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作品全目录
看着岳蔽云十分肯定的样子,李思危有点犯晕,是苗小花搞错了还是自己记错了?应该没错的。
李思危借口上卫生间还专门给苗小花打了个电话落实了一下,苗小花快和岳蔽云一样肯定,她知道这事后当时就在手机的记事簿上记下了画作和作者的名字,没错。
哈哈哈,白全仁啊白全仁,你敢搞个假货糊弄安乔,难怪汪可瑜夸口说有十成把握搅黄你呢,你小子品行不端啊。
搞不好这幅画就是白全仁自己画的,想到这里李思危突然有了主意。
回到办公室后,李思危假意对岳蔽云的作品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向他了解了这些年来一共创作过多少作品,创作历程大致分几个阶段等等问题。
“据我所知您的作品中有卖掉的也有捐送出去的,自己还保留了一部份,要想看您的全部作品就很难了。”
“那简单,我一共出过五本画册,我送你一套!”
李思危偷乐,自己就是想要这个。
这五本画册目前世面上和网上只能买到四本,有一本《岳蔽云早期作品集》现在已经买不到了,由于这种书销量本身就不大,就没有再版,岳蔽云自己手里留了几本,正好可以给李思危配全一套。
出售和捐赠的都是收录在这五本画集中的作品,另外还有几十幅未收入作品没有出手,是准备出下一本画集的。
说着说着岳蔽云好像明白李思危的用意了,刚才说那幅旧上海名媛是自己的作品,李思危不会是问清这些后去和他那位持自己假画的朋友对质吧?
见自己的小把戏被识破,李思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这个好办,我自己电脑里有一份作品全目录,我给你发到邮箱里。”
太好了,这下就齐了,只等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让安乔看见就妥了。
当然不能直接给安乔,要在无意间办成此事,不能让安乔知道自己一直在琢磨白全仁。
“那画集……?”李思危又问。
“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李思危笑了……
……
随着姜红和万琳琳代言的广告照片和视频开始在路口和几个商场内外布置完成,因销售的不断上涨,丽安公司的生产能力已经渐渐感到了压力,所幸此前刚刚招了一些学徒,,虽然还不能独立完成工作,但用不了一个月就都能上手。
安乔把原来一班制的工人分成早晚两班倒,增加了每日生产时间,对一天天稳步上升的销量暂时还是满足了。
如果发布会能起到预期效果的话,无论是公司还是服装厂就都需要扩编了。
公司招人可以往后拖,但工厂不能拖,招进来的新工人总要培训十天半个月的。
安乔让刘之玉放下手头的事情,立刻着手招工。
离发布会召开还有五天的时候,孙家洋、巩新生和王晓周来到了丽安公司,广告牌已经全部完成陈列并起到了良好的效果,接下来就要详谈发布会的流程和各个细节了。
还没开始谈呢,王晓周就向安乔坦承了自己的身份,当初为丽安做led时她只是好奇想看看李思危一门心思追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假冒大洋公司设计人员来到丽安的。
“我当时就知道你的身份了,谁都有好奇心,这没什么可怪罪的,我还要谢你帮了我们不少忙呢。”安乔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王晓周对这事儿也很好奇。
“噢,我听酒店的人说的,李思危做事总是那么高调,你们的事不小心就进了我的耳朵里。”安乔自然不能说是从乔勇发过来的照片知道王晓周的,所以含含糊糊地对王晓周撒了个谎。
王晓周这次来可不是闲得无聊,是李思危小妈汪可瑜亲自点将把她从郭总那借过来给李思危帮忙,和林含欣一起具体负责这次丽安公司发布会工作的。
王晓周将发布会的各项安排和计划一一给安乔列了出来,让她对各项顺序等进行调整理和必要的补充。
随着王晓周逐一将汪可瑜制定的第二方案展开,安乔的脸色和表情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当初孙家洋拿给她第一方案时,当时心里并不算十分满意,不过各项流程都涉及到了,再说借发布会之机补还一些李思危的人情本来就是她把业务交给大洋公司的初衷,很痛快就通过了方案。
之后开始在街边路口出现了丽安公司的广告租位,且几天内就看到了业务的上扬时,安乔认为到此为止,这个方案就算完美了。
安乔是个很细心的人,凡事爱比较,特意让刘之玉去之前合作过的广告公司探讨了一番,按孙家洋的方案再加上广告租位的布置,李思危应该还是有少量利润可拿的。
可今天王晓周拿出的最终方案和流程却让她感到了实实在在的震惊。
加了两场专业服装秀和车队接送嘉宾,自己给李思危这100万恐怕就不够了。
酒店楼顶的巨幅led广告、临时借用的十几位接待小姐则完全是李思危和酒店的人情了。
“那,你们这么算下来是不是还赔钱啊?”
王晓周还没回答呢,刚才还听得兴高采烈的刘之玉又冒了出来:“千万别赔钱,我们可不稀罕李思危赔这点钱,赔多少我们补多少,放心吧,阎……我们还能欠下你们的钱?”
王晓周看了刘之玉一眼,冷冷地问:“这位大姐是想说阎王不欠小鬼的钱,对吧?我们当小鬼没问题,我想请教一下你是阎王呢还是安经理?”
“你……,”刘之玉一时语塞:“反正我们是不会欠你们钱的!”
安乔急忙制止,可刘之玉还是又来了一句:“李思危现在都这样了,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好好一个项目交给你们,看把他张狂的,二三姨太共同负责,笑死人啦!”
“二三姨太共同负责有什么不好吗?你是说我们还应该找个大太太来亲自挂帅对吗?放心,我们会找到的。”王晓周说着还看了安乔一眼。
刘之玉知道她口中在找这个人就是安乔,立刻说李思危这是做梦。
“我想和安经理单独谈件事,请无关的人出去吧。”王晓周话音一落,孙家洋和巩新生就站起身冲安乔点了点头出门了。
安乔看着王晓周想,李思危这些姨太太可不像他,一个比一个不好惹啊。
“那安经理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聊吧。”见安乔走神没表态,王晓周站起身就要走。
安乔急忙拉住她,对刘之玉说:“你和小花先出去。”
153 乐园遇熟人
王晓周是替汪可瑜传达关于刘之玉安排的要求的,当然不能让刘之玉在场啦。
“这件事得到了汪可瑜的大力支持,酒店方面的很多事都是她出面帮助协调的,她个人对刘之玉没意见,但刘之玉的行事风格你恐怕比谁都了解,这样正式的场合她不管和谁起了冲突也不好,会使咱们的精心准备大打折扣。”
王晓周停了一下又说:“她让我告诉你这只是她的建议,毕竟是丽安公司的发布会,我们只是提供服务的,最终决定还是要你来拿。”
其实安乔之前也想过这件事,刘之玉这种性格二十多年一直这样,小时候她总和男孩子一起玩儿,还经常和同学打架,学校里的人都叫她假小子。
上了中学后逐渐不和男生在一起了,但火爆的性格却一丝也没变,动辄就和人抬杠绊嘴,还多是她先挑起。
既然汪可瑜也这么介意这个刘之玉在场,那就依她的意思让她坐镇公司,到午饭和晚饭时再去和大家一起吃饭就好了。
安乔知道,其实刘之玉也就是爱和李思危找茬,因为她从见李思危第一面起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后来发现李思危对安乔有非份之想,就成了有事没事都爱呛李思危了。
这里多一半的原因是刘之玉觉得李思危配不上自己,或者不合适,虽然有些话说出来让安乔也接受不了甚至下不了台,但她的出发点是好的,为了保护自己。
谁知对安乔这一番解释王晓周却有不同的看法:“你确定是为了保护你?不是为了保护白全仁的未婚妻?”
见安乔听完这话一怔,王晓周又改口说这完全是她瞎猜的,不算数的。
事情说完,王晓周就告别了,安乔想起林含欣当初在茶馆和她说的那番话,再想想王晓周的话,不会是真的吧?
安乔暗自笑自己,不会的,李思危这伙人想得太多了。
想到了白全仁,这家伙现在可是求上进了,三天两头地出去采风、速写,而且大多不是提前计划好的,常常是说走就走,有时西北,有时东北,唯独不去南方,他怕潮热。
这次发布会安乔内心是很想让白全仁来搭把手帮个忙的,可偏偏他又和画友们约好一起去了山西平遥,按他说这次还是有名额限制的,机会难得。
男人嘛,事业为重。安乔把打算让他帮忙的事儿又咽了回去,全力支持他去,临走时还让刘之玉开车送他到车站,买了不少路上吃的东西。
他这一走要将近一个月,半个月前走的,等他回来刚好发布会也结束了。
……
其实白全仁根本就没离开京都,当他得知安乔的秋装发布会在琅越酒店举行,并请李思危的广告公司做策划时,就对安乔编了这套谎言。
如果留下来的话,安乔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不帮忙肯定是说不过去的,这样就必定会碰到李思危和当初一起去他画廊的刘炳元。
搞不好自己给安乔画的那幅画像的内幕就会出问题,那倒也不怕,反正自己一口咬定是他们瞎说这事儿就永远说不清楚。
但如果引起安乔的怀疑耽误了婚事就不怎么快乐了,在和安乔成亲之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尽量避免碰见他们为好。
等结了婚那就谁也不由得他们了,他们要真相给真相,已成事实还能咋地?
白全仁辞了公职后,一直靠父亲的关系在各单位揽些展板之类的活儿干,美工、装修一类的活儿他也接,直接转包出去挣差价,收入虽不稳定,但还算宽裕。
白全仁认为自己的绘画技法是越来越精湛了,随着作品的增多,不时参加一些活动和画展,眼界也拓宽了许多,可惜冀安这个地方太小,没几个人懂艺术,导致他的画一幅也没卖出去。
安乔离家出走到了京都后,白全仁也跟着来了,一方面是因为安乔,另一方面也想在京都闯出一片天地来。
京都还真和冀安有着天差地别,不像在冀安开个画廊半年也不见一个顾客,在京都开业后,几乎天天都有人来看,但出手买的人却太难碰到了,而且大多嫌他没名气,作品价格过高。
搞了半天京都人也这么俗,重名气不重画作的质量。
可自己得生活啊,眼见作品越摞越高,白全仁无奈之下只好让艺术向金钱低头了。
原本标价五万的的画作直降到五千,后来又降到一千,最终被一个识货的小气鬼一顿讨价还价以五百元的价格拿走。
以这种方式陆陆续续卖了一些画,但根本不够自己开销的,又不好意思总向父母开口。
刘之玉给他提过个建议,让他开个绘画辅导班教小孩儿,被他一句就顶了回去:“你听说过那位专业的画家开这种少年儿童辅导班的吗?”
要说自己接过的最大生意,那还得算那个冤大头李思危让自己给安乔作的那幅画了,他常常在心里感激李思危,天降福星啊,安乔对自己的由冷变暖正是从这幅画开始的。
人在困境时总能找到办法改变现状,白全仁想起了一个好办法,到儿童乐园去给游客画像去,之前在公园或广场上见过,大多是些美院的学生勤工俭学挣点零花钱,自己对此一直是不屑一顾的。
清高填不饱肚子,白全仁心一横,背着画夹、扛着画架就到了儿童乐园,这里画像的学生还真不少,见白全仁拉开架式来分饭吃时,一位学生模样的小伙子走了过来对白全仁说:“这位老师,大家都是吃这口饭的,互相照应着点,统一价50元,不能砸价,好吗?”
