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委屈詹富皇后了
这引起了周围亚特兰蒂斯人的一阵轻声哄笑，但是周围的评书艺术家却满眼泪花，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人情事故，岁月沧桑，曾经辉煌过，也经过荣耀过后的落魄，最是渴望重新得到自我的实现。所以，种种巧合，艾比利公主的国士之礼，触动了他们最柔软的心弦。
这时候，又走上前来几个中年评书艺人，一起搀扶着赵毅，跟艾比利公主告罪离去。雇佣兵团的人也赶忙张罗着帮忙。
詹富在旁边已经脸色铁青，这帮文人墨客，就是不让人省心。早上都说了必须注意别露馅，还是捅了娄子。看了看旁边伫立沉思的艾比利公主，心想她不会看出点什么吧。
在回行宫的路上，艾比利公主对詹富说到：“詹富，我想跟你说说这些评书级参谋的事情。”
詹富心中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躲不过，还是来了，于是叹道：“其实这不能怪他们，是我……”
“我能看的出来，他们在自己国家工作挺不顺心的。”
“是的，要不然也不会被我请过来。”
“是啊，真正的被重视的人才，怎么会来我们这朝不保夕之地呢？”
“你放心，我会再请一些真正的参谋的。”
艾比利公主似乎没听清詹富的话语，低头沉思良久，说道：“你说，我们能不能永远地留下他们？”
詹富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叫道：“艾比利，虽然他们偶有失仪，但罪不至死吧？”
艾比利公主也愣了下，笑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怎么会因为醉酒失态的小事杀人呢，尤其还是援助我国的参谋。评书级参谋啊！之前我不懂你的意思，经过下午的会议，我才理解了你的良苦用心。谋士才是真正能够帮助我们谋事的人。下午会议时候我还感慨宋国真的是人杰地灵，评书级参谋都如此了得，那国宝级参谋该当如何呢？我也有些担心，这些人才，宋国肯定会要回去的，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还回之前真刀实枪硬拼的老路吗？”
詹富笑道：“你这担心有点多余了。”
“不，用你的话讲，我这是未雨绸缪。今天宴会上，赵老醉酒失态的一幕，却让我有所触动。说不定，我们真能把他们争取过来。你们宋国人才太多了，竞争很是激烈，我能够想象的到他们也很不如意。‘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报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当以仇寇报之！’”
詹富脸现惊讶之情：“你竟然知道这句话？”
艾比利脸上现出俏皮的神色，詹富来帮他之后，艾比利心情轻松了不少，笑容也多了。“是啊，自从赵毅说了那句‘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的话之后，我就上网查了。贵国的文化真是精炼。短短三十多个字，饱含深意。我也从中看到了留下这些人才的希望。所谓宁为鸡口不为牛后，我以国士待之，应该能够对他们有所触动吧？”
詹富苦着脸说道：“艾比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这句话在艾比利公主耳中，自动过滤为“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艾比利公主自己给自己打气：“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办到。但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现在我们的境况已经比前几个月好了太多，不是吗？饭一口一口地吃，事一件一件地办。总会有办法的。”
詹富急道：“不是，我是说，他们没有你想的那么有真才实学。”
艾比利公主生气的说道：“詹富，即使你想劝我打消这个念头，可是也不能这么贬低那些评书级参谋吧。三分天下，何等的霸气；合纵连横，如此的豪迈；奇正之计，无往而不利。他们中任何一计，都对我平乱大有裨益，是真正智绝天下之辈，你怎么能够说他们没有真才实学呢？”
是啊，那些计谋确实出自智绝天下之辈之手，但是“评书级参谋”，只是计谋的搬运工啊。得，现在没法说了，以后等大局稳定下来再解释吧。
于是詹富叹了口气，说道：“哎！现在跟你没法交流了。好吧，我尽力而为。不过留下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还要考虑很多事情。”
詹富想的是，还要询问他们的意见，家人的迁移等等，总不能强迫吧？艾比利想的却是，这得经过宋国的首肯，甚至要在利益方面做些让步，毕竟是宋国的战略性人才。误会，有时候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艾比利公主说完就要回宫休息，毕竟宴会上跟众参谋敬酒等，也喝了不少，有些疲乏。詹富忙拉住艾比利的手，说道：“等等，还有正事没有说完呢。开会时候，他们提的意见有一条我感觉很正确。所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要加快国家自身的发展建设。打仗就是打钱粮，后勤不能短缺了。”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我国刚经历巨变，民生萧条，并且国内人民已经加班加点工作了，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加快发展。”
詹富笑道：“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公主殿下能不能采纳。”说着詹富在艾比利公主耳边耳语一番。
艾比利公主惊喜地说：“这是好事啊，你赶紧执行啊。”
詹富笑道：“你可真天真，你就不怕我夺取你的皇位？”
艾比利叹道：“现在亚特兰蒂斯分崩离析，皇室凋零，只剩下我在这里主持大局。就算你夺去了皇位，不是还得咱们的孩子继承吗？照样是皇室血脉，有什么区别？”
詹富也是笑了，轻抚艾比利的秀发说道：“我会好好辅佐你的。”
艾比利突然说道：“将来继承皇位的孩子得姓艾。”
“嘶”詹富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个我得跟家父商量下。”
“不行，这没得商量。大不了……”艾比利说到这里，声音已经细不可闻：“我将来给你再多生几个。”
詹富听到这儿，一阵惊喜，大声问道：“你说啥？我没听清。”
“讨厌，不理你了。”艾比利羞得满脸通红，转身欲走。
詹富爸爸正在家中，边摆弄着手中的文件，边给妻子发着牢骚：“哎，果然儿子还是多养几个好，一个不争气了还有其他人可以依靠。”
詹富妈妈听到这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一定又是詹富的事情，毕竟自从詹富从军营擅自出走之后，詹富爸爸给他收尾已经费了好一番心思了，于是问道：“詹富又出什么事了吗？”
“还能有什么，又是要钱。他手底下的公司，流动资金都被抽光了，这又打股份的主意。中层们有意见，不敢跟他说，就给我打小报告了，说要是这样下去，公司迟早完蛋。真不知道他在干吗。老老实实当兵，然后继承我的家业不行？非得当什么雇佣兵头头。你想当也行，倒是自给自足啊，老是吃老本算怎么回事？……”
说着，詹富爸爸气愤地把文件摔在桌上。詹富妈妈在旁边劝道：“别生气嘛，不就是钱的事吗，你还在乎这个？他手底下的公司本来就是你准备留给他的，败光了就当练手了。大不了招他回来，不让他经商，给他一笔闲钱当个富家翁不就得了。”
“招他回来他也得听话啊，跟头倔驴似得，好不容易送到军中锻炼，有点起色，竟然为了个女人跑到外国去了。要是他现在在我跟前，我一个巴掌就扇过去了……”
这时，詹富爸爸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按开接听键，说道：“小富啊，你现在不忙了？怎么有空跟我打电话了？……”
说到这，詹富爸爸看见詹富妈妈那戏谑的眼神，想到刚才自己的“豪言壮语”，赶紧搬起脸孔，装腔作势的说道：“我跟你说，你花钱要注意分寸，一些小钱可以随便支配，但是股份”
还没等詹富爸爸说完，就被电话中的声音打断，然后他就拿着电话伫立在那里认真地听着，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喜笑颜开，詹富妈妈都以为他要发神经了。
电话打了半个小时，电话那头将电话挂了，詹富爸爸还拿着电话，在那里盯着屏幕上的名字默然无语。
然后，詹富爸爸感叹了句：“果然儿子还是要多养几个，说不定哪个就有大出息了。”
詹富妈妈奇怪地问道：“今天你有点反常啊，詹富给你说了啥？不会几句**汤下去，你又批给他一大批钱吧？”
“是啊，我是要批给他钱了，而且还不少，估计占我们家族资产的八成。”詹富爸爸感叹道。
詹富妈妈急了，道：“你疯了吧，詹富说了啥，你不能这么孤注一掷啊。你不是一直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吗？”
詹富爸爸不理会这话语，自顾自地说道：“我们詹家五代经商，经过很多波折起伏，才取得了现在的成就。但是我们深知道仅凭财力，就如无根浮萍，时刻有着倾覆的危险。我们家族时刻想着往政界发展，但是天不遂人愿，只是谋得一些小职务。”
詹富爸爸说到这，叹了口气，然后准备走到沙发那坐下，谁知道站的时间太长了，腿已经麻了，只好两腿直直地走路，一步一步往沙发处挪步。詹富妈妈赶忙上前搀扶。
等詹富爸爸坐下，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对詹富妈妈接着说道：“财富越多，越遭人忌惮，我们现在已经是危若累卵。如果没有大的机缘，我都想自销权柄，散一部分家财了。为什么我对詹富明面上这么宠爱，这么听之任之，因为这也算是一个烟雾弹，让外人认为我们管理者大不如前，认为我们的危险等级能够小一点。另外，与其我捐献或者散去一部分家财，还不如让我儿子将这部分败光算了。”
詹富妈妈嘴上附和，心中却想，还不是因为詹富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你，另外还会拍你马屁，所以你才对他有所偏爱。
“本来詹富不愿意经商，我也就任他折腾，反正我家大业大，不怕他挥霍，就当是一步闲棋，万一之后有用呢？结果，谁知道，这个过江的小卒，竟然成了车了。哈哈哈。”
詹富妈妈听的云里雾里的，问道：“你说的云雾缭绕的，到底说的啥啊？”
詹富爸爸自己傻乐一阵，然后说道：“詹富因为一个女子跑到了国外，还成立了雇佣兵团。但是谁知道，这个女子竟然是亚特兰蒂斯的公主。虽然他们还在内战，但是巨大的危机也是最大的机遇。詹富准备让我们对他们国家进行投资，接管国家经济命脉产业，帮助其增强综合国力。”
“亚特兰蒂斯就这么放心让你去？就不怕你搞破坏？你也这么放心他们，不怕他们统一后不认账？”
詹富爸爸解释道：“那个国家已经分崩离析，现在正是势弱之时，正需要外来帮助。而且詹富正在追求艾比利公主，还领着一帮雇佣军帮他们打仗，正处于蜜月期，不出意外就是驸马了，所以对我们还是很信任的。都成了一家人，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猜忌。并且亚特兰蒂斯皇室已经没什么人了，艾比利公主之后要继承大统成为女皇，这样我们更不用担心什么了。哈哈，我今后就要成为国舅爷了，没想到家族从政的愿望，竟然就这样实现了。”
詹富妈妈问道：“你准备大举投资亚特兰蒂斯，那是不是你要亲自去坐镇？”
“对啊，家族实力的八成，我不去坐镇不放心。”
“那国内事情谁主持？”
詹富爸爸想了想，说道：“可以让老大主持，老五、老六、老十三配合。老大守成有余，开拓不足，不会犯致命错误；老五机灵，可以多出出主意；老六善于攻坚，可以处理一些难题；老十三善于交际，可以在达官显贵之间周旋。有这几个儿子，再加上中层管理配合，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詹富爸爸说到这，忽然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说道：“哎，可惜有一点点遗憾。”
詹富妈妈问道：“什么遗憾？”
詹富爸爸一本正经地回道：“等艾比利公主登基成为亚特兰蒂斯的女皇，詹富就成了‘皇后’，这个称呼似乎有点对不住詹富。不过为了家族发展，为了‘国舅爷’这个称号，詹富就委屈点吧！”
之后，参谋团开始正常运作。战略、后勤、谍报、渗透、外交等等都要参谋团拿出一些参考方案出来，评书艺人们还有相声演员、小混混这一阵子过得很是充实。
当然，詹富过得也很充实。因为所有的方案都需要詹富过目，判断可行性，选择最优解。毕竟参谋团的成员还以为这些是游戏呢，所以考虑方案都是玩闹性质，天马行空，不考虑后果。可是他不行啊，他得为这些方案负责，所以一条条、一页页都得仔细推敲选择，防止出现意外。
当然成效很明显，因为间谍的暗中撺掇分化和亚特兰蒂斯的拉拢及明里暗里说明表态，表明自己只是跟亚八国家矛盾突出、愿意与其它七国和平相处的立场，八国开始和平相处。
同时，八国根据地域远近，国家势力大小及关系状况，分为了三个联盟。亚一亚二两个势力较大国家一个联盟，亚三亚四亚五三个国家一个联盟，亚六亚七和就近的亚特兰蒂斯王国一个联盟，初步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于是该区域开始进入了表面和平稳定的高速发展阶段。
亚特兰蒂斯王国开始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战略发展。
番外篇 龙牙中队的诞生
宋历八十年九月一日，这天是大宋王朝应天府龙虎营新兵入伍的日子。
在营指挥使办公室中，一个营指挥使、两个营副指挥使、五个都虞候齐聚一堂，正在商讨新兵的一些事情。（设定：三人为一小队；三小队为一中队；合五中队为一大队。一个大队含五中队四十五人外加押官、队头、副队头、左右旗五军官共五十人。十大队为一营，有一个营指挥使、两个营副指挥使、五个都虞候，其中五个都虞候直管两个大队。按照常规，招新的八十人，正好分为十个中队补充进十个大队。）
营指挥使靳泽朋说道：“这次入伍的八十个新兵整体素质较往年有所提高啊，尤其是这八个人，档案上显示都非常有特点，值得好好培养。对于这八个人的安排，诸位有啥意见。”
营副指挥使范军鸣说道：“我看还是像往常一样，一个大队一个吧，正好可以一人带动一队，提高整体素质。大家怎么看，就是缺了两个。”
这时候，都虞候陶谦裕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们龙虎营整体素质不差，就像一把钢刀，不需要再走这样的老路子了吧。我看不如把他们编成一个特种中队，再找个得力的老兵当中队长，把他们狠狠地调教调教，训练成我们龙虎营的金刚刀刃，以后连瓷器活也能揽了。”
这时候营部各位领导互相看看，一阵沉默。营指挥使靳泽朋问道：“都还有啥意见，倒是说话啊。要是没意见的话，我们就举手表决吧。”
这时候另一个副营指挥使乐一鸣左右环视了下，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看还是我来说吧，我们龙虎营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阶段，要是没有高新技术或者新战法的引进，会在长时间处于一种守成的状态。这八个人怎么说呢，一个大队分一个也确实不错，对实力提升有帮助，但也仅仅是锦上添花而已。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使没了他们，按照我们的练兵传统，这军队素质也不会差太多。编成一个特种中队就不一样了，我看正好就是一次非常好的尝试。但是为什么以前没人提出来过呢？因为不好分配。古人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说法，说白了就是这八个尖子新兵分给谁，另外几个人都不会满意的。但是我还是想说下，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还是分一块比较好，你看学校也尝试着分快慢班么，怎么我们龙虎营就不敢尝试了呢？至于说患不均的问题，尖子兵哪年新兵里面没几个？这一年给一个人了，下一年就给另一个么，五年就轮一遍了。”
这时候靳泽朋总结道：“那好，我们就分开来说，先说同意把八个人分到一队的举手表决。如果通过的话，分给谁一会再说。”说完自己首先举手表决。
两个副指挥使也直接举手同意。五个都虞候相互看了下，想了想估计领导都有打破现在局面的想法，范军鸣和乐一鸣两个人刚才估计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了，既然都有这想法，也不做这恶人了。于是五个都虞候也都举手通过。
“好，既然全票通过，那我们就说说分给谁的问题了。”靳泽朋接着说道：“我看也不用再选了，这第一次就分给陶谦裕吧，既然敢于首先提出这个观点，总得得点好处吧。”
另外四个都虞候直接傻眼了，心说这是不是串通好的啊，不过看了看陶谦裕那吃惊的表情，似乎也不知情，看来也是靳泽朋的一时兴起吧。
靳泽朋接着说道：“当然，这好处也不能白占，这样吧，这次新兵另外七十二个陶都虞候就别要了，另外再分出二十八个老兵组成四队，分给其他四个都虞候，你们看怎么样。”
“哈哈哈哈，”其中一个人直接笑出声来：“同意，我举双手同意。”
“我举双手双脚同意。”另一个也打趣道。毕竟这八个新兵素质是高，可是高到什么程度还不清楚，但是这么一分，他们每个都虞候手下就有一百一十人左右了，而陶谦裕手下就只剩六十人了，也就是说只有这八人所在中队的战力达到六个中队的战力，才能够和他们持平。一比六啊，真疯狂。这下四个都虞候可以肯定，事前指挥使没和陶谦裕串通了，你看陶谦裕，脸都吓白了。
“好了，陶谦裕，你看这个办法怎么样？”靳泽朋询问道。
“靳指挥使，这个是不是分出来的人太多了。你看一下子分了我差不多一半的人，这我以后都没法安排工作了。”
“这只是暂时的，之后每年他们分配新兵的时候也是按照这个方法来，风水轮流转，停两年不就给你补齐了么。”靳指挥使解释道。
“就是，你看这些尖子新兵不都给你了么，这稍加锻炼可就是兵王的水准啊。有得到就得有付出啊。”一个都虞候打趣说道。至于之后轮到他们接手时，要匀出兵员的事情，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到手的好处先占了再说。
陶谦裕默默思量了下，看来这个已成定局，
至于一个兵王等不等于六个普通兵，暂时是算不过来了。既然不能改变了，那只能从其他地方弥补下了。“靳指挥使，这个方案我可以接受，不过我有一点要求，虽然我的人员变少了，但是我的军费不能变，还得按照一百人的编制给我配备。”
这下其他的都虞候不愿意了：“那怎么能行啊，这样你们一个兵差不多领两个兵的资源，这太不公平了。”
其中另一层含义他们没有说出来，军费就那么多，陶谦裕的没减少，那么他们的就不会增加，新增的九人中队就得占用他们之前的军费了。这可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行了，就按照陶谦裕说的办。精兵么，就得多给予资源投入，要不凭什么让他们一人顶几个用。你们也别有意见了，平白无故得了一个中队，还有啥不满足的。一百人的军费一百一十人用怕啥，又不是扣军人的工资。以前装备落后时候我们不是照样打仗。现在比起以前好多了，不能安逸日子习惯了，连艰苦作风都失去了。”靳指挥使一锤定音道。“好了，现在我们得去欢迎新兵了。”
“哈哈，这可是我们的保留节目啊。”众人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同时脸上浮现出一抹骄傲的微笑。
靳指挥使边走便跟陶谦裕说道：“小陶啊，你准备派谁当这个中队的队长？这个人选可得慎重选择啊！”
陶谦裕说道：“我准备派诸葛懵去。”
靳泽朋听后脚步一顿，侧头看了下陶谦裕，然后一脸认真地说：“你怎么会想到让他去啊。况且据我所知，他还是个小队长吧。”
“职务那都不是事儿，他是老兵，按理说也该提拔了。直接提成中队长就行了，谁提意见也不怕。”陶谦裕解释道。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嘿嘿，我的指挥使大人，你也知道，对于这些顶尖新兵的训练可是头一次啊，谁也没经验，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要是派其他人去，我恐怕又把这些人按照以前的模板训练成和咱们以前一样的老兵了，这样的话顶多就是七十分与七十五分的区别，可不是我们想要的啊。这个诸葛懵就不一样了，按照他的能力和功绩，我说句不好听的，最少能做个大队长了，甚至都虞候都行，可不就是因为他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老干出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这才压着只做了个小队长么。既然选谁都一样，还不如赌把大的，直接选诸葛懵，用他那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锻炼锻炼这些新兵蛋子，说不定能赚个盆满钵满呢。”陶谦裕嬉皮笑脸地说道。
“严肃点，我们这是谈正事呢。”靳泽朋无奈的说道。
陶谦裕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除了正式场合，没大没小惯了，这不骂过后，下次还得犯。记得有次有急事，陶谦裕当司机开吉普车，靳泽朋边上车边说快点走，然后陶谦裕一个油门车就窜出去了。要知道当时靳泽朋才一只脚踏上车，若不是这位指挥使大人拽着拉手就被甩出去了，当时吓得靳泽朋脸都白了。当他坐稳关上门以后，陶谦裕却谄媚地恭维靳泽朋：“靳指挥使大人，您老可真是老当益壮，身手不减当年啊。”弄得靳泽朋哭笑不得。
