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会面 上
约晚上七点左右，北锣鼓巷甲字号门前停了一辆小车，旋即从车上下来一位身材消瘦；带着鸭舌帽的中年人。
他看了站在门前的小伙，还问道：“向涛是吧，我是赵青云。”
说罢，还主动伸出手。
向涛赶紧上前一步握住，“欢迎领导视察。”
“得了得了，都是自己人，叫声赵哥我最愿意。”
“好的，赵哥，里边请。”
“好好。”赵青云还是紧握着向涛的手，一起走进院里。
向涛赶到赵青云的手温暖有力，握着就让人感觉充满满了力量，浑身暖洋洋的都不觉得冷了。
院子正房门前，向涛还手指站着的田雨禾；何国光；方冰，给赵青云作介绍。
“哎呦，菜爷您好”赵青云变握手，还和田雨禾打趣。说是今年冬天多亏了田雨禾从南方拉来的新鲜蔬菜，满京城人的口服全都指望他了。
田雨禾激动的话都不会说了，只一个劲的点头，保证京城过年时的蔬菜供应。
赵随后又和何国光；方冰也聊了几句，便跟着向涛去了密室。这间屋子里，屋里烧了两个大号的炭盆，只摆了两张椅子，中间是一张四方小茶几。
连端茶的都改为田雨禾，赵青云看了非常满意。
屋里，向涛也仔细看了下赵青云这个人，他四十不到；长得高大而消瘦，一张脸估计是长久不见阳光的关系，看上去有些不健康的白。
帽子脱了，向涛看到他的鬓角上还有些白发。“这人用脑过度，还缺少锻炼，看上去有些未老先衰。”
几口香茗，几句闲话过后，赵青云说：“向涛啊；你这个年货大集的想法非常好，深的领导们的赞赏，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的名字已经被大佬们都记住了！”
“不敢当啊，我不过是做了点微末的小成绩，当不得领导的挂念。”
赵青云正色说：“当得，去年你那句‘肉都吃不上了，还不让别人养猪’可是把大佬们给深深的刺激了。”
向涛一阵脸红，他记得那句话好像是李枫说的，怎么到了大内就变成自己说的呢，这大概是李国庆在写报告的时候，把功劳安在自己的头上了。
既然大佬都知道了，那就将错就错吧。
赵青云又问，年货大集的商品都准备的那样了，可别掉链子啊，领导们很看重的。
向涛也是老老实实的说，他今天刚到的京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亲眼看看。
要是按照计划，荤菜类的商品都准备好了，水果类的田雨禾明天就去南方，那边的事田也早就准备好了。
不过他想明天就去京郊的养殖厂亲眼看看，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他还建议说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是春满园。
“能不能让京城的百货商店也派出几个摊位，拿出些紧俏商品，大家一起凑凑热闹，这样更显得咱们天朝物资丰富，百业兴旺，集市也更有人气。”
赵青云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的，他还拿出笔记本，把这条给记上了。
随后又问向涛，说你是天朝第一个体户，脑子好，还出外开过眼界，我个人问问你，对政策上还有啥觉得不方便的，或者说你有啥好的建议。
向涛一个机灵：“我不想谈军国大事，我怕。但要说建议，我倒是想提一个。”
“可以”赵青云心有失望，但也很理解。不过向涛能给点好的建议，他觉得这不错，很认真的拿起笔，准备做记录。
向涛只说了两句话：“在国内生产，到国外赚钱！”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做出口创汇，赵青云显然是听懂了，他拍手叫好：“这句话也只有你向涛敢这么说！”
他还补充一句：“不是哥哥我夸你，咱们天朝就算是有几十年资历的老干部都没你这份雄心，那都是些窝里横的家伙。就凭这句话，哥哥这趟就算没来，我真心佩服你！”
赵青云：“能否细说下？”
向涛心里暗喜，自己的私货兜售成功了。
他解释说，比方说我在魔都建有一个服装作坊，若是能给他点优惠条件，允许他吃下魔都一两家正规的服装厂，再给他外贸权利，他就敢去国外闯荡。
向涛这话，完全就是为他几个月后去米国开超市做准备的。
接下来，又是利弊的分析。
他还说成衣类的产品都是民生用品，无碍军国大事，就算是全天朝一年不生产衣服，估计国民也不会没衣服穿，最多就是衣服上打几个补丁而已。
若是逐步放开了，就能换回宝贵的外汇。
“好处坏处都给您赵哥说了，而且我想要的不过是最开始的一两家，绝不会坏了国家大事的。”
赵青云沉思片刻说，那你不如去南方的特区，你所要的条件那边基本都能满足。
“赵哥我和你说实话，您说的我都想过，但是那边现在是一片白地，什么都要从从头搞起来，这需要时间。而我所缺的就是时间，魔都由我想要的熟练工人，厂房，以及港口。”
赵青云劝说向涛做事情要徐徐图之，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不不，做生意和政治不同，做生意看到了机会，就要雷厉风行，缓一步就错过机会了。太祖老人家不是说过吗，只争朝夕！”
“和你说个实话”向涛看到赵青云的脸色习惯性的严肃起来。
“我这次来，李大佬还让我给你带个话，目前特区那边的招商不太理想，他希望你能去特区办企业，继而能借用你的成功，吸引香江的老板过来投资办厂，把特区给搞活了。
至于你想要在魔都搞些小动作，我都记在心里了，等你在特区搞得有些声色，这时候我才能有机会给你说话。”
哎，还是慢啊，向涛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不过他嘴上还是认可赵青云的说法，到特区开厂子。
本来自己就要让李枫去的，现在大佬也让自己去，也算是歪打正着，赚了点小便宜。
为了能多赚点便宜，向涛继续试探：“赵哥，俗话说皇帝不差饿肚子的兵，李大佬让我去特区，有没有啥优惠政策？”
“有。不过拿了这份好处，可是要立下军令状的。”
“先说说看。”
216 会面 下
赵青云说，特区那边的优惠条件就是：免费给向涛一块足够建设一家厂子的地皮，不足还能增加。
要求是：这家厂子必须要在三年内，达到出口创汇一千万美元，少一个美分都不行！
说这话的时候，赵青云直勾勾的盯着向涛的反应。
可惜的是，他看到的是向涛一张牙关要紧，很痛苦的脸。
“怎么，做不到？”赵青云还暗暗后悔，觉得自己开价太高了。
向涛：“一万平米一家，给我两块地，外加三千米平的职工宿舍用地，三块地要连在一起的。”
“草”赵青云气的在向涛白嫩的脸蛋上狠狠的捏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小子害怕了，敢情你的胃口比我还大。好好，这件事我做主，就给你两万三千平米土地。”
正经的事都办好了，还有超额，赵青云浑身轻松。
他对向涛说，你的第一个理想，想要做魔都首富，这个我看基本已经达到了，那你后边的理想是什么，难道是全国首富？
向涛说全国首富的理想他放弃了。
“为啥？”
“赵哥，你也知道我在香江还有两家企业。”
赵点点头，说知道，一家服装厂，一家是塑料厂。
“那请容我放肆一句，我想做香江首富！”
赵青云倒吸一口凉气。“目标很震撼，但难度很大啊，你也知道的，就你师父两口子，二十多年拼搏下来，身价也就二三十亿港币。而你呢，从其量不过八个亿港币，
据我所知，香江的大富豪们的身价，少说也要有百亿港币了，你只有他们的十分之一还不到，想要追上他们，我看至少也要二十年时间！”
“不必，我觉得十年可以了。”
“怎么可能？”赵青云更本就不相信。
“赵哥，我明年要去米国开超市，我想把我在天朝生产的商品全都推销到国外去，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在国内生产，去国外销售’。
国内有就业，朝廷有税收，而我也有利润，三方都得益，谁也没吃亏不是。我愿意去特区开企业，也是基于这个想法。”
赵青云激动的脸都红了，他背着手激动的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还说晚上要夜工，给大内五大佬写报告，把向涛“国内生产，国外销售”的思路报告上去。“他们一定会支持你的！”
向涛疯狂而又理智的野心，让第一次和他碰面的赵青云深感震撼，也令他高看向涛不少。他还想，这家伙真的是个人才，将来自己若是外放了，也一定还会是自己的好助力。
“向涛，你私人有啥困难的，都说出来，能办的我就替你办了”赵青云这就开始拉关系了。
向涛说飞机票不好卖，买机票还要单位介绍信，他们个体户哪来的介绍信。坐火车来京城，要是几个小时，这一来一回就要整整两天两夜时间，太慢了。
“我想要购买机票的权力，京城一个，魔都一个。”
赵青云又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说这个他去协调下，应该不难的。
两人越聊越带劲，越聊越默契，好多事情的看法基本一致。
赵青云还对向涛产生了疑问，好多事自己都是在大内看了好多机密内容才分析出来了，而向涛这小子他身在草莽，整天又琢磨生意上的事，他哪里来的这么敏锐的政治嗅觉？
“这小子，是块料啊，脑子绝对够用！”
都十一点了，俩人还谈兴甚浓。
剩下聊的，就是纯粹是向涛私人的事情，他想委托赵青云帮他在京城挑几处大宅门，宅子要大，越大越好，留着以后装门面用。
还有就是将来吸引香江阔佬过来购买，或是短期的居住。
赵青云又说这个主意好，就是要让香江的同胞们到京城来看看，看看祖国大好河山。
最好这些大宅门是王公贝勒住过的，或是名人的府邸。
赵青云还调侃说，将来的香江首富，是该有个像样的大宅子，这件事他明天就托人去打听，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为了省钱，向涛还摆脱赵青云：“老哥，拜托和京城的同志说一声，手下留情。”
他还做了个挥刀宰人的动作，意思是被宰他在狠了。
赵青云正色说，这是公平交易，而且还是政治任务。你又是我兄弟，谁敢宰你，我抽他大耳刮子。
“谢谢！”这个忙能帮上，向涛真心感激不尽。
要知道后世京城二环内四合院那是什么价啊？
简直是天价里的天价，别墅和它比简直不值的一提，而且赵青云给他的一定会是好宅子，那价钱就更是飞上天了。
现在能用白菜价买下来，不要太划算哦。
聊到快一点了，赵青云想要告辞。
向涛还邀请一起夜宵，赵青云倒也没推辞，说真的肚子饿了。
夜宵是年糕汤，也就是放了蔬菜一起煮熟，汤汤水水的年糕。
向涛这边的年糕汤就考究多了，年糕是宁波请人手工定制的，蔬菜是现在京城连大内都没有的嫩菠菜，一根根都只有鸡毛长短，鲜嫩鲜嫩；碧绿清翠。
再加上大骨头熬出来的汤，还没上口就香气扑鼻了。
赵青云看了直呼：“好东西，有口服了。”
田雨禾好说了，要是喜欢，可以带些回去让小孩子尝尝鲜。
“谢了，菜爷。”
第二天晚上，向涛刚刚在何国光的陪同下，从京郊的几个养殖场视察回来，身上的雪花还没扫干净，就接到赵青云亲自打来的电话。
赵青云说，他的报告递上去了，大内五位大佬全部都对向涛提出来的“国内生产，国外销售”的建议大为赞赏。