白全仁爱理不理地说:“我不砸价,我画一幅素描200元。”
就这样,这里成了白全仁的主要收入来源,一个月里总能来半个月左右,慢慢地就和这些美院的大学生们混熟了,一开始这帮小子还是满尊敬他的,怎么说也算是前辈了。
可后来知道了他的毕业院校后就有点嗤鼻了。
白全仁才不会和这帮毛头小子一般见识呢,艺术需要的不是文凭,是积淀!
这次他骗安乔去山西,其实就是每天来这里做画挣钱来了。
有刘之玉的一天一报,安乔那边的情况他是了解的,只等发布会一完,自己就回去。
……
今天断断续续地下了点毛毛雨,乐园里人比平常少很多,白全仁靠在身边的树身上打了个盹。
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动他的东西,他一睁眼傻了。
这不是那个叫刘炳元的吗?!
154 退钱
白全仁连忙把眼睛闭上接着装睡,他不确定刘炳元能不能认出自己来,只好一边装睡一边想对策。
说来也巧,小杰克今天一早起来就闹着要到儿童乐园玩儿,汪可瑜这几天正愉快地享受指手划脚的感觉呢,没空带他去,就抓了刘炳元的差。
一路上杰克的小嘴叨叨个不停,先是嫌走得晚了,上了车又嫌刘炳元的车破。
资本主义小坏种,刘炳元心里骂。
“下次咱们出来你和你妈把大奔要来,叔叔开着大奔带你出来玩儿好不好?”
小杰克连声说好。
自己上班的第一天公司就接了这辆大奔车,早就想开着出去兜一圈儿了,李思危没反对,可林含欣坚决不允,只让他在后院开了不到100米就把他拽下来了。
皇上不急太监急,一把手好糊弄,二把手难对付。
现在汪可瑜把大奔骗到了手,林含欣再也管不着自己了。
“叔叔这辆车本来也是好车,就是太旧了,岁数比你还大呢,不能走远路,等你把大奔要来,叔叔带你去八达岭登长城。”
小杰克一听高兴得直拍手:“长城好玩儿吗?”
“那是当然,你是小男人嘛,长城是一定要去的,有句诗说得好,不到长城非好汉!”
“那下一句是什么?”
下一句……,刘炳元还真想不起来了,摸了下杰克的头:“叔叔考考你,看看你能不能对得上下句来?”
杰克很认真地想了想:“到了长城真好看!”
我勒个蛋的,这才能,和你哥有一拼啊。
刘炳元直夸杰克聪明,这个下句配得太好了。
“你要是再背着我哥哥让我叫你叔叔,我就回去告诉他。”
嘿……,这个小崽子,学会威胁人啦。
到了乐园玩了不一会儿就看见这边几个摆着画架的人,小杰克觉得好奇,拉着刘炳元就过来了,没想到碰见了白全仁。
“那个人偷懒不干活!”小杰克指着不远处的白全仁说。
刘炳元顺着往过一看,唉?这人怎么这么面熟呢?
走到近前,刘炳元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去年给安乔根据照片画像那个叫什么全风的画家吗?
刘炳元不知道全风就是白全仁,虽然看过苗小花偷拍的那张刘之玉和白全仁他们的三人照,但一是远景,二是照片模糊,根本没认出来。
这小子不是大师级别吗,怎么跑到这儿撂地摊儿来了?
刘炳元第一意识就觉得当初自己和李思危让他骗了,他面前的画架上挂着一个纸片,上面写着画像200元。
搞了半天他就是个200块的水平,害得自己和李思危花了6万。
刘炳元拿出手机把白全仁和他画架旁的标价拍了两张照片,他要拿回去给李思危看看,又特么受骗了。
他这一拍照,白全仁装不住了,连忙睁开眼问:“你干什么?”
“你眼瞎啊?没看出来我在拍照吗?”
“你拍我干什么?”
“我拍你?少臭美行不行?我在拍景,谁让你闯进来的,害得老子还得重拍。”
白全仁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纯粹是无赖嘛。
小杰克拉了拉刘炳元,刘炳元蹲到地下,杰克附到他耳朵边说:“你不讲理的样子好帅耶,我喜欢。”
既然碰上了就得面对,白全仁本打算后发制人,看看这个家伙下一步要干什么,他实在不能确定刘炳元知不知道自己是白全仁,只好见招拆招了。
可转念一想,这家伙拍了自己的照片回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就站起身来,要求刘炳元把照片删了,说这是侵犯他的肖像权。
“侵犯肖像权是不?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要侵犯你的腮帮子权了?”刘炳元说着举起一只手,吓得白全仁直往后退。
小杰克高兴得直蹦,从来没见过炳元哥哥这么霸气的样子。
出于本能反应吓得后退的白全仁马上就醒悟了过来,他这是吓唬自己呢,口气立刻硬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打人?你试试看!”
“拉倒吧,少给我穷酸,这叫光天化日?雨停了才几分钟啊,这是阴天懂不懂?”刘炳元指着天说。
白全仁再次坐回了树下,和这种人说不通道理,还是看他下一步要干啥吧。
“你不认识我啦?”刘炳元蹲到了他面前问。
白全仁摇了摇头,这会儿只能装作不认识,马上又反问一句:“你,认识我?”
“京都这么有名的大画家、全风大师,能不认识吗?”
“你是……?对不起,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我花6万找你画了幅画,总不会忘了吧?”刘炳元问。
白全仁立刻现出了笑容,握住刘炳元的手:“原来是老顾客啊,您好您好,这个男孩是您儿子?”
“怎么样,帅吧?这儿子可不是普通儿子,是美国人!”刘炳元转头对小杰克说:“来,用英语骂他一句让他听听什么叫纯正的伦敦音!”
“伦敦是英国的。”杰克纠正道。
“你这孩子,较什么真儿呢,反正都是英语,骂,拣难听的骂!”
白全仁立刻就不好了,这是什么大人啊,教孩子骂人,还拣难听的?”
“我不会骂人,妈妈不让骂人。”
“让你骂你就骂,要不然我下次不带你去长城了啊。”
这一威胁还真管用,可小杰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该骂啥。
不提示一下看来是不行了,刘炳元对小杰克说:“就骂那个f打头的,地球人都会骂那句?”
小杰克立刻明白了,对着白全仁就来了一句:“f……,you!”
白全仁脸都青了,有这样的大人,将来这孩子能有个好?
“怎么样,够纯正吧?”
这种人哪能惹得起?白全仁只好点了点头。
“想起来我是谁没?没想起来我就接着骂。”
白全仁立马陪着笑向刘炳元解释,确实有点面熟,但真想不起是谁了,每天去画廊的人太多啦,根本记不住。
“哎呀,这b给你装的,你那个破画廊有人去吗?少说废话,退钱!”
白全仁这时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刘炳元只知道自己是全风,不知道自己就是他们的对手白全仁,马上放松了许多。
“退什么钱?画你都拿走了,还退钱?闻所未闻!”白全仁站了起来,声音也变大了。
刘炳元拿起他那个标着200元的纸片:“你个死骗子, 200块的手艺敢和我要6万块?”
回头对小杰克说:“算算,6万块减去200块等于多少,让他退咱们钱!”
小杰克摸着脑袋想想:“5800块!”
刘炳元立刻就傻了,我勒个蛋的,这数学是和谁学的啊?
155 毛笔是有性别的
白全仁也笑了,万以上数字的加减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也太难为了一点。
气氛其实并不紧张,刘炳元虽然嗓门不小,但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凶的样子。
白全仁拉住刘炳元的胳膊给他解释了一通,这儿画的是速写和素描,一张纸一支炭笔,非常简单而且快。
卖给他那幅可是定制画作,是国画,既费时也费力,根本和这个200元的没有可比性。
“我的国画可是工笔,精瑾而细腻,”白全仁从画架中抽出一张速写给刘炳元看:“你是见过那幅作品的,看看,和这个有可比性吗?”
刘炳元一看,还真是相差不少,公笔?头一次听说这笔还分公母的。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公笔画出来细腻,母笔画出来粗犷呗?”
白全仁立刻傻了,这脑洞是怎么打造出来的?工笔的工愣是让他理解成了公母的公,进而推理出母笔画属于画风粗犷的类型,这联想能力也太强了吧?
面对这么有文化的人,白全仁也懒得和他解释,就由他去凭空想象吧。
刘炳元再没提退钱的事儿,反而坐下和白全仁聊了起来,直到小杰克催着他走才和白全仁告别。
“你……,还是把照片删了吧,我不喜欢被别人拍照,请你尊重我的原则。”白全仁一直惦记这事儿呢。
“唉,骗你呢,刚才只是做了个样子想吓吓你,我根本就没拍,走了啊,回头到你画廊找你,咱们再接着聊。”刘炳元说完便丢下一脸痛苦的白全仁离开了儿童乐园。
回到李思危的办公室,人还真全,林含欣、王晓周和白可可都在,不过这三人可没闲着,一人捧着一沓资料在学习。
安乔的公司并没有专门负责谈业务的部门,更没有公关部,这次召开这么隆重盛大的秋装发布会,光靠安乔和苗小花两个人显然是应付不过来的。
手下的几个设计师业务能力没说的,可交际能力都比较差,让她们讲一堂课也许还行,和客户打交道谈业务就完全不灵了。
李思危给安乔出了个主意,把这次发布会展示的服装资料拿几份过来,让林、王、白三个人熟悉几天,到时替安乔可以顶当一下,或者干脆就给安乔当一回义务的解说员和谈判员。
她们只负责接待客人、提供咨询和初步意向的达成,做好记录,交与安乔做最终的定夺。
安乔非常高兴,李思危这几个姨太太她可是见识过,论能力和口才个个不差,她马上派人把资料送了过来供这几人了解、融会。
“呀?都忙着呢?”刘炳元刚进门的这句话居然没得到任何反应,没人理他。
“你猜我碰见谁了?”刘炳元走到李思危面前,拿出手机让李思危看白全仁的照片。
由于白全仁在刘炳元拍照时正靠在树干边儿装睡,闭着眼呢,李思危一点也没认出来:“这是谁啊?”
“全风啊,就是给安乔画像那个,还记得不?”
李思危拿过手机仔细看了看也没认出来:“怎么了,死啦?”
“哥你太有才了,能想到死上去,人家打盹儿呢!”刘炳元把碰见全风的过程给李思危说了一遍,没想到李思危一点也不感兴趣,画也画了,钱也给了,东西也送出去了,没完没了地纠缠价格做什么。
见李思危没什么表情,刘炳元提高了嗓门对大家说:“我今天可算是涨了知识了,这毛笔搞了半天是大有讲究的,听说过狼毫、兔毫吧?就是用狼毛和兔毛做的笔!”
一直没空理他的几个人听到这儿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刘炳元。
“嘿嘿,看来大家的求知欲很强嘛。”刘炳元开始讲重点了:“这狼和兔有公母,做出来的笔也是有性别之分的,大家不知道吧?”
知道才怪,确实没听说过。
刘炳元一看这情形就开始吐沫横飞了。
无论是狼、兔还是羊,用公畜毛做出来的笔叫公笔,反之就叫母笔。
跟他一起回来的小杰克才没兴趣听他摆乎这些,径自跑回李思危的卧房里淘气去了。
刘炳元接着喷,虽然同为狼毛或兔毛,但性别不同使用方法不同,画出画的效果也大为不同。
“可可给我倒杯水。”没讲几句呢,刘炳元就觉得口有点干,白可可很快就给他接了杯水递过来。
刘炳元接过一饮而尽。
公笔画出来的画叫公笔画,画风细腻,母笔画出来的作品特点与之相反,粗犷奔放。
听到这里,白可可忍不住笑出了声。
刘炳元正纳闷这有什么可笑的时候,李思危说了一句:“我真想把你直接扔楼下去!”
