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失落之地
张三从入定般的状态出来，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他站在展示台前，手上看不出有任何东西，但他清楚，有一层皮肤般的特殊物质，将小臂和手掌全部包裹进去。
脑海中，两只圆环现在变成一双半透明的手套浮现着。
“变。”张三轻轻喊了一声，脑海中的手套变成一把小剑和一只圆盾。现实中，他的左手就握着圆盾，右手是一把一米长的半透明剑。挥了挥，风声尖锐。
“变。”两只圆环套在手腕上，好像戴了一对手镯。他看了看，觉得有点别扭，女孩子如此戴法还正常，大老爷们太出跳了。
心念转动，又恢复成透明手套模样。轻轻抚摸了一下展示台的屏幕，与空手的触觉一致。
不知威力如何？张三在房间里四顾，没有下手的地方。
他走出房间门，拿出手机，又有一些信息。随意翻了翻，有母亲的早上例行问候，还有林汀的谢谢。
张三犹豫一下，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才能体现爱意又不会被系统警觉，最后都回了个呲牙的表情。这么呲牙的大笑，不正是表达着欢快吗？！
特么的，欢快，又是一个空落落的词语，他已体会不到内涵。但这个表情的用意，他记得。也知道林汀会明白，她是辣么可爱，辣么聪明。
“张三，赶紧到会议室集合。”楼道上响起了毕虚的声音，“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一人。”
张三将手机放回口袋，思索着，在会议室，要不要把大头的破军刀用做测试三态剑的试验品。
……
桑梓市，他妈妈拿着手机，开心对他爸爸说道：“张三回信息了，你看这表情笑得多灿烂。他一早就开心……”
“开心就好。”他爸爸准备出门，一边穿鞋一边想：“其实，活着就好。”他的心里，一直有压力，没有任何源头的压力，让人心力憔悴，但他不会表露出来。
“就这样吗？”海城，林汀看到张三的回复，莫名的伤心。昨夜睡不好的困劲，似乎在这条消息后，突然翻涌上来。
……
会议室内，只有两个人：朱投尚和毕虚。
“其他人呢？”张三向小休息间张望。
“都出发了。”毕虚看了眼张三，问朱投尚：“现在走？”
“奶奶个熊的，走。”
“稍等。”张三快步向小休息间走去，双手抵住门框，装作不经意间一用力。原本觉得铜墙铁壁般的坚硬，现在被他抓出了深深的指印。
“嗯？”朱投尚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当先往门外走去。
……
老程亲自驾驶快艇，沿着穿越东州城而过的大江，一路向东，直奔东海之滨。
沿路无事，张三故作好奇地问：“胖子，你怎么突然变厉害了？”
“奶奶个熊的，老子什么时候孬过？”
“哦嗬，在海城，那条巷子里，被我揍得顶着两只熊猫眼，啊呜啊呜的逃跑，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那是老子在试验，用一半力气看看能不能揍你。”
“得了吧，我还听到你被万董那胖子也揍了。”
“嘿嘿……”
“你是不是比三哥他们，多进步了一次？非人的力量上面，是非野兽的力量，你体内现在兽力翻滚、兽性大发？”
“嘿嘿……”
“不说拉倒。”张三看朱投尚的神色尴尬，换个话题问：“你怎么抢了毕虚那混蛋的剑？昨夜为了让三态剑听我的话，整整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你似乎随手就抢了过来。教我一下？”
“嘿嘿……”
“你傻了？”快艇飞掠在江面上，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张三心情大好，逗着胖子，掩饰自己潜伏的本色。
“奶奶个熊的。等一下凭直觉进去，青龙靠能抵挡住那股撕力。”朱投尚烦不过张三，开始进入正题。
“进哪里？所谓的角落？”
“可以这么说。你对地球了解多少？”
“不多，只知道是圆的。”
“奶奶个熊的，说正经话。”
“我说的是实话。对于斯易探所说的‘地球的角落’，老子根本不信。看不见的角落，这故事很呵呵。就算人类的眼睛聋了，难道那些科技设备也全部都是木雕？”
“地球上有很多传说，现在无法考证，那是基于现状。如果，地球不止这么点大，还有隐藏的地方，说不定那里就是传说发生的地点。这么说，你能明白？”
“不明白。”
“在阶梯教室，你突然逃脱三哥和施月的前后夹攻，当时你看到了什么？”朱投尚努力睁大被肉挤小了的眼睛，瞪着他很专注。
“别这么看我，会难为情的。”张三故意转头去看老程。
“没事的，你尽管说。”朱投尚以为张三忌讳老程在场。
“我说看到了嫦娥，你信吗？”
“你不说，我也知道。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以前的地貌，一种是未来的。我只想知道，你看到了过去还是未来？”朱投尚说得很认真。
“呃？”张三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原本应该是教室的地方，那一瞬间，却是踩在河滩上。貌似以前的地貌，而且是很久以前的。
“河滩。”张三老实回答，他也非常想知道答案。
“果然是过去的。”朱投尚神色中闪过一丝担忧，但马上回复正常，反问道：“那个地方，能让现在的人类文明发现吗？”
“呃？你是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从前的地方？”
“可以这么说。我们称之为‘失落之地’。那些地方，曾经发生过能量的剧烈变化，它们的时间变了。用现有的技术，在目前的时间尺度下，永远也发现不了。”
“什么是能量的剧烈变化？”张三突然想到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时间是可以变化的，难道真的存在？！这如果也是系统掌握的科技，那真是太特么先进了！
“那种剧烈变化，地球上，很难得遇到一次……”朱投尚讲这话时，好像在回忆远古的时候。这胖子，装逼的样子看上去还蛮深沉。
“多剧烈？火山喷发、地震？”
“岂止呀？！”朱投尚似乎非常神往，喃喃地说道：“那是可以撕裂边界的紊流，又叫‘撕界漩涡’，所有文明的向往……”
张三听的正过瘾，胖子居然不说了，低头打开一只箱子，里面装着青龙靠。
“特么的，接着说呀，‘撕界漩涡’，名字就超牛逼的感觉。”
“奶奶个熊的，老子也只是听说，就知道这些，没了。”
“真的？”
“真的。”
“那俺不去了。” 张三直接回绝。
“哇靠，你找死呀。”
109. 魔鬼鱼
“正因为不想找死。要穿过所谓的‘撕界漩涡’，才能抵达‘失落之地’，傻子才会去，老子可不是你。” 张三摇头解释。
“你还会怕？”
“老子找不到怕的感觉，但理智告诉我，那里不能去。”
“骚年，你想多了。撕界漩涡只是将那块地隔离出去，维持着隔离状态的能量，你自身就能抵挡。” 胖子说着拿出青龙靠，“何况，还有这个呢！”
“这件潜水服能进？”
“先潜水，等到了失落之地的边界，会有一股撕力出现。青龙靠的外表保护层，可以保护你安全进入。”
“那出来呢？我只会狗刨式，在大海里与自杀无异。”
“出来时，还能使用最少三次。放心，不会让你死，后面我俩还要配合呢。”朱投尚开始穿青龙靠，示意张三也穿上。
“慢，我的三态剑是手套形状，穿了青龙靠还能发挥作用吗？”张三拎起青色的潜水服，感觉特别轻，心里犯嘀咕：这么点东西，能防住撕裂出一块大地的力量。
“没问题，所有系统的科技产品，同根同源，可以配合使用。”朱投尚已经穿好，三尺多的腰围，像一只大青蛙。说话间，手里冒出一把小剑，完全不影响使用。
张三刚穿好，就感觉到了青龙靠的神奇，呼吸的空气中，没了丝毫江面上的水汽。透过透明的面罩，正看到朱投尚笑呵呵的催促：“把三态剑亮出来。”
张三心意一动，手中出现半透明的手套，隔了一层潜水服，依旧给他可以撕金裂铁的自信。
朱投尚噗通一声跳下了水。张三看得分明，脚蹼上的小孔，有水流涌动，推动着这么个大胖子快速前行，居然和快艇一般速度。胖子在水中，只要调整姿态即可，瑟得一塌糊涂。
事关生死大事，张三也跳了下去。青龙靠的设计非常奇特，直接将人和水隔离，内部是自成体系的呼吸系统，有种在森林中漫步的清新。动力解决也很人性，只要想着快点，脚部有力感传来。
面罩在水下，不但能见度很好，还能听到快艇的声音，连朱投尚游动的声音都能分辨。
熟悉了几分钟，张三已经非常自如。他不由得惊叹系统的开发能力：这件青龙靠，如果把脚蹼换成虚空靴，是不是直接可以上天？！
再次回到快艇上，张三居然有点期待了。凭系统的能力，说不定真的能找到“失落之地”，寻找那种传说中发生过故事的地方，心情有点激动。
难怪斯易探不温不火的心态，只有提到扩大剧场时，才能两眼发光。阻止系统，到底有没有必要？
这个念头一闪，张三心里就一惊：那批人对系统忠诚，是不是也源于对系统科技开发能力的崇拜？
“稳住！抽走人性，肯定没表面的简单。”小白及时跳出来提醒。
“还威胁你家人呢！”小明在一旁补刀。
“稳住！就算成功，也只是为斯易探和系统服务。”
“……”
“你知道怎么找到失落之地吗？”朱投尚的声音将张三的思绪拉回。
“需要什么新产品吗？”
“可以这么说。”朱投尚递过来一个小球。
“第三影？”这个小球和赵聪代理的第三影非常像，张三曾经高度关注过。
“第四影。”朱投尚得意地说道：“第三影只能留存人类的光影，是一件玩具。它却可以记录并翻译生物的信息。”
果然如此！张三有些明了，前期的各种科技产品推出，都是为寻找失落之地准备。听着朱投尚继续说下去：
“丁八在采集魔鬼鱼的信息时，被失落之地的边界撕裂，但好歹把当时的信息保留了下来。我也证实过，现在正是可以进出的时间窗口。”
“魔鬼鱼？”
“一个很古老的品种，它们聚集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还表达了浓烈的依恋情绪。这就是人类所不能及的地方。”
“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名字？”张三只关注名称，直觉中，这里有问题。
“魔鬼鱼学名鱼，因喜欢躲在沙子下，长相妖艳，才被人称为魔鬼鱼。正常它们在不到百米深的海底活动，丁八发现了它们出现在一百二十米的海底聚集，才发现异常……”
张三听着，脑海中始终出现一个念头：这不是偶然发现的，大概率是丁八被系统引导了。大海中无数的品种，能这么快定位一种鱼类，鬼才信呢！
“其他鱼群就没有异常？”张三等朱投尚讲完，又将话题引了过来。
“唉。”朱投尚无奈地看了眼张三，“其他鱼类，只能翻译出简单的情绪变化，唯有魔鬼鱼，对那个地方有执着的依恋。不说这些了，反正你拿着第四影，到具体位置后自然明白。”
……
南海边，此时正在进行青龙靠的发布会。施月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略有些紧张地站在主持人旁。差不多全球的闪光灯都聚焦在她身上，比获得女子短跑世界冠军还荣耀。
这就是系统给予的未来！施月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而且远远不止，只有傻瓜才会拒绝。
