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台本
“那方景呢？我知道网上很多人说你是幸运儿，靠变形计进入观众视野，后面在华夏梦之声一鸣惊人，成为炙手可热歌星。”
“你的微薄粉丝已经三百多万，生活肯定比以前好得多，四个月不到的时间，从一无所有到走红，真让人羡慕。”
面对欧迪的提问，方景皱眉，录制内容里没这个提问啊。
不等他说话，汪函道：“一鸣惊人前面还有句叫三年不鸣，变形计里，我注意方景家中墙上贴满报纸，上面勾勾画画有很多笔迹，他们村没有电视，只能靠这种方式看外面的世界。”
我还听说方景初中有机会就跑出去赚钱上网，不是为了打游戏，而是查阅各种资料。”
“凭着这股求知若渴的精神，他能有今天一点不意外。而且他为了照顾家里的妹妹，放弃读高中机会，这是让我最感动的。”
“以前我们学校有句校训，叫德技双馨，知行合一，是邵民书老先生题的。”
说到母校，汪函变得严肃，“我们那个年代技校是铁饭碗，出来包分配，比什么都光荣，记得开学校长给我们训话。”
“他说校训为什么把德放第一位？因为德立人，技立身……”
汪函说到德技的时候深深看来欧迪一眼。
“不错，以德立人，以技傍身。”史杭听完后连连点头，“读书一为明理，二为谋生，两者不可区分。”
“如果只是学习好，品德不行，那将来不过是工资高点，和暴发富没什么区别，算不得读书人。”
“司马公在资治通鉴里把人分四等，德才兼备为圣人，有德无才为君子，有才无德为小人，无才无德为愚人。”
“人生就是一本书，乡间老农没有读书受教育，但如果懂得忠孝节义，内心善良，那他就是君子。”
……
汪函的节奏把控很好，一切又回到原来的轨道，从读书谈到做人又谈到教育，每个人都说了一些自己的观点。
“方景！你刚出学校出来，觉得教育是什么？”汪函再一次把话题抛过来。
或许是杨柠的电话起作用，这一下午他很照顾方景，像这种简单的问题只要回答官方一点就能过去。
而一说话摄像就会给镜头，曝光率自然上来。
方景没有敷衍回答，而是仔细想了想，“我年纪小，人生经历不多，谈教育的话有点不够。
不过我对国外一位哲学家的话很赞同，他说教育就是一棵树摇动一棵树，一多云推动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一个灵魂。”
“啪啪啪！！！说得好！”
台下，肖文静很给面子拍手带动观众。
看着这个有点抢戏的助理，方景满头黑线，好在汪函等人也跟着轻轻拍手，这个问题台本没有，全靠方景临时反应。
史杭惊叹，“没想到你还读过国外哲学，这句话说得真好，作者叫什么名字？回头我拜读一下。”
“雅思贝尔斯，这话出自他的《教育是什么》。”
“我记下了，有空大家一起交流。”
史杭号称娱乐圈读书最多的人，嗜书如命，家里全是书，对于感兴趣的书籍当即就问，几十岁人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一定一定！”方景随口敷衍，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娱乐圈工作有多忙他是知道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估计没几天能休息。
史杭虽然是编剧，但一样得跟剧组跑，一场戏拍多久他就得跟多久，两人都忙，一年能不能见一次都说不定。
半个小时后汪函轻挠了一下右耳，全场一直紧盯着的副导演在对讲机里喊卡，所有录像瞬间暂停。
这是事先约定暗号，掌控全局的汪函挠耳，表示要中场休息，不能继续录。
另外还有单指空中画圈，轻轻拍打话筒，这些都各有各的意思。
“录这么久了，大家后台放松一下，待会再录。”
汪函领着几人来到后台一间休息室，里面有沙发饮水机，茶几上还有一盘水果。
节目播出的时候是一个半小时，但他们要录制的时间很长，最少四五个小时，一次录好根本不可能。
就算主持人一直工作，不喝水不上厕所，几个小时下来嘉宾也受不了。
坐着聊了几句，汪函离开，表示二十分钟后再回来叫他们。
出了门，汪函面色阴沉，一言不发走到另外一间休息室，这是他们主持人专用的。
钱峰眼观鼻鼻观心，单手撑腮，坐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田原则是拿着词本仔细观看。
欧迪坐钱峰对面，端着一杯水没有说话，小五见气氛有点浓重，倒了一杯水给钱峰，顺势坐沙发肩上。
“峰哥，喝水！”
“谢谢！”钱峰接过水礼貌道谢，撇了一眼欧迪，嘴角上扬一闪而过。
五个主持人台词都是提前分好的，谁说什么各自有数，不能乱，不然谁都抢着说，节目怎么录？
汪函是一哥，也是节目制作人，站位，包袱，剧情，都是他说了算。
刚刚欧迪坏了规定，一开始就抢田原词，一次错可能是意外，但后面又向方景提了台本里没有的问题，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咔嚓！”汪函拧门而进，目光扫了几人一眼。
“欧迪！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安事先排练的说？”
“涵哥，对不起，我一时记岔了，怪我，我检讨。”
看着欧迪一副“诚恳”模样，汪函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不把他放眼里了？
这一年来欧迪凭着搞笑和模仿天赋，人气越来越高，代言广告接不少。
和台里领导搭上线后逐渐事业上升，有朝节目二哥方向发展趋势。
谁有能力谁上，这是他汪函做事一向准则，欧迪主持和控场能力不错，就是算台里领导不捧，他也愿意给年轻人机会。
但没想到欧迪越来越没规矩，经常“临场发挥”不按原本排练好的说话，故意呛词抢词。
汪函欲言又止，最后语气加重道：“回头写份检讨给我，另外工资扣两千，下次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情况。”
“多谢函哥。”欧迪尴尬强笑，哪还有台上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半分模样。
之前他也“不小心”说错话，但汪函只是口头批评，从来没有罚款写检讨，看来这次是真生气了。
第七十七章：自黑
休息室里，方景和赵丽影王保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史杭借口出去抽烟一直没回来。
和娱乐圈大部分富二代不一样，三人都是草根出身，共同语言挺多的。
与外界看法不同，真实的王保强没那么傻里傻气，反而沉稳细心，善解人意。
聊着聊着王保强讲到了家庭，提起自己的老婆女儿，脸上洋洋自得，比当年拿金马影帝还高兴。
赵丽影眼中全是羡慕，王保强去年解约皇朝影视公司，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好作品一部接一部，家庭事业双丰收。
在她们这行，能不受约束，自己当老板的人不多，毕竟不是谁离了公司都能活下去，像杨蜜那种只是少数。
没有公司介绍资源，哪个导演认识你？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演技派和偶像派，比你红，价格比你便宜的人多了。
一家好的经纪公司市值百亿，各种演艺资源大把，随便漏点出来就能养活不知道多少人。
这也是很多明星宁愿被公司剥削也不愿意离开原因，想自立门户也得有那个实力，君不见大部分一线大牌都得依附公司生存。
“哈哈哈！我跟你们说，现在哪怕我再累再苦，一回到家看见女儿的可爱模样，顿时感觉心都化了。”
见保强意气风发，讲到精彩的地方还手舞足蹈，方景问道：“强哥，你现在经纪人还是宋哲哥吗？”
“对啊！跟我好多年了，你也知道他？”
“听说过，听说过。”
方景笑容有些僵硬，大名鼎鼎的哲哥怎么不知道，再过两年他比你还红。
这一世的娱乐圈变化了很多，保强虽然没演人在途，但青青草原大电影估计是避不开，看这情况没档期也要上！
“强哥，吃个水果。”方景递出一个青苹果，“哲哥没和你一起来？我好像没看见他。”
“谢谢，没呢，孩子她妈带着娃去国外旅游，我不放心，让他跟着一起去了。”
“嘶！”方景倒吸一口凉气，默默又递出去一个苹果，青的。
一家人整整齐齐！
……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七八分钟后汪函跟史杭回来，见他们其乐融融模样笑着问道。
方景笑了笑，“听保强哥讲孩子的事。”
“这你可羡慕不来。”史杭说话就像个地主老财。
“那是那是。”方景老气秋横连连点头，他可没有男经纪人。
聊了一会，见休息差不多，汪函带着几人回到台上继续录节目，一番敲打后的欧弟变得老实，不在提台本外话题。
几个主持人中汪函成熟老练，钱峰捧哏做得也很好，加上方景妙语连珠，时不时自黑，引得全场哈哈大笑。
赵丽影经纪人在台下若有所思，中途叫停几分钟，也让赵丽影跟着自黑，以玩笑方式把网上对她负面评价说出来。
这些日子她们在网上各种解释都堵不了黑子悠悠之口，头发快愁白了。
刚刚看到方景自黑，赵丽影经纪人就想到堵不如疏，既然解释不了，那干脆不解释。
笑着面对黑子，正视自己问题，也不辩解，节目一播出，观众只会觉得艺人大度风趣，原本的印象肯定有所改观。
台下，肖文静看方景的眼神都不对，眼底尽是崇拜，他没想到这个小老板脑袋转这么快，这一招以退为进简直是神来之笔。
现在艺人一出问题就是发微薄或者开记者招待会解释，面对网上质疑，一句“实属污蔑，已交律师处理”成为惯用语法。
但这样做效果一点没有，观众该骂的还是一样骂。
方景他这招跟前世吐槽大会学的，那个节目又叫漂白大会，在脱口秀节目里面算是一大奇葩。
总之一身黑的人上去，下来的时候至少能洗白一大半。
两个小时以后，汪函让方景唱了一首奔跑而结束录制。
……
晚上，汪函领着方景史杭王保强和赵丽影来到当地一家菜馆，这里复古的装修看起来多了几分典雅。
要不是炉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火锅，方景还以为这是一间古代书屋。
“大家别客气，随便点，今天老汪做东，一定要狠狠杀他一顿。”
虽然史杭嘴上这么说，但他点的菜并不是很多，只是挑了几个自己爱吃的。
汪函拿着菜单，笑着道，“考虑到人多，今天我特意点了一个鸳鸯锅。”
“方景是贵省人，我是川省女婿，我俩无辣不欢，麻辣的就交给我们了，其他的你们几个随意。”
听到这话方景不仅又高看汪函一眼，怪不得人家混得风生水起，做人这一方面真的是没得说。
他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哪怕有几首好歌撑着，在华夏梦之声夺冠，但最多也只算三线明星。
汪函这些年半只脚踏入正坛，接触的大牌何其多，一些外国领事他都见过不少。
二线明星见他都得客客气气，一线明星面前他也不卑不亢。但面对方景这个小角色，他考虑如此周全，这已经不是会做人这么简单。
“谢谢函哥。”方景点了两份羊肉和蔬菜肉丸。
十一月的天空气干冷，外面刮着刺骨寒风，屋子里火锅香气扑鼻，众人馋的口水直流。
汪函夹起一大片羊肉放进锅里，刷了几秒后捞出来，配上专门的辣椒底料，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方景也刷了一片，羊肉入口鲜嫩，辣劲驱寒，别提多舒服，这家应该是老字号，用料讲究，让人吃得停不下来。
