合,一次次地发起了冲击。 捡骨师的能力? 亚戈勉强地认出了这种能力。 这群告死鸟,毫无疑问是死灵途径的,拥有死灵途径力量的强大非凡生物。 但是,他也能够很清楚地察觉到,这群告死鸟的能力,和自己是存在差别的。 并且,和正常的死灵途径也有些区别。 是高序列后蜕变的新能力? 尽管在那沉寂之音的笼罩范围中,亚戈难以利用概率途径的能力,但他也能够从能力的异同辨认出来。 随着它们翅膀扇动和飞掠动作而卷起的、宛如风暴般的灵雾,是守墓人的能力。 随着它们那同样没有眼珠的空洞眼眶转向,同时注视兽人,那只怪物的身躯略微停顿了一下。 这是沉默者的能力,那股生机流逝的感觉,亚戈认出来了,毫无疑问。 而那一只只刚刚被破坏后就再次飞起,修补完整的告死鸟,更是确凿无疑的证据显现了捡骨师的能力。 不过,相对于这些来说,亚戈更关注的是另一些事物。 无头骑士,或者说亡灵战士的能力,此时在那群告死鸟的身上,那半虚幻半实质的姿态,已经是最真实的体现了。 寄魂人,亚戈虽然没有感觉到这个序列的能力使用,但是....... 随着它们的鸣叫声,那戴上了看门人面具的怪物身上,出现了一条又一条的裂缝。 而环绕在那怪物身周的一条条丝线,还有不知道是不是无意中用出的、入殓师生死仪葬的生命力量,在鸦鸣声再次响起时,陡然崩碎。 沉默?驱散?终结? 亚戈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几个词语来。 这群告死鸟,有通过声音沉默和攻击目标的能力。 偏移序列? 或者......这才是原本的路线? 但是,比起这些,亚戈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出决定。 自己的依仗、看门人面具和各种“校准器”,自己之前用身体内的空腔作为仓库空间收容的房间所放置的物品中,并没有足够层面的事物。 原本有很大用处的看门人面具。 但是,现在从看门人面具快速蔓延出的诸多丝线,很明显是和自己原本的身体,与那本异骸之书有什么联系。 结合失落之书中,盛宴女皇记忆里提及的那一段,关于“迷途者遗物被人修改过”的描述,亚戈不难想到,看门人面具,也是被修改过的。 而且,丝线.....丝线..... 概率途径? 不,应该从根源上起步,死灵途径和概率途径,就像自己会逐渐偏移序列一样,搞不好,异骸之书,也并不是源头。 虽然只是个猜想,但是,亚戈也不得不重视—— 死之线和概率之线都呈现出丝线状的形体,其背后可能是存在原因的。 这些由死之线和概率指之线纠缠联合起来的奇异丝线,那一条条丝线在被射出时,周围激荡回响的音声仿佛被什么削去了一般。 告死鸟群形成的音浪,被丝线绞杀。 但是,也引起了告死鸟群的“情绪”。 并没有办法从那些骨头般的面孔上看出情绪,亚戈只得在心中归纳看到的一切。 这群冷漠至极的怪物,会有所谓的“情绪”? 越来越多的、大大小小的告死鸟从天空中的各个裂缝之中飞出,降临到这个地方。 然而,他原本身躯形成的怪物,却并没有被愈发庞大的告死鸟群压制。 无数条纠缠旋绕的丝线向四面八方射出,仿佛一条条多节的触须,抽打碾碎了一批从前方飞来的告死鸟群。 但是,就在抱着一些希望能够拿到失落之书的亚戈越来灰心的时候,他忽然看见,天空之上的巨大裂缝,再度撕扯开来。 下一秒,那一只巨大的、有着空洞眼眶的怪物,猛地向天空发出咆哮。 没有意义的鸣叫声中,伴随着潮涌的雾气,那颗巨大的头颅,从天空中,从几十米高的水平面上出现的裂缝中完全探出。 几乎是在亚戈看到那巨大怪物的刹那,他的身形动作顿时一滞。 仿佛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了凝滞的状态中,什么力量都无法使用。 但亚戈已经没有时间思考。 他的视野中,一块块大地,一片片街区,在那汹涌灵潮的卷席之下,彻底陷入了宁静。 破裂。 这个诡异的城市,仿佛被强大的力量击碎了一般,开始破裂。 城市破裂的瞬间,亚戈也再次感觉到了轻松。 压制自己力量的罪魁祸首,有一个正在减弱。 但是,下一瞬,他忽然感觉浑身一冷。 下个刹那,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心,不要乱动。”
第七百六十八章 古代城市
无尽的迷雾浪潮逐渐稳定,视野也逐渐恢复了清晰。 亚休恩望着前方,却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这里,是什么地方?” 经过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战斗,也不知道具体行进了多元,亚休恩在有些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终于抵达了这次的目的地。 他右手一摆,仿佛涂抹了银色唇彩的嘴唇微微张合,那些涌动的灵雾就像是受到了命令一般,纷纷退开,将更远处的景象展露在他的眼眸之中。 潮汐途径,序列6,“唤潮者”,也有“潮汐祭祀”这个代号。 明明他晋升到序列6还没有多久,但是,那位“议员”告诉他,而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很快就能够踏入序列5了。 自从....... 亚休恩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自从吸收了大量的银之血后,他成长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他自己都不安的地步。 尤其是吸收银之血时,由血脉冲动带来的迷醉感、快感。 自己很快就能够踏入序列5—— 连同另一个途径一起。 但是,随着他的进程,随着他逐步掌控另一个途径,他赫然发现了一件事。 那个他一直以来认为是“线人”的途径,拥有他了解之中线人途径不应该具有的力量。 偏移序列? 带着莫名的恐惧,亚休恩尽可能地理解这件事。 “只是偏移序列而已,我依然能够走到序列的尽头,走到遥远彼端的道路尽头!”