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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四得六     装一片海阔天空txt下载     装一片海阔天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82 对仗工整

    安乔愣了一下,马上就和姜红笑了起来,没想到姜红是这样一个性格,让人完全没有生疏感。

    在王晓周和林含欣的帮助下,万琳琳终于得以脱身,要不然这拍照拍到天黑也没个完。

    “今天第一次见面,本来想给你准备些礼物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偏偏赶上昨天有个急事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你不会怪红姐吧?”姜红在去餐厅的路上对安乔说,好家伙,完全一付长辈的派头。

    “你们俩能来就是对这个发布会最大的惊喜啦。”安乔把第一次见到李思危用她俩做代言的图片时那种担心讲给姜红和万琳琳听,还差点找律师咨询。

    “危危就是这样,总爱事情做一半另一半留着吓人,习惯了就好了。”姜红提到李思危,才发现今天没见到他:“他人呢?跑哪去了?”

    “别提他了,他回不来了,自己一个人上山体验樵夫生活去了。”万琳琳知道李思危的去向是因为刘炳元在向她请教流眼泪方法时告诉她的。

    “什么意思,他又抽什么疯呢?”姜红问。

    “算了红姐,别提他了,下次咱们回来再见他吧。”

    听到万琳琳说李思危独自一人进山的消息后,安乔陡然一惊。

    李思危和自己说是有急事要办才走的,怎么一个人上了山呢?

    结合刘炳元阴阳怪气的表现,李思危这是生自己的气了?没道理啊,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好好的,自己和他连嘴都没绊过他生什么气?

    一定是有别的原因,并且和自己有关,要解开这个扣子还得找那个刘炳元。

    “岳老师!”姜红摆着手向在餐厅门口站着的一个大个子男人喊了一声。

    原来岳蔽云早到了,也没和餐厅的人说他是谁,一直和助手站在门口等姜红。

    介绍过后,安乔才知道原来岳蔽云和姜红李思危都是朋友,不由得对李思危的人脉关系又感叹了一声。

    她哪里知道,李思危这几年就没怎么出过门,大部份的朋友已经都被她见过了。

    姜红和万琳琳都有事要走,只能在宴会上呆一小会儿。

    “那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走吧,李思危也不在,我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把画献完咱们一起走。”

    “李思危不在你就不能多呆一会儿啦?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会说话?”姜红怪嗔道。

    安乔知道,李思危设计这个环节完全是投自己所好,这种仪式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

    这位画家也够直的,有啥说啥,让安乔感觉有点不自在。

    依照惯例,又是让安乔讲了几句后开席,姜红她们三个人没吃几口饭就急着要走了。

    大厅正中早已摆好了桌子和笔墨,却没有纸。

    当岳蔽云和他的助手拿出并展开他的新作时,安乔吓了一跳,这幅画和自己那幅《旧上海名媛》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背景、色调、风格几乎完全一样。

    不过细看还是有区别的,安乔看得懂,这一幅和自己那幅相比,多了一丝忧郁的伤感,人物也更生动一些。

    这些差别也改变不了这两幅画应该是同一幅作品画了两次,要不然就是自己那幅是赝品。

    可这不可能,岳蔽云明明说这是一幅新作。

    “我幅画是我刚刚完成的,由于时间的关系,当初李思危让我现场作画,总不能画个大速写吧?所以我就决定把这幅画拿到这里来现场落款,虽然不是现场作的,但至少是现场完成的没错吧?”

    “没错没错!”安乔连忙应和着,又问:“岳老师,我家里有一幅您的作品,和这个几乎一模一样……”

    “我知道,思危和我说过,你说得没错,这两幅就是一幅,本来是不该有这一幅的,但那一幅我当时有很多地方不满意,所以才决定重新画,这下好了,你拿回去和那幅正好是一对儿。”岳蔽云打断了安乔。

    对于一个喜欢绘画艺术的人来说,安乔此时的激动心情是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理解和体会到的,一位当代的工笔画大师就在自己的眼前落款,加盖名章,难以形容的感觉。

    两枚名章落下后,岳蔽云和他的助手将画拿起来展现给大家。

    姜红接过王晓周递来的麦克风宣布:值此丽安公司秋装发布会取得圆满成功之际,当代国画大师岳蔽云老师将他的新作《新民国碧玉》赠予安乔女士以表祝贺。

    现场报以热列的掌声。

    同时赠送给安乔的还有一套五本的岳蔽云作品集,之前李思危也得到过一套。

    “这是我这些年除了今年部份作品以外的全部作品,送给你,希望你喜欢。”岳蔽云还告诉安乔曾和李思危说过的同一句话,这五本作品集里有一本没有再版,市面上已经很难买到了。

    送走岳蔽云姜红他们三个后,安乔返回餐厅,才发现餐厅此时和刚才的气氛大不一样了,热闹非凡。

    一位经销商见安乔进来后便半开玩笑地和大家建议在下午4点前各地区的经销商先碰个头,商量一下本地区商家之间的协作问题,口径统一后再和丽安公司谈。

    看这次发布会的阵势,丽安是要大涨行市的样子,这种情况下各位经销商要团结一心,不能让丽安公司用什么总代理和区域代理这种名头把大伙坑了。

    当着安乔的面这么说,也真是没谁了。

    一片响应声和起哄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行,就依你们,我再多给你们半个小时,4点半,你们商量好了对付我的办法后咱们再谈。”安乔笑着说。

    她不担心这一点,自己的公司从成立始终坚持以诚待人、为客户所想和原则一步步走过来的,很多的商户已不仅仅是业务关系,早成朋友了。

    安乔话音一落,场内再度沸腾起来。

    由于墨迹未干,画还不能立刻卷起来,一中午安乔也没吃多少饭,不时地打量着这幅画。

    旧上海名媛,新民国碧玉。

    旧对新,上海对民国,名媛对碧玉。前后两个名字,对得这么工整。

    安乔嘱咐苗小花,一会吃完饭就把把这幅画裱了,把这套作品集也放回公司再回来。

    安乔找到林含欣,刘炳元又没来吃饭,是该找他聊聊了。

183 风欲走云难留

    刘炳元没在会务组给他在酒店安排的房间里,害得安乔和林含欣白跑了一趟,一打电话才知道他又在李思危的办公室里。

    俩人只好再次返回国王楼,林含欣边走还边骂刘炳元,那是自己和李思危的办公室,最近忙一直没用,倒成了他的行宫了。

    等李思危回来把他的钥匙收了,让他再有事没事跑到里面反锁门。

    这次刘炳元倒是没有反锁门,正坐在办公椅上发呆呢。

    见安乔和林含欣进来,忙把桌上的墨镜拿起来戴上,又把桌上的一张白纸翻了个面扣在桌上。

    这纸上一定有字,刘炳元不想让别人看见,安乔的第一反应来了。

    “说说吧,刘大主任,对我有什么意见请明示,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已经做好了给你赔罪接受惩罚的准备啦。”

    安乔直接坐到了刘炳元对面的沙发上。

    刘炳元笑得好假:“嘿,赔罪?李思危都不敢接,我算啥?”

    “你不要这样阴阳怪气地对安姐说话,有什么事儿说出来,这两天安姐很担心,不知道是哪儿得罪你了,你不能让安姐心里这么一直别扭下去吧?”林含欣说。

    这下可把刘炳元牛叉起来了,安乔也接着林含欣的话继续给他说好听的,在两大美女的柔情攻势下,刘炳元终于吐了口。

    他只是因为李思危走这事儿心情不好,去的地方是他帮着联系的,现在连电话也打不通,后悔当初帮这个忙了,也不知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山里过得怎么样。

    这家景点在山下有联络处,刘炳元打了电话,对方说山里信号确实时好时坏,让他多打几次一定能打通。

    “我都打了一万多次了,能通个屁!”刘炳元忿忿地说。

    居安集团的精英们制造夸张的能力安乔估计也快要习惯了,一万多次,你知道从一数到一万要多长时间吗?

    这年头一个人出去旅游的人也不少,到了李思危这儿成了孤苦伶仃了,安乔想起林含欣曾对她说过刘炳元用词不当的事儿,确实这词用得有点离谱了。

    这话被林含欣替安乔说了:“少胡说啦行不行?李总那是去享受的好不好?有吃有住,有新鲜空气,有钱人都怕死,人家去那儿是一边旅游一边调理去了知道不?”

    “是吗?嘿嘿。”刘炳元又开始不阴不阳了。

    “刘炳元,你太不像话了,一个大男人的让两个女人哄着还没完没了的有意思吗?”林含欣拍着桌子和刘炳元大声地喊了起来。

    刘炳元在林含欣的一顿臭骂下又变得正常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李思危这次走并非情愿,昨天一早送他走的时候一路都没和自己说一句话,眼里还含着泪花。

    林含欣一听这个泪花就上火,刘炳元你有病是不是,总拿哭来黑你大哥,当你大哥是哭死鬼还是没出息,动不动就哭?

    可当着安乔的面也不能揭穿他,赶忙打岔问他随身带的东西帮着带全了没,李总这个人生活细节上有点马虎,别到了地方缺了啥不方便。

    “带齐了,这你还不放心我吗?大哥这么多年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惯了,少拿一样东西他都不知道去哪儿买,这些年的袜子不都是大伙轮流替他洗的吗?我可不能让他受委屈了,换洗衣服还拿了好几身呢。”

    林含欣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没想到自己一打岔打出这么个结果来,轮流替李思危洗衣服是真的,大都也只是帮他把衣服扔进洗衣机,收衣服时帮他叠放整齐而已。

    但内衣和袜子从来都是李思危自己洗的,刘炳元你这是不把你大哥黑死不罢休的节奏啊!

    “思危……,心情不好是因为我吧?”安乔用尽量平和轻柔的声音问,称呼上也尽量亲切些,虽然那天在西餐厅和刘之玉三个人在一起认过姐弟,思危和危危都称呼过,但过后却再没有这么叫过李思危。

    “唉,其实这和你真没什么关系,我说错了,不是没关系,是没你的责任,他对你一直有想法你不可能不知道,可你已经是落花有主的人啦。”

    “那叫名花有主,你怎么不说落花流水呢?”林含欣赶忙给刘炳元更正,她不怕刘炳元丢人,是怕安乔按他的乱用词理解错了意思。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啦,明知道没希望,还是贼心不死,唉,事上无难事,庸人爱自扰啊!”刘炳元又来一句。

    “扑哧!”林含欣笑了出来:“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拜托大哥,以后没把握的词不要乱用好不好?”

    安乔也笑了笑:“他和我说发布会一结束就回来了,我再和他好好谈一谈。”

    “谈?没这机会了,他不是发布会结束就回来,他是要你走了他才回来呢!”

    “什么意思?”安乔问,林含欣也故作惊讶地跟着发声。

    铺垫了这么久,刘炳元终于要说他最终想说的话了。

    昨天天没亮的时候他就来接李思危,还没进门就听见办公室里的电脑在播放着一首歌曲,李思危闭着眼含着泪靠在老板椅背上听歌呢。

    听到这儿林含欣的冷汗差点冒出来,闭着眼还能含泪?所幸安乔好像没太在意。

    刘炳元接着讲,他进屋李思危居然没发现,这首歌曲是自动循环播放的,也不知他这是从啥时候开始听的,直到刘炳元和他说时间来不及了才停下。

    “他听的什么歌?”安乔问。

    刘炳元拿起桌上那张纸抖了抖:“这不?连歌词都抄得整整齐齐的,看看,这上面还有他滴下的泪痕!”