还是王晓周好,笑着给刘炳元更正了他荒唐的错误认知。
“狼毫不是用狼毛做的,是黄鼠狼的毛。还有,中国画分为工笔和写意两大技法,工是工作的工,不是公母的公,do you understand?”
这一次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刘炳元的脸直发烧,这也太离谱勒个蛋了吧?都怪那个全风没给自己讲清楚!
就在刘炳元为自己闹出的笑话浑身不自在时,小杰克从屋里跑了出来,脑袋上还挂着棉花。
啊?这小子八成是把被子给拆了吧?
李思危一把抓住小杰克:“你个小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谁让你拆被子的?!”
“我没有啊,你那个被子本来就是破的,我只是钻进去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不用问了,肯定是棉被上有个小口露出了棉花,这小子把小口给变成大口了,要不然怎么能把脑袋伸进去呢?
李思危把小杰克面朝下摁在沙发扶手上:“今天我非把你的屁股打青了不可!”
众人忙过来假意拉李思危,好给李思危制造一个把怒火扩大的顺势,好好吓唬一下这孩子,打从美国回来,搞了多少破坏谁也记不清了。
一时间,拉胳膊的拉胳膊,抱腰的抱腰,还有护着杰克不让李思危下手的,一片热闹景象。
李思危也高声直喊今天谁拦也不管用,必须教训一下这孩子。
刘炳元站着没动,笑着看这几人骗孩子的把戏。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小杰克突然喊:“哥哥我告诉你一件事,可不可以不打我?”
“什么事?”
“你先答应不打我才说,一件天大的事!”
莫非是父亲和汪可瑜又有新点子要坑自己让他听到了?
“好,我不打你,你说吧。”
“今天在乐园里刘炳元说我是他儿子!”
妈呀,刘炳元一溜烟就从办公室跑了出去……。
156 会前会
刘炳元是跑了,小杰克还没完呢,又把路上刘炳元一直给他称叔叔的事儿告诉了李思危。
“知道了,我说话算数,今天不打你了,下次你如果再在家里拆东西,连今天的加起来一块儿打!”
刘炳元隔了一会回来后,发现李思危并没生气,忙向他承认叔叔是他自称的,但儿子是那个全风问自己的话。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没时间和你掰嗤这些没用的,你除了这几天跑外的事情外,和大洋、丽安之间的联络就都由你负责。”
“保证完成任务!”刘炳元一个立正,向李思危行了个军礼。
“有什么事不许私自做主,听她们三个的。”
刘炳元立刻郁闷了:“我勒个蛋的,一个部队四个人,刚以为任命我当个军长挺大官的,搞半天其他三个都是司令!”
“你哪那么多怪话?先把杰克送回2701,汪可瑜这俩天帮着忙咱们的事,让你李叔看几天孩子,就说是我说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别每天手里玩儿俩个破珠子啥事儿也不干,小心我下月扣他的军饷!”
“我不敢说,我怕老爷子打我,有本事你自己说去,养兵千日?是养爹好吧……,你就吹吧,吹吧。”刘炳元一边嘟囔一边领着小杰克离开了办公室。
……
离发布会还有两天的时候,安乔带着刘之玉和苗小化来到酒店和李思危碰头,明天起就有客人陆续开始到京了,项目算是正式启动了。
安乔听取了汪可瑜的意见,让刘之玉负责公司的接待以及安排有意愿的嘉宾参观服装厂的事宜。
但她一直没和刘之玉谈这件事,就是准备在今天这个碰头会上宣布,为了让刘之玉感到这项工作的重要性而不至生疑,干脆把苗小花一起留在公司给她当助手。
服装厂在城郊,为了在会场、公司和服装厂之间来去方便,安乔把自己的宝马车也留给刘之玉。
“那你自己没车怎么办,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吧?”刘之玉问。
“这个请刘主任放心,李总早有安排,不光给安乔准备了车,还配了专职司机。”汪可瑜说。
李思危看了看汪可瑜,呀?这一本正经的,今天对自己的地位这么维护?
“是李总亲自上阵给我们安经理开车吧?假公济私吧?”刘之玉又要找事儿了,不过她知道今天在座的这几位女人都不好惹,没有放大音量说话。
“刘主任你可真敢想,堂堂居安集团老总当专职司机?是看不上我们呢还是把你自己看太高了?”果然话音一落就遭到林含欣的反击了。
李思危正要说话,有人在桌下踢自己,是汪可瑜。
她在手机上写了几个字从桌下伸过来给李思危看:王晓周,兰博基尼。
李思危感激地看了看汪可瑜,不要这么给力好不好?
他故意清了一下嗓子:“明天开始客人就要入住了,估计后天会是嘉宾到达的高峰,考虑到有些重要客人可能需要安经理亲自去接机,发布会期间,我派了专人专车全程负责。”
说完又对王晓周说:“做为郭总的大秘书,我知道让你做个司机有点屈尊,主要是考虑到你和安经理关系也算熟,交流起来方便。”
王晓周立刻表示郭总派她来就是帮忙不是来负责的,全凭李思危安排,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她本来就挺喜欢和安乔说话的。
哎玛,这也太假了一点。
“这待遇高啊,三姨太亲自开车接送安经理,哈哈。”刘炳元炳元说着笑了起来,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呢,就听见李思危说了俩个字:“出去!”
林含欣也来了句让他出去在门外等着,啥时叫他啥时进来。
我勒个蛋的,一看这几人严肃的样子,刘炳元知道这是当真的,干笑了几声乖乖出去了,一边走一边还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小嘴巴,破嘴又惹事了。
“大家不要介意,咱们这位刘主任呢,人是个好人,都是嘴把他害的。”林含掀说。
“就是嘛,姨太太这种玩笑话怎么可以拿到这么正式的会议上来说呢。”刘之玉说。
“原来你也知道姨太太的事儿是开玩笑的?我还以为你当真了呢。”汪可瑜插了一句。
汪可瑜真是厉害啊,这话明着是问刘之玉的,实际是给安乔听的,公司里造谣的内鬼肯定和刘之玉有关,这句话对于刘之玉来说明显有讥讽的味道。
“好了,这篇翻过去,咱们接着谈下一项。”李思危马上说道,不能让矛盾升了级,要不然又乱套了。
“那就请李总好人做到底,再派辆车给我们吧,如果想参观服装厂的客人多的话,一辆车拉不下总不能跑两趟吧,去一趟就一个多小时呢。”
刘之玉这话虽然多多少少有点故意,但听起来还是合理的。
“丽安的设计人员不是都要来会场吗,你不会是一人开两个车吧?”林含欣问。
“林总助的意思是……苗小花不是人啊?”
李思危算是明白了,别人都属鸡狗牛十二生肖的,这个刘之玉就是属炸弹的。
林含欣一听这话,不但没搭理刘之玉,反而高兴地问苗小花:“小花你拿到驾证啦?”
苗小花刚刚拿到驾证还不到半个月,不过这些天安乔有意地把车交给苗小花让她上路练车,现在技术虽然还不算成熟,但慢点开已经没问题了。
“报名费还是安姐给我交的。”苗小花说。
“看看,几个月就拿上驾证了,有人七年还没拿上呢。”林含欣这是嘲讽李思危呢。
发布会开始的第一天先由安乔致欢迎辞,然后是几个嘉宾代表讲话,接着就是第一场秋装秀,秋装秀后会安排嘉宾在会场对照服装样品就相关的问题接受咨询和恰谈。
李思危没有说他请了岳蔽云来现场献艺祝贺,告诉安乔碰巧有一位知名画家应邀来酒店做客,顺便请他过来表示一下,安排在午餐前是不是合适。
“请什么画家?安经理的先生就是画家。”刘之玉又说,她还真把白全仁那点拙劣的画技当根儿大葱了。
热爱书画艺术的安乔态度当然和她不一样了,认为这个时段和地点都合适,又问李思危请的是哪位画家。
“岳蔽云,我手里有一份他的作品全目录发给你,要是有感兴趣的作品可以和他谈谈。”李思危把手机里的那份作品目录发给了安乔。
安乔迅速地看了一遍:“你这是啥时候的目录啊,根本就不全啊。”
157 有心没胆
“是吗?按说应该是最全的目录啊,那你也保存下来吧,想收藏的时候也有个参考。”李思危不好说这是岳蔽云亲自给的绝对不会差,更不能说安乔手中那幅《旧上海名媛》是假的,那样会让安乔觉得这是自己刻意安排的,甚至会觉得自己是在嫉妒白全仁。
当然有嫉妒啦,自己用真货都打动不了她,人家用个赝品就得手了,老天不公,能不嫉妒吗?
但这个嫉妒当然不能让安乔看出来。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不急这一时三刻。
“那就谢谢李总了,岳蔽云以闺秀仕女见长,我确实很喜欢他的作品。”安乔保存了文件后又说按致电客户的结果,明天约有四分之一的客户抵京,大部份是坐飞机来,也有一小部份走铁路的。
李思危早有安排,从两家租车服务部一共租了八辆车,两辆放在车站,六辆停在机场,丽安公司只需在机场和车站各派个人就好了。
孙家洋连丽安公司秋装发布会接站(机)的手举牌都做好了。
“好了,让刘炳元进来吧。”李思危话音一落,苗小花就出去叫刘炳元,这家伙不在了。
一打电话,他居然跑到西餐厅去找苏娅静和吴新美聊天去了,心好大啊,他倒不傻,怕立在门口让人见了笑话他不说,还累。
“你赶快给我回来!”
刘炳元这次不敢怠慢,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了会议室,两个租车部都是他负责找的,这事儿还必须得由他来办。
“明天一早六点把车队先带到大洋公司,然后分赴机场和车站,第一拨客人上午9点多就到下飞机了,来得及不?”
“没问题,这都是计划好了的,去大洋公司最多耽误半小时就能出发。”孙家洋说。
去大洋公司做什么?安乔一问才知道要给这十辆车简单贴些标志,顺便把接站(机)牌拿上。
“明早你去机场吗?”李思危问安乔。
“去,明天上午来的客户中有两个是我在外地最早的客户,再说第一次接机我想还是亲自去比较好。”
“那就麻烦王大秘书起个早,把安经理接上去大洋公司和车队一起出发好不好?”李思危对王晓周说。
“行,我和安经理一会儿具体约时间吧。”
林含欣开的那辆宝马车借给苗小花用来和刘之玉一起在酒店、公司和服装厂之间接送人。
林含欣把钥匙递给苗小花,说了一声:“这辆车交给我手上,别看是六年多的车,可没出过什么大劲儿,保养得也好,连刘炳元想开我都没让他碰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傻子都能听懂,那就是这辆车只让苗小花一个人开,不让其他人碰,这个其他人当然只有刘之玉一个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放心欣姐,我肯定不会把你的车弄坏的,保证不让别人开。”苗小花连连说,这姑娘鸡贼着呢,明明大家都知道的意思,她非要说出口来,意图也是明显的,再次强调。
刘之玉不愿意了,这不明摆着说她吗?