尤其是向涛想到的，要去米国开超市的是，大佬们盛赞这一招有志气，有雄心，是杨我大天朝的威风，对改革开放的宣传及其有利。
还说这件事大内授权他来盯着，事成后好处多多，要是说大话，嘿嘿，下场会很可悲的！
向涛：“我保证完成任务，请赵哥回复领导，在特区的厂房建成之后，一年内我绝对保证能做到出口创汇一千万美元，还请领导们放心！”
赵青云也很高兴向涛没掉链子：“好，那我就这样给领导们回复了。”
217 衙内们的邀请
京城全聚德，是全天朝就很有名的一家饭馆，他们做的烤鸭天下闻名。
在全聚德略显古朴的包厢里，桌上是满桌的佳肴美味和上好的美酒，一群二十上下的衙内们，众星捧月似的把向涛围拢在饭桌的上首位置。
向涛很忙，他和京城的衙内圈子一点也不熟，是被拉壮丁拉来的。
来到包厢，衙内门倒是挺客气的，敬酒敬烟忙的不亦乐乎，不过人太多，向涛只记住了他们这个小圈子里领头的，他叫陈天平。
据说这小子今年22了，家里是朝廷治安部的实权副部长，舅舅是辽东的高官，可谓是真正的官宦世家。
陈天平就坐在向涛的身边，还口口声声跨赞向涛是天朝最会做生意的商人。
酒过三巡，陈天平说：“向涛，这次是我们向你求援来了，还望兄弟你多多赐教。”
向涛赶紧摆手，说你们都是大院里的红二代，家里位高权重，还能有啥事要他帮忙的。
有马仔说：“有，就你才有这本事！”
其他马仔也说了，你是我们天朝第一个体户，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还受到大内领导的关注，这说明你做得好，所以才想你请教来了。
话语权有转到领头人陈天平的手上，他说：“我们想挣点外块钱，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想挣钱是好事，容我先考虑考虑”向涛那那出烟，边上马上就有人麻溜的划着了火柴给点上了。
衙内们倒也按得住性子，都在耐心的等着，包房里鸦雀无声。
“我给你们上中下三条，任你们挑选。”
“好！”一干衙内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向涛。
“上策；开煤矿，这个很赚钱，现在南方急需计划外的煤炭，拉到南方就能换回真金白银，不过开煤矿是要但点风险的。
中策，和我做批发，把我手头洋货批发到天朝各地，这个只要官场的路子，做起来很轻松的。
下策；和我学，去京郊养猪养鸡，只要人勤快，也能稳稳的赚钱，且这个行当还能受到朝廷的欢迎。”
陈天平听了也是眯着眼想了许久，他还问了，开煤矿是什么意思，煤矿不都是国有的吗，难道还能允许私人承包不成？
“国有煤矿那是想都不用想，那边每个矿坑朝廷都有记录的。但乡办的小煤矿不在此列，陈兄你就不能去山沟沟里找个小煤窑子承包了。
这下包厢里的全体衙内都听明白了。
陈天平首先就把下策给否了：“养猪养鸡，这个我们都不感兴趣，都是城里人，谁还愿意整天去当个猪倌，还不给人笑话死。”
他的手下而已频频点头，说老大讲得好，都讲到他们心里去了，谁要当猪倌谁去好了。
陈天平继续说道：“上策开小煤窑，我倒是挺感兴趣的，不过咱爷们兜里没钱，仓促之间也搞不起来，这个也不行。”
这个就有些争议了，有人说别介，钱不够咱们凑凑总可以的，要是还不行，这向大老板不是在座吗，我们找他帮个忙不就成了。
向涛听了心里呵呵一阵冷笑。和我借钱，又没给我丁点好处，我干嘛要借，说不定借钱容易，收钱就难了。
他赶紧说：“你们还不知道吧，我的钱还没赚到，就被李办的赵秘书给预定了，据说是李大佬指定要我去特区开厂子，我是一分钱都不敢借给你们。
不是兄弟我小气，而是上头大佬们都盯着我呢。”
向涛这两句话夹枪带棒，明着是在诉苦，实际是在展示自己的能力和背景，看看；李大佬盯着我呢，你们还是别打我的主意。
衙内们尽管都想要赚钱，但他们的脑子可都是挺好的，一听向涛所说，就再每人打他的主意。
陈天平眼睛扫视了下包厢，“那上册也被否决了？”
有马仔说只能用中策了，也只有这条咱们还能做到。
还有马仔说还是开煤矿来钱快，可惜就是兜里没钱呐，要不然咱爷们也能抖起来了。
“兄弟们莫要灰心丧气，咱们可以先做洋货生意，等赚到钱了，再去接投资小煤矿也可以啊。咱爷们先想要个小煤矿，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帮人念念不忘小煤窑啊，向涛赶紧补漏洞：“诸位；我可是给你们说清楚了，开煤矿虽说很赚钱，但也是要担风险的，要是出事了会出人命的，三思啊！”
向涛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后世有几年电视上经常播放哪里哪里有矿难了，有几十上百人还被困在井下，他看看都觉得害怕。
他老爸就是搞煤矿的，他都不愿参与进去，怕的就是矿难。有太平生意做，干嘛要急吼吼的，这不值得。
一干衙内门都支持老大的建议，即：先做洋货生意赚点本钱出来，然后再去开小煤窑去。
又有衙内问向涛，能不能赊点洋货，等赚了再还给他。
向涛还在想辙，如何才能体面的拒绝这些衙内的不合理要求。这回包房的们被打开了，进来两个手拿酒杯酒瓶的汉子。
有人惊叫起来：“梁国栋，贺天林，你们也有脸过来。向老板，这两位就是封你们大门的两个坏家伙。”
向涛看到这两人的脸上微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硬挺着过来了。
梁国栋：“向涛，真是对不起，我们兄弟俩不过是发财心切，做了些不合时宜的事情，还望你多多的谅解。
这件事我也受到了我爸的一顿打，请你大人不计小的人过，给我们兄弟俩一点指点，我们感激不敬。”
就看到梁国栋往自己的玻璃杯里倒满了酒，当场一口喝干，还把酒杯倒过来给向涛验看。
“好，我认你这个朋友”向涛也是装作一副非常大度的样子，还和梁国栋兄弟俩碰了一杯，把那两兄弟乐的都找不着北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向涛尽管心里还有点气，但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也为了大佬眼里的那点虚名，他只能生生的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内心已是中年大叔的向涛，他的忍耐功夫还是很厉害的。再加上今天这边这么多人，只要把自己的“美名”宣传出去，对自己的形象大有帮助。
两兄弟问计，向涛依然是把刚才的上中下三策给说了，要他们自己考虑去。
218 年货大集 一
随着年节越来越近，在京郊平谷县，密云县办年货小集的人都回来了。
果然如向涛预料的那样，所有商品中陈丽萍的门神年画最好销售，这个年她算是狠赚看了一票。
随着学生陆续收回，田雨禾从南边订购的年货也开始源源不断的往京城运。
吃的有桔子，甘蔗，冬笋，香菇，穿的有成人小孩的牛仔服，看的有武侠书，听得有磁带。向新鲜蔬菜，以及在京郊山洞里培养的蘑菇，以及猪肉光鸡，都需要到集市开业时才能运过来。
东西是越来越多，甲字号小院不过十几间房而已，光是堆放些香菇大枣之类的山货都堆满了，但车卡还是不停的从火车山运来各类水果。
方冰急的脑袋上都开始冒汗了，问向涛：“这可怎么办？”
“附近有学校，仓库没，赶紧去借啊，这么多桔子还在露天等这了。”
约个把小时，方冰从当地的交道口街道回来了，他告诉向涛一个好消息，巷子口斜对面的中学被借来了。
向涛大喜，说现在学生们都放假了，所有教室都能为我们所用。他挨个给卡车上的司机敬烟，告诉他们往斜对面的中学里开。
一个车队，一个车队的大卡车满载着各色货物往学校开，没几天一半的教室有都被填满了。
随后搭棚子的工程对也浩浩荡荡的开进，准备开始施工。
按照计划，他们所搭建的棚子从鼓楼东大街的北锣鼓巷口一直往东，到大经厂胡同为止，马路两边各搭建二十座。
这里头还有一半是京城商委的，他们也指派了部分百货商店把最热销的电视机，录音机搬过来，为年货大集增添点人气。
因为是临时建筑，都是用价格最便宜的毛竹油布，即；以毛竹搭建出骨架，上头覆盖一层油布，面朝马路的这边全部都是敞开式的。
在临时大棚搭建到一户家门口时，遇上了难题。
这家的老太太坚持不允许施工队施工，说是搭建大棚会挡住她家的阳光，老太太搬了把椅子就坐在门前，施工队好说歹说全都没用。
街坊邻居劝说过了，没用。
再换成居委会的阿姨，一样没用。
方冰也上去劝过，还是没用。
想涛还问了施工队的人，错开这家行不行？
“不行，错开这家的话，多出来的那间棚子就要超出区里给的规划了。”
这怎么办呐，过两天就要开张了，现在棚子问题却接遇上了困难，向涛急的直挠头皮。这种老太太软硬不吃，又打不得骂不得，最难对付了。
向涛让施工队继续往后边造，暂时先把这间空出来，他提上两袋子茶叶，和一些礼物去拜访下。
在街道办事员，以及居委会大妈的联合下劝说下，再加上向涛的那份厚礼，老太太总算是同意搭建，工程这才得意顺利进行下去。
不然，向涛还真的只能自我减少一个摊位。
与此同时，向涛雇了好些书法爱好者书写的开张布告，也开始张贴出去，东西南北各条大马路无一漏过。
上头写了年货大集的时间地点，以及销售的各类商品；小吃，尤其注明了猪肉鸡蛋活鸡全都不需要票证，可以所以购买。
另外，还有江南风味的小笼包，鸡鸭血汤等注明小吃可以品尝。
顿时全城轰动！
当天下午，好多人下班后还特意绕路，到鼓楼东大街来看看。看到街道两边的上街沿上果然有好多工人在搭建大棚。
还拉着工人问，这里真的有不要票的猪肉卖？
这一问，立刻就有好多人围拢过来，想得到确切消息。
“没错”工人说一开始他自己都不相信，等问过老板后，他可是亲口承认的，据说这位老板在近郊的平谷，密云等县已经储存了几千条大肥猪，几万只肥鸡。
“真的假的？”有人还给工人师傅敬烟，问其他东西也不要票？
工人师傅说，我告诉你们，这回的年货大集绝对有看头，光是南方运来的水果就有好多种，把那边的学校都给堆满了。
“老少爷们，那是铺天盖地啊，太厉害了！”
这下，所有人都相信了。
一月十三号星期三，腊月十九，魔都过来的点心师也到了，大棚也全部搭建完毕，正在往里边搬运商品，电台电视台以及报社的记者过来采访。
晚上就在电视台播放，这是正规的官方消息，京城市民不由的不信。
但是这年头家里有电视的到底还是少，可是第二天报纸上又是一顿猛吹，知道的人就海了去了，这天下班后过来探路的如潮水般涌进来。
有步行的，推自行车的更多，还有开着小吉普过来的，并不太宽的马路上黑压压全是人头，向涛看了既高兴又担心。
明天才开业，今天马路就被堵上了，明天一定更加厉害。
向涛赶紧找来胡风，让他给交通队打电话，建议他们明天吧这段路给封闭了，不准机动车通行。
哪知道电话打过去，交通队说这个建议提的太突然，需要明天局里的会议上讨论一下才行。
向涛可不想但这份责任，他接过胡风手上的话筒说：“你是谁，我向涛已经给你们提过建议了，要是明天真的出交通事故，你们得负责！”
一番威胁，交通队也有些怕了，说是马上就给局长汇报，要向涛先耐心等下。
片刻时间，电话又来了，交通队算是答应明天对鼓楼东大街局部封路，以保证年货大集的顺利开业。
和方冰是街坊的张大妈，晚饭后出来遛弯，看到大街两边各一排整整齐齐的油布摊位，她也看的震惊了。
大呼：“这方冰的小老板老板真厉害啊，这么多的摊位，一个年节得挣多烧钱呐，估计半辈子对花不完吧。南方人，太会钻营了。”