“你这赌的太大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比方普通老兵是六十分，一般人来训练他们八个的话会训练成六十到八十分，但是七十到八十分的概率比较大。但是换成诸葛懵的话，就很可能变成三十分到一百分了，但是九十分以上概率很渺茫，倒是六十分以下几率比较大。你为了追求这小小的几率冒这么大的风险值不值啊？”靳泽朋问道。
“靳指挥使，你分析的不错，但是有一点你分析错了。他们九十分以上概率是很渺茫，但是最可能的是得八十到九十分。”
“怎么可能？这可是实验阶段，谁能保证成果，你可别说大话。”靳泽朋正色道。
陶谦裕脸上浮现出一抹狡猾的笑容：“我说的可是有根据的，首先诸葛懵虽然思维有些跳脱，但是非常负责，办事非常牢靠，布置的任务不管多么复杂，尽管过程有些曲折吧，但总能够完成，这从以前的资料可以看出来。其次，他可是姓诸葛啊，你说一个这么有责任的兵，要是办砸了这件事，他会怎么办？”
“找家长？”靳泽朋试探着问道。
“恭喜你，答对了。”
“哎，你可真是个小狐狸啊。真不知道你是跟谁学的，连诸葛家都算计上了。”
“我能有今天全靠您的栽培。”陶谦裕一脸诚恳地说道，要不是有后半句绝对能感动靳泽朋：“我能想到算计诸葛家，也是您教导有方啊。”
“滚犊子，在外别说我教你的，这不给我抹黑么。……”
两人说笑的着去了大礼堂。
与此同时，新兵戚斌暄在放行李时候接个电话：“喂，爸，我到报道地方了，你就别老操心了，我又不是小孩了。”
“斌暄啊，我倒不是专门问你到哪了，是想问你点事，当然也不是不关心你啊。”
……
“行行，老是嫌老子唠叨，要是等我跟你爷爷那岁数还不知道你嫌弃成啥样。就这样了，好好干，等你啥时候退伍了，这创客茶社就是你的了。老子这是给你闯一份家业呢。”
“好了好了，知道了。挂了啊。”戚斌暄挂了电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低声念了句：“爷爷威武啊！”
新兵戚斌暄将行李放到规定地点后便随大家一同去大礼堂。这时旁边一个新兵主动搭话。
“你好，我是乐正龙，你怎么称呼啊。”
戚斌暄转过头，看见一张粗线条的脸庞，皮肤微黑，阔大，坚毅的方下巴，那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透着一股高傲之气。
“你好，我叫戚斌暄。”
“我叫木晓峰，以后大家多多照顾啊。”这时，一只胳膊环过戚斌暄的脖子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戚斌暄看乐正龙眉毛微微皱了下，不过随即展开，也没说什么。
年轻的小伙子们就是容易相处，几句话的功夫就成了朋友。三人边说边走，速度稍慢，落在了新兵大部队的后边。
这时候木晓峰叫到：“哎，你看，这道边竟然种有苹果树诶，看长得还不错，我去摘几个来咱们尝尝。”
戚斌暄刚想阻止，只见木晓峰已经嗖的一下窜到了树杈上，摘了几个向他俩扔过来，两人忙手忙脚乱地接住。
等木晓峰爬下树，跑向两人，刚准备拿个苹果啃起来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吆喝：“你们干嘛呢？”
只见一个老兵带着两个部下向他们走来。这个老兵高高的个儿，脸膛微黑透红，眼神深邃但隐隐透着一股狡诈。
老兵走到跟前，乐正龙敬了个礼，戚斌暄和木晓峰也忙敬了个礼。老兵看了眼乐正龙，稍显惊讶，但随即释然，新兵有几个懂规矩的也正常，估计家中有在军中待过的长辈吧。
老兵回礼后，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摘苹果的？”
木晓峰小声说道：“这个，我看苹果熟了，也没牌子说不让摘，就摘了几个。”
这时候乐正龙说道：“对不起，我们新来不知道有规定不能够摘，希望您原谅，以后我们不会再犯了。”
老兵这时候笑了笑说道：“这个倒是没有规定不能摘，你们凭本事吃苹果，谁也不会说什么的。”
老兵话一出口，三人面面相觑，看向老兵，这时候戚斌暄看老兵后边两个部下紧绷着嘴，似乎在强忍笑意。
“是这样的，我们龙虎营为什么要在人行道旁种苹果树呢，是为了改善下部队战士们的伙食。不过呢，这苹果也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要不然有人吃的多，有人吃的少，多不公平，你说是吧。所以，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要吃苹果，得先做俯卧撑，做五十个吃一个苹果。”
“啊？怎么会有这个规定？”木晓峰看着三人手中这六个苹果，得三百个俯卧撑吧。
“这是当然了，要是没有这个规定，你们以为这树上还能有这么多苹果么，早被吃完了。”
戚斌暄说道：“我们新来，不知道这个规定，能不能不做啊，下不为例行不？”
“这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例外呢。这样吧，看在你们是新兵的份上，你们做一半吧。”
三人无奈，只好把苹果放在一边，老老实实地一人做五十个俯卧撑。等三人好不容易做完，手臂都麻了，感觉粗了一整圈。
三人拿好苹果，这时候老兵又提醒道：“马上就要开会了，你们得快点啊，不要迟到了，那样印象就不好了。”
三人忙答是，这就要跑去大礼堂。这时，老兵又说：“对了，部队开会要注意仪容和着装，你们可不能把苹果塞在口袋里，这样可不好看。”
三人看看这苹果，估计一时半会也吃不完，看向路边，看是不是有垃圾箱什么的。老兵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继续说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吃的东西可不能随便浪费啊。”
三人相互看看，这扔也不是，装也不是，吃又一下子吃不完。这时乐正龙试探着问道：“长官，这个你看我们急着去大礼堂，要不您辛苦下，勉为其难地帮我们吃了行不？”
“咳咳。”老兵轻轻咳嗽了下：“这个，按理说是不行的，但是看你们这么为难的份上，我就帮你们这一回吧。你们赶紧去开会吧。”
三人递过去苹果后，赶紧一溜烟地跑了。三人边跑边说：“真亏了，搞了半天我们做一百五十个俯卧撑就是为了给他们吃苹果。”
“算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注意点。谁知道这还有什么其他规矩，别再撞上。”
老兵带着两个部下往回走：“走，咱们去洗洗吃了，然后也得赶紧开会去。”
“我说老朱啊，咱们真有这吃苹果做俯卧撑的规定么，我来这儿这么多年了怎么也没听过啊。”
“跟你说多少遍了，诸葛，你就算老忘，喊我个头儿也行啊。”
“那好，老头儿……”
“别介，你直接喊诸葛就行了，怎么越喊越别扭了。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约定成俗的。至于多少人承认谁知道啊，咱仨承认的，约定成俗的不也是不成文的规定么。”这位姓诸葛的老兵笑道。
“对了，为啥这旁边的苹果没人摘啊？我也不记得有啥规定不让摘啊。”
“哎，你说一天天训练都累成狗了，再加上伙食又不差，每天都有水果，谁闲着没事爬树去摘啊。再加上毕竟得讲究仪表，爬树多不雅观啊，所以一般就没人摘了，就是等长得差不多了，炊事班去收下。平时就当景观树了。说来也好笑，别家人行道种的都是银杏白杨啥的，就咱这儿种苹果，也算一景吧。”
“头儿啊，你这么整新兵合适么。”
“怕啥。你说哪个新兵刚来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他们倒好，刚来就上树，那时间长了不得登天了。部队是讲规矩的地方，我这是给他们提个醒。”
“那你谎称得做俯卧撑合适不。”
这时候另一个部下插话了：“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没这规矩，但是咱头儿发明了，过几天就有了。跟你说吧，咱们站队时候不张嘴说话聊天的方法就是咱头儿发明的。这你说为啥领导不管呢。就是因为平时咱们训练够苦了，整天弦绷的太紧了，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就当调剂了。这摘苹果也是这样，就当训练俯卧撑了。反正就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说不定以后还能弄个越野跑、下蹲呢。”
“得了，别说这不张嘴说话了，你们倒好，聊天不无聊了。我可被领导穿小鞋了，你看我都卡这小队长上多少年了，算是升不上去了。”
“升啥升，你看咱们一起配合多好，你要是走了，我们舍不得啊。”
“滚蛋，老子早就看你们腻歪了，能走早走了。”
随着笑骂三人渐行渐远。
大礼堂中，两排三列站着六个方队。其中第一排中间的方队明显和其他五个方队格格不入。那五个方队一个个士兵都是魁梧挺拔，朴实健壮，眼里透漏着不羁，身姿显示着刚毅。但看着中间的这个方队，虽然身受环境的影响，努力地站的整齐些，但是还是显得有些懒散。
五个方队中一个个军姿笔挺，站如松，纹丝不动，象一根根钢柱深深的扎在地上，但是走近却能听到一阵阵不和谐的嗡嗡声。仔细观察，发现有些人目视前方，似乎在等待着领导的检阅，但是嘴巴却张着一丝小缝，嘴中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我说老张啊，你看这些新兵蛋子，一个个显得这么有活力，真不知道过两天还能不能笑的这么开心。”
“我说李队，你能不能小点声啊，让姜头发现了又得挨罚了。上次做了二百个俯卧撑，我都感觉胳膊大了两圈了。”
“没事，迎新会看新兵蛋子的热闹可是我们军的传统。一般头儿不会这么不识时务地来罚我们，毕竟一年才一次啊。而且也得给新兵留下点好印象不是，不能一开始就吓着他们。据我这火眼金睛的观察，前面姜头儿的肩膀正以两毫米不到的幅度不规则抖动，肯定也是在和别的头头儿说话呢。”
最前排，大队长姜头儿也正在呲着嘴和旁边的大队长王头儿说着话：“我说王头儿啊，看着这些小伙，就让我想到咱俩刚入伍那时候了。那时我们迎着夕阳在操场上奔跑，那是我们逝去的青春啊。”
“别扯淡，那还不是因为你犯错连累我一起挨罚跑的。二十圈啊，当兵前我哪跑过那么长的路。对了，那次是因为啥挨罚来着，我给忘了。”
“嘿嘿，看来你犯错太多了，连这个都忘了，我就不告诉你。对了，你说一会领导会讲些啥。”
“你这不废话么，当然还是老传统了。这一年年来，他的稿子有变过么。”
“也对啊，不过别说，虽然听了这么多次，可每次听起来还是让人这么激动。”
“那当然了，这可是，唉，先别说话，指挥使来了。”
随着靳指挥使的到来，礼堂里顿时鸦雀无声，就像看电影时纷杂的场面被人突然按了暂停一样。
指挥使等人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大礼堂台上，边走边说话，不过也是不见张嘴，只闻其声。相比于老兵油子们的站着交流，他们边走正步边交流似乎功力更胜一筹。
“进门前还听见嗡嗡地响，一进门这么安静，肯定是那些油子们又在偷偷说话了。不过可惜老是逮不住他们的现行。”
“没法啊，看不见嘴动，不再旁边又听不见声音，拿什么理由惩罚啊。总不能说肩膀抖动一下就罚，这他们也不服啊。你说要是用声音采集器不是也太浪费了么。”
“别说，自从有了这法子，罚站也不累了，开会也不无聊了。看见别的部队那些一本正经坐着打瞌睡的，我就有点想笑。”
“笑归笑，这法子可不能传出去啊。这算是我们的一种特长，都知道了就被针对了。”靳指挥使提醒道。
“肯定了，靳指挥使。这法子是谁发明的啊，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陶谦裕插嘴道：“诸葛懵，据说是这家伙从牧童哨得到的灵感。牧童哨就是不用噘着嘴，只用嘴张开一条缝就能吹的口哨。可惜我没亲眼见过。”
“原来是这家伙，古板的诸葛家出个这么个奇葩的家伙也是有趣啊。”
“谁说不是呢，估计是物极必反吧。家规太严格了总会出一些异类调剂一下。”
“好了好了，都站好了，马上开始开会了啊。”
这时候，乐一鸣站在麦克风前，大声说道：“战士们好，现在我们召开迎新兵大会。今天的会议……”
下边稀稀拉拉地有老兵油子跟着接话：“……有三项议程，第一项议程，欢迎新兵来到龙虎营；第二项议程，唱龙虎营营歌；第三项议程，由靳指挥使讲话。……”
“嘘嘘，别说话了，开始第二项了。”
乐一鸣这时候说道：“现在开始第二项议程，集体唱龙虎营营歌。新兵可以不唱，只听就行了。”
随着音乐的想起，一声炸雷的配乐之后，战士们雄壮的歌声回荡在大礼堂中。
“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英雄。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看我东方升腾的宋国龙。……”（借用下王亚民老师的《中国龙》，勿怪）
歌声雄浑有力，让新兵们心中感到莫名的震撼。随着歌声的结束，乐一鸣继续说道：“现在开始第三项，请靳指挥使讲话，大家鼓掌欢迎。”
靳泽朋走到礼堂中央，说道：“战士们，大家上午好。在这里，我们庄严列队，欢迎新来的八十名新战友，他们的到来为我们部队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使我们的队伍更加强大。在这里，我谨代表指挥部对你们的到来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我们龙虎营有着悠久历史，是从大宋王朝建国之前就存在的部队，是一支有着赫赫战功的部队，是一支有着优良传统的部队。战争之时，我们攻城猎地，勇往直前；和平之时，我们保家卫国，奉献为民。无论何种急难险重的任务，我们都能出色地完成，受到了皇帝的赞扬和兵部的多次表彰。
“也许我说的话你们感触不是太大，我就从几个小事给大家讲讲我们龙虎营的传统。
“刚才你们听到我们龙虎营的军歌了，不知道有什么感受没有？‘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英雄。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看我东方升腾的宋国龙。’刚听到这首歌时候，除了感觉到震撼，你们是不是感觉我们有点不够谦虚，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大宋国这么多部队，怎么就你们敢自称龙虎？不！事实上，这首军歌不是我们自己编的，而是皇上听到我们营的一些事迹，命人编曲，然后赐给我们的。‘上山是虎，下海是龙，挥手起雨，舞动生风，’这可不是一句空话，这是我们部队守卫人民时，所做的四件事情的概括……”
“从这些我给大家介绍的一些小事中，大家应该对我们营队的一些传统有了大致了解。希望你们以后在部队中，能够继承和发扬我营的优良传统，珍惜你们军旅生涯的每一寸光阴，刻苦训练，磨炼意志，用你们的青春书写无愧于龙虎营名字的壮丽篇章，用你们的勇气和毅力构筑我们的钢铁长城。”
靳指挥使讲话过后，掌声在大礼堂回荡，经久不息。
会后众新兵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去各自的宿舍，戚斌暄、乐正龙和木晓峰三人意外地发现竟然分配在一个宿舍，大叫缘分。
新兵的宿舍是大宿舍，同宿舍的还有五人，分别是詹富、养飞虎、鲁玉、李长玉、雷破天。八人相互介绍后开始收拾房间。收拾完后众人坐下来侃大山。
乐正龙说道：“我跟你们说啊，据我以前一当兵的哥们说，咱们一宿舍的基本上就是一个中队了。以后我们就要好好通力合作了。”
“这肯定了。”木晓峰附和道：“这和打游戏是一个道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当然这话不恰当，理解精神么。我们一定要一条心才行。”
“也不知道我们队长是谁。”鲁玉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知道。”李长玉一脸得意的说道：“开会的时候我旁边的老兵在小声议论，我听到了。我跟你们说啊，这还就是我耳朵灵敏，要是别人肯定听不到。”
大家忙追问是谁。李长玉卖过关子后这才说道：“据说是诸葛猛，听这名字，多么霸气，一听就是个猛人。当兵的就得有个彪悍的名字。我考虑是不是该改个名字叫李彪玉或者李长悍。”
乐正龙明显是做过功课的，听了“诸葛懵”这个名字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诸葛懵这个人我听我哥们说过，非常特别的一个人。不过这个名字哪点霸气了？”
转头看见其他几人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乐正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们以为那个懵是凶猛的猛啊，不是啊，是懵逼的那个懵。”
说完就看见一群人成了懵逼样子了。乐正龙这才解释道：“说起这个诸葛懵，也算是军队里的一个传说。这个人能力非常突出，素质可以说是龙虎营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却还是个小队长。”
“不会吧，数一数二的人物才小队长，不会这么黑吧。”詹富惊叹道。
“这倒不是，不过我提醒你们一下，以后不要这么大声的议论长官，被听到了不好。”乐正龙说道：“这个诸葛懵呢，能力很突出，布置的任务也能完成的非常出色，结果让人很满意。可是就是这个过程呢，让人不敢恭维。我打个比方说吧。有次迎接检查，由于堵车，领导晚点，众人都是在骄阳下站了半天了，一个个都有点提不起精神。可是诸葛懵这个中队呢，却一个个精神气十足，那个时候诸葛懵还是个中队长呢，会后还受到了领导的点名表扬，说他带兵有方。然后你们猜结果怎样？”乐正龙卖起了关子。
“怎样啊？”
“诸葛懵被找个由头贬为小队长了。”
“怎么会这样？”
“就是，受到表扬了还挨罚。”众人叽叽喳喳议论着。
“唉唉，你们听我说完啊。”乐正龙不禁打断道，听说女人议论起来没完，大老爷们怎么也是这样啊：“其实这是有原因的。你们知道诸葛懵的中队为什么站了半天还是那么精神么。因为他们站队时候在偷偷聊天。你们一定会问了，他们偷偷聊天不会被发现么，既然他们能聊，别的队为什么不会聊呢。”
这时候李长玉插嘴道：“这个我知道啊，因为他们聊天时候不张嘴，看不出来。声音又小，离的远的人听不出来。”
这个时候轮到乐正龙纳闷了：“你咋知道呢。”
“我不跟你说了，开会前站队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话了么，我还纳闷怎么他们站队还能说话，管的不严么，所以特意用眼的余光看了一会，这才发现他们根本没张嘴。我的耳朵可灵敏了我跟你们说，我敢肯定其他人肯定没听见。怪不得这么嚣张，明目张胆说话，原来那些是诸葛懵的兵，身怀绝技啊。”
“那不一定是诸葛懵的兵，我跟你们说啊，这个技能点龙虎营的人已经都点满了。那次受表扬以后吧，众人给他们中队庆祝，等他们喝醉了这嘴可就没了把门的了。然后不张嘴说话的事情就被一个醉酒的士兵抖搂出来了。这可不得了，明目张胆违反规定，但是毕竟这件事上他是受到表扬的了，再处分不合适，于是找了个别的由头贬成小队长了。不过这个法子确是流传了开了，于是这龙虎营的军姿啊，我跟你说那可是出了名的好，站一下午都不带动的。你想啊，我跟你聊一下午的王者荣耀、秦时明月、史上第一混乱、武什么蓝……咳咳，最后一个你们没听见啊。”乐正龙说的兴起嘴没个把门了，众人也是一头黑线：“那兴奋的很啊，哪会没有精神。”
“这领导就不管管么？”
“家丑不可外扬，营外的领导不知道，谁管。至于龙虎营的领导吧，一开始确实下过一番功夫整治一下，可是没管住。离远了听不见，逮不住现行；走进了那帮兵油子可精着呢，没到近前就发现了，不是听见了那轻微的脚步声，就是用余光发现了影子晃动，更有甚者还能该受到轻微的气流变动。这可好，顺带着还增强了侦查反侦察的能力，于是也就放任自流不管了，不过明令禁止外传。”
“真的假的啊，还增强反侦察能力。”
“当然是真的了。”乐正龙硬着脖子道：“这可是有科学根据的。打个比方说吧，你看学校里学习好的一个个看起来那么的木讷，跟个二愣子似的，而那些学渣一个个精明的跟个猴儿似的，就跟这有点类似。你想想啊，学霸上课、自习课都是在那学，根本不怕老师逮到，所以警惕心就少。而学渣呢，不是看小说玩游戏就是说话聊天，一个个得防备着被老师突然袭击，有个风吹草动就能触动敏感的神经。这环境下锻炼着能不精明么。”
说道这，一个个都笑了起来，只有戚斌暄一脑门的黑线，他可是大学生，但也不是二愣子啊，不能一棍子都打趴下吧。
这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把众人吓了一跳：“哎，听你们说话的意思，你们应该是学渣吧。可我在这儿站了半天了没一个人来打个招呼，反应这么迟钝，一个个跟个二愣子似的，看来你们是学霸了啊。”
众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去一个老兵就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木晓峰这时候突然说道：“是您老啊，稽查官。”
“什么稽查官？”詹富好奇地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摘苹果被收了么，就是这个稽查官收的啊。”木晓峰还没长记性，说话还是这么随性：“对了稽查官大人，你这次怎么一个人来了，你那两个跟班呢？”
“首先我声明下，我不是稽查官，是一个老兵，看见你们行为不合适适当制止下。其次那两个不是我的跟班，是我的兵，老子那时候可是小队长，带俩兵去参加迎新会名正言顺。至于现在为啥不带？”老兵这时候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众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因为刚才老子刚收到委任状，老子升成中队长了，以后不是管俩兵了，是管八个兵了。你说我还带着那俩来回晃悠干嘛是吧。以后我就要带着八个兵来回晃悠了，哈哈哈！”