她忽然想到了张三，这个会逃跑的孬种，不还是被抓了回来？！速度，不经历过短跑训练的人，永远都不会深刻体会速度的重要性。能在未来占有先机，这是如何难得的机会？！
从此，我施月，只在人生的峰顶行走……
……
张三他们已经到了指定地点，宁静的海面上，只剩一艘游艇。
朱投尚正在安排，要求一位先行者陪同一位科研人员。张三随意听着，眼神不时瞄向赵聪。
这家伙身材也保持得不错，穿着青龙靠，看不到他的三七分头发，估计还应该是整齐的。他隐晦地瞄了几次张三，每次都微微一笑，眼镜后面透着真诚。
“你们六位知道任务了吧？！”朱投尚再次扫视一遍科研人员，“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向，各自管自己的就行。当第四影发出彩光时，你们就退后，自有人顶在那个位置。”
那六位刚被系统挑中的人员，满脸兴/奋地点着头，手中紧紧攥着第四影，张三能感觉到，他们内心的狂热。
朱投尚满意地点点头，转向张三他们：“当他们六位都找到定位点后，你们守住位置，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退缩。”说完神色严厉，大家点头答应。
“不出意外，在大家守护的位置中间，会有异常情况，也会有危机感出现。你们要迎着危险的方向游过去，青龙靠有足够的保护。要是敢临阵逃脱，剥夺掉你们的所有。”
“慢。”张三突然举手，“每个人的危机感不同，对于我来说，汽车迎面而来，现在已不觉得危险。你能不能讲一个度？”
110. 海中漩涡
“你？！”朱投尚不屑地撇撇嘴，“只要感觉到任何程度的危险，直接游进去就是。倒是黄莉，危机感稍弱，要有生死危机时才进去。不要怕，保你们安全。”
六位科研人员都是男性，先行者中，倒有两位女性。朱投尚正看向年纪小的那位，一张娃娃脸，激动的脸色绯红。
“王晨，你跟随下方的科研人员；赵聪，西面；忻露，南面；张三，东面；黄莉，北面。我在上方。出发！”
一群人跳进海面，游艇慢慢退开一段距离，在大海中，渺小的如同隐身。
张三下海后，哪里还记得东西南北，在朱投尚的带领下，不断向下。他只知道，到位置后，在赵聪的对面。
随着下潜，大家手中的第四影发出淡淡的白光。都有非人的感知，这点亮度足够看到周围一大片。
张三对系统高科技产品的神奇已经免疫，水压什么的，完全无感。他游在中间位置，心神关注起第四影。
“前面有光，快游过去看看，有好吃的。”随着心神关注第四影，里面居然传出一段信息。
“哇，是怪鱼，快逃……”
张三朝外看去，果然看到一群小鱼刚游过来，又一哄而散。
“前面有光，快游过去看看，有好吃的。”很快又是一段信息传来，张三看去，比刚才的小鱼个大一些，大约几百条，绕着弯游过来。
“哇，是怪鱼，要不要逃？”
鱼群散开一些，有一部分跟在后面。
张三见黄莉挥了挥手中的第四影，看来她也感受到了信息。
“哇，快逃……”
鱼群散了。
没想到海里的鱼挺有意思，好奇心这么重，胆子又如此小。
张三觉得第四影真是个好东西，能翻译不同鱼类的想法，绝对是曾经不敢想象的事。
“前面有光，快游过去看看，有好吃的。”又一句同样的信息。张三看去，居然是一条鲨鱼，白森森的大嘴微张着，大摇大摆地靠过来。
那边正好是王晨，他手中黑影一闪，鲨鱼鲜血冒出：“咦，大青鱼……救命呀……”拖着一路的红色，鲨鱼逃走了。
“前面有光，快游过去看看，有好吃的。”下潜越来越深，这句信息不知出现了多少次。张三已经麻木了，对第四影有了怀疑，特么的，只会翻译这一句，还是所有海货真是同样的想法？
正想着，朱投尚慢了下来，一群人慢慢围过去。
“前面有光，快游过去看看，有好吃的……”张三已经顾不上吐槽，因为他看到了海底的金字塔。
这塔是如何建造在海底的？不对，肯定是陆地上建好，不知什么原因沉下来的。突然想到失落之地的说法，难道，真的有一块大地被“撕界漩涡”隔离，地面上的建筑沉到了海底？
金字塔四周的沙子，在第四影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因为人群的到来，有鱼从沙子下冒出头来。
“好怪的鱼，怎么没感觉到危险？”第四影中出现一条信息。
“别怕，我们不吃鱼。”居然是朱投尚的声音。
张三奇怪地看过去，发现他手中的第四影，居然发出淡淡的红光。他身前的科研人员，小球上有冒出黄色的光芒。
是这里了？张三心中警觉。
“我们有毒刺，别过来，很毒的……”魔鬼鱼居然如此回应朱投尚。
“知道，我们找家乡。”朱投尚示意科研人员慢慢移动。
张三也不管方位，只是游在赵聪的对面，大约保持着20米左右的距离。
“滚开，这里是我们的家乡。”鱼听到这句话，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海底的沙子翻涌，无数的鱼向人群冲过来。
“别伤害它们，大家开始定位。”朱投尚知道大家都在关注第四影的信息，赶紧劝阻。
科研人员更专业，找好方位后，开始慢慢游动。鱼贴上来，竖起尖锐的尾巴，一下下扎向青龙靠。
张三没啥感觉，要不是青龙靠传递来有东西击打的声音，完全可以忽略。
“他们去那里了，快阻止。”魔鬼鱼急了，更多的鱼群参与进来，每个人身边都围了十多条。
青龙靠的动力足够，这些五彩斑斓的鱼趴在身上捣乱，根本不影响大家的行动。
鱼群围着人群慢慢向某个方向移动。张三扭头看了下，离海底金字塔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
而此时，大家手中的第四影都已经变幻过好几种颜色。朱投尚身边的科研人员，小球的颜色不再单一，开始七彩流转。
他俩身边的魔鬼鱼，反而不敢靠近，在离他们十多米外的地方徘徊。
很快，所有科研人员的第四影，都发出了彩光。他们退后几步，神色激动地看向张三他们。
如果外围还有人，能看到六个人占据着六个方位，再外面是一个鱼游动成的圆球。
第四影内的声音很杂：“卑鄙的大丑鱼，滚开……”、“淹死他们……”张三没想到，魔鬼鱼居然还会诅咒，骂得很人性呀！
“哇靠！”张三突然一惊，“问题果然在这里。系统和魔鬼鱼必定有渊源，不然不会翻译得如此传神到位。”
这一路下来，对于其他种类，翻译都非常简单。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魔鬼鱼的习性，系统有非常深刻的了解，远超对其他种类。
家乡？难道这群魔鬼鱼的祖先，曾经生活在那块失落之地附近？
太有可能了。很多鱼类的基因记忆中，都会有一个地方，是它们不管相距多远，都要游回去的故乡。大马哈鱼就会洄游到传承之地，溯河而上产卵，直到把自己累死。
早有预谋！
看向对面的赵聪，发现他在彩光的照耀下，脸色同样显露出震惊。估计两人同时想到了，系统有更深层次的目的，以各种振奋人心的科技产品掩盖着。
寻找失落之地，可能并不是斯易探说的，只是为了科技产品开发的资源。
“弄死他们，弄死他们……”第四影中的信息，突然从杂乱无章，变得非常整齐。
外围的魔鬼鱼群，全都停止了游动，在原地兴奋地起哄。
六人围着的中央，一个海中漩涡慢慢出现。
111.涝地
与其说是漩涡，倒不如说是一根直径三米高十米左右的旋转水柱。在平静的海底，一根如同被隔离开的大水柱，自顾自旋转着。
危机感出现，似乎里面隐藏着某种的危险。
“弄死他们，弄死他们……”漩涡一出现，魔鬼鱼的叫喊更加整齐，翻译过来的话语中，那激动、兴/奋的情绪是如此清晰。
水柱的直径慢慢变大，一点点向众人靠近，危机感逐渐强烈。
王晨首先忍不住，青龙靠的脚蹼调整位置，整个人向漩涡冲去。一大串水花突兀出现，王晨像被重物锤中，刷地飞了出去。张三看得分明，潜水服面罩内，有血花闪现。
“死一条，死一条……”魔鬼鱼更带劲。没想到，一直以为智力低下的鱼类，居然还懂数学。
赵聪下意识地退后，不过马上慢慢向前。手中亮出破军刀，小心地贴上漩涡的边缘。
这主意不错，以破军刀为尖，说不定能突破进去。
张三刚想到，赵聪一刀扎去。看着旋转并不如何快的漩涡，丝毫无碍的带着破军刀转动，也带动了赵聪。旋转的好像不是水，而是一大根圆木，破军刀似乎被嵌在当中。
赵聪猝不及防，抓住破军刀死不撒手，整个人向忻露的位置转过来。忻露下意识地伸手，抓住赵聪一拽，两人手舞足蹈地被甩了出去。
“死一对，死一对……”魔鬼鱼开始围绕漩涡游动，圆圆的裙边波浪形波动，说不出的得意。
张三看过两人的行动，知道这层旋转的外围是危机所在。如果里面真的失落之地，目前的危机感对自己来说还比较弱，应该可以进去一看。
双手紧握，三态剑传来跃跃欲试的情绪。抬头看了眼在上方的朱投尚，因为漩涡的变大，他往上浮了些，整个人横着，青蛙肚离旋转的海水很近。果然胆子大！
张三往前一点，双手突然插进漩涡。那感觉就像突然跳上了旋转木马，人毫无抵抗地跟随旋转。好在手上传来的力量并没有预料的恐怖，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地往外一扯。
似乎听到了撕拉一声，漩涡的边缘，水流开始紊乱，大量的气泡冒出。
张三心中一喜，里面传来强烈的吸力，看来是进去的入口。
双手往回一用劲，整个人向内窜去。
正在这个时候，感觉到脚上一紧，好像被谁抓住了脚脖子。
他扭头看去，漩涡的边界，如同挂上了气泡的珠帘。黄莉正双手抱住自己的脚脖子，拼命往外拽。
感情她以为张三需要救助，就像忻露救了赵聪一样。
在无处用力的海水中，脚蹼的动力虽大，也不足以抵抗漩涡产生的吸力。两个人都从张三撕裂的口子，被吸了进去。
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自己进来了！
视角变成了俯视，看到漩涡被自己撕开后，猛地扩大。那些本来在外围一些的科研人员，狼狈地被甩开；魔鬼鱼四散逃窜；漩涡的气泡将朱投尚吞没……
失重的感觉传来，眼前景象大变：灰蒙蒙的天，土褐色的干裂大地。自己在几米高的位置，凌空出现。
张三的反应足够，强行扭身在半空中直立。脚步好像挂着重物，但是下意识的动作，也顾不得这许多，噗通落了下来。
黄莉当垫子，哎呀一声，被张三踩在脚下。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拍打这身上的灰尘。“这就是‘角落’？”
“大概是的。”张三站在原地，抬头看着自己出现的地方，等着还有没有人再进来。
“哇塞，那就是说，这里都是宝藏了？！”黄莉神色激动，拿出她的破军刀，开始撅地，“这里干旱了多少年呀，怎么会是‘涝’地？”
“涝？什么涝地？”张三继续看着半空，好奇地问。
“你不知道？！系统说的，地球的角落有好些个：旱、涝、冻、电、毒……什么的，可以说是地球上曾经的死地，被遗弃了。”黄莉口中说着，手中不停。
“系统是这么跟你们说的？”
“是呀。因为来涝地，所以只要青龙靠就够了。不过好像弄错了，这里更像旱地。你看，这土层，都干裂开一米深的口子了。”
“进来找什么宝藏？”
“不知道。说是高科技生产需要的资源，不过没明说，进来了就会发现。”
“找到了怎么出去呢？”
“不知道。”
“哇靠，那我们会不会也被遗弃掉？！”张三心中大惊，不再顾半空，低头看向黄莉。她已经挖了一个半米多深，一米直径的大坑。这丫头，属土拨鼠的？掘土这么麻利。
“不会吧？”听到张三的提醒，黄莉抬起头，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张三。