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亚休恩的视线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随后,他的视线定格在前方,在那无尽雾海变得稀疏而显露出的景象上定格。 借助能力散去遮挡视线的迷雾,亚休恩看到了一片片崩毁坍塌的建筑。 一座寂静的城市,一座无声的城市,通向连亚休恩都看不清,他的能力也无法倾听到的静默之所。 如果说这偌大的幻影界像是海洋,像是潮汐教会口中的“灵之海洋”,那么,这座寂静的城市,就是从海底一直升到海面的..... 无论是怎样的海流潮汐,又或者风暴,都无法摧毁这座寂静的城市。 亚休恩的心底,冒出了这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是毫无来由的。 “预知”。 只有几个途径才拥有的,近乎于本能的被动能力,仿佛占卜一般能够预知到一些东西。 在那位“议员”的口中,被讥讽为“无用”和“只有无知和愚昧者才会信任的感官”。 虽然不知道那位“议员”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亚休恩是确确实实地体会到了这种仿佛占卜一般的预感能力对于自己的帮助。 从阿蒂莱小姐那里,他很清楚这类预知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对方的占卜能力的神奇,让亚休恩印象深刻。 虽然,对方在那位“议员”出现之后不久,就离开消失在亚休恩视线中了。 “灰烬黎明”,亚休恩还记得对方所属的组织,那个在普通人眼里有些名声,却似乎被非凡者们不屑一顾,认为是一群普通人爱好者聚集形成的组织。 但是,亚休恩依然还记得对方在离开之前的嘱托。 摇了摇头,亚休恩缓步前行。 那高到他也看不到尽头的寂静的城市,矗立在那片迷雾边缘废墟的正中央。 而在周边,是一栋栋倒塌的建筑。 到处都是废墟,几乎没有一栋完好的建筑。 但是,虽然破败,但是这些建筑之间的通路,那些街道上,却没有什么杂草之类的事物。 也对,这里是幻影界,又不是物质界,那里会生出什么杂草。 把自己冒出的想法甩去,亚休恩缓慢地迈步行进。 这些废墟或许一开始是被破坏了部分,但是,最终,摧毁这个城市的,是长久的时间。 亚休恩四处走动,试图寻找一些能够辨认的特征用以调查。 那些看似杂乱线条的线条,代表的是......风暴? 并没有寻找到什么文字的亚休恩,只是在废墟里找到一些带着纹路的建筑碎片。 虽然似乎褪色了,但以蓝和绿为主色调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不过,就算再灰暗,磨损得再模糊,也能够让人隐约感觉到这座城市原本的恢宏。 然而,无论怎样,这座经历过漫长时光的城市,都已经破败消失。 忽地,亚休恩停步驻足。 “城市”...... 因为之前与那位“议员”一起探索过的几个地方,他下意识地把这里当成了城市。 但是,这里,真的是城市吗? 冒出这个想法之后,亚休恩加快脚步,在这个巨大的废墟中快步直线行走,倾听者的能力随着他的步伐扩散扫过这被迷雾笼罩的庞大废墟。 而最后,他得出了一个让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结论。 这个巨大的废墟,这个“城市”,远比他所知的,物质界的任何一个城市都要巨大。 而且...... 他停下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走到了废墟蔓延的尽头。 而是......在他前方,原本蔓延的废墟,就像是突然被什么截断一般消失了。 或者......断裂? 他的“预知本能”,给了他这样的感觉。 望着前方突兀消失的,不应该这样断开的建筑群,亚休恩陷入了沉思。 这座巨大的寂静的城市,这个废墟,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在这个时候,又一次,他的预感迸发—— 亚休恩的视线,转向了这个城市的中央,在他所在的位置看不清寂静的城市的朦胧雾景中的一个位置。 记忆中,那应该是寂静的城市旁边不远的位置。 ...... 另一边。 一只身形奇异的霜蓝血龙,正在咆哮着。 “我不会屈服的!” 近乎女性人声的咆哮响起。 “你屈服不屈服,并不重要。” 似曾相识的,与前一句话的声音完全相同,但语气有些不同的声音响起: “我吸收掉你和你收回我,是一样的。” 巨吻开合,吐出声音: “现在我很虚弱,但不代表会输给你” “好了,接下来就把身体交给我好了。” 在脖颈处的在这句话后,张合的动作越来越微弱,反抗的动作也越来越小,最后,彻底陷入了平静。
第七百七十九章 女声
第七百六十九章女声 那声音仿佛就在自己的耳畔响起。 带着一股让他莫名有些熟悉和熟悉,却又完全没听到过的声音。 一个女声。 “快用戏命师的牌,对着我用,我带你出来。” 亚戈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下个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施加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视角——他的概率途径视角,一条条概率之线交织的视野,因为城市崩塌带来的压制消失而恢复的视野中,一条概率之线从极远处出现,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种感觉..... 占卜? 这种力量带来的感觉,他曾经遇到过。 并且,和以往不一样的是,亚戈能够感觉到,自己所附着的冥想牌上,传来了一股感应—— 自己能够抓住这根丝线。 自己能够逆溯到这根丝线的来源。 瞬间,即使亚戈不知道那女声具体指的是不是这个能力,但是,在面对集群扑来的告死鸟时,亚戈也没有选择—— 他抓住了这种感觉,并且,循着这种感觉,他那银之血构成的脚爪陡然伸出,直接抓住了那条概率之线。 瞬间,脑海中的冥想牌上,那给他奇异感触的书籍图画陡然翻转,背面之上,本来空无一物的位置上,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几乎是瞬间,亚戈的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个有着小麦色肌肤的女人,即使穿着长袍也能看得出身材的曼妙。 