衙内党的梁国栋，以及陈天平他们，也各自带着手下的马仔过来参观，向涛还做了陪同和介绍。说这个是做什么的，哪个是做什么的。
看后衙内门都竖起大拇指，说向涛有魄力，有实力，只有他才能撑得起这次的年货大集。
不愧为天朝第一个体户。
219 年货大集 二
1982年1月16号，这天是农历腊月22，周六，下午四点，年货大集在万众瞩目中开市了。
之所以把开市的时间放在下午四点，就是因为今天是周末，白天好多人都要上班的，放在下午四点，就能吸引足够多的顾客到来。
还有就是为明天休息天做铺垫，且明天又是年前最后一个周末，按早向涛的估算那才是人流量最多的一天。
随着领导讲话结束，热闹的鞭炮放过，集市正是开始了，早已等候多时的人群，如潮水一样从大集的两头涌进市场。
有些是提早下班的，也有早退翘班的，每个人的手上都拿这个袋子篮子，准备好好的来一番大采购。
混迹在人群中的向涛还看到，电台；电视台的记者们也扛着摄像机随着人流往里走。
向涛没注意到的是，陈天平今天也来了，他带着能遮住半边脸的**帽，所以向涛你没看见他。
这家伙不当家，无需上心家里的伙食，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向涛的年货大集办得如何，他把两手插进口袋，闲庭信步的紧跟在电视台记者们的后边走着。
一进入集市，陈天平就看到人流都急吼吼的奔着中间去了，他还有些好奇，纳闷这些人都急什么？
等他跟着记者们走过去，这才下看到：“原来这些人都是奔着肉摊去的。”
问过才知掉，这边的肉敞开供应，价格上要比菜市场的官价稍稍贵一毛多钱，。
混迹在电视台的队伍里，陈天平也能走到摊位前，他看到小摊子里堆满了冻肉，一堆堆的码放的整整齐齐，有好八个垛子。地上的木盆里还有猪肝猪心等下水。
还有两个小伙正在用大砍刀剁肉，一个小伙在称分量，一个在收钱。
刚刚好一个顾客买了一大块五花肉，电视台的美女记者就上前问话：“同志，您今天是第一个买到不用票证的猪肉，请问您的满意吗？”
这位顾客还感慨的说，他就爱吃肉，平时舍不得吃，到了过年时舍得吃了，可又票证不够，
他想吃也买不到，馋死了！
这么多明年了，今天总算可以敞开肚皮大块吃肉了，痛快！
他后边还有人附和说，要是年年都如此，每天都这样就好了。
“是呀，是呀”好多人都附和这位顾客的话。
电视台的记者又把话筒送到何国光面前，对着摄像机介绍起了何国光，“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这位就是肉摊老板何国光，他在京郊有好几座养殖场，是本次年货大集上所有荤菜类的供应商。”
陈天平心里微微有些泛酸，心说想不到这年头猪倌也能上电视了。
就听到女记就开始问话：“何老板，刚才顾客们的意见您也听到了，请问您有啥感想？”
何国光说：作为一个专门搞养殖的，我听了深感责任重大！
我觉得很有必要继续扩大养殖场，来满足百姓吃肉的愿望。不过京城有好几百万人口，想要达到每天都能敞开供应猪肉，这条路还很漫长，希望广大市民多给我们点时间。
女记者又追问：“这个时间预计要多长，一年还是两年？”
“不止，我个人估计三年时间要的，这还要和京城农委商议协调。”
下边的顾客顿时鼓噪起来，说三年时间太长了，他们等不及，就不能动作快点嘛！
记者就喜欢这样有不同意见的，她又问何国光：“何老板；顾客们都说三年时间太长，你有什么想解释下的吗？”
何国光想了想，一字一句的说：“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你们的想法我非常理解，但想要一天就解决吃肉问题，这是不现实的。”
言语中，何国光还是婉转的坚持他三年解决京城人吃肉难的问题。
记者们又转向下一个摊位，陈天平看到这边是个做鱼丸子肉丸子的摊位，里边还有两口大锅。
一口是油锅，正在现炸肉丸子，沸腾的油锅里还有阵阵诱人的肉香扑面而来。另一口是冷水锅，同样是在现做鱼丸子。
柜台上还摆了两口大号的竹匾，里边分别是肉丸和鱼丸。
摊位前排队人依然是满满当当的。
女记者又把何国光拉到摄像机前问他：“何老板，这个摊位也是你的吧，怎么想起来做丸子了？”
陈天平听到何国光并未正面回答：“记者同志，你闻到香味了吗？”
“闻到了，很香的！”
何国光笑着介绍说，那就对了，我们的肉丸子是采用扬州狮子头的手法来做的，目的就想想要让京城的老百姓，在过年时能多到好菜。
咱们的鱼丸子则是采用了闽省的传统做法来做的，味道绝对鲜美。我建议市民们鱼丸肉丸都买点，过年时在兑上点肉皮，黑木耳，煮开了就是一道上好的三鲜汤。
“记者同志请跟我来，那边还有美味在等着你。”
“好的。”
记者走了，陈天平也更跟着一道过去，他也想看看还有啥好东西。
马路对面，同样也是大排长龙，队伍挤得前胸贴后背的，可以说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一阵香风飘过来，陈天平明白了，这边是销售卤味的。
女记者还站在队伍前边，让摄像师对着她拍，“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我再给你们介绍个卤味摊，你们看到吗，我还没靠近摊位，就能闻到一阵诱人的肉食香味。
还有你们再看看这边排队的人群，就应该能想到这边的卤味滋味如何了。走；咱们在靠近点看看。”
透过人缝，在踮起脚尖，陈天平看到摊位上的卤味还真不少。有卤猪头，卤猪耳朵，以及卤大肠。
另一边还有烧鸡，一个个红彤彤的油光铮亮的。
还有顾客直咽口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柜台上的烧鸡瞅，恨不能眼睛里能伸出双手，直接就把烧鸡给拎走。
何国光又开始对着摄像机介绍起来：“我们这卖的，就是很有名气的符离集烧鸡，具体怎么好吃，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想要介绍的，就是我们这边的卤味，它是南派做法，味道偏甜，市民们可以换换口味尝尝鲜，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不过看了三个摊位，陈天平就觉得向涛这回的年货大集办的真好，可以说是名利双收。
他想着自己明年是不是也能半个这样的大集？
想了许久，觉得自己没这个本事，至少养猪他不愿意干。
那么没了敞开供应的猪肉，集市上的人气至少要少一半，这样的集市开了又有啥意思。
220 年货大集 二
跟着记者，陈天平有来到一家排队人数不多的摊位前，他看到这家的摊位前挂着一对门神，边上还有个一张灶王爷的画像。
有顾客手上还正拿着透明塑料纸包装好的门神往外走，陈天平心里大为惊奇，心说这倒是个好生意啊，向涛的脑子真的很灵活！
电视台的记者刚走过去，就有个小分头的青年气呼呼的对着记者说：’“记者同志，我要想想你反应个情况，这家在销售封建迷信用品。”
说完，小分头还把手上的门神画像提起来，好让摄像师对着拍摄。
“嘿嘿，有好戏看了”陈天平的心里还感觉稍稍有些快慰。
集市上的人太多了，霎时间人群就把这个小摊位给围上了。向涛远远的看到，他最怕有踩踏事件发生，也急匆匆的跑过来。
老板过来了，苗壮也紧跟着过来。
女记者到也不生气，还把话筒送到女摊主的面前问：“老板，有人说你的门神画是封建迷信，你怎么解释？”
漂年轻亮的女摊主不慌不忙的说：“我们这个绝不是什么封建迷信，而是流传已久的民俗文化，和过年一样，都是优良传统。”
“不是的，你这边卖的就是封建糟粕，是在毒害广大人民群众。”小分头看上去一脸正气，正义愤填膺的控诉着。
有已经购买了年画的，听了小分头的话后，都把年画踹进大棉袄里，省得被人看见了会有麻烦。
女摊主陈丽萍气的咬紧了嘴唇，她心里知道，今天这件事要是不能摆平了，她的年画生意就算做到头了。
尽管赚头不小，但她还想多赚点。
“记者同志，这个男同志其实是个流氓，他在打击报复我。”
此言一出，群情哗然。
要知道这年头的人思想觉悟都是很高的，尤其是对待男女关系，更是非常整正统保守的。想不到青天白日的京城年货大集上，竟然还有小流氓出现。
小分头还在激励辩解，说陈丽萍是在诬陷他。“别相信这娘们，她就是个做生意，什么话说不出来。”
陈丽萍大叫：“记者同志，您让这个流氓在购买年画时，还趁机摸我的手，被我狠狠的掐了一下。您让他把左手的手背给大伙看看，上头一定有我掐的印子。”
“我凭什么给你看”小分头一边说，一边往后躲，可惜被向涛给挡住了。
向涛一把拉住小分头的左手，抬起来给大伙看，上头果然有一道淡淡的血印子。“老少爷们，这家伙果然不是好人，光天化日还敢耍流氓。”
其他人也都看到小分头手背上，被漂亮女摊主狠狠掐出来的血印子，群众齐齐呐喊;“打流氓！
说吧，苗壮的拳头就上来了。
小分头还想跑，却被向涛死死的拉住。他心里将还说了，今天不让你这王八蛋吃点苦头，我心难平。
等女记者过来劝架，小分头都被打的瘫倒了，被闻讯过来的警察给带走了。
风波过去，向涛还偷偷给陈丽萍竖起大拇指点赞，陈报之以得意的微笑。
隔壁的摊位，又是乌泱泱的挤满了顾客，陈天平看到好多人笑眯眯的提着新鲜的黄瓜茄子往外走，他就这道这是家销售蔬菜的摊位。
耳中还传来电视台女记者甜美的声音；“菜爷您好，我要采访您。”
“欢迎，欢迎。”
女记者：“菜爷，您的蔬菜能否保证供应到春节？”
“完全可以，不单是新鲜蔬菜，包括水果类的也全部都能足量供应，保证京城市民能过个愉快祥和的春节！”
“谢谢，这真是辛苦您一个，幸福千万家。”
“不敢当，这是我应该做的。”
当天晚上，电视台就把这则新闻给播放了，还足足给了五分钟时间。
电视画面里的肉丸鱼丸，敞开供应的猪肉，家禽，都让好多还没时间过去采购的人，都打定了主意，明天非要去鼓楼东大街的年货大集走一趟。
天黑了，鼓楼东大街上灯全亮起来了，照的地面上亮堂堂的。
将将收摊的吴伟也带着他两个手下兴冲冲的过来，他们今天是特意过来吃魔都小吃的。
找到唐睿，结果唐睿就给他们每样都只上了一份。
三个人，就一份小笼，四个生煎，外加一碗鸡鸭血汤，一份小馄饨，这点东西就他吴伟一个人吃还不一定吃得饱，何况现在是三个人。
吴伟：“兄弟你什么意思，这点我们吃不饱啊。”
唐睿介绍说，集市上小吃很多，还有汤团，面拖小黄鱼，都很好吃的，要是在这边吃饱了，其他摊位上的小吃就吃不下了。
所以他每样只给了一点点，就是想让吴伟他们空着肚子，再到其他摊位上去品尝。
“不用不用，我想好了，每天一个摊位的吃，几天全部吃完。今天就你这里，给我上！”
“好嘞！”
吴伟是一边吃，一边还扫视街面，看到人来人往，好多人还手上提着各色商品，他也发出了感慨：“这个年货大集办得好的，能挣很多很多的钱，我们和向哥比，还差得很远。”
夜深了，集市上的摊位都收摊了。
甲字号小院里，被当做临时营业员的培训班的学生们都回来了，摊位的安保全有交道口街道负责，他们会派民警值守。
正房里，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疲累，但精神头都很亢奋，还有人笑称自己忙的连喝水撒尿的时间都没有。
还有特邀过来的厨师们也累惨了，他们的精神头不及小年轻，都坐在椅子上不想动了。
晚饭这才刚刚开始，人多桌子少，大家都是端着饭碗站着吃的，完事后，学生和厨师都洗漱下早早休息了。