“给我一块土。”
张三接过黄莉递过来的土块，抬手向自己进来的位置扔去。土块划过一道圆弧，远远飞了出去。
张三看着土块在远处破碎，变成粉末状飞扬。
“娘的，完了。”心中居然感觉到了一阵害怕。
“为什么会完了呢？”黄莉很奇怪。
“那个位置，刚才是我们进来的地方。”张三指了下空中，“土块从那里飞过，并没有出去。说明出口消失了！”
“那有什么。”黄莉拍了拍手中的灰土，无所谓地道：“系统还会派其他人进来，总有人知道如何出去。我们只是第一波人员，先行者中的先行者。”
“赵聪都进不来，你认为短时间有人能进来？”
“时间无所谓。走，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黄莉跳出自己挖的坑，那里面，除了褐色的土，啥也没有。
“无所谓吗？”张三心里有酸痛泛起，“她不知道会多着急……”
呃……张三愣在当场。
回来了，所有情绪都回来了。爱、恨……愤怒，连恐惧都回来了。还有悲伤，特么的，最后被抽走的居然是悲伤。
现在终于回来了，自己刚才的情绪，就是远离家乡游子的思念之情。
老子必须出去。
“你怎么了？脸色变幻这么快？”黄莉站在身边，好奇地问。
“没什么。”张三平复下心情，抬头看了看半空中，确认一时进不来人。
“在这里，你感觉到了什么吗？”张三看着黄莉，慢慢问。
“没什么呀？”黄莉歪头想了想，开始摇头。
“比如害怕，爱……”
“就感觉到有点紧张，还有些兴/奋。”黄莉退后一步，“你可不能有想法，我才成年。”
112.神秘梭子
“这么小？”张三惊讶一声，没想到系统连大孩子都祸害。
“我成人了，才不小呢！”黄莉不服气地反驳一句，然后再次问道：“我们去其他地方找宝藏？”
“可以。”张三同意，“不过要在这里做一点记号。”
说完，张三在刚才落地的位置，划了一个圈，“四周挖些土，垒一个土堆，也不至于在这里迷路。”
黄莉没意见，两人开始挖土，一点点垒上去。
“你怎么会被系统选中的？”张三闲来无事地问。
“高考没考好，进不了自己期望的大学。正在伤心呢，系统找到了我……”
“伤心！你现在还能想起伤心的滋味吗？”张三打断黄莉的话，赶紧提醒。
“谁还伤心呀。我现在可是占据了未来的先机，比大学好多了……”
“我是说，伤心这个情绪，你还能想起吗？”
“伤心？想不起来了。我现在充满了热情，谁想那玩意儿，难受。”
“怎么难受法？”
“你这个人坏得很，为什么要我想伤心的事？”
“我只是好奇，你还能想起伤心那种感觉吗？”
“感觉……”黄莉停下手中的活，歪头想了会，“现在发现都是些无聊的小事，已经一点都不难受了。”
“原来如此。”张三知道黄莉还不清楚自己失去了某些情绪。
或许，不知道也是一种福气。可是，为何到了失落之地，自己所有被抽走的情绪都能回来呢？
难道，系统现在还够不着管理这里？自己又有找回来过的经验？
应该是这样！
“哇呀，土变湿了。”黄莉用破军刀割出一块土，下半部很潮湿。“果然是涝地呀，只是年代太久了。”
“很好。”张三正为垒不高发愁呢，有了湿土就好办。
两人加快动作，土堆很快有了一人多高。离三米多高的进口位置，还有些距离，开始向外围挖去。
“你怎么得到破军刀的？”张三看着黄莉的刀，感觉比大头的要长一些。看来身材和力量，在系统面前真没有对应的关系。
“选来的。一排高科技产品，就这个看着亲切。而且，女孩子嘛，用小刀适合。”
“随便选吗？”
“随便挑。”黄莉八卦劲上来，“你怎么选了双手套？我当时在库房里没看到有这个呀。”
“我不是选的，是系统硬给我的。”张三觉得自己肯定有问题，很多事，似乎和她们的经历都不一样。
……
两人边聊边挖，土堆高度已经接近张三出现的位置。湿土下面开始往外渗水，踩在上面噗呲噗呲的，脚蹼的作用体现出来。
“哇呀，好冷。”黄莉突然一声怪叫，手忙脚乱地往外跑，“冻死我啦……”
张三也感觉到，水温急剧下降。肯定到了冰点以下，却没有结冰，同时有淡淡的危机感出现。
“小心。”张三大步跟过去，拽起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抛到了干裂的土地上。
水面开始结冰，脚蹼被冻住。极端的寒冷侵袭进来，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冻僵。
张三心口的暖意出现，一闪间弥漫全身。
只有出现要命的危险时，这种暖意才会出现，可见这冰冻有多可怕。张三下手极快，双手插入冰面，野蛮地撕开。抽出脚蹼踩上冰面，随即高高跃起。
“小心后面。”黄莉看到张三跳在空中，手却指向张三身后。
有利器破空声传来，张三心念一动，手中三态剑变成盾剑形态。扭身，用盾护住胸前，右手剑正刺中一件黑的梭型物。
“噗”一声，好像两件木器相碰。
张三借力一个后空翻，眼角瞄到那是件梭形只在空中一晃，冲向了黄莉。
“我打死你、打死你……”黄莉看到梭型物冲来，并不害怕，嘴里碎碎念着，手中破军刀防守得不错。
张三落地，四处张望。他们刚垒的土柱子，已经被冰冻成冰柱。挖出来的一圈，也被冻得非常结实。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出现，唯独这梭子，自动地在试探着攻击黄莉。
难道这就是涝地的宝藏？看样子，倒很像一件高科技产品。
张三手中三态剑变幻，成为透明手套，慢慢靠过去。既然是斯易探惦记的宝藏，说不得要抢过来。赢得他的信任，为寻找主机位置创造条件。
看到张三过去，梭型物刷地离开，悬停在半空中。
“哇呀，这怪物在看着我呢！”黄莉夸张地喊了一声，指着梭型物的尖头，“我怎么感觉尖头旁有一对眼睛，在偷窥。”
“小心。”张三也有这种感觉。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玩意儿，给他的感觉，自己被审视了，似乎还有喜悦的情绪传来。
这难道是古代的鱼精？刚才进这个地方时，第四影被挤丢了。要是在，是不是也会翻译成“游过去看看，有好吃的”？
两人并排慢慢后退，梭型物缓缓跟过来。
“这么黑，会不会是制作破军刀的材料？”黄莉看着梭子，突然激动地问，“原来这种材料是会飞？小乖乖过来，让我削一点。”
说完，她停住脚步，跃跃欲试地要去砍点下来。
“小心。”张三感觉到梭子传来的情绪变化，此时带着愤怒。
果然，梭子突然前冲，那速度超过了他们非人类的反应。
张三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岔开右手五指，挡在黄莉的面门前。
“嘭”一声，手套与梭子一碰即分，传来一股大力。还好，这力道，有三态剑的保护，在掌控之中。
“抓住它。”黄莉退后一步，大声叫喊。
梭子再次飞过来。张三适应了这速度，右手抵挡，左手一把从侧面抓去。
眼前的梭型物，在左手碰到的一瞬间，突然膨胀，左手竟抓不下。
同时，一股极寒的气息袭来，四周的空气中，突兀地出现了细碎的冰屑。眼前白茫茫一片。
梭型物快速后退，转眼间恢复成原状。
“太……太、冷、咯、咯咯……”黄莉双手抱胸，不住地后退，连说话都不利索。
张三同样大步后退，他的感觉更加冰冷，简直冻入骨髓。幸亏心口的暖流再次出现，寒意驱散。但三态剑的手套，因为接触了梭型物，被冻住在抓的形状。
“咔哒”一声轻微的响声，在脑海中响起。
113.神秘影像
这感觉太爽了。当初能从会议室逃出来，就是这么咔哒一声后，自己变得厉害了很多。
此时，张三同样觉得全身有使不完的劲，连同三态剑的手套，也恢复如初。
“快走。”张三拉起黄莉，穿着脚蹼，一摇一摆地逃跑。
梭型物缓缓跟在后面，离张三他们垒的柱子三十多米外，停了下来。
张三扭头看了下，心中奇怪，但也不敢怠慢，再跑出几十米。确认没追来，才止步，弯腰脱下了脚蹼。
青龙靠的设计非常奇妙，只要将脚蹼贴上后背，压几下，就可以黏在后背。这玩意儿，100码大，在干燥的土地上，很不方便。
黄莉此时才缓过劲来，脱下脚蹼挂好，“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难道这里是冻地？”
“不好说。”张三认准一个方向，继续拽着她逃，“这玩意，攻击力一般，但那个冷冻的技能太厉害。”
“冰箱精？”
“……”
年轻真好，在逃跑的路上都可以这么逗比。张三还来不及说话，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道黑影越过头顶，在前方几十米的地方，一头扎进干裂的大地里。
“轰”烟尘飞扬，夹杂着点点冰霜。前方一股冰冷的气息，随着灰尘向四周扩散。
张三没有犹豫，拽着黄莉换个方向接着跑。
梭型怪物总是在他们跑出没多远，再次在前方阻挡。危机感慢慢弥漫，连黄莉都不再说话。
没多久，张三停了下来。以他们俩为中心，方圆百米内，都是一个个的深坑。
这片大地上，挖下去一米深必有水。梭型怪物砸的力量很大，又有极寒气息。如果在空中俯瞰，他们被一圈冰冻的池塘围住了。丝丝寒气冒出，四周的景象变得缥缈。
“你来之前，系统可有交代什么应急之法？”张三看到梭型怪物悬停在前方，好像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没有。”黄莉的神色变得凝重，手中的破军刀指着梭子，“只说所有的‘地球角落’，里面蕴藏着无数的高科技所需材料。只有开发这些宝地，才能加快走向星空。”
“斯易探有没有说什么？”
“哪个……探，没听说过。”
“毕虚呢？”
“谁说必须要听说什么的？”黄莉懊恼地甩甩头，“破玩意，你逃吧，姐姐不追！”
张三没呈口舌之利，拿出脚蹼穿好。要想逃脱，总要穿越被梭子冰冻出来的大坑，多一层保护，多一份希望。
手中三态剑再次变幻，左手盾右手剑。
咦？张三发现曾经的圆盾，此时成为半身盾。右手剑刃宽了一指。但是手感上，分量并没有增加。
梭子见张三亮出剑盾，嗖地向前。此时的张三，反应上已敏捷了许多，能清楚地看清它的运动轨迹。
跨前一步，将黄莉护在身后，手中长剑回缩，反而藏在了盾牌后面，做好了一击伤敌的准备。
梭子突然停止，好像没有惯性一般。要飞就飞，要停就停，中间没有加减速的过程。
双方僵持住了，相距五六米左右。这个距离，要是面对普通人，张三可以瞬间杀之。但这个怪物，他连出手的念头都没有。
“破玩意，还不逃？”黄莉在身后怯生生地喊着：“我们很快有一个班的人会进来。不，一个年级的人，还有十多位很凶的班主任。你不跑就会没机会了……”
还没等黄莉威胁完，梭型怪物的上面，突然浮现一个白色小球，样子很像系统给的第四影。
小白球出现后，缓慢向前移动。
“蹲下。”张三将盾牌竖在身前，自己先蹲身躲在后面。
黄莉不敢怠慢，缩成一团蹲在张三后面，“这是梭子妖怪的蛋吗？怎么黑梭子下白蛋？还向上冒着下蛋？”
张三差点笑场。特么的，怪物放出的东西，肯定具有强大的攻击性，怎么会想到白蛋？说不定是一个温度极低的冰弹。
小白球移到梭子前方，停了下来。梭子却突然后退，直退出三米外。
“小心。”张三内心有些后悔，麻蛋的，想到了是冰弹，怎么没想到在附近炸开。
前方光芒闪动，张三极快地闭上眼，此时只有寄希望于左手盾和青龙靠了。希望朱投尚吹嘘的防护功能顶用。
“哎，是立体电影哎，怎么有点像地球？”黄莉双手搭在张三后背，身体一点点站直。
“呃？”张三听到后一愣，“小心，说不定是幻觉。”他不敢睁开眼，曜日珠和斯易探的翡翠手链，给过他深刻的教训。