循着那股感觉,亚戈扯动了概率之线。 而冥想牌的正面上,那诡异的书籍图案快速翻页,背面上的人影也在迅速变得清晰。 而刹那间,亚戈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拉力和消耗—— 他身体内的,属于概率途径的污染,以极高的速度,几乎是瞬间,便消失大半。 随之而来的,是弥漫的、宛如星光一般、隐晦而稀疏的光流,他的身躯,在刹那间被光流卷走,从原地消失不见。 形体狰狞的告死鸟,因为这一状况,在茫然片刻后,又随着那只巨大的告死鸟而向着亚戈原本的身体所划成的怪物扑击而去。 ...... 亚戈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在他的视野之中,遍地.....不,遍处都是满溢的光影。 更准确地说,这是一片静止的“光”。 他的视野中,是一片片朦胧的光影,但是,这些光影,是静止的。 这些朦胧的光影,构成了一片仿佛湖泊般的影像。 但是,还有一点让亚戈异常紧张—— 丝线。 密密麻麻的丝线与这些朦胧的、静止的光影交叠。 交错叠合的光影和丝线,虽然有着微妙的差别,但是亚戈没有仔细看的时候,根本没有辨认出来。 承载着他的意识的冥想牌,在从那个城市里脱离,脱离那沉寂之音的压制后,仿佛彻底恢复了活力一般,像是一只飞鸟,又像是一只游鱼,快速地在这片朦胧静滞的光湖,在那一条条交织得仿佛渔网一般的丝线的间隙中快速游掠穿梭,沿着一根丝线急速前行。 很快,随着那股朦胧感再次袭来,他的身影从那片湖泊一般的光影中脱出。 随即,他的视线内,蛛丝般、渔网般的概率之线越来越多。 不过,沿着目标,沿着概率之线,亚戈在冥想牌的驱动下,在即将见底的概率途径“污染”的消耗中,到达了终点—— 伴随着一种穿过壁障的感觉,亚戈的身影,出现在了一个奇异的小镇之中。 随即,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个女人。 “还好,没有把那个大家伙引出来,还是很顺利的。” 伴随着声音,原本背对着他的女人,陡然转过身来: “.....法斯特对吧?你可以叫我阿蒂莱。” 有着小麦色肌肤,穿着长袍的女人露出了一抹笑容。 还是乌鸦姿态的亚戈,感受着因为使用冥想牌的力量而消耗殆尽的概率途径“污染”,心中戒备对方的同时,不由得疑惑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她是谁?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疑惑,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你说,是在那位再度醒来的死神先生能够成功收回他的权柄,还是盗贼继续拿着赃物逃之夭夭?” 有着小麦色肌肤、自称阿蒂莱的女人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再度复苏?权柄?盗贼?” 对方询问看法的话语里透露的信息,亚戈都能够猜到一些。 旧日死神可能没有死他知道。 旧日死神之后,“星辰之蛇”成为新的死神,这一点他也知道。 而星辰之蛇已经陨落。 而她的话....... 是说星辰之蛇没有得到旧日死神的权柄,而是被第三方盗走了。 还是说星辰之蛇就是那个“盗贼”? 亚戈的鸦眸,带着疑惑和戒备,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他现在除了死灵途径的力量外,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 而眼前的女人...... 从概率之线的角度,他能够看到概率之线的扭曲。 这个女人,序列上至少和自己是同等的。 然而,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女人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突然再次笑了起来,带着让亚戈莫名感到熟悉的笑容中,她说道: “我?流亡者途径序列5,灾难行者,共存的途径是黄昏途径,序列5的狼王,哦,对了,不要弄错了,是逆序的灰月哦,不是正序的红月。” 女人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吐出了让亚戈一时有些愣神的信息。 正逆序的事情对于亚戈来说,是他一直在追索的情报。 但不对他,对于任何非凡者来说,自己的能力情报,都不应该这么简单—— “在怀疑我给出假情报误导你吗?” “放心,辨认途径虽然对于一般的非凡者来说比较困难,但是在高序列生命面前清晰可见。” “更何况,连黄昏途径本身就是正序和逆序这件事我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需要欺骗你的。” 小麦色肌肤的女人说了几句后,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不过也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也是刻骨铭心的教训呢。” 说着,她扭过头: “无论是那群巫师,还是神职者,又或者我们,都一样。”
第七百七十章 最后的巫师