    哪里是泪痕,是刘炳元往这张纸上滴了几滴盐水。

    “这歌词是写给我的吗?”安乔问。

    “估计不是,应该是他自己作自己吧。”刘炳元答道。

    “我看看。”安乔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一把拿过歌词:

    风决定要走云怎么挽留

    你既然无心我也该放手

    何必痴痴傻傻纠缠不休

    是情深缘浅留一生遗憾

    还是情浅缘深一辈子怨偶

    ……

    没有你以后一个人四处旅游

    以后的以后你是谁的某某某

    若是再见只会让人更难受……

    ……

    安乔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这段残缺不齐的歌词的,一边问:“这首歌叫什么?”

    “以后的以后。”刘炳元边答边给林含欣使了个眼色,有效果啊!

184 得逞

    “我得好好听听,我看看从这里面能听出什么来,让你们兄弟俩哭了个无休无止。”安乔边说边把李思危的电脑打开了。

    “那我们……”林含欣一看安乔这是要听歌了,自己和刘炳元还用呆在这儿吗?

    “要是可以的话,我听完歌就在沙发上休息一下,4点半再去会议室。”

    “可以,可以,”刘炳元连忙说:“不用睡沙发,里面卧室休息多好。”

    林含欣悄悄掐了刘炳元一把。

    “你掐我干什么?!”刘炳元蹦了一蹦喊道。

    林含欣心想,我是真想拿把刀把你剁了。

    脸上却笑着说:“你让一个姑娘睡一个单身男人的床,不觉得没礼貌吗?”

    “哈哈,我觉得你才用词不当呢,此处应为不妥才更准确些。”刘炳元还反咬起林含欣来了。

    “没什么,我不在意,那我听完歌就到床上躺一会儿。”安乔的回答让林含欣和刘炳元都吃了一惊。

    既然安乔想一个人听听歌,正合刘炳元之意,他拉上林含欣就往外走:“那我们俩回房休息了,你一个人听吧,没准还能进入我大哥的内心世界呢。”

    一出门林含欣就劈头盖脸地往刘炳元脑袋上招呼:“你不说最后那句话能死啊?还内心世界,你是想让人家进入你的内心世界好知道是你搞的鬼吧?”

    “别打别打,还有惊喜,有惊喜。”刘炳元一边护着头一边说。

    “惊喜?和你一起回房休息?”林含欣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

    “休息个屁,我和你休息完让老刘知道了还不得让我永远安息?”刘炳元跑开几步,示意林含欣别出声,跟他走。

    刘炳元接着就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林含欣不知他搞什么鬼就跟了过来。

    李思危的办公加卧室这一套房门是朝西开的,一进门最西边这间是林含欣办公室,然后是李思危办公室和李思危改建后的小卧室,东边隔着墙就是职工餐厅,是用原来李思危的卧房和书房改建的。

    职工餐厅的门是朝东开的,可以从三楼的南北两个东西走廊过去,影视公司这边十个小办公室和李思危的办公卧房隔着墙成为一体,小办公室的南墙就是李思危办公室的北墙。

    影视公司所在的北走廊第一间为刘炳元的办公室,第二间是关半梅的办公室,他们两间办公室的墙这边是林含欣的办公室。

    再过来就是白可可的办公室,正好与李思危的办公室一墙之隔。

    刘炳元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进了白可可的办公室,林含欣也跟了进来。

    正在沙发上躺着休息的白可可一见刘炳元进来,马上翻身坐起:“怎么样,妥了?”

    原来这俩人是一伙啊,居然瞒着自己!林含欣发现这队伍真是一天天的不好带了。

    “见证奇迹的时候到啦!”刘炳元把墨镜也摘了下来,眼睛还是和金鱼一样。

    白可可在电脑上很熟练地鼓捣了几下。

    “安乔!”林含欣惊呼了一声。

    电脑播的视频里,安乔正端坐在办公桌后面,胳膊放在办公桌上,双手拿着一张纸,一脸严肃地看着那着纸。

    不对,这不是录好的视频,是监控!

    桌上的摆设一眼就认出是李思危的,安乔坐在李思危的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那张歌词!

    “你胆儿好肥啊,你不知道这是犯法吗?”

    “你拉倒吧,我们在本公司内部安监控犯什么法?她是自己要坐到那儿的,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这么吓唬我,我就不和你好了。”

    白可可笑了。

    “我和你有个屁好的,爱好不好!“林含欣也笑着说。

    “怎么没声音?”

    “我勒个蛋的,就钻了一个小细孔,往过接线困难,主要是时间太紧了,没来得及接音频。”

    刘炳元这两天除了装悲痛外就是忙着装这套监控了,说是监控,其实就是一个摄像头。

    他买了一个可以卡在电脑显示屏上方的摄像头,这样看起来就像是配置电脑时安装的一样,没人会想到和这台电脑根本没关系,

    是接到别处的。

    找了酒店一个负责设备维修和维护的师傅,挪开李思危办公桌的侧墩,从墙的踢脚线上方钻了一个小孔和白可可的办公室相通,把摄像头的线加长以后引接到白可可的电脑上。

    刘炳元原来的计划是找个借口告诉安乔,李思危临走时留下了一段歌词,估计是写给她看的,如果她感兴趣的话,就把办公室钥匙给她让她自己来看。

    但一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二是越来越觉得用这个办法太假了点,容易被识破。

    还有,就算没识破,给人家钥匙就一定会来吗?

    所以刘炳元虽然把这一切准备好了,但找合适的机会和理由又成了难点。

    哪知道今天安乔找上门来,更要命的是她想自己呆在办公室听李思危听过的这首歌。

    “啊呀,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为了打这个洞我撅着屁股和师傅在地上爬了半天,师傅走了我收拾屋子又累了个半死,总算没白干呀!”刘炳元得意地表起功来。

    “说你是个猪头还真是把猪给侮辱了。”林含欣笑道。

    “你什么意思?”刘炳元当然想不通自己做了件这么成功的事还要被林含欣损。

    “你没听说过遥控这两个字吗?”林含欣凑近刘炳元说。

    尴尬了。

    刘炳元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很快就又有了说辞:“其实我是想到过的,不是怕隔着墙信号不好吗?再说无线的肯定比有线的贵嘛。”

    “我看你就是属鸭的,肉烂嘴不烂!”

    刘炳元笑着做了个鬼脸,好丑!连白可可都叫了起来。

    屏幕上的安乔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张纸,一动不动。

    要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屏保呢。

    “坏了,忘了告诉她空调遥控器在哪儿了。”刘炳元说。

    “怎么?”

    “她要是觉得热,又找不到空调遥控器,要是脱……那啥就不雅了,那就你俩在这儿看吧,我回避。”

    林含欣从桌上拿了本书照着刘炳元头上就来了一下:“你还能不能有点正形了?今天很热吗?”

    刘炳元用手挡了一下,迅速躲开:“一个姑娘家动不动就打人,认识你和李思危算倒了八辈子大霉了,一个拳打,一个脚踢的。”

    他跑到门口又补了一句:“我更正,你和老刘都住一起了,怎么能算姑娘呢?”

    林含欣追了过去,刘炳元抱住脑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快看哪,安乔哭啦!”白可可惊叫道。

185 终于感动

    俩人顾不上打闹了,连忙跑回电脑前,安乔好像是动了动,但姿势还和刚才一样。

    “让你们再闹,刚才安乔好像是擦眼泪呢。”

    林含欣和刘炳元互相怪怨起来,把正事误了吧?

    “你录没录?”刘炳元问,这是个重要的事,千万不能忘了。

    “录了。”

    “那回放一下不就行了?”

    “边录边回放这个功能不知道有没有,反正我不会,我要回放就先把录像停下。”白可可说。

    “那就算了,还是先录吧。”

    这没关系,白可可有办法,她把安乔刚才的动作给林含欣学了一遍,右手抬起来中指在眼角处擦了擦。

    林含欣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这动作不能说明安乔就一定是哭了在擦眼泪。

    这下都老实了,一起坐下边聊天边盯着屏幕看。

    很快,刚才白可可学做的那个镜头又出现了。

    “你就不能买个清楚点的摄像头吗?肯定又是便宜货!”林含欣怪道。

    确实不太清楚,也许是眼睛进了什么东西呢,或是眼角一时有点痒呢?

    但刘炳元期望的效果紧接着就出现了。

    这次可不是擦擦眼角的事了,一只手直接上手开抹,另一只手不住地从桌上的抽纸盒里往外抽纸。

    “我勒个蛋的,擤上鼻子啦,这算不算一把鼻涕一把泪?”刘炳元兴奋得不停搓着双手。

    白可可瞅了他一眼:“人家伤心你高兴,什么人啊?”

    林含欣却慢吞吞地说:“看来这安乔和咱们李总真是天生的一对儿,连爱好都一样,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什么爱好?”刘炳元和白可可一起问。

    “装呗。”林含欣又说:“看看这个安乔,连刘炳元这种弱智的办法都能把她骗到,明明是个很容易动感情的人,却偏要在人前装得像个绝情小公主似的。”

    “有道理,等我大哥回来我一定得把你这个原话给他讲一讲。”

    “讲呗,你以为我怕?”

    这时,屏幕上的安乔拿出手机拨起号来,没有接通,又拨了一次,看样子还是没接通。

    十有**是给李思危打电话呢,刘炳元打过多次了,一次也没打通过。

    过了几分钟,安乔看样子是不听歌了,在桌子上爬了几分钟后就离开了镜头。

    三个人又等了一会儿,安乔没有出现,估计是休息去了吧。

    “来吧,要不要拥抱一下以示庆祝?”刘炳元张开双臂说。

    “你确定要抱一下?”林含欣表情怪怪的。

    刘炳元收回了手:“算了,不让你们占这个便宜。”

    “死样!”白可可推了他一把。

    “下午就没咱们什么事儿了吧,我自己找吴新美庆祝去,估计我的小美美早就想我了呢。”

    “哕!”

    “哇!”

    白可可和林含欣一人捂着脖子,一人捂着嘴,作呕吐状。

    “吐吧,吐吧,让你们一次吐个够,习惯就好了,嘿嘿。”

    “讨厌,恶心不恶心啊你?”

    “讨厌?我大哥说了,讨厌离死鬼可就差一步了,别对哥着迷啊,哥心中可是有人啦。”

    刘炳元说这句话的时候怕挨打,提前离开了几步,结果白跑了,人家就没打他的意思。

    “你们嫌我恶心,有人不嫌,我证明给你们看!”

    刘炳元故意把电话调成免提,拨通了吴新美的电话。

    “小美美啊,想我了没?”

    “你是谁?”

    “我是你的炳元哥哥啊。”刘炳元脸上配合着笑,笑得很贱的样子。

    “有病吧你,去死!”吴新美直接就把电话压了。

    白可可和林含欣笑了个前仰后合加弯腰。

    怎么会这样呢?

    “五姨太,你不是说她喜欢我吗?”