赵丽影说要保持身材，只吃两口，两口后面又两口，最后盘子都空了，筷子差点没少半截。
“方景，你临场反应挺强，有没有想过朝主持人方向发展？”汪函呲溜吃下一块肉，模糊不清问道。
“刷！”赵丽影手一顿，羡慕看了方景一眼，汪函既然这么问，肯定不会只是随口说说。
“暂时还不想，听公司安排吧！”方景这是婉言拒绝。
当歌手还算是是本行，大把的歌等着他挥霍，只要稳住不浪，将来前途差不了。
除非是脑袋进水，方景才放着这么大优势不要去当什么主持人。
再说过几年不要说天天向上，隔壁的何老师都快撑不下去，没见他在向往生活里待的时间比快本还多？
第七十八章：大神相遇
快本是一档十多年老节目，不可否认，它确实辉煌过，蝉联了不知道多少届综艺收视冠军，用现在网络上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没一个能打的。
很多人青春时代伴随着快本一起度过，每周蹲在电视机前，调到湘南卫视，等待自己喜欢的明星上场。
但它千篇一律的主题旋律实在是太单调，这么多年就没怎么改变，随着年龄慢慢增大，越来越多的观众不喜欢这个节目。
一六年后大批综艺如潮水般涌来，各台都花巨资打造当家综艺，能和湘南卫视分庭抗礼的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有奇葩说，吐槽大会，王牌对王牌，跑男，极限挑战，华夏达人秀，华夏梦之声。
……
汪函没想到方景会这么拒绝，嗯嗯了两声就没有再问，他欣赏年轻人不假，但还没到求贤若渴地步。
吃完东西，几人互留电话和v信，多个朋友多条路，在坐都是老油条，哪里不懂这个道理。
虽然方景咖位最小，但指不定人家哪天就红了，再说留个电话又不代表什么，等你地位平等的时候打过来再说，平时我都很忙。
吃完饭方景回酒店，第二天早上赶飞机往魔都，他的下一个商演还有几天，在这之前必须每天公司报道。
新人就是这样，没有活儿就得老老实实来上班，哪怕是打扫卫生你也得朝九晚五。
刚在门口登记完，方景准备进电梯，突然脚步一停，望向大厅接待区的一个身影。
四十来岁，眼神迷离，油腻中年男，一套上万阿玛尼被他穿出运动装感觉。
男子双手抱在胸前，食指和中指滴滴答答轻敲膀子，脑袋时不时转悠四看，有些许无聊和紧张。
“嗨！你好！”方景坐到他的对面，点头笑着打招呼。
徐石有点激动，嘴角一咧，眼角这鱼尾纹顿时爬上来，“你好方景！你是我的偶像，我很喜欢你的歌，深更半夜都在听。”
要是别人说这话可能是客套，哪有深更半夜听歌的，但眼前这位方景是真的信。
“你也是我的偶像，三叔，”方景笑了笑，“晚上码字对身体不好，作息时间还是要调整过来。”
眼前这个胖子不是南派三叔是谁，方景在群里经常看见有人晒他的照片，而且他也偷偷去空间看过。
南派三叔，真名叫徐石，八二年生人，今年三十出头，但看面容说他四十都有人信。
很难想象张起灵，吴邪这种细腻角色由他UU小说写出来的，方景觉得盗墓笔记里胖子是他真实写照。
“你知道我？”徐石看起来有些兴奋，干他们这行两头不见太阳，一年半载不下楼是常有的事，隔壁邻居住几年了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方景坏笑，“知道，盗墓笔记是吧！”
他在群里和徐石聊过好多次，只不过对方不知道他名字而已。
“方景居然是我粉丝，不行，我要拍照发朋友圈，咱俩可以合照吗？”
“可以，随便照！”
拍完照两人聊了几分钟，直到杨柠打电话过来方景才记起上面还有人等他，急急忙忙告别后一溜烟跑进电梯。
“啧啧啧！”望着他的背影，徐石嘿嘿轻笑，“怪不得能红，为人和善，一点脾气都没有。”
“不愧是自己的书迷！！”
看着手机里四五张照片，徐石没有发朋友圈，转念一想发在群里。
“今天遇到一个粉丝，看起来眼熟，大家帮忙认认。”
前段时间长河在群里张开闭口就哼方景的歌，还自称两人很熟，洋洋自得，一副欠扁模样。
难得逮到一个炫耀机会，徐石怎么可能错过，熟又咋样？我是他偶像，能比吗？
小龙：“我去！这不是方景吗？前段时间某人朋友。”
倾城：“三叔，你有莫有问方景认不认识某长河？”
土豆：“楼上+1，长河出来挨打！你要被锤了。”
“大佬牛币！”
新进来的老鹰炖小鸡不知道什么情况，进来就看见常……大佬与明星合照，顿时不明觉厉。
“三叔在哪遇到的？赶明儿我去转转，搞不好也能遇到两个很熟朋友！”
见到群里一人一句嘲讽，长河脸都快黑成锅底，手指仿佛有千金重，就是按不下键盘。
一旁的子良都快笑抽了！“哥……晒图打脸啊，你能忍？发图过去怼他！”
“上班时间不要闲聊，你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你是没图吧？上次去魔都电视台我录了视频，要不要给你？”
“咳咳！gkd！”
几分钟后，一段长河与方景交谈的视频出现，因为做了消声处理，也听不见说的是什么。
长河：“谢邀，上班途中，刚下地铁，学历博……咳咳！有什么事？”
“还真是方景啊？只不过发型不一样，有哪位大佬能把声音弄出来吗？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魔都电视台吧？外边大厦我认识，他们董事是我老板，以前我在里面……端过盘子。”
“谢邀！本人麻省理工毕业，现正充电，侧躺在床上玩手机，给我五分钟，保证还原。”
“卧艹！”
长河小手一抖，赶紧把视频撤回，还好没过两分钟。
要真把原声弄出来，他还怎么混。
“我是长河！”
“我还落日呢！”
想想那场面他现在都还丢人。
“长河大大！怎么撤了？我还没保存呢？”
“不会是p图心虚了吧？”
“你们别胡说，人家这是视频，三叔那个才是图，要p图也是三叔。”
南派三叔：“我承认，上面那个不是原图，我开了美颜，滤镜，磨皮。”
“群主已禁止发言！”
其他人还想说话，长河却紧言了，随之的还有一则通告。
“本群是写作交流群，请不要无故水群，另外视频里声音是商业机密，不对外公开，勿再讨论。”
欢瑞世界大厅，徐石望着手机满头黑线，“屁的商业机密，要是商业机密长河敢拿出来？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不行，一会我要问问方景认不认识长河。”
“那家伙一天天吹牛币，就差没说方景是他亲儿子，还有群里的天下第一帅，两人一唱一和跟相声似的，都说方景是他们好朋友。”
第七十九章：是你！
“上哪去哪？”
杨柠白了方景一眼，十几分钟前说到公司楼下，要不是打电话过去，估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
“不好意思柠姐，刚刚下面遇到个熟人，多聊了几句。”
“算了，言归正传把，”杨柠也没问是谁，“把你找来是因为关于你以后发展计划有变。”
“原本按我的安排是稳扎稳打，前期利用你唱歌优势积累人气，后面发专辑，上综艺，然后接代言，最后才是踏足影视。”
“这中间打基础的时间预计最少三年，三年后才是你事业迅速发展期。”
“但公司不知道发什么疯，不同意我的计划，按他们的安排，最好是让你现在发力，先给你安排资源试水，可以的话就一路猛冲，往流量明星方向发展。”
方景心头一喜，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只要有流量，一部剧上千万不是梦，虽然过两年就凉了，但他不在乎。
只要公司肯捧，两年能赚多少钱？一年五部剧，每部一千万，两年就是一个亿。
这还算是少的，方景听说一姐杨蜜明年有十一部剧要拍，每部都是几千万片酬。
流量明星火得快，凉得也快，但有了几千万，方景只要不赌，回到老家安安分分过一辈子足够了，银行利息都吃不完。
“我没同意公司方案，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杨柠下一句话就把方景从天堂拉到地狱，方景心如刀绞，“大姐，你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又不是那种没实力靠脸吃饭的人，虽然流量明星很火，但我觉得走不长久，艺人还是要靠作品说话。”
“柠姐，那最后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公司同意你的方案了吗？”
“同意一小半，原本打基础的时间从三年缩短到一年，我尽了最大力他们才退一步，答应后期让你少上两个综艺。”
“不用谢我，作为经纪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见方景眼圈泛红，杨柠微微感动，没枉费她和公司据理力争。
“我谢你八辈子祖宗，”方景心里算的是亏了多少钱。
“回去休息好，接下来一个月你有六处商演，两个访谈，一期综艺，剩下时间准备魔都卫视的跨年演唱会，到时候除了梦之声前十合唱，你有一首歌。”
“你老家那边的演唱会也常计划进行，门票象征性收一点，不以赚钱为目的。”
“嘶！”方景激动，“柠姐，我能有多少钱？”
“六十万！”
“这么少？”方景飘了。
杨柠横了他一眼，“访谈和综艺是倒贴钱才能上的，跨年没钱，演唱会正好够主办方费用。”
“那年后的安排？”
“年后有两个综艺，一部剧，虽然不是主角，但你要是表现好，收割一批粉丝没问题。”
“不过你放心，宣传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公司这边发力，高伟他们每天都会推送你的相关文章。”
“黄小明的电影也会在元旦上映，这要是你都还火不了，我真的怀疑你适不适合混娱乐圈。”
杨柠有句话没说，如果方景要是火不起来，没人愿意找他接代言拍广告上综艺，等待的就是冷板******司给方景的待遇不薄，这么大本钱下去要是一点浪花都没有，哪个傻子会继续捧？
方景没说话，思索一会后道：“柠姐，要是我开年出新歌会不会更好，那时候热度还在。”
“这么谨慎！！”杨柠捂脸，“有点自信，你本身就有才华，天天向上的事文静也跟我说了，那么多资源砸下去，就是傻子都火了。”
“稳妥一点比较好。”方景讪讪一笑。
南亦欢，北景恬，唱不红的庄心言，这几人资源还不是大把，最后一样不温不火。
特别是景恬，那真的是往天上捧，开出双倍片酬请各种天王影帝给她配戏，最后还没混到一线。
“行，随便你吧！”
……
出来办公室，方景正想着接下来“写”哪首歌比较好，一时走神没注意，电梯门口撞到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咦！是你啊！”方景撞见的是徐石，在他旁边是熊黎。
联想到前段时间徐石说要卖版权的事，方景顿然了吾，原来买家是欢瑞世界。
好像前世盗墓笔记确实是欢瑞出品，李易锋还是男一，杨羊男二。
“方景！这么快又见面了。”
“你们俩认识？”熊黎问道。
“认识认识，很熟的我们。”方景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老徐，一会我下面等你，中午个吃饭。”
“好啊！”
徐石一口答应，他签合同几分钟的事，版权分配早就给了网站，价钱也是他们谈的。
要不是有一栏需要作者签字，他都不用过来。
半小时后，一家大排档，徐石望着周围的环境一脸懵，“这就是明星请客吃饭的地方？这么抠？”
方景胸口拍得梆梆响，“别客气，随便点，今天算我的。”
“老板！三个腰子，五份鸡柳，两个鸡腿，三十串羊肉，两瓶啤酒。”
徐石也释怀，自己宅男一枚，平时出门像出国，方景真去高级餐厅或酒店他还不习惯。