属于概率途径的污染,以极高的速度,几乎是瞬间,便消失大半。 随之而来的,是弥漫的、宛如星光一般、隐晦而稀疏的光流,他的身躯,在刹那间被光流卷走,从原地消失不见。 形体狰狞的告死鸟,因为这一状况,在茫然片刻后,又随着那只巨大的告死鸟而向着亚戈原本的身体所划成的怪物扑击而去。 ...... 亚戈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在他的视野之中,遍地.....不,遍处都是满溢的光影。 更准确地说,这是一片静止的“光”。 他的视野中,是一片片朦胧的光影,但是,这些光影,是静止的。 这些朦胧的光影,构成了一片仿佛湖泊般的影像。 但是,还有一点让亚戈异常紧张—— 丝线。 密密麻麻的丝线与这些朦胧的、静止的光影交叠。 交错叠合的光影和丝线,虽然有着微妙的差别,但是亚戈没有仔细看的时候,根本没有辨认出来。 承载着他的意识的冥想牌,在从那个城市里脱离,脱离那沉寂之音的压制后,仿佛彻底恢复了活力一般,像是一只飞鸟,又像是一只游鱼,快速地在这片朦胧静滞的光湖,在那一条条交织得仿佛渔网一般的丝线的间隙中快速游掠穿梭,沿着一根丝线急速前行。 很快,随着那股朦胧感再次袭来,他的身影从那片湖泊一般的光影中脱出。 随即,他的视线内,蛛丝般、渔网般的概率之线越来越多。 不过,沿着目标,沿着概率之线,亚戈在冥想牌的驱动下,在即将见底的概率途径“污染”的消耗中,到达了终点—— 伴随着一种穿过壁障的感觉,亚戈的身影,出现在了一个奇异的小镇之中。 随即,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个女人。 “还好,没有把那个大家伙引出来,还是很顺利的。” 伴随着声音,原本背对着他的女人,陡然转过身来: “.....法斯特对吧?你可以叫我阿蒂莱。” 有着小麦色肌肤,穿着长袍的女人露出了一抹笑容。 还是乌鸦姿态的亚戈,感受着因为使用冥想牌的力量而消耗殆尽的概率途径“污染”,心中戒备对方的同时,不由得疑惑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她是谁?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疑惑,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你说,是在那位再度醒来的死神先生能够成功收回他的权柄,还是盗贼继续拿着赃物逃之夭夭?” 有着小麦色肌肤、自称阿蒂莱的女人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再度复苏?权柄?盗贼?” 对方询问看法的话语里透露的信息,亚戈都能够猜到一些。 旧日死神可能没有死他知道。 旧日死神之后,“星辰之蛇”成为新的死神,这一点他也知道。 而星辰之蛇已经陨落。 而她的话....... 是说星辰之蛇没有得到旧日死神的权柄,而是被第三方盗走了。 还是说星辰之蛇就是那个“盗贼”? 亚戈的鸦眸,带着疑惑和戒备,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他现在除了死灵途径的力量外,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 而眼前的女人...... 从概率之线的角度,他能够看到概率之线的扭曲。 这个女人,序列上至少和自己是同等的。 然而,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女人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突然再次笑了起来,带着让亚戈莫名感到熟悉的笑容中,她说道: “我?流亡者途径序列5,灾难行者,共存的途径是黄昏途径,序列5的狼王,哦,对了,不要弄错了,是逆序的灰月哦,不是正序的红月。” 女人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吐出了让亚戈一时有些愣神的信息。 正逆序的事情对于亚戈来说,是他一直在追索的情报。 但不对他,对于任何非凡者来说,自己的能力情报,都不应该这么简单—— “在怀疑我给出假情报误导你吗?” “放心,辨认途径虽然对于一般的非凡者来说比较困难,但是在高序列生命面前清晰可见。” “更何况,连黄昏途径本身就是正序和逆序这件事我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需要欺骗你的。” 小麦色肌肤的女人说了几句后,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不过也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也是刻骨铭心的教训呢。” 说着,她扭过头: “无论是那群巫师,还是神职者,又或者我们,都一样。” 她的话里冒出了各种让亚戈不得不注意的信息。 犹豫片刻,亚戈直接问了出来: “黄昏途径是怎么回事?” 而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说到: “你应该已经从守秘人之书里看到‘盛宴女皇’的认知碎片了吧?” “认知碎片?” “对,认知碎片,盛宴女皇的正序途径被称为‘秘密’途径,其能力的主干就是‘认知’和‘终止’。” “旧日死神把握着四个权柄。” “星辰途径、概率途径、死灵途径、秘密途径这四个。” “对应的、最后的巫师中,‘歌者’、‘戏命师’、‘看门人’、‘守秘人’这四位所留下的镜世界,都由他持有。” 自称阿蒂莱的女人说道: “秘密途径的核心,也就是‘守秘人’的道路,他的力量的特性,封锁、终止认知。” 她的话语中,冒出了一些让亚戈越发认真的信息。 镜世界? 最后的巫师? 歌者?看门人?戏命师?守秘人? 其中的几个词,亚戈是再熟悉不过了。 “巫师遗留的镜世界?” 亚戈试图追问。 “这个等一下再说,镜世界是巫师的道路,这群以自身意志,以自身力量污染扭曲外部世界,强行同化外部世界并收为己用的自私者,其力量有着强烈的排他性。” 阿蒂莱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镜世界”这个亚戈了解一些的概念开始将起: “在他们死亡之后,他们遗留的镜世界,还会留存下来,并且,他们的力量,那种被称为‘灵能’的东西,包含着他们强烈的个人意志和倾向。”
第七百七十一章 所谓巫师