“那你赶紧去带你的八个兵啊，还在这儿偷听我们聊天干嘛啊？”木晓峰还是后知后觉地问道，顿时把老兵嚣张的笑声也噎了回去，老兵一时没收住声音，呛了一下，不住咳嗽。
这个时候戚斌暄看不下去了，拍了下木晓峰的脑袋说道：“你还没反应过来啊，他这个时候来，不就是来带咱们这八个兵的么。”
木晓峰这才回过神来：“啊，难道你就是那个……”
“没错，我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龙虎营中的兵王，传说中的诸葛懵。哈哈”老兵得意的大笑，笑着笑着突然止住，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对了，妄议长官，还被逮到了，这该怎么处分呢？”
“大人，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道轻重，您就饶了我们一回吧。”乐正龙赶忙求饶道，他在苹果事件中可是摸清楚了这个长官的脾气，吃软不吃硬。
“偶，也是，新兵么，得给个机会，不能一来就背个处分不是。不过也不能一点惩罚也没有是吧。这个偷摘一个苹果还得五十个俯卧撑，这妄议长官怎么的也不能比这少吧，要不就一人一百个俯卧撑吧。”诸葛懵坏笑着说道。
八个新兵在诸葛懵的监督下做完了俯卧撑，然后一个个坐好听诸葛懵讲话。
诸葛懵摆摆手对众人说道：“别这么紧张啊，一个个放松点。这不是正式开会，就是第一次跟大家见个面，联络下感情。之后我们共事时间还长着呢。以后大家就明白了，我可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呢。”
众人无语，有这么一见面先罚众人做一百个俯卧撑的好说话的人么。
然后诸葛懵一脸严肃地说道：“好了，言归正传。按照我带兵的原则，下面每个人进行一下自我介绍。自我介绍不能太短，要比较全面地介绍自己的特点、特长；也不能太长，别会弹几个曲跳几段流行舞蹈就介绍成自己的特长。我这里的定义是你行而大部分人不行的特长。你介绍的太长了，别说我们记不住，你们也记不住。至于为什么要你们介绍特长，我就跟你们介绍下我的理解。首先从自身说，你们自己说出的自己的特长，心里会有一个强烈的自我暗示，当看到别人从这方面比你强时候就会产生不服心里，锻炼强化自己，这样就越来越强。同时当别人其他方面比你强时候，你有自己的底牌，不会心虚和自卑。所以说这底牌就是你们的底气，就是你们的傲骨，我说的你们懂了么？”
诸葛懵环视一圈，见都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似乎震撼于自己的画风突变，又似乎若有所悟，禁不住骂道：“你们听懂了倒是吱一声啊。”
众人连忙应答听懂了，只有木晓峰发出一声不和谐的“吱”惹得众人侧目。然后他讪讪地说句：“调解下气氛哈，勿怪勿怪。”
诸葛懵瞪了木晓峰一眼，心想这帮菜鸟以后还得好好调教啊，跳脱可以，不能搞怪。之后他接着说道：“刚才说的是从自身方面说的，现在我说说从外部条件说的。当你对我说出自身特长的时候，以后我安排任务及日常训练的时候就会从相关内容适当的考虑，这样你们的特长也就能得到强化。毕竟天赋虽好，也不能吃一辈子。而特长将伴随你们一生。”
诸葛懵看了看众人，似乎还沉浸在思索中，然后说道：“好了，刚才的就是我的一些感悟，也许有些人有些不同的看法。比方说我们传统的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别人从这方面夸奖你说你干的不错，你会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还差的远，还要向前辈多学习。这我不反对，但是你的内心必须是有强烈的自信，我这方面就是强。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我不强迫你们必须接受，但是我的观点你们也要思考思考，去芜存菁。
“下面我就先介绍下我自己。”诸葛懵接着说道：“我叫诸葛懵，大家应该已经初步了解我了。如果你们是陌生人或者萍水相交的人，刚才你们议论我的那些我不反驳，但是，你们将来就是我的部下，我将是你们生死相依，性命相托的人，对你们的上司你们必须有个全面清醒的认识，所以我要正规的介绍下自己。我的特长不是那些所谓的兵王称号，也不是靠我的姓氏传承下来的东西，而是不拘一格。”
诸葛懵说道这里，脸上出现的郑重神色，脸上的**形象消失，众人从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威严。
“何为不拘一格。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就是不拘一格。但是天公是否会降下这不拘一格的人才，我不知道。”诸葛懵说到这里脸上闪现出一丝无奈，接着说道：“所以我只好自己成为这不拘一格的人才，同时利用各种方法练兵，为天公练出不拘一格的人才，练出有特长的有特色的兵。你们别看我只是个小队长，当然，现在是中队长了。我当年带过的兵，其中也有在别的部队当上大队长、都虞候的了。别的不说，就之前你们看过的两个人，在咱们军中虽不能说是顶尖兵王，也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也许我说的你们感触不是很深。我举个例子吧，就说刚才你们讨论的的站队说话。除了刚才你们讨论的那些外，我还要说一些我自己的看法。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为了保持被训练新兵的精神状态，也就是精气神。同样做一件事，喜欢做的、兴趣所在就会不知疲惫；而只当成任务、工作来做就会产生逆反心理，支差应付。我那么锻炼新兵就是培养他们的兴趣，保持他们旺盛的热情。你想想，你们这个年纪都有一定的逆反心理，比方说上课说话、考试作弊，呵呵，我不提倡啊。当不让你们说话时候，你们偷偷地说话，防止被人逮住，刺激不刺激？你说你还能顾得上疲惫、懈怠？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自从得了精神病，整个人精神多了。”
伴着一阵哄堂大笑，气氛融洽了很多。妄议长官被逮到的一丝尴尬也烟消云散。这时候戚斌暄突然差了句嘴：“诸葛队长，我能问下，当时喝醉酒泄密的那个兵最后怎么了嘛？”
诸葛队长笑笑，说道：“你说那个鼻涕虫啊，当时哭的泪流满面，抱着我说对不起我什么的，老子嫌烦，跟指挥使说了下，转到别的军队了。现在当上大队长了，手下四五十个兵。前俩月还让我去视察，你想一个大队长带着五个中队长跟在我一个小队长身后视察军队，当时感觉那个爽啊。我还考虑要不要以后改成日常巡查，每月去那里转一次回味下。”
众人暴汗。木晓峰这时候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就不怨恨他吗？”
众人都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诸葛懵。
诸葛懵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当时有点生气是肯定的，但是怨恨倒说不上。我带的兵都是付出自己的心血了的，他们品行、能力怎样我是清楚的，也是应当负责的，就像自己父母照顾孩子一样。你说孩子无意中坑爹下，你还能怨恨他吗？”
众人无语，你说这比喻都当上爹了，这算不算另一种怨恨啊。
诸葛懵接着说道：“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在我按照自己特色练兵之时，就已经有发现后被处罚的准备了，毕竟我的理念和方法按照现在的观点来说还是有些离经叛道。相比来说，事发之时正好赶上我受表扬之时，也算是事发的恰到好处。当时的处罚也已经算是相当轻了，毕竟也只是处罚了我一人，而且还是以别的理由。堵不如疏，要是慢慢积累到一定程度，爆发出来，也许会超出我的控制。而且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的一些练兵方法在私底下被传播，毕竟我的练兵效果在那放着。虽然放不上台面，但是私下交流运用还是有的。而且也不是没收获。在领导认知中，我除了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兵王，但是也是一个擅长练兵之人。所以才会让我来……”
说道这里，诸葛懵郑重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训练你们。”
之后几分钟，诸葛懵详细介绍了八名新兵在将军们心中的定位，以及因为分配他们，各个都虞候之间达成的妥协。介绍后诸葛懵问道：“听到这些后，你们有啥感想？”
预想中的原来我们这么优秀啊，我们一定会努力不辜负期望，一个顶六个压力好大啊等声音没有出现。只听见戚斌暄突兀地说了句：“营指挥使大人好算计啊，一个小小的优秀兵员分配方案，就能够加速兵员流动，防止任人唯亲、结党营私的现象。高，实在是高。”
诸葛懵这时候确实懵了，呆呆的盯着戚斌暄：“小小年纪，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哪学来的？”
戚斌暄看了看诸葛懵，讪讪地说道：“偶，前几天看了看《厚黑学》。”
诸葛懵小声嘀咕道：“原来还是着了老靳头的道了。亏我还以为这人转性当伯乐了。”
然后诸葛懵说道：“好了，道理都跟你们讲了，现在给你们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一个个都好好想清楚自己的特长，想想怎么介绍自己，让我记住，让你们的战友记住。今后几年中他们就是你们性命相托的人，退伍后也会是你们一生的兄弟。所以说，你们这次的表达很重要，慎重的想下。”
说着诸葛懵也不管一个个陷入思考的八人，自顾自地从衣服内口袋中掏出了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起来。戚斌暄看了下，竟然是时下流行的一本小说《史上第一混乱》，似乎评论还不错，想着要不等诸葛懵看完了借来看看？
这时候木晓峰突然叫到：“诸葛头儿，你的衣服内兜这么大啊，竟然能装得下一本书。原来中队长的衣服和我们的不一样啊。”
诸葛懵一听这话马上兴奋地说道：“哪啊，都虞候以下的衣服款式是一样的，顶多我的布料好点。这个内兜可是我花大力气设计改造的啊，你看里面两侧有大兜，大兜里面还有暗兜，衣服后背部分还有暗兜。不仅能够装东西多，而且还保暖。”
乐正龙小声嘀咕道：“夏天训练还容易中暑。”
诸葛懵还在接着说：“我这可是请了后勤部女兵吃了一顿大餐，她才答应帮我改的。容量相当于一个五升背包，而且外面看还不明显。这顿饭花的值，只从老靳头儿那顺了瓶酒就值回……咳咳，你们严肃点行不，让你们思考定位自己呢，你看你们把话题都带歪到哪了。”
说着，诸葛懵继续看起了他的小说，还小声嘀咕着：“正好看到**部分了，要不是老靳头儿急着找，我早看完了。二十分钟应该够看了吧。”
众人心想，这人的画风也不对吧，而且开会时候看小说，这话题也是他带歪的吧。真不知道以后跟着这个看起来不着调的中队长，是福是祸啊。
第五十二章 微商的能量你一无所知（一）
颤音大电影播出后，因为其本来用户就多，再加上电影质量也还行，票房和口碑都不错。
这天是周六，上午，宋国皇宫中，皇帝赵泽志批完奏章，拿出手机正准备刷刷颤音，刷刷朋友圈，看看新闻，这时皇后进来了。
皇后问道：“你最近看那个火的不能行的电影了没？”
赵泽志疑惑地问：“哪个啊？”
“就是那个颤音大电影啊。”皇后说着走到赵泽志近前，看见他正在刷颤音，笑道：“你应该知道吧，你不是也喜欢刷颤音吗？”
“你说那个啊，我看过预告片了，还没时间看，看评论说演的不错。”
皇后听后，眼睛盯着皇帝，带着些莫名的意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吗？只是看评论吗？”
“对啊，你也知道我平常多忙，哪有空去看电影啊。”皇帝被看的莫名其妙。
“你没有陪小十三去一起看这个片吗？”皇后笑着问道，可那脸色似乎不是太好。小十三就是皇帝的第十三个妃子。
“我不是说了我很忙吗，又要开朝会，又要批奏折，最近还有一堆军务处理，睡觉都不足了，哪有空看电影啊。再说为啥要陪小十三去看啊？你这醋吃的莫名其妙吧？”
“是啊，忙得睡觉都不够了，还有空操纵选秀节目讨心爱人欢心，人家没有得冠军，还拍成电影安慰人家。你真忙啊！”皇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皇帝这才意识到什么不对，正色道：“好吧，我承认我喜欢小十三多一点，是因为她多才多艺，歌唱的不错。而且她参加选秀的时候，我确实打招呼让照顾她下。虽然因为她实力有限，没有得冠，可小十三也没说啥啊，没必要安慰啊。再说了，我啥时候拍电影安慰人了？”
“是吗？可是皇帝看上民间唱歌的女子，为了她操纵选秀节目，之后又卖唱装作偶遇泡妞，这不都是你干的吗？不经过你的同意，他们怎么敢拍成电影啊？”皇后歪着嘴，笑着问道，可是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笑意。
“真的假的啊，那我可要去看看。正好现在批奏折累了，我们一起看看这个电影，看是不是如你所说。”
“行啊，咱们就一起看看。”
之后，皇帝和皇后在一处大殿中看了这部颤音大电影。看过之后，皇帝战战兢兢地跟皇后说：“皇后啊，我说这是个巧合你信吗？你要相信我，我真没有让人拍这部电影啊！”
“皇帝，你记得咱们多长时间没一起看电影了吗？”皇后揉了揉眼睛，哽噎地说道。
“似乎自从我做了皇帝之后，就再也没有一起看过吧？”皇帝也是叹道，这怎么看个电影就玩起伤感了呢？
“是啊，十年了。可是十年来，我第一次跟丈夫看电影，却是看我老公和另一个妃子之间的爱情故事，你说我是什么心情？”
皇帝心说，这不是你一大早找我说这部电影的吗，看过之后还埋怨我了，现在连宫斗套路都这么深吗？可是还得好言安慰，毕竟是正室。
皇帝解释道：“真的，这真是个巧合。要不这样，我们去找这个电影的编剧，当面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好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出宫了，咱们就当游玩了，好吗？”
“行，我跟你一起去，你不能私下里安排布置。”
“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好，你找人去确认编剧的位置不就行了？咱们这就直接过去。”
创客茶社，冯浩在茶社中写着作业，冯丝雨交待戚斌暄好好照顾冯浩后就去上班了。
冯浩写了一会儿，对戚斌暄说道：“戚哥，我已经写完了。一会儿有空你帮我检查下数学作业，然后在下面签个字吧。我出去和同学玩了。”
戚斌暄回道：“好啊，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吃饭。”虽然中午是点的外卖，可是也得回来吃不是。
等冯浩蹦蹦跳跳地出门后，戚斌暄走到桌前，拿起冯浩的数学作业本，开始检查。还别说，冯浩进步不小，基本没什么错误。等戚斌暄签完字，放回桌上后，发现桌上还放了本摊开的日记本。戚斌暄随意地一撇，见上面的题目竟然是《我敬爱的茶社老板》。
戚斌暄这下好奇了，拿起日记本看了看，见竟然写的是自己。日记中，冯浩高度赞扬了戚斌暄的和蔼可亲，嗯，似乎这词冯浩用的不太恰当；夸奖戚斌暄聪明，给他讲课时候深入浅出，关键还能通过一个个小故事提起他学习的兴趣；然后又说戚斌暄还陪自己玩耍，教会了自己无价弹弓，不过没有实战，多么希望能够打打猎什么的试试。最后，冯浩还写了多么希望戚斌暄能够成为自己的姐夫。
戚斌暄看后，感觉有一点小欣喜，可是又感到偷看冯浩的日记似乎有些不妥，于是悄悄地将日记本合起来，压在桌面上书下面。
戚斌暄在招呼客人的过程中，也是精神头十足。人逢喜事精神爽吗，写小说被评论夸奖都很高兴，更何况是被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夸奖，这诚意满满啊。既然冯浩这么喜欢自己，自己也得表示一下吧。对了，他不是想打猎吗，不行就满足他这个小愿望吧。可是似乎现在没有猎场了吧。戚斌暄陷入了沉思。
正在这时候，创客茶社门被推开了，进来三个人，一个年轻干练的小伙和两个年级略大的中年男女。中年男子边进门边小声跟中年女子嘀咕道：“你看，我就说不是我安排的。我安排肯定是附近的人了，怎么可能安排这么远个小城市，开车都三个小时才到。”
“老板，来壶好茶。”年轻小伙吆喝了一声，同时招呼中年男女坐下。
戚斌暄答应一声，沏了一壶铁观音送去。
年轻小伙接过给二人沏上茶，接着问道：“跟你打听个人，你们这是不是有个人叫戚斌暄？”
正在这时，中年女子已经喝了一口茶，结果刚喝了一口就喷了出来，气愤地问道：“你这是好茶？这是多少钱一壶的好茶啊？”
“二十块啊。”戚斌暄陪着笑脸答道。
中年女子顿时无语，二十块倒是也不贵，似乎也配得上这口味，不过随后说道：“跟你说了上壶好茶，别管价钱，捡最贵的上。”
戚斌暄无奈地说道：“可这就是最贵的啊。”
女子也是无奈了，问道：“二十块都是最贵了，那便宜的是多少？”
“也是二十啊。”
“你这还统一价格啊。那好，你其他的都有啥，我换个尝尝。”
戚斌暄无奈地指着柜台一排茶罐子，接着解释：“其他的也都是这种茶啊。”
这时候旁边的茶客们已经笑得前仰后伏，笑道：“大妹子是第一次来这儿吧。这个茶社就卖这一种茶，别指望他能给你拿出第二种来。当然，冰红茶除外。”
旁边的中年男子打圆场，拍拍女子手，示意不用再说了，笑道：“你这茶社倒是也挺有特色。”
戚斌暄摊摊手，叹道：“我这也是形势所迫啊！”没错，戚斌暄爷爷就是“形势”。
中年男子接着说道：“对了，刚才问题你还没回答，你这儿有个叫戚斌暄的人吗？”
“我就是啊，你们找我干嘛？”戚斌暄问道。
这下三人都吃了一惊，现在戚斌暄一身便装打扮，因为要打扫茶社、招呼客人，难免有些油污，脑袋上头发也是有点乱蓬蓬的，而且腿部有毛病，走路一瘸一瘸的，跟印象中文质彬彬、神采飞扬、挥斥方遒的编剧形象似乎相差甚远。
“那你是颤音大电影的编剧吗？”
“咦？这问题问的我暂时不好回答，稍等啊。”戚斌暄说完，打电话给沙漠哥：“沙漠哥，你是不是把我定成编剧了？”
“对啊，你没看电影吗？里面编剧就是你的名字啊。我还说给你个惊喜呢。”
“哈哈，那些演员啥的我没看啊。你这媚眼没抛好啊。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这儿有点事，先挂了啊。”
然后戚斌暄拉了把椅子坐在桌前，说道：“没错，我就是编剧，请问你们有啥事儿吗？”
中年男子也是无语了，这自己是不是编剧还需要确认吗？于是再次确认地问道：“你真是写颤音大电影剧本的编剧吗？”
“没错啊，那就是我写的。”
这时候，旁边的茶客又插话了：“没错，就是他写的。本来那是公司给沙漠哥那小子的任务，结果他写的太没特色了，小戚就给他重写了一份。刚才他打电话确认估计是一开始以为编剧会写沙漠哥的名字吧。那小子还行，没夺人之功。”
戚斌暄笑道：“其实没啥，帮他个忙而已，他都请我吃饭了，我又不是干这行的，没必要电影上也非得写个名字吧。对了，您三位找我有啥事啊？”
中年男子憨厚地笑笑说道：“我看了颤音大电影，感觉里面故事情节非常有意思。说实话，我难得碰见感兴趣的故事，所以一时兴起，就来看看编剧。看你是如何编这么个故事的？”
戚斌暄一听这个来了兴趣，又去柜台拿了一些点心小吃包装零食，示意中年男子他们边吃边谈。之后又对顾客们说道：“想吃啥自己拿啊，今天咱高兴，我请客。”
“咦，戚老板今天这么大方啊。那我们不客气了啊。”茶客们笑闹道，可还只是略微拿了点意思一下而已。
“那当然了，咱也是有粉丝的人了啊，能不高兴吗？”戚斌暄笑着回答，然后又问中年男子：“人家都是追明星、追歌手，你咋追编剧呢？”
中年男子沉默了两秒，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之后说道：“可能我这个人比较有内涵吧。”
第五十三章 微商的能量你一无所知（二）
“哈哈”中年女子笑的前仰后伏，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戚斌暄也附和地笑笑，然后才解释自己的创作历程，等讲解完毕后，中年女子问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吗？没有借鉴别人的什么故事？”
戚斌暄想了想，回答道：“文学创作都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要说没有借鉴也是不可能的。比方说最后皇帝唱的那首歌曲‘平凡之路’，不就是用的别人的歌曲吗？你想想那歌词，‘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起伏转折，让人印象深刻。为了配合这首颤音中传唱度极高的歌词，我把主角定位为皇帝，你想啊，‘曾经拥有着一切’，除了皇帝还能有更好的人选吗？然后是‘转眼都飘散如烟’，皇帝遭到亲人的叛离，心灰意冷，禅让皇位，还有啥比这更形象？之后皇帝去追求自己内心中的宁静，在街头卖场，等待着牛仔衣少女，这也和后面的一句‘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响应和。你想想，现实中的皇帝都是坚韧刚毅之辈，怎么会轻易地禅让退位啊？这就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地方。为了表达出颤音是平民展示舞台软件的思想。”
中年男子，也就是皇帝赵泽志，看向中年女子也就是皇后，笑了笑，似乎在说你还有啥疑问吗？皇后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算你过关。
戚斌暄见有点冷场，说道：“说了这么多，还没有问您怎么称呼，是干嘛的呢？”
皇帝被问得一愣，出来匆忙，还真没考虑到这些。只见那个年轻人，也就是皇帝的保镖闫长义说道：“我们老板是做大生意的，姓黄，名字叫，嗯，黄天。”
这时候，皇后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皇帝很无辜的看着她。