明天是星期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作为老板的向涛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他还要留下来清理账目。
两张八仙桌拼起来的大长条桌上，营业款堆的像小山一样。陈丽萍，唐睿，武洋三个，都在陪着向涛一起清理。
等现钞全部清点完毕，唐睿；武洋两个人手一张算盘，同时开始核算当天的盈利。
噼噼啪啪，一阵算盘响，两个小账房都写下了今天的盈利，18150块。
不过结几个小时时间，就能有近两万的利润，向涛看了觉得挺满意的，想必明天还会有更大的收获！
221 年货大集 三
第二天早上五点，天还是漆黑一片，年货大集的员工们都起来了，饭后他们全部都要去大集斜对面的中学，用板车给自己的摊位上补货。
点心店也开始生火烧水，一会时间就烟雾缭绕香气扑鼻。
比他们更辛苦的，是何国光领衔的屠宰作坊。
昨晚上他带着20多杀猪佬，从昨天晚饭后就开始宰杀，整整四百头猪；两千只鸡，一直忙到夜里三点才结束，完事还要把这些肉食和下水给送到集市所在的鼓楼东大街。
在这边胡乱填饱肚子，回去睡一觉，晚上还要继续杀猪。这样的日子一直要忙活到小年夜为止。
早七点，向涛巡查集市，看到卖猪肉的摊位前人已经多到了针插不入，水泼不进的地步，这些顾客为了防止有人插队，还想出了个好办法。
那就是：后边的紧紧的抱着前边的，前边的顾客也抱着他前边的人，就像是人链似的，一个挨着一个。
向涛走近看到，这些顾客都冻的脸都青了，鼻尖通红，帽子上眉毛上全是白霜。还问了;“师傅，你们早上几点过来的？”
排在前边的一个老师傅说，极点？昨夜里就来了。你要是可怜老头子，就让这肉铺早点营业，我现在是饥寒交迫。
向涛从善如流：“武洋，赶紧开秤吧，被冻伤了人。”
“好嘞！”武洋招呼他的几个搭档，麻利的搬出一副半扇猪肉，手起刀落，就分隔成了几大块。“师傅，您想要那块？”
等了许久的顾客听说提早开秤，高兴坏了，“我要一大块五花肉，要肥点的。”
“可以。”
这为老师傅提着肉，开心的和向涛道谢：“谢谢啦小老板，祝你新年多多发财。”
“也祝您新年里身体康健，阖家幸福。”向涛也礼貌回答。
看到卖猪肉的摊位提早营业，那边冻鸡摊位前的顾客也鼓噪起来，说都快冻死了，强烈要求早些开秤。
向涛挨个赶过去，让所有摊位全都开门营业。
大约七点半左右，人流再次进入高峰期，集市两头的临时停车场里，密密麻麻全是自行车，大股大股的人潮都往集市里走，黑压压的让人看了头皮都发麻。
向涛还看到，今天不比昨天，昨天大都是单身过来的，而今天来逛集市的，大都是一家一家的过来，来了之后先去小吃店填饱肚子，然后再一起去逛集市。
小孩子多了，牛仔服摊位上生意也开始火爆，好多家长都特意带着孩子过来挑选少儿款的牛仔服，摊位前还慢慢的积攒起好几十人在排队。
向涛再次在集市上来回走了一圈，看到每个摊位前都多少不一的有顾客猬集，心里非常满意。
尤其是陈丽萍年画生意火爆，他更满意。
中午时候，向涛还看到赵青云一家四口过来了，他赶紧上去问候。’“赵哥，嫂子。”
向涛还看到赵青云的老婆估计也是机关里工作的，看上去挺斯文的，安全是知识分子的强调。
赵家的连个男孩，大的有小学三四年纪的样子，穿的是一件新棉袄。小的估计刚上学，穿的估计是老大替换下来的旧棉袄。
这年头普通人家都是这样，大的穿不下了，小的接着穿，不到补丁摞补丁，是不舍得扔掉的。
还有穿单位发的工作大棉袄的，大头皮鞋，一样堂而皇之的乘公交，绝不会遭遇异样的眼光。
赵青云还把向涛介绍给他老婆，向涛再次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嫂子。两小孩也喊向涛“叔。”
向涛还说了：“赵哥说需要啥年货说一声就是了，这么冷的天，又这么忙，还该特意跑过来做啥。”
赵青云笑称今天他是带着任务来的，大佬们制定他过来亲眼看看年货大集到底怎么样，所以才有今天的休息。
“我这也正好可以带着你嫂子和孩子，一起过来品尝下魔都的风味小吃。”
“那没问题，跟我走。”
向涛在前头带路，赵青云一家在后边跟着，他也正好可以亲眼瞧瞧，好回去向大佬们做汇报。
美食对于赵青云这样的人来说，根本构不成诱惑，不过对他的两个小孩来说倒是很有很有吸引力的。
俩小孩把小吃摊上的生煎，小笼，以及排骨年糕都吃了个遍，还觉得意犹未尽。
向涛：“走，叔叔带你们吃水果去，想吃什么别客气，和我说就行。”
路过门神摊位，向涛还给赵家送个一副，笑称有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给赵哥看门，以后小鬼进不来，还能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说的赵家两口子呵呵直笑，笑骂向涛这张嘴太能吹，都能把死人给说活了。
水果摊位，向涛把赵家人带进水果摊位，亲自动手削菠萝，再用盐水浸泡后削成小块给孩子们吃。
赵青云吃后连夸这东西稀罕，就是大内也不是每年都能吃到菠萝，田雨禾能把它运到京城来真心不容易，
“要不要送点进去？”
“不用，昨天已经有人来采购了。”
向涛还装作一副懊恼的样子说，采购什么呀，派个人过来说一声，要多少也给送大内去不是。
赵青云正色说:“向涛；你这年货大集办的有声有色，我看是挺好的，老百姓也满意，我想大佬们也会满意的。
以后能不能每年多办几场啊，比方说五一，十一，都可以加上去吗，这样对你的生意也是有好处的。”
“这个是可以的，不过还需要和京城的商委农委一起上下，还望赵哥给有关方面打个招呼，让他们在年后来派人过来洽谈。
另外就是我估计朝廷在这几年会大搞建设，我准备在京城搞些建材方面的生意，要是能把京城建委的一起请来，那就更好了。”
赵青云老婆深深的看了向涛一眼：“向涛，你的嗅觉很灵敏啊。”
向涛笑称自己本就是生意人，哪里有利润，他就往那里去！
“行”赵青云还说：“像你这样的人不发财，还真是奇怪了。
出水果摊位，赵家大儿子肩上扛着一捆甘蔗，小儿子手上提着两个削好的波罗。
赵青云坚决不要，说小孩子不能惯着。
向涛则附和说，没错！但小孩子也要吃好喝好，这点小小的水果，不过就是给小孩子甜甜嘴的，算不得什么。
一行人刚走到集市东口的大经厂胡同，赵青云忽然惊叫：“向涛，有贵客来了。”
“谁呀？”
“是美国大使。”
222 年货大集 四
赵青云让他老婆带着孩子先走，随后语速飞快的给向涛介绍起来。
米国住天朝大使恒安石，今年大概60了，是个天朝通。这位老先生1920年出生于晋省的汾阳，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二战时还因为是米国人，被小日本扔到潍坊的集中营，后被当地的游击队营救出来，故而对天朝是很有好感的。
“哦”向涛看到这位外交官已经走近了。
和他走在一起的，还有个两个老外，一个是欧洲人体型，另一个特征显著，是头戴白头巾的沙漠土豪。
后边还有两个看上去像是保镖的人，这就不值得一提了。
“恒大使你好”赵青云主动上前问好。“想不到你也喜欢逛集市。”
恒安石看到是赵青云在和他问好，也很让热诚的大招呼：“赵先生好，我是昨晚的电视新闻给吸引过来的。”
向涛听到恒安石的汉语尽管流利，但有些不太标准，仔细听还真有点晋省的口音。
恒安石还介绍说：“来，我给你介绍下我的两位朋友。”
经过介绍，向涛得知那位欧洲人身材，胸前挂着一个照相机的老外叫罗伯特，是《时代周刊》的副主编，他是受指派特意过来天朝考察天朝改革开放的。
另一位沙漠土豪打扮的，名叫默罕默德，是罗伯特的朋友，具体哪个国家的没说，大家也是很识相的没问。
赵青云：“罗伯特先生，你来考察天朝改革开放，我给你介绍下我的朋友向涛，他就是改革开放的弄潮儿，也是最大的收益者。”
他还转过身，手指熙熙攘攘的集市：“他还是这个集市真正的幕后老板，在香江，他也有两家小企业，现在也是身价几个亿的港币了。”
“原来向先生如此年轻，就已经是亿万富翁了，失敬失敬”恒安石还主动伸出手，看向他的眼光还带了几分尊敬。
恒安石对赵青云的身份非常熟悉，向他这样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都再和向涛兄弟相称，可想而知，向涛也应该是及其有能力的人。
尤其是人家已经成功了，身价都好几个亿了。
罗伯特也对向涛惊奇不已，还说要对向涛来一场专访，把他对天朝改革开放的感想，介绍给米国的企业家。
向涛哪敢答应这种好处没有，但风险极大的事，他求援似的看向赵青云。
赵青云：“没事，去好了，要坦诚的说，不比有啥顾虑。”
这一幕，都被罗伯特看在眼里，他愈加希望能对向涛做个专访。“向，我会和你们的外事部门联系的。”
默罕默德忽然用英语说：“向；冒昧的问一句，您在香江的企业叫啥名字？”
向涛也用英语回答：“香江塑料，潮流服装，地点在观塘，还把企业的电话号码也给了他。”
三个老外又惊讶起来，罗伯特还说向涛的英语说得非常好，还带了点米国纽约东部的口音。
向涛还继续用英语解释说，他们家是魔都人，祖母小时候就是在米国人办的教会学校念书的，父辈几个，以及自己的妹妹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哦”恒安石看向向涛的眼光，就更加和善了。
向涛看到就在刚才他解释的时候，恒安石一个眼神，就有手下往外跑，他估计是要去接调查他说的香江企业的真假。
罗伯特心说，这个小伙子应该是对米国有好感的，而且他还是个商人，更想对他做专访了。
赵青云急着回去报告，就把向涛给推出来：“恒大使，我还有事，就请我的朋友向涛为你们做导游如何？”
“完全可以！”
双方又是一番礼节性的辞别，向涛带着三位贵客往集市里走。
向涛首先把三位客人带到他售卖牛仔服的洋货摊子前，说自己当初就是靠着做洋货起家的，后来觉得批发不如制造，就在魔都自办了一家服装作坊，目前有300多人，生意还很不错。
他这么说，也是有目的的，就是想勾起土豪默罕默德的兴趣，希望以后能走通他这条路子，把香江的服装销售到西亚去。
“法国的家乐福知道吗，去年我在香江的服装厂就给他们代工了几十万套牛仔服，反响非常好，目前还在为他们代工。”
听到这，恒安石就是得到核实，他也完全相信向涛所说的都是真的。
人家那气度摆着呢，完全不是说假话时畏畏缩缩，很不自信的样子。
在陈丽萍的门神画摊位前，罗伯特还问了，这是啥东西？
不用向涛解释，恒安石就代替了，他说这是天朝古代著名的两位将领，后来演变成了家庭守护神，专门保护家庭的。
在肉摊前，向涛也很坦承的说，看到了没，现在天朝好多人还在为猪肉而大排长龙，可见经济上还是很落后的。
“我的企业，正在为解决人民吃肉难而奋斗。”
罗伯特听了拍手叫好，说向涛有崇高的理想。
默罕默德更是肃然起敬，力赞向涛是个值得尊敬的好人，他本人对向涛非常佩服。“向，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不是吗？”
如此轻易的记得到了土豪的友谊，向涛哪里会不同意，他求还求不来呢，“您说的很对，我们完全可以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吃小笼的饮食摊位，恒安石带着罗伯特进去品尝美食，而默罕默德是不吃猪肉的，他就和向涛站在外边闲聊。