加入“黑钟学会”? 尽管他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黑钟教会和黑钟学会的事情,但是加入..... 他不禁想起了那位盛宴女皇的记忆。 他通过那奇异的视角看到的文字符号,将其在自己身体内刻下时,就获得了盛宴女皇的“记忆”。 虽然他也不能肯定是记忆,也不能肯定是否被人修改过甚至是生造的。 但是,记忆中对于黑钟学会中,黑钟教会中,对于“断罪之主”和“异端造物主”的质疑,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而且,这种质疑,深深地影响到了亚戈。 尽管只是一种尝试,但是将记忆刻在自己身体内后,与之而来的,不仅仅是只有画面的记忆,还有各种情感、情绪。 平时就算是用守墓人能力,看到的也只是记忆,画面中的记忆,就像是看电影。 成为无头骑士后,他能够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以在场的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记忆。 但无论是一开始的守墓人,还是后来的无头骑士,都是以外部视角来观察主体,情绪也是从观察得到的。 而在将那种奇异文字符号刻如身体内后,获得的记忆,却是仿佛自己产生的。 这一点,是很不正常的。 因为,每个人,每个智慧生物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判断,任何情绪情感的诞生都是基于自身的背景经历。 而且,就算其他的都一样,一个性格温吞的人和一个性格急躁的人,对于同一件事都会有不同情绪。 更何况经历、知识、性格等各方面都不一致的人? 如果是亚戈经历相同的事情,亚戈自己产生的情绪情感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但是,偏偏就是在刻下那些奇怪文字后,自己得到了那样的情绪。 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他对于黑钟教会,黑钟学会都产生了严重的戒备、警惕、排斥心理。 尽管亚戈自己能够意识到这种情绪不正常,从而通过负反馈的调节削弱这种情绪,但这种情绪并未消失。 除非...... 他把那些被刻下的文字抹去? 但是,现在的他,在失去失落之书后、在离开那座城市后,已经看不到那些文字了。 看着眼前女性伸出的手,亚戈的鸦眸随着泛着银黑色的头颅抬起: “刚才那个城市,也是镜世界?” “是的。” 亚戈没有回应,自称阿蒂莱的女性也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笑笑之后作出回应: “是的,镜世界,曾经属于那位旧日死神的镜世界。” “‘守秘人’负责看管监视的镜世界。”自然而然地,女人走到旁边不远处蹲伏的一只巨狼的身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说着,她还看了亚戈一眼: “不过,现在,守秘人之书,可能已经落到那位复苏的死神手里了。” 说完,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将自己刚说出的猜测推掉: “不,也不一定。” “我还有一些问题。” 而亚戈则是继续询问,试图将自己脑内的疑问全部解决: “那些‘镜世界’的源头是巫师,那些‘神’呢?和镜世界的关系是.....” 镜世界是巫师力量留下的,扭曲了世界。 那么,那些神明呢? 和“巫师”一同存在的“神职者”,又是什么来头?他们崇拜的“神明”,又是什么来头? 道路途径和“神”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亚戈的问题,阿蒂莱只是看了他一眼: “在我们调查到的远古历史之中,巫师本身就是从神职者中分离出来的。” “嗯?” 亚戈聚精会神。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亚戈预料,但又没什么不对。 他之前就深入思考过“巫师”这个称呼代表着什么。 在前世,“巫师”概念的前身就是泛灵论的祭祀祭司。 最早的原始自然崇拜,对于各种自然现象和生物的恐惧、希冀、敬畏等复杂情绪混合下形成的原始宗教。 而泛灵教在正常情况下,是随着私有制等社会因素逐渐发展的,基本上会逐步发展成多神论—— 对于各种泛灵的具象化。 祭司祭祀,在他前世多被音译为“萨满”,早期也有“巫师”乃至于“儒”这种意译。 天朝历史上,“儒”是就是成年冠礼、婚嫁、丧葬、祭祀时的仪官,还有一说是源于雷神崇拜的祭祀。 而“巫”,直接就是指那些在祭祀活动中祈祷、“传达神意”、“传达天意”、进行那种原始舞蹈般的表演的人。 而且,最初通常是指女性,与男性的觋相对。 语言的范围和称呼在创造出来后,大体上都是以简化、泛化、词义扩大化的方向发展。 巫本是特指女性,后来变成这类人员的共称,而觋就逐渐消失。 在社会发展的同时,宗教也会“进步”并产生分化。 天朝在外来文本翻译上很喜欢使用意译的方式,而但一个概念深入人心之后,往往就会忘记其是本地词汇,而被认为是外来的。 背后逻辑本应是——“因为它和本地的xx大体类似,所以用xx作为翻译”。 结果,很多人下意识地认为——“这个词不是本地的”。 在这种影响下,具有原本意义的事物反而会被和后来的事物人为区隔开来。 这种情况不只是在翻译上,是在各个领域的。 比如儒本是高阶层掌握一些知识的祭官,在掌握知识这个方向在人们的印象中不断强化后,反而原本的意义会被人忘记,特化形成的“读书人”印象,和原本的意义产生了区别,从而让提及祭官时,会下意识地将两者区隔开来—— 祭官是祭官,儒是儒。 巫师这种原本指代泛灵教祭祀人员的词语,也和“神职者”有了区分。 至少,在亚戈目前的了解中,这个世界关于“巫师”的概念,在“现在这个时代”,就是掌握知识,掌握各种神奇法术,与教会神职者对立的另一个称呼。 她为什么说这个? 脑海里冒出这些知识的同时,亚戈不由得有些疑惑。 而随后,对方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认为,是什么导致了巫师和神职者的分离?”
第七百七十二章 巫师的来源?