戚斌暄看向皇后，皇后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捂着肚子解释道：“没事，我每次听到他的名字都感到可乐而已，你们接着说。”
闫长义被笑的不敢说话了，心想，老板姓黄，没问题啊，黄的谐音不是皇吗，暗示身份。天，最大的不就是天吗，皇帝最大，用个天字也没问题啊。怎么连到一块就闹笑话了呢。对了，这有啥可笑的？闫长义冥思苦想，终于想到好像之前看过一句话，“黄天在上，厚土为证，我愿用全群人单身一辈子换我有个对象”。嘶，算了还是少插嘴吧，话说不好又成笑话了。
皇帝被笑的也不好意思说话，不过转念一想，皇后也难得开心一下，由她去吧。
戚斌暄被笑的一愣一愣的，接下来该说啥，这被笑的情绪都不连贯了啊。好在戚斌暄也在茶社中锻炼出来了，接着问道：“原来是黄老板啊，久仰久仰。对了，您是做什么买卖的呢？”
这时候，闫长义已经不敢再说话了，生怕再说不对了，闹出什么幺蛾子。皇后斜坐着笑嘻嘻地看着皇帝，似乎想再看他闹出什么笑话似的。
皇帝见两人都不说话，只好自己上了，可是自己是皇帝啊，怎么知道有什么生意可做。不过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经常看的朋友圈，于是说道：“我是做微商的。”
皇后已经心里乐不可支了，不过还是忍着不笑，忍得脸都有些扭曲了，很是辛苦。闫长义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这不是我说的。
戚斌暄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刚才闫长义介绍时候，说黄老板是做大生意的，而且他也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岁数也是中年，跟自己想象中的微商形象相差甚远啊。传说中的微商不是那些年轻的、充满活力的、经常不遗余力地向自己亲朋好友推荐自己所卖商品的年轻人，或者随便卖点东西补充家用的中年妇女吗？
戚斌暄自嘲地笑笑，估计对方是不想说，于是说道：“黄老板别开玩笑了，您这气质怎么会是微商呢。”
皇帝生怕自己暴露，而且俗话说得好，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谎言去支撑，皇帝只好接着圆谎：“小伙子，你对微商似乎有些误解。微商可是现在的新兴产业，商机无限啊。我们的商品那可是琳琅满目，什么都有。”
说着皇帝翻开了自己的朋友圈，点开一个“宋国贸易综合联盟”的朋友圈，给戚斌暄观看。
戚斌暄翻看起来，这里面东西还真不少，手表、化妆品、衣服、食物，应有尽有。突然，戚斌暄翻开一个，竟然写着卖匈真女仆，戚斌暄问道：“你们还买卖人口？”
皇帝侧身一看，心里说道，我怎么没看过这条，不过明显这个是假的吗，还不能不掩饰，于是说道：“这个只是个笑话，吸引人气的，你可以当成是个广告，一种营销思路吗。”
戚斌暄随口应了一声，然后接着边翻边问道：“你给我看的是别人的朋友圈啊，你既然是做微商的，不是应该给我看你的吗？”
皇帝看旁边皇后乐的花枝乱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敛点，然后解释道：“我怎么说也算个大老板，这些具体推销的任务肯定不归我管了。我只是把任务分配下去，掌握渠道、管理等一些大事就行了。”
突然戚斌暄翻到了一个感兴趣的，只见这是一个视频，上面一个男子跟对着镜头，跟观众介绍后面的一辆坦克：“朋友们都说我们微商卖的东西不上档次，那好，我就让大家见识下我们卖的上档次的东西。就是我后面的坦克！现货，无大伤，没挨过炸弹，有轻微的枪伤，钣金嘎嘎的，上道八十多迈，底盘稳，非诚勿扰。”
戚斌暄被吓住了，问道：“你连坦克也卖？”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估计也是个玩笑吧，不过话已经问出口了。
皇帝一看也是一愣，怎么还有人明目张胆倒卖军火啊，一会儿回去一定要派人好好查查他，不过自己现在的人设可不能崩了，于是强自说到：“对啊，我跟你说我的生意很大的，坦克也是我们的一项业务。”
“可是你们微商不是对着平民吗？国家不管吗？”
皇帝想了想，说道：“这个坦克是军中淘汰的物品，不过还能开，可以卖给平民，是当成汽车一样的代步工具用的。放心，我们既然敢卖，那就会做好一切手续，能上牌子的。”
皇帝这时候思路很快，刚说完又补充道：“不过这个弹药肯定是不卖的。”
戚斌暄惊讶地说道：“还真卖啊，那多少钱一辆啊？”
皇帝这下可为难了，我怎么知道一辆坦克多少钱，看了一眼皇后，算了，这个已经乐开了花的女子也是两手不沾阳春水的，能知道坦克价钱？看向保镖闫长义，见他手比划个三的手势，于是说道：“这个坦克卖三万。”
“三万？”戚斌暄惊讶了。
皇帝以为自己说贵了，于是说道：“虽然这个坦克是军中的淘汰货，可是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我们真不挣什么钱的。”说完，皇帝还在心中为自己点了个赞，这句话说的，应该很像一个正在应付讨价还价客户的商人了吧。
戚斌暄说道：“我知道，你这确实不挣什么钱。”突然心中产生一股冲动，戚斌暄想到，机会难得，正好碰见了，自己为什么不买一辆呢？比汽车还便宜啊。自己已经退伍了，可是平时能够开开坦克也是不错的吗，而且自己父亲、爷爷都是退伍军人，买个坦克送给他们，他们肯定会非常高兴。想到就做，于是戚斌暄说道：“你这坦克卖的这么便宜，我买一辆吧？需要一次性付清还是先交个定金？”
皇帝倒吸一口凉气，这情节发展不对啊，我就是来确认个信息，打消老婆的醋意，怎么开始卖东西了。还不能说没货，这不刚看了么，视频中这个作死的商人竟然说现货，回去再收拾他。皇帝还得硬着头皮说道：“交个定金就行。百分之十，三千块钱定金。不过这个坦克吗，你也知道，上牌程序复杂，得等一段时间。”
戚斌暄点头道：“这个理解。那好，我先给你转三千。”接着，戚斌暄和皇帝加了个好友，然后转了三千块。转过后，戚斌暄看皇帝他们没有接下来的动作，然后疑惑地看着他。
皇帝也是被看的莫名其妙，心里有些发毛，但是不能露怯，也是盯着戚斌暄的眼睛看，于是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僵在了那里。还是戚斌暄感觉气氛有点尴尬，首先打破僵局问道：“这个，你们不用出个收据吗？”
皇帝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看我，长时间不做销售了，这流程都忘了。那个小闫啊，你给戚老板开个收据。”
闫长义也是很无奈啊，我就是个保镖啊，我哪会开收据啊，现在保镖也得要求“十项全能”吗？可领导交代的事情不能不办，尤其是这个领导还是顶天的，人生真是有好多无奈啊。于是闫长义说道：“我们这次来就是作为粉丝来看您的，本来就没想着能做一单生意，所以没有拿收据本和单位章。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收到条，按上手印，这两天就来给你换收据。”
第五十四章 日记本的正确用法
戚斌暄心说那只好如此了。签过收到条后，正好冯丝雨也下班了，戚斌暄介绍冯丝雨和皇帝三人认识，看看表正好快晌午了，于是戚斌暄盛情邀请三人一起吃个中午饭。
皇帝推辞，可是戚斌暄说难得自己有个粉丝，非常高兴，怎么能不请个客庆祝一下啊。皇帝推辞不过，于是三人就留下来和戚斌暄、冯丝雨还有玩耍回来的冯浩一起吃饭。
在吃饭过程中，戚斌暄夸奖冯浩学习有进步，周日，也就是第二天要带着冯浩去“打猎”。冯浩那是非常高兴，饭都不好好吃了，直问第二天要带啥。戚斌暄说也不用准备啥，带上弹弓弹丸就行，自己再拿个吹针、弓箭、匕首和甩棍，足够用了。
皇帝好奇地问道：“现在还有打猎的地方？”
戚斌暄笑道：“只是自己游戏玩闹的地方，不算真正的打猎，要是黄老板有兴趣，明天也来玩下？”
皇帝刚想拒绝，可是皇后马上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道：“好啊好啊，我还没怎么看过打猎呢，既然戚老板不嫌我们叨扰，明天我们就一起去吧。好不好啊老公？”
皇帝没想到皇后竟然对打猎也这么感兴趣，不过想到自己也是很久没陪她一起去玩了，那就给自己也放个假，陪陪她吧。于是点头同意。
皇后见皇帝同意了也是很高兴，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心里点了个赞，时刻增加和皇帝的同处机会，这就是宫斗的取胜之道。
吃过饭后，送走了皇帝三人，冯浩又去找同学玩去了。回茶社的路上，冯丝雨问戚斌暄怎么突然想带冯浩去打猎了。
戚斌暄想了想，感觉不经意间看了冯浩的日记也不算个大事，跟冯思雨说也没什么，于是将自己看了冯浩夸奖自己的日记，还有他想打猎的小小愿望说了一遍。
戚斌暄刚说完，就看见冯思雨笑的捂着肚子弯下了腰，不禁问道：“有这么好笑吗？”
冯丝雨好不容易忍住笑，说道：“我给你讲讲冯浩写日记的故事吧。”
学校老师让写日记的时候，冯浩就让父母给他买了一个带锁的笔记本，每天写完日记，都小心翼翼地锁好日记本，规规整整的放在抽屉里，然后将钥匙藏好。
可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冯浩发现父母竟然偷偷拿着把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日记本在那里偷看，还时不时地发出一阵轻笑。原来父母一下子买了两个带锁的日记本，这样他们也有了一把钥匙。
于是作为熊孩子的冯浩对于人心的险恶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之后没几天，冯浩对父母说，老师让换一个不带锁的日记本，方便批改作业。于是父母又给他买了一个包装精致的日记本。
冯浩写完日记后，依旧是规矩地放在抽屉里，还特意嘱咐父母和姐姐不许偷看。
冯丝雨说到这里补充道：“我之前笑他怎么那么傻，告诉爸妈把日记本放哪了，不等于让他们偷看吗？可是当时冯浩只是笑笑，啥也没说。可是通过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才知道自己真是单纯啊，连个小学生也比不过。”
冯浩之后每天都会写日记，日记里没有秘密也没有心情，有的只是对父母深沉的爱。
星期一冯浩写的是:“今天早上，看见妈妈早早起床给我做饭，我觉得她一天好辛苦。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让她白白辛苦。”
星期二写的是:“今天下大雨，爸爸来接我放学，我坐在电车后面，雨点把雨衣打的很响，看着爸爸宽大的脊背，我觉得他好高大。”
星期三写的是：“今天妈妈做了我最喜欢吃的炒肉片，我吃了很多饭。妈妈做的菜为什么这么好吃呢？可能是因为她很爱我们和这个家吧。”
星期四写的是：“今天我把文具盒弄丢了，怕爸妈骂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不是故意丢掉，就是放在那里就不见了。好希望明天它能回来啊。”
冯丝雨说到这里又吐槽道：“如此这般，没多长时间，父母看冯浩的眼神都变了。以前看他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鬼，之后那就是一个掌上明珠，套句老话就是含在嘴了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看我的眼神呢，那意思就是，你作为姐姐，比弟弟大那么多岁，怎么还没有弟弟懂事？”
戚斌暄听了哈哈大笑：“是啊，咱们宋国不擅长表达情感。家长与孩子之间也经常缺乏沟通。你爸爸妈妈能够从冯浩日记中掌握冯浩的思想动态，也是挺好的。”
冯丝雨接着讲冯浩日记的故事。冯浩知道自己父母偷看了他的日记，但是不说破，孩子与父母双方保持着珍贵的默契，任凭爱意在彼此间静静流淌。
自那以后，冯浩再没有挨过父母的批评。但凡要什么玩具，不用再苦苦哀求，默默写到日记本上，过几天再随口提一句，第二天就能如愿以偿。如果下午决定干一件错事，中午在日记本里夸父母一通，干完错事回来，不仅不会挨骂，还可享受他们的亲切慰问和诚挚关怀。
那一段日子，日记本成了冯浩的愿望本，要什么，不要什么，拿起笔一写就能实现。由于要爱出花样，夸出风格，那半年，冯浩拍马屁和夸人的能力以及文笔都获得了质的飞跃。
最后这场戏因为冯浩父母已经付不起爱的代价而演不下去了。这也怪冯浩太贪婪，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贵。后期，冯浩父母打开一次日记本就要为之付出几十块甚至几百块的代价。
冯丝雨笑道：“我甚至能想象后期爸妈在冯浩出门后，偷偷拿起他的日记本，既想看冯浩怎么夸他们、爱他们，又怕看到他有什么愿望要实现时内心深处的挣扎。”
戚斌暄应道：“是啊，两难的抉择。”
冯丝雨接着说道：“后来，那个日记本写完了，爸妈又给冯浩买了一个。但我爸特意腾出个抽屉，帮他装上锁，让他把日记本装到抽屉里。冯浩说不用。爸爸说，还是锁起来比较好。冯浩说，真不用。爸爸说，当老爸求你，你还是锁起来吧。当时的场面，很搞笑，哈哈哈！”
戚斌暄似乎能够想象的到那个滑稽的场面，笑道：“是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么简单地伎俩，你爸妈还能上当。”
冯丝雨奇怪地望着戚斌暄：“你还好意思说他们？”
“怎么了？”
“你不是也是看了冯浩的日记，才要带他去打猎的吗？”
“我”戚斌暄这才想起来，原来不知不觉自己也中了圈套，不过仍强自答道：“我当然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是想奖励他一下而已。”
对此，冯丝雨只能报以“呵呵”的微笑。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子汉。
皇帝三人在回去的路上，皇后看皇帝在那里翻手机，一言不发，怯怯的问道：“皇帝，你是不是不高兴？”
“没有啊。我为啥要不高兴？”皇帝还在那里翻看手机，头也不抬地回道。
“你不对我自作主张地要去参加打猎生气吗？”
“不会啊，难得遇见个你感兴趣的事情，陪你去看看也不错啊。如果好玩的话，咱们也可以在皇宫给你弄个小的猎场，平时你也可以玩玩。”皇帝说着话，手上还不停地翻弄着手机。
皇后听了也很高兴，这可是皇帝重视自己的证明啊。不过看来自己今后要多培养一个兴趣了。
皇后看皇帝还在翻手机，问道：“你在看啥呢？”
皇帝这才抬头，看了看皇后解释道：“吃饭的时候，我给侍从发了个信息，让他们查下戚斌暄的资料。这不他们发来了，我刚看了下。别说，这人还是很有能力的，竟然是龙牙的人。”
皇后听了也是略微惊讶：“龙牙？就是前几届军中大比冠军的那个？听说那些人有些武器很有趣。”
“对，就是那个。”
“可惜他怎么退役了，要是在军中发展前景很不错的。”
“跟他的腿伤有关。不过，我发现个有趣的事情。根据侍从的信息，有个不是官方的消息，戚斌暄是因为处理一次劫机事件受的伤，而这次处理劫机事件的军功却被战友抢了。你猜这次抢他军功的是谁？”
皇后说道：“既然能够抢军功，那肯定背景不小，应该是某个高官或者将军的子嗣吧，而且龙牙竟然没有抗议，应该是他们内部的人员。”
皇上顿时对皇后刮目相看：“你分析的不错啊。正如你所说，抢军功的就是龙牙的人，正是他们中队的老大乐正龙。你猜猜他是谁的子嗣？”
皇后惊讶道：“莫非他爹姓乐？”
“噗”正在开车的保镖闫长义忍不住笑出声来。
皇后看到，问道：“很可笑吗？”
“不是，我只是没忍住。”闫长义战战兢兢地回答。
皇帝对皇后摆摆手，说道：“你别吓唬他了。咱们难得出来一趟，弄那么严肃干嘛。”然后皇帝对着闫长义说道：“你感觉皇后说了句废话，儿子姓乐，父亲肯定也姓乐，是吧。”
“不敢。”闫长义赶忙答道。
“我问你，咱们军中姓乐的将军都有谁啊？”
姓乐的本来就少，是将军的，闫长义脑子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影，惊讶地说道：“难道是乐将军？”
“哈哈。”皇后也笑了，说道：“皇帝问你姓乐的将军都有谁，你倒好，说难道是乐将军。哈哈，难道你要说姓乐的将军是王将军、李将军不成？”
第五十五章 正色庄容乐老将军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太吃惊了。”闫长义解释道：“因为乐将军素来给人以公正严明、刚正不阿的形象，没想到儿子竟然会去抢别人用伤换来的军功。”
皇后说道：“你也反应过来了？没错，刚才我吃惊的地方也是这个。皇帝，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皇帝思索了下说道：“其实没必要，这个军功对于龙牙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他们有的是立功的机会。况且，如果乐将军真想帮助一下他儿子，凭他现在的地位和人脉，有的是正规方法，何必用那种下作手段呢。”
皇后笑道：“你纠结这个干嘛？真想知道原因，直接问他不就得了？如果另有隐情，满足一下好奇心；如果真是抢军功，敲打一下他也是不错的。我很好奇，平时一本正经的乐将军，被你问及这个事情后，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你不能这样说，毕竟乐将军有功于国家，为尊者隐知道不，即使他犯错了，也要体谅他下。”
“你跟我说这个的时候，能不能把你那笑歪了的嘴闭上？”皇后笑着回道：“好了，不说笑了，不管有没有隐情，戚斌暄这个军功被抢了确是确凿了。虽然相比于国家来说，一个人的得失是小事，但是既然被你碰到了，还是斟酌补偿下比较好，不要寒了人心啊。而且，这事情处理好了，也是一个美谈，说不定后人还会给你拍一个微服私访记出来呢。”
微服私访记那是个笑谈，不过这件事情确实得好好处理，不能让英雄又流血又流泪，皇帝说道：“恩，你说的是，这个确实得好好补偿下。不过也不能太刻意了，被抢军功他肯定对官府有抵触情绪，明面上给他补偿，他拒绝了，不就双方都没面子了。这个法子得好好思考下。”
这时候，闫长义插嘴道：“皇帝，有个事情我得跟您汇报一下。据我所知，咱们国家不允许买卖坦克吧。”
皇帝疑惑道：“是吗，可是微商上不是发了吗？”
皇后又笑了，笑的花枝乱颤，今天她笑的次数似乎比以往一个月的都多：“皇帝，你身居大内，对现在的社会还是有些脱轨。那些商人，为了卖产品，广告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个卖坦克，只是个噱头，让人对微商感兴趣罢了。你想想，咱国家连枪都不让买卖，怎么会让买卖坦克呢。你该认真想想怎么给他弄这个坦克了。你要知道，即使你给他个坦克，要是明面上不能用，那不跟没买一样吗。”
皇帝顿时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可是想到在戚斌暄面前夸下的海口，顿时感到没脸面再去见他了，于是小声说道：“刚才我可是扮演的黄老板，要不我今后不见他了可好。”
皇后急了：“那怎么能行呢？明天我们还要去跟他一起打猎呢。我很好奇，一个民间的普通人，怎么玩得起打猎这么一听都上档次、有格调的东西。”其实，现在皇后心里想的是，明天可是皇帝陪她一天啊。一天啊！机会难得，怎么能够因为小小一个坦克就放弃呢。
闫长义见皇后打前锋了，也是插科打诨道：“对啊，皇帝，您可是一言九鼎，说卖给他一辆坦克，怎么能不算数呢。而且您连定金都收了。”
皇帝气道：“长义啊，你跟那些大臣学点什么不好，非学他们拿一言九鼎来呛朕。”
闫长义嘿嘿笑道：“其实咱也是有点小心思的。”
“啥心思？”
“您看啊，咱好歹也是军人出身不是，你知道招兵广告现在怎么写吗？‘参军吧，兄弟！开着豪车已经弱爆了，来开坦克吧！’你看我这点工资，肯定买不起豪车了，但是如果您跟戚斌暄开了卖坦克的先河，今后我要是攒够钱了，买辆退役坦克也是极好的啊。”
“哎，你们这些人啊。光想着自己，怎么不替朕分忧解难呢。我这个坦克该怎么卖出去啊。”不过对于闫长义这个明面上提出的自己的小心思，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要不以国家的名义送他一个。”闫长义提建议道。
皇后打断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国家补偿怕他心里抵触，到时候拒绝双方面子上都不好看。而且这样皇帝身份不是露馅了吗，虽说微服私访是个美谈，可是那是事后说起来，当时就露馅了，那还微服私访个啥呢。对了，要不你改个政策？让坦克买卖合法化？”
皇帝听了板起了脸，严肃地说道：“那怎么能行呢，国家法令怎能随便修改。你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后宫不能干政，以后你要注意。”
皇后听了，吐吐舌头，扮个鬼脸，皇帝也是无奈，他也知道皇后这是无心之语，不过该提点的还是得提点一下。
皇帝这一发脾气，气氛顿时不好了，三人一时又沉默起来。法子不是那么好想的，皇帝说道：“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有空你俩也再想想。”
两人称是，过了一会儿，皇后又问道：“皇帝，再问你个事情。”
“恩，你说。”
皇后一脸正色的问道：“《平凡之路》是不是你让人给小十三写的？”
皇帝顿时心情就不好了，这还没完了是吧，日子还过不过了。
皇帝三人回到皇宫，一进书房，侍从就对皇帝说道：“皇帝，乐将军有事找您，已经在偏厅等候多时了。”
皇后说道：“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我也去听听？”
皇帝回道：“那怎么能行，乐将军来肯定是说的国家大事，后宫不得参政。”
“我就藏在帘子后边，又不现身参与，也不吭声，乐将军不会知道的。而且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一会儿你问戚斌暄的事情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
皇帝对此很无奈，皇后毕竟是参与者，想听听也是正常的。于是说道：“那你可安生点，别惹出事端了。”
