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扶桑自古是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一日,赵桓带上皇后和韩妃一起到延福宫避暑。
赵桓心血来潮,三位围着桌子开始吃火锅。
其实,宋朝在古代各朝做对比,是吃货天堂。
宋朝最有名的吃货是苏东坡,他被贬官贬到哪儿,就吃到哪儿。
更奇葩的是,苏东坡是宋朝的全民网红,全国到处都是他的粉丝。
既然偶像爱吃,于是大家也都跟着吃。
宋朝的菜和香料的品种也已经很多,经过汉唐不断努力,丝绸之路的千年的交流,许多中亚一带的香料和食物都进入到了宋朝。
不过,宋朝皇帝吃饭并非每顿都是山珍海味。
但宋朝皇帝吃的最素雅的,与唐的大气排场,明清的富贵排场不一样,宋讲究的是高雅。
为了追求好看和别致,御厨给皇帝做的菜,每一盘的分量都非常少。
当然,皇帝的每一餐,有三十道菜,所以也不愁吃不饱。
据说皇帝每喝两口酒,就会换一道菜,好在宋朝的酒度数很低。
自从赵桓给自己换了饮食后,赵桓平日很少喝酒,虽然每一顿都有肉了,不过吃的也不多。
但最近一段时间,赵桓心情大好。
今日带着皇后朱琏和韩晨晨到了延福宫,刷漆火锅来。
赵桓很喜欢吃牛肉,但牛肉在古代的菜桌上是被禁止的,不过他还是让人偷偷给他送牛肉吃。
今天,餐桌上并没有牛肉,但却有羊肉。
赵桓特地让御厨将羊肉切得薄如丝绸。
而做这饭菜的御厨来自蜀地,这个时候的蜀地已经形成了川系。
宋朝没有辣椒,但有胡椒和芥菜,生姜也用作调节辣味。
几人吃得满头大汗,一边的宫女们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若说宋开朝以来,哪个皇帝行为最奇特,就属当今天子了。
他不仅仅在吃的上面打破了传统的宫廷规矩,还在穿方面开始玩花样。
夏天的时候,不同前几任皇帝,当今天子就一件白色丝绸长衣,一双木屐,将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竖起来,显得有些不和威严,甚至有点不羁。
但这却给死气沉沉的宫廷带来了很多升级。
就说这延福宫,是太上皇之前最喜爱来的宫殿,这里独立于大内,是属于外面的一座宫殿。
这里摆满了太上皇的书画,全部被当今天子命人给搬走了。
他又让人装扮了一番,将原来画画的空地整成了他运动健身的地方,将之前委婉清新的东西,都换成了古朴简约而不失大气的。
赵桓饮了一口酒,笑道:“皇后喜欢吃辣!”
“妾身对芥菜的确情有独钟。”
赵桓道:“你知不知道朕派沈浪去东海尽头了?”
“妾身有所耳闻。”
“那皇后可知朕派沈浪去东海尽头所为何事?”
“陛下睿智如海,妾身不得而知。”
韩晨晨也一脸好奇看着赵桓:“陛下,东海尽头是不是真的有仙山?”
“仙山倒是没有,不过却有一块美丽的土地,那里有很多宝藏。”
赵桓如此一说,两女都用期待地目光看着他,显然希望他讲下去。
“古籍《山海经》:下有汤谷,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这里面的扶桑便在东海尽头,便是朕派沈浪去寻找的地方,那里位于世界的最东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按照赵桓的说法,后世的美洲就是扶桑。
事实上,后世许多人以为日本是扶桑,但这个说法有待商酌。
日本人在唐宋时对华夏文化到了跪舔的地步,自然要从华夏古籍中找到他们的一块位置,来刷存在感。
就自我不要面皮地将扶桑往自己身上贴。
《梁书诸夷传扶桑国》记载:“扶桑在大汉国东二万余里,地在中国之东,其土多扶桑木,故以为名。
这里已经说了是两万余里,古代对距离没有太大概念,但也不至于就在日本。
所以啊,赵桓认为,后世的美洲就是扶桑。
这样说来,卧槽!
扶桑是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啊!
皇后和韩晨晨听得入迷,觉得皇帝脑洞真大啊。
“在扶桑国,有一种香料叫做辣椒,通体红色,食之如咽下火焰,却味美异常!”
赵桓温柔地看着朱琏:“朕便是派沈浪将辣椒给皇后寻回来。”
朱琏听得大为感动:“多谢陛下。”
一边的韩晨晨努了怒嘴,用一种十分羡慕地眼神看着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
好歹我也是你的妃子,你是不是要公平一点?
我不吃辣,但我爱吃别的。
例如有一天,我偷偷跑到你的健身房,就看见你在那里偷吃牛肉,我吃了几口也爱上了。
夫君,你要不要这样啊!
“在扶桑,还有一种食物叫土豆,若是切成块,放在这锅里,非常好吃,朕也让沈浪一柄带回来!”
朱琏忍不住笑了笑,露出洁白的贝齿,温柔道:“陛下日理万机,还为妾身的事劳心,妾身不知当如何谢陛下了。”
朱琏是一个非常温柔贤惠的妻子,很正直,很心善,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并未出现像后世那些清宫剧里播放的那样。
并且还生下了皇子和公主,这就是朱琏为赵桓做的最大的事情了。
前世被女人伤害过的赵桓,这一世能有这样的妻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而且,还有一个活泼开朗的韩妃,没事就跑到他的健身房找各种理由偷吃他的牛肉。
“在三佛齐的更南边,也有一块地方叫不庭国,那里有大片大片的草原,朕的海军组建起来,就让人去那里养牛,虽然距离有点远,大宋海船千万,到时候韩妃你想吃多少牛肉就吃多少!”
其实西北就可以养牛,但去后世的澳大利亚也是赵桓战略的一部分。
用什么来加强那里与中原的经济联系?牛羊肉的售卖!
韩晨晨刚才还一张苦瓜脸,现在当即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妾身多谢陛下!”
这时,王奎安匆匆跑进来,打断了三个人美好地闲聊。
王奎安也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他正要离开。
“回来。”
王奎安折返回来。
“官家,胡玉和孙良全在外面恭候着,徐相公、唐相公和周相公都来了,刘御司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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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改稻为桑之争
朱琏和韩晨晨去后院赏花。
待大臣进来,行完礼。
赵桓开口道:“孙良全,你看看这个。”
王奎安将刘彦宗所呈上来的汇报给了孙良全,后者匆匆一看,顿时大惊:“陛下,臣罪该万死!”
皇帝没说话,孙良全就跪在那里,脑袋埋在地上。
“诸位都有何话要说?”
胡玉道:“陛下,臣在出发前来东京的路上,得知明州已有百姓失去土地,别无生计,而入山为寇了。”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诸位宰相皆是一凛。
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闹到这个地步了,这可是标准版本的官逼民反啊!
当年的方腊造反不就是这样吗?
才过去几年!
赵桓剑眉微微蹙起,凛然道:“有多少人?”
“约八百余人!”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尤其是唐恪,冷汗直流。
这件事是他负责的,改田为桑虽然得到了赵桓的同意,但是具体怎么改,可是由唐恪来做规划执行。
现在竟然逼得八百人入山为寇,说明事态已经非常严重。
甚至可以说明州的民情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胡玉又道:“请陛下恕罪!臣斗胆,已经将明州的田地全部压下来,所有售卖暂停!”
唐恪一听,顿时要跳脚了。
你好大的胆子,这是朝廷的命令,政事堂的掌印都盖下去了,你公然违反政事堂的命令,你这知府是不想干了是吧!
但是唐恪不敢说啊。
一是皇帝在这里,二是人家胡玉还有另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两浙路的提点刑狱司的司宪,这个职位是属于督察院和大理寺交叉管理的。
也就是说,胡玉算半个刘彦宗的人,掌管两浙的司法督察权,且还涉及到了民事案的司法权。
知府这种官员向政事堂汇报,但司法这一块,政事堂就无权插手了。
显然,这个胡玉明面上是徐处仁的人,其实是刘彦宗的人,说到底,是皇帝的人。
当然,其实大家都是皇帝的人,这里是站在这件事的角度来分的。
胡玉这话让徐处仁心中一缓,若真的事态严重下去,他这个太宰的差不多该换人了。
现在徐处仁也完全不和唐恪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他坚决反对现在的做法。
赵桓沉默不言,这个胡玉他非常欣赏,难怪刘彦宗要推荐他坐两浙路的提点刑狱司的司宪。
在官场上,能找到这种主动承担事情、承担责任的人,已经不多啦。
不过,虽然这事官场的事实,但主动承担责任却是他们的职责,且这事涉及到了延迟改田为桑的政策,所以赵桓不能随便表态。
一表态,这件事就很容易被皇帝带偏了。
到底是改,还是不改?
现在八百人跑到山里,后患无穷,这事肯定是要推迟了。
怎么推?推到什么时候,三年之内,朕的1亿2000万能不能赚到?
不能?
不可能,朕必须要那钱!
这才是皇帝该表态的。
至于怎么做,朕只坐在旁边当听众,你们先议论便是了!
眼看皇帝摆出一副请开始你们的表演的架势,徐处仁便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胡司宪处理得非常妥当,田改桑固然是要执行,不过却不可操之过急,当徐徐图之。”
唐恪道:“那康王那边的问题如何解决?”
周朝也道:“三年1亿2000万贯,这是一笔巨额收入,若是有了这笔收入,陛下在西北扩军的战略将不会有任何阻碍了。”
徐处仁却道:“事关明州的民生,现在不仅仅是明州再改,越州、温州、台州……都在改,一个明州便出现这样的问题,难保其他州县不会出现。若是一旦事情闹大,两浙民变,方腊造反就重现东南!如此损失是小,伤民伤国是大!”
徐处仁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沉默了。
一边是巨额的收入,但另一边却是损害了许多来百姓的利益。
商人是跟着朝廷赚得金满钵满了,但百姓失去了田地,没有田,两浙的粮食跟不上,没吃的,这事情就大了。
而跪在那里匍匐在地的孙良平却是已经如坠冰窟,可以说明州现在的局势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赵桓道:“胡玉,你有什么话要说?”
胡玉道:“陛下,臣以为,改稻为桑可行,但却不是这个改法!”
“那依你看,如何改?”
“现在各地官府要将田地卖给商人来种植桑树,但依微臣看,百姓自己便可以种植桑树,只要种植桑树百姓是真的可以卖到好价格的,至于两浙的粮食,完全可以从江南东路和江南西路运送,朝廷正在大力开发鄱阳湖的平原地带,荆湖路的洞庭湖也是肥美的鱼米之乡,两浙处于长江下游,可以多走水路,运输根本不是问题,还可以带起长江漕运的发展。”
赵桓又问道:“唐恪,你有什么想说的,这事是你在办。”
“陛下,臣考虑由商人承包桑树林是有原因的,方便统筹,速度更快,即便朝廷不做商人承包方案,商人同样会去找农民购买做大片种植,因为从所花费来计算,自己承包后种植生产出来的蚕丝,比从农民那里购买,成本更低,朝廷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规整。”
赵桓也相信唐恪是不敢在这里面乱来的,他这样做从他的角度出发,的确没有问题。
但往往好的方案下方下去,下面多方利益一牵扯,就出问题了。
例如他这个方案,官府统一来做规整,那当地的官员就完全可以和富商上户串通在一起,施行土地兼并了。
且朝廷的政令压在这里,卖田改桑,那富商完全有理由压低价格来买,农民不想卖,却不得不卖,卖了了今年9月份的收成就等于没了。
一年辛辛苦苦,就这样白费,这和后世的上班族不同,这是真的要死人的。
唐恪说话了,胡玉就不敢说话了,毕竟宰相说了,他要是在这里驳宰相的话,这官也就做到头了,即便有刘彦宗护着也不行。
眼看胡玉不敢说话了,赵桓当然觉得这样不行,你身为臣子,要直言,有什么想法你就要说出来,不要害怕得罪人。
要是下面的人都这样想,那皇帝的耳朵岂不是要被塞住了?