亚戈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整个头部除了喙都被羽毛覆盖的乌鸦,并没有眉这种部位,但这并不重要。 什么导致了? 巫师和神职者的区别在这个世界不是自然发展的,而是什么事件导致的吗? “没有人生来就知晓一切。” 阿蒂莱看着他,以感慨的语气道: “巫师也一样,你应该也不会有巫师原本就是掌握知识的群体的想法吧?” 亚戈没有回应,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你认为,巫师的知识,从何而来呢?” “知识源自经验和教训,或者说最初的知识,就是对经验的总结,或者说经验本身就是一种知识,是最初的知识。” “那么,没有经验过这些的人,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些知识?” 教会。 这种语境下,对方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但是,这实质上并不准确。 应该来自于神职者。 经验和教训,都是来自于先辈。 先辈总结了经验和教训,总结出这些知识,然后流传下来。 这是亚戈,是天朝人的观念模式。 因为是神职者,所以掌握了知识,传播了知识? 不,这并不正确。 至少,在他的世界,人类的文明并不是起源自什么宗教。 在泛灵论出现之前,原始人乃至野兽,都会向子嗣后代粗浅地传授由大体由经验提炼出的知识。 泛灵论、多神论、一神论,这些宗教,只不过是历史的一个进程而已。 泛灵论,多神论,一神论? 泛灵论,一神论? 泛灵论,祖先崇拜? 泛灵论,祖先崇拜,无神论? 又或者泛灵论直接发展出无神论? 亚戈比较倾向于倒数第二种。 重视经验教训,经验主义是天朝文化的特点,而经验主义到实证主义再到客观唯物主义、再到客观辩证唯物主义的发展路线,都在强调经验、实证,强调有用,强调符合现实、强调客观。 天朝人看待各种宗教,往往都会从这些角度出发。 存在的,确认的,那就承认,那就研究。 不能确认的,那就怀疑,没有确凿证据就不去肯定和否定。 这种价值观判断往往会贯穿大多数天朝人的一生。 然而,各种事物都有优缺点。 这种价值观判断容错率很高,也会减少失败率但是...... 一个人的认知往往受到其知识的限制。 在这种价值观下,如果知识水平不够,就会被限制得更死。 根据自己的经验、教育,亚戈下意识地就开始怀疑阿蒂莱的这句话: “你想说巫师的知识来自神职者?为了知识,他们——” 阴谋论者,在天朝也并不少见。 尽管经验主义到实证主义到客观唯物主义、客观辩证唯物主义的发展路线在中国是主流,但这些东西并不是发展出一个,前一个就会消失的。 不会因为具备实证主义观点就已经从经验主义中走出。 在天朝的现实中,重视现实,往往是重视可行性。 行得通的,往往会被接受,行不通的,则会被排斥和否定。 可行性被重视的结果...... “只要可行,都有可能。” 阴谋论,在中国的价值观土地上,可以说是非常适合生长的一种论调。 对于经验主义者来说,可行性占比大。 对于实证主义者来说,可行性有实证作为补充。 对于客观辩证唯物主义来说,可行性要通过实践来证明。 虽然研究的方向是各种宗教、民俗、传说,但是亚戈对于阴谋论是很排斥的。 无法确认结果的事情,亚戈都只会挂上“待证明”,而不会武断地偏向猜测。 但是,这个各种记忆证据都缺失了真实性,让各种证据都变得不可证的世界,他不得不修改原则。 可以说,现在的他,已经开始向阴谋论的方向踏步了。 而对于亚戈从她话语里得出的“猜想”,阿蒂莱只是耸了耸肩膀,长袍下的丰满随着动作将被肩膀顶落的长袍挂起。 这个时候,亚戈也并没有什么成年人方向的想法,紧紧地盯着她,等待答案。 “没有证据,但我们学会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她笑着说: “我们每次探索镜世界,都试图得到一些新的线索,但是很可惜,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的。” “至少,我们并没有确认,镜世界里的‘神’,到底是巫师还是神职者。” “你觉得,巫师到底是发难者,还是受害者,对于我们来说,重要吗?” 这个问题,让亚戈有些愣神。 朴素的价值观,让他对谁是受害者,谁是发动进攻的加害者,是相当重视的。 但是,他并不是双方成员中的哪一方。 他是从后世观察的第三方。 是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 是研究者,而不是亲历者。 在这种角度下,比起研究到底谁是加害者受害者,先将精力集中在那些更重要的层面上当然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蓝血者,他大概会想法设法搞清楚这些。 可惜他不是,他是个外来者。 而且,他也有一个铭刻在三观上的毛病。 “合理”与“合理”的毛病。 前一个合理,是符合逻辑,符合“可行性”,是判断逻辑链条是否完整的“合理”。 后一个合理,是符合道理,符合“正确性”,是判断道德正当性的“合理”。 天朝人经常犯的一个毛病,也是经验主义、实证主义影响下形成的,在事不关己的情况下,往往会把符合逻辑这个“合理”与道德正当性的“合理”糅合在一起—— 符合逻辑就符合正当性。 亚戈虽然注意到了这个毛病,但是他改不了。 随着对方的话语,亚戈也直接将巫师和神职者到底哪一方是受害侵害者的问题暂时放下: “巫师的知识和之前的镜世界有什么关系吗?” 虽然脑内掠过了很多有的没的,但亚戈没忘记自己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知识,又或者说认知。” 阿蒂莱张开了手掌: “书中世界,那里的核心,就是知识,就是认知。”
第七百七十三章 守秘人