    白可可笑得都不行了:“我是说她对你可能有好感,你都没和人家确定关系就用这种语气和称呼,胆小的让你吓死了,胆大的绝对让警察叔叔把你当流氓抓了,你这是病,得治啊,哈哈哈……”

    好不容易俩人笑声停了下来,刘炳元问白可可是不是确定了关系就可以这样了,白可可不知刘炳元还有下话,告诉他那是俩人之间的事儿了,只要对方不反对再过份点的语气也可以。

    刘炳元立刻问林含欣:“你和老刘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比我这个程度还……,表演一下,让新手学学嘛。”

    又挨打了。

    这次成功的偷窥说明李思危还是大有机会的,的的确确把安乔感动到了,那接下来就是看汪可瑜那边搅黄行动的进展了。

    得抓紧了,这事儿就是要趁热打铁才行。

    从以往屡战屡败的经验来看,对方可不怎么好惹,关键人家有一个自己这方没有的本领下三滥手段。

    好人易处,坏人难斗啊。

    催汪可瑜这事刘炳元当仁不让,林含欣和白可可跟着李思危称呼辈份上差着呢,刘炳元和她是同学,说话自然可以随便得多。

    白可可和林含欣把刘炳元使劲地飘扬了一番,刘炳元就真有点飘了。

    刘炳元急慌慌地跑到27层李林和汪可瑜的房间,敲了敲门后进了客厅。

    “炳元啊,你在外面沙发上等一下。”

    等啥?这事急啊。

    刘炳元冲进了里屋。

    这套客房一进两开,进来是间客厅,左右各一间卧室。

    “不能等了可瑜,大好消息啊。”刘炳元喊道。

    一冲进来刘炳元就傻了,汪可瑜正化妆呢。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看样子是刚刚睡完午觉,有点尴尬了。

    刘炳元傻在了当地。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汪可瑜怒了。

    刘炳元晕头转向地跑出来坐到沙发上,稳了稳神。

    “都是让李思危带的,一点规矩也没了,就连李思危来了也不敢直接往卧室闯!”汪可瑜在里面训道。

    刘炳元缓过了神,满不在乎地说:“拉倒吧,有啥呀,还和我摆起谱来了,咱们从小光屁股长大的,装这些有意思吗?我要不是有天大的好事想告诉你,我才不想来呢。”

    “你敢再说一遍不?”

    “再说就再说,咱们是发小知道不?别和我讲什么规矩,别说你刚才还穿着衣服呢,就是不穿我也不稀罕看!”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妈呀,刘炳元一回头,李林怒气冲冲地从里面出来了。

186 李总归来

    一见李林出来,刘炳元腿肚子都吓软了,对啊,人家是俩口子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啊,真后悔刚才进去没四下打量一下,破嘴又惹祸了。

    上初中的时候刘炳元就总去李思危家淘,被李林打过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知道,老爷子可是说打就打,从来不玩儿虚的。

    “李,李叔,把您的午觉给,给惊了吧?”

    李林压根就没接他这茬,也没打他,往沙发上一坐:“小子,给叔说说,李思危是怎么回事?”

    刘炳元一见李林没生气,忙把李思危去八达岭的事儿给李林说了一遍,不过他给安乔设局这事儿没有说,那是准备和汪可瑜说的,李叔年纪大了,有代沟。

    “你们说说,李思危这个死崽子,是我亲儿子吗?”

    刘炳元刚想顺口接着说是不是亲儿子妈知道,说了一个“是”字就咽了回去,停下以后才觉得后怕,这话要是说出去不被打个半死才怪。

    “是?根本就不是!”李林吼了起来,把刘炳元吓了一跳,不是亲儿子?我勒个蛋的,老爷子年轻时还玩儿过接盘?

    不过很快就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是我儿子就不会这么窝囊!还躲到山上去,给老李家丢人丢到家啦!我说怎么这么多年连个女朋友也没有呢,就他这德性再过十年也找不着!”

    “是啊,这事儿您也得管管啦。”刘炳元趁机撺掇李林也出手帮忙,人多办量大嘛。

    老爷子闲着也是闲着,把他当年擒获汪可瑜的经验拿出来借鉴一下也好。

    “行,这事我管,你给我把这个小丫头找来,我和她谈谈,就我们家这条件,要是答应,房、车、事业咱们都有,反正我儿子也不争气,都可以让她来打理。”

    刘炳元心想,老爷子这是直接强攻啊,这招肯定不行。

    “要是不答应咱也不强求,让危危和她一刀两断,各忙各的事,各顾各的家,听可瑜说这次她的什么会咱们帮了她不少忙,帮就帮了,以后咱就不管了,我让姜红万琳琳发表个声明,以后不给她弄什么免费代言啦,凭啥?”

    我勒个蛋的,老爷子还有这一手呢,这不合适吧?刘炳元看着李林,想说什么又觉得不能说,会招老爷子不高兴的。

    “看我干什么?李思危不同意这样做是吧?妇人之仁永远成不了事,他不同意算个屁,我直接找姜红和万琳琳!我看她俩敢不听我的?”

    这时汪可瑜总算打扮停当出来了。

    “那李叔您先歇着,我和可瑜有点事想商量一下。”刘炳元不想听李林的豪言壮语了。

    “我叫可瑜,你也叫可瑜?还挺顺口?”李林问刘炳元。

    晕,难不成让我叫阿姨?

    “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同学,这么多年不是一直这么叫的嘛。”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您可能不记得了,那时候我们几个到您家里把家里弄的乱七八糟的,琳琳和可瑜都挨过您的打,还有孙家洋,就是那个洋洋,您还记得吧?”

    “妈呀!”说完脑门上就结结实实挨了李林一拳。

    “跟着危危不学好,满嘴瞎话,他从小到大去过我们家的同学不少,可我只打过你一个!”

    汪可瑜笑了:“让你再编!”

    “滚吧滚吧,去谈你们那没用的计划吧。”李林摆了摆手。

    终于让自己滚了,巴不得呢。

    刘炳元和汪可瑜又回到白可可办公室,把刚才的录下安乔视频给她看。

    “行啊,干正事儿没你,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很拿手嘛,不错不错,我有数了。”汪可瑜起身就要走了。

    “等等,有数不行啊,你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一切尽在掌握中。”汪可瑜说完就走了,把刘炳元几个人搞了个大瞪眼。

    心急如火地把她找来告诉她这一结果,可人家却啥也没说,这完全是不共享的一个态度嘛。

    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几个人也没说出一句话来,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自找没趣。

    其实汪可瑜也在琢磨下一步怎么走呢,王晓周放出大招后,一直也没回应,按汪可瑜的判断,安乔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和白全仁的关系本来就有点勉强,把白全仁对她撒谎这事摆给她,就算俩人不吹灯拔腊也够白全仁喝一壶的。

    再退一步说,这个定婚怕是要延期了。

    对于李思危这一方来说,重要的是时间,只要有时间,就有希望扳回一局。

    安乔没有反应也属正常,必竟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汪可瑜让王晓周和安乔保持联系,等把这些客户领着游完京都送上飞机后就知道最终的效果如何了。

    下午4点半开始的各方洽谈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结果,优秀的设计方案、完美的促销计划和强力的广告支持让供货商和经销商信心十足。

    并没有像他们说那样要联合起来和丽安讨价还价,而是群策群力,对下一步的销售活动提出了很多合理化建议和美好展望。

    一时间,供货和销售渠道都变得畅通起来,安乔心里知道,丽安要腾飞了。

    最后这天的正式晚餐是在炸天789安排的,故意错过高峰期以免影响餐厅的正常营业。

    明天一早,浩浩荡荡的丽安公司车队将带着这些顾客京都一日游,晚上开始就有人离京了,到第三天中午所有客人全部离京。

    所有居安集团和琅越酒店借来的员工在这天结束后,客串完成,各回各家。

    这时,对丽安公司的考验就来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产能提升上来以满足成倍增长的销售需求。

    晚饭的时候,安乔请王晓周明天帮她开车,她要在车上和旅游期间的一切空闲时间把设备购进和工人的扩招及培训一天内都安排妥当,等客人一走,就和刘之玉苗小花分头行动,尽快落实到实处。

    “没问题,一定尽心竭力为未来的时装界大亨做好服务!”

    “去你的,什么大亨,少拿我开涮。”

    “那说新贵总没问题吧?”

    安乔此举正合王晓周意,她本来想侧面探探大招放出后的实际效果呢。

    第二天吃完早点后,由兰博打头,8辆别克商务和三辆大巴组成的车队开出酒店后院时,已经将近九点半了。

    半个小时后,李思危满面春风地回来了。

187 安乔强约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李思危唱着小曲就回到了办公室,林含欣冒充丽安公司员工陪游去了,只有白可可和刘炳元在。

    李思危把身上背的一个袋子往桌上一扔,是一袋蘑菇。

    让刘炳元拿给吴大厨,中午炒几个菜,请二人尝尝什么叫纯绿色山珍。

    把二人安排到沙发上坐好,李思危开始讲起此次山中的体验。

    新鲜的空气、甘甜的泉水,满是回音的山谷,当然,还有活吃人的蚊子。

    菜是自己种的,粮是自己磨的,蘑菇是自己采的,鸡是自己养的,蛋是自己下的,一切都是天然无害的。

    “那钱是不是自己印的?”刘炳元来了一句。

    “你找死啊?”白可可拍了他一巴掌。

    “没事没事,好几天没见到你们胡说八道了,有点想了,今天咱们想吃什么吃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

    “这几天联系不上你,吃饭的时候我和可可有个重大消息告诉你,现在暂时保密一小会儿。”刘炳元故作神秘地说。

    李思危早已习惯了刘炳元的一惊一咋,完全就没把他这个好消息当回事儿,给两人开始讲述自己这几天在山里的生活。

    野味倒没什么,只吃过两只野兔,但野菜的种类不少,每顿饭必有一到两个或腌或凉拌的小野菜。

    店家的服务也十分到位,专门派了一对母子给自己服务,母亲就是附近村里的中年女人,很朴素,说话也实在,做出来的饭更不用说,正宗农家的味道。

    她负责打扫家做饭,十几岁的小儿子则每天领自己到山里各处神游。

    终于明白过去很多名人为什么选择过隐居生活了,别有一番闲情逸致。

    “大哥你说实话那些野菜好吃不好吃?”刘炳元问。

    李思危停顿了一下:“很难吃。”

    哈哈哈哈,三个人都笑了起来,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吗?

    “三天7800大洋啊。”刘炳元不小心走了嘴。

    “什么?这么贵你还订?不拿我的钱当钱是不是?”李思危叫了起来,好疼,原以为一天最多几百块钱呢。

    也不能全怪刘炳元,林含欣是知道这个价格的,她说想清静就让李思危好好清静清静,花就花吧。

    有了林含欣的撑腰,刘炳元就不担心了,专门给李思危选了个最偏的山沟。

    不一会儿,吴大厨的一个徒弟和一个服务员把用李思危带回来蘑菇炒的几个菜端了上来。

    “我师傅说,这种臻蘑拿来炖小鸡是东北人的传统菜,以前咱们也是有这道菜的,后来不知怎么就取消了,正好李总拿回蘑来,我师傅就给炖了一个,请李总尝尝味道怎么样。”

    “吴大厨就是厉害,连这种蘑菇也能叫出名来。”李思危一边夸一边对刘炳元说:“看见没,这就叫学问。”

    “大哥,蘑我也知道啊,东北特产嘛。”

    “嗯?……,东北特产?”李思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不说话了。

    “我勒个蛋的,大哥,你又让人骗了吧?这蘑是人家从市场买的冒充特产送给你的吧?”

    李思危不好意思了,哪是送的,是300块一斤卖给自己的,还说今年就这么多了,整座山采光了才采了这么几斤。

    “对啊,这是干蘑菇啊。”白可可也说。

    李思危有点无地自容了:“谁说这东西只有东北才有的,华北没有吗?”

    那个徒弟马上答道:“华北也有的,只是产量少得多。”

    李思危马上得意了起来:“听见没,华北也有!”