“老板！照着他这个给我也来一份！”
“三叔！你这次是来卖盗墓笔记版权的吧？”
“你怎么知道？”徐石顿时失笑，“对了，你是欢瑞世纪的艺人，知道不奇怪。”
“不是啊！还没进欢瑞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徐石惊讶，“我也是前段时间才接到网站通知，你怎么会比我还提前知道？”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徐石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
卖版权这件事他连亲戚都没告诉，怎么可能往外面嚷嚷。
“群里啊！”
方景拿出手机，点开群晃了晃。
“嘶！”徐石不可思议，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你怎么在群里？”
“嚯！你还发了咋俩照片啊！”方景翻着记录坏笑。
“咳咳！那啥……你什么进去的？怎么也没人注意到！”
“我，天下第一帅！”方景发了一个抖动。
“卧艹！是你小子啊！”
群里的老人徐石大多认识，毕竟每年阅点都会搞一些作家培训会，一来二去或多或少都见过面。
只有少部分新人他不知道，方景就是其中之一，这小子还和他私聊过，问他为什么挖坑不填。
第八十章：入股
酒过三巡，两人撸串不亦乐乎。
“徐哥！你小说去年就完结了吧？这段时间又没码字，干什么呢？”
“谁说我没码字？只不过没在阅点写了，工作地点改家里，写完再上传。”
“哦！！”方景了然，盗墓笔记大火，光是实体出版就卖了上千万，只不过没三叔什么事，他拿一小部分版权费。
听说年初为了拿回版权还和阅点谈了很久，不知道付出多少代价，但绝对不轻松。
这次学乖了，不打算首发在阅点，版权要握在自己手里。
“问个事，你这次来欢瑞卖了多少？”
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注意，徐石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千万？”
“噗！”徐石一口酒全喷出来。
“大哥，你真敢想，五百万！”
“这么少？”
这次轮到方景惊讶了，他记得李易峰饰演的盗墓笔记一上影就大火，欢瑞世界赚了4多个亿。
爱奇视频多了一千多万会员。
更不要说后面欢瑞世界还以几个亿把盗墓笔记第三部卖给小马哥。
徐石白了方景一眼，“这还少啊？你知不知道鬼吹灯卖了多少？两百二十万！”
“能卖五百万我知足了，也不算少！”
靠着这部小说，徐石前前后后赚了上千万，放眼整个网文界没几个比得了。
方景试着问道：“九部版权全都卖了？”
“嗯！卖了六年影视版权。”
一瞬间方景灰心丧气，原本他还想买两部，就算不拍放着也能升值。
这玩意比炒房赚钱多了，作为过来人，他可是知道以后这个ip有多挣钱
“徐哥，你就没想过自己运营吗？”
“怎么没想。”徐石喝了一大口酒，“今年三月我成立一家公司，打算搞盗墓笔记游戏。”
“全部身家全砸进去，又拉了两个合伙人，结果扑得一塌糊涂，现在那两哥们都快上天台了。”
“人家要散伙，公司开不下去，现在账上一毛钱拿不出来，不然我也不至于五百万就把版权卖了。”
徐石算是看开了，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老老实实写书，争取下一本卖个好价钱。
方景眼睛一亮，心脏扑通扑通跳动不停，深呼吸几口气才缓过来。
“也就是说公司现在就你一个光杆司令？”
“嗯！”
身子前倾，方景沉声道：“要不我入股，咱俩一起经营怎么样？”
“你跟我开玩笑吧！”徐石错愕。
明星能赚多少钱他是知道的，拿前两年火的那个大衣哥来说，一个作品没有，现在四处跑商演，一年七八百万轻轻松松。
更不要说方景了，只要他歌曲收费，到死都能有钱拿。
“没开玩笑，我出钱占一部分股，以后咱们投资自己的剧。”
方景知道徐石的潜力，以后发展那是大大的好，光是南派三叔这块金字招牌就能赚钱。
前世三叔游戏扑街，公司落入低谷，直到欢瑞世界的盗墓笔记播出他才拉回人气，好几家大公司融资。
后面一路顺风，先后投资拍摄沙海和老九门，还有盗墓笔记电影，实打实赚得满盆钵体。
“唉！我版权都卖了，没得拍。”
徐石要说不动心是假的，看着作品大卖，自己却只能拿很小一部分钱，这种痛苦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要是早一个小时遇到方景，他都不会卖版权。
“没有就写呗！你能创作出盗墓笔记，难道就不能写出其他优秀作品？”
方景倒是不在乎，比起他这个文抄公，三叔是实打实网文大佬，笔力雄厚，书迷大票。
再开一本新书，有的是人看。
徐石犹豫，“我最近写着一本，算是盗墓笔记前传，但是才一个开头，不知道市场怎么样。”
“什么名字？我帮你参考参考。”
“老九门，就是盗墓笔记里提到的九门，属于另外一个系列，讲的是民国时期盗墓世家的故事。”
“啪！”
方景一拍桌子，盘子哐当恍动，吓徐石一跳。
“就写这个！写完咱们拉投资商拍电视剧。”
“你知道拍电视剧多少钱？”听到方景说得轻飘飘，徐石忍不住吐槽，“演员片酬都是上亿，加上杂七杂八费用，没有两三亿根本拍不了。”
“这都不是事，你只管写，演员交给我，保证要不了这么多钱。”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把烂摊子处理完，回头我找个律师和你签合同。”
盗墓笔记一播出，三叔就成了香馍馍，哪里还愁投资商，方景得赶紧上船才行。
“行吧！那你打算投多少钱？”
“前期一百万，后面我这边赚了钱再追投。”
“可是我们现在做什么？”徐石犯难，“公司就一个空壳子，总不能继续搞游戏吧？”
方景：……
再搞游戏的话下一个上天台的估计就是他。
“游戏的事先放放，我们目前主攻网文ip运营，老九门你照写，另外收购其他小说版权。”
方景一口气说了几本将来被搬上荧幕的网文，其中有的还连载。
现在小说改编影视还不流行，价钱也不高，像盗墓笔记这种算是天价了。
至于其他小说，呵呵！几十万都是高的了。
小说搬上荧幕，作者身价也会上涨百倍，下一本小说看的人也多，这也是后来有的大神宁愿低价卖版权原因。
……
一个月后，杭州一家原名叫南派投资管理的公司摘了牌子，取之的是南景娱乐，法人是徐石，第二大股东许莉。
为了避免麻烦，方景没有挂自己名字，而是选择让老师许莉帮忙，实际股东还是他。
“呼！呼！呼！”
欢瑞世界大楼，熊黎又在培训，下面几十个人都很认真听着，只是最后一排时不时发出轻微鼾声。
见熊黎往这看了好几眼，刘维轻轻用肘碰了碰方景。
方景睡眠很浅，一瞬间就醒了，眯着倦眼望向刘维。
这段时间他太累了，除了投资徐石的一百万，他主动向杨柠要了七八个商演，凑了九十多万过去。
虽然方景名气比不上二线明星，找他的代言不多，但小商演还是不少，几万到十几二十万都有。
只不过之前杨柠嫌价格低浪费时间，所以就压着。
要不是方景说缺钱，恐怕杨柠打死也不会让他接。
第八十一章：试水
刘维没说话，白皙的下巴轻轻一撇，示意方景看台上。
方景回头，正好对上熊胖子杀人目光，瞬间睡意全无，一身冷汗，吓得他赶紧猫着。
“看看你这熊猫眼，昨晚去哪儿了？”
刘维低头轻声相问，离这么近方景都能闻到她嘴里的淡淡香味。
“有个小伙女朋友六十大寿，请我去唱……”
“噗！哈哈哈哈！！”
刘维一时没忍住，如铃般的笑声传遍整个大会议室，顿时几十双眼睛望过来。
方景捂眼，这姑娘是作死啊，笑点这么低。
果然，熊胖子眼角直跳，已经在暴躁边缘，刘维要是他手下的人，早就一顿骂过去了。
这么多人望着自己，刘维脸都红到耳根子，死死咬紧下唇不让自己笑，脸都有点扭曲。
“嘎嘎嘎！！嘎嘎嘎！”
众目睽睽，终于还是没忍住。
“哈哈哈哈！”其他人瞬间被她这个魔性笑声传染了。
熊胖子脸都黑了，“滚出去！还有方景！”
方景委屈，“关我啥事？”但熊胖子都发话了，他不能不走，跟在刘维屁股后面一前一后离开会议室，中途还看见她肩膀抖动。
两人找了间没人的会议室坐着，缓过来的刘维一脸幽怨看着方景，“都怪你。”
“大姐，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熊胖子要是找柠姐告状，一会还不知道怎么怼我呢？”
“哈！”方景打了一个哈欠，刚坐下又困了，这个月他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赶飞机途中，两辈子坐的飞机都这这几天多。
“别睡啊！这个月都没看到你来公司，跑哪去？”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柠姐来了叫我。”
说完方景趴桌子上呼呼大睡，不到几秒钟鼾声迭起。
望着这个面庞清秀男孩，刘维摇头失笑，托腮看了几秒，掏出耳机自顾听歌。
有时候她挺羡慕方景，虽然整天很累，但综艺和商演不断，微薄粉丝几百万，这才出道多久就挤进三线明星行列。
……
方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刚睁眼就看见黑面神杨柠，吓得他腾的一下站起来。
“柠姐，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接着睡，就当是你家，一点别客气。”
方景尴尬，这才注意到刘维已经不见，干抹一把脸，醒了不少精神，“对不起柠姐，下次我回家睡。”
杨柠被他逗笑了，“你还想回家睡，我让你睡几年信不信？”
“信信信！”
“都叫你少接那种活动你不听，儿孙满月你都去，啧啧啧！真给我长脸！”
“这不是缺钱嘛！以后不去了！”
杨柠不在多言，把手里蓝色文件夹放方景面前。她有问过方景急要钱做什么，但方景打死不说。
“看看吧，魔都卫视跨年演唱会节目单，这几天女朋友六十大寿的事放放，加紧时间彩排。”
没理会杨柠打趣，方景伸一个懒腰，一行一行认真看文件单，五分钟后翻到最后一页。
看完整个跨年演唱会节目单，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寒碜，整个晚会最大的咖就是韩虹和黄小明夫妻，杨昆，还有归国四子中的陆岩吴凡。
或许是为了吸引更多年轻人注目，还请了几个棒子国男团女团，反正方景听都没听过。
主打力是他们欢瑞世界，这边派去了加油好男儿中的马天宇，蒲巴钾，任梁，井伯然。
方景这一期的华夏梦之声成员前十强都有参加，除了他单独有一首歌机会，其他人都是合唱。
“咦！”反复翻了一遍，方景疑惑，“李易锋杨蜜怎么不在？”
作为公司一哥一姐，他俩是最大的咖，方景不相信魔都卫视会没邀请他们。
杨柠目光平静，淡淡道：“他们说有点忙，已经明确不参加魔都卫视跨年。”
“不会吧，这个时候还忙？”方景咂舌，这是不给魔都卫视面子，再忙能忙到哪去？就算拍戏也不至于一天假都请不了。
“湘南卫视那边彩排呢，你说忙不忙？”
方景……
除了说牛笔他还能说啥，自家稀饭还没吹凉就跑去给人吹蛋糕，这事也只有李易锋和杨蜜敢干了。
放以前这叫吃里扒外，要是换个人早就被公司安排冷板凳，你不是喜欢给别人捧场吗？天天给你安排酒吧驻场，一场两百。
去不去随你，不去的话没活儿，朝九晚五来公司打扫卫生，没工资那种。
杨柠斜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想去捧场？”
“不去！”方景狂摇头，“那边虽然热闹，但不是我的菜。”