赵桓道:“胡玉,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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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解决改田为桑的问题
赵桓要的是什么局面?
下面的官员敢骂宰相!
当然,骂归骂,赵桓也不会轻易拿宰相怎么样。
现在的宰辅,都是赵桓一手提拔的,不可能像对待李邦彦、蔡京那样对待,不然谁还愿意跟着他真心实意干活?
鼓励下面的官员骂宰相,皇帝给撑腰,就是要挫宰相的锐气。
胡玉硬着头皮道:“陛下,问题就出在有些官员与富商勾结,对买卖田地这件事情上,官商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压低地价,此事便是变相压榨百姓!”
赵桓问道:“医者,寻病之根,爱卿以为为何会发生此事?”
胡玉继续硬着头皮道:“臣斗胆,此事出现的缘由,乃是朝廷监管不严,用人不当!”
他此话一出,就差是直接指着太宰和参知政事的鼻子骂了。
监管不严,用人不当。
意思就是你唐恪在制定方案的时候,便应该考虑到若是爆发了问题该如何?
用人不当就是政事堂在任命官员的时候,没有做好考核,出了孙良全这样的知府,政事堂的吏部不作为,老大徐处仁也有责任!
“徐爱卿,唐爱卿,你们觉得胡玉说得有无道理?”
卧槽!皇帝,这是你让他来怼我们俩的,我们敢说他说的没道理吗!
我们只能乖乖站在这里被一个级别比自己低的怼好吧!
而且事后绝对不敢报复,有你在背后撑腰,若是这位胡玉胡知府出了什么事,那你必然就会怀疑是我们俩要搞他啊!
以刘彦宗的无耻手段,我们俩还不被搞得焦头烂额。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徐处仁和唐恪都非常赞同胡玉的话。
唐恪道:“胡司宪说得有理,是臣忽视了,请陛下治罪。”
说是这么说,但在场没有人觉得胡玉所说的“用人不当”有道理。
用人一事,如何才叫得当?
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便争论。
总之,跪在这里的孙良全,是全力在执行皇帝的新政的。
在这种节骨眼上,看起来完全没有问题啊,如果加快新政的速度也叫有问题,那其他官员看到了,会不会慢下来?
赵桓也没有表态就赞同胡玉的说法,他只是道:“都起来吧,孙良全,你也起来。”
“谢陛下!”
孙良全全身是汗。
赵桓道:“刘彦宗,你要好好查查,在新政里有许多事情是朝廷与商人合作来做的,朝廷掌握的大好资源来扶持商人,但绝对不能借由随意损害百姓!”
“遵旨!”
“都下去吧,朕还要吃火锅。”
大臣们道:“臣等告退。”
皇帝最后没有直接给出判定的结果,但其实已经给出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作为官场老谋深算的徐处仁和唐恪,怎么会不知道皇帝的想法?
徐处仁回到政事堂,就让吏部草拟了一份对孙良全升官的文书,当然是褒奖他对新政的执行力度。
但是,皇城司亲自护送孙良全回明州,在半路上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将他吊死了。
而对外却宣称,孙良全回明州途中,因病去世。
新政损失一位人才,皇帝不甚惋惜,皇帝在朝堂上表现得好像恨不得那个病死的人是他自己。
新的官员很快上任,明州关于卖地的风波被以雷霆手段压了下来。
并且还对外公布,明州一位叫章言的富商和县丞勾结,故意压低物价。
那位县丞被免去官职,并押入京师问罪。
如此,明州的改稻为桑一事的进度不变,只是力度暂时缓下来。
明州的厢兵开始去深山里做招安。
这事并未结束,因为赵桓的1亿2000万的问题没有解决。
若是三年之内,海外丝绸真的能给赵桓带来这样一笔收入,他就敢在三年之内,大力扩张火器营和骑兵。
到时候,他要亲征西夏,一战打得西夏灭国,让西夏彻底回归大宋的怀抱!
那么,回到1亿2000万的问题上来。
明州案皇帝没有公开做任何表态,但是实际行动已经告诉唐恪了,别想着牺牲农业来给你的丝绸输血,小心朕让你流血。
但是,丝绸要按照进度给朕搞出来。
在粮食的总量起来之前,唐恪是不可能大规模动现在的农田了。
朝廷也不可能出台政策高价收蚕丝的,那是在给自己挖坑,一旦这样的政策推出去,百姓一看蚕丝比种田来钱快,都去养蚕了,粮食的总量下降了,粮价必然要涨。
粮价涨了,皇帝就要砍人了。
如此一来,只有一个办法: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开荒,由朝廷组建规模庞大的人员来专业种植蚕丝。
将蚕丝的丝量先提起来,等粮食的产量上涨而缓解了粮食危机后,再将这些人释放出去,让他们自己负责承包蚕丝。
也就是从公有制,慢慢改制成私有,这样即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又为以后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当唐恪向赵桓提这个方案的时候,赵桓震惊于宋朝这帮宰相的智商。
这不就是后世的中国的策略吗?
最开始由国家来牵头做,这样更好把控风险,也更好规整管理,一旦产业稳定后,便开始尝试慢慢由公转私。
这份方案赵桓非常满意,还在朝堂上公开称赞了唐恪,表示坚决支持他这么做。
唐恪感到万幸,这次事件也是皇帝给他面子,要不然早就贬他了。
看来皇帝还是顾念旧情的,只要真心实意为皇帝办事,他也是个很护犊子的人。
至于孙良全,就是这次事件的背锅侠了。
也不算背锅侠,谁让他做事没有一点分寸。
皇帝的新政里面明明规定为官者不许从商,但明州的官员却和商人有着剪不断的关系,不拿他开刀做警告,拿谁开刀?
此事便有唐恪继续负责,去处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月又过去了,眼看到了九月初,秋天来了。
东京城依旧繁华热闹,新的建筑正在拔地而起。
这个月,从京兆府、幽州、杭州、广州、江陵府、成都府……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
什么人?
有商人,有农民,甚至还有无业游民。
不过他们现在统一都算是商人了,因为他们已经在各自的城市,获得了商虞司招募民间商队的要求。
这些商队,将统一归到大宋道路局下面分管,
他们来京城,也是有目的的。
朝廷要对他们进行集体培训!
朝廷要在全国修路,这些商队是大宋第一批修路的商队,他们将为大宋打造全新的交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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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渗入军方?
要想富,先修路。
这是赵桓制定的基础国策。
交通系统在国家战略中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也可以说,在每一次经济腾飞的节点之前,必然都有道路系统的进一步完善。
当年秦始皇统一华夏之后,为了增加凝聚力,在全国修了七条大道,那都是功在千秋的事。
但赵桓这一次修路,是全新的一种方法。
以前是将熟土夯硬,现在是要用水泥。
早在水泥刚被研发出来的时候,政事堂已经组建商队去开采水泥所需要的原材料。
并且赵桓与宰相们,也已经定下来了水泥制造局的分点,
现在主要的城市,都在建造水泥制造分局。
至于水泥的产量,要根据每一个城市所修的道路的需求量来申报。
而具体的规划,政事堂已经规划出来,工部配合商部的商虞司已经开始在各个分点开始尝试生产水泥。
至少这个阶段来看,非常顺利。
而这些商队被招到东京城,现在是要集体进行培训,学习如何使用水泥,如何修建新的路。
这种水泥虽然很原始,但比夯土要强太多。
而且在水泥里掺杂了碎石,这样的公路够赵桓用了。
不仅各地的新组建的商队都来京师,四大副都的经略使和知府都来了。
接下来是长达一个月的学习和议政时间,皇帝专门腾出时间来见这四大经略使。
经略使的任务是与皇帝和宰相一起商定本地的接下来的军政、民政、经济的发展。
其中燕云的主要发展有如下:
第一、扩充军队。
第二、农田的整修。
第三、水泥制造局的正常运转,要保证修路的时候,水泥的产量是充足的。
第四、城市扩充和移民。
李纲提出将幽州建立为北方第一大军事重镇的建议,作为大宋北方最坚固的防线。
所以军费的投资将是最高的。
他的这个提议也是赵桓的想法,以军事发展幽州,带动幽州的各项产业,等灭掉金国后再做转型。
燕云几乎所有的军费开支预算,全部都通过了,甚至来年的军费预算,也过得非常顺利。
至于京兆府(长安),一上来,便得到与幽州一样的待遇,同样是大批的预算砸向西北。
不仅仅是军队,对京兆府的商业,赵桓也着重强调了。
因为在赵桓的帝国顶层战略中,是要等到灭掉西夏后,重开丝绸之路的,而京兆府则是丝绸之路上一个重要的节点,也是控制西域地区的节点。
最多不超过三年,赵桓就要亲征党项,那时地球上将再也没有夏这个国家,陇右都护府将会变得更加广阔,大宋养马的马场重新回来,有了骑兵,长途奔袭的歼灭战就有了保障。
再要攻打金国,就有底气了!
但由于京兆府在唐代开采过度,唐代末年毁坏严重,京兆府的农业已经日渐疲软下来。
将那里建造成西域与东京中转站是最理想的。
对于杭州的定位,就更明确了。
华夏东部最大的城市,最大的渡口,最大的丝绸生产地,海军军营之一,大宋将以此为跳板,来对抗日本和高丽。
至于广州,因为位于华夏南部,与南洋诸岛相隔不远。
当然要投入大量的钱来发展海军!
四都的经略使和知府与皇帝商议完正事后,为何还在东京城待一个月?
因为四都接下来也要大兴工事,东京城现在到处都在重建、扩建,四都要以东京城为模板,开始扩建、重建。
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重建,打破了历朝历代之格局,重塑一个帝国中心,它的规模要超越唐的长安城。
从它的模样中,人们仿佛窥探到帝国的雄心壮志。
这一个月,赵桓每天忙得只能睡3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会议上度过,不停有新的方案出来,不停推翻旧的方案。
帝国的皇帝和宰相,以及封疆大吏,用短短一个月时间,高度集中规划好了决定帝国未来的战略部署。
随即,每一个人都回到了原来的岗位,开始认真执行中枢的战略规划。
秋意渐浓,东京城街边的树已经金黄,秋风一吹,便满天飞。
这一日,刘彦宗和谢大海紧急入宫。
赵桓仔仔细细看完刘彦宗的这份报道,不由得蹙起眉头。
隐元社竟然已经渗透入西北军队中!
而且与隐元社有关联的竟然有军队中的高级将领!
这个将领赵桓认识,并且曾经并肩作战!
真是令赵桓没有想到,事态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一边的刘彦宗沉默不言,但他敢肯定,皇帝要动军队了。
事实上,从北伐回来,皇帝就在重新布局军队。
北伐之后的局势是边军太强大了,皇帝在位尚能压住,但若赵桓百年之后呢?