    “不过我师傅说了,您拿回来这个应该是东北产的,他分得出来。”

    哎玛,这个傻小子,你是真不会说话啊,八成是让你师傅打傻了吧?

    李思危这下没招了,又丢人了。

    徒弟走了以后,那俩人还笑个不停。

    “谁笑谁别吃。”

    “那咱就吃完再笑。”刘炳元夹了一块腿肉给白可可。

    李思危也笑了,他就喜欢这种打打闹闹亲如一家的气氛。

    约摸吃得差不多时,刘炳元才拿出平板给李思危播了那段安乔的录像。

    “怎么样,是不是大好消息?”

    “怎么还哭上了,不会是让白全仁给甩了吧?”李思危问。

    刘炳元和白可可同时瞪大了眼睛,哇,李总太有想法了,居然一下就想到这儿啦。

    “甩了多好,那咱们就接手呗。”刘炳元故意说。

    唉!真是没想到,天下什么奇事儿都有,可惜啊,这样就算自己追到了安乔,但和白全仁的战争终究还是败得一塌糊涂。

    “那咱这时接是不是有点没面子?”刘炳元又问。

    “要面子有个屁用,老子这一辈子就毁在这面子上了,我现在就给安乔打电话,我要从头再来,重新追她一次!”

    这玩笑开大了,白可可正想拦住李思危解释,李思危的电话响了,偏偏是安乔打来的。

    基本上是安乔在说,李思危在听。

    安乔告诉了李思危那天曾在他办公室呆了一中午,看到了他抄的歌词,把他临走前一直在反复听的那首《以后的以后》也听了好多遍,非常感动,不过心里也很难受。

    她想和李思危坐坐,俩人单独谈一谈。

    李思危一开始听着还直发懵,越听越不是滋味,也越听越明白了。

    刚才没注意,录像里安乔不就是坐在自己的桌子旁吗?

    手里拿着的是那天早上刘炳元一百块买来的那半张素描纸,自己还在上面抄了歌词。

    原来是掉进刘炳元挖的坑里了。

    汪可瑜在李思危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然后告诉了王晓周,王晓周又告诉了安乔。

    “我今天陪客人估计要晚一些,机场我就不去送了,咱俩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可以吗?”

    李思危此时心有点乱,还真不是很有心情,就说:“你这么忙,还是改天吧,我听说发布会办得很成功,做到有始有终,还是把客人送走,咱们另约时间吧。”

    “不行,就今天,你哪儿也别去,吃完晚饭保持电话通畅,等着我。”

    安乔的语气很坚决,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也没等李思危答就压了电话。

    她会和自己谈什么呢?

    李思危忐忑起来。

    “刘炳元你个王八蛋!”李思危突然想起了这个坏小子,边骂边转过头。

    哪有人?刘炳元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188 盼望死鬼

    可能是这几天在山上太累了,吃完饭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又是杰克来把自己弄醒的,他是和汪可瑜一起来的。

    汪可瑜是从王晓周的电话中得知安乔和李思危约聊之事的。

    “你怎么看这件事,安乔会和你谈什么?”

    “我哪知道她要谈什么,总不会突然想嫁给我吧?”李思危有点心不在焉,汪可瑜和杰克进来后他也没起床,侧身躺着和汪可瑜说话,小杰克骑在自己身上。

    汪可瑜没理会李思危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接着说:“白全仁去山西根本就是假的,他一直在京都,可我把这个消息让王晓周传递给安乔后却没有了动静。”

    李思危一言就点破了原因,自己怕见白全仁别扭,白全仁想法也是一样的啊,这个谎言是情有可原的,只要白全仁认个错,根本就不是事儿。

    认为汪可瑜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白全仁的事儿可不少,你等着吧,一件件的都会露出来。”

    根据李思危这一方了解的和自己查到的有关情况,汪可瑜认为白全仁在和李思危的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没少使阴招,只是没有拿到切实的证据而已。

    和李思危背后强大的团队相比,白全仁和刘之玉的力量显然要薄弱得多,但也高效得多,且目的明确,下手狠而准。

    可惜的是,李思危这一方两支力量的信息并不完全互通。

    李思危对汪可瑜瞒了年前后花了不少钱送了安乔几个月礼物的事。

    而一心想让李思危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汪可瑜则更黑,不到非不得已是啥都不想告诉李思危这一方的。

    其中对李思危最重要的是全风就是白全仁的名号这件事,刚才安乔只说了白全仁没去山西在京都,儿童乐园的事只字未提。

    送礼物和白全仁身份这两件事只要能撞在一起,无论是李思危或是汪可瑜,破冰的时候就到了。

    然而各怀心事的两人无意中让这两个密切相关的情况分隔了开来。

    这也使得白全仁和刘之玉在对手费劲心机地想整垮自己的情况下反而变得十分安全、从容。

    汪可瑜点燃一支烟,她这烟瘾好像变大了。

    “这次安乔找你谈对于你来说怕不是什么好事,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汪可瑜吐出第一口烟后说出了她的判断。

    “我本来也没止望她能给我什么好事。”

    “不管她和你说什么,你控制点情绪,不要激动,实在不知怎么说话时就用你最拿手的耍赖装糊涂就好。

    汪可瑜也没有多少可以嘱咐李思危的,说完这些话后便离开了。

    莫名其妙!来说了半天就是嘱咐我别激动?

    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也真是够点儿背的了。

    给安乔弄了份岳蔽云作品全目录想揭穿白全仁送她那幅《旧上海名媛》是假货,结果安乔说这个目录不全。

    自己不想见白全仁才听了刘炳元的馊主意上山去,白白让蚊子咬了三天,从华北的山上买了些东北的蘑菇回来,结果人家白全仁根本就没来。

    晚上将近9点的时候,王晓周、安乔和苗小花一起回来了,一人一辆车。

    王晓周把兰博基尼开回,安乔是开着自己的车来的,苗小花则是回来还车的。

    轰轰烈烈的发布会到此就算正式结束了。

    “上车。”安乔亲自给李思危打开车门。

    “祝你好运。”王晓周在路过李思危时悄悄说了句。

    怎么一个个全是阴阳怪气的?

    ……

    安乔带李思危去的地方还是上次带林含欣去过的那家茶吧。

    安乔点了两份点心,一壶茶。

    “要点心做什么?看来这生活习惯也要向老京都人看齐啊。”虽然经过了汪可瑜和王晓周的两通吓唬,李思危心情上并没受什么影响,很轻松。

    “你们男人就是心粗,你是吃饱了,我还没吃晚饭呢。”安乔已经拿起一块点心吃上了。

    “那你早说啊,我让餐厅给你做点吃的带到这儿来不是更好?”

    “这么雅的环境,你给摆一桌子小炒?”

    “说的也是,嘿嘿。”

    一边吃一边说话,一个不小心安乔被呛了一口,直咳。

    “现在不许说话了,先吃,吃完咱们再说话。”李思危把水递给安乔。

    安乔就这么吃着,李思危就这么看着。

    突然安乔问了句:“你喜欢我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李思危一时不知如何应答,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安乔笑了笑,接着吃她的点心。

    虽然之前当着林含欣她们的面承认战败并不止一次地宣布放弃,自己心里也无数次闪过放弃的念头,可今天看安乔,那种心动的感觉仍然如初,也许更甚。

    “我吃饱了,怎么样你看够了没?我有什么变化吗?”

    本想说一句你变得更美了之类的话,又觉得太落俗套。

    “怎么突然不爱说话了呢?”安乔笑着问。

    “没有,想听你说。”

    “好,那就听我说。”安乔把点心盘子往旁边一推。

    今天的晚饭是和白可可刘炳元在一起吃的,白可可还对李思危说,安乔主动找李思危聊天,只要一张口就说感谢两个字,那就完了,他和安乔就算没戏了。

    安乔并没有开口就说感谢,令李思危的紧张缓和了一些。

    安乔给李思危讲的是这个发布会从接站开始到送站结束她自己的感受。

    更像是在讲一段故事,李思危看到了一个眉飞色舞的安乔。

    从接车的车队开始,到试驾兰博大牛的感受,最后一场秀结束万琳琳和姜红的出场让安乔的震撼达到了顶峰。

    安乔把自己当时的心情和出现的各种惊慌、欣喜全部讲给李思危听,没有一点掩饰。

    李思危觉得这才是第一次见到最真实的安乔,一个善谈、率真的安乔。

    安乔告诉李思危,她已经把孙家洋制作的万琳琳和姜红代言的电子版交由经销商带走,他们愿意自掏腰包在销售地为产品打广告。

    “这次不怕被告侵犯肖像权了?”李思危笑着问。

    “讨厌!都是你故意藏掖搞的,就是为了在发布会上给我一个接一个的惊喜?”

    “唉,到了这一步不容易啊。”李思危突然叹道。

    “我信了那句话,叫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我有一种预感,丽安公司可能会实现井喷式的发展,快七年了,真要回头看看,这一路走的确实是不容易。”

    “我说的不容易不是这个。”

    “?”

    “是你开始对我用讨厌这个词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

    “不知道啥时候你能称我为死鬼呢?”

189 千万别感谢

    “刚装了没一会儿,又开始不正经了。”安乔略带娇嗔地说。

    “我一向很正经的好吧?你说说看,哪一件事儿我是光说不练的?”

    “这倒是,这次帮我这个忙确实太漂亮了,做梦都没想到过。”

    “就是嘛,事实大于雄辨,以前那些关于我的谣言不攻自破吧?”李思危说到这里发现自己有点急,就差直接说自己是个多么多么好的好人啦。

    “说实话,这次你让我挺感动的。”安乔的神色变严肃了一些。

    李思危也跟着收敛了一些,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在想,感动可以,感谢不要。

    “感谢之类的话我不想说,丽安公司如果能借这次机会发展起来,也许你还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呢?”

    李思危心一凉,这还是想和自己把帐算清的意思吗?

    气氛马上就开始往凉的方向变了。

    安乔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李思危意识到,前面扯了半天,这才要进入今天真正要和自己聊的话题了。

    又成了安乔一个人的场子,不过这次压抑了很多,李思危很认真地听着,体会着自己的女神离自己一点点远去的感觉。

    安乔首先提到了李思危离开的事,起初她真的以为李思危是因有急事才离开的,白全仁去了山西的事安乔是告诉过李思危的,不存在怕俩人见面尴尬的问题。

    可刘炳元对她的一反常态才让她最终知道了真相,李思危是因伤心而去。

    李思危心里骂,刘炳元这个傻子居然把个人精给骗了。

    令李思危有些不爽的是安乔的言语中包含了太多的同情,被人怜悯这种感觉李思危是无法忍受的。

    正当他准备张嘴想阻止安乔以这种语气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发现安乔的眼里有泪花。

    看来真的是感动到她了,李思危把身子又重新靠回到椅背上,想听听安乔下一步能不能说些让自己感动的话。

    “如果我们早一些认识,应该说是早一些了解,没有那么多误会的话……”

    “哪里是误会,明明是……,”李思危见安乔开始毫不避讳的地当着自己的面巾纸擦拭起眼泪来,把没说完的话又收了回去。

    安乔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几乎都是夸李思危的话,什么正直啦、心地善良、热心助人……之类没用的词语。

    安乔的语言甚至开始有点颠三倒四了,有的表扬词用了好几次。

    此时再也不能装了,自己先动手反倒被多年来一直无所进展的白全仁抢了先,李思危一直认为是自己太过于装导致的,如果不搞那么多花花肠子,也未必就能让白全仁钻了空子。

    刚才安乔一说如果我们早些……,李思危更认定了这一点。

    不能再犹豫了。

    李思危一把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嫁给我。”

    安乔迅速从李思危手中把手抽回:“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和白全仁已有约在先,我不是那种……”

    李思危又把安乔的手拉了回来:“你不是,但他是,这个人不可靠!”