“有这个觉悟就好，杨蜜她们不缺戏拍，就算公司放冷板凳，大把导演递剧本找他们。”
“你要是有这么个底气你也可以去，真的，我很希望有这一天，要是你一辈子都只是跑婚庆满月，那才是我的失败。”
“正事说完，我们聊点私事。”杨柠语气温和，“这次跨年演唱会以梦想为主题，本来我打算让你独唱奔跑”
“但熊黎说这首歌当初是沈浩和你合唱，希望这次也是一样。”
见杨柠不说话看着自己，方景单手撑着下巴，“继续啊！”
歌确实是合唱不假，但作曲作词有沈浩什么事？版权还在自己手中，杨柠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同意。
“我同意了。”
“哐当！”手一滑，方景脸摔桌子上。
“柠姐，你脑子……”
“听我说！”杨柠打断方景，“今年跨年演唱会有两个会场，一个在体育中心是主场，一个在外摊是副场。”
“主场这边魔都卫视现场直播，副场那边不播，你和沈浩去外摊唱奔跑，唱完回来主场独唱一遍。”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左右不吃亏，反而还多唱一场。”
“而且熊黎不是让你白帮忙，开年后给你一部剧，虽然是客串，但戏份不少，差不多十来天。”
“我也借这个机会看看你适不适合演戏，如果不行以后咱们就不参合影视，专心搞音乐和综艺。”
杨柠不是不想多赚钱，方景戏路广能接戏，赚的钱越多她收入越高，但有些事强求不来。
她能凭以前人脉找导演要戏，一次两次还行，但方景要是真扶不起来，砸的就是她口碑，以后再带新人去要戏的时候人家就不给她了。
世界上最值钱的是人情，作为一个聪明经纪人，杨柠从来不会浪费宝贵机会。
第八十二章：耍大牌
两天后，前往体育中心大巴车上，方景和沈浩坐在最后一排。
“你这次出了多少血，别告诉我熊胖子良心发现才让你多唱一首。”
沈浩知道方景的意思，默默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他没什么代表作，这次的舞台对新人可遇不可求，所以前几天在熊黎办公室地上捡到一张八十万银行卡。
抱着拾金不昧的精神，他当场就把卡还给熊黎，把熊胖子弄得一愣一愣，笑着夸他有天赋，这才有了奔跑合唱。
方景牙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轻轻拍了拍沈浩肩膀。
两人到体育中心的时候是下午，场馆里舞台灯光早已搭建好，观众席里摆满无数椅子，粗略一看容纳七八千人不是问题。
虽然现在还没什么观众，但方景可以想象几天后呼声漫天，歌声如雷的火爆场面。
“沈浩，我们是排第几？”
“这边一共二十二个节目，第一个是我们梦之声全体合唱，你的独唱在第二十，外摊那边十八个节目，我们俩合唱在第九。”
“嗯！”
方景皱眉看了手腕上的表，现在三点半，按照魔都卫视的安排再过半小时钟就到他彩排。
但台上空无一人，原本要彩排的人不见踪影，后面的人也不上去，“这是搞什么？耽误大家时间吗？”
按照彩排顺序，他前面是公司前辈马天于，再前面是和马天于同一时间出道的毛方原，但他俩现在坐台下巍然不动，一点不着急。
帮我拿着，外套递给沈浩，方景走向第三排座位的马天于。
“于哥原哥你们好，我是公司的方景，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怎么都不彩排，台上不是空着吗？”
两人早出道几年，马天于知名度也就是二线，毛方原二线都不是，方景这一声哥已经很给面子。
马天于就一首该死的温柔拿得出手，这两年才开始涉及电视剧，虽然事业稳定上升，但谈不上大火。
至于毛方原，方景要不是特意看过公司艺人名单都不知道有这号人。
“早着呢！”马天于语气有点淡，对于公司最近劲头很猛的方景他也是有所耳闻。
几首歌经典歌和热门综艺一下子把这个年轻人推进二线门槛。
听说黄小明和邓朝几个一线明星的电影片尾曲也是他唱的，马上上映，今年还捞到独唱机会，前途不可限量。
毛方原笑了笑，“前面是吴凡陆岩，他们还没来。”
“那我们可以变通一下，自己先上，他们来等几分钟不就好了吗？”
“不行，人家经纪人打电话说了，马上就来，耽误我们一会。”毛方原又继续道：“对了，他经纪人二十分钟前打的电话。”
方景嗤鼻，“这不是欺负人嘛？”
今天彩排的都是他们这些小辈，韩虹黄小明等人一线明星都是特意安排在明天。
陆岩和吴凡也就是敢在这里耍大牌，换在韩虹面前他试试？别说等二十分钟，敢迟到一秒钟人家就顶上去了。
想了想方景提议，“要不和现场导演商量一下我们先上吧，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后面还那么多人。”
马天于这帮人就一个会场，彩排到半夜都没问题，但方景一会还要和沈浩去外摊，继续拖下去那边就要迟到。
“行，可以！”马天于思量片刻点头，“你把你们那边的人叫上，我去找几个朋友，大家人多一起去。”
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吴凡和陆岩在组合的时候人气很高，现在回国发展很多经纪公司抢着要。
要不了多久绝对是顶级流量，一般导演不敢得罪。
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马天于早想开怼了，这里好歹是他们主场，跨年晚会八成艺人都是自家公司。
两个外来艺人还没来就想骑他们头上，让几十号人全等看，换谁能忍得下去?
要是什么天王巨星也就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但棒了国那边的天团再牛笔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方景比了一个ok手势，回头把刘维韩启沈浩一票人全叫上。
马天于带着加油好男儿的小伙伴跟着一起来到后台找导演。
……
姚广兴正埋着头查看电脑画面里的机位视角，突然就看见几个年轻人朝他走来，都是熟面孔，欢瑞世界的艺人。
马天于率先开口，“姚导，你能不能催一下吴凡那边，快半个小时。”
“不是说马上就来吗？”
“五六个马上了，人影都没看着，我们这边还有人一会要去外摊彩排，怎么办？”
“我倒是无所谓，但方景他们急啊！要不放他们先去外摊彩排，那边弄完在回来？”
人群背后，埋着头的方景把马天于祖宗十八代骂个遍，他本来还想拿马天于当刀使，没想到人家转头就把他踢出来。
果然，混娱乐圈的没一个傻子。
“方景？方景在哪？让他过来我和他说！”
“方景，叫你呢！走这边。”
方景被七八个人推着来到姚广兴身前，硬着头皮笑道，“咳咳！姚导你好，我是方景。”
“嗯，梦之声的时候我见过你，你听说你很赶时间？”姚广兴直勾勾看着方景。
来都来了，方景也不怕，鼓起勇气道：“不是我赶时间，外摊那边确实等着彩排。”
“一会人家打电话给我，我怎么说？”
“遵守时间是最基本的规则，总不能因为个别人迟到就耽误大家吧？”
“说得对！”马天于应声，“我觉得方景说得很有道理，再说我们也没怎么样，只不过是想正常彩排。”
“我保证，只要他俩一来，我们马上让出位置。”
姚广兴转头看向方景吗“你也是这样想的？确定不再等等。“
“不等了！”
说到底陆岩也就那么回事，方景没什么好怕的，去年他们组合上快本，除了队长吴凡镜头多，其他人都是背景。
现在的他们还嫩着呢，要是晚个三五年，方景肯定不意气用事，该认怂就认怂。
“行，你们去彩排吧！陆岩来了让他等着，我说的！”姚广兴霸气回答。
他一个导演怕小鲜肉干嘛？之所以之前让马天于他们等，主要是不想他们得罪人，以后路不好走。
指不定人家什么时候就踩你一脚。
当然，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陆岩敢迟迟不来砸他的饭碗，他就敢砸对方饭碗，大不了明天微薄热搜见，看谁损失大。
第八十三章：冤家路窄
“你这该死的温柔
让我心在痛泪在流
在和你说分手以后
想忘记已不能够
你这该死的温柔
让我止不住颤抖
哪怕有再多的借口
我都无法再去牵你的手。”
……
台上，马天于唱着自己的成名曲，时不时游走在舞台，寻找机位和最佳站立位置，在他身后是伴舞人员。
前面的毛方原彩排速度很快，毕竟不是刚出道新人，歌词早就烂熟于心，跑这一趟不过是熟悉舞台和磨合声响摄像老师。
至于跳舞什么的根本用不着他们，安排好路线，到时候别撞着就行。
两人加一起用了二十多分钟，很快轮到方景，而这时候的陆岩和吴凡的“一会”还没到。
把提前准备好的 u盘交给工作人员，方景带上耳麦准备上场，这是他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如果不熟悉走位路线，摄像机拍不到脸就尴尬了。
到时候现场直播，观众只看见一个后脑勺，方景连死的心都有了。
“方景，一会上去你往最左边走，地上我标有abcd，你要在每个区域停留一分钟，不要走错。”姚广兴在耳麦里提醒。
“多谢姚导！”
“等等！”
方景还没上去，两个打耳洞黄头发的年轻人气喘吁吁跑过来，在他们身后是五六个助理和七八个保镖，还有身材火爆，头发金黄色几个女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来晚了，对不起！”陆岩双手合十，不停道歉。
吴凡急匆匆问道：“请问现在到谁了？我们可以上去吗？”
方景没说话，现场的情况姚广兴肯定在电脑画面里看见了。
“你先等等，让他们来找我，五分钟后给你答复。”耳麦里传来低沉声音。
方景指向后台，“姚导让你们过去。”
“嗯！”
姚广兴办事效率很快，三分钟就给了答复，要他让两人先彩排。
眉头紧皱，方景坐回观众席，导演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祈求这两人快点。
外摊那边是五点十分彩排，他最少提前十分钟去，除去路上三十分钟车程，最晚四点半就得出发，还有四十分钟。
“别担心，他们应该用不了多久。”沈浩一旁安慰。
“希望吧！”
……
灯光就位，音响就位，开始。
吴凡唱的英文歌，除了主办方安排的伴舞，他还自己带来一个伴舞，就是方景看见的金发女子。
暴烈的音乐加上如火的舞蹈，妖娆的身姿，不得不说，在调动气场这方面棒子国很擅长。
吴凡自带的伴舞不是花瓶，音乐一响，绚烂的舞姿顿时吸引一大片目光，哪怕是方景不懂舞蹈，也觉得这个女人跳得很棒。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特别是在后面伴舞的衬托下，更显得女子的舞功非凡，没有十几年的苦练达不到这个境界。
连跳带唱，四分钟下来吴凡只是微微喘气，接过助理的水，喝了一口后又继续练。
台下四十多位艺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这么大的运动下唱歌可不容易。
一般能唱的都不能跳，能跳的都不能唱，这对体力和气息唱功要求很高，至少方景自问做不到。
第二遍后吴凡主要是指点伴舞人员，教她们怎么跟上节奏，顺便改了几个动作。
对他这个一天练舞八小时，跑过上百场大舞台的人来说，指导她们绰绰有余。
吴凡倒是玩得高兴，方景坐下面脸都快黑了，时间就这么点，四十分钟要排三个人，实在不行他只能去外摊了。
二十分钟在沈浩的千呼万唤下吴凡终于下来，他坐如针垫，比方景还紧张。
谁让他们俩是搭档，方景不走他一个人也唱不了奔跑。
“不是让你快点吗？怎么耽误这么久，后面还有人呢？”早就准备妥当的陆岩连忙上台，中途快速和吴凡说道。