大宋必然会面临唐代中后期的局面。
所以,边军可以强大,但中央军是帝国最强大的。
新军即中央军!
清洗中原和南方,除了清除反对皇帝新政的文官和豪绅,其实是皇帝拿新军做的一场预演。
新军手中沾满了儒生、文官的鲜血,被天下读书人恨之入骨。
即便如岳飞、宗泽收复交趾,朝堂上依然有声音提醒赵桓要小心宗泽拥兵自重,这就是文官惯用的打压伎俩。
新军现在是彻底的皇党,对皇帝死心塌地。
而边军,对皇帝自然也是绝对忠诚,至少之前赵桓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赵桓发现有人窜通隐元社,当然,这也并非可以与皇帝为敌,毕竟皇帝并未对外宣称隐元社是叛逆。
只是赵桓现在心中却是仿佛被撒了一大堆沙,硌得慌。
但赵桓现在还不能随便就从军队托人出来砍,万一中了离间计,就很尴尬了。
不过赵桓也不会就此被逼得不出手。
都渗透到军队了,不下点狠的,大开杀戒,这隐元社还不得飞起来?
你们是不是觉得你们可以渗透到朕的任何一个部门?
大概不知道真还有一支亲军,叫麒麟卫吧!
赵桓道:“谢大海,将东京城所有隐元会的人全部杀掉,一个不许再留。”
“是!”
谢大海领了任务便出去。
要正面硬抗就来吧!朕他娘的刚穿越过来就敢提着刀子跟金人对砍,你算个球?
刘彦宗站在御书房内,一声不吭。
突然,他背后一凉,是一道黑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他微微一怔,正准备大喊护驾。
那黑影已经单膝跪地。
“刘彦宗,给朕继续查下去,他会配合你的所有工作,朕要尽快找到他们的总堂,将他们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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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是谁给的你们胆子!
当大臣们得知皇帝要去西北一趟的时候,都出来劝阻。
尤其是徐处仁,这种重要关头,皇帝怎么能不在呢?
但赵桓圣意已决,随即找来谢大海,带上三十余高手便出发了。
去之前,依然是皇后监国,宰府大臣辅佐。
古代没有雾霾,所有的景色都是原生态。
此时秋意正浓,天空一望无际的蓝,路边的树林燃烧着金黄色。
一队人马飞快赶路,几天之后便进入了永兴军路地界。
从名字来看,就知道这个地方与军事脱不了关系,事实上名字正表达了大宋对这个地方的战略定位。
他和西边的秦凤路皆与北边的西夏国接壤,是大宋西北的军事战略要地,也就是赵桓的西北战区。
大宋从最西边到最东边,一共有五大行政区。
最西边的是陇右都护府,这个地方是汉唐故地,但最开始不属于宋朝,直到崇宁三年,也就是二十五年前,宋朝才收回来。
作为宋朝西北的一个行政区。
陇右都护府的东边依次就是秦凤路、永兴军路、河东路和河北路。
这样的边防划分也非常明确,秦凤路和永兴军路负责对付西夏,河东路和河北路负责防御金辽。
“公子,已经达到蓝田,前方有一处驿站。”
“在驿站歇息,填饱肚子在上路。”
“是!”
不一会儿,赵桓便来到了那座驿站。
驿站内有很多人,这些人都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从他们的衣着可以看出来,是厢军。
厢军是宋朝地方武装军队,虽然没有禁军那样好的装备和待遇,但人数规模庞大,前期对维护地方上的治安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但北宋末年,军队腐朽,厢军基本上也崩坏了,成了流氓土匪。
驿站是朝廷建设之中,专供沿路传递军情或者出差中途歇息所用。
例如某位朝廷大员被分派到地方任职经略使,在中途就可以在驿站中休息,免费吃喝住,由朝廷承担费用。
赵桓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热闹的驿站,这西北的驿站,怎么比京畿路的驿站还要气派?
容纳的人员更多,提供的吃喝也明显更多。
这是不是也算是西北行政预算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
赵桓寻了个地方坐下来,其他人都守在周围。
赵桓示意他们也坐下来,谢大海这才让这些皇城司卫都坐下来。
这一次带出来的皇城司卫都是身手最好的,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拼军阵搏杀,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驿站的招待人员是一个瘦子,又高又瘦,叫伍常。
伍常一见赵桓如此气派,知道定是官府中人,连忙过来道:“请上官出世官文。”
谢大海从怀中掏出了官文,递给伍常,伍常一看,顿时面色大惊。
竟然是京师来的人,而且还是四品的通函。
不同品级的官员,路过驿站,享受到的条件是不一样的,甚至住的房间都是不一样的。
京师的四品官,可比地方上的知府要牛逼多了。
伍常连忙行礼,随后立刻让厨房准备好肉好酒。
便在此时,周围那些正在喝酒的厢军的目光时不时都瞟了过来,还时不时议论这边的赵桓等人。
“兄弟们,你们说那边的小白脸是什么人?看样子来头不小啊!”
“我刚才问了伍常了,是京师来的人!”
“京师来的人!难怪架子这么大!八成是京师那个狗官的儿子!哈哈哈!”
“嘘……你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怕什么!就算是宰相来西北了,也给老子老老实实坐着!”
旁边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笑道:“没错,咱们老大可不是一般人,在西北是可以手段通天的,提起陆老大谁不认识!”
“哈哈哈!没错没错!所以我说嘛,就是宰相来了,也老老实实坐着!”
“……”
他们不屑一顾朝这边看来。
那个叫陆老大的也不过才三十出头,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他叫伍常唤来,说了几句,伍常连忙摇头。
陆老大恶声道:“你连老子的话也不听,小心老子剁了你喂野狗!”
伍常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不多时,酒菜都上上来了。
谢大海一看,当即就怒火上来了。
这等酒菜,怕是连一个小小的知县路过,也比这好。
赵桓示意他坐下来,赶紧吃完赶路。
赵桓的时间宝贵,眼下麒麟卫已经在西北找到线索,赵桓为何突然如此急迫亲自赶到西北,就是要一招将对方赶尽杀绝!
他自然不会在这种小角色身上浪费时间。
旁边的一个护卫给赵桓试毒,确认饭菜都无毒,赵桓便大口大口吃起来。
一路上不停顿,赵桓也是真的饿了,一口气就吃了三大碗饭。
这时,外面突然进来了几个人。
赵桓转头看去,是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穿得粗布烂衣,面目憔悴。
“官老爷,给几口饭吃吧!求求你们!给几口饭吃,我的孩子快饿死了!”
她一进来,就冲到其中一个桌子前,抓住一个厢军的胳膊。
“滚开!”那个厢军毫不留情将那女子甩开。
驿站的侍卫连忙过来,打算将那女子赶出去,这里可不是一般的老百姓随意进出的地方。
那女子一边哭泣一边额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的孩子快要饿死了!”
“滚!快滚!”
“求求你们……”
驿站的侍卫正要赶人,陆老大突然道:“等等!”
那几个侍卫连忙停手。
“来我这里来!”
那个女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跑过去,跪在陆老大面前,期待地看着陆老大。
“官老爷,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陆老大嘿嘿笑道,“要吃的可以,把衣服脱了给大爷们爽爽,这一碗饭就是你的了!”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放肆大笑。
一边的伍常看不过去,但也不敢管。
这个陆老大来头不小,背后的靠山在蓝田实力强大,手段通天。
这些普通老百姓,在他们面前,和蝼蚁没有区别。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便要脱衣服。
啪的一声,赵桓将手里的碗举起来碗口摁在桌上,怒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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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杀无赦!
赵桓此话一出,周围突然陷入极度的安静中。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转移过来。
赵桓拿起碗,将里面的米饭重新装到碗里。
那些厢军早就看赵桓不爽了,京师来的小白脸,一副娇生惯养的样子,来西北了还敢摆他京城公子的臭架子!
当即便有两个厢军站起来,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面目凶光,道:“现在去给我们老大跪地认错,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
赵桓抬起头,目光如刀剑一样看着这两个厢军士兵,道:“我刚才问的是,谁给的你们胆子,你的回答错误!”
赵桓话音刚落,谢大海突然起身,与他一起动的还有他的佩刀。
那刀如同一道寒流扫过,当谢大海站起来的时候,两颗头颅冲天而起。
那两个厢军士兵的脖颈喷出两道血柱,人头飞起后落地,在地上滚落几下,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保持着死之前那一刻的震惊。
随后无头尸体倒地,鲜血继续流,流了一地。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谢大海手中的刀。
陆老大霍然而起,怒吼一声:“活得不耐烦了,老子管你是哪里来的,这里是西北!就算是龙来了也给老子盘着!”
随即所有厢军都站起来了,一共有五十几人,几乎将驿站占满了。
伍常一看这架势,连忙道:“各位,这里是朝廷的驿站!”
陆老大一声吼:“滚一边!伍常,今天不杀了这厮,老子以后怎么在蓝田混!”
赵桓面色铁青:“朝廷养你们,是保家卫国,不是欺凌百姓的!你们这样如何对得起天子对你们的信任!”
“哈哈哈!你莫不是傻子!天子和我们有屁关系!”
赵桓道:“新的军政,对军人的俸禄和地位都有提高!”
“哼!老子稀罕他那点钱,老子有的是钱!他在东京城做他的皇帝就是了!更何况,咱们西北也有一位天子!”
他此话一出,赵桓心中仿佛有一座火山要喷发。
这他娘的,敢情提高军人待遇,尊重军人是他一厢情愿。
看看这里这些货色,哪一个像保家卫国的军人?
哪一个不是土匪流氓!
不不不!不能因为眼前的垃圾,就觉得所有人都是垃圾。
赵桓不断提醒自己,接下来就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赵桓淡淡道:“全杀了。”
他一声令下,所有皇城司卫都同时拔出刀,拔刀的速度如闪电,动作如雷霆。
这些常年喝酒吃肉的厢军对付普通百姓还可以,一旦在正规军面前,就是渣渣了。
皇城司的选拔标准本来就是在精锐中找精锐,而赵桓带出来的更是皇城司中中最顶尖的精锐。
他们杀人手法干净利落,动作绝对没有任何多余。
而且有的人力气非常大,一看砍在人的脑壳上,将上半边脑袋削飞,脑浆在空中飞转。
赵桓就坐在原地,他方圆两米无人能接近。
不一会儿,这驿站里面便已经到处是鲜血。
而那个陆老大则乘乱跑了出去,骑上马飞奔而逃。
“不必追了。”
赵桓不想节外生枝,此番他出来只带了三十几个人,这已经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这么心大的皇帝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去京兆府。
伍常站在二楼,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个皇城司卫将外面等着的一个小女孩抱进来。
这个小女孩饿得面色发青。
赵桓示意将她放在自己旁边,让那个女子也过来。
看见死了那么多人,小女孩很害怕。
但是看见赵桓一脸亲切的样子,小女孩的害怕慢慢消失了。
“来,吃饭,慢慢吃,不要噎着了。”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胆怯地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她显然不太会用筷子,很笨拙。
赵桓为她夹菜,喂她吃菜。
赵桓心中一疼,这小女孩和柔嘉一样的年龄,但却饿得面黄肌瘦。
再想想后世的那些孩子,十岁各个都被家里当公主宠着。
同样生在这片大地,不同的时代,差距实在太大了。
朕是绝不会再信那些大臣们天天在朕面前吹嘘的太平盛世了,海内生平了!