    当初汪可瑜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搅黄安乔和白全仁时,李思危从心里就不怎么赞同,至少用搅黄这两个字就会让人觉得这种手段自带了三分卑鄙,不是好人所为。

    李思危是特别不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一个人,没想到今天逼急了直接对安乔说了白全仁不可靠这句话。

    白全仁不可靠,这是李思危团队每一个人的共识,但这只是出于感觉和对某些事的推断,并无直接证据。

    以前林含欣她们说白全仁时,李思危曾当面阻止过:“没落实的话不要乱讲,这些话传到安乔耳朵里不一定有好效果。”

    情急之下,自己却当着安乔的面把这这种话扔了出来。

    之前自己对林含欣她们说得真没错,确实没有好效果。

    安乔再次把手收了回去,这次收得更彻底,放到了桌子下面。

    “不要这么说白全仁,对他不公平,他舍弃冀安安稳的生活条件和环境追我到京都来,七年了,不管我怎么对他冷漠和无理,他都能照单全收地接下来。”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能忍也就算了,七年啊,你知道七年是个什么概念吗?”

    七年是个什么概念李思危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事情有点不妙了,安乔此时的表情带着一丝冷意。

    “我是个事业型的女性,我需要一个家庭型的另一半,我需要他宠着我,包容我,白全仁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呢?李思危想着,没说出来,安乔还没说完呢,这时打断不合适。

    “你知道白全仁怎么说你吗?”

    “?”白全仁还说过自己?“愿闻其详。”

    “他说你和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为人处事的方式也自然不同,他和你在一起在两人成为朋友之前可能会有一些别扭。”

    安乔喝一口茶接着说:“但他口中可从来没说过你一句坏话!”

    哎玛,这是激动了,说完又端起杯喝了一口。

    一时无所措的李思危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安乔确实是被这次自己策划的发布会感动了,这不会假,无论是刘炳元偷录的视频里还是刚才面对面的泪水是内心触动而发。

    刚才对自己说那些自己爱听的话也是真的,假如要是先遇见自己,自己真的是有机会的。

    问题是这仅仅是个假如,是完全不存在的可能,因为白全仁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和他相比,自己在安乔心中就没什么位置了。

    心中像被针扎了一下,刺痛的感觉。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自己也说不清这是怨气还是叹气。

    总之,很难受。

    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目光盯着安乔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这就是缘份,就像你抄写的那首歌词一样,也许我们俩不是情深缘浅就是情浅缘深,总是差一点到达不了那个理想的高度。”

    “我感谢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发自真心的,除了姻缘这件事外,如果有需要,我会尽一切可能报答你的。”

    终于说出感谢这俩个字了,没戏了。

190 三个对不起

    “缘分这个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你和我有没有这个缘份我不敢说,但是我不会放弃。”李思危想起了林含欣她们说的求爱终极大招死缠烂打不要脸。

    既然安乔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索性想什么就说什么,至少不能让自己憋死。

    “你什么意思?”安乔此时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你总不至于认为我会害你吧?”

    安乔看着李思危,虽然没什么表情,也许她已经在琢磨怎么结束这次聊天了。

    “我和你的事能不能成,决定权在你,我又不能强求你,你不用担任何心,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

    “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决定了,你这样坚持有意义吗?”安乔的语气愈加强硬了。

    李思危知道,这次聊天是逃不过不欢而散这个结局了。

    那就不用再装什么高尚了,你不是不愿意让我说白全仁吗?我偏说。

    “白全仁配不上你,他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在骗你你知道吗?”

    “骗什么?不就是没去山西的事儿吗?他是为了不让你和他俩人都尴尬,没听说过这世上的谎言有一种是善意的吗?”

    安乔突然把嗓门放大了好几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要走了。

    “我当然不是说去山西这件事,他有一件事骗你很久了,我其实暗示过你,但你没有察觉。我不想背后说人坏话,所以我也没再提这件事。”

    “是吗?你现在莫非是在背后夸赞别人?”安乔针锋相对。

    脸色从气愤转为了蔑视,这让李思危难以容忍。

    我喜欢你,可以不求回报地为你做任何事情,你也可以随意任性、可以不讲理、可以发脾气、骂人,甚至打我几下也可以。

    但这种目光太让人心寒,难以承受之辱。

    李思危也站了起来:“你不用以这样一种眼神看着我,好,我收回我之前除了有关白全仁的所有话,最后这条是我送你的,你听好了,岳蔽云从来没画过一幅叫什么《旧上海名媛》的画,不信你可以查目录。”

    安乔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原来你给我发目录是有目的啊,李思危,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这么有心机,那我也告诉你,那目录收录的作品根本就不全!”

    “那是岳老师亲自当着我的面发给我的!”

    “好,我同意你的说法,那幅画是假的行了吧?但我就是喜欢,因为送我假画的人不一样,这么回答你满意吧?”

    “你……!”李思危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抬起右手。

    安乔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李思危又把手放了下来,安乔啊,你是真的该打,但我不能。

    “你想打我?”安乔这时也不像刚才那么冲动了,语气平和了下来,但仍是冷冰冰的:“打吧。”

    “不打以后可就没机会打了。”安乔又说一句。

    李思危垂下头,说了三个字:“你走吧。”

    安乔默默地走到门口,回过头对李思危说:“岳老师的旧上海名媛和新民国碧玉是一对儿,也可以说是因为先有了旧上海名媛,创作的时候有些遗憾,就又创作了新民国碧玉,这是岳老师亲口和我说的。”

    “等等……,不对不对。”不对啊,和新民国碧玉一对儿是民国碧玉啊,准确的说那也不叫一对儿,只是重新画了一次而已。

    可李思危还没说呢,安乔就又说:“别研究这些没用的对与不对了,最后我也送你一句,你发给我的目录是电子版,听说过ps这个软件吗?”

    “滚!”李思危咆哮一声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自己为她做了那么多,没想到一谈及白全仁她就变得完全不可理喻了,如果她认为目录是残缺不全的也就罢了,居然说起ps软件,这是对自己人格的莫大侮辱。

    情急之下,突发粗暴,后果可想而知。

    李思危独自在茶吧坐了很久,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渐渐清醒起来,反思刚才的行为,有过,但没错。

    常说恋爱之中的人智商陡降,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当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时,李思危觉得自己一下子就像从一个泥潭里拔出身子一样,变得轻松起来。

    直到服务员告诉茶馆要打烊的时候,李思危才知道已经深夜2点了。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休息了。”李思危满怀歉意地说。

    “没关系先生,你总共消费188元。”服务员微笑着把酒水单递给李思危。

    怎么一和女人发火就自己买单?六年前和汪可瑜发了一次火,结完帐害得自己连打车回家的钱都不够,坐了一大段地铁才敢打车。

    今天这一火发得更惨,要知道六年前自己还时不时身上有些零花钱,这几年来每次出来都是林含欣或刘炳元负责花销的,自己身上就没带过钱。

    刘炳元为此还有说辞呢,古代的皇帝出去私访哪有自己带钱的?

    这下可好,皇上要被拴在桌腿子上了。

    “微信结帐可以吧?”李思危记得自己微信上还有些钱。

    服务员笑了:“支付宝微信都可以,刷卡也行。”

    李思危突然觉得自己好土,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问微信可不可以付钱?

    李思危和服务员走到吧台,打开微信先看了一下余额:76.4元。

    “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李思危都不知道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这人丢得……

    一向不花钱的李思危居然没想起来他的微信是绑了银行卡的,他卡上虽然也只有区区几百块钱,但至少不会这么尴尬。

    事后刘炳元和林含欣听说这事后都笑他,认为他都快成仙了,完全不识人间烟火。

    李思危正要拨电话,一直在门厅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小个子男人站了起来:“你是……?居安集团的李总吧?”

    李思危一看面前这个男人,身高不过170,面色红润,脑袋圆得像个冬瓜似的,和刘炳元有得一拼。

    不过身体看上去比刘炳元可结实许多。

    “对不起,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您是?”

    “还真是李总啊,那会儿您去卫生间路过的时候我就看着像您,没敢认,太巧了,看来咱们真是有缘啊。”小胖子脸上和开了花似的。

    哎玛,又碰上一个话痨。

    这时,短信提醒音响了,安乔给自己发了一条信息。

    内容只有三个字,重复了三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191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这个时候了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完全没有意义了。

    “和女朋友吵架了?”胖子问。

    李思危看看他,扯了半天连他是谁也没告诉自己,反正我也不想知道,李思危重新开始拨号,只能打给刘炳元让他过来结帐了。

    谁知这胖子一把就将李思危拦下了:“李总,这顿茶我请。”

    胖子叫刘成,高中一毕业就跟着姐姐姐夫从山西来京务工,已经将近十年了,前些年他经常替姐姐去金凤凰幼儿圆接孩子,见过李思危几次。

    还和李思危打过一次招呼,这点李思危确实记不起来了,

    刘成说到这儿,李思危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两年没去过金凤凰幼儿园了,每年都是按时按点的把钱划过去,这几年资助的金额也从10万涨到了15万。

    过去李思危每年都要去几次,给孩子们带些零食和玩具,这两年基本就是由林含欣和刘炳元代劳了。

    听说大辫子小王老师也有了对象,快要结婚了,自己刚认识她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

    “李总不用那么不开心,俩口子吵架不是常事儿吗?明天买个礼物送过去就涛声依旧了。”刘成打断了李思危的思绪。

    李思危苦笑了一下:“既然你认识我,我就实说了,不怕你笑话,今天我是被请来喝茶的,结果你也知道了,刚好我不太方便,我明天派人给你把钱送过来。”

    “李总,你看你说的啥话,我姐刚来的时候要不是你的金凤凰幼儿圆帮着照顾了孩子,为她解决了后顾之忧,哪有今天?我平常想请你也请不到,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让我请你喝顿茶,你可千万不要驳我这个面子。”

    看得出来,这可不是客套话。

    “那我就谢谢你了,对不起我刚才在看短信没听清,你贵姓?”刘成介绍自己时李思危正琢磨安乔的这个对不起三连发呢,没记住。

    “我叫刘成。”刘成笑着说。

    “又姓刘?”李思危本能地说了这么一句,又碰见一个姓刘的。

    “李总,我没听懂,又姓刘是什么意思?”刘成心里估计在犯嘀咕,怎么姓刘还有错吗?

    李思危忙向他解释,非常巧,自己的朋友姓刘的很多。

    “哈哈,说明你和我们姓刘的人有缘。”刘成大声地笑了起来,同时对服务员说:“快去把老板找来。”

    “你不是……?我还以为这个店是你的呢,那这顿茶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请。”李思危说。

    金凤凰幼儿园是专门为建筑工地务工的农民工子女而建的,这刘成是跟着姐姐和姐夫来的,那肯定是在工地作工的,自己怎么好意思让他请呢?