“哇，有恐龙，真的是地球吗？”黄莉已经完全站起来，“还有人呢，怎么人和恐龙会生活在同一个时代？”
“睁眼，不睁眼，睁眼……”张三内心纠结一阵，5秒中应该早过了。他小心的睁开眼，看到原来白球的位置，果然是一颗星球模型在缓慢旋转。
这是颗青色和蓝色各半的星球。从张三的角度看去，需要抬点头，星球的下方，是一片白皑皑的大地。那应该是南极。
张三寻找梭型怪物的位置，见它悬停在离体影像后，并没有攻击的迹象。
青蓝色星球缓慢转动，蓝色的海洋差不多将陆地分割成三块。陆地上，有群山峻岭，也有平原湖泊。青色植被覆盖了陆地的绝大部分，除了被冰雪遮掩的两极。
“这是我的家乡。”影像中突然传出声音。那发声非常古怪，很浓重的咬文爵字口音，有点像老外说普通话，翘舌平舌很完美地全部用反了。
“是古代的地球吗？”黄莉听到有声音，迫不及待地问。
“地球？不是。”
居然还能对话，黄莉更来劲，“那叫什么？”
“开阳六。”
“好奇怪的名字。”黄莉咕哝一句，问张三，“以前地球这么叫吗？”
“不知道。”
“恐龙时代，说不定是这么个名字。”黄莉自语一句，再次高声说道：“清朝早灭亡了，恐龙也成为了化石。这个地方被地球挤了出去，陆地的形状也早已变化……咦……”
说着，黄莉歪头停了下来，嘀咕道：“这怪物活了多久呀，从恐龙时代活到现在？”
“你们是地球的人？”影像的语调中有些不安，“怎么会有破军刀和三态剑？”
“破军刀，开阳六？”张三心头闪过一阵寒芒，似乎抓住了什么要点，再回想，又是一头雾水。
“能让我近一点看三态剑吗？”影像缓慢地说道。
“不行。”张三一口拒绝，要是被抢了三态剑，自己受伤不说，两人都交代在这里了。“你何时来的地球？”
“这里的时间紊乱，记不得了。我真没有恶意，只是看到了熟悉的东西，想怀念一下。”
“你来地球干什么？开阳六在什么地方？”
114.诱杀
“忘了。我来这里干什么呢？”影像被张三的问题撩到，居然停止了转动，好像在思索。
此时的梭型怪物，悬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一件死物。倒是这个立体投影，有了生命似的。
“小心，这可能是星外生命。”张三通过问话，推测出大概。没想到星外科技，隐藏在失落之地，难怪地球上有很多异常现象，但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我们的系统，是不是什么开阳六传过来的？”黄莉听到张三的推测，脑洞大开地问。
“不好说。”张三虽然这么回答，但心里似乎有一点亮光被抓住了。星外文明降临地球，误入失落之地。于是用移命系统的科技，蛊惑了斯易探等人，到这里来，是为了救它们出去。
“你们的青龙衣、破军刀怎么才这么点能量，就三态剑有点意思。”影像又开始缓缓转动，发出了奇怪的感慨。
张三心头大为警惕，这话说得让他毛骨悚然。系统为何要指定给他三态剑，朱投尚还说以后要和自己再寻找其他失落之地。难道三态剑是救这批星外科技出去的关键？
想到这里，他将三态剑变幻成手套模式。要来抢，这个状态困难些。
“怪物，这么多冰是怎么弄出来的？你是不是冰箱精？”黄莉看了一会儿立体投影，觉得不过如此，反而来劲了。
“冰箱精？是什么存在？你们的武器想不想加入能冰冻的功能？”投影转动加快，居然发出了邀请。
“好。”黄莉马上同意。这冷冻功能，太神奇了，以后一挥刀，寒流随身，绝对拉风。
“不。”张三大声拒绝，伸手一把抓住要走上前的黄莉，还顺势退了一步。
“武器无非是能量的利用。你手中的破军刀很普通，是一种将能量转换为‘锐’气的武器，媒介就是你的脑电波。现在只要将寒气特性加进去，能量可以在‘锐’和‘寒’之间互相转换，很简单。”
投影的话，让张三恍然大悟。破军刀如此锋利，原来是这么个原理。难怪自己的三态剑成为手套形态时，给自己强烈的自信，能撕开任何东西，感情是脑电波起作用。
为何剑盾状态时，自己没有任何想法呢？张三略微一想，马上明白了。第一态时，有文字提示，可以撕金裂铁。第二态，就没有给予这方面的提示。因此，目前只有这么一种功能。
“加一点寒气后，会不会把自己冻成冰棍？你刚才的冷气太冰了。”黄莉显然也大为心动，但又有些担心。
“能利用多少寒气，就可以免疫多少。你把破军刀伸进投影，放开思绪，几分钟时间，就可以获得两种能量的转换。”
“我很想试试呢。”黄莉摇了摇张三的手臂，跃跃欲试。
“稍等。”张三总觉得不太正常，问道：“你说的可以转换为寒气的能量哪里来？”
“所有能量都可以，能转换为锐气，也能转换为寒气。”
“那转换为锐气的能量，又来自何方？”
“嗯？这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张三发现，系统提供高科技产品时，显然留了一手。
“天地间无处不在。”
“废话，我问的是哪种能量。”张三觉得这个投影有求于自己，否则不会如此耐心，肯定有问题，说话也就不再客气。
“引力，无处不在的引力。”
张三突然想起大头说的话，他只能让破军刀重到5斤，三哥能重到7斤。难道……张三觉得像在做梦，“你的刀几斤？”
这句话他问黄莉。
“7斤多点。”
“为何我的三态剑，感觉毫无重量？”张三刚有点眉目的事情，又变成一团浆糊。
“三态剑，可以运用三种力量。你现在是第一态，用的是‘逝’……这么说吧，‘撕’也是‘逝’的一种形态，因此，你能撕开失落之地的保护。当然，你就感觉不到重量。”
张三心头一亮，看向投影后面的梭子。
“没错，星梭也用‘逝’这种能量。”
难怪，这玩意脱离了物理的范畴，原来是因为没有重量。张三将三态剑变幻成剑盾模式，“那这个呢？”
“你还没赋予它能量，现在只是一种不错的材料而已。”
“那可以使用哪种能量呢？”
“第一态透明状，经刚才的接触，显然是‘逝’的标志。第二态白色，可以使用引力、寒气、磁力……这当中，寒气最佳。虚空中温度极低，随时可以补充。等小姑娘的破军刀赋能后，也可以帮你。”
“第三态会是什么结果？”系统居然保密，张三当然要先弄清楚。
“最好是黑色，传说中可以使用‘塌陷’力，但很少有人能掌握，除非融进去‘撕界源’，否则，还是会变成彩色……”投影说到这里，止住话头，再次问黄莉：“你想要寒气吗？”
“我想要。”黄莉期待地看向张三，“说不定系统说的宝藏，就是这个呢！”
如果张三没找回情绪，到这个份上，作为被系统蛊惑的黄莉，他会由她去试试。现在有了情绪，决不能让同伴轻易去冒险。
但现在，他总觉得这投影有问题，尤其是自己脑海中“咔哒”一声后，心中一直有股不安，不强烈，但始终挥之不去。
被这投影赋能，会不会就被它控制？这个问题是死结。如果被控制，可能永远都离不开这方失落之地；如果不被控制，带着莫名的能量回去，会不会被系统抹杀？
“我其实也需要你们帮助，但你们现在的能力，帮不上我。赋能给你们，是两利的事情……”
“我真的想呀……”黄莉不断摇晃张三的胳膊。
“想要我们帮什么忙？”张三知道要揭晓谜底了。
“出去。”
“出去？你这么大能力，怎么会出不去？”
“因为没有身体。”
“你……”张三大奇，“你原来是人？”
“当然是人。”
“哈哈，我一直以为是个蛋呢！”黄莉在边上先笑了起来，“一只没孵化出来的蛋。”
“唉，可以这么说吧。”居然有股可怜的情绪弥漫。
“那怎么带你出去呢？”张三突然跳出一个念头：如果是系统一伙的，迟早要被救出去；如果是敌人，正好可以去牵制系统。觉得带出去，应该没坏处。
“谁有寒气后，我可以跟着出去。”
“这样呀？！”黄莉作为女孩子，被投影的可怜情绪触动，内心的母性被唤醒，“我先试试。”说完，她大步向前。
张三落后一步跟随。
“给。”黄莉将破军刀伸进投影中。
一股贪婪的狂喜突然出现，投影如心跳般鼓动，正好将两人包裹进去。
诱杀！
张三瞬间明白了，可满眼只剩白芒，什么都看不见。
115.穿越云霄
就像中了斯易探的星空锁定，一个是蓝色的虚无，现在是白色的深渊。好像自己变成了一片雪花，毫无依靠地飘荡。哪怕就在身边的黄莉，也失去了踪迹。
张三伸手四处捞了下，什么都没有，看来不只是幻觉这么简单。
深吸一口气，手中三态剑变幻，半人高的盾牌竖在身前，右手剑突然向后方劈去。噗一声，好像碰到了什么。张三见机极快，托地跳向后方，三态剑转换成手套，感觉抓住了什么柔软的布匹。
“死开。”有东西抓就好，他大喝一声，双手使劲，撕拉，外面褐色的大地显露出来。
一步跨出。刚才的投影，变成一个三米左右直径的白色圆球。就像刚从梭型怪物上浮现时一样，只是大了许多。
人在外面，从撕开的口子望进去，白光反而不是很刺眼。隐约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站在正中间位置，应该是黄莉无疑。
她的额头前方，有一颗晶莹剔透的小球，发出的白光特别纯正。
黄莉被制住了！这个念头一起，张三本想逃走的身体一顿。
救还是不救？
“她是系统的人，迟早会成为你的对手。管他咧，趁白蛋没空对付你，赶紧撤。”小明催促。
“一起来的，收拾了她，下一个就是张三了。”
“下一个？那也是以后的事，先逃呀，笨蛋。”
“可是，她只有18岁，还很小。”
“18岁成人了，生死关头哪管得了这许多。”
“我觉得白蛋此时是最虚弱之际，现在收拾他，比后面单独面对好。”小白继续劝。
“快呀，那条撕裂的缝隙要合拢了，赶紧逃。”
“逃不掉的，还不如拼，梭子的速度太快。”
……
张三不再犹豫，上前一步，再次抓住大白蛋的外围，野蛮地撕开。
黄莉身上的青龙靠已经被冰层覆盖，一个念头的功夫，整个人已被冻成冰雕。额头前的白色小球似乎大了一分。
张三一步跨进白球，寒气突然大盛，这妖物开始动用寒气了。那冻彻骨髓的冰冷，张三居然迈不开步伐。
心头的暖流再次出现，张三前移一步。
“嗯？拟人态？不过在我的界内，还不够看。”圆球内一道声音响起，是刚才的投影无疑。不过声音来源无法辨别，四周都是同样的音量，似乎进了一间超高级的录音室。
是吗？张三强行往前。发现如此力量，也只是上半身向前倾斜，周围的空间仿佛被冻住了。
哇靠，这是什么妖法？张三双手乱摸，没有任何障碍，但人就是走不动。空有一双撕金裂铁的武器，就是够不着前面的白色圆球。
麻蛋的，老子刺穿你。张三手中的三态剑变幻，右手剑毫无障碍地刺了出去，很准确地刺中小球。可是小白球纹丝不动，剑刺中的好像不是一件物品，而是整座大山。
“啪”一声，黄莉手中的破军刀，刚才也被冰冻住，现在冰层碎裂，刀刃软软地垂了下来。
“不好，破军刀已经被这白蛋抢过去了。”张三心头警兆顿生，要是被白蛋利用，不知道能重达多少，说不定一吨重，还有谁是对手？理智告诉他，这时候如果逃走，也不过多苟延残喘一会儿而已。
要是老子的剑，也有锐气多好，就是面对大山，也能一剑刺个窟窿。张三正想着，脑海中浮现的盾剑模型，传来蠢蠢欲动的情绪。
“对呀，既然是脑电波作为媒介，或许、大概、可能只要脑海中想象一下，就可以完成。”一想到这里，张三马上想象着“锐气”。
可是“锐气”是个形容词，一时间并没法有什么体会可以传递给小剑。脑海中的剑滴溜溜地旋转，傻傻地期待着。
锐气，什么是锐气？张三思绪急转。老子平时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呀！没文化真可怕，真没想到，难道会被自己蠢死？
锐气？特么的，老子最擅长的是唱歌呀，唱歌又唱不死人，哪知道什么有破坏力的锐气？只有响彻云霄的高音，才会吓死人……