“六年的车了谁稀罕,我们安经理也是宝马,才两年多。”
“嘿,刘,刘主任,宝马和宝马是不一样滴,你那宝马不到40万,林总助开这个宝马可是80多万的,别说两年了,你就是给个你那样的新车我们都不换!”刘炳元忍不住又开嘴了。
“别吵吵!这有什么可比的,还没吃饭呢就撑成这样?!”李思危装作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刘之玉准备反击的架式给挡回去了。
一直没说话乖乖当秘书的汪可瑜终于说话了,她可不说小事。
这八辆车居安集团是包了六天的,除了两天接站,三天会议期间外,最后一天带着客户在京都各处转转也是用这八个辆车。
“这个车是七座的吧?”安乔问。
汪可瑜让安乔不用担心,她已经联系好了两个大巴,加上这八辆别克车,足够用的。
“李总身边的这些女将个个干练,好羡慕你。”安乔说。
是啊,说得没错,李思危不禁得意起来。
不过安乔不知道,那得有个前提,就是汪可瑜别捣乱才行。
一切安排停当,散会时安乔特意和李思危最后出会议室,她看着李思危小声说:“真的太谢谢你了,安排这么周到,之前想也没想到会办到这种程度。”
这才哪到哪儿,你还没看见大招呢,李思危笑笑:“谢什么,你不是已经成了我大姐了吗,还和我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李思危由不住又装了一把,上上下下几十个人忙了十几天,居然是举手之劳?
安乔对万琳琳和姜红假代言一事还是有些担心,真要打起官司来输是一定的,搞不好要赔一大笔钱。
“放心好了,这是我的事,出了事儿保证不连累你,我能搞定。”李思危说着伸出手试着轻轻拍了两下安乔的肩膀,她居然没躲也没生气。
真要出了事不连累丽安公司是不可能的,就算赔偿道歉由大洋公司一手担了,丽安代言人造假问题很快就会盛传于网络和各大商城,这个影响也是很可怕的,丽安损失的是名声。
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盼发布会一结束立刻撤掉所有相关的广告和宣传资料,将风险降到最低。
“我知道你这次肯定又搭钱了,真不知该怎么回报你。”安乔又说。
“以身相许就算了吧,我怕我姐夫打我。”李思危开始不正经起来。
“又没正形了吧?刚才还叫大姐呢,让大姐以身相许?下得去手吗?”安乔现在和李思危说话也很放松了。
“嘿嘿,确实是有点别扭,我追求的是相伴一生的人,这以身相许要许就许一辈子,暂时的一许两许还是算了吧。”
“你就贫吧,我先走了,明天见。”安乔笑了笑准备离开会议室,还没走到门口就又返了回来。
一脸神秘地悄声问李思危:“如果我真的决定以身相许,你要不要?”
啊?不会吧?安乔这一问直接把李思危弄到傻懵,嘴也不听使唤了:“这,这,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哈哈哈哈,安乔笑了起来:“看把你吓得,有色心没色胆,真想不通你那些姨太太是怎么跟了你的。”
哎玛,到现在她还认为自己和几个姨太太是真有关系啊?
眼睁睁地看着安乔的背影欢快地离去,李思危也没想好用什么话来应对。
人生悲催,连安乔也开始玩儿人啦。
158 众人注目
安乔和王晓周约好早上8点半来接自己,十分钟左右就可到大洋公司,与接机车队会合后再去机场。
第一位客人的班机是十一点到,时间还算宽裕。安乔特意让职工提前一小时上班,乘列车的客人比较早,有早上七点就到的,先让刘之玉去接一趟,等接车队到位后再换过来。
安乔昨晚就没回自己的出租房,在公司的沙发上睡了一晚,早上醒来时,苗小花已经给自己从外面买了油条和豆腐脑回来。
刘之玉一早就去了车站。
一看时间还不到七点,就一边吃一边和苗小花聊起了李思危。
这才发现苗小花在见到李思危本人前,对他并不了解,只是出于李思危对她和她家里的资助为了报恩才找到的李思危,跟着林含欣干了几天后到餐厅帮了很短时间的忙就被派到丽安公司来了。
苗小花刻意隐瞒了她给万琳琳当助手这一段,这是假广告代言发生后,她打电话给林含欣询问,林含欣特意嘱咐过的。
可来居安集团上班后,苗小花才发现她的恩人比想象中更和善,他对每个人都非常好,虽然他有时也会发脾气,但却从不记人的仇,什么事情都能替别人着想。
安乔一直是笑着听苗小花讲的,出于她和李思危这种关系,从她嘴上怎么可能有李思危半点不好呢?就算有缺点她也会当作优点来吸收,去理解。
“安姐你笑我是吗?我说的都是真的!”苗小花似乎发现了安乔笑容背后的内容。
“行,是真的,我现在也相信李思危不像听来的那么不堪,他还是有不少可爱之处的。”
苗小花立刻没话了,眼睛发呆般地瞅着安乔碗里没吃完的豆腐脑。
“怎么了,生气了?”安乔不禁羡慕起李思危来,有苗小花这样的死忠,一句关于李思危不好的话也听不进去,还有林含欣、刘炳元和孙家洋,从他们嘴里永远听不到李思危半个不字。
就连那个只做事不爱吭声的巩新生在偶尔提起李思危时,眼中也是满满的敬重。
安乔想不通的是,加上那些各有其能的姨太太,李思危手下有这么多精兵强将生意怎么会做得这么艰难呢?
“安姐,等你公司下一步招进来合适的人后,我还是想回居安集团。”苗小花闷了几分钟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安乔伸过手拉了拉苗小花的小辫子:“看来我们小花是真生气了,我向你道歉好吗?我和李思危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短,但是并没有过深的接触,对他的了解好多都是从别人口中得来,所以对他的评价可能真的不够客观,你应该理解一些,对不?”
“可是,可是……”苗小花话到嘴边又不说了。
“可是什么,说来听听?”
“可是,”苗小花压低了声音:“你听到的如果是谣言呢?”
安乔看着苗小花,这孩子也真是的,我的消息是我亲弟弟给的,就算事情不一定全像他说的那样至多也就是夸张了一点而已,怎么会是谣言呢?
不想和她把这个事情说清楚了,苗小花性格很倔,想转变她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事,不过安乔此时意识到,苗小花终究是要回李思危身边的。
“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们交往的时间还长着呢,慢慢了解吧。”
“王晓周……,”苗小花说了几个字把后面的又咽了回去。
这次安乔没问她,爱说不说吧,低下头把最后一点豆腐脑吃完,早就凉了。
“王晓周想嫁给李总,李总的父亲和汪可瑜也非常赞同,可李总就是不答应。”苗小花把没说完的半截话说了出来。
安乔想起了乔勇给自己发的那条消息,三姨太逼走二姨太和六姨太,原来她是想嫁给李思危啊。
“王晓周不是李思危的三姨太吗?”安乔一边问一边观察苗小花的脸色。
苗小花只是看了她一眼,答了声:“恩。”就站起身收拾起碗筷来,这回轮到苗小花不想和安乔说清楚了。
安乔也只是问问,没想真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和自己无关,她从来也不怎么爱打听这些八卦。
这时已经八点了,员工们陆陆续续都到了。
安乔做了安排,由公司资历最老的设计师刘蕴兰负责机场接人,另一名设计师段智红负责车站接人,等王晓周来了后一起去大洋公司带接站车。
说好的八点半来接自己,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也不见王晓周的影子。
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从打开的窗户外传了进来。
“大白天的摩托党怎么敢跑出来?”一个员工说。
“不像是摩托车声音吧,这个声音虽然也不少,但没那么吵人。”另一人说。
“快看啊,楼下那是什么车?”刘蕴兰在窗边喊道。
大伙一起爬到窗台上,楼下一辆黄色的跑车,旁边围了七八个人看,马达声就是它传出来的,车已经停了下来,车门不是向外而是向上打开,一位戴墨镜,白衣红裙的女从车上走了下来,拿出手机开始拨电话。
“哇,酷死啦。”有人尖叫道。
“乖乖,这是兰博基尼吧?”
“这个人好像琅越酒店的王大秘啊。”
安乔的电话响了,是王晓周。
“安经理吗?您的专职司机到了,请您移步下楼吧?”
安乔赶忙跑到窗前往下一看,楼下这位可不就是王晓周吗?身旁没有熄火的跑车仍在轰轰作响,这车简直就是个怪物,怠速的声音还这么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晓击这作派和李思危还真有几分相像,如此兴趣相投之人,李思危为什么不同意娶了她呢!
安乔带着刘蕴兰、段志红往下走,苗小花和其他职工也跟了下来看热闹。
走到车前的时候,另一侧的门也高高挂起,刘炳元从副驾驶座上走了下来,和王晓周一样,他也带了副墨镜。
不过他这副墨镜并没让他变酷,反而有点滑稽。
“这车只能坐俩人啊?”安乔问完又觉得自己好土,这种超跑不就是俩人吗?
刘炳元一边用湿巾纸擦着他刚才坐过的位子,一边说:“我是坐着来体验一下的,反正不远,我走着回去。
安乔本来是准备让刘蕴兰和段志红一起搭着车去大洋公司的,现在只好让苗小花开着昨天从林含欣那儿借来的宝马车送一趟了。
刘炳元用手垫在车门下面,将安乔让上了车。
安乔发现,在众人的注目中登上这辆极度拉风的车子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159 刘之玉耍威
这不就是李思危的典型风格吗?给自己设计这套发布会的宣传方式也是基于这个观念。
不得不说这种做法有时真的很有效,仅仅是投放了二十多个让安乔一直心不安的明星代言广告就已经在丽安公司的销售额中有所体现了,这次发布会的效果让安乔更加期待。
但和人相交如果也采取这种方式的话,安乔认为不可取,也许这就是她对李思危毫无感觉的原因之一吧。
安乔系上安全带:“李思危真的有这么一辆车啊,我还以为……”
王晓周打断了她:“他从不吹牛,只是好面子有点过头,仅此而已。”
“噢。”安乔歉意地笑了笑。
王晓周发动了车子,隔着车窗都能感觉到外面巨大的轰鸣声,浑身的血液立刻随着车身的震动而与车融为一体。
以前在大街上偶而也遇到过类似的超跑,总的感觉是这声音令人讨厌,简直到了扰民的程度了。
今天亲自坐在车内,却发现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是震撼、是陶醉。
难怪总有人花这么多钱买这种几乎没多少实用价值的怪物呢。
不入其中,难解其境啊。
“怎么样,爽不?”王晓周故意空踩了两次油,车窗外一片尖叫声。
安乔点了点头。
“要不然今天我帮你开一天,明天你自己开,那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车合一的境界呢。”
安乔的好啊没说出口就收了回去,汪可瑜说了,这辆兰博基尼是给未来儿媳的,如果没有李思危追求自己这回事,开着玩玩当然是可以的,可现在她不能。
这部车真的是太适合李思危了,等红绿灯的时候都会大量地吸引众多行人和并排待灯司机的目光,有人甚至放下车窗玻璃打量这部车和车内的两位美女。
离大洋公司只有两个路口,不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一拐进楼后的停车场,就看见一排别克商务车像列队一样停在那里,清一色的蓝色车身,不多不少正好八辆。
安乔一眼就看见了正站在一辆车旁边和司机说话的刘之玉,不像是好好聊天的样子,那个司机站在车门前仰头看着天,双手交叉在胸前,好像压根儿就不想听刘之玉说话一样。
王晓周和安乔的兰博基尼带着浑重的轰鸣声一进院,院里几个大洋公司的人就过来了:“安经理来啦!”
刘之玉听到后也跑了过来。
“李思危尽弄这些没用的,这个车能拉人吗?”