店经理唐睿看了羡慕不已，他这才想到学英语的必要，想着回去后一定要每天去向家老宅，和向奶奶多练习下口语。
默罕默德这会才坦白说，自己是沙漠土豪国的一位王子，因为国王交代的一些事物没办好，心情郁闷才跟着好友罗伯特一去过来散散心的。
因为两国还没正式结交，他的护照都用的米国的。
默罕默德还和向涛提了个小小的要求，他说天朝美食很有名，他也想尝尝，但这边几乎全是猪肉，能不能做些牛羊肉的美食给他尝尝鲜。
这个要求太简单了，无需劳动政府部门，他自己就能解决。“完全可以，你明天中午跟过来好了，一定能吃到美食的！”
晚上，向涛给赵青云打电话，回报他给恒安石三人做导游的事，还把大概的经过给他说了，就连默罕默德明天要吃清真美食的事，也一句不落。
向涛：“赵哥，我该说的全都说了，我保证没说一句有损国体的话。”
“知道啦，把心放在肚子里，没啥好担心的。”
223 年货大集 五
同样是晚上，远在千里之外的古城长安，东门内的一处大四合院里，向涛的大伯向伯平的新家也是高朋满座。
上个月，向红旗拿钱买下了这处一进的四合院，整修后一家人全都搬到这边居住。
向涛得知大伯搬新家了，还托人送来两幅字画，几件古董摆件，安放就位后，向伯平看了还恍若回到魔都的老宅。
那边几乎就是这样的陈设，他打小就看惯了的。
这不快过年了吗，今天他的学生们都约好了，来给老师拜年，顺便过来认认门，所以就摆在星期天了。
正房的堂屋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八仙桌上摆满了长安很难一见的美味，有向涛送的舟山大黄鱼，海蜇皮。
也有向红旗自己搞来的牛羊肉，渭河鲤鱼，把一张八仙桌摆的满满当当。
这些学生大都是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的干部，都是吃过喝过的，向伯平还把向涛送他的茅台，中华都要拿出来，给学生们享用。
酒席开始，大家都举杯恭祝老师师母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随后还对向伯平购买的这栋房子大加赞赏，说这套房子买的好，房子结实不说，地段也好，闹中取静，距离上班的学校也不远。
大伙还对向伯平摆在正房墙角的18寸大彩电羡慕的不得了，还说看这电视，就和看电影一样。
向伯平得意洋洋的说，这是他侄子向涛去香江买来孝敬他的，嗯；还有冰箱，录音机全都是，给他钱都不要。
有学生说了，老师您侄子既然是香江人，他们那块富裕，孝敬您也是应该的。
“你们都说错了。”
向伯平还给学生们解释，他侄子向涛是地地道道的魔都人，他在香江只有一个表弟，向涛就是到他家去的，也不知道捣鼓了些啥东西，现在手头挺宽裕的。
“我这侄子，还是咱们天朝第一个体户嘞，或许你们也听说过。”
有当官的学生马上就想起来了，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就是没想到会是老师您的亲侄子。
向红旗：“额堂弟，生意做的老大了，这边的洋货也是他给供货。”
当电视里播放到京城年货大集时，坐中有当干部的立马就觉察到这其中的好处，还说这个主意谁想出来的，简直太妙了。
这么一说，大家都开始暂时放下筷子，紧盯着彩电上的画面。
电视画面上，有成垛子的猪肉，还有排长队的人群，以及上千的冻鸡，好几百箱子的鸡蛋，大家都看呆了。
还说这都是不要票证的，太难得了，是该排队去卖。
向伯平也看了下电视，正好看到电视台的女记者在采访田雨禾。
他惊叫：“这人我认识，他怎么上电视了？”
有学生还问了，老师您真认识这位田老板？
向伯平还解释说自己去年就认识他了，他是我侄子向涛的手下，前几天还来过这边收购苹果，自己还帮忙了。
“这么说您侄子还是这位田老板的老板，那您侄子不是更厉害了吗？”
向红旗抢着说：“么错，这个田雨禾就是额堂弟的手下，现在生意做的老大咧，就是不知道怎么又跑到京城做生意去了。”
有学生还埋怨上了，说老师家里有这么个大能人，怎么不给介绍下，也让向涛到这边来搞个什么大集。
向伯平自己不明内情，还觉得有些冤，“我侄子生意上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要不咱们打个电话问问。”
学生们都说好，向红旗就抄起电话给书院村的老宅打电话，一会时间，消息全有了。
向红旗说，没错，在京城的就是向涛，不但京城办年货大集，魔都的城隍庙同样也办了年货大集，这件事都筹备了好几个月时间了。
“这件事深的大内诸位大佬们的喜欢，还指令一路绿灯，全力保障两市居民的年货需求。”
嘶，座下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向涛简直太厉害了，还能得到大佬们的喜欢，这手段可以说是通天了。自己在官场也混迹好多年了，还没轮到这这么好的待遇。
今天向红旗也是喝多了，他开始口无遮拦：“你们知道吗，我堂弟还有个哥叫李国庆，是京城李大佬的儿子，俩人关系好的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
向伯平也是吃惊不小：“二子，你说的可是去年在我们老宅过年的那个小李？”
“就是，这件事向涛保密的紧，我夏天才知道。”
有人还拉着向红旗问，李国庆真的是李大佬的儿子，他怎么和你堂弟关系那么好？
向红旗挠挠头皮说具体怎么好起来，他也不知道。不过年初二李国庆要结婚，向涛是指定要到场的。
有反应快的，立即请求向红旗给向涛打电话，邀请他年后到长安走一趟，大家也互相认识一下。
酒喝得有五分醉的向红旗欣然同意，直接就给甲字号拨了电话，通了后那头说向涛正在集市上巡查，这边需去通知他，等会让向涛再打过来好了。
约十来分钟后，向伯平这边的电话响了。
向伯平拿起电话，身边马上就围拢了好多人。
电话那头，向涛用魔都方言说：“老伯伯新年快乐。”
“额；向涛哇，你用普通话说，这边你大妈，堂哥都在呢。你年货大集办得好哇，年后有没有空来长安一趟啊。”
“没时间啊”向涛还以为长安这边都是家里人，他直接就说开了：“前几天李大佬的秘书找我谈话，要我把香江的两家厂子搬到特区去。”
“你在香江还有两家厂子？”向伯平听了都不敢相信。
对面向涛说是的，去年十月份就买下了，花了两千万港币，厂子归李枫管理，不过生意还算可以，到现在估计能赚个二百万美元了。
三千万港币买的厂子，现在又赚了二百万美元，这比钱都能买下长安的几条街。向伯平的学生们要不是亲耳听到，还以为这是谁在吹牛皮。
向涛：“大伯，你要是暑假想去香江，给李枫打电话就行，让他把飞机票邮寄给你，我那边还有房子，和表叔一个小区，花不了多少钱的。”
有人还在向伯平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向伯平又问：“那么你开春能否来长安一趟？”
“没空啊，开春我要去米国开店，至少要两个月时间，来长安，等以后有空再说吧。”
电话挂了，学生们都恭贺向伯平有个好侄子，生意都做到要去米国开铺子了，将来就等着享福吧。
这个消息也随着酒席的结束，而快速传播开来，以至于向伯平这个年都没过好。他家里几乎天天都有客人过来拜访，不是问李国庆，就是问向涛。
一开始向伯平还乐于回答，但问的人太多了，向伯平笑的腮帮子都快抽筋了，他还躲到山里学生家里才安静下来。
224 年货大集 六
转天，有两个老师傅骑了一辆三轮车到集市，指明要找向涛。和向涛会面后，两个师傅说他们是做清真点心的，是上级领导指派他们过来为外宾服务的。
向涛觉得这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再就是能受到指派服务外宾，两位厨师的手艺绝对过关，他便把两位清真师傅送到小吃摊上去，任由他们发挥。
中午时候，默罕默德带了两个保镖如约而来，和向涛见面后，默罕默德还来了个贴面礼。
不过沙漠土豪身上的味道，差点把向涛给熏的吐了。
向涛直接就把他带进小吃摊，今天这个摊位上销售全都是清真食品。就连桌椅板凳，都用热碱水仔细的擦拭过三遍，一点猪油味都闻不出。
小吃是羊肉三鲜蒸饺，和牛肉汤，看上去都很普通，但材料做工都是一流的。
蒸饺有羊肉，虾仁，和肌肉混合而成，里边还加了些许的冬笋丁增鲜。牛肉汤也是用牛大骨，再加上老母鸡，羊骨头混合多重香料历时四个多小时，熬煮而成。
那味道，不说向涛了，就连向涛带来的内行点心师吃过，都说自叹不如，用来对付沙漠土豪，向涛有绝对的信心。
点心上桌，向涛还想让默罕默德一个人自己吃，可默罕默德非要拉着向涛作陪，两人就坐了个面对面。
那两个保镖，向涛也给他们另外开了一桌。
他们那时仆人，是不能和主人在一个桌上吃饭的。
蒸饺蘸点老陈醋，味道绝美，默罕默德尝过了也是狂赞不已，还感谢向涛有心了。再喝上一口牛肉汤，默罕默德被鲜的差点把舌头都吞下。
饭后，向涛还贴心的给上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这也是为了推销他的茶叶。
默罕默德果然上当了，说饭后喝点茶水口腔非常舒服，他还要向涛给他准备点，让他带回去继续享用。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向他还继续忽悠说，喝茶不但能让口腔清爽，还有清楚体美多余脂肪，减缓衰老的作用。
“尤其是你们西亚的游牧民族，饮食基本都是牛羊肉，喝茶对你们的健康非常有用。”
三杯香茗下肚，默罕默德问向涛，对目前正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伊战争有个看法。
向涛心说这两家就算头打破对我又有啥关系，不过现在对面坐的是沙漠土豪国的王子，他还想把自己的商品打入改过，他的立场就要站在土豪国这边。
他唾沫横飞，唠唠叨叨的说了好些对波斯国的批评，口气之严厉，堪比联合国的强烈谴责。
“向，我们不愧是好朋友，连看法都是一致的，你是我们土豪国真正的朋友。”
向涛心说你只要把我的商品销售到土豪国去，我就是和你烧黄纸，拜把子都愿意。
话锋一转，默罕默德说：“向，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你愿意吗。请放心，这件事要是做成了，对你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随后土豪王子就说开了，他告诉向涛，他受命去米国购买一批军火以支援巴格达，但米国说他中立。
欧洲其他国家的立场也和米国一样，都拒绝卖给他军火，施行武器禁运！
所以这件事一直就没办成，让他觉得很丢脸。
“向，拜托你问问天朝政府，能不能出售一批军火给我。”
两伊战争中，天朝销售军火的事，在后世好多人都知道。向涛心里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可能的，不过军火销售可是军国大事，他又有些害怕。
看到向涛面有难色，默罕默德还以为天朝政府也和米国欧洲一样，都持中立政策。
“向，此事要是成功，我给你翻倍的佣金，让你发一笔财。而我就不用再和天朝的官员见面，这样也可以绕过一些政策上的麻烦。”