    “李总,刚才怕打扰你,一直没和你打个招呼。”脆铮铮的一声传来,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李思危可是有印象的,因为她在金凤凰幼儿园的小朋友家长里太过显眼,打扮入时,人也漂亮,李思危当时还和小王老师问起过她,是工地开叉车和升降机的。

    还有个绰号,叫工地一支花。

    李思危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好色,长得漂亮的见过两次就记住了,刘成和自己还打过招呼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过她叫什么李思危还真没打听过,那样会让小王老师觉得他图谋不轨。

    有印象也不能认啊,李思危只能客套地说声你好。

    “这就是我姐,这个小店就是她开的。”刘成接着介绍道。

    “也姓刘?”话一出口李思危就骂自己,这问的叫什么屁话?

    “我叫刘莉,刘成是我的堂弟。”刘莉大方地介绍自己。

    我说嘛,原来不是亲姐弟,这长相差得也太多了。

    “我请李总这顿茶总可以吧?”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再推托下去就太虚伪了。

    “那我谢谢二位了。”

    “到底是读过书的人,说话都这么好听。”刘莉说话可不像李思危,一点拘束感也没有。

    “姐咱们把李总送回去吧,我刚才看门口没有车,李总的女朋友可够厉害的,管接不管送。”刘成开起了玩笑。

    李思危没拒绝,只能再谢谢了。

    来的时候坐在安乔的副驾上,注意力全在安乔身上,根本就没看路,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可以留个电话吗?”李思危坐上车后问。

    “当然要留了,我们想和你要电话又怕打扰到你,没好意思说。”

    这姐弟俩可够热心的,一起送李思危回酒店。

    路程并不远,这一路上姐弟俩特别是弟弟刘成的嘴就没停过。

    给李思危的感觉就像刘炳元失散多年的弟弟一样,后来一攀年龄,和李思危同岁,比刘炳元大。

    这一家人也不容易,初来京都时是被本村一个小工头招来的,刘莉的丈夫在工地做钢筋工,刘成跟着打小工,刘莉在出租屋内照看孩子。

    到了能入园的年龄,可京都的幼儿园一是不好进,二是就算能进去费用也负担不起,直到有一天一家专门面向工地子女的金凤凰幼儿园建成。

    解决了后顾之忧的刘莉也到工地做了小工,后来又管过材料、升降机,开过叉车,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

    俩口子攒了些钱,做起了生意,虽然不怎么顺利,开过的几家店陆续都倒闭或转让了,可唯独这家茶吧不温不火地维持了下来,保证了日常的开销。

    虽然这生意也不比工地上做工多挣多少,但至少不用日晒风吹地受苦了。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农民工家庭不少,很多人初来城市时都是一个做工一个在家带孩子,有个别没有孩子的小年青夫妇根本就不敢要孩子。

    如果有了孩子,进钱数少了一半,花钱处多了一倍,生活就会变得很艰辛。

    金凤凰幼儿园的孩子们都知道是一位叫李林的爷爷给他们建了上课和学习的地方,一个叫李思危的叔叔给他们提供了食物。

    好煽情啊,李思危又被自己感动到了。

    不过之前自己去幼儿园孩子们都是叫哥哥的,怎么还长了一辈儿?

    “有一次元旦联欢会,老师让孩子们说自己长大后的愿望,一个孩子说他长大后要做李爷爷和李叔叔那样的人,把无私的爱奉献给社会,做一个让人尊敬的人。”刘莉在临下车时又说。

    惭愧啊,看看自己这几年都做了些什么?

    突然间,李思危感觉自己的思想在一瞬间得到了升华。

    安乔、刘之玉、白全仁,从此李思危的记忆中没有你们了,行当行之事,做该做之人。

    那句老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192 我退敌进

    “今天太晚了就不请你们进去了,这几天我不忙的时候请二位吃个饭,咱们接着聊。”李思危从刘莉那辆二手捷达车上下来后,和姐弟俩道别。

    “李总你太客气了。”刘莉说。

    “客气?以后咱们不许客气,咱们是朋友啦。”

    目送走了姐弟俩,李思危回到楼上,今天的事算是做大了,让安乔滚了一回,还差点动手。

    出气了吗?

    没有,反倒更憋气了。

    想起安乔当时鄙视自己的眼神,虽然自己暴粗不对,但这起因和责任不在自己,至少自己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对安乔产生过一点点的恶意,或者因为她被白全仁骗而笑话过她,只是为她急,当然也是为了自己。

    心头仍在阵痛。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一出戏让自己之前对安乔做过的一切全部随风而去,费了好多力气澄清的形象也毁于一旦。

    本以为这又是一个难眠之夜,没想到倒在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已经快九点了,看到安乔发来的三条信息,是在那三个对不起之后发的。

    一看时间,是凌晨三点,也就是自己刚睡着没几分钟的时候。

    “对不起思危,都是我的错,我太冲动了,原谅我,好吗?”

    第二条信息是凌晨四点十分发来的,这是一夜没睡?这条信息的内容较多,应该是斟酌之后发的。

    “感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一生都不会忘,只是发生了今天这种事,我已无法面对你,在我心中,你仍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和弟弟,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定竭我所能,倾我所有。”

    第三条信息是第二条发过来后的两分钟,只有六个字:好人一生平安。

    这算是对自己的总结和肯定?

    好人就应该只付出不求回报,好人就应该眼睁睁地看着坏蛋们得逞,独自失魂落魄?

    吃亏大概也是好人的专属权利吧?

    老子不想当这个好人!

    想起刘莉昨晚给自己讲的那个小孩的愿望,成大要像李叔叔那样。

    李叔叔不想当好人,但也不能当坏蛋吧?

    李思危笑了笑自己,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想太多了。

    但之前那些荒唐无聊的事不会再做了。

    走出卧房发现,自己那三员大将林、刘、白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你们干什么,怎么都在这儿?”

    “你昨晚走了就一直没消息,我们不是想听听结果吗,怕安乔在屋里,就没敢进去打扰你,她在吗?”刘炳元问。

    要照往常,刘炳元又该挨踢了。

    李思危打开安乔发来的几条短信递给林含欣。

    “这是要绝交?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林含欣叫道。

    “没什么,昨晚我有点冲动,差点打人。”李思危不想细说,应付了一句。

    “你怎么可能打女人?一定是她把你惹急了,要不然她说这么多对不起干什么?”林含欣又问。

    “好了,这事过去了,从今以后,安乔和我再无瓜葛,咱们之前搞那些什么追梦、移民行动全部取消,咱们该做点正事了。”

    三人盯着李思危,似乎不相信李思危能放下,而他们几个显然也心有不甘。

    “顺便通知汪可瑜和王晓周一声,她们以后也不用背着咱们偷偷行动了,彻底放弃。”

    一说起王晓周,林含欣告诉李思危,昨天王晓周还在开着兰博基尼陪安乔到处转的时候,郭总就宣布王晓周为自己的助理兼总办主任了,据酒店餐饮部的经理说,这只是个过渡,用不了多长时间可能就会提她为副总了。

    哎玛,一步登天啊?

    不过想想也合理,郭总可不止一个秘书,有些比王晓周干的年限短的都提拔到各部任副理甚至是经理了,可王晓周却守在郭总身边七八年就没动过。

    估计是早有打算,时机不成熟而已。

    果然,林含欣又说其实酒店的人都知道王晓周是最受郭总信任的人,提拔是一定的事,只是不知道哪天提,担任什么职务。

    甚至有人猜测,王晓周到新开的两家分店当总经理都有可能。

    那可真要恭喜她了,但现在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我准备出去走几天散散心,这些日子心很累。现在放下了,需要调整一下心情,给我准备些钱,我不在这几天林含欣全权负责集团事务。”

    李思危把手机交给林含欣:“这个手机号知道的人太多了,以后你拿着给我把他们全挡了,给我新准备一个号,暂时咱们几个人知道就行。”

    “你真要走啊,去哪儿我帮你联系啊?”刘炳元一看李思危不像开玩笑,那只能帮他把一切打理好了。

    “不用你管,你今天帮我把手机的事儿搞定就行,看谁有旧的淘汰下来的送我一个也行,要是没有就去买一个,要国产的,1000元以下的,不许买贵的。”

    一看大家狐疑的表情,李思危笑道:“别瞎猜了,和安乔的事儿这次真的放下了,突然觉得浑身特别轻松,我是真的想散散心,养了精神咱们回来好好干的。”

    这时林含欣把手机伸到李思危面前,是苗小花一秒钟前发给林含欣的。

    安乔今天比平常来得晚,双眼红肿,到了办公室没说几名话就爬在桌子上睡着了,像是昨天哭了一夜。

    良心发现?这个消息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吧,心血没有付给一个白眼狼。

    看着李思危一点也不为所动的样子,林含欣问:“你,真的放下了?”

    李思危笑了:“说真的,碰到合适的姑娘帮我留意点,长相和经济条件都没要求,善良就好,我要给李林同志早点生个孙子,省得他总和汪可瑜一道挤兑我。”

    “真的假的?”刘炳元问。

    “当然是真的,对了,还是以前那句话,富婆优先,最好是生过孩子的。”

    “为啥要生过孩子的?”

    “真笨,说明有生育能力啊,再说第二胎不是更有经验吗?”

    “我勒个蛋的,又逗我们玩儿呢。”

    ……

    李思危这次是放下了,至少他心里是这么打算的。

    可有人不但没打算放下,还准备乘胜追击,将李思危当落水狗痛打一顿呢。

    对安乔那晚约聊李思危之事一直满怀醋意和怨气的白全仁,终于在第三天从刘之玉那儿得到了那晚安乔和李思危翻脸的消息。

    他不信李思危会善罢甘休,必须接着挖他的黑历史,打他个万劫不复……。

193 不到最后不放松

    李思危那边随着发布会的结束和那场断交式的冲突渐渐平静了下来。

    可刘之玉和白全仁这边却忙得热火朝天。

    这次万琳琳和姜红的出现安乔没想到,刘白二人更没想到,知道李思危和万琳琳同为琅州人,琅州人多了,万琳琳是那么好请的吗?

    他们也许之前在琅州就认识。

    可乔勇在王后餐厅呆了几个月了,怎么这方面的消息一点也没有?

    万琳琳最近这一年来就没见过李思危几面,就算来也是走会所的门进来,从来不去王后餐厅,餐厅的新人当然不知道有这回事。

    李思危和万琳琳曾经的亲密关系,只有集团的几个关键人物知道,所以乔勇一直没听说过这事。

    但要想打听这事却是非常容易,随便找了几个老一点的员工就打听出来了,李思危和万琳琳不仅是同学关系,还谈过恋爱。

    这个消息一到刘之玉和白全仁这里,俩人一商量,再由乔勇发给安乔的时候就变成一个有创意的版本了。

    故事成了这个样子:李思危和万琳琳、汪可瑜从小就是最要好的同学和玩伴,上了中学后,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的关系就自然而然地变得微妙起来。

    万琳琳和汪可瑜为了李思危开始明争暗斗,可李思危偏偏哪个也不舍得,后来万琳琳胜出,但李思危和汪可瑜的关系也没断,只不过一直瞒着万琳琳。

    万琳琳学习不好,考到了省外一所普通大学,而学习成绩优秀的汪可瑜本可以读更好一点的大学,为了和李思危在一起,报考了和李思危同一个学校,成了大学同学。

    这样李思危和汪可瑜走在了一起,万琳琳则成了第三者。

    万琳琳一气之下退了学,两年后考上了京都电影学院,把李思危重新夺回。

    被再次抛弃的汪可瑜为了报复李思危,直接对鳏居多年的李林下手,俩人一拍即合,汪可瑜就成了李思危的小妈,从此汪可瑜利用继母的身份不停地给李思危找麻烦。

    这下万琳琳又被逼走了,至于汪可瑜和李思危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外界说什么的都有,有待进一步考证。

    “考证个头!这是人家家里的事操这么多心不累吗?”安乔在接到信息后把乔勇骂了一通,并让乔勇和乔大宽赶快离开王后餐厅。

    白全仁和刘之玉按原本的计划是等白全仁和安乔回了老家定了婚,定下婚期把结婚证领了,乔勇和乔大宽就可以从王后餐厅功成身退了。

    可安乔发布会的巨大成功让定婚的日期不得不往后推些日子,为增产定购的设备还在路上,扩招的技工人数还不够,安乔必须要把这俩件事理顺了,才能回家忙定婚的事。

    毕竟定婚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两家有好多事情要定,还有领证等一系列事情,如果定完婚回来再抓生产,那就等着给经销商付违约金吧。

    虽然乔勇把这个关于李思危的新传说发给安乔挨了骂,但这正是最理想的结果,说明安乔那晚上和李思危可能真的做了个了断。

    在这种情况下,这条消息虽然安乔不像之前那样感兴趣了,但却起到了为防死灰复燃在灰堆上浇了一盆水一样的效果。

    撤出王后餐厅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阶段,全等安乔这边进入稳定投产后,乔大宽先撤,他得回家会亲家呢,乔勇三五天后再撤。

    “北方的一些客户的交货日期是两个月,南方的多在三个月,如果安乔要是非等到第一批货顺利交货才能回去呢?”刘之玉问白全仁。

    “将近七年我都熬下来了,还差这两个月?”