论舞台经验，他们比现场欢瑞艺人强不知道多少，在棒子国这就是他们职业，玩的就是这个。
吴凡随便唱首歌都要彩排二十分钟，要说不是故意打死他都不相信。
“我心里有数！”吴凡目光微闪，笑着点头。
今天的迟到他们真不是故意，刚下飞机就遇到堵车，没去酒店就飞奔到这了。
本来彩排要不了这么久，谁叫他一来就看见方景那死鱼眼，联想到最近网上陆岩被对方粉丝骂的事，一狠心就多拖延了七八分钟。
……
“方景，你小子怎么还在这？”
黄小明明天要去燕京参加电影合伙人首映礼，原本安排明天彩排的他只能提前过来。
为了将就他，韩虹和他女朋友杨莹都跟着过来。
感觉有人拍自己肩膀，方景回头，看见几人后腾一下站起来，笑道：“小明哥，韩虹老师，莹姐好！”
刚刚说话和拍肩膀的就是黄小明。
“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外摊了吗？”
“还有一会。”方景苦笑，指着台上道：“下一个是我。”
“韩虹老师好！”
“小明哥！”
“韩虹老师！”
……
其他人见到来人后跑过来打招呼，四十多位艺人，有资格近距离打招呼的十几个，其他人都是站起身围外面。
在座大部分是欢瑞世界艺人，除了几个二线，其他人都是名不见经传，韩虹哪有功夫一个个搭理，说了几句就让他们各干各的事。
随手拉来一把椅子坐下，黄小明问道：“台上是谁啊？”
“小明哥你好，我是吴凡，台上是我兄弟陆岩，初次见面，以后多多关照。”
离着不远的吴凡不等方景开口，两步上前赶紧回答。刚刚人多他没来及打招呼。
“你好你好！”
黄小明露出总裁笑容，很敷衍回应，因为他根本不认识。
倒是杨莹很高兴，主动搭话打招呼，同为娱乐圈流量派，显然她是知道吴凡他们组合的。
台上的陆岩一首歌没唱完就被导演叫下来，让他给韩虹几人让路。
姚广兴在十几分钟前就接到韩虹经纪人电话，表示她们会过来，原本以为吴凡速度快点，陆岩彩排两遍没问题，谁知道吴凡搞这出。
乐得看好戏，姚广兴没有提醒，就任他们胡闹，这不刚上去两分钟就被叫下来。
“红姐，小明，你们赶时间你们先上吧！”
“不差这会，让方景上吧！”
黄小明通情达理，把机会留给了方景，他确实赶飞机，但不差十几二十分钟。
第八十四章：惊艳全场
“我们这帮老人家本来就是插队，让他们赶时间的年轻人上吧，多等一会不打紧！”
韩虹已经发话，方景也不在坚持，逐一道谢后把耳麦戴好后上台。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很高兴参加魔都卫视跨年演唱会，接下来一首我的未来不是梦送给大家。”
“希望你们将来能不忘初心，努力为梦想拼搏。”
“噗！哈哈哈！！”
“这小子真逗，哪有人这个时候念词的？”
“他真当这是自己演唱会啊？”吴凡手肘靠在椅子上偷笑。
马天于嘴角抽搐，转头一看其他人也差不多，有的都不顾形象哈哈大笑，
方景说完还深深鞠了一躬，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笑声，然后眼睛微闭等待前奏开始。
韩虹目光不转，轻笑道，“他紧张了，故意说这话缓和情绪。”
黄小明惊讶，“我都没往这方面想，还以为他一点不紧张呢？”
“怎么可能不紧张，十八岁啊！这么大的舞台，七八千观众，到时候台下坐的不是当地领导就是艺人前辈。”
“更重要的是现场直播，少说上千万人盯着电视机，还有网上也同步。”
“我十八岁上台唱歌的时候下面才几百人，腿肚子都打哆嗦，不停咽口水。”
黄小明目光再次看向方景，不由想起他第一次上台是什么时候？那年好像是刚入北电。
老师上第一堂表演课让他饰演一只大猩猩，他面红耳赤，蹲地上跳了几步，像一只蛤蟆，惹得全班哈哈大笑。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流着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
“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着追求”
“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
“你是不是像我曾经茫然失措”
“一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头”
方景一开始确实紧张，毕竟这么大舞台，一旦出事不可挽回，但浸入到歌曲情感后紧张全无，他眼里只有歌，喉咙只有声音。
拿起话筒他就是主角，任你下面坐的是天王歌后，来了就得听着。
我的未来不是梦，开头一连七问，问如浪潮，每一击都直指人心，把情绪逐渐递进。
太阳下低头，流着汗水工作，茫然失措，徘徊街头，忍气吞声受尽冷漠。
除了喊着金钥匙富二代，这就是大部分人真实写照。
全场静谧，喧笑声全无，大家都在等，方景的词曲结构明显是欲扬先抑，开头这一段唱得很好，有火得潜质。
一首歌如何，听几句就知道，满分一百，韩虹至少给这个主歌打八十五。
但欲扬先抑手法很难，开始压下去了，但最后爆发不起来就是废了，情绪差一点都不行。
后面随之而来的副歌部分的词曲但凡有一点让人出戏，全盘必崩。
“因为我！不在乎！”
“别人怎么说！”
台下，随着方景这一声吼出，韩虹摇头，“就差一点，情绪爆发不够！可惜可惜！”
“我从来没有忘记我”
“对自己的承诺！！”
“对爱的执着！！！”
就在大家感到可惜的时候，后两句处高音突然升起，眼睛一亮，韩虹心脏砰砰跳，“来了，真正的副歌！”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一瞬间，鸡皮疙瘩爬上全身，两处铺垫只为这一句，燃了！韩虹看方景的眼神都不对，这小子要是不火天理难容。
“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跟着希望在动！”
……
台下，刘维小手紧握，要不是现在不合适，她差点就要大声呼喊了，方景的歌声太有穿透力。
歌词，旋律，情绪，声音，完全引爆全场！
要不是台上那张青涩的脸，她完全以为这是天王级的人物在演唱。
“好！！”
刚一唱完，韩虹高声呼喊，掌声响彻不停。
“哗！！！啪啪啪！”
“好！！好！！”
……
台下四十多位艺人，几十个工作人员送上真挚的掌声。
吴凡表情凝固，下意识跟着拍手，大脑里盘旋唯一念头，“现象级的歌！”
毫不夸张的说，凭着这首歌方景就能火遍大江南北，此后十年，乐坛还不知道有没有能超越这个水准的。
唱完后的方景没有下台，此刻他还情绪未定，胸腔里像是填了什么东西，很充实，说不出来的感觉。
全身三万六千细胞欢呼雀跃，耳朵有点嗡嗡声，他能感受脑皮层一阵“咚！咚！咚！”的脉跳。
几分钟后，方景下来，沈浩惊鳄把外套还给他。
“咱们是现在去外摊吗？你要不休息会？”
“等等，我先去打个招呼。”
接过衣服，方景走到韩虹和黄小明一边，“小明哥，你们要彩排合唱吗？”
黄小明身为梦之声导师，除了和他女朋友杨莹的合唱，还有开场与梦之声前十的合唱。
如果黄小明选择后者的话那他肯定去不了外摊那边彩排，必须留下。
“你忙你先走，怪我没提前通知你们。”黄小明不好意思笑了笑，“歌词都是分好了的，一人才几句，把你助理留下，让她给你站位，回头你问她就行。”
能混到梦之声前十的演唱基础都不错，有的甚至可以媲美专业。
因为李雯今年不来，四分钟的歌十个学员两个导师分下来一人没几句，大家要排练的主要是站位。
沈浩支支吾吾道：“小明哥，我那边和方景是合唱……”
“你也去吧！”
“谢谢！”
……
今天肖文静没来，方景打电话过去把事情说清楚，她表示一会就到。
坐上公司商务车，司机等候多时，两人立即前往外摊。
“方景，你不是唱奔跑吗，怎么改歌了？”
“老是唱重复的没意思，特意跟柠姐申请的。”
原本按杨柠的意思是唱奔跑，但方景不同意，一盘菜吃再多回听众也会腻。
而且这么大的舞台，不拿来唱新歌可惜了，到时候上千万人观看，只要歌曲出彩，那名气绝对是蹭蹭往上涨。
沈浩干笑，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有这么打击人的吗？
动不动就搞一首经典歌出来，还说重复唱没意思。
你知道很多歌手毕生最求一首好歌而不可得吗？
第八十五章：最佳人气
天气阴沉，呼呼的狂风刷刷作响，吹得路上行人加快脚步，天空乌云慢慢开始聚集，方景到外摊的时候已经下起绵绵细雨。
相比起主场那边，这里大咖就没有几个，气氛也轻松许多，一群四五线艺人挨一堆低声笑语细聊着。
见谁都低头哈腰叫哥叫老师的沈浩腰杆也直起来，挺胸抬头，颔首跟人打招呼。
“方景老师，沈浩老师，这边请，先坐一会，雨小点你们就上去。”
“叫我方景就好，老师不敢当。”
工作人员太客气，方景不习惯，甚至有点硌得慌，这风气不知道谁惯得，娱乐圈谁都是老师。
片场道具是老师，助理是老师，十七八岁出道年轻人也是老师。
要死让许莉知道他被人叫老师，非得一顿抽他不可，何德何能，敢应声老师！
……
沈浩冒着细雨去场中和排练艺人拉关系，方景没那个闲工夫，跟在工作人员后面来到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
板房有两间，一间是艺人临时休息和化妆，方景进来的时候稀稀疏疏坐了三四个人。
另外一间是舞蹈人员换服装和候场用的，人来人往，忙碌不停，他没进去。
“咦！”方景看向角落一个埋头看书身影，“杨羊怎么在这？”
现在的杨羊虽然不是顶级人气小生，但外貌帅气，知名度也不低，和出道四五年的马天于差不多一个咖位。
方景没有在主场表演名单上看见他的名字，还以为和李易锋一样跑出去了，没想到在这。
要知道外摊人气和体育中心那边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要是有的选没人愿意来这里。
没见马天于宁愿花四分钟在那边唱一遍该死温柔也不愿意来这待半小时。
“杨哥你好，我是公司新人方景，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
都是一个公司的，方景没必要板着脸，主动上前笑着问了一句。
杨羊笑了，笑得很灿烂，放下手中杂志，“你好，我知道你，怎么，也被发配到这？”
“发配？”方景抓住这个字眼，望了对方一眼，看来有点故事啊！
“我有两场，刚从体育中心那边过来。”
“哦！”杨羊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继续低头看书。
不是！这几个意思啊?我不是发配过来的你还挺失落啊？
“你也喜欢看盗墓笔记啊？”方景这才注意到封面书名，是徐石的盗墓笔记。
“随便看看。”
望着上面的折痕和大段勾划笔记，方景不认为这是随便看得态度，联想到前世的事，这才反应过来。
“张起灵，你是要出演盗墓笔记吗？恭喜！”
杨羊错愕，“你怎么知道？”
他是半个月前接到经纪人通知，说是争取演张起灵角色给他，但现在还没收到回复。
“嘿嘿！上个月我看见南派三叔来公司卖版权了，你现在又拿着盗墓笔记看，猜的。”
“是吗？那你怎么知道我演的是张起灵？”
“额！”方景挠头，“那什么……你的气质和外形我觉得挺搭小哥，冷淡，一丝不苟。”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这样回答，总不能说我曾经看过电视剧吧？
还别说，杨羊饰演的张起灵确实经典，虽然台词不多，但外形和神韵到位，方景当初还充了vip追剧。