“这是安经理的专车,能听懂吗?”王晓周一边说一边护着车门让安乔下来。
这时,跟在后面的苗小花车也到了,刘炳元从副驾上下来,直接就和刘之玉接上火了:“刘主任这是又看哪儿不顺眼了?”
本来刘炳元是打算步行回集团的,看苗小花开了车带刘段二位设计师来大洋公司就搭着车来了。
刘之玉正要说话就被安乔瞅了一眼,立刻口气变得温和了:“我是说这个车拉人又少,又费油,不实际。”
李思危不在,刘炳元的话当然停不下来:“这还费油?百公里耗油还不到20个,这也叫费油?”
天哪,百公里20个油莫非能算在省油的行列里?众人不知道刘炳元的耗油标准是从哪来的,连刘之玉也愣了,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答案来了,刘炳元竖起一个大拇指往肩后一扬:“去年我们李总差点买一辆99a,百公里耗油200多升,李总一听就乐了,就喜欢这种吃油大家伙,钱也准备好了,结果没买成,说这车不允许卖给个人。”
大洋公司的一个不伙子问:“刘主任,这99a是什么品牌啊,这么牛叉?还不卖给个人?”
刘炳元在小伙子肩上轻轻怼了一下:“一看你就不关心国家大事,99a你知不道?”
小伙子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真不知道这99a是何方神器:“刘主任给普及一下知识呗?”
刘炳元又给他来了一下:“你问军迷都知道,99a是我国新一代主战坦克!“
大家一下就全笑崩了,原来刘炳元搬出一辆坦克来忽悠大家,多新鲜啊,这东东能卖给个人吗?
“闭嘴!,还有正事没?”王晓周一声喝,刘炳元马上老实了,真是娘娘驾到如皇上亲临啊,这姨太太名号可不是白给的。
孙家洋和巩新生也从办公室里跑出来了,原来他俩一直在里面躲着呢。
刚才刘之玉一直冲着人家嚷嚷的司机跑了过来,他是两个租车公司之一的领队,另一个公司的领队也来了。
“刘主任你可来了,你昨天不是让我们到这儿集合,听孙经理安排吗?孙经理让我们等着,可突然来了一个女刘主任,非要带两部车走,还说这里她说了算,到底我们该听谁的?”这位师傅说。
原来刘之玉接完站后就跑到这儿抖威风来了,两个租车公司按刘炳元交待的找孙经理,和孙家洋还没说几句话,刘之玉就到了,孙家洋也够坏的,一句都没和刘之玉吵,也没对两个师傅交待任何话,就拉着巩新生躲回办公室隔着窗户看笑话去了。
司机接到的命令是听孙经理的,凭空跑出这么一个刘主任指手划脚的,一开始还和她应付解释,后来干脆就不理她了,出现了安乔她们刚进来那一幕,一位滔滔不绝,一位仰望蓝天。
这位姓马的师傅一见来了部兰博基尼,就知道大人物到了,忙跑了过来,车上下来这位美女一声闭嘴刘炳元就不敢说话了,立刻明白这才是老板。
“你交待吧,咱们得抓紧走了,大早上的搞这么乱。”王晓周是话里有话,直指刘之玉。
安乔也体会到当初听从汪可瑜的意见让刘之玉少去会场的意见真是不能更正确了,处处犯浑,这要是在会场还得了?
安乔没有当众数落刘之玉,安排刘蕴兰带六部车去机场,段智红带两部车去车站,所有车辆都听从二人的安排和调遣。
大洋公司的职工们忙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就给每辆车的左右两侧各贴了一个丽安的logo,logo下面是丽安公司几个字,后面还有几个小字:1号车、……、8号车。
李思危能装的本领显现无疑,明明是租的车,搞得客户一看以为丽安公司多有实力似的,再看看身边这辆大牛,简直是装到天边了。
“安经理!”一个中年男人跑了过来,安乔认得,刘之玉早上就是去接车站他了。
安乔立刻就怒了,接到客户不送到酒店陪你来这儿耍威风?!
160 安乔套问王晓周
安乔一边和这位客户亲切握手表示欢迎,一边又替刘之玉解释这事儿是公司在安排上出了点小差错,现在就派人把他送到酒店,洒店有专人接待。
一个公司的人当着外人的面当然要替刘之玉说话,但也让刘之玉看到了自己的态度。
刘之玉带着客户迫不急待地来大洋公司倒也不是刻意想耍威风,而是她在丽安公司一贯霸道的习惯使然,对于她来说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发布会期间在酒店负责接待的全是李思危的那几个不怎么好惹的姨太太。
对于安乔把自己安排在公司和服装厂接待客户刘之玉并没意见,除了她和苗小花外,还留了一个员工在公司,其他全部安排到酒店的发布会现场,而领导她们的却是居安集团的人,怎么能让刘之玉不生怨气呢?
她不想见去酒店见那几个姨太太,自己势单力薄的怕吃亏,所以把客户先带到了这里,打算等段智红来了交给她,这才是刘之玉来这儿的初衷。
可她到了大洋公司时间还早,怕客户等时间久了有意见,所以才开始发号施令要调车把人送过去。
听了刘之玉的解释后,安乔说了句:“知道怕啦?我怎么觉得每次都是你先挑起战端的呢?你不招人家,人家会主动和你开战吗?”
见刘之玉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安乔也没理她,让苗小花开车把客人送过去,顺便也把刘炳元捎回酒店,自己和王晓周上了车,带着接机的车队前往机场。
今天到达的客户不算多,来一个往回送一个六辆车基本够用,等明天人多的话,就要等几个航班才能走一个车了,从机场到酒店一个来回就两个多小时,安乔要刘蕴兰合理计划好车辆和客户的安排,做到心中有数。
第一波到达的两个客户已经派车送回去了,第二波人要十二点多才能到,这期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接上人回去估计就快两点了,安乔请司机师傅们一起吃了顿拉面,50元一碗。
吃了一顿面就花了好几百,王晓周安慰安乔说:“这就算便宜了,要是进了安检还不得80块一碗?”
安乔笑:“没事儿,这钱不能省。”
离航班到达还有一段时间,安乔又请王晓周去咖啡厅里喝茶。
“不用这么破费吧?刚吃完饭喝什么茶呢?”
“不为喝茶,坐一会儿,那里安静。”安乔说。
“那还是我请你吧。”
“不行,你是给我帮忙的,再让你请客,咱们以后还能来往吗?”
王晓周拗不过,只好依了她。
安乔是刻意安排想和王晓周聊聊的,最近和居安集团的人接触比较频繁,每每谈到或听到李思危和刘之玉的事儿时,总感觉这些人话里有话,很是蹊跷。
起初还以为刘之玉的所作所为李思危本人出于在自己面前的形象而半忍半让,他身边的人却忍不住为他偶尔出口小气,可后来看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想问你点事不知道可以不?”
“说,知无不言。”
“记得那天你说的那句话吗?你问我是不是能确定刘之玉是为了保护我而不是为了保护白全仁的未婚妻?”
“记得,好像说过类似的一句话。”
“可以直言相告是什么意思吗?”安乔问。
王晓周巴不得她问呢,以安乔的聪明应该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她只是想证实一下。
王晓周要安乔答应她两个条件,一、这句话的意思完全是王晓周根据种种现象做出来的猜测,说出来也只是给安乔提供个参考,如果将来证实是错的,她愿意道歉。
二、无论下面的话有多不好听,安乔不许生气。
安乔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没想到王晓周诈唬了一通,她的答案比她提的条件可短多了:刘之玉和白全仁是一伙的,她一直在竭力促成白全仁和安乔的婚姻,从而不惜一切代价打击潜在的对手。
安乔陷入了沉思中。
“我说的都是我的猜测,你也不要太有负担了,也许我错了呢?”
安乔笑了笑,王晓周猜错是有可能的,但不能说没有道理,越往深想就越觉得合理。
安乔想起了时隔几年第二次见到李思危之前发生的事,陆陆续续也有几个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对自己有好感,无一例外地遭到了刘之玉像对待敌人一样的无差别攻击。
为此还损失了一单业务,那位业务员临别时还扬言要收拾刘之玉,所幸什么事也没发生。
刘之玉当时也很坦白,直言对安乔说她觉得那些人没一个能配上安乔的,怕安乔被甜言蜜语一灌犯了糊涂吃亏,家人不在身边,她不光要对安乔负责,还要对舅舅负责。
那时候自己的事业刚开始,接触的也多是些业务员和区域经理,几年后丽安公司一天天壮大了起来,刘之玉还在安乔面前表过功,要不是她当时拦着,嫁个业务员多亏?这些年过去,那些人还在跑业务,只是调到了别的区域而已。
直到再见到李思危并开始来往后,刘之玉越发变本加厉,可这次的对手不一样,她完全占不到上风。
直到自己决定和白全仁试着来往后,刘之玉的行为开始比之前收敛了一些,可随着安乔把发布会的策划交给李思危做,刘之玉的脾气就又变得暴燥起来。
如果按照王晓周的思路去把过往理一遍,似乎都能说得过去。
半晌安乔才又问了一句:“可以说说你和李思危的关系吗?如果不方便就别说。”
“我和李思危?现在算是好朋友吧,他父亲想让我和他关系更近一步,可那时他心里只有你,我只好放弃了。”王晓周大大方方地告诉了安乔实情。
“那……,算了,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安乔欲言驻止。
“你想问什么?尽管说。”
“没有了。”看得出安乔在说假话,她站起身走到吧台,和服务员在说着什么。
这个问题很难开口?涉及**?王晓周看着安乔的背影猜她刚才倒底想问什么。
安乔拿着一小盘芥末青豆回来坐下,王晓周问:“你刚才是不是想问姨太太的事?”
安乔怔怔地看着王晓周,她是怎么猜出来的?
161 王晓周的姻缘
王晓周一看安乔略显迟疑的表情就知道她确实是想了解这件事但有些难以启齿。
早就应该将此事和她说明,可又不能太主动,那样搞不好会越描越黑。
现在机会来了。
说给她听。
姨太太这事就是个嘴贫的产物,林含欣是什么时候被称作二姨太的王晓周也不清楚,但至少有好几年了。
有哪位姑娘愿意被人称作二姨太的?
听说一开始的时候,林含欣一听到这个二姨太就光火,见林含欣不高兴,李思危虽然收敛了点,但二姨太这个绰号在餐厅却人人皆知了。
餐厅的人不怕李思危,就怕林含欣,只要她一下楼来服务员立刻就会紧张起来,生怕有什么地方没做对被她训一顿,有相当一部分人对林含欣是有看法的。
所以二姨太这个绰号一在餐厅露头就立刻传开了,很多人在背后已经没有林总助,只有二姨太这个称呼了。
再加上刘炳元不分场合的推波助澜,林含欣再不愿意也封不住众人的口。
当时李思危正在转手造纸厂,买家联手压价算计李思危,林含欣主动请缨破了买家的联盟,李思危把自己新买的帕萨特奖给了林含欣,并给她大幅提升了工资。
李思危这人一直信奉兄弟至上、情义无价这一套,几乎到了偏执的程度,就算后来被好友骗了几千万这种执着也毫无改变。
从造纸厂这件事开始,林含欣在李思危心中的地位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也许到目前为止,林含欣是唯一一个在李思危心中位置能排在他兄弟前面的人。
从此,上下属成了朋友、战友,二姨太这个名称林含欣在不知不觉中从不那么介意到习以为常,后来到了叫声二姨太偶尔还会答应一声的地步了。
王晓周还说起前一阵子林含欣和李思危生气辞职的事,重点是辞职了但把宝马开走了。
又说起李思危和刘炳元去追林含欣碰到老刘,老刘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被称作老总的二姨太却和李思危成了朋友,隔三差五地来居安集团找李思危喝茶聊天的事。
王晓周着重对安乔讲诉了这一段,用意再明显不过,老刘和林含欣虽然没举行婚礼,但结婚证已经领了且住在一起,人家都知道这个二姨太是开玩笑的产物毫不介意,你和李思危什么关系都没有总拿这事当事说累不累?