能受到翻倍的佣金，而且还是无本钱的利润，向涛心动了。最让向涛感兴趣的，还是默罕默德说的，他不和天朝官员见面。
向涛：“我的朋友，刚才你说的都是认真的？”
默罕默德一本正经的说：“我向真神发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让你做中间商也是真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向涛权衡再三，还是被默罕默德给出的优惠条件所吸引，下决心把这件事给办成了。
要知道，后续的生意还有很多以后啊，不单单是军火，还有服装，塑料制品，都可以推销过去。
还有年后香江的两家厂子要搬迁到特区，造厂房有需要一大笔钱。自己去米国开超市，同样需要一大笔钱。
还有国内的发展，那都需要钱，“我缺钱呐！”
而做中间商，就能在政府开出的价码上在做点手脚。
谁让土豪国就是有钱呢，不宰他宰谁？
反正也没亏待政府不是。
向涛：“这样吧，你也知道的，我们这里马上就要过新年了，这个建议就算提上去，也要被搁置到年后再处理，所以我想等新年过后在给天朝政府提出这个问题如何？”
“可以的，但是要尽快。”
随后两人又嘀嘀咕咕的商议了许久，最后商定，默罕默德先会土豪国，等半个月后在飞临香江，具体的操作全部由向涛来处理，军火交易也是向涛和默罕默德之间的私人民间交易。
这样就能满足默罕默德不与任何政府接触的要求，同时也能保证向涛中间商的地位。
“很好，就按你说的办！”默罕默德对这个建议非常满意，还说天朝之行令他非常满意，目的达到了，他明天就飞会沙漠去。
双方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向涛还把香江李枫那边的电话给了默罕默德，以便他到了香江后，有个可靠的人使用。
把默罕默德送到轿车上，向涛觉得这个年货大集办的值，只要结识了沙漠土豪国的默罕默德王子，就是集市一分钱都不赚也是成功的。
有了土豪默罕默德，以后自己的商品就能顺利进入西亚，乃至北非，和这些潜在利益相比，年货大集上的这点利润算什么。
向涛抬头看看天，天瓦蓝瓦蓝的，午后的阳光晒的人浑身舒坦。在看到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向涛满意的直哼哼。“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225 年货大集 七
晚上，京城市商委的人还特意过来和向涛商议，说年货大集很受老百姓的欢迎，问是不是能不能让集市在过年也继续开下去，让市民在过年期间也有个游玩消闲的地方。
年货大集开办到23号，也就是小年夜的晚上结束，这是向涛早就和京城商委商量好的事情，现在怎么忽然又变卦了，向涛还有些奇怪。
“没必要吧，过年的年货该买的大家都买好了，就是开了也没啥生意。”
“您误解了，市里的意思是让您把小吃摊全都留下，其他撤不撤的都没关系。我们还准备请些捏面人的，做兔子灯的手艺人过来撑撑场面。”
原来是准备搞民俗游园活动，还要自己的小吃摊位上去凑数，向涛算是明白了，他还问了，那么这些个手艺人的摊位怎么办？
商委的人说，空出来的肉摊，卖鸡蛋的摊位不是正好可以利用吗。
“好倒是蛮好的”向涛话锋一转：“那么租金怎么算？”
“什么租金？”商委的人还一头雾水。
向涛还振振有词：“就是您说的那些年面人，做兔子灯的手艺人，他们的摊位费怎么算？”
还要收钱？
商委的人一脸惊讶。在他看来，不过就几天的时间而已，还好意思收入人家的钱？
还有就是，这个集市也是在市里帮着大气来的，要收钱那也是市里收哇，怎么轮得到他一个个体户来收钱？
“当然是要收钱的，我是个体户！”向涛还摆出了一副我收钱我有理的架势，丝毫不准备退让。
“你你。。。。。。”商委的人气的脸都白了，他从来没看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为了钱一点面子都不要了。
向涛看计谋成功，心里还暗暗得意，他还希望这个商委的人能把他今天的表现宣传出去才好，他这是再为以后再和赵青云做军火交易做铺垫。
看看，我有多贪财，要是不给我做军火中间商，到时候我是绝不会出力的，有本事你们自己去谈吧。
这个同志走了，因为事出意外，他急匆匆的要去给商委的领导们汇报去。
一会时间，又来了个级别更高的副主任。
此老一来就和向涛讨饶，说这些个手工艺人一天小买卖做下来，赚头恐怕还没房租多，还是算了吧。
向涛：“算了也可以，那您把我们这次集市的税收给免了。”
“你还想免税？”老先生把眼睛抬起来，认认真真的盯着向涛看了好一会说：“我平生第一次发现，有些人的脸皮还真的比轮胎厚。”
“老爷子，您直接说我就得了，不用拐弯抹角的。”向涛依旧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老先生认输了，说好好，这次年货大集的税收都给你免了，不过你要保证年节时小吃摊全部开放！
“谢了，绝对没问题！”
老先生返回办公室，还把向涛的“丑行”添油加醋的在办公室里广而告之，这下全京城的机关干部，都纸知道向涛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这个小道消息还被赵青云的老婆传递给了他男人，赵青云把这件事当成了奇闻，酒都呛到嗓子眼了。
此后几天，生意一直稳步上升，尤其是被向涛寄予厚望的鞭炮生意，更是一天比一天红火。
有来京城办事的，还特意转过来，大包小包的购买鞭炮带回去。
要知道这年头鞭炮可不算违禁品，是和猪肉一样的普通商品，哪里都可去的。
23号小年夜，也是集市的最后一天。
这天向涛喊出了清仓大处理，除小吃外所有商品全部八折大优惠！
消息一出，全城的人都轰动了，有便宜货谁不喜欢。寒冬腊月的天这么冷，买些屯着慢慢吃用好了
以至于集市上的人潮一整天都没减少过。像是鞭炮，年画，茶叶，以及猪肉类的还没到黄昏就全都买的脱销了。
晚饭时，李国庆带着他的准新娘秦玉一起过来逛街，找到向涛后说，“今天我们两口子到你的地头上来了，你可要管饭。”
“没问题，嫂子，你想吃什么？”
一声嫂子，叫的秦玉脸都羞红了。
李国庆猛的一推向涛：“赶紧带路，有啥好吃的尽管上就是了。”
向涛把这两口子带到排骨年糕摊位上，给他们各点了一份排骨年糕，一碗鸡鸭血汤。这还不算，他又去隔壁面拖小黄鱼的摊位上，给李国庆端来了一条摊位上最大的小黄鱼。
向涛还像个小伙计似的站在一旁：“大爷，你还需要点啥，小的给你端去。”
“不用了，大爷我吃的很满意，就是不知道夫人是否满意。”
秦玉妩媚的白了李国庆一眼，说吃的很满意，多谢了。
与此同时，在魔都老城隍庙门前的方浜路上，也有着同样规模的年货大集，同样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魔都电视台前几天也派了记者过来拍摄新闻，今天是最后一天，孙区长在本街道的主任骆云鹏，集市总负责人顾能；张玄智的陪同下亲自视察，并指导工作。
看到满街灯火，过往的人流，孙区长非常满意，还说这是“火树银花不夜天，正好可以证明我们大天朝老百姓是幸福滴，满意滴！”
区长大人还对顾能说，市里对你们的工作非常满意，还希望你们明年能继续办这个年货大集，还要比今年办的更好，更热闹！
有啥需要帮忙的，等年货大集过后，可以向他提出来，只要是本着为了老百姓，一切都没问题！
“记住，你们是土生土长的魔都人，要胜过京城，为我们魔都市争光！”
骆云鹏送区长上车，还听到区长说：“你的工作做得很好，市里正在对你进行考察，年后赶紧把小商品批发市场办起来。”
骆云鹏听了一阵狂喜，考察他，是升迁的节奏啊！
在正处这个位置上，自己可是熬了好多年了。汪文昌升上去了，杨荣也升上去了，现在也该让自己升一级了。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等向涛从京城回来，我就盯住他不放。”
226 除夕
大年三十，向涛不用再早起出摊，他美美的睡了个懒觉，一直睡到早上九点多才起床。
走到厨房，看到陈丽萍；唐睿和几个厨师正在一边忙年夜饭。
自己家里吃的年夜饭，当然是非常考究的，鸡鸭鱼肉什么的一应俱全。而且有这个大厨在，年夜饭的味道绝对美味！
方冰都一年没回家了，过年时给他几天假期，让他回家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同样地，吴洋家就在京郊的平谷，他也一早就回去了。
何国光因为要参加李国庆的婚礼，所他也没回家，晚上还要过一起吃饭。
菜爷田雨禾也回家了，人家还有娇妻幼子，人又在南方，在家歇息几天后，年初二一早他会和顾能他们一起要过来吃喜酒。
填饱了肚子，向涛抽空开始给亲戚们打拜年电话。
先是长安的大伯那里，一番礼节性的说辞结束，向涛还让向红旗听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年后还要办培训班，希望他也挑几个好苗子送过来，这边免费替他培训。
向涛还说：“生意都开始做大了，是该到了考虑培养手下的时间了。”
向红旗也是非常赞同，说;“没错，年后我派送十个人过来。”
接着又是渝州的姑姑那边，不巧的是姑姑上班去了，家里还是常大海留守，向涛也和他说了培训班的事。。。。。。
下午，吴伟还特意骑自行车过来一趟，告诉向涛一个好消息，说是故宫东华门外有一户人家要出手房子。
地段好，就在东华门外的金水河边上，和故宫东南角的角楼隔河相望。房子也好，基本完好的两进四合院。
本来他自己就想要的，可惜这家想要出国，只收美金！
“多少钱？”
吴伟竖起一只手，意思是五千美元，还说外带满堂红木家具，宅子里还有两株一百多年的大枣树，和核桃树。
五千美元，还外带好几十件红木家具，这个价格在向涛看来是一点都不贵。“既然这么好，我身上就带着美元，借给你好了。”
“不用，这套房子就是留给你的！”
吴伟说他前几天就在他家附近已经买了一套四合院，再就是他想报答下向涛，所以就把这套鼎好的留给向涛。
“好，够朋友；够义气”向涛把这件事给记下了。
吴伟还说明天下午就去看房子，哪家急着要走。“到时候，赵秘书老婆的舅舅耿宝常也会到场，由他来帮着做鉴定。此人是荣宝斋的古玩鉴定员，在京城古玩界很有名气的。”
随后吴伟又说了，他和辽东的几个个体户都商量好了，他们的货全由自己提供，他希望向涛的洋货能足量提供。
向涛：“和你说个事，其实我自己在魔都早就办了个小规模的服装厂，自己生产牛仔服，做出来的服装和进口的水货完全一致，你要是觉得可以，我给你九折。”
能有更多的利润额，吴伟的眼睛亮了：“绝对高仿？”
“绝对！就是你也不一定能分辨不出来。”
“好。谅那些个辽东的土包子也分辨不出来。”吴伟还问了;“兄弟，你怎么想起来自己办服装厂的？”
向涛很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一个是为了多赚钱，另一个是为防止朝廷把水货这条路给掐断了。
“有道理！”
俩人又聊了些闲话，吴伟说他一直有个想法，现在知道向涛自己搞了牛仔服工厂，他想自己搞个复制磁带的作坊。
因为他家的巷子里就有这方面的人才，是个退休的老头，已经几次怂恿他这么干了。