后面几部盗墓笔记他也看过，演技惨不忍睹，主演还不如李易锋，张起灵更是朝着杨羊模仿。
合上书，杨羊靠在简易沙发上，笑着道：“这几天来你是第一个敢在公共场合和我说话的。”
“那些家伙一听到我要跳槽一个个撇得比谁都快。”
方景一愣，“跳槽？”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事？
卧艹！提前了这是？
他记起来了，前世盗墓笔记播出后年杨羊确实跳槽，跟着公司副总，也是他的经纪人甄世凯一起离开欢瑞世界。
具体离开原因没有公开，网上小道消息倒是满天飞，有说资源分配不均的，也有说理念不合。
但离开后的杨羊发展更好确实事实，甄世凯自己创立娱乐公司，杨羊一哥，各种资源都给了他，没两年就成为当红一线。
听说甄世凯走的时候还挖走一批人，有宣传总监，有经纪人，有艺人。
怪不得其他人不敢和杨羊接触，这个时候要是让老总误会怎么办？
想通这些后方景暗自叫苦，不动声色往后靠了靠，只想着早点离开。
都怪他前段时间忙着赚钱，没注意公司这些事。
把书放沙发上肩上，杨羊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书送你了，这个时候还没消息，估计也用不着。”
如果他还没表态要离开的时候，凭着甄世凯的能量，拿下这个角色问题不大。
但现在都要走了，公司继续捧他的机会几乎为零，谁会替人家养孩子？
不等方景说话，杨羊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
几分钟后，越来越多的人进来，好些是欢瑞世界艺人，沈浩也在其中。
方景把书收起来，问道：“不是说在排练吗，怎么都回来？雨大了？”
“比大雨还恐怖！”
沈浩坐到杨羊之前的位置小声道：“杨羊彩排，我们公司的谁敢在外面待？”
“前两天有人被看到和他吃饭，回去经纪人就把几个通告撤了，说是怕人跟着他们跑。”
“既然如此不安排他来就行了呗。”
“你就不懂了，春蚕到死丝方尽！好歹是二线明星，临走前流尽最后一滴汗岂不是更好！”
方景：……
……
两人彩排完已经快到六点，沈浩留下和同公司艺人吃饭喝酒，方景直接回小区住处。
肖文静在彩排完后就把站位图发给他，第二排第四，第一排是韩虹黄小明。
肚子饿得咕噜叫，方景刚打完外卖电话，电脑就显示转发了一条微薄。
“魔都卫视跨年投票，哪一位是你最喜欢的明星。”
“12月31日七点半，手机投票，助力歌手！”
“柠姐！刚刚那条微薄怎么回事？”方景打电话过去问。
他的社交账号基本上都是杨柠她们管，平均一周至少三条微薄，有转发明星动态，有他的照片。
杨柠语速很快，“主办方和公司搞的，跨年那天观众有一个投票环节，比拼谁的人气高。”
“你就别想了，没咱们的事，照例转发而已。”
第八十六章：拉票
这种环节都是为老歌手或者人气很旺的明星准备的，锦上添花的戏法而已。
考虑到方景出道晚，底子薄，还没什么根基，杨柠便没有让他掺和的意思，明年的话还有点希望。
“别啊柠姐！拿不到第一我们也可以拿第二啊！再说重在参与，试试也无妨。”
另外一边，杨柠披着浴袍坐沙发上，“说得轻松，你有粉丝团吗？这种场合可不是靠刷能刷上去的。”
“以你的崛起速度，咱们沉淀一年，明年这个时候就差不多有角逐的力量了。”
跨年当晚一线明星就有五六个，二线十几个，加上吴凡和陆岩这种偶像天团成员，杨柠实在是对方景没信心。
“行吧，不参与就不参与，不过柠姐，你能不能给我搞几张入场门票。”
“可以。”杨柠当是方景有朋友要来，“每个艺人有三张票，我手里另外有五张，八张全给你了，明天到公司来拿。”
“谢谢柠姐！”
聊完电话，方景点开最近沈浩把他拉进的群，里面三四十位艺人，大多是公司人员。
还别说，沈浩虽然是个墙头草，但论拉帮结派，搞关系这方面确实有一手。
方景先是发句话冒泡，接着好几个人出来，大家聊了一会，慢慢参与的人越来越多。
见时机差不多，方景“勉为其难”开口，表示想高价购几张跨年门票。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我手里三张全给你了。”
“我的也是，反正这边没什么朋友，至于钱的事景哥你就别埋汰了，能值几个钱。”
“我有六张，一顿饭来换。”
……
十分钟不到，方景收到二十四张，而他付出的只不过是演出完的一顿火锅。
不是他不想在网上买票，票价也不贵，二百二一张，跨年当天明星这么多，这简直就是白菜价。
但早在一个星期前票就销售一空，现在买都买不到，方景也不认识黄牛，只能到这里找路子。
“老大，最近干吗呢？”
“加班呗，能干吗！”
“你跨年上班吗？”
公交车上上，一脸疲惫的长河单手打下一行字，“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
方景：“霸气！”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主编敢说半个不字分分钟炒他鱿鱼，明天我就收拾铺盖回老家。”
“不上班来看跨年呗！体育中心这边。”没理会这个纸老虎，方景踏入正题。
眼睛一亮，长河顿时来了精神，跨年晚会的票有多难买他是知道的，现在都被无良黄牛炒到上千。
方景既然邀请他去，肯定是不用他出钱那种，正好家里那位催得紧。
“想去倒是想去，但没钱买票啊，房贷压力大，这段时间头皮越来越凉。”
方景嘴角一抽，别人说没钱他信，但长河这么些年老编辑，手下发展大神都不少，怎么可能没钱。
而且靠着他的诛仙指不定赚了多少，现在一有时间就催他开新书。
“哈哈！我邀请能让你花钱吗？这不是打我脸？传到群里其他人不得笑死。”
“二十六张全给你了！位置随便你挑。”
“卧艹！真的假的？这么多票我也用不完啊？”长河手一抖，手机差点颠车厢地上。
“用不完你就给群里其他兄弟姐妹分点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长河笑了，感情在这等着呢！他敢肯定，这才是方景的目的。
“无功不受禄，说吧，想干嘛？”
“咳咳！让你们帮个小忙，到时候会有手机投票环节，帮我投一票就行。”
“可是你这才二十多张票，最多二十多人，能投几票？”
方景额头黑线，这家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的意思是让群里大神帮忙宣传。
这些作者写书不少年月，手底下大批粉丝，少的几万，多的几十万，论影响力一点不比三线明星低。
拿唐三来说，小说点击次数过十亿，每年交的税都有一个亿，这什么概念？
这种吸金能力也只有一线顶级明星能匹敌，很多二线明星一年收入还没他缴税多。
“哈哈哈！我开玩笑呢！行，事情我帮你搞定，不过事先说好，什么时候开新书？”
“你也休息差不多了，很多读者都嗷嗷待哺，事业虽然重要，但兴趣爱好也不能放下呀！”
长河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劝导方景，再不开新书他房贷要来了，到时候天天加班头皮又得凉。
“年前，我年前开行了吧？”方景想了几秒回答。
“欧了！到时候提前通知我！咱哥俩还继续合作。”
“行！”
放下手机，方景目光微动，他的人气确实不如其他歌手，但金曲都拿出来了，不造点势怎么行。
就算拿不到最佳人气，好歹借这个机会吸一波粉，剩下的六张票他没动，打算送给自己书友群的人。
这些人好多都是一路支持过来的，问问有没有在魔都的，就当是回馈了。
……
“出鞘剑杀气荡”
“风起无月的战场”
关上手机，长河嘴里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原本硌腰杆的座椅也不硬了，比龙椅还舒服。
一想到方景开新书他月薪就要翻倍，别提多爽，精神一来，吼了一句，“千军万马儿独身闯，一身是胆好儿郎……”
冷不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司机差点撞旁边护栏，恶狠狠看了后视镜里的男人一眼。
……
“大大！我在魔都！能不能给我一张票？”
粉丝群里，东方不败第一个举手。
“我我我！我也在魔都。”林平之一连发了好几个表情。
“可以，两个了，还有四张票。”
余沧海：“我在川省！可惜那天不放假，羡慕。”
风清扬：“坐标贵省，给票马上订机！”
“老乡啊！”方景发了一个握手表情，“行，你什么时候到了私聊我，票给你送去。”
风清扬：“哇！谢谢大大，感动！”
“大大哪来的这么多票？专门去买的吗？听说都买不到了。”
“不是哦！方景我同学，他送的。”
风清扬：“我靠！他也是我同学，我是他粉丝，大大叫什么名字，搞不好我们还认识也说不定！”
方景语塞，这是撞刀口上了？小心翼翼到：“我他初一同学，后面转学了。”
“这么巧，我初一和初三都是和他一班。”风清扬激动。
方景抱手：“敢问老哥姓名？”
“我陈金鹏！”
方景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抓稳，陈金鹏，他同桌，家里做点小生意，以前两人关系不错。
他印象最深的是他姐，家长会来过一次，很漂亮，大学生，从那天开始他心里暗暗发誓，两人以后生死兄弟。
第八十七章：宣传
以前读书的时候方景就记得陈金鹏喜欢看网络小说，整天聊的都是风凌天下。
只不过那会都是盗版，一块钱学校附近摊位上下载一部。
时过境迁，想不到现在他居然成为自己的读者了，不得不说真的是造化弄人。
一看有瓜可吃，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东方不败马上跳出来。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一别经年，作者大大和昔日的小伙伴今天能隔着千山万水来到现场吗？”
“来，让我们倒数十个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咳咳！二狗！我，你同桌，郭某人大姨父！”
陈金鹏家里有一条大黑狗，他老爹对狗比对他还亲，以前方景去过他家几次，就给他取了这个外号。
至于方景说的郭某人是班上一个小土豪，仗着家里有点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私底下方景自称他大姨父，陈金鹏二姨父。
“卧艹！是你啊！”风清扬激动，“前不久电视上看见你，我爸还念叨呢！说你蛊惑我偷他烟去卖。”
“咳咳！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我把电话发给你，到魔都打给我。”
隔着屏幕方景都有点脸红，当初这小子迷上皇家赌场，苦于没有渠道，不知道听谁说自己是门内人，非得缠着要地址。
方景能答应吗？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人人都来找他要不得烦死？关键自己辛辛苦苦收藏的能交出去吗？
除非请他上网还差不多！
就这样，陈金鹏零花钱全搭进去了，有次实在不够，方景出馊主意让他从家里顺两包烟去卖。
东方不败：“大大什么情况？你咋还上电视了呢？郭某人姨父，你判几年？”
“这么好学，那里面也有网写小说？怪不得有段时间老是断更，开山挖沙累坏了吧？”
方景：……
这娃是不是洒！
“最后几张票，在魔都的私聊我，望风时间到了，回头把地址发过来，我找快递送过去。”
“对了，别忘了给帅气的方景投一票啊！”
……