“晓得了晓得了，我藏好了，你赶紧坐好招人进来啊。”皇后说着藏在了帘子后面。
乐将军进来行过礼后，皇帝问道：“乐将军所来何事？”
乐将军躬身说道：“皇帝，如今国家已经逐渐稳定安宁。可是人民血性也已有所降低，这就使得军队战斗力有所下滑。并且因为日常生活中，不能接触到枪支等军用武器，战事发生时，紧急招兵不能及时形成战斗力。为防止此情况发生，参考了国外的一些思路、法规，经过军部慎重对比、考虑，建议在一个城市形成试点，在该城市内有限制地开放本城市枪械的持有，严格管控使用限制；创建国有、民营枪械、军用机械训练基地和靶场，外地人员也可以来此进行学习培训；强制在中学中推广射击课程，成绩良好者，军校优先考虑。希望此举措能够提升民众的胆气和技艺，提高群众军事化技能，使得国防力量民间化。”
皇帝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今天这事吧，也太巧了，皇后刚说改政策，乐将军就来报告让成立试点了。话说早上也是皇后来这里无理取闹才引出来戚斌暄这事情，然后自己查一下才牵扯出来了乐将军，之后乐将军再提交修改军事政策。难道皇后与乐将军有所勾结？细思极恐啊。后宫与大臣勾结可是大忌。
皇帝转头望向皇后躲藏的帘子，见皇后正在给自己扮鬼脸，嘴里还做着口语，似乎是说：“我就说嘛，改政策，你还说我，你看乐将军也这么说了。”
皇帝看了，心中一乐，就这天真烂漫样子的皇后，也只能吃吃干醋了，哪会跟大臣勾结。
皇帝说道：“你这个奏折牵扯较大，还需要慎重考虑。枪械如果平民也能使用，势必会对治安造成影响。”
“皇帝说的是，不过如果有心人要犯事，刀剑弓弩、化学药剂等都会造成较大伤害，反而弱者持枪能够使得安全有所保障。有利就有弊，不能一概论之。不过毕竟这是大事，所以军部建议在一个城市做出试点，看看效果再说。”
皇帝想了下，说道：“好吧，那晚上紧急召集大臣进行讨论，商讨可行性。”
“是。”乐将军躬身应道。
皇帝想了想，说道：“乐将军，有件小事我想问下。”
皇后在帘子后面提起精神，正戏来了。
皇帝将自己巧遇戚斌暄，然后调查了下他，发现他和乐将军之子乐正龙有纠纷的事情大致说了下。乐将军一听戚斌暄的名字就知道了大概，苦着脸耐心地听着皇帝说完情况，然后说道：“这件事情已经成了我的一件心病了。”说着乐正龙将这件事情前后经过详细跟皇帝汇报了一遍。
皇帝听了也是感慨万分，起身走到乐将军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皇帝安排侍从通知晚上开紧急朝会，然后送走乐将军去准备汇报事宜，之后才踱步到帘子后面。他看见皇后蹲在帘子后面，掩面低声抽泣，不禁惊道：“你这是怎么了？”
皇后含着泪哽噎地说道：“太感人了，我没想到现实中还能碰见这事。”
第六十六章 岂曰无猎场
皇帝感慨道：“是啊，道不尽的人生苦楚，不过正是这一点温情，让人还对生活充满希望。”
皇后想了想，说道：“真不用跟戚斌暄说明情况吗？似乎这对他也不是太公平啊。”
皇帝慢慢走出书房，背着手，仰望着天空，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想到变幻莫测的人生，轻轻说道：“什么是公平，活着，就是最大的公平！”
晚间紧急朝会，乐将军给大家汇报了军部的建议，皇帝让大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皇帝对这个建议在心里是赞同的，不过毕竟是大事，不能被个人意愿左右，所以还是要朝会讨论一下。本来他还做了朝会中会有人反对，然后激烈辩论的准备。谁知，会上，文武大臣一致通过了此项建议，反而是对放开的规模、枪支种类、持枪人员的考核等等细节问题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下了朝会，皇帝留下宰相询问原因才知道，军部提出的方案，军方肯定不会反对。而文官因为自小受到“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等文学作品思想的影响，本就对自己不能驰骋疆场而有些遗憾，现在能够在现实中接触下军事方面的器械、知识，也是很赞同的。
宰相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接着说道：“另外，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帝说道：“你但说无妨。”
“其实这次建议之所以能够通过，关键在于乐将军做了很多工作。”
皇帝听了，疑惑地问：“做了很多工作？”
“怎么说呢，朝堂之中，一些小团体是不可避免的。”
皇帝笑道：“我信任你，这些你不用说的这么隐晦，不就是派系吗，只要他们一心为国，些许龌龊我还是能够容忍的。我相信我还是能够驾驭得了他们的。”
“皇帝圣明。”宰相适当地拍了一记马屁，然后说道：“乐将军在此之前，走访了各个派系的领军人物，进行了交流，为了换取这个建议的通过，甚至在其他方面做了一些让步。”
“偶？那他去找你了吗？”
宰相笑笑，说道：“微臣不才，但是作为文官之首，乐将军还是去听取了下臣的意见。微臣虽然对此项建议还有些疑虑，不过关键在于这项建议在试点城市先行试验。即使不适合我们国情，也不会造成大的影响，能够及时止损。”
皇帝点点头，赞同宰相的看法。
宰相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我想提醒下皇帝。”
“你说。”皇帝摆出个舒服的姿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乐将军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发展良好的话，相信未来十年之内，我**事力量将会大大增加。他这一个建议，似乎是一套组合拳的前奏。对于军部的心思，皇帝不可不深究啊。”
皇帝思索了下，说道：“我国正处于稳定高速发展期，大的军事动作不会出现，但是局部恐怖组织行动却时常发生。我想乐将军应该是为了应对恐怖组织行动，才要尝试着军事平民化的策略吧。不过你的提醒不无道理，防患于未然，之后可以让安全部门多关注下军部动向。”
说着，皇帝将乐将军之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宰相听了吃了一惊，不禁说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情在里面。看来我是误会乐将军了。”
“你没有错。虽然乐将军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政策不能被情绪所左右，作为首辅，你也要多把把关。”
宰相想了想问道：“对于试点城市，不知道皇帝有没有什么建议？”
皇帝踱着步，边走边思索，然后说道：“试点城市，就放在中原省平原市吧。”
宰相大吃一惊，说道：“这是不是离京城太近了？这就是两三个时辰的路程，如果出现意外，对京城安全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皇帝解释道：“作为一国首府，军事防御力量是最雄厚的。如果试点出现问题，最方便调集军队控制。此项试验意义重大，在眼皮子底下监控还是很有必要的。至于意外，古时尚有天子守国门之说，难道我还怕这一点危险？而且适当的危险压力，能够督促大臣们更有危机意识，不是吗？”
宰相连连点头，称赞皇帝有气魄。
皇帝心里想，这跟古时封地是一个道理，容易叛乱的，封地距离近，方便监控；比较信任的，封地反而远点。而且试点放在中原省平原市，正好是戚斌暄的家乡，适当操作下，应该能够将坦克卖出去，一箭双雕。哎，作为商家，朕也是很守诚信的。
傍晚，戚斌暄回家，和父母一起吃饭的时候。戚爸爸问戚斌暄：“我今天手机收到个提示，说是信用卡刷了三千块，你买啥了吗？”
戚爸爸怕戚斌暄和冯丝雨出来玩的时候钱不够，所以把信用卡给他使用。戚斌暄解释道：“今天相中一个东西，我带的钱不够，就用你的信用卡付了个首付。”
戚爸爸吃惊地问道：“三千块是个首付？你买了个房子吗？那也不对啊，三千块房子首付也不够啊。”
“我买了个坦克。”戚斌暄兴奋地说道：“到时候你和爷爷没事也可以开开玩。”
戚爸爸正在往嘴里扒拉着饭，听了也不顾往嘴外面掉的米粒，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地说道：“买个坦克？那得多少钱啊，信用卡还不上怎么办？”
戚妈妈在旁边听的有趣，开玩笑说道：“怕啥，你不是有坦克吗？”还没说完，自己先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戚斌暄解释道：“也没多少钱，价钱总共也就三万。”
“怎么会那么便宜？”
“二手的。”
“那也不对啊，二手面包也得卖一两万。坦克卖废铁也不止这个价。你不会被骗了吧？”
戚斌暄仔细一思考，这才发现很多不妥之处。难道自己真的一时不查，被骗了？
戚爸爸叹道：“儿子啊，你在学校、军队中呆的时间太长了，对社会上人心险恶认识不够，以后要多注意点。”
戚妈妈安慰道：“没事，才三千块，还没你爷爷买茶叶花的钱多，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
戚爸爸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咱爸。”
戚妈妈说道：“这不你先说儿子的吗，也就是三千块，不用那么在意。”
“好吧，那就算了。斌暄啊，这尾款千万别再给了啊。”
戚斌暄沮丧地说道：“知道了，除非他把坦克给我开来，要不然我不会再给他钱了。对了，他们还说明天要跟我们一起去‘打猎’来着。”
“那是稳住你，都收了钱了，明天他们怎么还会去？”
晚上，戚斌暄躺在床上，头枕着双臂，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白天的一幕幕回现在眼前，小冯浩耍小聪明提要求，黄老板谎话连篇卖坦克，难道现在社会没有实诚人了吗？戚斌暄感觉自己的伤腿有些隐隐作痛。
第二天早上，戚斌暄早早收拾好东西，在创客茶社等冯浩和冯丝雨。约莫十几分钟，冯丝雨在冯浩的拖拽下来到了茶社。
戚斌暄看两人来了，说了句那就出发吧。冯丝雨奇怪地问道：“昨天黄老板他们不是说也要来吗？”
戚斌暄叹了口气，刚想说他们估计不会来了，这时，还是昨天那辆车已经停在了店门口。皇帝皇后推门下车，皇后笑呵呵地说道：“还怕你们等的急了，早早地就让他们开车过来，谁知道还是晚了。”
冯丝雨笑道：“不晚，我们也是刚到。”
戚斌暄心想，这骗子还敢来啊。这时候，黄老板从皮包里拿出来一张票据递给戚斌暄：“昨天没带收据，今天给你带来了，等交过货，结清尾款，我们再给你开发票。”
戚斌暄吃惊了，这骗子现在这么敬业的吗？演戏要演全套？戚斌暄也没多说什么，既然还没撕破脸，就当个朋友处呗，不过心里不免还有些期望，万一真买着了坦克那也不错啊。
戚斌暄开车去往“猎场”，皇帝一行在后面跟着。等到了“猎场”，下车一看，冯浩顿时泄气了，说道：“戚哥哥，你说的打猎就是这个吗？”
皇帝也大致看了一圈，原来这是一个散养鸡场，就是包一个山头，围一圈网，在里面散养鸡的鸡场。
戚斌暄笑道：“是啊，你拿个弹弓还能打老虎不成，带你来打鸡就不错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活物不是？而且打野生动物说不定打着什么就犯法了。毕竟现在麻雀也不让打了。”
皇帝皇后看了鸡场后，明白戚斌暄是逗小孩子玩的，顿时有些兴趣缺缺。戚斌暄说道：“这的地锅鸡味道也不错，等咱们陪冯浩打猎过后，用打着的鸡做些菜，尝尝农家菜的口味”
皇后听了对皇帝说道：“是啊，你经常大鱼大肉的，尝尝农家饭，换换口味也不错啊。”
第六十七章 神枪手是如何训练眼睛的
这时，鸡场老板迎了出来，跟戚斌暄打个招呼。原来这老板是戚斌暄一个朋友，当戚斌暄给他打电话说明来意后，老板也是感觉有意思，一口答应下来。
鸡场老板带着几人到了一个围栏处，指着这个占地不小的地方说道：“这些鸡基本上长成了，你就让小孩子在这儿玩吧。正好打死的鸡也能吃，不浪费。”
戚斌暄应了声，之后让鸡场老板去忙他的事情去了。自己陪着众人玩打猎游戏。
众人开始掏各自的装备。冯浩拿了一把有架弹弓、几个无架弹弓和钢珠泥丸若干。戚斌暄拿了几把有架弹弓、一个吹针、一个甩棍和一把匕首。
冯浩问道：“你拿吹针、甩棍和匕首干嘛？”
“用弹弓打鸡，一般只能够打得它丧失行动力，之后得用甩棍敲他脑袋或者拿匕首割破鸡喉咙才行。至于吹针，只玩弹弓不是会玩腻吗，那吹针调剂下。”
皇帝看了，小声对皇后说：“坏了，忘了拿装备了，看来咱们今天只能郊游踏青了。”
皇后笑呵呵地说道：“你可是贵人事忙，放心吧，我都让闫长义带了。小闫，把咱的装备拿来，让你老板见识下。”
闫长义从汽车中拿出四个大皮箱出来。打开第一个皮箱，是一把复合弓和二十支箭矢。
打开第二个皮箱，里面是一把弩和一些短箭矢、钢珠。
打开第三个皮箱，戚斌暄顿时冷汗直冒，里面竟然是两把手枪外加几十个手雷。戚斌暄心想，黄老板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打开第四个皮箱，里面放着一杆长枪和十几个圆柱状的金属罐子。戚斌暄看着长枪外形，都不想吐槽了，这连狙击枪都出来了。
戚斌暄弱弱地问黄老板：“黄老板，你带的这些是？”
闫长义知道皇帝的态度，是准备真的卖给戚斌暄一辆坦克的，于是开完笑地说道：“你看咱们把坦克都卖给你了，有些长短枪不是很正常嘛？”
戚斌暄顿时吃了一惊，难道这个黄老板真的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商人？
皇帝知道闫长义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在旁边咳嗽了两声，打断闫长义的话，说道：“小闫啊，你不要逗戚老板了。”
闫长义点头称是，然后笑着对戚斌暄说道：“戚老板放心，这些不是真枪，只是仿真的气枪，不触犯宋国的法律。这些都是我的私人收藏啊。昨天听戚老板说要打猎，我激动的连夜整理，就等着带来试试了。不过看这架势，似乎有些兴师动众了。”他昨天可是专程跑到军工厂，连夜赶制的这些仿真枪。
戚斌暄也是尴尬地笑笑，这也不知道你们准备的这么充分啊，早知道不“吹牛”说是“猎场”了。
闫长义开始给皇帝皇后和戚斌暄他们介绍起这些装备。
闫长义拿起复合弓，说道：“这是现在市面上最新型的复合弓，拉力八十磅，采用最新型的悬空蜂窝专利技术，材质是航空铝合金。另外采用一体精雕凸轮，非常的省力……”
介绍完了复合弓，闫长义又拿起弩说道：“这个弩就厉害了。你们看，上弦的力臂设置在弩的下方，上弦的动作比较像弯曲健身用的臂力器，可以充分使用胸大肌和两臂的力量。上弦后弓弦在弩机上被固定，可以精确瞄准目标。发射的弩箭也十分短小，和铅笔长度差不多，但是力道相当可观，箭速能达到82米/秒，动能30焦耳。在模拟人体的弹道凝胶上，铺设一层坚韧的皮革，几层布料，在接近20米距离一箭可以穿透20多厘米厚的凝胶，箭头甚至能从另外一头露出来。也就是说这支弩发射的箭矢对人体具有致命的杀伤力。当然，这还不是这把弩最大的特点。你看这个，这把弩上面有箭匣，可以装20支箭矢，也可以装500发钢珠，不用再一次次地装弹。另外可以外接电动上弦系统，由小型电动机带动一个齿轮组，变成连续点射的弩箭，相当于小微冲，威力绝对不可小觑，不过缺点就是发射的时候电机的声音很响，容易暴漏目标……”
戚斌暄听闫长义介绍复合弓和弩没完了，而自己感兴趣的枪支迟迟不介绍，不仅有些急躁，打断道：“好了，这些弓弩好处从外观也能大概都知道。我想问的是你这些气枪是怎么回事？”
闫长义称是，然后给戚斌暄一行解释：“其实这些气枪，跟市面上卖的玩具枪原理差不多，只是材料都用了金属而已。你看这两把短枪，子弹用的是钢珠。一把是手动单发，上一次膛打一发子弹。另一把呢，你看见这手雷了吗？其实它是气罐。等手枪装上钢珠后，将气罐安装完毕，打开保险，可以用手枪打出冲锋枪的效果。”
然后闫长义又拿出那杆长枪说道：“这个就不得了了，虽然只能单发，但是有效射程很远，精度也不错，可以当半个狙击枪使唤了。”
冯浩看着这些弓弩气枪，对戚斌暄说：“戚哥哥，跟这些比起来，咱们这些弹弓吹针，真是弱爆了。”
戚斌暄强自说到：“关键还得看人，用得好，弹弓比枪还管用。”
皇帝说道：“戚老板，你也拿个枪玩玩吧？”
戚斌暄一脸喜色，满口答应：“好嘞。我跟你说，我的枪法可是一绝啊。”
冯浩在旁边干笑着，刚才谁说弹弓好来着？
戚斌暄选了把单发的手枪，询问过使用方法后，和冯浩先去围栏里打只鸡试验下。
在围栏中，冯浩等不及了，先用无价弹弓瞄准一只肥公鸡打了一发，只见钢珠打中公鸡肚子，打掉几片羽毛，公鸡咯咯叫着离开了。
戚斌暄见状，指导道：“你这样打是不行的。钢珠只能打贯穿伤，而鸡的腹部不是要害，打鸡腹部是打不死的。你只能打鸡的头部或者眼睛才行。来我给你示范下。”
说着，戚斌暄举起气枪，随手一发，打向刚才那只公鸡，只见气枪钢珠落在了离那只公鸡一米开外的地上。
冯浩看见哈哈大笑：“戚哥哥，你成天跟我吹你是神枪手，怎么枪法这么差啊。”
戚斌暄辩解道：“我跟你说，主要是这枪我第一次接触，受后坐力、子弹速度、自重等等因素影响，开始几发打不中很正常。等我适应后，肯定能枪枪爆头的。”
冯浩笑嘻嘻地说：“我相信你。”
戚斌暄看着冯浩的奸笑就来气，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对啊，我真的相信你啊。”
戚斌暄看冯浩说的毫无诚意，于是从口袋中也掏出了弹弓，快速上弹，摆好弓架，拉满皮筋，随手一瞄，然后松手，动作一气呵成，两秒都不到。
冯浩抬眼望去，只见那只公鸡已经头朝地上，脚在那里扑棱棱地乱蹬。
“还用看，肯定打中了。赶紧上去补刀。”
冯浩疑惑，什么是补刀啊。不过还是跟着戚斌暄快步上前。
只见戚斌暄从腰间拿出根二十公分的短棍，猛地向下一甩，变成一根五十公分的棍子，然后猛地朝那只公鸡砸下，公鸡又扑棱两下不动了。
戚斌暄解释道：“看见没，弹弓打一下一般打不死，还得拿棍子或者刀打下，这就是补刀。”
然后戚斌暄指着公鸡的眼睛说道：“看见没，我跟你说我是神枪手，没骗你吧。”
冯浩这下心服口服了，请教经验。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这主要是熟能生巧，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平常练习方法注意事项我都跟你说过了，你只要勤加练习，注意手感，也能打的很准的。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你要有双锐利的眼睛。”
“这我知道，因为没有瞄准镜吗。如果我用狙击枪，通过瞄准镜瞄准，那就是近视眼也没事了。”
“那也不对。即使有瞄准镜，你还是需要有双锐利眼睛才行。自身条件不能太差。”
“你的眼睛很好？”
“对啊。”戚斌暄随口应道，但是想想感觉没啥说服力，于是四下张望了下，指着远处栅栏说道：“你看那个栅栏，能看见什么没有？”
冯浩望向三十米开外的栏杆，问道：“不就是根木头吗，有啥特别的？”
“那上面靠顶端的位置落了一只蚊子，如果你动作轻点，说不定过去还能看到。”
冯浩不信，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离栅栏两三米的距离，终于发现那上面果然有只蚊子。
冯浩跑回来说道：“真是神了，你怎么看见的？”
“这就要多加训练。生活中你会发现，经常钓鱼的人，眼睛都比一般人好点，这就跟训练有关。而且书中还有记载，古代武术家训练眼观六路的本领，就是训练看蚂蚁。据说训练成功的人，五米开外看一眼，就能知道一堆蚂蚁中有几只。另外也有戏剧表演艺术家用看金鱼游动的方法来锻炼眼睛。”
皇帝在后边问闫长义：“刚才戚斌暄说的是真的吗？神枪手都是这么训练眼睛的？”
闫长义强忍着笑意对皇帝说道：“虽然训练能够让眼睛更犀利，提高点射击精度，但是提高的有限。也许戚斌暄刚才说的方法有些道理，但是我还真没听其他神枪手说过。”
“会不会是他们敝帚自珍，没分享给你们啊。”
“也可能，毕竟那些都是他们的绝技。戚斌暄作为龙牙的‘激光狙’，眼睛不错这倒是真的，不过我感觉跟他的训练关系不大。”
皇帝皇后听了好奇地望向闫长义：“你知道什么吗？”
“昨天下属也好奇，查了下戚斌暄的资料，发现个有趣的事情。戚斌暄的体检报告中显示，他的眼睛是……”闫长义说道这，凑到皇帝皇后近前，轻声说了一句话：“他的眼睛是重度远视。”
皇帝听了哈哈大笑，说了句：“这个戚斌暄也是个有趣的人啊！”
第六十八章 吃鸡游戏是怎么诞生的
戚斌暄听到黄老板笑声，才发现有些冷落了客人，于是让冯浩自己先玩，过来陪黄老板说说话。
“黄老板笑什么呢？”
皇帝搪塞道：“刚听小闫说，下面谈了个大生意，一时高兴。”
“那恭喜发财啦。”戚斌暄接着问道：“黄老板要不要也打两枪玩玩？”
皇帝看了下，也一时心动，说道：“那就打两枪试试？”
闫长义从车中拿出几个护目镜出来，给众人发了下，然后皇帝跟皇后一人打几枪试试，别说，皇后还真打中了一只鸡，乐不可支，直嚷嚷道中午就要吃这只。
闫长义拿着鸡去找鸡场老板，让他准备午饭用，戚斌暄和冯丝雨就陪着皇帝皇后在一间客房中聊天。
一会儿，冯浩拎着三只鸡回来了，热的满头大汗。一进门冯浩就指着其中一只鸡嚷嚷道：“戚哥哥，你看我也打中鸡眼睛了。”
众人都夸奖冯浩学的挺快的，准头不错。冯丝雨让冯浩休息会儿，一会儿再去玩。
冯浩应了声是，然后从随身书包中拿了本书在旁边看了起来。
皇帝看冯浩在看数学，不禁问道：“出来玩也不忘学习？挺用功啊。”
冯丝雨听了哈哈一笑，接冯浩的短道：“他是考试考得太差了，老师让一道题订正十遍。”
冯浩不屑地道：“其实不是我不会，只是那些题目出的太有损智商了，我不感兴趣而已。”
戚斌暄奇怪地问道：“哪些题目啊？我看看。”
“你看看也不行啊，有损智商还是有损智商。”
说着冯浩将题目递给了戚斌暄，冯丝雨见戚斌暄又在逗冯浩了，也在旁边看着不做声。闫长义也从鸡场老板那回来了，陪着皇帝皇后在旁边凑热闹。
戚斌暄一看，见题目是这样写的：已知某水池有进水管与出水管一根，进水管工作15小时可以将空水池放满，出水管工作24小时可以将满池的水放完；对于空的水池，如果进水管先打开2小时，再同时打开两管，问注满水池还需要多少时间?