王晓周说到这事时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新的发现,安乔如果真的在意姨太太的事,会不会她对李思危还是有过想法的?
“你……,对李思危的追求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王晓周觉得不用再藏着掖着,有话直说也许效果更好。
“感觉嘛,真没有,不过我倒是认真想过这事,毕竟三十岁了,没有时间像小姑娘一样追求那种激情和浪漫了,再说我现在也算有个小产业了,选择面本来小了很多。”
这样看来就算安乔对李思危没感觉,其实李思危仍然是有机会的,白白搞了那么大动静,还成立了专门的行动小组,结果却没能抓住机会。
“我也说说我的事吧。”既然安乔说话这么坦诚,王晓周觉的有必要说说自己想嫁李思危没成的事。
有安乔的存在是李思危不接受王晓周的主要原因,也许是之一吧,但王晓周对李思危求爱不成后反过来帮着李思危追安乔这是无论如何也让人想不通的事。
所以一定要和安乔说清楚,李思危对这事现在也懵着呢,但没必要和他说,就让他懵着去吧。
李思危的父亲李林从美国回来后,看着儿子这些年事业上没起色不说,连个女朋友都没找到,心里自然是有些急,俩人对郭总身边的秘书王晓周印象都不错,就决定撮合一下。
说来也巧,三十多岁没找到男朋友的王家对女儿的婚事那更是急到了当做家中头等大事的地步。
王晓周父母都是京都人,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离开了京都,去年和前年分别退休后才迁回京都,今年的正月十五,王晓周的母亲不知去哪个庙上求了一签,还请人帮着解了一卦,说她女儿王晓周有贵人搭桥,会在今年遇到如意郎君,从此白头到老。
不光如此,还说将来会有三个孩子,可把王晓周的母亲乐坏了,回来后就到处找人帮着给王晓周介绍男朋友。
王晓周也觉得自己岁数一天比一天大,是该抓紧一些了,对母亲和她朋友介绍来的相亲对象是来者不拒,挨个儿接见。
王晓周不是一个贪图虚名和看重名利的人,虽然她已经把自己择偶的标准一降再降,可相过亲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达到她的最低标准。
直到汪可瑜找到她和她谈了李思危。
说实话,王晓周虽然和李思危由于工作上的来往关系处得不错,但从没往那方面想过,就像安乔说的一样,自己对他没什么感觉。
说难听点儿,她对李思危不着调的行事作风不怎么感冒,李思危也可能同样看不上她。
但母亲找人算的那一卦上说得很肯定,就在今年,偏偏赶上汪可瑜也来提此事,让一向不怎么相信占卜求签的王晓周在想,能有这么巧的事?不会是自己和李思危真的有这个缘份吧?
随后,汪可瑜让李林和郭总借人,从那儿以后汪可瑜在酒店就没做多少工作,大部份都在帮李思危工作,但知道安乔的存在后,王晓周再次确认那些占卜的真没准儿,不能信,李思危心里根本就没自己。
可不久,王晓周又信了,那一卦没算错,她的姻缘确实是在今年,但却另有其人,不是李思危。
之前认为卦中所说的那个贵人是汪可瑜,是她搭桥来撮合自己和李思危的关系。
现在看来错了,如果那一卦真是算出来的,汪可瑜当然是贵人,可李思危也是贵人,某种意义上说自己和新结识男友之间这座桥是汪可瑜和李思危共同搭建的。
“你等等,让我想想……,怎么就像看电影一样神奇呢?”安乔打断了王晓周,这不是有心栽花无心插柳吗?
安乔轻拍了一下桌子:“我知道你男朋友是谁啦!”
162 贫贱不能移
王晓周当初冒充大洋公司的设计师本来是想看看李思危心目中的女神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没想到一来二去看上了孙家洋,略施小计就把孙家洋收入囊中。
“你这算假公济私吗?”安乔问。
“当然不算了,我这叫以私谋私。”
“那你现在算李思危的人吗,我是指部下?”
“我是临时借过来的,目前算是,估计忙完你这个发布会我就该回酒店了,其实我倒是挺喜欢李思危他们几个人的,大家相处得都很随意,不刻板。”
安乔又问起六姨太和七姨太为什么离开李思危的事,王晓周也不是很清楚,苏娅静好像在餐厅管理上和李思危有些看法不同,是先出来的,吴新美则是和餐饮部兼餐厅经理杨成林恋爱告吹离开的。
“那天我在西餐厅请李思危吃饭,他们之间好像不是太热情,闹意见了吗?”
看来安乔对姨太太之事还是不怎么相信,王晓周告诉安乔,苏娅静和吴新美都是餐厅之前的大堂经理,苏娅静和李思危关系好像还可以,吴新美和李思危连朋友都谈不上。
“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吧,六个姨太太中只有林含欣和我是李思危叫出来的,当时我在花园带他弟弟玩儿,就被他给安了三姨太的名号。”
王晓周又说:“李思危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嘴贫手贱,他每次从郭总办公室出来时,我都故意把椅子往后挪一挪,为的是躲他。他要是贫嘴贫得兴奋了,爱上手掐人脸蛋儿,不过也不是什么恶意,就是淘气。”
安乔双手杵着下巴,很认真地听着。
“有一次我和他急了,骂他贱,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耍贫嘴了,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安乔饶有兴趣地问。
“他说这毛病改不了,他这叫贫贱不能移!”
安乔笑了起来,贫贱不能移原来在李思危这里是这么解释的。
过了几分钟安乔又问既然六姨太和七姨太和李思危没熟到一定程度,怎么也会做了姨太太呢?李思危这人不分情况,什么人的玩笑都敢开?
安乔看来是不把姨太太的事弄情楚不罢休。
“看来我刚才和你说的你没听明白,除了我和林含欣算是李思危亲封的,其他几个全是刘炳元给安排的,六姨太和七姨太都被人们称呼了快半个月了,李思危居然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看来这次算是交代彻底了,安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问。
从王晓周的说法来看,姨太太这事确实就是无聊的玩笑,和乔勇给她发的那些情况有很大出入。
如果让安乔在王晓周和乔勇之间选一个的话,安乔当然会选择相信王晓周,她对这个弟弟太了解了,从小就鬼话连篇。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乔大宽一心想和白家结亲,好利用白家的关系给乔勇找个好一点的工作。
一定是从刘之玉嘴里听到了李思危想追自己的事,把家里的小饼店扔给母亲,亲自跑到李思危这里,就是为了坏李思危的名声?
不会吧,安乔又想,他们还不至于这么坏,管他的,发布会完了后等白全仁一回来,俩人就约好回家和双方父母在一起坐一坐,把婚期定了,到时一切都平静了,不管他们是不是这个目的也不用理会了。
只希望这事在李思危发现之前结束才好,要不然和李思危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但这事却没法向王晓周了解,那等于不打自招,让李思危一伙人认为这事儿是自己一手策划的。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一个多小时过去,要接的第二批客户已经落地了。
安乔让刘蕴兰留在机场全权负责接机,自己坐着王晓周的车和客人一起回到酒店,回来的路上难得不堵车一回,到了酒点还不到两点。
安乔和王晓周带着客人到后面餐厅用餐。
李思危已经吩咐了餐厅,发布会正式召开前的这两天,餐厅随时都要留一名值班厨师,以保证不同时间到的客人能够在第一时间吃到一口热乎饭。
安乔带人进餐厅时,正好碰见早些时候到的几个客人从里面吃完饭出来。
寒暄了一顿,安乔对他们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会议筹备组提,这个筹备组是由丽安公司和琅越大酒店的人员共同组成,负责人就是酒店的人,所以吃住方面有什么需要直接提就可以,马上就能解决。
几个人都夸这次发布会安排得到位,各方面条件都非常好。
唯独一个来自南方的客户提了一点不同意见,说菜实在是太咸了,感叹北方人太能吃盐了。
咸?安乔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这种感觉啊,可能是这位南方人口味太淡了吧?
谁想进到餐厅一开吃,连新来的这几个客人也说咸,他们可是从东北来的,按说口味不应该轻。
已经吃过了拉面,本来打算不吃饭只陪着几位客人坐坐的安乔向服务员要了一双筷子,把几道菜挨个尝了一遍,很奇怪,素菜都不咸,荤菜都很咸。
特别是那道本来口味就应该偏重的干烧鱼,咸到完全不能吃的地步。
安乔向客户解释说,这两天特殊情况,为了保证全天提供服务,餐厅留了值班的厨师为发布会的嘉宾提供服务,估计现在值班的可能是学徒吧,可能把握不好调料的用量造成的。
结果,桌上的素菜大多都吃光了,肉菜中只有一个滑溜鸡片被吃完了,其它两个荤菜几乎没动,实在是太咸了。
下午安乔和王晓周又去车站看了看段智红和她负责的两个接站车,嘱咐她一定要把两位师傅照顾好,车站附近的各种中餐厅和快餐厅不少,价格也比机场便宜得多,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怕花钱。
她和王晓周顺便也在车站和他们吃完晚饭才回到酒店。
正好又遇上酒店的客人刚吃完晚饭,刘之玉和苗小花也回来吃饭了,安乔给苗小花放假,让她和居安之前的周事们聚聚,安乔带着刘之玉到各个房间陪今天到的客人们说会儿话。
没想到晚上的饭人们也说咸,和中午的情况差不多,上来的菜一半儿盘空,一半原封不动。
“我早就知道这个李思危这次对咱们这么大方肯定没安好心,他这是故意坑咱们呢!”刘之玉忿忿地说。
163 安乔住酒店
安乔瞪了刘之玉一眼,当着客人的面这么说话,真是越来越没样儿了,忙拉着她走出了房间。
李思危不会干这事安乔是可以百分百肯定的,通过和王晓周的聊天,安乔对李思危的了解比之前深了很多。
从最近的频繁接触来看,虽然因为得知自己和白全仁的关系基本确定他表示要和自己做朋友了,和自己说话也开始恢复了本来面目,越来越贫了。
但细心的安乔发现,李思危在不贫的时候有多次看着自己的目光可不那么随意,隐隐地透着一种柔情和爱意,还不时地发几秒钟呆。
她心里明白让李思危立刻放下不是那么简单,这总要一个过程,也许只有到自己和白全仁成婚那天,才是他彻底放下的时候。
他怎么可能故意害自己呢?