次日，一拿到票方景寄了出去，没多久就看见长河在群里晒出来，二十二张，这厮真黑。
不过还别说，长河不愧是老编辑，很多大神都在他手下待过，一个个熟得很，三言两语就有人同意帮忙宣传。
这一天，大神河蟹发完最后一章又开了一个单章，标题是：“紧急通知！”
“各位，河蟹我三个月没下楼了，后天要去魔都卫视跨年夜看偶像方景，有买了票要去的一起，我不太认识路。”
“不去的也没关系，想要方景照片和签名报名，回头我拼死也得要几张，大家记得帮他投票就行，具体操作我也不懂，看他微薄，上面有介绍。”
除了河蟹之外，大神毛毛逗，小水，三叔，左封推，挖掘机哪家强，楼下我孙子，皮鞭与蜡烛……六十多位大神都替方景做了宣传。
这一天我酷音乐，方景的歌曲评论区差点就炸了，大家一见面就是留言某某大神推荐过来的。
“路过，以前不知道方景这个人，看小说作者大大推荐过来的，十七岁雨季听了几遍，歌倒是好歌，就是有点费烟！”
“学生一枚，校园里天天放的就是这一首，被洗脑了！”
“我贵省的，初中和方景一个学校，无条件支持！”
“我方景！很高兴在这里和大家相遇，希望以后能给你们带来更多好听的歌！”
突然！两万多的评论中一条顶置在最上面，发言人还是网站认证，后面显示歌手方景！
“哇！活捉本人一枚！”
“还好抢得快，请问我是一楼吗？”
“今天我十七岁生日，方景能和我说句话吗？”
“你好，生日快乐！”方景亲自留言。
还别说，这里面挺好玩的，刚刚他刷了十几分钟，这里的人说话又好听，个个都是人才。
特别是讲故事的人特别多，男朋友，女朋友，同学，小时候故事，去医院割皮包，各种都有。
因为他的歌都是免费，所以各大音乐平台都有收录，跑完这边方景又去了企鹅音乐，易网音乐，狗狗音乐……
欢瑞世界，黄瑾媛端着泡有枸杞的保温杯看着方景的微薄，七百四十万粉丝，两天时间涨了一大截。
从评论区和微薄转发次数来看不像是买的粉，逛了半小时她才算是清楚，原来是方景到处打广告，刷存在去了。
“笃笃笃！”
“请进！”
“黄姐，你找我？”
刘维穿着羽绒服，戴着一顶米色帽子，进来后搓了搓小手，她刚从外面回来。
“坐吧。”黄瑾媛把空调温度加了几度。
“最近几天彩排怎么样？还习惯吧。”
“很好，一切都顺利。”
“嗯。”黄瑾媛点了点头，“方景呢，他忙些什么？”
“他？”刘维诧异，没到自家经纪人会关心这种事，“我不太清楚，他现在两边跑忙得很。”
“你看看人家。”黄瑾媛把笔记本转过来，“方景微薄都多少了？七百四十万，你的呢？一百三十五万，有五十万还是我买的！”
“我知道你刚出道没多久，短时间要想飞起来不容易，但在这个圈子里不努力早晚是淘汰的命。”
“方景从出道开始话题就没有断过，你们这一批进公司的就他发展最好，也是最努力一个。”
“你查一下他歌曲下方留言，本尊亲自留言的都有几百条，你们的呢？从来就是不管不问，什么事都要我这个经纪人来做。”
面对黄瑾媛数落，刘维低头一声不吭，心里早就吐槽千万遍了，“人家方景经纪人是怎么做的？又是组宣传团队，又是买热搜，还安排上综艺。”
“代言商演都接了好几个，听说最近还准备建立方景贴吧和运营粉丝群。”
“反观黄瑾媛，整天不见人影，精力全放在李易锋那边，根本不管她们死活。”
语气一缓，黄瑾媛轻声道：“听说你和方景关系不错，怎么就不向他邀歌呢？沈浩那种人都拿到一首我们不一样。”
“别觉得不好意思，人情这东西就是你欠我，我欠你。”
“当然，你要是抹不下脸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没钱给你买歌。”
第八十八章：跨年演唱会（上）
刘维咬着下唇，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感觉沈浩经纪人都比黄瑾媛靠谱。
人家好歹还会安排电视剧和商演，这次跨年还联系方景经纪人，找人情让沈浩多唱一首。
一到她这却是变了个样，经纪人居然说出没钱给她买歌，让她自己想办法这种话。
靠在椅子上，黄瑾媛见目的达到也不在劝说，”你先去忙吧，有事再叫你。“
“嗯！”
出来办公室，刘维感觉外面的空气舒畅很多，双手插口袋里一言不发，低着头朝外面走去。
……
机场，方景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靠在公司的车身上，眼睛盯着出口方向，直到熟悉的身影出现。
“二……陈金鹏，这里！”
一个平头，戴着眼睛的青年出现，正是方景要等的人，一激动刚准备叫外号，看见旁边的卡其色苗条人影后又改口。
二狗他姐陈兰，两年不见，个子没怎么变化，人倒是变漂亮了。
“方景！好久不见了！”
一上来陈金鹏就给了一个拥抱。
“你怎么变瘦了。”看着他现在的身板，方景打趣。
以前陈金鹏一百五十多斤，现在看起来缩水一圈，人也精神许多。
“你也变了，变帅了！”
“哈哈！我原本就很帅好不。”
自从白落梅帮他把眉毛修过，又设计了一个长碎发，加上现在方景皮肤白皙，完全可以偶像出道。
“呦！小方景长大了啊！有没有女朋友，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我好几个姐妹单着呢。”
“兰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暂时还没那个想法。”
陈兰的姐妹方景没见过，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能和陈兰混到一起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第一次去陈金鹏家的时候差点失血过多，那天陈兰穿得及其风凉，一个劲往他身边凑，还讲一些荤段子。
论开车技术一点不比现在的网络老手差，方景差点没把持住，最后落荒而逃。
“先上车吧，你们住哪？没地方的话我来安排。”
“不用这么麻烦，来前我姐订好酒店了，你负责晚饭就行。”
“行，包在我身上，不过估计得明天，送你们过去我还赶去体育中心和外摊。”
“跨年晚会要十二点才结束，我不能离开，明天见。”
“哦！”陈金鹏有点失望，“行，那明天就明天吧，咱们好好聚一聚。”
“我跟你说，你还记得郭某人不？他现在被开除了，整天吹老师是他家亲戚，谁知道逃课三次就被叫滚蛋了。”
“还有初中的燕如意，几个月前嫁人了，先办的酒席，没领证，听一些老同学说现在天天以泪洗面。”
“雷羽和曾珍他们现在也读一中，前几天还说起你……”
听着陈金鹏说起一件件陈年旧事，方景恍如隔梦，又熟悉又陌生。
这几个月的生活和以前大相庭径，他一瞬间感觉像是过去了好久。
……
阅点大楼，还没到下班的时间，长河把桌面上的物件收拾好，今天他约好媳妇去看跨年演唱会。
来到主编办公室，“咳咳，主编……那什么，我老婆今天生日，她那啥，加班的事……能不能……”
腹稿已经打过无数遍，长河张开就来，表情什么的他都练熟，专业的演员来了保证都挑不出刺。
“五点下班走吧。”主编不耐烦挥手，这已经是第三个来请假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事的人特别多，平时也没见这么多事。
“多谢多谢，下次……”
“滚蛋！”
轻轻把办公室门带上，长河嘴角上扬，掏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成了，五点半餐厅见，吃完饭去体育中心。”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夜晚七点半，魔都体育中心人山人海，炫丽的彩灯五光十色，每个位置都坐得满满当当。
方景穿了一件红色喜庆西装，站在后台准备入场，在他前面是韩虹几人，后面排着梦之声成员。
听到主持人叫到他们声音后，韩虹不紧不慢迈步上前。
一入场，观众席黑压压一片全是人，欢呼声咆哮而来，方景深呼吸一口气，面带微笑。
虽然之前有过彩排，但看见这么多人的时候，还是会有紧张。
这是一种爱
像我们的生命
就在一瞬间
璀璨如火焰
第一句是韩虹带头，和方景他们这种没见过大场面的萌新不同，韩虹四平八稳，半点不紧张。
比这大十倍的场面她都见过，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得不能再小场面。
有一百种语言
有一千种声音
全世界都听到
这呼喊
这是我们的梦
一个真实的梦
第二句黄小明接唱，虽然他彩排时间很短，但好在没几句词。
对他们演员来说别的本事没有，记词这玩意信手拈来。
前两人演唱完，方景卡好节拍，音乐点一到立即开口演唱，沈浩等人也是一样。
没有了伤痛
没有了偏见
只有一种爱
连接每颗心
用一百种语言
用一千种声音
全世界都听到
让每个人的每颗心
感到光荣
方景眼睛一撇，看见沈浩拿话筒的手有点抖，皮鞋随着节拍不停抖动，看不出紧张还是什么。
怕他出乱子把韩虹几人的词抢了，方景伸手搭他肩膀上，一到他们演唱的时候，他就提前轻轻拍一下。
沈浩感激看看方景，刚刚一上台看见这么多人他脑子就懵了，一片空白，半句词想不起来。
别看他也是跟着唱，但其实根本没发出声音，完全都是对嘴型。
就这他还差点出乱子，要不是方景在提醒他就把黄小明的歌词抢了。
这是我们的梦
一个真实的梦
让每个人和每颗心
紧紧相拥
紧紧相拥
这是我们的梦
一个真实的梦
让每个人的每颗心
感到光荣
……
一曲唱完，方景没时间责备沈浩，两人退场后赶紧上车赶往外摊，在车上肖文静早就准备好衣服和吉他。
今天的车有点堵，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半个小时还没到，急也没用，方景转头望向肖文静。
“看看投票结果怎么样？”
“咦！”肖文静不可思议，“你排第九！”
现在晚会开始半小时，节目至少过去五六个，上台的明星也不少，加上他们这批梦之声成员少说二十多人了。
像沈浩这种四五线艺人都没什么人投票，人气稍微好点的刘维也才**千人投。
但方景的已经破十万了，离第八的也只有五六千票，这不科学啊！
第八十九章：跨年演唱会（中）
对于这个数据方景也有点惊讶，这才开场半小时，要知道他才是露个面而已，外摊这边还没开始，他的独唱也没到。
而且这场跨年要到十二点才结束，现在八点，还有四个小时。
肖文静嘀咕，“柠姐不会是给你买数据了吧？不应该啊！这也买不了多少。”
每个手机卡只能投一张票，十万数据就得找十万人，杨柠没这个能量。
方景笑了笑，“或许是我人气爆棚了呢？加油，再接再厉吧！”
“是吗？”肖文静疑惑。
或许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突然间车流疏通，很快就过了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七八分钟后顺利抵达外摊。
没有下车，方景快速在车上换好衣服，黑色休闲西装，白衬衫，一手拿着吉他快速从员工通道进入后台。
主持人朱争急得跳脚，一直来回踱步，提示卡片都快捏成一团，看见方景后沈浩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两位大哥，快些吧，下一个就是你们了。”
“这么快！”方景诧异，“不是还有十分钟吗？”
“别说了，有个王八蛋临时放鸽子不来了，回头台长收拾他。”
拿着吉他，两人走到侧幕等着，台上的是超女何捷，大冬天正穿着短袖卖力演唱。
方景看见她唱得很用力，时不时还跺一下脚，估计是冷得受不了。
前几天看见何健来彩排他还有点不解，一问才知道已经和老东家天宇传媒解约。