“在那里,在书中世界的一切事物,都会被不断改变,被同化成书中世界的一部分——” “从认知上。” 阿蒂莱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从认知上?什么意思?” 亚戈略显疑惑地追问了细节。 污染和同化的情况,他并不吃惊。 但是,从“认知上”被同化,是...... 记忆也会被改变?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去泡影地带的时候,自己疑似“被覆盖”,但是被看门人面具挡下的状况。 闻言,阿蒂莱摸了摸下巴: “这么说吧,之前你进入的那个书中世界的碎片,里面的人,原本都不是那样的。” “只要你踏入了那里,你就会不断地向着书中世界中的某个人物或者事物转化。” “运气好的话是个人,运气不好的话,变成一条狗或者一张椅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就是被覆盖。 和看门人面具有些类似的力量,但是,和看门人面具不一样的是,这种力量是强行覆盖了目标,自己无法控制。 说起来,和提灯途径有些类似...... 而且,这么说起来,泡影地带也是“书中世界”的一部分? 或者说......主体? 亚戈当然不可能忘记阿蒂莱刚刚说过的,旧日的死神控制着四个镜世界这件事。 镜世界是巫师遗留力量扭曲了世界而形成的。 迷途者制造出了工具,用以在踏入镜世界时不被扭曲。 旧日的死神又掌控了这些遗留的镜世界...... 这位旧日的死神和迷途者是什么关系? 这些“神”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巫师之前,还是之后? 如果是巫师消失之前,那么就意味着这些“神”在巫师还存在的时代,可能就已经极其强大或者未被知晓。 如果是巫师消失之后,那么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掌控了镜世界?和迷途者的工具有没有关系? 书中世界是“认知”...... 起源概念? 陷入沉思后的亚戈想到这,抬头看了阿蒂莱一眼,犹豫片刻后,问出了这个东西: “‘起源概念’是什么?” “起源概念啊......” 听到这个词,阿蒂莱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她竟然已经查到这些了吗?” 随即,她仿佛是在组织语言一般,思考了一下,才回答: “这是我们还在验证的一个猜想。” “关于‘神’的猜想。” “关于‘虚无’的猜想,关于我们力量来源的猜想。” “这是巫师们的构想,按照我们的话来说.....‘客观规律从何而来’?” 阿蒂莱这样回答道。 客观规律从何而来? 这个回答是亚戈着实没有想到的。 思考片刻之后,亚戈暂时放下了“起源概念到底是什么”的问题。 “那么,‘知识’、‘认知’,是书中世界,是.....‘秘密’途径的‘起源概念’吗?” 对于“秘密”途径这个称呼,亚戈还不是太习惯,因为,在他得到的一些记忆中,“秘密”途径是指代“线人”序列的途径的。 与其叫“秘密”途径,还不如叫“认知”途径? 说起来......守秘人..... 想到阿蒂莱说的,“迷途者”这个组织中,负责书中世界的监察者的称呼,亚戈有些莫名。 毕竟,在coc跑团,在克苏鲁跑团这个角色扮演游戏里,主持人的称呼,所谓的“kp”,中文译名就是“守秘人”。 不过,应该只是巧合。 kp这个简写的原词是Keeper,是掌控者、保管者、看守者、门卫乃至饲养员的称呼,至少,在一般情况下,这个词大多时候都会让人想到足球门将方面的事情。 守秘人这个称呼,是在天朝形成的特殊翻译。 只是,联想一下书中世界的情况..... 该不会“守秘人”这个“迷途者”能够像coc扮演里的守秘人一样对进入书中世界里的人一样做到同样的事情吧? 在coc跑团,在这种被一些圈内人戏称为大号过家家的角色扮演游戏里,作为主持人,比起“守秘人”,“上帝”这个翻译或许更适合一些。 所有的剧情走向,所有的剧情变化,都由守秘人决定。 除却玩家们的扮演行为之外,玩家们遭遇的一切,都由守秘人来导向。 “认知”..... 进入书中世界里的人,就会变成书中世界的一部分,按照书中世界的流程走...... 阿蒂莱关于书中世界的描述就是这样。 但最重要的是,“书中世界”会将进入其中的人覆盖,连同记忆一起。 这种情况下,参与进去,可就不是桌游跑团里的玩家了,而是直接变成NPC了。 理解阿蒂莱的描述,并不困难。 但是,书中世界的“故事”,或者说走向,到底是源于什么? 亚戈追问了这个问题。 然而,阿蒂莱并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给出答案: “这一点我也不知道。” 阿蒂莱笑了笑: “镜世界是巫师们的力量扭曲了世界而形成的,书中世界的走向,大概是源自‘书中世界’的原主人,那位巫师的意志。” “或者说那位巫师的认知记忆。” “他记忆中、他认知中,世界是什么样的,那么,镜世界就会是什么样的。” ......还真是让人讨厌的唯心主义啊。 对于这样的答案,亚戈由衷地感觉到了排斥。 但是.....真的是由镜世界的源泉,由那些巫师的意志来导引书中世界的走向吗? 他不由得想起了泡影地带。 普通人的认知能不能够造成影响?非凡者的呢?强大的非凡者呢? 随即,亚戈询问起关于那位“旧日死神”的事情: “那位复苏的死神,是怎么回事?” 听到亚戈的问话,阿蒂莱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 “你知道过去的死灵途径吗?” “过去的死灵途径?” “对。” “那位旧日的死神,握有四个权柄。” “他们总是称呼为‘途径’,实质上,这些‘途径’的完整称呼应该是‘通往权柄的途径’。” “四个权柄,在我们的推测中,应该就是直接指代镜世界,从他出发,延伸向世界。” “从他出发?” 亚戈不由得复述了一句。 “是的,巫师的力量可以直接扭曲世界,这些力量,那位死神握有的权柄,可以直接影响到世界。” “他所拥有的权柄,他的权能,其来源就是镜世界。” “而不同的镜世界,就是不同途径的来源。”