眼下这种情况,大宋不知还有多少。
这样的孩子,不知还有多少!
“慢慢吃,以后都有吃的,不急。”
赵桓轻轻抚摸了几下小女孩脏乱的头发,就像是在关爱自己的女儿一样。
这都是朕的子民,朕发薪资拼了一帮土匪来压迫朕的子民!
想到这里,赵桓将伍常叫下来。
“上官,卑职只是看管驿站的!”
“那个陆老大是什么来头?”
“上官,卑职劝您一句,还是返回京城吧,您得罪了陆老大,此番来西北,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你还没有回答我话,陆老大什么来头?”
“他是蓝田知县李常伸的外甥!”
“一个小小知县,难道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上官,那李常伸陇西李氏族人,京兆府转运使李言静的族弟!”
陇西李氏!
这么快就遇上了!
“转运使又如何,这等欺压百姓的恶霸,难道还能遮蔽天眼不成!”
“您是在京师有所不知,西北的情况十分复杂,总之您这一次得罪了陆老大,他必然回去告状了,您还是先回京师吧,免得去了京兆府,被人算计。”
“无妨!”
赵桓又道:“这一对母子便留在这里,你好生照顾,若是有分毫差池,我必派人来取你的人头。”
伍常微微一怔,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臣服的气质。
当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伍常自然不自然便道:“遵命!”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赵桓也知道天下还有很多这样流离失所的百姓。
赵桓决定,此番回去后,给周朝施压,他最近睡眠又好起来了,这可不行啊,三司使怎么能睡好觉呢!
给朕将粮价狠狠压下来!
收拾了一下,赵桓便带着人出发。
眼下被那个陆老大去告状,必然会节外生枝。
赵桓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已经进入隐元社的老巢,若是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指不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今天两章,大家不要等了,我最近事情比较多,我记得欠了两章了,我后天一起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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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大宋西军
蓝田已经属于京兆府的地界,不过赵桓要去的是长安。
到了宋朝,盛唐时代的长安已经没落,从全世界第一大都市一落千丈。
不仅仅是长安没落了,关中地区在宋朝一蹶不振,可采取的资源濒临匮乏,沙化迹象也已经越来越明显。
最主要的还是南方在宋代有了较大的发展,漕运从以前的黄河时代进入了运河时代,决定了宋朝经济重心的转移。
不过这里却成了大宋名将的摇篮,自党项兴起,宋朝在西北配置了最强大的军队,后世的人喜欢称他们为“西军”。
西军已经传承了三代人,如种师道、姚古等人,都已经是西军的第三代。
如姚平仲、折彦质、刘光世等人,算是第四代的西军。
西军在大宋历史上到底都做了什么?
一、弄死了李元昊的儿子。
二、侬智高造反,横扫桂、广,南方禁军溃不成军,然后西军来了,然后侬智高一伙全被干掉,没错,当南方禁军被打成屎的时候,西军南下!
三、熙宁宋越之战,初期宋朝被打成狗了,之后西军又来了,然后逆推了,还把李朝的太子杀了!将交趾揍出翔来。但西军也有致命弱点,北方人适应不了南方的潮湿,所以进入交趾后,撤军了。
四、熙河开边!就是收复传说中的陇右都护府,西军是这场大戏的绝是唯一主角。
自雍熙北伐之后,大宋又攻转为守,熙河开边是第一次大宋对外主动扩张。
情况如何?
每战必捷!
拓边二千余里,收复熙、河、洮、岷、叠、宕六州,招抚大小蕃族30余万帐,斩不顺蕃众万九千。
自安史之乱以来,中原政权又一次将战旗牢牢的插到这里。
氏之地,悉为宋郡县矣!
五、神宗年间,五路伐夏,打得西夏哭爹喊娘,那西夏最富庶的地方推了一遍!两军交战,西军无一败绩,没错,就是横推!宋夏局面从此改变,宋朝转为攻,西夏转为守。直到横山一带被西军吞掉,西夏的战略彻底丧失。
靖康年间,西军的战斗力依然很强。
但为什么还会发生靖康耻?
架不住朝廷高层的脑残啊!
又说回童贯!
如此强大的西军,配置了最精良的资源,在前两代人的不懈努力下,打西夏,打得也算是普通水平。
换做种师道,早就灭西夏了。
对战金军的时候,这支北宋的王牌精锐,被宋钦宗和宋徽宗和一帮文臣的瞎指挥给葬送了。
但是,将门血脉并未断,西军可以说是陪伴了北宋一辈子,后来中原沉沦,西军的残余南下,帮助赵构支撑起了南宋王朝。
所以,大宋的西北,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地方。
这里埋藏了太多大宋好男儿。
大宋的朝堂,上上下下,都要感谢西军将士们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
这也是赵桓听说隐元社已经渗透入军方,迫不及待要亲自赶来的原因。
他不允许这里出现动荡,即便出现,也要尽快扫平。
党项国力在大宋近百年的蚕食下,已经快要崩溃,这个时候大宋西北若自己先乱了,党项又可以缓一口气,就像正统的历史上,再延续个一百多年。
赵桓的丝绸之路该怎么办?
向西边征服的帝国战略岂不是就卡在这里了?
到傍晚时分,赵桓进入了长安城。
长安城在夕阳的残影下,显得有些苍凉,就像一个落拓的贵族。
不过,依然能看得出一丝当年雄浑的气魄。
皇帝要来的消息,几乎也是今天传过来,但没有人知道皇帝来了,赵桓比传消息的人还要快一步。
此时,皇帝已经默默无闻进入了长安城。
有这种微服私访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西北经略使的帅府便在长安,长安同时也驻扎有强大的军队。
所以啊,长安城的治安好得没话说。
更何况,最近皇城司的触角已经抵达长安,这意味着当今天子的眼睛和耳朵到了长安。
在赵桓后面抵达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今天赵桓原本打算杀掉却逃跑的陆老大。
他的全名叫陆仁嘉。
他来长安做什么?
当然是报复。
他带着李常伸的信,到了长安城的漕司衙门,求见了永兴军路的转运使李言静。
看完信后,李言静的眉头皱起来了:“朝廷这个时候派人来,莫非是要对西北动手了?”
他的狗头军师张凯参道:“交趾已经平定,南方各路都安静下来,唯有蜀地和夔州,但也算平静,我们这位皇帝是个急性子,前手收复了交趾,转身当然是要对我们动手了。”
“看来我们提前做准备是正确的,这个狗皇帝心狠手辣,若真是动起手来,我们都得死。”
“上官放心,冬季的粮草已经做了调整,届时没有粮草,前线军队必然哗变,不战自溃。”
“但愿一切顺利,不要出了什么差池。”
赵桓带人走进了一家非常气派的酒楼,不因为别的,正因为那里有说书先生正在说书。
说书先生正在讲去年宋夏战争,趁天子率领大宋精锐北伐收复河北河东之地,西夏发动了对宋的战争,之后赵桓命折可求和姚平仲速回援西北,宋军将党项驱逐出去。
说得正精彩,将姚平仲如何在战场上大发神威,又说到吴家兄弟在决战中如何崭露头角,威震西军的。
赵桓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说完后,那说书先生又提到当今天子,说当今天子乃是一位雄主,很快大宋便要对党项发动更大规模的战争。
战争规模将不亚于神宗时期的五路伐夏,若是大宋收回了西北地区,便将拥有广阔的养马地。
说完这些,又说关于长安作为大宋副都的重建,听闻朝廷要在长安下重金,重现盛唐气象。
赵桓对这里的说书先生倒是很满意,政宣司的工作做的倒是很到位。
他便寻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小厮过来上酒上菜。
而此时,送完信的陆仁嘉便猴急猴急出去喝酒了。
他在蓝田待久了,好不容来一趟长安,当然想着要好好玩一玩。
当他踏进清平楼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赵桓正在那里喝酒听书,当即一怔,随即眼中露出凶光来。
ps:不好意思,今天家里发生了紧急的事情,所以更新晚了,而且还只更新了一章。只能明天继续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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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是谁给的你们胆子?
陆仁嘉心里想着:就算弄不死你,也要恶心你!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三个驻长安厢军都头和一个指挥使,平日里主要负责运送粮食,统一归李言静的漕司管理。
这个陆仁嘉毕竟和李常伸是亲戚,虽然也只是个厢军都头,但特殊的身份,却让指挥使也想巴结他。
陆仁嘉心生一计,便道:“几位哥哥,我们还是换地方吧。”
张啸来道:“兄弟,这是为何?今日你来长安,凌指挥专程找兄弟几个来喝顿酒,你莫不是不给凌指挥使面子了。”
“万万不是,只是今日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冤家,这冤家来头有点大,兄弟我惹不起,又担心这厮报复,连累了几位哥哥。”
张啸来哼道:“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动到兄弟头上了,兄弟,你只管指出来,哥哥今天为你出头!”
“还是算了,对方不好惹!”
“凌指挥在这里,哪个敢放肆!兄弟,你指管指出来!”
陆仁嘉不情不愿指着赵桓:“就是那人!”
一边的朱光煜道:“那人是什么来头?”
“他是京城来的一个富家公子,今天上午我与他在蓝田相遇,他仗着自己待了几个保镖,杀了我好几个兄弟!”
“什么!他敢对朝廷的军队下下手!好胆!此事你禀告李上官否?”
“我与李上官说了,今日来长安,与漕司也说了。”
“漕司如何说?”
“漕司已经派人出来抓捕。”
朱光煜呵呵笑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敢杀厢军,这可是范围大宋律法的,既然漕司都派人抓人了,我等更不必惧怕!”
张啸来道:“他来自东京,会不会是某个大官的公子?”
“不会,他只是一个富商人家的子弟。”
张啸来又道:“这等事情是府衙的事,不如我们去府衙报案?”
他终究还是忌惮陆仁嘉所说的来自京师的富家公子。
没有一点背景的京师富家公子突然来长安作甚?
凌指挥道:“张啸来,你速速去禀报,便说我们在清平楼遇到了今日杀厢军的凶手,让漕司府赶紧派人过来抓人!我们几个在这里拖延,别让他们跑了!”
“是!”
张啸来兴奋地接过任务,便匆匆离去。
陆仁嘉心中得意,但面色憨厚道:“不知哥哥要如何对付他?”
“朱光煜,你去将你的人都找来!”凌指挥面色一沉,他可是厢军的指挥使,算是厢军的中层管理者了,级别不算低,在长安城也还是有点颜面的人物。
今日若是将这人擒拿下来,送到漕司府上,自然又是大功一件。
“是!”
朱光煜迅速离去。
赵桓还坐在那里听书,这古代的说书先生当真是各个口才了得,一个很寻常的桥段,被他们那么一说,顿时觉得来了神,赢了很多人的欢呼。
不愧是靠一张嘴吃饭的。
等等,大家不都靠嘴吃饭吗?
此时,经略使帅府之中,永兴军路经略使孙邦原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天子来长安了!
漕司府,李言静比孙邦原更加震惊。
“狗皇帝要了!他亲自来了!难道他已经察觉到?”
张凯参道:“漕帅不必担心,狗皇帝并未察觉。”
“此话怎讲?”
“狗皇帝若是察觉了,必然不会亲自前来!”