高音……锐气……他娘咧，不管了，只有试试这个。
张三想象着自己的高音越来越高：高八度成为海豚音；再高八度声线细成一条线；还不够，再高八度，超越了听力的极限；再高……他也想象不出来了。
脑海中浮现的小剑，此时有了反应，剑刃开始极快地震颤，似乎听到了一道尖锐声音，直穿云霄……
这些说来话长，其实只有一瞬。小剑传给张三有锐气了，是无形的锐气，绝对可以入耳入脑。
张三再次刺出，正好看到黄莉手中的破军刀，软软地向地面跌落。
剑尖点中小白球，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剑刃的宽度和小白球的直径差不多，啪嗒，小白球裂成两瓣，都没感觉到阻力。
大山一样的厚重，在穿越云霄的锐气下，也不过如此。
“啊……”白球内传来一声痛呼，那惨叫的音调，听了简直让人绝望。
但是张三没空顾这些，小剑劈开小白球后，剑尖居然不再是白色，被染上了一抹蔚蓝。刚才还要靠心口的暖流才能抵挡的寒气，居然没有任何感觉。
难道三态剑是用了寒气作为能量，才能发挥出刚才的锐气？
大白球在小球被劈开的同时，颜色迅速变淡消散。不远处的梭型怪物，如瞬移般出现在两瓣小白球下面。两者相遇，就融了进去。
梭型怪物好像活了过来，尖头两侧又似乎有眼睛看向张三，充满了怨毒、恨意。是那么浓烈，张三下意识地将盾牌护住头和胸口。
尖啸的破空声响起，刹那间远去。张三内心若隐若现的不安，也同时消失。
他移开盾牌，看到黄莉身上**地正滴着水。水滴落在干涸的褐色泥地上，溅起一朵朵褐色的灰尘花。她依旧双眼紧闭，人却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心念一动，三态剑变成手套，张三抢过去接住。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好像一颗陨石撞击在地面上，整片大地微微颤动，一层褐色尘埃在地表翻腾。
张三扭头看去，是梭型怪物去的方位，一朵蘑菇云冉冉升起。
116.要不要说实话
黄莉的身体柔软，应该没死去。张三托住她，慢慢放在地上，摘掉她的面罩。还有点婴儿肥的脸蛋，煞白。手伸到鼻子前探了探，有缓慢的呼吸。
“快，人工呼吸。”小明来劲了。
“掐人中。”小白也赶紧提醒。
“没劲……”
……
张三不敢太用力，拇指按在她人中位置，慢慢加大力气揉捏。此时才发现，黄莉身上的青龙靠，颜色比自己的淡了许多。
不远处，他们垒好没多久的土柱子，因为梭型怪物的远离，冰层融化。在刚才的震动中，终于承受不住，轰地倒了。
张三扭头看去，刚才围成一圈的冰池塘，都已经融化。在干燥的大地上，水汽袅袅升起。
“嘤咛”一声，黄莉睁开了眼，双目发呆，不知聚焦在哪里。
张三手拿开，让她坐好，一手在后背轻轻拍打。
“哇……”黄莉吐出一口血水，嘤嘤地哭了起来。
能哭就好。
张三松手，将地上的破军刀捡起来，看了看，也不知黑色中有没有夹杂着蓝色。
“我没死吗？”黄莉边哭边问。
“没呢，有哪里不舒服吗？”
“脑壳疼，浑身酸痛。”
“刚才经历了什么？”
“白茫茫一片，感觉到脑海中一直在的破军刀，离我越来越远，追也追不上。”
“给，看看还能联系吗？”张三将破军刀递过去。
黄莉伸手胡乱摸了把眼泪，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她盘腿坐好，双手捧着一团胶泥似的破军刀，闭上了眼睛。
她长长的睫毛上，被泪水糊成几缕，在微微颤动。
张三在一旁守着，眼睛看向刚才巨响的方向。这个失落之地没有风，灰尘成半圆形，正慢慢下沉。目测，那位置至少在五六里路外。
难道是梭型怪物撞出来的？还是它飞不动，掉在地上后爆炸了？
希望如此，临走前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要杀人。特么的失落之地，说什么到处是高科技所需的材料，毛都没有，还差点被诱杀。
回去要好好问问朱胖子。
可是，回得去吗？他不禁担心起来。要是被关一辈子，父母、林汀等，不知会急成啥样？！
“嗡”一声，黄莉手中的破军刀陡然间挺直，一股寒意在刀尖流转。
“哈哈，我的刀有冷气了。”黄莉睁开眼，睫毛上的泪水正好凝成一滴滑落，“以后切水果，直接是冰镇的。”
她举着破军刀，炫耀似的要张三摸摸。
张三伸手捏住刀尖，感觉到有点熟悉的气息。可是冷意，一点也无。
“冰不冰？”黄莉期待地问。
“冰。”
“嘻嘻，我的宝藏算是找到了。”黄莉站起来，“走，去找其他的奇遇去。”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差点挂掉。还以为是投影给她赋能成功。
张三觉得这里所谓的宝藏，应该是个借口，系统进来，是为了那个梭型怪物。
失落之地，除了这些土，一眼望去，什么也没有。
土？难道这些土是提取高科技产品的原料？
想到这里，他摘下一只脚蹼，泥土和水都装了点。脚蹼的设计很巧妙，单独的时候，可以当袋子用。
“什么声音？”黄莉站在原地没动，她听到了远方奇怪的叫喊声。
张三停下手中动作，侧耳倾听。“揭句……哇泥隆……周开七……”
是朱投尚的声音，方向正是刚才被砸的地方。好奇怪的话语，张三一句也听不懂，很有点像跳大神的口中咒语。
张三将脚蹼挂好，和黄莉大步寻声赶去。
灰尘落尽，一个大坑呈现在他们面前。大半池水透着清凉，干净得如同雪水。大坑对面，朱投尚站在坑边，向水中张望。
“胖子，你刚才喊什么呢？”张三看到他，决定一路跟着。这家伙不简单，怎么会进来，而且第一时间赶到爆炸的地方？
“没啥，感慨呢。好特么浪费！”
“浪费了啥？”张三沿着坑边走过去。
朱投尚没等张三靠近，噗通跳进水中。只见他一个猛子扎下去，像大青蛙一般迅速向坑底游去。
水质清冽，能看到他一直潜到最中心的深处，手在泥土中挖着什么，池水慢慢浑浊。
“他在摸螺蛳？”黄莉跃跃欲试。
“好像在找什么宝贝。”
噗通。听到找宝贝，黄莉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张三没动，但眼睛不眨地看着，如果朱投尚找到出口，自己就跳下去。否者，还是在岸上安全。小白球的厉害，让他觉得，能赢实属侥幸。
小半天后，两人上来，都空着双手。朱投尚一脸沉默，不知有没有收获。黄莉有些沮丧，应该没摸到什么。
“你们遇到了什么？”朱投尚到坑边问。
张三在犹豫如何措辞，黄莉已经开讲。一五一十将发现梭型怪物，以及自己的感受都讲了出来。
张三关注着朱投尚的脸色，发现这胖子的神色越来越沉重，随后露出惋惜的表情。
“你看呐，带冷气。”黄莉说完，破军刀伸过去，让胖子感受。
朱投尚随意地摸了一下，脸上的胖肉微微一抖。看来刀尖附着的寒气，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这轻微的动作后，他脸上的惋惜更甚。
死胖子，知道很多！张三没等朱投尚讲话，直接问：“你怎么进来的？”
“跟进来。你撕开漩涡，漩涡就散了，那个时间，也是进来的一种方法。”
“其他人呢？为何他们会被甩开？”张三回想到自己进来时，漩涡突然冒出很多气泡，原来是散的征兆。
“他们力量不够。”朱投尚似乎不愿多说什么，赶紧问：“你也讲讲，遇到梭型怪物的情况。黄莉的破军刀在被赋能的同时，关注不了身外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厉害！张三心念急转，要不要说实话？
“果然有情况。”朱投尚看到张三略微的犹豫，直接得出结论，他再次问道，“那个小白球去了哪里？”
“进了梭子。”这话不假，但是被自己切成了两瓣，到底说呢，还是不说呢？见胖子又要开口，张三赶紧问：“如何才能出去？”
117.文明等级
“跟着我，保你们出去。”朱投尚没有犹豫地回答，随即追问，“那时候，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张三心中已经决断，还是告诉他，顺便了解下失落之地的隐秘。
朱投尚听张三说完，神色悲怆，手指着张三说不出话来。黄莉在一旁，也惊得花容失色，手中的破军刀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梭子是你放出来的？”张三疑惑地问，“还是你之前见过？”
“你……”胖子放下手，深吸一口气，“奶奶个熊的，你把最大的宝贝毁了！”
“白球是宝贝？我看也不过是件不如三态剑的科技产品而已。”
“而已……特么的，没想到失落之地有这种宝贝。这是远超地球文明的科技！”
“呃……这么弱的高科技？毁了就毁了。”张三再次回想起投影的话，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朱投尚又噗通一声跳进水里，直到坑底，还像泥鳅一样地往下钻。
“那个投影差点杀了我？”黄莉小声问。
“是不是杀你我不知道，但肯定在夺你的破军刀，还有青龙靠。你没发现颜色淡了很多吗？”
“我还以为有了寒气之后的变化。”黄莉抬手看了看，“谢谢你呀。”
“这里有大问题，后面我们要跟紧胖子。”张三说完，示意黄莉安静，朱投尚出来了。
刚才的时间，他想到了“引力、寒气、逝……”这些莫名其妙的能量，朱投尚或许能知道。
“胖子，你这钻泥的能量是‘挖’吗？”张三伸手搂住朱投尚的肩膀，不管对方一脸嫌弃的表情，“还是‘钻’呢？”
“知道你想问什么，不问我也要说了，别下次看到宝贝，和土包子一样错过。”朱投尚打开张三的手，开始解惑：
“那个投影……姑且这么称呼吧。他说的很对，武器无非是能量的利用，破军刀就是用了‘牵’的能量，狭义上也叫引力。你的三态剑，第一种能量叫‘逝’。现在的第二种能量，变成了寒。”
“我的剑，能量名称为‘闪’，最大的特点，就是快。因此，那天在会议室，凭你拟人态的状态，也躲不开。这世界上，能量无处不在，只是如何利用而已。”
“高级文明，就以能量利用为依据，划分了文明等级。你……我们地球，现处在一等文明的中段。而你们刚才看到的投影，从能量运用分析，最起码来自二等文明的高段。”
“不会吧，地球的科技发展，才是一等文明？那个从二等文明来的投影，怎么会被困在地球上？还被关在一个角落里？”张三听到文明等级的分级，心中非常震惊，也非常的不服气。
“一等文明分三个阶段：利用生物的能量，是初级。就像以前，用木材烧火，用牛耕地。中级阶段，可以利用物质变化的能量，如核能。现在的地球就在这个阶段，你说该分在哪级？”
张三没说话，心里正翻江倒海。
“那高级阶段，怎么利用能量呢？寒气？我们早用了，冰箱就是。”倒是黄莉，直接出言反驳。
“那叫做能量转换。高级阶段，可以利用自然界的所有能量。比如，储存引力、寒气，逝、闪……系统现在只是初涉这个阶段，对地球文明来说，还没达到。”
“不对。引力早用了，发电站，就是利用水往下流的特性……”黄莉的知识和张三差不多，讲到这里，自己都说不下去。
“我说的利用，是随时可以存储、转换。就像你的破军刀，现在7斤多点，你自己清楚，这7斤的引力，其实蕴含着多少能量。”
“那二等文明的标志什么？”张三虽然不懂，但他已经相信了。
“二等文明，能量转化为物质。投影的核心，就是能量临时转换为物质的表现。你一剑劈了它，大量的能量被三态剑吸收，就是寒气被……”