第七百七十四章 过去的途径
听到这个词,阿蒂莱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她竟然已经查到这些了吗?” 随即,她仿佛是在组织语言一般,思考了一下,才回答: “这是我们还在验证的一个猜想。” “关于‘神’的猜想。” “关于‘虚无’的猜想,关于我们力量来源的猜想。” “这是巫师们的构想,按照我们的话来说.....‘客观规律从何而来’?” 阿蒂莱这样回答道。 客观规律从何而来? 这个回答是亚戈着实没有想到的。 思考片刻之后,亚戈暂时放下了“起源概念到底是什么”的问题。 “那么,‘知识’、‘认知’,是书中世界,是.....‘秘密’途径的‘起源概念’吗?” 对于“秘密”途径这个称呼,亚戈还不是太习惯,因为,在他得到的一些记忆中,“秘密”途径是指代“线人”序列的途径的。 与其叫“秘密”途径,还不如叫“认知”途径? 说起来......守秘人..... 想到阿蒂莱说的,“迷途者”这个组织中,负责书中世界的监察者的称呼,亚戈有些莫名。 毕竟,在coc跑团,在克苏鲁跑团这个角色扮演游戏里,主持人的称呼,所谓的“kp”,中文译名就是“守秘人”。 不过,应该只是巧合。 kp这个简写的原词是Keeper,是掌控者、保管者、看守者、门卫乃至饲养员的称呼,至少,在一般情况下,这个词大多时候都会让人想到足球门将方面的事情。 守秘人这个称呼,是在天朝形成的特殊翻译。 只是,联想一下书中世界的情况..... 该不会“守秘人”这个“迷途者”能够像coc扮演里的守秘人一样对进入书中世界里的人一样做到同样的事情吧? 在coc跑团,在这种被一些圈内人戏称为大号过家家的角色扮演游戏里,作为主持人,比起“守秘人”,“上帝”这个翻译或许更适合一些。 所有的剧情走向,所有的剧情变化,都由守秘人决定。 除却玩家们的扮演行为之外,玩家们遭遇的一切,都由守秘人来导向。 “认知”..... 进入书中世界里的人,就会变成书中世界的一部分,按照书中世界的流程走...... 阿蒂莱关于书中世界的描述就是这样。 但最重要的是,“书中世界”会将进入其中的人覆盖,连同记忆一起。 这种情况下,参与进去,可就不是桌游跑团里的玩家了,而是直接变成NPC了。 理解阿蒂莱的描述,并不困难。 但是,书中世界的“故事”,或者说走向,到底是源于什么? 亚戈追问了这个问题。 然而,阿蒂莱并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给出答案: “这一点我也不知道。” 阿蒂莱笑了笑: “镜世界是巫师们的力量扭曲了世界而形成的,书中世界的走向,大概是源自‘书中世界’的原主人,那位巫师的意志。” “或者说那位巫师的认知记忆。” “他记忆中、他认知中,世界是什么样的,那么,镜世界就会是什么样的。” ......还真是让人讨厌的唯心主义啊。 对于这样的答案,亚戈由衷地感觉到了排斥。 但是.....真的是由镜世界的源泉,由那些巫师的意志来导引书中世界的走向吗? 他不由得想起了泡影地带。 普通人的认知能不能够造成影响?非凡者的呢?强大的非凡者呢? 随即,亚戈询问起关于那位“旧日死神”的事情: “那位复苏的死神,是怎么回事?” 听到亚戈的问话,阿蒂莱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 “你知道过去的死灵途径吗?” “过去的死灵途径?” “对。” “那位旧日的死神,握有四个权柄。” “他们总是称呼为‘途径’,实质上,这些‘途径’的完整称呼应该是‘通往权柄的途径’。” “四个权柄,在我们的推测中,应该就是直接指代镜世界,从他出发,延伸向世界。” “从他出发?” 亚戈不由得复述了一句。 “是的,巫师的力量可以直接扭曲世界,这些力量,那位死神握有的权柄,可以直接影响到世界。” “他所拥有的权柄,他的权能,其来源就是镜世界。” “而不同的镜世界,就是不同途径的来源。” “掌握镜世界,掌握了镜世界的死神,就站在途径的尽头。” “就像是灯塔,非凡者们虽然沿着灯塔的光前进,而镜世界,掌控了镜世界的死神,就是灯塔的尽头。” “是‘星辰’、‘概率’、‘秘密’、‘死灵’四个途径的尽头。” “他能够掌控镜世界,能够改变各个途径的走向。” “或者更准确地说,作为灯塔,他可以控制照亮什么方向。” “不沿着这个方向前进,不代表没有路,但是,不往这个方向前进,失控的可能性极大。” “现在的死灵途径是什么?” 阿蒂莱问道。 亚戈脑海中闪过几个词: “守墓人、沉默者、捡骨师、亡灵战士、牧魂人......” “然而,在那位死神没有被挤下神座前,死灵途径的序列是——” “唤潮者、清道夫、尸骸诗人、告死鸟、寄宿者、死海女妖、食尸鬼、殉葬人、枉死者......” 阿蒂莱一口气说出了九个代号。 而从第一个开始,亚戈就不由得愣了。 唤潮者? 唤潮者不是潮汐途径非凡者小队的称呼吗? 序列8的清道夫,这个称呼也让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画面。 序列7的尸骸诗人,虽然和现在的捡骨师听上去区别很大,但是......从代号上联想的话.....使用诗歌攻击、行动的死灵非凡者?还是用诗歌控制死者? 序列6的告死鸟,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些在天空飞掠的骸骨怪鸟。 告死......有即死的能力吗?像无头骑士对付一些弱小的敌人时那样? 而序列5的寄宿者,和自己现在的寄魂人...... 序列4的死海女妖,听上去感觉有点像塞壬海妖? 亚戈脑海中浮现出了前世一些关于希腊神话的内容。 序列3,食尸鬼..... 序列2,殉葬人.... 序列1,枉死者..... 亚戈不由得沉思起来,说起来,其中好多个序列都是关于天空和海的。 唤潮者、清道夫、告死鸟、死海女妖..... 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