不得不说天宇传媒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背靠湘南卫视这颗大树，手下艺人大把。
但就是艺人太多资源不够，很多人无法出头导致年年打官司，总有人跳槽。
“刷！”
随着何捷最后一个音落下，台上灯光全无，几秒钟后再亮起的时候人已经下台。
主持人朱争慢吞吞磨了几十秒才上去，一开口先是夸了一番何捷，拍一堆马屁。
接着又介绍即将出场的方景和沈浩，不过他没有直接说出名字，而是卖关子让观众猜。
沈浩有点等不及，把浸满汗的手掌在裤子上擦了一下，“他这是干啥，差不多得了，怎么还不叫我们？”
“别急，快了！”方景轻声安慰。
有一个人缺席，那就多出四五分钟时间，朱争必须要把这几分钟补齐，不然跨年数秒的时候对不上，众目睽睽的总不能主持人来段相声。
好在时间还长，一次补个几十秒，几次就补完了，问题不大。
“朱争，差不多了，再继续观众就有情绪了！”
听到耳麦里导演声音，朱争笑着说道：“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方景和沈浩带来一首奔跑！”
“我靠！这时间咋过得这么慢？”
下台朱争露出手表一看，他刚刚在台上才待了不到两分钟，按照计划，他主持人暖场是一分钟。
也就是说他才另外补回来一分钟时间，主持人不能每一个歌手下来一次他就上去，一般是十五分钟上去一次。
因为原定歌手缺席，他要花一个小时来补！此刻他心里早把那个王八蛋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好几遍了。
“导演，方景他们已经上了，还有人没来没？”朱争一口气灌了一杯水。
“有一个！”
“什么时候到？排第几？”
“家里出事，刚从这离开，就在方景他们后面。”
“咳咳咳！！”一口气呛着，朱争慌乱看向导演，“怎么办？空出十分钟啊？总不能叫我上去演小品吧？”
“没办法了，让其他人顶一顶，多唱一首歌。”
“哪有这么多歌可唱？谁不是精挑细选花钱买版权才订的？”
朱争有点不耐烦，今晚这边的歌手咖位都不大，没几个有原创作品，唱的都是别人的成名曲。
就这还花了几万块钱，不然人家原唱找过来分分钟就是法院传票。
“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去买演唱权肯定是来不及，要不就是找主场那边调人。”
体育中心哪里一线明星很多，实力派歌手也不少，有自己原创歌曲的大把的事。
“对对对！我现在就打电话！”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泪和闪电的力量。”
“让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听到歌声，导演正在拨号的手一顿，这不就有主场那边的人吗？
“方景！找方景，我记得他好几首原创，让他唱一首应该问题不大。”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朱争眼睛一亮，“等他下来我和他说。”
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
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再大的浪
也会有默契的目光
我们想漫游世界
看奇迹就在眼前
等待夕阳染红了天
肩并着肩许下心愿
……
外摊这边虽然票价虽然比较便宜，但人数一点不少，黑压压四五千人，男女老幼都有，有的还爬围栏上面看。
相比起体育中心千万人看的现场直播，方景没那么大压力，唱起来也随性很多，可以尽情嘶喊尖叫。
一曲唱完，两人刚下台就被朱争拦住，“方景，帮帮忙，突发状况，又有人缺席，能不能请你再上去唱一首，就一首，帮帮忙。”
“可是我还要去体育中心那边啊！”方景为难。
“那边你排第几？”
“十七！”
“还早，时间足够了，这里只要四分钟就ok，就当帮兄弟一个忙，拜托了。”
“行！现在就上去吗?唱什么?”
“唱起风了，音响老师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我马上叫你你就上去。”
“好吧！”
看着方景不情不愿，沈浩张大嘴巴欲言又止，他很想说找我啊！我有时间！
“刚刚大家听得过不过瘾？”
“过瘾！！！”
“想不想再让方景唱一首？”
“想！！”
“那好，接下有请方景给我们再来一首！起风了，欢迎！”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犹豫的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
仍无可避免
而长野的天
依旧那么暖
风吹起了从前
方景衣服都没换，吉他交给沈浩保管，拿着话筒就上台了，肖文静听到他的声音都惊呆了，急忙跑到后台。
彩排的时候不是这么彩的，要是耽误了主场那边时间那才是真的造孽。
从前初识这世间
万般流连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的
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
第九十章：跨年演唱会（下）
台下有的观众挥舞荧光棒，有的情到深处含着泪水摇摆着手。
这一刻方景唱得很投入，什么主场不主场与他无关，他只想好好唱完这一首。
“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也沉醉于儿时情话”
“不剩真假，不做挣扎，无谓笑话”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
“直播间的朋友，今天你们赚大了，咱们居然遇到了方景，一连两首歌唉，听得我心都化了。”
“有关注不迷路，下次有这种好机会我带你们来，记得给我点个赞！”
“小月，你手别晃，我看不清楚。”
“大侄女，要不叫你爸给你买个手机，你这像素不行。”
“是呀月月，昨天你妈打麻将一宿赢了六百多。”
“小月月，能不能帮我要一张方景签名，我宿舍等你。”
“老妹，洗衣粉你放哪儿？爸找半天了。”
“哇塞！小月月你还专门跑到外摊去看跨年，羡慕，回来帮我带两串烧烤啊！”
围栏外，一个十**岁的女孩踩塑胶桶上面，拿着手机对着场内直播。
她叫闵月，是鲨鱼平台的一个主播，目前粉丝有二十多个，大舅，大舅妈，二爷，姐姐，爸妈，宿舍同学……
“哎呀！方景要走了呢，大舅妈，我先下了，回头见。”
“知道了，寒假记得回家，你妈杀鸡等你。”
“晓得喽！”
跳下塑胶桶，来到路灯下，闵月望着白色羽绒服上一大片泥污欲哭无泪，肯定是自己刚刚趴上去弄脏的。
来不及多想，她随便用手拍了拍，然后绕过半圈外场，小跑到后面马路边上。
那里，方景刚出来。
她还记得舍友的签名。
……
“我不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一会路上堵车怎么办？赶紧吧！今天柠姐可是在现场。”
肖文静咬牙切齿一路催促，看着方景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他们的时间就很紧张，方景还有工夫跑去救场。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方景双手合十求饶，刚刚肖文静有多着急他也看见了，说到底还是为了他好。
“我保证，就……”
“方景你好。”
“啊！！”
方景正准备从车尾绕到副驾，突然一道披头散发白影杵在面前，冷不丁吓他一跳。
洪芳跨步上前，差点就扑上去，还好方景拉住他。
“别紧张，好像是一个女孩！”
“方景你好，能不能帮我签一个名？我是你的粉丝，刚刚还听你的歌呢。”
闵月脸色微红，实际上她之前不是方景粉丝，只不过是想来这边看看能不能遇到大明星而已。
“那首起风了我很喜欢，回头直播间我一定推给我的粉丝。”
“没问题，你带笔了吗？签哪？”
闵月口袋搜了一下，除了手机她什么都没带，涨红着脸道：“没笔，能拍张照吗？”
方景笑了笑，“可以！”
“喂！”肖文静拉了他一把，“别耽误时间，正事要紧。”
看着女孩期待的目光，方景摆手，“没事，要不了几分钟。”
“耶！”
来到路灯下，闵月偏着头挨方景身边，笑着比了一个剪刀手。
这时候方景才注意到到这个女孩还挺可爱的，她不是那种漂亮型，个子不高，脸圆圆的婴儿肥，眉宇间很清纯，两颗虎牙，笑起来还有酒窝。
“好了小妹妹，方景还有急事，祝你元旦愉快，再见了！”
见肖文静拉着方景上车，闵月鬼使神差喊了一句，“方景，我能在直播间唱你的歌吗？”
鲨鱼是正规直播平台，如果主播未经允许就唱别人的歌属于商业行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些一线主播唱的歌都是经过当事人允许的，不然根本不敢唱，人家一告一个准。
“可以，你随便唱吧！”
……
回来时没有发生堵车情况，司机加快速度，不到二十分钟就回到体育中心。
还没进场几人就听到黄小明的歌声，肖文静松了一口气，“还好，黄小明后面是吴凡和陆岩，你还有时间。”
后台，一大堆准备上场的艺人都在调理情绪，有的嘴里念念叨叨，有的闭着眼睛打节拍。
吴凡则是活动身体，一会他要唱要跳，要是抽在上面那就乐子大了。
没有打扰他们，方景从肖文静那里拿来手机查看现在的投票人数，十六万，排第十九。
第一的是韩虹八十九万，她除了一开始合唱，后面又独唱两首，现在没她的事，正坐台下嗑瓜子。
排第二是周笔，八十五万，同样出自超女，同样和老东家解约，但她和何捷却是不同命运。
方景听说她拿的奖很多，七八十个，海内外都有，可见发展趋势有多猛。
受魔都卫视邀请，她今天这一场两首歌，六十万出场费，而何捷在外摊那里一场二十万。
“呜！！！吴凡！吴凡！天生不凡！”
黄小明下场，吴凡从升降梯上去，才露出一个背影，观众席里大批女粉丝尖叫。
方景注意到吴凡投票大幅度增长，从原来的十万，没错，还没出场就有十万，到现在一秒钟几百速度上升。
四分钟一首歌还没唱到一半就已经三十万，唱完的时候八十三万，亚洲天团，恐怖如斯。
别觉得八十多万人在线投票少，华夏十四亿人，刨开老年和小孩，活跃于电视的年轻人也就四五亿。
受于网络冲击，这四五亿中有八成基本上不看电视，剩下的人或许工作，或许其他条件，能此刻看电视的能有多少？
而且湘南卫视那边听说还请了刘德哗，阵容完全碾压魔都卫视，很多观众都跑过去了。
……
“方景，准备一下马上到你了。”看见马天于上场，肖文静提醒。
“不急，还有十分钟。”方景头也不抬。
马天于独唱之后还要和加油好男儿的几个队员合唱，两首歌的时间才到他。
见方景盯着手机屏幕目不转睛，肖文静走上前，“你在看什么？”
“各位小伙伴注意了，接下来我们蹲这个草丛，等后裔一过来马上反拉，拔刀斩。”
“来了！我斩，反拉后退，走位走位，不要慌，吸血，唉！这不就好吗！闪现大招，拿下！”
肖文静满头黑线，一把抢过手机，恨铁不成钢看着方景，“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功夫看游戏直播！”
“你知不知道马上要面临什么？魔都卫视现在收视率已经破二，多少人盯电视机前？”
“我知道！”方景翻白眼，“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