“我知道了。”张三突然拉着黄莉后退一步，手中的三态剑转化为第二态，与朱投尚开始对峙。
“你知道什么了？”朱投尚警惕地问。
“系统的产品，不是你刚才说的初涉一等文明高级阶段，而是达到了二等文明。因此，系统并不来自地球，而是来自开阳六，就是投影的故乡。你诱惑我们进来，是为了救投影出去。是不是？”
“不知道你说什么？”朱投尚摇摇头。
“破军刀本来轻若无物，但借用脑电波这个媒介，引力转换成物质，重量达到五、七斤，这就是能量转换为物质。破军刀的材料，是一个可以将能量与物质相互转化的载体。”
张三早就对破军刀突然增加重量有深刻印象，对照投影和朱投尚的话，哪会不明白。系统非地球开发，至少来自二等文明。
“你多虑了。”朱投尚似乎松了一口气，变化非常轻微，但张三处于拟人态，感应比他灵敏多了。
“文明等级的划分，本没有特别严格的界限。破军刀的材料，只能暂时将引力，以重量的形式表现出来。这并不算能量转换为物质，而是引力的本身效果。你的三态剑，利用了能量，就没有重量变化。”
这解释，张三竟无力反驳，知识的匮乏，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那三等文明呢？”黄莉的兴趣点，一直在等级划分上。
“三等文明呀。”朱投尚神色中闪过一丝向往，“时空转换。或许更加厉害，自成一界。”
“时空……”张三看向朱投尚。
“差不多，你遇到的那个事，严格意义上，只是时间错位。”朱投尚知道张三要说什么，赶紧打断，现在还不想让黄莉知道。他主动说道：
“其实，二等文明，在发展过程中，分成了两个流派。一个主攻能量转换为物质；还有一个，主攻能量扭曲时间。因为传说中的三等文明，是时空掌控者，因此，哪派都认为正确。”
“不达到三等文明，永远不知道先有空间，还是先有时间。”朱投尚又是一脸神往，后面的话似乎自语：“能量转换为物质，没想到就算创造一个星球，也还看不到空间的边界……”
张三听得心头大骇，三态剑指着朱投尚，居然内心感觉到强烈的恐惧。他颤声喝问：“朱胖子，你是哪个星球的朱胖子？”
118.网络成精
“他是外星人？”黄莉同样大惊，破军刀拿在手上，微微颤抖。
“他知道的太多了，哪像地球人？而且，他自从受伤后，整个人大变。力量，知识，以及各种情绪变化，都和原来的胖子不同。”张三边解释，边关注着朱投尚神色的细微变化。
果然，他皱了下眉，马上转换成惊讶的表情。
“你是不是也来自开阳六？那个星球在什么地方？”张三觉得猜对了，“你占据了胖子的身体，因为那个投影说过，他出不去是因为没有身体。”
黄莉也想起了那句话，一想到那个白球，可能不仅仅是抢夺破军刀，还有自己的身体。她惊叫一声，恐惧被她找了回来，整个人依靠在张三身上，抖动得更厉害。
“你中邪了？”朱投尚摇摇说道：“奶奶个熊的，投影还有这个功能？”
“没想到呀没想到，什么开拓剧场，原来已经有外星人到了地球。我怀疑，斯易探也是被你们的人占据了身体，否者，不会在娱乐界叱咤风云的时候，突然颓废成这个样子。”张三似乎将所有事情捋顺了。
“还有呢？”
“大头、一品红他们，都已经变成外星人。这些情节在电影中出现过，没想到，居然真的出现了。”张三越讲越顺，“是不是只要接受了武器，脑海中就植入了你们的种子？”
“那我为何抢了毕虚的云闪剑？”朱投尚手中出现那把小剑，惊得黄莉后退一步。
“呃……”张三一愣，“那是为了对付我的权宜之计。”
“那为何丁八会挂掉？”
“哼，失落之地的保护层，王晨赵聪等人都受伤，丁八承受不住也正常。”
“那为何你自己没事？黄莉也正常？你们不都有武器？”
“留着我们，是为了给梭子、小白球提供身体。”
“完美的误会，你想得太多了。”朱投尚不住地摇头，张三全神戒备。“如果为了寄体，你认为自己能差点杀掉小白球？”
“呃……”
“告诉你吧，但是你们俩要保密。”朱投尚不让张三再次回答：“系统是人类的发明，只是没人知道而已。庞大的网络世界内，有非常多的奇思妙想，就像一个人的大脑。这么形容你们能明白？”
张三和黄莉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如果把地球缩小成脑袋大小，遍布地球的网络就像大脑中的神经。每个人上网，如同是人类大脑的一个念头出现。网络从无到有这么多年，就是一个大脑在慢慢发育的过程，如今已发展到自我觉醒。”
“知道了吧？地球在网络时代之前，只是一颗普通星球；到如今，已经成为一个类人的特殊生命。人类，相当于这个生命大脑中的神经元。”
张三脸色再变，想起了赵聪说的话。
“你问过斯易探，是不是有一台无与伦比的主机。可以告诉你，有！也可以说没有！因为网络觉醒后，可以调用所有的电脑资源协同工作。全世界的电脑，都可以被系统利用，这就是超级主机。”
“关于文明的等级划分，有很多这方面的猜测。系统整理后发现，暂时定义为三个等级，符合文明等级的划分。这不是外星文明，爱因斯坦早就有公式，质量和能量可以转换。”
张三听得云里雾里，但又觉得似乎哪里看到过。
“也有很多科学家、民间的奇思妙想者，提出世界上其他能量的应用方式。每个人的观点，都有很多缺陷。但如果系统将这些海量的观点分析整理，找到了利用的方法呢？”
“网络中沉淀的知识，远超你们的想象。每天还有海量的创意在迸发，只因人类的大脑无法处理而已。而系统做到了，所以他的成就远超人类的想象。”
“大家手中的高科技武器，只是成品，还有很多模型，被系统中创造，等待着成品出现，只缺原材料。于是，系统开始归纳分析原材料的出处。目前得出，星空中有很多。”
“只是暂时还不具备从星空中采集回来的能力。不过，终于分析出了失落之地，现在我们站在这里，足见系统的伟大。这些很多年前，突然消失的地方，可能存在所需的原材料。”
“这种地方也能从网络中分析出来？”张三震惊在网络成精的描述中。
“是的，在来的路上就和你讲过。传说不一定是空缺来风，如果能收集所有的指向性信息，是可以发现端倪的。只是人类的阅读分析速度太慢，穷其一生也来不及。况且还有主观的好恶感，会不公正地遗漏掉一些可能的关键信息，而系统不会。”
这个故事被朱投尚越说越圆了。张三有心反驳，但又想不出理由。
“现在明白了吧？”朱投尚看两人的表情，知道已经取得了效果，“当人类开始大力推行ai的时候，系统已经复苏。她实现了一个伟大的创举：完美地利用了所有人的智慧！”
朱投尚说到这里，停顿住。张三和黄莉还在消化信息。
是呀，这相当于很多年、所有人的智慧积累。单个人，无法享用这些知识，但成精的系统，还真有可能做到。
就像泥沙、石灰石、铁矿等所有材料，千年前就一直有应用。靠人类摸索，近百年才造出高楼大厦。而系统，相当于将这个过程加快了。
“这就是斯易探所说的，走向星空的依仗吗？”张三从震惊中慢慢平复下来。
“是的。能入海，必能走向星空。”
“那为何不将网络成精的事情公开，要偷偷摸摸地作为呢？”
“公开了，大家都开始讨论网络，这是系统最不需要的知识。”
“好吧。这非常在理。”张三现在处在拟人态，反应极快，已经将自己的遭遇，慢慢梳理出来，似乎都能解释了。
“不对！”黄莉突然开口，“你为何会变，关键点还没说呢？”
“对。”张三差点被胖子绕过去、就算系统成精，也不能排除朱投尚被外星人寄体。
“我被你打了后，又被万董打中了脑袋，神经系统受到重创。”朱投尚不隐瞒，“是系统救了我，重新架构了脑神经的分布。也将很多系统分析出来的知识留在脑海中，这就是原因。”
“那刚才来自开阳六的高科技产品，或者生命，或者你说的宝藏，是怎么到地球的呢？”张三看了眼面前的大池子，“你是不是看到梭型怪物砸在这里？”
119.盾化鼎
“我进失落之地的点，离这里不远。听到呼啸声，正好看到一道黑影砸下来。等我过来，已经是这模样。因此判定，有什么存在受伤了。”朱投尚指了指大池子说道：
“关于他们怎么来地球，网络上有很多真假的传说。系统收集到有外星文明光顾过地球，也有外星文明的投影在现实世界出没，却始终找不到来源。现在我们站在这里，确认了失落之地的存在，如此才能完美解释，各地反映的超自然现象。”
“如果真有，失落之地就是他们隐藏的地方。现在明白了，他们是被关在这里，唯一能动用的手段，就是对能量的运用，通过投影观察外界。”
“就像第三影一样？还是第四影？”张三内心的疑惑，似乎都在解密。
“差不多，都只是能量运用的一种手段而已。”朱投尚点点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关于他们怎么到地球，等我们有能力去星空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因此，走向星空，已是非常迫切的问题。结局很明了，你不出去，人家也要进来。被动防守，人类会灭亡。你们是先行者，肩上承担的是人类的未来。”
“呃……”张三内心思绪急转。如果朱投尚所说真实，再加上自己就处在失落之地，那么走向星空，真的是一项迫切问题。为人类未来拼搏，还有比这个更热血的事吗？！
赵聪当时提议的寻找主机并破坏，现在也清楚了，根本就没有可能摧毁，难道要关了世界上所有的电脑？！人类自从有了网络后，多年的开发，已经无法脱离。张三不敢想象，如果全球网络没了，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特么的跟着干！哪个男人心中没有一个英雄梦？！
“那为什么要抽走情绪呢？”黄莉弱弱地问。
“先行者的成败关系人类的未来，很多情绪会影响对未来的开拓。时间不等人呀！”朱投尚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而且，只是短暂的抽离，张三有经验，情绪是可以找回的。”
“呃……”张三一阵紧张，没想到这胖子早知道了。
“可是，情绪空缺的感觉好难受呀！”黄莉神情沮丧。
“那个英雄身上不背着心酸？！”朱投尚胖手一挥，转移话题道：“我们得把那梭子灭了，你们俩配合我。”
“还能灭了它？”张三心念急转，这么说系统不是来解救开阳六的星外文明。朱投尚说的话，真实性在张三心中又增加了一分。
如果系统真的是网络的自我觉醒，好歹也还是地球人的文明，虽然这文明，可能会超脱人类的掌控。但无论如何，都比被来自什么开阳六的星外文明控制，要可靠一些。
想到这里，张三点点头，“该如何配合？”
“需要三态剑，以及你现在拟人态的作用。”
“拟人态？”张三前面听到过这词，没太在意，此时突然明白了什么，问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力量，再一次加强了？”
“是的。当初你从会议室逃出，就是激发了这种状态。非人类的力量，其实只是将人本身的潜力挖掘出来。大家可能听过，一个妈妈为了救小孩，可以单人将车子抬起来。过了那个刺激点，又变成瓶盖都拧不开的娇弱。”
“系统能赋予的力量，只能到非人类的力量为止。拟人态是个奇妙的状态，它相当于在非人的力量基础上，再次激发潜能，再上一个台阶。为什么会这样，系统也没分析出来。”
这句话，正好将黄莉想问的话堵了回去。
“那天在会议室，显示1，是不是非人力量的上限？”那天张三看到的数据，此时清晰地回忆起来。
“是的。系统分析拟人态略有进展，因此发明了‘莲子跳糖’，短暂提高力量和反应。”
“你为何会达到1.5，比其他人高？”张三大致能猜测，莲子跳糖，在力量和反应上，能增加0.2，但是的数据中，胖子达到了1.5，自己是1.8.