    “熬了七年?你这七年可没闲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那个女学生的事。”

    白全仁笑笑,拍了拍刘之玉的肩膀:“你不懂男人,我心里只有安乔,至于别人都是一时消遣而已,这七年的前五年安乔都不理我,你总不能让我憋屈成抑郁症吧?”

    “那你就不觉得对不起安乔?”

    “你想错了,你说那个女学生,其实不止一个,但我们都是很纯洁的朋友或师生关系,就是几个能说说心里话的朋友,我没有对不起安乔,一直为她守身如玉啊!”

    刘之玉笑了出来:“大老爷们儿守身如玉?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白全仁也算对得起刘之玉,她男友已经在某局的稽查队上班了,虽然没有编制,但工资和福利与正式工是一样的,比那些正儿八经的临时工强得多,他这就算是没有编制的正式工。

    等白全仁和安乔一结婚,刘之玉也回冀安结婚,俩口子将被白全仁的父亲安排在同一个单位工作。

    最后关头,更不能放松警惕,乔勇继续留在王后餐厅坚持两个月,刘之玉这边要密切观察安乔的一举一动。

    就在安乔和李思危谈崩的第二天,就差点出了事。

    一大早的时候,刘之玉看到桌上由苗小花拿回来的那五本画集,本能地觉得这里面可能会有事,她对着墙上那幅画的日期,找到2013到2014作品集,果然找到了这幅画!

    原来叫民国碧玉!

    这要让安乔看到一切就都完了,刘之玉连忙把五本书全收了起来,然后打电话通知白全仁,就在谁也没怎么留意这五本画集的情况下,刘之玉已经把它们送到了白全仁手中。

    第三天,也就是安乔接到乔勇信息后的第二天,白全仁就到了丽安公司,向安乔主动请缨,要求给他派活儿干。

    “算了吧,你这大艺术家我们怎么敢劳动呢,设计方案都是定了稿的,你的美术才能也没地方发挥,总不能让你干杂活儿吧?”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会还把我当外人看吧?”

    安乔笑了,带些歉意地说:“又让你等,本来咱们定好是发布会一就……,”

    “打住!”白全仁没让安乔说下去:“你的事就是咱们俩个人的事,定婚结婚也是咱们俩个人的事,既然都是咱们俩个人的事,哪个先哪个后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咱俩之间当然是你说了算。”

    这一串唐僧式的道理推演让安乔又笑了出来,轻柔地说:“谢谢你。”

    不远处的苗小花看着直来气,你对我哥就从没这么温柔过!

    “对了乔乔,你桌上放那五本画集我太喜欢了,一激动没和你打招呼就拿回去了,三天之内保证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先放你那儿吧,我现在哪有时间看,再说很快就不用分你我了吧?”

    苗小花气得直翻白眼……。

194 提前定婚

    苗小花不知道,安乔这种撒狗粮似的话语就是有意让她听到的。

    安乔虽然不是个守旧的人,但也绝不是新新人类。

    思想观念上还是比较传统的。

    当年白全仁和她的假消息搞到满城风雨。

    现在她和白全仁确立关系准备定婚的消息也是满城风雨,所有的亲戚朋友都知道两人这次是真要结婚了。

    她想让苗小花把这个信息传达给李思危,她必须让李思危彻底断了念想。

    几个月的密切接触下来,安乔发现自己对李思危的态度和看法在潜移默化中悄悄改变着,直到发布会结束的前一天她意识到这种改变是危险的。

    那一天业务洽淡结束后,从晚餐开始,安乔的脑子里就时不时地出现李思危的影子,回房躺下后更是在自己和李思危从相识到现在的所有重要场景的回忆中才入睡。

    早上起来脑海里的第一个场景居然又是李思危。

    安乔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爱上这个浑身毛病的家伙了。

    可怜的李思危和他的团队不知道,在安乔的一番权衡后,他又成了牺牲品。

    安乔再次对白全仁和李思危进行了对比。

    两个人都爱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白全仁的爱含蓄、执着,李思危则要疯狂得多。

    从来没有恋爱经历的安乔也知道,两个人中能和自己擦出那种传说中的火花的只可能是李思危,不会是白全仁。

    但要论居家过日子的话,白全仁完胜李思危。

    最终让安乔下狠心放弃李思危的理由是家庭和面子。

    在这种难以权衡的情况下,家庭自然就起了决定性作用,安乔的父母从七年前就极力想促成这门亲事,两家老人又是旧识,两人关系的第二次满城风雨又是自己认可了的。

    这时如果节外生枝会让唾沫淹个半死。

    当王晓周装作无意地向安乔透露了李思危回来的消息后,安乔的第一反应就是和他谈谈,彻底了断。

    可李思危这个人玩儿起赖来有点没皮没脸,不好对付。

    安乔能想到的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刺痛他、伤他的自尊,必要时可以使用一些恶毒的语言。

    这是能断掉和李思危关系的唯一办法,因为安乔感觉到如果李思危对自己再发动一轮攻势的话,自己绝对无力反抗了。

    她甚至担心在这次聊天中稍有不慎都会倒向他的怀抱。

    安乔陪完客户回公司开自己的车时就想好了一切。

    开场当然要对李思危致谢,然后就聊过往,在聊天中找到节点,将关系搞僵。

    她甚至都想好了用哪些语言,什么样的表情相配合来刺激性李思危。

    在去接李思危的路上安乔就哭过了,她觉得自己不像是准备去聊天,而是去杀人,杀一个对自己满腔热爱的人。

    在难以决断的情况下,很多人都选择了规矩、维持现状的方法来做出决定,安乔也这样做了。

    不幸的是,她成功了,在她看来,她把自己和李思危各杀了一次。

    正如苗小花给林含欣发的信息中猜测的那样,安乔回来后一直哭到天快亮的时候。

    一晚上都在骂自己的残忍、虚伪和道貌岸然。

    “对不起,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喃喃声中,安乔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来后,安乔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和白全仁对话时苗小花的表情被她无意看见后,就又来了一句故意说给她听。

    没几分钟苗小花就借故上卫生间离开了办公室,安乔知道她可能是给李思危打电话去了。

    半个多小时后苗小花才回来,眼睛红红的。

    “怎么啦小花?”安乔把白全仁等人支走后坐到功小花对面问。

    苗小花哭了起来,安乔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居安集团要倒闭了。

    “快说说,怎么回事?”

    苗小花确实是给李思危打电话去了,结果接电话的是林含欣,林含欣告诉小花李总出门了,把李思危的新电话号码给了苗小花,嘱咐她这个号码不能告诉别人。

    “这个别人是我吗?”安乔问。

    “我不知道,不过你也别问,我不会说的。”苗小花没等安乔张口就先回绝了她。

    “好,我不问,你接着说。”

    苗小花给李思危打通了电话,他正在去往五台山的路上。

    他虽然不会去做和尚,但已准备心归佛门,从此潜心修行,荡涤心灵,看淡人世了。

    安乔看着苗小花眼珠却在不停地转着,李思危这又玩什么花样呢?八成最终的目的还是指向自己吧?

    李思危已经给苗小花找好了退路,如果不愿意在丽安呆的话,他和郭总打个招呼,回去到琅越大酒店上班,不过他个人建议苗小花还是留在丽安。

    现在居安集团暂由林含欣代管,他有很多事没想清楚,这次出门会走的时间长一点,回来后就会解散居安集团,这个无事可做的公司早该散了。

    餐厅是酒店的,准备和郭总要些装修和其它投入的补偿后交还给酒店,或者干脆把两个餐厅租包出去。

    林含欣和刘炳元也会到酒店去工作,至于影视公司和广告公司本来独立性就强,各自继续经营就可以了。

    李思危告诉苗小花不要为他担心,大洋公司现在已经有红利了,将来影视公司再能给自己拿点的话,除了每年必须完成的捐款外,剩下的钱足够自己用的。

    哀大莫过于心死,李思危是不准备再折腾下去了,找个媳妇、生个孩子,把老人接到一起住,这就是幸福生活。

    安乔不相信李思危这些话是真的,极有可能是通过苗小花让自己听的。

    自己那天给他发过几条信息后他始终没有回,当时就猜李思危是不是又憋什么主意呢。

    很明显,他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要干什么安乔不知道,但安乔知道如果这次李思危卷土重来,自己恐怕是无力招架,只有乖乖归顺的份了。

    “安姐,你和李总真的没有一点可能吗?”苗小花问。

    “傻丫头,你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我是有男朋友的你不知道吗,明天我们就要回去定婚了。”

    “明天?不是要过一段时间吗?”

    “不,就明天。”

    安乔此时已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违背本心拒绝李思危,但尽快定婚是唯一办法。

195 目的地:楼烦寺

    安乔主意一定立刻就通知了白全仁,白全仁当然乐得点心里炸开了花。

    可嘴上却说:“这么急吗?你不是现在正忙吗?”

    “所以要快,把能省的程序全省了,两天时间能不能办完?”

    “两天?”白全仁有点发愁了,这时间也太短了吧?

    “我只有两天时间,要是不行的话就以后再说吧。”

    那不行也得行,看安乔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一切就依她。

    白全仁立刻通知了家里,把一切繁琐的传统程序全部简了又简,只保证最重要的两件事。

    明天晚上请在冀安当地的亲戚和一些关系密切的朋友吃一顿饭,外地的时间来不及就不请了。

    后天上午把结婚证领了。

    “行,你看着安排吧,只要能保证我后天下午回来就行。”

    苗小花目瞪口呆地看着俩人从办公室出去,连忙给李思危打电话,却无法接通了。

    只好给林含欣发了个信息,告知这一突如其来的情况。

    ……

    在白全仁的授意下,乔白两家为了促成这桩婚事也是拼了,一切从简,只草草地准备了定亲所需的四色礼之类的象征性东西,吃了一顿饭就算完了,乔大宽急急从京都赶回后,连彩礼这类的程序也全免了,生怕安乔再生什么变故。

    安乔和白全仁一领完结婚证,乔大宽让乔勇和刘之玉分头行动,给老街坊和过去单位的同事、朋友们送礼糖,能送多少送多少,让大家沾个喜庆。

    安乔的心里并不痛快,在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自己这么急的办这件事倒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逃避?