戚斌暄疑惑地问道：“这不就是个普通的蓄水池放水进水问题吗，这个题很好解。你看，首先……”
“等等。”冯浩连忙打断，说道；“我知道这个题目的大概解法。我只是对这个题目不感兴趣。你说谁会边接水边放水啊。为了编一个题目，这么的不切实际，所以我说影响智商吗。”
戚斌暄这下听明白了：“合着你是因为对这类型题目有抵触才不愿意学习的？”
冯浩思索一会，回道：“可以这么说。”
冯丝雨气着教训道：“人家怎么出题你怎么解题不就完了，哪那么多废话吗，还能顾着你专门给你出道题不成？考大学时候，可不会因为你认为这道题不合逻辑就不考了。”
戚斌暄拦着冯丝雨的话头，黄老板一行人还在场，教训冯浩多了不好。然后戚斌暄问冯浩：“你以为这个题目不合逻辑，但其实它还是有实际应用的，只是你没想到罢了。比方说拦水大坝，上游来水就相当于进水管蓄水，开闸放水就相当于出水管放水。在又有进水又有出水的情况下，还要考虑水位警戒线的问题，不能因为水位太高损毁大坝。你看这不就类似于之前那个题目吗？相当于问你多长时间能够达到水位警戒线，这可是能够实际应用了。”
戚斌暄说完，见冯浩在那里仰着脑袋，斜眼看天，一副思索不得其解的模样，不禁问道：“想不出来这个情况？”
冯浩露出一个憨厚天真的“孩子”般的笑容，说道：“有点不好理解。要是你带我去看看大坝实际情况就好理解了。”
冯丝雨没好气地说道：“要是考你个登月问题，我还得带你上个月球啊？你这学习成本也太高了。”
戚斌暄摆摆手，说道：“那好，我就给你说个好理解的。玩过手机吗？”
“当然玩过，姐姐去洗澡刷锅时候我总是偷偷玩一会儿。”
“嘿，我怎么说最近手机电池不耐用了，还以为该换电池了。”
戚斌暄拿起铅笔，将那道题目修改了下，然后给冯浩看。
冯浩结果题目一看，见上面写的是：已知某手机，没电的情况下15小时可以将电池充满，正常使用24小时可以将手机电量用完；对于没电的手机，如果先充电2小时，再边充电边正常使用，问手机充满电还需要多少时间?
冯浩一看这题目，说道：“这就符合逻辑了，还是戚哥有办法。不过，这手机15小时才充满电，得换快充充电器了吧。”说完开始认真钻研，一会儿就将题目算出来了。
冯丝雨一看解答对了，夸了冯浩两句，冯浩说道：“那我接着去玩了。”说完一溜烟又跑了。
闫长义说道：“果然是小孩子心性，题目接近点生活就感觉有吸引力了。”
戚斌暄笑道：“闫老哥说的不对，吸引学生学习兴趣，也是老师的一门功课，是一门大学问啊。”
闫长义说道：“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是我就对这类题目不感兴趣。”
戚斌暄笑道：“闫老哥买房了吗？”
“买了。”
“分期吗？”
“分期。”
“那好，你看比方说你买的房子，按照你的工资数，20年可以凑够房价。但是你是分期，按照利息每年是总额的百分之一，也就是说只算利息的话，一百年你就得用两倍的钱买房子了。问你在既付本金又付利息的情况下，多长时间能够把房款及利息付清？”
“嘶”闫长义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加上你先付了四分之一的首付，相当于原来题目中，水箱里有四分之一的水，这样更贴近现实，问你需要连本带息还几年？”
闫长义开始求饶：“好了，戚老板，我现在开始对这道题感兴趣了。好家伙，做道题做的我冷汗都出来了。”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之后几人又在屋里闲聊。
皇帝随口问到戚斌暄茶社生意怎样。戚斌暄回答：“还行，顾得上温饱。”
冯丝雨在旁边插话道：“你抽空得考虑找个工作了。我妈对你老在茶社帮忙有点意见，说那赚不了什么钱。”
这话冯丝雨也是第一次说，还当着黄老板他们的面，戚斌暄感到很尴尬。
“其实茶社经营好，生意还是不错的。”
“得了吧，你那里整天也没几个人。”冯丝雨还在揭短。
戚斌暄不愿跟她说那么多，应付道：“那好，我找时间问问沙漠哥，看颤音公司还招人不。”
皇帝突然插话道：“刚才看你讲课挺有一套啊，有没有想法当教师啊？”
戚斌暄听后略微惊讶：“教师不是谁都能当的吧。我也没有教师资格证啊。”
皇帝回道：“那没关系，你可以边教书边考，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的。”
“教师岗位还得考试吧？近期好像没啥考试吧。”
“没事，我跟一个学校比较熟，我给你推荐一下吧。”
戚斌暄顿时感到很惊讶：“推荐一下就能当教师了？”
皇帝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个，主要吧，是我给他们捐了一栋教学楼。”
戚斌暄瞬间感觉黄老板的形象高大了起来。嗯，如果黄老板这时候再带个金链子，叼个雪茄，配个墨镜，然后放个“啦啦，啦啦啦”的背景音，估计能跟自己这时候的心境吻合起来，惊为天人啊！
皇后知道皇帝又在送福利了，想变相补偿下戚斌暄，于是也在旁边也附和道：“怎么样，不用考虑了，让我老公去说，肯定正式编制，待遇从优。我老公可轻易不许诺的，这是因为他是你的粉丝才去跟学校张这口。”
“我要干不好怎么办，会不会丢黄老板面子啊？”
皇后笑着捂着嘴，开玩笑说道：“没事，黄老板‘面子’厚着呢，不怕。去试试，不行了辞职就得了呗，有啥大不了的。”
冯丝雨也撺掇着戚斌暄赶忙答应，说当教师自己母亲那一关也好过。戚斌暄见众人都让去，也就答应去试试。
中午众人一起吃了顿家常饭，皇后对那个地锅鸡的味道是赞不绝口，因为那只鸡是她打的。
吃过饭回去时候，皇帝和戚斌暄他们一人又拿了十只鸡，因为冯浩玩的有点过头，打的有些多了。
他们走时候，鸡场老板依依不舍，挥手道别，直说：“有空常来玩啊，下次多带些朋友来啊，最近一窝鸡也快长成了！”
回去路上，皇后问皇帝：“你准备让戚斌暄去哪个学校啊？”
皇帝回道：“这个我想过了，就让他就近去个大专学校教书吧。回头让主管大臣打个招呼，别露馅了。”
随后皇帝又问闫长义那些气枪是哪里来的，看需不需要还。因为意气相投，气枪已经借给戚斌暄玩了。闫长义回答是从兵工厂连夜仿制的，就是为了应付这次打猎，不需要还的。
接着，闫长义问道：“皇帝，你看要是试点城市配枪通过了的话，这个养鸡场打猎能推广吗？”
“行啊，只是总感觉有点儿戏。似乎这个套路有点熟悉。”
“对啊，跟去采摘园摘葡萄摘草莓差不多。”闫长义附和：“只是将摘草莓变成了杀鸡了。嗯，杀过鸡后可以炖炖吃了，要不然以后这种打猎游戏就叫做‘吃鸡’，怎么样？”
第六十九章 江湖救急
这天戚斌暄正在创客茶社打扫卫生，接到了他的妹妹戚琼雯打来的电话。
妹妹在电话中说道：“大哥，江湖救急，我碰到了一件麻烦事，赶紧过来帮帮忙啊。”
“什么事，你总得说清楚才行吧。”
“班级让搞一个团日活动。再过三天就要交方案了，可是我们班还没确定该弄什么活动。”
戚斌暄奇怪地问道：“怎么这么急，搞个活动不得给十来天策划准备吗？”
“本来有两周时间的，可是一开始班干部们都达不成统一意见，没商定好，拖着拖着眼看马上到期了。”
戚斌暄听到这更奇怪了：“那你急什么呢。有班干部们急不就行了？”
妹妹戚琼雯听了更急了：“我怎么能不急？我是组织委员，交不了方案那是我的责任。”
“好了，急也没啥用，早规划好时间多好。一会儿我收拾好东西就到你学校，看看能不能有啥活动。”
戚琼雯的大学离的也不远，戚斌暄收拾好茶社，给父亲说下让他接着看店，就去了妹妹学校。
在学校内部的小咖啡店里，戚琼雯跟戚斌暄详细介绍了这个团日活动的要求。
“……总的来说，这次团日活动就是要我们以班级团支部为单位，搞一次有益于德智发展的活动，要加强支部与社会的联系，提升成员的整体素质，并扩大支部影响力，得到一定社会认可，创造一定的社会价值。”说到这，戚琼雯看到戚斌暄一脸茫然地表情，说道：“你听明白了吗？”
戚斌暄本来听的都快睡着了，听到戚琼雯的问话，回过神来，说道：“偶，大致听明白了，就是要搞一次有意义的集体活动。”
“对了。那你有啥好的建议吗？你从小就鬼点子多，赶紧支点招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都走出校门这么长时间了，对新的形势都不清楚，怎么知道该干嘛。其他班级有啥活动你知道吗？说说参考下。”
“偶，知道几个。有个班级咨询了学长，沿用了前几年的模式，抽几天去敬老院帮忙照顾老人了。还有的去帮助环卫工人清洁街道，有的去协助交警指挥交通，有的去博物馆当讲解员……”
“还挺多呢，那你们有什么想法？”
“这不是不知道才找你的嘛。”戚琼雯不满地道。
“嘿，不会还有理了。算了，你不用管了，专心上你的课。我下午在学校转转，看看有什么好的‘项目’。”
下午，戚斌暄在学校闲逛，看有的学生在花园中椅子上看书，有的在僻静的林中练习乐曲，有的拿着滑板、轮滑在广场练习一些高难度动作，甚至戚斌暄还看见一个拿着调酒工具在草坪上练习花式调酒，不禁感慨道：“还真是青春洋溢的校园啊。”
戚斌暄拄着拐杖闲逛着，不时还照两张相，享受着久违的大学时光。到了一栋造型不错的建筑前，一看是图书馆，想起在学校时熬夜看小说的场景，不禁走了进去。结果被工作人员拦住了，需要本校的图书证才能进。哎，失策了，应该问妹妹要下一卡通了。
学校不大也不小，戚斌慢慢暄晃荡两个小时就转完了，可是关于团日活动的方案还是没有头绪。
戚斌暄坐在一处草坪上，细细思索着，突然一拍脑门笑道：“我还真蠢，有社会价值，提高社会影响力，那肯定得走出校园了。我总是在校内晃荡怎么能有好主意呢。”
天气炎热，戚斌暄感觉有点口渴，于是问了下路，去超市买瓶水喝。
买过水出来，戚斌暄看见超市门前摆了一大堆的木头板，上面还贴着花花绿绿的广告纸，不禁好奇的上去观看。看着上面的内容，戚斌暄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
晚上，妹妹请戚斌暄吃烧烤。
戚琼雯说道：“哥，有啥主意赶紧说吧。你看我都请你吃烧烤了，这诚意还不行吗？”
戚斌暄笑嘻嘻地打趣道：“请吃个烧烤就有诚意了？你不想想这烧烤钱不是咱家的？你拿着咱家的钱请我吃饭，算啥诚意？”
笑闹过后，戚斌暄开始说正题：“我下午大致想了一下，想出了三个方案。”
“不错啊，我一个没想出来，你就有三个了？”
“别打岔，我思路都乱了。”戚斌暄拍了下戚琼雯的脑袋，接着说道：“第一个呢，就是参观一些大的工厂或者公司。第二个呢，就是你们弄出一些有创意的东西，然后联系一些公司卖出去，得到的资金捐献出去。第三个呢，就是和葵花爱心社联合，他们正在招人组织活动，你们缺活动，他们缺人，正好互补。”
“咦，点子不错啊，你都怎么想的这些个主意？”
“就你们超市门前板子上写的啊。”
“超市门前板子，啊，你说的是社团招新广告？”
“对啊，那里不是写的葵花爱心社有个助教活动，招募有爱心的同学参加吗？”
有些东西就像窗户纸，一捅破就一文不值，戚琼雯明白后反而有点淡淡的失落感，想了一会儿不禁又问：“不对啊，第三个点子我明白了，那前两个跟社团有啥关系？”
“偶，我大学时候也参加了一些社团吗。今天看见一个叫创业社的，就想起我们那时候一个商业类型的社团，组织过我们社员参观过一个可乐工厂。参观下制造车间，看下厂子发展史和光辉业绩，最后给个带可乐牌子的杯子作纪念。然后我就想到了这个点子了。”
“那第二个呢？”
“新闻上不是经常说什么富豪捐款么，社会上也经常有募捐活动，一些单位也经常搞这些，所以这也不是啥新鲜点子。不同的地方在于，你们还是学生，拿着父母的钱去捐款不合适，所以就加个拿创意换钱的环节了。这个环节也很正常。就跟你请客一样，拿父母钱请客没诚意，拿你赚的钱请客才有诚意。”
戚琼雯点点头，说道：“恩，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你能赚钱，这顿烧烤你请了吧。”
两人又笑闹了一阵，戚斌暄问道：“你准备选哪个方案？”
“我看都不错，一时也拿不准。”
“要不跟你们班干部商量下？”
“算了，一商量又得浪费不少时间。现在时间紧张，浪费不起了，就得采取独裁手段了。我看就一个一个试，哪个成了就用哪个。”戚琼雯小手一挥，颇有点霸道女总裁的味道。
说干就干，戚琼雯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戚斌暄照片中创业社的电话。
经过一番交流后，戚琼雯失望地挂了电话，然后跟戚斌暄解释道：“创业社的工作人员说最近他们没有什么参观活动。而且参观活动资源有限，一般不考虑社团外的人员参加。不过邀请一些成功人士来校讲座的活动倒是欢迎我们参加。”
“讲座活动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啊，而且时间也不合适。”
戚琼雯赞同的道：“是啊，那我们接着想第二个方案。捐款好说，联系一家慈善机构就行了。不过创意产品什么的怎么弄？”
戚琼雯说完，盯着戚斌暄看。戚斌暄被看得也是一愣，气道：“创意这东西也得我来弄？你们要发挥一下你们专业特长啊。我就一个土木专业的，难道你让我画个施工图卖给施工队？也没资质章啊。”
戚琼雯讪讪地道：“我们专业也没干过这个啊。”
“要不你跟你们班里人商量下？人多力量大吗。”
“噗”戚琼雯听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
“咋了，我说啥了有这么可笑？”
“不是，你说到人多力量大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刚看的小说《从前有座灵剑山》。其中有个情节就是一些人去打怪，同样的一个怪物，一个人去打怪时怪物等级低，人越多那个怪物等级就越高。当时设计这个关卡的人解释就是人多力量大，哈哈，人多怪物力量就大。”
“哈哈”戚斌暄也乐了：“如果思路不统一，人多了反而处处掣肘，要不然怎么会有攘外必先安内的说法呢。那个作者是个智者啊。”
“对啊，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你最近没少打游戏吧，在学校要”
“好好学习，知道了，你从小跟我唠叨到大，耳朵都起茧子了。我们还是想象这个创意产品吧。”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戚琼雯捏了捏眉毛说道：“要不你赞助吧。好歹你现在也是个小老板了。”
“拿着别人的钱去做慈善？你感觉这个逻辑通吗？这样你还不如让自己捐款呢。”
“是不太通。那要不做家教，赚的钱再捐出去？”
“这个也不太好，毕竟团日活动是个集体的活动，做家教是个人的性质，而且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家教活儿，赚的也不一样，谁多谁少都不太好吧。”
戚琼雯气的两只胳膊交叠放在桌子上，头趴到胳膊上，微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呢？”
戚斌暄慢条斯理地说道：“虽然我感觉这个场合说这话不太合适，但是我想还是应该提醒你一下，即使你对我有意见也在所不惜……”
第七十章 博览杂书 学识荟萃
戚琼雯斜着头，眼皮微抬，气道：“一到紧急时候，你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赶紧说啥事？”
戚斌暄指着桌子说道：“这可是烧烤摊啊，这桌子经年累月积累的油腻都在桌子上，摸一下都得打肥皂洗好久。你这样趴在上面不怕把衣服弄脏？别自己洗不掉了，又拿回家让妈妈给你洗啊。”
“啊”戚琼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翻看着袖口，还好不太脏，回去处理下就好。
两人又开始漫长的思考过程。
戚斌暄思考着无聊，右手不自觉地转悠着他的国产神机，拇指和中指扣住手机中央，小指不时扒拉着手机边缘，让手机在指尖转着圈。
戚琼雯见了，笑道：“你还拿着这个手机啊，都几年了，该换了吧。”
“龙王手机，皮实吗，没用坏，换不是浪费吗。我又不跟你们一样老玩游戏。”
“还皮实？我跟你说个笑话。我们有个同学勤工俭学，趁着暑假去打零工卖手机。到了那里，销售经理跟她说，你卖龙王手机的时候，千万不要介绍照相机功能啊。这个照相机照出的人比卸了妆还难认，顾客要是看了直接就跑了。”
“咦？前几年我听说他的电器质量挺好的啊，怎么手机现在质量这么差吗？”
戚琼雯接着解释道：“他们的冰箱空调洗衣机等电器质量确实不错，但是产品多了良莠不齐，手机质量跟不上。他们手机也比确实比山寨的强点，但是跟主流品牌的手机相比就差多了。所以现在他们手机销量很不好，市面上也很少有他们的销售点了。”
“可惜了一个大品牌。”戚斌暄感慨道。
两人接着默默思考方案。
这时候烧烤店电视上播放着一个综艺节目。节目是采访龙王集团高层。龙王集团高层介绍自己公司的创新机制和引进人才机制。并且指着旁边的员工说道，这个就是他们从民间挖掘的富有创新能力的新人，加以重用，现在已经是一个分管重要领域的中层。事实证明，他们的做法很好，给公司带来了不错的效益……
戚琼雯笑道：“要不说世界上的事情很巧呢，刚才我们还在谈论着龙王手机，现在电视上就播放了龙王集团的采访节目了。重用新人，创新机制，真的假的啊？”
“呵呵，想知道真的假的，去试试不就行了？”
“咦？你说啥？”
“我是说咱们去看看不就行了？你刚才不是说龙王手机销量不好吗？咱们就给他弄个手机的营销方案，创意点爆满的那种，然后拉个赞助去捐款呗。”
“嘶”戚琼雯倒吸一口凉气：“大话好吹，那么容易办到龙王公司的人不自己干了？”
“另辟蹊径吗。经历不同，想的侧重点也不同。宇航员用笔的故事你总听过吧。因为太空是真空环境，圆珠笔写不出来字，一个国家花费巨资出来了研究能够太空中写字的笔，而另一个国家直接用铅笔。还有个例子就是，肥皂厂装肥皂的盒子有的是空盒子，用人工检验费时费力。一家厂长让一个博士生解决这个难题。他应用所学，又是x光透视又是机械抓手的，花费不菲解决了问题。另一个肥皂厂一个老员工在旁边放了一台电风扇，空盒子直接吹飞，问题解决了。还有一个例子，牙膏口多开一毫米解决破产危机……”
戚琼雯一只手掌捂住耳朵，另一个手冲着戚斌暄连连摆手，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博览杂书，学识荟萃，一个道理能摆出十几条佐证出来，我服了还不行吗。”
戚斌暄正说得高兴被打断了，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总结道：“我的意思是总有些创意是他们想不到的，愚者千虑亦有一得吗，给他们查漏补缺，换他们公司的九牛一毛做个慈善应该也不错吧？”
“那好吧，我们就想想怎么弄手机创意方案吧。”
于是，戚斌暄和戚琼雯就连夜赶工，商讨着弄出了一个手机创意方案。大致内容如下：
手机营销方案
龙王集团领导：
你好，我叫戚琼雯，就读于平原市某某大学，主修某某专业。由于团日活动的原因，班级需要进行一场有意义的活动。我从网上了解到贵公司创新中心的信息，希望能够和贵公司合作，得到贵公司的帮助和支持。
下面是我们构思的几个方案之一，如果贵公司从中认可我们的能力，希望与我联系。
近年来，宋国手机市场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核心技术已经不是最大的制约，这一点从某某品牌手机的成功就可以得出结论。把握手机消费潮流和紧跟通信技术发展方向开始成为手机制造商最核心的竞争力。国产手机要想获得持续的发展动力，就需要在产品开发和推陈出新上多做文章。
自古以来，两军作战，以正合，以奇胜，这不局限于真实的战场，同样也适用于商场。在某某、某某某等几款手机占领大部分市场的情况下，虽然堂堂正正地打一场正面战争，打出一定的气势，可使其对整体的战役产生一定的威慑效果，但成效未必如意。不如另辟蹊径，以奇用兵。
这奇兵有很多种方式，我们至少曾经考虑可行的方案就不下五种，下面我就其中一种进行阐述。
该方案简单概括就是以功夫为底蕴开发一种“功夫手机”。
一、这种手机目标市场巨大
该策略属于集中性市场策略，就是在细分后的市场上，选择两个或少数几个细分市场作为目标市场，实行专业化生产和销售，在个别少数市场上发挥优势，提高市场占有率。
从国内市场上来看，功夫爱好者基数庞大，功夫作为我国的一项国粹，亦是长久不衰的热门主题。同样，国外市场也是极为庞大，中国神秘的功夫亦是极受热捧。所以，龙王手机可以以功夫手机为卖点作为开拓市场的突破口。