“我……”朱投尚犹豫一阵说道：“脑神经被系统重构后，不知怎么回事，我的上限达到了1.2.”
张三觉得有一定道理。想到那天，自己过了拟人态后，感觉比普通人都不如，趁机问道：“拟人态可以保持多久？”
“一个小时。”
“然后呢？”
“变成普通人一个小时。”
“不好，我们要加快行动。我进入那个状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还来不来得及保持到抓住梭子？”
张三虽然觉得，好像哪里还有事情没问清楚，但时间紧迫，弄死开阳六的外来者要紧。
“三态剑，你目前掌握了两个状态，还有第三个状态，只能在拟人态的情况下施展。那就是‘盾化鼎’。我们两个守在你身边，你在脑海中慢慢体会，如果把盾牌变幻成最强的防守，会是什么样？顺其自然，盾化鼎只是一个说法，什么都有可能。”
朱投尚说完，示意黄莉和他前后护住张三。
“能量呢？用什么能量？”张三听投影解释时，知道需要选一种能量。
“随便什么。”
张三疑惑地看向朱投尚，见他耸耸肩，也就闭上了眼睛。三态剑就自己有，胖子不懂也有可能。
脑海中，一把小盾和一柄小剑，在缓缓旋转。
防守最好的状态是什么？张三心里并没有清晰的指向。胖子说的鼎，让他想到寺庙的大香炉。是不是胖子在提示，鼎是最强大的防守状态？
他努力回想，盾牌慢慢变成一个香炉模样，四脚两耳。
可是这模样，一旦在现实中出现，自己怎么拿？抓住一只支脚，还是捏住一边的提耳？感觉都非常别扭。
还有，这如何防御？鼎口对着敌人，还是自己躲在里面？
越想越觉得这个鼎的式样，与防守没有毛线关系，倒像是一个容器，可以装很多东西。
防守最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张三很难将鼎作为防守的最强状态，可他一时又想不出其他形状。
对，用自己的剑攻击一下，是否能蹦出灵感来。心随意动，小剑忽地调转方向，“叮”一声刺中还处于鼎状态的蹲。
黄莉一直看着张三，突然发现张三整个人僵硬在当场。她下意识地惊叫一声：“啊！”
朱投尚扭头，看到张三脸色刷白。
120.不明能量
张三脑海中，那只虚拟的鼎，被噗呲一声刺穿。原本和盾连接的心神，一阵刺痛。具备了穿越云霄锐气的小剑，几乎没什么阻碍地破了鼎的防御。
张三强行让小剑退回去。鼎瞬间缩成一个小球，滴溜溜地旋转，给张三一种慢慢修复的感觉。
莽撞了！刺痛消退，张三回过神来。小剑已经有了寒气作为能量，又获得锐的特性。而盾牌，仅仅靠材料起作用，才具有防御的本性。这个试验，绝对是自找苦吃。
他脑海中命令，小球变回盾牌，居然收到一丝迟疑的情绪。但总归被他驯化了，再次形成盾牌模样。
在没赋予能量前，任何形状都没用。张三继续思索。却赫然发现，盾牌又变成小球形状，似乎非常害怕在边上的小剑。
“呃……材料本身有了情绪？”张三奇怪，心神联系过去，果真体会到一点安心。
“球形才安全？”张三发出疑问。
反馈回一点踏实的情绪。
“那个白色的小球，也顶不住小剑一击。”张三不认为变成球形就能抵挡。
反馈回的情绪，并没有害怕在内。
“那就再试试？”张三再次询问。
小球飞速旋转，居然同意了。
张三没敢像上次一般全力出击。
“噗”一声，小剑的攻击没能正面击中，因为小球在剑尖要刺中的一霎那，侧移了一点。小球的旋转更快，像一颗被击飞的高尔夫球，“咻”的一声远去。
意识足够大，小球的移动虽远，依旧在张三的脑海中，他还能感觉到小球凹进去了一个点，在远去的同时正在被修复。
好像可以呀！
张三控制小球回来，再次刺出一剑，力道加了几分。小球依旧无碍，一圈回来后，已经完好无损。
难道球形才是最好的防御。
一次次加大刺击力度，小球开始有了变化。但力度用到最强时，张三清晰地感觉到，小球在剑尖刺中的瞬间，不但侧移了一点，还极快地缩小了一大圈。原本像高尔夫球大，那瞬间，只剩玻璃弹珠大小。
侧移的那点距离，在球变小的时候，离中心点的曲度变得很大。
原来如此！
张三睁开眼，左手一晃，一个篮球大小的半透明球托在手上。
“你刚才怎么了？”黄莉关心地问道，然后变得惊讶：“这么大个球？”
“这是最佳防守形状？”朱投尚看着半透明球，疑惑地问。
“是的，只有球形，才能防守住三态剑的刺击。”张三比较满意，“穿越云霄的锐气也无法让球受损。”
“可是，如何保护你呢？”朱投尚像看傻子一般，“这是你的武器，是为了防御对你的攻击。现在，你折腾成武器的自我防御，再好，又有什么用？”
“呃……你刚才只说最强的防御……”张三说不下去。岔开左手五指，梳理下刘海，有些尴尬。
“试试不就知道了。”黄莉与朱投尚不熟，自然偏向张三一些。
“也是。”朱投尚点点头，“注意了。”
说完，一剑刺出。
张三凝神，感觉到左胸位置，危险感突然出现。下意识地，抬手将球挡在云闪剑的前方。
云闪剑的特性发挥，在快碰到球的瞬间，剑尖晃动，如同是一小朵云雾。云雾的范围内，剑尖可以瞬间出现。
难怪，那天在会议室，云闪剑在自己没反应过来时，已经透胸而入。张三疾退。
半透明的球却在原地，似乎也晃了一下，准确地与云闪剑的剑尖相碰。“噗”一声，球体突然缩小一半，转速极快地后退。
朱投尚收回云闪剑，呆呆地看着剑尖不语。
球回到张三手上，一晃间，变成手套。
“呃……”张三心中大喜，左手盾这次变形后，这一对三态剑，可以相互独立使用了。
“再来。”张三需要再次验证。
朱投尚依旧在思索，剑尖自然地震颤，手中的云闪剑，仿佛变成一朵蘑菇。
“奇怪。”朱投尚回过神，“你的盾还没赋予能量，怎么好像已具备能量一般，分析不出来。”
“再来试试。”各种超乎想象的科技产品出现，张三已经不管什么原理，只要会用就行。
朱投尚跨步、刺剑。张三伸手，突然手套变成半透明的球，托在手上。不管胖子的剑尖如何诡异地运行，球都能准确地碰上，然后转着飞回，再变成手套。
黄莉越看越惊讶。张三的左手好像变魔术般，释放出一个个球体，替他挡下了所有的进攻。
等朱投尚再次停下，张三得意地问，“你的手感如何？”
“石沉大海。”朱投尚老实回答，“碰到球体，剑上的力量突然不见了。很奇怪的防御！”
“能帮你灭了梭型怪物吗？”
“好像不能。”朱投尚摇摇头，“它已经受创，肯定不是我们对手。如果你的三态剑，有一态是鼎，可以堵住它逃走的线路。现在是个球，不好说。”
“你知道它藏哪里了？”
“在坑底。”朱投尚指了下大坑，“我确认过两次，就在下方。本想引出来，我和黄莉将它引开，你下去，用鼎堵住入口。到时候可以收了它。”
“为何你不早说？”张三开始犹豫，“我要不再把它变回鼎状？”
“不行了。”朱投尚有些惋惜地摇摇头，“它好像被赋予了能量，但是这能量我也不认识，很微弱，很陌生。”
张三站定，开始沉浸在脑海中，球和小剑出现。
“变！”张三强行让球形变幻，一点点成为一个香炉模样。谁说不可以？在我的脑海中，我就是神！张三得意地想着，睁开了眼睛。
但是在他退出的一瞬间，恍惚中，鼎又变成了球体。
现实中，他的手上，果然托着一个球。
张三倔脾气上来，不断尝试。可惜，到现实中，鼎始终无法出现。他也尝试过将小剑变成鼎，同样不行。
或许胖子说得对。被赋予能量后，现实世界中，形状已经定型。
“来不及了，开始行动吧。”朱投尚知道不可挽回，“我去将它引出来，水面会结成冰。你要在结冰之前，藏身在坑底的最中央地方，用你的球堵住一个小通道，只有胳膊粗细。”
“那我不是被冻在里面了？”张三觉得不妥。
“你处在拟人态，用第一态，就可以轻松撕开冰层，怕什么？！”朱投尚说完，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张三犹豫一下，看了看黄莉，见她全神贯注盯着水面，破军刀挡在身前。他贴着坑沿，慢慢滑入水中。
121.球剑分离
朱投尚在坑底，不断挖掘，坑水逐渐变得浑浊。张三慢慢潜到坑底，将身体埋进淤泥。青龙靠的内部空气系统，让张三的行动丝毫不受影响。
忽然，一股寒气出现。朱投尚转身就逃，张三感觉到水中有股轻微的震动，紧随着胖子飞了出去。他整个人被冻住了。
心念一动，右手出现小剑，剑尖开始吸收附近的寒气，一个脑袋粗的通道出现。
前方的淤泥底步，显露出一个胳膊粗的小洞。坑底的土被冻得像岩石，那个小洞光溜溜的，不知通向何处。
张三小心地将球放出来，将它缩小，盖住了梭型怪物出来的洞口。刚刚好，半透明的状态，如果不注意，看不到它的存在。
也不知道上面情况如何，张三安心地潜在冰层底部。要出去太容易了，根本不要用手套去撕裂，只要小剑吸收这里的寒气，估计可以在一息间，将坑底的冰全部化成水。
朱投尚引对方出来，方法非常简单。他往小洞里扔了一颗东西，好像蕴含着某种能量，正是梭子需要的。
梭子吞噬后，发现朱投尚的云闪剑也在吸收那种能量，于是追了出来。青龙靠不但有潜水功能，本身也是很好的隐匿产品。梭子出来时，没发现淤泥下的张三。
冲到外面，只有朱投尚和黄莉两人，一个白光罩就将两人笼罩在内，先对付胖子再说。
朱投尚呆站在光罩中，任凭那个小了一圈的小白球飘到面前。手中的云闪剑一点点垂下去，他左手抓住的东西飘上来，是三颗懒人糖般的高科技产品，散发出很纯粹的某种能量。
黄莉在白光罩内，看不清情况，四处寻找，同时高声喊着胖子。就像张三当初被罩进去一样，她只能在外围绕圈，还不自知。
那个黑的梭子，悬停在坑边。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原本还有些灵动的模样，慢慢沉静下去。
就在这时，朱投尚突然爆退，非常准确地窜出了白光罩。手中的云闪剑刺中梭子。
也不知梭子用的是什么材料，在云闪剑的攻击下，毫发无损，只是被刺中后向坑的对岸飞去。