“兄弟，我算过了，这里边的利润还不小嘞。咱们二一添作五，合伙干如何？”
向涛心说这就是野蛮疯涨的个体经济，那样赚钱就做那样，其他什么都不顾了。
不过这件事对他自己也是有好处的，他当然想干：“投资需要多少？”
吴伟；“咱们买点旧机器凑合一下，一人十万块足够了。”
“好，说定了，到时候你找张玄智拿钱。”
随后向涛高也给吴伟说了培训班的事，问他有没有兴趣送几个人过去。
“有，我现在正缺人呢，你可是做了件大好事啊。”吴伟对此非常满意，约好了年初一见面的时间，吴伟带着几块八宝饭走了。
黄昏时分，天又开始下雪了，沸沸扬扬的雪花如同棉花团似的落下。一会时间人家的房顶上白了，树梢上也积满了厚厚的雪花。
好动性急的小孩已经等不及了，偷偷的把家里鞭炮拿出来放，胡同里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蒸鱼炖肉的香气一直萦绕在北锣鼓巷。
天色擦黑，何国光披着一身的雪花回来了。
正房里摆上了八仙桌，桌上布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精美佳肴，以及上好的白酒，两个大火盆也烧的旺旺的，把房间里过年的气氛烘托的愈加浓厚。
人都到齐了，向涛往主座上一坐，嘴里还不停说着感谢的话。“感谢你们的辛苦工作，京城市府对你们的工作非常满意。”
之后就是发红包环节，有人还用手不经意的一捏，手感非常厚实，心里顿觉美滋滋的，觉得这回顶风冒雪的北上京城，这份辛苦没白干，这样的老板值得为他卖命。
好心情，再加上好酒好菜，大家喝酒的兴趣大增，推杯换盏，你来我往，闹得非常开心。
向涛是老板，大家都和他敬酒，感谢他的大红包。他这段时间也是心情大好，更是来者不拒，杯到酒干，也不知道喝了有几杯，最后怎么到屋里的都不知道。
半夜十二点，向涛被一阵密集的鞭炮声给吵醒了。
外头密集如雨的鞭炮就像是在打一张大战，还有轰隆隆的炮仗夹杂其中，浓烈的硝烟更是呛的人透不过气来。
向涛就裹着被子，斜靠在床上侧耳倾听，一旁陈丽萍还在伺候他喝蜂蜜水养胃。“好哇，多放点。今年的鞭炮放完了，明年咱们才有生意不是。”
“财迷！”
“都低头做小积蓄了两年，是该到了我们展翅高飞的时候了。老婆，今年我们一定会赚大钱的！”
227 看房
初一的早上，向涛两口子依然是睡懒觉，因为实在是没事干。
等中午集市上的小吃摊都开张了，吴伟不知从那儿搞了个小吉普开过来了，车上还带了个看上去六十上下，看气质和张宏北挺像的老头。
吴伟介绍他就是赵青云老婆的舅舅耿宝常，是琉璃厂荣宝斋古玩店里专门管文物收购的，在京城的古玩圈子里，也有响当当的字号。
向涛恭恭敬敬的说：“麻烦耿老师了，以后恐怕还要经常麻烦您。”
说吧，就奉上一个大号的红包。
起初耿宝常坚辞不受，不过等向涛硬是把红包塞进他的口袋，耿宝常苦笑说“你这是让我丢人呢。”
向涛：“您是我请来收购古董的顾问，我给的是您的劳务费，一点都不带丢脸的。”
这话说得耿宝常心里热乎乎的。
向涛带上陈丽萍上车，小吉普屁股一冒烟，很快就到了故宫东边的南池子大街。
下车后陈丽萍就惊呼，这边距离故宫好近啊，站在街上就能看到故宫高高的围墙，风景很好的。
吴伟说金水河那边的风景好要好。
既然都这么说了，向涛索性沿着这家围墙外围走上一圈，先看看风景。
看到院墙保存完好，还能看到院子里高高的大树。
耿宝常说，这家养了一颗枣树，一颗柿子树，都是有美好寓意的，估计能有百年树龄了。
等绕到金水河边，向涛看到自己面对的，正是紫禁城东南角上的箭楼，围绕故宫的金水河，正好在这边拐了个弯。
河岸边还有翠柳，和其他数目。
风景绝对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他心里还在想，房主就是开价就是五十万美元，他也要拿下来。这样的房子错过了，或许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了。
再看到这家的院墙外到金水河边，还有十来米宽的间距。
向涛心里更加满意，他想把这块地方全部都圈子起来，成为私人地盘。“这房子我要定了！”
陈丽萍丽萍也说，这边的风景她很喜欢，要是宅子也过得去，还是买下来的好。
既然两口子都这么说说了，耿宝常心里也有底了。
敲门，进屋。
房主金鸿运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和向涛一样，都穿着草绿色的军大衣。据耿宝常介绍，这家既然姓金，住的地段又那么好，过去应该是皇族。
金鸿运也是个干脆人，几句闲话说过，就带着向涛他们挨个房间观看。
向涛看到这里边的房间基本保持完好，漏水的一间都没有。家里还有相配套的满堂家具，具体是紫檀木的，还是鸡翅木的他看不懂。
再次回到正房，金鸿运说：“想要就说个痛快话，我一家急着出国。”
向涛;“房子不错，地段也不错，但五千美金实在是太多了，要是能四千的话，立马成交。”
金鸿运急的大叫：“我还带家具的，这都是古董家具，都是宫里赏赐下来的。”
“这东西现在不值钱，而是钱值钱，尤其是美金，这年头有几家人家能拥有美金？”吴伟也在帮腔。
房主只一个人，而向涛这边却有好几个，一番车轮战后，房主算是松口了，四千五百美元。
向涛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卖房协议，把房子的地址，价钱都给写上，让房主签字，又让见证者吴伟，耿宝常也签字。
交付钱款时，房主看到向涛书包里那厚厚的一叠美元口水直流。“爷们好有钱啊，古董要不要？”
还有古董，向涛看了眼耿宝常，看到他点头后说：“你都有啥好东西，拿出来看看。”
房主说他家的古董都是老辈人从宫里赏赐得来的，运动前他收拾了一箱子父母藏起来了，现在他要出国了，就想出手了。
耿宝常粗暴的打断说：“别说废话了，我们不听故事，你要是有东西，就赶紧拿出来。”
“哎哎，几位跟我来。”
房主拿了把铁锨，把向涛他们带到院子外边的金水河边的一颗小树下，用力猛挖。
一会时间就看到地底下有个的木头箱子露了出来，箱子角上的木头看上去都有些微微的腐烂了。
向涛也知道，像这样的事在这个年代是很常见的，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等箱子出土，房主还让向涛帮忙把箱子抬到家里去，在正房的八仙桌上一一展开，顿时桌上就被各色珍宝给占满了。
光是瓷器就有青花的，蓝色的，红色的，还有象牙白的，其他还有玉马，玉佩，玉盘子，铜香炉，漆器，以及几幅卷轴。
耿宝常一件一件的拿起来仔细验看，向涛看到他的脸上一直就像是没事人似的，一点也看不出有啥变化。
房主心里连连哀叹：“这位老先生的脸色，怎么像个泥菩萨似的一动不动的，这让我怎么加价啊。”
良久，耿宝常就说了一句话：“再给你五百美金，让你凑成五千整数。”
“行行。”房主频频点头，脸上还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又拿了五百美金，房主拿了钱拱拱手道了声谢。
向涛还说了，老兄；既然是旗人，一定会有好多亲戚吧？
房主点点头说，过去很多，现在死走逃亡，没剩下多少了。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还想赚美金，可以帮着我介绍些卖家过来，只要有一家成的，我就给你十块美金的好处费。”
说完，向涛还抽出几张百元面值的美金拍在紫檀木的八仙桌上。
“行。不过这需要点时间，我就知道有几家想要出手老古董的。”
看原房主走了，耿宝常说房子还带了满堂的好家具，买得值！
这一箱子的古玩，他开出的价格稍稍有点贵了，不过也是看在这全是精品的份上，又是大批量的，还算说的过去。
把珍宝古玩都收起来，一行人再次挨个看了房子，都觉得好的不得了。
向涛看到那架明代的黄花梨大架子床欣喜不已，还说了这里一屋子老家具，要是没人看着他不放心，他今晚上就搬过来住。
嗯，让何国光，唐睿也搬过来，光是我们两个也看不住。
耿宝常也说这是正理，还有那么多的古董，家里可不能脱人。
向涛让陈丽萍去打电话通知唐睿他们，自己则又拿出一大叠现钞，外加小部分美元交给耿宝常。
“耿老师，我绝对信任您。这笔钱您拿着，替我收点古董回来，只要您看这好，尽管往我屋里收，没有了我再给。
另外我在魔都也有个收古董的老师叫张宏北，以后介绍你们认识。”
“好的，我一定会把每一分钱都用古玩上去的！”这会耿宝常一点都没客气。
向涛笑称没这个必要，要是去外地，吃喝住宿，还有请客吃饭，也还要从这里边走账。
一会时间，何国光和唐睿带着铺盖卷开了辆大卡车过来了，一进门他们就被这间屋里豪华的气氛给镇住了。
何国光：“好，这样的房子才是你向大老板应该住的地方。”
向涛：“你们两个在前院自己各挑一间，后边是我和你们老板娘住的地方。”
晚上，向涛还忍不住给香江的杜玉昆打电话，想告诉他自己在紫禁城边上收了一间四合院，可惜没找到他。
电话在打到李枫家里，得知杜玉昆，邝世雄他们都在一起喝酒呢。
这几位听说向涛还想收购大宅子，都想过来看看，向涛也同意了，他想着正好可以让全体手下都聚在一起，正式的开个年会。
还有就是土豪国的默罕默德的事情，要和李枫单独交谈下。
约好了，年初三中午，李枫他们带上美金坐飞机过来。
向涛带特意让李枫去一趟超市，买上几瓶洗碗用的洗洁精带过来，倒是让不知内情的李枫一头雾水。
228 李国庆结婚
年初二中午前，夏忠国；顾能他们坐飞机来了。
一见面张玄智就直夸还是坐飞机快，要是坐火车，昨天下去就要出门了，一路颠簸需要十几个小时的时间。
夏忠国还和向涛说，他姐姐夏琳肚子实在是太大了，行动不便，他代替他姐姐请假。
向涛：“没事，等开工作会的时候，你把内容都记下来，转速给你姐即可。”
于此同时，一辆装满了南方新鲜蔬菜的大卡车也到了，向涛一个电话，吴伟颠颠的就来了，由他带路，把卡车上的新鲜蔬菜直接送到大栅栏的秦家，让厨师早早的准备起来。
略微休息片刻，大家一起坐上大卡车去李国庆的婚房，回合后一起接新娘去。
李国庆的婚房在崇文门外的一处一进的四合院，居然还不是独家居住。
向涛问过后得知，正房住了一家，东厢房也住了一家，李国庆占有三间西厢房。
进到新房，向涛看到房子里也没做过多的装潢，不过就是把房间的所有墙壁刷上了一层白石灰，外加一套普普通通的实木家具。
连地面还依然是几十年前的青砖地面，好些都碎成两半了。
家里最值钱的就是向涛送的18寸的彩电和冰箱。
向涛看了还有几分可惜，这那里是婚房啊，不过是最普通的老百姓住宅，要是和自己昨天刚买的大宅子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找到一身崭新西服的李国庆，向涛说“这房子装潢的太简单的，早说我让毛柄祥带接几个人过来帮你装修，保管比现在好上百倍。”
“不用，我们俩人都不是贪图享受的人。走，陪我接新娘去，中午咱们简单对付一下，晚上喝酒。”
李国庆坐上租来的出租公司的魔都牌小轿车，还把向涛也带上了。顾能他们还是大卡车，一路上冻得鼻涕都下来了。
路上李国庆还给向涛作了解释，说他吃过中午饭，还要带着秦玉去一趟大内，给他老爸行礼，晚上在秦家这边吃，完事后回新房。