二、该手机应该具备的功能
（一）该手机要有几款符合武术精神、韵味的造型及外壳。
人们之所以学习功夫，除了可以强身健体之外，还被它的武德、内敛品质所吸引。这款手机在外壳设计上可以结合宋国山水画的意境，使其精美而又内敛。同时可以采用官方外壳替换的方式，让可改变的外壳成为该手机的一大卖点，销售可改变的外壳还可成为收益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现在主流手机都是清一色的直板触屏手机，形状单一。可以尝试将外形改变，参考蓝莓的护照手机改成正方形，或者参考全键盘手机，在触屏手机上增加实体键盘等，在触屏手机功能不变的情况下增加卖点。
（二）该手机应为三防手机
学习功夫的人与普通人之间最主要的区别就是运动多，动作幅度大，所以手机的磕碰在所难免。所以该款手机可以主打三防功能，轻微的磕碰、掉落，手机仍能正常使用。虽然三防手机成本高，会增加一些预算，但是仍可以成为一个卖点。
（三）该手机要有3d播放功能
习武之人很多都是通过视频学习套路的，但是视频是从一个方向进行拍摄，一些细节不清楚。该手机可以通过一个3d播放软件，配合一些3d眼睛配件等，实现立体学习，近似真人实景教学。相信在3d技术日益成熟的今天，此项功能不难实现。此外，还需要公司应用3d技术录制一些大师表演的武术套路，以便在此手机上播放。公司可以将3d眼睛配件、武术套路视频等作为手机周边产品进行售卖，提高收益。
（四）该手机要有对战功能
当然，有以上三个功能已经能够吸引功夫爱好者了，不过在技术力量足够的情况下，能够开发几款贴近真实功夫实战的仅限于该手机应用的小游戏，估计功夫爱好者就得掏钱包了。游戏要考虑实战情况，比方说对方出招a，实战中可以以招数bcd应对，想办法能够在游戏中实现，不能仅仅照搬血条、攻击力等。虽然开发难度较大，但是一旦成功，吸引力会很大。
（五）可以考虑将此手机变为随身武器
现在人基本上手机不离手，都是随身携带，因此可以结合该手机为三防手机的特点，将此款手机增加防身功能。比方说可以聘请武术大师参考酷棍、板砖的武术套路设计该手机防身套路（若考虑板砖套路，将手机加厚，可考虑大容量电池，这亦可以成为一大卖点）；可以在手机某处增加机关，打开可弹出短刀或者锥形尾椎，用以应急防身；甚至可在手机前端增加挂扣，可以通过系有登山扣的绳子快速连接，当做流星锤或绳锤使用（若有爱好者真将手机当成流星锤使用，应考虑手机损毁是否赔偿的问题）。
三、将该手机变为功夫文化的载体
文化底蕴是产品的灵魂，既然是针对功夫爱好者设计的手机，就有必要增加一些该产品的文化气息。比如说武术流派的介绍、武侠小说、比赛介绍、功夫歌曲、爱好者论坛、前辈指导等等，都可以成为该手机文化的一部分。
如果有可能，可以在手机中添加不收取流量费的快讯功能，每天变换功夫方面最新信息等；如果想降低成本，在快讯中插播一两条广告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另外，还可以开个专供本手机下载、升级的网站，专门收集功夫赛事、图片、小说、录像、游戏等。
四、广告宣传
鉴于目标人群的特殊性，可以在功夫赛事、功夫网站上放广告宣传，甚至可以和一些较大的功夫学院合作推广。
该手机的代言人可以选功夫明星、赛事冠军等。
适当的时候可以做些背面有功夫明星激光蚀刻签名的纪念版手机等。
鉴于该人群的特殊性，可以根据该手机的创作历程改编一部网络电影，在网上流传以扩大影响。
五、注意要点
（一）3d武术套路的盗版问题。盗版猖獗，如果其他手机使用一些软件播放公司录制的3d武术套路，会严重影响手机销售，可以开发一款专用播放格式，进行防盗版。
（二）虽然手机具有三防功能，但是碎屏、进水等问题在所难免，可以提供免费保险业务等，提高服务质量水平，解除客户后顾之忧。
（三）多花一笔钱买一个手机，只为买一项“学功夫”的功能，可能会有人感觉不合算。可以从广告宣传、微视频游戏解说等方面入手，介绍多花的钱，比报武术班学习划算的多，结合3d学习功能，效果更好，而且不限时间、不限地点，以此为卖点进行推广。
只有淡季的思想没有淡季的的市场，比起红极一时的宝石手机、跳舞手机，相信该手机方案的可行性还是比较大的。当然，以上只是个简单的介绍，还有不少需要完善的地方。如果领导对此方案感兴趣，希望和我们联系。
再次拜谢！
戚琼雯
某年某月某日
第七十一章 谈判与良心不安
戚斌暄和戚琼雯连夜赶稿，终于完成了方案。第二天，两人坐着公交赶往龙王集团分公司。
“这个位置对不对啊？”戚斌暄问道。
“对吧。这个可是手机地图查的，没问题。”
两人到了以后，跟门岗说明来意，门岗跟两人说这个地方是龙王集团的一个生产厂，不是办公的地方。你们这种情况应该去他们管理大楼。经过一番询问，两人得知了办公楼的位置，又坐地铁公交一番倒腾，终于到了龙王集团分公司管理大楼。
结果两人又被门岗拦下了。因为没有预约，不知道要找谁，理所当然地被拒之门外了。哪怕他们说来这里是为了提点建议也不行，堂堂龙王集团，岂是你们宵小之辈能够说来就来的？
之后，戚琼雯带着戚斌暄垂头丧气地又回到了学校。
“这下该怎么办？”戚琼雯一脸愁容。
“咱们不是考虑了三个方案吗？前两个被毙了，还能怎么办，进行第三个呗。”
“之前有个备选方案还想着有条后路可选。这要是第三个也不行了，那可怎么办呢？”
戚斌暄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上却给戚琼雯打气道：“果然你还是学生思想，人生在世，有很多情况下是没有后路可选的。想想那个对联，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现在的情况只能够破釜沉舟，只言胜不言败。下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思考下可能遇到的情况，做好准备，今晚我们就去闯闯葵花爱心社。”
晚上，两个人来到了食堂三楼。社团基本上都在这个楼层。两人找到了葵花爱心社的办公室，进门说明来意，社员跟两人说正好副社长正在和一些客人说明助教活动的事情，于是引领两人来到里屋坐下。
戚斌暄到了里屋会议室，看见一个长条会议桌，一个女同学坐在长条桌一侧，三个同学坐在长条桌的另一侧。社员引领两人在桌子的另一边三个同学旁边坐下，跟副社长说明两人也是来参加社团活动的。
副社长点头示意知道，然后微笑着对众人说：“你们两个来的真巧，我们刚开始准备介绍这次活动。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苟田昕，大三学生，葵花爱心社的副社长。我们这次活动呢，是一次助教活动。主要内容就是深入校园，对培智学校的学生进行交流辅导。培智学校大家有听说过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摇头，这时候戚琼雯说道：“我听说过。我们老家也有个小学叫培志学校。他们除了教导学生德智体外，还注重学生意志力的培养。我就看见过一回，下着大雨，然后教师们带着同学们在雨中站军姿，接受大雨的洗礼，磨练意志。老实说，当时看到这一幕我还是感到比较震撼的。”
戚琼雯说道这里就结束了，然后就见苟田昕副社长呈现出一脸纠结的表情。不过毕竟是副社长，深吸几口气舒缓下心情，接着用她那磁性的声音解释道：“我们说的这个培智学校跟你们那个不太一样，可能你误会了。你说的那个志是意志的志，我说的这个智是智力的智。这个培智学校呢，是针对一群特殊群体的儿童而设立的学校。他们在智力上有欠缺，在这个学校能够受到更好的智力教育，纠正其不良行为，锻炼一个健康的身体，学会生存的基本技能。此外还会学习一些简单技能，提高适应社会的能力，能够与社会很好的融合，在可能的情况下服务社会，为家庭和社会减轻负担。”
苟田昕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和社员们去过他们学校几次，跟他们进行过几次交流接触。这些学生其实很努力的，也很可怜。”
苟田昕说到这里，微微抽了几下鼻子，眼圈微红，稍微低了下头，眼睛盯着桌面，接着介绍情况，只是声音有些哽噎：“学校的老师和家长对这些学生也很担心，害怕他们从学校走出去后，不能很好地适应社会，也不能被社会所接受认同。所以对我们的助教活动，老师、家长、学校都是很支持感谢的，这是学生们跟社会和陌生人接触的一次很好的尝试。我们通过这些活动，除了帮助他们的同时，其实也是对我们一次心灵的洗礼，一次思想的升华。”
见众人还是无人反应，苟田昕接着介绍这次活动：“这次活动，大概要去培智学校十次。当然，跟这些特殊的孩子接触要注意方式方法，注意要耐心跟他们交流，不要惹他们动怒……”
听到活动还可能有一定的危险性，本来有意向参加的学生们踌躇起来。
这时候戚琼雯说道：“这个我想问下，我们准备一个班级来参加。”
苟田昕听到这里心中一喜，可是戚琼雯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犯难了。
“不过十次活动有点太多了。我们能不能全体三十几个人去一两次，或者分批一次去三四个人然后去十次？”
苟田昕露出一个苦笑，说道：“这可不行。对于你们班级参加这次活动我们很欢迎。但是因为这个活动的特殊性，一次活动效果不大，而且流于形式，学校也不会同意的。十次活动也需要采用固定人员。每次换陌生人，会让这些学生有些不适应。”
戚琼雯听后也露出为难表情。毕竟连续去十次的活动，她一个人也不好做决定。跟哥哥戚斌暄商量了下，说道：“那好吧。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不过毕竟这个活动有一定的特殊性，次数也较多，我得回去和班集体商量一下。等有结果我再给你个回话吧。”
“理解，那我们就等你的消息了。”
在回去的路上，戚琼雯对戚斌暄说道：“刚才在跟苟田昕社长谈条件的时候，我感觉很不好。毕竟这是个献爱心活动，帮助弱势群体。我们应该怀着善良的心去参加，可我却在那里讲条件。感觉内心有点不安，有点受到良心谴责的感觉。”
戚斌暄说道：“你说的我理解。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你对于谈判的事情不必太过在意。毕竟他们才是活动的举办者，也就是说他们才是规矩的制定者。难道说他们的规矩就是一定对的吗？当然这次活动还是不错的。我打个其他的比方。比方说法庭上律师辩论。即使律师知道他的代理人有错，但还是需要竭尽全力地为他辩护，这是为什么，难道他就不受到良心的谴责么？”
“但是他是律师啊，对于律师来说，帮助代理人是他的职业要求，这不是很正常嘛？”
“偶，这是他的身份要求，所以正常。那还有呢，比方说一个国家甲侵略另一个国家乙。甲国家的将军看到乙国家一个小城池的平民帮助其士兵隐藏身份，并时不时使绊子放暗箭对甲国家士兵造成伤害，然后将军将这个城池屠城了，这是不是正确的呢？”
“这应该不对吧。”
“那将军就应该眼睁睁地看着甲国家的士兵死亡吗？”
戚琼雯犹自辩解道：“但是那可以用更好的法子啊。比方说……”戚琼雯想了想，但是也没有想到有什么好法子。
戚斌暄说道：“那我将这个比方具体化吧。西晋末年，五胡乱华，汉族人受尽胡人欺负，据说当时北方被胡人杀的汉人有十之**。后来，冉闵将军率军攻陷邺城后下令屠城，遂发生了血流成河的邺城大屠杀，城内家家户户皆未能幸免，二十几万胡人军民被屠杀殆尽，尸体全部喂食猛兽。之后，冉闵“杀胡令”的颁布，更是激起了汉人的血腥报复。在“杀胡令”直接或间接影响下，几百万的匈奴、羌、氐等胡人平民灭亡，近百万胡人士兵被斩杀。这样激起民族斗志的屠杀，在当时汉人眼里却是叫好的。”说完，戚斌暄放下了手机。原来他也记不住这个例子，只是隐约知道个大概，所以专门用手机查找下，跟戚琼雯讲解。
“你说，这个屠城是对是错呢？”戚斌暄问道。
“这个，那是有原因的吧。是五胡先杀人的。”
“那五胡为什么杀人呢？早先的汉人可是看不起他们的，还称呼它们为蛮夷，这些矛盾由来已久，处在胡人的立场上，杀人是不是也是符合他们的行为准则呢？”
戚琼雯哑口无言。
戚斌暄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各为其主而已。有些时候，可能和道德相悖，但是却不违反他们自己的行事准则。其实这些也很正常，你看买菜时候大部分人都会斤斤计较，让卖家便宜个一毛两毛的。你看菜农那么辛苦，人家卖菜的那么不容易，多可怜，为什么要斤斤计较呢？人家要多少给多少不行吗？”
戚琼雯不乐意了：“那怎么行，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看到菜农不容易，那平常人容易吗？建筑工人不分白天黑夜轮班倒干活，吃住在工地；医生护士忙起来顾不上休息吃饭；甚至写小说的也是常年累月工作在电脑面前，不分昼夜，甚至得了一身电脑病。他们买东西时候，谁可怜他们，给他们便宜了？”
戚斌暄这下乐了，说道：“哈哈，这次你倒是想的明白。那好，我再跟你举个例子……”
戚琼雯见哥哥说起来没完了，打断道：“哥哥，是不是有点跑题了？”
第七十二章 腿伤男遇上崴脚女
戚斌暄说道：“偶，是吗？你看你，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个好习惯。那我们就说这个活动吧。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副社长在介绍这个活动的时候，提到过这个活动有一定的危险性，需要耐心与学生沟通，不要产生冲突。”
“恩，我也注意到这点了。”
“那好，既然你也注意到了，也就好理解了。你说对于这个活动，是不是应该请专业人士或者学校老师跟我们来个培训或者讲解要点呢？”
“这个，似乎应该有吧？”
“好，接下来我们说，十次活动，这个次数是怎么得来的？对于学生来讲，十次活动对他们效果大不大？是一个陌生人和他们交流益处大还是两个陌生人，一人交流辅导五次益处大？甚至每次活动换个人更能够让他们体验社会生活的感觉？毕竟进入社会后，碰到的大部分都是陌生人。他们的规矩是不是就是最佳的，合理的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好，分析过了对学生的影响，在接下来分析对志愿者的影响。十次活动不短了，一星期一次，基本上大半个学期了，你们确定每星期都能够抽出时间去参加活动？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或者杂事需要办理，不能够换人，这是否合理呢？”
“可是，毕竟我的初衷是想利用这次互动完成这次团日活动。似乎有点利用的意味，这个献爱心活动似乎也有点变味了。”
“呵呵，果然还是学生思想。哪有白璧无瑕的东西？一块玉还有瑕疵，何况做事呢？你们想完成你们的团日活动，那你们想过没有，他们是不是为了完成他们的社团活动呢？各取所需，说不定之后社团活动就会开出条件，主动要求和班集体合作呢。”戚斌暄所不知道的是，还真被他一语成谶言中了，之后葵花爱心社的活动板报还真写着爱心班级优先。
戚斌暄接着说道：“献爱心也要量力而行，你谈条件也是为了班级争取利益，这是无可厚非的。就跟捐款一样，他们规定捐一百，可是手头没有那么多，捐款三十五十就不行了？难道要再去借一百去捐款？”
“听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可是还是感觉哪里有点不通顺。”
“好吧，那我再换个角度跟你讲。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听说过吗？”
戚琼雯点点头说道：“看书里说过，是人类需求像阶梯一样分为五个层次，从低到高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
“好，那这五个层次的需求对个人有利，那就算利益的一种，没问题吧？”
“没问题。”
“那好，参加助教活动，是在满足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的基础上，赢得社会的尊重，满足自我实现的需要，同时也提高了交际圈，满足社交需求，这个也没毛病吧？”
“没毛病。”
“那好，那这就是说助教活动也是利的一种。同样是利，买卖东西可以搞价，那为什么助教活动不能谈判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虽然是为了完成团日活动，可你们也是为了班级赢得学校社会的认可和尊重，你们也要付出劳动，争取下自己的利益有何不可？”
戚琼雯被戚斌暄说的头晕，思考了半天，嘟哝道：“助教活动是为了利益吗？”突然戚琼雯想到自己老哥在学校中参加过辩论活动，以诡辩著称，这才大叫道：“老哥，你这是诡辩。你这样说起来志愿活动、助人为乐全成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了。你这是偷换概念。”
“哈哈，管它是不是偷换概念。反正我认为你为班级体争取下利益没啥毛病。不用内心里过不去。”
“好吧，反正听你说了这么多，感觉已经好多了。之后我回去后还要跟班集体商量是否可行。”
“恩，已经没有时间再找其他活动了，不行也得行啊。”
“对，这可是背水一战。”戚琼雯握起拳头，在胸前一顿，充满气势地说道：“回去还要打一场硬仗！”
戚琼雯回去后，先召集班干部商量活动事宜。生活委员首先赞同道：“这个活动不错啊，你怎么找的？”
戚琼雯不好意思说是哥哥帮忙找的，按照哥哥的思路说道：“这不是社团招人参加活动吗？正好我们有人，他们有活动，就想着能不能结合一块搞。现在问题就是十次活动是不是有点多了，怕人不够。”
生活委员说道：“这个好说，集体活动不能总让你一个人费心吧。首先咱们班干部肯定都得参加。没有意见吧？”
有人响应就好办的多，众人相互看看，都点头同意。
“好，那之后我陪着你一个个去问问同学们，看看他们是否参加。”
之后戚琼雯就和生活委员挨个询问同学，最后有三分之一的人确定参加，大概十来个人。
生活委员问道：“这些人够吗？少不少？”
“作为一个集体活动似乎少了点，但是我们也有优势，次数多啊，合起来人次就一百多人次，相当于集体参加三次活动，应该够团日活动标准了吧。”
“那好，之后就麻烦你再跟葵花爱心社联系了。”
之后情况很顺利，葵花爱心社很欢迎班集体的加入，团日活动方案也得到了审批同意。
戚琼雯对戚斌暄说道：“好了，活动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没有啥事了。要不你就回去吧。”
“哎，你这是狡兔死走狗烹，卸磨杀驴啊。”戚斌暄打趣道。
“那要不你也跟我们去献下爱心？”
戚斌暄想了下，似乎去看看也行，也算是一种体验吧。而且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自己也可以帮下忙，于是就答应了。
下午，在葵花爱心社社员的安排引领下，戚斌暄和戚琼雯的同学们来到了培智学校。
学校老师带领他们来到一个班级，经过简短介绍，开始了一对一辅导教学。
戚斌暄也坐在了一个胖胖的学生旁，看其他同学已经开始给学生讲故事、聊天，也开始和学生聊起天来。
和学生交流期间，有点枯燥，也需要耐心，大多数同学都是拿起他们的教科书，给他们讲解书上的知识，讲解一些题目。也有的比较跳脱的同学，跟他们讲自己的玩具模型，讲解他们在学校生活中的一些趣事。总体上来讲，活动举办的还算顺利。
下课铃声响了，在老师的安排下，同学们和学生挥手告别。戚斌暄在走廊上，听到隔壁班级发出一阵骚乱声，于是过去查看。
只见一个胖胖的女生紧紧地搂住一个白衣女子，而老师正在旁边想帮忙拉开。
戚斌暄看见赶忙也过去帮忙，用力拉开女生的手，帮助白衣女子脱困。
解围的白衣女子扭头看见戚斌暄，微微一愣神，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胖胖的女生说：“妞妞乖，下周姐姐还会来看你的。要好好听老师和父母的话……”戚斌暄见没事了，转身走出教室。
简单安抚女学生后，白衣女子快步走出教室，看见戚斌暄已经下楼，朝校门口走去。赶忙也匆匆跑下楼，然后向戚斌暄追去，边跑边喊：“同学，等等。”