李言静摇头:“不能这么说,这个皇帝和大宋历代的天子都不太一样,他可是冲进金军中砍过人的!太祖都没他狠!”
张凯参眼中闪过冷光,道:“漕帅,恕在下直言,既然来了,便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
“请漕帅立刻派人到半路截杀狗皇帝,一旦取了狗皇帝的人头,大宋必然大乱,届时党项大肆进攻,宋军必败,我等取西北如探囊取物!”
“对!得赶紧派人去截杀狗皇帝,京师来报的人,八百里加急,按照皇帝出行的正常速度,现在应该刚入京西路,本座现在书信宗堂,派出所有杀手围杀狗皇帝!”
“恭喜漕帅,一旦取了大宋西北之地,我等便可脱离大宋,助宗主自立一国,再向西拿下陇右都护府,北取已经羸弱不堪党项,夏国就是我们的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先杀掉狗皇帝再说!”
不仅仅经略使的帅府,转运使的漕司府收到了东京城来的信,提点刑狱司也收到了同样的信,还有提举平常司。
这四大最高权力机构,都收到了皇帝要来长安的消息。
按照规矩,要亲自领兵前去迎圣驾。
所以,长安城很快进入了严阵以待的状态。
但没有人知道,清平楼门口来了一群兵痞子,这些地方上的厢军,平日里有点钱就喜欢来这里喝酒寻乐。
今日他们不是来喝酒寻乐的,而是来找麻烦的。
听说这里有一个不法之徒,杀了厢军同僚。
这是本不归他们管,但上头发话了,要来拿人,有这种聚众闹事的机会哪能错过。
一见人都来了,陆仁嘉顿时底气都硬朗了起来。
他可是见过赵桓手下的保镖的,各个身手不凡,杀起人来如杀鸡。
但现在一口气来了一百多个厢军士兵,而且这里是长安城最繁华地段,难道他还敢在这里拔刀杀人不成?
清平楼里面的客人一看突然来了那么多士兵,都安静下来。
只听一边的朱光煜大喝道:“都撤了,我等是来捉拿朝廷重犯的!”
清平楼的掌柜李阿福连忙跑过来点头哈腰:“军爷,小店做的是正经生意,怎么会有朝廷重犯呢!”
“滚开!现在朝廷重犯就在这里,休要阻碍了老子抓人,否则这罪名你担当不起!”
朱光煜将李阿福推倒在地上,指着赵桓道:“这个人胆敢袭击杀死朝廷士兵,给我拿下!”
他一声令下,一百多个人全部冲了进来,亮出武器。
客人们一见这架势,纷纷吓得躲到一边,太上的说书先生也跑下来。
唯有赵桓还坐在正中央喝酒,他被皇城司卫护起来。
赵桓道:“据我所知,厢军并没有司法权,更何况是到酒楼里来抓人,是谁给的你们胆子?”
ps:抱歉,各位,这两天家里出了事,我身心俱疲,不过我还是会挤出精力的保证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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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活着不好吗?
酒楼里安静到极点,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见,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桓和他的护卫身上。
赵桓刚才说的每一个字,这里的人都能听到。
不知是否是错觉,周围人都感觉,这个英武俊朗的年轻人,身上有一种令人忍不住要跪地臣服的气质。
他明明只是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凌驾九天之上,俯视四海,睥睨八荒的气魄。
朱光煜微微一怔,冷笑道:“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凌指挥使道:“你是让我们动手,还是自己绑了自己?”
赵桓却一眼扫过来,如刀剑一样锋利的目光落到陆仁嘉身上。
“原来是你!”
陆仁嘉正义凛然道:“没想到吧,在这里被我逮到了,你这个党项奸细!”
他此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出来。
永兴军路濒临党项夏国,这里的人对党项比对金辽的认知更深刻。
为什么会更深刻?
因为很多人家破人亡,就是党项造成的。
西军兵源基本来自于关中地带,很多家族三代乃至四代从军对抗党项。
以至于出现了一种什么状况?
二十几岁的寡妇特别多!
你说他们恨不恨党项人?
无数老母亲的儿子战死在沙场,大多数连尸骨都找不回来。
无数几岁或十来岁的孩子,失去了父亲。
所以,当大家听到陆仁嘉说赵桓是党项奸细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呼出来。
如果真的是党项人的奸细,这里的民众是会将奸细碎尸万段后,将血肉买回家,来告祭战死沙场的亲人的亡灵的。
陆仁嘉大声喊道:“你们潜伏进入我大宋境内,便是为了刺探情报,没想到被我遇到了,你们想杀人灭口!”
周围的人一听,脸上的表情已经起了变化。
“真的吗?这个人真的是党项狗贼的奸细?”
“我看不像啊。”
“我也觉得不像,看他的样子,听他的口音,是东京那边过来的。”
“……”
赵桓心里道:党项的奸细?你有见过这么帅的奸细吗?
赵桓突然道:“活着不好吗?”
周围人都莫名其妙,陆仁嘉也莫名其妙,朱光煜也莫名其妙,那位凌指挥使更是莫名其妙。
朱光煜手持刀,和两个厢军士兵上前。
朱光煜冷冷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自己绑了,免得守苦……”
他话音刚落,一道冷光倏然闪过。
三颗头颅冲天而起!
鲜血如水柱般喷射出来。
所有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待回过神,人们惊叫着开始往外面逃窜,现场乱成一片。
凌指挥使面色一冷,大声怒吼:“上!”
所有厢军士兵都冲上去,向赵桓围攻过去。
皇城司卫就像凶狠的恶狼一样,他们也动了,他们每一招必夺一人性命,在他们面前,这些厢军士兵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机会。
见过一刀秒99999级吗?
没有?
那见过杀鸡吗?
或者切豆腐!
赵桓坐在座位上,继续吃菜喝酒,连眼睛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但若徐处仁在这里,就会敏锐地发现,皇帝的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要平复这种心情也很简单。
血流成河!
不多时,所有厢军都被解决了,在酒楼里被杀掉。
赵桓并不愿意在这里动手,毕竟在酒楼里杀人,惊扰了百姓,这样不好。
但总有人觉得活腻了,觉得酒不好喝了,肉不好吃了,人间不值得了,要来找死了。
既然要来找死?
那就去死。
皇帝还会惯着谁?
陆仁嘉脚底像是抹了油一样,他见情况不对,拔腿就跑。
但这一次门口可没有马。
一个皇城司卫出去追击他,很快就将他追到。
这个罪魁祸首,当然是要留给皇帝亲自处理。
还有那个凌指挥使,他的左腿被削断了,他用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腿,趴在地上杀猪般惨叫。
当这两个人被带到皇帝面前的时候,陆仁嘉已经吓尿了。
赵桓道:“你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胆子对我动手的?”
“饶命!上官饶命!是卑职一时鬼迷心窍!”
赵桓突然拿起手里的菜盘子就砸过去,砸在陆仁嘉脑袋上,砸得他惨叫一声。
皇帝面色铁青:“说!”
皇帝愤怒不是跟一个小小的厢军都头计较,大不了脖子一抹,杀掉。
他愤怒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厢军,明明知道他可能是京师来的官员,居然还敢煽动厢军来酒楼里围攻。
西北厢军中有这样的都头,这厢军到底成了什么模样?
是有些人头铁了?脖子硬了?
逼问朕手中剑利否?
陆仁嘉惨叫道:“上官,看在我舅舅是李常伸的面上,饶了了卑职!”
“李常伸是谁?”
“卑职的舅舅的兄长是李言静李漕帅,按照辈分,李漕帅也是卑职的舅舅。”
此时,正在府中看公文的李言静突然摸了摸脖子:奇怪,脖子怎么突然一凉?
赵桓继续问道:“所以你是在拿你舅舅来压我?”
“卑职绝无此意,还请上官看在舅舅的颜面上,饶了卑职这一回!”
李敬先是李言静的亲侄子,是李家宗族的嫡系,在家族中地位很高。
他现在是漕司府的军都指挥使之一,负责永兴军路保安军的军粮运输,他的级别已经非常高。
到底有多高?
被宗泽、韩世忠灭掉的中原禁军的最高统领是厢都指挥使,那是打仗的时候,一个番号军的最高指挥将领,而军都指挥使次之。
一个军都指挥使下面有一个军的人马,两千五百人!
更何况,李敬先还是李言静的亲侄子,就这次关系,长安城很多禁军将领都要给他面子。
他接受李言静的命令,带人去清平楼去。
据说今天死了几十个厢军士兵,凶手此时就在清平楼。
这种小事,原本不应该让李敬先来管的,但这货却自告奋勇。
理由是,逮住了那些凶手,可以以党项奸细来处决。
这就是大功一件了!
李敬先带了足足两百人,整整齐齐到了清平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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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劲爆的消息
当李敬先到清平楼外的时候,外面的周围有不少人在围观。
见到官兵来了,围观的人退得更远,但依旧在围观。
看来围观是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啊!
里面传来杀猪般的喊叫,李敬先顿时大喜。
没错!
是党项奸细无疑了!
就算不是,现在也是了。
胆敢对朝廷的士兵动手,这还不是奸细是什么?
想想能再往自己的履历上添一笔,李敬先还有点小兴奋呢!
李敬先仿佛救世主一般,带着人冲了进去。
这一进去,看见里面的场面,李敬先差点没有扯着公鸭嗓子大叫出来。
虽然是厢军的军都指挥使,但李敬先却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他晕血!
卧槽!晕血来得当上厢军的军都指挥使?
就算厢军地位低,平时做些苦力活,但好歹也是大宋的常备军,真要是前方禁军不够的时候,厢军是要顶上的。
而且厢军对地方的很多治安负责,例如剿匪,例如民间大型混乱,都要厢军上的。
这个时候避免不了流血。
可谁让人家的叔父是转运使,永兴军路最高长官之一,级别和经略使一样!
李敬先瞬间就两腿发软了。
而且他进去的时候,是什么画面?
凌指挥使被一个皇城司卫提起来,摁在桌上,另一个皇城司卫一刀将他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这画面可不就和平时杀鸡杀猪一样么?
看着人头滚落下来,李敬先再也忍不住呕吐出来。
这绝对不能说明他是什么善类,事实上,在他心里,是非常渴望杀戮的,只是视觉上的冲击令他的身体无法接受而已。
他曾经便唆使人去村里猎杀女人和孩童,将女人和孩童的尸体风干,直到没有血迹,供他欣赏。
李敬先一边呕吐一边道:“快快,都杀了!”
有人快马急奔,奔到经略使的帅府。
经略使掌管一方军政和民政,现在清平楼死了那么多人,而且死的都是士兵,当然有人坐不住了,要去帅府禀告。
孙邦原原本正在筹备带着人马出城去迎接圣驾,作为一路最高掌权者,当然是要亲自去。
当听说天子要来,孙邦原立刻就派出了人去打听消息,仅仅只是打听消息,他要第一时间知道天子到哪里了,他要才准点去迎接。
这个时候,一切都变得重要起来。
例如京兆府的治安问题,变得尤为重要,天子要来视察,孙邦原前段时间去东京的时候,还跟天子吹过牛逼,说京兆府的治安是最好的。
现在,他要将自己吹出去的牛逼,圆回来!
所以啊,城内的侍卫,很快就得到了上头的命令。
从今天开始,长安城的苍鹰不许乱飞,得按规矩来,否则都拍死了!