向涛也明白因为李大佬身份上的特殊性，他老人家是长居大内的，但婚礼不可能在大内举办，那么唯一的选项就是在女方家里办，估计两家人早就商量好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等到接新娘的时候，向涛才知道，新娘子秦玉的家在前门大栅栏，其实距离自己的新家就隔着一个大广场。
到了新娘家，她家住的也是大杂院，比李国庆的婚房住的人家还要多，好在秦家住的是三间正房。
酒席就在秦玉家的大杂院里搭了个棚子自己请人烧的，好几个厨师正在忙着呢。还有院子里的小孩，流着口水在大锅前眼巴巴的看着。
秦家地方下，人又多，七大姑八大姨的，再加上新郎和他的一帮要好兄弟，向涛他们就只能屈居门外。
没多久，就开席了。
还真像李国庆说的那样，中午饭很简单，就两荤两素的四菜一汤，主食是面条和白面馍馍。
饭后，李国庆告罪，说是要带上老婆去大内，让向涛他们自由行，晚上再来吃酒席，大家都很理解。
向涛说走吧，到我新买的房子里去看看。大卡车继续开动，一会时间就到了南池子大街向涛的新家。
陈丽萍还作为女主人打开大门，让客人都进屋去，还对这屋里看守的唐睿大喊：“赶紧烧水泡茶。”
一干手下看了这套房子，都说比北锣鼓巷甲字号强上不少。不论是地段，还是房子的新老，以及面积的大小，包括家具的用料，都要比那边的好得多。
看到大家都说好，向涛心里也挺满意的。
说：“既然你们都喜欢，那我们就把这边当做来京城居住的宿舍，都挑房间去，一个人一间随便挑，挑好了以后永远是你们的房间，只要把二进正房里给他就行。”
各人房间挑好，唐睿也记下了，向涛又问起魔都年货大集的事，顾能他们分别做了汇报。等这件事说完，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大家又上车往大栅栏赶。
晚上吃饭，向涛两口子，以及吴伟都被邀请上了主桌，同桌的还有赵青云，以及李国庆的两个死党，路遥；和一身军装的张建国，和新娘的几个小姐妹。
路遥是京城计委的一个小处长，而张建国就厉害了，在总参做参谋。
这两人对向涛也是久闻其名，在认识后都对向涛非常友好，李国庆还摆脱这两位，将来要是向涛有事找上门，可要全力帮助。
路遥还笑称有赵大秘在，啥事要用得着他们帮忙。
酒席开始，大家都对桌上的新鲜的黄瓜，豆角欣喜不已。
李国庆还把向涛推介给大家，说能这份口服，全都是我兄弟向涛弄来的。新娘还介绍说，向涛就是年货大集的谋划人。
让几个完全不知内情的小姐姐们都很惊奇。
还有人问向涛是怎么想的，竟然想起了办年货大集这等即赚钱，又讨好的好事。
向涛也是半真半假的说，没啥，就是猪养的多了，需要找人购买而已。
等吴伟介绍陈丽萍是门神画的老板，大家更惊奇了。
都说没想到，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还是个女老板，生意还做得那么好，这两口将来一定会钱多的花不完的。
向涛两口子相视一笑，都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很有成就感。
等赵青云介绍说，向涛在香江还有两家专门做出口的小厂子，还是亿万富翁时，秦玉的几个小姐妹在看向陈丽萍的眼神就不对了。
还有人怨恨命运的不公，这么年少多金，长的又那么帅的，而且还很能赚钱的俊伙子，为啥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而陈丽萍也是紧紧的依靠着向涛，向对面眼神不善的几个姐姐，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对面眼神越是凶狠，她心里越是得意。
大家都是体面人，敬酒也没啥瞎胡闹的，一切都是安安稳稳的。
等这个消息传开，有更多的人到主桌来，他们也想看看创办年货大集，给他们带来不少好处的老板到底张啥样。
还有人说：“老弟，年货大集办得好啊，希望你们明年继续操办，最好是年年都办才好。”
酒席过半，赵青云还和向涛通报，说是京城商委等部门，会在年后几天找他商谈商业上的事，还有就是大宅子的事，京城文物部门也会在年后找他商谈。
这都是和自己的利益有关的事，向涛不住嘴的和赵青云道谢。
“不用谢，你要是真的想谢我，就让我旁听一次你们的新年工作安排会，我就满足了。”
向涛还觉得奇怪了，这有啥好听的，全是干巴巴的工作安排上的事，不过既然赵青云想听，向涛也只能邀请。
再说了，赵青云就是不去旁听，他只要看李国庆的旁听报告也就等于是来了一回，还不如干干脆脆的邀请一下。
“好的，我们年初四开香江和内地的工作安排会，欢迎赵哥过来旁听。”
229 新年工作会 一
年初三下午，香江人过来了。
这群常年生活在温暖地区的人，都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来的，看到满街的大雪，都像是看到宝贝似的激动的跳下车，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玩雪，打雪仗，大呼小叫的开心不已。
玩性过了，看到向涛新买的宅子，杜玉昆又一惊一乍的叫嚷：“这房子卖得好，地段好的不能再好了，坐在家里都能看到故宫的围墙。”
进到屋里，看到房子和家里的红木家具，又大呼：“这是大户人家的宅子，绝对珍稀！”
由于顾能何国光他们尚未和香江的梅秋声等人见过面，向涛还为他们一一做个介绍。
当向涛把陈丽萍推介出来后，李枫心里一抖，心说这妞的条子太顺了，简直可以去做模特。
心还嘀咕，谁说大陆人封建？看看向涛这家伙，法国有个女友，大陆也有个女友，那里封建啦？
小白脸，到处惹人爱啊。
香江这帮人对未来的老板娘也是恭敬有加，都客客气气的称呼陈小姐。
能得到香江人的尊重，陈礼品心里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她勤快的抢在今天作为服务生的唐睿前边，给客人们倒茶添水。
都是一家人，大家都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说的基本都是生意上的事。。。。。。
第二天早上，向涛还带着李枫他们去看了看家门前的大广场，还拍了照片。
回来吃过中年饭，赵青云就上门了，同来的还有李国庆。
赵青云还很客气的说打扰了。
“没事，只要你保守秘密就行！”
向涛还问了：“李哥，你还是蜜月期，咱们就把嫂子一人扔家里了，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左右不过半天时间。每回来这边听你们的新年工作会，我都能学到点好东西，今年也不能错过。”
进屋后，李国庆还四处张望了下，说到底是有钱人，这房子比他那边的大杂院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向涛还开玩笑说，喜欢我送你，不过要和你老爸说一声。
“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进入被零时改成会议室的正房，屋里的人都全体起立表示欢迎。由于香江过来的人对赵；李都很陌生，向涛还给作了介绍。
一个大内李大佬的贴身秘书，一个还要厉害，直接就是李大佬的儿子，这让香江过来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邝世雄心里“恍然大悟”。原来向涛在金融上的超人见解，都是从大内得到的消息，难怪他预测的那么准。
李枫更是想到，向涛有了这么硬的后台，将来的生意绝对是无往而不利。
赵青云还看到，今天的这间会议室布置的非常简洁，不过就是把两张八仙桌拼在一起，在铺上一块赶紧的白布而已，四边全是椅子。
八仙桌的两头，一头是一把椅子，另一头是并排的两把椅子。他还心说，这边的应该就是我们的旁听席。
还看到向涛的女友陈丽萍和一个小伙子负责倒茶。
等大家都坐下后，向涛果然就是这么安排的。
向涛还对赵青云抱歉的说：“怠慢了，两位老哥。”
“这已经很好了，我原先还以为我的座位在墙角呢。”赵青云很随意的就化解了向涛的尴尬。
说完，赵青云还正正规规的从人造革提包里取出笔记本和港币，再看顾能他们，也都是准备了纸笔，这份认真劲，让香江来的几人都有些汗颜。
因为他们什么都没准备。
而第一次正式加入到这个小集团核心的夏忠国，心里更是满意的不得了，看到还有香江的李枫等人，他又感到压力重大。
走到老板座位上，向涛也没客气话，直接就说：“各位员工，今年的新年工作会开始了。我们这个小集团已经创办有两年了，今年是该到了我们来个大跨越的时候了。
今年多亏了老田走南闯北，为我们赚了不少钱，所以不管是香江，还是内地，都要上一个台阶，大家都要把目标定的更高些。”
向涛顿了顿，喝口水后又说道“二月中旬我还要去特区看看，和李枫一起与那边的政府商议下工厂用地的事。
估计二月底三月初就要去米国开超市，等那边生意顺畅了我就没啥大事了。”
何国光忽然举手说：“老板，我准备五一结婚，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好的，我记下了！”
向涛又点名：“过几天我要和京城市府举办商业洽谈，顾能；老田；老何；沈楠都去参加。”
还有这事？
李国庆刷刷刷在笔记本上把这件事给记下来，他准备回去后就和孙区长通报一下。
向涛坐下了，田雨禾起身说，今年还是由他先开始。
这才是自己最想听的！
赵青云精神一阵，赶忙拿起钢笔准备做记录。
就听到老田说：“我认为随着今年魔都和京城两地年货大集的成功举办，会吸引好多人跟风，今年的水果生意将会有不小的竞争。
那么，我们就需要未雨绸缪，自己开始筹备商品基地。即；果园，茶园，蔬菜基地。”
赵青云一边记录，心里还不住称赞，这个田雨禾还真敢想啊，他都想要承包山林果园了。这个人有眼光，看得非常远，这位是个战略级别的人才。
梅秋声也是老生意了，他一听就明白，田雨禾这是想要做到从农田到销售一把抓，把所有的利润都赚到自己的口袋里。
向涛：“老田，你的想法我非常赞同，不过包产到户刚刚开始，老百姓还没适应过来，我看还是再等上一两年吧。再说说你有啥困难？”
田雨禾说他目前没啥远大理想，生意路子上天南海北的，该有的基本都有了，只要继续维持，稳步扩大即可。
“前几天我和张玄智对过账了，茶叶；水果，山货等销售额粗略的估计能有四百万块，我的目标是，今年的农产品销售额要达到八百万块！”
哗，向涛带头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向涛还问了;“老田你有啥困难没？”
他要说的就是：人手不够，汽车不够，这两样是制约他做大的两大障碍！
向涛笑道，卡车不够那就买，人手不够，再耐心的等上两个月，第一批学员就能毕业，到时候分你几个小徒弟。
这些人将来都是你的手下，你可要带好他们。
“那我就没啥要说的了”田雨禾非常满意的坐下了。
同样也是第一次旁听工作会的唐睿，他只听了田雨禾一个人的新年工作思路，就深有感触，原来人家能被称为“菜爷”，不是浪得虚名的。
赵青云也觉得田雨禾这个人看上去其貌不扬，但魄力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