可这话从刘之玉的嘴里说出来味道就不一样了,她说这叫因爱生恨。
安乔又瞪了她一眼。
为了自己的这次发布会,居安集团的这几位骨干可真是用了心了,单说客房吧,每个房间都给配备了水果,这可不是酒店的标配,甚至连在社会上饱受诟病的电热水壶、毛巾等用品他们都是全新采购的,由服务员当着客户的面开拆包装。
她不止望刘之玉对如此细心的安排有什么好评,她一定会说这是李思危故意给安乔下的**药之类的。
林含欣让苗小花回来告诉安乔,和酒店要了几个房间,发布会期间丽安公司的人早起晚归的都很累,如果有不想回家的就住在洒店,要是房间不够的话让李总再和酒店郭总要就是了,郭总已经答应保证供应。
安乔确实被感动到了,她深信菜咸是个偶然现象,自己更不会因为这个去找李思危。
结果,包括安乔在内的丽安公司员工无一例外地住在了酒店,因为这样和一来一回至少两三个小时的上班路程来比,实在是太方便了。
“让她们住,咱们还是回公司住吧,离这儿也近。”刘之玉又说话了。
“回公司住?那里就有苗小花的一张小窄床,你睡还是我睡?”安乔这次对刘之玉可是没好气了。
“你别急嘛,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我怕有个闪失……”
这时正好白可可带着楼层经理来看房间够不够,还有什么需要没有,安乔让楼层经理先去,把白可可留了下来。
“你是……,五姨太吧?”
白可可点了点头,笑了笑又停下了,被安乔这句问话给搞懵了。
“那你一定说了算啦,今天安排的客房都是双床的标准间吧?”
“对啊,琅越酒店的单人床都很大,全是一米五宽的,这要放在二十年前就是双人床的宽度。”
“给我单独要一个大床房,就是里面只有一张床的那种。”
“走廊西边都是标准间,我问下楼层经理看看东边有没有这种房。”白可可明白了,原来她想一个人住,这还用说吗,本来也没打算让她和别人合住,虽然是俩张床的房,不往里安排人不就行了嘛。
“这层要是没有更好,我更想到别的楼层去住。”
那就不用问楼层经理了,白可可直接给总台打了电话,在另一层给安乔订好了房间。
“定好了,在……”白可可正要说房间号,安乔就嘘住了她。
“别说房间号,你领我上去就行了,不能告诉别人我住在哪个房间,就你和李思危知道就行了。”
刘之玉的脸都气歪了。
白可可看看安乔,又看看刘之玉,终于明白安乔这么没头没脑的是啥意思了。
她故意贴进安乔用一种让刘之玉一定能听见的低声说:“我先领你上去,一会儿我再通知李总。”
“安乔!”刘之玉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了起来。
“喊什么?不怕别人笑话?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你要是不想干就随意!”安乔拉着白可可就走。
一阵声音传来,白可可回头一看,刘之玉蹲在地下嚎上了,好痛苦的样子。
白可可把安乔领到房间里笑着问:“刘之玉又怎么了,惹你生这么大气?”
安乔看了看白可可,这李思危身边的人还真是不白给,一个比一个鬼精。
一看安乔不想说,白可可道了声晚安就走了。
白可可走了以后安乔又开始担心起来,自己独处一室这事白可可一定会和李思危说的,这家伙要是真来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安乔立刻起身把门该挂的挂,该锁的锁,检查无误后回到床上才觉得自己很可笑,要是之前对李思危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这么想还有情可原,现在这么做也太不相信李思危了吧?
安乔冲了个澡披着浴衣出来时,房间的电话响了。
“哈哈,终于让三圆姐姐气到了吧?我本来都快睡着了,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没有睡意了,准备炒几个菜庆祝一下。”李思危说话像是比平时高了一个八度似的,自己生气他这么高兴?
王晓周说他的贫贱本色一露无疑。
“没生气,我有什么可气的,我只是不想和她们住一起,怕她们找我谈工作。”安乔可没心情和李思危逗嘴玩儿。
“没生气就好,明天你可比今天要忙多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放下电话安乔突然发现自己和李思危的距离比之前近了很多,切实感受到了那张跑火车的嘴背后隐隐的关心。
生气归生气,工作还要做,安乔给明天工作重点的相关责任人挨个打了遍电话,唯独没给刘之玉打,是让苗小花代为传达的。
其实安乔心里很矛盾,一想起刘之玉刚才蹲在地上哭的样子,心里就一万个不忍,风风雨雨地跟着自己干了快七年了,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这样对她。
但一想到她最近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表现,又觉得是该给她点颜色敲打一下了。
安乔就是在这种交替的矛盾中入睡的……
一袭白纱的安乔和白全仁在一个教堂里举行了西式的婚礼,仪式举行完后,安乔挽着白全仁的胳膊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教堂,发现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叫花子站在教堂的台阶下,身旁摆放着三大篮玫瑰花,和李思危当初送她的999玫瑰一模一样。
一个叫花子带这么玫瑰在这里干什么?
安乔走下台阶,这时白全仁不知道去哪儿了,当她经过这个叫花子身边时,他突然抬起头,将挡住面孔的头发往两边一分。
是李思危!
安乔忽地坐了起来,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个梦。
164 梦里有,心中有?
安乔被这一吓立刻没了睡意,她望了望窗外,天也快亮了。
安乔自己也说不清怎么突然对李思危开始上起心来,也许是这个怪梦的缘故吧,她打开手机,将乔勇发给他的照片和信息挨个重新看了一遍。
又回忆起昨天在机场咖啡厅和王晓周的谈话,很多事情上两边的说法完全不是一回事。
虽然第六感告诉自己,王晓周的话也许更可信,但她还是决定找机会和乔勇面对面聊一聊,让他告诉自己他发的消息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有水份的。
好不容易熬到六点半,安乔给苗小花打了电话,让她通知客人们吃早点,自己先一步来到了餐厅。
一楼已经开始陆续有酒店的客人来吃早饭了,李思危这次特意把二楼的小厅做为丽安公司发布会期间一日四餐的固定地方。
和一楼一样,给发布会人员的早餐也是自助式的,安乔夹了根油条,又盛了一碗豆浆、一碟小菜。
小菜的味道很好,安乔吃完又去夹了一小碟。
苗小花招呼着第一批客人们进来了,却没看见刘之玉。
一问苗小花才知,刘之玉昨晚没在酒店住,说是回公司了。
“昨天我走了以后她再哭没?”安乔回忆起昨天的那一幕,心里还是很难受。
“你走她后她没再哭,只是咬牙切齿地说要报仇。”苗小花说完干脆就坐在了安乔身旁:“她不会对李总怎么样吧?”
安乔让苗小花放心,那只是她一时气话而已,就算放开了让她找李思危报仇,她能把李思危如何?
虽然大部份的嘉宾都会在今天赶到,但机场不用去很早,第一拨人要近11点才到,刘蕴兰和安乔隔着一个桌子招呼着她负责的六位司机师傅吃饭。
不一会儿刘蕴兰走了过来,告诉安乔她们那桌剩了不少,豆腐脑、炒肝还有包子,实在是太咸了吃不下,问安乔怎么办。
怎么早点也咸?自己刚才吃那个小菜也是是放盐的,一点也不咸。
“剩下就剩下吧,和他们大堂经理说一声就行了,责任在他们。”
苗小花告诉安乔,负责早点的大堂经理是由王晓周兼任的,好多天没来了,现在只有一个领班在负责。
这事儿必面得解决,要不然明天发布会正式开始再发生这事儿的话,这个精心准备的会就有了不该有的瑕疵。
王晓周昨晚也睡在酒店,她想多睡会儿让安乔吃完早点去找她。
自己马上要和王晓周去机场,这事儿就交给苗小花去办,安乔嘱咐苗小花说话婉转一些,别让人家说咱们挑毛病。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错,炒菜比咸菜还咸,我找李总说去。”苗小花站起身来:“我不会说是你让我来的……”
真聪明,安乔望着苗小花的背影喃喃道。
出了餐厅门,安乔一边穿过王后花园向酒店主楼走去,一边给王晓周找电话,以为她还在睡懒觉呢,没想到人家已经在酒店门前的停车场上等她了。
今天到的嘉宾虽然多,有时一个航班接一个航班的,但也有间隔时间比较长的,安乔和王晓周后来索性就在航站楼出口附近离吸烟区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铺了两张纸坐在地下,一边等航班一边聊天。
安乔给王晓周讲了她昨晚那个怪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能是昨天俩人聊了太多李思危的事吧,所以晚上梦到了他。
但怎么会梦到一个可怜巴巴的乞丐形象呢?
有人说梦在很多情况下都是一种预示,所以才有了为人解梦的真真假假的高人们,不过安乔还真没听说过有几个解得准确的。
在安乔看来,这群所谓的高人里,骗子居多。
“我问你个问题,你想想再回答,不想说可以不说。”
“好,我尽量。”
回忆起昨天俩人的聊天过程,大部份情况下都是安乔在问李思危的事情,再加上晚上又梦到了李思危,让王晓周很容易地就联想到一个问题,安乔真的认为李思危对她来说无所谓吗?
“你想哪儿去了,开完发布会我就要和白全仁回家谈婚期了,我只是觉得李思危这个人身上的事儿好玩儿,听着像传说一样,比看电视剧都热闹。”安乔带着刻意的微笑极力掩饰自己,其实她自己也说不出准确答案来。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可以肯定的,她要嫁给白全仁了,今生和李思危是不会有这方面的缘份了。
王晓周以极度怀疑的目光看着安乔,她的想法和安乔不同,至少可以确定一点,李思危在安乔的心中有了位置,哪怕只是一点点。
她想起汪可瑜曾杨言有百分百的把握把安乔和白全仁的关系搅黄,这种听起来有点缺德的事,如果真让汪可瑜搞成了呢?
王晓周开始心中得意起来,林含欣率领的小组忙了个老管够,也不一定比自己这俩天从安乔心中掏出来的东西更有价值,得赶快想一想怎么宰李思危一下吧。
这种又生疑又有点得意的复杂表情,安乔真没读懂。
“你的表情好奇怪,不相信我说的话?”
“没有,”王晓周坐直身子,面色恢复了自然:“我在想如果就像梦里一样,在你结婚的当天看见李思危那么可怜,你会不会……?”
“讨厌,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嘿嘿。”王晓周点着头,有点神秘地看着安乔笑个不停。
“你又想啥呢?”
“我在想,到时候是喝茅台呢还是喝五粮液呢?”
安乔叫出了声:“什么呀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
苗小花直接就到三楼找到了李思危,李思危他们几个集团的人都在,孙家洋和巩新生也来了,在商量明天发布会的各个细节问题。
苗小花把情况一说,李思危立刻就火了,问林含欣和白可可:“你们不是昨天都在餐厅吃的饭吗?没发现有这种事?”
“没啊,我们昨天是把菜叫到可可的办公室里吃的,要了一个蒜爆茼蒿,一个素炒土豆丝,挺好的呀,和平常一样。”林含欣说。
“谁问你们吃什么菜了,怎么不连吃了多少颗米一起说说呢?”李思危说。
不过白可可和孙家洋倒是听员工们有人说过饭咸的事。
“又吃枪药了你?咱们下去了解一下不就行了吗?”
连苗小花一起,七个人来到了一楼餐厅,此时早餐时间刚过,李思危往椅子上一坐,对领班说:“去,给我把杨成林叫来!”
165 查出盐头
不一会儿,杨成林下来了。
已经两天了,不光是丽安公司的饭菜,连餐厅正常营业中也不断有顾客为此而拒绝买单的,昨天晚上的饭客人们和服务员从吵吵发展了到了集体串联,全部不买单,一分钱也没收到。
就这样也是李青陪了一晚上的笑脸,还给大伙儿发了一笔数量可观的代金券才算完,还有人提出要求赔偿呢。
“李青呢?”李思危环顾了一下没看见李青。
“现在还不到她的上班时间,平时她总是早来一会儿的,今天估计会按时来了,昨天把李经理累坏了。”一个服务员说。
“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上报?真把餐厅当独立王国了是不是?”