刚下完这个命令,孙邦原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他觉得得再调动一些军队进城,将城中和京兆府各个关卡的安全都把控好。
但是,他突然就接到了一个消息,让他瞬间原地爆炸了。
什么消息?
清平楼一下子死了一百多个厢军士兵!
卧槽!这还得了?
就这治安,天子要是真来了,问起来,这不是在抽自己的脸吗?
孙邦原瞬间就要爆炸了!
“快备马!本帅要亲自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本帅的长安城里胡作非为!”
李言静是一个文人,并且是一个雅人,他算是宋徽宗时代的旧臣了。
当年为了迎合圣上,他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练字。
此时的他便在写字,他心情非常好,因为狗皇帝要来了,他的机会也来了。
晚唐天下大乱,受到最巨大的冲击的是当时在政坛地位很高的五姓七望。
五代十国,可以说对他们是摧毁性的打击。
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化成灰烬,在乱世的沼泽中,坚强存活下来。
虽然已经十分虚弱,但一直在等待着重新崛起。
然而,宋朝的科举他特么夸张了,这对他们重新进入官场,形成了巨大的障碍。
他们随着时代的发展,财富开始积累,人丁重新兴旺,实力越来越强,入朝主宰政堂是不可能了,只能潜伏在民间。
便在七十年前,几大宗族,秘密结成了隐元社,开始渗透最基层的地盘,甚至将触手伸到了境外。
赵氏想尽一切办法狠狠压制世家的死灰复燃,世家的力量无法进入朝堂,便沉入了民间。
李言静就是陇西李氏宗族的一个大人物,他身为京兆府的转运使,朝廷的封疆大吏,为家族带来了不少政治资源。
为了不让朝堂的相公们发现,他们做得很隐蔽。
当然,触角也足够多。
现在,党项愿意配合,只要皇帝一死,他们就可以趁着大宋大乱,将西北吞并掉。
届时挑唆大宋西军和党项打起来,两败俱伤,他们自然就得渔翁之利。
“那个狗皇帝真是愚蠢啊,出宫也就算了,居然敢来西北!这里可是隐元社的总堂所在!不杀了你,我都对不起你了!”
正当他心里乐呵呵的时候,下面有人来禀报了清平楼的情况。
他手中的笔抖了一下,字变形了,顿时大怒。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长安城大开杀戒,他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张凯参道:“漕帅,死的都是厢军士兵,隶属漕司,若是您不严查这件事,以后在军中地位必然会受影响!”
“敬先不是已经去调查了吗?”
“漕帅,此刻正是您亲自驾临,赢得军心的好时机。”
李言静放下笔道:“你说得有道理。”
虽然他是转运使,只负责运输粮食、军械一类的,但是,所有的厢军都是常备军,也是有军规的。
能刷人气,当然要亲自去刷刷,难得的好机会呢!
“备马!本帅要亲自去看看,到底哪个不长眼睛的,胆敢在长安城杀厢军,真是欺人太甚。
孙邦原才行了一半的路,前面有人来报。
孙邦原顿时大惊,居然又死了一百多人,现在清平楼快成真正的战场了。
孙邦原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
马上天子就要来了,正巧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在坑他吗!
不行不行!要镇压下来,一切都要镇压下来!
ps:前几天实在抱歉,除了本身事情多,家里也出了些事。昨晚睡了四个小时,今天又有一大堆的事,硬着头皮,把自己打醒了写的稿子。我记得我是欠章节的,既然是欠的,就要还,明天后天都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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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人头不够啊!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权力太过集中就容易量成晚唐之祸。
所以宋朝的地方权力分得很开,掌权的人多了,随着矛盾的诞生,权力就不能随便乱用了。
提点刑狱司掌管司法、刑事、监察,他有效地分割了经略使的权力,并且对经略使、漕司和提举常平司起到了监督的作用。
按照规整的编制来说,他是隶属于御史台、督察院、刑部这些中央机构统管的。
宋代的权力分得很细,御史台有弹劾权,但立案调查权却在督察院手中,刑部对六品一下官员有调查权。
所以地方上的提邢司在针对不同对象的时候,上报上去的领导部门是不一样的。
此刻的永兴军路提点刑狱司的宪司上官青是三年前蔡京亲自任命到京兆府的,今年一过,他的任期就满了,按照规矩是调回京师,位列朝堂。
他正在写这三年在任的总结,当听说清平楼发生了大案,涉及到军队,他立刻站起来:“备马!”
一个路里面最大的四个长官,就只有负责仓储的提举平常司没有到了,他只负责管理好仓库的东西就可以,其他事与他无关。
清平楼里面的尸体已经堆满,人走路都只能踩着尸体走了。
外面的路上也是尸体,围观的人越站越远,深怕波及到自己,但又忍不住好奇想要围观。
李敬先跪在那里,全身都在发抖,他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吐空了,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得如此近。
他实在不懂,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在长安城杀军队的士兵,这些人杀气士兵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要知道,这里是长安城啊。
就算你现在杀得过瘾,一旦大军围堵而来,你依然是死。
你怎么就敢动这个手了呢!
而且动手就算了,死了那么多人,你还坐在那里喝酒吃肉,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是恶鬼吗!
赵桓继续喝着酒,看也没有看李敬先一眼,突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敬先……”
“你是漕司麾下军都指挥使李敬先?”
“没错,正是我,虽然不知道阁下是谁,但你最好放了我……”
“你带人来这里作甚?”
“当然是抓你!”
“为何要抓我?”
“你杀的厢军士兵,正是我的麾下。”
赵桓眉头微微一抬,他正想着找出到底是谁管教出这样的士兵。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你的麾下?那个陆老大也是你麾下?”
李敬先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赵桓所说的陆老大可能是陆仁嘉。
“没错,他是厢军都头,你杀的凌晖是指挥使,你现在适可而止,还能从轻发落。”
赵桓却似乎没有听到他说什么,而是道:“你身为军都指挥使,是如何管教部将的?你可知那个陆老大在蓝田称王称霸,鱼肉百姓?而这个厢军士兵,竟然聚众围攻朝廷派来的人!按照大宋律法,都是死罪!他们死得不冤!”
“且据我所知,大宋各路司法、刑事、督察,皆由提刑司统管,你们这是在越权!你这个军都指挥使,也当斩首示众!”
李敬先道:“你休要胡说,你分明就是党项奸细,故意学做京师口音,来我大宋窃取军情!被我发现!我劝你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你一命!”
虽然表面这么说,但李敬先心中却早就有一万只草泥马在疯狂践踏。
他感觉被坑死了!
被凌晖坑死了!
这人是党项奸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哪有奸细是这样的?
但是,李敬先已经带着人来了,而且来了之后一看死了那么多人,当场就暴怒了,也不管不问。
你丫就是党项奸细!
所以,冲动坏大事!
这下覆水难收了,李敬先当然一口咬死赵桓就是党项奸细。
赵桓道:“不急,我就坐在这里等,发生了这件事,想必孙邦原、李言静和上官青也坐不住了,正在来的路上,我们来看看,他们如何来处理这件事,今日不说服我,此事誓不罢休!”
“你以为你是谁!”
赵桓继续道:“厢军军规败坏,目无王法,那个陆老大虽然死了,但是他的族人都要被揪出来!”
“你到底是谁?”
李敬先心中闪过一丝不详,从赵桓的口气来判断,他应该是京师来的一个大人物。
这下该怎么办?
李敬先害怕起来,但转念一想,怕什么?我叔父是转运使,我乃是陇西李氏嫡系,永兴军路、秦凤路,甚至河东路、京西路都有陇西李氏的势力盘根。
就算他是京师的大人物,也不敢随便得罪我们李氏!
我们在朝堂上也是有人的!
赵桓依然不回答他。
李敬先继续道:“阁下,某乃是陇西李氏嫡系子弟,今日之事想必也是误会,不如某跟阁下道个歉,明日寻个地方,摆一场大宴为阁下接风洗尘?”
他也不拿自己军都指挥使的身份来压人了,显然,他知道压不住面前的人。
但是,陇西李氏,却不同了。
稍微有些来头的官员,其实都知道陇西李氏。
虽说不像前唐那样能入主朝堂,掌机要大权,但他们在民间却能呼风唤雨。
许多官员都想要结实他们,这样才能财源广进。
赵桓笑道:“陇西李氏,听起来好有派头,给我一个结交你们的理由?”
李敬先道:“只要成为我们的朋友,阁下若是想在地方上经商发财,决然不是问题,想要从朝廷分拨下来的钱里分一羹,也没有人会不接受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大宋的官员虽然俸禄已经足够高,但大宋的商业发达,那里有海量的财富,这些官员手中掌权,如何能不想借着手中的权力来赚钱呢?
“朝廷拨下来的钱,你们是如何分出来的?难道上官青不管?”
“上官青?阁下,上官青的妻子可是我李氏族人!”
他此言一出,赵桓已经面色铁青。
看来这西北的官场流血还是太少了,人头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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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和善的皇帝?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权力透明,也没有完美的权力掣肘。
赵桓笑道:“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去皇帝那里告发你们?”
李敬先苍白憔悴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阁下说笑了,告发我们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有做,难道邀请阁下成为我李氏的朋友,这也有罪?”
赵桓心中当下明白,想来李氏是将自己隐藏得很干净。
就算朝廷派人到西北来查,怕是也查不出什么对李氏不利的证据来。
五姓七望其他世家必然也是如此,要不然隐元社的首领,如何敢狂妄到自称“夜天子”?
这就是生活在不杀文臣士大夫的大宋的世家,隐藏在暗处,借着大宋繁华的商业,来将自己的影响力渗透到民间和官场。
他们的财富有多少?
没有人知道。
就像工业革命、世界大战时代,活跃在欧洲和美国的那些顶级金融家族。
但是……
他们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他们之所以有土壤活着,是因为大宋前几任的放纵。
当今天子喜欢诛九族。
就算没有真的诛九族,也喜欢抄家,发配边疆。
要说杀人,这大宋自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皇帝比当今天子能杀。
再给天子几年时间,这大宋几乎要被他杀个遍了。
似乎在他那里,没有什么不能用杀人来解决的,如果杀一百个不行,那就杀一万个。
你结交朋友当然没罪,但督察院的酷吏们最擅长把交朋友这种雅事,写成结党营私、党同伐异。
赵桓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李敬先:你怕是不知道顶层政治是怎么玩的吧?
赵桓微笑道:“我们还是等等孙帅、李司漕和上官司宪吧。”
见赵桓不急着对自己动手了,李敬先顿时舒了一口气,他之所以说那些,还不是缓兵之计么,等到他叔父来了,什么事都没了。
当孙邦原来的时候,随他一起来的还是帅府的亲兵,将街道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到了,李言静也到了,恰巧上官青也来了。
永兴军路三个最有权力的人都来了。
他们彼此打了照面,看见清平楼外的场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在长安城内撒野!
当然拿他们不做一回事了么?
列队整齐的士兵来到清平楼门口,弓箭手排在后面,取出箭矢,将箭矢搭在弓弦上,随时准备放箭。
孙邦原道:“李兄,上官兄,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胆敢在我们的地界如此猖狂!眼下天子即将抵达长安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不好好处理,不好向天子交代啊!”
李言静道:“孙帅说得有理,走吧!”
士兵们将三位大佬维护起来,进了酒楼里。
李敬先一看自己的叔父来了,顿时大喜。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没事了,自己的叔父都来了。
而且孙帅也亲自前来。
李敬先得意地看着赵桓,永兴军路三个最有权势的人都来了,你在这里杀了那么多士兵,这下看你如何交代!