戚斌暄听到喊话，好奇地回头看看，只见白衣女子匆匆跑来，快到近前时候身子一歪，似乎崴脚了。戚琼雯也看见了，小跑过去辅助，问道：“你要找谁啊？跑这么快干嘛？”
白衣女子在戚琼雯搀扶下踉踉跄跄走到戚斌暄跟前，笑着说道：“刚才还没感谢你的帮忙，这不特意来感谢一下。”
戚斌暄笑着摆摆手说道：“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白衣女子说道：“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帮了大忙了。天也不早了，我能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吗？”
戚斌暄尴尬地笑笑：“这个不用了吧。我们是一起来的，还要送他们回学校。”
这时学生们也起哄道。“戚哥别客气，你该忙你的忙你的。”“就是，俺们都成年了，回个学校还用送？”“戚琼雯，你可得跟我们一起回去，别打扰你哥。”同学们嘻嘻哈哈地走出学校。
戚斌暄看着将自己甩下的学生，默然无语。
白衣女子笑着说道：“那咱们走吧。还是学生时代好啊，充满朝气。”
戚斌暄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往前走，白衣女子在旁边一瘸一瘸地往前挪，场面说不出的怪异。
白衣女子说道：“对了，你不是学生吧？”
“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看起来很老吗？”
“那倒不是，你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学生没走出校园，总是带着一股生涩之气，而你看起来没有，不太像学生。”
戚斌暄笑了笑，说道：“是啊，我已经毕业三四年了。”
白衣女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的腿是怎么了？我没啥别的意思，就是好奇而已。况且现在我也‘瘸了’。”白衣女子指了指自己的脚笑道。
“哈哈，这么说咱俩还真是有缘啊。”戚斌暄豁达地笑笑，腿受伤这么长时间，已经看开了：“这是当兵时候受的伤。”
“当兵时候受的伤？”白衣女子装出惊讶的表情，问道：“当时情况怎样啊？”
第七十三章 善良的人运气总不会差
戚斌暄疑惑的看向白衣女子，似乎奇怪为什么她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白衣女子尴尬地笑笑说道：“我只是好奇，要是不方便说或者保密就算了。”
戚斌暄笑笑：“似乎没啥可保密的，当时报纸也报道了，只是没提及我而已。我有次训练过后自己坐民航回驻地，碰巧遇见了劫机事件，在与歹徒搏斗的过程中受到了枪伤，所以腿就留下了残疾。”
戚斌暄说着轻微扭下头，去看见白衣女子盯着他，脸上说不出是笑还是哭的表情，眼中饱含泪水，似乎随时都会滑落，赶忙问道：“你怎么了？”
“没啥。”白衣女子连忙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从小就多愁善感，看个电视剧遇见煽情故事就会哗哗的流眼泪。刚才听你说的，跟电视中的情节很像，被感动哭了。”
戚斌暄尴尬地揉了揉头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也有些嘀咕，制服歹徒跟煽情故事、感动地流眼泪有关联吗？这女孩子泪点似乎有点低啊。
两人打车来到了一家小饭馆，面积不大但是清净整洁。
随便点了几个菜，两人又聊起了天。
白衣女子说道：“你看我，咱们聊了这么半天，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沈婧媛，大学毕业两年了，现在在电视台工作，是一个节目编剧。”
“呵呵，我也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戚斌暄，也毕业两年多了，现在没啥事干，就是在父亲开的茶社帮忙看店。”
“你毕业就在看店吗？你不是说你当过兵吗？”
“毕业后服役，当了一年多兵，这不复员大半年了吗。复员后在家看店来着。”
“这也不错啊。自己家的店，自由不受管束，挺好的啊。对了，你这腿伤还能治吗？”
“我这腿伤是子弹打中了膝盖，膝盖骨碎裂，不好治。当时在部队的时候，医生说可以换一个人工膝盖骨，可是会有排异反应，也要吃排异药物。我看反正不太影响日常行动，顶多走慢点，也就拒绝了。”
“偶，你考虑的也对。总吃药也不是个事，对身体有伤害。对了，你怎么也去助教了？”
“嗨，本来只是帮助妹妹策划一下团日活动，但是毕竟是出校园的，怕不安全，我就陪他们来一次。对了，你刚才没受伤吧？那个学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那是我一对一辅导的一个学生。因为下课了，我要离开，她有些不舍，就抱着我，不想让我走。其实他们非常单纯，只是智力有些像小孩子，如果你把她想象成五六岁的孩子的话，她的行为很正常的。”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
“不是，我也是第一次碰到。不过还多亏了妞妞，要不然我还遇不上你呢。这就是缘分吧？还挺巧的。”
“这就算巧了？”戚斌暄笑道：“你要是知道这个团日活动，我费了多大的力气，碰了几次壁，就知道我们能够认识有多巧了。”
说着，戚斌暄将自己弄了三个方案的历程；电话咨询社团被拒；连夜编制手机营销方案结果连人家公司门都进不去；咨询爱心社然后进行谈判，随后达成一致意见后才成功举办团日活动的曲折经历娓娓道来。毕竟自己做了一件得意的事情，还是想和人分享的。
沈婧媛胳膊放在桌上，下巴枕在交叉的双手上，眼睛就这样直直的盯着戚斌暄，听他在那里口若悬河一般述说自己的经历，眼神中满是柔情，美丽而又深邃，就像在看自己的恋人。
听完了戚斌暄的讲述，沈婧媛装作若无其事地随口一问：“对了，你结婚了吗？”虽然装作漫不经心，可是手指捏着一团纸巾，指尖处因为用力已经微微发白，显示出内心并不平静。
“还没呢。”戚斌暄笑道：“不过家里催着呢。我还没怎么着急，家里人都着急的很。”
“哈哈，深有同感。”似乎年轻朋友们都有被催婚的经历：“我也被家里催着相亲呢。不过说了很多次我都没去。”
“呵呵，我还没到那个阶段。我妈正准备让人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呢，结果已经有个女朋友了。”
白衣女子听后神色一黯，强笑着说道：“你有女朋友了啊？我还说咱俩都被催婚，又这么有缘，要不谈谈试试呢。”
戚斌暄被白衣女子这大胆的话惊到了。
白衣女子似乎看出了什么，笑着说道：“哈哈，开个玩笑，吓着你了？对了，你和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啊，这个说起来也有点戏剧性。我当时正在看店，看见一个小男孩在外面阶梯上写作业，……就这样，我教了她弟弟一些习题，然后她弟弟就把姐姐介绍给我了。”
沈婧媛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禁说道：“真羡慕她有个这么好的弟弟啊。”
说完沈婧媛看戚斌暄奇怪地望着自己，连忙又加了句：“这样我就不愁嫁不出去了。”
在沈婧媛的刻意迎合下，聊天氛围很好，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最后，沈婧媛要了戚斌暄的一张名片，说有空就去他的茶社坐坐，之后两人分别。
沈婧媛回到了家中。沈妈妈见沈婧媛回来，说道：“怎么才回来啊，锅里有饭，热热吃了吧。”
“不用了妈，我已经在外面和朋友吃过了。”
“那怎么不打个电话说下啊，让家里担心。”
“那不没顾上，忘了吗。”
“下次记得说下，打电话不方便发个信息也行啊。对了，刚才刘阿姨过来又给你介绍了个对象，有空去见见。”
“我不去！”沈婧媛高声拒绝道。
“多少得见几个吧。你老是不见，别人都不介绍了。你刘阿姨还是我好说歹说才又给你介绍的。”
“妈，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有了也得见……”沈妈妈听了没反应过来，继续往下说，说到一半意识到什么：“你说啥？”
沈婧媛低着头，小声的说：“我已经有喜欢人了。”
“真的啊，你可算开窍了。对方是谁啊？干什么的？”
“他是一个茶社的伙计。”
“伙计？”
“那个茶社是他自己家开的，也可以说是茶社的老板。”
“哎，头衔什么的都是虚的，这年头经理部长还少吗。能赚钱养活家就行。什么时候有空领来家看看啊？”
“这个恐怕一时半会不行。他有女朋友。”
“啥？你说他有女朋友了？那你还……”
“有女朋友又怎么了，他们还没结婚，我还有机会。再说了，即使结婚了，也可能很快就离婚了。”
“你”沈妈妈气的说不出话，走进卧室，一摔门将门拍住，里面传来一句：“我不管你了。”接着里面传来沈爸爸的劝解声：“你生这么大气干嘛，最少她现在不抵触结婚谈恋爱了，这已经是一个大进步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以后慢慢劝解不就行了……”
沈婧媛回到自己卧室，坐在书桌前，从一个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有些破旧的厚厚的日记本，从那有些破损的书角和略微泛黄的侧边就看出来这本日记本经常被翻看。
沈婧媛熟练地翻开到某页，这页纸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似乎在水里泡过一样，可是对比着同一个本子里的其他平整的纸张，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沈婧媛轻轻地读着页面上的文字，眼中已经饱含泪水，读着读着，眼泪滴落下来，掉在笔记本上。沈婧媛赶忙将本放在桌上，从旁边纸抽中抽出一张餐巾纸，轻轻放在日记本纸张上，小心翼翼地将眼泪吸干净。等纸张干了之后，看着有些模糊、有些墨晕的字迹，沈婧媛拿出一支笔，轻轻地勾描修复。
之后，沈婧媛从后面翻开了一页新纸，在上面写了日期，记录今天的日记。
“今天，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他。
“经过这么长时间，虽然家人朋友都劝我放弃，我还是没有放弃寻找。但是，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也快要坚持不住了。然而在我当志愿者助教的时候，竟然机缘巧合下，又一次碰到了他。这到底是上天的怜悯，还是老话说的多做好事会有福缘？我想，最大的可能还是我们两个有缘分吧。
“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差点控制不住我自己，就想跑上去拥抱住他。可是我不能，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我不知道在他心中，我是否只是一个过客。我只是想让他，真正地爱上我。
……
“我已经很刻意地迎合着他的说话，已经很会陪着笑脸了，可是我还是看出他眼中的那一丝漠然。
“当我听到他有女朋友的时候，我是那么的伤心；听到竟然是他女友的弟弟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我又是那么的嫉妒。上天安排我们相遇，为什么又要让我们有缘无分？
“回家后，我又一次成功气到了妈妈。可是我不后悔，经过千辛万苦，终于让我找到了他，我怎么能够轻言放弃。
“幸福有两条路，一条是实现愿望，一条是放弃愿望。也许我的愿望不能实现，但是在我梦醒之前的时光中，我的所见所听所想所做就是幸福。
“我是不会放弃的！”
第七十四章 黑脚公司发家史
秦寿是一名立志干一番事业的有志青年。他从小受古惑仔影视作品影响，想效仿他们成立社团。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行，集结几个小弟后，出道第一天，就撞上了“黑道元老”戚斌暄和“大哥的女人”皮皮夏。
从戚大哥那里，秦寿学会了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并在皮皮夏的帮助下，成立了“平原市黑脚保安服务有限公司”。
秦寿成立“黑脚公司”后，接的第一单就是跟一伙儿碰瓷专业户捣乱。他安排员工跟踪碰瓷者，只要他们“开张”，就报警并出来给受害者作证。
碰瓷者们要打击报复跟踪的员工时，谁知从胡同里、出租车中出现一大票人高马大的汉子，将他们团团围住，吓得他们不敢动手。在经过友好协商，赔偿了员工一笔不菲的惊吓费和误工费后，才放碰瓷者们离去。
这样的事情，一周内出现十来次，碰瓷者们就是再傻也知道事情有蹊跷了。在经过中间人撮合，和黑脚公司董事长秦寿一起吃顿饭后，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得罪了道上的“拄拐大哥”戚斌暄。碰瓷者们这才想到了之前那个非常能打的腿脚不灵便的人。
于是碰瓷者们在秦寿的引荐下，给戚斌暄赔礼道歉。他们当时是声泪俱下，声称自己也是生活所迫，没有一技之长，又想挣大钱，这才走上了歪路。
戚斌暄本来已经将这事忘了，看一大票人来茶社，以为今天生意会不错，谁知道反而是来喝白茶的。戚斌暄劝解碰瓷者们要务实，要走正道，凭本事吃饭，然后推荐他们加入“平原市黑脚保安服务有限公司”。
秦寿这时插嘴说道：“戚大哥，你说那两个壮实点的还能勉强当个保安，这几个年岁大的、瘦弱的，就会碰个瓷，打击报复也是靠人数吓唬对方，来公司能干啥？”
戚斌暄劝解秦寿：“你要放开思维想问题，这些岁数大的，安保工作做不了，但是能侦查啊。你想想，他们骑个货物小车，在你们保护的大街上转悠，谁会想到是你们的眼线呢？再比方说他们蹲在你们要监视的人的家门口下棋，一下一天，对方会起疑心吗？另外，如果有人去你看的场子找事，你们占劣势的时候，他们如果往地上一躺，撒点番茄汁，你猜那些人还敢继续闹事吗？而且你们创业之初，需要引进人员。他们正好也有些本事，先拿个低工资在你那里试下，干的不好再开除就行了。你们能干好吗？”
碰瓷者们一听，原来自己还有这用处？顿时腰杆也挺直了，直打包票，一定干好。
秦寿一听也有些道理，而且不好驳了戚大哥的面子，也就顺势答应了。
戚斌暄接着问道：“公司发展状况怎样啊？”
“不错，小弟们都很积极地拓展业务，而且已经开张了。”秦寿说的大言不惭，一点也不心虚，虽然只做成了一单业务，还是戚斌暄的委托，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开张了不是？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离开。
秦寿安排碰瓷众人进入公司后，也开始和小弟们一起去推销业务。他拿着一叠传单和一盒名片，给门面一个个推销自己公司的产品。
黑脚公司的主要业务就是收取店家的保险金，然后保障他们生意的正常进行。相当于买了一层保险，买了一份心安。秦寿感觉这比收保护费的叫法高大上多了，也文明了许多，最少自己不会一进门就挨打。
毕竟公司刚起步，还没打响名气，店家们都不愿意在这上面投入一笔钱。
一个普通的小店，一年交两三千元的保险费确实不算少，店家们迟疑也有情可全。秦寿这时候推出体验套餐，只要交一百元押金，就可以成为黑脚公司的会员。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只要打电话通知他们，他们就会在最短的时间赶到，保障他们的人身财产安全。但是这种情况，他们需要结合事件复杂程度和出动人数适当收取费用。
可是尽管只是交一百元押金，也很少有人愿意投入。一下午，秦寿只做了一单生意，是一位名叫魏绸缪的开小饭馆的老板投的。
毕竟这是黑脚公司的第一个客户（戚斌暄不算，在秦寿心中，戚斌暄是他们的前辈），秦寿对魏绸缪在服务条款中给了极大的让利，也直接给了他至尊会员。
签过合同后，秦寿跟魏绸缪闲聊：“魏大哥，我跑了一下午了，他们都不想花钱买个保险，为啥跟你一说你就同意了呢？”
魏绸缪解释道：“这就是个观念问题了。你知道我名字是什么吗？”
“魏绸缪啊。”
“对了，这就是我父亲对于我的期望。绸缪、绸缪，就是未雨绸缪。天还没下雨，先修好房子，别事情发生时候再一筹莫展。可惜我这姓氏啊，姓魏，于是成了未绸缪，没有事前准备。可是这更加提醒我加强事前谋划了。做生意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真碰见了有时候单靠捕快未必能够解决问题，毕竟捕快也很忙，不能面面俱到。既然只要交一百押金，就能买一份保险，为什么我不未雨绸缪一下呢？”
秦寿听后，郑重地对魏绸缪说道：“你一定不会后悔交这个押金的。”
挨家挨户推销成效甚微，收入远远不能满足黑脚公司的日常开销了。这时候，秦寿召开全体会议，商讨该怎么拓展业务。
一个员工说道，自己的一个表哥的小舅子的邻居的二大爷开了一家ktv，需要一些人手晚上去看场子，自己可以联系一下。
秦寿马上让他联系，对方也表示可以试试。于是当晚秦寿就带了几个人去了。
这个ktv生意不错，人很多。不知道是因为客人都年轻，火气大，还是因为喝酒喝多了的缘故，秦寿去的当晚，就碰见了砸场子的现象。两伙人在当厅大打出手，砸桌子、椅子、电视等等。戚斌暄一看两伙人合起来不少啊，自己带的人有点不够，于是赶紧打电话报警，然后和自己员工们去制止两伙人打架。
捕快很快到来，事态得以平息。两伙人对自己的行为也表示了歉意，答应赔偿店家损失。最后一核算，电视、玻璃桌等总共赔偿了两万元。
等捕快和闹事人走后，在老板办公室，老板问他们：“是谁报的警？”
秦寿回道是他。
老板怒道：“谁让你报警了。你这是妨碍我挣钱。”
秦寿被说懵了，问道：“我阻止他们打砸物品，那是给你止损啊，怎么成了妨碍你挣钱了？”
老板气急败坏地说道：“那些电视、桌子都是二手市场上买的，买时候价格连原价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他们砸过后，那可是按照原价赔偿的，这一反一正能挣多少？以前他们砸过后，基本都是赔个一二十万呢，今天你看才赔了多少？算了，你们还是回去吧，我看你们和我这生意是八字不合。”
就这样，黑脚公司第一次看场子生意泡汤了。秦寿他们又开始了辛苦的地推工作。
偶尔，地推工作后，职员们说干了一天，一身臭汗，要老板请洗澡。员工们知道公司现在艰辛，又没有提什么过分要求，秦寿当然要答应下来。于是，秦寿带着这帮小混混、老混混们一同去澡堂子泡澡。
在澡堂子，众人光着身子跳到大池中。只见职员们都或多或少有些纹身，反而秦寿身上啥纹身都没有。
员工们有的起哄问道：“秦老大，你怎么不纹个纹身呢。出来混的，没点纹身怎么能够吓唬住别人呢？”
还没等秦寿回答，他的一个损友就揭他的短：“其实他也想纹来着，那次跟我一起去，结果刚开个头，就鬼哭狼嚎的不行，怕疼。然后就不纹了，你看他背上，还有个小黑点。”
众人劝道：“秦老大，就是再怕疼也要纹个纹身啊，要不然怎么在道上混？”
损友又揭短：“怕啥，秦老大会贴纹身贴纸啊，贴在身上跟真的纹身差不多，不满意了还能换。今天估计是老大忘了贴了。”
众人哄堂大笑。
秦寿被说的感觉很没面子，不过都是自己人，知根知底，不好训斥，只好说道：“你看你们，还没有从思想上转变过来。知道吗，只有小弟才需要纹纹身，老大就不能纹纹身。”
“为啥啊？”
“你想啊，作为老大，免不了要和官府、商人打交道。你说在一起商量事的时候，人家都没有纹身，自己却有纹身，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不是一个圈子的，怎么能够谈成事呢？所以，越是高位的，越要像个普通人。你看看电影里面，哪个老大是打打杀杀冲锋陷阵的。都是喝茶下棋，谈笑间灰飞烟灭。这是境界的差别。还有啊，我们现在是保安公司，是正规的企业，你们要把以前那套收起来，别让我再听到不符合身份的言论。”
众人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