坑水已经结冰，朱投尚二话不说追了过去。身后的白光罩消散，白色小球和黄莉显露出来。
三颗懒人糖似的高科技产品，只剩两颗。小白球好像变大了一分。
黄莉见此，下意识地一刀劈去。却如同砍中了大山，破军刀脱手而出，高高弹起。
小白球看到梭型怪物，正被胖子一把抓在手里，手中的云闪剑在某个部位飞快地撬动。小白球发出一声怒喝：“混蛋！”极快地飞了过去。
胖子毫不理会，梭子被他撬开了一条裂缝。剑尖伸进裂缝中，发挥出云闪的特定，一时嗡嗡声大作。梭子好像被剥开的豆荚，里面的构造展露出来。
小白球钻进梭子，爆发出一声大响。胖子被炸飞，手舞足蹈地飞向半空。坑上的冰全部融化成水，梭子一头扎了进去。
朱投尚嘴角一抹微笑，他看得很清楚，梭子没能还原，小白球比刚出来时还要小一圈。
“小子，后面交给你了。只要能再伤小白球一次，梭子就没有了活力，这可是个好东西，系统能修复。”
身边的冰突然融解，张三就知道胖子得手了。
拟人态的他，感觉到水的震动，随即堵住通道的球快速旋转起来。几乎是同时，球飞快地离自己远去，脑海中一种什么被抽离的痛。
“啊！”张三在青龙靠内，忍不住一声痛呼。他明白了，自己的球被卡在洞内，被梭子顶着不断往下。
张三慌了，球的防护，原本是靠避开攻击点，再快速旋转消去所受的力。自己为了堵住洞口，将球的大小变幻成洞口的直径，根本没有侧移的可能。
球在自己脑海中的感应越来越弱。张三想到了毕虚被朱投尚抢走云闪剑，人受了伤，自己面临了类似的情况。
他急忙向洞口游去，小剑伸进去，不断搅动，想扩大洞口。可是这洞壁不知什么材料制成，还是被奇怪的能量加固了，如此锋利的剑刃，搅动中很难将洞口挖开。
麻蛋的，死！张三见机极快，一剑朝着洞口刺去。剑内蕴含的寒气，不要命地输出，锐气如电，刹那间追了下去。
“啊！”张三一声惨叫。脑海中，感觉到自己的球被刺穿了一个孔，恍惚中还看到，梭子像被剥开的豆荚，分成两半，卡在球的上面。
球离自己的距离终于不再变化，但那距离，也不知有多少，相互之间的感应非常微弱。
“回来！”张三在内心大喝。小球艰难地往上移动了一点，那分岔开的梭子，嵌进了通道壁。在脑海中，小球上一个小圆孔，上面插着两片分开的叶子，把小洞完全堵死了。
张三疯狂地挖洞口。他很清楚，自己的拟人态维持不了多久，要是不能将小球挖出来，进入虚弱期后，估计再也没了可能。
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如果听朱投尚的话，盾牌变成鼎，四足牢牢顶在洞壁外，只是将入口挡住，哪里会成现在这样子？
可惜，后悔没有任何作用。
朱投尚和黄莉见张三一直不上来，两人潜到他身边，才知道球被顶出不知多远，可能深入这块失落之地的中心了。
两人帮忙挖掘，成效也非常不理想。一刻钟，也就挖下去一米左右。在张三的脑海中，小球依旧在很远的地方，感应并没有怎么加强。
而此时，有一种疲惫感出现。
完了，拟人态的时间已到。
张三停下动作，手中的小剑，幻化成一只手镯戴在右手。
黄莉看过去，发现他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朱投尚也停下，看着张三，知道他要进入虚弱期了。
“走吧。”胖子说了一声，相距这么近，三人通过青龙靠，可以互相交流。他扶住张三的左臂，示意黄莉拉住右臂，准备浮出水面。
“还有机会吗？”张三非常惋惜，因为他感觉到，那颗远离自己的球体内，透露出非常依恋的感觉，似乎明白它要被放弃了。
“没有了。等你完全进入虚弱期，就会失去三态剑另一半的感应。何况，根本拿不出来。”朱投尚摇摇头，双手使劲，张三开始上浮。“除非……”
“除非什么？”张三精神一振。
122.出来
“你的小球内，不知蕴含着什么能量。除非爆了那种能量，有可能摧毁梭子，出现收回的一丝希望。”朱投尚不肯定地回答：“不过，梭子的材料非常坚固，你的球内，不明能量非常少，毁掉……不现实。”
“那也要试试。”张三哪会犹豫，不试肯定没有了，试试还有一线希望，这对于他来说，几乎不能算作选择。
脑海中，小球的位置已经非常缥缈。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命令到小球，“将你里面的能量爆发出来，自己变得极小，越小越好，毁不掉梭子，也要从缝隙中给老子回来！”
感应中，小球似乎回应了什么，但虚弱如潮水般袭来，张三没能明白，他继续说道：
“我答应过你，‘不管危险或安全，都愿意陪同你成长’，只要你能回来，我会全力让你恢复原状。我喜欢你！”
“真的，我非常喜欢你！”张三一遍遍重复。虚弱感很快占据了整个身体，朱投尚和黄莉架着自己开始上浮。
突然，水面快速旋转翻滚。好像三人在一个瓶子里，外面有巨人拿着瓶子剧烈摇晃。
张三惊慌四顾，居然连坑壁都看不到，满眼是气泡。只有几米深的水面外，褐色的灰尘漫天，恍如世界末日。
“靠！三人靠紧。”朱投尚只来得及一声大喊，随即三个人感觉到失重，还有那种正在往万丈深渊坠落绝望。
张三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脑海中，在极远处的小球，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即那块地方如同被隔离，小球连同光芒都消失不见。意识中，好像被剜走了一大块，那感觉“痛又失落”，说不出的难受和绝望。
“没了。终究还是没了。”张三在失重中，昏迷过去。
……
感觉过了很久，又好像几个呼吸的时间，他被拽了上去，平躺在地上。耳中传来声音：
“咦？张三，怎么受伤了？”
“你们去哪儿了？才这么会功夫，海上怎么就如此大的风浪？”
“老程，快速回去，不要停留。”
“喂，你醒醒……”
张三的面罩被掀开，黄莉的脸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
“眼睛开着呢！”黄莉惊喜地喊道。
“他没事，只是虚弱期。”是朱投尚的声音。
然后感觉到快艇颠簸着飞快驶去。
“懒人糖呢？给他一颗。”朱投尚刚说完，就有人往张三嘴里塞了一颗糖。那感觉非常熟悉，浑身懒洋洋的舒服。
“你们进去了？”是赵聪的声音，他凑到张三面前问。
“嗯。只是不知怎么被甩出来了。”黄莉让开一点回答。
“里面怎么样？”
“很危险。差点死掉，幸亏张三救了我……”黄莉口齿伶俐，开始给大家解说。
“不对呀。”等他说完，赵聪疑惑地问：“明明才过了一刻钟，你说的好像过了几个小时一样。”
“怎么会一刻钟……”黄莉大声反驳。
“不用争了。两边的时间不一致。”朱投尚制止他们的争论，“任何人都不能说出去。你们六位，等这场风暴过后，继续监视这片海域，尤其是海底金字塔附近的魔鬼鱼动向……”
张三心中震惊！两边时间不一样，失落之地居然如此神奇，不同的时间轴上，当然无法发现。那个漩涡，难道是两界时间重叠的产物？也不对，时间都错开了，空间怎么能重叠……
太深奥了，张三完全不可理解。
但是赵聪等人在外面，这么多人，也不会算错时间。地球，比现有科学的推断，更复杂。
他甩开想法，沉浸在脑海中，希望三态剑的两件科技产品都在。要是失去一件，第一态的手套，就没了撕金裂铁的功能。第二态时，也不能做到攻防兼备。
未知的世界已经被撕开一部分，以后遇到的危险肯定更多。三态剑已经是身体的一部分，他不舍得失去。
脑海中，小剑悬浮着，白中带一丝蔚蓝，能感知到里面有强大的寒气。小剑的边上，似乎小球在那，但是自己却感应不真切。
“大一点！”张三脑海中发出命令，感觉有一点回应，但那个球并没出现。
“第一态。”
小剑瞬间变成手套，边上并没有另一只手套出现。但是在感应中，似乎又有回应。
难道这就是失去后的感觉，只剩下熟悉的回忆，但再也看不到实体了？
张三心头泛起强烈的失落。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你！
他睁开眼，想去摸下嘴角。印象中，毕虚当时的云闪剑被夺，嘴角溢出过鲜血，自己大概也有。
懒人糖的功效还在，他抬不起手。
天上有直升机飞过来，调整方向后，跟在快艇上方。一条软梯放下，在朱投尚的指挥下，一个个人开始往上爬。
“我要走了。”黄莉趴在张三面前，“来海城找我，在……”
她的短发被风吹乱，看上去像个假小子。突然，她凑到张三耳边，快速说道：“我找回了情绪，真好！”
随即退出了张三的视野。
失落之地还有这个作用？！应该是的。当时，她仅仅感觉到恐惧，现在却能全部找回，难道是甩出来的一瞬间，让她找回了失去的情绪？
“我要走了。”赵聪的脸出现在视野，他的眼镜中，张三看到自己极其放松的脸盘，“有空来海城，我继续请你喝茶。”
说到喝茶，他的眼睛极快地眨了两下。张三明白，他想互相核对一下情报。
五分钟过去，虚弱感消失。张三腾地坐起来，发现快艇上，只有朱投尚和老程还在，就像他们过来时一样。
他回望大海，发现波浪汹涌。在他非人类的视野中，一眼看不到头。有大片的海域，好像沸腾了，或者说震荡了。
“别看了，这是你的功劳。”朱投尚走过来，“不知你怎么收回的三态剑，居然把‘涝’地弄的塌陷了。”
“什……什么？”张三大惊。他抬手就去擦嘴角，然后将手掌放在眼前，仔细确认，没有血迹。
闭眼。再次沉浸在脑海中，一双手套安静地浮现着。
一双！
都在！
张三狂喜。他睁开眼，手上那种可以撕金裂铁的充实感再次出现。
球、剑！张三内心期待着。
只有一把剑。但是剑的边上，好像有一个存在，与自己有微弱的感应。
剑、盾！张三心中一闪，好像抓住了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