孙邦原是带着怒火进去的,他一定要好好惩罚里面这个人!
他要砍了里面这个人!
但当他一进去,一看到那个人,当场……
就跪了。
旁边的李言静和上官青还一脸懵逼。
孙帅,您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昨晚在床上久了,双腿都软了?
孙帅啊,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要注意身体啊。
好歹您也是一路经略使,比我们俩还要高半截,您这样,会被人笑话的。
李敬先连忙道:“叔父,快救我!”
李言静本来打算开了一个装逼到飞起的开场白,岂料孙邦原在他前面说了,而且说出来的话,让李言静、上官青和李敬先当场石化。
“微臣叩见天子万安!”
卧槽!
孙邦原,你是吃错药了吗!
还是昨晚被搞得脑子抽掉了!
没睡醒吧!
李言静很快意识过来,在场的只有孙邦原这个经略使前不久进京面过圣,知道当今天子容颜的只有他。
孙邦原可是经略使,掌管永兴军路的军政和民政,他怎么会认错!
李言静和上官青当场……
也跪了。
当然,其实他们见到皇帝不必跪。
但因为心里冲击太大了,一想到自己的兵围攻了天子,除了跪,已经没有其他的行为来表达他们内心的惊惧。
李敬先脸上的笑容凝固住,瞳孔急剧收缩,就像戴了一张滑稽的面具一样。
赵桓站起来,走过去,将孙邦原搀扶起来,又将李言静和上官青搀扶起来,他脸上尽是笑容。
和善得就像隔壁修养良好的大哥哥一样。
“天子圣驾莅临,臣等未能远迎,罪该万死!”
“朕来的匆忙,不知者无罪。”
孙邦原简直就像当场抹了自己的脖子。
当他听说天子要来,已经下令整个永兴军路要戒严,确保圣驾安全抵达。
当他听说清平楼的事,怒火暴发,如此关头,竟然有人敢惹事,这是在逼他杀人啊!
但万万没想到啊!
这个惹事的居然就是当今天子!
说好的戒严,说好的确保圣驾安全抵达……
结果他自己一来一看,尼玛,不但没有让圣驾安全抵达,还围攻起了皇帝!
好在皇帝似乎没有怪罪,甚至连提都没有提。
皇帝不提,不代表他也不提啊。
孙邦原又跪了:“请陛下赐臣死罪!”
经略使一跪,转运使和提刑司使没有理由不跪。
于是三个人又跪下了。
看得李敬先一脸懵逼,一想到自己带着兵来围攻赵桓,又在赵桓面前大谈与李氏交朋友可以发朝廷的横财,他就像吐血。
这不就相当于在皇帝面前,告诉其他大臣,怎么贪污皇帝发下来的钱吗!
这是头有多铁,才敢这样?
赵桓又亲切地将三人搀扶起来:“此事不能怪你们三人,不知者无罪。”
见皇帝如此,三人心中大定。
各自心中想着各自的想法。
看来皇帝也不是传闻中那样暴脾气嘛!
宋代之所以将每一路的最高长官设置出四个职位来,就是为了分权,分权肯定就有矛盾。
例如孙邦原、李言静和上官青,这三个人就有矛盾。
上官青毕竟迎娶了李氏为妻,与李言静的矛盾稍微小一些,在关键时刻还能站在李言静这一边。
但是孙邦原就和他们俩,是完全对立的了。
掌握有军政和民政的经略使,是真正的最高长官,但又对转运使和提刑司使无任免权,矛盾就更激烈。
一旦矛盾激烈,最安全的是谁?
是皇帝!
从本质上来说,这三个人其实都无权,至少无独立的权,他们的权相互掣肘,又依附中央。
上官青无时无刻都在盯着孙邦原的把柄,李言静无时无刻不在下面财政的审批和运粮上卡住孙邦原,孙邦原无时无刻不想找他们俩吵架。
甚至孙邦原还专门聘请了几个口才了得的人,怼转运司和提刑司的人。
更何况,经略使不常置,提刑司三年一任。
下一任,在哪里,还不是中央说得算!
皇帝嘴上说得好听,但在他从东京城出发之前,王奎安已经十万火急赶往西北去面见姚平仲和折可求。
“此处有天子与枢密院的调兵令,还请姚帅随某一道前往长安城去迎接天子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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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不惜一切代价杀掉皇帝?
李言静很郁闷。
在来清平楼之前,他是不郁闷的,甚至是高兴的。
因为听说狗皇帝要来京兆府了,隐元会有机会了。
恰好党项那边也谈好了,陇右都护府那边的吐蕃也达成了一致,若是真的在这个时候杀掉了狗皇帝,西北的局势必然发生大变化。
他们的计划将会大大提前,一切都往对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
但让李言静没想到的是,赵桓来得这么快!
京师正式的官方通告已经是快马加鞭,却比还赵桓慢了。
也就是说皇帝是快马加鞭,十万火急赶到的长安城!
卧槽!
这历史上都翻不出哪个皇帝出行,只带了三十几个护卫,十万火急赶路的!
你这皇帝当的,太不规整了吧!
太不按照常理出牌了!
李言静郁闷得想吐血,皇帝提前一步来到了长安城,意味着刺杀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虽然隐元社的总堂在西北,但不在长安城啊!
长安城是什么地方,是大宋西北第一军事重镇,是前线大军的指挥中心,经略使帅府所在地。
一旦皇帝到了长安城,安全就有了保障。
至少孙邦原绝对是皇帝的人,他可是掌管了军政和民政的,永兴军路真正的老大。
刚刚去了一趟京师回来的孙邦原,在京师与皇帝彻夜长谈,皇帝给孙邦原描绘了长安城的恢弘计划,作为帝国的西都,长安城未来的发展是承担起了帝国未来西部发展的重任的。
京兆府尹马元浩也在参与之中。
这两个人被皇帝未来的战略深深吸引住了,是皇帝绝对的拥护者,毋庸置疑。
所以,现在刺杀皇帝的计划有变。
从中途刺杀,变成在长安城刺杀。
不仅如此,李言静现在还要面临眼前这个头疼的问题。
什么问题?
好好解释解释厢军为什么会围攻皇帝?
有一点李言静现在想不通,按照京师那边给过来的情报,皇帝是一个脾气非常暴躁的人。
按照这样的情报,眼下的情况,必然已经是人头滚滚了。
但李敬先却还好好跪在这里,皇帝并未动手。
这就有点反常了。
只听赵桓亲切和蔼道:“不知者无罪。”
不知者无罪?
围杀皇帝也没罪吗?
这个念头只是在李言静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又听到皇帝道:“朕来京兆府的事情,先不要声张。”
“遵旨!”
不要声张?
您老在这里杀了一百多个人,现在外面百姓都在围观,还需要我们来声张吗?
百姓们看见一群人从清平楼出来后,那个年轻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这里。
皇帝住进的行宫外三层被孙邦原抽调一支禁军守护起来,内三层则是赵桓亲自带来的人守着。
可以说,这里连一支苍蝇都飞不进来。
与此同时,长安城的守卫也全面调整,有厢军士兵日夜巡逻。
护送皇帝进入了行宫,李言静还是不放心,又跪在地上道:“请陛下赐死微臣。”
孙邦原和上官青也在场,他们也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不可能就此揭过,也跟着跪在地上,等待皇帝的惩罚。
“李爱卿这么想死?不成全你朕心中有愧啊!”
卧槽!皇帝你刚才都说不知者无罪的,你怎么这么经不起试探啊,我这样说只是在试探啊,你不要当真啊!
李言静全身一僵,恨不得将自己这张破嘴给撕了。
“求陛下开恩!”
“都起来吧,朕只是跟李爱卿说笑,都说了,不知者无罪。”
李言静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皇帝,沃日你大爷!劳资早晚要弄死你!君无戏言你懂不懂!
孙邦原道:“陛下,圣驾降临京兆府,不知所谓何事,还请陛下明示,臣等皆以陛下马首是瞻。”
“朕听闻西北前线将士浴血奋战,特来慰问,诸位不必多虑。”
“谢陛下垂怜。”
“现长安城有驻军多少?”
“回禀陛下,先长安城有厢军八万,禁军三千。”
“李言静。”
“臣在。”
“马上入秋了,前线军粮务必要保障!”
“请陛下放心,臣就算饿死,也要保证将士们的口粮。”
“还有百姓的,你这个转运使要给朕将京兆府的粮价要压下来!要降到一贯一旦,如何做到,你给朕想办法!”
“遵旨!”
李言静心中甚是烦躁,早就听闻当今皇帝跋扈霸道,如今一见,还真是这样。
以前太上皇还在位的时候,对待臣下就很和善,也很能体谅臣下。
“你们先退下,朕要好好休息。”
“臣等告退。”
三人带着人离开,李言静开始为皇帝行宫安排宫女,还专门找来漂亮的女人,要送进去伺候皇帝。
这些女人都是孙邦原和上官青也见过了的,他们也点头同意。
如此以来,到时候皇帝被杀死在行宫,责任大家一起担。
而那个时候,他李言静早就开溜了,所有的矛盾当然都指向了孙邦原和上官青。
但是……
当这些宫女被送过去的时候,又原封不动被退了回来!
看着这些被退回来的女人,李言静有些懵逼。
难道皇帝不喜欢女人?
卧槽!用女人来刺杀是最有效的。
温柔乡里的男人是软绵绵的,没有意志力的,全身放松的。
但这招失败了!
看来要动用军队了啊!
无论如何,要立刻想尽一切办法,将皇帝弄死。
李言静坐在书桌前,他全身都绷得紧紧的,强烈的危及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今日清平楼事件,皇帝一句“不知者无罪”就带过了,这绝对不正常。
这与李言静收到的情报里的每一条都不符。
难道当今天子真的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圣君?
这不可能啊!
中原上空那些惨叫声还在飘呢!
陇右都护府那些儒生现在各个都被压迫得跟孙子似的!
南方田野里的鲜血还散发着血腥味!
这些都是这个皇帝所为,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句“不知者无罪”便将此事就此揭过?
这绝对不可能!
李言静这一夜未眠,他的心腹连夜出了漕府,就在今夜,他要调动他在长安所有的力量,来杀掉皇帝!
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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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深夜出城的皇帝!(桜花,大家都很想念你)
姚平仲现在蛋都快碎了。
他的整个脑子都是绿的。
应该说全身都是绿的。
他宠溺了一年多的小妾突然就成了党项的奸细。
突然就跟他下面军都虞侯通奸,还睡了两个指挥使,三个都头!
这特么的,简直是男人的奇耻大辱!
不仅仅是耻辱,还有恐惧。
他差一点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要命的是,关于他的小妾是党项奸细这件事,并不是他自己查出来的。
而是皇城司查出来的,并且还是陇右都护府那边的皇城司在那边做反细作监察的时候找出来的。
这就意味着皇帝早就知道此事了。
想想皇帝知道他一直和党项一个奸细睡觉,会如何想他?