    七年前从冀安逃到京都,今天又从京都逃回冀安。

    七年前是非逃不可,可今天真的有必要逃吗?

    中午在冀安最高档的饭店包了一桌饭,双方亲家全部到场,到场的还有安乔的姑母,也就是刘之玉的母亲。

    这次聚餐一是亲家会面,约一下婚礼的日期,顺便给急着回京都的安乔送行。

    之前安乔把这事想得太急也太简单了些,婚一定,结婚证一领,她和白全仁就是合法夫妻了,很多事情就要进入实质性的阶段了。

    经过两家商量,国庆节显然来不及了,决定把婚礼日期定在明年的正月,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准备。

    白全仁的父亲表示,除了冀安现有的一套房给二人做新房外,如果他们准备在京都发展下去,就用安乔的名字买一套房子,他们不光负责首付,以后每月的房贷也由他们来打。

    “你和全仁在京都一人租一个房,房子小钱还不少花,这次回去你们就重新租个大一点的房,把原来的都退了,房租我给你们拿!”白全仁的母亲拍着胸脯也表了态。

    这就要让她儿子和自己住一起了?这个问题安乔还真没想过,当着兴高采烈的双方老人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说京都房子价格高得离谱,想租个合适的房要慢慢找。

    “你公司最近这么忙,这事儿包在我身上!”白全仁和他妈一样,也拍胸脯。

    在回京都的路上,白全仁好一通感慨,多年的努力终于修成正果,和梦中的女神喜结连理了。

    “我当时不想扫老人的兴,房子就不要租了,咱们还是各住各的,正式举办婚礼前我不想俩人提前住一起。”

    白全仁愣了一下,这对于他来说显然是一盆冷水,不过很快就说没问题,一切听安乔的。

    安乔侧过头对他笑了笑,白全仁就这点好,听话。

    回到京都后白全仁听说了李思危去五台山的消息,马上意识到这里边有事。

    这个不要脸的李思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讨厌!

    这小子全靠卖惨活着?

    第一次去八达岭玩了几天孤独,听刘之玉说安乔哭得眼睛都肿了,不过安乔突然要和自己回去定婚可能也是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确实不想和李思危再纠缠下去了。

    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李思危的存在已经威胁到自己了,不像之前那样在自己的各种手段操纵下像小丑一样自己折腾了。

    这次又去五台山了,谁知道他又会耍出什么花招来?

    再次抽空找刘之玉商量。

    “怕什么?她现在是你老婆了,想分手可没那么容易了,不说感情,就说财产吧,你们没签婚前协议吧?这丽安公司可有你一半!”

    白全仁对这方面也略微懂一些,丽安在婚前就是安乔的,好像没签婚前财产协议也没自己的份儿。

    “这你就不懂了,丽安现在订单多得都怕交不出货来,不出半年,丽安可就不是以前的丽安了,婚后增值出来的财产有你的份儿吧?”

    有吗?白全仁也不知道,好像应该是有的吧,不过他现在还真没惦记安乔的财产,是担心隔壁那个李思危。

    真要和安乔发生点什么事就不是爱情争夺战了,那就是给自己脑袋刷绿漆的问题了。

    为保万无一失,原本准备这几天撤出王后餐厅的乔家父子还得呆上一段时间,老乔得回去准备婚礼,就把小乔一个人留下再干几个月。

    谁知和乔大宽一商量,这位老岳父根本就没打算回去,王后餐厅可是有一位京都著名的面点师,自己自以为骄傲那个花魁饼人家尝了一口就知道怎么做。

    可这位师傅的手艺就不是老乔一时半会儿能学得了的了。

    老乔倒是愿意学,可人家不怎么爱教他,老乔还让李思危给这位师傅打过招呼,那也不行,手艺是自己的,传不传全由个人说了算,老板张嘴也没用。

    他倒也不是不教老乔,关键是太慢,像挤牙膏似的,还把老乔像徒弟一样指挥得团团转。

    偏遇老乔这个人还轴,你越是这样我越要学到手不行。

    一听白全仁想让乔勇继续留下,老乔立刻表示,家里的事有安乔的母亲和姑姑操办,自己不急着回去,再说乔勇这孩子行事毛燥,留他一个人也不放心。

    他们这边紧部署严安排、如临大敌地防李思危的下一次行动,可李思危却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李思危这次出去真是去静心了,他要在这段时间彻底的清静一下,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下一步完全就没有安乔的戏份,这次是真下决心要把她忘了。

    在香火缭绕的五台山转了两天后,李思危到达了他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楼烦寺。

196 开过光的脑袋

    记得大四那年开始接手父亲的慈善事业时,父亲就让李思危将来有空一定要去楼烦寺看看。

    十几年前李林就是因为在楼烦寺和住持的接触和交流才踏入了慈善业,后又将其转交到儿子手中。

    “在那里住几天,心灵都会得到净化。”八年前父亲对自己说的话李思危仍记忆犹在。

    临行前李思危去和父亲告别,当李林得知李思危要去楼烦寺时十分高兴:“你早该去了,你看看你现在过得叫什么日子,一天到晚乱七八遭的,生意做得烂不说,领了一群人帮你搞对象,连可瑜都出手了,结果还是一事无成。”

    “恩,爹说得是,儿此行一定痛改前非,从此不问男女之事。”李思危嬉着脸说。

    “放屁,老子还等着报孙子呢!”

    ……

    从五台山下来坐长途车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楼烦寺。

    走进楼烦寺,一种久违了的静谧,一种尘世暂离、圣地在即的庄严肃穆感油然而生。

    这里远没有五台山那般的热闹喧嚣,格外的雅静恬然。

    住持话不多,但很热情,让一位小师傅给李思危安排了房间。

    完全出乎李思危来之前的想像,房间里并不像电影中那样用木板搭成或砖彻而成的大通铺,十几个人睡在一间房里。

    一个房间有两张床,收拾得一尘不染,布局和设施有点像个简易的标准间。

    “敢问师傅,这个房间还有别的人住吗?”李思危问带他来的这位小师傅。

    小师傅点着头,嘴里嗯嗯啊啊着,原来是位聋哑人。

    他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了些字给李思危看,让他在此稍事休息,晚饭时他会来叫他。

    李思危在房间里看了看,靠窗的那张床边放了一个包,看来自己是有一个同屋了。

    不一会儿,这位同屋就回来了,是一位个子不高、瘦瘦的男人,四十多岁,东北口音。

    这人还满健谈的,一上来就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刘大宝,辽宁来的,你呢?”

    “啊?”李思危不觉中叫出了声,妈呀,又一个姓刘的!

    “怎么了?”刘大宝不知李思危为何啊这一声。

    李思危忙解释:“我有个好朋友叫刘二宝,和你这名字像哥俩。”

    “刘二宝?我弟弟就叫刘二宝啊,那你这位朋友既然叫二宝一定有哥哥吧,不会也叫刘大宝吧?”

    “是有哥哥,不过他哥叫刘天宝。”哎玛,李思危太佩服自己这瞎编的水平了。

    在佛门圣地说瞎说是不是不应该啊,仅此一次,仅此一次,李思危心里念叨着。

    刘大宝是这里的常客了,几乎每年都要来一次,通过他的介绍,李思危对这里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里收养了几十个残疾人,大多都是在这里长大的,刚才那位小师傅就是其中一个。

    他们在住持悉心的照料和教诲下长大成人,不仅修习了佛法,也学会了自强自立。

    一日三餐中的粮食和蔬菜大多是住持带领这些残疾人在寺外的地里亲手种出来的,附近的村民们也经常给寺里送些应季的食物和菜蔬。

    基本上就是自给自足。

    “那……,咱们在这里吃住的费用……?”李思危觉得在这里提钱太俗,但还是想问问。

    “一切随心。”刘大宝告诉李思危,如果有能力的话可以在做法事时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多少随意。

    如果经济条件不好,完全可以不捐,心中有才是最重要的。

    小小的震撼,在这个处处与经济挂钩的当下,原来真有不凡非俗的净土啊。

    李思危和刘大宝聊得很来,原本准备住几天就走的刘大宝一直陪着李思危住了十天。

    这十天中,李思危和寺里的小师傅们一起吃一起干活,从没做过农活的他在这方面比刘大宝可差多了,常常被刘大宝笑话。

    小师傅们可不嫌弃他这只笨鸟,非常热心地手把手教他,李思危后来对刘大宝说:“我不会做你还笑话我?你这境界差得太远,得好好修行啊!”

    住持每晚都会抽一点时间来和李思危说会儿话,虽然不能完全听得懂,但李思危至少从中听出一个字:善。

    只要心存善念,必有美好明天。

    从踏上五台山那天起,李思危就把手机关掉了,在这里的十天时间里,一心体会和享受着这里的宁静和安逸,吃着全素的斋饭,听着住持的教诲,李思危觉得自己快要脱胎换骨了。

    出了寺不远处有个关帝庙,刘大宝每次来都要去那里求一支签,说是很灵的。

    在刘大宝的怂恿下,李思危也求了一支,居然是上上签。

    签文李思危看不懂,刘大宝帮着看了看,说这签和姻缘有关。

    说实话李思危不怎么信这个,有关姻缘的上上签?这不是开玩笑吗?这时李思危才第一次想起了安乔,想起了她当时鄙视自己的样子。

    他不信,可刘大宝信,还热心地找一位师傅帮着解读了签文。

    解读出来的内容更让李思危觉得没谱了,师傅说李思危和一位姑娘的百年好合会在年前开始。

    李思危再次想起了安乔,和她?那还是算了吧。

    刘大宝得知李思危是因为刚失恋而对这个签子不信时,告诉李思危签一定是准的,也许从这里回去女朋友回心转意了呢?

    “转意个……,头啊,原本就是我单相思。”

    “那就简单了,保不齐从单相思变成两情相悦呢,也没准儿不是她,碰见一个新人呢?”

    新人?李思危苦笑了一下。

    要是不追求自由恋爱按过去的相亲方式找对象的话,王晓周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可自己一个没感觉就把人家拒之门外了,人家现在也有了男朋友,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李思危深信是个男人就比自己靠谱。

    十天后,李思危和刘大宝离开时,住持送了李思危一串红木念珠,还让李思危代他替李林问好。

    “大师真能算出来李林是我父亲?”李思危觉得这太神奇了。

    大师笑了笑,用手摸了摸李思危的头:“在你来的当天,你父亲李林就给我来了电话,要我对你多加引导教诲。”

    原来父亲和这位大师一直有联系的啊,这个老李同志,还有多少事儿瞒着自己呢?

    李思危做了离开这里的第一件善事,给从没坐过飞机的刘大宝订了从太原飞往沈阳的机票。

    归途中一路心潮澎湃,对于下一步李思危有了明确的打算,思路从没像今天这样清晰。

    摸着被大师摸过的脑袋想,怪不得呢,这可是开过光的脑袋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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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一片海阔天空介绍:
父亲娶了儿子的女同学为妻,留下部份实业后出国定居。男主在几年之内屡战屡败,沦为餐厅老板、有名无实的富二代。当假富二代碰到假白富美后,本已丧失的斗志再次被激发,连续的作死行为拉开序幕,各路小丑粉墨登场。不着调的父亲回国,还带回一个捣乱的小弟弟,专坏儿子的好事。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也有惊喜……装一片海阔天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装一片海阔天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装一片海阔天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