其实杨成林并没想故意隐瞒,只是这件事来得蹊跷,他想查清之后再向李思危汇报。
昨天中午第一次出现这种重口味时,杨成林就知道了,而且是出自一人之手,此人正好是厨师长的徒弟,这位厨师长吴大厨还把服务员端回来没动过的菜逼着徒弟就着水吃了下去。
吃得小伙子直哭,不停解释说自己一切都是按师傅教的规规矩矩地炒的,而且他单独上灶已经一年多了,从没出过差错,他怀疑是餐厅进的盐有问题。
结果师傅一验盐没问题,又把徒弟修理了一顿,直接把徒弟轰出了餐厅,没等杨成林说话他就做了主把徒弟开除了。
结果到晚饭后,同样的事情又发生在了别的厨师身上。
杨成林怀疑是厨房里有人故意而为。
餐厅虽然压了供货商不少款,工资和奖金一分钱也不欠大家的,没理由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报复啊。
今天早上杨成林就把最得力的两个手下胡大江和刘耀辉找来商量如何把这个人抓出来。
王后餐厅的后厨是一支不小的队伍,光主灶的厨师就有十多个,加上配菜、打荷、砧板、上杂、面案等共有二十多人。
他们采用的方法是先把昨天中午和晚上都在岗的人员名单拉出来,结果发现是失败的,午餐和晚餐厨房人员重合度太高,有十几个人。
当接到早饭也发现了这种情况时,形势立刻就明了了。
早饭和夜宵除了几个和中晚餐从不交叉的固定人员外,每天都要从正餐的后厨人员轮流抽调人员来帮忙。
这样一排查,昨天全天和今早上都在后厨的只有俩个人。
“跑不了,就是这俩人中的一个,合谋也不一定。”杨成林将自己的分析结果告诉了李思危。
这么简单吗?虽然杨成林和胡大江非常确定,但李思危总觉得不怎么可靠,万一再冤枉了人呢?
他回头看看身边的人,看他们有没有话说,除了林含欣外,其他人好像纯粹就是听众,还在很认真地准备听下去呢。
林含欣和他们不一样,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一遇到餐厅有事,她马上就能多云转阴,本来想问她有什么看法呢,一看她这个样就来了气,不问了。
恰在此时,吴大厨领着昨天被他打发回家的徒弟气喘吁吁地就来了。
一见李思危也在,忙对他讲了昨天一时气急把徒弟开了的事,晚上发现他是冤枉的,今天就又把他领来了,请李总和杨经理把这孩子留下,跟着师傅混碗饭吃。
吴大厨可是京都顶尖的名师之一,说是王后餐厅的镇厨之宝也不过份,走到哪里别说带一个徒弟,多带几个老板也得给这个面子。
吴大厨不是科班出身,父亲就是一代名厨,他是那种传统模式下由师傅亲手带起来的徒弟,没多少文化,但却比大多数有文化的人懂礼,守规矩。
在行内,吴大厨打徒弟也是出了名的,因为他就是被师傅打出来的。
在李思危看来,这种以师门论辈份传手艺的方式虽然在很多地方与现代做法格格不入,刻板迂腐,但却能守住做人最起码的底线。
李思危忙站起身来,给吴大厨看座,刚和吴大厨没客气几句,林含欣就挎着胳膊把刚坐下的吴大厨和他徒弟带到旁边包房里去了。
“这个林含欣搞什么搞?”李思危回头看着刘炳元问。
“这不马上要和老刘结婚了吗,估计是想和吴大厨学几个简单好吃的菜,好侍候老刘吧,别看她现在在老刘面前很拽,等结了婚就该老刘拽了,不老实立刻休了她!”
李思危对他扬了扬手:“想呆就呆一会儿,别在这儿放屁!”转过脸又问杨成林:“你们打算怎么让这俩人认帐呢?”
“认不认不重要,关键是这个破坏者就在其中,先问,问不出来也不用搞清楚,直接开回家!”胡大江说。
李思危就不爱听这个胡辣汤说话,总想给人一个万里无云的感觉。回过头再次问刘炳元:“你说说?这方面你应该行,损招比别人多。”
刘炳元笑着说:“严刑拷打、美女诱惑好像都不能用,那这么办呢?”
李思危懒得理他了,估计就算拿出主意也是不靠谱的瞎主意。
这时林含欣和吴大厨出来了。
林含欣把吴大厨请到包房里原来是向他请教去了。
早听说有餐厅厨师对老板不满时种种背着老板在厨房里的各种小黑招,林含欣想从中能不能得到一些启发。
干了多半辈子后厨的吴大厨虽然不齿于此,但眼见和耳听的这类事那可不少。
就在这个咸字上找问题,之前只是验了下盐的问题,可厨房中含盐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吴大厨让徒弟回厨房和几个师兄弟对所有含盐的调味品挨个检查,自己跟着林含欣回到李思危这里等结果。
不一会儿,几个师兄弟就跑出来了,生抽、老抽和耗油都咸得要命!
难怪这菜有不正常的也有正常的呢,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马上把老王叫过来!”杨成林对胡大江说。
老王是王后餐厅的调味品供货商,一个小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餐厅,按他说自己经营的全是名牌产品,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如果真有产品出现异常,他一定会联系厂方,该赔就赔,该罚就罚。
“联系厂方算了,等检验结果出来不知什么时候了,你现在回去,把所有这些有问题的调味品一样再拿一些来,咱们现场用嘴检就行了。”林含欣说。
166 按兵不动
“那怎么行呢,这给咱们造成了多大的负面影响?这得让他们赔啊。”刘炳元不同意就这么算了。
“长点脑子行不行?”李思危戳了他一下。
林含欣意思是此事到此为止,餐厅的骨干和老王一起上李总办公室谈谈产品质量下一步如何把关的事情,顺便把那几样问题调味品拿到李总办公室。
难怪餐厅的人都不喜欢林含欣呢,她还没请示李思危就把指示下达了,点名让杨成林和吴大厨上去,别人就都留在餐厅继续工作,并告诉服务员如果李青来了就让她马上到李总办公室。
杨成林在林含欣背后直翻白眼,在餐厅里论级别胡大江和刘耀辉都比李青高,怎么不让那俩人去,偏偏让李青去呢?
如此快的做出决定,李思危大概知道林含欣的想法,认为调味品异常是人为的,和厂家无关,她想把这个结论拿回办公室宣布,不让消息扩散,目的是不打草惊蛇,以便揪出这个黑手。
俩人真可以算上是心有灵犀了,林含欣果然是这个意思,老王已经打电话给店里让送新货过来,从今天中午起,每天起灶时都要派专人检查一下这些调味品,保证万无一失。
“这事儿应该让胡大江负责,他是行政总厨。”杨成林说。
“让他当好他的总厨就行了,这事儿交给吴大厨,他有好几个徒弟在咱们餐厅,我相信吴大厨调教出来的徒弟人品。”
吴大厨没说话,给林含欣作了个揖,算是感谢信任了。
这老头儿民国时期的礼他现在用得还满顺手的。
“你这不是夸一个损一个吧?”杨成林说。
“闭嘴吧,想吵是不是?这不是正常的工作安排吗?哪来那么多的事?”李思危算是烦透了杨成林和林含欣等人之间的这些无理由的破恩怨了,都是自己的朋友,就不能为了集团的利益消停一下吗?
杨成林缩回去了,林含欣开始以一种边请示李思危边布置的方式安排下一步工作。
其实这种请示也就是个样子,李思危只需点点头或者说一句我看可以、就怎么办之类的话了,因为林含欣这次确实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消息不能扩散,让刚才在场的服务员都知道是供货商或厂方的产品出了问题,现在正在协商善后之事后。
总之就是不要把这个使坏的吓罢手了,要让他接着往出跳才能抓住他。
杨成林和吴大厨走后,林含欣告诉李思危,干这件事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一直想找到的那个内鬼,这样看来这个内鬼还是在餐厅。
“其实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怕你急,汪可瑜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个内鬼是谁,但她明确地告诉我,不到时候她是不会告诉咱们的,她怕咱们坏她的事。”
“你听她吹吧,她除了和我抬杠以外,和餐厅的人都基本不说话,怎么知道的?”李思危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在想,汪可瑜也许不是故弄玄虚呢?没准儿她还真发现了什么,改天找个机会去拍拍马屁,看看能套出来不。
“啊呀,我勒个蛋的,你们快看看吧。”刘炳元拿着那桶问题生抽跑了过来。
餐厅用的生抽都是大包装桶装的,在林含欣给杨成林和吴大厨布置工作时,刘炳元无聊地拿起生抽尝了一口,盐不知放了多少,味道已经发苦了。
他摇了摇发现声音不对,里面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就跑到厕所把这桶生抽倒进了马桶里,这才看见生抽倒完后,桶里还有很多没有溶化的食盐,半斤只多不少。
“你这是替人毁灭证据,猪头!”李思危边说刘炳元边拿过桶往里看,这是放了多少盐啊,没化掉的还有这么多,那化掉的……,不会是放了一整代盐吧?
“不管这个内鬼是谁,肯定和刘三圆有关系,咱们去公安局查一下刘三圆的通话记录,再和餐厅人的电话一对照,保准跑不了。”刘炳无的瞎主意又来了。
“公安局是你们家开的啊?谁想查就能查那不乱套了吗?”这次没轮得着李思危,孙家洋开口了。
“那咱们报案吧,报了案不用咱们查,警察叔叔们马上就能逮住这家伙!”
“不能报案。”巩新生声音不高,一字一句地说。
“大家别吵吵,听新生说说。”李思危对这个向来不爱发表意见的人突然冒出来的建议当然很重视,在所有人眼里巩新生都是那种沉稳得有点过头的人。
其实巩新生在学校时虽然做事本分、循规守矩,但并不这样这样少语,可能是毕业后被生活压变形了吧。
也许大家都和李思危有同感,立刻安静下来听巩新生说。
巩新生没那么多因为所以,直接就是结局。
他认为,报警的结果搞不好会让安乔难勘。
“完啦?”大伙儿还想听他接着说呢,他就结束了:“恩,我认为有可能是这个结果。”
“我勒个蛋的,你多说一句能死啊?”刘炳元叫唤了起来。
“还是我来帮新生解释一下吧。”林含欣说,居然跟着李思危也亲切地称呼新生。
内鬼这件事,安乔不是主谋但也是知情者,这是之前得到了大家共识的,如果报了警的话,也许连一天也用不到就能将这个鬼抓出来,到时一切大白于天下。
不管怎么说,他造的谣也好,刺探到的情报也好,最终都是为了传递给安乔,真到了揭开这一切的时候,就算没责任,安乔以后也没法再面对李思危了。
什么追梦,移民,你就是再搞个斩首行动也不管用了,安乔和李思危连普通朋友都没法做下去了。
“对啊!”刘炳元击了一下掌:“这要是让大太太没了面子,这事儿就真泡汤了啊。
李思危抬腿就给了刘炳元一脚:“又编出大太太来了,你给我安排这一群姨太太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不知道吗?”
可是这事总有一天会见天日,不可能藏到天荒地老的。
白可可认为,完全不用考虑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一样,李思危只要能打动到安乔,当她自己和李思危说出这事儿时,就完全没有任何后患了。
可李思危有感动她的决心和愿望,但却没有时间了,发布会一完安乔就要和白全仁回去定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