西垂大将私通党项奸细,就算他姚平仲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还好天子并未追究此事,要不然不仅他人头要落地,姚氏一族都没有好下场,他的养父,现燕云战区经略副使姚古也要遭殃。
他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姚家全族都被他拖下水,并且从此以后背上汉奸的骂名,遗臭万年,这才是最严重的。
姚平仲心中不断在感激皇帝,将皇帝歌颂了一万遍,发誓皇帝现在让他去死,他绝对拔出刀将自己砍了。
皇帝现在没让他以死谢罪,反倒是让他领兵连夜赶往长安城,去迎接圣驾。
这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皇帝来京兆府,在战区军队中,第一个点名要见的就是自己。
于是姚平仲便领了一千骑兵,从下午,便向长安城飞奔。
他脑海中偶尔还浮现出自己亲手斩了那个小妾的画面,看见那颗美丽的头颅从白玉般的脖子上落下来,他心中恨意更浓了。
奶奶个腿的!老子差点被党项狗贼给害得连累了全族!
斩了那个小妾的头颅还不够,他还让人将头颅扔到郊外去喂野狗,又命人将那小妾的尸体剁碎,去喂给那些跟她私通的男人吃。
吃完了就全部斩了!
今日,姚平仲的军中便流传起一件奇怪的事情。
好几个军官突然因病暴毙而亡,新任的军官很快就被政宣司的人提拔上来。
将这些都抛到脑后,此刻月色正浓,远方的群山融入黑沉的夜中,秋风一起,多了一份肃杀之气。
孙邦原带着人急匆匆去了皇帝行宫。
“臣叩拜天子,一切都准备就绪。”
赵桓沐浴更衣之后,走出来。
此刻他穿着一身青衫,以玉簪束起长发,腰间佩戴紫金龙纹带,手中握有他征战沙场的宝刀。
他翻身上马,对孙邦原道:“李言静和上官青人呢?还有常子横,吕先。”
“回禀陛下,他们即刻就到。”
今夜,长安城全城宵禁。
一批批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大街上走过,凡是看见街上有人,便抓起来拷问。
丑时已过,寅时开始。
李言静接到皇帝传召他的旨意后,心头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刻,皇帝为何要见他这个转运使?
现在皇帝不是应该在睡觉吗?
他不知道的是,京师的那些宰相,早就习惯这个时刻皇帝找他们了。
这个皇帝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可能随时就要你进宫,跟你谈论他的帝国大梦,也可能没事就叫你去喝顿酒,跟你吹吹牛逼,拉拉家常。
李言静换了一件衣衫,便让下人备马,匆忙向皇帝行宫赶去。
上官青刚从女人的被窝里爬出来,也是急匆匆。
京兆府尹吕先和提举常平使常子横同时抵达。
“微臣来迟,请陛下治罪。”
“众爱卿免礼,都上马随朕一道出城。”
李言静心中疑惑,皇帝这个时候出城作甚?
他可是计划今夜要围杀皇帝的,计划都布置好了。
寅时快要结束的时候,城楼换岗,借机混入城中巡逻队中。
第一拨五百人迅速进攻皇帝行宫,第二拨与第一波紧紧间隔一盏茶的时间。
为何要分两拨?
一支一千的军队,行走在大街上,实在太扎眼,哪怕是深更半夜。
这一次,李言静的调用了自己真正的军中嫡系。
这些人数量虽然不多,但可以说是李氏的亲军了。
他们每一个人手中都有把柄,每一个人都被喂得满满的。
今晚,他们每杀一个皇帝的护卫,赏钱一千贯!
一千贯对他们是什么概念?
要辛辛苦苦在军中熬二十年,一分钱不用,才能积攒到一千贯。
今夜他们只需要杀一个皇帝护卫,就能得一千贯的赏钱。
杀两个得二千贯!
亲自割下狗皇帝脑袋的人,赏十万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有些人早就磨刀霍霍了。
但现在皇帝突然要出城,这似乎打乱了他的计划。
于是,在来之前,他的亲信又跑了一趟。
计划有变,先暂停行动。
李言静道:“陛下,京兆府不同于京师,此刻出城,臣担心陛下安危。”
赵桓面色如常道:“爱卿多虑,诸位都是朕的忠臣,有诸位在,朕无虑。”
在场诸位大臣无不借机表态:“臣等愿为圣天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状,李言静也连忙道:“臣愿为圣天子上刀山,下火海。”
赵桓笑道:“李爱卿忠君为国,朕甚慰,有李爱卿这份心意,朕还有何惧。”
李言静心中真是有好多只羊驼在奔跑。
这个皇帝,搞什么鬼,怎么老是不按常理出牌!
众人随皇帝一同出去,出了北城门,撑着夜色,来到了北城外五里。
赵桓不禁道:“眼下此地,便是前唐长安城正中所在,当年华夏疆域,深入波斯,万国使者,从四海八荒而来,齐聚这长安城,朝拜天子。”
众臣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敢情皇帝这是要在这里,跟他们施加工作压力啊。
你们看看人家前唐,哪有什么党项之乱,人家的疆域都远到波斯了。
是不是该早点灭了党项逆贼,让万国从四海八荒,像当年朝拜李世民李隆基一样,朝拜朕呢?
孙邦原立刻就道:“圣天子乃天下共主,代天统御神州,党项蛮夷不过跳梁小丑,臣在此立誓,三年之内,不破党项蛮夷,臣提头来见!”
皇帝赞叹道:“好!孙爱卿真乃大宋之栋梁!”
开什么玩笑!
皇帝你上次喊我去东京城商议西北大事,不就已经定下三年灭党项的战略了吗?
我现在只是借来表表忠心啦,我也知道皇帝你现在需要我在他们面前这样做。
果然,其他人一听经略使大佬都表决心了,当下各个都豪言壮语。
不多时,便有探子来报:“前方有一支骑兵飞快朝这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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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长安城出了逆贼!
众人大惊,怎么会突然有骑兵过来?
孙邦原大惊,这事他这个经略使为何不知?
虽说名义上的调兵权在枢府,但西北却与众不同,自王文正变法后,西北的调兵权和统兵权有很大的提升,经略使的权力比其他地方经略使权力都大。
是可以调派军队的。
孙邦原立刻道:“还请天子暂时回到城中,此事交由臣来处理。”
“不必,朕将诸位叫来,便是为了等那支骑兵。”
皇帝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火光中,皇帝棱角分明的脸,渐渐冷了下来。
孙邦原继续道:“陛下,臣等愚钝。”
“诸位爱卿稍后便明白了。”
姚平仲行军飞快,他没有理由不快,因为皇帝给他的命令就是十万火急。
必须要多快有多快!
这一千精锐骑兵,是永兴军路精锐中的精锐,每天都在燃烧赵桓的钱,是北伐之后,姚平仲挑选出来的一支强兵。
这些人都曾经随天子一起征战金兵,可谓是与天子同生共死。
听说要南下迎接圣驾,各个激动得不能自已。
不多时,姚平仲带着人抵达。
“臣姚平仲叩拜圣天子!”
那一千骑兵皆下马,他们身上坚硬的铁胄在月光下,流动着冷光,每一个人脸上都刚毅沉着。
一看就是真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一千军士散发出来的气势,不输给一万厢军士兵。
“叩拜圣天子!”
一千人同时喊出来,气势如虹,震得李言静等人耳朵发麻。
赵桓勒了勒手中的缰绳,大声道:“朕的好儿郎,自河东一别,朕对你们日思夜想,想着有朝一日,还能与诸位同袍杀敌,护我大宋之安宁!”
“天子万岁!大宋万岁!”
就仿佛回到了战场上,那种当日一起冲杀的情景,历历在目,众人豪气干云。
这样的气势,深深震撼了李言静等人。
这一刻,李言静突然发现,这个皇帝,在军队中的地位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待众人呼喊完毕,孙邦原道:“陛下生命,臣愚钝,不知传姚帅前来所为何事?”
赵桓道:“长安城出了私通党项的逆贼,朕让姚平仲前来,也是迫不得已,孙爱卿你不必多虑!”
皇帝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长安城出了私通党项的逆贼?
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君无戏言,皇帝一言九鼎。
但皇帝现在突然就断定出了逆贼,这事想不闹大都不行了。
孙邦原立刻下马跪在地上,其他的人也同样如此。
“天子恕罪,臣罪该万死!”
皇帝道:“朕心知孙爱卿忠君为国。”
“陛下,长安城真出了逆贼,臣便是有罪!”
“孙爱卿,这逆贼非你能决断,你无罪!”
孙邦原微微一惊,他都已经是永兴军路的经略使了,掌管军政和民政,还有谁是他不能管的?
除非是……
除非是转运使、提刑司使还有京兆府尹这等由朝廷直接派遣的封疆大吏他动不了。
莫非真的是……
孙邦原猛地抬头,看向旁边的同僚。
皇帝到底指谁?
孙邦原不知,此刻李言静的脸色已经发青,全身冷汗直冒。
他终于知道皇帝深更半夜将他们都叫出城外做什么了。
赵桓目光望向李言静,笑道:“朕说得对吗,李爱卿?”
“陛……陛下睿智如海,臣不敢妄言。”
“哦,知道朕睿智如海,还敢私通党项蛮夷,真是给朕长脸!”
李言静吓得几乎匍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有多脏。
“陛下明鉴,臣冤枉!”
“冤枉?这话留着进牢里给朕慢慢说!来人,将李言静拿下!”
孙邦原终于知道皇帝为何要大半夜出来了,敢情是调了自己出生入死的亲军过来,将逆贼引出来,抓逆贼的!
“陛下,臣是冤枉的,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赵桓用长刀指着李言静,怒道:“你先给朕老老实实待在一边,朕会让你心服口服!”
随即,他又对上官青道:“上官爱卿,若是朕登基之前也就罢,朕登基已快两年,你这个永兴军路提刑司使,该弹劾上奏的一个也没有,不该管的,倒是经常管,你以为朕不知?”
上官青吓得灰头土脸,却硬声硬气道:“陛下,臣对陛下忠心一片,若是陛下认为臣有不忠,臣愿意一头撞死在那棵大树上!”
“呵,威胁朕,来人!帮上官宪司一把!”
谢大海当即出列,这事他熟,蔡京就是被他撞死的。
他一把掐住上官青的脖子,像一只鸡仔一样,也不管上官青如何挣扎,便拖到上官青指的那颗大树面前,摁住上官青的脑袋,就往上面撞。
砰的一声……
撞得上官青惨叫。
赵桓道:“带过来。”
谢大海便将上官青重新带过来。
皇帝骑在马上,棱角分明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威严刚毅。
他的声音冰冷如寒冰:“上官青,你也先别忙着喊冤,等到大牢,朕会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将上官青拿下!”
其他人已经吓得一声不敢吭,虽然他们没有私通党项逆贼,但看皇帝这架势,是要在京兆府来一场大的清洗。
皇帝道:“诸位随朕进长安城,去捉拿逆贼余党!”
待皇帝带着众人到了长安城城门口,进入城中,突然一个黑影向这边冲来,立刻有士兵冲上前,将皇帝团团围住。
孙邦原大声道:“护驾!快护驾!”
赵桓道:“都让开!”
“陛下,此人必是逆贼,欲行刺陛下。”
“朕说了,都让开!”
孙邦原这才道:“都让开。”
那黑影穿着一身黑袍,就像黑夜里的幽灵,带着一张狰狞的麒麟面具。
他呈上来一张卷轴,便又飞快离去。
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他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融入到夜色中。
赵桓将卷轴打开一看,递给孙邦原和吕先道:“朕要在天亮之前,见到这些人!”
“陛下放心,臣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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